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篆召神 作者:發呆的螞蟻 (連載中)

kikulu 2011-8-7 21:28:5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9 133745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9:06

第一百九十一章 船上內亂

副統領從船艙離開後,陳津微微歎了口氣,心中失望又無奈。即使畫符時困仙石銬被打開,但在警慎的副統領的挾持下,自己仍然難覓逃脫的良機。

剛要躺下時,船艙門被人砰的一腳踹開了。昏暗的光線下,陳津看見一個壯漢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轟~

一團火焰在壯漢的手中熊熊燃燒起來,將船艙內照得通亮。這是火焰道術。陳津也得以看清這個壯漢的面容,粗獷魁梧,孔武有力。他並沒有穿外袍,像是剛從床上起來,只穿著皺巴巴的內襯。

「喂!」壯漢朝陳津喊了一聲,大聲問道:「陳津,剛才大統領來找你做什麼?」

「大統領?」陳津好奇問道,「誰是大統領?」

壯漢道:「就是剛從這裡出去,穿著斗篷的那個傢伙。」

陳津眉頭一皺,驚疑道:「他是大統領嗎?他可告訴我他是副統領。」

「老子才是副統領。」壯漢眼睛一瞪,湧出一股怒氣,手掌中的火焰燃燒更旺,氣道:「他娘的,這廝搞什麼鬼?明明是大統領,為什麼說是副統領?我的本領比他高,平時讓他做副統領,我做大統領,他一百個不幹,今天發什麼瘋了?」

陳津心道:沒想到自己猜對了,來找自己畫符的那個人果然不是副統領。他之所以隱藏身份,是留的一個後招,萬一將來我向人告發時,告發的也是副統領,他這是想借我之口嫁禍給副統領,想得還真是周全啊!

此時的這個壯漢才是真正的副統領。

從這個性子暴烈的真的副統領口中,陳津也大概猜到些事情。這艘船上的大統領和副統領分別代表著兩個家族,且副統領的本領比大統領高,在即將到來的家族會試上,大統領害怕勝不過副統領,於是想到了向自己求取符篆。

陳津暗忖道:這兩人在船上,恐怕為大統領之位心生芥蒂,或許已經起過爭執,不過若我是我們的頭兒,我也會讓實力低些但心思警慎的那人來當大統領,這個副統領勇有餘,謀不足,且莽撞,容易壞事。

壯漢見陳津出神,叫了一聲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他剛才找你做什麼呢?」

陳津吞吞吐吐道:「大統領找我……找我……」

壯漢副統領急道:「找你做什麼?快說!」

陳津佯裝嚇得一顫,低聲道:「大統領讓我給他畫制符篆,說要尋個恰當的時機弄死你。」

副統領瞪著眼問道:「那你給他畫了沒有?」

陳津委屈道:「大統領給我打開鐐銬,又用彎勾挾持我,我迫不得已給他畫了一道鎮壓符。」

副統領咬牙怒道:「這個狗|娘養的,打不過我居然暗地裡耍手段,要不是老子起來尿尿,還發現不了。他居然想弄死我,我這就找他算帳去。」手掌一握,手心的火焰爆響一聲,化為零散火星熄滅,怒氣沖沖地摔門離去。

陳津以為這個莽撞的副統領也會求自己為他畫符,那時逃脫的機率就大了,可是陳津沒想到這個副統領的脾氣是如此的急躁火爆,也不做做準備就去找大統領算帳去了。

穿著斗篷的大統領從關押陳津的船艙離開後,取下面具,獨自來到船頭,看著手中的鎮壓符,臉上露出陰笑,心裡美美地打算著:明天早晨再找那小子要一道大氣壓力符,有這兩道符,戰勝毛昆那頭暴驢不成問題。其實我更想要他的召神符,不過召神容易惹怒神仙,還是算了吧!

「門志於!」一聲大喝從身後傳來。

心中正自得意的大統領聽見有人叫自己,匆忙收起符篆,回頭一看,看見副統領正咬牙切齒地看著自己,平聲靜氣問道:「毛昆副統領,你半夜找我有何事?」

毛昆怒道:「休要和我打哈哈,你從陳津那裡要來符篆想對付我是不是?」

大統領門志於眉頭一皺,冷聲問道:「你去見過他?」

毛昆挑起眉壯的眉頭道:「我們出發時,夏蜜公主交待過,若無大事,不許我們不去見他,你居然違令,半夜去向他要符篆,該當何罪?最可恨的是你要弄死我,好好,那我就先弄死你!」不由分說,一記燃燒著火焰的拳頭轟向門志於。

門志於閃開這一拳,喝道:「毛昆,你瘋了嗎?」

毛昆道:「老子正常著,殺了你我就是這艘船上的大統領,在家族會試上還能少一個對手。」一邊說著,一邊加緊施展道術攻向門志於。

門志於心道:這個蠢驢實力稍強於我,我若不還手會越來越被動,被他殺了也是有可能的。當下展開道術,猛烈還擊。

毛昆見門志於攻擊猛烈,咆哮道:「看看,你還真的想弄死我,今天我就要讓船上所有的人知道,我這個副統領比你這個大副統厲害。」說著,攻擊又加強了幾分。

兩人以前也動過手,不過沒到生死相見的時候,動手時都留了幾分力,比劃幾招也就算了。可今日不同,往日的積怨被引爆,兩人各施道術,殺招迭出,幾招過後,已殺紅了眼,都想置對方於死地。

聽見船頭打鬥聲,船上的船員紛紛從睡房跑出來,看見大統領與副統領正在進行生死大戰,一時不知所措。

有人見大統領門志於落在下風,大聲喊道:「副統領,你身為副職,以下犯上竟然要殺大統領,再不停下,我們要動手了。」

毛昆道:「你們知道個屁,是大統領要殺我,我豈能仍他宰割?」

又有人道:「大統領是嫉妒副統領的本領。」

「放屁,分明就是副統領想要謀殺大統領!」

「他奶奶的,沒本事就別當大統領。」

「兄弟們,支持毛昆家族的人想造反,殺了他們!」

「你們這些門志於的爪牙,我們也早就看不過去了。」

這些船員中也分成了兩派,幾言不和,動起手來。頓時,船上殺聲震天,道術齊飛,兩撥人大戰在一起。

不一會兒,桅桿被兵刃斬斷,船帆被火焰引燃,甲板被道術崩碎,船上一片狼籍。

船艙中的陳津被喊殺聲驚醒,只感到船身震盪搖晃,這是被強大的道術所震引發的。上面打得熱火朝天,鮮血橫飛,陳津卻是孤零零地呆在船艙中,無人來救,暗自幻想著上面的戰局。大統領實力雖然比副統領弱,不過在關鍵時刻若能施出鎮壓符,也能為自己爭取到有利的形勢,前提是那道鎮壓符是道成功的符篆。

正想著,船身晃蕩著更厲害了,船艙中出現了一道裂痕。

「哎呀,不好!」陳津猛地叫一聲,這些人戰得太猛烈了,再打下去,這艘船就要毀了。如果船沉沒,困在鐵籠中的自己豈不是也要沉入水底?有這沉重鐵籠子困著,沉入水底就難以浮上來了。

這時,船體猛地一震,船艙中的又出現兩道裂痕。

「不行,得盡快想辦法脫走,否則就要葬身大海了,可是我被困仙石銬拷住手腳,又被鐵籠關著,讓我如何逃啊?」陳津臉上出現惶急之色。

砰!

一個滿臉是血的漢子撞開了船艙的門,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受傷不輕。

「喂!」陳津叫了一聲。

只聽那漢子「噓」了一聲,小聲道:「別吵,外面有人追殺我,我先躲在這裡喘口氣。」

陳津心道:原來是被人追來的,只是不知道他是大統領的人還是副統領的人。

少頃,見無人追來,陳津目光一動,問道:「外面局勢怎麼樣?是不是大統領佔居著優勢?」

來人低罵道:「是毛昆那頭毛驢佔據著優勢,我看大統領今天是凶多吉少,我們也難逃厄運。」

陳津心中頓時明瞭,原來他是大統領的人。裝著同情道:「大統領怎麼會落在下風?我給他畫制過符篆啊?」

來人似乎也知道陳津的人身份,驚訝道:「你給大統領畫過符篆?」

陳津道:「是啊,大統領待我很好,給我送來酒肉,還給我送來被子,他是個大好人,我們已成為朋友了。他預感到副統領要謀殺他,於是讓我給他畫符,我本來是想給他多畫幾道符篆的,卻沒想到副統領居然這麼快就動手了,我只畫給大統領畫出來了一道。該死的毛昆,他若敢傷大統領一根毫毛,我絕對饒不了他。」說著說著,差點聲淚俱下了。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9:06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大海漂泊

聽說大統領處於劣勢,陳津關切之情氾濫,大罵副統領毛昆可惡,悲憤交加,幾乎要潸然淚下,闖進船艙來的受傷漢子不禁被他真摯之情所感動。

陳津氣憤道:「兄弟,幫我打開牢籠和鐐銬,我要去幫大統領殺了毛昆那個混蛋!」

「幫你打開牢籠和鐐銬?」受傷漢子多了一絲戒備,想了下道,「我不能放了你,你是元首想要的囚犯,放了你我就得死。」

陳津大聲斥責道:「你到底有沒有分清形勢?你到底關不關心大統領?你仔細想一想,不放我你就不會死嗎?毛昆若是殺了大統領,照樣會殺你的。放了我,我幫大統領殺了毛昆,你們還有一條生路!」

話音剛落,船體猛地一震,比先前都要猛烈,兩人同時愕然,船上的大戰似乎到了緊要關頭,但是兩人沒有覺察到了艙壁上的裂痕在這次震盪中延長了許多。陳津道:「這是我給大統領的鎮壓符,他連鎮壓符都施展了,顯然是無計可施了,再耽擱下去,大統領就要被毛昆那貨殺了!快幫我打開牢籠和鐐拷!」

受傷的漢子被陳津一頓訓斥,又是一番催促,又見危急萬分,心神早已亂了,再一想,陳津的話確實是有道理,當即心一橫,道:「那好,我放你出來,可是……可是我沒鑰匙?」

「要什麼鑰匙,拿出你的兵器將這鐵籠斬開就是了。」陳津從他的話中得知,這人的心神確實亂了,連這麼尋常的事情都想不到。精氣無法運轉的修士等同於平常人,是打不開這精鐵牢籠和困仙鐐銬的,但是實力稍強的修士憑藉著兵器絕對可以打開。

受傷漢子慌忙道:「那……那你退後一步,我先斬開這牢籠放你出來。」說著揚起手中的長刀,運氣使力向著牢籠的鐵柱砍去。

光!

長刀砍在牢籠中,濺起一抹火星,鐵柱居然沒被砍斷。看來這精鐵牢籠很是堅固,也可看出他們是想把陳津困的嚴實,不能讓他輕易逃脫。

「用上道術,再加把勁!」陳津催促道。

「好!」受傷漢子再次揚起長刀,刀上泛起一層青藍色的光暈。「嗨!」低喝一聲,長刀再次砍下,乒,牢籠的鐵柱被砍斷一根。

受傷漢子使勁把鐵柱掰開,露出一個空隙,陳津也從牢籠中閃了出來,舉起手道:「把我手中的困仙石銬也斬斷。」

受傷漢子道:「到船艙外面,這裡光線太暗,我怕看不清楚,把你手給斬掉了。」

「好。」陳津剛要像艙外走去,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轟~

船體這次比前幾次震動得都要厲害,陳津不由得一個踉蹌,扶著船艙壁才站住。這一扶不打緊,陳津心中猛地一驚,他清晰地感到船艙壁上的裂痕在擴大延長,手掌同時觸著了冰冷的海水。

「糟糕!」陳津驚恐地大叫一聲,向著艙門外猛衝。情急之下,他忘記了腳上還有鐐銬,由於步子邁得過大,一下被絆倒在地。

與此同時,嚓卡一聲,船艙崩裂,海水倒灌而入。

陳津被囚的是底艙,船上的人似乎還沒發現到下面這種狀況,仍在做著殊死搏鬥,船體又是一震,船艙多個地方出現裂口,並且越來越大,海水從多個方向湧進來。

轟隆隆~

猛烈的海水奔流進船艙,瞬間填滿了船艙,並且向艙外湧去。陳津雙手雙腳被困仙石銬拷住,不但體內精氣無法運轉,而且連游泳都受到限制,和普通人一樣,在海水裡痛苦地掙扎著。

船面上的拚鬥如火如荼,各種施設被毀,大船早已沒有了船的模樣。兩幫人發覺船隻正在迅速下沉,頓時感到事態的危急,不由慌了神。這裡離岸還有接近一天的航程,若想馭空而行,恐怕精氣持堅不到那個時候,還沒飛到岸就將掉入海中。

兩幫人的拚鬥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這種慌亂反而給了一些人可趁之機。大統的人剛才處於劣勢,吃了不少苦頭,此時趁副統領的人慌神之際,將其斬殺,副統領的人奮起反擊。

於是戰鬥仍在繼續,整艘船已到了分崩離析的地步。

戰鬥並沒有延續多久,片刻之後,在驚呼聲中,大船沉入水中。戰鬥已經消耗掉了他們大部分的精氣,面對沉船的災難,他們已無力自救,有些人掉入海中淹死,有些人為了爭奪浮木被對方殺死,有些高高飛起卻因精氣不足又掉入到海中……

一彎冷月灑下清幽的光輝,海面上波光粼粼。一船人在海面掙扎著,呼叫著,咒罵著,沒過多久,海面上已看不到人影,絕大多數都已葬身大海。

在海水湧進船艙後,陳津拚命的從船艙中游了出來,在海面上尋到一塊飄浮的木板。木板窄小,不足以讓陳津坐上去,他只好用被拷住的雙手穿過木板,將木板牢牢抱住。

如此,陳津只有頭露出水面,整個身子都在水下,他奮力擺動雙腿,驅使木板向遠處飄去,如果被落入水中的那些人發現自己,他們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由於陳津腳上也有沉重的鐐銬,游了沒多久便已游不動了,好在已遠離了那片場戰,於是任由木板慢慢地向遠處漂動。

海水冰涼徹骨,凍得陳津牙齒打顫,為了活下去,他只能以強大的意志堅持下去。大船航行尚需一天,這塊小木板至少也要四五天才能漂到岸邊,那時也許已經被凍死了。如果遇到風浪,漂動的方向發生改變的話,那更不可能到岸邊了。

天亮時,陳津已凍的嘴唇發烏,面色蒼白,雖然出現了陽光,但他感覺不到絲毫暖意。身軀已被凍僵,意識出現停滯,陳津告誡自己要堅持下去,但大腦已不聽使喚,昏迷了過去。

好在他戴著鐐銬的雙手穿過木板,即使昏迷,仍然搭在木板上。

不知漂了多久,也不知漂了多遠,在正午熾烈陽光的照射下,陳津幽幽轉醒,渾身困乏無力,浸在水中的身體依然寒冷。

張開眼睛,無助地向遠處一看,陳津驚喜地發現有兩艘大船正向這邊駛來。

「救救我……」陳津想大聲呼救,可發出的聲音小得可憐,如果再不上岸,真的要被凍死了。

行駛在前面的大船雖然沒有聽到陳津的呼救,不過依然向著陳津駛過來。

陳津閉上眼睛,鬆了口氣,心中感謝上蒼保佑,慶幸自己終於要得救了。

大船越來越近,陳津已可以看到船頭站著的人,那些人似乎也看到了陳津。

一個戴著高帽的中年指陳津道:「少爺,你看,水面上好像有一個人。」

在高帽中年的旁邊立著一個輕搖折扇的青年。他合起扇子,向陳津看了一眼,皺起眉頭道:「晦氣,凱旋而歸居然遇著具死屍。」

高帽中年道:「他好像還有氣。」

青年道:「若不救他,他過不了多久就得死,和死屍沒什麼區別。」

高帽中年問道:「那我們要不要救他?」

青年冷漠地看著中年道:「二圖,你沒聽到我說話嗎?我說他是死屍。你難道想把一具屍體弄到船上來?」

二圖忙低頭道:「少爺說的是,是二圖湖塗。」

青年又看了看陳津道:「他居然擋著我們的航道,我珍貴的船可不想碰到他那骯髒的身體。」說著,手掌一展,一股螺旋風暴在手心形成。

二圖突然道:「少爺別急。」

青年扭頭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很是不耐煩。

二圖陰笑道:「少爺,以後面船上的白無瑕的個性,如果知道他沒死肯定會救他,即然如此,我們何不增加點難度,讓她想救這人必須得消耗些精氣,在即將開始的家族會試上她要是精氣虛弱,那我們勝她就十拿九穩了。」

青年臉色一沉,隨即情不自禁地笑起來:「這個主意不錯!」他手掌一抖,手中的螺旋風暴旋轉減慢,不過其中卻透出冰冷的寒氣,站在他身旁的二圖不禁打個寒顫。

青年手掌向著陳津一推,風暴脫手變大,捲起一道一丈多高的海浪向陳津衝去。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9:07

第一百九十三章 白玉無瑕

陳津本以為遇到了大救星,心中熱切期盼著對方停船將自己救到船上,可等到的卻是對方無情的攻擊。

看著颶風捲起一丈多高的海浪迎頭打來,淹淹一息的陳津心中大駭,在這道大浪拍打下,自己不知道要被打到什麼地方去,自己的身體不知道會不會被這浪頭打的散架。心中氣憤地暗罵道:他娘的,見死不救也就算了,為何還要將我打走?

虛弱不堪的陳津只得死命地抱緊木板。

彭~

在浪頭打下時,陳津猛然感到浪頭中夾雜的一股寒氣隨之襲來,這種寒氣比海水還要寒,侵入肌膚,直逼髒肺,心臟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雙肺也難以呼吸。

陳津根本無法反抗,巨浪將他淹沒,強大的勢頭將他衝向遠方,他的腦袋一陣迷糊,剛醒來不久又昏了過去。

幸好那塊船板夠結實,沒有被浪頭打碎,在海浪平息後,昏迷的陳津又從水下浮上了海面。

陳津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並沒有在海水中,而是躺在一間溫暖的船艙裡,身上蓋著一床厚厚的被子。他緩緩張開眼睛,朦朦朧朧看見身旁一個火盆裡正燃燒著熊熊火焰,散發出很強的熱量。

「小姐,他醒了,真是命大啊!」

聽見聲音,陳津稍稍轉動了一下腦袋,看見一張小臉正俯看著自己,是一個俏麗的小姑娘。目光清晰起來,陳津看見在這小姑娘身後還站著一位衣衫潔白,清麗脫俗的女子。

陳津虛弱地質問道:「你們不是要將我打走嗎?為何又把我救上船?居心何在?」

小姑娘翹起小嘴道:「你這人怎的這般無禮,用浪打走你的是康家,救你上船的是我家小姐。」轉頭對身後的白衣女子道:「小姐,這人真可惱,不但不感謝,還用這般口氣和我們說話。」

陳津一怔,這才記起,昏迷前看見了兩艘船,使浪將自己打走的是前面的船隻,這應該是行駛在後面的船隻。急忙歉然道:「我……我一時糊塗,請你們勿怪,多謝各位救命之恩。」

白衣女子上前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陳津裹著被子,顫聲道:「皮膚熱的冒汗,但是心裡面卻冰涼冰涼的,烤火好像驅不走心裡的寒氣。」

白衣女子道:「那是康清晨將變寒的精氣打入到你的體內所致,一般的火焰根本沒有什麼用,需要用熾熱的精氣中和才行,否則兩個時辰之後,寒氣會徹底凍住你的內臟,你也會因此而死。」

陳津手腳上的困仙石銬已被除去,想要坐起來運轉精氣,可是身體太虛,雙臂無力,掙扎幾番仍是難以坐起來。

白衣女子嫣然一笑,猶如梨花初開,明月破雲,走到床邊道:「不說你體虛無力,即使你健康完好,以你三目珠初期的修為也難以化解康清晨打入你體內的寒氣。康清晨是歸一境初期的高手,想化解他種在你體內的寒氣,至少也需要歸一境初期的修為。」

三目珠初期?陳津恍然,自己服了粟多煉製的「假化丹」,丹田中多出了一個假化的金丹,如今在外人看來,仍然是三目珠的境界。不過,如果依這個白衣女子所說,即使自己發揮出兩儀境的實力,仍然化解不了體內的寒氣。

白衣女子將陳津從榻上扶起,說道:「盤膝坐好,我來幫你驅除寒氣。」

「小姐,」小姑娘一聽有些不樂意,嘟起小嘴道,「家族會試在即,你怎麼能為了他消耗精氣呢?今日我們出海尋寶,你已經消耗了不少精氣,現在你應該養精蓄銳才是。」

白衣女子一邊脫下精緻的白色短靴,一邊道:「他兩個時辰若得不到救治就會死,而船上只有我一人是歸一境的修士,除了我還有誰能救他?你不讓我救他,那你是想讓我看著他死在船上,還是想讓我把他再扔到海裡?」

「可是……可是……」小姑娘一時找不到反對理由,皺起小臉道,「小姐,你的缺點就是有時候會同情心氾濫,否則今天尋寶,寶貝也不會被康清晨搶了去。」

白衣女子淡淡笑道:「好了,你在門口守著,不要讓人進來打擾我。」說著盤膝坐在陳津身後,雙掌抵在陳津背上,運轉精氣,將精氣化成暖流輸入到陳津的體內。

當暖流進入到身體時,陳津感到無比舒服,寒氣慢慢被驅散,身體也漸漸有了精力。

一個時辰之後,陳氣息均勻,面色紅潤,體內的寒氣已經消散一空。

白衣女子這時收回雙手道:「我已將你體內的寒氣驅除的差不多了,接下來你只需自我運轉精氣調整便可徹底康復。」

陳津轉過身,看見白衣女子頭額頭已滲出汗水,顯然是辛苦至極,忙道:「多謝小姐救我一命,我……我無以為報。」想到自己落到如今地步,確實沒有什麼好報答的,不由心生愧意。

白衣女子道:「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被人用困仙石銬拷住了?又為何會在海中漂泊?」

陳津心道:聽那小姑娘說的意思,她好像也要參加什麼家族會試,看來她也是帝國某個大家族的人。帝國元首要抓我殺我,她做為大家族的人,知道我的身份後不知道會不會向帝國匯報,雖然他救我一命,但我暫時還不能告訴她我的真實身份。

一念至此,陳津撒謊道:「我叫萬東,前天出海時,在海上遇到一群不知名的強人,他們搶了我的船,又把我銬住。昨天夜裡,我找著一塊木板,趁他們睡著時,跳海逃走了,後來就漂到了這裡。」

白衣女子似乎精氣虧損,精神不足,並沒有再往細處詢問,點了點頭道:「等上了岸你就自行回去吧!」

陳津趕忙道:「小姐就我一命,我還來不及報答,怎麼能這麼快就離開?我願意跟隨小姐,見見世面,順便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白衣女子道:「既然你願意,那你就跟我回白家吧!好了,我累了,需要回房修煉,補充精氣,你也要運功調整才是。」說完,下床離開了。

看著她即秀美又堅挺的背影,陳津心中感慨萬千。這個女人給他一種溫柔多情的表象,但從她的眼神和氣質中卻可看出,她的骨子中有一股剛烈潑辣的俠氣。

陳津來到甲板上,沐浴在陽光中,吸收著陽光中的靈氣運功調息,不多時,便已恢復如常,只是身上的法寶武器皆被人收走,現在是兩手空空,心中很沒安全感,特別是失去妖刺,讓他的畫符水平大大下降。

被囚在船上時,陳津曾聽向他求符的大統領說,他的法寶武器已在之前運回帝國,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

陳津心道:不管如何,我得先到帝國找回我的武器法寶,然後再想辦法離開,回到中原,那裡還有很多未盡之事要去做。

船在傍晚時分靠了岸,陳津隨著眾人上岸,乘著早已等候在岸上的馬車,來到白家。

在路上時,陳津從眾人的談話中和自己的探聽下,知道了白家是帝國的八大家族之一,不過白家近年來人才凋零,勢力減弱,排在了八大家族末尾,只到天資卓越的白無瑕的出現,白家才稍稍出現了崛起之勢。

白無瑕剛進白家大門,一個青年迎了上來,懷著期許,急忙問道:「妹妹,這次尋寶可有收穫?」

白無瑕面無表情道:「被康家的人搶走了。」

青年眉頭擰在一起,道:「這可如何是好?家族會試後天就要舉行,他們的實力本來就強,現在又增加了。」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9:07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你嫁給我

白無瑕鎮定自若,沉著冷靜,而他的哥哥卻是又急又慌,六神無主。

陳津暗道:這兄妹兩人處事真是有天壤之別啊!放出一道靈識探查,發現白無瑕的哥哥不過是兩儀境中期的修為,與白無瑕相差甚遠。

白無瑕並沒有對陳津多麼重視,在她的安排下,陳津得到一個護院的職務。陳津發現,白家很多人的修為都在金丹期之上,像他這樣的三目珠初期的修為,也只能淪為家丁護院,並且是其中的弱者。

稍稍熟悉白家之後,陳津暗自心驚。白家家勢之大,強者之多,超出了陳津的想像,若以實力而論,勝過中原的很多名門大派,而這樣強勢的白家,在帝國的八大家族中卻是排名末尾,其它家族的強大可見一斑。

第二天上午,陳津換上了一套守衛專屬的暗紫色的緞面長袍,腰胯長刀,顯得神采奕。

帶領陳津的一個護院伍長拍了拍陳津肩膀,笑道:「你小子穿著這身衣服出去,別人一見即知你是白家的家丁,一般人是不敢為難你的。」

陳津客氣道:「我初到白家,很多事情還不明白,以後還請大哥多多照顧。」

伍長名叫白勒,擺出一副老大哥的模樣道:「白家是帝國大家族,勢力龐大,關係複雜,在白家說話辦事都要小心,否則鬧出了事情我也保不了你。不過你在我的手下,我自然會罩著你的。」

陳津想起白無瑕的哥哥,問道:「白家的繼承人是白小姐還是白少爺?」

白勒道:「白少爺與白小姐是同父異母的兄妹,若論實力,當然得是白小姐,不過她生為女兒身,依家族傳下來的規定,她是不能繼承家族大業的,所以白少爺才是白家少主。」

陳津點點頭,恍然明瞭,心中對白無瑕感到惋惜,同時也感到欽佩,為了這個白家,她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辛勞。

「走,隨我去前院迎客。」白勒扶正腰刀,對陳津道,「一會兒會有數十名家丁到場列隊迎客,你要恭敬地站好了,不要失了禮數,這是一個大人物。」

陳津好奇問道:「什麼客人?」

白勒道:「是家族為了應對明天舉行的家族會試,特意花重金請到的一個年輕的兩儀境的符篆師。」

陳津又問:「白家沒有符篆師嗎?為何還要請?家族會試又是怎麼個比法?」

白勒驚疑地打量著陳津道:「你是不是帝國的人?」

陳津心中一驚,急忙擺出個尷尬的笑臉道:「我當然是帝國的人,不過我之前在山林中跟隨師父修煉,沒見過世面,所以才不知道,還請白大哥告訴我。」

白勒沒有多想,向他講道:「白家不是沒有符篆師,而是符篆師級別太低,上不了場面。家族會試中,八大家族抽籤分組,兩兩對陣,勝者晉級。兩個家族對陣時,將進行三場比試,第一場是兩人對決,就是每個家族挑選一名高手進行比試;第二場比試是四人比試,屆時兩個家族各挑選兩名高手比試。」

陳津問道:「二對二?」

白勒點了點頭,接著道:「第三場比試是符篆師的比試,也就是每個家族各出一名符篆師進行比試。白家的實力雖強,但與其它七大家族比起來,還是稍顯弱小,前兩場比試如果能僥倖贏一場,那麼這個符篆師再贏的話,白家就勝出了,是以白家對這個符篆師很看重。」

陳津心中暗忖:這個帝國的家族會試,不但有個人對決,還有雙打比試,連符篆師也囊括上了,這種比試倒是很有意思。

看見白勒已經往前院走去,陳津跟上去又問道:「白大哥,白家將會有誰參加家族會試?」

白勒道:「家族會試,有年齡限制,家主那一代的人年紀太大是不允許參加的,白家年輕一代中,白小姐的實力最強,她肯定會參加第一場的單人對戰。第二場二對二的比試,誰會代替白家參戰就不好說了,因為有幾個人的實力差不多。第三場的符篆師對決當然是我們正要去迎接的符篆師參加。」

走了幾步,停下腳步,回過頭又對陳津道:「你就不要妄想了,我三目珠後期的實力都無法參加,你三目珠初期的實力就更加不行了,這比試關係到家族的至高利益,不是你我的遊戲。」

「嗯,嗯,我只是問問。」陳津點頭應道,跟在白勒身後繼續往前院走。他一直想問白勒知不知道一火拍賣行?一火拍賣行會將收來的法寶武器運到什麼地方?不過他想這種大事白勒這個守院家丁的小頭目十有八九也不知道,又怕問多了引起白勒的懷疑,於是只好作罷,等以後有合適機會再詢問。

陳津來到前院,看見一道紅地毯從大門口開始鋪起,穿過前庭,直鋪到正堂門口。在紅地毯的兩旁,分別整齊站著白家的數十個家丁。正在他四處打量時,白勒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示意「老實點,不要東張西望」,然後引他站到正堂門口。

正堂內明顯是重新佈置過,擺置整齊,一塵不染,顯得十分隆重。

堂內只有兩個精心挑選的漂亮丫環,白家家主白望嚴帶著少主白無敬,女兒白無瑕,以及族內有身份的人全站在大門外等候著。

陳津心道:白家幾乎是舉家迎接,這個年輕的符篆師派頭可真夠大的啊!轉念一想:白家之所以如此隆重,肯定不會是無的放矢,如果這個符篆師幫助他們白家勝出,白家得到的好處肯定是難以計量。

「古老弟,歡迎,歡迎,快請進!」

一道宏亮的響聲傳來,陳津循聲望去,只見白望嚴滿臉堆笑,畢恭畢敬地領著一個身材高瘦的青年踩著紅地毯走來。

「來了,站好!」白勒看見陳津在偷偷張望,忍不住小聲提醒一句,陳津急忙肅然站好,目不斜視。

少頃,白望嚴已領著那個姓古的青年符篆師進入大堂,其餘之人緊隨其後。

一入正堂,白家少爺白無敬立即吩咐丫環:「上茶,上茶,快上茶!」他之所以如此慇勤,是因為他知道這個符篆師可以幫助白家,而白家遲早是他的。

在青年符篆師路過陳津身旁時,陳津忍不住放出一道靈識探查,發現他果真是兩儀境的修為,並且是兩儀境的後期。這個青年符篆師比陳津大不了幾歲,或許是如此年輕就有如此修為的緣故,他走路時目光微抬,臉上似笑非笑,帶著一股驕傲之色。

白無敬從丫環手中接過茶,親自送到青年符篆師的手中,腆著笑臉道:「古大師請用茶。」

青年符篆師接過茶碗,隨手放在茶几上,對這個白家少主根本沒加理會,轉頭對白望嚴道:「白爵爺,我今日來白家是有一事說明。」

白望嚴忙道:「古老弟請講。」

青年符篆師道:「經過我再三考慮,古少行決定加入康家,代表康家參加家族會試。」

「什麼?你要代表康家參加會試?」

白家眾人無不驚訝,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彷彿風和日麗的下午突打了一記悶雷。白家人隆而重之的熱烈歡迎,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一時都呆住了。

白無瑕看了古少行半晌,平靜問道:「古大師,是不是康家給了你更多的好處?」

古少行輕輕一笑,答案不言而喻。

白無瑕不躁不怒,又問道:「那要如何做古大師才肯加入白家,代表白家參加家族會試呢?」

「要我代表白家出戰,除非白小姐你嫁給我。」古少行瞇起眼睛著著白無瑕,嘴角上揚,露出一個陰鷙的笑容。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9:07

第一百九十五章 信口開河

要想讓我代表白家出戰,除非白小姐嫁給我!

古少行此言一出,白家人再次呆住了。這個要求在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提出來,這是明晃晃的趁人之危,是赤裸裸的要挾,誰讓白家此時有求於人呢?

在正堂門口一直肅然站立的白勒此時眉頭皺起,此時也不滿地看向屋內的古少行瞅了一眼。

屋內啞然。白家眾人雖然對古少行的無理要求不滿,但是並沒有放棄對這個年輕高明的符篆師的爭取。家族會試明天就將舉行,若此時放棄,要想再找到這樣的符篆師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少許沉默後,古少行又道:「白小姐,你若嫁給我,那我就鐵定是白家的人了,替白家出戰也是理所當然。」

白無瑕還沒說話,白無敬回過神來,擺出討好的笑容,搶上前來道:「我覺得這是一樁大好的喜事啊!妹妹,你想想,白大師年輕有為,在符篆術上的天賦更是出類拔萃,若能嫁她為妻,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羨慕你呢?我們白家也會因為有了白大師,實力大幅增強,這是你之幸,是白家之幸啊!」

白家家主白望嚴長鬚垂胸,儒雅高貴,卻是文弱有餘,霸氣不足。這些年來,他掌管白家,卻是苦苦支撐,沒有絲毫起色,承受著極大的壓力。他心中知道女兒不喜歡古少行的為人,但若嫁給了古少行,的確可以提升白家實力。長遠暫且不說,有了古少行的加入,眼前家族會試或許就不會在第一輪就失敗了。但是……

白望嚴心思百轉,猶豫半晌後,臉上重新堆上笑容,說道:「這門親事甚好,甚好,我是很贊同的。」

白家其餘幾位族老叔伯也紛紛表示贊同,為了白家利益,犧牲一個白無瑕是值得的。

古少行臉上陰笑透著得意,目光掃過眾人道:「即然大家都同意,那今天就把這門親事定了。」

「我不同意!」一道聲音冷冷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站在門口的一個家丁邁著穩重的步伐走了進來。

白勒嚇了一跳,想拉時已經來不及了,他沒想道這個新家丁居然就這麼走了進去,心道:來時已經交待過他了,要警慎說話,警慎辦事,他怎麼沒聽進去呢?

陳津走到白無瑕身旁,凜然不懼地看著古少行。

白無敬怒道:「你這家丁,好大的狗膽,這是白家內部的事,豈有你插嘴的份兒?」

陳津道:「我是白小姐救回來的,事關她的終身,我自然要站出來說兩說,做為一個大家族,被人要挾,輕易妥脅,骨氣何在?沒有堅硬的骨頭是撐不起一個家族的。」

白望嚴能掌管白家,雖無能,卻也不笨,陳津所說之話正是他剛才猶豫的原因,此時被陳津點出來,頓時無言以對,面帶愧色。

白無敬卻叫道:「你這狗奴才,休要這裡扭曲事實,結親之事是我們都贊同的,豈會有錯?」

「都贊同?你們可否問過我?我不贊同。」白無暇話語堅定,凌厲的目光直射古少行,傲然道:「白家可以敗給其它家族,但不會敗於你。古大師既然不想為白家出戰,那就請盡快離開,若等我改變主意,你也許就走不出白家了。」

話語殺氣森森,讓人不敢懷疑它的真實性。

古少行心中一驚,面色不由青了。他聽聞白無瑕不易對付,卻沒想到這個姑娘溫婉多情,卻又凶狠潑辣。以他的實力,還真不是白無瑕的對手,心中是真怕白無瑕痛下殺手,灰溜溜地匆忙轉身離開。

「古大師,古大師……」白無敬追上去叫了幾聲。古少行感到身後有一雙充滿殺意的眼睛看著自己,聽見白無敬叫自己,卻絲毫不敢停留,心道:這是白家的地盤,今天我暫時不和你們計較,明天的家族會試我會代表康家出戰,你們的符篆師最好別遇到我,否則我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他走了,他走了,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啊?」白無敬又惱又急,回頭看見陳津,氣不打一處來,火道:「來人啊,把這小子拉出去砍了!」

白無瑕挑起眉頭道:「這是我的人,誰也不許動他。」

白無敬不依不饒,又將怒火燒到白無瑕身上,惱怒道:「這小子把古少行氣走了,現在我們根本找不到可以上得了檯面的符篆師,你說怎麼辦?難道讓家裡那幾個三目珠的符篆師上場比試?那他們只有被殺的份兒!」

陳津看不下去,低聲道:「明天符篆術的比試,我可以上場。」

白無敬彷彿沒聽清一樣,用手支著耳朵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陳津加重語氣,肯定地道:「我說,明天第三場符篆術的比試,我可以為家族出戰!」

「你?」白無敬這次確定自己沒有聽錯,譏笑道:「你會畫符嗎?」

陳津道:「學過些。」

白無敬簡直是無話可說了,真是無知者無畏。

白無瑕道:「不要開玩笑了,即使你是符篆師,但以你三目珠初期的修為,實力遠遠不夠,比試是很危險的。」

白無敬恥笑道:「妹妹,你是不是撿回來一個傻子啊?哈哈。」

白望嚴敲了一下桌子道:「敬兒,別在和這個家丁糾纏了,當務之急是想想怎麼應對明天的家族會試。」

陳津提議出戰的事,顯然是被否定了,當下輕輕一笑,也不再勉強。

白無敬撇撇嘴,無奈地攤開手道:「還有什麼可想的?第一場單人對戰當然是無瑕出戰,勝率五五開。年輕一代中,除了無瑕,當屬白巖的實力最強,第二場雙人比試由他搭檔白奇、趙軒、楊文廣三人中的一人即可,這三人實力接近,選誰都行,這場的勝率只有兩成。最難的是第三場,我們跟本沒有可以派得上場的符篆師,必敗無疑。」

陳津大致聽明白了,兩個家族對陣,需要必試三場,三局兩勝,勝者晉級,而從白無敬安排的對戰情況來看,白家想勝兩場難度很大。

白望嚴和幾個族老也是一籌莫展,悶頭喝茶,上屆的家族會試,白家在第一輪就以三戰全輸的戰果慘遭淘汰,難道今年又將重複去年的命運?

白望嚴長長歎了口氣,目光望向白無瑕,這次家族會試,他把希望都寄托在白無瑕的身上,希望第一場時她能贏下來。

白無瑕領會到白望嚴的心思,堅定道:「爹,我一定會拼盡全力贏下第一場的。」

白無敬道:「妹妹,明天就看你的了,你一定要把第一場贏下來啊!」

陳津想了一下道:「白小姐,你不能贏下第一場。」

一句話立即軒然大波,招來一片充滿憤怒的目光。

白無敬本就對他有意見,這時瞪著陳津道:「還沒比試,你怎麼知道不能贏下第一場?你這是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妹妹,這個人老是搗亂,我看還是將他殺了算了。」

站在門口的白勒在心中歎息道:這小子躲過一劫不知悔改,現在還敢接二連三地信口開河,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白望嚴認真看了半晌陳津,皺眉道:「你是什麼時候在白家做的家護院?我以前為何沒見過你?」

白無瑕道:「這是我昨天剛招來的家丁,名叫萬東,今天是頭一次當差。」

白望嚴對陳津多少產生了些興趣,問道:「你來說說,無瑕為什麼贏不了第一場?」

陳津道:「白少姐近日精氣消耗過多,精力透支,明天難以以最強姿態出戰,能不能贏下第一場另當別論。我說的白小姐不能贏第一場,是說他不必進行第一場一對一的對決,她可以與一個強者搭檔,進行第二場二對二比試,這樣,贏面會更大。」

白無瑕一聽即明白,問道:「你是讓我們放棄第一場,以強強組合去贏第二場?」

陳津笑著點頭道:「正是如此。」

白望嚴驚喜道:「的確是好策略。無瑕和白巖搭擋出戰第二場二對二的比試,勝率至少有八層,看來這屆家族會試,我們不會以三戰全敗的丟人戰績遭淘汰了。」

陳津暗道:你們若是讓我為出戰第三場符篆師的比試,或許還能夠勝兩場,從而以二比一的戰果進入下一輪。但是你們不稀罕我,我也不稀罕為你們出戰。

白天的鬧劇很快便收場了,陳津幫忙捲起紅地毯,就回到房間休息了。他這個初來乍到,不知死活的小家丁在家族會試前的沉重氛圍中並沒有引起多大漣漪,人們談論的都是明日的家族會試。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9:09

第一百九十六章 花前月下

月上柳梢,月華如水,靜靜籠罩著白家豪府。

府內眾人已經睡下,靜悄悄的,不見人聲,偶見幾個照看馬廄等差事的僕人提著燈籠往屋走去。明日即是家族會試,為了防止今夜有人搗亂,白府的守衛也加強了。

伍長白勒帶著陳津等一人,一邊行走,一邊警惕地四周查看。

路過後花園時,陳津猛然發現花園中有一個可疑的人影。黯淡的月夜下,他身形縱飛而起,向著後花園撲去,這裡可是白無瑕居住的地方,明天的家族會試主要還得靠她,不能出現絲毫閃失。

白勒並沒發現可疑人影,不過看見陳津的動作,他和餘下幾人對望一眼,飛身跟了上去。

陳津掠過花叢,正準備向隱藏在花圃後的人影出手時,卻見那人回轉過身,用一雙驚訝的目光看著陳津。

「白小姐?」陳津急忙收手,疑惑地看著白無瑕道,「這麼晚了白小姐怎麼還不睡?你明天還有比試呢?」

這個坐在花圃下的人影正是白無瑕,月夜朦朧,花叢遮掩,陳津一初並沒有認出她,僅憑著月光下一道不同尋常的光影發現花叢中藏有人,是以白勒等人並沒有發現。

白無瑕不但驚訝於陳津發現了自己,更驚訝於陳津的速度,這種速度在三目珠境界絕對是佼佼者,孰不知陳津剛才只發揮出了疾光掠影十分之一的速度而已。

趕上來的白勒見驚擾了白家小姐,立即躬身致歉道:「屬下們不知是小姐在此,驚撓了小姐,望請小姐見諒。」

白無瑕揮揮手道:「沒事,你們走吧,萬東,你留下來。」

白勒道:「是,屬下告退。」臨走時,偷偷打量了陳津一眼,心裡尋思著白小姐讓他留下所為何事。

看見白勒等人離開,白無瑕指著乾淨的花圃沿道:「坐下,陪我說說話。」

陳津也沒有虛偽的謙讓,取下腰刀,坐在白無瑕身旁。

白無瑕輕聲道:「今天在白家正堂,你讓我很感動,整個白家也只有你站出來反對我嫁給古少行,謝謝你。」

陳津道:「白小姐太客氣了,是你救了我性命,與此相比,我所做的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足掛齒。何況若沒有白小姐,我說的話根本不起作用。」

白無瑕心有所想,輕輕歎了口氣,幽幽道:「白家沒落,若沒人力挽狂瀾,用不了多久就將倒下。我一介女流,自認沒有力挽狂瀾之力,但我身為白家的人,怎能忍心看著它衰敗而無動於衷?」

月光將她的身影拉長,帶出些許悲壯的意味,陳津在這一刻體會到她的心境,對她也多了一分瞭解,她不是一個隨波逐流的女人,為了家族,她願意傾盡全力去拚搏,為家族的振興奉獻出自己所有的力量。

白無瑕又道:「明天又是一屆家族會試,白家如果在這屆家族會試上排在末尾,不但得不到元首的獎勵,以前的勢力也會被削減,有可能白家就要退出八家大族之列了。」

陳津問道:「家族會試都會有些什麼獎勵呢?」

白無瑕道:「獎勵很多,沒有什麼固定,全憑帝國元首的意思。比如在家族會試上實力弱的家族的勢力會被削減,實力強大的家族有可能加官進爵,統領一支軍隊,也有可能得到大量的金錢,還有可能得到大量的精石法寶。我聽說這次從中原大陸弄到了大量的精石法寶,所以這次家族會試的獎勵肯定特別豐厚。」

「從中原大陸弄到的精石法寶作為獎勵?」陳津心中不由一震,自己的精石法寶也在那批法寶之列。

「嗯。」白無瑕輕輕點點道:「帝國自身已沒有多少精石法寶,所以只有用從別處弄到的東西來獎勵強者。」

陳津好奇道:「這麼大的帝國,修士既多又強,肯定存有無數的精石法寶,怎麼會精石潰乏、無以作為獎勵呢?」

白無瑕苦澀笑道:「正是由於帝國有大量修士的存在,所以精石等資源才會潰乏。以精石為例來說,為了加速修煉,大量修士都在使用精石,以致於精石數量急劇減少,也許再過幾年,修士就沒精石可用了。鑒於此,帝國必須另外去尋找資源,而中原大陸就有豐富的精石及打造武器的礦石資源,帝國的夏蜜公主已經去打前站了。」

陳津心中吃了一驚,沒想那個用毒毒自己的蜘蛛居然是帝國的公主,而這個帝國似乎正在做著入侵中原大陸的準備。再想下去,陳津心中更加駭然,他們這是處心積慮啊,先派人從中原弄到精石法寶,用這些精石法寶來提升自己實力,繼而進攻中原大陸。

這是搶敵人的矛,轉手去攻擊敵人。

這些事情太過重大,不是自己一個人可以承擔與化解的。現在自己實力大幅下降,當務之急是尋找到自己的法寶武器。

陳津裝著不經意問道:「白小姐,帝國從中原大陸弄回來的那麼多好東西都存放在什麼地方呢?」

白無瑕疑惑問道:「你問這做什麼?那些東西放在天元城內,天元城是元首居住的核心區域,守衛森嚴,你最好別去打那些寶貝的歪主意。」

陳津嘿嘿笑道:「我怎麼會去打它們的主意呢,我只是隨便問問,問問而已。」心道:想必我的妖刺和其它武器精石也在那裡,我一定要找個機會混進進天元城,將我的東西取回來。

白無瑕可不相信他這個三目珠初期的小修士敢去偷或搶那些精石法寶,停了一下又道:「今天剛得到一個好消息。毛家的毛昆,門家的門志於,在押送一個名叫陳津的修士從中原返回帝國時,在海上發生內鬥,結果大船沉沒,全船人幾乎全部葬身大海,連毛昆也不例外,只有門志於重傷歸來。毛昆和門志於本應代表各自家族出戰二對二的比試,明天他們卻無法出戰,門家和毛家的實力多少受損,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大好的機會。」

陳津心想:這個消息應該是門志於帶回來的,沒想到門志於居然逃過了一劫。

白無瑕微微一笑,道:「今天你不要再巡夜了,早點回屋睡覺吧,明天我帶你去觀看家族會試。」

陳津心中忽然生出警兆,問道:「門志於有沒有說那個抓回來的陳津情況如何?」

白無瑕道:「陳津被困仙石銬拷著,又被關在精鐵鑄成的牢籠中,在船沉沒時,他肯定是墜入海底淹死了。陳津是帝國元首極想得到的人物,元首為此大發雷霆,我很好奇,那個陳津到底有何利用價值,居然能讓元首這麼想要得到他。」

「我也很好奇。」陳津的確很好奇,他很想知道帝國元首得到他想要做什麼,不過此時他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又問道:「明天家族會試時門志於會去嗎?」

白無瑕道:「門志於傷重下不了床,明天是去不了了。」

陳津輕了口氣,如果門志於明天也去,那他可不敢去,萬一被門志於發現,就大難臨頭了。若是元首知道他不但沒死反而還在帝國,肯定會派人追捕。

夜更深了,天氣也更涼。白無瑕長身而起,堅定道:「正如你所說,沒有堅硬的骨頭,撐不起一個家,白家可以輸,但不可以沒骨氣,明天我會全力以赴的。」

夜風徐來,她臨風而立,皎白的月光灑落在她身上,她的身上彷彿散發出一層光輝,凜然挺立的嬌軀顯得英姿颯爽。

陳津拄刀站起來道:「白小姐早些回房休息吧,養好精神明天才有精力比試。」

白無瑕眼中湧出強大的戰意,看著茫然的夜色,緩緩吐出一口郁氣,邁著堅定的步伐,踏著清幽的月光離開。

陳津望著天空的繁星,明日的家族會試他雖然不參加,不過也充滿了期待。心中盤算著:我的精石武器和夏蜜收集來的物資一起運回到了帝國,元首會不會將他們將獎給實力強大的家族呢?如果元首是實貨之人,妖刺和白玉他肯定不會作為獎勵。我該怎麼取回我的東西呢?

想了一會兒,沒想到什麼特別可行的辦法,看來只有找法子混進天元城,然後見機行事。

從白無瑕的描述中,陳津知道天元城就相當於紫禁城,是皇帝居住的皇宮,要想混進皇宮談何容易?

陳津初到帝國,對皇宮的情況一無所知,想了許久也沒想到切實可行的辦法混進皇宮,只好回屋睡覺,等多瞭解些皇宮的情況後再做打算。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9:09

第一百九十七章 家族會試

從花園回房後,陳津一夜睡得安穩,第二天早早便起床了,來到在後院中一處安靜的地方,盤膝坐下,開始靜心修煉,周圍植物的草木靈氣,池塘中的水之靈氣,為他的修煉提供了良好的條件。

當太陽升起時,陽光普照,陽光中的靈氣,更是為他提供了充足的能量。

修煉一段時間後,陳津感到身輕氣爽,精力充沛,尋到一處隱蔽的角落,畫出幾道符篆藏在身上。

如今也不知道畫出的符篆是否成功,但是在這個陌生的帝國,處處隱藏著危機,準備幾道總是沒錯的,但也不敢畫多,那樣不但勞力傷神,而且影響修為。

吃過早飯,白家的人全部集中在前院,列出陣勢,恭送去參加家族會試的隊伍離開。白望嚴記得,曾幾何時,這種場面異常熱烈振奮,人們歡呼雀躍,似乎是勝利在握。可如今,白家沒落,幾屆家族會試上都淪為末尾,這種送行儀式也已成為象徵,如果有人說出「祝白家在家族會試上名列第一」的話來,反而會讓人感到濃濃的諷刺意味。

白望嚴也只是象徵性地說了幾句沒有絲毫豪情的場面話,然後苦澀地揮了揮手,領著去參加家族會試的隊伍出發了。

按照家族會試規定,每個家族除了參與比試的人外,只允許帶六十人去參觀比試,白家人之多,自然只能去一少部分。在白無瑕的關照下,陳津這個初入白家的家丁就享受到去參觀家族會試的待遇,讓很多想去卻去不了的白家家將羨慕不已。

白望嚴和白無敬坐在柔軟舒適的華麗馬車內,白無瑕卻騎著馬在前領路,陳津不得不承認,白家這兩個大老爺們兒是安逸慣了,難怪白家會沒落。

家族會試的場地設在帝都,天元城就建在帝都的中心。一般人可以進出帝都,但想要進入元首居住的天元城就難了。

白家屬於離帝都比較近的家族,在晌午時分,一行人就來到帝都,吃過午飯,稍做歇息,共同來到會試場地。

陳津發現這個會試場地,相當於古羅馬的競技場,比太霄門的道試坪還要大,四周高高的看台上,已坐滿了來參觀會試的觀戰者。在會試場地的最佳觀看處還設有一個觀禮台,可供三十多人就坐,顯然是為帝國內有名望的人士所準備。

此時觀禮台上也已坐滿了人,唯有最中間空出幾張寬大精美的椅子。

陳津看著那幾張椅子,想著到底是什麼大人物將會坐在哪裡。

白無瑕輕輕碰了一下他,道:「別發呆了,那是帝國元首和他的夫人及兒子的位置。現在他們還沒來,等他們來時,家族會試就正式開始了。走,跟我去前面為白家預留的區域就坐。」

能讓一個帝國的元首到場觀看,可見家族會試的重要性。

沒過多久,在萬眾期待下,陳津看見一個儀態威武的中年出現在觀禮台上,他穿著灰白長袍,上面繡著威威的圓象。外面披著一件紫色斗篷,顯得輕鬆,卻又不失高貴。

在他的身旁還跟著一位雍容華貴的美婦人和一個一臉稚氣的少年。

突然有人高聲喊道:「陛下駕臨,行禮!」

陳津一愣,心道:原來他就是帝國的元首,行禮?怎麼行禮?是跪下去嗎?

會試場內所有人肅然起身,一臉的虔誠與尊敬,左手撫在胸前,身體深深彎了下去。

陳津依樣畫葫,也學著那些人的樣子,彎身行禮。

許久之後,禮官又高聲喊道:「禮畢~」在他喊完之後,眾人這才站起身來,重新坐好。

在帝國元首的授意,有一個高士進行一番開場演說,演說振奮人心,又充滿挑唆意味,比如「帝國需要的是強者,而非弱者」,「強者該得到尊崇的地位,弱者,請交出你的權利」,「家族會試,就是檢驗強者與弱者的比試,弱者就要被淘汰,你們家族的尊嚴會因此蒙羞,甚至被別的家族替代」,「有了比試,也會讓人充滿激進之心,讓我們為了帝國的強大,共同努力吧」。

聲音以精氣發出,響徹全場,演說之後,家族會試正試開始。

各大家族派人上前抽籤,選定對手。或許是天意弄人,第一輪的比試,毛家就遇上了門家,而白家遇上了康家。

首先進行比試的是毛家與門家。因為毛家的毛昆與門家的門志於在海上內鬥,結果毛昆死亡,門志於重傷,這兩大家族如今是仇恨滿胸,並且在海上內鬥時讓陳津葬身大海,惹得元首大怒,這兩家如今都想展現出強勢的一面,來換回在元首心中的好感。

門家和毛家第一場單人對決由門家的門志傑對毛家的毛天傲,這兩人都是歸一境初期的修為,不但道術高,而且所使的法寶武器都是法器級別,所發揮出的戰力讓陳津暗自心驚。

參加家族會試有年紀限制,可以說上場比試的各個家族修士都是年輕才俊,他們就有如此實力,那他們家族內那些強大高手的實力又會強到什麼地步?與中原各大門派的掌教相比又如何呢?如果他們去侵略中原大陸,中原修士又能否抵擋得住?

經過一番苦鬥,在第一場單人對決中,門家的門志傑勝出。

在間歇休息時,康家的觀戰人群中,一個青年扭頭看見白無瑕,將身子俯近來,一邊搖著折扇,一邊輕笑道:「白小姐,毛門兩家比試結束之後就輪到我們兩家了。不知白小姐的消耗的精氣是否恢復過來了?白家遇上我們康家,看來今屆家族會試又要以三戰盡墨而慘遭淘汰嘍~」

陳津認出來這個青年,就是自己在海中淹淹一息時,他不但不解救自己,還用海浪將自己打開,並且將寒氣中入到自己體內,如今又看見他的這副嘲諷的嘴臉,心中恨意油然而生,不由握緊了拳頭,可現在不是動手的時機。

白無瑕冷冷瞥了康清晨一眼,面對對方的冷嘲熱諷,她心中氣悶,可無奈自己家族的實力確實不如康家。

看見白無瑕受氣,陳津對康清晨的恨意又多了幾分,用眼角餘光瞥了康清晨幾眼,而後不耐煩地向白無瑕問道:「白小姐,這人是誰呀?」

話一問出來,康清晨臉色立變,一臉的不快,心中氣道:這個家丁居然不認識我,不認識我也就罷了,可他明明能看出我在康家的地位,但在詢問的時候居然用那副輕浮的表情,居然還不加尊稱,他應該問:「白小姐,請問這位公子是誰?」

白無瑕見陳津一句話就把康清晨的氣焰打壓了下去,剛才窩在心裡的氣消了不少,輕笑道:「這位就是康家的三公子康清晨,不但道術厲害,腦子也厲害。」

陳津若有所悟地「哦」了一聲道:「腦子厲害倒也罷了,關鍵是他的心還夠狠,以後我得小心點,我怕我打不過他。」

康清晨已氣得咬牙切齒,眼冒火花,恨不得搶拳將這個可惡的家丁砸死。

坐在康清晨旁邊的古少行見康清晨被氣得夠嗆,忙道:「康少爺不必和他們一般見識,一會比試時,給他們點厲害瞧瞧就是了。」說完,挑起眉頭問白無瑕:「白小姐,一會第三場符篆師的比試白家誰上啊?我可是等不急了啊!這就是你不嫁給我的後果!」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9:09

第一百九十八章 只為一勝

古少行是兩儀境的符篆師,若論整體實力,他無法與歸一境的強者相比,但若僅論在符篆術上的修為,他兩儀境的符篆師的確有得意之處。

陳津心道:這個帝國專門設一個符篆師的比試,看來對符篆師比較看重,這是對修習符篆術的鼓勵。只是畫符時道韻難以把握,這個帝國的符篆師看來並不多,從古少行的目中無人也可看出來。

稍作休息之後,毛家與門家的第二場二比二的比試正式開始。

二對二的比試比單人對決更具可看性,不但講究實力,而且講究配合,若配合的不好,那麼這兩個人聯手的實力就大打折扣;若配合好的,實力將成培增加。

由於毛家因毛昆之死對門家懷恨在心,加之毛家在第一場單人對決中落敗,所以這場二對二的比試毛家是勢在必得,如果輸了,那麼毛家就連敗兩場,既使第三場符篆師的比試贏了,也將遭到淘汰。

在毛家懷著怒火的猛烈攻擊下,門家的一個家將在比試中被一拳轟殺,最終以失敗告終。

門家那個家將的死亡並沒有造成多大的波瀾,似乎在家族會試上戰死是件相當平常的事情,家族會試的殘酷也讓陳津感到心驚,在那些觀戰者看來,為家族而死是件榮耀的事,進而延伸到為帝國而死,也是一件光榮的事。

康清晨帶著戲虐的笑容看向白無瑕,那意思是在說:瞧見沒有,如果你不認輸,一會兒他就是你的下場。

白無瑕看到他的目光,卻假裝不知,彷彿不愛答理他一樣。

門家與毛家在前兩場各有一勝,第三場符篆師的比試就顯得猶為重要。

登場的兩個符篆師是兩個兩儀境初期的符篆師,他們的拚鬥讓陳津大跌跟鏡。他們的修為雖然到了兩儀境,但他們的符篆術並不高明。在他們的比試中,道術攻擊佔居絕大多數,偶爾才會施出一道符篆術。

符篆師用道術與符篆術結合,這是常情,可在名為符篆師的比試中,道術攻擊佔據了七成,符篆術的攻擊只佔三成,未免有些名不符實。當然,為了避免不是符篆師的修士學習幾道最基本的符篆術就上場冒充符篆師,大會也規定,在符篆師比試時,上場比試的符篆師至少要施出三道帶有攻擊性的符篆術才算符篆師。

場上的兩位符篆師在施夠三道符篆術後,開始了道術的對決,早把那些威力不夠強大的符篆術拋到一邊去了。

門家與毛家兩個符篆術在轟轟烈烈的道術比拚下最終分出勝負,門家的符篆師道術技高一籌,取得了勝利。

三場比試,門家兩勝一負,晉入下一輪,而毛家遭到淘汰,將與其它被淘汰的家族繼續決出名次。

門家與毛家的比試結束後,很快便輪到康家與白家的比試。

「清晨,去吧!」康家的家主、帝國的鎮遠侯康崩,信心十足的拍了一下康清晨,與白家的比試,他沒有絲毫擔心,白家連一局都不可能贏。

「是!」康清晨瞟了白無瑕一眼,飛入比試場地中央。手持一把上品法器級別的湛藍色長槍,臉上掛著輕鬆的笑意,接下來的一戰,他有十足的把握贏下。

上次尋寶,白無瑕不但沒有搶到這把上品法器級別的長槍,而且在歸途中還為救一個小子而大耗精氣。白無瑕,縱使你以前修為稍強於我,但今日你難是我敵手!

康清晨在場上站了片刻,仍不見白家有人出戰,不由納悶地向白家的人群看去。

不僅是他,觀禮席上的那些帝國高士以及看台上的那些觀戰者也都感到納悶,大多數人也都聽說過白家的白無瑕,很多人還是衝著白無瑕來的,畢竟她很可能是八大家族中唯一一個上場比試的女人。

這時已有人開始議論起來:

「白家怎麼還不派人出戰?」

「誰知道?莫不是害怕了?」

「以白無瑕的本領和性格,應該不會害怕才對。」

「那也說不準,白無瑕畢竟是女人,或許她根本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厲害,只是白家為恢復名聲捏造出來的假象而已。」

「嗯,有道理。」

康家家主康崩揚起寬厚的雙下巴,對白望嚴道:「喂,白老兄,知道三場必敗,乾脆不上場比試,倒是個好主意,也避免了傷亡,哈哈……」

觀禮台上帝國的高士和元首也不由皺起了眉頭,對白家這種避戰方式感到不滿,如此沒有鬥志,如此的貪生怕死,還如何為帝國效力?

康清晨卻想的是,白無瑕肯定是精力消耗過度,今天還沒恢復過來,是以不敢上場比試。

議論聲中,白家仍然沒有人出戰,值裁喊道:「白家何人出戰?若沒有人出戰,這場比試當棄權認輸。」

白望嚴尷尬地擠出一個笑容道:「這一場,我們棄權。」

值裁失望地歎了一口氣,揚聲喊道:「白家無人應戰,棄權認輸,第一場單人對決,康家勝。下面進行白家與康家第二場二對二的比試。」

聽見值裁宣佈完,場中的康清晨飛回到坐位席,帶著嘲諷的笑意對白無瑕道:「白小姐,為何不與我比試呢?其實你不用害怕的,我是不會對你下狠手的。」

白無瑕不去理他,對坐在她身旁的一個青年道:「白奇,該我們出場了。」

「是。」白奇話不多,應了一起,一躍落入場中。白無瑕隨後飄然而至。

康家人俱是一愣,隨即明白了白家的意圖,他們這是強強聯合想贏下第二場,真是狡詐!康清晨暗惱道:就算你們贏下第二場又如何?第三場你們輸了還是遭淘汰,何況你們就能確定第二場一定能贏嗎?二比二的變數可是很多。

這也是別的家族不採用這種戰略方法的原因,不過白家不同,反正橫堅都是輸,不如拼一把。

在觀禮席上,一個高傲的中年皺眉道:「家族會試雖然沒有規定不許這麼做,但大家都約定成俗的在第一場上家族最強者。白家這種做法是不是有些卑鄙了?」

元首嘴角勾動一下,說道:「情況不同,另當別論。白家已到了不變則倒的地步,他們如今就是想贏一場來提升家族士氣。管他手段是好是壞,贏了才是硬道理,若是我,我也會這麼做。只是我覺得,這方法肯定不是白無敬能想出來的,白望嚴能夠想出來,也沒有決心去做,看來是白無瑕想出來並且主張實施的,白家這個姑娘倒是不簡單。」

白家與康家二對二的比試,白無瑕的強大彌補了白奇的弱勢,兩人聯手,經過長達半個時辰的爭鬥,最終取勝。之所以勝的如此艱難,是因為康家出戰的兩人中,也有一個是歸一境的高手,若是換著白奇與白家的其它人搭擋,這一戰白家是必輸無疑。

白無瑕一回到位置上,康清晨立即道:「好,很好,沒想到白家居然能贏一場,可喜可賀啊!不過康家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強者就是強者,第三場我看你們靠什麼贏。」

白家與康家的第三場比試很快便開始了,古少行一入比試場,立即叫道:「白家,你們乾脆點,有沒有符篆師出場比試?我算看透了,你們根本有那種膽量和氣魄,丟人!你們的目標也就是贏一場,現在你們做到了,趕緊夾著尾巴回家吧。」

白家能贏一場,到場觀戰的白家眾人也是激動不已,不過第三場誰上呢?古少行在白家受了氣,一定不會放過與他比試的白家人,但是如果再不戰而敗,那就真要被人恥笑了。

見白家人理虧,古少行一眼瞅見陳津,繼續道:「喂,小子,你不是反對白無瑕嫁給我嗎?現在你就是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娶了。」從那天之後,他對陳津這個家丁也一直是懷著怨恨。

陳津笑道:「那是因為你不配。」

古少行恥笑道:「連出場比試的人都沒有,就這種家族的女人我還不配娶?白家無能,也只有白家這樣衰勢的家族才會收養你這樣的廢物家丁。有種出來一個符篆師與我比試?看來你們都是沒有蛋的龜孫子。」

白家一個三目珠後期的符篆師豁然起身道:「老爺,請讓我出戰。」

白無瑕阻止道:「古少行小肚雞腸,報復心極強,他會殺了你的,你根本不是他對手。」

那個符篆師毅然道:「即使是死,我也要為白家爭一口氣。」

陳津輕輕歎了一口氣,目光變得堅硬如鐵,說道:「白小姐,還是我去吧!」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9:09

第一百九十九章 請戰上場

「你去?」聽到陳津請戰上場,白無瑕大感驚訝。

當時在白家正堂氣走古少行後,陳津也說過符篆師的比試他可以上場,不過她認為那是陳津的一時氣話,可現在事到臨頭,他還是毅然要出戰,心中不免感動。

但是修為擺在眼前,她並不認為陳津有可以與古少行比試的實力。古少行對他的惱怒多於一般人,他上場只有被殺的份兒。

「我去了。」

白無瑕正要勸阻,陳津已凜然無畏地邁開步子向比試場走去。

雖然沒有施展疾光掠影,也沒用輕身功法,但他仍然吸引了在場很多人的目光,在看他們看來,這是一個慷慨赴死的死士,為的只是稍稍挽回些白家的聲譽,其行為倒也壯烈。

看見陳津向場中走出,康清晨忽然記起來,嘲笑道:「白小姐,他就是你從海裡救起的那個小子吧?剛才我就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他。你救他卻也是救得值得,為白家找到一個替死鬼。」

「或許你將來會後悔沒救他。」白無瑕也是隨口一說,並沒有當真,康清晨自己更不會認為將來會因為沒就這個小子而後悔。

白望嚴看著陳津,憂慮道:「他是符篆師嗎?」

「他說他是,但我沒有見他施展過符篆術。」白無瑕如今倒不是擔心陳津是不是符篆師,他在為陳津的性命擔憂。

陳津走入場中,古少行似笑非似笑地打量著他道:「小子,這是符篆師的比試,你會符篆術嗎?冒充符篆師上場比試,家族會被罰的。」

陳津輕輕一笑,道:「是不是符篆師,馬上你就知道了。」

古少行道:「管你是不是,反正我當你是了,今天我就讓你知道,得罪兩儀期符篆師的後果是多麼可怕。」

陳津並不想和他多浪費唇舌,拿出一道符篆,捏決唸咒,輕喝道:「迷霧,生成!」

除了鎮靜符、止瀉符之類的治病符篆,其餘的大概都可以歸為攻擊符,這道迷霧符也可算作攻擊符的一種。

咒語念完,符紙開始極速燃燒,古少行心中一驚,難道這小子真的是一個符篆師?迷霧符雖然沒有什麼攻擊性,但它帶來的後果卻並不小。古少行可不想被迷霧迷了眼,在黑暗中被動地與陳津戰鬥。

在符紙開始燃燒時,他伸手入懷,迅速拿出一粒明目丹,就在他準備餵下去時,卻發現燃燒的符紙根本沒有產生什麼煙霧。

看台上的觀戰者哭笑不得,心中都產生一個懷疑:這小子到底會不會符篆術啊?

古少行擠眉弄眼地打趣道:「迷霧呢?沒本事施出來吧?」

陳津也是汗顏,看來這張迷霧符是失敗了,擦了擦鼻子,強裝鎮定道:「誰說我施不出來?我這是在騙你玩兒呢!」

古少行嗤之以鼻,道:「騙我玩兒?哼,可我沒工夫陪你玩兒!」眼中狠光閃過,挺起手中一把柳葉尖刀,展開身形,飛身刺向陳津。

陳津再次拿出一道符篆,捏決喝道:「毫塵千鈞,鎮壓!」

「別再唬人了,金丹期才能畫制的鎮壓符,你怎麼可能會畫?」古少行絲毫不在意,可是他話音剛落,突然聽見頭頂上滾過一個悶雷,抬頭一看,一個巨大的磨盤帶著隆隆的響聲當頭砸來。

「真是鎮壓符?」古少行心中大驚,磨盤巨大,下墜的速度又極快,想閃避開已經是不可能了。

符篆術修行不易,能達到兩儀境的符篆師絕非徒有虛名,古少行大驚之後立即沉靜下來,手中的柳葉刀向著墜下的虛影磨盤劈去。

「抽刀斷水!」古少行尖刀曳出一道白光,劃出一道熾亮的弧線,迅疾剛猛地劈上虛影磨盤。

砰~

磨盤被劈成兩半,而後崩散。

陳津早有預料,當他看見古少行手中的柳葉尖刀時就發現這把刀是中品法器,以此刀的品質加上古少行的道術是應該能夠劈碎磨盤的。

鎮壓符施展出來,所有人為之震驚。

古少行收刀而立,這個虛影磨盤的龐大、厚重及堅韌度,都是他沒有遇到過的,若不是康家為了比試十拿九穩的勝利,送他這把中品法器柳葉刀,他還真不一定能劈不開這道磨盤。

「你作蔽!」古少行看著陳津道,恨恨說道,「鎮壓符只有金丹期的符篆師才能畫得出來,你一個三目珠初期的符篆師是不可能畫得出來的,唯一的解釋是這道鎮壓符是其它高明的符篆師在比試前贈於你的,這是不符合比試規則的。」

白望嚴看向白無瑕,問道:「無瑕,這道鎮壓符可是你找人畫的?」

「我並沒有找人畫符。」白無瑕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白望嚴懊惱道:「這小子這下要害慘白家了,冒充符篆師是要被罰大量精石和金錢的,早知道就不應該讓他上場。」

場中的古少行害怕陳津手中還有高明符篆師給他的其它符篆,一時也不再急於攻擊陳津,轉身對值裁道:「白家作蔽,請值裁明斷。」

值裁點了點頭道:「我一定會秉公處理的。」轉身看向白望嚴道:「白爵爺,家族會試是為了讓年輕子弟展示他們自己所學的本領,而不是假他人之手,你白家借他人的符篆來進行符篆師的比試,違反了家族會試的規則,現在取消你們的比試資格,至於罰什麼,比試結束之後再定。」

「我……」白望嚴氣得說不出話,此時事實已定,解釋也無濟於事,轉頭瞪著白無瑕道,「這都是你幹的好事?我說過不帶他來的,你卻非要帶他來,這下惹出禍來了吧!」

看著白家內部出現矛盾,古少行臉上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心裡十分得意。

陳津肅然道:「誰說這符是別人畫的?這就是我畫的符。」

古少行挑起眼角問:「不要用這種沒有證據的低級謊言來狡辯,你三目珠的境界怎麼可能畫得出鎮壓符?」

「那我就現場畫一道出來給你看看。」陳津拔出腰刀,將精氣灌輸進刀身,再從刀尖釋放出來,以刀為筆,在虛空中畫符。

這把刀是白家為家丁所配的上品靈器的武器,並不能把陳津體內不穩定的精氣調製順暢。陳津也沒打算一遍就畫出鎮壓符,一遍不成功就再來一次。

陳津凝神靜氣,盡力地去控制體內的精氣,長刀舞動,吐出的一道道暗金色的線條,迅速在虛空中交織出一幅閃爍著光芒的符篆。整個過程優雅從容,流暢自然,抑然頓措之間大家風範自然流露,看台上的觀眾居然看得呆了,在觀禮席上有一個高明的符篆師,就連他也不禁神往,這種隨手拈來,道韻呼之而出的境界正是他所嚮往的。

陳津長刀一按,刀尖點碎凝聚在天空中的符篆,輕喝道:「毫塵千鈞,鎮壓!」心裡期盼著:讓我成功吧!

不知是人品爆發,還是努力結果,咒語念完,天空中再次響起一聲悶雷——鎮壓符畫成功了。

本來想看陳津笑話的古少行聽見聲音,臉色驚變,抬頭一看,一個巨大的磨盤虛影再次當頭砸下,不禁駭然道:「怎麼可能?」匆忙間再次揚起手中的柳葉尖刀劈向虛影磨盤。

砰!

磨盤再次被劈碎。

古少行寒著臉道:「就算你是符篆師又如何?照樣奈何不了我。」他絞動長刀,四周頓時風起雲湧,而後長刀橫劃,大喝道:「風捲千葉!」

從長刀上湧出一股強大的精氣,精氣化作葉片狀的透明利刃,在風的吹動下,扭成一條形狀不規則的長帶,發呼嗚嗚的風響聲,射向陳津。

風中的利刃角度變幻莫測,規跡飄忽不定,讓人難以躲閃。

「金鐘護體!」陳津抖手施出金鐘護身符,符篆燃燒,立即出現一口閃爍著金光的大鐘將他罩住。

這金鐘護身符是陳津雲邊鴻那裡學來的,當時對其中的所含的道韻並沒理解透徹,在被捉來的船上,他被關押在船艙裡,靜心苦想,也想明白了其中所蘊含的道韻。

風中的利刃射在金鐘上,發出一陣密集的叮叮噹噹的響聲。

金鐘將精氣所化成的利刃全部擋下,但也因受損嚴重而消散,陳津心道:「我若擋不住,還不被你射得千瘡百孔?也該到我反擊的時候了。」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9:10

第二百章 刮目相看

護身符化成的金鐘雖然擋住了古少行的攻擊,卻也因受損而消散,也就在這一刻,陳津揚起手中長刀,無情地斬向古少行。

一刀劈出,天空中刀影重重,鋪天蓋地,霸佔了整片天空,從各個角度斬向古少行。

古少行大駭,面對這一刀的威勢,他已不知如何去擋,各個攻擊或躲避的角度彷彿都已被封鎖。

威凜的刀勢下,古少行嚇得面無血色,可他畢竟是從艱難困苦中一步步修煉出來的,遇到的危險也不在少數,此時咬牙想運轉精氣,施出道術。

「怎麼回事?」這一運轉,古少行心中更加驚駭,體內的精氣是乎被封住了,難以運轉,只有少部分能被自己控制,當下使出全部精力運轉精氣,憋紅了臉吼道:「斬破蒼穹!」

吼聲中,他長刀劃天,一道閃亮的刀光閃過,彷彿要把天幕劃破。

「居然還能施展道術?難道我沒把他的精氣封住?不對……」陳津看見古少行施出道術,不禁吃了一驚,不過當他看見對方的刀勢並不強大時,轉即便明白了。

以古少行兩儀境的修為,道術的攻擊不該如此弱。是自己手中刀的品質不夠,沒有發揮出霸天封神斬的最強威力,就像是小馬拉大車,不相配套,以致於沒能將古少行的全部精力封住,讓他勉強施展出了道術,但威力減少許多。

噹噹噹……

古少行長刀劃過天空,刀光與漫天的刀影撞擊在一起,發出一陣珠落玉盤的聲音。

響聲過後,漫天的刀影消失,天空恢復清朗。

陳津駭然發現手中的長刀僅剩下一半,是被古少行所斬斷,心中無奈的歎道:白家配發的這把刀的品質不夠,如果刀再堅硬點,不讓古少行所斬斷,那他既使施出道術,最多只能擋下一半刀影,另一半仍可將他斬碎。

古少行見擊散陳津道術,大喜過望,暗道:如果不是手中的柳葉刀夠利,一刀連貫地將他的刀影斬斷,那麼我現在可能已經死了。這小子真他娘的古怪,我的道術在他面前並不佔優,我是勝在手中的武器,現在趁他長刀折斷,正是一刀劈殺他的時機。

「接刀。」白無瑕自然也看出了陳津吃虧在兵器上,手入乾坤錦囊,掏出一把長刀拋給陳津。

陳津抓刀在手,為之一怔,這是一刀下品法器,厚重古樸,雖然不及破虛刀,但比剛才那把上品靈器的長刀不知要強上多少倍。

一刀在手,陳津神采飛揚,揚刀再次施展出霸天封神斬,冷聲喝道:「我看你還能不能擋下!」漫天刀影封鎖了空間,從四面八方襲向古少行,刀勢森嚴威凜,強過剛才那一刀數倍。

在刀影勢來前,古少行已舞動柳葉刀,一片綻爛的刀光激射,可在刀影壓下來的時,激射出的刀光全部消散,古少行想強行運轉精氣,再次施展斬破蒼穹,可他驚駭地發現,自己這次現在連一點精氣都無法運轉了。

勢如破竹的刀勢下,古少行惶恐變色,下一個剎那,重重疊疊的刀影劈斬而下,所攜帶的強大無匹的激盪精氣將他化為飛灰,場地上只剩下一把染血的柳葉刀。

刀影散去,陳津持刀而立,身形堅挺,凜然而立。看台上的觀戰者鴉雀無聲,這個白家不知名的家丁給了他們太大的震憾,不僅符篆術高明,道術也是如此厲害。

怔怔半晌之後,有人恍惚道:「白家……勝了?」

「白家勝了。」有人回過神來,肯定說道。

值裁看了看陳津,眼角餘光又看了看其餘人,古少行這個公認的年輕一輩中的符篆高手確實是敗了,而且是灰飛煙滅,緩緩呼出一口氣,喊道:「白家與康家的比試,白家三戰兩勝,白家晉入下一輪,康家淘汰!」

康家人臉色臉看到了極點,為了請到古少行這個符篆師他們可是下了大功夫,付了大代價,可是在第一輪就敗下陣來,心中既恨又痛。

康崩心中無比難堪:剛才還在笑話白家三場必敗,為什麼淘汰的反倒成了康家?轉頭去看白家,他們個個臉上都帶著異常的喜悅,白家雖然沒有在這個時候來譏諷自己,但那他笑臉就是最大的嘲諷。

最為鬱悶的還屬康清晨,他一場未比就遭到淘汰,如果比試後輸了遭到淘汰也無可厚非,可他根本就沒撈到出手的機會。

觀禮席上,帝國的高士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當他們看到一個三目珠初期的修士出場時,已認定了這是一個為家族而死的死士,可結果卻是這個死士爆發出了讓他們吃驚的實力。

元首看著陳津,輕輕點了點頭,露出欣賞的表情。

陳津淡定地走出場,將長刀遞到給白無瑕面前,道:「謝謝白小姐的刀,如果沒有它,我就要被古少行殺了。」

白無瑕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原來你隱藏了修為?」

從他當眾畫出鎮壓符,又施展出威力強大的道術,高明的修士自然看出了他的修為絕對不止三目珠的初期。陳津知道無法隱藏自己修為,只好苦著臉道:「這是我自保的手段,今天暴露出來,以後想殺我的人就會做好充足準備,危險了。」

白望嚴樂得合不攏嘴,搶著道:「好小子,好小子,今天你為白家爭了一個天大的光,以後你就是我白家的人了,誰敢殺你,那就是和我過不去,他得好好想想白家的勢力。」

這話不假,白家雖然在帝八大家族中處於弱勢,但相對於其它勢力來說,還是相當龐大的。

白望嚴以前狠話不敢放,今日意外勝出,說話間也多了一分霸氣。

白無瑕偷偷瞅了父親一眼,小聲嘀咕道:「剛才不是還在說『這小子要害慘白家了,早知道就不應該讓他上場』嗎?」

白望嚴雖然聽見,但興奮的他也不在意。白無敬沒想到這個不被自己待見的,還要將他趕出白家的家丁居然贏了,而且贏的是白家禮聘卻被拒之的古少行,這是多麼長臉的事啊?

轉念一想,高興之情減了一大半,心道:他是妹妹找來的人,這次白家獲勝的功勞有一半估計要歸在她身上了,那些說我難成大事的人又有談資了。

這些人的反應陳津並不在意,仍舊送刀在白無瑕面前。

白無瑕眉頭微微皺起,說道:「康家給了古少行一把上品法器,你是不是嫌我給的刀品質低?」

陳津表情一僵,收起刀忙道:「當然不是,謝謝白小姐贈刀。」

家族會試雖然還沒結束,但一直排名八大家族末尾的白家卻因陳津的出現,意外進入到第二輪,也就是前四,這個成績已讓白家歡心鼓舞。

第一輪比試結束後,八大家族各自回去休息,間隔一天,將進行下一輪的比試。

在白家追問起陳津的真實修為時,陳津說自己只是處在兩儀境的初期,其實如今他已處在兩儀境的後期。

兩儀境的修士在白家並不少,他們的實力在白家只能排在中上流,在他們之上還有更為強大的歸一境強者。在歸一境修為的白無瑕心中,陳津的修為實力與自己還有很大差距,但他作為符篆師,又是如此年輕就達到兩儀境,已經很讓人佩服了。

而她卻不道知,站在他面前的,自稱名叫「萬東」的符篆師,正是帝國元首極其想要得到的陳津。他不但會符篆術,更會符篆召神,在他剛進入兩儀境時,就斬殺了歸一境初期的章魚怪墨千頃,與兩儀中期的超級強者向朔大戰,雖然落敗,不過後來僥倖取得了他的兩大絕招霸天封神斬和吼破山河,實力突飛猛進。

在第二輪比試的前夜,白家重要人物聚在一起,商討下一輪對陣策略。

嘗到甜頭的白無敬道:「下一輪我們對陣秦家,我們還應該採取戰敗康家的策略,放棄單人對決的比試,繼續讓無瑕和白奇強強聯手贏下二對二的比試,然後第三場符篆師的比試……」

他雖然不喜歡陳津,但在這個時刻也只能寄希望於陳津了。

白望嚴贊成兒子的想法,道:「我本不贊成這種投機取巧的做法的,但既然用了一次,再用一次也無妨。」

在眾人都表示贊成時,陳津開口道:「我不贊成這種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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