【穿越重生] 攪亂三國 作者:孫一凡 (連載中)

 
rufh1234 2011-6-17 12:41: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1 258499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18:25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章 露臉的機會來了
    蔣欽也接茬道:「是啊,主公,拿下壽春,衝進城去一找不就知道陳小姐在不在壽春城了嗎?在,最好,弟兄們拚死也要把她救出來,不在,再廣佈人手尋找,陳小姐只要還在我們的勢力範圍內,不怕找不出來!」
    周倉、樸胡等人還待進言,但討論聲已是四起,一下子整個大帳內顯得亂哄哄的。
    曹智本來就被陳玲這檔子意外的事攪得心情不好,因為他下午還接到了任紅昌從歷陽寄來的家書,說是陳玲的母親聽說陳玲出走,哭得只剩下了半條命,還特意過府,到曹家找任紅昌讓她求曹智一定要幫忙,幫她們找回女兒。
    任紅昌也挺仗義,當著陳玲母親的面,就給曹智寫了份家書,要他務必找回陳玲。曹智看著任紅昌的信,欲哭無淚啊!不是他不想幫忙,他也有對陳溫死前的托付感到愧疚,但他在打仗,他又不是「走失人口調查組」的,在他前世當警察的經驗來說,人失蹤是最難找回來的,什麼叫人海茫茫這句話。再說陳玲現在在不在壽春,還是早掛了,都說不定,叫他怎麼找?
    曹智臉色一沉,大喝道:「都別吵了,以為這是什麼?買菜啊?計劃好的事能說改就改嗎?一個個出了點事,就只會咋咋呼呼的,以後還怎麼做大事,連點氣都沉不住了。」
    眾人被曹智一通說,都住了嘴,面面相覷著,特別是李典、蔣欽等人。他們連陳玲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那是真心為救人而站出來,純屬為了有機會改變曹智不取壽春的主意,而躍躍欲試。
    曹智雖說思想、意識形態來自現代,但責任感還是有的,而且特別對女同志。陳溫臨終前主要托付人就是他曹智,現在陳玲出了這檔子事,弄得他心裡也很亂,所以發了火。
    曹智訓完人,沉思一會兒後,還是走到了鄧艾身邊,客氣的問道:「鄧郡丞,你認為此事該怎麼進行?」
    鄧艾雙目微瞇,陷入了沉吟半響後道:「這事的確比較棘手,三小姐到沒到壽春我們都吃不準,不過從種種跡象表明,只要不迷路,她們三人應該到了壽春,只是不知道有沒有落在喬玄或是陳瑀手裡,如果三小姐落在他們手上,就算主公現在改變計劃,選擇攻城,也是投鼠忌器的,所以我看還是此事還是要謹慎的暗中查訪。」
    這話雖說對曹智有點啟示作用,但對於其他人等於沒說。周倉第一個忍不住,問道:「那鄧郡丞你倒是說怎麼個暗中查訪法啊!」
    鄧艾的意思其實沒有錯,他是個很有政治感的人。他的意思是,就算陳玲現在在喬玄手裡,也不能意氣用事。現在這個時候,曹智強行攻取壽春,一發牽動全身的利害關係太多了。遠的不說,首先是便宜了袁遣這個花花公子,他現在算是正牌揚州刺使。曹智幫著他收服壽春,殺了或者趕跑陳瑀,那袁遣更是明正言順的坐穩揚州了,對曹智百害而無一利。
    還有南陽的袁術,曹智把袁術在揚州的唯一一塊根據地給滅了,袁術還不要發老急啊。到時傾盡全力來攻打曹智,以曹智目前的實力搏倒是能搏上一把,但勝算不大。還有袁紹、孫堅、孫策,甚至於揚州各郡或是臨近揚州的郡州,都有可能出師有名的來征討曹智,現在拿下壽春牽扯到的人或事太多,太複雜,所以衝動不得。
    其實作為一名出色的政治家,做出一個決定,要前後考慮的因素太多了,決不能像李典他們憑著喜好,說打就打,說殺就殺。
    鄧艾也是被問得有點急了,他在場的人當中也是最關心陳玲安慰的,他本來就是陳溫最忠實的舊臣。周倉敢認關心陳玲第一,他絕不會認第二。但這想主意,那有在屁股後面催著的,這讓人怎麼想。鄧艾其實一時也說不出個具體方案來,但被周倉一急,臉漲得通紅,平時口若懸河的他,此時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可以挖條地道,偷進壽春城去查訪一下啊!"
    正當眾人陷入尷尬之時,不知誰突然冒了這句話出來。
    眾人皆是一愣,隨後都把目光慢慢轉到了發聲之處。
    李黑一下子被這麼多人看著,本來不白的臉,也起了紅霞,並且迅速的還在朝更紅的程度發展,一會兒的功夫,就成豬肝色了。
    李黑使勁用他那不太發達的腦袋想著自己那裡錯了,竟叫曹主公等人都這麼驚起的看著他。
    有時就是這麼一句可有可無的話,卻能給陷入絕境的人指出一條明路。
    曹智和鄧艾首先相視而笑著收回目光,移過一旁迅速交換著意見和討論著可能,一會兒周倉也摒棄前嫌的加入其中。
    三人短暫的討論過後,曹智走到還在接受李典等人觀摩的李黑坐案前,問道:"李黑,如果讓你打一條只需數人通過,不是很寬的那種地道,你要幾天?"
    李黑一看曹智說的正經,不像是在和他開玩笑,不由也是迅即爬起了身,一弓身的回問道:"主公要往那打這樣的地道?"
    曹智直起身,笑瞇瞇的著注視著李黑,並未急著開口。
    一旁的周倉忍不住,搶先一步道:"自然是從這到壽春城內!喔!最好是內城府衙之地!"
    "啊"
    隨著一聲驚呼,在場所有人都明白了曹智、鄧艾、周倉的意圖。已有人對此展開了小範圍的討論,但對李黑的關注,立時又提升了幾倍。
    李黑可能已習慣了被注目,不像剛才那樣緊張了。他聽完周倉的話,先是一驚,遂即又是一喜,這不是他的強項嗎?,他知道自己露臉的機會來了。
    李黑一下子從一個害羞、靦腆的小伙子變成了一個神情專注,認真工作的大男人。他眼翻帳頂,腦中迅速盤算著,手上還不停比畫,嘴裡嘀嘀咕咕的不知念叨著什麼。
    一會兒又跑到鄧艾所畫的壽春城內部詳細圖前,觀看、比畫了好一陣。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18:25
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 全面佯攻
    鄧艾也是走上前去,幫著解說地圖上一些不詳盡的地方,李黑也是不停詢問著什麼
    周倉這會倒是不急了,只是不停地用眼關注著李黑和鄧艾。其他人也未打擾他們,三三兩兩深入討論著此事的可行性。
    曹智趁此機會,也叫過李典、蔣欽過來詢問著西南兩門的一些軍務和壽春的防禦情況。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李黑和鄧艾商討完畢,李黑興沖沖的跑到曹智跟前,道:"主公,你如果不用運送大軍入城,打一條小地道,我最多需要兩日!"
    "兩日?"曹智驚呼道,同時也很懷疑,挖一條通往壽春城內的地道只要兩日。
    "對!"李黑很肯定,說著還走回帳壁上的地圖前,指著一塊圖標道:"如果從城西這裡開始打洞,離內城的距離最近,最省時。而且我來壽春這幾日一直在觀察這裡的土質,這裡的土質偏於鬆軟,易挖,但不易支撐洞壁,打出的洞也不易持久使用。但您放心,您只是臨時派人進城打探消息,應該是快去快回的,所以問題不大。"
    "哦!"曹智看著信心滿滿的李黑頻頻點著頭,心念倒是動了動,再問道:"那要多少人同時挖掘?還有如何瞞著壽春城上的守衛?"
    眾人隨著曹智的問題,又把目光搖回了李黑臉上,這也是他們心中的疑問。
    李黑嘿嘿一笑,看看遠處的樸胡,再看到曹智,先是認真的舉起兩根手指道:"人要兩千,每五十人一組,半個時辰一輪換,可日夜不停向前開挖和運土,至於如何瞞住城上守衛"突然,李黑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低下頭捏著一段衣角扭捏起來。
    曹智和李典、蔣欽對望一眼,均暗想:"這小子又犯什麼毛病了?"
    同時,由於搞不清壯況,曹智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樸胡、揚車等人,希望從他們那裡能找尋到答案,但可惜的是他們也是一臉茫然的看著李黑,不知他發什麼神經。
    曹智不得不自己動嘴道:"李黑有困難嗎?沒關係,我們也只是在議此事,不行還可以"
    "不是,不是。"李黑著急的搖著雙手,大叫道:"沒困難,沒困難,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呀?幹嗎吞吞吐吐的,快說!"實在忍不住的樸胡寒著臉罵道。
    李黑被樸胡罵正常了三秒鐘後,看到曹智時又變回靦腆樣道:"主公,你先答應我,我說出來你不能折罰我。"
    曹智明顯聞到了陷阱的味道,但依然爽快的說道:"行,你說吧,我不怪你就是。"
    得到曹智保證的李黑,叫了聲"好勒"突突地跑到帳門口,指著早上演陣的地方,興奮道:"本來我為了今日的演練,乘著沙土鬆軟,昨晚已經在那邊的四角上挖掘了四條相互互通的地道,地道口就在.電腦我手下的軍營內,本打算冷不防在今日給主公你一點驚喜的,沒想到你們沒讓我演練。不過不要緊,現在大可利用這四條地穴,我讓挖地道的士兵直接從營帳內進去,挖完半個時辰再換一批人,今夜就能挖到西城的預定點,再在那開始向城內挖掘。這樣一來就算城上守軍站的高,看得遠,也不易察覺我們的這一動作。"
    曹智等人這時都隨著李黑湧到了帳門口,順著李黑指的方向,都墊著腳尖,試圖發現點什麼,但那裡看得到。
    樸胡等人都帶著意外加奇怪的眼神看著李黑,心裡都在嘀咕:"李黑啊,李黑,你這回是露臉了,但你怎麼能這麼做呢?"
    李黑一說在他們早上演兵的開闊地上打了四條地道,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後怕事,那當時他們要是在上面演練時,一個不小心踩實了,那不就掉下去了。特別是樸胡的巨木陣,更容易砸塌了某段地道。他們三人現在有個統一的想法就是找機會海扁這個愛現的李黑一頓,這是沒出事,出了事他們的弟兄不就完了。
    形成反差的是,曹智等人卻是興奮起來。曹智哈哈大笑著道:"李黑,李黑,沒想到你也會來這手。"
    鄧艾也是略帶興奮道:"真是無心cha柳,柳成蔭,功過得失誰人知。"
    曹智點頭肯定過鄧艾的**後,轉首叫道:"周倉,你陪李黑去洞口看看,洞裡還好用的話,我們就在袁遣來之前探一探這壽春城。"
    "哎!"周倉一個箭步就飆出帳門,回身向李黑揮著手,招呼他快帶路。
    李黑一走,曹智招呼眾人從新入帳,站到帳壁上的地圖前,對著圍上來的手下,嘻笑道:"如果那些地道還可用,挖掘入城的計劃就有可能成功,無論陳玲在不在壽春,進喬玄也是不錯,哈哈"
    李典等人也是嘻笑著,帳內人人磨拳擦掌,食指大動的樣子。
    笑過一陣,曹智指著地圖再次道:"如果真要挖地道,又趕進度,不會一點動靜也沒有,我看需要徉攻一下壽春城,配合地下的行動。"
    曹智說這話是有根據的,在皖城曹智不就看出過端倪,把地道給炸了嗎!
    李典等人都應著"對!",終於有仗打了,他們能不答應嗎!
    曹智沉吟半響,再看了半天地圖,喃喃道:"洞口在東門,主要挖掘地在西門附近",曹智敲著錦帛圖紙,突然下定決心道:"不能只打一門,要各門都亂上一亂。"
    李典等伸長了脖子撫掌道:"對,太對了!"
    曹智瞥了他一眼,開始下令道:"揚車,率二千人馬,我要你在南門徉攻,最好能把在那放點火,把守軍注意力多往那邊吸。"
    "是!"揚車挺起胸膛第一個接令。
    曹智"恩"了聲,繼續道:"袁約,率部二千,就在此地東門徉攻,這裡是壽春的主門、正門,防守最嚴密,這次要發揮你屬下箭術的優勢,不要太靠近主城門,以免圖增傷亡,讓陳瑀、喬玄看出你是在徉攻也沒關係。"
    "是!"袁約把話回得乓乓響。
    曹智按順序說著,好不容易要等到西門了,西門是李典的負責的,他已經好久沒動刀動槍了,機會終於來了。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18:26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 全員行動
    曹智早就看出李典寂寞難耐了,瞪著眼睛看了李典兩三秒,終於還是開口道:"李典,你的西門要攻,但不需急攻,不需短兵接觸,不需使用一樣重型裝備,最好還不需死人。"
    李典聽著曹智的這個不需,那個不行,最後竟然還不允許死人,差點沒暈倒。這就算是徉攻死幾個人也是正常的,打仗那有不死人的。
    李典苦喪著臉對曹智道:"大哥,那這仗怎麼打啊?"
    "恩,咳咳!"曹智咳嗽著掩飾著自己的不好意思,他那能不明白打仗免不了死人。但故意對李典這麼苛刻,就是要扼制他不要殺上癮,到時忘了是徉攻的實事。
    曹智對著李典的苦臉,嚴肅的神態有所緩和道:"最後一條是有點苛刻了,那就盡量保證你屬下不要過多傷亡,你主要是掩護地底下的李黑,不要露了行藏,你要把西門戰場搞得場面壯闊,盡量把西門守軍的眼球分散,讓他們無暇多注意地面的任何不妥當,但關照你的人別自己人踩塌了自己人挖的地道。"
    李典聽了這話,才轉悲為喜,爽朗的答著:「是,知道了。」
    曹智接著又對蔣欽道:"蔣欽你率部一千負責隨時馳援各處,你自己看,如果各門鬧的不夠熱烈,你也可以從水路衝擊一下,但是記住決不允許你公報私仇。眾將官聽著無論誰在此役中都不要把個人喜怒加雜進戰鬥中,記住一點,你們是在徉攻,主要目的是為了配合李黑能順利打通地道!"
    "是,謹尊主公令!"
    眾將官齊弓身應道。
    曹智滿意的"恩"了聲,最後對樸胡道:"你現下就幫李黑去挑選挖洞好手,並且安排好他們的輪班下洞時間。"
    "是!"
    樸胡差不多是最後一個得令的將官,眾將官現在都有了任務,正待各自領命而去。
    突然他們都共同想到了一個關鍵問題,只見本已轉身而出的李典等人,齊刷刷的轉過身,對著正和鄧艾講話的曹智道:"主公,那地道打通後,派誰進城?"
    曹智被問的一愣,遂即又很神秘的一笑,神情喜悅道:"那還用說,當然是我!"
    "啊"
    周倉極其興奮的跑回大帳,想要告訴曹智,那地洞他已看過絕對好用。一進大帳,卻瞧見營帳內跪滿了人。鄧艾、李典、蔣欽、樸胡、袁約、揚車都在,唯一缺的李黑現下已在東城外的地下開工了。
    周倉一時搞不動這些人跪著幹嗎?稍事一瞭解,才知道原來曹智準備親探壽春城,這是萬萬不允許的。於是,周倉也加入了跪地的行列。
    周倉、李典等堅持曹智身為此役的主將,決不可以以身犯險,去壽春城探詢陳玲的消息。
    曹智也有理由,他說陳溫臨終前曾把家小托付與他,現在陳玲不知所蹤,他易不容辭應去尋找。鄧艾這會兒又是恢復了口若懸河的本事,把大軍如果失去曹智,他們如果失去了主公,說得天崩地裂般嚴重。
    最終的結果肯定是曹智一個人講不過他們這麼多人,最後曹智只能接受鄧艾、李典等人的金玉良言。等地道打通後,由周倉帶五十名斥侯入城探查陳領的消息。
    至此眾武將才心滿意足的領命而去,各自準備攻城的攻城,打地道的打地道。
    待李典等人離去,曹智又想起了已到合肥的袁遣。曹智讓鄧艾寫封信給在合肥迎接袁遣大軍的李儒,讓他無論如何多拖延袁遣的行軍進程兩三日時間,多讓袁遣嫖幾次妓也好,還是讓他在路上幹點別的,只要夠李黑打洞入城就行了。
    合肥到壽春也就兩三日的路程,李儒接到曹智前軍的信扎時,他悄悄閱讀完後,拍著身前几案大呼:"哎呀!還打什麼洞?陳玲在我這呢?"
    當李儒派人送急信回復曹智時,一切都晚了一步。這次李黑為求表現,打洞速度出奇的快,不到兩日就打通了入城的通道,不過不是正常打通罷了。
    所以說世事難料,福禍難測。曹智這會兒已經放棄親自入城當偵查兵的機會,老老實實呆在大帳內,率著他的兩千預備隊,做他的主帥。
    其他各營各部都在當天旁晚時分更加忙碌起來,站在壽春城樓上的士兵只見對面的敵軍,調兵越來越頻繁,各種軍用物資被緊急調配、搬運著。熱鬧異常,聲響不斷,在夜幕降臨前,包圍各門的敵軍更是齊齊向前推進了幾百米到半里不等距離,真正做到了兵臨城下。
    守城兵將全神貫注的監視著敵軍的動向,絲不敢分心,便是陳瑀這等沙場老將,也只防備著曹智大軍的突然奔前衝擊,哪料得他們乘著他們只注意地面調兵遣將之時,卻利用壽春沙土鬆軟的特性,竟然快速的在地下挖掘一條地道。
    李黑這會兒是幹勁十足,從他帶周倉來到東城下的地道後,他就沒出來過,五十個人一撥又一撥,換了三四撥,李黑也不願上來喘口氣,連晚飯都是派人送下去,他邊吃邊指揮著士兵如何挖掘。
    這次曹智帶來的蠻軍士兵固然不少,但專屬於李黑以前專門挖掘地道的人馬卻不多。樸胡給李黑挑選的兩千人馬,只有大約五百人左右是專門幹這個的,其他雖說也都是蠻軍出身,沒打過洞,也見識過不少。
    但終因技術生疏,一開始進度不快。這也是李黑不放心離開洞穴的原因,他要在底下親自指導。別看挖地道是粗魯的體力活,這也需要技術支持,對地理、地質的把握要求很高,否則很容易照成塌方,挖錯方向等嚴重後果。
    在地下忙的不亦樂乎之時,為配合地下行動,地上各部也積極行動起來。調軍、擂鼓甚至於磨兵刃都搞得聲勢浩大。
    陳瑀在黃昏前敵軍有第一步行動開始,他就下達的戰鬥準備的軍令,無論誰,無論什麼原因,打那時起就都不允許擅離崗位一步,否則軍法處置,所以壽春守軍大部分人晚飯也是在城牆或是馬鞍上吃的。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18:26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 流言蜚語
    伙夫挑著擔上城樓來送飯時,每向前挪一步不是踢到慶鈴匡啷的兵刃,就是撞到檑木滾石之類的重型武器,簡直沒地方下腳,到處都堆滿了守城用的器具。因為曹智圍而不打,所以陳瑀有充分的時間調運準備守城武器,但是越堆越多,現在整個壽春各門的城樓都是這樣。除了運兵的甬道還保持暢通外,本來寬達四五米的城牆上除了士兵站立的地方還有一點空間外,其他地方基本上要奔奔跳跳的走路行進。
    陳瑀還下令,大小便也是就地解決,每個崗位不許沒人,怕上廁所的工夫,敵軍就開戰了。
    這也是沒辦法,陳瑀能調配的人馬就這麼多,而城外有虎視眈眈的一萬多人馬呢!他只能告訴士兵這是非常時期的非常軍令。
    半蹲在涼風嗖嗖的城牆上,坐在擱屁股馬鞍上吃飯真不是滋味。東城門上兩個挨得近的箭垛間,兩個壽春大頭兵端著飯碗,一口飯,一口飯菜的邊吃邊還聊著天。
    「哎!老余,這可真他媽不是人過的日子,吃個飯都得這麼半蹲著,他媽的累死我了,比他媽的上茅坑還不如。」
    「噓!你輕點,不怕挨鞭子啊!少說兩句吧,這就是命!」
    「呸!怎沒看見那些將官蹲這來吃飯,吐!什麼飯?又是一顆石子!」
    發完一通牢騷那個士兵,也不吃那掉進去不少泥沙的飯菜了,把飯往旁邊的一塊滾石上一扔,詛咒了好幾句髒話。旁邊另一位姓余的可能是個忍氣吞聲慣了的,無論另外那個如何慫恿、謾罵,這位任是沒接茬。
    那個發牢騷的說了一陣,可能也覺得無趣了,自動停了囉嗦。但又無事可做,於是,他半探著腦袋,眺望遠處敵軍的情況。
    只見不遠處的敵軍營帳還是一片忙碌,燈火通明,每個營帳前都有人進進出出的。人往往會想像,在他看來敵軍那是在準備晚餐呢,看這架勢,吃的還挺豐盛,一定有酒、有烤肉吃。
    「喂,黃大膽,你幹嘛呢?撐著腦袋想挨冷箭啊?」那個姓余的兵士好半響沒聽到這姓黃的囉嗦,於是,就伸過腦袋來查看,一看嚇一跳,那姓黃的探著身正在向外面張望什麼,才出言警告。
    那姓黃的兵士聞言把頭往回一縮,瞪著眼珠低聲罵道:「呸,那來的冷箭,那都是校尉長他們嚇唬人的,人家更本沒打算要打我們壽春!」
    「你怎麼知道?不打,圍著多人幹嗎?」
    「嘿嘿,告訴你可別告訴別人啊!」
    「哎哎!」
    「我這是聽從太守府裡聽來的消息,絕對沒錯。」
    「太守府?你有沒在那當差,怎麼會知道?」
    「嘻嘻,現在是沒在那當差,以前不當過一段時日嗎,我跟伺候二小姐的丫鬟,那個叫春香的,你還記得不?」
    「喔,記得,記得,就是長得挺標緻的那個。」
    「對,我就是聽她說的,她呢,是偷聽二小姐和大小姐在閨房私語說的。哎,你知道嗎?這次來攻打壽春的主帥丹陽太守和我們二小姐有一手,結果任給我們太守給拆散的,所以老余你放心,人家是來要老婆的,圍城就是想嚇唬嚇唬老丈人。再說你見過這樣圍城的嗎?數萬大軍圍了城,卻不打,只是演軍,那是在亮實力,亮家當呢!只要咱太守答應了婚事,這就是老丈人和女婿了,那還能兵戎相見。我看這仗是打不起來的,過兩天就得是一家人了。」
    「你瞎吹吧,我可聽說不是這樣的,那陳刺史知道不,聽說丹陽太守不認他這個刺史,硬挺了另外一個人,所以才會追到這來。」
    「放屁,我告訴你壞就壞在這姓陳的身上了,他要當刺史跑我們這來幹嘛,我看就是他橫插了這麼一槓,把我們太守弄得騎虎難下,連女婿都不認了,硬是要和自己女婿動刀動槍。他媽的,要是我,就把這姓陳趕走,讓他愛上哪當他的刺史就上哪當,省的害得弟兄們在這喝涼風。」
    「嘿嘿,我跟你說……」
    "啪啪!"正想再申辯的余姓兵士,由於太激動了,竟忘了不遠處的校官隊長也能聽見了兩人的談話。
    隨即兩鞭子抽了上來,"他媽的,皮癢了,還是作死呢!嫌舌頭長,我幫你們割一段下來!"
    當大頭兵挨長官的鞭子是常有的事,碎嘴的兩人又挨了罵,也只能忍氣吞聲,蜷縮在箭垛下耷拉著腦袋不再吭聲。而且這名校官長是陳刺史到任後新調來的,對他們來說也沒情面可講,所以只能忍。
    那軍官有謾罵了兩句,也就去其他地方巡查了。
    安靜了半響,當左右的人漸漸忘了剛才的不愉快時,那不安分的黃姓士兵趁著長官不注意,又伸著腦袋去看對面敵軍的情行。
    那余姓士兵開始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心想這回死也不跟風了,下定決心老老實實吃他的飯。但沒過五分鐘,人的八卦好奇心裡佔滿了老余的腦袋,趁著長官沒注意他們,他也悄悄把頭湊到黃姓士兵那邊。
    外面的風景就是好,老余感歎著。兩人自顧自的欣賞了會兒,老余注意到東城門外駐紮的敵軍,有幾處軍帳出入人員很有規律,好像是整數進,整數出。
    控制不了好奇的老余,隨口就問一旁的黃姓士兵,"哎,老黃,那邊有幾個軍帳怎麼那麼多人出入啊?"
    老黃不耐煩的回道:"那啊?"
    老余伸出手指,遙指著城外敵軍軍營裡偏左後方的一座營帳,說道:"那兒,就那。"
    黃姓士兵"嗨!"了聲,鄙視的斜眼瞅了一眼老土的余姓士兵,滿是老江湖的口氣說道:"那是軍妓營,他們那是集體進帳**,你看進去一撥,要等半拉時辰才出來,出來時都沒進去那會兒有精神。"
    余姓士兵可能是見識淺,繼續不明白的問道:"這**咱還要排隊?"
    黃姓士兵道:"屁話!一窩蜂上,那窯姐還不**成馬蜂窩了。"
    "噢"
    (不好意思,一寫就把兩個大頭兵的對話寫多了,別罵人,第二章很快上來)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18:26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 火攻
    「唉!丹陽軍的長官真好,出門來打仗,還不忘給屬下解決必要生理需求,等咱們太守和對面的結了親家,我就想辦法調過去。\()更新超快/"這話黃姓士兵沒說出口,是在心裡瞎嘀咕的。
    其實在壽春城內有這種傳言,有這種想法的不在少數,流言蜚語就這麼肆虐傳播著。
    對於壽春軍隊中的流言蜚語陳瑀不是沒有聽聞,但軍令能強制執行,人的嘴怎麼管的了。現在陳瑀也顧及不到這些事,他目前已把壽春大部分軍隊中的重要職位都換上了他的人,至於軍士的忠心,那是以後的事,眼門前是要解決被困之事。
    要說陳瑀作為一名將官真是不錯,身為刺史的他這會兒也只不過在東門城樓上的一間普通將官議事房內,吃著和普通士兵差不多的飯菜,邊還聽著一名將官的匯報甕城牆體的修補情況。
    他這幾天太忙了,恨不得自己有四雙手,兩個腦袋。他突然感覺自己老了,飯沒嚼幾口,就湧上了幾分倦意。他必竟五十四了,好多人他這年紀已經在家玩兒弄孫了,但他還在為仕途拚搏,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命。
    當陳瑀端起身旁破几上的涼茶碗,想飲一口解解乏時。突然,只聽遠處鑼聲響起,汀汀匡匡的好不熱鬧,隨後還有人呼喊起來。
    陳瑀扔了茶碗,大步跨出房間,走出來聽得更清楚了,聲音是南門那邊傳過來的。
    陳瑀急令:"快,去個人看看,那邊出什麼事了?"
    一名校官領命剛剛奔出,只見南城方向湧起了隱隱火光。
    陳瑀大叫,"怎麼會事?",陳瑀馬上命令東城將官堅守崗位外,自己馬上率著十幾名親衛,順著環城的甬道超過剛才那名校官奔向南城。
    陳瑀急步趕到南城樓時,鑼聲還未停止,並有人慌裡慌張的在大叫,"敵軍偷城了!敵軍偷城了!"
    陳瑀命令找負責鎮守南門的李李司馬過來匯報情況時,自己趴上箭垛匆匆往下一瞅,只見南城下一字排開有二十部水龍車,車上插滿了箭矢,而且都已燒著。城牆有些地方也被燒著了,但卻沒人大規模敵軍進攻,看見幾個敵軍士兵,也已經跑回安全地帶,正在觀察火勢對南城的影響。
    照理來說,城牆是用土石壘砌而成,是不易燃燒的。但那些地方火勢卻沒有息滅的跡象,不由讓陳瑀馬上聯想到白天敵軍演練時那種黑呼呼的油脂類東西。
    這時正好李司馬也興匆匆的跑來了,李司馬見了陳瑀就急著表功道:"稟報刺史大人,敵軍剛剛想趁黑偷城,被我用亂箭擊退。"
    "偷城!"陳瑀一抬眉梢,強忍著生氣,先讓那麼敲鑼打鼓的止了聲,再問李司馬道:"敵軍衝上來多少人?"
    李司馬愣了愣,"嘔"聲道:"天太黑,沒看清,大概有幾百人吧!"
    陳瑀鼻孔的喘氣明顯粗了幾分,抬頭看著剛剛入夜的天空,余霞的輝映還未全部退盡,陳瑀吐著悶氣繼續問:"哼!天黑?那射殺了多少敵軍?"
    李司馬又是"嘔!"著,轉著眼珠往城下火光處瞟了兩眼。這時才想起剛才光顧興奮了,倒是沒在意敵軍死了多少人。
    敵軍的進攻非常有突發性,當時他們也都在吃飯。也未聞得敵軍進攻的鼓點或是號角聲,突然放哨的士兵大喊,"敵軍偷城了,敵軍偷城了!"
    他們扔了飯碗,趴上箭垛一看,就見十幾輛像水車一樣的東西,由兩名敵軍士兵推著緩緩向城牆駛近,旁邊或是後面還有五六名盾牌手小心保護著。
    李司馬等人一時沒想到這種車的用途,只是順著第一個士兵喊的,敵軍是想借助車輛作掩護,偷偷殺近城邊,再試圖登城。
    李司馬當即下令"放箭","嗖嗖!"南城上的弓箭手對著城下一通亂射,推車前進的士兵由於都躲在盾牌和水車後,箭"咄咄"的射中盾牌和木車,一會兒就把車身等地扎滿了箭,但卻不知射中沒射中人。
    負責南城進攻的揚車部屬,雖說人沒什麼傷亡,但也被密集的箭雨激射的難以在向前推進。最後只能掰開水龍頭,虛擬作勢,對著南城牆一通亂飆,顯而易見,水龍中也是裝的就是那種黑油,發射起來,前幾下不但水盛,且可及遠,後面就不行了,因為水箱內裝的石油非常有限,而且古代的這種水車,使用的是人工壓力,士兵要躲著城上射下來的箭矢,所以用不上力,後面幾下,像小孩尿尿似的射不遠了,為避免傷亡,揚車果斷下令,點火後撤!
    城上兵將根本不看下面的情形,先前是緊張亂射,這會兒見敵軍撤退,火勢又起,還以為城下敵軍不經打,就這麼幾箭把敵軍逼退了,滿心歡喜下更是亂射一氣,跟本不看人了,直接對著火光射。
    李司馬這會兒被陳瑀問的啞口無言,一隻手胡亂撓著後腦勺,滿臉不好意思的迸了句:"不知道!"
    面對一問三不知的李司馬,他要是陳瑀的手下,陳瑀這會兒伸手就是一個耳光上去了。但人家畢竟是喬玄的手下,壽春的老司馬。這會兒陳瑀還用得上此人,弄僵了反而不好,所以他也只好忍了。
    就在這時撒在城牆上的石油將近燃完,火勢慢慢小了下來。但那些水車裡的石油這會兒隨著外面木製水箱的火勢正好燃到了,"哄"的一下,火苗一下子竄高了幾米。把正在對話的李司馬嚇了一大跳,急急的探著腦袋查看情況。
    陳瑀對這些"老爺兵"只有搖頭的份,這會兒敵軍不知撤到那了,還窮緊張什麼呀!
    陳瑀生氣歸生氣,他知道這會兒身臨其境的教育和適時的讚揚還是不能少的。
    陳瑀指著那些火焰高漲的水車,讚賞道:"敵軍用這些水車裝的是日間那種黑油,他們想把車推近城牆,火攻我等,李司馬能及時應變,識破了敵人陰謀,阻退敵軍,功不可抹。"
    李司馬一聽表揚,立刻變得神氣活現,喜仔仔的等著陳瑀下一步的獎賞。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18:27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 全城塗糞
    陳瑀吐了口胸中的悶氣,對李司馬道:"敵軍不知為何,沒把這東西撒在南城門上。整理李司馬,組織人去多弄點餿水(糞便加水的一種混和物,可防火),塗在城門和城牆各處,防止敵軍故技重施。"
    陳瑀講到敵軍如果把這種黑油撒在南城門時,諸多屬下不由臉上色變,他們都眼見過那種黑油在白天日光下的威力,都心有餘的暗忖剛才只消敵軍主將指揮得當一點,一聲令下,把他們的南城門燒著,那他們這會兒可就忙了,只怕要阻退敵軍就沒那麼容易了,免不了有人要性命難保之外,南城也可能岌岌可危了。
    在陳瑀身邊諸多部將暗叫饒興時,李司馬卻皺著眉頭大聲抱怨道:"刺史,那玩樣可臭了,塗城門上,以後可誰敢碰啊?"
    陳瑀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這會兒李司馬還對他嘻皮笑臉的討價還價,陳瑀的臉色不由冷了下來,胸前極巨起伏著,左右一瞧,也不知該罵這個李司馬什麼好,突然看見了還在冒小火的幾處城牆根。
    陳瑀一指那些火苗,歷聲道:"不塗也行,去,把外面的火都滅了,或者把你自己給燒了。"
    完陳瑀氣鼓鼓的扭頭走了,留下一臉茫然的李司馬和一桿剛才還滿心歡喜等著拿獎賞的軍官。
    李司馬瞧瞧陳瑀消失的背影,再撐著身子看看城底下的大火,嘟囔著:"***,真難伺候!"
    這時正好一名軍官湊上前來,問:"李司馬,咱們選那樣啊?"
    城下的火勢不厲害,也根本燒不到他們,傷人就更別談了。但派人出城去撲滅火,不等於自殺,還沒把火澆滅呢,準保自己已經變成了刺蝟,如何能和去挑幾桶餿水來得無關痛癢。
    李司馬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問話的軍官,大聲道:"選挑大糞,罰你***多挑十桶!"
    當南城上下開始塗抹糞便、餿水時,來南城視察軍務的曹智也準備走了。他此行瞭解到了石油這種東西要為戰爭服務,還有待改進,光靠幾輛水車連一箭之地都過不了,還得想別的辦法。
    還有就是楊車這的石油太少了,剛才裝進水車的石油已經是楊車此行所帶的全部了。由於缺乏合適的工具攜帶和運輸,蠻軍以前攜帶這種石油只是用竹筒灌裝,然後帶在身邊,需要用時就直接倒處或直接潑灑,所以攜帶量極是有限。那硫酸更是因為腐蝕性,只能用陶土製成的容器盛放,而且蠻人本身就對此物有很強的恐懼心理,所以數量更是稀少,根本不夠應用與目前的戰鬥。
    曹智臨行前告訴楊車接下來你就自由發揮吧,我要看的東西看過了,還是那句話,別造成太多傷亡便是。
    曹智帶著八百親衛,鐵蹄陣陣的離開了南城大營,回轉東門,看看袁約準備的怎樣了。
    曹智的鐵騎掠過壽春城牆時,陳瑀也正好在氣呼呼的趕回東門。走著走著聽得城外不時傳來的鼓噪聲,突然神色一動,想到了什麼,竟了停了腳步,出了會兒神。然後回過身來對著身後的屬下道:「傳令下去,收集全城的糞便,塗抹在各城。」當陳瑀傳令結束時,他身後的將官都呆了,這不是為了懲罰南城那李姓司馬才有的事嗎?怎麼這會兒要全城塗糞?
    陳瑀一開始不理解屬下為什麼呆在那,於是,再重複了一邊命令,這些人卻還是眨著眼珠子呆呆的沒人動。陳瑀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向屬下解釋為什麼這麼做,他自嘲著搖頭傻笑了一下,暗忖自己這幾天真是累到了,思緒已缺乏嚴謹性。
    陳瑀暗忖完,再抬起頭對一眾萬難接受這項熏天任務的屬下道:「敵軍擁有這種黑水,這次在南門未獲成功,不保證他們在其他門不得手,為了防範於未然,臭點就臭點,命令全城將士收集糞便。」最後還叮囑道:「特別是城門,有多的話,城牆也要塗。」
    曹智趕回東城時,袁約也正準備入夜後發動一次進攻。東門為了掩護地下正在打洞的李黑,所以推進的速度是最慢的,距離也最短。到目前為止最前沿的部隊離東門城牆還有三四百米的距離。
    曹智的大營還要在後面,離得更遠,中間還安排了很多營帳,主要是為了掩飾那幾座有洞口的營帳。
    曹智回到大帳時,前面袁約的戰鼓就響了起來。曹智也未下馬,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山崗,對一眾親衛道:「走,我們上哪,看看袁約是怎麼嚇唬陳瑀的。」
    「咚咚……」戰鼓擂起,袁約的部屬列隊與東城開闊地前,和南城形成強烈反差的是,沒藏頭露尾的,一隊一百人的橫向排開,沒一個騎兵,好像都是步兵,然後隨著鼓點,踏著整齊的步伐向東城開進。
    曹智這時已到山崗上,四下略一掃視,就對袁約屬下兵士的箭矢上綁的東西起了些興趣。只見那箭壺裡的每根箭矢頂端部位都綁著一個個小圓包袱,這是什麼東西,曹智因為去了趟南城,也不知道袁約這是搞得什麼鬼。
    隨著士兵們整齊的步伐,走了大約百步後,鼓點一頓。突然一記重音,從後面的戰鼓發出。最前面的兩百士兵齊聲發了聲:「殺!」然後起步奔向東城。
    東城上的守軍隨著城下敵軍的鼓點、列陣,早已嚴陣以待,弓箭手個個把箭拉了滿弓,其他軍士也已彎腰端起滾石的端起滾石,抱著檑木的抱檑木,只等敵軍一進有效射程,陳瑀一聲令下,他們就箭雨齊下,滾石、擂木齊放,打的第一波進攻的敵人抱頭鼠竄。但出呼意料的是,第一隊敵軍奔至城下一箭之地時,突然停了下來。前一百人撐著一人高的盾牌,齊唰唰的半蹲了下來,後一排的弓箭手舉起大弓,半仰著天空,拉弓,松弦。一百支綁著一小袋白布包"咻,咻"的被疾射而出,這些箭斜斜歪歪的"咄咄"之聲不斷,有些射到了城上,但大部分都釘到了城牆的牆體上。
    東城城牆上的守軍也是箭拔弩張的,但陳瑀嚴令等敵軍靠近些再放箭。但這會兒所有人都看不懂敵軍這是什麼戰法,這箭射得也不准。
    正想著怎麼會事呢,突然陣陣白煙湧了起來。陳瑀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敵軍可能用毒,立即大呼道:"閉住呼吸,毒煙!"
    東城守軍未得令也不敢隨意放箭,少有士兵過度緊張,一聽陳瑀話,還以為發令放箭,就鬆了箭弦,但敵軍還未進入一箭之地,放的也是空箭,或是被敵軍的的盾牌擋了,那射得中人。
    而城下敵軍第一隊士兵射完箭矢,突然向兩邊開闊地曾半圓壯撤回了隊伍的最後。接著就聽鼓聲再起,後一隊的士兵如第一隊一般,喊著"殺"衝上前來,又是射了一撥帶小布包的箭矢,然後看也不看城上的情況,和第一隊一樣迅速回撤著。
    人憋會兒氣是沒問題,但也不能長憋。城樓上大部人只憋過了第一陣白煙飄過,就實在憋不住了。陳瑀也是一樣,捂著一條汗巾,實在憋不住了,這不吸氣誰受得了。於是,陳瑀只能隔著汗巾小小的吸了口氣。
    "恩!"這是什麼味?
    陳瑀只覺一吸氣之下,喉嚨立即有股嗆人感,接著是生澀感,一會兒又轉化為一絲淡淡的甜意。
    "這不像是毒煙!"
    陳瑀償試著慢慢移掉汗巾,多吸了幾口那煙氣。
    "呸!是石灰!"
    這時大部分城上的守軍都明白過來,這那是毒煙,分明是石灰。
    "彭,彭"城下敵軍還是一輪又一輪循環往城上射著這種石灰箭,不一會兒的功夫,城頭上已是白煙密佈。這幾天天氣晴朗,無風,空氣中濕度也不大,所以箭矢雖沒有射上城頭,但白煙還是陣陣的飄上城頭。
    這灰煙只吸一兩口還不覺得什麼,一吸多,立即嗆得人吃不消。
    那早些時候聊過天的黃姓士兵一邊被石灰煙熏的眼淚水一把,鼻涕水一把得,但他還不忘對旁邊的余姓士兵標榜自己剛才所言非虛。
    "老余,咳咳看到了吧!這那是攻城啊,這是來熏人來了,真***,我們招誰惹誰了,為了他們翁婿,遭這份罪,咳咳咳"
    另一個余姓士兵也是一邊咳著,一邊安慰道:"咳咳總總比真打死人強,哎喲,咳咳"
    陳瑀現在也明白曹智這是在消遣他,他也被熏了個夠嗆,眼前一片白濛濛的,城下的情況什麼也看不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有軍官來問他該怎麼辦?
    他這會兒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只是要求屬下堅守崗位。就在這時,第一批被派去收集糞便的民夫回來了,一上城樓只見到處是白煙塵,也找不到管事的,只能抬著一桶桶的糞便,高叫著:"糞水來了,放那啊?"
    陳瑀正好聽到,他心念一轉,馬上吩咐道:"快,都搬到箭垛下,把糞水往下潑,驅散煙塵!"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18:27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五味陳雜
    不一會兒,整桶整桶臭氣熏天的糞水被潑灑出箭垛,煙塵和水碰在一起,立即把嗆人的石灰煙塵潑散了不少。(本書轉載16K文學網www.16kXS.cO)但這城牆上的味道更複雜了,生澀的石灰味加臭氣熏天的糞便味,讓好多晚飯吃的不是很香的兵士嘔吐起來。於是,城牆上又多了種酸餿餿的胃酸味,令人作惡。
    這東城城牆上下是要多熱鬧就多熱鬧,嗆人的石灰粉塵味,臭氣熏天的糞便味,和令人噁心的嘔吐味,真是五味陳雜,令人哭笑不得。
    城下袁約的二千兵士還是不依不繞的一百人一隊,成循環狀,朝城牆上射著石灰箭,城牆上那來那麼多糞水,再也臭的實在使人受不了。
    他們也隨著鼓聲稍事休息一會兒,但那是城牆上已被石灰煙包圍了,稍一散開,他們就又來幾輪石灰箭,從新封閉起城牆上人的視覺和胃覺。袁約的部隊準備了不少這種石灰箭,就是想好了今晚上城上的守軍看不清城下的任何事物。
    在城下山崗上觀看這一奇境的曹智撫掌大笑,"哈哈哈,這袁約好樣的,竟能想出這招,哈哈,陳瑀一定被熏壞了,書記官,給袁約記一功,給喔喲,什麼味?臭死了!"
    張著嘴只顧開心的曹智,正處在一處下風口,這時東城上潑下的糞水臭味正好飄到他這裡,灌了他一大口。
    正當曹智泛著酸水噁心之時,西城方向也響起了戰鼓和衝鋒的號角。曹智忍不住嘿嘿一笑道:「李典也來湊熱鬧了!」
    西門,李典可沒袁約那麼多花花腸子,再地道還沒打到他那兒,於是他利用此次佯攻的機會,讓他的士兵中規中矩的打起了模擬攻城戰。
    兩千攻城部隊被合理的分成了前隊、中隊、後隊,前隊多由騎兵加弓箭手組成,中隊由手持刀劍、盾牌、長矛、戟戈加繩索和攀城梯的步兵組成,後隊也是由一部分騎兵和一隊撞門隊組成。
    李典認為這是難得的練兵機會,他出身禁軍,正規的戰術素養功底十分扎實。他前一段時間一直被曹智派駐在巢湖,幫助李虎練兵。通過一段時間的操練,他的手下已練的有模有樣,但就缺乏實戰磨練機會。
    今天是個大好機會,隨著李典揮劍下達戰令,第一隊騎兵鬼叫呼喊著向西城衝擊,後面的步兵弓箭手加盾牌手抬著雲梯等攀城之物也急步跟上。接近城牆時,騎兵打轉馬頭繞牆邊遊走疾射箭矢。後面步兵在騎兵一番騷擾之後,他們也疾奔跑至,在盾牌手的掩護下,弓箭手頻頻開弓,西城上下立時箭矢橫飛,破空聲不斷。
    同樣,西城守軍也開始反擊。一時西城幾百米的範圍內,人聲鼎沸,喊殺陣陣,火把閃動,疾矢箭雨,好不熱鬧。攻城的敵軍大部分是一觸即走,無論那個兵種都好好的上前真刀真槍的幹上一陣,然後就換下一撥人,決不戀戰。
    李典甚至令撞門組從遠處樹林裡筏了根巨木,裝在兩輛車輪上,讓士兵推著,喊殺著沖了幾遍西城門。嚇得鎮守西門的將官立即向陳瑀告急。
    陳瑀在東門吸著無窮無盡的石灰粉塵,聽見西城戰鼓、號角聲起,起初也是稍稍著急,不知西城戰況如何。但轉念一想,這敵軍也不像真要攻取壽春的樣子,也不知西城那邊又搞出什麼整人花樣,他乾脆以不變應萬變,就呆在東城,那也不去。
    不一會兒,西城就有人急匆匆地跑來,"稟刺史,西城遭受敵軍攻擊,敵軍來勢兇猛,請刺史向西城增兵!"
    陳瑀頭圍佔了水的汗巾,只露著一雙還在淌眼淚水的迷眼,聽了西城的告急,只是看了一眼來報信的將官。陳瑀此時倒是表現的極為冷靜,不急不燥,也不急調部隊馳援,而是瞇著眼沉吟著。
    "殺啊咚,咚"
    陳瑀傾聽了會兒西城處的攻城聲,喃喃道:"曹智如此分散兵力,又不讓我看東門的調兵情況,這是要幹嗎呢?"
    陳瑀一付老神在在的樣子,可急煞了等待命令的軍官,那位來請求增援的軍士,等了半響不見陳瑀派兵,不得不走近幾步,再次提醒道:"刺史,晚了,怕西城的弟兄就擋不住了,還是快"
    陳瑀一擺手阻止了軍士的勸言,抬頭眺望了東城下敵軍的動向。其實也看不清什麼,但人在想這個問題時,總喜歡看著,最少是假想看著問題的發生地。
    陳瑀想了會兒回頭問那軍士:"進攻西門的敵軍有多少人?"
    那軍士回道:"圍困西門的敵軍大約有二千人,但攻勢猛烈,各兵種配備齊全,我來時撞門的樹樁都已用上,不像開玩笑的。"
    "嘿嘿!"陳瑀譏笑兩聲,又像回復著那軍士,又像是在喃喃自語,只見他緩緩道:"雖我的西門只有一千兵士,他用二千兵馬,能攻破西門嗎?",突然又微微傾首問身後一群用濕布包著口鼻的將官:"你們,如果是你們要攻打壽春城,應該怎麼做?"
    陳瑀身後的一眾將官面面相覷,誰也沒盲目的站出來亂表意見,陳瑀手下的親信,大部分也是老成事故的官場老油條。他們都明白為官之道,對於吃不準的問題,還是不要盲目出頭。但這些人畢竟是武將,本性就易衝動。沉靜了會兒的陳瑀身後,突然有一名大鬍子武將,跳了出來,大聲道:"如果我要攻打壽春,一定會集中優勢兵力攻取防守最薄弱的一門!"
    "對!"陳瑀撫掌道:"講得好極了,那壽春四門中,那一門最薄弱呢?"
    陳瑀問題出口,自己也想到答案,幾乎和那大鬍子將官同時道:"北門!"
    就在這時,平靜易常的南北方向同時鼓聲大作,星星點點的火光也像熒火蟲般迅速在南北二門湧現,不一會兒就喊殺震天。
    陳瑀正派人前往南北二門查看情況,又對西城告急的軍士道:"回去告訴你們司馬,讓他給我頂住,進攻西城的敵軍還是徉攻,用不了半個時辰就會自動退兵。"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18:28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 北城戰事
    陳瑀完就轉身跑到城牆的另一邊,探著腦袋查看自己的唯一後備騎兵隊,還是否在東城內牆嚴陣以待?
    還未待陳瑀派出的人回報,北門已經來人了。北門因為地處偏僻,又通水路,所以歷來不受重視,陳瑀也只派兵五百鎮守此處,派的將官也是那早已看不順眼的王司馬。
    現在北門戰事剛起,那名王司馬已是氣急敗壞親自跑來告急了。
    "刺刺史,北門告急,"
    陳禹這回也沉不住氣了,一見王司馬親自來報信,還以為北城失守了,陳瑀揪過那王司馬的衣領,急問道:"來了多少人?北門怎麼樣?"
    不知這王司馬本身就是個結巴,還是沒身經歷過大戰事,剛才一看有敵軍攻打他的北門,一下子就慌了神,急急忙忙的就跑來告急,這話話也不利索,只聽他滿嘴口水亂噴道:"多多得不得了,還還有水軍!"
    陳禹失聲道:"什麼?水陸兩軍同時進攻!曹智一定是調集大軍試圖突破北門!",陳禹馬上探身對著城內嚴陣以待的那隊騎兵大喊道:"後備隊,快,馬上到北門,勿必擋住敵人的進攻!"
    "遵命!"
    "嘶哩哩!"騎兵隊馬馬頭,策馬疾駛,向北門疾奔而去。
    陳禹看著疾駛而去的後備騎兵隊,自己也準備親自去看看。突然一抬眼,那應該鎮守北門的王司馬還愣愣地站在他旁邊,他一下子火就上來了,大罵道:"你還愣在這幹嗎?快給我回去,丟了北門我拿你軍法處置。"
    北門、南門同時受到進攻是蔣欽和揚車商量好的,蔣欽也的確帶了點私心,進攻的聲勢搞得大了一點。他的主要目標是要為他初探壽春損失的那點手下報仇。
    蔣欽和揚車約好,讓揚車先徉攻南門,吸引一部分敵軍注意力,最好弄的北門增援一下南門。他也知道北門應該是薄弱的,但也沒想到壽春城裡就數千人馬,分到北門的才五百多軍士。他的人馬也不多,就一千水軍,但他兵分兩路,少部分翻過一座山嶺,沿著北城牆悄悄前行,大部分從水道繞到了北門。部隊行進都未舉火把或其他照明工具,突然出現在了北城守軍的視野裡。
    鎮守北門的都是些,不能老弱殘兵,也不能是一批烏合之眾,但怎麼怎都屬於打仗不怎麼樣的。總之,和其他各門精銳之師是不能比的,絕大部分就是那些像王司馬一樣只會不太能打的刺頭。
    王司馬這幫人也屬於不思上進的,都想著自己還是挺興運的,分派在北門,其他各門都聽聞遭了攻擊,他們這個小城門,從陸路過來要翻山,從水路過來要乘船,誰會來這?再謠言四起,都來圍城的丹陽軍不會跟他們真打,所以北城士兵的警界心最低。
    北城的守軍士兵不像其他各門的軍士,蹲在箭垛後,握緊兵刃嚴陣以待。北城的兵士或站或靠或坐在箭垛和城牆上,其中兩個兵士依靠在一處箭孔旁,這會兒還沒過三更天已是呵欠連天無精打采的聊著天。
    突然,"咻,咻!"兩枝羽箭正確無誤插中了兩人的腦袋,兩人連哼得沒哼一聲,就咕咚摔倒在地,死了!
    這才有北城兵士才注意到,敵軍摸上來了,一遇攻擊的北城士兵就有些慌亂。大喊大叫著,再一看城下又是人又是船的,嚇得鎮守北門的王司馬扭頭就跑,是去搬救兵。
    蔣欽在北城的偷襲非常成功,他自己也沒想到,他的船能如此順利的駛近北城,若不是曹智嚴令不許奪城,他率的一千人就能奪得北城。
    在一陣冷箭突襲下,就收取了多聲慘叫和一片慌亂。蔣欽也是愣了愣,馬上哈哈大笑道:"快,換火箭,給他們加點熱!"
    "噗,噗!"隨即一輪火箭上去,立即把一些木製的東西燒著了。通過幾分鐘的混亂,北城的守軍也在一些軍官的斥喝下,開始組織士兵投入反擊,向城下的船隻進行箭矢對射。
    有人無意間探出腦袋,藉著火光向城下一瞥。
    "啊!城下有人!"
    "呼,呼!"幾十條爪形勾索隨著守城士兵的呼喊,瞬間掛上了城牆。
    "快,扔滾石、擂木"
    當北城士兵搬起一塊塊幾十斤重的滾石,扔下城牆時,一個箭垛旁的射擊口突然探出一顆腦袋。
    北城上的守軍誰都意識到,那是敵軍中攀爬的矯健者已攀上城頭。守城士兵立時有人操起刀斧戟叉,去砍殺爬上來的敵軍。
    但那衝上來的敵軍卻不急著跳入城牆和守軍廝殺,而是突然扔出一個土陶罐,"乒!"陶罐迎著一名衝上來的守軍士兵,撞擊而碎,裡面盛放的液體遂即四濺而出。
    "啊"
    那被陶罐砸中的士兵第一個慘叫出聲,因為有幾滴液體直接被濺到了他的臉上,瞬間,他的臉像被融化一樣,迅速消失著皮肉,身體雖有鎧甲護體,但是濺在衣甲上的液體也迅速腐蝕著鐵片,還伴隨著絲絲聲冒出了陣陣白煙。
    已經跑到城牆邊,開始砍斷攀城繩索的士兵,一聽那士兵鬼哭般的慘叫,紛紛回頭掃視。他們立即被鬼魅般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有人反應快的,扔了手中的兵刃高喊著轉身就逃。
    一有人跑,就有人跟,這是戰場不變定律。
    一名守城軍官,見勢不妙,立即拔刀把那已被融了一半臉,但還在鬼哭狼嚎般慘叫掙扎的士兵人道毀滅,一劍刺死在地上,並大喊道:"不許跑,都給我回來!"
    就在這時,更多的敵軍攀上了城頭,他們在城頭探出身子,都像第一個士兵一樣,急忙解著腰間的陶罐。這時守軍士兵才看清這些陶罐都像釀酒一樣,是全封了口的,攀上城牆的士兵,豪不遲疑,紛紛將手中的東西扔向北城上,扔完扭頭就順著繩索滑下,絕不戀戰。
    北城士兵這時只見一個個如妖魔鬼怪的陶罐,從空中飛躍而來,本來還在堅守的士兵,此時也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紛紛奪命而逃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18:28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 北城戰事
    陳瑀完就轉身跑到城牆的另一邊,探著腦袋查看自己的唯一後備騎兵隊,還是否在東城內牆嚴陣以待?
    還未待陳瑀派出的人回報,北門已經來人了。北門因為地處偏僻,又通水路,所以歷來不受重視,陳瑀也只派兵五百鎮守此處,派的將官也是那早已看不順眼的王司馬。
    現在北門戰事剛起,那名王司馬已是氣急敗壞親自跑來告急了。
    "刺刺史,北門告急,"
    陳禹這回也沉不住氣了,一見王司馬親自來報信,還以為北城失守了,陳瑀揪過那王司馬的衣領,急問道:"來了多少人?北門怎麼樣?"
    不知這王司馬本身就是個結巴,還是沒身經歷過大戰事,剛才一看有敵軍攻打他的北門,一下子就慌了神,急急忙忙的就跑來告急,這話話也不利索,只聽他滿嘴口水亂噴道:"多多得不得了,還還有水軍!"
    陳禹失聲道:"什麼?水陸兩軍同時進攻!曹智一定是調集大軍試圖突破北門!",陳禹馬上探身對著城內嚴陣以待的那隊騎兵大喊道:"後備隊,快,馬上到北門,勿必擋住敵人的進攻!"
    "遵命!"
    "嘶哩哩!"騎兵隊馬馬頭,策馬疾駛,向北門疾奔而去。
    陳禹看著疾駛而去的後備騎兵隊,自己也準備親自去看看。突然一抬眼,那應該鎮守北門的王司馬還愣愣地站在他旁邊,他一下子火就上來了,大罵道:"你還愣在這幹嗎?快給我回去,丟了北門我拿你軍法處置。"
    北門、南門同時受到進攻是蔣欽和揚車商量好的,蔣欽也的確帶了點私心,進攻的聲勢搞得大了一點。他的主要目標是要為他初探壽春損失的那點手下報仇。
    蔣欽和揚車約好,讓揚車先徉攻南門,吸引一部分敵軍注意力,最好弄的北門增援一下南門。他也知道北門應該是薄弱的,但也沒想到壽春城裡就數千人馬,分到北門的才五百多軍士。他的人馬也不多,就一千水軍,但他兵分兩路,少部分翻過一座山嶺,沿著北城牆悄悄前行,大部分從水道繞到了北門。部隊行進都未舉火把或其他照明工具,突然出現在了北城守軍的視野裡。
    鎮守北門的都是些,不能老弱殘兵,也不能是一批烏合之眾,但怎麼怎都屬於打仗不怎麼樣的。總之,和其他各門精銳之師是不能比的,絕大部分就是那些像王司馬一樣只會不太能打的刺頭。
    王司馬這幫人也屬於不思上進的,都想著自己還是挺興運的,分派在北門,其他各門都聽聞遭了攻擊,他們這個小城門,從陸路過來要翻山,從水路過來要乘船,誰會來這?再謠言四起,都來圍城的丹陽軍不會跟他們真打,所以北城士兵的警界心最低。
    北城的守軍士兵不像其他各門的軍士,蹲在箭垛後,握緊兵刃嚴陣以待。北城的兵士或站或靠或坐在箭垛和城牆上,其中兩個兵士依靠在一處箭孔旁,這會兒還沒過三更天已是呵欠連天無精打采的聊著天。
    突然,"咻,咻!"兩枝羽箭正確無誤插中了兩人的腦袋,兩人連哼得沒哼一聲,就咕咚摔倒在地,死了!
    這才有北城兵士才注意到,敵軍摸上來了,一遇攻擊的北城士兵就有些慌亂。大喊大叫著,再一看城下又是人又是船的,嚇得鎮守北門的王司馬扭頭就跑,是去搬救兵。
    蔣欽在北城的偷襲非常成功,他自己也沒想到,他的船能如此順利的駛近北城,若不是曹智嚴令不許奪城,他率的一千人就能奪得北城。
    在一陣冷箭突襲下,就收取了多聲慘叫和一片慌亂。蔣欽也是愣了愣,馬上哈哈大笑道:"快,換火箭,給他們加點熱!"
    "噗,噗!"隨即一輪火箭上去,立即把一些木製的東西燒著了。通過幾分鐘的混亂,北城的守軍也在一些軍官的斥喝下,開始組織士兵投入反擊,向城下的船隻進行箭矢對射。
    有人無意間探出腦袋,藉著火光向城下一瞥。
    "啊!城下有人!"
    "呼,呼!"幾十條爪形勾索隨著守城士兵的呼喊,瞬間掛上了城牆。
    "快,扔滾石、擂木"
    當北城士兵搬起一塊塊幾十斤重的滾石,扔下城牆時,一個箭垛旁的射擊口突然探出一顆腦袋。
    北城上的守軍誰都意識到,那是敵軍中攀爬的矯健者已攀上城頭。守城士兵立時有人操起刀斧戟叉,去砍殺爬上來的敵軍。
    但那衝上來的敵軍卻不急著跳入城牆和守軍廝殺,而是突然扔出一個土陶罐,"乒!"陶罐迎著一名衝上來的守軍士兵,撞擊而碎,裡面盛放的液體遂即四濺而出。
    "啊"
    那被陶罐砸中的士兵第一個慘叫出聲,因為有幾滴液體直接被濺到了他的臉上,瞬間,他的臉像被融化一樣,迅速消失著皮肉,身體雖有鎧甲護體,但是濺在衣甲上的液體也迅速腐蝕著鐵片,還伴隨著絲絲聲冒出了陣陣白煙。
    已經跑到城牆邊,開始砍斷攀城繩索的士兵,一聽那士兵鬼哭般的慘叫,紛紛回頭掃視。他們立即被鬼魅般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有人反應快的,扔了手中的兵刃高喊著轉身就逃。
    一有人跑,就有人跟,這是戰場不變定律。
    一名守城軍官,見勢不妙,立即拔刀把那已被融了一半臉,但還在鬼哭狼嚎般慘叫掙扎的士兵人道毀滅,一劍刺死在地上,並大喊道:"不許跑,都給我回來!"
    就在這時,更多的敵軍攀上了城頭,他們在城頭探出身子,都像第一個士兵一樣,急忙解著腰間的陶罐。這時守軍士兵才看清這些陶罐都像釀酒一樣,是全封了口的,攀上城牆的士兵,豪不遲疑,紛紛將手中的東西扔向北城上,扔完扭頭就順著繩索滑下,絕不戀戰。
    北城士兵這時只見一個個如妖魔鬼怪的陶罐,從空中飛躍而來,本來還在堅守的士兵,此時也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紛紛奪命而逃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18:28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 人道毀滅
    陶罐破碎的聲音接連響起,裡面的液體更是如天女散花般到處飛濺。
    人類對未知的事務,往往充滿了恐懼。北城守軍不知道這種液體是什麼,但他們感受到了恐懼。奪命而逃的士兵只要一沾上這種不知名的液體,那怕只是在衣甲上沾上一星半點,就以為自己必**無疑。
    quo;啊quo;
    如鬼魔夜吟般的聲音,霎時在北城上嚎叫而起。
    有人被陶罐直接砸中,全身迅速腐爛起來。**uo露在外的皮膚只要沾上一星半點,馬上就會被酌燒、潰爛。其實這點疼痛是不致命的,也遠比真正被敵人捅上一刀來得要輕。但此時守軍士兵人人視此物為毒蛇猛獸,表現出的狀態又是如此嚇人、恐怖。那怕是現代人一下子看著身邊的人幾十秒內變成如夜半歌聲裡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誰都承受不了,都會像躲避瘟逸般避之不及。
    一個被硫酸濺到胸前護心鏡的士兵,硫酸迅速腐蝕著這一部分,「絲絲」的還冒出了陣陣白煙。此時這名士兵只要在硫酸未滲透到皮膚之前,脫掉衣甲就沒事了。但他慌亂的追向正在逃跑的同伴,想尋求幫助。
    人**是脆弱的,他這麼做也是自然反應。但他的同伴看他張牙舞爪的向他們奔來,簡直就像是看到了一隻魔鬼。
    那嚎叫的聲音,那亂舞的雙臂,那帶表**亡的白煙。不知是人擠人,還是老在回望,逃跑的人永遠會被追趕的趕上。
    人在為了保全自己的生命面前是自私的,也是喪失理**的。眼看平日裡熟悉的同伴、戰友,現在的**神就要追上自己,但他不想被那東西沾上,他不想**。
    於是,他舉起了手中的長矛,發著狠,大叫著,刺向那追上了的同伴。
    quo;嗄!噗!quo;矛頭應聲刺入那同伴的身體,那被硫酸濺到的兵士,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在那一剎那,巨大的疼痛讓他煞那間失去所有感官能力,他不相信自己戰友會殺了他。刺矛的士兵像發了瘋一樣,一路長叫著,推著長矛,推著他的戰友,一直把他推出城牆。這魔鬼一樣的人,魔鬼一樣的液體,只有消失在他的視線裡,他才覺得自己得到了安全。
    當那推矛的士兵結束他的工作,喘著粗氣癱倒在城牆上時,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這一幕,未被沾上硫酸的士兵也都學會了自保的方法。
    quo;殺!quo;本已如潮水般湧退的士兵,不在後退,他們拿起了手中的兵器,砍殺向如群魔亂舞的同伴。
    慘絕人還的一幕在北城上演,在敵軍全部退下城牆的情況下,北城士兵自相殘殺起來。無論是被硫酸灼傷的奄奄一息的,還是被沾上一星半點的,都殺!
    有被沾上硫酸不甘心就此**去的,在無路可逃的情況下,臨**還**命的抱住另一個同伴,那個人那怕及時掙扎著跳開了,但他也逃不過那群為了生而已完全喪失理智的同伴、戰友的追殺,連屍體都要被長矛、戟叉挑刺的扔出城牆。
    蔣欽在攀上城牆扔擲最新大規模殺傷**武器的士兵,大部分退下來,並迅速上了船後,就準備下令撤退。但當他在接下來幾十秒內聽到和看到的奇異境像時,他呆了,隨後也熱血沸騰起來。
    他一抖雙刀,招呼道:quo;弟兄們,城上亂了,咱們把船划過去,再衝上去殺他一陣。quo;
    一百多條舟船,一聽蔣欽的號令,立時調轉船頭迅速向北城劃去。
    一名在濡須塢立過戰功,現在已被提升為碑將的軍官,一看情形,大為著急的勸阻道:quo;司馬勿要衝動,主公再三嚴令,不得短兵相接,咱們,咱們還是撤回吧?quo;
    蔣欽顯然對這種法很惱火,他瞪著眼珠,一橫刀刃,大喝道:quo;你什麼?quo;
    那將官也非貪生怕**之輩,上前一步,單腿跪在船板上,拱手道:quo;軍令不可違,請司馬退兵!quo;
    蔣欽此時被湖風一吹,也清醒了幾分,哼聲歸哼聲之下,不由也忌憚起了曹智的將令。
    思緒了幾秒後,他還是舉刀高叫道:quo;停quo;
    所有船支已在那碑將和蔣欽對話時劃出了幾十米,這時隨著蔣欽的高叫,恰然而止,停留原地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蔣欽看看鬼哭狼嚎的北城,雙眼噴火的吐出兩口不甘的怨氣,最後憤聲道:quo;把所有的箭全射上去!quo;
    「咻~咻~」立時箭矢破空而去,忙於自相殘殺的北城士兵,那有空暇理會冷箭突至,慘叫迭起,中箭者不在少數。
    quo;嗚~嗚~quo;突然城內響起一陣蹄聲,由遠及近,來的好是迅急。蔣欽恰在此時,揮令撤軍,在付出極少代價的情況下,把北城攪了個稀爛。
    到處是奔突的士兵,到處是酸臭的氣味。活著的士兵精神散亂,**了的連屍體也找不到。這就是陳瑀踏上北城時見到的場景,他的及時趕到,阻止了奔逃的士兵,現正在收拾殘局。
    硫酸在城牆上還有留存,前一兩個登樓的士兵,不小心踩到的,連布鞋底都腐蝕了,但他們都知道這是什麼,最起碼白天都見過,脫了鞋襪,找來清水沖洗著。
    陳瑀最終在一節城牆的甬道裡,找到了這場悲劇的緣由,一個從左頸部到左手臂被硫酸嚴重灼傷的士兵。士兵還活著,還伸著那根血肉模糊,黑紅相間,醜陋異常,並散發著嗆人味道的手臂,哀求著陳瑀救他。
    陳瑀用汗巾捂上鼻孔,冷冷的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士兵,身後的王司馬已經吐了。陳瑀左右一望滿懷恐懼的眼神,嘴角連著右半邊臉的肌肉牽動著。
    「讓這位兄弟少受點痛苦!」
    陳瑀聲音冰冷,有充斥著無奈。恐懼必須制止,但對於眼前這個生命,只能選擇「人道毀滅」。
    馬上就有兵士手持長矛、鋼槊,幾下戳出,伴隨著幾聲虛弱的哀叫,那名士兵結束了他的痛苦。
    在視察過敵軍進攻的路線後,陳瑀望著平靜的水面,下令把扔出城牆的屍體全部燒掉。他不清楚這東西有沒有傳染**,古代最佳的消毒方法,就是焚燬……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rufh1234

LV:7 大臣

追蹤
  • 51

    主題

  • 7456

    回文

  • 1

    粉絲

.*:★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