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篆召神 作者:發呆的螞蟻 (連載中)

kikulu 2011-8-7 21:28:5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9 133757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8:59

第一百八十一章 投靠妖族

在定州城西北六十里外的小山谷中,被困在「天牢大|法」中的各大門派掌門正全力轟擊發光的牢籠,牢籠六面的光柱閃爍不定,有要消失的跡象。

「各位道友加把勁兒,牢籠馬上就將被打破了。」貞吉轟出一拳,向其它人喊道。其它人也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氣士受到鼓舞,興起不多的精氣,轟擊的更加賣力。

坐在山谷四周山頭上的妖族大能壓力逐漸增加,面色越來越凝重,雙掌釋放出來的用以維持牢籠的精氣已不如先前旺盛。

「我快堅持不住了。」一個妖族大能吃力喊道。

「我們已經堅持兩個多時辰了,足以讓他們攻下雲家山莊,並且找到青玉。」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那些人類連著轟擊牢籠兩個多時辰,他們消耗的精力比我們多,在牢籠即將破滅時,我們齊發道術,轟碎牢籠,順便給他們一擊,然後立即撤退。」

「就如此辦!」

幾個妖族大能商量一陣,釋放的精氣變得更弱,堪堪能夠維持牢籠暫時不轟破,同時開始在體內暗蓄|精氣,準備給被困的正道大人物沉重一擊。

在正道各掌門和高士的轟擊下,牢籠開始顫抖,光柱光芒轉淡,忽閃忽閃,破滅在即。

「收!」

就在此時,一個妖族大能下達了一個口令。所有妖族修士猛然停止釋放維持牢籠的精氣。

「放!」

妖族大能再次下達了口令。

所有妖族修士已經蓄勢待發,聽見口令,各施本領,轟擊向牢籠。

轟!

猶如數道驚雷同時落在牢籠上,牢籠少了精氣的維持本就難以支撐,此時內外攻擊下,轟然破滅。妖族修士強大的道術轟碎牢籠擊向被困在牢籠中的正道之人。

「小心!」

看見妖族同時發招,正道之人知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不用人吩咐,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全力出手,精氣無所保留的使出,各種強招連成一片,難以分清是何種道術,向四面八方擴散。

砰!

正邪兩道高手的兩股強大無匹的力量碰撞在一起,發出一聲巨響,各色光芒沖天而起,整個山谷的空間都在震盪,山體崩蹋,山石亂飛,天地間一片昏暗。

「啊~」

「呃~」

幾聲慘叫傳來,正道中實力稍弱的修士在力量的反震中倒飛出去,口吐鮮血,倒地不起,實力強大者如貞吉之流也是面色慘白,強運精氣才將氣血壓制住,各個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內傷。

幾個妖族大能也不好受,他們本以為借助牢籠的優勢,突施襲擊,可以重創正道修士,可是還是低估了正道之士的力量,在強大力道的反震下,他們也被震飛出去,每人均已受傷。

「撤!」

一個妖族大能吼了一聲,其餘幾人紛紛急速向遠處飛去,眨眼間消失在天邊。

貞吉看見有人想去追趕,忙道:「不用去追了,我們應該立即趕到雲家山莊,看看青玉有沒有被妖族搶去。」

當下,各門各派各自帶上本門受傷慘重之人,一群人馭空而起,向雲家山莊的方向飛去。

※※※※※※※※

「陳津妖性太重,居然與這樣的妖女勾搭上了,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在雲家山莊內,龍雪楓一馬當先,一刀劈向陳津,杜希明、木冉、陳之沖、吳折桂緊隨其後,強大的道術一齊向陳津攻去。

「罵我陳津也就罷了,何必要帶上我師父?」從這句話中,陳津可以感到在自己叛逃太霄門後,師父長弓肯定受了不少委屈,現在連弟子都敢指責他了,他在太霄門的地位恐怕更低了。想到此處,心中不由惱怒。

「霸天封神斬!」陳津揚起破虛刀,一刀斬向龍雪楓。

一刀劈下,天空中刀影重重,鋪天蓋地,霸佔了天空,遮住了日光,強大的刀氣下,眾人衣衫鼓動,皮膚生疼,眼睛都難以睜開。龍雪楓長刀上湧出的精氣所化成的冰豹在刀氣下碎為粉塵。

「這是什麼道術?」旁觀眾人看見這一刀的威勢,心中害怕不已,俱在想幸好剛才自己沒有衝上去,這妖女太恐怖了,不,他有可能就是陳津。

龍雪楓驚恐萬分,這一刀的威勢遠比旁人想像中的可害,身處刀影之下的他清晰感到這一刀不但封鎖了出手、後退的空間,而且封住了自己體內的精氣。

在刀勢的威壓下,精氣全完發揮不出來,此時只能任他斬殺。

「不要殺他!」一聲嬌喝響起,一道身影化成一抹淡藍色水流劃出一個優美的軌跡,飄逸而快速的落到龍雪楓身前。

水流落定,顯出蘇文芩的身影。

「師姐!」陳津大驚,破虛刀若是斬下,首先斬的就是師姐,自己可以狠心斬了龍雪楓,卻不能殺了蘇師姐。強行運轉精氣,生生將猛然劈下的破虛刀定在蘇文芩的額前三寸遠的距離,刀氣激得蘇文芩青絲飛揚。

龍雪楓驚魂卜定,總是撿回一條性命。

陳津這刀本來是想將龍雪楓斬成重傷,順便將杜希明等人攻來的道術劈散,可是刀勢驟停,杜希明等人的道術並未被完全劈散,道術的部分餘威同時擊在陳津身上。

杜希明等人都是實力高強之輩,聯手的道術雖然被劈散了大半,但餘威仍然十分強勁。

「呃~」陳津躲閃不及,身體被幾道道術擊中,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如斷線風箏,倒飛出去,掉入湖水中。

「陳津!」蘇文芩心痛的大喊一聲,身形一閃,追到湖邊,正要躍入湖中去解救陳津,嘩啦一聲水響,陳津從水面露出頭來,頭髮披散,嘴角帶著鮮血,忍不住咳嗽幾聲。

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畫在臉上的妝容被抹去,露出陳津的本來面目。

「陳津,果然是陳津!」看清陳津的面容,眾人驚訝不已。

雲邊鴻激動不已:「老弟,原來是你!」

陳津一拍水面,借勢從水中躍到岸上,凜然看著眾人道:「我就是陳津,想殺我的儘管來吧!」

「你可真是意外之喜!」

隨著一道陰惻惻的聲音,一個鬼氣森森的青年帶著一大幫妖族湧了過來。

這個青年一身黑衣,臉上帶著一道長長的黑斑,正是入了月彎島妖族的丁一輝。陳津一下就認了出來,驚訝道:「丁一輝?」

太霄門的弟子打量他幾眼,也都認出了這個在門內試練時一直失蹤的新弟子,個個面面相覷,不明所以。本以為丁一輝在門內試練時死在入了魔道的劉長老手中,沒想到此時他又出現了,還帶著一大批的妖族,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

丁一輝看著沈蓋天道:「沈掌門,時間來不及了,如今他們都受了傷,我們迅速將他們殺了,這下不但能得到雲邊鴻擁有的青玉,還能得到陳津擁有的白玉,真是天大之喜。」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9:00

第一百八十二章 新的危機

丁一輝帶著大批妖族突然出現,並且要與正陽派掌門沈蓋天聯手將正道之士殺盡,讓無數人驚訝不已。

杜希明恍然道:「沈蓋天,原來正陽派已經投靠妖族,陳津先前說你有問題,原來你真有問題。」

沈蓋天大笑道:「在妖族的支持下,我正陽派正迅速崛起。正陽派第一次參加道試大會,就技壓群雄,這就是最好的例證,從今之後,我們還要與妖族聯合起來,統治整個中原。今天你們都得死!」

蘇文芩長劍一震喝道:「大家聯起手來,消滅正陽教和這些妖族。」

「你們有這個實力嗎?」丁一輝佈滿鬼氣的臉龐顯得勝券在握的陰笑,手中長刀向蘇文芩斬去。一刀劈下,天空中風聲鶴唳,鬼影重重,一個個厲鬼張牙舞爪向蘇文芩抓去。丁一輝可以吸人精血來增加精氣修為,如今的修為居然到達了兩儀境中期,比蘇文芩更高,這一道妖法比之前更為凶殘。

丁一輝一出手,他身後的那一批強大的妖族修士也紛紛攻向正道各派弟子。

「動手!」沈蓋天暴喝一聲,正陽派的弟子也向太霄門、玄真派等正道大教發起了攻擊。

他們斬殺正道修士,其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搶奪雲邊鴻和陳津手中的玉石,是以對陳津的攻擊自然也少不了。

正道弟子與雲家山莊的人戰後,又與陳津大戰,受傷者雖然不少,但是還有不弱的實力。

不過正道各派之間並不和氣,心中都有著自己的小算盤,聯手不過是表象而已,各派各自為戰,發揮出的實力大打折扣。比如太霄門有要攻打玄真派的意圖,率玄真派的弟子見太霄門的弟子危險,自然不會去全力幫助。

雲家山莊的後院內頓時各種道術齊飛,繽紛絢爛;兵刃交擊,響聲成片。幾方人戰成一團,湖水被震起,亭台被掀飛。

正陽派掌門沈蓋天修為到了歸一境,凌駕於在場的正道弟子之上,他強大的道術與詭異的符篆術施展出來,無人與之匹敵。

丁一輝的修為在眾多弟子之上,道法凶殘狠毒,在精氣將盡時,他就抓一個實力弱的弟子,吸取其精血補充精氣,頓時越戰越猛,沒有衰弱跡象,蘇文芩雖然聰慧睿智,精妙的聯招頻出,不過她修為比丁一輝低,也無法奈何丁一輝。

在正陽派和一大批有備而來的強大妖族修士的夾擊下,正道各派落在了下風,不但有人慘呼著死去。

「陰魂不散,招魂!」沈蓋天抖手施出一道符篆,一大批死去的正道修士和死去的妖族之士立即又活了過來,這些人死去不久,並非真的活了過來,而是被沈蓋天的召魂符召來了鬼魂。

這些鬼魂一旦被召了出來,立即加入到正陽派的隊伍,開始攻擊正道各派弟子。

如此以來,正道各派的人員在減少,而正陽派的人卻在不斷增多,正道越來越被動。

杜希明一掌劈下,精氣化作一根巨木將一個鬼魂砸散,可是這個鬼魂一閃,立即又完好無恙地顯現出來,不由驚駭喊道:「怎麼回事?這些鬼魂殺不死!」

陳津一刀劈倒一個攻擊來的妖族,然後對杜希明說道:「人有三魂七魄,要把這些鬼魂殺死三次他們方才會消失。」

沈蓋天冷笑道:「即使如道又如何?這些鬼魂有三條命,比他們生前厲害了。」

「你有召魂符,別忘了我有召神符!」陳津舞動妖刺,迅速在虛空中畫出一道符篆,妖刺點碎符篆,輕喝道:「北陰酆都大帝,顯靈!」

符咒念完,一個陰氣極重、穿著繡金黑袍的中年男人顯現出來,他一出現,場上的鬼魂立即顫粟起來。

「你居然能召出如此強大的神靈?」沈蓋天臉色鐵青,神態既驚又懼。

「既然害怕,那就再來一個。」陳津揮灑妖刺,妖刺尖端吐出一道道暗金色的線條,行雲流水般又在空中畫出一道符篆:「北陰酆都大帝,再次顯靈!」

又一個北陰酆都大帝顯現出來。兩個北陰酆都大帝所到之處,鬼魂紛紛避讓,無有敢與之抗橫者。

陰魂畏首畏尾,發揮不出實力來,沈蓋天見狀,向他們大喝道:「這只是北陰酆都大帝的分身,你們不要怕他。」

這一句話稍稍減輕了陰魂們的恐懼情緒,不過陰魂仍然不敢明目張膽向北陰酆都大帝發起攻擊,只是偶爾暗襲一下。

丁一輝道:「沈掌門,陳津先戰沈少主,又與你苦戰,接著又戰了幾個門派,他現在精氣肯定不多,我們聯手先將他殺了。」

陳津此時的確是精氣不足,已經不能再召出什麼厲害的神仙了。

「好。」沈蓋天逼退一個奉天門的弟子,舞動手中兩根短矛攻向陳津。

兩根短矛舞動,生出一團黑氣,將沈蓋天包裹住,從黑氣中不斷飛出一群群禿鷲,撲向陳津。

突然一個被妖族攻擊的正道弟子,退到兩人之間,突然看見一大群禿鷲如一團黑雲飛了過來,嚇得連發道術,可是禿鷲凌厲異常,有些閃開了道術,有些硬生生突破了道術。

當那團黑雲穿過這名正道弟子繼續飛向陳津時,這個弟子已經嘴被撕裂,眼被啄瞎,心臟也被抓了出來,死狀慘不忍睹。

「霸天封神斬!」陳津知道這些禿鷲的厲害,揚起破虛刀,一刀斬下。

重重刀影霸佔天空,無數只禿鷲在刀氣下,發出驚叫,紛紛被斬散。

與此同時,兩儀境的丁一輝手中的黑鐵長刀從身後劈向陳津,無數鬼影尖叫著如搶食的餓狗衝向陳津。

「龍蝦巨螯!」陳津另一隻手化成一隻火紅色的巨螯,如一把巨大剪刀快速向著鬼影剪去。

卡卡卡……

巨螯連剪,絕大多數鬼影被剪的支離破碎,不過仍有數十隻突襲而來。

陳津揚起巨螯,奮力砸下。彭,巨螯落下,大地震動,數十隻鬼影也被砸得消散,附近的十幾個妖族被震的仰面躍倒。

看見陳津如此勇猛,沈蓋天驚恐問道:「丁一輝,他倒底是什麼妖怪?」

「我也不知道,他比妖怪而妖!」丁一輝也沒想到陳津如此厲害,當初在太霄門陳津不過是一個被人嘲笑歧視的小弟子,短短幾年,他怎麼變得如此強大了?

見沈蓋天和丁一輝聯手也無法拿下陳津,一些妖族也加入到戰團幫忙,讓陳津壓力驟增,處處被動,不些擋不掉的道術也讓他受傷不輕。

儘管苦苦支撐,但陳津仍是一個人牽制住對方兩大高手,強大的道術順帶將幫戰的一些妖修斬殺掉。在北陰酆都大帝的威懾下,沈蓋天召出的陰魂發揮不出來實力,更有不少妖族被兩個北陰酆都大帝打入地獄。

正道修士漸漸佔據了上風。

這個局面完全是因為陳津一個人而扭轉。

嗤!

陳津被打得急了,拼著受傷的風險,逼退了沈蓋天和丁一輝,手中妖刺刺進了一個幫戰的金丹後期妖族修士的胸口。妖刺貪婪地吸收著他的精血,這個妖族修士的身軀立即乾癟下去。

妖刺一陣顫抖,興奮的像一個考了滿分的孩子,歡呼道:「我晉陞到法器啦,我晉陞到法器啦!」

戰此至時,陳津也用妖刺刺殺了不少境界頗高的妖族修士,讓妖刺吸收到不少精血,終於在這一刻,妖刺晉陞到了下品法器。

接收到妖刺傳來的靈識,陳津心中充滿喜悅,問道:「那你孕育出了什麼道術?」

「當然是厲害的道術!」妖刺得意地傳出靈識,送入陳津腦海中。

沈蓋天與丁一輝越戰越是心驚。雖然陳津在兩人和其它妖族聯手下處在下風,但在他強大的道術和符篆術的抵擋下,一時半會兒是無法將他斬殺掉的,而已方勢力正在潰敗。兩人都知道這十拿九穩將取勝的一戰,要因陳津的加入而功敗垂成,心中俱生出退意。

「退!」丁一輝喊了一聲,馭空而起,想要向雲家山莊外飛去。

沈蓋天比他更快,先施出一道符篆,一道金鐘護身符,緊著施出一道乘雲符,踩上雲朵便要飛遁。

那些妖族修士和正陽派的弟子被蘇文芩、杜希明等人打得慘敗,早就想逃之夭夭了,此時首領下了命令,個個作獸狀逃散。

「我被你們壓著打了這麼久,休想這麼輕易就走!妖刺,看你的了!」陳津將妖刺往天空一拋,喝道:「靈犀百刺!」

妖刺被拋到半空,突然分裂出百根妖刺,像長了眼睛一樣,帶著尖銳的破風聲,向逃跑的人追去。速度快若流光,一些修為斬低的妖族,根本來不及躲閃,便被疾射而來的妖刺刺死。

丁一輝聽見身後的破風聲,知道有凌厲的兵器襲來,頭也不回,身體急速改變飛行方向,可是身後的兵器像有意識一樣,追蹤而來。

身形再閃,身後的兵器仍然追來。

「這是什麼東西?居然擺脫不了。」丁一輝回頭一看,十多把尖刺如一篷箭羽急速向著胸口射來,近在咫尺。

丁一輝措手不及,慌恐地拼盡全力揮刀去斬,擊散了絕大多數妖刺,不過仍有一隻射入了他的胸口。

「呃~」丁一輝發出一聲輕微衰呼,面龐扭曲,驚恐變色,繼而變得慘白,因為他體內的精血正在被妖刺快速吸收。

「這……這是報應嗎?」丁一輝不甘、不信,自從投靠妖族,偶然學會吸血補精大|法,之後修為猛增,他作夢也想不到,自己如今的精血居然被一把尖刺吸走。

精血迅速被吸盡,丁一輝乾癟的身子從半空墜落下來。

妖刺一共分裂成百把,其中還有十多把射向了沈蓋天。

沈蓋天知道身後有強勁兵器射來,卻不管不顧,專心乘雲快速飛遁。

當!

十多把妖刺激射在沈蓋天的護身金鐘上,發出一聲宏亮的響聲。

金鐘被擊碎,沈蓋天被震的噴出一口鮮血,但妖刺也失去了勢頭在空中消失,沈蓋天趁此機會乘雲遠去。

靈犀百刺就是妖刺所蘊含的道術,可以分裂出百把似虛似實帶著本體特性的妖刺攻擊敵人,最大的妙處在於它像是有靈犀一樣,可以改變軌跡追蹤敵人。

一招之下,殺死了丁一輝,擊傷了沈蓋天,射死了數十個想要逃走的妖族修士,威力強大,讓觀者乍舌。

這一戰逃走的妖族不過十之一二,可以說是大獲全勝。

陳津喘了一口氣,精力透支,一屁股坐在地上,召來的兩個北陰酆都大帝精氣也是消耗貽盡,想要彌補回來,所要付出的精石數目龐大,陳津乾脆讓他們回歸本尊。

正要拿出精石吸收精氣,陳津突然發現那些正道之士正如惡狼一樣看著自己。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9:00

第一百八十三章 六道輪迴

蘇文芩發現眾多門派的弟子看向陳津的眼神充滿殺意,秀眉緊蹙,不滿地質問道:「你們想做什麼?」

無極門大弟子徐智兩眼放出狠光道:「陳津此時精氣衰竭,正是我們殺他的絕佳時機。」

蘇文芩憤懣道:「剛才若不是他,我們都得死在妖族和正陽派的聯手之下,我們不但不感激,還欲趁他受傷將他殺害,在這是正道所為嗎?」

徐智道:「陳津會召神邪術,是妖孽,是正道公敵,今日不除去他,將來定是一大禍害,會比妖族更甚。況且他的手中還有一塊白玉,這關係到正道那位飛昇前輩留下來的寶庫,是正道修士必得之物,蘇師妹,你難道希望這塊白玉落在這個妖孽手中?」

龍雪楓這時道:「蘇師姐,他所說並非沒有道理,今天我們不能讓陳津跑了。再說,他殺了太霄弟子,斬了太霄長老,是我們太霄門的叛徒,我們更不能讓他逃了。」

杜希明道:「蘇師姐,我們曾經與陳津關係也非淺,不過此時已成敵人,沒有對與錯,只因為我們是正道弟子,我們要忠於太霄門。」

蘇文芩內心糾結,神情痛苦,作為正道弟子,此時確實不能讓陳津逃了,但是剛剛他大展身手,救正道於危難,又豈能恩將仇報?

陳津嘲諷笑道:「不愧是正道的傑出弟子,竟然如此深明大義,讓我這個妖孽佩服萬分。」

徐智怒喝道:「死道臨頭還敢瘋言瘋語,大家一起上,先將他拿下!」陳津剛才表現出的實力太過強悍,縱然在此時,他也不敢隻身向陳津發起攻擊。

陳津會召神邪術,殺他將積下大功德,在徐智的號召下,一群人蜂湧衝向陳津。

陳津身體受傷,精氣消耗貽盡,回對眾多人的同時攻擊,他已無力回天,臉上露出苦澀的微笑,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這一世自己做了什麼?是對還是錯?總之還有很多心願未完成。自己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一步步走到現在,剛剛找到點尊嚴,剛剛有一點就,不想就此死去,可是如今又能奈何?

「我和你們拼了!」牧野閃身站到陳津跟前,不過他傷的比陳津還重。

雲邊鴻也是強忍著傷痛,凜然不懼地站了出來,對陳津道:「陳老弟,我們擋住他們,你快走!」

陳津感到無比欣慰和感動,這個世界並非那麼無情和冷酷,可是如今他們俱是受傷慘重,只是那些人的俎上魚肉而已,根本救不了自己。

生死一線之際,一道輕脆的喝聲陡然響:「六道輪迴!」

伴隨著喝聲,一朵巨大的葵花從半空飛來,呼呼的高速旋轉著,猶如一個帶著利刃的金色輪子旋斬向攻向陳津的人群。

在這輪子之後,一個紅色的身影一閃即至,她的背後張開著一雙巨大的暗金色的翅膀。

「紫初?!」陳津喜不自禁,如果她來,自己或許可以躲過一劫。

諸多正派弟子看見葵花旋斬而來,或施道術,或揮兵刃,密密麻麻的攻擊之術一齊朝葵花打去。

可是那朵葵花飄忽不定,彷彿超出六道之外,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擊散了攻來的道術,將十多個正道弟子攔腰斬斷。

「六道輪迴」可是連向朔的「霸天封神斬」都能抵擋住的厲害道術,正道弟子哪曾想到這朵葵花竟然如此厲害,見抵擋不住,嚇得紛紛逃散。

少了抵擋,葵花勢頭更為凌厲,劃出一道弧線,旋轉著向龍雪楓斬去,

龍雪楓心中大驚,手掌變幻,一道堅硬厚實的冰牆在身形周圍形成,想以此來阻擋住住葵花的攻擊。

葵花旋斬在冰牆上,猛地加速旋轉,冰屑紛飛,冰牆一下崩散。

「啊?」龍雪楓見狀,驚叫一聲,心想這下死定了。

就在此時,一道威嚴的聲音喝道:「大膽妖女,給我住手!」

一個黑色的蛟龍從天際而來,巨大的黑色的爪子泛著絲絲黑氣向著葵花拍去。葵花旋斬向龍爪,不但無法將爪子斬斷,反而被爪子拍飛,重新回到萬紫初的衣服上。

萬紫初看見葵花花瓣發蔫,驚疑叫道:「爪子有毒?」

「掌教師尊!」龍雪楓大喜過望,看見了虛立在空中的太霄掌教貞吉。

陳津也看見了貞吉,那條黑色蛟龍正是他舞動手中一把彎曲的黑色長劍所釋放出來的道術。

黑色蛟龍拍飛葵花,在天空盤旋一圈,而後鑽入黑色長劍中。

貞吉邁步從虛空走下來,在他身後還有各大門派的掌門和高人,其中不少人負著傷。

「掌門,出什麼事了?」

「教主,你們回來就好。」

「師父,你怎麼受了傷?那些妖族真是可惡,居然設計謀害你們。」

這一群正是被妖族大能用「天牢大|法」困在山谷中的各派首腦,此時回來,各派弟子關切地問個不停。

自然有弟子將這裡發生的事情說與各自的掌門聽。

貞吉聽完蘇文芩的講述,看著陳津半天說不出話來。

主管任務的宋長老在山谷中受了些傷,他清楚知道掌教此時心痛的感覺,對陳津道:「陳津,掌教十分看重於你,一心想要栽培你,可你如今所為,卻是辜負了掌教對你的一番苦心,你可對得起他?」

「看重我?還要栽培我?」陳津想起來覺得好笑,「我入太霄門,眾人皆瞧不起我,鄙視我,我為了學到功法,吃了多少苦頭?我記得在道試大會之後,有一次掌教把我叫到書房,我在書房恭敬等候多時,掌教進來無故罵我該死,然後怒氣沖沖地離開了,我苦等到半夜掌教也不來見我。我敬重於他,他卻這般對我無禮,我雖然只是一名小弟子,但我也是有尊嚴的,難道這就是看重我?我道試八強,我的獎勵你們也沒給我,難道這就是栽培?」

陳津所說之事,前半屬實,後半確實是陰差陽錯地誤會了掌教貞吉。

宋長老道:「掌教把你叫去書房,正是要給你獎勵,後來因為商討攻打東明教的事耽擱了與你相見,於是決定等功打東明教之後,到時論功行賞,將八強的獎勵一併給你。」

陳津訕笑道:「縱然你說的是真的,我看你們把我培養強大了,不過是想讓我做你們的一把利劍而已。」

一句點中貞吉的心思,宋長老氣急敗壞地罵道:「你這孽徒,真是不識好歹,掌教……」

宋長老想要解釋,貞吉攔住他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陳津注視著貞吉,突然道:「貞吉掌教,你可否還記得你殺害的太霄禁谷中那個老者?」

貞吉古井無波的威嚴面孔上猛然出現一絲慌張,而後驚訝地看著陳津道:「你去過禁谷,還見過元利?」

「元利?」陳津到現在方才知道那老者的名號,在這一刻,他也捕捉到貞吉神色的變化,冷哼一聲道:「如此看來,那天去谷底殺元利的人就是你。其實我並不知道是你,不過我聽元利真人說起過,他和他師弟一起在禁谷中斬殺了一條毒蛟,剛才看見你釋放出那條黑色蛟龍還帶著毒氣,顯然是引動了毒蛟的靈氣,我就在心中猜測你會不會就是元利真人的師弟,一試之下,還真是你。」

貞吉眼中怒火升騰,壓著怒氣道:「你居然欺詐到我的頭上來了。」

陳津又道:「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在谷底時,我聽見你對元利真人說,『既使當代掌門也不敢下來』,你就是當代掌門,為何要說這樣的話?」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9:00

第一百八十四章 我們合作

太霄門的掌教之位本該是由元利來繼承,是貞吉設計將元利囚禁在谷底,從而竊取了掌教之位。貞吉害怕元利知道自己竊了掌門之位後更加不會說出有關玉石的下落,是以才故意透露出信息,告訴元利自己並沒有竊取他的掌教之位,想以此來搏得好感。

這種秘事,關係到貞吉個人名聲以及在太霄門的地位,他又怎肯當眾說出來。

貞吉波動的神情在瞬間歸於平靜,威嚴地看著陳津道:「陳津,你這太霄門的叛逆之徒,休要在這裡胡言妄語,我何時說過我殺了元利?這不過是你一個人的臆測而已。我也是近年來才知道元利隱居在太霄禁谷,他不想讓人打擾他的清靜,是以我才沒有告知眾人,如果元利死了,那肯定是你所殺。你這叛徒,殺同門,弒師長,真是大逆不道,如今又與妖族勾結,侵入正道,人神共憤,今天我就誅了你清理門戶,匡扶正道!」

貞吉失口否認殺元利之事,陳津一笑置之,也不想與他爭辯,自己心中清楚就夠了,即使其它人相信了真相,此時斷然也不會幫助自己。

各大門派的掌教和門中的高人都齊聚在這裡,雖然其中絕大數人在山谷中被妖族大能打傷,但他們此時聯手的實力即使全盛時期的陳津也無法抗衡。

如今陳津會召神邪術和身有白玉的事很多人都已知曉,縱然太霄門饒了他,其它門派也不會放過他。

事情一波接著一波,剛出現轉機,又出現危機。

萬紫初收起的翅膀,呼的一聲又張開來,傲視群雄道:「雖然你們其中有幾個歸虛境的高手,但今日我若拚死要將他帶走,你們也攔不住!」

貞吉淡淡一笑,並不為意,說道:「你這妖孽的速度我們剛才已經見識到了,憑你的速度,你若想走,我們確實攔你不住,不過你若想帶上他,我怕你是走不了。」說畢,又將目光落到站在陳津身邊的雲邊鴻身上。

陳津心知肚明,他這是拿雲邊鴻要挾自己,既使自己走得了,雲邊鴻也逃脫不了。

雲邊鴻也領會到其中暗含的威協,視死如歸道:「陳津老弟,你若走得了,儘管走,不必在乎我。」

貞吉道:「雲莊主,我太霄弟子牧野是你女婿,也算是姻親,可是你居然也不肯把青玉交給太霄門,未免太無情無義了吧?青玉本該由天下正道修士共享,你卻想一人獨吞,這種胸襟未免太狹隘了吧?如今你又與陳津這妖孽交好,也已墜入妖道,青玉更不能留在你手裡了,今日你們一個也別想走。」

聽貞吉說完,陳津恥笑道:「大道理講得真是好聽,若我不是當事者,我還真要被你忠貞的道義和寬大的胸襟所折服。現在我只想告訴你們,並不是雲莊主不交出青玉,是他根本沒有青玉可交。」

「胡說!」靈隱派的副掌門楊虛河站出來道,「雲邊鴻舉行選婿大會時,我讓我的侄兒楊水橋帶著青玉送給雲邊鴻,以示誠意,青玉明明被他收為禮物,他怎麼會沒有青玉呢?」

陳津打趣地看著楊虛河道:「楊副掌門,你可真是大方啊,居然將這麼貴重的禮物送給雲莊主。既然送出了,你為何又要討回去呢?這難道是一個大派副掌門該有有作風嗎?咦!你臉怎麼紅了?」

楊虛河臉本來沒紅,不過經陳津一說,臉頓時紅了,急眼道:「老夫當時並不知道那塊玉是開啟寶庫的鑰匙。」

陳津笑道:「那就是說你是有眼無珠了。」

楊虛河氣極敗壞道:「哇啊啊,氣死我了,各位道友,還不趕快將這幾個妖孽拿下,難道你們想等他恢復了精氣將玉石帶走嗎?」

陳津輕笑道:「今天我就不走了,看你們能奈我何?實話告訴你們,雲莊主真的沒有青玉,因為青玉在我手中。」

「什麼?青玉在你手中?」

群雄無不驚訝。

陳津拿出青玉在楊虛河眼前晃了晃道:「送了禮又想要回去的楊副掌門,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們要找的青玉。」

「對,就是這塊青玉。」楊虛河驚叫出來,奇怪問道:「這塊青玉怎麼在你手裡?」

到了這個地步,陳津也不再害怕,如實道:「你侄子在選秀大會上敗在了牧野手中,他心中認為是因為我的緣故,結果在半路截殺我,不過他並不知道我會召神術,結果你想呢?最後我從他身上找到了這塊還沒來得及送給雲莊主的青玉。」

楊虛河紅眼道:「我侄兒失蹤,原來是被你所殺,我要殺你償命。」

貞吉似乎想到什麼,冷聲問道:「歐陽遠、文芩和你一起去的天倫城的拍賣行,雲邊鴻拍下了白玉送你,白玉是不是也在你手裡?」

「不錯。」陳津又拿出一塊白玉。

「那居然有兩塊玉石?」

群雄驚訝的面面相覷,俱是不敢相信。

萬紫初這下也大為驚訝,還帶產怨恨道:「你居然有兩塊玉石,當初我問你是不是有玉石時,你居然說沒有。」

「呃,我的意思是說我沒有三塊玉石。」

「你……」萬紫初一時無語。

陳津拿著青白兩塊玉石,對貞吉道:「如今三塊玉石都有了下落,可見在禁谷之底的元利真人並不知道玉石的下落,你居然為了尋找玉石將他囚禁在谷底六十年,最後還將他殺了,我一定會為死去的元利真人討個公道。」

貞吉道:「我早說過,我並沒有殺害元利,殺害他的是你,今日你插翅難逃。」

陳津有持無恐道:「誰說我要逃了?我要堂而皇之的離開。」說著握緊手中的兩塊玉石道:「現在你們誰敢過來,我立即捏碎這兩塊玉石,你們不會認為我連這點實力都沒有吧?這就是所謂的玉石俱焚。」

這個威脅果然起到作用,群雄無不變色。幾個與陳津並無實質恩怨的門派生怕太霄門和靈隱派的人氣上心頭,一怒之下出手,造成不可挽回的惡果,立即告誡道:「太霄門和靈隱派的各位,切不可一時衝動誤了大事,如果玉石碎了,我們就開啟不了寶庫。寶庫才是重中之重啊!」

「是啊,我們是修道之人,那位飛昇前輩留下來的寶庫對我們的價值不可估量。」此時局勢很微妙,莫不說太霄門和靈隱派的人不會出手,即使他們出手,其它門派也會橫加阻攔,造成幾大門派之間的內戰。

什麼恩怨,什麼仇恨,什麼正邪,在利益面前統統都是扯淡。陳津在心中鄙夷地冷哼一聲,見無人敢對自己出手,抱拳道:「既然各位如此深明大義,那我就離開了。雲莊主,我看你帶著家眷隨我去百秀城吧!」

陳津先前雖沒明說,不過他使出本該屬於朱粼的烈陽劍,靈隱派的人也都猜到了,百秀城是被他攻佔的。

一場大戰,雲家山莊諸多屋宇遭毀,何況正道之地從今往後也難以容下他雲邊鴻。雲邊鴻略一思索道:「那好,我就隨陳老弟去百秀城。」

所有正道大派的掌門和高手怕陳津捏碎玉石,個個投鼠忌器,不敢出手,可是就這樣看著他堂而皇之的離開,心中不甘,卻又想不到能留下他的辦法。

「陳津,留步!」看著陳津轉身離開,無極門的掌門太沖真人急忙喊道。

陳津轉過身,握緊玉石的手掌揚了起來,問道:「你想怎樣?」

太沖真人抬起雙手,示意沒有敵意道:「我不想與你動手,你莫要激動,關於玉石的事我們可以商量商量。現在黃玉被我們正道人看守,無人可以取走……」

萬紫初在陳津耳邊低聲道:「北原榮家交出黃玉後,各大門派的確派出人,共同嚴加看守黃玉,一般人很難取走,我這次去,也是空手而歸。」

陳津心道:黃玉來之不易,他們當然是要嚴加看守,不但要防備外人來偷搶,還要防止聯手的門派將之偷走。

太沖真人繼續道:「你繼續擁有兩塊玉石,但如果沒有黃玉,你也打不開寶庫,不如我們合作,聯手去打開寶庫。」

「與妖孽聯手?」其餘人皺眉叫道,帶著責怪之意。

太沖真人肅然道:「除此之外,你們有更好的法子嗎?」

眾人默不作聲。陳津這傢伙簡直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居然想到了玉石俱焚這種陰招,現在無法從他手中搶到玉石,等他回百秀城,想要從他手中搶到玉石,更是不可能。

陳津笑道:「你們所有正道加起來只佔有一塊黃玉,而我一個人獨佔一青一白兩塊玉石,你們與我合作,怎麼個合作法?將來的利益又幾幾分賬呢?」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9:01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誠合作

陳津所說並非沒有道理,他一個人佔有兩塊玉石,其它幾大門派才共有一塊玉石,若要合作,自己的權力和利益都要佔多數。

莫愁一直站在貞吉身旁不說話,此時聽見陳津有獅子大開口的意思,怒道:「你這逆徒,我們大發慈悲之心饒你不死,你莫要得寸進尺!」

陳津環視各派,說道:「這裡如果是由莫愁院主做主,那我們就沒有合作的可能了。你們要殺我便殺,不想殺我我可就走了。」

莫愁臉上煞氣十足,揚起眉頭道:「你以為我真不敢殺你嗎?」

其餘幾派見莫愁有要動手的意思,慌忙道:「貞吉掌門,還請你約束好門人,以大局為重。」

貞吉略帶訓斥道:「莫愁院主,現在各派掌教俱在,還輪不到你說話,你且聽聽他們怎麼說。」

莫愁氣恨地瞪了陳津一眼,退到貞吉身後也不再多說。

無極門的掌門太沖真人道:「陳津,那位飛昇前輩所留下來的寶庫,是所有修道之人夢寐以求的,對修道之士的益處無法估量,誰都不願看見它長久被埋沒。如果有了你的青玉和白玉,我們就集齊了開啟寶庫的三把鑰匙,就能以此打開寶庫。只要你肯拿出青玉和白玉,我們可以帶你一起進入寶庫。」

陳津問道:「只帶我一個人去嗎?」

太沖真人道:「那是一位正道前輩留下來的寶庫,本來不能讓妖孽染指,我們答應帶你去,已經是枉開一面了,你應該知足了,難道你還想帶別人?」

陳津譏笑道:「如果只帶我一個人去,那麼在我沒有可以抗衡你們聯手的實力前,我是不會去的,我怕那寶庫會成為我的墳墓,誰能保證在打開寶庫後你們不會過河拆橋把我給殺了?」

貞吉沉聲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陳津道:「每派派多少人前去我不管,但是每派只能有十人進入寶庫中。當然,我也不另外,我也只帶九人,一共十人進入寶庫,各位以為如何?」

「好!」太沖真人一口應了下來,這樣也好,人太多反而會引起混亂,即使陳津不提議,他也會提出來。

其它門派縱然對陳津帶九人進去有意見,也知道此時說出來沒有用。以陳津的個性,他有所依仗,是不會任人擺佈的,反而正道各派現在有些被陳津牽著鼻子走的意思。

蘇文芩此時也發現,陳津這個以往被人看不起的小人物如今已經叱吒風雲,可以與各大門派的掌教相提並論,並且各大門派的掌教在他面前還陷入了被動之中。當初誰又會想到會有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呢?

靈隱派的掌教暮光猶豫了一下問道:「寶庫在何處?」

見他站在靈隱派的最前,連楊虛河也對他畢恭畢敬,陳津大致猜出他的身份,卻沒想到連靈隱派的掌門都不知道寶庫的位置,看來知道寶庫位置的人並不多。陳津淡定道:「暮光掌門,靈隱派的百秀城我暫且住下了,也希望你能行個方便,不要再派人去攻打了,當然你要去百秀城做客,我也十分歡迎。」

一個「客」字已把局勢概括清楚了,暮光握緊了拳頭,心中憤恨無比,卻又突然想到:此次尋寶,越少人分就越好,或許去尋寶之前就要起爭端,進入寶庫時,恐怕更不可避免一番龍爭虎鬥。陳津如今羽翼已經豐滿,若能與他聯合,定能出其不意給其他門派致命一擊,完事後再把陳津做掉,天下就只剩下靈隱派了。百秀城給他又如何,這正是賽翁失馬,焉知非福?

想到這裡,暮光鬆開緊握的拳頭,笑道:「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去百秀城走一趟。」如此說,別人也猜不出他是真心還是假意。

真心也好,假意也罷,陳津也不去在乎,言歸正傳,接著道:「我雖然知道寶庫的下落,但我並沒有去過,不知有誰去過?」

貞吉沉吟道:「寶庫所在的位置極其遙遠,路上也是危機四伏,我當年也只是行到一大半,就因為各種原因半道折返了,沒有到達最終目的地。」

天水教的教主羅達道:「我也只是從地圖上知曉寶庫的地理位置,並沒有去過。如今黃玉由正道各派派人共同看守,我們同氣連枝,肯定是集結起來共同前往,不知道寶庫位置的門派跟隨前去就行了。如果誰想知道的清楚,事後可以向我索要地圖。」

陳津斜了羅達一眼道:「這事就不必勞煩羅教主了,我給各位畫出來就是了。」心道:如果其它門派向你索要地圖,肯定會感激你,與你聯合也說不定,你若強了那我就弱,這種機會不能給你。

羅達也正是這個心思,卻沒想到陳津要公然將地圖畫出來,心中憎恨不已。

陳津微微一笑,舞動妖刺,迅速在天空中畫出一幅地圖,線條清晰流暢,各個方位標注詳細,地圖凝聚在空中經久不散,不知道寶庫位置的門派立即取出紙筆依樣畫圖。知道了地圖,就不必跟著別人了,自己門派完全可以派人先去觀察地形,以便到時佔得主動。

靈隱派掌門暮光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去?」

貞吉道:「我看就下個月吧!」

與妖族在山谷一戰,太霄門的諸人受傷最輕,保存下來的實力最強,其它門派傷亡慘重,元氣難以及時恢復。貞吉自然希望趁他人還沒來得及徹底恢復時盡快前去。

陳津擦了一下鼻了,無所謂道:「你們什麼時候去我管不著,反正我是明年初秋時再去。」

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手握兩塊玉石,他如果不去,別人去了也無法打開寶庫。

陳津雖然也很迫切去打開寶庫,不過他知道自己如今的實力還不能和這些大門派抗衡,既使打開了寶庫,也只有身死的份兒,延長些時間,加緊修煉,提升實力才是明智之選。

「你……」聽到陳津將時間拖延到明天初秋,貞吉不禁動怒,卻又無可奈何,一甩袍袖道:「好,那就明年八月十五在寶庫位置點集合。」

其餘各派此時都看向陳津,如今得聽他的意見。

陳津道:「一言為定,明年八月十五寶庫位置點集合,過時不候!」說畢,當眾將手中青玉遞給萬紫初道:「紫初,這塊青玉給你,誰若敢施詭計搶走了我的白玉,你立即毀了青玉,反而,誰若搶了你的青玉,我也會毀去白玉。」

如此,幾乎可以確保無人敢使詭計來搶奪玉石,立即打消了幾個門派掌門陰毒的計策,讓他們在心中暗恨不已。

萬紫初冷臉看著陳津,道:「你此舉的意思我明白,但我要告訴你,我不叫紫初,我複姓萬紫!」

陳津尷尬笑道:「一樣一樣。」

「不一樣!」萬紫初堅定道,「下次若再喊錯,我在你頭上砸個包。」說著,揚起手中的青玉要往陳津頭上砸。

陳津還沒說話,其他門派的人已經大吃一驚,急忙喊道:「使不得,千萬別把玉砸碎了!」

又有人道:「你們小倆口打情罵俏不要在這裡,可以回家去嘛,若真想砸他,可以拿板磚。」

萬紫初的美貌讓許多人感到驚艷,他們甚至在心裡想著,如果她能拍自己一板磚就好了。

蘇文芩看見萬紫初奮不顧身的救陳津,又見陳津居然將青玉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她,心中泛起一種說不清的酸酸的感覺。

陳津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對貞吉道:「貞吉掌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恐怕也得加入到合作的條件中。」

貞吉皺起眉頭,嚴厲道:「你最好不要逼我,不要認為你有兩塊玉石就可以擺佈我。」

陳津不以為意,笑道:「這個條件很簡單,我要去太霄門見一見我師父長弓,你若不答應,我們的合作就此取消。」

貞吉還沒說話,天水教的教主羅達搶著道:「他想見自己師父,可見他還有些情義,貞吉掌教,你就答應他吧,如此也可顯出你的寬宏大量,仁義厚道。」

「是啊,是啊!」其它門派的掌門生怕因為太霄門內部的事情而影響到此次的合作,連聲附合道。

貞吉冷眼掃過眾人,說道:「以前你們不都說陳津十惡不赦、人人得而誅之嗎?今日何故又幫他說話?」見眾人無言以對,貞吉又對陳津道:「你是太霄叛徒,我豈能讓你堂而皇之地進入太霄門?我太霄門立教之久,屹立不倒,自有尊嚴和法度,又豈能因你而敗壞?你若要見長弓也可以,在山門外見。你若不同意,合作拉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一番話鏗鏘有力,果決無畏。如果真如其它門派所說的答應了陳津,一是顯得沒主見,二是顯得怕了陳津。一個大教的掌門,此時顯出了他的威嚴和氣度。

陳津道:「好,就依你。」

合作的事情商討結束,陳津笑著對雲邊鴻道:「雲莊主,你有重傷在身,我代你送客如何?」

雲邊鴻點點頭道:「那就有勞老弟了。」

陳津很有風度做出送客手勢,對各大門派的人道:「如今這裡還姓雲,各位請回吧,恕不遠送。順便告訴各位一聲,今後若再找雲莊主,請去百秀城。」

各大門派早已失了銳氣。此次集合各大門派之力,不但沒取得青玉,反而遭了妖族的暗算,更可氣的是在雲家山莊居然拿陳津這個妖孽無可奈何,各自帶著幾分頹傷紛紛離開。

陳津交待雲邊鴻,把莊裡的東西收拾一下,然後帶著家眷,隨著萬紫初前往百秀城安居,如今雲家已與正道決裂,這裡已不是安身之所。

交待完畢,陳津隨著太霄門的隊伍,一起前往太霄門。

陳津如今已是一方強者,身份地位驟升,縱使與貞吉並駕齊驅也不為過。貞吉也以為他會耀威揚威地與自己並行,可是他沒想到,陳津卻是騎著馬與蘇文芩等弟子走在一起。

陳津策馬靠近蘇文芩,低聲道:「師姐,你說最好不要與我相見,如今我卻出現了,是不是讓你為難了?」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9:03

第一百八十六章 師徒相見

陳津聽師父長弓說過,蘇文芩是太霄門撿回來的孤兒,自小便在太霄門成長生活,修行學藝,對太霄門的深厚感情不是那些被選入門派的弟子可以比擬的。她對門派的忠誠堅貞不移,讓她不遵從門派教誨是不可能的。

可她偏偏對陳津又有無法割捨的情懷,陳津的出現既是她希望的又是她害怕的,為什麼要讓我們成為敵人?

看見蘇文芩默然無語,面色帶著濃濃的哀愁,陳津心中不由愧疚起來,並不是後悔叛出太霄門,而是對不起門內那幾個真正關心自己的人。

一行人回到太霄門,看守山門的一個新弟子見掌教師尊等人面色不悅,陰沉的彷彿要下雨,當下也不敢多說,心想掌教師尊這次外出肯定不順利。

抬頭又看見隊伍中的陳津,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個太霄門的叛徒如今為何如此輕鬆愜意地與掌教師尊同行?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被俘啊。

貞吉進入山門,不用他喝斥,陳津自覺地在山門外站住,不踏入其中一步。只聽貞吉邊走邊吩咐道:「守門弟子聽著,不許他踏進山門一步。杜希明,你去把長弓院主接來。」

蘇文芩回頭,深深望了陳津一眼,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轉頭隨著貞吉而去。

陳津沒等多久,就看見杜希明背著長弓在裡面出現了。

長弓爬在杜希明肩頭,遠遠地向著山門外張望著。

「師父!」陳津叫了一聲,淚眼迷茫,忍不住向山門裡跑去。

「站住!」看守山門的新弟子長劍一刺,立即將陳津攔住,厲聲喝道,「我這可是一把中品智器,你若敢踏進一步,格殺勿論!」

能有一把中品智器的弟子,的確有資格在門派內耀武揚威一番。

陳津知道,此時若逞強動武,只會讓自己師父更加為難,當下也不會理會他們,眼中只有那個垂暮老人。

杜希明背著長弓來到山門處,卻不踏出山門,無奈地對陳津道:「掌教吩咐過,長弓院主若是踏出山門,便也是叛教。」說畢放下長弓,長弓身子一顫,險些站立不住,杜希明立即將他攙扶住。

看來這些時日來,師父又衰老許多,身體日漸虛弱。

闊別已久,師徒兩人近在咫尺,隔門相望,中間是一條象徵太霄山門地界的玉石帶,僅有三步寬的地帶,將師徒兩人遠遠隔開。

凝視半晌,兩人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許久之後,陳津含淚道:「師父,徒兒不孝,您老人家受苦了。」

長弓點了點頭,道:「你在獨秀峰上的睡房我每天都在給你打掃,每天都希望你能回來住,我老頭子一個人無聊,想找一個人說說話啊!」

陳津心酸落淚,腦海中浮現出一幅畫面。一個孤寂的老人坐在獨秀峰的院門口,癡癡地守望著遠處,心中惦念的人卻又多了一個,他的心中該是何般的淒涼之情啊?

「師父,」陳津輕輕叫了一聲道:「你要保重好身體,我找到師娘了,他現在就在百秀城中。」

長弓身軀一顫,激動地問道:「你……你找到花淚語了?她……她如今安好?」

陳津道:「師娘的身體先前也不太好,不過我找人給她醫過了,現在身體狀況明顯好轉。可是弟子現在實力不夠,還不能將她帶來。」

「我要去見她。」長弓迫不及徒地邁出一步,猛地又站住,無奈地長長歎息一聲:「她是妖族,正道是容不下她的。我若與她相見,即是背叛了太霄門。」

陳津知道,長弓並不想背叛太霄門,否則當年就隨花淚語一起走了,又何必要等到今日呢?陳津看向腳下的那道代表太霄門地界的玉石帶,心道:什麼是正?什麼是邪?我要統一人道和妖道,建立新的秩序。那時,人類與妖族共存,我不再是蘇師姐的敵人,師父也可以與師娘正大光明的在一起。這條地界,再也無法阻擋我。

昂然抬起頭對長弓道:「師父,你要保重身體,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不僅是太霄門,我會讓整個天下接受師娘。」

強大的信念,讓長弓看到了希望,臉上煥發出一抹興奮的神彩。

陳津頓了頓又對杜希明道:「杜大哥,我向來敬重你的人品,我知道你是一個純粹的修士,只忠於自己的師父,你我如今是兩條道上的人,我知道自己無法勸你與我一道,但我請你照顧好我師父。」

說著拿出烈陽劍,雙手捧著遞上前道:「這是一把上品法器,蘊含了三種厲害道術,做為謝意,我把它送給你了。」

「上品法器?」守門新弟子看了一眼手中的中器法器,面色羞愧,並且還帶著羨慕,心道:剛才以為陳津一定會在心中對自己的劍垂涎不止,沒想到他居然有上品法器,並且還要將這麼貴重的兵器送人,我剛才炫耀個什麼勁啊?他要是能把這把上品法器送給我該多好啊,讓我天天給這老頭端茶送水都行。杜師兄這次發大了!

讓他沒想到的是杜希明淡淡一笑,對陳津道:「你我雖然分屬兩道,但是如果拋開勢力,私下裡我依然當你是我朋友,朋友囑托之事,我會責無旁貸地盡力去辦;再說長弓院主是我長輩,我照顧他也是理所當然,所以你的劍我沒有收的理由。如果我想要好的武器,我會靠自己的實力去尋找,去爭取。」

陳津點了點頭,他瞭解杜希明的稟性,剛強正直,做事有板有眼,若再執意送劍,反而會讓杜希明覺得自己有施捨之意。

收起長劍,陳津看向長弓,雖然不捨離開,可又能奈何?道聲「師父保重」,咬了咬牙轉身離開了。

貞吉回到太霄門,並未上參上峰,他和主管任務的宋長老站在不遠處的一座樓閣上,將山門口的一切看得清楚。

貞吉歎了一口氣道:「我果然沒看錯人,他的確是一把利劍,只是還沒來得及被我所用,就倒過頭來傷我。」

宋長老道:「聽文芩說,正陽派的沈蓋天與多名妖族高手一起戰他,他也能抗住。雖然他的修為不是太高,但這種實力足以成為一派之主,若不是實實在在的發生了,我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這事的。」

貞吉幽幽道:「先輩預言,這是一個道之覺醒的年代,修道之人修為將會突飛猛進,為的是抵抗強大的異族入侵,如果不盡力,整個中原將會覆滅。在定州城外的山谷中,我們與妖族各大首領一戰,他們的實力雖強,但並不足以巔覆中原正道,那麼這個所謂的強大異族指的是誰?難道要應驗在陳津身上?」

宋長老道:「明年中秋,我們利用陳津取得寶藏後,迅速將他殺掉,到時就無憂無患了,並且殺了他這個會召神邪術的人,還可以積下大功德,為飛昇做準備。」

貞吉道:「到明年中秋,時間已經不多了,各門各派在這期間肯定會下最大力量培養出十個實力超群的人。只有實力足夠強大了,進入寶庫後才可以保證自己不被其它人所殺,才能爭奪到絕世寶物,才能殺了其它人搶寶。你我都是一定要進入寶庫的人,這段時間,我們也得加緊修煉。」

這個道理陳津也明白,之所有把明間定在明年八月十五,不就是為了提升實力、以便在寶庫中搶寶時佔得優勢嗎?

陳津從太霄門離開後,準備返回百秀城,可是在太郭鎮,他卻聽到天倫城又將舉辦一次大型拍賣會的消息,在拍賣會上若能尋到有用的東西,對實力的提升大有幫助。於是陳津用閃電鳥傳了一封書信到百秀城,在信上說明自己的去處以及讓蘇文芩督導眾人勤加修煉,然後只身前往天倫城,準備再次參加拍賣大會。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9:03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一拍即火

陳津記得,天倫城的拍賣行叫做一火拍賣行,大概是取一拍即火的意思。心道:一火拍賣行可真是會觀察市場行情,各大門派新敗於妖族,又有明年中秋尋寶之約,無不想方設法來提升門下修為,在此之際召開拍賣會,所拍法寶武器、道法靈丹,無疑會讓人趨之若勿,爭相竟拍,拍賣行也能趁此機會大發其財。不知道一火拍賣行的老闆是誰,能經營這麼大的拍賣行,其掌控能力不亞於各派掌教。

在太郭鎮,陳津又改喬裝改扮一番才動身前往天倫城。

陳津當眾將青玉交給了萬紫初,威脅眾人,若敢搶其一,另一個必將毀去。以常情來看,各大門派受陳津威脅不敢使詭計來騙搶白玉,但不能排除就沒有哪個神經一時搭錯的人來搶,還有那些不能與世家大派並提的小勢力,他們也極有可能來搶。

陳津雖然不怕,但也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有了裝扮女人的經驗,陳津對此道已經熟悉了。這次並沒有再次男扮女裝,而是沾上鬍鬚,變成了一個虯髯漢子。鬍鬚遮住了三分之二的臉龐,再加上凌亂的頭髮和價值不菲的錦緞長袍,像極了一個落魄的、意志消沉的富家公子,與人們印象中力拒群雄、少年得志,本該意氣風發的妖孽完全兩個模樣。

以此妝容去到天倫城,一路上相安無事,無人打擾,也讓陳津省下心來專心修煉。到了天倫城,離拍賣會的開始時間還有十來天,陳津也不著急,找個清靜的地方繼續修煉,如今時間緊迫,放鬆不得。

拍賣大會越來越近,要想在拍賣大會上有所作為,豐厚的資金是必不可少的。陳津現在身上的金錢並不多,得想辦法籌集才是。如今身上精石剩餘已不多,即使多,精石這東西也不能賣,修煉和召神都是需要大量精石的。

現在身上值錢的就屬斬殺敵人時從敵人身上收來的法寶武器。品質達到法器級別的暫時得留著自己用,除此之外,還積讚了不少智器,智器倒是可以賣出去換取金錢,以便在拍賣大會上能拍到想要的寶貝。

打算賣掉積攢下來的來智器,陳津不會再去擺攤了,一火拍賣行就是一個可以一次性收購大量武器的好買家。一火拍賣行除了寄拍顧客東西,同時也對一些有看得上眼的東西進行評價、收購。

來到拍賣行,陳津向一個老管事說明來意。老管事倒是很有職業操守,並沒有看不起落魄不堪的陳津,將他引到一樓的一間小客廳,請他坐下,然後又熱情地奉上茶,待若上賓。

陳津不但沒有放鬆警惕,反而更加機警起來。拍賣行的人眼光向來以獨到著稱,背後的底細又深不可測,對他們不得不防。

他們對我這般客氣,不會是認出我身份了吧?陳津心中想著,試探性著問道:「管事先生,你們這裡對待我這種沒有身份的人也這麼客氣嗎?」

老管事笑道:「好東西不一定都在達官顯貴手中,我們對每個顧客都熱情。我記得之前拍出的一塊白玉就是一個乞丐模樣的人送來的,而這塊白玉如今已是無價之寶。」言下唏噓不已,接著道:「閣下可否先將東西拿出來讓我過下目?如果我能做得了主,我會為你出價,我若做不得主,會有我家主人親自與你商談。」

陳津看這老管事說話時目光如常,並無閃爍,看來是沒有認出自己,心中自嘲道:看來是我高估自己了,我還沒到天下盡人皆知的地步。當下拿出兩件中品智器放在桌子上,對老管事道:「管事先生,請你開個價。」

同是中品智器,但其中也有優劣,老管事仔細看了看道:「兩件中品智器,其智慧是中級別兵器中的佼佼者,可惜的是無法提升品質,一共六百兩黃金。」

陳津皺眉道:「會不會便宜了些?」

老者道:「如今是道之覺醒年代,煉器師的本領也在覺醒,可以煉製出更多好品質的兵器法寶,如今像這種智慧的中品智器已不再稀有。六百兩黃金已是實誠價,別的拍賣行也許只會給你三百兩黃金。」

「那好吧!」陳津知道他是在壓價,但說的也是在理,又拿出兩件中品智器放在桌子上,道:「管事先生,這兩件你再給開個價。」

老管事略感驚訝地看了陳津一眼,然後看了看兩件中品智器道:「這兩件比剛才的兩件智慧還要高,並且韌度高,給你一千兩黃金。」剛說完,看見陳津又在往外拿法寶兵器,吃驚問道:「閣下有多少件這樣的中品智器?」

中品智器雖然氾濫貶值,但仍然是搶手貨,一個人能一下拿出四件中品智器,已經可以引起重視了,何況他還有。

陳津再次拿出兩件中品智器道:「這是最後兩件了。」

老管事略微鬆了口氣道:「這兩件已經無限接近上品智器了,甚至可以歸入到上品智器的行列,給你兩千兩黃金。能一下拿出六件中品智器的人絕對不會平常,看來閣下一定不凡。」

看見陳津臉色變了變,老管事微笑道:「閣下不必多慮,本拍賣行是不會追查顧客底細的,更不會向他人透露顧客的底細。如果閣下同意我開出的價格,這六件中品智器我可以做主全部買下來。」

陳津驚歎老管事察言觀色的本領,不過發現老管事並沒認出自己來,輕鬆笑道:「管事先生請等等,我這裡還有東西要賣。」

「還有?」老者倍感驚訝地道,「你不是說沒有了嗎?」

陳津道:「我是說我沒有中品智器了,但我還有上品智器。」

「有幾件?」老者兩眼放光問道。

陳津撇了撇嘴角,笑道:「比中品智器多。」

老管事將桌上的六件中品智器收起來,交給陳津道:「閣下東西太多,已超出了我的職權範圍。請收好東西隨我上二樓,我帶你去見我家主人。」

「你家主人?」陳津心中好奇,早想見見這個拍賣行主人的廬山真面目了。

但是當陳津看見一火拍賣行的主人時,心中無比驚訝,他沒想到這個拍賣行的主人居然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而這個女人他也見過——上次拍賣會上那個女拍賣師。

看見陳津驚訝的表情,女拍賣師微微一笑道:「是不是沒想到是我?」

陳津點頭,如實道:「的確沒想到,沒想到如此大的一個拍賣行的主人竟然親自做起了拍賣師。不覺得累嗎?」

女拍賣道:「不累,能調動那些顧客的情緒,掌控他們的心理,看著他們被我帶到我想要的狀態,這其實是一種很享受的事情。」

真是一個控制欲強的女人!陳津暫時還不想和她攀上過多的交情,從乾坤儲物袋中拿出一件上品靈器放在桌子上道:「老闆,請開價。」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9:03

第一百八十八章 防不勝防

不錯,的確是上品靈器,而不是智器,這是魯旺打造出的一把長刀。

一火拍賣行的女老闆看見這件上品靈器,微感驚訝道:「居然是可以提升品質的靈器,不過依它如今的靈性,它最多只能晉陞到下品法器。」

陳津心道:這個女老闆果然有眼力見,與魯旺說所的分毫不差。當下問道:「你覺得它值什麼價。」

一火拍賣行的女老闆道:「這件兵器我給你開價五百兩。」

陳津心中暗笑:魯旺說這件上品靈器最多值十兩黃金,沒想到這個女老闆居然開價五百兩,這下她要賠本了。

念頭還沒轉完,只見女老闆微笑道:「我說的是五百兩白銀。」

陳津愕然。

看見陳津的表情,女老闆嫣笑如花,猶為得意。陳津再次一愣,自己此時的情緒不正是被她掌控了嗎?

女老闆嬌媚笑道:「這件上品靈器雖然可以晉陞到下品法器,不過想要為他提升品質將十分困難,有能力給它提升到下品法器的人不稀罕這件上品靈器,沒能力給它提升品質的人也只能將它當上品靈器用,所以這件可以晉陞品質的長刀很是雞肋,我出五百兩白銀已經是頂價。」

這時,一個丫環奉上一杯香茶,女老闆道:「小女子姓夏,名叫夏蜜,不知道公子怎麼稱呼?」

陳津隨口道:「我也姓夏。」

夏蜜驚訝道:「是嗎?沒想到我們還是一家人呢,夏弟弟請用茶。」

頃刻間換了稱呼,像是極其親密一樣,這是奸商的一慣手段,陳津可不認為這是真情實意,此時他連桌子上的茶水也不敢喝,誰知道裡面有沒有下藥。陳津這次直接了當地拿出三件上品智器道:「夏老闆,請你開個價。」

夏蜜收起熱情的笑容,拿起一把鋒芒閃爍的長劍,仔細端詳起來。

陳津心道:果然是行家,一上來就從中撿出了一把最好的。

夏蜜看了看,而後失望地搖搖頭道:「這把劍看上去不錯,不過仔細觀看,它其實並不怎麼好,空有智慧卻無堅韌身軀,容易折斷,就像是一個書生雖有智慧,但力量不夠。」

陳津心中恥笑,心道:這把劍的堅韌性自己試過,絕對是同級別中的上品,這女人是在無中生有,故意挑毛病來貶低貨物,以便能用更低的價錢入手。

夏蜜看了一眼陳津,似乎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哂笑道:「你不要在心裡恥笑我,說我是奸商,我說的俱是事實。煉器師在煉製這把劍時,顯然是耐心不足,以至於劍鍔處錘煉的不夠火候,在精鐵中還存有氣泡,密質相對疏鬆,所以此處容易折斷。」

夏蜜說的頭頭是道,陳津卻是冷眼看著她,難以相信。

夏蜜把握到陳津的心裡,又道:「你不要不相信,我有辦法證實。」說著,拿起長劍,對著劍鍔處長長哈了一口氣,光潔的劍身上出現一層白色水氣。

夏蜜將長劍遞給陳津道:「如果我說的屬實,劍身上的水氣就會滲進劍身中的氣泡中,你仔細看看吧。」

見夏蜜說的煞有其事,陳津將信將疑接過長劍,拿到眼前,盯著劍身上的白色水氣仔細觀看起來。由於劍離鼻尖很近,一股淡淡的香氣飄入陳津鼻中,陳津知道那是附在劍身上的水氣散發出來的,而這水氣是從夏蜜口中呼出的。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吐氣如蘭吧!陳津鼻端聞著淡淡的香氣,靜靜地看了半晌,卻並沒有看到水氣往劍身中滲透,抬起頭對夏蜜道:「看來你說的並不屬實,水氣並沒有往進滲透。」

「滲透了。」夏蜜扶著桌子站起來,陰笑道:「毒素已經滲透到你身體裡了。」

陳津心頭猛地一驚:「你哈出的水氣有毒?」

夏蜜陰謀味十足地笑道:「陳津城主,你反應挺快的嘛!有沒有感到四肢發軟、渾身無力啊?」

陳津甩了甩頭,強打起精神道:「你們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夏蜜道:「在雲家山莊我們就注意到你了,你在太郭鎮喬裝,然後趕來天倫城,一路上我們都有眼線跟著你。可是你表現的足夠機警,我們一直都沒找到下手的機會。當你來到一火拍賣行時,仍然表現的足夠機警,老管事和我給你倒的茶水中都有毒,可你卻一口不喝,還好,我連番把握住你的心裡,影響到你的思維,讓你放鬆了警惕,以致於在觀看劍時吸進了我噴在劍上的毒氣。」

「你們可真夠陰險的!」陳津目光一凜,瞬間拔出腰間短刀,咬牙使出所有力氣,一刀斬向夏蜜。

在力量不足的情況下,實施近距離的攻擊,還是這把牛犢短刀順手,刀輕便、拔出快、易劈下,還帶有道術。

一刀斬下,精氣從短刀上湧出,在天空中化成一頭牛犢,揚起兩蹄,奮力向夏蜜踩去。

「果然夠妖孽,居然還有還手之力。」夏蜜看見陳津短刀劈來,神情凝重,左手五指一張,從指尖射出五道白色的蜘蛛絲,纏向精氣化成的牛犢。

在蛛絲的纏繞下,精氣化成的牛犢被擠爆,短刀變成了一個棉花糖。夏蜜右手食指一指,迅疾地射出一道白絲將陳津纏住。

陳津心中駭然,這個拍賣行的女老闆居然也隱藏了實力,自己那一刀劈下,她沉著穩定,應對自如,顯然是個高手,縱然自己在全盛狀態下能否勝過她也是未知數。

蜘蛛絲發粘且柔韌,刀劍都難以斬斷,加之陳津中毒乏力,此時像個木乃伊一樣被纏住,真是束手無策,只能以充滿恨意的目光看著夏蜜道:「原來你能引動蜘蛛靈氣,難怪哈出的氣體會有毒。」

強自鎮定說完,腦中一陣眩暈,頓時不知人事,昏倒在地。

老管事這時推門進來,嘴角咧出一個壞笑,說道:「他再機警也逃不出主人的手心,他如何能與主人鬥?」

夏蜜道:「話不能這麼說,如果他不召神,我自認能夠勝過他,如果他召出一些強大的神仙,勝負就不好說了。」說著蹲在陳津身旁,看著他的面容道:「一個俊朗的青年卻要沾一臉大鬍子,也真夠難為你了。」

扯下陳津臉上的鬍子,夏蜜又在陳津身上一陣摸索,找出幾個錦囊,放出一道靈識向內查看,頓時驚訝道:「知道他資源豐厚,但沒想到他居然有這麼多東西,大大超出了我的預估。高品質的精石、上品法器烈陽劍、中品法器破虛刀,這把智慧超常、並且可以提升品質的尖刺,哪一件都是稀罕之物啊!」

老管事急忙問道:「白玉在不在?」

夏蜜從錦囊中拿出白玉,輕撫著白玉,微歎了一口氣道:「當初不知道你的重要性,賣出你之後,你知道我多少個夜晚是在後悔中渡過的嗎?好在現在你又回來了。」

老管事躬身道:「恭喜主人的寶物失之復得。」

夏蜜抬起頭,正色道:「我讓你準備的船隻可否備妥?」

老管事道:「已按主人吩咐備妥,停在港口處,隨時可領命出發。」

夏蜜又道:「物資可否清點齊了?」

老管事道:「為了擴大拍賣行的影響力,這一年來我們拍出了不少法器,不過我們也得到了豐厚的回報。由於拍賣行的影響力增加,我們的收成比去年多出四成,這是賬目清單。」

將一個賬薄遞給夏蜜,老管事接著道:「如今世道,道之覺醒,世道紛亂,誰都想拍到寶物來提升實力,用以自保,可是他們卻不知,我們拍出的大多都是些不好的,真正的好東西都被我們暗中購賣下來了。我們靠拍賣賺取他們錢,再用這些錢來購買他們的寶物,真是妙極了。今年積攢下來的靈丹法器也比去年的數量多,成色好,高品質精石更是有百十擔。」

夏蜜心中充滿了成就感,得意道:「今晚把這些物資,包括從陳津身上收來的東西統統都裝上船,明天就出海,把這些法寶兵器、靈丹精石,全部運回我們的帝國,那塊白玉千萬不能丟失。」

「謹遵主人吩咐!」老管事深深一輯,忽又皺眉看向昏倒在地上的陳津,問道:「主人,那我用不用帶上他?」

夏蜜道:「不用。你負責押送物資先送,我會派人用另一艘船押他回帝國。分開而行,也可避免同時遭到不測,他對元首來說很重要。這次你們押送物資,可以走月彎島的那條航路。」

老管事帶著深深的擔憂道:「上次帝國派來幫忙的人,行到月彎島附近時戰船被人劈沉了,經查證是月彎島三長老向朔所劈,我們再走那條航路,會不會遇到麻煩?」

夏蜜胸有成竹道:「不用多慮,就走那條路,月彎島和他們的盟友正陽派如今和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老管事一怔,隨即明白過來,拱手道:「老奴知道了,我先去準備了。」

看著老管事離開,夏蜜坐回桌邊,用手掌支著下巴看著昏倒在地上的陳津,喃喃道:「你表現出來的實力太讓人驚訝了,不除掉你,或許將來你會成為帝國佔領這片大陸的最大阻礙。另外,元首對你的符篆術也很感興趣,不管如何,希望這次前去帝國,你能保得住性命。」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9:04

第一百八十九章 身陷囹圄

陳津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終於轉醒,頭腦昏沉,意識迷懵,猶如高燒剛退,渾身酸軟無力還伴著頭疼。

睜眼一瞧,發現四周漆黑一片,不知身在何處。陳津憶起自己在一火拍賣行時,中了夏蜜的詭計,吸入了她噴出來的毒氣,心道:難道我已經被毒死了,這是在地獄中嗎?我怎麼能就這樣死了呢?我還有很多事還沒來得及做呢?可恨的妖女!想到痛處,悲憤之情湧上心頭,郁氣堵塞,又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陳津仍感頭腦昏沉疼痛,不過較前次減輕不少,可喜的是意識清醒許多。雙手使力,支撐著身體坐起來時,卻發現觸手冰涼,像是躺在鐵板上,同時傳來匡啷啷的輕響,是鐵器摩擦的聲音。

陳津雙手相互一摸,發現兩隻手腕上戴著沉重的鐐銬,剛才那響聲就是鐐銬摩擦鐵板時產生的聲響。陳意已不像上次醒來時那般迷糊,此時各種感覺俱在,他知道自己並沒有死去。蜷起雙腿時,亦傳出響聲,雙腿踝上也被縛上了鐐銬。稍一運轉精氣,驚訝地發現精氣被封,無法運轉

「困仙石銬?」陳津又驚又喜,顯然自己並沒有被夏蜜毒死,而是被她用困仙石銬鎖住了四肢。極力向四周看去,仍是沒有毫光入目,耳中卻聽到輕輕的海浪聲。

站起身來,陳津拖著鐐銬,小心翼翼地伸出雙手向四周摸索。「哎呀!」陳津痛的叫了一聲,額頭撞在了硬物上。

再仔細一摸,發現四周是密集的鐵柱,剛才手穿過了鐵柱的間隙,額頭卻撞在了鐵柱上。一番探索,陳津大概弄明白了,自己處在一個上下兩塊厚鐵板、四周是鐵柱的狹小牢籠中。

壓抑的黑暗中,陳津心頭出現一絲懼意,暗忖:他們將我關在什麼地方?準備怎麼處置我?他們人呢?恐慌之下,陳津不由大叫道:「夏蜜,夏蜜,出來個人見我,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快把我放出去,把我放出去!」

叫了幾聲,沒見仍何人應答,陳津往背上一摸,發現一直與自己血肉相連的妖刺已不翼而飛,再往腰間摸,自己儲物的錦囊也全都不見,關係重大的白玉自然也不在身上了,全身上下被洗劫一空。

「他們收走了我的精石法寶,還拿走我依仗的妖刺!」霎時間,陳津心中懼意陡然增加,沒有法寶武器,實力將大大折扣,之所以能夠如魚得水地畫出符篆,很大程度是依賴妖刺將體內不穩定的精氣調製順暢,沒有了妖刺,畫符的成功率將慘不忍睹。

心中擔驚受怕,越想越氣,陳津憤怒地破口大罵:「夏蜜,你這個惡婆娘,臭蜘蛛,使卑手段下毒害我,還奪走我的精石和法寶,你們一火拍賣行就是一夥流氓強盜,待我出去,我一把火燒了你們!」

罵了一陣,發洩了一番心頭怒氣,陳津也靜了下來,想到他們把自己鎖的如此嚴實,怕是難以出去了,不由的黯然傷神。

忽然,傳來吱呀一聲,一扇門被打開,一道光線從外面照射進來,漆黑的屋子裡有了光亮。

陳津雖然不怕光,但仍是忍不住瞇起了眼睛,看見一個端著盒盤的矮壯漢子走了進來,同時吹進來一陣帶著腥鹹味的海風。

藉著光亮,陳津看清了屋內的景象,果真如自己所摸的那樣,自己被關在一個精鐵所鑄的牢籠中。牢籠放置在一間木質的房間內,房間四周無窗,只有那一扇木門。

矮壯漢子的盒盤中放著飯菜和一碗稀湯,正向牢籠走過來,陳津大聲問道:「喂,這是什麼地方?」

「知道你醒了,瞎嚷嚷什麼呢?」矮壯漢子喝斥一句,將盒盤放在鐵籠跟前道:「現在是在海上,這是船上的船艙。」

陳津仔細去感覺,果然感到有輕微的晃動,看來船正在行駛中,皺眉問道:「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一個很遠的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了。」矮壯漢子說罷,也不再多說,轉身向外走去。陳津還有很多話想問,可是怎麼叫,他也不停下來,砰的一聲將木門給關住,船艙內又恢復了黑暗。

陳津氣惱地砸了一下鐐銬,坐在地上尋思起來:我被困仙石銬拷住,以我之力想出去是不可能的,現在又在海上,萬紫初也不可能找到我,難道我逃脫不了了嗎?他們拿了我的法寶武器,還有白玉,卻仍然把我給抓住,到底想做什麼?那個漢子說的很遠的地方又是什麼地方?

想了一陣,也沒有什麼頭緒。陳津也不知昏迷了幾天,肚子這時開始叫了起來,飢渴感湧上來,頓時難忍。端來盒盤裡的飯菜,一頓猛吃,咕嘟咕嘟又將一碗湯喝掉。

一抹嘴角湯漬,陳津道:「他們不殺我,我自己卻把自己餓死了那就太冤了,我得吃飽喝足,養足精神,只要不死,總有逃出去的機會。」轉念又想到:我若死了,誰會高興誰會傷悲呢?又或者無人理會?

一個人在寂靜的黑暗中總是容易想得多,陳津暗道:如果萬紫初發現我失蹤了,會不會找我呢?如果各大門派發現我和白玉一起消失了,又會鬧出什麼動靜呢?他們會不會在絕望之下攻打百秀城呢?夏蜜的背後顯然還有更大的人物,他們搶了我的白玉,明年中秋肯定會以此要脅各大門派,一起進入到寶庫中。

這些事情初始想時,還能提起興致,不過想得多了,也便無趣了。陳津又把思維轉移到道術修為上。

如今精氣被封,不能修煉,但平素修煉中遇到的一些不甚明瞭的道理或是好奇的一些想法,此時可以細細琢磨思考。

黑暗的船艙中日夜不分,不過陳津從送飯漢子來時船艙外光線的變化,能夠大概計算出日子。

船在海上行駛,遇到風浪也是常有的事。陳津希望有什麼海盜之類的把這艘船給打劫了,順便將自己救出去,可是這船一路卻行的很順利。

從陳津醒後,船在海上大概行了半月,仍沒有靠崖,陳津心道:那個所謂的很遠的地方可真是夠遠。腦中驀然閃過一個念想,驚道:「聽萬紫初說,在遙遠的大海彼岸,可能還有大陸,他們是不是那個大陸的人?」

帶著這個疑問,陳津希望送飯的漢子能夠快些來,也好向他詢問,可是等了許久,也不見送飯的來,陳津今天吃過一頓早飯,估摸著時間,現在應該已經到晚上了。

左等右等,送飯的矮壯漢子終於來了,陳津看見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今天只送來早飯和晚飯,並且晚飯也比平時晚。

送來的晚飯毫無熱氣,也沒什麼菜餚。

陳津肚子都餓癟了,氣憤道:「你們開始折磨我了嗎?怎麼減少了一頓飯?並且還送來得這麼晚?」

矮壯漢子瞪了陳津一眼,沒好氣道:「有得吃就不錯了,很多人還沒吃上飯呢。」

陳津驚疑問道:「出什麼事了?」

「這不是你管的。」矮壯漢子丟下一句話,轉身往外走。

「喂,喂,我還有事情問你。」陳津想叫住矮壯漢子,可他腳步不停,似乎還有急事要做,匆匆離開了。

陳津頹然地歎了口氣,自己現在被囚,也不能奢望什麼,端起飯碗,將冷飯嚥了下去。

飯後,陳津靠坐在牢籠上,在黑暗的船艙中,靜靜地開始思索著有關創造新的符篆的事情。一個人在黑暗的環境下關久了,孤寂的可怕,想問題也會出現偏見,恰恰如此,反倒讓陳津的思維活躍起來,每每能夠另辟奇徑去想問題,往往有意外收穫。

專心思考中,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開門的聲音打斷了陳津的思考。

船艙木門被打開,一個人影站在門口,幾縷淡淡的燈光從他身旁透了進來,燈光太暗,陳津並不能看清這個人的面孔。

外面天色全黑,夜已經深了。

人影走進船艙,輕輕將門關好,光線被隔絕在外,屋內又恢復了黑暗。

陳津好奇,這些天來,除了送飯的那個漢子之外,並沒有人來看自己,這個人深夜悄悄摸摸的來此,是為了什麼事?難道是來殺我的?他要是殺我,我可是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那可怎麼辦?

惶恐的思慮中,卻聽那人道:「陳公子,半個多月的乘船可否習慣?」

聽聲音,陳津更確定自己沒見過這個人,心道他這是來消遣我來了,要殺便殺,囉嗦什麼?不由氣道:「習慣個屁,這牢籠的鐵板又硬又涼,到了夜晚海風又冷,躺在上面難受死了。」

那人道:「是我們怠慢了公子,公子若肯答應在下一個條件,我立即為公子找來柔軟暖和的被子,並且今後幾天奉上好酒好肉。」

陳津念頭一轉,聽他的口氣,似乎對自己有所求,當即問道:「什麼條件?」

那人道:「我知道公子是符篆大師,我想增強自己的實力去做一件很重要的大事,所以請公子畫幾道厲害的符篆贈於我。」

陳津道:「符篆有時間限制,超過三天不用,就將失效,你想什麼時候要?」

那人道:「這個我知道,還有三天我們就將靠岸,請公子在第三天的時候畫給我。」

旁敲側擊下,陳津探查出了有用的東西,心道:終於快靠岸了,等待自己的又將是什麼樣的命運?

見那人還等著自己的答覆,陳津又道:「符篆功效不同,如果你是為人治病,我可以為你畫治病符,如果你要使武器堅韌,我可以給你畫堅韌符。不知道你要做什麼重要的大事?你說出來讓我聽聽,我也好有針對性的為你畫符。」

那人猶豫一陣道:「不瞞陳公子,我是這船上的副統領。我被派到中原歷煉一年,如今有所成就,此次回到家族後,將代表家族參加一場關係到家族榮譽與利益的會試,而這艘船上的正統領代表著另一個家族,今日我們在爭論哪個家族會取得第一時,鬧得不可開交,以致於連晚飯都誤了。公子只要給我幾道助長戰力的符篆,我想在會試時,一定能夠打敗他。」

陳津腦海中念頭飛快地轉著,暗道:原來他們內部有矛盾,我能不能利用這個機會脫逃呢?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9:04

第一百九十章 挾制求符

這個自稱是船上副領統的男子居然讓我幫他畫制符篆?還是如此客氣。陳津在黑暗中想看清這個「副統領」臉上的表情,卻是無法看清。不過他心中清楚,這種客氣並非是真的客氣,如果對方得到符篆,肯定立即會翻臉無情。

他說話故意壓著嗓子,雖然說是副領統,但陳津並不能確定,或許他根本不是副統領。

黑暗中,兩人都在揣琢著對方的心思。

怔了怔,陳津道:「好,我可以為你畫制符篆,不過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現在被困仙石銬鎖著,精氣無法運轉,想要畫制符篆,必須為我解除困仙石銬。」

副統領道:「這個是必然,不過在我為陳公子解除困仙石銬後,必須挾持陳公子。如果我讓陳公子逃脫了,帝國元首會滅了我的家族。」

陳津心道:這個副統領不但能忍得住氣,還夠精明,是個難纏的人物。

副統領又道:「陳公子這次是肯定逃不掉的。雖然我不能放了陳公子,但陳公子若答應為我畫制幾道厲害的符篆,我可以保證接下來的幾天裡,陳公子可以過著舒服的日子。」

陳津聽出了言外之意,「如果你不為我畫制符篆,接下來的日子,我也可以讓你生不如死」。思量少許,陳津道:「前途未卜,能換得幾天舒服的日子也不錯,就依副統領了。」

副統領輕輕一笑:「陳公子果然是明智之人,在下這裡先謝過。第三天我會來找陳公子。」

陳津忙道:「副統領請留步,我還有一事。」

副統領停下腳步道:「請講。」

陳津道:「副統領讓我畫符時,麻煩副統領將我的法寶武器帶來,它們可以讓我畫符的成功率提高。」心道:到時精氣恢復運轉,又有了法寶武器,臨時侍機或許就能殺掉他,逃走的機會也多了幾分。

副統領輕歎了口氣道:「我不能將你的法寶武器帶來,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幫不上你。這艘船主要就是押送你,你的法寶武器在另一艘船上,先我們一天出發了,估計他們後天就該靠岸了。」頓了頓,意味深長道:「我相信陳公子,即使沒有那些武器也能畫製出符篆。」意思是說:你就不要耍花招了,如果以此為借口畫不出符篆,到時會有你好受的。

陳津無奈,沒有妖刺,畫符的成功率真的是慘不忍睹,可是說出去這個副統領也不會相信。如果相信了,那會更慘——解開困仙石銬畫符,是自己逃脫的一個機會,他如果不讓自己畫符了,那麼這個機會就溜走了。

副統領道:「陳公子安心歇息,我馬上會派人為陳公子送來棉被和夜宵。」說完便轉身離開。

不一會,送飯的矮壯漢子又來了,手中端著酒肉,肩頭還搭著一床被子。

陳津也不客氣,將被子從鐵柱縫隙拽了進來,然後開始大吃起來,心道:看來這矮壯漢子和那個副統領是一夥的,那個副統領倒也是個痛快的人,說弄就弄來了。他對我這般好,無非想讓我給他畫出符篆,由此也可看出,他說的那個什麼會試對他們家族來說應該很重要。

接下來的兩天,陳津的伙食果真是大有改善,按點按頓,酒肉俱全,還有點心可吃。

這天夜裡,陳津正準備睡下時,船艙的木門被人推開,一個人影走了進來,然後將門關好。

噗!

一盞油燈油冒出火苗,照亮了船艙。油燈被一個穿著黑色斗篷,戴著一暗灰色面具的人托在掌上。他將油燈放在一張桌台上,又將桌台挪到牢籠跟前,對陳津道:「陳公子,明天午後,船就該靠岸了,今天晚上勞煩陳公子畫幾道符篆給我。」說著,拿出筆墨紙硯,遞到牢籠中。

陳津雖然是初次見他,但清楚知道,他就是那個副領統。沒想到他是如此小心,居然穿著斗篷,戴著面具前來,雖有燈光,卻依然看不清他的面目。如果能夠看清他的面目,在上岸時,就可以向他的對頭揭穿他的陰謀,讓他們內鬥,自己趁機脫逃,可是現在不清楚他的身份,也看不清他的面目,如何告發他?

陳津舉起雙手,又走了一步,弄得手銬腳鐐發出響聲,意思很明顯,被困仙石銬拷住,是無法畫符的。

「陳公子,請你到籠子邊上來。」副統領也向牢籠靠近,手中已多了一把彎勾。走到陳津近前時,含首對陳津道:「陳公子,對不住了。」手一抬,彎勾勾住了陳津的脖子。

「中品法智?」陳津一下子看出了這把彎勾的品質,心中頓時一驚。先前他已經探查過,這個副統領是金丹兩儀境的修為,如果金丹兩儀境的修士使著一把中品法器,就是陳津精氣可以運轉,法寶全部在身時也不敢輕視。

副統領語氣平和道:「不錯,這是中品法器。陳公子是聰明人,即使你在全盛狀態下,我也可以輕易的勾斷你的脖子。」

「明白。」陳津點了點頭,自己若有什麼不軌的動作,他絕對有能力將自己腦袋割下來。

副統領掏出鑰匙,遞給陳津道:「陳公子,你可以打開困仙石銬了。」

陳津老老實實地將手腳上的鐐銬打開,略一調息,被封多日的精氣又恢復了運轉,久違的力量重新充滿了身體。可他仍不敢妄動,鋒利的彎勾就勾在脖子上,性命捏在別人的手上。

副統領道:「陳公子,困仙石銬已經解開了,你可以畫符了。」中品法器級別的彎勾始終不離陳津的脖子。

陳津道:「副統領,要畫出成功的符篆可能需要些時間,你應該知道,畫符是有成功率的。」

副統領道:「這個我知道,但是我相信陳公子的成功率不會太低。請陳公子先為我畫一道鎮壓符。」

「好。」陳津微微一笑,蹲在地上,展開符紙,筆蘸朱沙,開始畫符。心道:我畫出的符篆連我自己都分不出是成功還是失敗,你又如何會知道?

陳津並沒有展示出自己在畫符上的全部造詣,慢吞吞地畫出了一道鎮壓符,儘管如此,他畫符的迅速仍然讓副統領驚訝不已。

副統領一邊凝神戒備,一邊去觀察鎮壓符,失望地搖了搖頭道:「陳公子,這道鎮壓符失敗了。我雖然不會畫符,但我見過鎮壓符,還是能鑒別出真偽的。」

陳津歎了口氣道:「俗話說三天不練手生,多日未動過筆,感到有些生疏了,我再為副統領畫一幅。」暗忖道:這個副統領果然不簡單,他對符篆術也有所瞭解,不過如果不是我在最後階段故意將道韻畫錯,他也發現不了,這不過是一次試探而已。

再次動筆,陳津神情認真地在紙上揮畫起來,副統領專心的看著,毫不放鬆警惕。不多時,又一道鎮壓符畫完。

副統領面露喜色,說道:「陳公子在符篆術上的天賦果然超凡,稍稍熟悉之後,便畫出了道韻完全正確的鎮壓符。」

陳津這次是真的在用心畫符,只是把畫符的速度放慢了,這一道鎮壓符道韻完全正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成功的符篆,因為他體內精氣不穩,他自己也無法鑒別。

副統領按照常識判斷,道韻正確,符篆便成功,他又怎麼知道陳津體內精氣不穩呢?

陳津長長喘了口氣道:「副統領,我的精氣剛剛恢復運轉,還不是很流暢,如今連畫兩道鎮壓符,感到有些累了,可否先休息一下?」

副統領道:「今晚打擾陳公子休息,實在抱歉。陳公子請先休息,我明日早晨再來。另外,請陳公子再把困仙石銬戴上。」

有彎勾挾持,陳津無可奈何,只得順從地將困仙石銬重新戴上,體內精氣現次被封住。

副統領問了符篆咒語,捧著自認為是成功的鎮壓符,美滋滋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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