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暫命名 作者:蘭帝魅晨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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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ccheungxx 2011-7-3 20:11:4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1 62942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1 19:35
第二十四章 禍端 第九節 工具的權力

幽幽昏暗的房屋在聖魔仙進入同時,圓形的壁面一齊亮了起來,映的她衣裳發亮。她卻靜著張臉,搜索著這屋子裡頭的資訊,末了,映放到發光的壁面。

上頭就現出來些畫面。

也是間屋子,裡頭密密麻麻的擺放著許多豎立的,注滿水液,透明可見的'棺材'。每個棺材裡頭,都有個或睜著眼睛或閉著眼睛的'人',每一個人,那模樣身段都和她一摸一樣。

見到這場景,聖魔仙頓時木了,就已經知道,她自己就是這種製造出來的'複製'人。

畫面裡出現一個穿紫色衣裙的人來,卻沒有映出頭臉,始終只見的著那人背影。就聽見一個本在屋裡忙碌的人走近那女人說道"備份體的各項指標均如預期,如果不想重複前面的失敗,必然要設法給加個靈魂進去,日後一旦使用起來,才不致有差池。"

聖魔仙就知道,這就是她。

畫面裡頭的紫衣裳女人,就看了半天複製體資料,挑出一個,吩咐著用法術注入個空白的新生靈魂進去,最後又說出個日來,道在那一天,將'她'放出地魔宮裡頭......

聖魔仙就完全站不穩了,那一天,就是旁人都知道的,她突然冒出來的日子。

她卻不明白了,那時候,地魔宮的叔父長輩們明明就都說過,她是地魔神賜予的生命,是大小姐的使者,多少次在地魔宮的重要儀式祭奠裡,她都在場,雖然從不曾當真見到過大小姐的面,但,她的的確確是在大小姐回來後才擁有生命的。

畫面裡頭的那紫衣裳女人,卻又那般早就訂下她出去的日期。連依稀都不真正知道這些事情,當初她是怎麼突然出現的呢?又如何從沒有人提起呢?

她自這麼想著,突然就覺得房裡多出個人來,猛的回頭望過去,就見到一個女人,穿著一身紫色衣裳,容貌和她一模樣的女人。

這突然多出來的人,竟能操縱屋子裡的一切,她想坐下,就多出個能量凝結製造出來的大靠椅,那女人姿態慵懶的靠躺下來,拿那對迷人的眸子望她。

聖魔仙心裡突然的就緊張起來,她明白,在這裡,她不可能抗拒面前的女人,所有一切她能運用的工具,都變成面前這女人的了。

她緊張,這女人來這裡,是否也意味著她自己的存在已到達終點?

"你就是妖後,就是製造我的嗎?"

那女人還是那副模樣,懶懶開口來答她道"是的,我就是。你很害怕?"

聖魔仙一時就不知道該如何接受,她過去一直很仰慕面前的女人,如地魔宮裡許多其它人一般,將她看成是無可替代的,獨一無二的神。

如今,她突然知道自己就是這神製造出來的替代品。而如今,大概是來結束自己的。

聖魔仙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情緒儘量冷靜下來,才開口問她道"可不可以......讓我多存在十年。"

面前的女人沉默著,神態不變。聖魔仙完全不能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這裡頭的儀器這時候都不可能為她作用,她突然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平凡無比的人。

等不到回答,她就決定再開口,道"我知道自己的位置和作用,工具只為製作著服務,就像人手裡頭的劍,像耕種者手裡的鋤頭,鐮刀。儘管我存在著意識,但連這也都屬於你,都是作為工具應有的部分,可是,我還是希望乞求多存在十年。"

面前的女人這才說話了,面上掛起些微笑來,她看著,就仿佛突然的,春暖花開起來,心裡的緊張也跟隨著消失無蹤。

"你太緊張了,我不過是想來看看你。看看我的成果是否真完美如預期。你的表現很讓我滿意。你本來就應該努力為自己爭取存在的機會,十年......不錯。

這個時間定的很好,絕對的智慧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往往變得不堪一擊,如果他娶了你,我便不能抹殺得你存在,工具的你也就能逐漸成長為另一個完全的我。"

聖魔仙心思被人道出,便愣在那兒,說不出話來。

面前那女人卻還是微笑著,眼裡一點惡意都不見有,又說話道"雖你是個工具,但我既然製造得你,自然也會許你有爭取生存的權力。十年......這時間我會給你。我眼裡看到的結果,到那天,你會心甘情願的自我消亡。"

末了,眼裡就顯出憐憫神色,望她道"作為有意識的工具,你的結果註定這般殘酷。但你也只能怪得命運,製造出你,卻讓你經歷這些苦痛,也只能說是,本屬於註定的部分。"

妖後自說罷這些,便站起身來,聖魔仙看著她轉身走出兩步,身體就逐漸的透明,然後消失的再看不見。她知道不是她消失了,而是這裡頭的射線為她早就透明效果,讓旁人看不見而已。

她心裡就有些害怕,害怕結果真如妖後的預言,又有些感激,感激給她這個存在可能活下去的機會。像妖後說的,她再怎麼能看到一切,在劍帝的絕對力量面前,若要毀滅她的存在,她的那些算計,怕都不可能生出效果來。

這感受,在那時候,第一次遇到蘭帝,被他旁若無人闖面前調戲時,就領悟了。她會喜歡上他,此刻想來,竟也是種必然。即使那時候的蘭帝並非強橫天下,但卻是第一個有膽量,也成功能突破她周遭保護,調戲著她的人。

那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後來知道了他身世,就明白,她和他,不能站在一起,就是其中一個要滅亡的結局。在絕對的智慧面前,絕對的力量,同樣的,往往會無用武之地。

她殺不死他,卻能有法子將他永遠禁錮。有一天他覺悟了,必然也會明白,這樣的兩個存在,不能站在一起,就會有一者消亡。因為他的存在不可避免的變成她的不能掌握因素,她一直很慶倖,是喜歡了他,而不是想要毀滅他。

她如今也有了自信,因為她過去眼裡看到的未來,是他會娶她的。就在十年後的今天。

她和妖後之間,一定有一個人看錯了自己的未來,錯的那個人,會消逝。她相信會是自己,這麼想著,突然很想見見大小姐,於是開啟了通話設備,殿裡頭的人告訴她,大小姐據說有要事,不在宮裡。

她不覺得失望。因為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後一次。自她有記憶起,就很多次希望見見依雲,一直聽宮裡頭的人說她,卻不曾見過。但每一次,都這般的不湊巧。

她一直對依雲感到很好奇,因為她是地魔神轉世,因為她的一切她從來都看不到。每每要看依雲的時候,房子裡所有工具給她的答案都是四個字--定位不能。

這答案就像要看太上真尊和逍遙山那個真神一般樣。

她想著這些事,又看了一會關於外頭各種地方和人的事情和變化,就又生出來很疲倦的感覺。一直都是這樣子,根據檢查結果是,身體能量不能調和造成的問題,這時候她就必須陷入沉睡中,到醒來的時候,就自然又精力充沛了。

一直都這樣,時長時短的就會突然疲倦起來。

房子裡多處個能量製造的床榻,她輕輕躺上去,美麗的眸子緩緩閉上,陷入沉睡之中。

忘情山,這會飄揚起鵝毛大雪來,陳留抬頭望眼滿天雪花,就又低頭修煉起來。這是修仙的好處,也是作為真尊夫人的好處,天玄韻今天想要看雪,就一定會下起雪來。

師傅離開尚未回來,氣候的事情,就完全隨師母心意了。她來忘情山已有些日子了,早知道許多門派裡頭的事情,開始以為,要遇到許多刁難,不想至今都很平靜順利。

那花言並不像軒轅小帝那時候說的般,自她來開始,對她就很和氣照顧,好多次,她看著門裡弟子眼神,就覺得他們是要刁難她時,花言都會挺身而出,輕描淡寫的幫了她。

漸漸的,現在已經沒有誰會給她這個大師姐找麻煩了。很多時候遇到修煉忘情門功法的疑難,花言都總會很認真的幫助她,兩人關係已很友好親近。

這些日子,她常會去陪陪師母說話,也偶爾會去找軒轅小帝,但他從來不搭理她,每次去,她都被他的沉默和冷淡趕走。但她仍舊常去。

修煉著,就有師弟來報,說師尊回來了,要見她。

她匆忙感到忘情山後頭的木屋,見著蘭帝,就接下給她的差事。著她將一封封印的信件送給仙境外頭的花自在,又叮囑她帶幾個師弟一路有個照應,就沒了話。

她便應下,告辭走了。

才離開木屋不久,就遇上花言,便覺得有他陪行再合適不過,當即說了,花言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又建議了幾個修為高明的師弟,就一併離開了仙境去外頭。

花自在陳留只見過一面,是在她繼任大師姐儀式上,她記憶很深刻,總覺得花自那沉靜的神態,自然散發的強大修為氣息,在她心裡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一個冷眼旁觀一切的神明。

但對她態度十分平靜,甚至可說冷淡,當時她心裡就對他有些害怕,不敢多說多做什麼。當然,後來知道,花自在對誰都那般模樣,就釋然了。

這會,就也很想見見他,別人都說,他曾經是玄門同代弟子修為武鬥的第一。當能給她許多助益。

才離開仙境,隨行師弟就有人提醒道"花長尊最近都在中立城附近,大師姐,那地方最近十分亂,什麼仁愛神的人跟我們玄門衝突十分激烈,可得千萬留心些啊。"

陳留應了,心裡並不害怕。

待得經過傳送陣接近中立城後,她才知道如今外頭情況比起不日前又嚴重了多少。

玄門地界與中立城接壤的大小城鎮,足有三百餘座如今都已成了信仰仁愛神的子民,更從旁人口中聽到,近日仁愛城神已打算正式建立如天玄門和地魔宮般的仙境,內設九派,中立城也便是主城,正式改名為仁愛城。

一行人除卻花言之外知道這些後臉上全都變了顏色。得知當地城鎮忘情門主事人告知後,才知道花自在去了前頭,說是有不少城鎮又遭遇黑水污染,各派都派人過去,幫助疏散居民了。

末了又說,黑水污染速度越來越快,範圍越來越廣,那些被污染的人受到旁人排斥,全都投奔去仁愛神去了,如今那裡已經變成黑水污染後人群的集合地。

陳留不由想起過去她所製造的屍變禍患,頓時咬緊了嘴唇,問道"玄門建起那般些多法陣呢?"

問過才知道,玄魔兩門建立的防護法陣不時就遭遇不明攻擊,全無抵抗作用的被摧毀,哪裡生的出絲毫作用?

陳留聽罷頓時主意道前往尋找花自在,順便也看能否幫上什麼忙。就有人勸阻,道前方如今混亂非常,那些受到黑水污染的人裡頭有許多攻擊性極強,更多早先受到旁人排斥,將皮膚不是黑色的人仇恨進骨子裡了。

陳留哪裡肯聽?決意要去,花言和隨行幾人不放心她,就一併朝接近黑水地域去了。

才走出不多遠,就遇到一群黑色肌膚的人在人來人往的道路上肆意殺伐。

陳留便要衝上去時,就聽花言喝阻道"大師姐勿要衝動!"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1 19:37
第二十四章 禍端 第十節 新一代

陳留本要衝上去阻止那群黑色肌膚的妖邪肆意屠戮,不料被花言喝阻,頓時怒問"二師弟何以阻止?難道不見他們作惡麼?"

就聽花言緩了口氣,語氣凝重道"師姐可見那紅衫女子?"

陳留就拿眼望去,遠遠看那女子冷沉著張臉,立在人堆裡卻沒有動手,顯是帶隊,心裡就猜想那女子倘若不是膚色黝黑,怕也挺美麗的,其它全沒看出什麼不同來。

正要張口問時,就見那女人突然施展起個法術,將一批趕來的世俗仙門弟子全部阻擋的不能前進一步。陳留頓時愣了,認得那是忘情門玄武劍陣法術,才知蹊蹺,一旁的花言便道:"師姐,那女人過去是本門弟子,曾經一度為本門大師姐,叫李真。也是愛妻一直收藏有她的畫像,故而才認得出來。"

陳留心裡就驚訝的不成,不想那女人竟這般厲害,接著又奇怪起來,她後來怎會不再是大師姐的?又怎會與妖邪為伍?

末了心裡又不服氣起來,沉聲道"即便如此,難道我們還怕她不成?如今她已為妖邪,如此殘忍無度,既然碰著,便不可能視若無睹!"

說罷,又抬手指著那群被玄武劍陣阻擋的世俗仙門弟子道"你們看,連世俗仙派弟子都如此,我們怎能站在這裡好不作為?"

花言便仍舊堅持進言道"師姐,非是我長他人之志。李真修為本就不俗,但她婚配丈夫蘭雷才最厲害,本是地魔門鬼邪門主,休得一身本門高深功法,據說更得師尊相授秘法,修為之高放言玄門仙境能比肩者也寥寥無幾,實非我等所能敵。如今李真既在此地,想那蘭雷也絕離不遠。"

陳留聽罷心裡頭不禁更多疑問,不知那厲害的很的妖邪蘭雷過去跟師尊有些什麼淵源。但卻沒有因此打消參戰的念頭,便道"不需多說了,出戰!可敗可死不可怯!"

說罷,便放開真氣,布起個虛空飛劍陣來,花言等人見她態度堅持,自也不敢違拗,便紛紛出手,助其陣成。片刻後,就見幾人身化做光劍,夾在劍陣釋放出的無數劍光裡,一齊朝李真那方飛射過去。

藍色光幕的虛空飛劍陣哪裡阻得住他們片刻,一眾黑色肌膚的妖邪突遭意外攻擊,便亂了片刻,那潰散的玄武劍陣,也再不能阻止本參戰不能的世俗仙派弟子。

頓時,兩方人就戰作一團,陳留就專盯著李真,糾纏上去。

卻說李真,突然見到幾個忘情門弟子衝殺過來,就禁不住的感懷起來,想起來那座玄門裡的山。接著又見一個身著大弟子服飾的女子朝自己殺將過來,心裡就奇怪,眼裡的冷淡便也融化幾分,邊自化解著陳留攻勢,邊開口問她道"怎又多出你這個大師姐來?莫非蘭帝師兄已繼任忘情真尊不成?"

陳留不想李真竟會同她說話,更沒想到還有人不知道這事,便猶豫著是否答話時,就聽一旁有人發出聲極響亮的怪叫。

心叫不妙時。就已感覺到一股十分強橫的力量以極高的速度朝戰場方向接近過來,那自然流露散發出來的氣勢能量,如同她曾經見過的海嘯怒吼,威不可擋。

自知絕非此人之敵,忙道"撤退!"

花言早已知機的領幾個門下弟子當下一干妖魔攻擊,此刻已保護著幹世俗仙門弟子撤退離開戰場起來。反倒是陳留,卻被李真纏的脫身不能。

陳留心下以為李真本意就是纏住她來等待幫手,頓時怒從心起,也顧不得多想,當下就收起不甚熟練的忘情門法術不用,反倒施放起修習若干年熟練無比的冥術來。

頓時全身便被濃郁黑氣包裹起來,一雙手血紅血紅的發著亮光,連射出十幾道紅色光束,李真全躲開過去,便怒朝她道"你這小妹子好生奇怪,我見你是本門弟子不想殺你,你反倒拼命起來?"

此時花言等人已逃離的遠了,一部分妖魔緊追不放的追擊,一部分則回轉過來幫李真手。陳留本就不想再理她,如此就更不願理了。

便施展著冥法,雙足飛離了地面,一雙發光的手高舉過頭,戰場裡,一陣黑色波紋擴散過去,就見地上的許多屍體全部活過來般紛紛站立,身上散發著灰黑能量,勢如猛虎的替陳留將一干妖邪攔截下來。

緊隨著,雙手便虛握於胸前,聚集起個黑色光球來,紅唇血色盡褪,變成灰色。唇輕啟,便吐出個冷冷的"死!"字來。

就見那黑色光球,持續散發出陣陣波紋來,離她最近的幾個妖邪,遭遇那波紋過體,頓時眸子變成灰色,萎靡倒地不起,身體抽搐幾下,就那麼死將過去。

李真與其它妖邪見她使用法術詭異,紛紛遠遠退開出去,卻不想那黑色的殺人波紋,範圍越來越廣的朝外擴散開去,幾個被復活死屍糾纏住不能脫身的妖邪,一遭那波紋過體,頓時沒了性命。

李真便終於怒起,冷喝道"小妹子休要不知好歹!"

便見她要動作時,一個著黑紅服飾的男人飛近過來,卻正是雷。他才掃視戰場一眼,便已知道大概,笑道"小丫頭還真倡狂。"

就見他說罷抽劍在手,身體裹上濃濃黑氣,沖入擴散的波紋裡頭,嘴裡高喝聲"生。"手裡頭劍一楊,那擴散的波紋便反向收攏起來,片刻前遭遇死波攻擊倒地的妖邪,就全都又活了過來。

陳留見此情景,內心的震駭無以言表,這死決冥波,雖不是所向披靡,但卻頭一遭被人這般不可思議的破除,便對雷生氣莫名恐懼起來,只懷疑他是否神仙,竟能起死回生。

待幾個妖邪全都復活醒轉,雷便掛起笑臉,身化影,影化光,一閃就撲近她身,劍光一閃,一道白色破天飛劍氣便飛射出來,狠狠轟中陳留身子,便如被一座山撞著一般,她整個身子狠狠撞進地面,深陷進去。那後續要施展的法術,也就這麼被打斷過去。

一干妖魔便發出喝彩歡呼聲,雷緩緩飛落下來,站立在陳留撞出的土坑邊緣。李真走近他,有些擔心的朝坑裡望一眼,道"你是不是將她打死了?"

雷伸手將她攬進懷裡,微笑道"死不去。看她體質異常,必是二弟親傳弟子,我怎會要她姓名?再說,畢竟是忘情門下,知你不想殺她,我怎會不顧慮些?"

李真聽了,就露出微笑來,很幸福滿足的模樣。

兩人在坑邊等了片刻,一群妖魔也都圍攏過來,那群追擊的人也都遠遠趕返過來了。雷便朝坑裡道"小丫頭,念你是二弟親傳弟子,今日就饒你姓名。順道代我們夫妻替二弟問好,祝賀他升任真尊。

下次碰著我妻子,別再這般拼命架勢了,放著忘情門法術不學,反用這些冥道法術,冥術若是厲害,當初也不會被人毀滅了。回去好生修煉吧,這般本事還是別來世俗攙合的好。"

說罷,就朝一干妖邪下令道"東西已到手,回去。"

便領著一干妖魔,飛走了。

其實土坑裡頭的陳留,並沒有受到太嚴重傷勢,一直沒有動靜,只是心裡受到打擊太沉重緣故。她知道雷厲害,但也不能接受她是敗在破天飛劍下的結果。

雷只出手一下,沒有盡全力,隨便的扔了記破天飛劍,她就倒下了。

她覺得沒有臉面見人,虧得他們還是念著師尊面子饒她的,她作為蘭帝唯一親傳弟子,卻連別人一招都接不下來。

她就這麼靜靜躺土坑裡不知過去多久,漸漸的,遠遠聽見有人叫喊著她名字。還是不想答應,有過片刻,就感覺有一群人飛近過來,末了聽見花自在那冷淡的聲音叫她道"既沒受傷,就出來吧。"

她這才從土坑裡飛出來,卻仍舊低垂著頭。就聽見有隨行的師弟恭維道"師姐果然厲害,那群妖魔人多勢眾也沒能傷著師姐絲毫。"

陳留聽了這話,禁不住的就臉紅起來。

花自在一群人尋不著妖魔蹤跡,就又帶著灰頭土臉的陳留朝營地趕返回去。

路上,陳留就忍不住悄悄問花自在,關於旁人口中聽說的,蘭帝修煉破天飛劍的事情,花自在便答她道"確實當真,物極必反之術。"

她聽完,心裡就暗自琢磨起來。

忘情山,後山,今日下雨。

照在拆著一封附加法術的信件,末了,將裡頭的內容遞給蘭帝,他便讀起來。

天玄韻眼裡透著好奇,有些想看,她早已不再裝蘭韻的性情。照就橫她眼,她便撅嘴起來,嘀咕道"那妖女......"

照又橫她,她才住嘴。

半響過去,蘭帝看完了,將那信焚成灰去。天玄韻便忙追問道"信裡說什麼呢?"

蘭帝自站起身,緩緩走出小木屋外,抬眼望著遠空,答她道"她說,會在地魔宮期盼等待十年,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都一定等要等足十年。"

"那妖女......"天玄韻一直就不喜歡地魔門的女人,何況是地魔宮的女人?照就又橫她,她就住嘴,道"反正你不會去的,那不去她又如何?"

"如果等不到她,十年後,將不會再有聖魔仙這個人。"

天玄韻就不說話了。照臉色也沉了下來,靜半響,她才又開口道"若你當真不忍心,便去吧。若快些,不需十年,逆天陣便得成。"

蘭帝便道"我不去。"

照便靜下來一陣,他就回轉身,目光穿過門檻望她道"你覺得讓我等待兩個人的滅亡太過殘忍吧?"

"嗯。"照便輕聲應了。

蘭帝便靜下來,又轉身拿眼望天,淡淡道"我已經看著小吃死了。也在看著你步入滅亡,還會看著她死。她還在信裡說,未來五十年,風雨激烈。我一定還會看著許多人死。"

他說罷,靜下來,發呆看著天。

照看著他背影,突然就有些想念起依雲來。就有些後悔,不當這般自私迫他不能立即娶了依雲過來。她自己能幫他分擔的實在不多,這時候,她覺得自個對於很多事情當真妒忌不來。

忘情山下,多少來往弟子偶爾都會抬頭朝後山蔥郁密林方向望去,那時候,他們都正談論著和真尊有關的事情。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1 19:37
暫命名 第二十五章 五十年風雨 第一節 風雨起

陳留到達天玄門下仙派建立起的營地後,漸漸瞭解到目前形勢的嚴峻。黑水的污染越來越厲害,哪怕做足防護措施,仍舊不能避免玄門範圍許多山泉河流被人中下黑水之源,而後,讓人措手不及的,大片森林土地,覆上黑色。

目前無論天玄還是地魔,都無法抑制黑水的污染特性,每每發現,都只能以仙陣阻止其繼續擴展,終究只能治標不能治本。

仁愛神的 出現立足,讓謠言越漸具有說服力,兩地如令都已是人心惶惶。尤其嚴重的當數地魔門,黑水侵體後,讓肉體擁有的強橫自愈能力,經脈的強化作用,導致許多魔門高手自願服用,不由引起更多人效仿。

若非如今地魔門已跟仁愛神方面廝殺的厲害,玄門的災患恐怕更嚴重。

陳留在營地裡逛一圈,與許多仙門弟子交談招呼過了,又回去見花自在。便聽他交代許多事情下來,卻始終沒提信的內容,有些好奇想問,還是忍下來。

花自在最後就交代她再回去一趟,告知蘭帝最近有確切消息稱逍遙山將表態承認仁愛神的位置,守望宮多翻交涉無果,已決意要聯合世俗仙派進逼逍遙山,同時籌畫著與地魔門一併朝仁愛神發起規模性進攻。

忘情門自也難獨善其身,便要蘭帝決定參與弟子的數目。

陳留便也接下委託,匆匆忙又返回了,花言幾人則道要留下幫手,便沒有同行。待她一路回到忘情山時,就發覺氣氛詭異,整座忘情山下,密密麻麻的不知站著多少玄門各派弟子,帶頭的全市各派長尊。

她便只能飛著越過一眾人,飛落在結界入口前,一干師弟原本緊張恐慌的臉頓時定下來,在無數人的注視下圍攏上前,七嘴八舌的招呼著她道出變故。

"大師姐,你還是速速去師尊那吧。。"

陳留尚未明白,又有人接話道:"各派真尊以及守望宮長尊全都上後山尋師尊了,我們擋不下來。。"

亂糟糟的,讓她完全不知道所以,好在有個稍冷靜的,喝住其他人道;"且待我說,這般亂七八糟的讓師姐如何聽的明白?"

其他幾個這才靜下來,那人便道:"不只從哪裡冒出來說法,說什麼師尊乃劍帝轉世,不久後守望宮長尊們便稱什麼握有確鑿證據,各派全都沸騰起來,集聚到忘情山,叫嚷著要 師尊出來說個明白,不見師尊答話,各派真尊便連同守望宮長尊硬闖上山去了!"

陳留便聽的一驚一乍起來,完全不知道怎麼理解和接受,便只覺得卻是當先過去一趟再說,就怕忘情山后此刻會否已經打起來了。

當下在幾個師弟催促下,匆匆告辭朝山頂飛去。

到達後山小木屋時,就見暴風雨氣候的木屋前,立著各派真尊蘭帝一個人立在木屋門前,守望宮長尊離他最近,看眾人神色,似是說話陷入僵局中。

她便有些緊張起來,從沒有見過這等陣仗,與這般多一派之尊對面說話。但想起自己身份,便提起勇氣,坦然大步插將進去,穿過個真尊,走近到蘭帝身前,欠身問安起來。

蘭帝便拿眼看她,著他在身後呆著,她便照辦,心裡頭倒也鎮定許多起來。

開始還覺得氣氛特沉重的,後來就發覺到有趣現象,個真尊全都實實在在的淋著雨的,就想起,這附近一帶,受陣法影響之故,若非立意對抗陣威的話,淋不淋的著雨,全看師尊心意。

就開始將身子移了移,到蘭帝身體擋住後,偷偷的好笑起來,一全真尊在這兒當落湯雞,真是好玩兒。

又安靜好一陣子,就 聽見有人開口說話,她就知道,這粗生氣的必是守望宮那個三長尊之首,大腦袋的人。

"忘情尊,無論是否等下去結果都一樣,太尊既能將真尊之位傳下來於你,我們作為後輩的,豈敢懷疑他老人家的眼光?

但是,幾既當真是劍帝轉世,這玄帝之位,無論如何不可能由你繼承。只要你放棄此念,又自願日後不離此山頭,將忘情門事另交他人的話,雖你曾經罪惡滔天,天玄門也仍舊能容你待下去!"

蘭帝尚未答話,陳留就已先怒起來,站開出來能見到一眾真尊,質問道:"敢問憑什麼這般肯定師尊身世?師尊來天玄仙境已有多少年月,更曾在悔過宮裡頭那麼多年,如今卻來說什麼 他是劍帝轉世?豈不可笑!"

她這般突然插嘴,卻沒有人呵責她,只有就有幾個真尊面露不屑之色起來,那先前說話的守望宮長尊,便一臉正色沖她道:"忘情尊自己都已坦言承認。"

陳留便不忿道:"師尊自然不屑解釋。你們都說是,他便就說是。"

那長尊見他摸樣,就露出笑來,讓陳留覺得他真是奇怪的很,又聽他道:"東方真尊得知此事後,就曾以神儀鎖定忘情尊以確定過真假。所以至今才知道,也因為過去一直有太尊他老人家心存芥蒂,才讓我等始終不覺。"

他才說罷,就聽東方真尊開口來道:"若非太尊他如今已離開玄門,恐怕就是如今有人說了,本門神儀也不定能告知真實!"

陳留便語塞,拿眼看師尊時,蘭帝就著她自退一旁,她這才相信過來。

便有些理虧起來,偷偷看各派真尊,馬上又忘記先前的尷尬,因發覺人群裡頭的無情真尊,站的位置很是巧妙,是旁人不留心都注意不到她的位置,而她此刻,卻竟在施著自得的,事不關己的摸樣。

察覺她在看,竟也不收斂。就只淡淡看她一眼,又自折騰起來,似乎壓根就不關心心事,甚至都不停旁人說話,又見豐物和黃予兩個一直跟師尊關係不淺的,正湊在一塊,緊湊著眉頭,苦惱困惑的很模樣。

北冥真尊徐離焰雨則自站一頭,低頭望著地,走著神,不只自個在想著什麼。

她就又覺得有趣起來,忍著要笑時,聽蘭帝這時候說起話來。

"我妻非是道要待她們問過大帝回來再說此事,思量反正便當諸位再次陪同觀雨,也就答應下來,天玄殿的事,玄帝傳承之事自來不由你們決定,玄帝是否傳承於我,只看大帝如何決定,而忘情門,何時都論不到你們多嘴,有什麼想法不滿,去尋師尊來與我說。"

那長尊便道:"忘情尊這話就不對了,太尊他老人家自來蹤跡難尋,他若知道如今玄門內沸騰的情緒聲音,以及很快傳至世俗後的影響,該也會支持我等商議後的決定。忘情尊該漢子自己前世罪孽,難道連一點改過之心都沒有嗎?"

蘭帝沉臉色,開口道:"各位要繼續等我妻回來的話,留下自便,若不等,請走吧,說過的話就不再重複了。"

頓時就有真尊怒道:"忘情尊你休要目中無人!"

陳留便去望,認得是南斗真尊,知道他何以如此動怒,聽說他曾因花層樓之事來見過師尊,卻不能得見,當時就認為受到羞辱,一直耿耿於懷,如今終得發作。

蘭帝就也朝他望去,一字字開口道:"就算本尊目中無人,又待如何?"

南斗真尊眼見就要發作,守望宮長尊打圓場道:"兩位真尊且請息怒,今日之事,還是儘量和平解決的好,畢竟忘情尊歲為劍帝轉世,但今世卻未有重蹈覆轍之舉,既然天玄小姐已去請示大帝,還是等等再說吧。"

南斗真尊見他發話,不便拂他顏面,冷哼聲,自靜下來。

一干玄門真尊,就又安靜淋著雨水在山頭等待一陣子,才終於等來從天玄大殿回來的天玄韻和照。一見兩人,真尊們真尊們就紛紛拿眼去望,滿是急切詢問期待之色。

天玄韻一臉生氣不忿神態,照反倒平靜的很,兩人雙雙飛落蘭帝身旁,天玄韻有些歉意朝他一眼,才轉而對一干真尊道:"父帝道。忘情尊身世之故,確實不宜繼承玄帝之位,然其忘情真尊一職,傳承自太尊,非玄門任何門派所能干涉質疑,念其今世並無重蹈覆轍之舉,前世罪孽當初都已贖還在忘情劍下,自無追究之理。"

"這。。。"那守望真尊之首就見要有話說。

天玄韻就冷下臉色,開口道"我夫君既已喪失繼承玄帝之位資格,諸位心願也算了卻,當該離開了吧。忘情門內之事,自來不受外間干涉左右,難道諸位今日還要逼他退位不成?即便是有此意,這等大事,也當無請示父帝作主才對,這般集聚於此,難道要內鬥不成?"

那長尊便神色不改,絲毫不為天玄韻言語所動,道"韻夫人此言差矣,守望宮自來有規則在那,非常事,非常處,忘情門之事,本來就不當我等干涉,但如今卻非一般情況,仙境弟子等情緒若非我等山上,早已爆發出來。

可想必然很快傳至世俗,如今風雨飄搖之際,將造成多少影響禍亂?韻夫人護夫之情本尊可以理解,但也不可因此忘卻此事帶來的禍亂。如今惟有忘情尊下放真尊許可權,我等對外聲稱已將其禁制,才能免出將生禍亂。"

天玄韻就還要說話時,蘭帝抬手攔下,跨出一步,正視眾人道"我耐性早已耗盡了,話方才已經說過,如今你們要則散去,要則動手降我試試。"

天玄韻便咬緊牙,稍做猶豫,還是"嗤"的一聲拔出腰間佩劍出來。照手裡也無聲的多出兩把細窄長刀,緊張的不成的陳留,也跟隨的站近過來,做備戰姿態。

個真尊見他們動作,便開始有人拔劍,守望宮長尊也不阻止,只是十分遺憾的開口道"非要鬧至這步不可麼?這般內鬥,實不當發生在玄門仙境啊!"

眼見,戰鬥一觸即發。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1 19:37
第二十五章 五十年風雨 第二節 抉擇

眼見一場內戰就要展開時,一條人影飛快朝小木屋趕過來,眾人戰意就緩了緩,朝來人望去。

卻竟是一身銀金袍的天玄無敵,他來的碎快,臉上卻鎮定的很,見眾人尚未交手,便慢慢步入雙方之間,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道"大帝請諸位真尊移駕天玄殿一趟。"

眾人就知道大帝有心干涉,一干真尊就朝守望宮長尊望去,盼他拿出個主意,就見守望真尊略做沉吟後,答應下來,天玄無敵就拿眼看著蘭帝,詢問他態度時。

不知何時已將杯子收將起來的無情真尊開口道"既已無事,本尊尚有要事,只能先行一步了,大帝那裡,擇日另行拜訪,告辭了各位。"

言罷,也不理旁人反應,更不等旁人說話,駕起一團仙雲,飄然離去。

天玄韻自天玄無敵到來,就沒拿正眼瞧他,臉色便縱是極力壓抑著,仍讓旁人看得出她內心的憤怒。偷偷伸手拽了拽蘭帝衣裳,就希望他答應一併過去趟天玄大殿后,就聽天玄無敵沖她招呼,才正視他,不冷不熱的道"恭喜無敵哥哥了。"

天玄無敵故作不見她語氣裡的譏諷,仍舊掛著臉微笑。

就聽蘭帝道"如今有急待解決問題的既非本尊,本尊自不需過去了。諸位請吧。"

說罷,甩袖轉身回了木屋,天玄韻和照心理都乾著急,卻又知道他脾氣發作,知道勸不過,又不便在人前說什麼,只能隨他心意,一併跟進去。

旁人便要叫住他們是,木屋外突然狂風大作起來,呼嘯的風聲壓下一切旁的聲音,讓他們說出口的字轉眼被吹散,壓根讓人不能聽見。

一眾人動手不能,見 他這般自我,便也不再理會,紛紛隨天玄無敵離開出去忘情山,路上,南斗真尊便也忍不住言帶不忿。

忘情山下,結界外頭,聚集的各派仙門弟子見到師尊出來,群情洶湧的喊叫起來。

"懲處魔頭劍帝!還天地太平。。。"

一干真尊便不得不停下步子,著大弟子將大帝處理此事的消息傳開下去,好不容易暫時將一干玄門弟子安撫下來,這才又朝天玄大殿方向飛去。

忘情山后山小木屋外,一干真尊才離開,就聚集過來一批忘情門弟子,紛紛請言希望蘭帝答話,外頭謠言是否真實與否。

木屋裡頭,天玄韻拽著他衣袖,用哀求的眼神著他無論如何不要承認,她太想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一旦承認後將會帶來多少麻煩和災難,但她此刻卻不能說話,害怕被外頭的門下弟子聽見。

蘭帝不理會她的哀求,便自答道"不錯,本尊的確是劍帝轉世。"

天玄韻拽著他衣袖的手,頓時就無力的垂落下去。

木屋外頭的一干忘情弟子,一時間陷入沉默。

木屋外,風以止,暴雨漸小,化作陰雨綿綿。

一聲雷鳴,照的陰雲環繞的忘情山頭慘亮慘亮的。

木屋外的一干忘情門弟子早已經散去,木屋裡頭的天玄韻聲音帶著幾分絕望道"玄門絕不可能接受你的身世,就算父帝拼命替你製造說辭也壓不下所有人的洶湧情緒,除非你日後在這裡都完全處於被他們把握和控制的範圍,否則,守望宮的長尊一定還會回來。"

蘭帝便看著她,語態平靜的道"我知道。"

天玄韻就咬起嘴唇,拿眼看戰求助,卻見她自顧低垂著頭,竟絲毫沒有說話打算,便只有自己開口繼續道"這件事情,我想是無敵所為,很可能還有。。"

蘭帝就打斷她道"還有花言的攙合,是嗎?我知道,無論我是被迫離開玄門,又或是不能作為,都是他們兩人最有利的結果,陳留信任花言,日後即使不為他所擺佈,也難逃他設計。真尊之位,在他看來終能落入手中。"

"你都知道,卻還是要這樣?"

"我本來就是劍帝轉世,這沒有什麼不當承認的,我既是 劍帝,當遭遇面隊的命運本就不能逃避。"

他自說罷,起身推開小木屋的門,望了外頭半響,道"我自出去轉轉。"

留下兩人,自施展起虛空飛劍,消失不見去。

天玄韻就鼓起臉,不滿朝戰責問道"你為什麼不幫忙勸他?"

照這才抬起頭來,就見她臉上掛著淚痕,天玄韻一肚子氣頓時沒了,忙親近過去問它這是幹嗎來著。

便見照一臉哀傷道"勸他也是不會聽,而且,我知道他心思,也想借機來場戰鬥,讓他們將忘情山的逆天陣法毀去,就帶我們離開玄門。"

天玄韻這才明白過來,倘若因此導致逆天陣破,照自不得不承認,這是命運,再堅持著要架設也不可能。

卻不禁又奇怪道"難得這般為你,你怎麼還哭這麼傷心?"

照就搖頭,掛起笑臉道"開心的。"

天玄韻半信半疑,總覺得她笑容看著很勉強,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作罷。照這時就岔開話題,問她道"如果真要離開仙境,你捨得嗎?"

天玄韻遲疑片刻,才答道"不捨得也早料到的,只盼別去地魔門就成,我實在受不了那鬼地方。"

說著,臉上就堆起好不掩飾的厭惡來。

旋又突然變了模樣,問道"你說他去哪裡了?"

著照就搖頭,她實在不知道,這時候蘭帝突然跑出去幹什麼。

蘭帝去了哪裡?

他去了當日妖後破禁制而出的地方,此地如今已覆上蔥郁草木,人站那,乾淨泥土的芬芳味道直入肺腑。一直有個問題讓他疑惑不解,他的,劍帝的那具神之體去了哪裡?

過去他本以為是被忘情劍毀滅了,如今他卻知道,一定沒有。

當然,這需要前提,若無逆天陣聚集的力量,他就只能設法找回屬於哀歎的身體,否則,即便能離開玄門。也不定能在混亂的外頭安然生存。

再說,那是他的身體,本就該拿回 和必須拿回。

他自憑著記憶,在大片類似的草木地中尋到當初那黑幕禁制位置,便開始查找這片地方的異常,搜索法陣的痕跡。

半個時辰過去,仍舊沒有結果,這裡正常的仿佛根本沒有異常一般。

但著根本就太不正常。

蘭帝低頭思索片刻,想帶個可能,這裡是仙境,倘若大帝那時候動用天玄劍力量,極可能便是將這片土地整塊的轉移到其他地方,連帶那個可能是禁制的空間傳送通道一併。

這麼想著,不禁皺起眉頭來,倘若如此,偌大的仙境空間,從何著手?大帝絕不會愚蠢的轉移到身邊,想來當時挑處偏僻位置,加以法陣掩飾,足以讓人搜尋如大海撈針,難有結果。

正想著,突然察覺有人接近,頓時隱了身形,斷絕自身氣息。來人漸漸接近,似乎在附近飛行一圈尋找什麼,片刻之後,才停下來。

蘭帝就聽見無情真尊的聲音響起道"我知道你早這裡,你要尋的地方,我可以帶你去。"

聽是她,蘭帝才現身出來,就見她淡淡然的朝望過來道"當日大帝轉移之後,我便一直跟蹤著那奇怪空間通道的位置,想必這麼做的尚不知我一個。果然,跟你有干係。"

末了,又露出疑惑神態,微偏著頭問他道"那裡面到底有什麼?"

蘭帝就搖頭,答道"根本不知道,我僅僅是懷疑裡頭收藏著我的'身體'。"

無情真尊便反問道"劍帝的身體?"

"也許是。"

她就靜下來,半響,才開口道"你有否想過,那裡面也許根本什麼都沒有,也許根本就是個封印結界?也許,有人早料到你會進去,甚至於,也許大帝故意讓當時在場的真尊都能追蹤到轉移後的位置。"

蘭帝道"也許很多。總歸要去驗證才有結果 ,況且,我不信存在能將我封印的結界。"

無情真尊便不說話一陣,盯著他眼睛看半響,才又道"我有預感,當我們到達的時候,等待我們的一定是其他諸派真尊。"

蘭帝想了想,有些明白她意思卻又不太確定是否誤解的開口問道"你是說,大帝根本沒有理由和說辭能勸阻他們,唯一可行的就是利用那通道。與他們打賭麼?"

無情真尊就點頭。

"是的。如今形勢,大帝想助你,也不可能有理由說服他們。唯一的辦法是證明給他們看,你並不會延續昔日之路,如果你過去,大帝就輸了。"

她說罷,靜下來,等待蘭帝決斷。

沒等多久,就聽他道"帶我去。"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1 19:38
第二十五章 五十年風雨 第三節 劍帝三魂

無情真尊就帶蘭帝去。

該說的她已經說過。

封印的果然地處偏僻,位於北方,一片湖泊水地之間某偏湖低,直到十分接近後,才能讓人感應到那極難察覺的陣法能量波動。

四周見不著人。

蘭帝仍舊不敢大意,便朝她道"你自回去吧。"

無情真尊知他不想讓她捲入此事,便也不多言,自顧又駕起仙雲飄離。

蘭帝獨自潛入水底,很快尋著陣眼,輕鬆將掩飾真實的幻景破去,就看到水底露出一個黝黑深邃,直朝地下仿佛通向幽冥的空間傳送入口。

他停下片刻,試圖將意識放出去,不料卻如同石沉大海。心理便知道這一進去就是禍福難料,這般情形,根本不能確定這空間的作用為何。

想著,人已一頭紮進去。

傳送門的黑暗,漸漸將他整個身子吞沒進去,在他進去後,那傳送門便快速縮小,最後消失的再不能看見。這是,消失的傳送門位置,隱隱出現一條暗紅色閃爍的紅線,紅線直通忘情山,至後山的小木屋,至戰額頭眉間。

照的臉色頓時變了,一旁的天玄韻見此異像,連忙 問起所以。戰不回答,反倒急急忙忙著她速至 紅線另一頭尋蘭帝蹤跡,她碎不知為何,但見姐姐這般著急,便也按下好奇心,依言去了。

木屋外,陰雨綿綿。

照起身。纖細五指輕按木門上,略一使力,門就打開來。

她順著紅線投向的遠空望去,眸子裡,漸漸添上憂傷之色,漸漸的,又多出無限的眷戀和不舍,就想起來 許多,想起她那早死的母親,想起那個她本以為永遠不會原諒的父親,天玄大帝。

想起父親在重逢後,許多的懺悔,許多愧疚抱歉的目光言語,想起他訴說的關於母親的種種,突然發覺,父親的感情非常真實,即使他曾經辜負母親的情意,即使曾經欺騙,她突然能理解,因為她自己,就做不到任何事情都那般直來直去的坦言。

就突然明白,父親當年對母親的不坦言,是因為他對母親有著真實的不能割捨的情感,但只是因為他 心太軟。

就如同此時的她自己,她就欺騙了天玄韻,也瞞著蘭帝,她不知道這是否算是種病態的執著,非要讓一切都完美。她可以說出來,但思量過後,終究還是決定不說。

她覺得 二公子就應當做這種選擇,不當為任何人改變,也就覺得,面對此刻的結果,本是她的命運,也符合她期待的完美結束。

唯一的遺憾,這逆天陣,讓她不可能為他生個孩子,讓她不能當上母親。

玄門之變,劍帝轉世一事傳開時,她就猜到會這樣了。蘭帝不會尋到劍帝的身體,絕對不會。此刻的他,如何面對這暴風雨呢?

逆天陣成,除非逆天陣成,這是可能的,太上真尊告訴她,也教授她一個法術,結局是她的滅亡,不可能 步入輪回的徹底消逝。

她就又想起來蘭長風和善水夫人,心道"就算同時償還債務吧。"

她記得蘭傲一直為此記恨她和依雲,也一直對二公子存著愧疚,總覺得,不是她,當年的二公子不會修為盡失。她最 清楚懲處之地的二公子為那身修為,付出多少旁人想像不到的艱辛。

雖然二公子並不在乎重來一次。

可她在乎,那個橫蠻的讓人畏懼的二公子,因為她,被毀滅在自然之劫下。

今天,是她的終點了,當她步入終點,也是二公子完整的時候,心裡頭,就忍不住想起蘭帝,她知道他打算在自然之劫來臨時硬把她救下,她怎會不知道他心思?

他卻不知道忑早已打算好了,會在他不可能阻止的時候,讓逆天陣成,所謂二十年,那只是個美麗的謊言。

她便終於張開來雙手,整座忘情山,霎時籠罩在一片黑紅亮光裡頭。

"以逆天之心,呼喚魔神至尊,以我血我靈,促逆天成形。。"

太上真尊曾對照道,此法來自地魔宮,可借得地魔神之魂靈,以她靈魂和血肉為媒介,短時間內促成逆天陣成,並道,卻只有有緣人才能得地魔之助,真正使得出此法。

又說,她,是與地魔神有緣的人。

玄門仙境裡,風雲色變,地動山搖,轉瞬間,整個仙境被籠罩黑紅相間的雲霧之中,讓人駭怕的強大天地能量,瘋了般朝忘情山彙聚過來。

這異變,讓玄門弟子全都不知所措。

蘭帝卻不知道外頭的變化,自從進入這空間後,他就明白,這竟然真是個陷阱。

這是處完全黑暗的虛無空間,裡頭似乎什麼都沒有。但自他進入不久後,便感覺到一行人的氣息,氣息是天然出現的,顯示著對方對這空間,擁有絕對的操控能力。

然後他聽見玄帝的說話聲音。

"你已是忘情真尊,手中執有的,是天地第一劍,誰都已經不能奈何你,太尊也是這般想,故而不顧一切的立你為大弟子,傳你真尊之位。

盼著你忘卻劍帝,盼你在忘情山重頭開始,潛心修行,憑你資質,不許多久,必將成神。我與太尊,都十分希望你能繼承玄帝之位,可惜,形式如此,如今絕不可能。

但無論如何,你既是天玄家的人,天玄大殿自會庇護你。如今,你卻讓我有何理由,說服眾尊勿將你封印?"

蘭帝對他的話並不感興趣,只對這空間有著好奇,他想不通,倘若這是個陷阱,妖後與這空間入口一併 被封印那麼多年,為何不將這裡毀去?

便開口問:"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所為何建。"

他本來沒打算當真得到回答,他感覺到,跟玄帝一併突然出現的,還有諸派真尊,出奇的,這些真尊竟都沒有說話,大帝很有耐心的回答他道:

"昔年太尊師傅在妖後身亡後欲將其意識摧毀,因故最終未果,便想要將其封印此地,卻被妖後避過,眼見她意識將逃過是時,才迫不得已施展封印,連帶這空間一併隔離。"

蘭帝便冷笑,斥道"胡說八道!看來你嘴裡當真難聽到實話。"

玄帝竟不生氣,反問他道"何出此言?"

"妖後修為何以能抗衡師尊?師尊倘若當真有心將她毀滅,憑她本事,根本不可能有抗衡餘地。"

玄帝便有些無奈的語氣道"你既不信,那便罷。"

換副語氣,又道"如今,我已不可能幫的你太多,只要你安心呆在忘情山修行,眾尊也不會與你為難。"

蘭帝便運轉起全身真氣能量,意識把握住眾人方位動向,冷然道"憑你們,憑這結界,尚攔不住我!"

他話方罷,就聽南斗真尊怒喝道"就看看你這轉世劍帝有何本事 張狂!"

又聽玄帝聲音道"說來,本帝也一直十分想要看看,天玄家出來的最強真神劍帝,到底厲害到怎辦地步,但願勿要僅得個生死輪回,那已非三神獨有。"

虛無的黑暗空間裡,各種質性的能量驟然狂暴,帶動氣流,劇烈波動起來,成狂風大作,刮膚生疼。

眾尊催動的強大真氣能量,在空間裡快速蔓延擴散開去,凝神以對的雙方,眼見就要動手,募的,眾人意識裡齊齊感覺到一股陰寒氣息,直入身心,冷徹肺腑。

那澎湃四散的能量,逐漸的,被無形的手牽引回來,分別湧向眾人身體裡。便有真尊驚懼莫名之下,全力以赴的試圖再行釋放出來時。

黑暗的空間裡,就響起個聲音來,如那氣息般,冷沉。

"是誰?是誰?是誰竟敢在我面前催動劍氣,是誰?"

一行人,全部愣住。

一團紫黑紫黑的焰火,逐漸亮起,焰火中,一對血紅的眸子,緩緩張開。

。。。。

玄門仙境,徹底陷入黑紅,忘情山上的照,全身籠罩在黑紅光亮裡頭,漸漸的,身體開始著火,黑色的焰火,眨眼燒著她全身。

痛楚,刺激的她幾乎暈厥過去,她卻咬牙忍住,漸漸的,她的眼睛和感覺一併沉入黑暗中。。。

一片什麼都沒有的黑暗,包括她自己,她明明感覺到自己仍舊存在,卻觸摸不到,手腳過處,都是虛無,她便開始為這詭異恐懼起來,思量著這莫非就是死亡?

眼前漸漸亮起團光,漸漸現出個人。

著身黑紅相間長袍的女人,一頭烏黑的長髮梳理的極其整齊,披在背後,面含微笑,十分專注的盯著她望。那笑容,就讓照覺得,溫暖起來。

於是虛無的黑暗裡,突然變了模樣,春暖花開的天地,不遠處有海,海浪溫柔的連連拍打著礁石,破碎的浪花,飛濺上天,又落下,打濕了岸邊黃沙,漸漸浸透到地下。

威風徐徐吹過,蒲公英漫天飛舞著,飄過那女人的臉,撫摸著照的臉龐,有點癢,照就覺得,愜意舒服極了,很想躺倒在綠地上時。

那女人就開口說話了,聲音很輕很溫柔,她卻聽見了。

"想躺下,就躺下吧。"

照就真的躺了下來,然後才想起來,問她道"你是誰?這裡是。。。?"

那女人暖暖一笑,答她道

"我是妖後。"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1 19:39
第二十五章 五十年風雨 第四節 劍魂

"妖後?"

躺在綠草上正溫暖愜意舒坦著的照,聽到這回答,頓時驚的跳起來,一對眸子瞪的老大,不可思議的盯著面前女人。

"你真的是妖後?是那天在仙境裡頭破除禁制離開的妖後?"

"恩。"

面前自稱妖後的,輕輕應著,一隻手抬起來,攏著幾縷被微風吹亂的長髮,從容不迫的平靜,溫柔的語氣,全都讓照無法相信,她會是那日冷冰冰的,自以為掌握主宰著一切的女人。

"你怎麼會。。。"

照不能相信,問出一半,卻又覺得這問題太多餘,難道問她,你怎麼會便成這樣?便頓下來,改了說辭,繼續道"你怎麼會來?我明明召喚的地魔神。"

妖後還是掛著微笑,卻微微歪偏著頭,眨巴著眼睛道"因為,地魔神就是我。"

照便愣住,她知道的,聽說的,魔尊才是地魔神的轉世,何時變成妖後了?

心裡就堆起疑惑來,又不知道當如何開口說話,便自整理這一腦子雜亂思緒。

妖後就立她面前,靜靜站著,靜靜的微笑。

半響,照才整理出個所以然來,就想起蘭帝不知此刻正遭遇著什麼狀況,逆天陣長呢感迫在眉睫,便道"那麼,你可以幫助我完成逆天陣的運作嗎?"

妖後不答,輕輕飄飛著近到她跟前,滿是愛憐的語氣道"可憐的人兒,你明明知道,以真神意識附入你身體,碎能催得逆天陣法頃刻完成,卻必然讓你魂飛魄散,從此泯滅於天地間,偏還是要這麼做。"

"我願意這樣,請你幫助我吧!"

妖後似充耳不聞,還是那般看著她,輕輕說話。

"可憐的人兒,你可知道,你今日的此刻,在若干年前尚未出世前,就已被我算計在內?你可知道,我撥弄著命運之輪,讓你存在的意義只為他的成長?你知道了這些,難道仍舊要堅持這決定,堅持要以這收場結束你的存在麼?"

照聽著,不能理解,不能明白她的話,也沒有動搖自己的決定,但卻多處好奇,對她的話的好奇,便問"這是什麼意思?"

妖後的眸子裡滿是憐惜,凝視著她,微微偏轉著臉,臉上寫滿不忍。

"可憐的人兒,你真要傾聽你的好奇麼?真實卻那麼殘忍,可怕。"

照便有些遲疑起來,她很想知道,她口中的所謂算計,是什麼意思?卻又有些害怕,害怕她嘴裡的真相,當真無比殘忍。轉念一想,就又覺得好笑,她馬上就要為逆天陣的成就步入泯滅,還有什麼可害怕的呢?

"是的,我很想知道,既然我已經決定這麼做,馬上都要不存在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妖後就又正視著她,眼裡的哀愁,凝而不散。輕輕歎息,"可憐的人兒,你既想知道,我就 告訴你,也算是你給予你改變既定命運的一個機會吧。。天玄大帝,足不出戶。何以會碰著那如他夢幻情人般的狐妖呢?"

照就被問蒙的,她當真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如今被她說起,才突然疑惑起來,父親當年怎會遇到那狐妖?那狐妖怎會去到仙境裡頭?她是不可能近的天玄大殿的,除非恰巧碰上大帝外出到別派。

照在想,妖後卻已經說了。

"小白自幼貪玩,卻也沒有那膽子望仙境裡頭跑,她所以會去,只因為我告訴她,天玄仙境裡頭十分有趣好玩,她所以能進去,只因聽我的,裝成潛心修道的妖,她所以會碰上你父親,只因為,我告訴她進去後 於何年何月何日何時何地出現。"

照聽的不能相信,更不可思議,妖後一百多年前已經被封印,難道那時候,難道那時候父親都尚未成大帝,她便已經能看到未來幾十年的事情?

這太不可思議了。

震驚過後了,才突然琢磨起她話裡的意思,便遊俠懵懵懂懂起來,邊想,邊喃喃自語般的問她道"你是說。。你是說。。"

"是的。我是說,你父親和小白是我設計和安排,因此,決定你母親的負氣離開。

你們姐妹出生的時日,都通過你聖母不經意間看到想到而必然會服用的草藥調整出來的,你們的名字,註定你會親近你母親,註定你會被她帶走,註定你們在懲處之地必遭殺身之禍,註定她死,你活。

有了這些註定,才有你註定在蘭傲和蘭帝之間的選擇,才有今日你的犧牲,你的存在,從開始就註定,要作為他成長的經歷。現在,你願意改寫自己既定的命運嗎?"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照便有些失神起來,想著她的話,喃喃自語的否決著,這不可能。她從來每哦於遭遇或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連想都不曾想過。

妖後便只是站她面前,靜靜凝視著她,一言不發,眸子裡,滿是愛憐,疼惜。

不知過了多久,照猛然清醒過來,眸子裡燃燒著仇恨的火焰,雙手突然多出兩柄細長刀,怒喝著朝面前的妖後揮落。

"殺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妖後站那,一動不動。照的後揮落,卻徑直穿透它身體,絲毫不能對她造成任何傷害,如此數次,照驚恐的發現,原來她自己,如今只有形,而無實體。

換言之,她是透明的。

發現這點,照頓時沒有了掙扎的力氣,一腔憤怒,也突然消失的沒有了蹤跡。

妖後的手又托起她的臉,眸子裡,全是憐憫。她清晰感覺到妖後的手,溫暖的體溫,細膩的皮膚,這時候,她自己仿佛不再透明。

就又聽見妖後說話,問著她。

"現在,你是否要改變既定的命運?是否仍舊要犧牲自己,去促成這逆天陣法?"

海風,突然猛烈起來,呼嘯著吹卷過來,黨中央夾雜著潮濕,還夾雜著零零星星的水花,碰在照臉上時,一陣冰冷。

天玄仙境,水地封印空間裡頭。

蘭帝和玄帝等真尊,全都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 和那焰火驚的住手。

那焰火中睜開的眼睛血紅的,漸漸清晰,蘭帝看著,就覺得分外眼熟起來,想不多久,便想起,若非顏色之故,那完全便是他自己的。

突然明白過來 ,這封印空間裡頭,根本不是玄帝以為的那樣,什麼都沒有,這是意識凝聚成形的火焰,可稱之為靈魂之火,往往用與寄在意識,換言之,它就是劍帝留下的意識。

玄帝是當真不知道這封印空間裡頭存在這東西,沒有人告訴過他。但他現在知道了,他知道,劍帝有三魂,劍魂為血,主天地劍氣;神魂為暗,引天地破滅黑暗之力;不滅魂為神體,不死不滅。

眼前的,便是劍魂。這封印裡面,原來載著他的三魂之一。

'為何太尊師傅從來不曾說過?'

他自想著,焰火中的那雙眼睛,突然射出來紅光,逐個照過眾人身上,經過蘭帝時,停住。而後閃爍起來,緊接著,蘭帝眸子裡,便也閃動起紅芒,兩者便仿佛在彼此呼應。

這詭異景象,頓時引起眾尊注意,玄帝見狀,心下頓時猜出幾分,顧不得考慮其他,就喝道"勿要讓他們接近。。"

話方罷,就見那團火焰,一閃就已飛近蘭帝額前,而後猛的爆起來,燃燒的焰火,?那間就已覆上他全身。已有過經驗的蘭帝,早已提起精神迎接著,不了火焰焚身片刻後,卻沒有那種猛然得到記憶意識造成的衝擊反噬痛苦。

就只覺得腦子裡一涼,全身上下,就莫名其妙的舒坦起來。

黑暗的封印裡頭,突然發生變化,整個空間開始劇烈扭曲起來,無數肉眼看不見的黑線,瘋一般朝蘭帝身體裡頭沖,片刻前的舒坦,頓時化成痛苦,他只覺得,身體每一個地方,都在毀滅,然後重生,再毀滅,再重生。。。

海風一陣急吹,夾雜的水氣已將照的頭髮都打濕一層。

她突然抬起臉,望著面前的妖後,道"你是不是知道,哪怕我知道這些也仍舊會步入呢結果。"

妖後輕輕點頭。

照又問"既然如此,何必還要告訴我這些,何必還要說什麼給我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即使是工具,也有知道真實的權利。而你是人,就有在此刻選擇的權力,如果我給了你機會,你仍舊要步入那結果,那麼,這命運和結局,也是真實的,屬於你的。"

可以選擇生存,可以堅持湮滅。但這些都是在瞭解到真實後的抉擇,無論她選擇什麼,那結果都不再是別人設計的產物,是她自己的選擇。

"就這樣吧。。。他也許,正陷身危險之中,我當是這樣收場吧,無論我怎樣做,卻始終是選擇一個本該選擇的人,儘管我並不後悔。"

妖後臉上就露出欣慰的笑容來,輕聲道"很高興你能明白,伴隨永恆的,只有永恆。你的結束,會帶動一個新的開始,再見,親愛的人兒。。"

照再沒能有絲毫念頭想法,眼前的妖後已化成團光,鑽入她身體裡,她的意識,瞬間崩潰瓦解,仿佛花成無數碎片,仿佛,被風吹的飄零四散了開去。。。

再沒有仿佛,她的存在,消逝無蹤。

天玄仙境裡,黑紅色積雲中,突然透出彩光,而後,出現一團彩色雲彩,呈漩渦狀,高速旋轉起來。這又一異變正驚的玄門弟子驚慌議論時,那彩光中,突然射出一道粗大光柱,直朝忘情山頭飛落下去。

第二十五章 五十年風雨 第四節 劍魂

"妖後?"

躺在綠草上正溫暖愜意舒坦著的照,聽到這回答,頓時驚的跳起來,一對眸子瞪的老大,不可思議的盯著面前女人。

"你真的是妖後?是那天在仙境裡頭破除禁制離開的妖後?"

"恩。"

面前自稱妖後的,輕輕應著,一隻手抬起來,攏著幾縷被微風吹亂的長髮,從容不迫的平靜,溫柔的語氣,全都讓照無法相信,她會是那日冷冰冰的,自以為掌握主宰著一切的女人。

"你怎麼會。。。"

照不能相信,問出一半,卻又覺得這問題太多餘,難道問她,你怎麼會便成這樣?便頓下來,改了說辭,繼續道"你怎麼會來?我明明召喚的地魔神。"

妖後還是掛著微笑,卻微微歪偏著頭,眨巴著眼睛道"因為,地魔神就是我。"

照便愣住,她知道的,聽說的,魔尊才是地魔神的轉世,何時變成妖後了?

心裡就堆起疑惑來,又不知道當如何開口說話,便自整理這一腦子雜亂思緒。

妖後就立她面前,靜靜站著,靜靜的微笑。

半響,照才整理出個所以然來,就想起蘭帝不知此刻正遭遇著什麼狀況,逆天陣長呢感迫在眉睫,便道"那麼,你可以幫助我完成逆天陣的運作嗎?"

妖後不答,輕輕飄飛著近到她跟前,滿是愛憐的語氣道"可憐的人兒,你明明知道,以真神意識附入你身體,碎能催得逆天陣法頃刻完成,卻必然讓你魂飛魄散,從此泯滅於天地間,偏還是要這麼做。"

"我願意這樣,請你幫助我吧!"

妖後似充耳不聞,還是那般看著她,輕輕說話。

"可憐的人兒,你可知道,你今日的此刻,在若干年前尚未出世前,就已被我算計在內?你可知道,我撥弄著命運之輪,讓你存在的意義只為他的成長?你知道了這些,難道仍舊要堅持這決定,堅持要以這收場結束你的存在麼?"

照聽著,不能理解,不能明白她的話,也沒有動搖自己的決定,但卻多處好奇,對她的話的好奇,便問"這是什麼意思?"

妖後的眸子裡滿是憐惜,凝視著她,微微偏轉著臉,臉上寫滿不忍。

"可憐的人兒,你真要傾聽你的好奇麼?真實卻那麼殘忍,可怕。"

照便有些遲疑起來,她很想知道,她口中的所謂算計,是什麼意思?卻又有些害怕,害怕她嘴裡的真相,當真無比殘忍。轉念一想,就又覺得好笑,她馬上就要為逆天陣的成就步入泯滅,還有什麼可害怕的呢?

"是的,我很想知道,既然我已經決定這麼做,馬上都要不存在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妖後就又正視著她,眼裡的哀愁,凝而不散。輕輕歎息,"可憐的人兒,你既想知道,我就 告訴你,也算是你給予你改變既定命運的一個機會吧。。天玄大帝,足不出戶。何以會碰著那如他夢幻情人般的狐妖呢?"

照就被問蒙的,她當真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如今被她說起,才突然疑惑起來,父親當年怎會遇到那狐妖?那狐妖怎會去到仙境裡頭?她是不可能近的天玄大殿的,除非恰巧碰上大帝外出到別派。

照在想,妖後卻已經說了。

"小白自幼貪玩,卻也沒有那膽子望仙境裡頭跑,她所以會去,只因為我告訴她,天玄仙境裡頭十分有趣好玩,她所以能進去,只因聽我的,裝成潛心修道的妖,她所以會碰上你父親,只因為,我告訴她進去後 於何年何月何日何時何地出現。"

照聽的不能相信,更不可思議,妖後一百多年前已經被封印,難道那時候,難道那時候父親都尚未成大帝,她便已經能看到未來幾十年的事情?

這太不可思議了。

震驚過後了,才突然琢磨起她話裡的意思,便遊俠懵懵懂懂起來,邊想,邊喃喃自語般的問她道"你是說。。你是說。。"

"是的。我是說,你父親和小白是我設計和安排,因此,決定你母親的負氣離開。

你們姐妹出生的時日,都通過你聖母不經意間看到想到而必然會服用的草藥調整出來的,你們的名字,註定你會親近你母親,註定你會被她帶走,註定你們在懲處之地必遭殺身之禍,註定她死,你活。

有了這些註定,才有你註定在蘭傲和蘭帝之間的選擇,才有今日你的犧牲,你的存在,從開始就註定,要作為他成長的經歷。現在,你願意改寫自己既定的命運嗎?"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照便有些失神起來,想著她的話,喃喃自語的否決著,這不可能。她從來每哦於遭遇或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連想都不曾想過。

妖後便只是站她面前,靜靜凝視著她,一言不發,眸子裡,滿是愛憐,疼惜。

不知過了多久,照猛然清醒過來,眸子裡燃燒著仇恨的火焰,雙手突然多出兩柄細長刀,怒喝著朝面前的妖後揮落。

"殺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妖後站那,一動不動。照的後揮落,卻徑直穿透它身體,絲毫不能對她造成任何傷害,如此數次,照驚恐的發現,原來她自己,如今只有形,而無實體。

換言之,她是透明的。

發現這點,照頓時沒有了掙扎的力氣,一腔憤怒,也突然消失的沒有了蹤跡。

妖後的手又托起她的臉,眸子裡,全是憐憫。她清晰感覺到妖後的手,溫暖的體溫,細膩的皮膚,這時候,她自己仿佛不再透明。

就又聽見妖後說話,問著她。

"現在,你是否要改變既定的命運?是否仍舊要犧牲自己,去促成這逆天陣法?"

海風,突然猛烈起來,呼嘯著吹卷過來,黨中央夾雜著潮濕,還夾雜著零零星星的水花,碰在照臉上時,一陣冰冷。

天玄仙境,水地封印空間裡頭。

蘭帝和玄帝等真尊,全都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 和那焰火驚的住手。

那焰火中睜開的眼睛血紅的,漸漸清晰,蘭帝看著,就覺得分外眼熟起來,想不多久,便想起,若非顏色之故,那完全便是他自己的。

突然明白過來 ,這封印空間裡頭,根本不是玄帝以為的那樣,什麼都沒有,這是意識凝聚成形的火焰,可稱之為靈魂之火,往往用與寄在意識,換言之,它就是劍帝留下的意識。

玄帝是當真不知道這封印空間裡頭存在這東西,沒有人告訴過他。但他現在知道了,他知道,劍帝有三魂,劍魂為血,主天地劍氣;神魂為暗,引天地破滅黑暗之力;不滅魂為神體,不死不滅。

眼前的,便是劍魂。這封印裡面,原來載著他的三魂之一。

'為何太尊師傅從來不曾說過?'

他自想著,焰火中的那雙眼睛,突然射出來紅光,逐個照過眾人身上,經過蘭帝時,停住。而後閃爍起來,緊接著,蘭帝眸子裡,便也閃動起紅芒,兩者便仿佛在彼此呼應。

這詭異景象,頓時引起眾尊注意,玄帝見狀,心下頓時猜出幾分,顧不得考慮其他,就喝道"勿要讓他們接近。。"

話方罷,就見那團火焰,一閃就已飛近蘭帝額前,而後猛的爆起來,燃燒的焰火,?那間就已覆上他全身。已有過經驗的蘭帝,早已提起精神迎接著,不了火焰焚身片刻後,卻沒有那種猛然得到記憶意識造成的衝擊反噬痛苦。

就只覺得腦子裡一涼,全身上下,就莫名其妙的舒坦起來。

黑暗的封印裡頭,突然發生變化,整個空間開始劇烈扭曲起來,無數肉眼看不見的黑線,瘋一般朝蘭帝身體裡頭沖,片刻前的舒坦,頓時化成痛苦,他只覺得,身體每一個地方,都在毀滅,然後重生,再毀滅,再重生。。。

海風一陣急吹,夾雜的水氣已將照的頭髮都打濕一層。

她突然抬起臉,望著面前的妖後,道"你是不是知道,哪怕我知道這些也仍舊會步入呢結果。"

妖後輕輕點頭。

照又問"既然如此,何必還要告訴我這些,何必還要說什麼給我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即使是工具,也有知道真實的權利。而你是人,就有在此刻選擇的權力,如果我給了你機會,你仍舊要步入那結果,那麼,這命運和結局,也是真實的,屬於你的。"

可以選擇生存,可以堅持湮滅。但這些都是在瞭解到真實後的抉擇,無論她選擇什麼,那結果都不再是別人設計的產物,是她自己的選擇。

"就這樣吧。。。他也許,正陷身危險之中,我當是這樣收場吧,無論我怎樣做,卻始終是選擇一個本該選擇的人,儘管我並不後悔。"

妖後臉上就露出欣慰的笑容來,輕聲道"很高興你能明白,伴隨永恆的,只有永恆。你的結束,會帶動一個新的開始,再見,親愛的人兒。。"

照再沒能有絲毫念頭想法,眼前的妖後已化成團光,鑽入她身體裡,她的意識,瞬間崩潰瓦解,仿佛花成無數碎片,仿佛,被風吹的飄零四散了開去。。。

再沒有仿佛,她的存在,消逝無蹤。

天玄仙境裡,黑紅色積雲中,突然透出彩光,而後,出現一團彩色雲彩,呈漩渦狀,高速旋轉起來。這又一異變正驚的玄門弟子驚慌議論時,那彩光中,突然射出一道粗大光柱,直朝忘情山頭飛落下去。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1 19:40
第二十五章 五十年風雨 第五節 二魂歸體

那彩色光柱,根根撞落忘情山頭的同時,便從忘情山頭,快速射出道黑色光柱,堪堪避過與彩色光柱觸碰,遠遠飛射開去。

幾乎同時,忘情山頭發出一聲轟鳴巨震,隨即便見星星點點的彩色光團,紛飛舞動著的升上天空,先前的諸般天變異像,同時散去,天地就又恢復成往日平靜的模樣。

忘情上上,有大膽的弟子,就親眼看見那彩色光柱轟擊下來後,將木屋前的照,炸的屍骨無存。驚恐之下,高聲喊叫著道"師母她死了。。。師母被那奇怪的光炸死了!"

不片刻後,忘情山上下,人盡皆知。

遠遠順紅光去尋蘭帝蹤跡的天玄韻,見著那天變時,就停下了看,心裡頭生出不安預感。思謀著是否回去時,就見著那彩光,見到那彩色光柱的飛墜落下情景。

她當時就明白過來,照是故意將她支走懂得,因那彩光,顯然是朝忘情山墜落,必與照有關。

待她匆匆又要飛趕回去時,那顏色漸漸暗淡的紅線軌跡上,突然飛射出一道黑色能量光柱,險些將她擊中。驚魂不定的她趕回忘情山時,就只聽到許多弟子喊叫著:

"師母死了。。師母被奇怪的光炸死了。。。"

她便愣了半響,才瘋了一般飛趕到後山木屋。。。

什麼都沒有,沒有狼籍的遭遇破壞的環境景象,也沒有照,她清晰聞到空氣中彌漫著的,血腥霧氣。

一時悲上心頭,哽咽著喊叫出聲:

"姐姐。。"

距離忘情山上大老遠的無情峰上,無情真尊眼睜睜看著那彩光光柱落下。

便才忍不住喃喃道"她當真這麼做了。。。"

疾飛的黑色光柱,此時略過無情峰,強勁氣流形成的烈風,吹帶的無情真尊長發飛揚。她便偏轉過臉,盯著那黑色光柱投去的方向失神起來。

'他,終於要復活了。'

疾飛的黑色光柱,最後飛撞進一片水地,在觸及水底的瞬間,猛然消失不見。

封印空間裡頭,蘭帝不過忍受片刻身體毀滅重造的過程後,意識就漸漸變的清晰起來,身體再感受不到絲毫痛楚,有的只有平靜。既沒有澎湃的能量充斥其中,也不覺絲毫虛弱。

只是他眼裡頭,卻能清晰看到玄帝以及眾尊的存在,他們,沒有形態。只是一團團顏色各異的人形能量光團而已,他便覺得奇怪起來,怎會變的這樣?

正疑惑間,就見透著南斗門真氣特徵一團人形能量光團,朝他猛撲過來,無數劍氣,從他身體裡綻放飛射而出。

他就突然仿佛感覺到那些劍氣的意識,仿佛那些能量形成的劍氣全都是活物,沒來由的,便覺得自身的意識已與那些劍氣連接在了一起。

便試著,操縱著那些朝哀歎飛射過來的劍氣逆向回飛,不料,那些劍氣竟當真猛然折轉變相,紛紛性質大變,根根或撞擊,或穿越過南斗真尊的身體。

他眼裡,就看到構築南斗真尊模樣的那團能量光,猛然暗淡下去,而後,看到紅色的血花,從南斗真尊張開的嘴裡噴射出來,看到他身體多處能量光,出現大小不一的缺口。

這過程,他不曾動過一根指頭。

而旁人看到的,卻是南斗真尊突然被自己劍氣重傷倒下的景象,莫名的詭異驚恐感覺,讓他們一動不能動的愣在那兒。

蘭帝便還沒回過神來,封印空間突然發出一聲巨響,繼而劇烈晃動起來。便感覺到,一道蘊含著無比強大能量的光柱,朝他飛射過來。

他沒有閃避,卻愣住。他太熟悉這能量的味道,也便知道,這能量所以成形,唯一可能就是逆天陣已成。

照死了?

照死了。無論她用的社呢們方法促成逆天陣提前完成,但這能量既已輸送過來,她一定已經死了。

蘭韻死了。。

那個陪伴他多少風雨,在他身邊默默幫助他多少的女人,死了。他突然想起懲處之地小時候,蘭傲說的話,他說,他才是最瞭解蘭韻的人,蘭韻理當嫁他。至於當二弟的他,雖然喜歡蘭韻,卻總是猜不到她心思,她若跟他,怎麼能幸福滿足的起來?

他當時不信,也不服氣。當然不會只因為這話,就放棄競爭。現在他信了,照早就打定注意,那所謂的安靜陪伴度過,只是瞭解他性子情況下的一句美麗謊言。

從開始,就註定他沒有阻攔她決定的餘地。

黑色光柱根根撞上他身體,巨大的衝撞力量將他推撞出十數丈距離,而後,他身體,便被一層濃郁的黑氣包裹,那體內流動的黑色能量味道,仿佛喚醒了他腦海中的劍魂意識,兩者,混合為一。

蘭帝就突然從失神中醒過來一般,猛然的,莫名清醒。

身上才方吸收過來的能量,五指成爪,頓時作用,在他如意操縱運轉下,形成個罩,將玄帝等真尊全部籠罩進去。

"本公子劍威,不容挑戰。"

說罷,五指一攏成拳,那黑色的罩,急速收縮起來,裡頭的眾尊,便瞬間被巨大力量撞擊壓縮成一團,無不被重創,竟全無絲毫還手之力,其中可怖,若非身受的他們,旁人真是難以瞭解。

眾尊哪裡能想到世間竟有如此可怕的力量,讓堂堂一眾玄門仙境佼佼者的他們,連絲毫還手抗拒之餘地都沒有,便覺得承受的壓力越漸強大,幾乎快 要被壓扁時,壓力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蘭帝那只抬起的右手,已然放下。

眾尊就突然聽他語氣平靜的開口說話道"不打了吧,你們也非我一擊之敵,今日本公子妻子死于逆天陣成之下,為祭奠追憶她的溫柔,本公子的劍,今日不殺人。"

蘭帝自顧說罷這些,渾然不理會玄帝那如遭雷擊的表情,便自催動體內能量,緊握起雙手,猛然一聲大喝,凝聚的能量便化成一道黑色光柱,朝上方激射出去。

緊接著,整個封印空間,劇烈顫動起來,接連不斷的爆破聲響,讓修為較低的長尊險些陷入暈厥。再接著,黑色的封印空間,便出現無數透進來光線的裂縫,而後變成無數碎片,散落的散飛開去。

入眼的環境,就又回到玄門仙境裡頭,下方,是清澈的湖水。

蘭帝再不理會眾尊,獨自施展起虛空飛劍法,朝忘情山趕返回去。

便沒有人看見他路上,那一臉的悲痛模樣,便沒有知道,他心裡抽搐般的痛楚,他那一腦子關於照的紛飛記憶。。。

他早知道如果照當真消逝,他會如此痛苦難過,可是他更清楚,他選擇的道路中,終有一天會眼看這刻來臨。他也突然明白,照所以要作出這樣的真實理由,她不願步入輪回,不願讓他一次又一次的看著她死亡。

既然她不能陪伴他永恆,不如選擇一個完美的消逝,她認識中,堅強的他一定能面對這時刻,那麼,承受一次也就足夠了,何必一次又一次的去重複這感覺?

這確實是兩人之間的完美結果,他承受她的想法了。

回到忘情山小木屋時,蘭帝臉上已恢復平靜,旁人看來是對婚配妻子死亡無動於衷的無情冷漠,一干弟子,亂哄哄的要訴說經過。

蘭帝沒有聽,只揮手著他們全都回去,準備料理師母後事。

小木屋裡頭,天玄韻早已哭成淚人,看到他時,便沖過來,根根捶打著他,哭喊著問他"到底為什麼?那到底是什麼陣法?你知道姐姐一定會死是嗎?為什麼不救她!"

蘭帝沒有答她,靜靜站著,待她宣洩一陣痛苦後,才開口道"不要等到離別後,再追悔不曾珍惜過的往昔,你的痛苦來源於失卻親情,時間會磨滅,而我,將伴隨永遠。"

他自說罷,輕手扶著仍舊低聲哭泣著,壓根沒有聽他說話的天玄韻在一旁靠躺著坐下。

又輕聲道"料理過照的後事,我有話跟你說。"

房子裡,就又安靜下來。蘭帝關上小木屋的門,裡頭便陷入黑暗,見不著絲毫的光,低聲抽泣的天玄韻,漸漸的累了,沒了力氣,察覺到黑暗的降臨,便又尋著蘭帝的位置,靠近過去。

抱他的手臂,軟軟的,不見氣力。蘭帝自想著照,也不說話。也不動作,任由她抱著。

他突然有些明白,這是被誰既定好的命運,也突然理解,蘭長風非要使用逆天陣法的原因,它的一魂,原來散於天地,惟獨通過逆天陣法,才能聚集些許,便只有劍魂歸體,兩向呼應下,才能將其游離的吸引重聚。

這一切,不是偶然。太上真尊傳授照逆天陣法,授她以前促成之法,全都不會是偶然。這是他逐漸完整不可或缺的部分,而照,不是偶然,是他們復活他所必須存在的一環。

到此刻的今天,他的逐漸,已經堆積起不少本不當死的人命。

他無法明白為什麼,卻已經明白,當初逍遙黑心說的話,他若想知道,只有他能告訴他一切。

'一百萬錠金子?'

他才這麼想著,靜半響的天玄韻突然開口說話來,語氣裡透著股先知先覺的早有準備的鎮靜,讓他意外。

"你想對我說的話,是不是,要休掉我。"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1 19:40
第二十五章 五十年風雨 第六節 因為你只懂修煉

"你知道?"

天玄韻得到他的肯定,卻竟沒有絲毫受打擊的失落,還是呢副沉靜的語調。

"我當然知道,我急嫁你不少年月,怎會連這都猜不到。"

蘭帝便有些錯愕起來,他實在沒有想到,天玄韻竟能如此瞭解他心思,過去他一直認為,只有照如此。

就又聽她道"你很驚訝?其實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只有因為你只懂得修煉,不會想到和關心這些事情,姐姐能瞭解你,我當然也能。"

蘭帝便釋然,不多想了。他並不否認,除卻修煉戰鬥之外,別的方面,他的確比不上許多人,更比不上天玄韻和照著等才智,直白些說,比起她們,他是個笨蛋。

"也好。你既然知道,那麼,待她後事料理完畢,你便回去天玄大殿吧。我曾答應過她,會挑個不致太影響你聲明的時機,如今恰好。我便是劍帝,照也不明不白的逝世,已經有足夠理由支撐你離開。"

天玄韻聽罷他說,就鬆開抱他的手,轉到他面前,站著拿那對黑暗裡閃亮著光的眸子瞧著他,凝視半響,才開口道"我不走,當初從父帝口中得知身世時,我就有心裡準備,若跟著你,我這一生,絕不會幸福的起來。

父帝當初一直就勸阻我,告訴我,人不能去當神的妻子,他比喻的很好,這完全是兩個不同的種族,兩中不一樣的生物。

可是我還是堅持,因為除你之外,我覺得任何人都不想,不願嫁,哪怕日後收場再不好,一說呢感也不算白過一場。"

她說著,停下片刻,在黑暗裡臉上掛起哀傷的笑,無聲的。

才又道"我知道這些話,說了你也不會改變注意,更不因為這些年的情分就心軟,姐姐。。她之前就變相的暗示過我許多,一直在讓 我有心裡準備迎接這時刻,所以,我就不說這些了 。

只想說,姐姐沒能陪你過完的歲月,就讓我代替她走下去吧,到那時候,你再要休我,我也絕不再設法的找藉口理由賴著,成嗎?"

蘭帝默半響,才道"我需要想想才能答覆你,待辦完她後事再說吧。"

最終,蘭帝答應下來,一直到照後事料理完畢,他也沒有想到必須拒絕的理由,就答應了。

天玄仙境那日的巨大變故,很快傳到世俗,其中包括蘭帝這個劍帝轉世的事情,便有謠言。道那是老天在懲處他這個魔頭。

玄門的憤怒,最終降低平息至沒有爆發的程度,天玄大帝最終庇護了他,大帝對他道,只因不願照的犧牲變成白費。

於是就有說法,道天降怒懲,照為夫婿捨身承受,換得蘭帝贖罪之機,對他的看法沒有改變,卻因為照的作為,憤怒變成感動和同情。

蘭帝沒有為此說話,隨便天玄大帝和旁人去說道編織。

他只在忘情門裡,道,他便是劍帝轉世,留去自便,忘情門從不在乎人多人少。於是乎,一日之間,忘情門的人離開大半,忘情門在世俗中的弟子,幾乎絕跡。

天玄韻又獨自在空蕩蕩的,如同荒山般難見著人跡的忘情山閒逛,還是總想起照,總想到過去相處的時日,總覺得遺憾,那時候實在有太多明明可以說話親近的機會,而錯過。

如今,再不會有那些機會和時光。

忘情山的冷清和蕭條,更增添她的哀愁,如今留下的,除卻花層樓等部分絕無法離開的弟子外,就只有那些一心修煉,不理會其他事情的人了。

而那些人,本來就不會外出走動,幾乎都沒有朋友,她絕對不會在閒逛是見的到,哪怕碰到了,最多也不過沖她行禮問句好,絕不願意多說一個字。

最近唯一還能陪她說說話的,就只有陳留。可惜的是,陳留也許比她更沒有心情,陳留最親近的是照,如今她不在了,如今忘情門成這樣。

恐怕,很快這裡的名字都得被改了。也許叫惡魔山,也許叫魔王山,也許叫懺悔山。。。

前些日子,守望宮眾尊都知道大帝情緒正值悲痛,沒有人說什麼。近日,已經有人開始對大帝說,當另建忘情門,以維持玄門正統九仙派。

道這主張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的態度都很明顯,無力試圖拿蘭帝怎麼著,就只有從旁處入手,總之,要將他打造成一個在這裡為亡妻,為過往罪孽懺悔贖罪的魔頭。

維繫玄門受損的聲望,動盪的人心。

不幾日前,豐物和黃予專程來過,為著那時候對蘭帝身世的不能接受,說著抱歉的話,卻沒有過多久,就被蘭帝一句話逐走。

"只有這些廢話,就回去,本公子不喜歡被人擾清淨。"

徐離焰雨來過很多趟,沒有說這些,而且每次都很快的自發又回去,一直沒有被蘭帝趕,天玄韻很反感她,覺得她別有用心居多,卻也只在心裡冷笑,蘭帝碎不聰明,卻也絕不會被人套套交情就能為人所利用。

天玄韻胡思亂想著最近的這些事情和變化,漸漸回到小木屋,就又看到一身火紅衣裳的梅若,心裡老大不快起來,她又來了。

梅若仿佛不知道她回來了,獨自靜靜站木屋門前,悄然無聲的,目光卻十分專注的盯著那門,仿佛她的眼睛,能透過木門看到裡頭的蘭帝似的。

天玄韻今天心情分外不好,終於忍不住開口說她。

"這半個月,你每天這時候都來,他卻一次都沒有開門見過你。"

"我願意這麼等待。"梅若頭也不回。

天玄韻就笑,藏著譏諷,她想起不在的姐姐,越發覺得這女人可惡。

"你真懂挑時候等,我姐姐不在了,你就天天來等。"

梅若就不說話了,不知是不願搭理她,還是因為旁的。

天玄韻便走進木門前,不冷不熱道"你等吧,但請站開些許,我要回家。"

梅若還是不開口,靜悄悄的推開一小步,讓她推門進去,便又踏前些許,靜靜站那繼續著所謂的等待。

進到屋子裡的天玄韻,便朝蘭帝道"她是不是有問題?我很懷疑,她是太無聊了。有人說,她是你小時候的情人?"

蘭帝便開口道"我不知道,只是她告訴我,她這般只是想讓我明白,她還可以是過去的梅若。哪怕我是劍帝轉世,哪怕她這樣日後會為玄門眾人所不齒,她也不在乎。

"可惜你不會感動。"天玄韻這麼說著,語氣裡不知覺的夾雜著幾分嘲諷。

"你對我已起了恨意。"

天玄韻並不否認,自顧坐下來,開口道"是吧,我總想起姐姐,就覺得你可恨,你本來可以救她,又總記得,時候一到,你就會休我。兩相一想,就覺得,你當真狠心無情的可恨,也許。。。。過些日子漸漸會平靜下來的,因為早知道你是這樣。"

她自說罷,又轉了話題,道"花自在快回來了,向來是風聞新建忘情門的事情。"

"無所謂,我已說過,留去自便。"

"那你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又為什麼不乾脆將忘情真尊之位傳給旁人?或者陳留。"

蘭帝想也不想便答道"因為我目前不想去別處,因為陳留尚沒有實力擔任忘情真尊,故兒我傳無可傳。"

屋子裡就又靜下來一陣。

還是天玄韻打破沉默,問他道"姐姐和你在懲處之地時,在家裡常這麼隨便聊天說話麼?"

"不。她不太愛說話,我也是。大多靜悄悄的。"

"姐姐真可憐,明明想跟你說話,偏偏你不喜歡說話,她就順著你,不說話。最後你還以為她當真不喜歡說話。"

"真是這樣?"

"當然。姐姐同我都喜歡說話,你是她丈夫,又怎麼不想不喜歡跟你說話?"

蘭帝便靜下來一陣,突然又道"為什麼最近你每日都要道出好幾個我所不知道的,她默默無聲的好?"

"因為我懷念姐姐。"

"但是,為什麼我突然覺得,你同時是在告訴 我,你其實也一直在默默付出的這般做著?"

便換了天玄韻靜下來。

半響,她從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來道。

"你真可恨!"

蘭帝便以為自己想多了,誤會了,猜錯了。又安靜下來,靜悄悄的自顧修煉著真氣。

如此這般的,又一日過去,天亮的時候,天玄韻又獨自出去,在忘情山閒逛著散步。

午時。

風中,花自在回來了。忘情山下,聚集著許多離開的,沒有離開的忘情門弟子。見到他回來,一窩蜂的湧上去,七嘴八舌的說著各種事情,許多人都希望他能為新建忘情門的事情,盡心盡力。

花自在一直安靜聽著,臉上的仍舊是那副,永遠不變般的沒表情。

像塊石頭。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1 19:40
第二十五章 五十年風雨 第七節 決裂

花層樓和花言當然也在人群裡頭。

花自在一直維持著沉默,一邊朝忘情上頂的路前進,邊聽這旁人說話,準確說,是聽著花層樓和花言說話,他們兩人嘴裡說出來的,便是眾人意見的集合。

待得上到半山腰,竟還有留下的弟子出來攔路,道非忘情山重地,非本門弟子不得上去。不禁讓許多人苦笑不得,便有人叫嚷道"你哪裡冒出來的小輩?我們拜入忘情山時你不定尚在世俗啃雜穀呢!"

其他一干離開忘情門的弟子便哄笑起來,那攔路弟子卻一臉鎮定自若,理直氣壯道"不管各位過去在本門資歷深淺,如今既非本門弟子,就上不得山。"

頓時就有人要發作,卻被花層樓攔住下來,溫言勸了他們且先回去,一干人便各自結伴的散去,剩的少數隨花層樓一起仍舊未離開門派的,也都各自走了,將一切希望 都寄託在她身上。

一行五六人隨花自在行近後山時,仍不見他表態說話,就有人以眼色催促花層樓,她就叫停花自在問道"師哥,到底怎樣?"

花自在這才開口說話來,反問她道"其他八仙門以及守望宮他們可建新忘情門,但他們建的忘情劍否?"

眾人聽出他心意是不支持此事,紛紛著急起來。花層樓便急急道"忘情劍只是象徵而已,待日後義父回來後,自能央他取回,如今忘情門落的這般境況,倘若不非常處理,待那些離開的弟子們都加入去別派,再想挽救可就來不及了!"

花自在 便搖頭道"忘情門從來就在忘情山,別派所以如此,不過是希望將忘情門建立成一個可要求的仙門而已,他們早已對本門諸多方面不受玄門規律有不滿。

且不論真尊師兄身世如何,師尊既交托的他,既讓你我拜入門下,無他指示,我們豈可如此自作主張?再者,忘情劍歷來都是忘情門的象徵,沒有此劍何以忘情門自稱?"

花層樓便有些氣急敗壞道"好吧,我不與你爭,要留在這樣的魔頭底下,你自己留你既不肯幫我,那我另外求你一事,你總當不會退卻吧!"

"你說。"

"如今本門鬧成這樣,我想他也不會當真毫無愧疚。你也說了,沒有忘情劍,就算不得忘情門,除卻軒轅小帝外,就是你與他最能說的上話,你去試試說服他,將忘情劍交出來。"

花自在便仍舊搖頭,道"本門門規,非師尊與大弟子外任何人不得觸碰忘情劍,便是當年浩劫時,也是前輩真尊先將真尊之位讓與師尊。師尊方才執起此劍。。"

他話未說罷,花層樓已怒氣衝衝打斷他道"你又不幫?你到底存的什麼心思!早先有人說你自地魔門回來後就跟他走的近,我還不信,前些時候有人說你跟陳留和軒轅小帝走的今,我也不信。但是現在,你左不幫,右也不幫,你到底站在誰那邊?過去你哪裡會這樣?"

花自在似看不到她憤怒般,一板一眼道"我只做當做之事,過去不曾遇到嚴重違背 門規之事,你開口我自不會拒絕。。"

"夠了!"花自在打斷道"我只再問你一次,你到底幫不幫我?結婚的事情,大師兄的事情,我都不怪你,畢竟非是你答應就一定能 成。但今天的事情,你若根本就不答應,我跟你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花自在仍舊搖頭。

"我已說過,此事不可為。"

花層樓怒不可揭,一時說不出話來,隨即便冷哼一聲,甩袖離去。幾個隨行來的忘情弟子見狀,便同仇敵愾狀,紛紛冷哼著甩袖走了。

只剩下花言落在自後,深深歎了口氣,無奈道"花師兄,此事你未免太過於迂腐固執,試問,太尊碎將真尊傳於他,可又如何料到會有今日境況?此情此景,倘若太尊在,相信也不會容他繼續擔任真尊下去,你又何必非要固守成見,鬧至這等田地?"

花自在淡淡然道"玄門有規律,忘情門有門規。這些自訂立起便有過思量計較,雖或許不足以應對所有狀況,然也不可因此不遵。

今日可因門派蕭條之故無視其存在,明日亦有人可因對你們不喜而無視其存,如此一來,玄門和魔門尚有何區別,花師弟,望你放棄此念,勿因個人之私害了旁人。既已拜入玄門,該當安分遵守玄門規律。"

花言神態自若,誇誇其談道"師兄此言差矣。所謂規則,本是為完善所立,既存在不足處,特殊狀況自當特殊應對,明知其錯,仍舊為之,豈非愚不可及?"

花自在便不想與他說下去,淡淡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師弟告辭。"

說罷轉身欲走時,又被他叫住下倆,只聽他道"師兄慢走!"

"今日相見,與師兄似已遠去許多,更首次聽的師兄提起師弟前事,似是心有芥蒂不成?師兄本非這樣的人,其中到底有何緣故?師弟一直將師兄引為知己,實不想因什麼誤會致彼此間生出距離。"

花自在也不轉身,便只淡淡道"並無任何誤會可言,只是這些日子一直在世俗,不免接觸見到許多魔門中人,便多出許多認識。

且聽人道過師弟過去,就多出些評估而已。無論如何,望師兄好自為之勿要負了層樓,若不然,我也不能原諒自己的過錯。"

末了,大步離去。

花言十分無奈的目送他走遠,才自歎著氣追花層樓去了。

花自在到後山小木屋時,蘭帝正在屋外教著天玄韻練劍,見著他來,天玄韻便招呼一聲自個提劍另尋別地修煉去了。

蘭帝便覺得奇怪,心知他不因為目前仙境變故趕回來,卻又不曾提前知會,莫非有什麼急事不可?

不待他問,花自在 已自道出來意。

"師尊,近日出現異事。玄門,中立城以及地魔門,均有許多世俗中人突然看到一個女人的幻象,出現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有心查探後,發現自最初幻象現象發現起,臨近幻象出現地點附近,都有人變做活死人。

蘭帝聽著,心裡越發覺得奇怪,這種事情何以值得他親自趕回來?

心念一動,變試探性問道"那幻象中的女人是誰?"

花自在便一一慢慢答道"地魔門大小姐依雲。"

蘭帝這才明白過來,便著他道"說下去。"

"這些出事的人,大多修為不俗。死的全部是女子,仔細調查過後發現唯一共同之處是,它們或近或遠的,祖上全是地魔宮依家之後。"

花自在說著,取出一頁紙張,遞上,蘭帝見上面標著許多黑點,組合起來竟像是兩個字"魔尊"其中第二個字略有殘缺。

又聽他繼續道"根據幻象出現的位置,組合起來 便是這兩個字。發現這點後,我曾專程前往推測地點埋伏。果真撞上幻象,發現那屬一種魔門秘法,用與遠距離傳送個體意識之用,那意識體發現我後,見我本門服飾,便問起我話,後著我帶話回來道"要求師尊你替她殺死地魔門七小姐依稀。"

蘭帝便皺起眉頭 ,奇怪道"你為什麼答應幫她帶話?"

"我打不過她。"

"交過手?"

花自在搖頭,不待再問,便道"她的意識能量非常強大,足以瞬間將我變做活死人,無需交手。"

蘭帝想想,又問道"你認為。。?"

"有個不可考證的說法,道是魔尊複生,需要收集足夠帶依家血緣的女子意識能量。所以,此次專程回來請師尊下趟世俗,看如何處決。"

蘭帝聽罷就想起那時幻境中看到的那個陪他前世練劍的,冷冷淡淡,靜悄悄的女人來,失神一陣,作出決定道"你且先回去,明日我便過去。"

花自在便又告辭,匆匆忙的又走了。

蘭帝便自琢磨一陣後,朝軒轅小帝的居處過去。

尚未走到,就在路邊池塘中央的亭子看到獨自發呆的軒轅,便起身一躍落在他身旁。他才回過神來,一臉疑惑模樣。

"發生什麼事?難得你肯離開那間破房子。"

蘭帝默了片刻,才開口道"明日我要去趟中立城,很可能需要順道將依稀殺死。"

軒轅小帝頓時變了;臉色,緩緩站起身來,目不轉睛的盯著他道"你是不是在開玩笑?我不問你理由,因為無論任何理由,我都不可能 裝做不知道。"

"我來告訴你,是問你是否要同我一併去,如此一來,倘若真要殺她,你也能及時為她助拳。"

軒轅小帝聞言愣住半響,突然大笑起來。

"好!我非幫她不可,你也許非殺她不可。你不願負我,故而專程來通知我。好!乾脆直接。我已無話可說,就算最後我們當真死在你手上,我軒轅小帝也真恨不了你!只能歸案自己修為不夠。"

蘭帝便不多言,丟下幾個字後,又自離去。

"晨課時分,後山出發。"
ericcheungxx 發表於 2012-7-1 19:41
第二十五章 五十年風雨 第八節 魔尊

翌日,蘭帝和軒轅小帝離開仙境,在距離逍遙山百裡外仙門聖地附近時,後者便建議由他帶為傳話,將花自在叫出來。

卻是知道世俗仙門弟子遠比玄門弟子來的激進,他若這麼走進去,必然惹的群起而攻之下場。

蘭帝樂的安靜等待,便由的他去。

軒轅才離開,蘭帝視野裡頭便出現個高速晃動著的影子,不及多想,他便閃身朝那極快移動的影像追過去。

只片刻功夫,便一路追出百里之遠,周遭越漸人煙稀少,直到走進一片黑糊糊的密林裡,那追趕的人影才猛的停下來。

全然違反尋常慣性作用,突然便從高速狀態變做靜止,若非蘭帝,怕便就這麼一頭栽到那人身上去了。

緊追那人的蘭帝,便堪堪收住勢子,停在那人後背,同時卻張開雙臂,做抱狀,不想那人如後頭張著眼睛般的,猛然回轉過身,雙手分別探出細長中指,點落在抱近的臂碗處。

這才看清她的臉來。

蘭帝便愣住下來,面前的人容貌模樣怎看都當時依雲,但一身黑紅長袍打扮,一臉冷冷淡淡的漠然,那對看他如陌生的眸子,無不讓他想起來那幻境裡的女人。

一時間竟變的不太敢斷定她到底是誰了。

他這般反應,不西哪個擋下他動作的女人卻開口說話了。

語氣便如人般,冷冷淡淡,平平靜靜的。

"如果你想抱女人,回忘情山去。"

蘭帝便又愣住一會,末了遍笑出聲來,道"我偏是要抱你。"

說著,便要打開她手去抱,那女人卻輕巧化開避過去,仍舊是那副模樣道"憑什麼?"

蘭帝心下頗有些詫異依雲的速度本事,卻不在意她態度,自今世數番見她,沒有哪次她表現的態度相同的,便仍無賴般親近過去,開口道"憑你是我妻子。"

那女人經准探手擋下他撲擊,蘭帝使個吸勁,她卻猛然加力,湖水般的能量瘋一般借吸附之勢衝擊過去,險些便讓他沒能及時卸推開去。

這才發覺,面前的依雲當真變的厲害,看她的眼神,就也添上幾分認真,正視起來。

短暫的交手,並無兇狠殺意,連附近低垂的枝葉都不曾驚動半分。那女人模樣神態仍舊鎮定如初。

見他不再動手,才開口道"我何曾嫁你?你又何曾娶我?"

蘭帝不再語出調戲,正色答她道"前世,懲處之地。"

那女人便面露疑惑之色,似在認真思量,末了,便搖起頭來。

"那個女人不是我,在我的記憶中,從沒有此事,我只記得,我妹妹才是你妻子,你是否瘋了?竟敢稱我做妻子。"

她語氣雖平淡,但那份淡漠鎮定,不管嘴裡在說什麼,都只讓蘭帝覺得她理直氣壯的很,從容的很,他聽著,竟反倒懷疑起是否當真自己弄錯了。

想著,心裡就突然不安起來。

便問她道"你莫非要告訴我,你不是依雲,而是魔尊?"

那女人聽罷便一將一手別負背後,淡淡然開口道"我自然是魔尊,不想你竟連我都已不認得,你口中的依雲已經不存在這天地中了。"

蘭帝便擔心是這結果,猛的,心便揪緊起來,一時間仍難相信,便追根究底道"她怎會死?"

"她不過是承載我眾多碎片意識之一,跟其他的唯一區別僅在於她記載的內容更多,半月前,她早依稀及五尊衛暗算圍攻,不敵之下,施展魔神復仇,便將沉睡的我提前喚醒過來。自我清醒起,她的存在已被抹殺。"

蘭帝聽著,身軀便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這一切來的太過突然,便是方才想到這可能,也石油這才能解釋何以魔尊突然呈現複生狀態,何以突然變的如此厲害。

卻不能接受,他的兩個妻子,竟都這麼前後腳的離他而去,而依雲,他事先連絲毫準備都沒有,他突然又懷疑起來,依雲怎會是那麼容易 被殺死的人?

"她真的死了?"

那女人變淡淡然開口道"你不信,何必問,你若非要求證此事才能談別的,就自己去尋認為不會騙你的人問,我在這裡等你六個時辰。"

蘭帝便突然憤怒起來,幾乎吼叫般沖她道"你殺死她,然後竟還著人尋我助你?你是不是瘋了!我憑什麼必須助你?"

魔尊卻不見生氣,甚至,沒有一絲一豪的情緒變化,淡淡然道"殺死她的是依稀,她已施展魔神復仇,本就必死無疑,她最後的信念殺死仇敵,故而我要殺依稀,故而來尋你。此外,你是我妹妹的丈夫,也是我自幼認識的人。如今我需完整複生,當然要尋你。"

她見蘭帝仍舊憤怒不止,便抬起手,施展起個法術,一片區域裡,就突然下起猛烈的冰雨來,頓時淋濕他一身,卻倒也讓蘭帝驟然冷靜下來些許,就聽她又道"你憤怒什麼,她們的存在本就為我的複生。

你何時竟沉溺於虛幻迷霧之中,你便是要怒,也需知曉一切 後才做判斷,忘卻前世的你,有何資格因她的湮滅對我怒目而視。"

她說著,便又輕甩袖袍,區域裡頭的冰面,頓時消弭無蹤,連那方才濕潤的地面,竟都突然變回乾燥,仿佛根本就不曾下落過雨。

"今天說的話已經太多了,依稀之事且先放下,所以尋你,只因最後一塊意識碎片出現狀況,玄門如今南斗門中,當有一封魂陣,用以供應能量於附近一座隱秘石穴。

想是那記載意識體當初被南斗門真尊察覺,故而使用此陣封印。我需要你去將南斗門的封魂陣毀去。"

蘭帝渾身濕透,此時既憤怒不起來,又不能平靜接受依雲已不存在的事實。

聽她說話,便譏諷道"憑你本事,摧毀區區封魂陣,不過片刻之間而已,何需來找我!"

魔尊便淡淡然道"殃及池魚之事,可免則免,凡俗生靈與仙門弟子兩著取一死時,擇仙門。你既然不記得,便再說一次與你聽,這便是本尊待事之道,勿要再因此再問多一趟。"

她自說罷,便移足飄出數丈,丟下句話後,自顧如來時般,化光離去。

"魔宮尚有餘孽未清,故本尊無暇多留,擇日再見。"

魔尊走了,蘭帝卻仍舊呆在那裡。

他早已有心理準備去面對和迎接前世一切 帶來的今世惡果,災難,不幸,但他卻發覺,一直忽略個問題,惡果總來的超出人估計。

不知為何,聽魔尊的話後,他就憤怒不起來了,他突然想到,前世的他與她之間,有著怎般的交情?那句曾經一度為那時代人所傳頌的話裡,就沒有把她拉下。

'魔尊劍帝,天下無敵,妖後不死,無所不能。'

他便不可否認,前世的他與他們,是密不可分的關係,他因此冷靜下來,也因此發現憤怒或許根本是種錯誤,他知道,總有一天,他一定會記起前世所有。

如果哪一刻到來,他突然發現,此刻他無法釋懷的依雲之死,對於前世,簡直不值一提的話,那他,他是在親手造就另一個不可能挽回的錯誤。

是否殺她,如此想來,似乎並不遲在一時。

他獨自呆著想了一陣,漸漸的,便冷靜下來,卻又突然有些心灰意冷起來。現實,竟比他所有的心理準備更難面對和接受。

這時,卻又突然想起來照,對他說的那些話。

他一定能接受,也一定能面對,在他眼裡,力量就是一切,修煉的道路,誰也不能阻擋他前進的腳步,她願意以完美的終結,成全一個更完整的他。

是的,他一定能接受,一定能面對,也必須能夠接受和面對。因為他選擇的是修煉之道,因為劍帝是他。

只是,他突然又疑惑起來,照的選擇,是否因為早知道會有這一天?如果是,那麼她口中的永恆,不是依雲卻又是誰?

他自亂想著,遠遠,感應到花自在和軒轅小帝的氣息,漸近,蘭帝開始整理情緒個狀態,待兩人尋著他氣息飛近過來時,他的狀態,已完全恢復到平常時候,看不出絲毫異樣,沒有絲毫顫抖。

軒轅小帝見著他時,眼裡流露出些許疑惑,不解他何以等著等著突然獨自拋開大老遠來這種地方。

花自在卻沒有,只是沖他行禮道"前往逍遙山的仙門人嗎已整備妥當,出戰在即,別的事情不得不暫時推後,還望師尊稍做等待。"

蘭帝這才想起來,前不久守望宮因逍遙山承認愛神之事,在不敢輕易試蘭傲真神之威鋒芒情況下,決意要拿逍遙仙子開刀,一則正玄門之名,二則穩世俗混亂搖擺之心,三則以此試探蘭傲反應。

這計畫,自當時未訂下前,就遭到許多反對聲音,便是守望宮幾位真尊,都各執看法,有認為不當豎立敵人的,有認為以逍遙山一直中立立場而言如此表態十分理所當然,因此便要攻逍遙山的話,豈非大違玄門仙道?

是故蘭帝一直不甚放在心上,認為最終夭折的可能性極大,沒想到,如今此事竟成 事實。

臉色頓時就沉下去,質問道"此事本門何以參與?何以不曾稟報?"

花自在態度沉靜,一板一眼答道"此事所番提起,又多番夭折,但三個時辰前,突然從守望宮來緊密密令,著進行,更有大帝親自壓陣,儘量避免傷亡發生。"

蘭帝這才明白過來,想當初天玄城時,逍遙黑心現身消息不脛而走,片刻間招來天蔽日仇敵的情景,頓時醒悟,此事何以日次使人積極,恐怕參與中人,十之八九不是沖著逍遙身而是沖他這個殺人狂魔去的。

也難怪花自在阻擋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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