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初漢 作者:晴了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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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XE++ 2011-7-14 11:24: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0 77818
AXE++ 發表於 2011-8-15 14:34
第六十三章 真不知道是沒心肝是……

   “原來是公主大駕光臨,琰失禮了。”竇琰俯身施禮笑道,畢竟這位信陽公主上次在壽誕之中挺為自己著想地,這讓竇琰倒是對她的印象稍有改觀,言辭之間,倒也不顯得那麼的生硬。

    身邊那位引路的宦官卻不敢像竇琰一般,直接就跪伏于地︰“奴婢叩見公主殿下。”

    “好了,免禮,不知竇公子這是準備要上哪兒去?”身邊只有一名貼身侍女相伴的信陽公主笑眯眯地道,粉嫩白晰的手指輕輕地勾攏了那垂散下來的青絲,動作顯得可愛之中又讓人覺得嬌媚入骨。

    竇琰就把方才的情形說了一遍,信陽公主眉頭微微一揚,點了點頭向竇琰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方才我父皇匆匆而去,想不到,居然出了這等大事。”

    “是啊。”竇琰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眼見無語,竇琰正欲開口告辭,卻見那信陽公主又道︰“一會本宮會送竇公子出宮,你先去忙吧。”

    “……奴婢遵命,奴婢告退。”那位宦官微微一愣,趕緊連連答應。

    “殿下您這是……”竇琰一臉不知其然地望向了信陽公主。

    看著那位宦官的背影消失在了那道路的轉角處後,信陽公主回眸一笑︰“不知公子可有閑暇,陪本宮四處走走?”

    我靠,這臭丫頭先把人給支開了,居然還說得這麼虛偽。竇琰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公主殿下,您若有事,但說無妨,又何必如此。”

    “此事與汝父有關。”信陽公主甜甜一笑,捉狹地沖竇琰眨了眨眼,轉身就折向了一條小徑行去,妙曼的腰身款款而擺。

    竇琰一愣,實在是鬧不明白她到底要干嗎,但是既然提及了自己的父親,料想她應該不會胡亂開口,對于她能夠打听到什麼有關于自己老爹的事情而倍感好奇的竇琰深吸了一口氣,悻悻地跟了上去。

    三轉兩轉之間,眼前的那些宮殿建築都消失了,露出來的是一處郁郁蔥蔥卻又雜夾著萬絲千紅點綴的綠色,而不遠處,在那綠色未能盡掩處,是一片沉靜地,倒映著天際的碧空與浮雲的小湖,灕灕的波光猶如心頭的漣漪一般輕快而又散慢地蕩漾著。

    襲襲的和風,還有那春日的百花芬芳,著實讓人沉醉不已。

    而就在前方不遠處,小徑順著那湖畔繞行到了一處凸起,轉而往那湖心延伸,紅褐色的水榭走廊連接著那紅褐色的水榭,猶如一株倒伏的大樹,瓖嵌到了那湖心處,自然而又渾然天成。

    一路上,信陽沒說話,竇琰也懶得急著追問,反而很興致勃勃地打量著這未央宮內的風景。

    而信步行于竇琰身前不遠處的信陽時不時側臉望向竇琰,見他一老老神在在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咬牙切齒。

    “公主,您怎麼了?”身邊的侍女看到信陽公主一臉不爽,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什麼,哼,這家伙居然一點都不急,真不知道是沒心肝還是……”信陽公主搖了搖頭,小聲地嗔道,這個時候,他們一行人已然踏上了那深入湖心的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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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榭並不大,也就是兩丈方圓,在那榭廳中央擺著一個燃著冉冉青煙的香爐,淡淡的,如蘭似麝的芬芳氣息讓人心寧。坐于榭中,望著那湖畔婆娑的樹影倒映入湖,著實讓竇琰有種來到了江南園林的感受。

    早有識趣的宮女和宦官端上了果脯,果酒,還有幾份糕點。“都下去罷。”信陽公主淺抿了一口那酸中帶甜的果酒,揮了揮手,那些宮女宦官,甚至連她的貼身侍女,也被她用眼神給指使著離開了水榭亭外等候。

    “公子為何不問?”這個時候,信陽公主把目光落到了眼珠子轉個不停的竇琰身上,略帶著一絲好奇地問道。

    竇琰嘿嘿一笑,仰首就將那一盞果酒盡飲,味道猶如果汁,不過略帶酒味,感覺就像是喝了摻著果汁的雞尾酒。“公主殿下,您想說,自然會說的。”

    “那我若是不說呢?”信陽公主似怨實嗔地橫了竇琰一眼,那種柔媚入骨的眼波讓竇琰不由得小心肝一蕩。“嬌精……”竇琰在心里邊連呼厲害,怕是狐狸精施展魅惑術或者是魔門極品小妞施展奼女天魔**也就這樣的功效。

    “公主要是不說,那琰自然不能如何,畢竟,您是公主,琰不過一介草民。”竇琰翻了翻眼皮,仍舊老神在在的表情,氣的信陽公主悶哼了一聲,拿著那酒盞的手也不由得一頓,這廝著實可惱得緊!

    “想不到堂堂的竇公子,整天就知道跟人家一個小女子計較。”不過轉眼之間,信陽已然由怒轉嗔,那甜潤得如同陰春三月花蜜一樣的嗓音里透出來的嬌與怨,讓竇琰提起了旁邊酒具倒酒的手都差點軟了。

    “小女子……”竇琰不由得狂翻白眼,對于大漢朝,最讓他忌憚的四個女人之一,嗯,老一是竇太後,漢景帝的老娘,老二是王娡王太后,也就是眼前这位公主的亲娘,也是汉武帝的亲娘,而第三个,自然是那只大眼毒舌萝莉陈阿娇的老娘馆陶长公主,而位列季军的,就是这个在自己跟前自称小女子的妖艳公主信阳。

    歷史上,她的手段可不比館陶長公主差,甚至猶有過之,陶館長公主是拿自己的女兒來當成了自己獲得權力和財富的工具,而信陽,卻只靠手底下調教出來的侍女,就完敗館陶長公主,並將其女給拉下了馬來,還將這位侍女送上了大漢皇後的寶座。之所以現在把信陽排在第四,只不過因為她現在年齡還小,再加上

    “竇公子為何不說話,莫不是讓小女子說中了心事不成?”信陽公主看到竇琰拿著那酒具一臉的呆傻樣,不由得掩唇輕笑,又接著自稱了一聲小女子,聲音越發地軟糯。看樣子,信陽公主果然很懂得利用自己天生的條件。

    竇琰深吸了一口氣,就算是後世見識過了無數美女影星在大屏幕上挑逗勾引的大場面的竇琰,此時也忍不住有種想要把這小妮子給那啥的沖動。不過,自從穿越到了大漢朝的第一刻起就時常與謊言為伴的竇琰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眼中那絲色眯眯的邪光,一臉正氣地道︰“非也非也,琰不說話,只不過是認為公主您理解錯了而已,因為是您把琰喚到這里來的,而且還驅散了那些宮女宦官,若無要事要向琰明言,公主又何必這等作派,所以,琰這心安理得地等公主開口。”
AXE++ 發表於 2011-8-15 14:36
第六十四章 公主您也用不著這麼激動吧?

  看著竇琰那張俊朗的臉龐,听著他那看似漫不經心的侃侃而言,听著听著,信陽公主實在是有種哭笑不得的奇怪情緒,這家伙的腦袋里邊倒底都塞了些什麼,雖然他說的確定有道理,可是,可是他的態度卻讓信陽公主很抓狂。

    沒錯,就是態度,想自己堂堂大漢公主,身份之高貴自然不言而喻,而且,信陽公主對自己的容貌一向極其自信,那些如蜂似蝶的追求者更是數不勝數,不說旁人,那位大漢朝第二功臣,第一任平陽侯曹參的嫡曾孫曹壽,也對自己愛慕已久,恭敬有加,其他的功勛子弟也都對自己敬慕有加,而唯一讓信陽不爽的,就是眼前這個挨雷劈的家伙。

    說實話,在竇琰挨雷劈之前,信陽公主還真不知道竇琰到底是哪棵蔥,哪里長出來的秋洋芋,最多也就只是知道他是竇王孫的嫡子。

    幾乎沒有什麼印象,而自挨了雷劈之後的短短月余之間,卻就像是憑空跳出來一般,先是以一首令整個長安都追捧不已的《滾滾大江》瞬間出現在了諸人的眼里。

    而後,那日的偶遇,听到了這家伙在那吹噓自個有避雷之法,信陽公主只當這個家伙不過是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而自吹自擂,可結果……

    還有當日宴飲之時,那首起句就很別致,巧比妙喻,盡態極妍的短賦,不若那《滾滾大江》般蕩氣回腸,但卻又讓人覺得輕靈秀潤,新巧清麗。頗讓人有種耳目一新之感,重要的是,一個人,怎麼可能前後的風格差別如此之大。

    而到了那天黃昏相遇,這家伙雖然把自己給氣的不行,可是在後來,面對著那個受傷的亡命之徒,他卻偏偏就那麼站了出來,以身代已,當听到他所說的那句話時,自己原本驚惶不安的心居然瞬間就安寧了下來,那種感覺,可是前所未有的,而更令信陽覺得難以忘懷的就是自己因為那輛該死的馬車而身不由已地撲入了他懷中時,他那灼熱的呼吸吹得自己酥胸發燙,雙討厭的大手居然在自己的臀部……

    一想到這,信陽公主就覺得臉蛋發燙,心底發熱,仿佛那種麻酥酥的感覺又回到自己的身上。“這個混蛋!……”信陽公主不由得下意識地雙手捂著那燒得厲害的俏臉,卻听到了一聲愕然的疑問。“公主殿下你說什麼?”

    一抬眸眼,就看到竇琰那張愕然的俊朗臉龐一臉錯愕。信陽不由得趕緊垂下了頭,一雙媚眸卻有些驚慌地落在了自己那修長的手指上。“沒說什麼,只不過有些感慨。”

    “感慨?”竇琰看著跟前臉色變幻莫定,一會紅一會綠的信陽公主,有種想要抓住這妞狠狠地搖晃她讓她清醒過來的沖動。叫自己過來說事,哪來什麼感慨?

    信陽公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借著抿那酸甜的果酒調整了下心情之後,這才正色向竇琰道︰“你知道不知道,就在前些日子,你父親本可以得到侯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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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听到了這話,竇琰不由得大吃一驚,信陽公主說出來的這個消息實在是太令他震驚了,雖然他知道,自己老爹會在七國之亂後,一躍封侯,可是怎麼也想不到,這位信陽公主,居然會在這一刻說老爹前些日子本可以封侯。

    看到竇琰吃驚的表情,信陽公主似乎很滿意自己一句話所帶來的震撼效果,至少信陽公主的那張精致而又艷麗的臉頰上閃過一絲得色。“不過可惜,一切都因為你。”

    “因為我?等等,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竇琰現在可真是有些鬧不明白這位信陽公主到底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若是那些改良農具,由汝父進獻于我父皇的話,汝父得此大功,再加上太後對汝父之寵,想要封侯,完全是順理成章之事,可惜……”信陽公主抿了抿紅潤豐滿的朱唇,頗有些遺憾地道。

    這話一出口,竇琰頓時恍然大悟,沒錯,曲轅犁,獨輪車,還有另外那幾件經過改良的農具,這些東西,對于以農為本的大漢而言,絕對能讓大漢農耕體系得到不小的進步與發展。

    這樣的功勛,不可謂不大,只可惜,竇琰這位穿越者卻把這些農具作為壽誕之禮進獻予了竇太後。這是壽禮,同樣也是家禮。

    而如果由竇琰的老爹進獻予天子,那間意義就有著很大的不同。

    竇琰不由得下意識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怪不得今日漢景帝會開口說了一聲可惜,怕是也有著這樣的心思吧。

    不過,更令竇琰吃驚的就是,跟前這位信陽公主居然看出了問題的關鍵,看樣子,歷史上的宮斗高手,果然不是蓋的,至少光是這份政治眼光的敏銳程度,就算是竇琰夾著火箭駕駛寶馬也追之不上。

    “公主殿下的分析,著實讓琰茅塞頓開,多謝了。”竇琰起身,真心誠意地向著這位智商超群的大漢過期蘿莉長施了一禮。

    而信陽公主不但對于竇琰的敬意沒有太大的反應,反而一臉的詫意與訝然地打量了竇琰許久才反問道︰“你難道就不覺得可惜或者懊惱?”

    “有那麼一點。”竇琰坐回了案幾之後,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下,點了點頭道。抄起了果酒美滋滋地抿了一口,嗯,看樣子應該在家里邊也搞點這玩意來,要不然,成天白開水白開水的喝得自己喉嚨都快沒味了,對了,後世三樣日常消費品,煙酒茶,煙自己是沒辦法跑美洲了,而酒還有茶葉,對,茶葉這玩意現在很少見,不過也不是沒什麼,既然如此,自己還可以提前讓茶葉走入廣大大漢民眾的視野,說不定還能從中大賺上一筆,嘿嘿嘿……一想到自己的生財之道又多了一條,竇琰樂的直咧嘴。

    “你……”信陽公主有種想要抓狂的沖動。“你知道不知道天下有多少人為了諸侯之位而爭得頭破血流,甚至拚盡一生都不可能,你居然好意思說只有那麼一點?而且……”

    而且這家伙還在這里笑得這麼沒心沒肺,實在是讓原本想要看看竇琰在听到了本可到手的侯位飛走了之後的懊惱和痛悔,好讓連番在這個家伙跟前失態的自己找回一點心理安慰和平衡的信陽公主差點氣歪了鼻子,端著一滿盞果酒的手都氣得直哆嗦。

    “嗯,我怎麼了?”看到幾乎可以用張牙舞爪來形容的信陽公主,竇琰不由得一呆。“家父沒撈著封侯,公主您也用不著這麼激動吧?”
AXE++ 發表於 2011-8-15 14:41
第六十六章 晁錯當誅……

  幸好竇琰機靈,很快就作出了轉變,立即痛改前非,表達了自己對偉大母親的敬仰與敬畏,自己能夠有今天,正是因為一位偉大的母親的艱辛與勞碌,是她的無私的愛和奉獻。總算是把娘親給擺平,至于那個瞅在旁邊兩眼發亮的蘿莉就不管她了,由她看去,反正就算是她學習了自己的馬屁精髓也沒關系,反正是自己妹子,希望她能學以致用,以後能把自己的老公給拾綴得服服貼貼的那就是自己最大的欣慰。

    是夜,老爹回府之時,亦是一臉的煩憂,就連吃飯的時候都顯得很沉默,不如以往一般先對娘親噓寒問暖一番。“夫君,看您愁眉不展的模樣,莫不是因為那些宗親之亂?”娘親倒是很體貼地給父親盛滿了一盞酒,溫言相詢道。

    老爹微微一愣︰“夫人你知道了?”

    “還不是咱們琰兒回府的時候說的,今日陛下遣人命咱們琰兒入宮,想來該是為了琰兒進獻的壽禮,誰想,就來了這麼個消息,陛下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讓琰兒先回府。”娘親笑著解釋道。

    老爹點了點頭之後端起了那盞佳釀抿了抿︰“今日聞知七國皆叛,陛下震怒,群臣惶恐,眾議紛紛哪……”

    “父親,難道陛下就沒有派兵平叛不成?”竇琰忍不住吱聲問道,畢竟歷史上自家老爹就是靠著這七國之亂的機遇而第一次跳到了台前,一躍封侯的。只是鬧得不太明白,具體這場戰爭的發起時間,不過管它是提前還是推後,總之,該自己老爹重磅登場耍大刀了。

    老爹搖了搖頭︰“目前朝堂之上吵作一團,出兵不出兵各有個的說法,畢竟那七王乃是以‘請誅晁錯,以清君側’的名義而發兵,而天下諸位宗室親王卻都正舉棋不定,陛下亦甚憂之……”

    “要知道高祖皇帝得天下,平定異姓藩王之亂後,分封了九個劉氏宗室子弟為諸侯王,這九個同姓王佔據了大漢的大部分土地。要知如今大漢不過五十四郡,而各永無休止國就佔了三十九個,僅齊一國之地就足有七郡。而歸天子直轄者,僅有十五郡之數;全國二百七十七萬余戶,一千三百余萬百姓,天子所轄不過九十七萬戶,四百五十余萬,僅為天下總戶數的三成……”老爹撫著長須,一臉的愁苦。

    三分之一,去控制三分之二,正所謂君權弱而諸侯重。而且那三分之二雖然與天子同宗,可都在自己的地盤上逍遙自在稱王稱霸習慣了,誰也不願意有人蹲在自己腦袋上拉屎,就算你是皇帝也不行。

    而文帝是以諸侯王身份被宗室大臣擁立而登上帝位的,為寵絡劉氏宗室,他又陸續分封了許多諸侯王。此時各諸侯王業已長大,他們在自己封國內的勢力迅速膨脹起來。

    正因為中央弱而地方強大,所以,朝**的重臣們才會為出不出兵,怎麼出兵,天下諸侯又會對此有什麼反應而爭論不休。

    听著老爹那顯得有些沉悶的講述,實在是讓竇琰听得栗然而驚,怎麼也想不到,原來西漢初,中央政府原來是如此之脆弱,可以說,漢室的確已經到了一個危急存亡的關口。

    此刻,屋里的燈火輕輕地搖曳著,將整間廳堂里的人影拉得很長,而老爹那渾厚的嗓聲透著一股子淡淡的疲憊。“……朝堂之上,近半之人,皆以為,若非晁錯慫恿天子推行削藩,天下不至于此,此乃七國之亂的罪魁也,當誅之,以息天下劉氏宗親之怨,以平諸侯叛亂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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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您認為晁錯該誅嗎?”竇琰看到老爹陷入了深思,不由得清了清嗓子開口詢問道。

    “若是想以最快的速度平定宗親之亂,晁錯當早誅之。”老爹抬頭掃了竇琰一眼,想也不想便答道,這個回答讓竇琰不由得一呆。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觀點,“父親,可若是這麼做,那七國諸侯豈不會覺得天子軟弱可欺,更加得寸進尺?”或者說在後世的許多學者也都持著這樣的觀點。

    听到了竇琰這話,老爹深深地打量了竇琰兩眼,自今日回府以來,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看來吾兒也用了心思的,能想到這一層,已是不差了。”

    旁邊的娘親看向竇琰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滿意,至于竇芷那丫頭自是不用說了。

    不過,老爹夸了竇琰一句之後,卻又沉吟了半晌方道︰“不過,為父之所以認為該誅晁錯,非為已叛之宗親,實為未叛之宗親。”

    這話一出口,竇琰腦海之中電光一閃,以手擊額道︰“莫非父親是擔心那些正在觀望的宗室?”

    “沒錯,天下,天子所有不過三分,至天子從晁錯之言,推行《削藩令》始,天下嘩然,宗親皆盡惶惶不可終日,如今,七國皆已反,所為者,乃諸侯之利也,如此,你以為天下諸侯,是站在天子這一邊,還是站在吳王劉濞為首的為天下諸侯討利的這一邊?”老爹這話,盡述其認為晁錯必誅的理由。

    而竇琰亦不由得在心中嘆服老爹果然是個人材,的確,如今大漢朝的局勢乃是主弱而臣壯,若是不誅晁錯,那麼,天下諸侯肯定會認為天子還未死心,想要繼續推行《削藩令》。那麼,他們的利益必然地受到極大的損害。

    那麼,若劉濞等人再稍加慫恿,指不定這股足以動搖天下的力量就會倒向叛亂的一方,到了那個時候,天子、朝庭將失大勢。大漢朝雖然仍舊是大漢朝,不過,再也不會是漢文帝的血脈來承續大漢的帝位,統治這片江山了。

    “……陛下如今尚未想通此節,故爾仍舊猶豫當中。”老爹頗有些遺憾地道。

    竇琰亦只能默然,轉換立場,把自己換到漢景帝的位置上,怕是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極為困難的,畢竟晁錯的《削藩令》亦是為大漢的江山社稷著想,只不過他沒有意識到主弱臣壯這個危險的局面。正是因為這個錯漏,把他自己,把天子都逼到了絕地。

    竇琰已能肯定,不殺晁錯,天子保下了他,那麼,其余的宗室親王肯定認為天子想要把他們全都往死里整,必將會投向劉濞的懷抱,調轉槍頭對付朝庭。

    若漢景帝廢《削藩令》誅晁錯,那劉濞等人“請誅晁錯,以清君側”這個看起來為天下宗室謀福利的大義之名自然也就灰飛煙滅,若是劉濞等人還繼續妄動刀兵,那麼,那些宗室諸候自然也就能看清劉濞等人的直面目,就算是他們不會全倒向朝庭這一邊,至少,也能讓他們不再去跟隨劉濞等人的腳步來對抗朝庭,而能夠使得朝庭能專心地對付叛亂的這七國,而非對抗大半個天下。

    這筆帳,就算是幼兒園的童鞋都能算得清楚,沒理由漢景帝算不清楚,不過,漢景帝深恨諸侯勢大的心思,還有他對晁錯的寵信,怕才是他之所以猶豫的原因。
AXE++ 發表於 2011-8-15 14:43
第六十七章 制服御姐控那幽怨緋測的心聲

  接下來的日子,朝庭緊張,天子緊張,大漢的軍隊也緊張,甚至連長安城中的百姓也都有些揣揣不安,各種流言遍地亂飛,一會說叛軍已經打到哪了,一會又說朝庭的軍隊勝了,總之亂七八糟,除了沒人敢說長安已經被打下來之外,什麼樣的謠言都有。

    現如今天子天天朝會,天天開會,朝堂之上的百官也跟賣菜的大嬸似的,成天吵得污煙瘴氣,天子也給吵得頭暈目眩,無語之極,可是卻又拿不出一個讓天子認可,並且又得到大多數的朝臣認同的方略。

    老爹每天回府之後都會嘰嘰歪歪一通,不過還好,因為他是長樂宮詹事,所以,並不是每天都需要去未央宮報道,但是,並不防礙他從那些前來向竇太後傳達朝會中心思想和大臣意見的宦官那里知曉一切。

    不過,吵歸吵,該做的事還是一件也沒拉下,例如現如今長安附近已然聚集了數量不菲的大軍,雖未言戰,卻已然有了風雲涌動的跡象。

    但是對于這一切,竇琰可沒太多的空閑去關心,畢竟天塌下來還有老爹頂著,還輪不到自己一個粉粉嫩嫩的過期正太出馬,再說了,家務事可也不少。答應了父親接掌府中事務,總不能半途而廢。

    況且自竇琰改良的那些農具問世之後,府中的下人們對于竇琰這位挨雷劈地公子的感觀已然有了極大的轉變,就連管家寶叔這樣竇府重量級的家丁骨干也不得不承認自家公子的才華的確非凡人可比,對于竇琰的每一個命令幾乎都嚴格地遵照執行。

    就比如前幾日,竇琰要求劃出五十畝田地,作為試驗田,雖然管家寶叔鬧不明白啥叫試驗田,但還是遵從了竇琰的吩咐,于那灞橋邊上的竇家良田之中劃出了五十畝,而現在,竇琰就站在這五十畝田地的旁邊,看著那些家丁吭哧吭哧地趕著牛打犁翻土。

    “哥,好好的家里邊不呆,成天往這里跑干嗎?”竇芷頭頂著那垂著白紗的斗笠,遮掩著那**辣的陽光,掩唇隱蔽地打了個哈欠,不滿地道。

    “成天呆在府里邊,你哥我都快呆得生銹了,來這里看看這些田土,看看這春耕的景象,難道你不覺得是一種享受嗎?”竇琰抿了一口沁人心脾的涼開水,回頭笑道。

    “哥你該不會就是為了這個,才讓管家騰出這五十畝地,讓府里的家丁來這里陪著你無所事事的消遣吧?”竇芷沒好氣地道。

    听了這話,竇琰不由得一陣無力。“我說丫頭,怎麼這麼說話,莫非你以為你哥我成天吃飽了沒事干就知道消遣?”

    “那是為什麼?”竇芷撩開了小半截的白紗,露出了那張嬌酣可人的臉蛋,還有那雙清亮的大眼。

    “為什麼?”竇琰想了想,沖妹子勾了勾手指頭,讓這丫頭靠過來點之後,竇琰才小聲地道︰“哥說這一畝地能產三石以上你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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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沒燒吧?”竇琰吃驚地瞪圓了杏眼,半天才驚呼道。

    “靠!”竇琰覺得自己被鄙視了,而且是被妹子鄙視,就算是純潔妹控,也無法壓抑自己的怒火,虎眼圓睜,虎軀狂震,虎口獠牙,嗯……總之竇琰很是憤怒地咧開了大嘴道︰“你不相信?!”

    “這田地要是能產三石,那天下的豬才能長到千斤了。”竇芷無視了竇琰的威脅,沒好氣地道。

    “公子,涼開水來了,放哪?”就在竇琰正琢磨著是不是該拿捏起長兄的派頭,拾綴這丫頭一頓的當口,卻听到了身後遠處傳來的呼喚聲,竇琰轉頭望去,不是別人,正是那方才留在村中燒開水等涼了好裝入水缸之中擔來給諸人引渴的竇伯訥。

    “拿過來,就放這樹蔭底下,這水真開過沒有?喝了有人拉了肚子,小心我抽你!”竇琰悻悻地丟給了竇芷一個你小心點的眼神,轉身恢復了堂堂竇家大公子,當家主事人的風采喝問道。

    “公子放心,小的可是等水都滾了半盞茶的功夫才舀出來的,在井里邊鎮了好久,才敢抬來。”竇伯訥放下了身上的扁擔保證道,一面將那兩個木桶提到了樹蔭下之後,向著那些還在田間忙碌的同伴們招呼起來,不大會,七八個剽呼呼的家丁全都串了過來,圍著那兩個木桶,端著刻有自己名字的木碗,由著那竇伯訥分發涼開水。

    雖然那些家丁對不能用大瓢來飲水覺得有些不太痛快,但這可是自家那挨了雷劈之後才智超群,名震長安的公子的命令,所以也沒有引起這些家伙的怨言,再說了,自己用自己的碗,用不著去嘗別人的口水,這讓他們覺得似乎也不錯。一碗碗井里邊鎮過的涼開水下肚,全都直喚舒服。仿佛一天的辛勞都隨著那股涼氣散去了不少。

    這個時候竇伯訥一面擦著腦門上的汗水,一面跟那些家丁吹噓著那位女神醫又來到了莊院,正在給那些患疾的老莊戶看病。

    “女神醫?”竇琰不由得心頭一跳,沖竇伯訥招呼道︰“說說,哪個女神醫?”

    “公子您不知道,有位女神醫,每年總會在咱們長安附近的這些莊院出現,給那些沒錢的莊戶和百姓看病,而且若是貧困的莊戶,甚至連藥錢都不收的。”竇伯訥湊了過來唾沫橫飛地道。

    “哦,那位女神醫姓什麼你知道嗎?”竇琰摸了摸下巴,腦海里邊閃過淳于緹縈的俊俏模樣,還有那夜她奔跑時那種令男人心潮澎湃的場面……

    竇伯訥有些懊惱地搖了搖頭答道︰“小的不清楚,不過公子若是想知道,小的可以去打听,對了,那位女神醫身邊還有一位徒弟,也是個女的,不過那女子個子挺高挑的,而且凶得緊,老沖人瞪眼珠子,腰上都還別著短劍……”

    听到了這話,竇琰不由得眼前一亮,看樣子,十有**真是那位緹縈姐姐和著她的徒弟,沒想到,自己還正愁這些日子沒時間登門去拜訪這位文靜而又成熟的女醫生,結果,居然會在這里遇上,看樣子老天爺很給力,听到了自己這位制服御姐控那幽怨緋測的心聲。

    “天公作美,哈哈哈,好了,你等在些歇息一會之後該干啥繼續干啥,妹子,你留在這里監督他們,為兄有要事要去莊上一行。”竇琰激動地跳了起來,想了想,趕緊作出了安排。

    竇芷抬眼看了下那**辣的太陽,猶如春倦的貓兒似的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知道了,你快去吧,不過回來的時候,可記得帶著果脯來,這涼開口水飲得嘴里都淡了。”

    “行,哥哥一會給你帶一斤來!”竇琰沒口子的應道,驅趕著那還沒歇上兩口氣的竇伯訥引路,匆匆地往著莊院所在行去。
AXE++ 發表於 2011-8-15 14:48
第六十八章 叫老子一聲師母,呃……師公?

   進了那由莊戶組成的小村落內,便可以看到一戶百姓的家門大敞著,時不時就會有面帶病容的病患千恩萬謝地從那院中行出,手中拿著寫著藥方的竹片,又或者一包包用布包著的藥物。

    而隱隱地從那農戶家中傳來了那清寧溫潤的話語,果然正是那淳于緹縈熟悉的語調。竇琰嘴角不由得又翹高了一絲,步履也更快了些許。

    到得院門前,竇琰就看到了那院內的大樹腳下鋪著一塊草席,而那一身素白衣裙的淳于緹縈就坐在那草席之上,正在為一位老婦人把脈,垂散下來的如雲秀發,與那白色的衣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那張溫寧的俏臉上掛著溫潤和藹的笑容,不時地低言詢問那位老婦人幾句。

    “誒?你怎麼在這?”立于那淳于緹縈身後邊,正在理由那個大藥箱子的郭芙剛好轉回了身子,就看到了竇琰跨過院門,不由得一呆。

    “小主人?”而陪伴著那位滿臉病容的老婦人來看病的老頭看清了竇琰的容貌之後,先是一呆,然後趕緊向竇琰行禮道。

    “起來起來,喚我一聲公子便可。”竇琰趕緊上前兩步伸手扶起了這位年紀快能當自己爺爺輩的老者。轉頭看向那已然把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的淳于緹縈。

    緹縈姐姐只是沖竇琰露齒一笑,算是招呼過了,仍舊把注意力投在那位她正在診治的病患身上。竇琰倒也沒有打擾,徑直來到了草席的另一側坐了下來,欣賞著這位大漢女神醫是如何診斷病情的。

    不過,竇琰很快就發現自己的視線被兩條修長而渾圓的美腿所隔斷,竇琰愕然地一抬頭,就看到了郭芙一臉沒好氣地站在自己的身前,一手插腰,一手放在腰間短劍劍柄之上︰“喂,你干嗎?”

    “這里是我的莊戶所在,我來逛逛不行啊?”竇琰抖了抖長衫的衣襟,嘿嘿笑道,看得出來,郭芙對于自己未成完成自個堂兄所暗示的任務而對自己很有意見。

    “你沒看到我師尊正在給人看病嗎?如果你不是病人,那就請你出去。”傲嬌的長腿小妮子撇了撇嘴,用看綠頭大蒼蠅的目光打量著竇琰。

    “我?我當然是病人了,我是來看病的。”竇琰掃了一眼那正在給老婦人開藥方的淳于緹縈,下意識地答道。

    “你!”郭芙頓時立起了眼角,這位竇家公子哪有半分病患的模樣,一雙眼珠子賊溜溜地老往自己師尊身上打量,一看就知道打著壞主意。不過看到師尊還在專門地診治,郭芙倒也很識趣地沒有大聲叫嚷,不過語氣之中已然透出了掩飾不住的煩燥︰“看你活蹦亂跳的模樣,哪有什麼病。別無理取鬧行不行?”

    “誰說我沒病了,本公子挨天雷劈了腦袋你知道不知道?”竇琰很沒皮沒臉地指了指那站在自己身後邊的竇伯訥,又指了指自己的腦門,一臉的愁苦︰“不信你可以問他。唉,每逢天氣變化之時,我這腦袋就會疼痛不已,這不是病,你說說什麼才叫病?”

    --------------------

    竇伯訥先是一呆,旋及那張原本顯得很忠勇殷切的臉嘴瞬間變得古怪無比,可嘴里邊倒也不慢。“對,我家公子說的沒錯,他的確,嗯,總之我家公子有些暗疾。”

    “你……”郭芙瞪圓了一雙杏眼,看了眼分明就是在扯謊的竇伯訥,再看一眼說起謊來連眼皮也不眨一下的竇琰,半天說不話來。

    “好了,既然竇公子要看病,那就站公子稍待,等我看完這些先來之人再說。”淳于緹縈听著郭芙與竇琰在旁邊斗嘴,終忍不住微皺起了好看的黛眉蘊聲道。

    听得這話,竇琰得意地沖那郭芙挑了挑眼角,眉飛色舞地吆喝道。“多謝緹縈姐姐,喂,你們幾個不許插隊,大家都給我排好,按順序來,一個一個的讓我家緹縈姐姐給諸位看病。”

    竇大公子出馬,這些前來看病的患者原本那擠成一團的隊伍瞬間變得有次序起來,竇伯訥自然不放過這個表現自己的機會,干脆就站起了身來充當起了臨時紀律維護人員。

    “你居然叫我師尊姐姐?”郭芙半天才合攏了自己的櫻桃小嘴,不可置信地瞪著跟前這個厚顏無恥的壞蛋。

    “這可是禮貌問題,我大漢以仁孝治國,尊老愛幼是我們的責任……汝師尊不過長我數歲之齡,稱之為姐有何不可?”竇琰連珠炮一般的忽悠瞬間讓郭芙連還嘴的機會都沒有。

    郭芙張著嘴,卻偏生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竇琰的話,最後憤憤地一跺腳,惡狠狠地瞪了竇琰一眼,壓低了聲音道︰“你個登徒子,休得對我師尊起什麼壞心,否則,休怪郭某劍下無情。”悻悻地丟了下這番話,郭芙轉過身去繼續給淳于緹縈幫忙去了。

    竇琰欣賞著這位長腿美女窈窕修長的身影,得意地揚了揚嘴角。壞心?切,本公子怎麼可能有,傾慕之心還差不多。不過你這個小妮子也著實麻煩,真要惹急了本公子,說不得到時候非讓你叫老子一聲師母,呃……師公?總之是你的長輩。

    “伯訥兄弟,公子又在鬧什麼名堂?”旁邊,另外一位家丁小聲地詢問那管束了隊伍紀律之後,蹲到了另一棵大樹腳下乘涼的竇伯訥。

    “你還沒瞅出來?瞅瞅咱們家公子看那位女神醫的眼神,嘖嘖嘖,綠油油的,跟匹惡狼似的。”

    “我怎麼覺得公子在瞅的是那個母夜叉?你看,公子似乎在吞口水來著?”

    “噓,你們倆小點聲,若讓公子听見你們如此敗壞他的形象,少得不一頓好打。”

    “對對……”

    沒有注意到自己再次成為了那些三八的家丁話題的竇琰摸著自己光溜溜地下巴,興致勃勃打量著跟前這兩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兒。

    說實話,淳于緹縈或許不是竇琰來到了漢朝之後所見過的女性中最美的,但是,她身上的氣質卻是最吸引人的,溫婉而寧靜,給人一種猶如鄰家大姐姐一樣親和感。

    而她的身份更給她倍添魅力,醫生啊,想想後世,警察、學生妹、醫生護士,這三大類可是全世界所有制服控們最愛最痴愛的經典。

    遺憾的是緹縈的衣襟雖然也是白色,卻不是那種前開的醫生裝束,但是,這並不防礙她身上的女醫生的氣質的散發,而那緊裹也依舊能讓人感覺到沉甸甸份量的傲人胸部,這樣密實的衣物襯托之下,反而讓竇琰覺得很添了幾絲讓人欲窺全豹的誘惑力。
AXE++ 發表於 2011-8-15 14:49
第六十九章 這里有美女,快來搶啊!

  至于那位郭大小姐,不得不說,雖然郭芙這個妞的脾氣火辣了點,但是,卻與她的身材很班配,嗯,身材也很火辣,可能是因為長年鍛煉的緣故,縴腰卻給人一種很有韻律和勁爆的動感,而且那挺翹的臀部更是,要是這妞穿上一對高根鞋外搭一雙齊大腿根的吊帶黑絲的話,唔,腰上再加著那柄短劍,穿上一條短皮褲包裹著她那曲線驚人的臀部,豈不是極品的黑絲誘惑外搭女王樣?嘖嘖嘖……

    “喂,喂,竇公子!”一聲尖銳的叫聲,把竇琰嚇了一跳,一抬眼皮,卻看到了那郭芙正一臉沒好氣地插腰站在自己跟前︰“我師尊讓你過去,怎麼半天都沒反應?”

    竇琰干笑兩聲,左右一掃,才發現那幾名病患和家屬都已然撿藥離開,就剩自己還在這里呆坐著了。“嘿嘿,緹縈姐姐……你我實在是有緣份得很吶,至那日一別,一晃眼,居然都過了大半個月了……”湊到了淳于緹縈的跟前,竇琰抱拳為禮,笑眯眯地道。

    淳于緹縈淡淡一笑,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清亮眼眸落在了竇琰的臉龐之上︰“公子今日要瞧什麼病?”對于竇琰稱呼自己為姐姐,似乎也沒什麼在意的,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吩咐著那郭芙去打些水來。

    旁邊那郭芙悶哼了一聲,這才悻悻地拿起了一個小木桶往那旁邊的小井行去。

    “這個……”竇琰才省起自己可是尋了個求醫的借口,趕緊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又把方才那番話給說了一遍。淳于緹縈打量了竇琰的臉龐幾眼之後,向竇琰伸出了手。

    竇琰先是一愣,旋及心領神會地伸出了自己的大手捏住了淳于緹縈遞來的溫潤荑,嘴上也不慢︰“你好緹縈姐姐,再次見到你我很高興。”淳于緹縈不由得一呆,一臉悻色的郭芙杏眼圓睜,小嘴也張到了極致。

     哧……不遠處,正在喝水,一面看著自家公子一舉一動的竇伯訥當場一口涼開水全噴了出來。自家公子啥意思,非禮人家娘家女子居然跟打招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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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干什麼?還不放手!”淳于緹縈吃驚之下趕緊收回了自己的手,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怒還是該羞。

    竇琰一呆︰“你伸手過來不是跟我握手問好的嗎?”真不是故意的,只不過是習慣性地看到了對方伸手過來,自然要主動地伸手過去交握,畢竟這是竇琰在後世養成的交際禮儀與習慣。

    淳于緹縈那張原本淡定從容的俏臉此刻也不由得漲得通紅嗔道︰“胡說,我是要給你把脈!”

    “啊,你怎麼不早說,對不起了,我真不是故意要佔你的偏宜。”竇琰趕緊陪笑著解釋道。旁邊那手已然按至了劍柄的郭芙柳眉倒豎︰“哪國有這等禮儀,你這家伙……”

    “好了,芙兒不得無禮,竇公子,把你的手放在這案幾上,緹縈好替你把脈。”淳于緹縈深吸了口氣恢復了平靜道。

    竇琰相當郁悶地把手擺到了案幾上,任由那淳于緹縈給自己把脈,不過仍舊小聲地辯解道︰“這禮儀本傳自西方之大秦一帶,你們不知罷了,又焉能怪我?”

    淳于緹縈診了半天的脈,眉頭微皺,抬眼向竇琰詢問了一番之後,也不多說,便提筆在一只竹片上書寫,一面說道︰“公子身子無甚大礙,若是頭痛,想來因是那次重疾所遺,緹縈這就給你開一張安神養腦的方子,希望能有些用處。”

    听到了這話,無病呻吟的竇琰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兩聲︰“多謝姐姐了。”

    “無妨,汝救了芙兒的堂兄,此等大恩,我等無以為報,現如今不過開上一張藥方,要說謝謝,該是我們才對。”淳于緹縈下筆不停,不多時,一張字跡娟秀的藥方便遞到了竇琰的手中。

    竇琰接過了那片寫滿了字跡的竹片,想了想,徑直揣入了懷中,然後起身開始解褲帶,這一舉動讓在場諸人全都把眼珠子鼓了起來,就算是淡定如淳于緹縈,此刻也喪失了平日里的風度。

    “你想干什麼?!”郭芙俏臉漲得通紅,但不愧是女俠,嗆啷一聲,短劍已然出鞘,那寒光四溢的刃尖距離竇琰的鼻尖不過數寸。

    竇琰給嚇了一大跳,提起褲帶後跳三尺,並指如劍,指著這個臭丫頭怒道︰“喂喂喂,你這個女人什麼意思?看在你師尊這麼富有親和力地為我竇家莊戶看病給藥的份上,我準備跟你那個堂兄既往不咎,把這把柄破玩意還給他。不要看本公子斯斯文文就以為我好欺負,信不信惹急了我,把你黨兄的劍給熔成廢鐵!”

    郭芙這才注意到,竇琰佩帶的方式似乎有些不太一樣,似乎是劍身不是斜插在那腰帶上,而是用了一根粗絲帶捆扎了劍鞘之後,然後系在腰帶上的,這樣一來,想要取劍,似乎真只有解褲帶這麼個方法。

    “你,你干嗎不說清楚。”郭芙臉更紅了,不過好象在害羞,似乎很不好意思,不過嘴卻硬實得就像放在冰箱里邊凍了三月的板鴨。

    “……惡人先狀了還?算了算了,我懶得跟你一個丫頭計較。”竇琰悻悻地瞪了一眼這丫頭,將那柄劍解了出來,直接抬手遞了過去。先人的,堂堂未來的侯爺世子,如今猶如一顆巨星一般冉冉在長安升起的未來大名士,差點就讓個丫頭片子給莫明其妙地解決掉。

    “哼,人家不注意才會這麼做,誰讓你方才拉我師尊的手來著?”接過了那柄寶劍,郭芙原本心中的惱意早已散得一干二淨,可是抬眼看到了竇琰那副表情,撅起的誘人豐唇卻又說出了另外一番話。

    “好了,芙兒你去拿藥箱。”淳于緹縈有些頭疼地道。把那仍舊一臉不情願,也不知道嘴里邊在嘟囔著啥子的郭芙給打發到了一旁之後,淳于緹縈朝著竇琰歉然地一禮︰“緹縈代我那徒兒給竇公子賠罪了,芙兒乃是獨女,所以性子顯得有些驕寵了,還望著公子勿怪才好。”

    這番話讓竇琰頗為受用,很是大氣地擺了擺手笑道︰“無妨無妨,我竇琰好歹也是一堂堂男兒,豈會是那樣小氣之人。”畢竟是咱緹縈姐姐的徒兒,就當她小屁孩就成了,大不了以後自己來替緹縈姐姐調教這丫頭片子。

    淳于緹縈溫婉地一笑。“既如此,那緹縈就不多說什麼了,今日天色已晚,眼下也沒有病人,緹縈該告辭了。”

    “姐姐這就要走了?”竇琰不由得一呆。

    “自然,畢竟今天這邊的病人已經瞧得差不多了,另外回去之後,還得再多準備備一些藥材,這些日子,緹縈都要出門游醫的。”淳于緹縈點頭笑答道。

    --------------------

    “姐姐這般每日四處奔波,的確夠勞苦的,何不于長安之中開設醫館?”竇琰不由得下意識地問道。

    “醫館你當是那麼好開的?”旁邊的那郭芙不由得撇了撇嘴。“長安城中,達官貴人數不勝數,許多人可都是得罪不起了,像我師尊這樣神仙般的人物,若是……”

    “多嘴!”淳于緹縈俏臉不由得泛起了一絲紅暈,橫了自家徒兒一眼,竇琰哪里還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想想也是,長安城里邊的紈褲勛貴子弟怕是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敢明火執杖地在長安城里邊搶良家婦女的雖然不多,可也不少,至少竇琰就知道自己那位目前正在監牢里邊呆著的某堂兄連官宦家的女子都敢搶。

    像淳于緹縈這麼個沒有後台,卻豐容嬌嬈的絕色美人要是在長安城里邊開設醫館,那豈不是等于打廣告宣傳這里有美女,快來搶回家啊!

    一想到這一幕,竇琰不由得連聲好險,幸好我的緹縈姐姐智商不差,要不然,這會子哪里還輪到自己跟她相識?

    “……畢竟緹縈也不想讓俗事牽絆住,不開醫館,四下游醫,雖說辛苦了些,卻勝在自在,而且還有閑暇專研醫道,補充自己。”淳于緹縈地口中說著,但是,眼底的落寞,竇琰還是瞧得分明,看得竇琰心里微微生疼。

    竇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笑道︰“不錯,凡事都該從長計議的好,不過我相信,功夫不負有心人,姐姐日後定能在長安開設醫館,而且是長安最大的醫館,不論貧窮還是富貴,都能在您這里獲得最好的診治。”

    听到了這話,淳于緹縈不由得有些錯愕地回首相顧,卻正看到了竇琰那張俊朗的燦爛笑臉。臉龐上的真誠讓她心里邊沒來由地感到溫暖,而他眼中那涌動的灼熱,卻像是火星一般,撩得淳于緹縈心尖一燙,有些惶然地移開了視線,可是心底卻又浮起了一個無意識的念頭,他笑起來,真的挺好看的。

    “好了,公子且住吧,緹縈這就告辭了。”不知不覺,已然行至了村口,收拾了心情的淳于緹縈向著竇琰微微頷首,便將那邊上攏著輕紗的斗笠戴上,然後在那郭芙的扶持之下上了一架牛車。

    看著那輛緩緩而行去的牛車,竇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自己一定會幫淳于緹縈開上一間長安城最大的醫館,讓她招收到大批的學徒,讓她的名字不僅僅只是因為“緹縈救父”這個典故而流傳,而是因為她的醫術,還有她那顆向往著醫道的美好心靈。
AXE++ 發表於 2011-8-15 14:51
第七十章 比《削藩令》更好的方法!

  兩日後,老爹替竇老太太傳話,讓竇琰去長樂宮陪老太太見禮問安,順便陪陪老太太說話解解悶什麼的,竇琰自然是義不容辭地應下,第二天一早隨父親趕往長樂宮。

    到了長樂宮,老爹只叮囑了竇琰一番之後就自去公干,在小黃門的引領之下,竇琰直接就來到了長樂宮主殿,方進殿中,卻看到了陳阿嬌那個大眼蘿莉還有陳須和另外一個小帥哥正坐在廳中耍撲克片耍得不亦樂呼。

    “竇家哥哥來啦?快過來,幫我看看牌,今個人家都輸慘了。”陳阿嬌見到了竇琰,水汪汪的大眼陡然一亮向著竇琰招手笑道。

    “輸慘了還能笑得這麼開心?”竇琰在心里邊腹誹道,腳步倒也不慢,走上了前來給這兄妹倆行禮道。而那位年紀比陳須要小上兩三歲的少年也向竇琰行了禮。“這位便是我二弟陳融,與阿嬌乃是一胞所生。”陳須站了起來給竇琰介紹道。

    “居然是雙胞胎?我靠,館陶長公主也夠給力的。”竇琰不由得多打量了這位陳融幾眼,嗯,跟陳須的確很像,不過比起陳須來要顯得更加地稚嫩,嗯,屬于是暗屬性的腐女、御姐們最為喜歡的那種典型奶油小正太。

    “竇家哥哥的大名,融聞名久矣,听我姐姐說,您不僅僅才學過人,更精機關之術,是嗎?”小正太就是小正太,瞅著竇琰的目光里也滿是崇拜。

    竇琰謙虛了兩句,也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問道︰“太後她老人家呢?”

    “外婆方才更衣去了。想來一會就會回來。”小阿嬌答道,一面將手中的牌扔在了那榻上。

    “咦,汝妹今日未何不與賢弟同來?”陳須有些失望地打量了兩眼竇琰的身後,很遺憾的表情。

    竇琰悻悻地在心中暗暗向這個蘿莉控比劃了一根堅挺的中指。“那丫頭怕是現在還在睡覺呢。”

    看到竇琰投過來的古怪目光,陳須趕緊打了個哈哈。“我妹子甚是想芷妹,所以為兄特地相詢之。”

    看到陳須那臉上的一絲尷尬,還有旁邊那陳阿嬌雖然一臉附合,可那雙大眼里邊透出的捉狹。“信你我就是根棒槌。”竇琰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懶得跟這貨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對了,伯父這段時間如何?”竇琰想到了老爹提起堂邑侯前些日子生了一場小病,于是便問道。

    “誒,能如何?還不是讓這場亂事給惹出來的。我家的封地地處江南一帶,七王一亂,大軍北征以來,就再也沒了半點的消息。家父能不急嗎?”陳須這個時候也沒了陪這兩個小家伙打牌的興致,轉過了臉來向著竇琰道。

    “這個自然,不過你也該勸勸你爹,多往寬處想才是,反正我倒覺得這場叛亂應該持續不了多久,畢竟天子佔了大義。”竇琰嘴里邊胡扯著理由安慰陳須道。

    “誒,這些藩王也是,每每一段時間,總要亂上一回,著實夠讓人頭痛的。”陳須搖了搖頭,一副憂國憂民之色。“我那位舅舅這些日子為了這事可是操碎了心,今天入宮隨我娘去給他請安,就覺得比往常要憔悴了許多啊。”

    “是啊,舅舅連飯都吃不下,還是娘親勸了好一會,才喝了些魚羹。”陳阿嬌在旁邊插嘴道。

    “這些還不都是那《削藩令》給惹出來的,要是沒了《削藩令》,那會有這等事情。”陳須悻悻地丟掉了手中的牌,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道。

    “可天下藩王所據,已佔天下大半,天子不這麼做,焉知日後天下會不會如那春秋戰國一般?”竇琰雖然不贊同《削藩令》那種生硬的手段,但是,他還是站在改革這一邊,畢竟,時代是需要進步的。

    “可《削藩令》受天下諸藩之忌,此令一出至今不過數月,已然惹得七國盡叛亂,再執行下去,豈不……”陳須不滿地轉過了頭來瞪了竇琰一眼反駁道。

    “就是,竇家哥哥這話好沒道理,莫非天下越亂越好?”陳阿嬌果然不負她那毒舌蘿莉的美名,此言一出,別說是陳須兄妹三人,便是那殿中的宮女宦官也全都呆住,直勾勾的眼神全詭異地落到了竇琰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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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丫頭,我有這麼說過嗎?!”竇琰氣的虎眼圓睜。怒了,這臭丫頭這話可了不得,真要讓有心人听到了耳中,萬一傳到了皇帝的耳朵里邊,自己怕不得下獄去陪那位搶女人的堂兄伯伴才怪。

    “我只是說陛下這麼做是對的,只不過那《削藩令》著實太過激進,引起這樣的諸藩反彈並不奇怪。”所以竇琰趕緊補充說道,省得讓人給真誤會了。

    “哦,那莫非你有比《削藩令》更好的辦法不成?”另外一個聲音從竇琰的身後響起,竇琰下意識地答道︰“廢話,至少比《削藩令》強多了。”

    “……廢話?!”那聲音透著一股子吃驚和嗔怒的味道,而一股子淡淡的幽香襲了過來,竇琰一扭頭,我靠!信陽公主這個妞啥時候站在了自己屁股後邊的?不光這此刻正沖自己真瞪眼珠子氣鼓鼓的漂亮妞,還有竇老太太,此刻正讓這位公主給攙扶著。

    “佷孫見過姑奶奶。見過公主殿下。”竇琰心中連連叫苦,先個你個板板的,這叫啥事?自己正在跟個丫頭片子斗嘴斗得起勁,結果把這兩個重磅級的人物給勾了出來。

    “好了好了,都起來,一家人,禮來禮去的做甚子。”竇老太太和顏悅色地擺了擺手,當仁不讓地坐到了首位上。“乖孫兒,這些日子,怎麼也不來看看我這個老婆子?”

    竇琰趕緊解釋了起來,畢竟誰都可以得罪,這位老太太可千萬不能得罪。

    “哦?天天往那鄉下莊院跑,莫不是為了那些新農具之事?”竇老太太揚了揚眉笑道,看得出來她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竇琰點了點頭。“嗯,正是,佷孫總覺得不把這些新農具的潛力開發出來,那就太浪費了,可是又擔心那些莊戶不明白,所以……”

    “呵呵,你的確是有心了。”竇老太太一臉欣慰,看得出來,她很欣賞竇琰那種實干精神,不過旁邊某位怨婦,嗯,是某位絕色怨女卻不高興了。但見信陽扯了扯竇老太太的衣襟,小聲地道。“奶奶……”一雙煙波如水的眸子在竇琰的臉龐上溜滴滴一蕩,斜挑向房梁,看架勢,對于竇琰的“廢話”倆字尚耿耿于懷。

    “好了,呵呵,乖孫兒,方才你說,有比《消藩令》更好的辦法,不知可否跟姑奶奶說說。”竇老太太拍了拍那信陽的手,轉過了臉來,和顏悅色地道,可那眼中的精光卻讓竇琰想起了一個經典的童話故事︰狼外婆……
yuyijang 發表於 2014-3-18 15:10

第七十一章 我爹可是為了你爹……

“這個……”竇琰砸巴砸巴嘴,掃了一眼在場的諸人,全都把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不過這些家伙沒有一個的目光能夠正常點,仿佛都認為竇琰不過是吃飽了在這里胡扯瞎吹,而讓讓竇琰郁悶得想吐血的是那信陽公主的表情,嗯,挑著那好看的黛眉,眼角在抽,豐滿的嘴唇高高地撅著,那模樣仿佛就是在說:“你行不行啊?……”

作為男人,作為一位青春生長發育期的熱血男兒,怕是沒有一個會在面對這樣的表情挑釁時無動于衷,至少竇琰被激怒了。好男淫啥時候都可以說不行,就是不能在女人跟前說不行,特別還是身材窈窕,水汪汪地眼神特勾人的漂亮妞跟前。至于旁邊的大眼毒舌蘿莉目前還處于無前凸亦無后翹,很三無產品的感覺。唔……這么說似乎惡毒了點,但不可否認,這只漂亮小蘿莉暫時可以無視掉。

但是,自己要是張嘴就來,雖然顯出了自己的風采,可問題是回報率太低,就像上次信陽這個混身長心眼的漂亮妞說的似的,所以,竇琰只用了短短的三又七分之一秒就想到了一個主意。“回姑奶奶,辦法是有,不過,非是侄孫想出來的,乃是家父。”

“你爹?”竇老太太眨巴眨巴昏花的老眼,一臉的莫明,旁邊幾個小屁孩的表情也同樣很迷茫。而信陽公主先是一愣,卻又有表達任何驚訝,只是淡淡地撇了撇嘴。“既然是竇詹事之策,那想必公子應該知道才是,否則方才也不會說出那番話吧?”

“沒錯,那個,諸位想必都知道那《削藩令》的內容吧?”竇琰看到大家都沒啥反應,暗松了口氣,等回在這里忽悠完了這群人,自己得設法找到老爹,不惜一切代價,把這個新方法給貼自己老爹的腦門上才對。

那樣,既可以撇開自己這個小年輕的關系,又能讓老爹名聲大振,更得重用,而自己,自然也好背靠大樹好乘涼,畢竟竇琰可沒有當出頭鳥的打算,就自己那點鄉村干部的水平,給老爹當當狗頭軍師還成,可要上了臺面跳朝堂上玩宮斗,那不是囂張,那叫嫌命長。

就算是有竇太后這樣的背膀靠著,可萬一真要落什么把柄出來,照樣要玩完,想想吧,廢太子劉榮還是竇老太太的親孫子,下場照樣凄涼,不是明證又是什么?

還有那功蓋天下的韓信最終也落了個命喪黃泉,甚至連忠心耿耿為大漢朝嘔心泣血的蕭何也不是照樣受過勞獄之災,靠著自污身名才逃過死劫。

嗯萬惡的封建帝國主義社會過往的那些前赴后繼地倒在朝堂之上的那些先烈們已經向竇琰證明了一件事,上位者想KO你,只需要撒泡尿的功夫就能想出讓你死上百十來回的理由。

竇琰的問話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在場數人齊齊點頭,畢竟《削藩令》是目前整個大漢朝討論得最多的話題,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無人不知,所以好歹也對這有所了解。

“削藩令之所以引得天下諸候不滿,那是因為《削藩令》是明著昭告天下割其地,奪其民,要削弱諸侯的力量,天下諸侯自然不甘,心生不滿,反對之聲甚烈,這是很自然的。”

很好,都在點頭,看樣子,大家都能看得出這其中的缺陷。

“家父以為,諸侯之害,非一日之功可就,必須長遠打算。而削藩令是擺明陣杖,要收拾諸侯,太過激進了些,諸侯他們能高興嗎?至少大部份的諸侯都不會樂意,但是,總有樂意的事情讓他們干,那就是推恩施之,””

“推恩施之?這是何意。”信陽公主忍不住追問道。“莫非你有辦法不僅僅削他們的封地,還能讓他們對你感恩戴德不成?”

“推恩者,乃廣施仁愛、恩惠于他人之意也,乖孫兒,不知姑奶奶解的可對?”竇老太太含笑說道。

“不錯,姑奶奶正解,而家父之意,正是推恩。”竇琰趕緊沖老太太翹起了大拇指道。“想如今天下諸侯不少,可卻也不多,而且皆是連城數十,地方千里。而這些諸侯子嗣甚眾,然諸子之中,僅有嫡嗣可立,余者雖為親血骨肉,卻無尺寸之地,與我大漢仁孝之道不合,若陛下令諸侯推恩以分子弟,以地侯之。則彼人人喜得所愿……”

“妙!妙哉!好一招推恩令,好一個人人喜得所愿,如此心來,天子以德施之,實分其國,而不削而弱矣,不過數十載,諸侯無憂矣……哈哈哈,好一招老謀深算的推恩施之。汝父果然不愧是我竇家的才俊,能想出這么個主意,著實令老婆子高興,來人,傳竇詹事上殿。”竇老太太禁不住喜動顏色,高聲笑道。

不過這話一出口,嚇得竇琰那張小臉頓時煞白。“姑奶奶且慢,切莫喚家父。”

“哦,這是為何?”竇老太太不由得一愣。

“那個,我爹現如今只是想到了這個法子,可是具體的那些東西,目前還在構思當中,而侄孫不過是前幾日偶然翻看了家父的手書,才知道的,想來我爹他應該是希望能夠完善之后,再呈予陛下與姑奶奶。所以,還請姑奶奶莫要那個……”竇琰一面擦著腦門上的臭汗,一面吱吱唔唔地辯解道。

老太太聽到了這話,不由得婉爾。“老身還當是什么事,做兒子的,看看父親的筆墨文章有何不可,莫非你還怕你爹收拾你?”

“姑奶奶,您又不是不知道家父的脾氣,真要想怪起孫兒來,誰也攔不住他。”竇琰不由得繼續掙扎道,這會子就叫老爹來,豈不等于是當面拆穿謊言?

“也是,你爹這人什么都好,就是這脾氣太硬,做事為人都不知道拐彎的,若是喚了他來,讓乖孫吃了苦,到時候,反而成了老身的不是,行了,不叫了。”老太太還是很為竇琰著想,至少她能理解竇琰的心思。

“多謝姑奶奶了,您的大恩,侄孫可是沒齒難忘。”竇琰連呼僥幸,立即向老太太表達了自己誠懇的謝意。

竇老太太握著竇琰的手又叮囑道:“對了,乖孫兒,你可得替老身催催你爹,這些日子,皇上可是因為七國之事夜不能寐,可得早些,也好解了陛下之憂,讓大漢江山社稷早寧,才是正經的。”

“這是自然,為了漢室江山,我父子定會早日完善此策,以獻朝庭。”竇琰拔身而起,向著竇老太后長施一禮正色道。

正事聊完,接下來又是陪著老太太說了會話,一幫子年輕人陪著老太太打起了地主,而竇琰,卻被那信陽公主以教她五子棋為由,拉到了一旁。

纖長紅嫩的手指挾著白色的棋子輕輕地放在了那木制棋盤之上。“竇詹事果然良才,上以德施,實分其國,不削而自弱矣,可是天下百姓只會贊天子之仁善,就算是有諸侯看得出其中的蹊蹺,可卻無計可施,若是再欲興兵作亂,那么,在天下百姓的眼中,等于是用狼子野心來報答朝庭的推恩之仁善,而且,天下為人父母者,有幾人不疼兒女,所以,這一策一出,諸侯再無寧日,卻又不承認這是一個讓他們的子嗣無憂的良策。這《推恩策》一出,相較其優劣來,《削藩策》實在是……”

“過獎了,公主殿下,該您走了。”竇琰聽得心驚肉跳,不由得下意識地偷瞄了一眼這位青絲覆頰,腮紅映眸,千嬌百媚的公主殿下。

這個公主殿下果然不是蓋的,短短時間,就能分析出這推恩令的種種妙處與隱蔽性和高明程度,至少竇琰覺得自己這位穿越者怕是也沒辦法能說得有她完全。奶奶的,幸好是個妞,要是個男兒,那可能也就沒漢武帝什么事了。

“不過,本宮以為,良策如人,汝父秉性耿直正派,行事向來堂堂正正,重諾守信,猶如古之君子,而此策雖貌似堂堂正正,然如非識得其中所包藏之禍心,方知其中之險,此謀倒有些像某人平日的秉性……”公主身子輕輕前俯,水汪汪的黑眸猶如那能吸人魂魄的深井,而那微啟的朱唇噴吐的淡淡芬芳氣息猶如甘純的烈酒,讓人熏熏欲醉。

她那因為俯低了身形而更起出其優美輪廓的兩團豐盈讓竇琰想到了后世臺灣出口名種水果:木瓜,口水都差點滴了出來,嗯,想歪的都是壞淫。作為正人君子典范的竇琰僅僅只是在回味著那曾經品嘗過的木瓜的香甜蜜而已(至于真假,不在本書討論范圍)。

“喂,公主殿下,我怎么覺得你似乎在針對我?”竇琰悻悻地又釘了幾眼,這才恢復了正人君子嘴臉,很是憤慨地道:“我爹可是為了你爹才這么……”不對勁,這么說竇琰自己都覺得雞皮疙瘩在跳,趕緊改口道:“為了天子和漢室江山在嘔心泣血,廢寢忘食,怎么到了你的嘴里邊就變了味了?”
yuyijang 發表於 2014-3-18 15:18

第七十二章 老爹升官發財就靠這玩意了。


“首先你要搞清楚一點,這是陽謀。”竇琰用咬牙切齒的聲音以示自己的堅定。

“陽謀?”信陽公主不由得一呆,那美麗的長睫也隨之微顫,猶如那黑天鵝翔空的羽翼,份外瑰麗。抿了抿她那極具誘惑力的粉潤朱唇。“本宮只聽言過陰謀,未嘗聽聞有陽謀之語。”

“沒聽說過?”竇琰不由得一呆,既然有陰謀這個名詞,那就該有陽謀這個與之對應的名詞才符合中華民族那種陰陽調和的理論啊?

“自然,莫非你覺得我在欺瞞于你不成?”信陽公主不由得悻悻地瞪了竇琰一眼,不過看起來更像是砸了一捆秋菠,讓竇琰隱些犯暈。

前世好歹也談過戀愛上過床,童子雞早就變成了鐵之男了,可沒想到穿越到了漢朝,一個成熟而又充滿了智慧與經驗的靈魂。卻被困于一具粉嫩純潔,正處于生長期的肉體里,居然又變成了童子雞。但是,閱盡文藝動作片,并且具有一定地實踐經驗的竇琰,此刻看到了這么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在自己跟前散發著她那天生的魅惑力時,有種遭不住的感覺。

“其實我并不好色,但是作為一位受過新時代新思想新理念新生活熏陶的四有新人,作為一位接受過素質教育的優秀穿越青年,但總得有些追求是吧?欣賞美就是對美好事物的一種展望。”竇琰為自己的行為作出了中肯的評價與自省。

“喂,問你話呢,發什么呆這是?”看到竇琰直勾勾的瞪著自己半天沒反應,信陽公主心里邊不禁有些小得意,看來自己的魅力并非在他的身上無效。

可問題是這家伙的眼神太過毒辣,讓人想到的不是一位斯文君子,倒像是御獸園里那饑餓的猛獸正在盯著獵物。這讓信陽公主一時之間心肝猶如鹿撞,雙眸不自在地移向了棋盤。

竇琰趕緊干咳了兩聲,雖然長時間不跟妞相處,但自己好歹也是正人君子,不能老瞅著姑娘過干癮,很容易讓別人以為自己是流氓什么的。“沒,我這只是在想怎么跟你解釋什么叫陽謀,嗯,有了……所謂陽謀,乃是堂堂正正而行之,隨勢而動,順勢而發。把一切都放在你的面前,讓你看得清清楚楚,卻又無法可破,無計可解。總之一句話概括就是:陽謀的可怕之處在于,不管是不是陷阱,對方都不得不往里頭鉆。”

信陽公主抬起了頭來,深深地望著著竇琰,嘴里邊反復地咀嚼著關于陽謀的解釋,手中的棋子半天也沒落下。“好一個陽謀,推恩令,天下諸侯就算明知天子算計爾等,卻又不得不為,畢竟能為其子嗣推恩。所以明知乃是毒藥,亦只能甘之如飴。好一個竇琰,我還真小看你了。”

“別誤導,這可是我爹干的。”竇琰警惕地掃了一眼信陽答道,省得讓這個渾身心眼的漂亮妞給瞧出破綻,嗯,即使瞧出破綻也無妨,只要跟老爹演好雙簧,自己不認,老爹認,那誰都沒輒。

“是不是你爹做的,怕是此事只有汝自己最清楚。”信陽公主回想起方才竇太欲喚那竇嬰前來問詢之時,竇琰那張急得都隱隱變色的臉龐,心里邊暗暗得意不已,小樣,你以為能哄得了誰,若不是太后她老人家眼神不好,就你那點技倆,又豈能瞞得過她老人家。

“哥,你這是在干嗎?”竇芷有氣力地正在一堆那卷宗里邊翻找著老哥讓自己尋找的東西,一面沒好氣地問道。

“總之有大用,快點妹子,在老爹回府之前找著了有重賞,嗯,伯訥你們幾個也給我加油,記得把我爹抄錄的那篇《治安策》給找出來。”竇琰氣極敗壞地翻查著那一捆捆的竹簡一面大聲地道。也慶幸前段日子給老爹攆進了書房,曾經瞧見過那篇老爹抄錄的漢文帝時期的名臣賈誼的那篇《治安策》,不然,竇琰還真沒什么好辦法把這事往自己老爹的身上靠。

一票識字的家丁一個二個也全都翻得一頭的臭汗,不過還好,終于被一名家丁從一堆竹簡里邊翻找了出來:“找到了,公子,您看是不是這個?這幾卷竹簡都是……”

竇琰大喜,一個箭步就串到了家丁的跟前劈手奪過仔細地打量了幾眼。“哇哈哈哈……天無絕人之路,這下有門了。”

“哥,什么有門了?”竇芷很好奇地走了過來想拿那卷竹簡來看。

“嘿嘿,妹妹莫急,今天晚上你就明白了,現在嘛,還得暫時保密。”竇琰趕緊收到了身后,沖妹子擠出了個慈祥的笑容。

“哼,不看就不看,就哥你那表情,肯定又在想什么壞事。”竇芷悻悻地跺了跺腳,走到了矮榻上坐下,賭氣地道。

“你這是什么話?莫非汝不知為兄乃何等樣人?”竇琰虎眼圓眼,虎軀一震,沒效果,這臭丫頭抬眼看房梁中,竇琰怒了,大步踏前,站到了這丫頭片子跟前,虎軀再震,很有氣勢地沉聲喝道。

“切,懶得跟你說,反正肯定沒好事。”竇芷看樣子已經對竇琰的王霸之氣免疫了,直接無視之。

“……你這丫頭,嘴上能不能積點德,其實為兄找出這東西來,實在是因為咱們的老爹升官發財就靠這玩意了。”竇琰顛了顛手中的這卷竹簡,得意地挑起了眉頭。

“哥,你沒燒吧?怎么大白天的說起糊話來了。”竇芷很認真地打量了竇琰兩眼之后,狐疑地道。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跟你說了也白說,不過沒關系,等到了今天晚上,瞧為兄我怎么把老爹給忽悠暈了,咳咳……妹子別瞪眼,其實你聽錯了,為兄說的是你瞧我怎么把老爹給說服了。”

“你說服爹爹,跟升官發財有什么關系?”竇芷圓溜溜的杏眼里邊充滿了好奇。

竇琰沒理會竇芷的提問,自個對著手中的那捆竹簡桀桀怪笑道:“……想想吧,晁錯那老小子憑著一篇滿是漏洞的破玩意都當了御史大夫,咱們老爹推恩策一出,天下誰予爭鋒,幫助天子你實現了你的追求與夢想,你天子要不給個十七八萬的賞賜怎么也不好意思吧?嗯,指不定萬戶侯啥的也得給個吧?當然這還不算完,封了侯,沒馬怎么侯?再賞個十七八匹汗血寶馬啥的來爽爽,馬車兩邊全是一水的金甲護衛,全身高一米八,體重一百六,剽肥體壯……嗯,總之按照國旗班的條件來選一票貼身侍衛,哇哈哈哈,我實在太有才了……”

“……這家伙是不是瘋了。”看到老哥一臉詭笑,在那對著一捆竹簡神神叨叨的嘟囔,竇芷雙手揉著自己的額頭,忍不住痛苦地呻吟道。站在書房門外的竇府家丁全都目露詭色,一臉的黑線。

“公子,該不是瘋了吧?”一位竇府家丁忍不住拿手肘頂了頂身邊的竇伯訥。

竇伯訥悻悻地翻了個白眼:“你問我,我問誰去?……”
yuyijang 發表於 2014-3-18 15:20

第七十三章 咱的手段還多,不怕您老不暈呼


竇芷看著老哥在跟前神神叨叨地解開了竹簡之后不知道在搗鼓啥子,不由得無奈地嘆了口氣,決定懶得理會這種狀態下的兄長。

畢竟誰都希望能為自己的父親驕傲,但是怎么看老哥的模樣,總覺得這件事有點扯,嗯,雖然竇芷承認自己的兄長自挨了雷劈之后就表現得很才華出眾,才智過人,但是不可否認,經常不著調,也就是喜歡胡言亂語,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成天喜歡說大話吹牛。

一會說人能夠用金屬做的飛雞在天上飛,一會說用手雞能夠千里傳音啥的,嗯,竇芷自幼長到大,聽說過公雞母雞,小雞斗雞,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老哥嘴里邊的能載人上天的飛雞和能千里傳音的手雞到底能長成什么模樣。

但這一切,怕是都只有等老爹回府之后才能知曉。

竇琰可沒功夫理會妹子的心思,一個勁地琢磨待會老爹回府之后怎么忽悠才能讓老爹心安理得地把這事給擔下,嗯,雖然難度不小,不過,對于竇琰這樣的剽竊竄改歷史與文化的穿越流氓而言,越是有難度,有挑戰性的事兒,越能激起他的雄心與斗志!嗯,演戲就得演全,雖然竇芷那小丫頭幫不上忙,但竇琰自信作為主演加導演的自己,一定能成功。很快,竇琰就開始著手準備自己穿越到了大漢朝以來的第一次最驚心動魄的忽悠,嗯,獻策計劃……

竇嬰回府,剛剛在廳中坐下拿起了碗筷,就看到自己兒子一臉激動之色地長身而起步到了廳中央,面對著自己卟通一聲跪倒在了在案幾跟前,不由得一呆。“琰兒,你這是做什么?”

娘親和妹子也是一臉的莫明其妙。“琰兒,莫非你在府外邊又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這話是娘親問的。

竇琰不由得悻悻地翻了個白眼:“娘,孩兒可沒干啥壞事。”

“那你跪你父親跟前不是為了請罪那是為了何事?”娘親看了老爹,趕緊移步到了竇琰的跟前小聲地詢問道,眼里的焦急和擔憂讓竇琰在感動之余又有點無語,自己這一兩個月的表現難道還不足以證明自己是一位品德端莊的正人君子,聽話乖巧的兒子不成?

“夫人,你且讓琰兒自己說吧。”竇琰放下了碗筷,摸著自己那保養得極好的三縷長須瞇起了眼睛打量著跟前的竇琰。

“父親,孩兒昨日在書房里看竹簡,偶然發現了一件東西,不由得大吃一驚。”竇琰先把眼珠子瞪圓,嘴咧得老大,以示自己當時是何等的震撼與驚訝。

老爹的嘴也開始咧了,一雙鷹目也有翻白眼的傾向,吭哧了半天才道:“你又瞅見啥了?”嗯,我為什么要說又呢?竇嬰不由得一呆,旋及醒悟了過來。

還好自己身強體健,心臟有力,不然還真有點難以承受這個兒子怎么老能在書房里邊發現一些明名其妙的東西,嚇人一跳又一跳。莫非這孩子看書的角度跟自己不太一樣,總能從里邊找出不同的東西和新的觀點?

“孩兒居然在無意之間,發現了父親所著的推恩策,當孩兒第一眼看到了那東西的時候,不由得深深的為父親之才智所震撼,對于父親老謀深算的敬仰之情,猶如那濤濤聲大江之水綿綿不絕,又有如大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停!”老爹面紅耳赤,抬手大喝一聲,打斷了竇琰那綿綿不絕一發不可收拾的馬屁,嗯,再說他胡扯下去,別說是自己心愛的夫人,就算是自己怕都要吐了,夸人也沒這樣的,夸得讓人有種想要吐飯的沖動。

“呃,父親,您這是……”竇琰抹了抹嘴角的白沫,有些遺憾地打量著面紅耳赤的老爹,很遺憾,神智依舊清醒,目光依舊精明,看樣子,不是自己的馬屁水平下降,應該是老爹的抵抗力上升,這種赤裸裸的馬屁已經不足以忽悠暈老爹,下次必須改變戰略才行。不過現在沒關系,咱的手段還多,不怕您老不暈呼……

“給老夫老老實實說話,到底怎么回事?!”老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害得空肚子的自己卻沒了半點食欲的兒子,悻悻地喝道。“什么推恩令?為何老夫都沒聽說過,你反倒說見過。”

“父親,莫非你真的忘記了?不過沒關系,孩兒揣在身上了。”竇琰伸手在袖子里邊掏了掏,拿出了一捆用綢布包裹著的長圓柱體。

“……你,你拿給老夫的這到底是什么破玩意?!”攤開了綢布之后,竇嬰眼珠子頓時鼓了起來,不可置信地伸手擦了擦眼,眨了眨,確定擺在自己跟前的那玩意應該是一卷分明已經燒損毀了大半的竹簡時,竇嬰忍不住怒火萬丈。

“父親,是孩兒錯了,前些日子,孩兒在閱讀這份父親您親手寫就的簡牘時,因為看得太過入神,所以一不小心失手落入了火盆之時,或許是因為天干物燥,以致孩兒救起之時,已成殘卷……孩兒罪該萬死。”借著那以頭搶地的功夫,趕緊在眼角抹了點口水,才抬起了頭來,表情悲切而懊惱,傷痛而又極度自責。

竇嬰有些哭笑不得地指著竇琰,半天才道:“老夫當是甚子事,就不是一卷簡牘嗎?莫非你以為老夫會為了一卷簡牘就懲罰于你不成?還罪該萬死……夫人您瞧這孩子。”

娘親也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伸手指戳了竇琰腦門一下嗔道:“這孩子哪根筋不對了,生生把為娘給嚇了一跳。”

“不,孩兒不起,因為,孩子沒有想到自己毀掉了父親的一項足以驚天動地泣鬼神的治國良策。”竇琰卻仍舊保持著悲痛的表情趴在地上耍死狗。

竇芷這會子徹底地凌亂了,兩眼無神地瞅著這個老哥,實在鬧不明白下午時竇琰信誓旦旦能讓老爹升官發財的簡牘怎么變成了一團幾乎難以分辨的焦炭。

“啥?!”老爹剛剛入喉的一口果酒直接就噴成了水霧,兩眼差點瞪成了幾何圖形。娘親也給嚇了一跳。“琰兒,你可別嚇娘。”

“孩兒若是有一句謊話,管叫天打五雷轟!”反正挨過雷劈,已經在府里邊所有制高點都安裝了防雷避雷設施的某個無恥穿越者如此發誓道。

竇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了一些那焦糊的簡牘,再看一眼那表情不似作為的兒子,一咬牙,親自動手,在那卷焦糊的簡牘里邊翻找了一會,總算是尋出了幾根沿見字跡的簡牘。“……故天下咸知陛下之明。割地定制,令齊、趙、楚各為若干國,使悼惠王、幽王、元王之子孫畢以次各受祖之分地,地盡而止……咦,這不是當年老夫方入仕之時,曾抄錄的名臣賈誼《治安策》中的一段嗎?”

“父親還記得?”竇琰作長出一口氣狀。心中暗喜,想不到居然是老爹當年入仕時所抄錄的,經過了十幾二十年的時間,時間差越長,竇琰忽悠成功的把握性就越大。“那就好,想不到父親不僅僅長華過人,而且記憶超群,不知父親是否還記得您當年批注”

“批注?”竇嬰這下子真的完全糊涂的,很沒有當爹形象地撓了撓頭皮,一臉的迷茫:“這個……”的確,十幾二十年前自己所抄錄的東西,哪里還能記得起上面能啥啥批注?

不過,所謂的批注,指的也就是文人騷客們最愛干的事,嗯,瞅見一本書,看得手癢,總喜歡在旁邊留下自己的意見和想法,謂之批注。不求名揚后世,但也希望自己的批注能夠在某一時期讓后人看到自己的偉大見解。

最典型的例子,竇琰能記得的就是那曹操批注的《孫子兵法》,還有那裴松之批注的《三國志》,而自家老爹竇嬰也是詩書傳家的讀書人,自然也不能免俗,竇琰在書房讀書的那段時間可是看到不少自己老爹擺顯自個文采的批注,嗯,也就相當于是讀書筆記,所以竇琰才會想出這么一招來。

“父親您居然忘記了?”竇琰一臉的震驚。給整得莫明其妙的娘親也把注意力落到了老爹的身上。“夫君您……”

竇嬰翻了半天的白眼,愣是找不出一絲的印象,可自己兒子信誓旦旦地說了,那么,或許當時自己真的寫下了什么驚世駭俗之策也說不定。“……琰兒,你別給為父繞彎子了,快快說來!”這話顯得有些迫切。

看到老爹的表情,心知老爹看樣子已經暈菜了的竇琰心中暗喜,表面倒是不敢稍露顏色。“孩兒雖然記不得那這卷簡牘的原文,可是大概的內容,孩兒卻一直記在腦海里邊……”

畢竟竇琰是個穿越者,文言文實在是不咋樣,所以前面就先找了個借口,然后,竇嬰版的推恩令被竇琰說了個大概。

屋中一片死寂,老爹嘴咧得猶如那春天去看牙醫的河馬,兩眼瞪得猶如長樂宮中高高聳立的高塔,娘親兩眼灼灼地盯著老爹,那眼神,閃爍著無數令明月都會花眼的星芒,驕傲之色溢于顏表。“夫君居然能以十數歲之齡,作出這等治國之良策,妾身實在是,實在是高興得都不知道該怎么夸您了,看來咱們琰兒能夠早慧,想來才智真是撿了您這個當父親的……”

竇芷這個天真的蘿莉表情和眼神都很詭異,瞅瞅目瞪口呆的老爹,看著唾沫星子橫飛的老哥,再看看滿臉幸福的娘親,繼續凌亂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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