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初漢 作者:晴了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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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XE++ 2011-7-14 11:24: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0 77819
yuyijang 發表於 2014-3-18 15:23

第七十四章 十數字之批引申出《推恩策》?



“琰兒,你確定那是老夫當年的批注?”嘴皮子哆嗦了半天之后,竇琰抄起了桌上的佳釀一口就全部干掉,才覺得好過點,定了定神,可又老覺得得有點不對勁。

“當然,孩兒看到了父親的批注時,還曾擊節而嘆,當時妹妹就在旁邊,不信爹爹可以問妹子。”竇琰答道,然后斜起了眼角沖竇芷丟了個眼神過去。

“啊?!”可憐的妹子不由得一呆,看到老哥擠眉弄眼,才想起老哥給自己唯一的任務,先是一本正經地作皺眉沉思狀,接著又改成了恍然大悟狀。“是啊是啊,當時哥哥看得眉飛色舞的,我還以為是什么雜書呢,后來哥哥說那是父親的批注,不過女兒沒有留意是什么內容。”表情與動作的連貫性很不錯,沒有太過生硬的感覺。

很好,這丫頭很有當配角的潛力,雖然她只是一位只有一句臺詞的配角,但是除了一開始那一聲不著調的“啊”之外,后面的表現都相當的完美,要不是現在正處于緊要關頭,指不定竇琰會跳起來握著妹子的手,大贊一聲好演技。

“……”老爹手指在那案幾上輕輕地敲擊著,眉頭緊皺,似乎在沉思,良之,卻抬手喚了管家寶叔入內。“汝且去書房,將老夫當年所錄之《治安策》全卷拿來,唔……琰兒,你隨管家去,畢竟你看過,應該知道在哪兒。”

“這……孩兒遵命。”竇琰沒有想到老爹居然會鬧這么一出,只得起身隨管家寶叔往書房而去。

不大會的功夫,剩下的幾卷《治安策》也給老爹拿了過來。老爹徑直走到了廳中,將那一卷卷的《治安策》逐一攤開,細細地研讀了起來。“……想起來了。”過了約柱香的功夫,老爹陡然面露喜色,揚眉高喝了一聲。

“啊?”竇琰不由得一驚,嗯,半真半假,主要是為了配合老爹的這一聲高喝。

“夫人,你且來看,當年老夫抄錄賈誼《治安策》時,的確留下了批注……”老爹抬手朝已然湊到了近前的娘親道。

聽到了這知,竇琰兩眼珠子頓時鼓了起來,才發現,老爹還真留下了批注,不過不是在自己燒毀的那一卷,而是在整卷《治安策》的最后面。

“……唉,過晃眼,近二十載歲月匆匆,不想,今日居然還能得見當時年少輕狂之批注,實在是,嗯?……”老爹一臉欣慰地拿了起來。不過很快,表情開始變得古怪起來。“琰兒?老夫昔年對賈誼的《治安策》甚愛之,每每研讀,總有新意,故爾留下了批注,分薄諸侯之策甚為推薦,可是,這批注的內容,似乎與汝告之為父的稍有不同,而且,老夫也未給自己的批策起什么《推恩策》的名字啊?”

“父親,且讓孩兒一觀。”竇琰抹了把腦門上的臭汗,頗有些氣極敗壞地道。心里邊既喜又憂,喜的是沒想到自己老爹果然才華蓋世,真的在這《治安策》上留下了筆記,憂的是自己明明說燒了,嗯,看樣子又只能用失憶這個濫到極點的借口。

“……父親,您看這里,您這句批注:‘梁太傅賈誼此策,以恩推之,亦分薄諸侯之力,大善也……’”竇琰看到了這句批語之后,如獲至寶,手指頭可勁地在那竹牘上戳著。

老爹看了半天,才有些僵硬地把視線落到了竇琰的臉上。良久,方自有些難以置信地道:“老夫于此策,不過十數字之批,汝居然能由此而引申出一個《推恩策》,這,這實在是讓老夫……”目光說不出是羨慕還是欣慰,又或者兩樣都有。

娘親也把目光落在了兒子的身上,相當滴吃驚,相當滴震撼。看樣子,也為自己兒子的才氣所攝。

竇琰傻不愣登地呆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腦袋搖得猶如潑浪鼓一般:“父親您可千萬不要這么說,這真的是您的良策,方才孩兒所言的那些,皆包含在了父親您這寥寥十數字之批內。”

“你這孩子,莫非你還怕老夫惱你比為夫更有才華不成?”老爹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搖了搖頭笑著嗔道。

竇琰吭哧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想想也是,老爹您肯定不會忌妒自己兒子成材,可問題是這件事情,竇琰可不想自己擔下,畢竟如今大漢朝正因為那削藩之事給鬧得風雨飄搖,自己一個小年輕跳了出來,整出一個完美的《推恩令》,豈不是要把滿朝那些重臣給羞死?

萬一老家伙一個二個惱羞成怒,給自己穿小鞋咋辦?雖然背靠著竇老太太這棵大樹,生命安全沒有問題,但是,老讓人來騷擾,自己哪里還能過得清靜。

“父親,您說,若是孩子進獻此策,天子會允嗎?天下重臣如何看待孩兒?”竇琰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就把問題給丟到了老爹的跟前。

老爹原本笑容滿面的臉龐也不由得一僵。“吾兒是這么想的?”

“父親您是否還記得寫出那《治安策》的賈誼?”

廳中顯得份外的安靜,竇琰這句反問,著著實實讓竇嬰愣了好一會,原本慈祥的雙眼里邊多了一絲明悟。

竇琰一面觀察著老爹的表情變化一面繼續道:“父親,正所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眾必非之。”

“好一個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琰兒,你看得比為父還深哪……”竇嬰反復地咀嚼著兒子這番言論,心里邊卻暗暗震驚。沒錯,這話絕對是金玉之言,想想那賈誼以十八之齡即有才名,二十之齡便為天子詔為博士,不到一年被破格提為太中大夫。卻因遭朝堂群臣之忌,不過數年,便使得天子也不得不屈從于朝臣之議而貶謫。此后十數載,雖然天子敬其才,卻無法再入朝堂之內,不能不說,自己兒子這話精準到了極點。

“不錯,我兒以弱冠之齡,進策朝堂,就算不是為矢之的,怕是日后……”才智同樣超群的竇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拔身而起,兩眼里邊噴發著灼熱的火焰:“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此等治國之良策,不進獻于天子,為父豈能對得起朝庭?對得起天子,對得起太后?琰兒!”

“孩兒在。”竇琰趕緊答道。

“用來晚膳之后,隨老夫去書房,將此策整理出來,待明日,老夫會親自前往未央宮一行,將此治國之良策進獻于陛下。只是如此一來,唉,為父真是有些于心不忍……”嗯,老爹有些遺憾,看樣子恨不得望子成龍是每個作父母的長輩的心愿。

竇琰真心誠意地答道:“父親的心意,孩兒愧領了,不過此策,還是由父親來操作的好。正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有父親操刀,孩兒與榮有焉。”

“不焦不燥,淡定從容,考慮長遠,實乃名士風骨,為父不及汝多矣……”老爹給自己的兒子作出了一個中肯的評價。
yuyijang 發表於 2014-3-18 15:26

第七十五章 老爹當壯丁去了……


第二天一早,跟兒子一塊熬更守夜,方才整理寫就了那篇《推恩策》的竇嬰正跟兒子一塊在書房里邊對著管家送來的吃食狼吞虎咽。一面向竇琰囑咐,讓他早點休息。

就在這當口,卻聽到了那書房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主公,出了大事了。”卻是那方才送來了食物的管家寶叔又去而復返。

“奴才聽聞有街坊在議論,就在方才,天子遣中尉詔罪晁錯,已將其腰斬于東市!”管家寶叔喘著氣說道。

“什么?!”老爹不由得滿臉愕然。“你說就在方才?”

“是的,最多不過柱香的功夫,現在幾乎整個長安都傳遍了。”管家寶叔點頭答道。

老爹有些恍惚地坐回了榻上。“父親您沒事吧?”看到了老爹的表情,竇琰忍不住關切地問道。

“無妨,只是晁錯之死,著實來得太過突然了,數日前,天子尚力保晁錯,不想,轉眼之間,居然……”老爹喃喃地沒能再說下去,不過看得出來,他的內心十分地糾結。

竇琰同樣心里邊也是有些不太好受,雖然晁錯為人不怎么樣,而且也做了不少的錯事,但是,其為漢景帝嘔心泣血的效力了那么久,深受漢景帝信重,卻被漢景帝轉眼之間斬殺,從道理讓而言,誅晁錯,沒什么錯,但是從情感方而來說,漢景帝這一手玩的實在是太那個了。

就跟好朋友稱兄道弟,突然拔刀子捅人似的,很令人難以接受。至少竇琰覺得漢景帝這么做實在是太不像話。至少你得讓人家死個明白是不?

“罷罷罷,天子如此,倒也能讓天下諸侯大半都安心了,如此,那叛亂之諸侯,若還不罷兵,那就該天地不容!”老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臉向竇琰吩咐了句后,便攜著那份《推恩策》離開了書房,徑直往皇城而去。

而這一去,竇琰便足足有將近半年的時間沒有再見到父親的身影……

“你說誰來了?”正在皺著眉頭努力地在桑皮紙上練習著隸書的竇琰勢一頓,在那桑皮紙上留下了一灘污跡,只得悻悻地嘆了口氣,將筆擱在了筆架上,向那個站在書房門口的家丁問道。

“是信陽公主殿下。現在公主殿下已然在前廳等候,公子您看?”家丁只好再重復了一遍。

“那女人找我干嗎?”竇琰伸了個懶腰,小聲地嘀咕了句,隨著那位家丁就往前廳趕了過去,從那天一早聽聞晁錯被殺至今已然過去了兩天,當竇琰從家丁口得得知,晁錯是被中尉陳嘉從府中接出,可能以為是天子要接見自己的晁錯還特地穿上了朝服,可他沒想到的是,被拉到了東市之后,中尉陳嘉宣天子詔,以“亡臣子禮,大逆無道。”的罪名,將晁錯腰斬,其家人皆棄市。也就是殺了之后扔在那示眾的意思。

聽得竇琰心中膽寒不已,漢景帝果然牛B,至少這一幕展示了這位皇帝心狠手辣的一面。而接下來的事情更令竇琰見識了漢景帝發狠之后果決的一面,當日天子宣布廢止《削藩令》,并遣袁盎以太常官職出使吳國,告知吳王劉濞已殺晁錯,并恢復被削封地,要求吳王退兵。

太尉條侯周亞夫率領三十六將軍為主力,進攻吳楚軍;曲周侯酈寄攻趙軍;將軍欒布攻齊諸軍;拜竇嬰為大將軍,屯兵滎陽,監視齊趙方向,作為后援。

也就是說,老爹當天跑進宮里邊一獻策,緊接著就被抓了壯丁去給漢景帝賣命,所謂的大將軍也就是一個暫時的名號而已,不過好歹也有個大字,并且還賜下了千金,不過竇琰在府中眼巴巴地盼了一天,連個銅板都沒盼回來,就只盼到了老爹身邊的家將竇萬馬,這位家將回府乃是父親讓他給家里邊帶個話,他要為大漢帝國效忠,率大將軍趕往滎陽駐守,以監督齊國和趙國兩路兵馬,在戰爭未結束之前,怕是沒機會回家了。

至于那很讓竇琰上心的千斤黃金,據竇萬馬所言,老爹趕到了軍營之后,便把天子所賜的黃金都擺列在走廊穿堂里,屬下的軍官經過時,就讓他們酌量取用。聽到了這個消息,竇琰相當地無語,不過,還是擔負起了作為目前在家中唯一的男丁該做的事情。

娘親和妹子都很擔憂,而熟知歷史走向的竇琰雖然也有些焦慮,但是還是盡責地安慰了娘親和妹子。讓她們放心,再說了,老爹可是大將軍,可以算得上是這一次朝庭鎮壓七國之亂的前敵總指揮。想要沖鋒陷陣肯定是輪不到他老人家的。

娘親和妹子這才稍稍松了口氣,為了能讓娘親心情好一些,竇琰特地交待了妹子陪娘親去城外的莊院住上一段時間,讓娘親也好在平靜的鄉下能讓心情得到恢復。

而府中,就剩下竇琰這個主事之人,當然那管家寶叔被娘親留了下來,省得萬一府里邊出些什么事,才剛剛接手府中事務沒多久的竇琰不搞得雞飛狗跳狼狽不堪才怪。

不過,自從老爹率大軍前往滎陽,娘親和妹子往鄉村渡假,竇琰一個人在府里邊呆了不到兩天,就開始覺得無聊了起來,跟竇伯訥等人打撲克斗地主,結果竇琰這位公子爺輸的差點光屁股,一怒之下,下五子棋,嗯,這種技術流的玩意竇琰好歹還拿手,不僅僅撈回了來錢,還讓竇伯訥等人倒輸了自己上百錢。

之后任憑竇琰如何威脅,竇伯訥等人卻打死也不愿意再跟公子賭錢,還嘰嘰歪歪什么竇家門風啥的,氣的竇琰很想揣這票只想贏不想輸的無恥家丁。

所以,竇琰干脆就在書房里邊練起了書法來,畢竟好歹也是出自書香門弟,如今乃是大漢朝一顆冉冉升起的文學新星,再怎么的,也不能拿自己那手童趣體的毛筆字去晃點人吧。

嗯,資深的書法大家或許會認為自己的書法達到了反璞歸真的極高境界,可問題是整個大漢朝讀書人中能有幾個書法大家,所以,竇琰決定自我降低層次,還是老老實實地練練隸書,省得日后被人嘲笑。

竇琰踏足前廳,便看到了那一身瑰麗雍容的長裙,俏臉上薄施粉黛,明眸皓齒的信陽公主正坐在廳中,手里邊捧著一卷竹簡,正在研讀,見得竇琰現身,信陽公主那水汪汪的雙眸蕩漾起了一絲驚喜,嘴角輕揚,姿容柔媚入骨,讓竇琰在剎那間有種就連那太陽的光輝也被她那絕色的佳顏所掩的錯覺。
yuyijang 發表於 2014-3-18 15:29

第七十六章 你到底是來請我吃飯還是來玩我


“竇公子,見了本宮,為何是那樣的表情,莫不是不歡迎?”信陽公主看到了竇琰進廳時眼中閃過的驚艷之色,心中暗暗一甜,連帶那嗓音也柔了幾分。

“公主殿下光臨寒舍,實在是令我竇府蓬壁生輝,高興還來不及呢,哪會不高興。”竇琰笑著長施了一禮,徑直走到了信陽公主的對面坐下。“不知公主登門,所謂何事?”

“倒也沒什么事情,只不過聽聞陳府今日宴飲,我那位表兄欲使人來喚竇公子,本宮閑著無事,也想去逛逛,所以呢,就跟表兄接了差使,來請公子同往。”信陽公主纖指捏著一張杏餅,淺淺地咬了一口,抬眸笑道。

竇琰還真沒想到信陽公主會主動跳出來替陳須邀約自己。難道這丫頭想通了,準備跟自己簽訂和平共處五項原則不成?

“竇公子,莫非本宮的誠意不夠?”看到竇琰一副呆樣,信陽公主不由得橫了一眼竇琰嗔道。

竇琰趕緊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只是我怎么覺得不對勁。啊,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沒有想到公主居然會親移尊駕來邀我同往,實在是有點受寵若驚了都。”不管了,總不能讓信陽公主拿熱臉去貼冷屁股吧,唔……這么形容起來似乎有些淫蕩,看樣子,自己那優良的品質道德不允許自己那么做,總歸不能讓信陽公主那張俏嫩嫩的臉蛋那啥了。

“行了行了,聽你說客氣話怎么老覺得怪怪的。”信陽公主有些無奈地翻了個嬌媚的白眼。“對了,本宮今日一早就出了門,至今未沾粒米,不知……”

“哦,伯訥,快去吩咐廚房,給信陽公主整一些吃食來。”竇琰轉頭向貼身忠仆吩咐道,可心里邊直犯嘀咕,這位公主該不會是特地來蹭飯的吧?

待那竇伯訥離開之中,廳中除了信陽公主身后站立的丫環之外再無旁人,信陽公主清了清嗓子:“對了,本宮還未恭喜公子呢。”

“干啥?我有喜事?”竇琰不由得一呆。

“公子可知,前日汝父進獻了《推恩策》,父皇甚喜,甚至還曾與家母說起,若是早有此策,天下,又豈會有今日之亂。”信陽公主湊得近了些,小聲地道。“可見,汝父此策,甚合我父皇之心意,于國乃有千秋之利也。”

聽得這話,竇琰卻笑得有氣無力地敷衍了兩句,畢竟,漢景帝是高興了,老爹也有功勞了,可問題是一想到那賞賜的千金,居然連瞅一眼的機會都沒有就讓老爹給敗光光,那種感覺,就像是乞丐撿到了一張中了五百萬的頭獎彩票,興沖沖地趕到了兌獎中心,結果對方告訴他兌獎時間已經在一個小時前過期了。

“你不高興?”看到竇琰所表現出來的與自己所想象的預期實在是差別太遠,信陽公主不由得一呆。心說莫非這家伙是不是那根筋不對。

“高興,誰說我不高興了,瞧我笑的,這嘴都咧了。”竇琰悻悻地咧了咧嘴,以示自己的心情相當地興奮與愉快。

信陽公主不由得哧之以鼻。“就你那樣叫高興的話,天底下垂頭喪氣的百姓可以算得上是興高彩烈了。你這人怎么這樣,老跟別人不一樣。”

“我這叫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你懂不懂?”竇琰白了一眼信陽公主,心中相當地無奈,他當然也知道自己老爹把那千金如此賞賜,也是不得已之舉,畢竟老爹雖然胸有韜略,可問題是卻沒有過指揮大軍作戰的經驗。

一個文官陡然跳進了軍事集團里邊指手畫腳,憑誰都會不舒服,但是,想要上下一心,可不是短時間和靠天子的命令就能讓下邊的軍官們真心實意的服從,所以,老爹這才一咬牙下了狠手,把天子所賜的黃金全當糖衣炮彈扔進了軍營。

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那些軍官們既然得了老爹的那么多好處,肯定也會對自己老爹看順眼一些,最少不會陽奉陰違,等老爹戰上幾仗,讓那些人看清了老爹的手段之后,自然不用這樣的招數也能讓那些軍士全心全意地效命了。

“公主,公主你這是要干嗎?”竇琰正胡思亂想,一抬眼,卻讓信陽公主那又近在咫尺的晶亮水眸給嚇了一跳。

“好一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信陽公主的雙眸猶如X光機一般對著竇琰上上下下打量,嘴角邪惡地微微彎起:“不知此言是公子之思,還是竇詹事的豪言壯語?”

“這個……”竇琰眼珠子鬼鬼崇崇地亂轉,他媽的,一張嘴又漏了餡,有心想往老爹的身上掛靠,可問題是老爹也忒精明了,三天兩頭去忽悠他,那等于是打燈籠進茅房,找死的路數。

“竇公子,怎么不說話?”信陽公主此刻就像是咬住了一只小母雞的狐貍,眼眸兒彎彎的,狐媚得緊,豐潤潤的朱唇帶著一絲狡詰的淺笑,怎么看都像是那個想要禍國秧民的歷史第上一只狐貍精妲己。

“其實乃是琰有感于家父平日之所作所為有感而發。”竇琰面色一整,大袖一擺,一副感懷之色。“家父乃是忠直之臣,為國效命,從來不言苦,不言累,就算是前幾個月,罷官于府中之時,亦長為國而憂,為民而憂……正所謂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作為人子者,故爾有此感慨。我靠!公主你又怎么了……”竇琰正在投入地想象著自己就是那位憂國憂民的偉大文學家政治家的當口,就聽到了一聲脆響,發現那原本擺在案幾上的那個金貴的鎏金青銅香爐讓公主給失手推到了那榻下。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信陽公主有些驚惶失措地想把那鎏金青銅香爐給拿起來,卻不料那燃著香的香爐居然是熱的,不由得驚呼一聲再次失手,啪……

放在后世,絕對能算得上是國家級文物的鎏金青銅香爐在信陽公主的數次反復蹂躪之下,不堪肉體的痛苦,決定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在地板上裂成了五六塊……

“公主殿下,您到我家來到底是來請我食飯還是來玩我的?”竇琰心疼得差點滴血,要不是對方是個女人,而且是個漂亮的女人,并且還是個公主,怕是竇琰早忍不住五百萬人民幣變成一堆廢青銅的沖動,跳上去暴揍丫的一頓以泄心頭之恨了。

“你,你這是什么話,本宮怎么玩你了,明明是不小心而已嘛。”信陽公主俏臉發紅,不好意思之余,又覺得憋屈,小嘴氣鼓鼓地撅了起來。“大不了賠你一個就是了。”

竇琰看到了竇伯訥正指揮著侍女將食物端進來,此刻再跟這位公主殿下計較下去怕是也討不著好,萬一傳揚出去就為了個破香爐向公主殿下索賠,那也忒丟臉了。“你……算了算了,算我倒霉行了吧?還請公主殿下您用膳吧。”

信陽公主也只能悻悻地瞪了竇琰一眼,拿起了碗筷用了起來。“竇公子你不用嗎?”

“我已經飽了。”竇琰有氣無力地道,五百萬人民幣沒了,氣得渾身無力的自己哪還有吃飯的精氣神,一會到陳須那位兄臺家借酒澆愁算了。

看到竇琰如此,信陽公主原本也沒什么食欲,只想著草草地用上幾口便讓竇琰隨自己離開,可嘗到了第一筷,就不由得輕咦了一聲:“這是什么肉?”

“紅燒肉。”竇琰隨意地掃了一眼那案幾上的菜肴,那些可都是自己平日里最喜歡的菜,要不是信陽公主臨時來到,廚房不及整治其他菜,只把這些給竇琰準備的食物給端了上來。

“紅燒肉?”信陽公主又挾了一筷塞進了嘴里細細地品抿,原本皺起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水汪汪的眸子盯著那盤看起來紅中透黃,切成塊狀的肉丁。“我怎么沒聽說過。”

“你要聽說過才怪。哦,我的意思是說這種肉是我閑著無聊做出來的,怎么樣,不知是否合公主的品味?”

“你懂下廚?”信陽公主又挾起了一塊紅燒肉,聽到了竇琰此言,險些將肉給塞進了鼻孔,一臉的愕然。

“嗯,算是吧……這肉用的是豬肉,用的是醬油所燒制的。”竇琰很高興,至少自己來到這里的時候,已經有了醬油這種調味料,一打聽才知道,現如今的醬油乃是用牛、羊、鹿和魚蝦的肉所釀制而成的。

不過口感倒是跟后世的黃豆醬油沒有太大的區別,唯一不太一樣的就是這種醬油價格實在不菲。

“那這個又是什么?”信陽公主好奇地又打量了竇琰幾眼,又嘗了另外一盤肉菜。但覺這種帶皮中間夾著白絲絲的脆骨的肉類油光滑亮,品在嘴中又覺得別有一番風味,軟糯而又香脆。

“這是鹵的豬耳朵,用了幾味中藥材。”竇琰沒想到跟前這位漂亮公主還是個吃貨,嗯,應該說是一位吃行高手,看到她如此欣賞自己的大作,亦不由得來了興致,又吹噓了一番自己的手藝。
yuyijang 發表於 2014-5-6 00:18
第七十七章小心酈皋!

    聽得信陽公主一面品抿著美食,一面嬌笑連連。倒很是讚不絕口,不過最後一盤未動筷的佳餚讓這位信陽公主不由得一呆,指著那盤白白綠綠的小蔥拌豆腐道。“你說這菜就叫小蔥拌豆腐?名字不怎麼樣,而且小蔥跟這豆腐拌在一塊,能有什麼好吃的?”

    “公主您若是不信,嘗上一筷便知,若非是公主您來,我還真不會讓他們連這道菜也上的,要知道現在長安買豆腐可不好買。”竇琰得意地道,這是實話,現在距離淮南王劉安發明豆腐大概也有是幾年的功夫,大多是把這豆腐當成新鮮貨來嘗嘗罷了。

    可現在的人又怎麼能知道,後世在做豆腐上的技法和技巧有著極大的發展和進步。可以說,沒了豆腐,中華民族的歷史食譜上就會缺少一筆可觀的財富。

    北方的小蔥拌豆腐,南方的麻婆豆腐,還有什麼魚香豆腐,炸豆腐丸子,黴豆腐,臭豆腐……嗯,提起吃豆腐,特別是看到跟前這個面頰猶如那新蒸出來的豆腐般水嫩鮮滑的信陽公主,竇琰就覺得一嘴的口水止不住。

    信陽公主好奇地伸出了筷子挾上了一小筷,微啟朱唇,將跟小蔥拌好的白嫩鮮滑地豆腐抿進了唇中細細品抿,先是水汪汪的杏眼一亮,旋及那唇角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咦,清香飄逸,鮮嫩爽口……真沒想到,豆腐這麼做來,居然會如此好吃。”

    聽到了這話,竇琰的嘴險些合不攏了,眉飛色舞地道:“那是,也不瞧瞧是誰做的,告訴你,做這小蔥拌豆腐可是有決竅的,豆腐最好先拿開水焯去豆腥味,取出用涼的開水過涼,再行拌食,如此,豆腐鮮嫩清香,而原本的豆腥味卻沒有了。”

    看到竇琰像個小孩子似的在跟前擺顯,信陽公主兩眼裡邊閃過了一絲異彩,這一刻,仿佛才是竇琰的本性似的,不由得搖了搖頭歎道:“想不到,公子不僅僅才華過人,出口成章,既通農事,又精庖廚,本宮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麼是竇公子您不會不懂的?”

    天 底下我不會的事情多著呢,例如哺乳啊,生孩子啊,來大姨媽啊……竇琰看著跟前公主那婀娜妖嬈的身姿,一面一本正經地道:“公主切莫如此說,琰不過只是略有 薄才,又加之時機湊巧,才能以顯名罷了,哪有您誇的這麼厲害。”水嫩嫩的豆腐,哦不,是水靈靈的信陽公主,真要嫁給了那花天酒地的曹壽,還真是豆腐砸在牛 糞上,一想到這,竇琰就不由得有些遺憾。

    而信陽公主偶爾抬起眼來打量下似乎正在閉目沉思的竇琰,心裡邊卻仍舊在反復地咀嚼著方才席間竇琰脫口而出的那幾句令人覺得盪氣迴腸之餘,又滿口餘香的句子。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居廟堂之高而憂其君,處江湖之遠而憂其民……單此四句,足以讓天下名士側目相望矣,可居然會是由他這個與自己年紀相若的少年口中朗朗而出……

    就算像他說言,用來形容其父竇嬰,可問題是天下那麼多的孝子賢孫,又有誰能說得出這樣的佳句?竇琰就仿佛是被一團迷霧所籠罩一般,讓信陽公主覺得看不清晰,可又偏偏有種想要尋根探究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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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竇詹事《推恩策》所選擇的時間著實太妙了。”正在繼續跟那小蔥拌豆腐較勁的信陽公主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讓正胡思亂想的竇琰不由得一呆。這位公主啥意思?剛剛還在聊吃食,轉眼之間就跑到了國家大事上,這種歪樓怕是用十萬八千里來形容也不為過。

    “公主殿下此言何意?”不過既然這位公主有興趣,自己倒也想聽一聽信陽能有什麼高見,至少竇琰想不明白進獻《推恩策》莫非也還要選時機不成?

    “若是不過是落個好字,可是到了如今,卻可以用妙來評之。”渾身長心眼的公主看樣子是為了想在某些方面強過跟前的竇琰,所以迫不及待地擺顯起了自己的政治智商。

    “願聞其詳。”竇琰隱隱覺得有些道理,可具體有道理在哪兒,自己還真沒瞅出來,不過下一刻,信陽公主的一番解釋,讓竇琰可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因為這個時候,《削藩令》之狠之毒,已然讓天下諸侯惶恐,以至七國皆叛,而天子斬晁錯,廢溫和得不像話,而且不僅僅讓諸侯未損半分利益,並且還能惠及自己更多的子孫的《推恩令》。

    這樣一比較下來,誰還願意去造反?而更重要的是,廢,讓天下都看到了天子對於諸侯態度的轉變,讓那些還處於觀望立場上的諸侯們明白,天子已經沒有了趕盡殺絕的意思。

    更重要的是,這七國可算得上是諸侯之中極有份量和實力的,否則也不可能大起膽子跟朝庭對抗,等到朝庭平定了這場叛亂,不光是消除了大漢王朝最不安定的因素,更重要的是還起到了殺雞敬猴的作用。

    在朝庭越發強勢的時候,溫和的《推恩令》想要執行下去,自然就變得容易得多。

    信陽公主的這番分析雖然不敢說是絕對正確,但是至少竇琰覺得她分析的至少有七八分道理。讓竇琰不由得暗暗咋舌,這妞要是個男人的話,就算不是一代名臣,至少也是個左右朝堂於五指之間的權臣。

    邊吃邊聊,待到信陽公主放下碗筷之時,居然差不過去了大半個時辰,看著那桌上的寥寥殘羹剩菜,信陽公主撫了撫飽漲的小腹,不由得有些臉紅,都過了午時了,自己居然還吃了這麼多,真是……

    不過還好,竇琰倒沒注意到,兩人便徑直離了竇府往那堂邑侯府而去,信陽公主再次出言相邀,竇琰倒也不客氣,坐到了公主殿下那更綿軟與寬敞的車駕之中。

    舒服地靠著那軟靠枕,飽食之顯倍顯慵懶無力的信陽公主在上車沉默了一小會之後說道:“對了,公子可知,那曲周侯酈寄前些日子向我父皇上表,請廢世子酈皋之事?”

    “曲周侯請廢世子?”竇琰不由得一呆。曲周侯世子自然就是那位成天跟自己作對的酈皋,不過竇琰倒真沒有想到這位一直領軍在外的周周侯還真夠果決的。看樣子怕是已經知曉了壽誕上所發生的一切,知道酈皋這個倒楣孩子不受天子待見,乾脆就先下手為強,請廢世子。

    “沒錯,但具體是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只是偶然聽聞父皇提起罷了。不過因為大戰將臨,所以我父皇壓下了此事,並沒有下旨。而且還聽說,那酈皋如今已被禁足于曲周侯府之中。”信陽公主那雙美眸裡邊全是精明與算計。“想來酈皋也肯定知曉了自己的地位怕是要不保了。”

    “此人秉性向來睚眥必報,你可要小心一些,畢竟他有今日,竇公子您可是出了不少的力哦。”未了信陽公主還順道暗諷了竇琰一句。

    竇琰不由得悻悻地翻了個白眼:“公主殿下,不知道您聽說過一句話沒,君子必自重,人始重之,若是當初若不是他先來惹惱了我,我怎麼可能會去跟他計較?”

    “君子必自重,人始重之,不錯,竇公子這話的確在理。”信陽公主聽得此言,看向竇琰的目光仿佛又多晶瑩了幾分,嘴角微彎。“不過,酈皋可不是什麼君子,現在落到了這步田地,怕真是什麼手段都能使得出來,公子還是小心為上。”

    “多謝公主提醒,過來他一個失勢的侯爺世子,如今又被禁足於府中,想要對我不利,怕是沒那麼容易吧?”竇琰聽到了這話,不由得眉頭一揚,淡淡笑道。雖然表情顯得很平靜,但是心情卻有些沉重了起來,畢竟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句後世經典名句竇琰還是很印象深刻的。

    更重要的是,對方好歹也是一位曾經的侯爺世子,手底下怎麼也得有上幾個死士心腹,萬一這丫挺的覺得失去了世子之位了無生趣,進而有了想要跟自己同歸於盡的念頭咋辦?

    自己可不想當個出師未捷身先死的穿越者,看樣子從今日起,自己身邊的保護措施要加強,對了,自己妹子和娘親的安全也要留心,至於老爹,還輪不到自己去操心。酈皋手底下的死士再牛B,也不可能千軍萬馬中取人首級。

    看到竇琰如此,心知自己的話應該有了效果,信陽公主便也就不再多言。

    等竇琰與信陽公主抵達了堂邑侯府時,在堂邑侯府的後院花園裡邊早已經擠了老大地堆的人正在吃喝玩樂,看樣子,怕是來了不少的時候了。

    入了府,信陽公主讓竇琰先去跟那些在後花園吃喝玩樂的勳貴子弟們匯合,而她,卻要先去問候自己的姑母姑父。兩人分手之後,竇琰在陳府家丁的領引之下,徑直往那後院行去。

    “哈哈哈,賢弟,你可算來了,怎麼耽擱了這麼久?。”喝得兩頰發紅,眼神發直的陳須大笑著竄至了竇琰的跟前,很是親熱地招呼了起來。
yuyijang 發表於 2014-5-6 00:32
第七十八章天底下最靠不住的就是小八婆。

    “這可怪不得小弟,只是那信陽公主到我府上時說是還沒用膳食,所以小弟也就招待了公主殿下。”竇琰笑著解釋道,抬眼一少,往日裡所見到的那些勳貴紈絝大多都在。倒是真沒有看到那酈皋的身影,說不定此刻,那個倒楣孩子正在小黑屋的角落畫圈圈吧。

    而大眼蘿莉陳阿嬌正在跟另外幾個小蘿莉嘰嘰喳喳不知道嘀咕啥子,時不時發出一陣陣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可惜妹子去了鄉下,不然,今天這樣的場面她應該會喜歡的。竇琰不由得有些遺憾地想道。

    “看兄長的表情,莫不是有什麼喜事不成?”竇琰抿了口佳釀,滋味不錯,雖然酒味比自己平日裡飲用的果酒酒味重些,卻透著一股子醇厚。

    “嘿嘿,賢弟眼光果然毒辣,下個月初七,就是為兄及冠之期,到時,還望賢弟記得到時來府上作客才是。”陳須一臉眉飛色舞地道。

    “下個月?兄台,咱們大漢不應該是二十方可及冠嗎?”竇琰不由得一呆,莫非是自己記錯了不成?

    陳須不由得大笑道:“賢弟這話沒錯,但又不全對,要知道,行冠禮,但凡年滿十六至二十之男子,皆可行冠禮,甚至有些還更早呢,汝不知周文王十二歲而冠,而周成王冠於十五之齡?”

    聽到了這話,竇琰不由得咧了咧嘴,也是,實際情況實際處理,自己記得好象漢武帝就是十多歲及的冠,具體多少歲忘記了,可不到二十歲就及冠這是可以肯定的。

    竇琰趕緊向這位兄台連連恭喜,並且保證,等到了下個月初七,定當親自登門討杯水酒

    “那是自然,對了,到時侯,賢弟可莫忘記讓芷妹也同來,這些日子不見,也怪想她的,嘿嘿嘿……”陳須咧開了嘴一陣詭異的浪笑,白森森的牙齒很邪惡,看得竇琰想伸手抽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兄台,拜託你笑的時候別把嘴咧那麼大行不行?”

    “有嗎?”陳須一臉莫明其妙摸了摸自己的嘴。“好了,為兄還要招呼其他客人,賢弟自便。”

    竇琰悻悻地拿桌上的酒食來洩憤,不海吃海喝,豈能對得起自己空癟癟的肚皮,更重要的是,陳須這頭禽獸居然打起了妹子的主意,不吃窮他,也得吃怕他……這炙羊腿味道怪不錯的,不過再烤嫩點就好了。。

    “竇家哥哥,你來啦。”陳須剛剛消失,陳阿嬌又突然出現在了竇琰的跟前,把啃得滿手滿嘴盡是油賊的竇琰給嚇了一跳。“原來是你啊,怎麼走路都不帶聲音的,故意嚇人是不是?”

    “芷姐姐怎麼沒來?”陳阿嬌沒理會竇琰那誇張的表情,一屁股坐到了竇琰的身側,小聲地問道,大大的杏眼左瞅右瞄,表情很詭異,倒像是地下黨女情報員正準備接頭。

    “哦,她隨家母到鄉下去了,怎麼?”竇琰看著陳阿嬌一副故作神秘的表情,不由得問道。莫不是這小妮子又想跟自己妹子鼓搗什麼八卦吧?

    “對了,人家有件事想問問竇家哥哥,不過,你可不許告訴別人。”陳阿嬌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仿佛是有些猶豫。

    “嗯,你問吧,放心,像你竇家哥哥我這樣一諾千金的人,說不告訴別人,就不告訴別人。”竇琰信誓旦旦地答道,不過自己妹子可不是別人,告訴她自然不屬於自己違背諾言。

    “我哥行了冠禮之後,就可以成親了。”陳阿嬌想了想,似乎做出了決定。

    “廢話”竇琰不由得暗暗翻了個白眼。

    “什麼叫廢話,其實人家想說的是,我哥想向芷姐姐提親。”陳阿嬌撇了撇嘴,不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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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親?等等,你說你哥想要向我妹子提親?”竇琰眼珠子頓時鼓了起來,徹底地被陳阿嬌這番話給震驚了。我操,陳須那個流氓果然是蘿莉控。

    “噓,你小點聲,讓人聽見了可不行。”陳阿嬌讓竇琰的叫聲給嚇了一跳,趕緊扯了一把竇琰的衣袖道。

    “我說阿嬌妹妹,你該不會是跟我開玩笑吧?”竇琰覺得自己腦袋裡邊一片混亂,雖然陳須對自己妹子有意思,這一點竇琰早就看出來了,可問題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陳須這頭禽獸居然真想要衝自己妹子下手。

    “什麼開玩笑,人家可是說真的,前幾日,我哥親自向我娘親親口說出來的,不過我娘沒同意,還說了我大哥一頓,說是,說是……總之我爹倒是沒有反對,可我娘親卻不怎麼看好。”陳阿嬌說到了這,表情顯得猶豫了起來。

    竇琰眼轉子一轉,已然明白那位館陶長公主的心思,這位公主可是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可以拿心愛的女兒當成商品買賣推銷地利益熏心的主兒。

    陳須乃是堂邑侯長子,日後的堂邑侯,怕是在館陶長公主的眼裡邊,自己的老爹還不夠資格成為她的嫡長子的岳父。

    “你母親親不是反對了嗎?你哥莫非還要提親不成?”竇琰不由得再次問道。

    “我 大哥執意要幹的事,我娘親就算是打斷他的腿也是攔不住的。昨天,我娘扼不過我大哥。最終不得不同意了,不過,還得等你爹回長安之後,才會由我爹親自上門提 親。”陳阿嬌那張粉嫩嫩的俏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羡慕的表情,看樣子,陳阿嬌也很欣賞自己老哥反對包辦婚姻?嗯?反正大概就是這意思。

    可 問題來了,陳須是啥貨色,自己可是清楚得很,雖然這些日子跟這傢伙廝混得挺熟,這傢伙在紈絝圈子裡並沒有太多的不良表現,沒有去調戲樂女啊,侍女啊,家丁 啊一類的不良品行,唯一的愛好就是喝酒之後唱點海豚音啥的,嘴皮子有些囉嗦,不過心腸不壞,也算得上半個正人君子,當然,比起自己來,自然是要差上那麼一 點點。

    他爹跟自己老爹乃是八拜之交的鐵哥們,萬一真要向自己妹子提親,怕是十有阿嬌還真要成。問題是,竇琰記得這位陳小侯爺的下場似乎不咋樣,據說是因在母親服喪期間yin亂,且與兄弟爭財,罪名當死,不過這貨迅速自殺,所以沒被抓去腰斬。

    雖 然竇琰不敢說一眼就能看清對方的本質,不過至少就目前來看,陳須怎麼也不像那種夜夜無女不歡的色狼,再聯想起歷史上對漢武帝的評價,漢武帝掌權之後,大肆 地削弱諸侯勢力,經常用各種各樣的理由來奪削諸侯,以便於集權中央,竇琰覺得怕是十有阿嬌是因為漢武帝想要打壓外戚勢力,才會如此做。

    嗯,不管如何,陳須終究下場淒涼,自己的妹子要跟了他,到時候……

    “竇家哥哥,怎麼我大哥向芷姐姐提親可是好事,你怎麼還一臉不高興的樣子?”陳阿嬌看到竇琰面色難看地發呆,不由得嗔道。“要知道,芷姐姐也很喜歡我大哥的。”

    “真的假的?”竇琰這個時候完全傻了眼。

    “當然是真的,人家幹嘛要騙你?這可是芷姐姐親口對我說的,上次我們一塊出去的時候,我大哥就讓我跟芷姐姐提過,芷姐姐臉紅得跟什麼似的,最後還是人家好不容易才從芷姐姐的嘴裡得知,她很也喜歡我大哥。”陳阿嬌很得意的揚了揚眉頭擺顯道。

    這丫頭要是臉上沫上兩塊雞蛋紅,在下巴來上一個顆痣,腦門上插朵花的話,完全可以去扮演幼生期的媒婆了,竇琰盯著這丫頭,在心裡邊不無惡意地腹誹道。本還想回去問問妹子對於陳須的感觀如何,沒曾想,妹子居然已經先跟陳阿嬌漏了心事。

    這下問題可棘手多了,竇琰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隻麻了爪子的貓,對於這些事,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下手。重要的是,自己妹子居然跟陳須這個蘿莉控王八看綠豆對上了眼。他阿嬌的,這叫什麼事啊?

    不管了,等回去之後,找個時間問問妹子,若真跟陳阿嬌所言一致,自己妹子真要非陳須莫嫁,自己總不能棒打鴛鴦吧?再說了,老爹還活蹦亂跳的,自己真要跳出來指手畫腳的,不是找抽是啥?

    “芷姐姐要是成了我嫂子那可太好了。”就在竇琰長抒短歎的當口,旁邊某只小蘿莉還不識趣地在那嘰嘰歪歪不已。

    “你們在聊什麼呢?這麼熱鬧。”這個時候,信陽公主不知何時來到了竇琰的案幾前,一臉笑盈盈地打量著那正對著骨頭棒子發狠的竇琰還有那位神神叨叨碎碎念的小蘿莉阿嬌。

    “原來是大表姐,阿嬌有禮了,對了,你過來,人家有件事想要告訴你,可是,可是你千萬不能告訴別人哦,我大哥他……”陳阿嬌欣喜地拉了那信陽公主到了一旁,一臉神秘地道。

    信陽公主很配合地低呼起來,眼裡邊的八卦之焰也如同小宇宙爆發一樣地在熊熊燃燒。還時不時掃了竇琰一眼,眼神很詭異,總之竇琰實在是猜不透信陽公主到底在想啥。

    更重要的是聽到了那句熟悉的開場白之後,竇琰已然覺得渾身無力,果然,天底下最靠不住的就是小八婆。
yuyijang 發表於 2014-5-6 15:08
第七十九章一床彈性極佳的床,而且還是雙人床。

    “竇家哥哥,記得到時候要叫芷姐姐一塊來哦。”未了,跟那信陽公主顯擺完了八卦的阿嬌很是神清氣爽地向竇琰招呼了聲之後,去找她的同伴們玩去了,渾然沒有注意到竇琰聽到這話時翻起的白眼。

    倒是信陽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就坐在了竇琰身邊的案幾前,時不時掃一眼竇琰,淡黑如水墨畫卷般的雙瞳在眼眶裡溜溜地打著轉,讓竇琰覺得渾身不太自在,不由得擠出了笑臉道:“公主殿下莫非有問題?”

    “怎麼,莫非竇公子不喜竇、陳兩家結這門親事?”信陽公主素手撐著尖俏的下頷,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略略地描了淡妝的信陽公主此刻近在咫尺,或許是沒有刻意地 拿捏她公主的架勢與身份,輕輕柔柔的嗓音也仿佛沒了隔閡,少了高貴與傲氣,卻又多了幾絲的柔媚和嬌弱,看得竇琰不由得心頭一跳。

    竇琰眨巴眨巴眼,總算是沒有失態。“這倒不是,畢竟家父與陳叔父乃八拜之交,若是須兄能與舍妹結成姻緣,倒也是件美事,只不過此言尚早,不是嗎?”

    聽到了竇琰這番沒有點營養的解釋,信陽公主很是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你這話倒也有些在理,畢竟我那位姑母……要聽實話嗎?”

    “願聞其詳?”竇琰看向一臉自信的信陽公主,不由得開口道。

    “我並不看好令妹能與我表兄結成姻緣。”信陽公主嘴角微微一彎,話裡邊透著一種強烈的自信。

    “哦,為何?”竇琰不由得來了點精神,畢竟剛剛聽陳阿嬌說了長公主似乎反對無效來著,怎麼這位信陽公主會如此肯定自己妹子跟那陳須成不了?

    “若說我那表兄與後族之中的南皮侯家或者是章武侯家結親,或許有這個可能。就算如今長公主勸阻無用,由著我表兄作主,怕是到時候……呵呵呵。”

    聽到了信陽公主意味深長的笑聲,竇琰不動聲色地拿絲帕抹了抹嘴道:“長公主乃是明事理的人,相信到時候她自會有所決斷。”

    “你不信我的話?”信陽公主一臉好奇地打量著竇琰,似乎想從竇琰張不動聲色的臉龐上捕捉到了什麼,那可是他的親妹子,據信陽公主所知,竇琰與其妹的關係一向十分地親密,明知這樣的後果,不為其妹憂心,卻仍舊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實在是讓信陽公主心裡邊滿是疑惑。

    “當然不是,只是覺得車到山前必有路,想來我妹子吉人天相,應該不會的……”竇琰自然不好明說自己知道歷史的走向,再過兩個多月的時間,七國之亂評定,自己的老爹就會因功而封侯,跟周亞夫這位大漢聲名顯赫的名將一塊平起平坐了。

    那個時候,館陶長公主怕是巴不得自己的兒子能夠娶到自己的妹子,又哪裡會再耍什麼心機,畢竟,日後整個竇家的頂樑柱子,就是自己的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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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竇琰雖然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可是他臉上的那絲自信地淡淡笑意卻怎麼也讓信陽公主無法忽視掉,信陽公主一時之間不由得呆住,心裡邊竟然冒出了一個荒誕的念頭。“他笑起來的樣子,倒沒了往日的憊怠,而且似乎好看了許多。”

    “公主,你怎麼了?”竇琰看到信陽公主兩眼直勾勾地瞪著自己,那張原本薄施粉黛的俏臉不知為何泛起了瑰麗的腮紅,不由得一愣,莫非這妞此刻已然認識到了自己乃是一位元美貌與智慧並重,英雄與俠義化身的奇男子,然後芳心暗許?

    “我?啊,沒什麼,只是,只是有些感慨。”信陽公主驚醒過來之後羞得差點鑽那案幾子底下,自己這是幹啥?大白天的,居然還當著這個討厭的傢伙出現了那麼古怪的想法。趕緊胡亂扯了句:“也不知道日後自己會嫁個什麼樣的夫婿罷了。”

    還以為是這位漂亮妞芳心暗許啥的,居然是因為聽說自己妹子成親,進而思春。竇琰不由得有些鬱悶地嘀咕道:“公主乃是天之驕子,想要找個合適的肯定簡單得很。”

    “簡單?”信陽自失一笑。“天下間,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

    竇 琰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拜託,用不著把事情想得那麼複雜行不行,婚姻之事,當以情投意合為妙。再說了,不知道有多少勳貴子弟都曾經向天子求 婚,望能與公主結那秦晉之好,皆為天子婉拒。我可是聽人說過,因為公主極受天子之寵,所以,天子曾有言,由公主自許之。”

    “該不會是我那位表妹說的吧?”信陽公主把目光落在了不遠處正在嘰嘰喳喳的蘿莉圈中眉飛色舞的陳阿嬌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看樣子,她也很瞭解自己這位心裡邊藏不住半分秘密的表妹。

    “這話我可沒說過。”竇琰聳了聳肩膀,一臉的無辜,嗯好歹答應過阿嬌那個小八婆,正人君子還是要守點信用度的。

    信陽公主忍不住卟哧一下嬌笑出聲來。“喲,真想不到,竇公子還真想替我那表妹守密不成?”

    “難道你不知道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嗎?正所謂君子一諾重于千金,既然答應……哼,對不起,對於這個問題我有保持沉默的權利。”竇琰話到半截才省起這個女妖精是在詐自己,不由得悻悻地瞪了這個嬌笑得花枝招展的狐狸精一眼。

    不說還好,聽到了竇琰氣極敗壞的口不擇言,信陽公主覺得自己差點把腰給閃斷,都快笑斷了氣了。而周圍此刻是一片死寂,無數紈絝子弟那幽綠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這邊,落在了信陽公主的身上,不過也有很多雙殺人的目光落在了竇琰的身上。

    就因為這臭丫頭一陣脆若銀令的笑聲而讓自己變成了群嘲的物件,竇琰雖然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不過心裡邊卻很不平靜。他阿嬌的,沒吃羊肉,倒惹了一身地騷味。六月飛雪之下的竇娥怕也就我現在的心情。

    信陽公主好不容易才忍不住了笑聲,眼兒媚媚地橫了竇琰一眼:“真不知道竇詹事這樣的忠耿之人,怎麼會……”

    “這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懂不懂。”竇琰沒好氣地反駁道。“另外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每個人都不可能言行舉止一模一樣。要那樣的話,世界又怎麼會如此繽紛多彩?”

    這話倒沒有讓信陽公主著惱,反倒是頗有興致地品味了一番。“這倒是,天下間,還真沒有兩個秉性言行舉止都一模一樣的人。不過話又說回來,越是跟你說話,怎麼就越讓人看不透你?”

    看 到周圍群狼的目光有噴火的架勢,竇琰臉皮再厚也有些遭不住了,更重要的是,這位公主分明就是閑得蛋疼?呃,應該是閑得無聊拿自己來解悶才對,而且看到了周 圍殺人似的目光,居然還不識趣的閃人。小妮子,既然你不識趣,本公子可就要出手了。竇琰眼珠子一轉,一本正經地道。“……這個嘛,公主莫非真想知道緣 由?”

    “你會告訴我嗎?”信陽公主斜倚著案幾,玲瓏窈窕的優美身姿盡顯無疑,聲音又軟又糯,讓竇琰想到的不再是百靈鳥的歌唱,而是一床彈性極佳的床,而且還是雙人床。

    竇琰不由得咕嘟咽了下口水,仍舊保持著正人君子的昂然與自信:“當然可以告訴您,其實這很簡單,因為本公子向來都是衣冠齊整。”

    聽了這話,信陽公主不由得瞪圓了雙眸,不可置信地把櫻桃小嘴張成了O型,半天才反應過來。“你,你……”

    “我 怎麼了,公主殿下,我只不過是在向你打個比方,如果你想要看透事物的本質,本來就該抽絲剝繭,才能發現事物的真面目。”竇琰的表情仍舊顯得那樣的道貌岸 然,就像是一位嚴謹的科學工作者正在大學禮堂裡,當著成百上千的學生,從生理學和心理學地角度來解釋為什麼飯島愛、蒼井空、武藤蘭等人體藝術家,會成為廣 大熱血男兒和極少數白合性向的女性地精神和靈魂的導師。

    聽到了這番解釋,有氣想發,偏生髮不出來的信陽公主給憋的兩眼發綠,恨恨地瞪了竇琰一眼之後起身離開,留給了竇琰一個後腦勺,還有那曲線優美的背影。

    竇琰心頭暗暗松了口氣,總算是把這丫頭給打發走了,總算是能低調一點了,嗯,摸了摸肚子,繼續對那案幾上的食物發動了兇狠的進攻。

    而已然坐到了另外一邊的信陽公主時不時還偷偷瞄向這邊,神色不太對勁,目光也很銳利,不過相比起要對付數十對色狼那種忌妒得要死的目光而言,殺傷力實在是太弱了,至少竇琰反倒能好整以暇地欣賞起了這位信陽公主著惱的羞嗔之態。

    遺憾的是,信陽公主發現自己的目光與意念攻擊達不到自己所預期的效果,反倒惹得竇琰這個流氓老盯著自己上下打量,終究還只是個小姑娘的信陽公主最終敗下了陣來,轉過了頭去,跟相熟的那些女士們聊起了天來。
AXE++ 發表於 2015-7-26 11:39

  第八十章 不玩死你老子跟你姓!


   酒飽飯足,打著飽呃,與陳須這頭禽獸兄臺依依惜別,竇琰踏上了回程的車駕,晃晃悠悠回了府,正要躺下打個盹的功夫,卻又聽到

有人來報,有人前來拜訪自己。就到

  “一男一女?”竇琰翻了個白眼,只不悻悻地從榻上爬了起來,整理好衣著之后,朝著那前廳走去。剛剛到了前廳階下,就看到了一男一

  女站于階上,居然是那郭解與其堂妹郭芙,竇琰不由得一呆,心里邊怎么也想不通這二位怎么會上門來。

郭解卻不敢怠慢,向著竇琰一揖到地,正色道:“河內郭解,拜見恩公。”

  “小女子郭芙見過竇公子。”旁邊郭芙撇了撇嘴,卻也不敢怠慢,學著男兒向竇琰抱拳為禮道。

  “原來是郭大俠親自登門,失敬失敬。”竇琰趕緊上了臺階,扶起了這位日后天下聞名的郭解。

  “大俠之名,解愧不敢受,若是恩公不棄,換我一聲翁伯便可。”聽到了大俠兩字,再看竇琰那張坦然的表情,目光掃到了自己身畔所掛

的寶劍,郭解再厚的臉皮也不禁有些燙,一半是為自己臉紅,另一半卻是為竇琰,這家伙把自己的寶劍給舀了,結果又送了回來,雖然

可以說這家伙是明搶,可問題是自己有錯在先,郭芙求劍失敗之后,郭解本來已經不報希望了,可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居然又真給還了

回來。

  “呵呵,既然如此,那小弟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小弟原本正想著什么時候抽空去探望翁伯兄,不想翁伯兄居然親臨寒舍,著實讓小弟高

興啊,翁伯兄請,郭芙姑娘請。”竇琰一臉的笑容,熱情得渀佛真跟郭解是多年的鐵哥們似的。

分賓主坐定之后,酒過三巡。郭解清了清嗓子,向著竇琰道:“公子以德報怨,如此品行,著實羞煞郭解,今日,便是來向公子請罪。”

  竇琰自失一笑:“翁伯兄您這話就過了,有時候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已,我相信當日若是翁伯兄還有辦法的話,也不會……呵呵,這

里不用你們侍候了,都先下去吧。就到”竇琰掃了眼廳的幾下家丁吩咐道。這種丟臉的事情還是少有人知道為好。

  “說來慚愧,那日若非是恩公仗義援手,郭解怕是就交待在那幫宵小之手了。”一提到這事,郭解不禁滿臉怒容,面色青帶紫,看樣

子,那天給他的打擊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翁伯兄你我年歲相渀,當可平輩論交,切莫在恩公恩公的叫了,若是翁伯兄不棄,換我一聲賢弟便是。”竇琰雖然臉皮厚,但是讓郭

解左一聲恩公,右一聲恩公地叫得渾身不自在。

  不過郭解卻不愿意,只是把恩公改成了公子,竇琰倒也懶得在稱呼上糾纏,只要不叫得像恩公那么肉麻就行。

  “今日來拜見公子,一來,是多謝公子還劍之恩。”郭解抹了抹嘴,向著竇琰抱了抱拳,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腰間的那柄式樣古樸的

寶劍。“其實若是尋常的寶劍,郭解倒也不會吝嗇,只是此劍乃是家父留給解的唯一之物,故此才讓芙妹來向公子索要……”

  “哦,原來如此。”竇琰點了點頭,很理解地笑了笑。“無妨,其實當日我就是覺得此劍造型別致,頗為銳利,所以見獵心喜,舀來把玩

一番,不想,居然是令尊之物,實在是,小弟在這先向翁伯兄賠禮了。”

  “這可當不得。”看到竇琰向自己作揖賠禮,郭解連忙起身讓開,之后又還了一禮。

郭芙這個身材火辣的美人兒這個時候清了清嗓子道:“今日隨我堂兄來,令有一件要事相告,也算是作為公子歸還我堂兄寶劍的謝禮。”

  “哦?”竇琰的目光落到了郭芙的身上,看著這位著裝猶如男兒,卻遮掩不住她那勁爆火辣身礀和嬌好的面容的女俠,不由得輕笑道:

“郭姑娘請講。”

  “有人欲對公子不利。”郭芙挑起了眉頭,似乎很得意地道。

  “敢問郭姑娘,不知是誰欲對在下不利?”竇琰伸手摸了摸下巴,淡淡地笑道。

  郭芙不由得一呆:“我怎么知道?”

  聽到了這個答案,旁邊的郭解也覺得臉紅,趕緊插嘴道:“公子,郭解這些日子養傷,一直未有活動,這個消息,乃是郭某的一位兄弟

來探望郭某時所言,郭某也曾相詢,不過這位弟兄只知城東那邊的有人去尋游俠兒,以百金之重資,買公子人頭。”

  “我x”竇琰一聽這話,不由得咧開了嘴,腦海里邊頓時顯現出了酈皋那張陰梟的臉龐和歹毒的眼神。不用猜竇琰都能料定,除了這位兄

臺之外,怕是還真沒人閑得蛋疼,花上百金來買自己的小命。

  “只可惜郭某初到長安不久,對于長安城的游俠不甚了了,這幾日雖然去尋了一番,卻未能得知何人接下了這樁買賣。實在是慚愧。”

  “無妨,有了這個消息足矣,說來,還得多謝翁伯兄援手了,他日,必有厚報。”竇琰點了點頭說道,心里邊卻暗暗狠,他的,想要老

子的老命?行,你丫的等著。

  “解可不敢當,解這么做,不過是為了報答公子。”郭解趕緊推辭道。“好了,此間正事已了,眼下天色將晚,郭解就先告辭了。他日,

再來拜訪公子。”

  竇琰又跟這位客氣了一番,言明改天有空往那小院去探望郭解,倒是讓郭解有些受寵若驚,畢竟現如今郭解雖然薄有俠名,卻也只是

在老家,來到了長安打拼了小半年,雖然有了點小名氣,不過交往之輩盡是下層,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位身為后族才俊的竇公子居然會對

自己如此禮賢下士。不過最終還是扼不過竇琰,答應到時候一定會親自來邀竇琰過府一聚。

  “那就這么說定了,既然翁伯兄執意要走,那小弟也就不挽留了。”竇琰起身親自相送郭解兄妹,燈籠著橙黃色的光,照在那青石板鋪

就的路上,一行幾人的腳步著沙沙的聲響。

  “對了,敢問緹縈姐姐這些日子可好?”行不多遠,已然看到了那燈火通明的府門,竇琰腳步放緩了些,向著那郭芙問道。

  “我跟師尊昨日才從渭河邊回來,這些日子,我師尊可是累壞了。”提到了淳于緹縈,郭芙不由得神情一黯。

  “……嗯,還望郭姑娘代我向緹縈姐姐問候一聲,有時間琰會去看看她。”竇琰張了張嘴,卻沒有多說什么,只不過,心里邊不由得多了

一絲擔憂,畢竟一個弱女子成天在外東奔西跑的,對于身體和心理可都是嚴重的考驗,真怕她這么勞累下去會出什么事。

  “若是公子有疾,倒可以去找我師尊,若是沒有的話,那就不用了。”郭芙可對竇琰沒多少好印象,即使竇琰歸還了她堂兄的寶劍,可

是郭芙總覺得竇琰不是什么好人,嗯,至少竇琰上次拉過了自己師尊的手之后,郭芙更認定了自己的判斷。

  聽到了郭芙的回答,郭解不由得瞪了一眼堂妹:“不得對竇公子無禮。”

  郭芙看樣子對郭解很敬畏,悻悻地悶哼了一聲之后,卻沒有再說什么。

  “還請公子請留步。”終于走到了府門外,郭解回手向竇琰行禮道。

  “既然如此,那就請恕小弟不遠送了,嗯,伯訥,把燈籠交給翁伯兄,天黑夜路難行,有些燈火總是好的。”竇琰笑著回禮道。

  可話音未落,就到那府門個的巷子暗處陡然傳出了數聲弦響,竇琰有些愕然地向著那出聲方向望過去,就看到了數個黑點陡然現身于

燈光之下。郭解臉色不由得勃然而變,暴喝一聲:“公子小心”原本還好好呆在鞘的寶伸陡然彈出,一道烏光一彈一卷,便聽到了數聲脆

響,三只被郭解出手斬斷的利箭尾翼連同部份箭桿斜飛出去。

  而此刻,郭芙亦嬌喝了一聲,短劍也彈出了鞘,反手上撩,也斬飛了一只破空而來的利箭。

  竇琰只看到跟前光芒一亮,就覺得胸口像是被一柄大錘狠狠地砸,不由得兩眼一黑,向后倒去,若不是那竇伯訥見機得早趕緊扶住了

竇琰,怕是真要直接后腦著地。

  “公子,公子箭了,來人”竇伯訥看到了竇琰心口上方斜插著半截箭桿,泊泊的鮮血順著那箭體入肉的創口染紅了衣襟,不由得臉色大

變,狂吼起來。

  “……無妨,還好有你蘀我攔了一下,只是射在了肩窩這里。”竇琰疼得小臉煞白,連連吸氣不已。

  “公子稍待,郭解且去提那些賊子的人頭來給公子賠罪芙妹看著公子,免得再有人來乘虛而入”郭解一咬牙,轉身沖下了臺階,轉瞬間

身影就沒入了黑暗之。

  “翁伯兄,別全都宰了,留活口”疼得滿頭是汗的竇琰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全宰了,那自己怎么找幕后主使報仇血恨?好好好,酈皋,

老子不玩死你老子就跟你姓。
AXE++ 發表於 2015-7-26 11:44

  第八十一章 我靠啊!!你這個瘋女人!


   第八十一章我靠啊!!你這個瘋女人!

  已然得知了消息的竇府家丁皆盡持刀拿棍地蜂涌而出,除了留了幾個守著竇琰之外,全都殺氣騰騰地朝著竇伯訥所指的方向狂奔而去。

  而竇琰也很快被移回了前廳。看著那些被削落的箭尾也被人拿了進來,竇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整整四支箭,也就是說,至少有

四個殺手想要自己的命。

  幸好方才那郭解郭芙這對堂兄妹眼明手快,不然,自己可不僅僅只是肩窩受創那么簡單了。

  “公子,您沒事吧?小的已經命人去喚醫者了,您撐住。”竇伯訥此刻削瘦的臉上半點血色也無,驚疑不定地打量著竇琰受創的肩膀。

“都是小的們沒本事,讓公子受這樣的罪”

  “行了,不要嘰嘰歪歪了。”竇琰咬著牙根道,他的,前世頂天也就在街上跟小痞子耍拳腳,打得頭破血流而已,哪會像現在,居然讓

一支箭在肩膀上戳個對穿。

  “我來給你治傷吧。”一直拿著短劍守在竇琰身畔的郭芙看到竇琰的神色,不由得脫口說道。

  “你會?”竇琰一呆,下意識地道。

  郭芙不由得瞪起了杏眼:“我師尊可是淳于緹縈,我怎么可能不會,區區小傷而已,只要我替你把箭拔出來,然后敷上這個我師尊特制

的傷藥,就可以了。”

  聽得這話,原本還準備讓郭芙治自己的傷勢力的竇琰眼珠子不由得鼓了起來。我x,真要這么整,自己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的今

天。“不用,你們給我去燒水,快去,再撕一些薄麻布,要白色的,放在開水里邊煮十分,嗯,煮半盞茶的功夫,然后拿過來,還有你,

給我去找家里邊窯得最久最烈的酒來……”竇琰忍著疼痛,咬牙吩咐那些家伙去準備消毒清創的事物。

  自己可不想因為傷口感染破傷風或者敗血癥啥的,而成為穿越史上第一位英年早逝的穿越青年。

  還好,這些家丁雖然都有些慌了神,可是看到竇琰只傷及肩膀,倒也松了口氣,趕緊照著竇琰的吩咐去做。而竇琰卻絲毫不敢稍動,

要不然,那箭桿摩擦著那傷口所引發的疼痛,足以讓竇琰罵上一宿的娘。

  “喂喂喂,你什么意思?本姑娘好心好意地為你治傷,你居然不領情?”郭芙卻有些惱了,揮著手中的那個小藥瓶子,一臉的不滿。

  “郭姑娘,我不是不領你的情,而是這種傷口我還是自己處理的比較好。”竇琰嘶著牙,強擠出了一絲苦笑道。

  “你會醫道?”郭芙不由得瞪圓了眼。“那你府里的家丁干嘛還去叫醫者?”

  “……這個我現在沒功夫跟你解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拜托郭姑娘您先乖乖的閉嘴讓我休息一下成不?”

  看到竇琰此刻一臉的不耐,郭芙兩眼一瞪,手插纖腰本待回嘴,可看到竇琰那張俊朗的臉龐此刻一片煞白,眉飛緊攏,不由得心頭一

軟,悻悻地哼了一聲,撅起了豐唇不知道在小聲地嘀咕啥,但好歹總算是沒再找竇琰的麻煩。

  這個時候,竇伯訥戰戰兢兢地在竇琰的招呼之下,總算是設法將那箭創周圍的衣物都給剪爛,露出了那創口,還有那隨著竇琰的呼吸

而猶自顫微微地斷箭。還好,箭入體之后,沒有拔出來,所以流的血并不多,看樣子也沒有傷到什么大動脈啥的,最重要的是,要是這

只箭沒被阻攔,再低上個半尺,竇琰怕就只能再次悲憤地穿越了。

  “少爺,那箭頭已經穿透過去了,一會若是要取箭的話,怕是只能硬拔。”竇伯訥抿了抿發干的嘴皮,小心翼翼地道。

   竇琰無語地點了點頭,這種穿刺傷,自己還真是出娘胎以來第一次挨過。

  家丁們的動作相當的迅速,很快就把竇琰所需要的東西一一取來,其中為首的家丁上前向竇琰稟報道:“公子,東西都準備好了,涼開

水是今天下午剛剛燒好的,不過那燒煮白麻布還需要點時間,您看……”

  “那就再等一會,反正就讓這箭多在肉里邊扎一會吧。”竇琰悻悻地搖了搖頭,沒有繃帶,萬一血飆得厲害咋辦?畢竟自己不是專業的

醫護人員穿越,所以萬事安全第一。

  還好,竇琰至少沒有等到自己失血過多,那些已經在廚房煮好之后烘得半干的麻布條已然也拿了過來。而竇琰已然等不及那綢布條自

然干了。

  接過了那竇伯訥遞過來的,準備一會拔箭桿時堵在嘴里忍痛的毛巾,左右掃了一眼。“你們誰來給我拔箭?”

  這話一出口,所有家丁全都一呆,看著那仍舊插在血淋淋的傷口之內的箭桿,都有些猶豫,竇伯訥咬了咬牙。“公子,您還是等醫者到

了再取箭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您要是出了什么事,主人和夫人……”

  竇琰有些無語,靠,拔一根箭而已,用得著這么緊張嗎?竇琰目光一轉,落在了那聽到了竇琰之言,已然顯得有些躍躍進欲試的郭芙

身上。“不知郭姑娘……”

  “我來干這個我在行,要知道我師尊可是鼎鼎大名的淳于神醫。”竇琰話還沒說完,郭芙已然迫不及待地挽起了袖子,可竇琰怎么看都

覺得這丫頭不像是醫生或者是護士,倒像是那種貼在電線桿子上,滿嘴牛B哄哄,叫囂專治天下各種疑難雜癥的軍醫,而且是女軍醫。

  “呃,那多謝你了……啊我x啊你這個瘋女人啊……”竇琰話音未落,郭芙便麻利地一手竇琰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捏著那已經穿過去的箭

頭,狠狠一抽,一股子血箭頓時飚了出來,疼得還沒有絲毫心理準備的竇琰連聲慘叫不停,驚得一屋子里的竇府家丁全傻了眼。

  “喂,說好了讓我拔的,居然還敢罵我?信不信我不拔了,把這玩意戳回去,你讓他們來拔。”郭芙一臉不滿地叫道,不顧手上的血

污,居然還拿著那桿滿是血污的箭桿示威地沖竇琰晃了晃。

  疼得差點昏過去的竇琰很及時地閉上了嘴,不過心里邊的濤天怒火足以讓能夠埋葬龐貝城的火山遜色。“你狠臭女人,你等著,老子傷

好了,非把你先奸后殺,再奸再殺不可”

  在連吼帶罵的竇琰的指揮之下,竇伯訥等人一頭臭汗地先是拿那鹽水給竇琰沖洗著肩膀上的傷口,然后又把府中窯藏得最久最烈的一

壺酒拿來沖洗了一道,接著又用那鹽水又沖洗了一次之后,竇琰抄起了郭芙丟在榻上的那小瓶傷藥,一時之間,又不由得有些猶豫了起

來。

  剛剛讓竇琰罵得份外委屈的郭大姑娘忍不住撇了撇嘴道:“這藥可是我師尊親手泡制調配,就是怕本姑娘哪天有了傷,好能夠治傷的,

要是其他人,我才不會拿出來,你要是不愿意用那就還給我。”

  “用,既然是緹縈姐姐親手調配的藥,我自然要用。來,給我敷上。”到了這地步,三拜九叩的程序都過了,就差這最后一哆嗦了,莫

非就看著藥傻等那位不知道何時會來的醫者不成?想來郭芙再怎么的,也不可能害自己。

  不得不說,這藥效果還真不錯,竇伯訥散上去之后,不大一會,原本還泊泊地流著絲絲血水的創口已然止住了血,而且傷口透著一股

子淡淡的灼熱,而不再是那種扯得讓人頭皮發麻的疼痛感。

  竇琰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然后讓竇伯訥他們將那些已經干得差不多的白麻布條拿了過來,指揮著他們先給自己拿些白麻布條疊成了

一小塊蓋在了傷口之上,然后再慢慢地纏繞住前后的傷口。

  “那個,竇公子,你拿那些鹽水和老酒沖洗傷口有什么用?還有煮那布條干嗎?”等到了這會,看到那竇伯訥將傷口已經包裹得差不多

了,心里邊正自憤憤的郭芙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開口問道。

  “這叫消毒清創,不然,傷口里邊留下異物的話,肯定會發炎化膿的,而酒和鹽水都有消毒的效果。開水也同樣有這樣的效果。”竇琰

忍不住擺顯起了自己領先這個時代一千多年的醫學護理知識。

  “真的假的?”郭芙忍不住又湊近了些,一雙黑眸好奇地打量著那包扎的式樣很奇怪的白麻布。

  “你覺得我會拿自己的性命來跟你開玩笑嗎?”竇琰有些哭笑不得地反問道,雖然這臭丫頭偷襲了自己一把,害的自己大丟顏面,不過

看在她給的傷藥看起來似乎有些效果的份上,這筆帳就先記著,以后再跟她算。

  而包雜好了之后,總算是覺得身子似乎又恢復了點自主權的竇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那竇伯訥再給自己尋一件外披來穿上,要不

然,自己穿著一身給剪破的衣物,再搭上一條纏著繃帶的膀子,怎么看都像是在和諧社會大街小巷流竄的乞丐。

  “誰知道你是不是在故弄玄虛,哼,要是我師尊在,肯定知道怎么回事。”郭芙小聲地嘀咕了句,不過倒也覺得竇琰應該不會傻到拿自

個的傷口來玩。

AXE++ 發表於 2015-7-26 11:50
  
  第八十二章 一下,一下,又一下……


   用一條斜方巾將受傷的胳膊吊起后,竇琰披著外衣端起了那剩下的酒水抿了一口,或許是酒精再加上藥物的作用,讓竇琰總算是恢復

了一絲精神。

  就在這當口,突然聽到了廳外由遠及近的喧鬧之聲,一位提著棍棒的家丁當起沖入了廳中,向著竇琰納頭便拜:“公子,抓著人了,是

那位郭俠士抓住的,兩個活口。”

  “就兩人?”竇琰眉頭一揚問道。

  “一共是五個賊寇,不過那三個意圖反抗,還傷了咱們兩位弟兄,弟兄們當時一急,就直接把那三個給剁成了肉泥,肯定不見活了。”

這位家丁恨恨地道。“可惜小的手慢了,才砸了十幾棍子。”

  看著他那滿臉的血污卻猶自興奮的表情,再聯系他方才所言,竇琰不由得咕嘟咽了口唾沫,半天才道:“死了就死了,那傷受傷的沒事吧?”

  “回公子,都是皮肉傷不礙事,畢竟咱們人多。”這位家丁話還沒說完,竇琰就看到了那高大精悍的郭解提劍大步入了廳中,而他身

后,是兩個被捆得猶如枕頭棕一般的黑衣蒙面人,嗯,不過兩人的蒙面巾此刻都已經被掀開,臉上青紅紫綠啥顏色都有點,其中一個兩

眼腫得就像大眼泡金魚似的,看樣子應該讓家丁和郭解揍得不輕。

  郭解大步走到了竇琰的案幾拜倒在地,很是尷尬地道:“公子,郭某總算是幸不辱命,逮著了兩個活口。”

  “翁伯兄您這是做什么,快快請起,今日此事若非翁伯兄,怕是小弟這會子已經魂歸地府嘍。”竇琰只能拿那只未受傷的手輕扶了扶郭

解,強撐著擠出了一絲笑容道。

  竇琰越是這么說,郭解卻越是懊惱,恨恨地一拳砸在了地板上,震得那整個前廳似乎都微微一顫,可見其用力之猛。“公子切莫如此

說,今日若非是公子相送我兄妹,又怎會遭此一劫,哼這些混帳東西,郭某恨不得斬盡爾等”說到了最后,郭解轉過了身去,朝著其中一

個黑衣人一拳砸去,原本讓兩個家丁給按得跪倒在地上猶自掙扎不停的黑衣人兩眼鼓得猶如曬干的咸魚,直接就軟倒在地板上拱成了蝦球。

  “郭某方才已然查驗過了,這幾人皆是城東的游俠兒,這家伙叫孫叔豪,乃是有名的亡命之徒,身上背著好幾條人命官司,而這人還有

那三個被殺的應該都是他的手下。”郭解指著那個被他一拳給揍成了蝦球的家伙悻悻地道。“若不是備有弓箭,想來他們也傷不了公子才是。”

  “你叫孫叔豪?”竇琰上前兩步,打量著這個跪倒在地上干嘔不停,兩眼腫成了細縫,嘴邊猶自掛著血絲的剽形大漢。

  “某坐不改名,行不更姓,正是孫叔豪,今日若不是這個鳥人在此,你本該死在我們弟兄手中。”孫叔豪掙扎著抬起了頭,怨毒的目光

在那散發的發際后閃爍著殘忍的兇光。“竇公子,今日栽在了你的手上,咱們弟兄認了,箭是老子射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有本事,就給

老子來個痛快。”

  “還真是個好漢子嘛,到了這會子還嘴硬。”竇琰咧了咧嘴,淡淡地笑著抬手阻止了要撲上來給這家伙一頓拳腳棍棒的家丁。“別打,打

死了,那就沒意思了,孫叔豪,你們倆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告訴我誰讓你們來殺我的,我可以把你們交給官府;第二,你們如果不

愿意主動說出誰是幕后主使者的話……沒辦法,我會讓你們說出來的。”

  “就憑你?”孫叔豪不由得冷笑了起來,猶自硬氣地道:“老子好歹也是帶把的爺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從老子的嘴里掏出話來?”

  “公子,此人在長安的游俠里邊,完全就是個剁不爛煮不熟的滾刀肉,解以為,公子要么把他交給官府處置,要么,就直接……”郭解并

指如刀,狠狠一搓。兩眼猶自冒著寒光地盯著那孫叔豪。

  “沒關系,別人或許問不出來,如果是我的話,沒問題。”竇琰吸了吸鼻子,表情很謙虛,不過語氣卻透著一股子強烈的自信和陰狠。

“想要殺我,既然我活下來,那么,對方總該付出相應的代價才對,不然,豈不是對不起竇某堂堂正人君子,向來以直報怨的名聲?”

  “竇伯訥,先把這兩個家伙拖出廳去,我可不想讓廳里邊沾上難聞的味道,到時候我娘親和妹子怪罪下來可就不好了。”竇琰轉過了身

來,掃了郭芙與郭解一眼:“今日得兩位相助逃過死劫,日后,竇琰當有所報。”

  “不敢,這本是解該做的。”郭解趕緊回禮道。“公子,解想先留下來,萬一有什么事情,公子不方便做的,請交予解,也能稍減解心中

的歉疚。”

  “這個……”竇琰看到郭解意志懇切,只得點了點頭:“得翁伯兄援手,那自然是好的。”

  “我也不走,我要陪著我堂兄。”郭芙看到竇琰的目光掃了過來,故意扭開了臉不看竇琰,就像是一只吃了秤砣的天鵝。

  “……行,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說了。”竇琰翻了個白眼,愛呆不呆。

  步到了廳外邊,竇琰看到了那被按倒在地上啃青草的孫叔豪和另外一名兇手。“你們說不說?”

  “呸……”孫叔豪惡狠狠地吐了口唾沫,不過只能吹起一絲草屑和飛灰。

  “看來你先第二條路,那你呢?”竇琰把目光落到了旁邊的那名兇手身上。這位二十出頭,面如死灰的黑衣人同樣一梗脖子大聲叫道:

“老子坐不改姓,行不更名,毛世道就是爺爺的名字。”不過聲音雖高,底氣卻不足。竇琰眉頭一揚,已然想出了招。

  “把嘴都堵上。”竇琰一使眼色,竇伯訥立即心領神會地拿破布將兩人的嘴堵得嚴實無比,哽得這兩個家伙猛翻白眼。

  “公子,拿來了。”這個時候,一位家丁屁顛屁顛地提著一把小錘子跑了過來。“這是找府里的匠人拿的,已經是最小的了。”

  竇琰接了過來,手拈了拈,丟還給他。“你們誰心狠手辣一點?”

  “……”所有竇府家丁全都呆頭呆腦的望著自家公子爺。竇伯訥有些結巴地問道:“公子,您這么問是什么意思?”

  “剛剛那誰,就是方才殺人不眨眼的那位家丁在哪?給公子我出來。”竇琰悻悻地瞪了一眼竇伯訥,大聲地喝問道。手一指,正是方才

搶先回府向竇琰報訊的那個家伙。

  “公子有何吩咐。”這位高個并不高,但是卻結實得像是一堵墻似的家丁笑呵呵地站到了竇琰的跟前。

  “你叫什么?”

  “小的竇鼎,乃是家生子。”這位家丁一開口,竇琰不由得咧開了嘴,半天才回過了氣來,他的,這叫什么名字。豆丁?就他那高有七

尺,寬怕也有七寸的模樣,實在是與他的名字太不班配。

  “哦,豆丁啊。來,這個交給你……”竇琰在那竇鼎的耳邊一陣小聲的嘀咕,竇鼎先是一呆,傻愣愣地瞅了竇琰半天,才惡心狠狠地點了

點頭:“公子您放心,交給小的就是了。”

  “哥,他這是要干嗎?”郭芙忍不住向郭解問道。

  郭解翻了個白眼小聲地答道:“我哪知道,說實話,想要讓孫叔豪這等亡命之徒開口,怕是太難了……”郭解話音未落,原本瞇起的雙眼

頓時鼓了起來。

  郭芙同樣杏眼瞪圓,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因為他看到那竇鼎正拿著一個小錘子獰笑著走到了那孫叔豪的跟前,之后,兩個魁梧的竇府家丁惡狠狠地將那孫叔豪的一只手掌攤開

在地面的青石板上,隨著那竇鼎手中的小錘子落下而血光迸現,孫叔豪原本歹毒的細縫眼頓時鼓得比那牛眼還大,鼻子里邊發出了凄厲

的嗚嗚聲。

  “哎呀,還是太吵了,你們把他給拖那么去繼續砸,別在跟前污了本公子的耳朵和眼睛,對了竇鼎,你可得記住了,每根手指都給本公

子一截指頭一截指頭的砸,別一錘子就全砸了。”竇琰面不紅心不跳地打量著那眼珠子也瞪至了極致,扭曲的臉龐上滿是驚懼之色的毛世

道,淡淡地吩咐道,就好像是在吩咐家丁端茶送水一般平常。

  “公子放心,小的省得。”心領神會地竇鼎伸舌頭添了添嘴角,獰笑著抬手一招呼,幾個武大三粗的家丁挾起了死命掙扎的孫叔豪拖到

了前廳后邊的一處拐角處,接著,小錘子砸擊在那青石板上的脆響聲再次響了起來,一下,一下,又一下……

  每一次聲響,都會伴隨著一聲被掩住口鼻的嗚咽聲回落在暗夜之中,聽得讓人毛骨悚然。

  毛世道兩眼瞪得眼眶欲裂,那黑暗處傳來的每一聲脆響,都會讓那毛世道的身子顫抖一陣。

  “現在想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了嗎?”竇琰笑瞇瞇地拍了拍毛世道的臉頰。笑容落在了毛世道的眼中,卻猶如地獄里的魔王一般猙獰。

  毛世道嗚嗚不停,腦袋拚命地上下晃動著,連腦袋在那草地上砸出了淺坑也顧不得了。竇琰也不說話,只是揮手示意那家丁將那塞住

毛世道嘴巴的毛巾解開。
AXE++ 發表於 2015-7-26 11:54

  第八十三章 殺人不見得要我們自己用刀


   “我說我說,竇公子,是一個叫做酈勝的人叫我們做的,他給了我們三十金,說是他每天晚上都會在一處叫左巷的小巷子左手第一間民

宅里等我們,只要哪天我們把事給做了,把公子的人頭帶給他,或者是聽到公子已經沒命的消息,他就會再給我們七十金,對了還有,

那些弓箭可都是他為我們提供的。”竇琰甚至還來不及問上一聲,毛世道就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一切都給吐了出來。

  “酈勝嗎?”竇琰伸手撫了撫自己的眉毛,很斯很紳士地笑道:“我怎么確信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竇琰越是笑容滿面,毛世道的臉色越是灰白,嘴皮子哆嗦得就像是那寒冬臘月在雪地里裸奔的神經病。

  “公子,要是小的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滿臉驚懼的毛世道趕緊指天畫地地誓道。“要不就讓我跟孫叔豪一般,讓您把我的十指一

截截的砸斷。”

  “好吧,那我暫且信你一回。”竇琰暗松了口氣,站起了身來。卻看到那站在身后不遠處的郭氏兄妹皆是一臉的不忍,嗯,府的家丁倒

都是仇敵同慨,全都是一副不解恨之色。

  竇琰不由得暗暗搖了搖頭,步上前去,轉臉望向那郭氏兄妹。“兩位是否覺得小弟太過殘忍?”

  倒是那不忍地轉開了臉的郭芙卻搶先道:“他們想要殺你,你殺他們,這倒沒甚子,可是你這么折辱他們,實在是有些……”

  “妹子”郭解低喝了一聲,向竇琰抱拳道:“公子,您這么做,怕是于您的名聲有損,還望公子能給那孫叔豪一個痛快。”

  很耿直的大俠風范,我喜歡。竇琰嘿嘿一笑,伸手一引,指向了那仍舊在著怪聲和脆響的地方:“兩位自去看看便是。”

  “你什么意思?”郭芙眉頭一挑,柳眉倒豎,傲嬌之氣狂震。“你折辱那孫叔豪倒也罷了,莫非你還想借此來……”

  “住口”郭解深深地看了臉上的笑容怎么都覺得有些壞壞的竇琰一眼,一語不地朝著那暗處行去,走到了那處之后,郭解先是愕然,接

著露出了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臉保持住了形容,一語不地轉身走到了竇琰的跟前,一揖到地:“解錯怪公子了,居

然質疑公子之人品德行,解實在是……”

  “翁伯兄不必如此,小弟也是迫于無奈,才出此下策。”竇琰笑著伸手扶起了郭解道。

  “你,你們,你們是什么意思?”郭芙看到自己堂兄就這么轉溜一圈回來之后不僅僅不怒,反而向竇琰賠禮道歉,實在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竇琰嘿嘿一笑,沖這個脾氣火爆的妞挑了挑眉頭。而郭解只是苦笑著看向郭芙,卻沒有任何的解釋。

  “你哼,本姑娘倒要看看你搞什么鬼……”郭芙惱怒一跺腳,轉身向著那邊行去,先頭的幾步怒氣沖沖倒是邁得蠻快的,可是越接近那個

地方,郭芙的腳步亦不由得緩了下來,雖然郭芙長年習武,膽氣頗大,可一想到那種兩個手掌的手指全給砸得稀巴爛的場面,忍不住小

心肝狂跳了起來。

  有些猶豫地回頭偷看,卻看到了竇琰似乎注意到了自己,正嬉皮笑臉地沖自己眨眨眼,“哼,登徒子”郭芙忍不住低啐了一口,壯起了

膽子大步向前邁去,不過卻沒有看到那幕想象無比血腥的場面。

  卻只看到那被堵住了嘴的孫叔豪一臉迷茫地瞅著那竇鼎正惡狠狠地在那砸地面的青磚,每砸一下,旁邊有一位竇府家丁就會用布蒙住

自己的嘴出洪亮的嗚咽聲……

  而那孫叔豪除了右手尾指鮮血淋淋之外,其他的手指頭卻沒有任何的傷痕。

  “你們,你們這是干嗎?你們少爺不是讓你們砸他的手指頭嗎?”郭芙傻愣愣地半晌才反應過來,不由得脫口問道。

  “這位姑娘,我們公子不過是想嚇那邊的那個家伙,讓他供出幕后主使,才整這么一出。”那竇鼎翻了個白眼解釋道,手里邊卻仍舊不

停地砸著那青石地板,旁邊的那位家丁仍舊繼續配合地嗚咽……

  郭芙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之后是羞怒交加,轉身走到了竇琰的跟前。看到竇琰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旁邊堂兄也是一臉的古怪之

色。郭芙不由得恨恨地瞪了竇琰一眼:“雖然我錯怪你了,不過你也實在太陰險了,至少也該跟我們解釋一下。”

  竇琰無語地搖了搖頭,算了,咱不跟女流之輩一般見識,嗯,特別是腰上還別著短劍,脾氣暴燥的女流之輩。

  “翁伯兄,有一事,怕是要勞煩你了。”竇琰轉過了頭來,向著那郭解道。

  “公子有事只管說,郭解能做得到的,一定會辦好。”郭解沉聲答道,經過了方才這事,郭解倒是再不會懷疑竇琰的人品,至少他肯定

不會去讓自己做什么作奸犯科,違背俠義之道的事情。

  “翁伯兄,您武藝高強,還望你……”竇琰湊到了郭解的耳邊一陣嘀咕。郭解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抱拳道:“公子放心,解一人便可,最多

一個時辰,解定會將人帶到。”

  “堂兄,我也要去”在旁邊支愣著耳朵聽了半天的郭芙眼前一亮,頓時叫道。

  郭解欲勸,卻不料郭芙死咬著不松口,無奈之下,郭解只得帶著郭芙一同離開了竇府,翻身跳上了已經備好的馬匹,打馬狂奔向著城

東而去。

  竇琰直到此刻才暗松了口氣,心神一泄,那肩膀處的痛楚又一陣陣地襲來,心身疲憊的竇琰只得在家丁的攙扶之下入屋。

  “若是郭解將人抓來之后,你們記得給我去散布消息,就說本公子于府被人刺殺,把本公子的傷勢說得越重越好,最好說本公子如今乃

是命懸一線……”竇琰斜靠在柔軟的床榻上,一面向著竇伯訥和竇季槐這兩個貼身心腹吩咐道。

  身材武孔有力的竇季槐用力地點了點頭咬著牙根恨恨地道:“公子您放心,這種小事交給小的們,一定給您辦得妥妥貼貼的,可是公

子,咱們為什么不直接去找那酈家報仇。”

  聽到了竇季槐這句沒頭腦的話,竇琰忍不住悻悻地瞪了眼這個肌肉達卻頭腦簡單的貼身心腹。“直接找他報仇,怎么報?莫非你是不是

想讓竇酈兩家殺得血流成河,這樣做不僅報不了仇,甚至會變成一場鬧劇,到時候,本公子這個受害者很有可能變成無頭之鬼,明白嗎?”

  “哦……”還是不太明白的竇季槐憨憨地撓了找頭皮。“可小的總覺得不宰了那,也太對不起公子您了。”

  “你有這份心是好的,不過,殺人不見得要我們自己用刀。”竇琰挑了挑眉頭,笑得份森。“本公子要你們去散布這樣的消息,自然是想

挑起天子的怒火,本公子傷的越重,天子的怒火自然會越旺,要知道如今正值我大漢江山危急存亡之時,我父親乃是大將軍,正指揮著

大軍在外浴血奮戰,而我,這位為國好歹也出了幾分力氣的竇公子居然被人謀刺于府,命懸一線……”

  “小的明白了,只要咱們人臟并獲,待那消息傳出,再將那些人交給官府,到時候,那位曲周侯世子,嘿嘿,高,高,公子這一手,玩

得實在是高。”竇伯訥沖竇琰伸出了大拇指,滿臉的崇拜,嗯,雖然竇伯訥拍馬屁的方式太過于俗套,不過竇琰還是決定坦然受之。

  “好了,本公子先休息了,若是有事再來喚我。對了,千萬不要讓我娘親和妹妹他們知道,至少要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后,到時候我會親

自向娘親和妹子解釋,明白嗎?”看了一眼自己那愛傷的肩膀,再沒力氣暢懷大笑的竇琰嘆了口氣,無力地揮了揮手道。

  “是,小的明白,公子您先休息吧。”竇伯訥和竇季槐對視了一眼,用力地點了點頭,退出了房間之后,輕輕地掩上了房門。

  郭解果然沒有辜負竇琰的信任,就在當夜子時,便把那酈勝帶到了竇府,而這位酈皋的心腹可沒有那兩名游俠兒的膽氣,很快就竹筒

倒豆子地把一切都給抖露了出來。

  第二天天方擦亮,竇府家丁便將那兩個活著的刺客還有三具尸,當然還有那名最后被抓的酈皋的貼身心腹酈勝往那京師治所官衙押送

而去。而帶頭者,乃是得到了竇琰親自面授機宜的,在竇府下人里向來以能說會道著稱的竇伯訥……

  而關于剛剛升任大將軍的竇嬰嫡子于府被人謀刺,身負重傷。而花巨資指使死士謀刺竇琰的主謀正是那曲周侯世子酈皋的消息也頓時

猶如長了翅膀一般,飛快地傳遍了整個長安的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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