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獨戰群雄 火焰是沈蓋天放出來的。剛才他看見陳津用這件布裹的東西在虛空畫符,心中好奇這件兵器藏了什麼玄機居然要用布掩蓋,是以放出火焰,想要一探究竟。 妖刺裸露出來,陳津像拿著一個燙手山芋,心中惴惴不安,怯怯地四周打量。 一陣沉寂之後,一個人大聲道:「這不是陳津用過的尖刺嗎?」 跟著有人道:「是啊,在道試時我親眼見過。」 「對,就是陳津用過的尖刺。」 「陳津用過的尖刺怎麼在她手上?」 「她是陳津的什麼人?是陳津的徒弟嗎?」 「不管如何,她肯定知道陳津在什麼地方。一定要抓住她,她就是找到陳津的線索。」 旁觀眾人看著陳津,議論紛紛。 「我來擒住這妖女,順便滅了雲邊鴻!」沈蓋天的兒子沈至上越眾而出,左手五指成爪,幻出重重爪影抓向陳津,同時右手發力,一個巨大的掌印向雲邊鴻坐的位置拍去。 沈至上在上次道試大會上名列第三,符篆術和道術都出類拔萃,看來是學了他父親沈蓋天的本領。如今修為精進,更是狂傲的很。他左手靈動,右手剛猛,兩招同時使出,這是兩儀境才有的道行。 「找死!」陳津心頭怒起,雲邊鴻傷重與家眷坐在一起,而沈至上這一掌剛猛迅疾,這一掌足以將雲邊鴻連同他身旁的十多個家眷一起拍死。 陳津先前戰敗了裴玉,手中下品法器的短刀讓沈至上也有所忌憚,他抓向陳津的手掌不但用上了道術,而且在掌心還藏有一道迷幻符,兩者相依,讓人難防。 看見襲來的手掌,陳津左手短刀抵擋,右手妖刺迅速在天空畫鎮靜符。 「雲邊鴻這下完了。」旁觀眾人心中同時想道:雲邊鴻身受重傷,而那個妖女又騰不出手去解救,只有死路一條。 沈至上心中也在得意,這女子仗著手中的下品法器或許能擋住了自己的一爪,但她休想救了雲邊鴻。 他們的念頭還沒轉完,猛然間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發現陳津背後又生出了一條手臂,握著一把長刀,向著虛空中的大掌印斬去。 七月流火! 破虛刀帶著一抹火焰斬上大掌印,熾熱的溫度和強勁的刀氣讓大掌印瞬間幻滅。 「中品法器!」眾人心中倒吸一口涼氣,驚訝不已。 沈至上也是大吃一驚,這個妖女不但用長刀劈散了自己發出的大掌印,而且在他短刀的劈斬下,自己也不得不縮回抓向他的手爪。 「你這個女人倒也不簡單,有本事就再接我一招!」沈至上心中驚訝但並不慌張,正要變招繼續攻擊時,卻見對方長刀劈碎大掌印後,回刀追身橫掃過來。 一股至寒的刀氣如潮水般湧來! 「怎麼這麼快?」沈至上這下心中驚駭異常,一個三目珠的修士發揮出中品法器的道法已經很不容易了,怎麼能這麼快的又發出一種? 「你有本事也接我一招,嚴冬寒冰!」陳津手中虛空刀帶著冰冷徹骨的刀氣橫斬而去,同時右手的妖刺已在空中畫出一道符篆,「毫塵千鈞,鎮壓!」 轟隆~ 半空中巨大的磨盤虛影向著沈至上當頭砸下。 沈至上驚之又驚,在兩招同時夾擊下,他已無力化解,面龐驚恐的變了形。 「至上,小心!」看著兒子危急萬分,沈蓋天不顧身份,悍然出手。一掌擊碎天空中墜下的磨盤,同時一道符篆向著沈至上施出。 符篆焚盡,化成一個透明的泛著金色的金鐘將沈至上罩住。 金鐘護身符,雲邊鴻剛才也施展過一次。 陳津刀上寒氣讓地上的青草結了一層白霜,卻無法侵入金鐘內,但金鐘在冰寒的刀氣過後,光芒閃了幾下也消失了。 沈蓋天道:「至上,這妖女詭異的很,他能虛空畫出鎮壓符,實力肯定不止三目珠境界。」 沈至上正氣凜然道:「爹,上陣父子兵,我們一起斬殺這些敗類。」 沈蓋天知道現在時間緊急,不想再耽擱下去,盯著陳津道:「你這妖女,藏頭縮尾,還有什麼本領儘管使出來吧!」這話一出口,顯然是默認了兒子的提議。 沈蓋天好歹也是一派之主,要在平時,這種行為肯定要受到他人的恥笑,不過此時是斬妖衛道,眾人也沒覺得什麼,反而在心中認為,將來這將會傳為一段佳話。 陳津道:「各大門派的掌教都被妖族騙去了,而你卻不受累及,我看你有問題。」 沈蓋天目光閃爍一下,隨後露出狠厲光芒,痛恨道:「你這妖女死到臨頭,還敢污陷我,殺!」 陳津冷哼一聲:「你們父子一起上我又何懼?你與雲莊主比試時,不是說想見識大氣壓力符嗎?現在我就如你所願!」說著,迅速舞動妖刺,開始在虛空畫符。 「大氣壓力符?你怎麼可能會畫?別再耽擱時間了。」沈蓋天手持兩桿短矛,身體幻出一道殘影,快速向陳津刺去。 「大氣生重力,氣壓!」陳津妖刺點碎符篆,一個透明的光罩將以陳津為中心形成,將沈蓋天父子籠罩在其中,一些站得近的修士也被籠罩住了。 快速飛射的沈蓋天猛然感一股強大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湧來,身體如負重物,快速衝刺的身形一下子慢了下來。 「真是大氣壓力符!」沈蓋天心中驚駭。 幾個被籠罩的修士這時也驚叫道:「怎回事?我走路都感到吃力。」 「你的臉……怎麼被擠癟了?」 「喔,你的臉也這樣。」 後方的雲邊鴻心中大為震憾:「她……她是誰?怎麼會畫大氣壓力符?」 沈蓋天是經驗老道之輩,在這危及關頭,吃力地打出一道符篆,喝道:「淒厲鬼叫!」 符篆焚盡,天空中傳來無數鬼叫聲,這聲音十分刺耳,彷彿有無數的厲鬼尖叫著向自己飛來,要從自己耳中鑽入體內,鼓膜生疼,嗡嗡作響。 在大氣壓力符內,沈蓋天承受著壓力,動作雖然減慢了,這但聲音卻不受影響,瞬間傳到陳津耳中。 陳津忍著心中的煩亂和耳中的痛楚,含胸收腹,吐氣開聲。 「吼~~」 這正是從向朔那裡學來的吼破山河。 強大的吼聲發出,鬼叫聲立即被壓了下去,進而被震散,整個空間內充斥的都是吼聲。吼聲音浪擴散,向外衝擊,大氣壓力的光罩也被震碎。 沈蓋天捂著耳朵,咬牙強忍著,光罩內的沈至上直接被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音波震碎大氣壓力的光罩,傳播出去,雖然聲音減弱了,但仍讓群雄鼓膜生疼,頭腦難受。 大氣壓力符的光罩破碎,沈蓋天行動恢復自如,喝道:「正陽派的人,給我一起上,殺了這個妖女。」 「殺!」正陽派的數十個修士一齊衝向陳津。 「還不知悔改!」陳津肩頭一震,背後又生出五條手臂,算上先前生出的一條,再加上原有的左右手,此時一共有八隻手臂,每隻手臂都拿著一把兵器,威風凜凜,強悍如天神。 「真是個妖女!」沈蓋天率先發難,雙槍如兩條陰毒的毒蛇,攻向陳津。 「光怪陸離!」陳津一隻手臂握著一把長劍,長劍一震,一圈圈光暈從劍身上漾出,纏繞住沈蓋天。 沈蓋天只覺身處在一個光影變幻的空間裡,各種光芒變幻成各種奇異景象,令人眼花繚亂,分不清虛實。 「烈陽劍!」有靈隱派的弟子一下子認出了這把劍。 「他是殺朱粼師兄的人。」 沈蓋天在光影中聽到人們驚訝的聲音,立即咆哮道:「這樣看來,我徒弟趙嚴之也是死在你手裡吧!可惡啊!」 「正陽派的弟子,快將他殺了!」沈至上清醒過來,憤怒的吼道。 「我一初就懷疑,原來那個趙先生果然是是你徒弟!」陳津看著衝過來正陽派的弟子,心中並不恐懼,再次畫出鎮壓符,磨盤墜下,砸死幾個,其餘被驚散。 沈蓋天喝道:「各大門派,你們還等什麼?還不聯手殺了這個妖女!」 靈隱派為首的一個弟子喊了一聲:「靈隱派的弟子,動手!」 「殺了這妖女。」幾個靈隱派的弟子怒不可遏地衝向陳津。 趙嚴之當初是想控制朱粼,進而控制百秀城,沒想到此時靈隱派的弟子居然還要幫助沈蓋天,陳津恥笑道:「正陽派是在圖謀你們靈隱派的地盤,你們居然還聽他的,真是糊塗!」 說話時,手上動作並不停,烈陽劍斜劈而下。 輕輕一劍,天空中卻猛然一暗,彷彿有五座大山壓了下來。 「烈陽劍的五嶽壓頂!」見識過這招的靈隱派弟子驚恐地喊了出來,飛身後退,其餘衝來的弟子也跟著急退。 看著陳津輕易將正陽派和靈隱派的兩拔人逼退,眾人一時間如受驚的野獸,虎視眈眈卻不敢上前。 杜希明這時出列道:「陳姑娘,沒想到你有這種好本領,一路上真是深藏不露。在路上你對我們有莫大幫助,我們本不該為難你,不過如今形勢不同,你與雲邊鴻站在一起,還知道太霄門叛徒陳津的下落,諸多原因,我們只有將你擒下,交由師門處置。陳姑娘的本領我自問不如,只有合全太霄門在此弟子之力出手了。」 龍雪楓道:「老杜,和她囉嗦什麼,我看一路上她接近我們是別有用心。那個陳津真是妖性太重,居然與這樣的妖女勾搭上了,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你說什麼?我師父是你長輩,其容你在背後詆毀?」陳津眼中殺意盎然。 「你師父?」杜希明一驚,問道,「你是陳津?」 龍雪楓喝道:「管他是誰,擒住他再行拷問,長弓的老臉是徹底沒地兒放了。」說著,向陳津衝去,長刀劈出。 見此情形,太霄門其餘弟子紛紛向陳津發起攻擊,他們知道歸一境的符篆師都不是陳津的對手,龍雪楓肯定更是不敵。 龍雪楓長刀劈出,精氣化成一頭冰晶豹子,吡著牙齒撲向陳津。杜希明的木撞術、木冉的風沙術、陳之沖的巖狼拳、吳折桂的烈焰拳等弟子的道術一齊攻向陳津。 唯獨蘇文芩站在原處,面色變幻不定,似乎在作著激烈的鬥爭:「我該出手嗎?出手又該幫誰?陳津,我說過我們最好不見,你為何又出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