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攪亂三國 作者:孫一凡 (連載中)

 
rufh1234 2011-6-17 12:41: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1 258505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02:40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7-1 08:22 編輯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不是不想當

    只是現在他非常清醒,此時他無論從軍事實力、名望、地位、執政經驗等各個方面都不成熟,不完備。能成功擁一州之地,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但周倉等人還是不依不饒。

    周倉待曹智話一停,便接茬道:"主公和廬江太守陸康,冀州牧袁紹等都有交情,這些人在當今政壇極具份量,只要主公肯派人加以遊說,或是允以好處,我想他們定會支持主公繼任揚州刺史,至於本州官員的確有些已投誠陳瑀、袁術,但這些人不足為慮。"

    周倉說到這就要向曹智進一步稟報什麼,還未來得及開口,卻被另一位將官搶言道:"那些狗屁的叛徒,那個敢壞了主公的好事,咱們今晚就全結果了他們。"

    此言一出,有諸多將領紛紛附合著。但曹智可就明顯臉色不好看了,這種靠蠻狠的武力手段強登上揚州刺史之位,那不就和董卓之流一樣了嗎?這遭受千古罵名的事曹智是萬萬不能當的,再說就算把全揚州所有的反對者全殺了,也是沒用的,天下人的口舌如何封得住。現在曹智來到歷陽,意圖幫助陳溫保住刺史之位,在情在理上還算站得住腳,最起碼他認為自己還是正義的,他絕不想用這樣的手段登上一州刺史之位。

    周倉早已察覺曹智的臉色,他跟誰陳溫多年,最是瞭解官當的越大,越是注重自己的名聲。他回瞪了那滿口胡說八道,要打要殺的將官一眼後,臉色一沉的寒聲說道:「混賬!你想毀了主公一世名譽嗎?此等沒腦子的話也說得出來,這種屠夫似的行為怎可給主公使用。」

    曹智很是讚許周倉的這幾句話,臉色一緩,點頭微笑著。武將大都腦子不怎麼好使,但察言觀色還是會的。其他將官一看周倉的話得到了曹智的肯定,也紛紛跟著周倉之後,出言責備那要打要殺的將官。那人一看犯了眾怒,也只能哭喪著臉,唯唯諾諾的爭辯幾句。

    待眾人七嘴八舌的說的差不多的時候,周倉又臉色一變,對著曹智嘿嘿陰笑道:「胡亂殺人是不行的,但看牢這些人還是可以的嗎!」

    「啊!看牢!周倉你這是什麼意思?」曹智突然覺得周倉這小子今天怎麼特別有想法,還很會講話,新詞一套一套的。以前周倉給人的感覺是溫厚老實,為人正直,難道幾月不見,人就能改變的那麼多?

    周倉嘿嘿一笑道:「主公可還記得朱斌?」

    「朱斌?喔……記得,我剛接任揚州都尉時跟我搗蛋的傢伙。」曹智回憶著說道。

    周倉道:「對,就是他,這小子自從主公把他送入學習班後,陳刺史後來也未在重用與他。但自從陳刺史要被罷免,袁術將派新人來繼任的消息傳出後,最近這小子又活絡起來,聽說已和陳瑀搭上線,還召集了些許以前的親信,準備等陳瑀到任後大幹一場。」

    周倉話音剛落,在場的將官紛紛咒罵這背信棄義的朱斌,更有甚者現在就要去結果了那廝。原來目前的歷陽武將隊伍中,在曹智到來之後,陳溫就有計劃的培養了一批新人,再加上他本來的親信構成了新的州府武將體系,把原先不肯聽話,倚老賣老的,諸如朱斌等這樣不聽教誨,難以調動的兵疙瘩逐步剔除出了領導核心,或是架空這些人,讓他們只領俸祿,沒有實權。這樣做是很好的團結的自己親信,並把權利集中在自己手中,但這種做法並不徹底,還是有很多後遺症。

    曹智其實老早把這什麼朱斌給忘了,這種小魚蝦現在他更本不放在眼裡。但聽到他正聯絡舊部,準備有所圖謀,不管他曹智現在有沒有心真繼任陳溫的揚州刺史之位,總是露出了些許擔心。

    周倉一看曹智眉頭一皺,趕緊解釋道:「不過主公不必擔心此等見不得光的宵小之輩,這些人掀不起什麼風浪,武官就以此人為首,文官方面複雜些,那些人各有心思,但卻很難相統的走到一起,還是觀望的人居多,要說能有號召力的也就是鄧別駕,不過我和鄧別駕相識多年,我相信能勸服他。其他人都不足為慮,並且我已派人日夜監視著這些人,必要時可以先把他們關押,等主公完成繼任,再放他們出來也不遲。」

    曹智現在才聽明白些許周倉所謂的看牢是什麼,雖說在這時代以莫須有的罪名隨便把人拿入大牢都可以,但曹智畢竟希望自己能堅守法制原則,為將來服眾和長治久安做好榜樣。

    於是,曹智斥責周倉道:「胡鬧!怎可沒有罪名隨便關押朝廷命官,你現在既然是我的屬下了,從今往後要記住,千萬不可做這種越法之事,我還是那句話,我很感謝各位的好意,但要我以這種方式繼任揚州刺……」

    曹智正想就著周倉的超越「雙規」錯誤對在場的所有將官來番循循教導,但還沒等把話說完,周倉突然從背後抽出一個用黃布包裹四四方方的東西來,並雙手高舉過頭,用最堅毅的聲音說道:「請主公責罰吧!這是揚州刺史印,我已把負責保管刺史印的揚州主簿關押了起來,其實現在什麼都全了,只差主公點頭了。只要主公趕在那陳瑀到來之前就任揚州刺史,周倉願受主公刑法!」

    周倉說罷,高舉著刺史印,對著曹智直直的跪伏了下去。他身後的一眾將領此時也極有默契一起向曹智膜拜下去,口中齊聲念道:「請主公接印!」

    曹智被他們氣得加嚇得一連退了三四步,直到被身後的席案擋了一下,跌坐在席案上。曹智心想:「好你個周倉,消失這半天原來幹了這麼多出格的事,連主簿也抓了,官印都搶好了,這是要逼我啊!你也不想想曹智現在的人脈實力那夠統領揚州的,不要說揚州各郡的太守都比我資格老,誰會服我當刺史。和陸康是一起打過仗,但到現在我還霸著人家的巢湖呢!讓陸康支持我當揚州刺史想都別想。就算依仗著家世,也能找著幾個外援,但也沒一個真心實意的,曹操是自家親兄弟不能列入外援行列,再說現在也只是一郡太守。豫州刺史孫堅咱沒見過面,只和他兒子孫策有過一面之緣,那個不靠譜孫策真要讓他說動他父親支持我當揚州刺史,別說他自己沒把握,就連我也沒信心。還有冀州牧袁紹,袁紹那是要把我當成他的狗來養,只要我去求他,他倒是可能會答應幫忙,但條件肯定是對他俯首稱臣。」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02:40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7-1 08:25 編輯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商量好的

    曹智思來想去現在是不合適當揚州刺史的,但周倉等人仍高舉著刺史官印沒有抬頭,一幅曹智不接受他們就不起來的樣子。

    曹智急叫著:「你們……你們……這群混賬東西,唉……」

    正當雙方僵持之下,突然房門被推開了,棗袛一身孝服的從外面跌跌撞撞的跑進來。

    棗袛一時也沒想到會遇上這種場面,一手撐著房門的簾子,一隻腳踏了進來,另一隻卻不知是否該跟進,一時僵在那裡。

    曹智也是一愣,他以為周倉安排說動曹智繼任揚州刺史的事,一定會秘密行事,他們在這秘議,外面總歸會安排崗哨之類的,沒想到突然還會有人闖進來。這還好是棗袛,是自己人,這要是讓不相干的人看到,還指不定傳成怎樣的謠言?

    有棗袛的突然來訪,房內的氣氛倒是為之緩了緩。曹智乘機勸服著周倉等人快起來,「這都成什麼樣子了。」

    周倉等人大概也顧及被外人看到他們的事不好,也就興訕訕的爬起了身。特別是周倉趁棗袛走過身邊時,趁曹智不注意,朝他一打眼色,後者會意。

    曹智倒是沒注意到他們「眉來眼去」,他正想借棗袛的到來,扯開剛才的話題,於是曹智問棗袛道:「兄長,你不是在靈堂為陳使君守靈麼?怎麼一個人來了這兒?」

    棗袛擺手道:「被那些人吵得煩死了,守靈本來是我們家裡人的事,不知為何,竟來了不少同僚,前段時間都愛理不理的,今兒個一個個都熱情起來了,像商量好了在演戲似的,隔一會兒就哭一陣兒,還總得叫我領哭,我就藉著尿遁逃出來了。」

    棗袛說到這兒引得一桿將領一陣笑,他卻嘴角一撇,傻笑道:「我跪在靈堂上,按著蒼頭的提醒該上香時上香,該磕頭時磕頭,該哭時才能哭,我也不知道這是思念我岳父,還是演給誰看的,吵得我昏頭轉向,有些人假惺惺的,偏哭得比誰都傷心,真是不耐煩守下去了」。

    曹智啞然失笑的同時,也暗道:「這些排場禮儀本來就是做給別人看的,也難怪這個嚮往自由的棗袛看不慣。」

    棗袛說著說著突然泫然淚下,只聽她悠悠道:「可伶我岳父人死了還要為這幫人利用,真是……」

    曹智聽了暗自感動,從古至今父子兄弟們勾心鬥角的事多了,像這樣的岳父和女婿之間情深能有幾人?別看陳溫在世時不太待見棗袛這女婿,但陳溫對棗袛的好,棗袛還是銘記於心的。誰讓他無心於官場,只鍾情那些花花草草,才惹得陳溫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棗袛現在想想自己其實挺對不起他的岳父大人對他的栽培和期望,但人就這樣,往往這人活著的時候,你是看不到他這麼做是為了你好,等這人不在了,人們才會發現他的用心良苦,才會去後悔當初。

    周倉不理兩人的緬懷之情,就著棗袛的話,道:「這幫人可真會見風使舵,這一日來對揚州官場來說,發生的事真是翻天覆地。特別是主公帶兵到來,更讓他們看不明白了,現在來爭著守靈的,就是那部分觀望的,他們現在是兩頭不敢得罪,誰能最終掌控揚州現在對他們來說是那麼的撲朔迷離,所以主公……」

    周倉又想勸服曹智接任刺史之職,曹智這次不容他再繼續下去,直接擺手,嚴厲道:「周倉,不必再議此事,此事也不是現在……」

    曹智正說著,也不知怎麼了,那棗袛突然又嚎啕大哭起來,並嘟囔道:「哎呀!我那可憐的岳父大人,屍骨未寒,眼看著這他辛苦了多年的一片基業就要被別人霸佔了。可憐岳父膝下無子,要不然我拚死也要保他守住這份基業,嗚嗚……曹智,你能眼看著這大好揚州假手他人嗎?你於心何忍?嗚嗚……」

    曹智看著棗袛說哭就哭,還以為他在靈堂哭多了,淚腺失靈了呢?但這也給曹智提了個醒,於是靈機一動,便勸道:「棗袛兄不要那麼傷心了,陳使君後繼無人,我也很傷心,但好在有你,你不是陳使君的女婿嗎?」

    棗袛不知自己的表演好爛,曹智早已看穿,還假裝抹著眼淚,不解的回道:「是啊,那又怎樣?」

    曹智看看周倉,再看看哭得更個女人似的棗袛,也學著周倉嘿嘿一笑道:「那就是半子嘍!半子難道不能婿承老丈人的業,我看這揚州刺史的位置你坐最合適了。」

    「啊!」棗袛知道上當了,這會兒也不抹眼淚了,瞪大了硬是抹紅腫的雙眼角,亂搖著雙手道:「我要是這塊料,早干了,這事開不得玩笑,哎!你們饒了我吧!」

    棗袛的憨樣引得曹智等人啼笑皆非,周倉也只能搖著頭,感歎棗袛跟他說的時候一套一套的,真讓他做了,原來這麼差勁。

    他們倆從陳溫去世,就在考慮刺史接任人的問題,誰也不想把命運交給陌生人主宰。他們倆思來想去現在眼門前最合適的人選就是曹智,於是便有了今晚這一幕的勸曹智接受揚州刺史印的鬧劇。這兩人雖說商量的蠻好,甚至連刺史印都拿了出來,就是要趕曹智這只鴨子上架,但沒想到最後一步功虧一簣,現在誰都看得出這場戲是周倉和棗袛編排好的。

    周倉恨不得踢爛演技的棗袛一腳,他說的好多話倒是棗袛想出來的,畢竟他和曹智私交甚好,也比較瞭解曹智,沒想到信誓旦旦保證自己這最後的殺手鑭拿出來一定會成功的最後一招,竟是如此糟糕,致使他們的計劃毀於一旦。

    天底下的事還真是奇怪,袁術、袁紹等人絞盡腦汁想謀得揚州刺史之位,現在這間房間裡的一群男人卻在你推我讓。

    周倉不管棗袛求助的眼神,他還想最後努力一把,嘗試著勸曹智接受刺史印,做揚州刺史。曹智現在知道了他們的想法,更不能在陪著他們胡鬧了,他也有好多事要做。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02:40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7-1 08:27 編輯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後門不進 前門來

    曹智擺手示意周倉不要再說了,然後對著眾將官朗聲道:「各位,此事不能急於一時,我們還是從長計議,今晚就這樣,各位各自回位,嚴律軍紀,無令再不得擅自行動,明白了嗎?」

    「是!」眾將官聽的曹智的第一次將領,一挺**膛,齊聲應道。

    然後眾將官魚貫而出,曹智和周倉、棗袛等人走在最後。周倉捧著那刺史印綬,垂頭喪氣的跟著。

    曹智等了他兩步,等他挨近了,才低聲對周倉道:「把這枚刺史印先還回主簿處,把人也給放了,不准再胡鬧了。

    周倉看看一臉正氣的曹智,再看看手中的印,無可奈何的歎聲道:「哦!知道了,我這就去!」

    曹智滿意的「嗯」了聲,遂即又話鋒一轉,曹智對周倉眨了三下眼睛後道:"但是該嚴秘監視的人,還是要看牢,不能讓這些人有機可趁!"

    周倉、棗袛一時愣住了,他們沒搞明白曹智的意思。三秒後,還是棗袛最先反應過來,他用胳膊肘一兌正要開口詢問的周倉,朝著他擠眉弄眼一番,三人遂即相視一笑後,饒有默契的從新聚在一起,商量了會兒。

    最後一致決定於情於理應讓棗袛出面暫代處理州府事物,他是陳溫女婿,又是揚州都尉,這樣做應該州府上下沒人再有意見。曹智還囑咐周倉派出斥侯瞭解周邊郡州動向的同時,也要求派出探馬注意上陳瑀一行的動向。曹智決定從這一刻開始,把任何事的主動權都掌握在自己手裡。隨後這日夜裡曹智等人也為陳溫等人守靈,曹智的到場又是引起不小*動。但這天夜裡自始自終未再見到鄧艾露面。

    第二日,曹智就正式接受了州府的一萬軍馬,校場演練,接著曹智訓話,發放拖欠軍響,提高待遇等林林種種的事,花了一整天才處理完畢。

    歷陽州府兵士沒有因為降級為郡府兵馬,而有絲毫不樂意,相反人人是歡欣鼓舞。陳溫新擴的兵馬中本就有相當一部分人是從丹陽召暮的,情感頃向**自是不用說了。曹智從丹陽帶來的二千鐵衛,那個給人一個叫陣容強大。曹智有意吸取當年董卓騎兵的要求,人、馬都通身披甲,而不是只在**和**部罩有甲片,並且一律選用黑色,所以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震憾。並且王平在為曹智挑選隨行兵馬時,有意挑選了武藝出眾,騎術精湛的人馬,還有一部分新編入的蠻軍騎兵,那些人本就長得彪悍,騎術又精湛,所以這二千人馬在給人震憾之餘,還有就是氣勢逼人,不用開打,一看就讓人不自覺產生三分懼意。

    曹智知道在未來的三國戰場上,能有一支靈活、快速的騎兵的重要**,所以曹智在建立自己的騎兵隊伍時,吸取多方意見和借鑒如董卓等建立騎兵的經驗,力求建立一支這一時期讓人最感自豪的騎兵隊伍。曹智曾經這樣對他的騎兵訓話,「騎兵的鐵蹄挾帶無論那裡的塵土,都要以一種征服一切的氣勢,踏上敵人的心臟!」

    當兵的大都是年輕人,雖說古代人比較單純,但他們同樣有憧憬,他們也想像曹智的兵馬那樣威風。所以現在把他們歸入曹智麾下,讓他們高興不已,更不要說又有高薪引**了。

    周倉和棗袛想馬上辭去原有官職,與其讓袁術來撤裁他們,還不如現在就讓曹智從新安排他們職物。曹智說要等一等,還是等那陳瑀來了再說。

    等處理完軍中事物,曹智再次回到州府時,卻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鄧艾今早辭職了。

    鄧艾是在曹智等人去軍營時向暫代州府事物的棗袛交的別駕印綬,棗袛雖說曹智讓他名義上暫代州府事物,但什麼事都是曹智授意與他的,他一時對此事沒了主意,他再三挽留鄧艾,希望他能等等出門接受軍馬的曹智、周倉,等他們回來再說。

    鄧艾說什麼也不等了,扔下印綬就走了。鄧艾的辭職又是引起了州府上下一陣猜測:許多人說鄧別駕和曹智素來不和,鄧艾的離開是受不了曹智的排擠。這也是曹智準備入主歷陽的第一步,好些像鄧艾一樣的忠義之士都為他可惜。而那些中間派和親袁術派的人對鄧艾的辭官,引發了他們一陣緊張,他們都預感到曹智行動的開始。於是人心惶惶有之,雞飛狗跳亦有之,甚至於還有那家那家的夫人開始找任紅昌攀關係,送禮物,鬧得陪著陳玲守了**靈的任紅昌連睡個午覺的機會都沒有,被那些夫人們纏得無暇分身。

    任紅昌這兩日因為在州府幫忙,所以就住在了這裡,這一鬧騰,還影響了盧氏、陳玲等人的休息。

    曹智回府後,首先告訴州府管家(也是陳溫的管家),從現在起拒絕任何官員夫人的拜訪,送的禮物也統統退回。

    中國人歷來別的事做不好,但攀關係,曲線送禮的手段、門道特別多。曹智不是不讓他們去後宅*擾他的夫人和陳溫的遺孀嗎?他們後門進不得,就進前門。

    於是,陳溫的靈堂弔唁的人本來昨天都來的差不多了,今天下午開始卻出現了又一波**,捧著各色祭品、禮物,甚至是財物來哀悼陳溫的人絡繹不絕,一個個進來後,比死了親爹還傷心,哭天嚎地的。那些貴婦們更是自濺身家,自願留下來幫忙,東找西找也沒找到什麼可幹的。其實有什麼忙可幫的,這州府裡裡外外僕役無數,那還用的著她們幫忙。這些人無非一個心思,藉機能和曹夫人、盧氏等多見面,多套近乎,好為接下來撲朔迷離的**變化多下一番功夫,也就對自己多了一份保證。

    曹智對他們的這一行為,倒是未加阻止。他覺得第一,弔喪是人家的自由,他不能妄加干涉。第二,所謂風光大葬就是要人多,那些人那麼愛哭,那麼愛追思他們的刺史大人,就給他們個機會。第三,一下子多出那麼多禮物、錢財,也可讓陳溫的遺孀發一筆小財,雖說她們不缺錢,但多一點,總歸比少一點要好。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02:41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7-1 08:31 編輯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拜訪鄧艾

    在州府坐了會兒後,曹智在晚飯前帶著四名親衛來到歷陽城東北的居民區,他親自來拜訪一下已扔印綬而去的揚州別駕鄧艾

    鄧艾就住在歷陽城這片不算富裕的東北城區裡,整個城區就只有三四條街道而已,街道大都呈南北方向,在南端建有大大小小數十棟房屋,這些建築或高或低,有的是樓房,有的則只是小屋而已,甚是參差不齊。所以這裡即不是高檔住宅區,也不是貧民區,屬於中檔平民區。

    曹智和親衛換了便裝,騎著馬,問了好些人才沿著一條小路拐了幾下,在街道的最南端終於找到鄧艾的家。

    那是個簡單幽靜的三合獨院,門前有兩顆柳樹正對著一條小河,門口有兩隻小石獅蹲伏門前,門上的漆也已有些剝落,院落裡依悉可見有三四間比附近屋子要好上些的瓦房。雖說鄧艾的家不顯氣派,但門前屋後收拾的很是清爽,選擇的地點也不失風雅。

    曹智在房前下馬,打量一番後,就叫一名親衛敲門。

    "咚,咚,咚"三聲門響後,一名小廝模樣的人來應了門。

    "敢問各位先生找誰?"

    "我家主人找鄧艾鄧別駕。"

    "喔!我家先生不做官了,今兒也"

    "鄧輝,誰啊?"另一個女人的聲音這時在門後響起。說著話門被再往裡拉開了些許,走出一名婦人,那叫鄧輝的小廝也側身讓開了門口,轉身對來人說著話。

    曹智略一打量那站在門口的婦人,三十出頭,不算很漂亮,但非常清秀,只見她一身普通的棉襟上衣,下身穿著粗布裙,腰上還繫著一塊圍裙,手裡拿著根掃把之類的物體,看來此名婦人剛才正在打掃。

    這婦人雖說穿著普素,但曹智不知為什麼,一見這婦人就覺得她應是鄧艾的夫人。

    於是,曹智未待屬下說話,就問道:"這位可是鄧夫人?"

    那婦人聽得有人喚她,就朝曹智曹智此時已換下官服,穿了一身藏青棉布儒袍,外披一件黑色錦緞披風,在四名親衛的簇擁下顯得格外出眾。

    那婦人得確是鄧艾的老婆吳氏,鄧艾因為為人太過正直,為官又清廉所以雖說官至別駕,但家中依然清寒。但他夫人還是見過世面的,雖說不識曹智為何許人,但看他那雙眼睛頗為有神,瞧著也頗為順眼的,並且烏氏一眼還是瞧出了曹智帶有與眾不同的雍容華貴之氣。

    吳氏看曹智彬彬有禮,頓生好感,於是她向曹智微笑著回道:"奴家正是鄧艾之妻,還未請教先生大名?"

    曹智拱手道:"小可丹陽曹智,今日特地來拜訪鄧先生,不知先生可否在家?"

    "在,在!"吳氏爽朗的回答著,就要招呼曹智等人進門。她雖說不知曹智就是丹陽太守,但看他言行舉止不怒而威,並且旁邊四人一見他說話都微微弓身著,退守一旁,沒一個敢**一句話。吳氏就此認定眼前此人非富即貴,定不是尋常之人,雖說鄧艾有話,任何客人一概不見。

    但女人要比男人現實的多,今日鄧艾一回家就吩咐家裡唯一的小廝鄧輝說他今後再也不見客了,還躲進廚房悶頭喝起酒來,也不和任何人說話。

    作為他的老婆吳氏自然要問他出了什麼事?鄧艾此時已幾杯悶酒下肚,酒意上湧之下,沒好氣的甩出去"我辭官了!"

    此話一出把吳氏急了個半死,家境本來就不富裕,全靠鄧艾那點俸祿支撐著,現在這唯一的生活來源也沒了,不由為以後的日子發起愁來。

    此時正好曹智來了,吳氏看曹智氣度不凡,便想或許是夫君的另一生路,於是便把曹智請了進來。

    曹智滿面笑容的跨入門坎,不經意間的右手朝後一擺。跟在曹智身後的兩名親衛,立即弓身應命,識趣的呆在門外未動。待得曹智進門後,那兩人一轉身,跺在門兩側,像是在照看自己的馬匹,又像是在守門。

    一樣守在鄧輝,搔著頭皮左瞧右看,覺得這幫人真有趣,在他眼裡跟隨在曹智身邊的四人像沒有思緒的木頭人,惟命是從。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訓練有素的護衛之人,鄧輝一邊笑一邊想著掩上門,轉身也去演練一番人家剛才那整齊的步伐和轉身。

    曹智進入院內,略一掃視鄧艾的家,比原先想像的還要小,對著門口朝南的一間算是正房,東西兩邊各有一間廂房,擁著中間一塊三四丈的空地,這就是揚州別駕鄧艾的家了。

    面對慇勤帶路的吳氏,曹智對鄧艾的房子唯一的讚美詞就是"乾淨",這倒是實話,吳氏可能是個勤快人,不但把屋前屋後收拾的得體,就是院內也是乾乾淨淨。

    進門幾步的右手邊,照理說應該是門房的去處,現在改為了廚房,鄧艾現就在那貓著。

    他從州府交完印回來就一直在喝酒,現在差不多已是半醉半醒。他覺得自己很失敗,平時忠君愛國一直掛在嘴邊,但他現在想想自己又做過什麼事,算得上忠君愛國了。他本來以為輔佐陳溫,能成就一番事業。但陳溫過重看中搞人事爭鬥,搞內部平橫,而缺乏應有的霸氣,至使稍有風吹草動,就地位不保。這些陳溫的不足,鄧艾卻都歸糾於自己,所以他認為自己沒為陳溫盡到出謀劃策的責任和勸解的義務而自責不已。第二他認為自己失敗的地方是他一直認為的政敵曹智,竟是他和陳溫的恩人。如果讓周昕把那封信扎公諸於事,這亂臣賊子的名義就可能倒過來,變成是他和陳溫了。沒有曹智果斷應變,他這條命或許早沒了。這也是他認為自己最失敗的地方,人家默默地幫了你,你卻恩將仇報的敵視了人家好幾年,還把他引為政敵。鄧艾自詡是個謙謙君子,但他的所做所為卻是如此的黑白不分。他認為他太失敗了,他無臉再見曹智,無臉再在這官場呆下去了,所以他選擇離開,辭官回家。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02:41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7-1 08:34 編輯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勸服鄧艾

    但當曹智踏進廚房,醉貓似的鄧艾一見曹智還是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

    "曹智,你到這來幹什麼?"

    鄧艾是大著舌頭說完這句話的。

    曹智一時沒搞清鄧艾是真醉還是沒醉,看了一眼吳氏,輕輕道了句:"別駕好雅興,竟在家中以酒祭弔陳刺史。"

    吳氏一看兩人真是相識,也就放下心,微笑著對曹智道:"曹先生快請坐,我給你倒杯茶。"

    吳氏說著就往廚房裡走著,曹智脫下披風,逕直走到鄧艾桌旁,拉了個矮腳凳,坐在了鄧艾對面。

    鄧艾即未反對,也未同意,好像根本未注意道曹智的存在,似醒非醒著吶吶自語道:「什……麼別……駕?我已不做官了,你……你不知道嗎?」

    烏氏這時端著茶走了過來,一邊把茶放到曹智面前,一邊尷尬的朝曹智笑著,解釋道:「曹先生您別介意,他醉了!」

    「誰說我醉了,我……我沒醉……」

    鄧艾瞪著他老婆胡攪蠻纏著,烏氏實在忍無可忍,趁曹智笑著端起茶杯時,飛快的踢了鄧艾一腳,並埋怨的數落了鄧艾兩句。

    當烏氏向曹智再次表示歉意時,曹智笑著說:「嫂夫人不必見外,我和鄧別駕同僚多年,不會在乎他幾句酒後話的。」

    烏氏道:「那就好,那就好,你們聊吧,我就不打擾了。」烏氏說著就識趣的走了出去。

    烏氏走出去的同時,曹智也擺手讓另兩名親衛,出去等。兩人齊聲應著是,只見其中一人把手中一個**布包擱在桌上,才躬身退了出去。

    曹智把那東西輕輕地放在桌上,似笑非笑的說道:"你說走就走,那那麼容易,周都尉、棗都尉都不同意,揚州人民更不同意,這是你的官印。"

    說著曹智輕輕地將印綬推到了鄧艾面前。

    鄧艾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表情嚴肅的看著面前的印綬,木訥的抬首看了曹智一眼。突然,他撲倒在桌子上,一把抱住印綬,放聲大哭。

    一邊哭著一邊還大叫道:「文為世范,行為士則!我,我對不起陳使君,嗚嗚……」

    曹智收斂了玩笑之態,靜靜地看著鄧艾,鄧艾前兩句叫的詩文是穎川已故太丘長陳寔碑文中的兩句。

    從鄧艾欣然嚮慕的詩文中,不難看出鄧艾的抱負,他想有所作為,有所成就,甚至曹智知道鄧艾年輕時因仰慕這種意境,而把自己命名為鄧范,字士則。後來,因為宗族中有與他名字相同者,不得以才改成了現今的名字鄧艾。

    從這些不難看出鄧艾的辭官只是一時衝動,他還是想在人身的旅程中大展宏圖的。

    曹智看著胡亂撫**著印綬的酒醉鄧艾,嘴角不經意的牽動了一下。曹智暗忖,勸服鄧艾看來比想像中簡單些。

    鄧艾的潛意識藉著酒意肆意揮發著,"你懂什麼?你知道嗎,我對不起使君,在他身前,未能盡到勸柬之責,我不配當這個別駕,嗚嗚哈哈"

    鄧艾又哭又笑的渲洩著自爆自棄的情須,正當鄧艾最來勁時,一個小腦袋衝門外探了進來,並大聲叫道:"爹爹,你為什麼哭啊?"

    鄧艾瞥了一眼那伸進半拉小腦袋的孩子,酒意好想忽然清醒了幾分,他一瞪眼珠子,衝著那孩子大聲斥喝道:"去,去**那邊去。"

    小孩一看鄧艾發火,卻生生的縮回了腦袋,然後回身跑了。

    可能是吳氏聽廚房裡動靜大了,自己不好意思進來看,就讓小孩來,那孩子應該就是鄧艾的兒子。

    曹智本來就喜歡小孩,看鄧艾的兒子臉長的胖嘟嘟的,極是可愛,本想讓他進來,送點見面禮什麼的,但被鄧艾罵跑了,曹智也只能罷了。

    被鄧艾的兒子一攪和,鄧艾也不哭不鬧了,他看了一眼曹智,尷尬的坐下,端起面前的酒碗,咕嚕一口喝了下去。

    曹智揉了下鼻尖,道:"鄧別駕一身志向,才華橫溢,治理丹陽年餘,成績可見一般,小弟此次接手丹陽也只是順著鄧別駕的腳印在走,到現在有諸多事物不知該如何著手,別駕如果就此辭官,那可真是……我本想此來歷陽向鄧兄請教的,但還未有機會,鄧兄這就要辭官,使小弟好生突然,唉!可惜了那些水利工程,現在有了資金,卻也只能擱置了。"

    "什麼?"鄧艾明顯很在意他在丹陽時制定的水利工程,現在聽曹智的意思是有錢修了,但他準備停止。

    曹智這一招明顯起了作用,鄧艾激動的放下酒碗,大聲道:"你準備不修那些水利了?"

    曹智兩手一攤,作無奈狀的說道:"於其修的不好,不如不修。"

    鄧艾一拍手中的酒碗,大喝道:"胡說,妄你是一郡太守,這開鑿河渠,興修水利,以便灌溉農田,提高莊稼產量和疏通漕運,這等關乎日後子子孫孫的大事,你有了錢還準備不幹,你,你,簡直妄為人子。"

    鄧艾激動加氣憤的說著,曹智還是一副未聽明白的樣子,疑惑地看著鄧艾道:"真有這麼嚴重嗎?"

    鄧艾已被曹智引上道,還不自知的依然大聲道:"那是當然,丹陽再過去就是淮北、淮南之地,那裡地勢平緩,利於農耕,行軍,而丹陽乃至整個揚州,地處江東之地,水系龐雜,但卻大都不相通,這樣即不利於農耕,還不利於**集結和轉戰各地。田良水少,不足以盡地利,宜開河渠,可以引水澆溉,大積軍糧,又通運漕之道,我早建議過要在丹陽實行大規模的軍屯,你沒看到我留下的郡務章程嗎?"

    曹智對鄧艾留下的丹陽郡治上,的確看到過一些東西,但絕沒有鄧艾建議軍屯等事。看來禰衡把鄧艾當成敵人,用情很深,竟把這麼好的建議都封存了起來,從沒向曹智提起過。看來禰衡已經把**鬥爭理解得很透徹,這也怪不得他,他自始至終認為鄧艾和他們是敵對的。

    曹智只知道鄧艾是個謀士,沒想到他還把眼光放的異常長遠。但現在不是標榜他的時候,曹智認為還是要繼續激他。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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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鼠目寸光

    曹智裝出一副"你不要危言聳聽"的樣子,不服氣的道:"河運阻塞,不是更有利於防禦嗎?當年,周昕不就沒疏通河運,他才能困守丹陽多年,而陳刺史也不能動用水軍,突襲丹陽?"

    這事鄧艾甚至比曹智還清楚,鄧艾在為陳溫謀劃把除周昕時,第一想到的就是利用水路進攻,但當時整個揚州水系眾多,但大都年久失修,也沒有人肯幹這疏理河道方便別人來打的事。所以雖說整個江東之地水資源豐富,但卻因為種種**、利益原因,並沒有很多人執政者很多的利用了這些水資源,相反還有人故意堵塞水道,以此拒敵,因此每年還照成不同程度的諸多水患、水害。

    鄧艾一聽曹智這麼沒出息的話,惱火道:"周昕之流鼠目寸光,他圍水自閉,所以才會自取滅亡,你想想,如果不是他不懂利用水道,怎會走雞籠山,而遭了你的伏擊,你又怎會建"

    越說越激動的鄧艾,把話引著引著,又說到了周昕生死之事上。這事現在已是**大白,以往鄧艾說到此處,總會諷刺曹智任意妄為、膽大包天云云,但現在鄧艾知道事情的原尾後,他都不知道是該感謝曹智,還是繼續恨曹智,所以說到此處自覺尷尬的停了嘴。

    鄧艾尷尬的看了曹智一眼,曹智也知道鄧艾尷尬何事,所以他清咳兩聲,道:"鄧兄繼續,小弟正覺茅塞頓開。"

    這到不是曹智故意客氣,他也是正覺聽的入味,他從政尚淺,有時顧及了這頭,就忘了那頭。但鄧艾對丹陽,對揚州已是經營、策劃多年,整套想法已是基本成熟,只是還沒來得及展開,陳溫就病故了。

    而且顯然鄧艾也是意猶未盡,他甩了甩手,驅趕著自己的不好意思,繼續道:"現在各州各郡大都各自為政,併吞之事常有發生,你看你正北、東北、東南都是豪強林立,就拿東南的徐州來說,如果東南方向一有戰事,你的河道暢通的話,你的大軍便可乘船而下,直達秣陵,軍資糧食有儲備,大軍調動迅速,那樣才能治勝千里。而且水道暢通後,又沒有水害之患,會大大提高收成。"

    曹智聽了鄧艾一襲話,何止茅塞頓開簡直有如佛光開鼎。這不是古代版的閃電戰嗎?二戰時希特勒利用他的機械化部隊,快速移動,閃電突襲歐洲各國,取得了不俗的戰績。而現在鄧艾的想法,疏通河道,雖說主要目的是為了更好的防禦,但曹智馬上聯想到了進攻。有了交通的便利,對於調兵防禦有了優勢,難道對進攻就沒好處了嗎?兵貴神速難道和閃電戰沒有異曲同工之妙?

    曹智不由興奮起來,他之前的想法是比較狹窄的,和陸康、周昕等人差不多只想著如何守住自己得來不易的這塊寸地,卻是從來未想過憑借自己的力量開疆擴土。要開疆擴土在有強大實力的同時,也要有最紮實的後方供給和便捷的交通條件。

    鄧艾算是給曹智提了個醒,可能他的初衷和曹智想的有些南轅北轍,但世事往往不是按照即定的軌際前進的。

    意外的收穫使曹智大為高興,他長身而起,朝著鄧艾行了空首拜之禮。

    鄧艾嚇了一大跳,急忙跳下椅子,伸手預扶住曹智。

    "曹,曹太守你這是幹嗎?"

    曹智哈哈大笑著道:"鄧兄實乃小弟此身見過的第一高才,鄧兄你我實在應該摒棄前嫌,好好開創一番事業。"說著曹智一指桌上的別駕印綬,正色道:"鄧兄也知道接下來陳瑀一到,其實你這別駕也是當不下去的,如鄧兄不嫌小弟的丹陽廟小,丹陽丞一職還未有合適人選,曹智在這裡誠心實意邀請鄧兄來丹陽擔任此職。不滿鄧兄說曹智也是想成就一番事業的,奈何身邊治世能人不多,像鄧兄這樣對丹陽地理、環境、人文、經濟了如之掌的更是少之又少。我知道鄧兄不喜我的為人,但能在此亂世中力挽狂然,起中流抵柱之用,救千千萬萬黎民與水深火熱之中,其實鄧兄又何畢在乎曹某這些許陋習呢?整個大漢朝幾百年間埋沒了多少象鄧兄這樣的人才,以至於輪落到今天,鄧兄你也想在虛度中了此一身嗎?"

    曹智一口氣說到這,簡直把鄧艾提升到了救世主的位置,古代人那經歷過如此不要臉的狂轟爛炸。鄧艾一開始就沒反應過來曹智為何突然對他行此大禮,正處在小小的激動中,現在被曹智又一通密集糖衣炮彈襲擊,他只覺得腦袋中一圈又一圈的小宇宙在爆炸,他十年前小伙子似的熱情如火山般噴發著。

    但曹智卻在此時見好就收了,曹智略一抱拳,慎重道:"鄧兄,曹智今日就言盡於此,明日我和棗袛、周倉在陳刺史書房恭候,鄧兄如有興趣來,我們再商治國安邦之大計!"曹智說著,一抖披風,道了聲"告辭",挾帶著一陣微風,曹智瀟灑的轉身而去。

    這算怎麼回事,這說的是多熱情的時候,怎麼就停了,而且說走就走了。鄧艾那會明白這「欲擒故縱」的現代「挖牆腳」計量,反正鄧艾這麼好的腦子都有點被曹智轉的繞不過彎來。

    曹智的目標很明確,他不要一時衝動的投效,他要死心塌地的效命。還要過上十幾年才會有諸葛亮來玩的那招「欲擒故縱」,現在人早就研究了千年,對人心理的把握可以說做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鄧艾是個成就動機較高和明確的人,這種先天、特有本能力量是充斥在他的血液裡的。於是,曹智就把挑戰**提升到了救國救民的高度,鄧艾這種人只有把他的動機水平提升到一定高度,他才會更加堅定信念,並且對他極具吸引力。

    鄧艾呆呆的看著桌上的印綬,那枚曾經屬於他的揚州別駕印綬,腦子裡閃現的都是曹智最後的隻言片語,「幾百年間埋沒了多少象鄧艾你這樣的人才……」,「鄧艾你也想這樣了此一身嗎?」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02:42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7-1 08:38 編輯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出殯

    少頃,鄧艾還拿出了董卓和周昕狼狽為奸圖謀揚州的信札。曹智那日給他看後,就沒要回,所以一直保留在他身邊,現在鄧艾靜靜地、緊緊地握著它。他反思著自己的一身,反思著自己的人生目標。

    曹智滿懷愉悅之情走出廚房時,他的兩名親衛一直守在廚房門口。烏氏正在不遠處的井邊洗著什麼,剛才那胖嘟嘟的小孩正圍著烏氏嬉鬧。

    烏氏見曹智出來了,往圍裙上抹著雙手,站起身來,朝曹智走了過來,「曹太守要走了?」烏氏剛才和曹智的兩名親衛閒聊中得知,原來這個看上去年歲不大的小伙子,正是最近歷陽街頭巷尾都在談論的丹陽太守曹智。

    曹智點著頭,示意身邊的親衛拿出一袋東西,接過後,遞到烏氏手中,道:「是,嫂夫人,這是鄧先生在丹陽任職期間的俸祿,他走得匆忙,一直未成領取,我這次替他帶來了。」

    「啊!哦!」烏氏欲迎還拒的接著,她那不知道這是曹智的好意,鄧艾是在丹陽呆過一些時日,但俸祿是在歷陽州府發的,丹陽那有什麼俸祿。再烏氏接過手中的袋子,明顯感覺份量很重,那可能是平時那點俸祿。女人永遠比男人實際,因此從古到今有無數廉政的男人壞在自己的女人手上。

    烏氏接過袋子後,曹智蹲下身,看著大約五六歲大的小鄧艾,笑呵呵的捏了他胖臉蛋兩下,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麼?」

    鄧艾的兒子一挺胸膛,驕傲地:「我叫鄧忠,我是鄧艾的兒子。」

    「鄧忠!」曹智回念著小鄧忠的名字,轉念想了想,誇讚道:「嗯!好名字,那你知道你爹為什麼幫你取這個名字嗎?」

    曹智著還把鄧忠抱在了手上,親著他的小臉蛋問道。鄧忠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爹要我將來要一身忠於皇上,忠於天下。」

    曹智聽著鄧忠奶聲奶氣的回答,哈哈大笑著,「好,那你長大以後也要向你爹一樣做大官,為天下盡忠哦!」

    小鄧忠似懂非懂的點著頭,曹智放下他,隨手解下了腰帶上的一塊玉珮,正打算送與鄧忠作見面禮。

    小鄧忠突然嚴肅的看著曹智道:「叔叔,你剛才是不是欺負我爹爹了?」

    曹智和烏氏等都呆了呆,不解鄧忠為什麼會這麼問。烏氏正要叱喝小鄧忠,曹智阻止著,曹智再次蹲下身,慈愛的看著小鄧忠,道:「沒有啊!哎!你為什麼這麼問?」

    鄧忠卻生生的看著曹智,退後兩步道:「因為我看見爹哭了,爹過男兒有淚不輕彈,我看爹哭的那麼傷心,一定是你欺負他了。」

    曹智看看烏氏,烏氏掩著嘴啼笑皆非的看著兒子,遂即鄧家院內響起一陣笑聲……

    ########

    按照風俗,古代葬禮的第三日為大殮日,也是下葬的日子。

    歷陽東門在今天清晨就引來了一支龐大的送葬隊伍,整個歷陽城的軍民都知道今天是已故刺史陳溫出殯的日子,整個送葬隊伍人數不下二千,氣勢龐大,不亞於任何一個王侯的葬禮。這其中一千為曹智的丹陽黑甲騎兵,他們負責開道、護衛,剩下的是陳溫家娟、親屬,揚州弔唁的官員也來了不少,更有各郡太守派來的代表。

    曹智帶兵入駐歷陽的事已是傳遍揚州各郡,本來不想派人來參加陳溫葬禮的太守們,也忍不住派出親信,前來看看熱鬧。看曹智準備如何對付這新任刺史陳,這兩人間是肯定有熱鬧可瞧的。陳瑀已在袁術的力挺之下,步步逼進歷陽,要來接收揚州刺史官印,就任揚州刺史。曹智卻已先一步實際入主歷陽,據消息靈通人士透露,曹智已收服歷陽兵馬和多數官員,現在州府大小事物名義上有陳溫的女婿代管,實際都要有曹智首肯。

    送葬的隊伍剛剛開出東門,走出半里路,迎面蹄聲陣陣,一支二千人左右的人馬正緩緩向他們開來。

    曹智和棗、周倉、鄧艾等人相視一笑,他們知道要等的人來了。

    曹智向周倉努了努嘴,周倉立時會意。

    "駕!"

    周倉遂即打馬率一隊人馬先行衝出,待到於對方前鋒接近時,勒馬止步,周倉遂即讓司馬向來人喊話:

    "來人止步,來者何人?速速通報姓名!"

    向歷陽來的隊伍隨著話語為之一頓,遂即停住了腳步,隊伍中也閃現出一人,大概也是司馬之類的武將。只見那人長著一副鷹鉤鼻子,瘦瘦的,趾高氣昂的囂張道:「瞎了你的狗眼,新任揚州刺史陳大人的駕你也敢當,快快閃開!」

    周倉「呸」了一聲道:「那來的野狗,在這亂叫,報上名來!」

    對方不甘示弱道:「新任揚州司馬薛禮就是你家爺爺,今兒讓你見識見識你家大爺的厲害。」著就要打馬衝上來。

    這不報名還好,一報名立即引起送葬隊伍中的一陣譏笑。周倉更是笑罵道:「原來你就是薛禮啊!怎麼樣?在秣陵**嫖的爽吧!」

    薛禮一聽此人敢揭他傷疤,氣的渾身發顫,叱喝一聲,帶著幾個人縱馬奔上前來。但還未接近周倉,就隨著周倉的一聲「拿下」被一桿桿長矛柄打落馬背,三下兩下就幫成了個肉粽子。

    這一動作立時引來雙方兵將的一陣緊張,出劍的出劍,拔刀的把刀,一時兩方人馬都劍拔弩張對視著。

    別看曹智這方今天帶的人馬不多,但都很精良、強悍。曹智也是掌握了陳瑀的行程,特意選擇今日出殯,打算會一會這揚州新任刺史,順便來點下馬威的。

    陳瑀雖沒出陣,但也瞧得清楚,他也隱隱猜到了這是出殯的死者可能是陳溫。他在來歷陽的路上就聽了陳溫的死訊,當時他還對屬下開玩笑,「這陳溫死的真是時候,被罷免的聖旨都不用接了!」

    後來他就聽曹智率部到達歷陽的消息,為此他還停下腳步,觀望了一下。他知道這個曹智是最近在揚州躥升勢頭正勁的一個人物。這樣一個人物,在這個時候來到歷陽,總歸是有企圖的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0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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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讓道

    於是陳瑀向袁術徵詢,是否該繼續前進。袁術在回信中把他大罵一通,責問他也算是個沙場老將,竟然會怕一個後生小輩。

    袁術告訴陳瑀,曹家老二沒什麼可怕的,只不過走了狗屎運,才混上個丹陽太守,實力一般,打小就是個窩囊廢。袁術讓陳瑀火速趕往歷陽,接任揚州刺史之位及揚州兵馬。

    雖然陳瑀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向歷陽進發。陳瑀倒不是怕了誰,他只是為人老成,遇事沉穩些罷了,卻不成想召來袁術一頓漫罵,著實好生讓他氣惱。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臣子被一個三十來歲的後輩教訓,誰都會心裡不好受。但誰叫自己投奔了袁家呢?認了主子,也只有聽命的份。

    陳瑀軍中,見薛禮被抓,立時就要有人搶出。陳瑀大喝道:"不用了!"著話自己一挾馬腹,慢慢的行出陣營,來到隊伍前。

    "對面那位是丹陽太守曹智,請出來答話。"

    曹智正和鄧艾解著薛禮在秣陵受挫的趣事,不想對方倒是直奔主角,點名要他答話了。

    曹智今日未穿武服,而是一身烏青儒袍,外面再披穿著白麻布的喪服,看起來溫文爾雅,毫無煞氣之感。

    曹智慢慢跺出陣營,來到周倉身邊,先是瞥了一眼被困伏在路旁的薛禮等人。薛禮沒見過曹智,但曹智的威名,他是如雷灌耳,他又在曹智的丹陽吃過大虧。此時一見有個青年從送葬隊伍中度出,先是嚇得一哆嗦。但當看清曹智不過是二十幾歲的小伙子時,不由膽氣一壯,剛想發飆一下,突然被曹智極具冰冷感的威嚴眼神一掃,不得不嚇得又把飆勁縮了回去。

    薛禮別的本事沒有,察顏觀色的本事非常到位,只被曹智看了一眼,薛禮就知道眼前這個不是好惹的主,還是乖乖的跪著吧,好漢不吃眼前虧。

    曹智也沒閒功夫搭理薛禮這種人,他對他對面直呼他名謂之人拱手道:"在下丹陽曹智,不知是那位見叫?"

    對方喊話之人,打馬朝前走近幾步。曹智由此也看清了來人,中等身材,年紀在五十許間,長著把長鬚,眉濃髮粗,眼若銅鈴,身子仍極硬朗,見到曹智,灼灼的目光打量著他,神態頗不友善

    曹智暗想此人應該就是陳瑀了。果不其然,來人嘿嘿一笑道:"在下揚州新任刺史陳瑀,不知曹太守為何擋住去路?"

    曹智雖驚訝著陳瑀比他想像中的健碩,但聽了陳瑀的名謂,表面上依然不卑不亢地拱手答道:"喔!原來是陳刺史,下官丹陽太守曹智見過陳刺史,下官未能遠迎刺史,還忘陳刺史見涼。"

    陳瑀一見曹智倒是沒有飛揚跋扈,放下了一絲警惕,大刺刺的應道:"恩,那就讓道吧!"

    曹智依舊孺雅的抱拳道:"刺史見諒,非曹智不肯讓道,今日乃已故揚州刺史陳溫,陳使君出殯之日。死者為大,孝義為先,還忘陳刺史體諒揚州軍民的一片孝心,為送葬隊伍讓道!"

    "什麼?"

    "大膽!"

    "你個小小丹陽太守竟要我們刺史給你讓道!"

    "陳溫算什麼,還敢用已故揚州刺史,他叫死得早,死得晚些,就給罷免了"

    曹智的話音剛落,在陳瑀軍中立時響起一片吵雜的叫囂聲,甚至已有陳瑀的兵將按耐不住,要與曹智拔刀相向。

    陳瑀聽了曹智的話,也是氣極,但他為官多年,頗有些涵養,現在還極盡忍耐著。

    曹智卻未成把陳瑀身後躍躍欲出的兵將當回事,他依然悠哉哉道:"陳刺史這可不是曹某的主意,死者為大,孝義為先的道理可不是曹智的,再這送別陳溫陳使君最後一程全是揚州軍民自發的,如此孝義感人,天地動容之事,陳刺史你我們是不是應該讓死者先行?"

    陳瑀呵呵冷笑著,暗罵:"你個一肚子壞水的小畜生,想逼我就犯,這不仁不義之名誰肯背。今日暫且讓一讓你,權且當是給揚州軍民一個好印象,改日看我如何收拾你!"

    陳瑀喝止了身後一桿武將的叫囂,略一拱手道:"曹太守言之有理,在如此孝行之前,陳某應該讓道。"

    "什麼?"

    "使君"

    "閉嘴!"陳瑀暴喝道,遂即狠狠的瞪了一眼不遠處的曹智,回身命令道:"所有軍士聽令,向右移開三步。"

    曹智心下暗笑著,"陳瑀,陳瑀,不要怪我曹智欺負你老人家,有句話叫-丟鼻子上眼-,你肯定沒聽過,你讓了這第一步,就已經走錯了。"

    曹智正想打馬而回時,看到薛禮和他的幾個屬下還被捆綁在路邊。這會兒於情於理都不應該再抓著他們不放,於是,曹智吩咐周倉放人。在薛禮匆忙爬上馬鞍,想逃回己方陣營時,曹智趁機調侃道:"薛司馬,改日有空還請薛司馬來丹陽玩,丹陽相禰大人他們對您可是想念的緊。"

    薛禮那敢多言,抱頭鼠竄般的逃回了己方陣營。

    陳瑀不恥的看了他一眼,他對這號只會拍馬屁的人本就挺反感,他也知道這位彭城相是因為什麼事而被徐州刺史陶謙趕出徐州的。

    照道理這種過街老鼠之人,袁術沒必要收留,袁術身邊現在人才多的用也用不完,像呂布這樣名滿天下的英豪,到了袁術處,這會兒也在坐冷板凳。陳瑀搞不懂袁術為什麼要收留薛禮這種人,但最終袁術還是收留了薛禮,非但如此,還馬上把他編入了陳瑀的部屬,讓他隨陳瑀來了揚州。

    袁術告訴陳瑀的意思,薛禮雖沒什麼大才,但好過他常年去揚州為陶謙募兵徵糧,對揚州的情況還是比較熟知的,由他為陳瑀引路,定能事半功倍。

    陳瑀現在卻在埋怨著遠在南陽的袁術,「這種人那會讓我事半功倍,不丟人現眼已是求神拜佛了。」

    曹智微笑著看著薛禮消失的背影,轉首對周倉道:"走吧!"

    是!」周倉一挺**膛吼道,戰馬嘶嘶,蹄聲震天,送葬的隊伍排成了一條長龍,緩緩通過大道,向東面一座高山蜿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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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7-1 08:45 編輯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入城

    陳瑀耐著**子待送葬走完,這白麻白縞白紙錢,女人的悲泣,飄蕩了一路,也響徹了一路。

    陳瑀直罵著悔氣,待送葬的隊伍一離開大道,還未消失在他回望的視線裡,他已按耐不住下令開拔,自己則是縱馬狂奔,疾行駛向歷陽城。

    但當他到達城下時,只見城門緊閉,城牆上數千兵甲已是嚴陣已待,看那駕式像是防止他們攻城似的。

    陳瑀派人叫城頭上士兵開門,得到的回答是,陳瑀可帶十名親衛入城,其他兵將駐紮城外,不得入城。

    陳瑀一聽什麼,只可帶十名親衛入城,陳瑀七竅生煙的大罵道:"老子是新任揚州刺史,我的部隊不可進城,還有誰的部隊可進城,這難到不是揚州州府所在嗎?"

    城上答話的明顯是個兵疙瘩,只聽他有氣無力的答道:"此地當然是揚州州府。"

    陳瑀道:"即然知道,那你為何不給本刺史開門?"

    這會那兵疙瘩喊話倒是清楚、哄亮,"奉丹陽太守曹太守令,除新任揚州刺史和十名親衛可入城外,其餘軍馬均不得入城。"

    "放屁!"陳瑀快要氣炸了,他面紅耳赤的高聲道:"這是歷陽,揚州的州府,那輪得到他個丹陽太守來做主,城上可有揚州兵士,速速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綁了,待本刺史進城後再行處置。"

    陳瑀說完,滿心歡喜的等了半響,即無人給他打開城門,也不成聽到城牆上有啥動靜。

    陳瑀不得以再次向城頭喊話:"城上的人都死絕了嗎?快出來個答話。"

    "沒死,都在呢!"又是那個死樣的兵疙瘩的聲音。

    這下陳瑀真動怒了,他洩的大叫道:"他奶奶的,城上可有活著的揚州兵士?給老子站一個出來答話。"

    "沒有!"這次不在是那兵疙瘩答的話,而是城牆上的全體兵士齊聲回答了陳瑀的問話。

    這突來的一下,只是把陳瑀驚了一下,但卻把他的坐騎嚇得嘶鳴著直立而起。

    陳瑀拉著馬韁,夾緊馬腹,好不容易讓直立而起的馬匹四蹄著地,又在原地打了兩個圈,才算穩住了馬匹。

    陳瑀馬匹的受驚,引發了駐守城頭士兵的一陣哄笑,等到陳瑀有空抬頭朝城頭罵出聲的時候,趴在城頭哄笑看熱鬧的士兵又都縮回了腦袋,躲進了箭垛裡,他是一個也沒看清。

    陳瑀氣得直呼:"***,***,好啊,好,你們這幫龜兒子的,竟敢調戲本刺史,看我進了城,不收拾你們"

    陳瑀不知道接著該罵什麼了,正值他快氣昏了頭的時候,突然他的陣中有人叫了句,"活的沒有,死的有嗎?"

    "沒有!"城頭上又一聲齊聲應對,這回陳瑀的馬有了免疫能力,只是被聲浪震退了幾步,沒有嘶鳴而起。

    陳瑀回身一望,剛才**嘴說話之人竟是薛禮。薛禮受陳瑀一瞪,嚇得直往隊伍裡鑽。

    陳瑀本待斥喝薛禮兩句,突然轉念一想,就著薛禮的問話,再次高呼道:"那城上駐軍是那一部分的?"

    "丹陽曹太守部!"響亮整齊的聲音再次響徹雲霄。

    陳瑀真是欲哭無淚,這到底是歷陽城,還是丹陽城,他真有種走錯門的感覺。

    薛禮總在不恰當的時間,問不恰當的話。

    "不是說曹智只帶了二千兵馬嗎?怎麼這歷陽城都是丹陽兵馬了?"

    還沒等薛禮問完,陳瑀已經一巴掌上去了,"這還不夠明顯,曹智那個臭小子已早我一步接收了歷陽城的一切,他這是要給我個下馬威,啊!老子是正宗揚州刺史,老子也不是好惹的,全軍將士聽令,列陣,準備攻城"

    一時間號角連天,陳瑀的兵馬迅速散開,成進攻態勢。相應的歷陽城頭也是戰鼓擂響,城頭上一下子人頭傳動起來,城內更是戰馬嘶鳴,蹄聲震天。

    陳瑀要讓曹智知道憑他幾個蝦兵蟹將是擋不住他的,正當他要發起進攻的命令時,忽然他隱隱聽到一些聲響,陳瑀立即制止的部下的叫囂、傳令聲,轉過頭瞇起眼睛瞧向遠方。

    在歷陽東南面有條河流蜿蜒而來,沿河既有河谷、麥地,也有崎嶇但不高的山嶺,但是這一來就形成了大大小小起伏不定的地形,無法一覽無餘的看向遠方。

    陳瑀只等了片刻,他看到山口飄來一片黑**夾雜的雲朵,迅速移動中,分散了開來。「那是騎兵!」不知誰看清了,失聲驚叫。

    那的確是曹智安排在城外的鐵甲騎兵,有一部分自己的丹陽黑甲騎兵和原屬歷陽的騎兵組合而成,人數在三千左右。戰馬奔騰,衣甲飄飄,聲勢驚人,整支精幹的隊伍猶如一柄鋒利無匹的尖刀,切開了剛種下不久的綠色麥浪,狠狠地劈向陳瑀等人而來。

    「天吶!竟然有埋伏,快,後隊變陣,準備拒敵!」陳瑀驚叫著。

    陳瑀剛想先顧及一下這突如其來的騎兵,這時剛放棄進攻陣勢的陳瑀士兵,轉過身來準備接受如旋風般席捲而來的騎兵攻擊時,背後突然又傳來一陣箭羽橫飛的破空之聲。

    「啊!城上放箭了……」

    陳瑀的隊伍中立時一陣雞飛狗跳,陳瑀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持劍,也是兩頭盼顧,冷汗止不住的在額頭上鑽了出來。前有人數眾多的騎兵來襲,背後有守城兵士的冷箭突襲,再看看自己驚慌失措的二千兵馬。

    然而,即便他們早有準備,也不可能同五倍於他們的強悍力量抗爭,更遑論倉促應戰,陳瑀的兵將又極少了。前面的騎兵馬不停蹄,一刻都不猶豫,就像要虎入羊群一般,狂野無比地就要殺進他們當中。

    「這是天要亡我!」

    陳瑀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嗯?」等了一會兒的陳瑀,並沒有等來強烈的衝擊和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突然一切都靜了下來。

    陳瑀疑惑著睜開雙眼,只見衝殺到近前的騎兵展開了個半扇型陣勢把他們圍了起來,並沒有進攻,陳瑀再回頭一看,那些激**而下的羽箭也是統統**在了隊伍旁邊的荒地裡,並沒有真的**殺到任何人。

    陳瑀噓的吐出一口長氣,抹著額頭的汗珠,轉身抬頭再次望向歷陽城……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9 10:03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7-1 08:49 編輯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馬首是瞻

    州府的議事廳已經恢復原樣,廳內檀香陣陣,地板珵亮搖影。整個大廳已是擠滿了人,各色文官武將濟濟一堂,有坐著的,也有站著的。

    廳內大部分是揚州官員,陳瑀從南陽帶來的部屬只有寥寥數人,這也是在和守城官兵好歹,商量後的結果。陳瑀已在坐南朝北的主位上坐立不安了半天,他想想真夠冤的,自己堂堂一州刺史,進自己的州府還要被限制人數。這且不,現在還要等候他將來治下的一郡太守。

    州府官員和一些來探聽風聲的郡府官員,都知道了新任刺史剛才進城的事,再陳瑀只帶了一百多名親衛和官員來到州府,所以大部分人都有點看輕陳瑀。只是在他進門時略略拱了拱手,揚州各郡來探風的官員有的甚至裡都沒理這位新任刺史。只有一些已經投效了袁術的官員,如朱斌等人才湊在陳瑀座邊陪他著話。

    州府本就有曹智的兵將駐守,過道、台階上早已站滿了黑甲兵衛,陳瑀的兵士一來連站的地方都沒有,這會兒他們只能全都站在議事廳外面的門廊下,還得緊貼著門邊和牆壁,因為其他地方都站著丹陽軍衛的崗哨。

    這麼欺負人的事,陳瑀的人怎麼能忍呢?因為他們在城外已經差點死過一回了,當陳瑀和守將談判結束,城門打開時,他們都在感謝陳瑀剛才的英明決斷。

    陳瑀那會兒也覺還好自己忍了忍,是受點窩囊氣,但當城門大開時,他看見城門後還有將近二千騎兵在待命時。他知道如果當時衝動一下真和這些守城的丹陽軍幹起來,自己的人馬大概只需要在半個時辰內,就能被曹智的兵甲兩相夾擊下徹底解決。

    雖是早春,天氣還沒那麼熱,但陳瑀等了半天,不知是氣的,還是剛才驚魂未定,他明顯感覺渴了,他隨意的使喚著:「來人,上些茶來!」

    但等了半響,沒一個下人、僕役端著茶從後邊出來。廳中一桿官員也都隨著陳瑀的話語,朝廳後看著,但過了半響也沒見人出來。有的忠義之士不覺搖著頭,暗自責怪著曹智做的也太過分了,竟連杯茶水都不給陳瑀喝,更有郡府派來的官員忍不住譏笑出聲。

    陳瑀這回真火了,他一拍面前的大條案,憤聲道:「後邊的奴才都死光了嗎?不再出來一個,本刺史就……」

    「哎!使君莫急,原來陳溫的僕役都隨曹智他們出殯去了,現下州府裡的確沒下人了,使君要喝水,我去給你拿。」

    朱斌完話P顛P顛的往後堂而去。

    陳瑀沒好氣的看著跑進後堂幫他取水的朱斌,心道:「你個白癡,剛才向我匯報了半天州府的情況,怎麼就沒州府的下人都隨出殯隊伍走了呢?害我又丟了一回臉,唉!靠這些個人能幹成什麼大事啊?」

    朱斌找水的速度還蠻快,一會兒就端著一碗(一路)水出來了。他滿臉慇勤的把水遞到陳瑀面前,道:「使君請用。」

    陳瑀看著朱斌的嘴臉就想吐,一把拽過碗碟,咕嚕一仰脖就把一碗水喝了乾淨,然後重重的放下水碗。

    朱斌想繼續拍好這人新主子的馬P,只見他一臉掐媚道:「使君還要嗎?」

    「去,待一邊去。」陳瑀睜著虎目大喝道。

    「哈哈…….」廳下一眾官員又是一陣笑,笑完後,還討論開了。一開始討論的還是朱斌的滑稽樣,著著就扯遠的話題,有的猜測著曹太守還會有什麼新招損這新到的刺史,有的暗度著這陳瑀能忍到什麼時候,更有甚者竟討論起曹智和陳瑀,甚至是和袁術真打起來,誰贏誰輸的問題。

    陳瑀想不到自己一個無心之失,竟一石激起千層浪,場面都有點難以控制了。

    正當議事廳中竊竊私語進時,廳外突然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丹陽太守曹智、揚州都尉棗袛、周倉、揚州別駕鄧艾到……」

    廳中頓時一靜,不一會兒就見曹智率著棗袛、周倉、鄧艾及數名親兵從門外邊走了進來。

    曹智一在廳中站定,大部分揚州官員都起身相迎,曹智等人所過之處,不時響起,「參見曹太守,棗都尉……」等恭維的話語。陳瑀見此,心中更加驚怒之極。

    曹智等人一路微笑著和眾人見禮,直到看到妒忌加憤怒的陳瑀。曹智還是顯得那樣的彬彬有禮,當下他便恭恭敬敬彎下腰去,朗聲道:「丹陽曹智拜見刺史大人。」

    棗袛等人跟在曹智之後紛紛報著官職和姓名,也和曹智一樣彎下腰以代替跪拜,算是行過了大禮。

    陳瑀這會兒看看形勢,也知道現下揚州官場已是以曹智馬首是瞻的格局,這會兒不是跟曹智計較的時候,只能略作大方道:「喔,各位送葬回來了,讓我等好等,請坐,請坐!」

    曹智謝過,轉身對著廳下眾官員正容拱手道:「出殯的禮節繁瑣,曹某等人追思已故陳刺史也的確久了些,有勞各位久等了。」

    廳下立時響起一陣,「不敢,不敢。」「無妨,無妨。」

    曹智微笑著點頭示意後,再次側身看了看陳瑀和他身邊的一眾人員,他的眼光從薛禮面前滑過時,他再一次嚇得打了一個寒顫。從朱斌身上滑過時,朱斌不自覺的按上了刀柄。最後他的眼光停留在了為他和棗袛、鄧艾等人專留的獨坐的上首位和依次而下的三個下首位上。

    但曹智卻突然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他「蹬蹬」的竟走到大廳的門口處,站在一名還算有位子的小吏跟前。

    那小吏一開始不知道曹智要幹嘛,愣了兩秒後,馬上覺悟到,曹智是要他的位置。那小吏「噌」的一下竄將起來,陪著笑臉趕緊道:「曹太守請坐,請坐。」

    曹智道了聲:「多謝!」也就老實不客氣的坐下了。其餘諸人也是跟著曹智依次坐到了末席。

    曹智的這一行為立時招來了一陣嗡嗡的議論聲,這夠明顯了,曹智這樣和陳瑀橫廳對視而坐,這是告訴陳瑀要和他分庭抗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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