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請戰上場 「你去?」聽到陳津請戰上場,白無瑕大感驚訝。 當時在白家正堂氣走古少行後,陳津也說過符篆師的比試他可以上場,不過她認為那是陳津的一時氣話,可現在事到臨頭,他還是毅然要出戰,心中不免感動。 但是修為擺在眼前,她並不認為陳津有可以與古少行比試的實力。古少行對他的惱怒多於一般人,他上場只有被殺的份兒。 「我去了。」 白無瑕正要勸阻,陳津已凜然無畏地邁開步子向比試場走去。 雖然沒有施展疾光掠影,也沒用輕身功法,但他仍然吸引了在場很多人的目光,在看他們看來,這是一個慷慨赴死的死士,為的只是稍稍挽回些白家的聲譽,其行為倒也壯烈。 看見陳津向場中走出,康清晨忽然記起來,嘲笑道:「白小姐,他就是你從海裡救起的那個小子吧?剛才我就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他。你救他卻也是救得值得,為白家找到一個替死鬼。」 「或許你將來會後悔沒救他。」白無瑕也是隨口一說,並沒有當真,康清晨自己更不會認為將來會因為沒就這個小子而後悔。 白望嚴看著陳津,憂慮道:「他是符篆師嗎?」 「他說他是,但我沒有見他施展過符篆術。」白無瑕如今倒不是擔心陳津是不是符篆師,他在為陳津的性命擔憂。 陳津走入場中,古少行似笑非似笑地打量著他道:「小子,這是符篆師的比試,你會符篆術嗎?冒充符篆師上場比試,家族會被罰的。」 陳津輕輕一笑,道:「是不是符篆師,馬上你就知道了。」 古少行道:「管你是不是,反正我當你是了,今天我就讓你知道,得罪兩儀期符篆師的後果是多麼可怕。」 陳津並不想和他多浪費唇舌,拿出一道符篆,捏決唸咒,輕喝道:「迷霧,生成!」 除了鎮靜符、止瀉符之類的治病符篆,其餘的大概都可以歸為攻擊符,這道迷霧符也可算作攻擊符的一種。 咒語念完,符紙開始極速燃燒,古少行心中一驚,難道這小子真的是一個符篆師?迷霧符雖然沒有什麼攻擊性,但它帶來的後果卻並不小。古少行可不想被迷霧迷了眼,在黑暗中被動地與陳津戰鬥。 在符紙開始燃燒時,他伸手入懷,迅速拿出一粒明目丹,就在他準備餵下去時,卻發現燃燒的符紙根本沒有產生什麼煙霧。 看台上的觀戰者哭笑不得,心中都產生一個懷疑:這小子到底會不會符篆術啊? 古少行擠眉弄眼地打趣道:「迷霧呢?沒本事施出來吧?」 陳津也是汗顏,看來這張迷霧符是失敗了,擦了擦鼻子,強裝鎮定道:「誰說我施不出來?我這是在騙你玩兒呢!」 古少行嗤之以鼻,道:「騙我玩兒?哼,可我沒工夫陪你玩兒!」眼中狠光閃過,挺起手中一把柳葉尖刀,展開身形,飛身刺向陳津。 陳津再次拿出一道符篆,捏決喝道:「毫塵千鈞,鎮壓!」 「別再唬人了,金丹期才能畫制的鎮壓符,你怎麼可能會畫?」古少行絲毫不在意,可是他話音剛落,突然聽見頭頂上滾過一個悶雷,抬頭一看,一個巨大的磨盤帶著隆隆的響聲當頭砸來。 「真是鎮壓符?」古少行心中大驚,磨盤巨大,下墜的速度又極快,想閃避開已經是不可能了。 符篆術修行不易,能達到兩儀境的符篆師絕非徒有虛名,古少行大驚之後立即沉靜下來,手中的柳葉刀向著墜下的虛影磨盤劈去。 「抽刀斷水!」古少行尖刀曳出一道白光,劃出一道熾亮的弧線,迅疾剛猛地劈上虛影磨盤。 砰~ 磨盤被劈成兩半,而後崩散。 陳津早有預料,當他看見古少行手中的柳葉尖刀時就發現這把刀是中品法器,以此刀的品質加上古少行的道術是應該能夠劈碎磨盤的。 鎮壓符施展出來,所有人為之震驚。 古少行收刀而立,這個虛影磨盤的龐大、厚重及堅韌度,都是他沒有遇到過的,若不是康家為了比試十拿九穩的勝利,送他這把中品法器柳葉刀,他還真不一定能劈不開這道磨盤。 「你作蔽!」古少行看著陳津道,恨恨說道,「鎮壓符只有金丹期的符篆師才能畫得出來,你一個三目珠初期的符篆師是不可能畫得出來的,唯一的解釋是這道鎮壓符是其它高明的符篆師在比試前贈於你的,這是不符合比試規則的。」 白望嚴看向白無瑕,問道:「無瑕,這道鎮壓符可是你找人畫的?」 「我並沒有找人畫符。」白無瑕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白望嚴懊惱道:「這小子這下要害慘白家了,冒充符篆師是要被罰大量精石和金錢的,早知道就不應該讓他上場。」 場中的古少行害怕陳津手中還有高明符篆師給他的其它符篆,一時也不再急於攻擊陳津,轉身對值裁道:「白家作蔽,請值裁明斷。」 值裁點了點頭道:「我一定會秉公處理的。」轉身看向白望嚴道:「白爵爺,家族會試是為了讓年輕子弟展示他們自己所學的本領,而不是假他人之手,你白家借他人的符篆來進行符篆師的比試,違反了家族會試的規則,現在取消你們的比試資格,至於罰什麼,比試結束之後再定。」 「我……」白望嚴氣得說不出話,此時事實已定,解釋也無濟於事,轉頭瞪著白無瑕道,「這都是你幹的好事?我說過不帶他來的,你卻非要帶他來,這下惹出禍來了吧!」 看著白家內部出現矛盾,古少行臉上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心裡十分得意。 陳津肅然道:「誰說這符是別人畫的?這就是我畫的符。」 古少行挑起眼角問:「不要用這種沒有證據的低級謊言來狡辯,你三目珠的境界怎麼可能畫得出鎮壓符?」 「那我就現場畫一道出來給你看看。」陳津拔出腰刀,將精氣灌輸進刀身,再從刀尖釋放出來,以刀為筆,在虛空中畫符。 這把刀是白家為家丁所配的上品靈器的武器,並不能把陳津體內不穩定的精氣調製順暢。陳津也沒打算一遍就畫出鎮壓符,一遍不成功就再來一次。 陳津凝神靜氣,盡力地去控制體內的精氣,長刀舞動,吐出的一道道暗金色的線條,迅速在虛空中交織出一幅閃爍著光芒的符篆。整個過程優雅從容,流暢自然,抑然頓措之間大家風範自然流露,看台上的觀眾居然看得呆了,在觀禮席上有一個高明的符篆師,就連他也不禁神往,這種隨手拈來,道韻呼之而出的境界正是他所嚮往的。 陳津長刀一按,刀尖點碎凝聚在天空中的符篆,輕喝道:「毫塵千鈞,鎮壓!」心裡期盼著:讓我成功吧! 不知是人品爆發,還是努力結果,咒語念完,天空中再次響起一聲悶雷——鎮壓符畫成功了。 本來想看陳津笑話的古少行聽見聲音,臉色驚變,抬頭一看,一個巨大的磨盤虛影再次當頭砸下,不禁駭然道:「怎麼可能?」匆忙間再次揚起手中的柳葉尖刀劈向虛影磨盤。 砰! 磨盤再次被劈碎。 古少行寒著臉道:「就算你是符篆師又如何?照樣奈何不了我。」他絞動長刀,四周頓時風起雲湧,而後長刀橫劃,大喝道:「風捲千葉!」 從長刀上湧出一股強大的精氣,精氣化作葉片狀的透明利刃,在風的吹動下,扭成一條形狀不規則的長帶,發呼嗚嗚的風響聲,射向陳津。 風中的利刃角度變幻莫測,規跡飄忽不定,讓人難以躲閃。 「金鐘護體!」陳津抖手施出金鐘護身符,符篆燃燒,立即出現一口閃爍著金光的大鐘將他罩住。 這金鐘護身符是陳津雲邊鴻那裡學來的,當時對其中的所含的道韻並沒理解透徹,在被捉來的船上,他被關押在船艙裡,靜心苦想,也想明白了其中所蘊含的道韻。 風中的利刃射在金鐘上,發出一陣密集的叮叮噹噹的響聲。 金鐘將精氣所化成的利刃全部擋下,但也因受損嚴重而消散,陳津心道:「我若擋不住,還不被你射得千瘡百孔?也該到我反擊的時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