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暫命名 作者:蘭帝魅晨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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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ccheungxx 2011-7-3 20:11:4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1 62945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1 19:44
第二十六章 四十年風雨 第九節 是非道義

那立與木屋外的女子,只看那消瘦薄弱的身形,就能讓許多熱門認得正是無情門大弟子---非語。

陳留因何如此激動?皆因最近修行總遇難題,蘭帝卻也不善教徒,關係許多細節的東西他就心裡懂得,怎都無法化與恰當言語表述出來。

天玄韻近日心情極差,哪裡還有心情教她?因此之故,蘭帝編道改日無情真尊及其大弟子非語前來忘情山,讓她與非語彼此認識一番,向其請教,二來有個練功好伴。

陳留自來到忘情門就聽說很多關於非語的事情,知道她與軒轅小帝過去是一對情人,知道非語過去的許多奇特,知道她的脾性非常奇怪。

這些奇怪卻只讓陳留感覺親近,她就覺得能瞭解非語,一直就想要結實,更從蘭帝口中聽說,玄門九仙門大弟子中,絕無一人配堪非語敵手,不禁對非語修為生出敬佩和崇拜。

此刻見到非語在小木屋外,自然欣喜激動異常。

變這時,就聽見天玄大帝問徐離焰雨道"這女子就是無情?她就是非語?"

天玄無敵確實不曾見過非語,但過去也曾聽人說去過她,無情真尊為人冷傲,罕有人情走動,自個大弟子繼任儀式時也不曾邀請過誰。

過去他總在天玄大殿裡頭,哪裡有空專程為一個人去見?且非語比之無情真尊的孤僻有過漢字無不及,就更沒有什麼碰面機會了。

徐離焰雨先是遠遠朝非語點頭示意招呼,末了才答道"正是,以本尊之見,玄們今輩仙門大弟子中,絕無一人堪做她對手。"

說罷又想起陳留,忙沖她道"至於陳留,我實在不曾瞭解,不能計算在內。"

陳留卻毫不介意道"守望真尊不必在意,師尊也是這般說的。"

徐離焰雨便不再解釋補充,又沖天玄無敵道"此行若請不動無情真尊,能著她許非語參與也足夠了。"

天玄無敵便點頭,視線一直不離非語那張沒有冷淡的臉。

說話間,眾人已走進過去,非語神態冷淡的朝眾人行禮過了,卻不問號說話,就又靜悄悄的飄退開些許,方便眾人入屋。

天玄無敵本想招呼她,卻見木屋的門開著,裡頭並排坐著蘭帝和無情真尊,便只得轉而沖兩尊招呼,末了遍隨徐離焰雨走進去。

無情真尊見兩人進來,便起身要告辭。

天玄無敵忙道"無情真尊且請留步,今日本呀要尋真尊商議要事,湊巧這裡碰面,也就不必多行一遭。"

無情真尊聞言倒也沒有拂了他玄帝顏面,又自坐下來。徐離焰雨見蘭帝淡著張臉,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看那模樣也不打算開口似的,又見無情真尊坐下後就自顧喝茶,壓根就不會主動說話,讓場面很是尷尬,就忙笑起來道"不知兩位真尊今日竟有私事,實在打擾。"

蘭帝聽她開口,便才說話道"徐離師妹不必介懷,今日邀無情真尊過來,不過是為吾徒之事。"

說罷又朝門外的陳留說話,著她去向非語請教,才又望兩人道"徐離師妹,今日來此所為何事?便直說吧。"

徐離焰雨聽他這般稱呼,心裡覺得舒服,知他是過去稱呼習慣了,如今也懶得更改,因知他性情之故,便覺得他待自己還是有著不同的情分惦記於心。

反思方才那般稱呼他反倒心有愧疚起來,既高興又帶著慚愧道"那師妹就不同師兄客氣了 。"

便代天玄無敵道出此行來意。

原來中立城異像發生之事稟報到守望宮後,性子謹慎的徐離焰雨絲毫不敢大意,領另外幾位長尊翻查許多古老的記載,終於查出究竟。

更意外得知想不到的事情。

逍遙山上最可怕的並非逍遙仙子,而是另一個邪惡的神,一個存在不知多久,由太上真尊親自教授出來的協神。當初逍遙山建立時,這個邪神就尋帶外間以為仙逝,實際上不過是攜妻一併進入沉眠的中立真尊意識隱藏地,與之訂立被稱為神之協議的約定。

這協定中詳細具體內容玄門並不知道,但所知的部分中就有一條,逍遙山之存等同中立城一體,犯逍遙山便等若犯中立城。

除此之外,更從記載中查處仁愛神真實身份,所謂的仁愛神根本便是太上真尊另一親傳神的弟子蘭長風,而這蘭長風,三千年前在中立真尊才加入玄門大帝座下不久時兩人就已相識,成莫逆之交。

據說兩人十分投緣,後來便結義金蘭。中立真尊後來所以得以建立中立城而得玄門承認,其中可說一半因為其師當時的玄帝,另一半則是因為蘭長風。

所以,仁愛神佔據中立城,將之立為自己領地時,中立真尊夫妻對此沒有絲毫反應,知道玄門兵犯逍遙山后,他們的意識才開始復蘇,可見目的非常明確,已是將玄門視做敵人看待。

徐離焰雨說罷這些,喝口茶水,正色道"師兄,依玄門規律,守望宮在遇疑難事時,可隨意查閱任一仙門內部隱秘記載。

關於仁愛神一時,根據記載,實在讓師妹疑惑難解,這蘭長風前輩絕沒有可能做出眼下這些事情,但卻偏偏是做了。這位前輩既然出身忘情門下,向來當有關於他後來事情記敘,是故來此望能察知一二,此是今日一件事。"

蘭帝聽著,卻沒說話。徐離焰雨知他在聽自己說下去,就又道"至於第二件事,也與第一件事相關,方才說道,中立真尊夫妻複生必為逍遙山和仁愛神之故。

然他們複生並非不可阻止,本不敢勞煩師兄和無情真尊,但眾尊商議時,道法自然真尊和無我真尊一致堅持認為此事絕非別派所能勝任,非忘情門和無情門出手參與不可。

堵而才陪同大帝來此,希望師兄及無情真尊最好能親自出手,阻止中立真尊夫妻複生現世。"

蘭帝不置可否,徐離焰雨忙補充道"師兄,師妹本身也有些個人想法。忘情門如今狀況師兄明白,皆因師兄前世身份之故,世人如何知道師兄今世並非前生?

只執偏見看待師兄,此事對師兄,對忘情門而言都算得是個好契機,倘若師兄能出手,阻止中立真尊複生,免除玄門即將面臨的禍患,世人也就知道師兄今生為人。

那些因偏見和旁人壓力離開的門下弟子,也都會相繼回到門派,其他幾仙門也再不能因前世說師兄什麼,可謂一舉兩得。"

徐離焰雨說罷了幾拿眼看蘭帝,目光中滿是殷切的期待,見蘭帝皺眉沉思模樣,就又去望無情真尊,盼她回答,就見無情真尊放下一直握著的茶杯,淡淡道:

"本門既為玄門九仙派之一,此事自不能置身事外,然本尊最近因修煉之故不能親自出手,然無情修為早已不差本尊多少,便著她參與此事,相信她也足以勝任。"

徐離焰雨忙欣然笑道"早聞無情真尊教導有方,無情修為傲絕玄門各派這代,有她參與,足矣。"

言罷就拿眼看蘭帝。

就見他皺起眉頭,迎著她目光緩緩開口道"徐離師妹,本尊便與你直言,那中立真尊既能意識三千年不滅,其修為即便未算得神,也已相去不遠,試圖阻止他們複生,哪怕沒有逍遙派和仁愛神之故,也屬幾無可能之事。

此舉純屬多餘,故而本尊是不會去了,但既是你來說,就著陳留去一趟吧。至於查閱本派秘卷之事,自是可以。"

徐離焰雨聞言便沉默下來。

斟酌半晌,才開口道"師兄,師妹也不多遮掩,其實所謂阻止之法,非無情劍和忘情劍不可,有無情劍出鞘,大可應付可能出現的各種情形一陣,有忘情劍出鞘,哪怕中立真尊意識不滅?"

說罷,略一停頓,又馬上道"是故,絕非真要師兄親自出手,師妹也不希望前去的是陳留。眾所皆知,除太尊之外,忘情門自古至今尚未聽說有第二人能使忘情劍後而不遭反噬的存在,師兄是否例外師妹不知,但師妹也絕不願師兄因此冒險。

所以,師妹是希望師尊能派一人帶忘情劍參與此事,至於最後催動此劍滅中立真尊魂魄意識的人選,守望宮和大帝已有協商結果,但事成之後,對外都將稱,執劍者乃師兄自己。"

蘭帝一聽,頓時好奇起來,忘情門裡有本事用得來忘情劍的人選,屈指可數,但這些人裡面,有誰會這般做?他卻想不出來,花言和花層樓,軒轅小帝,都不可能,陳留和花自在絕不會在不得他指令下私自答應守望宮此事。

便問道"此人是誰?"

徐離焰雨毫不隱瞞道"鎖妖塔內有一妖魔,五千年前曾瞞過許多人化身為人拜入忘情門下,後來幾乎繼任忘情門一代真尊,終還是被揭穿真實。因禁塔內至今,此妖深悉忘情門功法,修為十分高深,在與他道明此事後,他自願犯險嘗試,一則他自認為有足夠修為承載反噬,二則守望宮已許諾,事後無論成敗,都許還他自由,並容他在仙境內潛修,算做贖還了當初罪行。"

蘭帝聽罷暗自驚奇,他自來不關心這些歷史事情,根本不曾翻看過與他自己無關的門派歷史記載,當初在鎖妖塔里所負責範圍也非全部,別處所關禁的妖魔也不知道,此刻聽說還有這麼一號角色,當即追問道"他當年犯下何事以致被關禁至今?"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1 19:44
第二十六章 四十年風雨 第十節 禍亂

徐離焰雨臉色就有些尷尬起來,輕聲答道"他其實並未犯過任何罪行,僅是因為隱瞞妖精之身學得太多忘情門功法,原本不當判處終生囚禁鎖妖塔這等嚴厲的。

只是,當時忘情真尊對他隱瞞之事異常震怒,稟守望宮稱此妖心懷不軌,不僅學習忘情門功法,更偷學其他仙門許多功訣,探聽許多玄門隱秘事,故而,罪行就加重了。"

蘭帝聽罷便略低下臉,不知在想著什麼,過得片刻後,突然抬起臉來主意已定道"那妖放出鎖妖塔後直至出行前中間必須在忘情山停留,若此事守望宮允許,忘情劍借出一事就無問題。"

徐離焰雨一聽這話大喜過望,雖奇怪他的要求,卻覺得並非什麼了不得的問題,當即一口答應下來。

末了,又敘話片刻,就起身告辭道"本尊尚有要務在身,就不打擾了,師兄告辭。"

走時,朝同來的天玄無敵望去眼,卻見他毫無起身離開的意思,心想他不知道尚有何事,思量著猜測大概是他們之間恩怨問題,便自又朝大帝告罪一聲,離開走了。

徐離焰雨才離開,無情真尊也跟隨起身告辭。蘭帝便道陳留隨同她回去無情山一趟,拜託她和非語多加指點修行之事,無情真尊答應下來,便出去領了兩人飄然離去。

木屋裡頭就剩下蘭帝和天玄無敵,這時大帝才開口道"今天本帝來,是因不日前無意中從大帝寢宮發現本秘卷,恰巧趕上中立真尊複生一事,便順道將這本秘卷帶了過來。"

說著,取出一物,遞上蘭帝眼前,見他接了過去後,便示意他先看,自便靜靜坐那,似要等他看完才肯開口的模樣。

蘭帝便翻開那卷冊,看起來。

這工夫,無情真尊已領著非語和陳留回到了無情山,就有無情門弟子匆忙稟上,無情真尊便著非語好生陪陳留,自領那門下弟子離開了。

她離開後,陳留便似鬆口氣般的輕鬆起來,毫不拘束的問非語道去哪裡練劍,非語便淡淡然反問她要不要看看無情山景色。

陳留聞言思量著此來必定逗留幾日的,難得進趟無情山裡頭,看看也好,便笑著答應說想看看的。

兩人便並肩飛去了無情身連綿山群裡頭。走過一陣後,陳留詫異發現這山群裡不多遠就能見著飛泄的瀑布,諸多環山中央穀底必有湖泊小溪,而這些地方,倚水必建有屋殿,卻又見不著人跡。

頓時奇怪追問起來。

非語便一臉茫然道"你方才問我什麼?"

陳留見她這般模樣,突然發愣半晌,突然丟開一路所見的疑惑,反一臉認真的模樣問道"非語姐姐,你什麼時候開始這般記性不好,又總不能集中注意力聽人說話的?"

非語好一陣子沒有言答,自顧定定的眺望著遠空,也不看她。

陳留等了一陣不聞回答,猶豫片刻,便站近些許,也順著非語視線眺望起遠空,緩緩開口道"非語姐姐想來必定經歷過非常苦痛吧,我記得小時候,家裡遭遇橫禍後,母親臨死前一段日子也是這樣的。

那時候不懂事,一直覺得母親是受著刺激,腦子壞了,有時候看我目光都似看陌生人般的冷淡,不想她逝世時卻說,她怎會不記得我呢?只是往事不堪回首,她寧願都忘記了。"

陳留說著,側過臉,很專注的盯著非語又道"後來大些了,才真正感受到母親那時候的心情。所以,一來仙境聽人談論非語姐姐時,我就覺得有中特親切的感覺,仿佛能感受到你那寧願忘記再不會記起的悲痛往事心情。"

非語仍舊沒正眼看她,卻開口來道"是嗎?是怎樣的橫禍。"

陳留眸子頓時冷凍下來,沉著聲音道"我父親是鄉村裡的采藥戶,一日突然一夥人闖進家裡,因為我母親什麼家傳異寶的緣故,怎般逼問母親都不肯說,後來那夥沒人性的混蛋竟然當著我和被折磨半死不活的父親面。。。"

陳留說到這裡,眼裡便流下來淚,哽咽著說不下去。

整了半晌情緒,才又道"父親後來還是死了,我一直記得那夥人的靈魂!終有一日我要千萬倍的折磨報復他們的。。我永遠不能忘記他們當時那醜陋的臉,倡狂又無恥的話'要怪就怪你不該身做女人'。。。我。。"

非語聽到這裡臉上顏色猛烈劇變,側臉朝陳留望去,一字字寒聲道"為首的人是否蒙著臉,還用法術隱藏了自身氣息意識波動特徵?"

陳留一聽,頓時錯愕交加的定定望著她,難以置信般喃喃道"難道非語姐姐你也曾經遇到這批人。。"

問罷,就見非語臉上現出悲痛神色。

半晌,才輕聲答她道"我也不知道是否與害你全家之人是否同一夥,但我記得那人也在最後說過同樣的話。當時我早被封住功力,所幸後來他因有要事提前走了,留下幾個人在廟裡折辱我。。若非如此,後來我根本不能活著奪回無情劍逃出來。兩日兩夜,兩日兩夜!我光著身子沒命的逃跑。。。"

陳留不想她遇到的人竟會跟害自己全家的仇家這般共同,忙回憶著補充道"那時候我太小,也不通修煉之事,哪裡知道是否如此。但記得他帶頭之人的身形大概。。但是,但是我自幼有很奇怪的能力,不管什麼人,我都能看到他身體裡,腦子裡那奇形怪狀的靈魂模樣。

罕有失誤,但是,卻必須離的非常近,從正面才能見著,但也夠了,只要讓我再聽到那人聲音,見到他體形,有心之下定能看穿他真實!"

非語聽罷呵的一聲輕笑道"那人必是改變過身形,改變過聲音的。這些都不能做准,便是你有那能力,除非見人就這般去看,就是這般,茫茫人海裡,也難真那麼巧的碰得上。"

她自說罷,漸漸收起臉上的悲痛,眸子便由空洞起來。陳留本就 知道機會十分渺茫,被她一說,頓時不作聲了。非語定定然眺望遠空半晌,突然又望著她問道"據說,那夥人絕非尋常寶賊可比,不當會對尋常人家下手,你知道他們當年是為什麼寶物尋上你家的麼?或許聯繫你我遭遇,能從中尋得線索。"

陳留聞言便又提起精神,凝神思索起來道"那寶物後來始終不曾聽母親說過詳細,母親說他們所以放過她,只因不能迫她屈服,等著她終有一日去取寶物,故而她道便是她哪天要撒手離開,也不會去碰那寶物。

又道那寶物若被那些人得到,必定禍亂蒼生。後來我就再沒敢問過了,只是隱約記得當時。。當時他們好象是說,叫母親把什麼'心'交出來。。。"

非語身軀一震,凝視陳留,斷然道"就是他們!那時候我就曾聽他們談論過心,似乎仍舊沒有找到,他們抓我去的那廟裡雕像似是什麼線索,雕像後有些圖字,我脫困後為此專程回了那廟將圖字毀的一乾二淨。"

陳流聽罷頓時沉默下倆,她是撒謊了,心的事情她知道,但卻猶豫著不知是否應該告訴非語,那是跟劍帝有關的東西,也便是跟蘭帝有關的事務。

她過去常年隱伏黑暗,自蘭帝逐漸有聲名後,就探聽到此人極有可能是劍帝轉世,故而後來敗陣軒轅小帝手下後便報出他名字,就勢慌稱是他親傳弟子,一來是為活下去,二來,她心裡本就有個想法,如此盲目的到處尋找,談何容易,談若停留劍帝轉世身邊,便有極大可能某日遭遇上那夥一直不放棄要收集心的人。

故而此刻突然猶豫起來,倘若一說破,等若是讓非語知道,她一直別有用心。

陳留沒有猶豫多久,想起非語的遭遇,本就覺得分外親近,此刻細細一想,彼此可說有共同敵人,非語也當不會有理由將這等秘事告訴旁人,更沒有道理會將她藏著的心思告訴蘭帝。

便深歎口氣,拿定主意開口道"非語姐姐,方才的話,我有所隱瞞。所謂的心,我知道是什麼,所以拜在師尊門下,也是為此緣故。心是一件有數件散落寶物組合完整後的無雙寶物,但這寶物,母親說天地間只有幾個人用得,其中最關鍵的並非其威力無邊,而是它極有可能就是劍帝一生記憶封印!"

非語聞言頓時愣住,脫口而出道"你師尊?"末了又難以置信道"倘若如此,那寶物怎會跟你母親有關?"

陳留便道"我母親姓依,地魔門的魔宮出身,故而我從來不敢涉足地魔門。"

。。。。

忘情後山,小木屋中,蘭帝輕手合上那冊秘卷,足足三個時辰,才算大致看完。

天玄無敵出奇的耐性,直到此刻,才開口說話道"如今想來你當明白忘情門和天玄大殿的真正關係,當明白何以忘情劍使者必遭反噬,當明為何玄帝之位終還是傳了與我吧?"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1 19:45
第二十七章 風雨四十五年 第一節 斬帝之劍

蘭帝聽天玄無敵問罷,輕輕點頭。他確實明白了,想來忘情門也必有份這秘卷,只是他對這些事情無甚好奇心,從來不曾去翻找過。

天玄無敵便道"是故,本帝以為,儘管當初為繼承帝位一事曾傳開你身世,但如今,這些都已沒有記恨必要。忘情門獨立與玄門規律,斬天玄大帝亦可免除罪責,本為監督大帝所存在。

是以自古至今任意大帝必與忘情真尊關係密切,彼此無有隱瞞。而那忘情劍,根本便是把嗜血之劍,非忘情門佼佼著用之不能,用者必廢修為一身。

原本叔父過去曾親口對太尊提起過欲你我繼承帝位一事,初時對我失望的很,想要傳承與你。太尊對此事卻顯得不甚贊同,叔父心中也頗有擔憂,若你繼承玄帝一位又不肯放手忘情劍,退一步言,便是你肯放手。

以你劍帝威名,忘情劍都未必當真能制,由你繼任,便極可能成一個無所顧忌的大帝,若為禍,必致玄門仙境覆滅不可挽救。"

他說著,又取出一薄冊子,遞到蘭帝手中後又自道"這是守望宮及天玄大殿這些年對玄魔兩門禍害極大組織的情報整理。魔門有以劍帝使者自居的邪惡組織,浩劫後一直為你四處活動,暫且不說。

玄門有一神秘組織,自浩劫後出現,百多年間數度使用左右輪回法陣,對玄門情況瞭若指掌,每每追尋過去,總遲一步。

一直積極搜尋一法器心。曾數度刺殺地魔門幾位風雲一時的高手,事後經查探,這些人莫不有些奇怪之處,隱隱與那劍帝之使有瓜葛淵源。觀其作為,顯也是為你而存在,但目的卻是阻你。"

天玄無敵說著,略微一頓,側目斜視蘭帝一眼,才繼續道"如今情況,本帝思量著實不當試圖取締忘情門。一則外間形勢絕不容許;二則失卻天玄劍和玄帝之魂後。你連忘情劍都不需動用便能擊殺本帝,過分迫你,徒然無益。

是故今日親來與你一談,希望能常敞開心扉,確定日後關係和共同方向。

此外,另有兩件當屬重要之事相告,你門下大弟子陳留所學冥法,傳承自方才所談對你不利之組織首腦;第二,玄門內必有該組織內應。不日前,玄殿有秘使歸來稟道,得知有他們內部稱做暗尊者在仙境內部擔任位居高位。你需提防暗箭才是。"

說罷這。見蘭帝仍舊一言不發,天玄無敵便站起身來,踱出一步到小木屋門口時又聽下,略做沉默過後才開口道"另外有一事想要問你,露水她,,現今人在哪裡?"

蘭帝這才開口說話道"禁地懲處。如今已成妖精聚集之地。凡人步足則死無疑。"

天玄無敵聞言便現出黯然神態。喃喃自語般道"如此說來。便是人妖殊途嗎......"

半響,又突然提起些精神道"方才所言。望你多加權衡思量。忘情門弟子一事,本帝自會盡力挽回。倘你有心留下玄門,任好這忘情真尊,天玄大帝劍失卻之事,盼多加費心。"

說罷,他這才真離開走了。

天玄無敵前腳走,天玄韻後腳就進門。壓忍著心頭悲憤,道"和他這等人有何話值得說這般久的?"

蘭帝便將天玄無敵帶來地秘卷遞將過去,省卻一番言語複述麻煩。

卻說天玄無敵離開後,一路回到天玄大帝殿,心情始終沒能平靜下來。自當初與露水分道揚鑣,回到熟悉的天玄大殿裡頭後,過去那些許多相處的記憶總不經意間潮水似的湧現。

露水那張溫柔含笑的臉,那含情脈脈的眸子,每一張定格的記憶畫面都深深刺痛著他的身心。

夜深人靜時,天玄大殿同樣籠罩在黑暗裡頭,他其實已不需要休眠,卻仍舊會習慣性的躺著等待天色放亮,每每此事,身體的欲望和衝動,腦子裡地記憶一併發作,過往那無數次的纏綿,幾讓他思來甜蜜又難過的幾近發狂。

白日時,閒暇時分他總愛眺望殿外,也不知是否過去他不曾注意關心緣故。每日都能看到許多成雙成對的仙門弟子一併駕雲飄過。

玄門仙境原來竟有這般多有情人的麼?

看著這些雙宿雙飛的來往愛侶,看著他們那副渾然忘卻天地一切只有對方的模樣。便止不住的覺得,他們跟當初的自己和露水何其相像?

'假若當初,我們並沒有分開...'

初任玄帝時,在諸多親友地賀喜聲中,在對玄帝至高無上位置的期待下,在一聲聲的大帝呼喊下,他內心裡有地只是喜悅。

隨之不久,便品嘗到作為大帝那每日枯燥而乏味的重複,品嘗到獨自孤單等待著天亮天黑的枯燥。

漸漸的,又瞭解和知道太多關係玄魔兩門,關係各派,關係諸多仙魔真尊的事情,瞭解到大帝並非他邊去所以為那般,真的至尊無上。

就生出感受,所謂天玄大帝,更似一個有著規則套路必須如何做,不斷如何做地傀儡工具。於是心裡,覺得大帝這名頭很可笑。甚至有些忍不住猜想,當初叔父所以不傳他帝位,是否不願他受這當大帝地折磨。

一切的這些,都在消磨他原本地歡欣和滿足,他發現自己太過敏感,這麼短的日子,就已生出這學多負面情緒感受。很快他又明白何以如此敏感,因為他失去了露水的陪伴。

如果重新選擇一次,他甚至相信,他寧願不當這大帝。

那時候起,支撐他信念的只剩下玄門自幼根植心中的道。然而連這。也在翻閱幾十卷過往大帝遺留秘卷之後便的搖搖欲墜。

天玄門各派中都有外頭不知道地工具,組成這些的團的核心,幾乎都是妖。過往幾幹年中,許多任大帝遭遇到的不少困境,全都憑藉這些作為妖精的工具才得以脫困。

甚至於,有許多大帝掛名的妻子不過是長期身處冷宮,他們真正的興趣,都放在這些不見光的妖精身上。

那時候他發現,過去所接觸的道,並非那般完美無缺。輝煌的正義光輝地維繫。從來沒有缺少過躲藏於黑暗的邪惡幫助。

那時候,他突然明白,叔父所以那般排斥妖,一則確實過往玄帝大殿歷史中有太多妖精禍亂的事情,但更多的原因,是叔父本身為妖害的太深。

他就漸漸有了個念頭,要將露水尋回來,他覺得,以露水的性情。以她對他的深情,必然願意躲藏天玄宮殿深處,從此不跑透露臉為人知曉的陪伴著他。

這念頭漸漸變得強烈起來。天玄無頭終於有一日忍不住叫來宮殿裡頭已跟隨四代大帝的總管事,單刀直入的問起妖精影子團的事情。

總管事毫不吃驚,更不隱瞞,語氣十分沉穩的告訴了他。

那些人都已經在大帝自裁前全部被埋藏了。這是歷來地規矩,絕不允許有影子團的妖精服侍兩代大帝情形出現。以免出現新任大帝不可控制的禍亂局面。

天玄無敵便問。"那麼本帝如今需要。該當如何?"

總管事便只回答了三個字。

"鎖一妖一塔。"

於是,從匆忙的。在總管事幫助下很快從鎖妖塔中挑選出一行修為高深又願意為離開塔里接受靈魂之火法術控制的妖精,組建成一支隊伍。

是故,天玄無敵今日問出露水所在後,回到殿堂自又仔細計較考慮一番,終於還是喚來總管事,著派出這支隊伍前往禁地懲處,帶上他地信物請露水回來。

總管事便眯眼發問道"敢問大帝,若露水夫人不肯歸來又當如何?"

天玄無敵心裡就有些猶豫起來,他本意是認為絕不會發生這種情況。萬一發生,所以要派遣這些人,也是想要強行帶回來再說。

但事到臨頭,卻突然拿不定主意,開始擔心,若當真用強,露水可能原諒他麼?這般思量間,總管事已明白他所想,開口道"有一言,不知當否講。"

"但說無妨。"

總管事那對眸子透出地光就突然沉靜下來,冷冷地,讓人看著有些寒意透心。緩緩開口道"觀過往歷史,諸多一生受盡苦痛黯然收場的大帝,皆有共同,為帝而不思帝之尊嚴。

所謂世俗人心,無不在時刻變化,難有長久永恆不邊者存在,諸多悲傷離合,皆因一個變字。為帝者,既不能使得身邊之人脫離變這天地自然定數,便當需以帝之威嚴,迫之不能變!

所存意義,只為大帝之所需,所用。其它一切,也就無關緊要了。這是謂為帝之威,犯者,滅無情。"

天玄無敵聞言頓時大怒,拍案而起道"好大膽子!竟敢如此誘導本帝,如此認識,如此做法,與那視人命如螻蟻地魔門何異?對本帝說出這等話,你到底居心為何?"

他何以如此憤怒?他當然憤怒,他對露水用情絕非僅出於單純欲念,而這管事言下之意,等若是在告訴他,根本不應該在乎露水如何感受想法,需要的僅僅是能將她把握求困在天玄大殿。只需要將露水的存在視做一件需要的工具,工具也不需要有思想感受,需要的只是遵從。

以他此刻情懷,如何能容忍他這番既侮辱他,又侮辱露水價值的言論?如何能接受這種冷酷無情的思想?

內心憤怒可想而知,只氣的想要將這總管事趕走出去!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1 19:45
第二十七章 風雨四十五年 第二節 帝之道

天玄無敵的發作,絲毫沒能讓總管事驚慌害怕,沉靜無比著又道"今日之言,不敢稱便是為帝者唯一正確之道,更不敢因己之念強要大帝從此理念天翻地覆。只為責任所在,不可不言,至於正確與否,適用與否,日後大帝自有感受決斷。"

末了,又道"即便大帝震怒,還是要說完的。觀玄門過往歷史,其中最長在任大帝為七百年,其次另有三者分別為期五,六百年不等。

其中兩人,傳承帝位於後,自得安度至壽終時,享盡美名不提,一生愛妻伴隨左右不離,子女對其既愛又敬。道其中一人之事,大帝聽過自當有感受。

其妻本心系一真尊,嫁之大帝,一則與那真尊之間陰差陽錯的不能相守,二則大帝自見過她後頻頻施壓,迫其不得不嫁。

可想她內心對大帝的憎惡和怨恨如何了,整整四百餘年時光,她不曾對大帝真正假以顏色,卻也不得不作為稱職帝后一切職責,欲有別念而不能。至嫁於大帝近五百年時,終怨恨盡消,漸至傾心,甘願捨棄一身修為,生下子女。"

天玄無敵耐著性子聽他說到這裡,幾乎忍不住要出言反駁,心想這些歷史事情,那時候兩人之間的事情哪裡是可記載在卷的?諸多細節都不過是個人憑空猜想,是否真實誰能知道,憑這些就能斷言的那些麼?

總管事說完這些,話鋒突然一轉,又道"反觀歷來其它大帝,一生孤獨著屈指可數。不去言道評說。其它許多,如前帝般為情所傷,最後甚至放棄帝位退居幕後黯然而逝者比比皆是。

又或失之所愛,半生荒淫無度,終致不得不卸任,餘生遭人唾?鄙視更占最多。旁不多言,前帝昔年為其妻,為鎖妖塔里頭那狐妖所做所行可謂幾近不顧一切地步,收場卻又如何?

帝者,立於茫茫人海之上。立於漫漫歲月之後,其之根本在於一個威字,威存者實存,在時間面前,為一渺茫,為一瞬間捨棄根本,必難有收場!"

天玄無敵聽著心裡頭只顧生氣,一他的諸多關愛用心,此刻聽這管事竟敢道"放肆,前帝之事,也是你能言談評論?"

那總管事便取出一冊薄卷遞上。同時道"這些話,當年曾對前帝同樣道過,前帝臨去時,曾留下書信,著務必要對大帝也說上一番。"

天玄無敵聞言頓時怒氣消下大半。有些詫異的接過來。正要翻看時。那總管事又突然不談這些,請示道"敢問大帝。露水夫人倘若不肯歸來,當如何?"

天玄無敵便停下翻開遺捲動作,又自猶豫片刻,答他道"若她萬一不肯,便先著它們回來吧,容些時日再說,待本帝得以抽身時,親自過去一趟,她必不會拒絕。"

那管事聽罷,便再無異議地應著走開去傳達命令了。心裡頭卻在想,看來他將很快再服侍一任新帝了。帝道無情,以有情之心,處處為區區一者思量考慮,怎換的來理想完美結果?

又何來時間精力將那無數不斷變化的人心都照顧過來啊。

這新帝目光仍舊如此短淺局限,哪裡有來日可待指望。

那管事這般想,卻沒有因此私自修改天玄無敵的命令,影子團隨後就領著密令,離開玄門仙境朝那懲處禁地出發了。

忘情山,霏霏細雨。

小木屋裡頭,天玄韻終於看完秘卷冊子裡頭的內容。沉思片刻後,抬起臉,神色份外嚴肅著道"如此你更要小心才是。

天玄無敵此人當真陰險,父帝也絕非與善之人,若不是他臨去之際突然心軟,借你口告知我天玄無敵真實身世。我決計想不到他父帝內心真實思慮,他其實一直恨著忘情門的存在,過去曾聽人說道,當初那狐妖所以被囚禁後再不放出,皆因太尊師傅之故。

可想,父帝內心多少有著怨恨,覺得他堂堂一個大帝,竟連這事都作不得主,自然會遷怒到忘情門存在體制上,遷怒到忘情門對大帝的制衡監管作用上。父帝旁的不說,最後卻說出來天玄無敵身世,你知是何故?"

蘭帝在心裡想了想,雖有猜測,卻不敢肯定,自討對前帝不甚瞭解,二則他本沒有這等揣測旁人心思能準確無誤的本事。就搖頭表示並不知道。

天玄韻便沉下來聲音,緩緩道"今日我才想明白。父帝那等撒手離世法子,原本用心是在提示天玄無敵時刻不要忘記設法除去你,除去忘情門的存在。

他本來立意要由他完成此心願,但最後又想起來我,又深感這般做日後必害我後半生淒苦,心覺不忍,才道出此事以做對我地提醒。

一則不希望我茫然不知的知道步入不可挽回的不幸,二則也覺得這般才算公平了。既已提醒過,日後無論任何結果,也不算是他過分偏袒的緣故,這般,他才能走的安心。"

蘭帝便露出一臉恍然大悟模樣。還問道"你是說,天玄無敵所以尋我,只因目前形勢需要,只因目前他無法除我,因他需我幫助他重新奪回天玄大帝劍與魂?"

天玄韻便點頭道"是啊。正是這意思。更可能,此次所謂借忘情劍破中立真尊一事,最後會是那妖精拿著忘情劍突然在這裡,用那劍朝你刺來。

那妖精既然精通本門法術,從世俗過來,可不需要多少時候,就是陳留察覺不妥,也來不及更快的報信回來。

再退一步說,毀滅中立真尊夫妻意識之後。陳留還能不能重新將劍奪回手中?他又會不會另外尋著一個能動用忘情劍的人,緊接著對付你?"

蘭帝原本倒還真不曾想到這些,但聽天玄韻說完後又覺得,這當真挺理所當然且又並不是很曲折至難以想到的問題。

忘情劍一直在他手中,搶奪他們幾乎沒有可能,但接若有此用心,就勢騙過去實在容易不過。

天玄韻見他思索地模樣,禁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心裡就覺得,他怎麼似乎變地笨了。又或者說,是他本來就這般,只是過去一直誤會以為他心裡什麼都想到了。

笑罷一陣,才又道"這可能是很大的。你想,徐離焰雨所說的那妖魔,在鎖妖塔里關禁這麼多年都不曾被放出,何以肯答應此事?單純為自由之故?

很難讓人相信,這樣一個妖魔,其心性自非常人。若只為自由,早當有許多機會可離開鎖妖塔。

它當年本可繼任真尊,向來他內心他離開的條件是執劍殺你,只要他能承之位的話,我倒認為它一定肯答應!"

蘭帝見天玄韻越說一張俏臉繃的越緊,模樣兒越擔憂。語氣越凝重嚴肅。終於忍不住打斷道"不必這般緊張。到底你椎測是否屬實,等忘情劍借出去後自然就能知道。天玄劍一事我且不理會。推遲些時日就是。"

天玄韻一聽卻急跳起來道"等把劍借出去就來不及了!到時候就有人拿著忘情劍來殺你,依我說,或者不需動忘情劍,你親自過去趟阻止中立真尊複生,或者見到那妖魔後做出一副什麼都知道猜到的模樣,如果能迫它跟你動手,那最好不過,真相自明。

再者,著花自在到時候陪陳留走一趟,可讓它無法臨時抽身退回來,又能在它阻止中立真尊複生後不致使劍落到天玄無敵手裡。"蘭帝便曬然笑道"這多麻煩,它若別有用心就隨他們去。倘若真拿著忘情劍來殺我,算計自然就暴露出來了。忘情劍,雖然可怕,但你認為,堂堂忘情真尊豈會被旁人使它殺死?不必擔心。"

天玄韻哪裡能放心?當下又勸他道人自信雖好,但過度自信卻未必好,除非他當真有秘法能控制住忘情劍,否則這般行險絕對不明智。蘭帝道沒有,但卻仍舊不同意採用她地法子,就道一則太過麻煩,二來目前終究只是她猜測而已,事實如何哪裡能肯定。

天玄韻便一陣氣急敗壞,幾乎就想發作,卻想到他這莫明其妙地性子脾氣任她發火也沒用。

便壓著性子道"罷了,隨你吧。反正啊,過些年你也是要休了我,若你這次死忘情劍下,全當我提前被遺棄好了。比起被你休,還能落個好名聲呢。"

這自是氣話,不料蘭帝聞言一本正經地沖她道"有道理。你能這般想開,最好不過。"

天玄韻頓時氣結。蘭帝又自閉目凝神修煉起來。場面冷下來一陣,天玄韻看著他那模樣就來氣,便有意要干擾他修煉,走到他身後一側坐下,動作自然的端起茶杯做飲狀,另一手,無聲無息地快速抽出腰間佩劍,急速刺出。

過往這種事情她也不是沒做過,但每每都能被蘭帝及時接下或避開。

不想今日一見剌出,瞬間竟已指到他後背要害,他偏竟似毫無知覺。天玄韻吃驚之下就要回手撤劍時,就覺手中仙劍被一股巨力震偏開一旁,同時額頭處一閃劃過道黑色劍氣光亮。

不禁一陣後怕。

便才看到蘭帝面前那張沉靜的臉,心裡覺得不解,不帶整定思緒,便脫口問道"今日你反應怎這般怪異遲鈍?"

蘭帝收起雙手凝聚著的劍氣,突露微笑道"並非遲鈍。近日新有感悟的劍路,敵以為必然得手那刻,若遭遇反擊也是必死無疑一刻。看剛才倘若刺你結實,你連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吧。"

天玄韻方才心裡頭生氣的事頓時忘完,微歪著頭思量片刻,點頭承認確實如此。接著便追問起詳細來,兩人話題便轉入修煉上去了。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1 19:45
第二十七章 風雨四十五年 第三節 妖人

次日,黃昏時分。

徐離焰雨領著那自鎖妖塔中放出來的妖魔塔雲飄飛至忘情山頭,寥寥交待幾句後,又匆匆忙忙的離開,自任守望宮真尊後,她幾乎沒有一刻不在忙碌奔走。

天玄韻接領過那妖魔,一路朝小木屋方向走,一路忍不住用眼角瞟著打量。

這妖魔,一點都不似妖魔。

完完全全就是個人,唯一讓天玄韻感到妖的就是始終不能斷定性別。這妖魔的容貌長的太俊秀,青絲長髮披著,一身衣袍是忘情門長尊類別,本就分不出男女,按說似是個男的,乍一看那胸膛太平坦。

但那眸子,卻又似個女人,透著天生的妖媚。天玄韻就拿不准了,她知道門派長袍作不得准,若非有心,就那麼穿著哪怕是她也能看起來像平地。

這麼想著,心裡就突然對這妖魔生出戒心,怕這妖魔有什麼厲害的迷惑人邪法。

不想隨行的那妖魔這是突然開口說話,先是輕輕一笑,才道"夫人勿要多慮,大多妖族本來就不存在性別,故而即可是男,也可是女,全在乎形體變化而已。"

天玄韻頓時一臉尷尬起來,應付過去。心裡暗自震驚駭怕,這妖魔這等厲害竟能看穿她內心所想?想著,就又硬生打住,心想這念頭不也落入那妖魔窺測嗎?

一旁那妖魔臉上便現出好笑神態,天玄韻見著了,臉紅起來,快步走在前頭,擺脫尷尬。再也不敢亂想什麼了。

好在不片刻就到達了小木屋,天玄韻哪裡還敢在這妖魔身邊多呆?把它帶進去見到蘭帝,就自離開走了。

她一走,那妖魔就抬手略整衣袍,又取下頭冠。模樣兒身材跟隨著就一變,成個妖媚的女人了。

蘭帝這時才自收功拿眼看它,卻沒有注意到它轉瞬間的變化。只看

一眼,就望著大開的木屋門道"關上門說話。"

那妖魔便應到"是,師尊。"

言罷轉身輕手把門關帶上,木屋裡頭就陷入一片黑暗無光。

蘭帝聽她言語是以忘情門弟子自居。就脫口問道"你仍舊希望回返本門?"

就聽那妖魔答道"弟子自幼落難世受其薰陶,又對太尊無限敬仰,是故後入後,就從不曾離開過。党中雖發生意到除名忘情門責罰,至今仍當算得本門弟子。"

蘭帝聽罷暗覺有理時,又聽她道"弟子十分感激師尊不計前嫌,許弟子從回忘情山。"

蘭帝知她是說將他要回門派見面的事情,便不多提。問起她稱謂。聽她答道"弟子繼承養母姓氏獨孤,名照。"

蘭帝聞言臉色頓時冷沉下來,開口道"這當真是你姓名?"

"是。"

蘭帝哪裡相信有這般湊巧事情。沉著臉道"好,你著師母去尋本門秘卷過來與本尊看,倘若並非如此,絕不饒你!"

那妖魔坦坦蕩蕩又應了句是,就自倒退著開門出去,輕手把門關上後,就自施展著虛空飛劍尋天玄韻去了。

蘭帝一直鎖著那妖魔氣息位置,感覺到它很快就尋著天玄韻。毫無遲疑。心裡頭不禁疑惑開了。難道真有這般湊巧的事情不成?

想著,卻還是不能肯定。乾脆就不想了。反正一會倘若核對記載中的姓名察覺不實便立即廢了她,這等居心不良之輩,饒之不必。

沒等多久,那妖魔就同天玄韻一併帶著秘卷回來了。蘭帝就道明原由,天玄韻聞言卻沒有什麼想法,她記憶裡的照是叫天玄照,對於獨孤照這化名,並無深刻感受。

翻閱一陣,果然查到那妖魔當初入派時詳細身世姓名的記載,天玄韻清晰念誦出來後,一核對,果然與她方才地話無任何出入差錯。

蘭帝這才信了。卻仍舊一臉不能釋然模樣,天玄韻便合上秘卷,微笑道"這也不奇怪,想來姐姐當初要走時,不定就是見過它的名字,覺得姓氏不錯,又與她名兒一樣才用上的呢?"

蘭帝心想也是,這才釋然,就著天玄韻將秘卷帶回去放妥了,才又對這眼前的獨孤照道"照..."喊著,又覺得不能習慣,總覺得似在稱呼死去的那個。

"弟子在。"

她應罷,抬眼見蘭帝怔怔發呆,知他心中所想,就不繼續等待,又道"敢問師尊是否心有所惑?"

蘭帝便回過神,不假思索的點頭道"正是。你一身修為來之不易,何以肯冒險用那忘情劍破中立真尊?"

問罷,就見獨孤照定那一陣,才抬頭答道"師尊既有此問,弟子不

敢隱瞞。弟子修學本門大忘情之道多年,從不曾生出過這等舍己為天下想法,故而也不會以此作為交換自由條件。

當時拒絕守望真尊後,就有天玄大殿地人尋來,道倘若弟子能以忘情劍擊殺如今忘情真尊,哪怕因此修為全失,也將真尊之位許于弟子。

期間又細數師尊諸多不是,並言道如今忘情門因師尊之故已衰敗至人見歎息地步。故而弟子答應此事,在守望真尊又尋來時,假裝應允。"

他這番話,不由讓蘭帝暗自奇怪,既然真如天玄韻所猜,何以又坦言承認呢?莫非跟他一樣,對自己自信到不屑隱瞞說謊?

蘭帝這麼想,也就直接這麼問她了。

就聽她答道"只因弟子從開始就不曾真心與天玄大殿合作。而這交易也不具備平等性,當年若非是授業恩師以真尊之命捉拿弟子,{ www.4020.com.cn }又有幾人能抓得我進去那鎖妖塔里?

如今他們借由我喪失自由之機,談此交易。倘若是旁的,弟子自會拒絕,但涉及危害本門之事,弟子自覺不能袖手旁觀,故而才假做應允。

所為也不過是將其中詳細稟明。如今心願已了,倘若師尊仍舊欲以真尊之命抓弟子入塔,弟子也絕不反抗。"

蘭帝聽著,就想起忘情門門規中有一條,涉及危害門派存亡安危之事,視作危機生命應對。心裡不禁覺得這妖魔修為當真不俗。當年不違真尊之令,囚禁鎖妖塔數幹年而不生怨恨。至今心境平靜如水。

便點頭道"很好。本尊所以要你過來,本也是想借機將你重收門下,並令你助大師姐陳留前往中立城,卻不可動用忘情劍,只憑修為阻止中立真尊複生一事,阻不得便退,同時負起確保忘情劍不失卻旁人手中之職。"

就見她溫言喜上眉梢道"弟子獨孤照謹遵師命!"

蘭帝便沒旁地話了,著她尋天玄韻安排住處,她卻忙道不敢勞動師母,有師尊口諭。只需道個地方,她自能尋著過去。

蘭帝想她對忘情山熟悉無比,也就不作堅持。著她去臨近陳留居處旁住下打發了她走。

走不久後,天玄韻回來了,問罷經過後,仍舊不放心的將那妖魔讀心本事說出來,又道它開始以男人模樣,卻一見他就變成女子。

蘭帝聽後就笑道"無關緊要。若別有用心,終有暴露出來那日。"

天玄韻心裡還是對那獨孤照不能喜一想。又覺得她倘若真是陰險之輩,開始就不對暴露讀心本事才對。

一時就不敢斷定。又覺得勸不過蘭帝,就也暫不提此事。

轉而想起什麼事來般,臉上掛著欣喜從懷裡取出本冊子遞給他道

"方才翻出來的,冊子上印著的是什麼忘情火法術,但我翻開細細看過後發覺,更似北冥門的北冥之炎,猜你會有興趣,就帶過來。"

蘭帝還真的有興趣,當即接過來翻閱起來,心想太上真尊出身北冥門少帝,留有這等法術毫不奇怪。早就有心修行一門強化劍氣殺傷力的法術,卻一直沒能尋到合適,如今既然見著,還屬本身門派秘法,自然拾起修煉。

天玄韻就在一側興致勃勃地看他修煉,一點不嫌無聊。不過個余時辰功夫,就見蘭帝合上冊子,閉目冥想片刻,睜開眼道"修成了。"

天玄韻絲毫不因為他這般不可思議的領會進度感到驚訝,仿佛只要他認為有必要修煉的法術,一拿到手裡,必然很快領會。

自回來後地時日,她已經看這他將玄門許多奇妙仙劍法術都學會,卻非如旁人般學來視做一門新技藝,而是取其中獨到之處融會自身,讓其本身出手之間具備那些奇效。

比如她本身所學的天玄劍舞出手時的神形分離,又比如無我仙劍門地快劍術法等。

在這方面的學習能力,天玄韻當真覺得無人可及,他不僅能很快學會,且在學會同時就能運用到極精純程度。每每問起原因,都是那句,萬變不離其宗,不過是略做轉變地變化而已。

聽他說已學通,天玄韻便如平常般要他使來看看。蘭帝便攜著她手出屋外,直飛上半空,轉瞬間手中就凝聚起一股劍氣,隨即,就見那劍氣燃燒起紫色焰火,繼而凝聚,開始收斂成劍形,最後竟變成北冥不知帝的模樣。

但見蘭帝隨手將成形的劍氣射飛出去,那劍飛出老遠後猛然爆散開來,釋放出一大片熊熊燃燒跳動的紫火,瘋狂朝四面八方蔓延擴散開來。

直燒好一陣後,才漸漸熄滅,消逝。

天玄韻便看的呆了。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1 19:45
第二十七章 風雨四十五年 第四節 兩相來告

天玄韻頓時看的呆住。脫口問道"這便是北冥不知帝麼"

自然是想起那把無人可用的神劍,就以為蘭帝已能如傳說中的北冥不知帝執有者般隨意製造出威力相當的神劍。

"殺傷效果雖然等同,嚴格而言則遠不及。北冥不知帝所以厲害無比,皆因其成融會創造者部分甚至近半意識,故而得以成靈,擁有自行積聚運轉天地能量轉化生成北冥之火神奇功效,且能源源不絕又不耗損使劍者真氣精力。"

天玄韻聽罷就明白其中原理,點著頭,又問道"那你現今是否已能使得那把劍?"

蘭帝就搖頭道"方才已說過。因此之故,那把劍實際上只有創造之人能使,其它任何人試圖禦使,都必將遭劍反噬攻擊。"

天玄韻這才明白道"無怪過往那許多北冥門精通北冥焰的真尊都不曾聽說有用它的。"

她才說吧,就聽有人遠遠拍手鼓掌叫好著飛近過來,定睛一看,卻竟是北冥真尊,也即是昔年以邀蘭帝加入北冥之焰組織的北冥仙子,別號英雄。

久不見面,早容登真尊之位的她神態氣度已大有不同。那飄飛中仍舊不見絲毫異動的收斂紫焰防護層,更分明顯示出她比之當年不知精純高明多少的修為。

見到她來,蘭帝才想起當初曾答應加入北冥之焰的事情,想起這麼多年來,她還從來沒有因此向他求助過什麼事,也更沒有尋他敘過什麼話。

可謂典型的無事不登三寶殿。

今天既然她來了,想必是有非同小可之事。

北冥真尊飛近過來後,便自懸停在兩人面前,伸開來雙臂,微閉起雙眼,一臉陶醉模樣的深吸口氣。讚歎道"無情真尊好精純的北冥焰火修為,這能量波動,這冥火燃燒散滅後殘留的氣息味道,真讓本尊不能自己。"

天玄韻在一旁聽的心裡喜滋滋的,又想那是當然,我丈夫劍帝之名豈是沒有由來。區區北冥之焰算得什麼。她這般想,自不會這般說。嘴裡卻是謙虛客套著,撇過這話題,反稱讚著北冥真尊日進千里的修為。

蘭帝卻沒耐性聽她們廢話了,問起北冥真尊來意,就見她正色問道可否轉去別處說話。

三人一行就回到忘情山小木屋處,北冥真尊思量又委婉希望天玄韻回避,單獨跟蘭帝談談。天玄韻便有些暗自不快地離開,就覺得,還不就是什麼北冥之焰的事情,誰不知道你那組織的存在。還自以為神秘的很。

待她離開後,關著門的小木屋裡,兩人分別坐下。就聽北冥真尊語氣凝重的開口道"不知忘情真尊可還記得北冥之焰?"

蘭帝知她此話意思。就道"不必試探,當年答應之事從不曾忘記,

北冥真尊此來為何,且請直言。"

北冥真尊聽他還願承認此事,語氣頓時輕鬆下來許多,卻仍舊不掩擔憂著道"相信忘情真尊自知道本尊與師妹徐離焰雨長年地爭鬥事情,原本她如今已去了守望宮,不再理會北冥門之事。自也該彼此甘休才是。

但事情卻並非如此。這些日子以來,過去支持她的那些門派弟子。因她已成守望真尊之故,在門派內竟越漸狂妄,諸多事情故意橫添麻煩,越漸不把本尊放在眼裡。

僅如此,本尊也還是選擇忍耐,畢竟這些非是師妹授意,本尊自瞭解師妹,她所以選擇去守望宮,也是希望兩相鬥爭就此終結。"

蘭帝聽到這裡,心下就想了,既然如此,你還來尋我做什麼?

北冥真尊又繼續道"本尊其實也不該理會干預師妹行事,但近日卻得知一件非同小可之事。左思右想下,終究認為不能袖手旁觀,又覺得此事恐怕非忘情真尊相助不能解決。故才來此打擾清修。"

蘭帝就耐著性子聽著。

"此事說來不可思議,讓人難以置信,但又證據確鑿,絕非空穴來風。不日前,一名在守望宮任事地師妹無意中撞聽見師妹與大帝交談。"

蘭帝還是不做聲的聽著,北冥真尊說道這裡又覺需要補充,道"所以不為兩人發覺,皆因這師妹自幼喜好修習隱匿法術,家傳仙術也是極高明隱匿之法,又酷愛以隱匿本事四處閒逛。"

蘭帝就想起來照,過去她也是如此,還曾對他說,她已經習慣了如幽靈般隱藏於黑暗,悄聲無息的來往遊足。

"當時那師妹就聽到大帝與徐離師妹談起一個邪魔意識事情,其中大意是說,兩人尋到一修為強大的邪魔意識沉睡處,商量著如何籌辦足夠祭品獻上,以喚醒那邪魔,獲得強大的力量。"

蘭帝就聽的直吃驚,這事確實有些讓人難以置信,堂堂玄門大帝和守望宮長尊之首竟會密謀這等一旦暴露,絕不能容於天下之事?

北冥真尊似明白他內心驚訝,開口道"此事確實不可思議。但那師妹當時聽了個完全,徐離師妹所以如此,只因自覺修行太低,聽說逍遙山之戰狀況後,一直耿耿於懷,覺憑一己之力,不知要修煉到何年何月才得以達到那等神般境界。又認為那邪魔所行雖惡,卻是別有緣故,值得同情原諒。至於大帝......"

她說到這裡,頓了頓,才歎息著道"大帝他卻是因為忘情真尊的緣故,似怕忘情真尊終有一日會因失卻大帝之位出手殺他,自討又不可能相抗,才有這等急於求成之心。

二來,聽說大帝曾遣人去禁地懲處尋原夫人風露水,不想那些修為厲害的影子團竟連週邊暴風屏障都不能躍過,大帝想要親去,又自知修為太低。兩相刺激之下,竟鬼迷心竅的選擇這種途徑。"

蘭帝思量著就問她道"不知那邪魔意識名什麼?"

北冥真尊就抱歉道"具體名號並不知曉,當時師妹聽他們交談中的些許顧忌言語中提到,那邪魔意識,才知其為不善之輩。"

"那麼北冥真尊有何打算?"

"希望忘情尊出手阻止,若可以,最好能消滅那邪魔意識,以免禍害旁人。雖不知那邪魔名號,卻知道它具體所在,當時兩人談論起祭品事情時,曾有提及。

只要到得那附近,本門自有秘法能輕易尋到具體,只是,本尊怕並非那妖魔對手,這還需忘情尊出手。"

北冥真尊自說罷,就沉默著等待蘭帝答覆,他想了一陣,開口道"北冥真尊且先回去,到時著人來傳話一聲就是,本尊也想見識見識那妖魔是何方神聖。"

北冥真尊溫言頓時不掩喜色地道謝,又一番言語約定日子後才告辭離開。

蘭帝一個人在小木屋中,就自左思尊的話是否屬實。所以答應下來,也是所以讓他疑慮,則是認為徐離焰雨會做這等事情的動機理由實在不夠充分,說天玄無敵會與她合作這等秘事就更說不過去,以天玄無敵性子,若真行這等事情,必會瞞住旁人,憑獨孤照那妖魔稟上之事就可看出。

且天玄無敵既已部署奪忘情劍一事,自不當為追求強大力量欲望而出賣靈魂於一個妖魔,他雖非了不起之人,但能繼任玄帝,自還有些絕不會做之事。

蘭帝正自想著,就又聽門外想起徐離焰雨地聲音,有些小心翼翼,一得他回應,就迅速開門閃身進來。行動之詭異,不禁讓他心裡暗自納悶想,莫不是她又要如過去一般,來說出些與北冥真尊含義截然相反的話吧?

蘭帝才這麼想,就聽徐離焰雨語氣凝重而又急切的開口道"師兄,匆匆又來打擾,實在事出意外且緊急非常。"

蘭帝心裡就猜著,嘴裡卻著她說下去。

就聽徐離焰雨道"方才匆匆受到原來北冥門師弟送來的消息,道師姐北冥真尊近日行為怪異,修為日進千里的增進。那師弟心裡疑惑,著許多同門查探下,竟然發現師姐在背地裡與一個邪魔意識舉行融會儀式,且似已有些時候。

又知道近日更到關鍵時刻,似需師姐完成那邪魔意識的某個要求,而師姐也正緊鑼密鼓的為此準備。"

蘭帝就只是聽著,實不知用什麼言語描述這對師姐妹好。

徐離焰雨哪裡知道他所想,自顧著又道"當時我本不信。一再追問下,那師弟又道師姐前不久在真尊殿裡時,每每夜深時分,總有怪異聲響動靜從裡頭傳出。

昨日就有一個擅長隱匿法術的師妹好奇之下接近去聽,這一聽,竟聽出個天大秘密!"

蘭帝聽到這裡一點都沒有繼續聽下文地好奇心,只是在想,不知兩人口中地那個擅長旖旎法術的師妹會否根本是同一人。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1 19:46
第二十七章 風雨四十五年 第五節 突然的混亂

塗離焰雨本也沒有等待蘭帝接話追問的意思,很快就又自接說道"原來,北冥之焰如今成員已遍佈玄門各仙派,師姐自幼受過打擊創傷之故,執著于建立完美的,無階級層次,無高低貴賤的平等和平天地。故而內心對玄門許多制度都不能認同,在北冥之焰漸漸勢大後,就生出推翻玄門重建新仙門的念頭。此事本已準備很久,若非逍遙山變故發生,已經是發生了。

逍遙之戰,讓師姐猛然意識到非常之人那與尋常仙門中人巨大的修為距離,才被迫中止動作,後來就積極搜尋可讓她擁有強大力量的邪魔意識。"

蘭帝越聽眉頭不禁皺的越緊,實在被這師姐妹折騰的無言。

徐離焰雨不知他想法,仍舊說著道"此事本來應當稟明大帝,以雷霆手段將師姐拿下判入悔過宮中。但是......"

她自說道這裡,語氣裡流露出哀傷道"雖然我實在不齒師姐作為,但如今北冥門師妹已不可能回去,一旦沒有師姐,本已難挑出個足以服眾繼承真尊之位者。

倘若此事由大帝和守望宮解決處理,必然牽連無數,涉及各門各派,更有太多北冥門弟子將被送進悔過宮去,于公,師妹認為這實屬師姐一人引起,於私,怎都不願看到師尊付出一生心血精力的北冥門因此衰敗。

故而才這般上山來求師兄,只盼師兄于公于私,能答應師妹請求。出手解決此事,勿要使之發展到不可挽救程度,日後倘若為人知曉,便是因此違反真尊之職,被罰入那回過宮中永不能出來,師妹也心甘情願一力承擔!"

蘭帝便問她尋來這裡,欲讓他如何做。

徐離焰雨就答道"我知師姐欲要在兩日後子時前往那邪魔意識沉眠之地獻上祭品完成最後一步,故而希望師兄能于那時候及時趕往阻止。

倘若師姐仍舊迷途不返。一意孤行,還請師兄下殺手罷!一則免除因此事殃及池魚,二則也算保全師姐聲明。至於後事,師妹自會安排處理妥當。"

蘭帝便一口答應下來,心裡卻奇怪道怎兩人所求他出手相助時間竟出奇的一般無二?

徐離焰雨聽他答應此事。言語中就輕鬆下來許多。就又說了番被冥真尊那過分偏執又片面的理想,惋惜著她最後步入這等結果。

這般說一陣,才終於起身告辭離開。

小木屋裡就剩下蘭帝一人獨自納悶,又想反正到時自知結果,就也乾脆不想。正這是。天玄韻推門進來就問,道方才看到個飛離地背影像是徐離焰雨。

蘭帝便不厭其煩的將事情說了。天玄韻頓時神色凝重的低頭思考分析起來,蘭帝心裡就有些怕起來,暗道又免不了聽她說一大堆推測想法,卻也只好等著。

果然,不半響,天玄韻就抬起臉道"此事與我十分不妥感覺,你可知道。方才有人來報道破中立真尊意識複生一事定在兩日後的子時。如今北冥真尊與徐離焰雨又這般湊巧的趕來互相訴說情況截然相反。時辰卻如此湊巧的事情,其中必有蹊蹺!"

蘭帝便不說話。也覺得不知如何接話。

就聽天玄韻思索一陣後繼續道"近日仙境事端太多,且聯繫起來想後,可見諸事之間皆有聯繫。我覺得,肯定有一個人在暗地裡做著什麼,促成的這些事端。如今我有兩個想法和推測。"

蘭帝便接話道"我自管修煉,想多也是無益。反正即便他們真有針對我的陰謀,卻也沒有能力當真害得你我。"

天玄韻就有些急道"話可不是這麼說。他們雖未必能害死你,卻未必沒有辦法迫你離開。你且聽我說完。聯繫那妖魔獨孤照來說,她雖對你表現地坦誠,但誰知心裡如何想?

徐離焰雨和北冥真尊所道之事均有諸多不合理處,天玄無敵不當會做這等事情,北冥真尊也非瘋狂偏執如此。

我便猜測,兩人都是受到旁人言語蠱惑。所約你去之地,等待你的極可能是兩種結果。一是執忘情劍的妖魔獨孤照,二的話更可怕。"

天玄韻說道這裡臉色眼見凝重,道"我知道天玄大殿裡收藏有一種秘不外傳的幻陣法術,可營造出亂真地虛幻空間。

故而有一想法,雖不敢肯定天玄無敵會否當真卑鄙至這等地步。但這麼想也認為這是對付你地最好辦法。倒是你去到所謂沉眠著妖魔意識的地方,看到的一切均非真實,實際上你到的卻是中立真尊意識複生之處。

你很可能糊裡糊塗的打一架後,才猛然發現,你殺地全是玄門前往阻止中立真尊復活的弟子,而後,你將在眾人的憤怒和仇恨中被審判,迎接那妖魔刺出的忘情劍。

即便你能接下不死,玄門弟子也絕對不可能容得下你,除非你決意為留下玄門和當這忘情真尊而對玄門各仙派弟子肆意屠戮,否則,你只有離開一途。"

蘭帝聽罷心下想想不禁感到佩服,這都能推測出這等結果,卻仍舊不甚在意著道"無妨,若當真如此結果,便離開玄門就是,如今也本就不想呆這裡下去,當個忘情真尊都免脫不得麻煩,天玄無敵若當真不除我不快,我不走,他如何能甘心,終究還有連串算計接踵而來。"

天玄韻忙勸阻他道"即使要離開,也當時你將真尊之位傳下去後撒手而去,不該是這般被天玄無敵成功算計後逼著離開。"

蘭帝聽她說的認真,模樣兒越漸焦急。

才道"你不知我心思。我想啊,既然他們害不得我們,聲名事情不算得什麼。且這些是你推測,就此離開,不等若稱他們心同時還不能確定是否真如你推測一般結果。

不若就等待事情發生好了,那麼與此事相干的幾人,不需言語便已不存在繼續來往可能。自也沒有解釋可能,且算來都是他們負我。"

說罷,見天玄韻仍舊一臉不能釋懷,笑道"其實你口中所言那幻陣絕不可能對我生效,故而不會發生誤殺玄門弟子事情,不過倘若你猜測不錯,僅是面對那妖魔手執忘情劍罷了。若真如此,到時接下此劍便傳位陳留,撒手離開玄門就是。"

天玄韻還是忍不住說了幾句,但見蘭帝主意已定,便頗有些不快和無奈的起身道那她便先收拾好東西準備隨他離開吧。

蘭帝便道"不必了。是我一人走而已,也不瞞你,到時若如你推測,我自會挑幾人來殺,以引起義憤敗壞聲明。到時你便在玄門裡宣佈不願與我為伍吧。"

天玄韻當即愣住,不想他這般快竟已間心裡也不知是何滋味,縱有心理準備,事到臨頭卻仍舊不能坦然接受面對。

心頭就泛起酸楚,一時間就想要流出淚來,卻還是強自忍著,倔強的立那不發一言,也是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就怕一開口就忍不住哭了。

好半響,自覺能控制得住情緒,才故作平靜地開口道"怎突然提前日子了,本不是還要待些年頭地麼?"

蘭帝便答道"我想尋清淨地安心修煉,也想到世俗各地走走看看,太多前世往事覺得有必要去尋找痕跡,你姐姐的離開,依雲之死,都讓我想尋到前世那些種下今生遭遇之因,若不然,終不能坦然釋懷。

你出身玄門,在玄門長大,一則很難離開,二則也不能適應外間生活。你我終還是有離別一日,如照所說,我這般人,真正陪伴得地只有另一個永恆,便是過去不甚理解這道理時,你我夫妻多年也是止於禮,可見在我心中,修行力量佔據著怎辦位置。

不敢輕易將自己陷身必然苦痛,若非如此,有朝一日與你分別,豈非險入永恆無奈之中?我雖許多事情不及你想的清晰,但我眼裡看待事情卻不得不長遠至永恆,那是你雙眼不能看到,也是你的心不能感受到的遙遠。

說來我豈是不知你好?嫁於我這般些年,所言所行幾無可挑剔處。而我只會一味修行,能留於你的也只是這些,但願于你有用吧。"

天玄韻聽著,終於泣不成聲道"我便不能代替得姐姐麼...為什麼?"

蘭帝見狀也不上前安慰,十分沉靜著道"她看的比你遠的,她其實明白,當年她若不做出那般選擇,除非她有一日修得不滅之道,若不然,這些話我終有對她說的時候。我早已明白她口中那是她最好也最完美終結的含義。便縱是她尚活著,這番話我也會對她說。不過是遲與早的問題。"

小木屋裡,就只聽見天玄韻悲傷的抽泣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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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風雨四十五年 第六節 中立地之變

兩日後,陳留自無情山歸來,領命出發前,天玄韻一路將他送下忘情山,臨行前還抬手替她整整衣裳,不僅讓她受寵若驚的同時又覺得疑惑不解,忙追問師母今兒是怎麼了。

天玄韻便展顏笑說擔心她此行安危,畢竟關係重大。陳留便喜形於色道師母無需擔心,此事必定馬到成功,忘情劍下從無活口。

說話間,那妖魔獨孤照也已到了,陳留便帶著她道別離開。

天玄韻目送兩人背影消失在天際雲端,才自返回去忘情山小木屋,蘭帝也已穿戴整齊,見她進屋,就問她道是否還有遺漏。

天玄韻靜靜端詳一陣,道"既要走了,讓我留下些曾經停留過的痕跡吧。"

蘭帝想了想,便答應了。

天玄韻怔怔望他半響,突然深吸口氣。下一瞬,就見木屋裡亮起一道劍光,自蘭帝額頭眉心急劃而過,劍光過去,卻僅傷著肌膚表層,眼見內裡血液漸漸滲透時,天玄韻跟隨著又拍出一掌,正正印落在傷痕位置。

蘭帝始終沒有閃避或是試圖格擋,靜靜站那看她。天玄韻按落他額頭眉心的手掌漸漸附起白色光亮,她卻仍舊閉著雙眼,這時聲音有些哽咽的開口道"你要記住,我本名非叫天玄韻,玄門中人知我者本少,這名字只是當初為讓你誤會而改的。

父帝當年所以要在悔過宮中派人殺你,因初時著我嫁你為日後某刻予你致命一擊,便是此刻我施展的封印術法,見過你後我卻改變主意,同父帝大吵一架。

我自幼閉關潛修。不想竟有這般一日,但今日結果我不怪你,自當初嫁你時就已料想到。如今我留一新月印痕予你,只盼你勿忘我,我的名字叫天玄月!"

她自說罷,就見收掌回來同時。妙曼的身形一個疾轉。雙足踏踩在仙雲上,飄然出木屋的門,遠遠消失在仙境天際。

蘭帝目送她離開,抬手輕撫著額頭那多出來地白色小小新月印痕,喃喃道"本尊記得了,吾妻天玄月。"

言罷,一身紫黑忘情真尊袍漸漸被黑紫色能量環繞包覆,木屋裡空間跟隨著出現一陣劇烈扭曲,他整個人便消失無蹤。

卻說離開木屋徑直飛返天玄大殿的天玄韻,如今該稱之為天玄月,她自強忍著心裡悲傷,一臉冷霜,天玄有人心裡終覺不妥,心知其夫婿蘭帝于稟報。

天玄月一路行至過去居住的殿堂大門口才自停步下來。殿門已被封印。過去侍候她的人也見不著。看著自幼居地。諸多回憶不禁一齊湧上心頭,想起如今父親已去。與蘭帝也終於各奔東西,險些就沒能將眼眶淚水忍住。

她自感懷著,便感覺身後有一人接近過來,也不回身,便開口問道"可是秦爺子嗎?"

她背後那總管事當即停下步子,普通一聲跪下地道"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天玄月這才回轉過神,臉上掛著哀傷,望著那總管事輕輕道"我回來了。可是父帝已經不在......"

那總管事一聲悲喊,才道"小姐回來便好。大帝臨去之時曾交代,倘若一日小姐離開忘情山回到天玄大殿,無敵公子若任不好這大帝,便著'秋'殺之由小姐取代。

旁人只道大帝一生沉浸兒女情長,無有作為,我卻一直在等待,等待小姐回來之日,等待小姐告訴世人,大帝不必曆往諸多賢帝本事,卻教導有方,有小姐這般後人!"

那總管事說罷,忙又起身來道"小姐稍待片刻,這便著人重開殿門,自小姐離開後,此地從不許任何人涉足。便是無敵公子也沒能進去過。"

天玄月心罷心覺溫暖,便輕聲道"秦爺子,煩你儘快收拾妥當了。"

當封印的大殿終於重新開啟,過去服侍天玄月地隨從全都安排回來,她看著大殿裡掛著地許多逝世父帝過去書寫的字畫,不禁又一陣感慨。

匆匆幾十載後,終回起點。

便又想起父親,那個她眼裡實在當說是個好人的父親,心軟而多情,他明白許多道理,更明白為帝之道,卻做不到。他是個失敗的大帝,卻是個成功的父親。

到最後,他都為所有可能情況坐下妥當安排,卻又心軟之下變相借蘭帝口偷漏於她知道。

此刻天玄月想來,突然有些迷惑,父帝到底是當真心軟,還是因為他心裡到最後又想賭一賭與她之間的父母情感?希望她哪怕知道了,也終究有一日回來這裡。

天玄月這般獨思一陣,突然起身來,穿過重重門戶,於一間供奉著天玄大帝像的屋裡,反手關上門。面對那神像行一禮後,輕手觸碰高桌底部機關後,口中念念有詞半響,房屋裡景象頓時發生變化。

那神像突然變大,有人高,額頭處閃亮起白光,從裡頭漸漸飄飛出來一團白色指頭大小的光團,與之同時,那神像身軀分開個口子,自中飛出柄流動白光的仙劍。

天玄月緩緩跪地,伏地一拜。才又起身,雙手將那柄劍碰奉手上,凝視著那團白色光團,心裡不禁泛起許多想法。

堂堂天玄家,豈能沒有威震天下之利器?只是這非正氣浩然之劍,當年天玄師祖使它殺伐妖魔無數,後來正式建立起天玄大殿后,自知用它不妥,故而收起。此劍名不及天地各至尊劍,威卻遠非天玄大帝劍所能及。

自幼她一心修煉,前帝見她資質過人,便隨她心意不加阻攔強教,後來她修行有成。前帝便鄭重其事地在這殿堂裡建這房屋,將這座神像搬移過來。

這是天玄月就止不住的想起當時前帝當時那驕傲的神態,得意的語氣。

'想本帝雖然修為平平,卻有這麼一個了不起的女兒,只盼你快些長大,修為大成之時,便執此劍此魂,劍殺天地妖邪,所向披靡。讓世人知道本帝愛女本事,知道天玄家的厲害!'

便又想起天玄無敵,暗暗道'哼!若非我天玄月自幼不願繼承大帝之位,當初父帝哪裡會立你為傳人?父帝過去從不敢說你身世,因他知道,我若早知曉,必斬你於劍下。不過一個父帝情緒衝動之下地產物,算得什麼,這些年來竟敢如此不將我天玄月放在眼裡,若你無這般身世倒也罷了,如今,便讓你知道,正統與孽種之間不可跨越地距離!'

天玄月漸漸排除心頭雜念,將那白光緩緩吸附入額頭眉心間。

她手上捧著地那柄劍,跟隨著亮起來極炙熱光芒,漸漸的,她的容貌模樣就開始變化,身體驟然長高起來幾寸,滿頭黑絲長髮漸漸被渲染成紫色,變長,眉目間少卻過往的柔美,變得冷若冰霜,一汪靜水的眸子裡頭,深邃如海。

身體周遭漸漸生出來一層白色光壁。亂舞動的長髮,使之緩緩撫過劍身,口中情緣已成終結,但是,你我神之情緣,今日才是開始,終點,將是永恆。你將用眼睛看到,用心感受到,我,天玄月,從小就在姐姐之上......只是你那不靈光的腦子想不到,你那只看得到劍氣的眼睛眺望不到!"

話音落罷,只見天玄月身體周遭生出白色光環,隨即房屋裡頭空間一陣劇烈扭曲過後,她整個人便跟隨著消逝無蹤。

卻說蘭帝離開仙境後,很快便到達北冥真尊和徐離焰雨所道之地大概方位,卻遍尋不著所謂的那邪魔意識波動,也不見周遭有什麼幻境陣法。

這般搜尋一陣,始終不得果。乾脆就擇一地停落下來,北冥仙子曾道屆時將親自過來,待她來時,就知道下一步當如何了。

這般想著,蘭帝便好整以暇的著眼打量起附近景色來。一陣,俯身捧起把湖水飲幹,擇一處大石上坐下,渾然不顧身上衣袍所需要的形象問題。

心裡就說不出的舒坦平和。不由想起外人口中的自己前世,心想這是否仍舊受前世影響之故,呆玄門規規矩矩的總覺得難受,反倒如今這般卻愜意無比。

末了又覺得好笑,想起來今世在懲處大陸時自幼習慣自食其力,呆野外時候比在家裡更多,自然也習慣這般度日。想著,不由就又想起當初看到的那前世畫面。

滿天飛雪中,那魔尊靜悄悄,淡淡然立一旁看他練劍,他卻自她手中奪過雪水所化清水情形。便又想起依雲,想起依雲算是死在她手裡,想起妖後,前世是他妻子。

'罷了,歲月悠悠,尚未弄清楚前因後果,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這般想,就決意不會為見那女人而見她了。

又過一陣,蘭帝一共捧起十把湖水都喝幹後,才感覺到北冥真尊的氣息自遠空快速飛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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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風雨四十五年 第七節 劍名天玄月

不片刻,北冥真尊已然飛近落下,見著蘭帝便報以感激一笑道"忘情真尊當真守信,倒是本尊來的遲了。"

蘭帝便從石頭上躍下,拍去衣袍上的塵土問道"這附近,任本尊如何搜尋都不見藏有厲害意識波動,這是為何?"

北冥真尊便笑著解釋道"那邪魔意識深藏地下,周遭更放有隱藏和防護的法寶,故而在地上無法覺察。但再過片刻,時辰一近,受天地能量變化影響緣故,將有短暫時候自行暴露。"

蘭帝心想原來如此,就又想起北冥真尊當初的說辭和徐離焰雨後來的話,開口問她道"不知大帝和徐離焰雨合適會來?"

北冥真尊就道"該是時辰到後才至,他們小心至極。待他們到來前,我們先行破去那邪魔意識,再行相勸,當能奏效。"

蘭帝聞言曬然一笑道"這想法很好。不過,那日北冥真尊來尋本尊之後,徐離師妹也尋上過來,卻敘說另一番因由,並道出此地。本尊才智有限,實分不出真假,倘若北冥真尊所言是假,稍後豈非成本尊替你將那邪魔守護意識破開,助你成事?"

北冥真尊才聽蘭帝說完前半句,臉色就已大變,待到聽完,怔在那半響不能作聲。

蘭帝便也不急,站那看看天色,又俯身捧把湖水喝了,才聽她歎口氣說話道"既然忘情真尊知道了,本尊也不瞞你。師妹所言不假,但內中另有緣故。"

蘭帝便甩淨手中水跡。站定了聽她說下去。

北冥真尊又深深歎口氣道"北冥門其實原本創自冥門與天玄門修好時,這裡深藏的邪魔意識本乃未滅冥門時的一代長尊。

一日,本尊攜弟子路徑此地,意外遇上,它便極力招呼本尊說話,皆因其認出本尊所修北冥之焰法術。只道是冥門中人。

後來說明原委,它知道冥門當初還是覆滅了,便心灰意冷起來,道如今算得冥門分支,能延續冥門存在地也僅有天玄門的北冥派,它肉身已喪失,至今不得現世還形。至今不肯放棄,全因心念冥門之故。

如今希望已然破滅,便也不想繼續這般苟活下去。隨後說于本尊許多秘法。又道它意識破滅之時,本尊以它傳授之法,必能使修為更上層樓,勝過苦修千百年。"

北冥真尊說道這裡。不見蘭帝有何反應,只好繼續道"本尊當時雖聽它說得真誠。卻也不敢輕信。後來回到仙境,仔細查閱許多歷史記載,終於尋到他說的那個名字。果然是在冥門中極其忠義者,這才相信。

後來照他指教的法門修煉些時日,修為果然精進的厲害。終於,它道時辰已至,最後還能幫助本尊的,也僅剩在意識破滅那刻了。

也便是今日,所以尋上忘情真尊,一則彼此曾有交識,二則忘情門..."不知忘情真尊是否知道,太尊其實出身冥門,乃冥門少帝。"

蘭帝便示意知道。

北冥真尊就又道"如今事已至此,也只能坦言相告。至於忘情真尊心下如何決定,便非本尊所能左右。"

蘭帝心下想著真偽,同時就問她關於徐離焰雨所說地顛覆玄門一事。

北冥真尊初聽露出愕然,末了忙解釋道"忘情真尊切勿相信師妹這捏造的鬼話!北冥之焰雖然成員眾多,但所為,只是希望在玄門規律制度不健全處盡力彌補其中不足,試問,其中成員那學多,怎可能因本尊一人意圖毀滅玄門存在?

又怎可能辦到?退一步言,本尊便是真有此心,也不可能真如此做,這絕無成功可能。玄門九仙派,絕非北冥門一力所能服。"

蘭帝尚在想時,她又道"今日事至此,不得這憑空修為,也只能說本尊與之無緣。無論忘情尊如何決定,本尊也怪罪不得。但有一言,師妹雖然恨我,但也不是這等胡亂捏造罪名之人,尤其如此干係重大的事情。

以本尊之見,師妹必然是受旁人蠱惑,然能使其如此深信不疑者,屈指可數,而尋上的又是忘情尊,疑點更多。

這等事情,即使師妹有心庇護本門,也絕不當尋忘情尊,而是該尋大帝商議求情才是。此事恐怕...早聞如今大帝與忘情尊水火不容,恐怕根本便是大帝設計!"

北冥真尊自說罷,環顧周遭注意打量起來,又自語般道"若如此,恐怕本尊今日也難逃厄運..."

蘭帝此事卻脫口問她道"如今時辰可至?"

北冥真尊便有些錯愕的朝他望去,點頭道"已近了。"

蘭帝便道"其它且先不管,既然北冥尊你並未有其它念頭,此事本尊自然助你。至於你我今日是否將遭遇其它變故,且待稍後再說。"

北冥真尊溫言朝蘭帝深深一躬道"在此謝過忘情尊了!本以辦...本以為忘情尊知曉後定會氣惱受騙,當場拔劍斬殺本尊..."

北冥真尊話音未落,蘭帝才待說話時,空中高出突然出現一股劇烈能量波動,兩人受此一驚,齊齊抬頭望去。

就見著身高模樣都已變了後的天玄月,此刻她全身為白光壁包覆,一頭長髮在結界壁中淩亂舞動著,一對眸子冷冷注視著北冥真尊,紅唇輕啟,聲音便反復回蕩著在周遭響亮。

"他不斬你,本仙卻要斬你!本念你身世淒苦,也算得一身正氣,資質又確實優異過人。當年雖知你迷惑自己師尊,迫其傳你真尊之位,也沒有因此拿你。

那時候。你雖做下這等事情,動機卻也尚算可恕,對你師尊本也當真別有情意。如今,你卻意圖獲得妖魔邪力,以全自身這些年來放蕩淫穢損毀的修為。你道旁人不知你與守望宮現今兩個長尊地苟且事麼?"

天玄月這番斥責地話,直讓北冥真尊愣那說不出話。不能反駁一句,卻竟是被她這號從未見過,又分明強大至讓她震撼的人物驚住了,突然見這麼一號人跑到這裡,將她地事情全說出來,如何還能有反應?

天玄月說罷,見北冥真尊愣住在那。又自冷然道"本仙念你畢竟身為堂堂一門真尊,斬你之前,容你留下話來。"

一旁的蘭帝早聽的只皺眉頭。總決定這突然現身的女人很是熟悉,卻又想不出來她那能量氣息和意識波動,模樣身材似誰的。

對於她所說的北冥真尊罪狀,卻不甚在意。他本來便想。管她是真是假,倘若是假。日後自有暴露時。那時候便過去斬了她,不就算了結了麼?何必此刻去憑猜測判斷那般麻煩。

北冥真尊此刻卻漸漸回轉過神來。望著半空中那如神一般不可褻瀆接近地天玄月,便忍著心頭恐懼問道"你是何人?"

"這便是你最後地遺言麼?"

北冥真尊一聽這話,自知今日難以倖免,唯一生機就看一旁的忘情真尊會否出手救她,同時心裡也燃燒起來一團怒火,便再無顧忌,怒道"你是何人?又算什麼?在此大放厥詞。當年若非師尊首先對我表露情懷,那時我又豈敢生出與師尊結下孽怨之念?

玄門規律,看似完善,實則諸多不全,如今地玄門還是浩劫前模樣麼?各派真尊均藏私心,與之相關的世俗家族,無不成顯赫富甲一方者。

玄門弟子,多少出身平常,便是連修行上都落不得個完全公平!同等入門,那些家世顯赫者,送得彩禮地,必然更早學得高明仙法,必然更得其它師兄姐照顧。原本的玄門,何曾如此?何曾與世俗利益掛鉤?

倘若堂堂玄門仙境,竟如世俗一般污穢不堪,何言仙境?不錯,本尊確實早該被扣上個放蕩名頭,但這名頭,本尊絲毫不以為恥!

所謂守望宮,內中早已腐朽,本尊當年為助幾個出聲悲苦弟子離開悔過宮,主事之人卻竟以此要脅,本尊那時已許諾別人,甘願如此。

這些年,眼看玄門越漸腐朽骯髒,如何能不生改草重建之心?那幾個長尊,算得什麼東西,當年如此脅迫本尊,在鎖妖塔中不知行多少骯髒事,如今不以此脅迫他們助我,還待何時?"

天玄月冷然道"本仙早知你有這番話說。你犯下大錯,尚自以為所行是為天地蒼生。難道當年你入派之時師尊不曾告誡你,仙門修行一道,決計不可急功近利?"

北冥真尊聞言怨氣不消著反問道"與此何干?"

天玄月抬手把玩著淩亂飛舞的長髮,淡淡然道"枉你身為玄門仙派真尊,如此淺顯道理竟不懂得。你所行便是急功近利。

浩劫之變,確實斷送仙境過往積累努力,然這豈是你區區北冥真尊一人可改變。守望宮淫穢腐朽之事,本仙自也知曉,然卻非守望真尊之過,乃守望宮所有弟子之過,又豈是一朝一夕可能變更?

想當初數萬年玄門仙人傾盡心力積累之下,方有浩劫前那般玄門仙境無非真仙景象。

你以堂堂玄門真尊之位,不思於危難中與玄門力挽狂瀾,卻以一己急功近利之心,以一己仇恨偏見之心,欲使本已風雨飄搖地玄門更添寒霜。是以,本仙今日斬你無饒!"

北冥真尊知她出手在即,一旁的蘭帝不知發呆想著什麼,全沒有出手救她之意。自知已無倖免,喝喊道"今日本尊葬身此地,卻無悔。玄門今日之腐朽便是本尊不能作為成事,他日亦難逃覆滅!"

半空的天玄月緩緩抽出腰間仙劍,面色寒霜開口道"不知反省,讓本仙手中聖劍天玄月送你步入天地輪回吧!"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1 19:46
第二十七章 風雨四十五年 第八節 劍殺二尊

說話時,那柄外間無名之劍已然完全脫鞘,待話音落罷之時,天空中的天玄月身形驟然消失,北冥真尊早已蓄積著自知絕非對手的真氣,就欲垂死掙扎,不想見她瞬間消失的無蹤無影,當時就那麼一愣。

這功夫,背後就出現天玄月那張冷豔的臉,一備燃燒著般的白色劍氣正中不及反應的北冥真尊後背,直透入身軀,一蓬白焰跟隨爆開,?時將她整個吞沒,就只聽見半聲慘叫,北冥真尊便被那白色炙炎焚燒的無影無蹤。

這功夫,不過片刻。到天玄月緩緩收起劍時,蘭帝仍舊為方才聽到的那天玄月名字思索。

聽到北冥真尊臨死前的半聲慘叫時,他才抬手摸摸額頭的新月印痕,心裡就自奇怪,這不曾聽說見過的女人手中之劍怎也叫做天玄月?

想著,又拿眼朝一旁飄飛立那的女人打量,仍舊莫名的覺得熟悉,卻又怎看都不是天玄韻,兩人夫妻多年,便是全身上下任何一個部位都能分辨出與旁人的不同。

他自管想這事,渾然不在意北冥真尊身死一事,他本也不打算出手救她,到她死了個乾淨,都沒有投望過去一眼。

正這時,附近景象開始發生起變化,一股從地底傳上來的強大意識波動驚動兩人。

周遭空間漸漸出現扭曲,同時地下冒出來綠色霧氣。再過得片刻,就見那學多霧氣開始彙聚,在一股意識能量地操控下,那些彙聚起來的霧氣逐漸成個人形,幾陣劇光閃動過後。竟變成個人來。

雖說是人,卻又與尋常人有異,一身肌膚深紫色澤,額頭處生一黑色犄角,足有尺許長度。一對眸子也是深紫。蘭帝看著便覺得瞳孔顏色竟與照有幾分相似。

這邪魔才一現身,便發出一聲怒吼。炸雷般的聲音同時響起道"好大膽子!竟敢壞本尊之事,你這兩人,本尊好不容易尋得如此身修冥法且能容本尊俯身的肉體,竟這般被你們毀去......"

那邪魔自才說著,突然停住下來,目光停落蘭帝身上久不言語,半響。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連聲叫好道"不想毀去一個,又遇一個,你這小子修為精純,真氣更蘊含精純之極的冥焰性質,正是本尊可遇不可求之上好肉身!"

天玄月此事突然快速飄飛上半空。似不要攙合回避戰鬥的意思。

那邪魔見狀便哈哈笑道"這丫頭果然聰明,念你識趣,本尊今日複生後便不拿你血祭了..."

蘭帝一直拿眼看著這邪魔的獨角戲,就覺得他傻瓜透頂,這時就開口道"冥門死不乾淨的螻蟻,也敢在本尊面前大放厥詞,本尊今日便站這裡,你儘管來俯身試試。"

那邪魔聽罷此言頓時做惱,惱其言語中對冥門的輕蔑之意,惱其對他這個當初在冥門中的佼佼者如此看不起。當即沒有二話,暴喝一聲,整個人化影朝蘭帝撲將過去。

蘭帝一臉淡靜,不閃不避亦不招架。就見那邪魔撲近過來後身體突然變做透明,急速縮小地同時整個沒入蘭帝體內,隨即,黑綠兩色劇光快速閃動幾下,照得周遭景象時明時暗,平添詭異。

待的閃動的光亮平息下來時,那邪魔悶哼一聲突然自蘭帝身體裡退飛出來,身體顏色閃爍不定的,看似受到極大創傷一般。

更難看的卻是那臉色,似受到極大屈辱,偏又說不出話。

蘭帝這才動作一下,抬起的一隻手凝聚氣天地真氣,緩緩化出一柄紫黑色的氣劍。

開口道"本尊肉體豈是你這等螻蟻可能俯身?接得下本尊一劍,今日便饒你不死!"

那妖魔此時早已駭怕起來,方才片刻之間,他那一直自傲的精神念力就被蘭帝意念一擊轟地險些清散,此刻見對方要出手,哪裡還敢接著,心下雖感到羞愧,堂堂冥門佼佼者,竟不敵這般一個無名後輩。

但卻經歷漫長歲月的苟活,早已不復當年的那份驕勇,如今一受重挫,求活之心就超過其它一切,頓時作出選擇,整個身體不顧一切的就要朝地下鑽進去。

那妖魔已是逃的很快,卻不及蘭帝手中劍氣更快,身體才那麼一有動作,蘭帝連人帶劍便已近身,就見那劍氣劃過一道弧線,那妖魔身軀便被自中間斬做兩半。

緊接著黑紫色劍氣驟然爆開,就如方才天玄月斬殺北冥真尊一般,爆出的焰火將那妖魔整個身軀完全包裹起來,洶洶燃燒。

那妖魔自火焰中發出淒厲慘叫,竟持續半響才被那北冥之火燒成空氣,死得乾淨。

蘭帝這才收回掌中附著地劍氣能量,自語般道"冥門出身還是不同,倒是耐燒。"

說罷,抬頭朝半空中的那女人望去。才要開口說話,就見天玄月單手輕揮過身前,白紫色能量光環頓時將她包裹,隨即一片空間出現劇烈扭曲,她便已離開。

蘭帝的話就沒能說出口,只記得這神秘女人至離開都凝視他的那對美麗眸子。

場面這時,就冷清下來,荒野之地,因方才驚擾之故,此刻連些鳥獸鳴啼聲都尋之不著。

蘭帝四周打量一陣,又捧幾把清水喝幹,乾脆一頭道在大石上發呆起來。

正自發呆時,突然感覺到周進有兩股強大意識能量呈漸漸蘇醒狀,党中更藏有極強烈殺意。驚得他立馬自大石上躍下,同時就想起天玄韻的話來,緩下動作,又自搜索周遭一番,果然就發現周圍景象已非真實。

心念一動,明白所以。向來天玄韻推測不離事實多少,天玄無敵所布下的幻境陣法是在那妖魔意念蘇醒之時,當時能量波動變化本大,他注意力又被吸引過去,且此地早先已勘查過一番,自然會下意識想不到突然被人發動陣法變成幻境之中。

不由暗贊這算計來的不錯,又自啞然失笑,卻仍舊太過妄想,就是不能立即察覺有異,只消一動手,自會看破。

自想間,便抬手輕按額頭,觸碰的那指頭漸漸亮起能量光團,只見蘭帝急速將手朝前一揮,喝聲"破幻!"

?那間天地景象鬥轉星移,急速變幻一番,再定下來時,已然大變模樣。周遭空間已被許多法術光照亮,周遭密密麻麻地人約莫竟有數幹,他現身之地正在中央離地處。才方打量罷環境,就聽見陳留高喊地聲音道"師尊小心!"

蘭帝就感覺到足下能量波動驟然發生劇變,低頭望去,竟見下方是個直徑十餘丈的深坑。此刻裡頭正朝外溢出源源不絕地純正真氣能量,黨中一股性質卻不同,是與魔尊身上般的魔煞之氣。

頓時明白過來,天玄無敵算計著讓他必與那邪魔先打一場,而後倘若被幻境所迷,則將與復蘇的中立真尊到周遭的玄門弟子,必然無意中殃及池魚無數,便是看破幻境,仍逃不過與中立真尊一站,皆因離開那幻境後,正就現身兩尊復活之地出口。

雖如此,卻不在意,反倒覺得舒坦了,如今總算證實天玄無敵心思目的。

正這時,那眼見蘇醒的中立真尊夫婦,意識正處將醒未醒之際,只覺周遭盡是殺意,頭頂上方更有股尤其強大的氣息。便下意識釋放出兩股洶湧殺傷性能量光柱,自深坑地下疾飛射出,直往蘭帝撞去。

蘭帝卻不著急,不帶那轟飛出來的光柱近身,便施展開虛空飛劍閃往一旁,待那光柱完全飛過,又閃身回到原地。其中時間把握的巧妙,旁人看來,只道他硬受這一擊而渾然無事。

頓時引得心情澎湃激動的陳留帶頭高聲喝彩。同時也惹的周遭更多玄門弟子暗自心驚"竟這等厲害!"

深坑內,中立真尊夫婦意識更漸穩定強大起來。自中傳出個男人聲音,語氣中明顯帶著質問和怒氣。

"爾等身做玄門中人,竟忘卻昔年大帝之令,天玄門,千秋萬代永不可犯中立。"

人群中領隊之人為一守望宮長尊,此時就高聲答話道"如今形勢豈能同當年相提並論!昔年天地祥和,雖有魔門存在,然其仍屬同族血脈。

如今妖魔入侵,以黑水之毒魔化我族,威脅我族存亡根本,無論玄魔都首要將其消滅。中立城不幸,竟成妖魔之首立足根據地,逍遙山依靠妖魔,只求自保。

堂堂中立真尊,堂堂往昔魔宮之主,不明形勢,反竟庇護妖魔立身之地,難不見那許多慘遭魔化人們的無邊痛苦,不聞天地人心的?喊怒吼?"

蘭帝一旁聽著,暗道這人好厲害口才,也不知未入玄門時曾在世俗做何的。

那當是中立真尊的男人聲音再度從深坑裡響起道"且不道任愛神之名之位本即正統。玄門律令,行著不可廢,言何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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