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 地道
說著話,再蹲著身前行數步,已能聽見"咚,咚"的聲音。
曹智側耳傾聽一會兒,問前面的李黑:"這是西城的鼓聲,還是"
"嘿嘿嘿!"李黑扭頭朝著身後慢行的曹智*笑道:"那即是鼓聲,又是打洞聲!"
曹智疑慮的"恩?"了聲,不解的正要詢問,在他身後的周倉喘著粗氣接口道:"地道現已經挖到了西城城牆根,壽春的城牆建的很是周到堅固,牆下的地基不但有夯土,還有碎石和磚塊,我們在挖到牆根時因為地勢關係,又挖高了點,正好碰到了一些磚塊。"
邊在地道裡爬走邊說話的周倉顯然有些累了,說到這已經喘上了。
李黑非常習慣這種地下生活,在前笑嘻嘻的接茬道:"這時轉向或往下深挖夯土要多費幾個時辰的時間,所以我們就乾脆敲挖了那幾塊牆基,再直接挖過去。這樣一來,聲音就大了點,我們和地上的李司馬講好了,讓他的人今夜,甚至明天戰聲鑼鼓不斷,混淆城上敵軍的聽覺,以方便我們行進,我們也會順著他的鼓點敲擊城基。"
曹智這時也有點喘上了,他也是第一次走這樣的地道。但他見李黑外表如此粗魯的人,能有如此細密的心思,依然很是高興。
人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總是能充分的發揮才智。
說話的功夫,地道是越走越窄,一遇到裡面有人運土出來,曹智等人只能側著身體,貼在牆壁上,先讓運土的士兵過去。速度也慢了下來,走了一段,曹智身上,特別是**前、膝蓋和老往一邊側轉的臉頰都沾上了泥土,但咚咚的敲擊聲更清楚了。
李黑這時就表現出專業**,他人也挺高的,但在地道裡或蹲或爬,動作都是迅捷、自然,而且在洞中行進非常快速,要不是為了等曹智他們,他大概早就到地道盡頭了。
而且曹智還發現一個問題,李黑全身的**衫其實現在外表大半是半干的泥巴。曹智等人雖說也是不講究的武夫,但在地道裡總是盡量避著**黑的泥土,但李黑卻是一點都不在乎,蹲爬一點都不扭捏,碰上泥土像見了女人的肌膚一樣,摔**滾爬都不怕了。久而久之全身沾滿了**黑的泥巴,干了再沾,沾了再變干,竟已分辨不出衣服的本色。
其實很多士兵都是這樣的,在泥堆裡鑽進鑽出,衣服、指甲到處是泥,鼻孔裡吸進吐出都是泥土味。他們通過在地道裡的幾趟挖掘勞作,慢慢就習慣了這裡的環境。
但曹智知道這種長期在地下的工作對人的身心健康不是很好,曹智對李黑等這群士兵增添一份敬佩之心的同時,心下竊喜著自己又將多出一種攻城掠地的手段。通過此次實踐,這群士兵對這種刨洞技術也會更熟練,也讓曹智從新認識了手下這群蠻兵的本事。
三人邊說邊行,不一會兒就行到了一個圓洞口,這個洞口特別小,幾人輪番矮著身跨進了一個較大的空間。裡面點著一盞油燈,隨著咚咚的撞擊聲,裡面的光線也隨之晃動著。這個空間也比較昏暗,已有四五個人在忙碌。打前兩人打著赤搏掄著兩把鐵捶,隨著鼓點"咚咚"的敲擊著一些石磚,用不了幾下,就會有一大片石塊磚礫裂碎下來,此時敲磚的人就停止敲擊,退開一些,旁邊的幾人馬上跑上去運鏟如飛,一人撐著一個口袋,讓他們把碎石泥土直接鏟入其中,再拖至那個小洞口。不停有人來拉走堆積在洞口的袋子,也因為這樣,拖拉的袋子不時有碎石泥土遺留下來,才使這個洞口顯得特別小。
因為這一段地域狹小,一下子多了曹智等三人,還都想撐著頭看洞裡的情形,當然轉不開身了。
李黑一看這情形,趁曹智和周倉幫著來運土的士兵遞送土袋時,李黑立即閃身一旁,速度極快,一把鏟子上下翻飛,使得像旋風一般,一下子就挖了兩個洞**,因為是在自己的地盤,也沒必要做土,就直接把泥翻在旁邊。
曹智拉了兩袋土石,一轉身就看見多了兩個似圓非圓,似方非方,垂直向上打了大概只有一人多高的,可容一兩人站立的凹槽,而且一個鏟子一個鏟子打的很工整,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挖的。曹智哎呀一聲走了過去,笑道:"李黑,神技啊!你簡直是個盜墓天才。"
李黑本來受了曹智誇讚,一臉笑容,但聽到後半句,又聽不懂了,眨巴眨巴眼睛呆呆的問:"什麼盜墓?"
曹智"啊!"了聲,這才想起"盜墓"這一詞在東漢時期,應該還是沒有的。曹智嘻笑著拍著李黑的肩膀道:"我瞎說的,咱李黑那能去盜墓,這行手藝咱得用在正途上。"
曹智故意扯開著話題,掩飾著自己的無心之失。突然又有個念頭閃過,歷史上說曹**有支專門的盜墓部隊,還設有**金校尉和發丘郎中等官職,可別就是有了李黑等這樣的能人,才發展起來的。那曹智以後就得小心善用李黑,千萬不要讓曹**做出了遺臭萬年之事。
李黑也不在乎曹智的胡說八道,他搓著掛在右臉上的一佗泥土,憨笑著說道:"打了十幾年洞了,這點小意思,哎!主公是不是對這地道很感興趣,不如在這呆會兒,我給你再展展我的手藝,看看我最快能打多快?」
曹智站入那凹槽左右看著,隨意答道:「好,那我就呆會兒!」隨手還招呼著周倉,「周都尉,來試試李黑為我們定做的觀察地,這樣咱們也不會妨礙他們的工作。」
周倉顯然**未睡,累了,又在地道中爬進派出,這會兒已是滿頭大汗,精神頹廢。曹智招呼他,他也是勉強的笑了笑,走了過來。
曹智問他:「周都尉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回去睡會兒?」
周倉一聽曹智要趕他走,立時,一提精神,道:「誰說我累了,我不累,主公願意看到什麼時候,我都奉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