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初漢 作者:晴了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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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XE++ 2011-7-14 11:24: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0 77821
AXE++ 發表於 2015-7-26 11:59
  
  第八十四章 公子果然是位手狠手辣的正人君子啊


   PS:秦時以內史治京師,漢初沿制,至景帝二年始,內史分為左、右風史,漢武改右內史分為京兆尹、右扶風,左內史為左馮翊。解釋一下,省得大伙不清楚。

  此刻,右風史衙前一片喧囂,竇伯訥一身破破爛爛,還染著一灘灘已然變黑的血污的衣袍,在那衙門跟前的臺階之下嚎啕大哭,旁

邊,還有兩個面色灰白,斜躺在那門板上的竇府家丁,一個的左腿被白麻包裹得夸張無比,而另外一位,卻是腦袋連同胸口都給裹成了

印度阿三模樣。

  十來個同樣衣著猶如乞丐,滿身血腥的家丁,抬著四具用白布蓋著的黑衣人尸首,還捆押著兩個垂頭喪氣,一臉心喪若死的家伙。那

位嘴硬如鐵的孫叔豪雖然未受折辱,不過竇琰自然也不會任由他到時候胡說,讓家丁直接給了他一個痛快。所以尸首是四具而非是昨夜

的三具。

  他們的周圍十數步外,盡是圍觀的長安百姓,全都瞪大了眼睛瞅著這些滿身是傷的竇府家丁。

  而那些守衛在衙門門的差役也同樣一臉的驚容呆呆地看著那竇伯訥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嚎哭著痛訴那曲周侯世子酈皋指使心腹酈勝買兇

殺人之事。

  “何人在此喧嘩?”不大會的功夫,提著前襟氣急敗壞的右風史歐嵐終于接到了手下差役的通報,一聽居然是牽扯到一位侯爺與如今大

將軍之間的事情,哪里還顧得上其他,徑直接到了衙門口大聲喝問道。

  “大人,小的代我家公子竇琰,靠曲周侯世子酈皋指使心腹酈勝買兇殺人,謀刺我家公子”看到了正主出來,竇伯訥的嚎啕之聲頓止,

用膝蓋前行至階下,大聲地吼道。

  “什么?”怎么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大事件的右風史歐嵐頓時變了臉色,頭皮發炸。

  竇嬰如今可是熾手可熱的大人物,被天子拜為大將軍,指揮大軍在外為國浴血奮戰,而竇琰不僅僅是其嫡子,更深受太后恩寵,更重

要的是,前段時間竇琰所獻的那些農具,如今天子已經下令大規模地仿制已經開始投入了實際應用當中。

  而且,如今未央宮中亦如長樂宮一般正在建設避雷裝備,而這也同樣出自這位竇公子的手筆。雖說這段時間因為戰事,竇琰的封賞天

子暫時沒有作出表態,但是任誰都很明白,原本這位名聲不顯的竇家子,在天子和太后的眼中是越發地重要了起來。

  至于酈皋,之前在太后壽誕之期,右風史歐嵐可是親眼看見其下場的,只是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居然膽大至斯,甚至可以說喪心病

狂,居然敢在此非常期間,謀刺竇琰。“他是不是不要命了……”歐嵐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道。

  “公子來了,散開散開,我家公子來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在人群之外大聲地呼喝了起來,轟隆一下,衙門左側的百姓讓出了

一條通道,一駕馬車在幾名竇府家丁的簇擁之下駛至了衙門前,車簾被緩緩掀開,露出了一張年輕俊朗,卻又顯得那么憔悴蒼白的臉

龐。“竇琰”在那場壽誕上見到過大出風頭的竇嬰嫡子的右風史當即叫出了來人的姓名。

  “正是琰……琰身上有傷,不能全禮,還望右風史……”竇琰在兩名家丁的攙扶之下,顫顫微微地步下了馬車,虛弱無比地向著那右風史

歐崗強撐了一個笑臉。

  而此刻竇琰這一露全貌,不論是那些圍觀的百姓又或者是那些衙役,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竇琰雖然此刻外著披衣,可

是任誰也能看到他那前胸包扎的白麻布浸出來的夸張得厲害的血漬,而且前后都是一團,甚至連那件外披都已然浸染得發紅。

  右風史歐嵐哪里還敢拿捏身份,快步走下了臺階,趕緊攙扶住了看樣子隨時都有可能昏迷不醒不支倒地的竇琰。心里邊苦叫連天,急

的差點哭了出來:“不怪不怪,竇公子您有傷在身,遣下人來便是,何必親至。”

  竇琰掃了一眼周圍圍觀的百姓,怕是一兩百人隨便有,而跟前這位右風史的模樣,分明已然是方寸大亂,瞅他的眼神,分明就是害怕

自己這位欲出庭作證的竇大公子死在他的階下,真要那樣讓自己這位原告呃屁在這里。那么他這位右風史仕途無亮絕對是肯定的,還指

不定后族竇氏滿門會什么時候找他的麻煩。

  竇琰似乎想張口欲言,突然一陣嗆咳,旁邊已經湊到了身邊的竇伯訥大驚失色,趕緊遞上了一方白絲帕,竇琰就像是破了的風箱似的

狂咳了好一會這堪堪回過氣來。

  “公子,您,您沒事吧,你傷這么重,有府中好好的休息就是了,我等一定會為公子報仇。”旁邊,竇季槐抹著那豆大的淚水,咧開了

嘴帶著哭腔道。

  竇琰搖了搖頭,總算是挪開了掩住口鼻的帕子,不過眼尖的右風史眼神陡然一縮,因為那方白巾上,是一抹驚人的血紅。

  “左風史,琰是擔心驕奴悍丁不識禮數,因在下之傷疾而沖撞大人及這官衙。”竇琰又輕輕地咳了兩聲之后,轉頭向著那些在場抹淚哽

咽的竇府家丁輕喝道:“爾等乃我竇府家丁,切切記住,不可以勢壓人,擾亂視聽,防礙大人審斷此案。如今,有大人為公子我作主,而

等切不可做出任何冒失之舉,不然,公子我定不放過爾等就算是本公子……到時候家父也定不會輕饒爾等”說完這一句話,面色灰白如紙

的竇琰似乎再也支持不住,身子一軟,就往后倒去,險險被兩名竇府家丁攙住。

  而此刻,周圍的百姓們全都是一臉的戚色與憐憫看著那位重傷如此,卻還擔心自家家奴行止有失的竇家公子。而右風史也是心里邊感

慨無比,當既朗聲喝道:“公子但請寬心,嵐自當公斷此案,還公子一個公道。”

  “好好好,如此,在下就算是此刻瞑目也甘心了……”竇琰虛弱地抬起了一根手指晃了晃,現次閉上了眼睛,一個獅子擺頭,頓時人事不知。

  又是一陣手忙腳亂,眼看就要不行的竇大公子被送回了馬車中,往來路狂奔而去,而那些留下的來竇府家丁們嘶心咧肺的嚎啕之聲可

謂是聞人傷心,聽者落淚。

  “,誰給老子抹的大蒜汁,抹這么多……”竇伯訥一面嚎啕不停,眼淚也止不住地掉,心里邊卻一個勁地狂罵那個準備道具一點不專業的

家伙。

  “爾等切莫太過悲切了,還不將事情緣由速速到來,本史定會將此事上稟天子,還汝公子一個公道。”右風史的心里也邊是急得不行,

他的,早知道老子今天就該跟左風史換班才對。

  斬斷的帶著血痂的箭桿,還有那幾張弓,帶血的刀劍,再加上那名唯一還活著的游俠兒再配上那位酈勝的供詞,可謂是人證物證俱

在,完完全全的鐵案

  而周圍圍觀的老百姓們也義憤填膺,右風史歐嵐當即下令收押那兩名人物,物證自然也沒放過,而竇伯訥更是將自家公子昨天夜里穿

著的血衣也一并捧上作為物證。

  歐嵐寬慰了竇府家丁一番之后,當即命人取來了車駕,徑直向著那未央宮狂奔而去,這樣的事件,絕對不是他這個秩俸中二千石的官

員能夠處斷得了的。

  “公子,咱們這么做,會不會……”就在同一時間,在馬車之內侍候著竇琰的竇季槐有些擔憂地道。

  “怕什么?怕到時候別人覺得公子我的傷勢本不該這么重?”竇琰淡淡一笑,接過了竇季槐遞來的帕子抹了抹額頭,頓時擦去了一層白

灰,露出了雖然也蒼白,但是卻不至于那么夸張的真實膚色。“本公子的傷有多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子的怒火有多旺,本公子能活下

來,那些真正關心公子我的人只會高興,只會慶幸,誰會去追究這些細枝未節?”

  “現在就看咱們那位天子的了。對了,已經派人去通知太后了沒有?”竇琰舒服地換了個姿勢之后懶洋洋地問道,不過右手還是動彈不

動,肩膀處的痛楚仍舊讓人咬牙,這一點讓他很是郁悶。

  “照公子您的吩咐,已經遣人去通知了,并且交待過了,讓他說公子只是受了一點不礙事的輕傷,望太后她老人家莫要太擔憂了。”竇

季槐點了點頭答道。

  “這就好,老太太相信的話,會覺得我這個當侄孫的懂禮數,不相信的話,嘖嘖嘖,太后的怒火,怕是比天子還要更讓人有壓力。酈皋

啊酈皋,這樣都還玩不死你,老子干脆裸奔上太空得了。”想到妙處,總算是能報一箭之仇而念頭無比通達的竇琰不禁眉飛色舞的陰笑出

聲來。讓那竇季槐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看樣子,公子果然是位手狠手辣的正人君子啊……


AXE++ 發表於 2015-7-26 12:03

  第八十五章 小丫頭,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長樂宮大殿之中,竇老太后此刻正跟館陶長公主聊著什么,時不時,母女二人發出愉快的笑聲,而此刻倒是顯得很安

靜,大大的杏眼瞪著周圍不住的張望,似乎很無聊的表情。

  就在這個時候,信陽公主牽著那個小劉徹出現在了那殿門處。“孫女信陽(彘兒)來給奶奶請安。”

  “是信陽和彘兒啊,快些進來吧,你姑母和你表妹正在陪老身說話呢。”竇太后笑瞇瞇地抬了手招呼道。

  信陽公主牽著那小劉徹行入了殿中之后款款拜下。“參見姑母,月余不見,姑母風采依然,真是讓侄女羨煞。”

  “過來罷,我那位弟弟,可真生了個好女兒,不僅僅模樣天生麗質,而且這張嘴可是夠甜的。”館陶長公主劉嫖一把牽著那信陽公主的

纖手,轉頭向著那竇老太后笑道。

  “侄女說的可是實情,我娘親曾說過,姑母如今的容貌猶勝當年,還曾想讓侄女問問姑母所用的是何等脂粉。”信陽公主淺淺一笑,妙

眸一轉,落在了旁邊的身上。“不信姑母可。”

  “是啊,前些日子,表姐的確曾問過人家,阿娘用的是什么脂粉,怎么越看越年輕似的。”毫無心機正在教那小劉徹學五子棋的陳老老

實實地點了點頭答道。

  劉嫖臉上的笑容又添了幾絲,望著那信陽的目光也多了幾絲慈意。“這孩子,姑母如今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

  “行了行了,再說下去,我老婆子可真要生氣了,你這個小人精”竇老太太半真半假地嗔道。

  一室的歡聲笑語未歇,一名宦官一臉急色地行至了殿內。“太后,竇詹事府上有人來報,說是詹事府上出事了。”

  “嗯?”竇老太后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淡去,聲音陡然一沉。“出什么事了?”

  “昨天夜里,有人潛入竇府,謀刺竇詹事嫡子竇琰”那位宦官一咬牙,伏低又快又疾地道。

  “什么?”竇老太后臉色微微一白,嗆啷一聲,一只玉盞被竇老太后的袖子拂中,碎于階下,殿內所有的宮女宦官全都面色大變,跪伏

于地。“太后息怒”

  信陽公主聞言,俏臉亦不由得一白,十指緊緊地絞著那衣襟,用力之大,十指關節都顯得那樣的蒼白。腦袋里邊仿佛有什么東西炸開

了,嗡嗡作響,一時之間呆呆的作聲不得、

  陳也不由得低呼了一聲瞪圓了杏眼。“你是說竇家哥哥被人刺殺?”

  “娘親息怒,您的身子要緊,你說,竇琰如此情形如何?”劉嫖趕緊寬慰了娘親一句,回過了頭來揚眉喝問道。

  “那位家丁言公子只是受了些輕傷,生怕太后誤信什么謠言,所以先讓家丁來給太后稟報,省得太后擔憂。”

  “謠言?”竇太后那略略發灰的雙眉不由得一跳。“能有什么謠言?”

  “就在那位家丁來報訊之前,聽守門之禁衛言說,今天一早,就聽說那位竇公子于昨天夜里被刺客入府謀刺,似乎受創甚重……”宦官的

冷汗猶如雨下,戰戰兢兢地把那傳言也一一細說。

  “好,不愧是哀家的好侄孫,到了這個時候,還生怕我這個老婆子擔心傷了身子。”竇太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澀色苦笑道,旋及面容一

冷。“我那乖侄孫向來不與人爭,莫非有人以為我們老竇家是好欺負的不成?”

  “娘親……想來竇琰就是害怕娘親誤信這等謠言,才命其下人過來給娘親……”清楚自己娘親向來若非怒極,絕不會露于顏色的脾氣,

嫖不由得急匆匆地道。

  “嫖兒,老身自有處斷,來人,速速去右風史處查探,看那流言是否屬實,若是那酈皋做的,老婆子怎么也得向皇上替我那乖孫討一個

公道。再遣太醫往竇王孫府上,還不快去?”

  “遵命”傳訊的宦官連滾帶爬地沖出了大殿,而大殿之內原本的歡聲笑語此刻變成了一片冷清。

  “奶奶,他們為什么要殺竇家哥哥?”小劉徹奶聲奶氣地聲音打破了這短暫的寂靜。

  竇老太后的手輕輕地捏了捏小劉徹肉嘟嘟的臉蛋溫言道:“等你再大些就能知道了,有些人啊,看不得別人比他們出眾,比他們有才

華,居然起了殺心。你說,這樣的混帳,該不該留在世上?”

  “不該。”小劉徹用力地點了點頭答道。

  “呵呵,好,不愧好孫子,明白事理。”竇老太臉上的最后一絲寒意在這個時候終于盡散。劉嫖也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氣。

  信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得體的笑容。“奶奶,孫兒就和弟弟有事要先告退了。”

  “表姐是要去看竇家哥哥嗎?我也要去”陳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突然開口道,信陽公主原本儀態萬千的身形不由得一僵,然后緩緩地轉

過了頭來,嘴角牽強地扯了扯:“妹子什么話,別瞎說,表姐真有事情。”

  “真的?”陳那雙杏眼眨巴眨巴之后點了點頭。“哦,娘親,我想去看竇家哥哥,行不行啊?”

  劉嫖愛憐地撫了撫那頭如云的青絲,露出了一絲寵溺的笑容搖了搖頭道:“乖,多陪陪你外婆,等你竇家哥哥傷好些了,娘親一定讓你

去,好嗎?”

  “不嘛,人家想去看看。”陳偷掃了一眼信陽公主那顯得有些僵硬的表情,得意地揚了揚眉頭沖娘親撒嬌道。

  “乖,那就讓你母親先讓你大哥代你去看看你竇家哥哥,你呀,多陪陪外婆,不然,外婆可生氣嘍?”竇老太太一把拉住了的小手嗔道。

  聽到了這話,無奈地點了點頭,劉嫖看了一眼那已然轉過了身繼續向外行去的信陽,再看一眼自已的女兒那張天真無暇的笑臉,想及

自己女兒那毫無心機的性子,不由得自釋一笑搖了搖頭,應該是自己多慮了吧?

  “丫頭,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而信陽繼續向著殿外形去,儀容仍舊那樣的端莊,不過那鼓起的腮幫子還有那頻跳的眼角,證明著

這位信陽公主的心情很不美麗。

  “大姐,你怎么生氣了?”旁邊讓信陽牽著肉嘟嘟的小手邁著小短腿的小劉徹打量了自己大姐幾眼之后好奇地道。

  信陽不由得一呆:“我生氣了么?”

  “你的臉色好難看,就像你平時生氣時一樣。”小劉徹看樣子也很誠實。



“對啊,我為什么要生氣?不就那丫頭說了一句話嗎?可是……”被小劉徹這位旁觀人士點破之后,信陽公主心潮起伏,一時之間不由得癡了。

小劉徹喚了好幾聲才驚醒了過來,信陽公主頓了頓足。罷罷罷,誰讓那個壞家伙好歹救過我一命,此刻若是不去瞧一瞧,豈不顯得本宮太過薄情冷意了?可轉念一想,若是去了,萬一讓那丫頭知道,豈不是又要傳理滿天飛?不行……要不,我去看了那家伙,然后警告那家伙不許亂說,料來他也沒膽子亂說,那不就結了?對啊,這個辦法不錯……

“大姐,你在做什么,你的臉怎么變來變去的。”小劉徹看到信陽呆呆的不理會自己,一會皺眉一會淺笑,一會得意,不由得不滿地大聲道:不滿地嘀咕道。

“啊,有嗎?嗯一定是你看錯了,對了乖弟弟,今天大姐有事要先出宮一趟,所以你要乖乖的先回娘親那里,知道嗎?”信陽停住了腳步,轉過了聲來向著小劉徹溫言道。

“好的,不過大姐別忘記了你答應的今天會給我帶糖果的。”小劉徹懂事地點了點頭道。

“當然,大姐最疼我們家小弟的,答應了,自然會做到的。好了,快跟宮人回去吧。”信陽公主露出了一個大大地笑容道。輕輕地拍了拍小劉徹的小臉,向著身邊的宮人吩咐了聲之后,疾步朝著那宮門行去。

睡得正昏昏沉沉的竇琰被一陣低喚聲驚醒了過來,不悅地皺起了眉頭:“伯訥啊?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看到竇琰一臉的不爽勁,竇伯訥趕緊賠笑道:“公子,非是小的要來吵您,而是那位郭姑娘又來了,跟著她一起來的還有一位女的,就是咱們上次在莊戶那里遇上的那位給那些莊戶免費診治的女神醫。”

“女神醫?”竇琰那雙原本仿佛睜不開的眼睛陡然瞪得溜圓:“你確定?”淳于緹縈那種溫潤恬靜的姿容頓時在竇琰的腦海里邊浮現了出來。

“這個,小的應該能確定,因為那位郭姑娘一直喚那位戴著面紗的白衣女人為師尊。”看到自家公子的表現,竇伯訥不由得暗暗翻了個白眼,慶幸自己還算機靈,上次見到公子牽了人家女神醫的手半天不放,就覺得公子怕是對那位女神醫動了心,所以今日竇伯訥才敢大著膽子進來打擾竇琰的休息。
AXE++ 發表於 2015-7-26 12:24
  
  第八十六章 深入交流的深層次含義……
  

   昨天一夜沒睡好,今天又跑去玩現場表演,回來之后沒過多久,竇太后派遣來的太醫又把竇琰給折磨得夠嗆,雖然竇琰總算是把那位

太醫給打走了,不過一直得到到休息而情緒很不穩定的竇琰總算是聽到了一次好消息。“太好了,想不到緹縈姐姐居然會親自過來,那我

們趕緊過去。”

  竇琰剛坐直了身來,卻不想扯到了傷口,不由得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不過肩膀上的傷痛倒是提醒了竇琰,這貨眼珠子鬼鬼崇崇地轉

了幾圈之后,勾手指示意那竇伯訥湊得近些。“你就說本公子我因為失血過多,不良于行,還請那位緹縈,嗯,淳于姑娘移駕我這里,至

于那位郭姑娘……”竇琰的腦海里邊閃爍過那丫頭傲嬌的臉蛋,不由得撇了撇嘴。“看能不能把那臭丫頭指開。”

  “小的明白,公子您就放心好了。”竇伯訥很配合地露出了一個很猥瑣很狗腿的yin笑,然后飛快地溜出了房門。

  竇琰努力地作了幾次深呼吸之后,努力地清了清嗓子,希望能把嗓子給撐了嘶啞一些,更增添男人嗓音的一種蒼桑和深沉,再配合自

己現在的病容來,唔,肯定能惹得那位母性泛濫的制服御姐的愛憐與疼惜。

  不大會的功夫,竇琰便聽到了腳步聲在地板上摩擦的沙沙聲,抬眼一瞧,卻看到了那背著一個藥箱的郭芙當先步入了自己的房,好奇

地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而戴著那罩紗斗笠的淳于緹縈亦隨之進了房間。

  入了房之后,淳于緹縈抬腕摘掉了那頂將其姿容遮掩住的輕紗斗笠,露出了那張溫潤俏臉的臉龐,看到竇琰投來的目光,淳于緹縈沖

竇琰微微頷道:“緹縈見過竇公子。聽聞公子因相送我徒兒與翁伯兄而負了箭傷,緹縈心不安,今日特來……”

  “緹縈姐姐說這樣的話就太過見外了。”竇琰笑了笑,打斷了淳于緹縈的話。“我與翁伯兄甚為相得,況且昨日若非是翁伯兄……”竇琰瞄

到那郭芙拚命地眨著杏眼,一副昂挺胸的姿態,趕緊又加了句:“若非是翁伯兄與郭姑娘,怕是今日在下這會子就不會躺在這里跟姐姐您

說話了。”

  “就是嘛,哼,昨天晚上要不是我堂兄非要讓我留下來保護竇公子,那兩個人非被我抓著不可。”郭芙聽了這話,得意地揚起了眉頭,

雙手插腰作雙耳茶壺狀。

  這話聽得旁邊的竇伯訥猛翻白眼,不過竇伯訥見自家公子如此,自然也懶得多說,只管招呼人上些果脯糕點待客。

  “多謝公子了,不過緹縈此來,主要是希望能看一看公子的傷患處,緹縈給芙兒的藥主要是應急之用,傷口結痂之后,還需盡早處

理。”淳于緹縈一雙美目落在了竇琰那只用布條繞過頸項斜吊在胸前的胳膊上。“對了竇公子,您用這布帶環頸吊著這只胳膊,莫非有什

么妙用不成?”

  “妙用倒沒有,只不過,能夠讓這只胳膊固定住,以不注意牽拉到頸部的傷口以至創口崩裂。”竇琰指了指那吊帶笑道。

  此言一出,淳于緹縈的眼前不由得一亮:“那用鹽水沖洗,蒸煮那些包裹傷口的布條又是為何,對了,我還聽芙兒說,你還用烈酒來沖

洗傷口……”

  淳于緹縈情不自禁地湊得近些,兩眼放光地盯著竇琰,連聲問道。竇琰看到淳于緹縈因俯下了身子,而從那領口處露出的一抹驚人的

白膩,還有那沉墊墊得像是兩座倒垂的峰巒一般的胸部,覺得喉嚨里邊仿佛讓人給丟進去了一枚雷管,炸得小心肝狂跳,喉嚨險些噴出火來。

  好不容易才忍住不露出豬哥嘴臉,擠出了一絲正人君子的笑容:“這個,姐姐您問的實在是太快了,您到底想先聽哪個?”

  聽到了竇琰的話,驚醒過來的淳于緹縈不由得臉頰上抹上了一絲暈紅,有些不好意思地向著竇琰歉然一笑:“公子見笑了,其實緹縈來

此的本意是為了替公子您換藥,當然,如果……如果公子能夠……”

  害羞了,向來淡然處世,似乎未露半分失態之姿的醫生御姐居然也有失態的時候,竇琰不由得心頭浮起了一絲得意與興奮,看樣子,

醫生姐姐還達不到道姑或者是尼姑六根清靜的地步,嗯,看樣子,自己也不是沒機會的。“既然是緹縈姐姐親口相詢,小弟敢不從命?一

定會將小弟所知道的關于醫道方面的知識說與姐姐知曉。”

  “如此,那緹縈就先多謝公子了。”淳于緹縈的俏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加掩飾的喜色,連連點頭道。

  竇琰自然將那鹽水消毒傷口的作用給緹縈解釋了一并,并且還說明之所以要將繃帶煮過,是為了防止傷口化膿。

  “你是說細菌感染?”淳于緹縈長長的黑睫上下扇動著,墨黑的眸子里透著疑惑與迷茫。“緹縈自幼學習醫道,卻從未聽聞過什么細菌之

說,不知公子所說的細菌是什么東西,可否取來一觀?”

  “……”竇琰當既啞然,在沒有光學玻璃,沒有電子顯微鏡的年代,那玩意讓自己怎么形容,更別說拿給這位御姐觀看,可竇琰卻又不忍

心誤導這位讓自己心生傾慕的御姐。“這個,小弟只是在前人的典籍之曾經讀到過。”

  “那份典籍何在,可否借緹縈一觀?”在竇琰的嘴里邊聽到了無數新鮮的名詞,雖然竇琰所說的鹽水和布帶蒸煮之后能夠防止傷口炎化

膿的方法聞所未聞,但是,淳于緹縈也查覺其有幾分道理,畢竟鹽用來漱口可防壞牙,而煮開的水飲用不會使人拉肚子,從這些方面一

結合眼前竇琰所言,就算不是全都有效果,但是淳于緹縈覺得這份典籍,對于醫家而言,絕對是一件萬金難求的至寶。

  竇琰深深地嘆了口氣:“那卷典籍,如今琰再去尋時,卻再也找不著了,若是知到那東西對于姐姐有大用,當時琰就該帶在身邊保管好。”

  聽到了竇琰的解釋,淳于緹縈原本滿臉的期待盡數化為了烏有,黯然的雙眸,仿佛讓那屋外投射進來的陽光也哀怨了起來。郭芙看到

淳于緹縈如此,不由得開口道:“師尊您別著急,竇公子不是說他看到過,那請竇公子幫忙默抄出來就是了,想來這么點小忙,公子應該

不會在意的吧?竇公子您說呢?”郭芙把目光落到了竇琰的臉上,目光很兇悍,表情很威脅,似乎是在說你小子最好地道點,別惹我師尊

不高興,不然,小心我先奸后殺,再奸再殺。

  唔……這當然是某流氓自我的意yin,不過他雖然不滿郭芙用這種口氣向自己說話,不過看到淳于緹縈那張俏臉,心已然先軟了數分,

當下點了點冰:“這倒無妨,不過,里面的內容有些多,一時半會怕是難以……”

  “沒關系,沒關系,竇公子您慢慢的來就好,只要到時候能借緹縈一觀就行。”淳于緹縈兩眼里邊又重新亮起了猶如星月一般的晶瑩,

雙手緊握于前胸,一臉激動與歡欣。而她的雙手將豐盈得近乎夸張的胸部經此一擠,讓竇琰的眼珠子都差點掉落進去拔不出來。

  “那是自然,對了,小弟對于醫也頗感興趣,到時候,還望姐姐能夠跟小弟交流溝通,最好能深入交流什么的。”竇琰大喜,自然是沒

口子的答應,正愁沒借口去找自己的緹縈姐姐,現在嘛,白白嫩嫩的御姐醫生可是主動獻身,呸呸呸……思想不能太邪惡了,是主動提

出要跟自己深入交流,要不干,自己豈不成了柳下惠那樣的變態?

  一想到深入交流這四個字,竇琰就覺得自己的口水似乎是一下子泌顯得旺盛了起來。冒似這四個字聯在一起,讓竇琰這個流氓聯想到

歧義上面去,就比如水?乳?交融什么的……

  不得不說,淳于緹縈的確不愧是得到了那位漢帝時期的國手淳于太醫的直傳,至少換上了藥之后,原本那創口處的痛灼之感果然消失

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清涼,而淳于緹縈也的確是一位很能接受新生事物與醫學理論的優秀醫生,能夠領會竇琰所說的消毒要義,

至少,她聽從了竇琰的建議,采用了鹽水來替竇琰清洗創口。

  淳于緹縈身上有著一股子淡淡的,卻又能讓你不會輕易忘記的草藥的藥香味,配上她那身素凈的衣裙,還有那溫潤輕淡的嗓音,還有

那性感得讓人可以流足一天鼻血的巨胸,讓竇琰恨不得自己身上再來個三刀六眼,再讓他的緹縈姐姐那溫暖而滑膩的纖手能夠在自己的

身上停留得多久一些。

  “公子,公子?”就在竇琰一面愜意地享受著緹縈的溫明滑膩的雙手與自己肌膚相親的當口,房門外,有個不開眼的家伙正像是討厭的

蒼蠅一般嗡嗡嗡直叫喚。

  哪個傻蛋,連點眼色也沒有,不知道本公子正在享受嗎?竇琰不由得恨恨地抬眼瞪向門口,卻看到了信陽公主帶著一臉古怪的表情,

婷娉妖嬈的身姿被一身華麗的緋色印花長裙給緊緊地包裹著,纖腰處,一根淡紫色的腰帶隨著那屋外的和風輕輕地搖曳著,一如那敦煌

壁畫上的仙女,幾欲乘風而去。

  “公主?”竇琰不由得一呆,怎么也想不到信陽公主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的跟前。

AXE++ 發表於 2015-7-26 12:28

  第八十七章 色狼不發狠,當我是軍犬?!


   “公主?”總算是給竇琰換完了藥,重新捆扎好了繃帶的那淳于緹縈聞言不由得一愣,愕然地轉臉望向那位站在門外的盛裝少女。郭芙

這位女俠也呆愣愣地瞅著那位仿佛突然之間出現在房門外的信陽公主。“你說她是公主?”

  聽到了郭芙的反問,信陽公主先是一呆,頗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這位高出自己最少小半個頭,身材卻仍舊顯得高挑火辣,不失女性魅

力的少女。“這位姑娘,莫非你覺得有什么人膽子大到敢在長安城里邊假扮公主不成?”

  “啊?你,你還真是公主?”郭芙不由得瞪大了杏眼,小嘴也張成了O型。若不是淳于緹縈拉了她一把,指不定這個丫頭還會問出什么樣

的傻問題來。

  “淳于緹縈參見公主殿下。”扯了一把郭芙之后,淳于緹縈款款拜下,聲音仍舊顯得那樣的淡定從容,不過也是,這妞膽子要是不大,

又豈會在當初以一弱女子的身份走上朝堂,陳情述理,希望漢文帝饒其父親之罪。

  “不必如此,快起來吧。”信陽公主不禁一愣,嘴解微微一翹抬手虛扶,繞過了這對師徒徑直走到了竇琰的榻前,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

的笑容:“怎么,竇公子為何那副表情,莫非不希望看到本宮嗎?”

  “沒,怎么可能。只是琰如今有傷在身,實在是不能遠迎,還望著公主勿怪。”竇琰撐著站起了身來,沖信陽公主彎了彎腰,一臉無奈

地道。心里邊卻滿是疑惑,信陽公主莫不是代表竇太后來看望自己的?不對啊,太醫可是才走沒多久,老太太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孫女來

當代表才對。

  “公子,傷口已經換好藥了,緹縈也該告辭了。”淳于緹縈這個時候開口言道,雙眸落在竇琰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伯訥你代我送送緹縈姐姐和郭姑娘回府,到時候我定會將那份東西交給姐姐您。”竇琰伸長了脖子,露出了一個殷切的

笑容道。

  淳于緹縈淺笑著微微頷首,接過了那郭芙遞來的罩紗斗笠戴上,隨著那竇伯訥離開了小院。

  看著淳于緹縈的背影,竇琰不由得嘆了口氣,要不是自己身上有傷,要不是這個渾身心眼的公主跳出來,自己好歹也能找個借口跟自

己的緹縈姐姐能交流得更密切的些,讓這種普通朋友的關系能夠更進一步。

  “喂,竇公子,人都走沒影了,還在看什么?”一個不陰不陽的甜軟嗓音打斷了竇琰的歪歪,一扭臉,就看到信陽公主那張美艷的俏臉

上左邊寫著不舒服,右邊寫著來找茬。“對了,你傷的是胸口吧,又不是傷了腳,為什么不送送人家?”

  “公主殿下,我說你是來探望在下呢?還是特地來找茬的?”竇琰也不由得惱了,自己瞅個妞咋了?瞅妞犯法不成?你還瞅我這個處男

呢,要不要我向你那個皇帝老爹告你用目光非禮我這個穿越處男?

  “哎呀,還有力氣生氣。看樣子,公子的傷,的確一如你那位送信的家丁所言不怎么重嘛。”信陽公主也不惱,反而笑瞇瞇地徑直走到

了榻案的另一側坐了下來,纖手撐著下頷,很是興致盎然地打量起了竇琰來。

  “要是這只射中我的箭,再往下偏上兩三寸,那可就不是重不重的問題了,怕是公主您想再見琰,只有在夢中相會了。”竇琰悻悻地翻

了個白眼,對著這位臉皮超厚,心機超一流的公主殿下道。

  “夢中相會?你,你這個登徒子……”信陽公主不由得俏臉緋紅,輕啐了竇琰一口:“居然敢拿本宮來開這等玩笑。”

  竇琰一呆,自己真要呃屁了還怎么登徒子,這位信陽公主的大腦回路該不會搭錯了線吧?“登徒子?喂喂,公主殿下你想哪兒去了,我

是說真要那樣的話,那我豈不是變成鬼了嗎?既然是鬼,自然不可能大白天的跟公主殿下您見面什么的……嗯,公主殿下您不用瞪我,

我不說總行了吧?”

  “聽得讓人慘得慌,虧得還成天說自個是正人君子,居然拿這樣的話來嚇唬人家。”信陽公主沒好氣地收回了殺氣四溢的目光,抬手將

那垂至臉頰的青線撩開,美眸一轉語氣卻又由怒為嗔。“好歹上次你救了本宮一命,如今,你既然被人謀刺,本宮自然要來看一看你,要

不然,某些人怕是又要說我這個公主無情無義什么的。”

  看著這位忽怨忽嗔的信陽公主,竇琰不禁一陣頭大,誰讓這妞在未來可是超越館陶長公主的存在,就算是現在,也仍舊讓竇琰覺得難

以招架。

  實在是摸不透這位公主到底來府里邊干嗎的竇琰只能很虛偽地應付道:“這可不敢當,這話要是傳出去,我可真是吃罪不起,嗯,不過

不管怎么樣,琰還是多謝公主殿下屈尊前來探望。”

  “什么屈尊不屈尊的,對了,今天你被人謀刺的消息可是已經傳遍長安了,我奶奶聽到了之后,可是相當的生氣。”信陽公主笑瞇瞇地

說道。一雙妙眸,卻猶如探照燈一般,死死地釘在竇琰的臉上。

  “唉,又惹姑奶奶她老人家擔心了……”竇琰心中暗樂,可臉上卻盡是悲傷與懊惱之色,目光也無比地哀怨。“在下就是擔心這個,所以才

特地遣家丁去報的訊。”

  “是嗎?”信陽公主卻似乎沒受到一點的影響,纖白的手指頭在那兩人之間的案幾上輕輕地劃過,動作輕柔而又帶著一絲魅惑,眼神也

變得詭異了起來:“看來,你還真是想讓那位曲周侯世子消失。”

  “喂喂喂,你這個女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可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竇琰不由得勃然變色,這臭丫頭,怎么跟自己肚

子里的蛔蟲似的?

  “看看,果然不出人家的所料,某些人怕是因為被人家給揭了老底,才這么惱羞成怒的吧……”信陽公主卻一點也不著惱,反而掩唇嬌笑

了起來,眉彎,眼瞇,朱唇翹,那高聳的胸巒,隨著她的笑聲而急促地顫抖著,顫抖出了一片令竇琰差點鼻孔噴火的妮婻風景。

  惡狠狠地又朝著那急顫的胸巒叮了幾眼,竇琰恢復了正人君子本色,表情很嚴肅地道:“公主殿下,您來望在下的傷勢,在下很是感

謝,要是您沒事的話,在下還要補補瞌睡,昨天可是受了一夜的驚嚇,還沒休息好。”

  “怎么,要趕本宮走?”信陽公主頭俯低了身子,斜倚著那案幾,綿軟的身段,似笑非笑的表情,水汪汪的眸子透著那淡淡的媚意。猶

如一只春倦的貓兒,透著一股子妖嬈與嬌弱,還有一絲靈動與狡詰。

  咕嘟……竇琰覺得自己的傷口都快要噴血了,他的,簡直就是個妖精。“大姐,你啥意思?該不會來這里就是想折磨我這個病人的吧?”

  信陽公主還得意地挑了挑眉頭。“人家才沒那么閑,只不過是有件事想來告訴你一聲,現在那位曲周侯世子的下場,怕是不能如竇公子

你的意愿。”

  聽到了這話,竇琰的表情不由得一僵,脫口問道:“為什么?”

  看到竇琰如此表情,心知自己方才一番試探果然沒有白廢的信陽公主臉上不禁又多現出了幾絲自傲與得意:“人家為什么要告訴你?”

  人家兩個字說得又綿又軟,又甜又糯,怎么都不像是一位公主殿下在跟一個草民對話,倒像是一個春情蕩漾的女子在自己的情郎。

  可竇琰卻只聽得一臉的黑線,怒火值騰騰騰地往上竄,這臭丫頭啥意思,莫非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色狼不發狠,當我是軍犬?

  看到竇琰的臉有由紅轉黑的傾向,不由得卟哧一下嬌笑出聲:“好了好了,真不經逗,人家眼巴巴地從宮里趕過來,可就是為了告訴你

這個消息的。”

  深呼吸,深深地腹式呼吸轉胸式呼吸再轉胸腹呼吸,竇琰的心情總算是平靜了點,額角的青筋總算是消散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公

主殿下,您有話就直說吧,別玩花腔了行不行?咱人太實在,的確經不得您老人家的。”

  “?”信陽公主不由得一呆,俏臉上染上了淡淡的暈彩。“你,哼,登徒子,你才。”

  “好好好,是我說錯話了,是我了公主殿下,小生在這里向您賠罪了成不?”竇琰一臉的無語,雖然嘴上口花花的占了一回偏宜,可這

丫頭卻瞎扯了半天不說正事,這把竇琰給憋的實在是快頂不住了。

  “這還差不多,看在你這么有誠意的份人,人家就不跟你計較了。雖然竇公子您玩的這一手的確不差,不過,時機不對,所以,暫時那

酈皋還死不了。”

  “哦,還請公主指點……”看到信陽公主正色說話,竇琰也正經了起來凝聲傾聽。

  奉命守在門外,卻支愣起了耳朵偷聽墻解的竇伯訥沖身邊的竇季槐嘿嘿嘿地詭笑了兩聲,小聲地道:“咋樣,我說的沒錯吧,那位公主

殿下,怕真是看上咱們公子嘍。”

  “還不是因為咱們公子有大材,不然,公主殿下怎么可能這樣?”竇季槐也是一副與榮有焉的表情。

AXE++ 發表於 2015-7-26 12:32

  第八十八章 是半推半就的享受呢?還是該義正言辭地拒絕


   “今天汝父為大將軍,領大軍在外作戰,而曲周侯酈寄亦領一路兵馬,以御叛亂宗親兵馬,若是現如今處置了酈皋,何人可代曲周侯,

若是曲周侯因此而惱,生了異心,怕是……”信陽公主寥寥數言,就仿佛只是用那纖手輕輕一拔拉,天空之上的迷霧盡散。

  竇琰不由得恍然大悟,臥槽泥馬戈壁,看樣子自己還真失算了。畢竟曲周侯也算是有數的大將,正獨領一軍在外平叛,這個時候,真

要是惹毛了那貨,那對于朝庭平叛,肯定要出大問題,可一想到那個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酈皋,竇琰不由得一陣火大,心有不甘地道:

“莫非此事就這么算了不成?”

  “當然不會,畢竟,酈皋賣兇殺人,而且還殺的是你,如今汝父貴為我朝大將軍,你這幾個月來,名聲凸顯,長安百姓,誰人不知誰人

不曉,后族里邊又出了一個拔尖的才俊,我奶奶疼你可比疼自個的親孫還厲害。”說到了這,信陽公主不由得撇了撇嘴,隱隱地泛起了一

股子醋意,竇琰自然只能傻笑以對。

  眼眸兒掃了竇琰一眼,信陽公主手指輕繞著腮邊垂散下來的烏黑秀發續道:“況且,你所獻的那些農具,于國于朝,皆有大功,若不是

你年少尚未入仕,早晚必有大用。若是不處置那酈皋,我父皇怎么向天下官吏和百姓交待?所以,酈皋必死,只不過時間最少要延至七

國之亂平定。”

  “那你的意思是,酈皋定死無疑?”竇琰抿了抿嘴道:“若是那曲周侯立下了功勛,求天子饒其一命,又該如何?”

  “傻蛋”信陽公主突然白了竇琰一眼嗔道,猶如砸來一卡車菠菜,把竇琰給砸得頭昏眼花。“喂喂喂,你啥意思?”竇琰雖昏猶怒。

  “若是曲周侯一意保下酈皋,當初又何必向天子進言,請廢世子,真不知道你是真聰明還是……”信陽公主捂著額頭,一副沒好氣的表情。

  “呃……你又不早說,再說了,這些日子事情太多,那點破事早給忘記得一干二凈了。”竇琰不由得老臉一紅,他的,自己居然在漂亮妞

跟前濕態了。

  信陽公主不由得婉爾一笑,翹著了纖指捏起了一枚柿餅咬了一小口咀嚼了上進心來。

  竇琰暗松了口氣,還好,信陽公主居然沒有乘勢落井下石,竇琰端起了桌上的果酒正欲飲用,卻被那信陽公主抬手攔住,竇琰看著那

住按在自己手背上的纖白透著嫩紅的小手,不由得一呆,愕然地抬眼望向信陽公主。

  信陽公主似乎驚覺了自己下意識的舉動有多么的不妥,趕緊飛快地縮了回去,瞪圓了杏眼惡聲惡氣地道:“喂,你這人還要不要命的,

受了重傷之后居然還想飲酒?真是的,哼,出了事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雖然語氣很兇,可是字里行間透出的關心讓竇琰沒來由地心頭一跳,看著那張柳眉倒豎,兩頰淺暈,眸目生煙的俏臉,竇琰覺得這妞

的本質還是相當不錯的,雖然心眼多了點,不過,似乎人還不錯。

  “你看什么?”信陽公主哪里遭得住竇琰那跟激光劍一樣的眼神,兩三秒的功夫就不支敗退。“喂,你干嘛老盯著本宮?”

  兩人的手甫一接觸,信陽公主微微一僵,伸手的手飛快地縮了回去。“喂,受傷了切切不可飲酒,可別怪本宮沒提醒你。”那表情怎么

看都像是一只驚惶失措的小鹿。

  “呃……那個,我只是想說多謝公主殿下指點。”竇琰覺得自己的嘴巴開始發干,喉嚨似乎有冒煙的跡象,干咳了兩聲解釋道。

  “對了,見了你好幾次,怎么每次侍候你的下人全是一些男子?”信陽公主漂亮的眸眼里邊帶著疑惑,還有一絲探究,就像是社科院女

院士正在用比較藝術地訊問一位同性戀患者對于社會認同有什么樣的看法似的,那種詭異的眼神讓竇琰有種郁悶到想要吐血的沖動。

  “公主殿下你在想什么呢。”竇琰沒好氣地瞪了這妞一眼。“家祖遺訓,未及冠之男丁,皆不可近女色,所以,我爹才未給我配侍女,身

邊侍候的也全是家丁。”

  “哦,還好……”

  “嗯?”

  “人家是說知道了,就是這個意思。你嗯什么嗯?說錯話了不行啊?”信陽公主紅著小臉不屑地撇了撇嘴道,傲嬌之氣狂震。

  “行,您是公主,說啥都行。”竇琰悻悻地翻了個白眼。靠,臭丫頭,你主場還是我主場,說話都這么囂張,莫非不知道五講四美,三

從四德?哦對,這個年代似乎這兩項為人處事準則都沒沒有形成。

  而接下來信陽公主卻沒有再開口,有些扭捏地拿起了一塊果脯在手中把玩,又長又濃的黑睫垂下仿佛要盡掩那煙雨雙眸之中的羞怯。

  竇琰倒是有心要開口,可看到信陽公主此刻的舉動,亦不由得心頭微微一蕩,反倒不愿意開口破壞這樣的氣氛,最重要的是,現在信

陽公主這種欲言又止,欲說還休的姿容,猶如一道美麗的風景一般讓人流連忘返。

  信陽公主又悄悄地抬眸看了兩回竇琰,卻只見他似笑非笑地打量著自己,居然還時不時地往嘴里邊丟零食,哪有半分重傷的跡象,倒

像是個在雕廊畫棟里邊欣賞風景的公子哥兒。

  “那個,那個本宮該走了。”信陽公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湖漣漪的翻卷波動,有些心慌意亂地道,堂堂的大漢公主殿下居然

會像一個鄰家少女一般害起羞來,這讓信陽公主有種想要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的沖動,可只要看到了竇琰那個混蛋的目光,就沒來由地

臉紅心跳不已……

  正在欣賞著信陽公主的姿容的竇琰下意識地應了一句之后才反應過來:“啊?公主您不多坐一會,現如今已近了午時,公主不若在我這

里用了飯再回去?”

  “不用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傷,待傷好了再請我不遲,我得走了。”信陽公主方走到了門口處,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轉過了臉

來沖竇琰道:“對了,若是那丫頭問起我,你就說我沒來過,知道嗎?”

  “為什么?”也起身要相送的竇琰不由得一呆。

  “你管為什么,總之你答應還是不答應?”信陽公主惱道,眸眼很有殺氣地瞪了起來,不過臉上粉嫩嫩的紅色倒像是某種誘人犯罪的信號。

  這妞該不會跟那小丫頭鬧了啥子別扭吧?一想到那個大眼毒舌蘿莉跟這位渾身心眼的公主殿下唱對臺戲,竇琰不由得嘿嘿一笑:“放心

吧公主,若是問起,我一定會說我沒有看到公主殿下來過竇府。”

  “笑得那么猥瑣,肯定在想什么壞事,果然是個壞蛋,”信陽公主看到竇琰那副詭異的表情,不由得在心里邊又暗啐了竇琰一口,這才

撩起了裙角,回復了那高貴的公主氣勢,在竇府家丁的引領之下朝著院門外行去。

  “這妞到底啥意思,莫非對我有什么企圖不成?……”竇琰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看著信陽公主那妖嬈婀娜的背影,一臉的迷茫。這

位公主殿下一而再,再而三的這么幫自己,竇琰還真有些鬧不明白這位公主殿下到底想干嗎?

  想要報救命之恩,就憑著信陽公主前番的提醒,就已然足夠了,而現在又巴巴地跑來瞧自己,又點醒了自己關于酈皋的事情,這還真

讓竇琰有些糊涂了。

  信陽好歹也是漢景帝寵愛的公主,她的母親王娡如今可是夫人,也就是相當于后世的皇貴妃差不多一級,甚得漢景帝之寵,不然怎么

可能接二連三的生孩子?這年代可沒有人工授精的高科技,皇帝要是不努力耕耘哪來的收獲?

  呃,偏樓了,總之,深受天子寵愛的信陽公主完全可以把那件事當作浮云,自己也不可能去找她要報酬。

  于是,問題就出現了,這位歷史上憑著手腕,甚得漢武帝寵信的智商超群地公主殿下既然這么做,怎么可能沒有目的?送個小妞都能

送出個皇后來,調教個馬夫都能調教出一個大將軍來,嫁個老公都嫁個大漢立朝之初功勛第二的平陽侯。這樣的人要是做起事來沒目

的,打死竇琰也不會相信。

  就憑著她的姿色,還有那天子的寵愛,勾色手指頭,那些實力雄厚的勛貴世家的子弟們一個二個不變成一頭頭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舔

繡花鞋的忠犬才怪。

  雖然竇琰承認自己很帥,既有風度也有溫度,但是就憑現在自家的實力,根本就沒辦法跟現在的那些勛貴世家相提并論,她大可不必

對自己這么好,莫非……

  “這妞該不會是真的被智慧與美貌并重的自己所傾倒了吧?”轉身進屋的竇琰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不禁被自己那善于胡思亂想的念頭給

嚇了一跳。我x,真要那樣的話,自己是半推半就的享受呢?還是該義正言辭地拒絕這位公主殿下的逆推?呃,貌似現在這個社會還達不

  到后世那種干柴男和烈火女看對了眼就那啥的地步。

  想得頭昏腦漲的竇琰干脆就把自個扔在了榻案上,兩眼一閉。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信陽公主想干啥,這個問題也就留給歷史去證

明吧,自己還是先補補瞌睡先,省得沒被暗殺倒被這樣能夠媲美哥德巴赫猜想的問題給弄成神經錯亂,豈不是太丟熱血穿越眾的老臉?


AXE++ 發表於 2015-7-26 12:37
  
  第八十九章 對不起那道把自己劈到漢朝的天雷


   竇琰在睡夢之中迷迷糊糊地聽到了鬼哭狼嚎的聲音,好不容易一睜開眼,就給那一張距離近在咫尺,老淚縱橫的老臉給嚇得瞌睡蟲都

飛走了大半。()

  待睜眼細看,才發現居然是管家寶叔。管家寶叔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在竇琰的床前。“公子,公子,您怎么了?老天爺啊,誰造的孽,

把公子您給傷成這樣?”

  “寶叔您別這樣,喂喂,你們倆個愣著干嗎?還不快把寶叔給扶起來?”竇琰伸手攙了兩把,可老家伙愣是賴在地上耍死狗,竇琰只得

瞪著竇伯訥和竇季槐喝道。

  好不容易,才把這位胖敦敦圓呼呼的寶叔給撫了起來。“寶叔您別傷心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只不過是肩膀這里受了一絲輕傷罷了。”

  “真的?”管家寶叔不確定地又打量了竇琰幾眼,這才松了口氣,轉頭向著那竇伯訥和竇季槐喝道:“你們這兩個小畜生,為什么不早點

告訴老夫?”

  “您老進了門就連劈帶踹的,誰還敢站您跟前說話。”竇伯訥垂著腦袋,小聲地報怨道。卻不想話沒說完,腦袋上又挨了管家寶叔一巴

掌。“你個混帳,枉老夫把公子的安全交給你們,現在可好?要不是公子安然,你們幾個就等著拿命來償吧。”管家寶叔唾沫星子狂噴,

劈頭蓋臉地澆了這兩個垂頭喪氣的家伙一頭一臉。

  竇琰很無語,不過心里邊確實也很感動,待管家寶叔發泄了一通之后,竇琰清了清嗓子道:“好了,寶叔您也別說他們了,這事,也不

能全怪他們,以后讓他們多注意一些就是了。對了,您老怎么回長安了,莫不是我娘親和妹子知道了?”

  管家寶叔轉了過頭來答道:“回公子,老奴聽說您被人謀刺,當時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六神無主,交待了那些家伙禁聲,切切不可將公子

受傷的消息傳到夫人和小娘子的耳中,就趕了過來,能看到公子您這樣子,老奴也就放心了。”

  “想不到那曲周侯世子如此欺人,要不是老夫當時不在,哼,說不得,拚了這條老命,也得把那些個敢向公子動手的賊子剁成肉泥”寶

叔圓呯呯的胖臉上滿是殺氣地比劃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呵呵,寶叔您是什么樣的人,琰豈會不知,如今父親不在,而我身上又有傷,說來,府里府外的事情,怕是您老人家又得多多操勞

了,唔……府中現在倒沒什么事情,主要還是看好我娘和我妹子才是正理,莫要讓她倆為我擔憂,知道嗎?”

  “公子您放心好了,老奴心里明白。對了公子,如今您吩咐的那些試驗田里播種的粟已經開始出芽了,長勢相當的不錯,那些莊戶都說

咱們的公子真是大才,連農事都懂,種的田地,出的芽都比他們種的地高出好幾成。”管家寶叔接過了那竇伯訥遞來的墊子坐下之后,向

竇琰說起了關于那些試驗田的事情。

  聽到了這個好消息,竇琰不由得興趣大增,又問了好些關于那試驗田的事情。對于公子的才華很是崇拜的寶叔自然是一一作出了詳細地解答。

  一開始,寶叔也對于竇琰要求的那種稀種很有意見,認為從古自今,種糧食哪有這么干的,自然是越密越好,可扼不過竇琰,只能命

下人照辦,另外還遵從了竇琰的命令,從各家各戶收來那些牲口的糞便,拿來堆肥發酵,然后均勻地灑在田地里邊……

  而現今,就算是那些種了數十年田地,對于竇琰這位公子的行為只當是笑話的老莊戶們傻眼的是,那幾十畝田地里的出苗率遠遠地操

過了他們正在種植的田地,而且那些苗又粗又壯,雖然如今才只是開始,但是,那些老莊戶們提起竇琰這位大公子的時候,更多了幾分
的敬佩。

  而這一切,都被奉竇琰之命留在別院里侍俸著夫人和小娘子的管家寶叔全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頭,對于竇琰的看法,自然是發生了極

大的轉變。

  聽完了管家寶叔的講述之后,竇琰一面回味著自己的豐功偉績,一面又略有些遺憾地道:“可惜了,這邊沒有稻種,不然,倒可以種上

一些水稻。”

  “水稻?公子您,您……說的是水稻?”管家寶叔半天才回過味來,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瞪著竇琰。

  “你當然沒聽錯,我說的是水稻。”竇琰把自己那只受傷的胳膊挪了個舒服的位置之后,重新靠在了靠枕上。“水稻的產量,可是遠在粟米之上。”

  管家寶叔一臉的無奈的表情向著竇琰道:“公子,這個老奴也知道,可問題是水稻乃是南方特產,咱們這里怎么可能種得了。老奴只聽

說吳楚之地有種植此物,咱們這邊可沒那種東西,就算是有,怕也種不活吧?”

  “沒關系,本公子也不是那種好高鶩遠之輩,只不過是想試試罷了,嗯,這事以后再說,不過,我說的那種小麥,你可曾找到?”竇琰

倒不想跟這位竇府的老人家爭執,畢竟一切都要靠事實來說話。對于種植水稻這一事情,的確有些超前了,不過并不代表竇琰會死心,

畢竟后世水稻種植甚至能夠抵達黑龍江等地方,在關中平原同樣也是水稻豐產區。

  當然,這一切暫時只是設想,還是老老實實地先做出了一些成績讓人看到再說話,而現在,竇琰最想做成的就是提高大漢朝的糧食畝

產量,還有就是進行他所設想的輪耕作業。

  畢竟,一年田地就種了一季,其他的時候,除了偶爾拿個幾畝地種點小菜之外,根本就相當于讓田地荒廢著,這讓來自后世,深入農

村田間地頭,努力為老百姓們爭產創收的竇琰這位優秀村干部看不下去。竇琰雖然不是那種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的二百五,但是對

于提高農業增產增收水平的渴望卻是顯而易見的。

  要知道,漢武帝之所以能夠擊敗匈奴,靠的可是文景之治以及他執政前期沿續文景之治的治理,提高了大漢朝的經濟和社會綜合實

力,不然漢邦時代的軍隊豈不更多,為啥滅不掉匈奴,反被包了餃子?這就是綜合實力的體現。

  不說別的,提高了農業產量,至少能夠縮短大漢朝備戰的時間,以及讓老百姓們的小日子能夠過得好一些,讓這文景之治,變得更加

的璀璨,這也是竇琰作為一位有志向、有理想、有追求、有熱血的穿越眾為大漢民族發揮自己才智的一個目標與方向。

  好歹穿越一趟,不留點啥,豈不是對不起那道把自己劈到漢朝的天雷?竇琰如是想道。

  “老奴已經打聽過了,說是弘農郡那邊有這種過冬的小麥種植,老奴準備過些日子,派人過去那邊買一些麥種回來。”

  “嗯,那就好,多買一些麥種來,到時候咱們再挑一挑,麥種乃是大事……”又跟這位管家擺顯了一會自己的農業知識之后,又倦又乏的

竇琰總算是支撐不住了,而管家寶叔見到了竇琰雖然也受了傷,但是應該沒什么大礙,自然也是松了口氣,先是狠狠地叮囑了一番留在

府中的那些下人們侍候好公子,便向竇琰告辭,好趕回別院去,畢竟那別離了他這位主事人太久也不好。

  竇琰自然也不留他,只是叮囑了他,等自己傷好了再向娘親和妹子親自解釋,這件事還是瞞著的好,省得懷孕的娘親傷了身子,那自

己可就由病人變成罪人了。

  竇老太太雖然得知了竇琰這位侄孫的消息之后,頗為松了口氣。命人又送來了好些的藥材,而且還想讓一位長樂宮的太醫在竇府長

駐,以備隨時觀察治療。

  竇琰心知這是老人家的心意,所以也未推辭,畢竟老人家的面子不能不給是不?而另外一件事就是,那位曲周侯世子如果如信陽公主

所言一般,被天子命廷尉將其捉拿歸案,目前正押在監牢之中,雖然已經審問了案情,卻并沒有急著作出判決。

  當然,漢景帝也很會做人,遣了人帶來了大批的賞賜之物慰問竇琰這位受害者,并且承諾,肯定要給竇琰一個交待,不過至于時間

嘛……嗯,只能具體情況具體操作。

  已然從信陽公主處了解了天子用意,又得到了不少的物質和精神安慰的竇琰自然很是配合,贊揚了天子大公無私的精神,還有為民作

主的品德,總之好話一籮筐,絕口不問您老好久宰酈皋。

  陳須這位八拜之交自然不甘人后地來到了竇琰,帶來了自己父母和妹子的祝福,順便又很猥瑣地提醒竇琰,如果自己冠禮之期竇琰這

位賢弟不能親來的話,至少也得派個代表啥的,當然,芷妹妹自然是最完全的人選。

  竇琰對此言辭拒絕,認為自己有能力也有活力,等到陳須冠禮當日,就算是爬也要爬過去,絕對不能讓自己那位可愛聰明的軟妹子單

獨進入虎穴。

  陳須臨別之時,還悄悄地向竇琰打聽那位信陽公主是否有上門拜訪,竇琰直接的裝聾作啞,畢竟人家信陽公主于自己有恩,總不能以  

怨報德是不?



  
AXE++ 發表於 2015-7-26 12:42

  第九十章 張口孔曰成仁,閉口孟曰取義



   萬一惹惱了那渾身心眼的妖精公主,怕是到時候倒霉吃虧的還是自己這位美貌與智慧并重的穿越青年。()

  閑得無聊,閑得發慌,閑得蛋疼,這是在府中養傷的竇琰的寫照。從受傷的第二天開始,閑得渾身癢癢不得勁的竇琰干脆全身心地投

入到了一項偉大的工作當中,那就是為了自己的緹縈姐姐,怎么也得把那些自己在后世所了解和知道的那些醫藥學方面的知識一一地抄

錄下來,到時候,這些玩意可就是自己泡妞,嗯……應該說是自己與緹縈姐姐暢談人生與理想的一個誘餌。

  可剛剛開始動筆沒多久,竇琰就有些傻眼了,因為傷了胳膊之后,提筆更加的困難,而自己的好秘書竇芷這段時間正在鄉下別院陪老

娘,看著自己筆下的漢字一個二個焉頭搭腦三長五短的模樣,竇琰忍不住爆發了,先人的,一柱香的功夫還寫不到三十個字,照這么

整,自己要寫部用來泡妞的工具書豈不是要寫到自己皺紋滿臉,胡須花白?

  于是干脆就令竇伯訥給自己整來了近百根鵝毛,經過了簡單的加工之后,變成了可以適應竇琰前世拿捏筆桿子速記的鵝毛筆。

  這項發明的確把那竇伯訥給震驚得外焦里嫩,白里透紅,竇伯訥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公子實在是才華驚天蓋地泣鬼神到這等地步。

  看著公子用那鵝毛筆在桑皮紙上下筆如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足足寫滿了一張桑皮紙,竇伯訥真的是崇拜到了極點。一面給竇琰

研墨,一面馬屁之聲濤濤不絕于耳:“……小的聽主人說過,毛筆據傳乃是先前大將蒙恬以獸毛所制,而今,咱們公子以禽毛而得此硬

筆,實在是堪稱佳話。”

  “呵呵,一般,一般而已。”聽到了自家忠仆如潮的馬屁,把自己提高到了與秦代名將蒙恬比肩的地步,竇琰不由得眉開眼笑,很是得

意地謙虛了聲,不過下面竇伯訥的吹捧……

  “……看來,咱們公子果然才華蓋世,與那前秦名將蒙恬果然都非常人,對于禽獸之道研究之深,實在是我等遠遠不及爾……公子您怎么

這等眼神,莫非小的說錯了什么嗎?”

  竇琰一臉黑線地瞅著這貨一臉無辜的表情,氣的七竅生煙,臥槽啊臥槽,發克啊發克,這話怎么聽著都不順耳。對禽獸之道有研究?

老子乃是張口孔曰成仁,閉口孟曰取義的堂堂正人君子,打小幼兒園撿到一分錢都知道交給警察叔叔,讀小學知道扶老太太過馬路,上

初中知道維護班級榮譽,在高中義正言辭地拒絕早戀行為(主要是那個給自己遞情書的妞高有一百五,寬也差不多一百五的緣故),讀

大學知道尊師重教給老師塞名煙好酒掙學分,咳咳,總之一句話,像自己這樣品德皆優的優秀社會精英,居然去研究禽獸之道,實在

是……須發皆張不足以形容竇琰的憤怒,虎軀狂震亦不足以表達竇琰的壯烈。

  “公子,您別這樣瞪著小的,小的有些害怕。”竇伯訥的腦門開始冒出了虛汗,屁股一個勁地往后挪,生怕這位像是在憋氣的公子萬一

發起瘋來暴打自己一頓,那可真是有怨無處訴了。

  “記住,本公子向來行得正,坐得直,溫文爾雅,行止有度,乃是正人君子之典范。豈會去研究什么禽獸之道,我問你,公子我莫不是

成天蹲禽獸跟前看它們吃喝拉撒,又或者是看他們下崽發春?下次你再這么說,信不信我抽你?好好的正人君子都給你編排成啥樣了?”

  原本還一臉委屈狀的竇伯訥這才回過味來,很不好意思地賠笑道:“公子,是小的說錯了話,您大人有大量,莫要怪罪才是。”

  “廢話,要怪你,現在我就讓季槐那小子抽你板子了,還由著你呆我跟前。”竇琰憤憤地又瞪了縮頭縮腦的竇伯訥一眼,全心全意地投

入了回憶錄的撰寫工作當中。

  竇伯訥雖然也識字,可問題是文化程度不高,嗯,至少認不得竇琰那種龍飛鳳舞的草書,只是覺得極漂亮,不過那些古里古怪的符

號,還有各種交叉在一塊的線條,還有撲克牌上曾經見識過的那種古怪的數字,都會出現在自家公子的筆下,實在是讓好奇的他險些憋

出內傷。

  不過方才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之后,竇伯訥倒也識趣,雖然心里邊有頗多的疑問,老老實實地研墨不再多言。不過心里邊對自家公子下

筆如有神助,片刻便得數百字還有一堆古里古怪的符號與圖案的風采實在是佩服到了極點。

  “公子,您寫的這些,為什么小的幾乎全都看不懂?”差不到一個時辰之后,竇伯訥乘竇琰吃糕點喝水休息的當口,終于憋不住問出了聲來。

  你要能看得懂,那我就會直接跟你要qq號或者是手機號碼了。竇琰暗翻了個白眼,咽下了嘴里邊的一塊糕點,向著竇伯訥正色道:“看

不懂沒有關系,不過,公子我所寫的這些東西,千萬千萬不可告之旁人,別說是管家或者是季槐,就算是我爹娘,也切切不可讓他們知

曉,明白嗎?這些東西,若是流落出去一言半語,公子我拿你是問”畢竟這些簡體字草書竇琰實在不想再拿來晃點人了,畢竟光是那隸書

體已經夠驚世駭俗,現在再來點行草啊什么的,別說在這個時代的知識青年會不會為此而抓狂,說不定還會讓后世那些考古學家因此而

神經錯亂。

  正所謂領先半步是偉人,領先一步是瘋子,大概也就是這意思,竇琰頂多也就是想當當個大漢朝的名人罷了,至于瘋子或者是烈士,

誰閑得蛋疼誰干去,自己還得在這個時代吃喝玩樂個幾十年再說。

  竇伯訥看到竇琰很是嚴肅的表情,趕緊恭聲應道:“公子放心,小的決計不敢泄出一言半語,再說了,您寫的東西小的也的確認不出是

什么,想說都沒辦法說啊。”

  “……呃,那個伯訥你在這里呆著,本公子出去溜溜。”竇琰一呆,回過味來之后摸了摸自己微微發燙的臉皮,省起自己這番威脅等于是

白忙活,竇伯訥能認得出自己那相對現在這個社會字體以方正筆畫有序的時代的書法完全反其道而行之,猶如鬼畫符一般的簡體速寫行

草,除非他也是穿越眾。

  出了房間,對著那清新的空氣呼吸了幾大口,竇琰總算是恢復了平靜,嗯,看樣子自己的厚黑程度還是達不到一般穿越眾的基準,得努力。

  在小院里邊踱了一會八字步后,竇琰不由得心頭一亮,方才竇伯訥的那番話倒是提醒了竇琰。既然自己的那些筆記沒有人瞅得懂,這

不更好嗎?

  光整出點泡妞用的工具書,似乎也太對不起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了,好歹也是在后世受到過高等教育的優秀學子,受到過政治思想教育

的正義青年,更是從史書讓讀到過無數國恥的熱血憤青。

  既然來這到大漢這個躍馬揚鞭的大時代,不為國為民做點貢獻,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個白白穿越這么一回。再說了,日后自己老爹可是

堂堂的魏其侯,后族最大放光芒的才俊,雖然不敢說權傾朝野,可也算得上是一代名流啥的,自己這個當兒子的自然也不能成天光泡妞

混吃等死不干實事吧,再說了,萬一以后漢武帝那個黑臉小正義上了位,又來找咱竇家的茬咋辦?

  所以,自己也該干些名堂出來,自己腦袋里邊那些積淀了兩千多年精華的知識怎么的也得讓他們有用武之地才對,就算是現在由于條

件限制,整治不出來,可沒條件可以創造條件嘛,怕啥?

  缺錢?不怕,缺人也不怕,等到自己老爹能夠如歷史上一般,指揮大軍東征西討,最終推平定七國之功而封侯,到了那個時候,錢自

然是大大地有,要人肯定也是一呼百應,自己也完全可以大展拳腳,開創一片美好的未來。

  就乘現在,家里邊沒有人的時候,把自己前世所知道的許多知識全都抄錄下來,省得天長日久忘記這些東西,那可真是愧對中華民

族,愧對華夏五千年文明發展史。

  想想西方的白毛猴子成天叫囂啥子文藝復興是西方文明史的驕傲,老子堂堂優秀穿越青年,為啥子不能整點華夏民族盛世永昌呢?我  

來了,我做到了,好歹也要在這條歷史支流上打上點1.5、2.0、3.35啊什么的補丁,或者整成加強版啥的,畢竟自己這位穿越者可不就

相當于是那知道作歷史弊代碼的高手嗎?總不能讓歷史再像過去一般,悲哀而又無奈地向著那歷史的深淵滑去。

  經過了這么一番醒悟之后,竇琰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熱情投入到了著書工作當中,把他在前世所知道的許多知識都全都抄錄于那桑皮紙

上,省得天長日久忘記了這些東西,那可就太可惜了。當然,對于竇琰在十多年的讀書生涯里邊所學習的那些專業知識自然是不可能拉下。


   至于這些知識財富的保密問題其實很簡單,竇伯訥對自己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再加上他跟自己之間可是隔著一條堪比馬里亞納大海

溝的代溝,根本瞅不明白自己所記錄的知識。竇琰更不怕自己的知識會被這個時代的其他國家弄去,這東西對于其他人而言,不過是一

堆廢紙,擦屁股都還怕白嫩嫩的屁股給裹黑。

等到時候需要用到的時候,自己大不了再用正正規規的隸書來重新抄錄一遍就是了。

  而竇府里,又開始隱隱流傳著竇大公子再次因為受傷而又獲得了智商增長的技能,至于為什么要用“又”字,嗯,所有經歷過竇大公子

挨雷劈事件的竇府家丁都很能心領神會這個用詞。

AXE++ 發表於 2015-7-26 12:47

  第九十一章 未央宮中的母女……


   未央宮中,一處花木掩映,不遠處是一深潭碧水的臺閣之內,漢景帝的寵姬,夫人王娡此刻正一臉歡喜地抱著那黑臉小正太小劉徹,

小聲地逗弄著這位愛子,而她所生的三位如花似玉的女兒亦在一旁打著撲克牌,不遠處,幾名樂女弄笛,絲竹之聲習習入耳,炎熱的空

氣穿林繞竹,入閣之時,已然變得涼爽了起來。()

  “大姐,你怎么又出錯牌了,二姐才是地主,人家跟你可是一幫的。”最小的三妹看到大姐居然丟下了一個炸彈,把自己的三帶二給炸

掉,氣的小嘴撅得老高。

  “啊?有嗎,哎呀,是姐姐錯了,我還以為你才是地主,三妹別惱,下次不會了。”信陽一手拍額,有些懊惱地道。

  “哼,回回都這么說。”三妹悻悻地嘟囔了句,把牌給扔在了案頭上。“不玩了,二姐,咱們倆來下五子棋吧?反正大姐心不在焉的。”

  “這丫頭……”信陽公主無奈地將手中的牌扔回了案幾上,伸手捏了一把三妹那粉嘟嘟的臉蛋,乘這丫頭還沒來得及反擊,嬌笑著撩起了

裙角跑到了那王娡的身邊。

  “娘……大姐又欺負我了。”三妹氣鼓鼓地揉著臉蛋,向著那正在逗著小劉徹的王娡叫道。

  “好了,娘替你收拾她,乖女兒。”王娡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抬眸嗔道:“你這丫頭,下次可不許這樣。”

  “好,我聽娘的。來來來,小彘,讓姐姐抱抱。”信陽公主笑瞇瞇地向著那小劉徹伸出了手。

  “你這孩子,每次娘說什么你應得比誰都干脆,可轉頭,卻還是那樣。”王娡看著虎頭虎腦的小劉徹掙開了自己的手,爬進了那信陽公

主的懷里奶聲奶氣的叫大姐,滿眼的寵溺,還有滿臉的無奈。

  “娘,女兒可是向來聽您的話的。”信陽轉過了頭,向著王娡吐了吐丁香小舌。“娘要是不疼女兒,女兒也不敢這樣嘛。”

  “哼,知道就好。”王娡不由得又笑了起來,抬手替信陽理了理她那有些散亂的青絲。“轉眼間,我的女兒如今也都及笄了,時間過得可

真夠快的。”

  這個時候,小劉徹看到了閣外有只蝴蝶,頓時大呼小叫了起來,信陽公主只得松開了手,任由他蹦蹦跳跳的過去。“咱們家的小彘可真

調皮,昨天女兒還聽父親念叨來著。”信陽公主轉過了臉來向著娘親笑道。

  聽到了這話,看到信陽公主那溫婉嬌憨的笑臉,王娡亦不由得在心底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昨天,我聽說你去了竇王孫府上,是嗎?”

  “娘?”聽到了這話,信陽公主不由得心頭微微一顫,旋及露出了一個看似平靜地笑容。“女兒確實是去了,畢竟竇琰救過女兒一命,如

今,他出了這等事情,女兒若是不去看看,終究覺得心頭不安。”

  “娘親只不過問問罷了,說來,那個竇王孫的兒子,的確也是一個難得的才俊,這樣的人物,莫說是后族,就算是長安滿城的勛貴,能

找出一個比肩的,怕也沒有,只可惜……”

  “娘,孩兒倒覺得,若是能平定此次七國之亂,憑竇詹事所獻之《推恩策》,還有為主帥平定叛亂之戰功,怕是到時候,竇詹事崛起的

勢頭必然一時無倆。”

  看到了信陽如此,王娡的心頭不由得一軟,可是看到了那正在遠處在宮女的呵護之下,跌跌撞撞地抓那彩蝶兒的小劉徹,王娡臉上的

笑容漸漸地斂去,輕嘆了一聲:“可惜你弟弟還這么小,要是他能夠再長得快些就好了。”

  “娘,您是不是在怪女兒?”信陽看著王娡那雙透著無奈,還有幾絲期許的眼眸,聽著這句意有所指的話,心頭不由得微微一顫。

  王娡看著自己最為聰明靈慧的女兒,心里邊又豈不知道自己女兒的心中的想法。“你的心思,娘何嘗不清楚,可彘兒就是咱們娘幾個的

指望。誰讓咱們王家毫無根基,你那幾位舅舅,沒一個成器些的,就那個小舅還稍有些才華,知道心疼咱們娘幾個。說來,小彘想要成

器,除非有外力可借……”說到了這,王娡的目光又再次落到了信陽的身上。

  卻只看到信陽垂下了頭,半天也不吭聲。王娡無奈地搖了搖頭。“女兒,還記得年初時,平陽侯向你父皇為其子曹壽求親嗎?”

  “娘,怎么又提這事了?不都說了,女兒還想再等等。”信陽抬起了頭來,望著娘親,心里邊的某處,卻像是被什么東西給提了起來似的。

  “雖然你父皇甚是寵愛于你,婚姻大事不可馬虎,不過,那曹壽的確是對你很上心的,這都已經是第二次了。前些日子,聽你父皇的口

氣,似乎有些松動。”王娡拉著信陽的手,輕言細語地道。

  “……要知道,曹家乃是勛功世家之中拔尖的,曹氏子弟在朝者也不少,若是能借曹家的勢……”說到了這,王娡忍不住又輕嘆了聲。“娘

也知道,此事太過難為你了,不過……”

  “娘,女兒不求別的,只求娘親再容女兒想想,若是到了……”信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到時,女兒全聽娘親和父皇的意思。”

  聽到了這話,看著信陽那張肖似自己,卻極為年輕的俏臉,王娡亦不由得心中一苦,伸手將那信陽攬入了懷中:“乖女兒,到時候,千

萬不要怪娘太狠心了,其實娘又何嘗不愿意你快快活活的……”

  依偎在母親那溫暖的懷抱里,信陽的雙眸癡癡地望向那碧藍色的天穹,不知道那個人,是否真值得自己期待,更重要的是,竇王孫,

真會像那個家伙所言的一般,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飛沖天嗎?只希望那一天快點來到……

  而此刻正于竇府自己的小院內埋頭苦苦努力的竇琰揉了揉自己那莫明發燙的耳朵,起了頭來,望向了房門之外。旋及自釋一笑地擺了

擺頭,繼續努力地將腦海里邊的東西,一一地抄錄出來。

  時間轉瞬既過,原本竇琰那間原本顯得空曠的房間里,漸漸地出現了一厚疊一厚疊的寫滿了文字的桑皮紙堆放得到處都是,竇琰干脆

讓那府里的匠人專門制作了好些的小木箱子,專門用來盛裝這些自己抄錄好的稿子。

  而每個小木箱子,都被竇琰分名別類,將那些手稿整理出來之后,分別裝入了相應的小盒之中,然后竇琰就讓那竇伯訥和竇季槐這兩

位心腹忠仆把這些小箱子暫時都塞進了自己的榻下。

  “少爺您真厲害,短短月余不到,您居然寫了那么些,您看,現下這臥榻下邊都給塞了一小半了,若是把這些都換成竹簡,嘖嘖嘖,怕

是不得一間小屋子那么多才怪。”竇季槐再把一個用英文標注著微積分的盒子給擺了進去之后,連連砸舌不已。

  “你也不想想這可是咱們家公子的墨寶,就憑咱們公子也能拿鵝毛畫符的本事,諒你一年都學不會,嘿嘿……公子您說是吧?”竇伯訥正

說著,卻看到站在自己旁邊原本一臉洋洋自得的公子陡然面色發黑,目現兇光,心知說錯了話的竇伯訥趕緊陪笑道。

  “哼,算你小子識相。”竇琰悶哼了一聲,心里邊憋著一股子悶氣,卻又沒辦法解釋,畢竟自己所默抄出來的那些東西,隨隨便便拿一

個盒子里的內容出來,絕對可以在這個時代稱得上無價之寶。

  畢竟這些東西只有自己知道其中的價值,卻又不能告訴旁人,著實讓竇琰有些不爽,可也沒辦法。

  這些日子,因為竇琰只能在府中養傷,沒有其他事情干擾,再加上那些所學得的知識全都在腦海里邊,根本不需要像寫小說詩歌一

般,寫一句要憋個半天,所以寫得賊快,怕是一天至少能寫上兩萬余字,按照竹簡來折算,一卷竹簡最多能抄錄五六百字,一天自己所

寫的東西怕是都能夠有數十斤之重,竇季槐說的堆上一間小屋子,雖然有些夸張,但是也夸張不到哪兒。

  而竇琰的手臂現在已經折掉了那條吊帶,手膀子已經能夠自如地活動,只不過肩膀處還有些隱痛,不過想來用不了多久,就應該可以

完全恢復了。

  而自己那位緹縈姐姐在這段時間里又來過一次,給自己換了一次藥物,順便把竇琰關于鹽水和烈酒清創,以及蒸煮繃帶消毒的著作給

拿走之后,再次消失在了竇琰的視線之外,連續十來天都沒聽見一絲一毫的消息,倒是那郭解在這段時間里來探望了自己一趟,說是那

緹縈這段時間去了較遠的地方游醫去了。

  竇琰只能悻悻地打消了想要去登門拜訪淳于緹縈的打算,只是囑咐了郭解一番,若是那淳于緹縈回來,請郭解告之她,自己這里還有

不少關于醫藥學方面的知識典籍。

  嗯,自然就是竇琰要用來泡淳于緹縈這位醉心于醫道的御姐醫生地工具書。

  就在竇琰思緒成千地對著那些裝滿了知識的木箱子發愣的當口,一位滿臉喜色的家丁從那街面上匆匆忙忙地步入了府中,朝著竇琰的

小院狂奔而去……



AXE++ 發表於 2015-7-26 12:51
  第九十二章 你妹子還嫁不嫁人了?


   “琰兒,怎么這月余也不來瞧瞧為娘和你妹子?”竇府位于長安城外的別院里,已然開始顯懷的娘親庸懶地斜倚著榻欄,一手拽著竇琰

的手,仔細地上上下下打量。“瞧,都瘦了好些似的。”

  “娘,您說什么呢,孩子這些日子可都老老實實的呆在府里邊,倒是長了好幾斤肉,您怎么還說瘦了?”竇琰有些無語,自己娘親應該

沒近視眼才對。

  “成日里瞎胡說,你父親出征在外,娘又不在身邊侍候著,你能胖得起來才怪。”娘親很固執地認為竇琰就是瘦了,竇琰自然也不好為

了幾斤幾兩肉去破壞母子之間的這種溫情,只得干笑著陪了罪。

  旁邊,妹子竇芷正拿著一塊上好的麥芽糖,咯嘣咯嘣地咬得脆響,一雙杏眼溜溜地打著轉。“哥,今天怎么想著過來了?”

  “對了娘親,今天孩兒來,可是有件大喜事,關于父親的……”

  “哦,你爹他怎么了?”娘親聞言,不由得坐直了身子,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緊張。

  竇琰笑了笑把今日中午從家丁的口中得知的好消息向娘親匯報道:“今日一早,校尉鄧公攜軍報至朝,說是父親領軍鎮守滎陽,本為坐

鎮中央保護各道兵馬之糧道,另還擔負著監視齊、趙兩國兵馬之重責,于十數日前,齊國大將章澤統兵齊兵八萬,趙軍兩萬,號稱十五

萬,繞梁國國都,疾攻陳留,意欲盡斷梁國與朝庭之間的聯系。

  父親聞此軍情后,便留五萬大軍駐守滎陽,親率步騎兩萬八千余,疾行百里,于陳留城下破齊趙聯軍,殺敵過萬,斬將數員,俘齊國

大將軍章澤及齊、趙大小官員十數人……”

  “你父親沒受傷吧?”娘親聞言之后,亦不由得滿臉喜色,不過第一句話問的就是父親的狀況。

  “父親自然是沒事的,娘親您只管放心好了,經此一役,至于梁國不破,無人敢再肆意進擊滎陽一線,父親憑此戰,已然立也了赫赫威

名。”竇琰滿心歡喜地道:“當時聽聞父親僅率不到三萬步騎,攻打那齊趙十萬聯軍,孩兒也給嚇得心驚膽顫的,沒有想到,父親居然能

以這么少的兵馬以寡擊眾,得獲大勝,不僅僅大漲了朝庭的士氣和軍威,更安定了天下的民心。”

  聽著竇琰說得眉飛色舞的模樣,旁邊原本專門地對付那塊竇琰帶來的上好麥芽糖的竇芷也不由得被吸引了心神,一臉神往狀地道:“父

親真是太厲害了,真不愧是大將軍。是吧娘?”

  “呵呵,你這孩子,你父親自然是厲害的,你們可不知道,早些七國之亂的消息剛傳來了沒多久的時候,朝庭里邊就議過,以為人為主

帥領軍籌措后方,有人舉了周亞夫,也有人舉了老將軍欒布,不過舉薦你們父親的人反而是最多的,都覺得憑你父親的大才,可為主帥。”

  “一開始天子還猶豫來著,暗里詢問丞相陶青,丞相只言,竇王孫可擔之。天子還不放心,又去詢問了你們姑奶奶的意思,姑奶奶只說

了一句,在她老人家的眼里啊,這后族還是宗親里邊,可堪大任者,唯你們父親一人也。天子這才決定拜你們父親為大將軍。”

  “娘,您是怎么知道這些的?”竇琰呆了半晌,忍不住問道。

  娘親白了竇琰一眼:“娘親好歹也有些姐妹,再說了,事關汝父,娘親又豈能不關心一二?”

  竇琰撓了撓頭頭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是孩兒愚笨,還望著娘親莫怪。”

  “怪你做甚子,對了,這些日子,府里可安好?這別院里的確比那城里邊住得清靜些,可你妹子卻成天鬧著要回城里,說什么這里太無

聊了,看樣子,女兒大了,娘可管不了這丫頭了。”娘親笑瞇瞇地拍了拍竇琰的手,轉過了頭來,一臉慈愛的望著那竇芷道。

  “娘,女兒不過是說說罷了,還不是一直在這里乖乖的陪著你嗎?”竇芷小臉一紅,撅起了小嘴一臉不滿地嗔道。“再說了,府里邊可就

兄長一個人,也不讓人放心嘛。”

  “喲,丫頭,這么替哥哥我著想?還真是難得啊。”竇琰一副老懷大慰的表情,惹來了竇芷一頓粉拳。“娘,你看,哥哥又欺負我。”

  “好了好了,你不是揍了他一頓出氣了嗎,莫鬧了,還有你,成天見了你妹妹就鬧,沒一點長兄的風儀,真不知道你父親是怎么教你的。”

  竇琰嘿嘿一笑:“今天來這里,一來是來報喜訊,這二來嘛,若是娘親和妹子在這里坐得膩了,那就一塊回去吧。”

  “好啊好啊,反正在這里閑得太無聊了,娘,您說呢?”竇芷喜得眉開眼笑地,渾然忘記了方才跟自家兄長鬧脾氣的事情。

  “這丫頭,自己叫了半天好才來問娘,真沒良心。”娘親嗔怒地捏了一把竇芷這丫頭那粉嘟嘟的臉蛋,轉過了身來。“出來這月余,心情

也好多了,如今又聽聞了你們父親的消息,心也磁實了,也該回去做些事了。”

  “哦對了,還有一件小事,孩子之前未及向娘親稟報,還望娘親勿怪才是。”竇琰眼珠子一轉,賠著笑臉小心地道。

  “又有什么事,莫不是為娘不在的時候,干了什么壞事不成?”娘親撫著那已然顯懷的腹部,似笑非笑地掃了竇琰一眼道。

  “這倒沒有,只不過……”竇琰眼珠子一轉,落到了那旁邊,也跟前步入了廳中的管家寶叔身上,老奸巨滑的管家寶叔自然是心領神會。

“夫人,其實也不是甚子大事,就是那曲周侯世子酈皋素來與咱們公子不睦,前些日子,居然想對咱們公子不利,派了些人鬧上了府來……”

  聽到了這里,原本一臉笑意的娘親不由得陡然色變:“什么?琰兒,你可有哪里傷著了,那個混帳,我家琰兒怎么他了,居然敢遣人打

上門來,大漢還有沒有王法……”

  “娘親熄怒,那些人已經被府中家丁盡擒,如今連那曲周侯世子酈皋也皆關押在了廷尉獄中。”竇琰看到娘親的反應,也給嚇了一跳,

趕緊拍胸口示意自己毫發無傷。

  娘親很不放心地打量了竇琰一番,又向那管家問了情由,寶叔早得了竇琰吩咐,自然不敢把竇琰受傷之事也給抖露出來,一番敷衍之

后,娘親這才回過了氣來。“還好,幸虧沒出什么事,不然,讓娘可怎么跟你父親交待。”

  “娘親放心吧,孩子以后出府,一定會小心再小心,不會再讓娘擔憂的。”竇琰心里滾燙,深揖一禮說道。

  “好了,起來罷,你自個記得就好,省得到時候,傷了爹娘的心,那可就是你自個的不是了。知道嗎?”娘親扶起了竇琰,手指點在了

竇琰的額頭上,板起了臉低喝道。

  “誒,孩兒知道。”竇琰聽到這話,不由得松了口氣,看樣子娘親總算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

  娘親轉頭吩咐那竇芷帶著管家和下人去收拾行李,卻把竇琰給留在了廳內,拉著竇琰坐下之后,娘親的目光變得有些神秘起來:“對了

琰兒,如今你父親不在,為娘有話跟你說。”

  “娘,什么話還要避開妹子?嘶,娘您干嗎?”竇琰也不禁讓娘親的舉動給勾出了好奇心。很配合地壓低了聲音,鬼鬼崇崇地道。

  “臭小子,娘跟你說些話,用得著你這么裝腔作勢嗎?”娘親恨恨地收回了手嗔道。

  “嘿嘿,孩兒這還不是為了配合您嗎?”竇琰很是嬉皮笑臉地道。又換來了娘親一個白眼。“說你妹子的事,自然要讓她避開。”

  “哦,妹子她怎么了?”竇琰不由得微微一呆。

  “那個,對了,我聽你妹子說,你那位叔父堂邑侯的長子陳須要行冠禮了是嗎?”娘親掃了一眼門口,又把聲音壓低了些。

  “是啊,咦,妹子她怎么知道的?”竇琰心頭一跳。乖乖,該不會陳須那個禽獸怕自己不帶妹子去,又跑鄉下這邊來了吧?

  “你妹子前些日子就說過了,說是那陳須早些日子就跟你妹子說好了的,等到他冠禮的時候……”娘親湊到了竇琰的耳邊一陣嘀咕。

  “娘,你是說……”竇琰的眼珠子頓時鼓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想不想啊想不到,自己妹子居然在暗處跟陳須那貨勾勾搭搭,唔……這

么說似乎不妥,應該說是妹子似乎并不反感陳須對她的傾慕才對。

  “你爹走的時候,我也跟你爹說過了,你爹倒是沒有反對,只是說,一切都得等他回長安再說。不過你跟那陳須乃是總角之交,對于他

  也了解甚深,所以啊,娘想了想,這事還得給你漏個底,想聽聽你對那陳須的看法。”

  “這個……”竇琰不禁有些頭大,事關自己妹子,可問題是妹子跟那陳須兩人似乎王八看綠豆對上了眼,至于陳須的人口,竇琰的確也是

了解的,只不過,一想到妹子得嫁出去,竇琰不禁有些心疼。“娘親,妹妹現在還不到十五,您怎么這么著急。”

  “急甚子?虧得你說這樣的話。為娘當初嫁給你父親的時候也就是十六歲,你妹子也快十五了,兩年再說的話,你妹子還嫁不嫁人

了。”娘親看到竇琰那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不由得火大,瞪起了眼嗔道。
AXE++ 發表於 2015-7-26 12:55
  第九十三章 望美人而空嘆爾


   “嫁,怎么不嫁,誰說不嫁妹子我跟誰急。”看到娘親一副要發飆的架勢,竇琰趕緊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說起來
,那陳須雖然有些神神叨叨的,又喜歡擺顯自個,不過,孩兒也看得出來,那家伙以妹子倒是挺上心的,只是……
他那位娘親館陶長公主,可就有些……”竇琰還是決定先把困難給擺出來。

  “這倒也是,你那位叔母,什么都好,就是功利之心太重了。”娘親的眉宇之間也多了一抹愁云:“陳須那孩子,娘
也常見,倒也是個知禮懂事的孩子,他要喜歡芷兒,咱們家跟陳家,倒也是親上加親,不過芷兒也是娘的心頭肉,
可不想她到了夫家受什么委屈。”

  “娘,孩兒覺得不急這一會,畢竟父親都說了,等他回來再說,若是父親能憑著這次的戰功封侯,想來那位叔母也
該另眼相看我們家才是。”

  娘親聽到了這話,緊皺的眉頭總算是舒展了開來。“還是你說的有道理,也罷,就先瞧著就是。”

  聽到了這話,竇琰也暗暗松了口氣,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以一切等老爹回長安再言,這是最穩妥不過的策
略,也省得那位館陶長公主先給自己妹子黑臉,等到老爹開始升官發財,又覺得這么不妥,到時候,反而弄得大家都
尷尬。

  “娘親,行李都收拾好了,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回去。”這個時候,竇芷也恰好出現在了廳門處,笑語盈盈地道。

  “好,那便回去罷。”娘親向竇琰眨了下眼,笑容滿面地任由那竇芷攙著,向著廳外行去。

  風和日麗,早晨之時,恰好一場過路雨,讓空氣都份外的清新與涼快,竇琰與妹子也已然早趕至了陳府,并且,作
為陳須的總角之交,竇琰有責任也有義務,成為幫助陳須加冠的禮儀人員之一。

  “咦,這不是竇賢弟嗎?沒想到月余不見賢弟,風采更甚啊,哈哈哈……”某位剛剛跳下了馬車的勛貴子弟看到了剛
剛踏上了堂邑侯府府門臺階竇琰兄妹,很是熱情地打起了招呼,向著這邊快步行來。

  竇琰不由得一呆,瞅了眼身邊的妹子,妹子回以一個同樣很是疑惑的眼神,看樣子,這家伙應該不是自己的熟人,
可瞅這架勢,怎么都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這位兄臺看到竇琰一副很莫明的表情,不由得呵呵一笑:“賢弟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愚兄乃是復陽侯世子鄒奕,
上次我們在游園之日亦曾見過,那一次,賢弟大展文采之時,愚兄還曾邀飲賢弟,莫非賢弟都忘記了不成?”

  “原來是復陽侯世子,琰失禮了。”竇琰只得笑著回了一禮敷衍道。

  “無妨,前些日子聽聞賢弟為賊人所害,愚兄可是有好幾日都沒休息好,本想當面親往探訪賢弟,不想府中
事務煩多,走脫不得,今日順便跟賢弟說一聲,莫要怪愚兄才好。”這位鄒奕一臉懇切地道。

  竇琰不得不強打精神又跟這位復陽侯世子聊了幾句之后,總算是得以脫身入了堂邑侯府。“妹妹,這家伙我
真不認識?”竇琰與妹妹行至了一處僻靜處,不由得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想想,哦,對了,這位復陽侯世子的確見過幾次,不過,似乎他都是跟那曲周侯世子酈皋在一塊,
似乎他們很談得來。”竇芷皺起了眉頭敲了敲自己的臉頰,突然眼前一亮低呼出聲。

  “原來如此,怪不得……”竇琰不由得苦笑出聲來,莫非那位復陽侯世子還怕自己拿翻了那酈皋之后覺得不過癮,
想要收拾他們不成?

  “肯定是那些勢利眼知道天子肯定不會放過那酈皋,所以才想著先跟兄長你打好關系。”心靈聰慧的竇芷頭腦也不慢,
轉瞬間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奧妙。

  想想也是,天子抓了那酈皋月余,案件已經完全的審理清楚了,卻絲毫不見處理結果,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而對于竇琰這邊,倒是不吝賞賜。那些有心人自然明白天子的意思,一切到了戰爭結束之后,自然會有公斷,
這個公斷,肯定會傾向竇家一方。

  所以,才會出現方才府門口那一幕。

  而接下來的一路上,遇上了好些往日里所見過,卻向來都冷眼以對自己的那些勛貴世家子弟,這個時候,
大多都向自己露出了善意的笑臉,有個別跟那復陽侯世子一般,跟自己很是熱情的打起了招呼來。

  竇琰一一笑著示意,心里邊很清楚這些人態度的轉變,前世的時候,早就經歷過這樣的場景的竇琰倒也生不出
什么世態炎涼的感慨來,反正你沖咱笑,咱也沖你回笑一個,一句話,禮尚往來而已。

  倒是在走到了那堂邑侯府內的家廟跟前時,總算是遇上了兩個熟人,一位乃是曹壽,另一位自己是那蕭嘉。
這二位見到了竇琰,遠遠地就打起了招呼。

  這二位在竇琰被謀刺后雖然沒有親自過府探望,不過卻都遣了下人送來了藥材和補品,也算是盡了一份朋友的心意,
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竇琰感動。

  “兩位賢兄,琰有禮了。”竇琰亦走上了前招呼道:“賜藥之恩,琰在此謝過二位賢兄。”

  “誒,你我相交已交,區區藥材,有什么可謝的,倒是今日再看賢弟步態,想來已盡復舊觀。
”唇邊留著淡淡的絨須的曹壽笑著扶起了竇琰。

  蕭嘉呵呵一笑:“若是賢弟真有心要謝的話,還不如改日再呈上一首佳作,以饋我等,豈不美哉。”

  竇琰很無語,這位勛貴歌唱家還真當自己是才華橫溢的文學年青。

  “對了,昨日聽家父言,汝父于陳留城下大獲全勝,愚兄倒要先在這里恭喜賢弟了,一會事了,我等再以佳釀賀,
望賢弟到時候莫要尋借口推辭才是。”曹壽湊得近先,拍了拍竇琰的肩膀大笑道。

  看著這個干干瘦瘦,卻好酒如命的酒壇子世子,竇琰除了苦笑點頭應是之外,還真沒有辦法去應對。而這個時候,
陳這位大姐毒舌蘿莉猶如幽魂一般突然冒了出來,鬼鬼崇崇地從竇芷的身后伸出了手,掩在了竇芷的臉頰上。
還故意粗著嗓子道:“猜猜人家是誰?”

  “呃……”正在跟蕭、曹二人吹牛打屁的竇琰不由得一呆,看著那位自稱人家的小蘿莉,很是無語,嗯,
竇芷原本禮貌的笑容也在指縫間消失,很是無奈地道:“莫非是妹妹?”

  陳笑嬉嬉地探過了頭來,緊緊地拽著竇芷的手嗔道:“啊……這都能讓你猜到,芷姐姐真厲害,
好些天都不見你了,知道不知道我有好些話要跟你說,對了,我哥這些天都……”臉蛋紅了起來的竇芷忍不住掐了
這個嘴巴子不把門的丫頭一把。

  反應過來的陳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向著三位呆頭呆腦看著她的帥哥露出了一個天真純潔的笑容:
“竇家哥哥好,曹家哥哥好,蕭家叔叔好,有禮了,快來芷姐姐,我們去那邊說話去,
反正一會時間到了再過來看熱鬧就是了。”

  看著這個丫頭奮力地將不情不愿的妹子給連拖帶拽地拉走,竇琰不由得一臉哭笑不得。
旁邊的曹、蕭兩人的表情也不咋樣。“嬌翁主不僅得天子寵愛,更是太后掌上明珠,真性情之人也,日后,
不知道哪位有這等福氣……”曹壽嘴里邊說是福氣,可那副詭異的表情,怕是大伙誰都很明白。
娶了這位直腸子的妞,嗯,下場雖然不清楚,怕是家里邊肯定清靜不了。

  竇琰回首望過去,看著兩只蘿莉的背影,不由得自釋一笑,轉過了頭來,很是佩合地跟曹壽一塊很知己
狀地壞笑幾聲,蕭嘉一甩大袖,圓呼呼的臉上一臉的道貌岸然:“可惜了,嘉已有妻室,只能望美人而空
嘆爾,倒是兩位賢弟,怕是機會大大的有啊,哈哈哈……”

  “仲懷兄,你這么怎么聽著那么不地道?一會可得罰酒。不然,小心小弟我……”曹壽作一臉憤忿狀道。
惹得竇琰咧嘴直樂。

  就在這個時候,卻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喧嘩之聲,竇琰墊起了腳尖昂首望去,看到了一大群的人正向著
這邊走來,看樣子,陳須的加冠儀式準備要開始了。

  年輕人們此刻全都停止了笑鬧,都把目光落在了那位一身素衣,表現沉著肅靜的陳須身上,從這一天開始,
陳須終于成為了一位實際意義上的成年人。

  而至于自己,怕是還有等到差不多年末的時候,才年滿十歲,有加冠的資格,也才有貼身女仆啥的資格,
一想到自家那個古怪的祖訓,竇琰就無比期盼著自己的冠禮之期的到來。

本帖最後由 AXE++ 於 2015-7-26 13:0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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