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篆召神 作者:發呆的螞蟻 (連載中)

kikulu 2011-8-7 21:28:5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9 133756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8:52

第一百七十一章 認錯人了

陳津心道:我沒有向人透露過我有白玉的事,為什麼他們說白玉是在我手裡呢?

聽那個自稱與太霄門有很深淵源的食客道出原委,陳津才知道原來是從天倫城拍賣行洩露出來的消息。

雲邊鴻拍到那塊刻著「人」字的白玉,有侍應看見他把這把塊玉送給了一個青年。又有人見到這個青年是與蘇文芩和歐陽遠一起到場的,追查起來,那個青年是誰就水落石出了。

陳津恍然知曉,心道:知道我手中有白玉,他們殺我的理由又多了一條。不過陳津仍然感到好奇,轉而問道:「那雲家山莊為何要倒大霉呢?」

那人顧作神秘,湊到陳津耳邊低聲道:「雲家山莊的雲邊鴻也有一塊玉石,是刻著『天』字的青玉上。」

「青玉怎麼會在雲邊鴻手裡呢?」陳津皺著眉問道,暗道:青玉和白玉如今都在自己手裡呢。

那人消息似乎十分靈通,繼續道:「這是靈隱派散發出來的消息,聽說雲邊鴻選婿時,靈隱派的副掌門楊虛河曾讓自己的侄子楊水橋拿著青玉獻給雲邊鴻。以此推斷,青玉當然在雲邊鴻手裡了。有人讓雲邊鴻交出青玉,可是雲邊鴻借口說沒有,死活不交。現在各大門派正準備趕到定州城,聯手逼雲邊鴻交出青玉,如果不交,恐怕就要遭殃了。正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雲莊主不是不交,是根本就沒有,交不出來。陳津想了一下,又疑惑問道:「太霄門的弟子牧野是雲家女婿,太霄門不幫雲家山莊嗎?」

那人又道:「一初是要幫的,可是雲邊鴻也不把青玉交給太霄門,讓太霄門的高層心中很是不爽。雲家山莊現在就是一個香餑餑,誰都想一口吞下,可又害怕其它人群起搶奪,於是才定下在定州城會合,準備一起找上雲家山莊,然後共同食之。」

陳津暗道:楊水橋的青玉本來是要送給雲邊鴻的,卻被我半路打劫,雲邊鴻現在如此被動,我是難辭其咎。雲邊鴻教我虛空畫符,又拍下白玉、靈丹送我,如果沒那枚可以讓人直接晉陞到三目珠境界的靈丹,我現在還不知道是生是死呢。他對我情義甚重,我也視他為大哥,如今我不能見他有難而不顧。

正思索著,忽然聽到有鼻子抽吸的聲音,陳津轉頭一看,剛才那人正一臉猥瑣地在自己臉邊嗅著,他猛然醒悟,現在自己是女人裝扮,這傢伙湊到自己跟前是想沾便宜。

「滾!」陳津喝罵一聲,那人的一副嘴臉實在讓人厭惡。

那人一怔,隨即冷著臉道:「你知道哥是誰嗎?哥叫高雄。我哥叫高飛,是太霄門三十強的弟子,在他的引薦下,哥很快就可以成為太霄門正門弟子了。你和我好,將來我揚名立萬時,哥會給你享受不完的榮華富貴。」

高飛?陳津回憶了一下,對這個人有些印象,上次道試大會時的確進入到了三十強,也算是太霄門出類拔萃的弟子,可是沒想到他的這個堂弟高雄竟然是這副德性。

陳津放出靈識探查,發現高雄處在三目珠的中期,這種修為的人他一巴掌就可以拍死,可現在他的修為隱藏在三目珠的初期,展露出實力來怕引起人注意。

如今離太霄門很近,不知道周圍有沒有太霄門的高人,為了這樣一個小人引起別人的懷疑不值得。當下犀利地白了高雄一眼,也不再理他,起身向酒樓外走去。

「哎,小妞,別走啊!」

「你就從了雄哥吧!」

「做雄哥的女人,保管你風光無限。」

陳津走出酒樓外,高雄與他的幾個朋友一起追了出來,將陳津這個小娘子圍在中間調戲著,個個一副淫|邪的嘴臉。

「小妞,現在我們就去風流一番如何?」高雄說著竟然伸出手想要捏陳津的下巴。

扮女人還真是麻煩!我可沒有和你上床的興趣。陳津在心裡無奈地歎口氣,在高雄手剛伸過來時,一巴掌煽高雄的臉上。

聲音清脆響亮。

高雄捂著生疼的臉頰,惡狠狠道:「三目珠初期也敢在我面前撒野,把她給我把抓住。」一揮手,他的幾個朋友一齊向陳津抓去。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陳津嚇得大聲尖叫,慌亂地躲閃著。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與此同時一道幽寒的劍光飛射過來,在人群人綻放。

看到奪目的劍光,圍攻陳津的七八個人嚇急忙躲閃。陳津知道,這一劍對方留了手,否則這七八個人必將死傷慘重。

「你是誰?」高雄抬起頭,看到一個匹健馬上騎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她面龐沉靜如水,帶著淡淡的愁容,深遂的眼眸中射出的光芒有些冰冷。

聽見問話,騎在馬上的姑娘淡淡答道:「蘇文芩。」

「蘇文芩?」高雄驚愕,蘇文芩這個太霄第一弟子的名號他從堂兄口中聽到過,立即腆著笑臉道:「原來是蘇師姐,我是高飛的堂弟,這個姑娘剛才千方百計打探太霄門的消息,我怕她包藏禍心,於是想把她抓起來詢問。」

蘇文芩道:「休要信口雌黃,我分明看見你們想要調戲這位姑娘,再敢混淆是非,我一劍斬了你們。」

高雄連連作輯求饒:「請蘇師姐開恩,我只是一時糊塗,對這位姑娘並無惡意,今後一定謹言慎行,決不再犯。」

「滾吧!」

「是是是,快走。」

蘇文芩輕喝一聲,高雄如逢大赦,帶著幾個人慌不擇路地匆忙離開。

蘇師姐!陳津在心中叫了一聲,卻不敢開口相認。在蘇文芩的身後還有幾騎,抬眼看去,這幾人陳津也認識,其中有杜希明、龍雪楓、木冉、陳之沖、吳折桂,還有幾個陳津不認識弟子,大概是入門的新弟子吧!

蘇文芩冷淡的目光從陳津身上掃過,幫這個陌生的女人解了圍,生性冷淡的她也不想再多說什麼,撥轉馬頭就要離開。

陳津一出酒樓就看到蘇文芩從街頭走來,所以才故意演了這麼一出,可是演出還沒結束怎麼能提前散場呢?

「這位姐姐,」陳津一下攔到蘇文芩馬前,臉上露一個笑容,誠然問道,「姐姐,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蘇文芩答道:「定州城。」忽然眉頭一皺,驚疑叫道:「陳津?」

陳津心中一驚,認出我來了?不可能吧?心中忐忑,臉上卻不動聲色問道:「姐姐,我叫陳蘭,不叫陳津,也不認識他。」

蘇文芩眨眼再看,面前是一個模樣漂亮的姑娘,怎麼會是陳津呢?可剛剛明明看到她的身上有陳津的影子,大概是想多了吧!於是歉然道:「抱歉,我認錯人了。」

「不礙事的。」陳津搖著馬韁請求道:「姐姐,我也要去定州城,你們帶上我一起吧,我怕我一個人行路,那幫人會再次找上來欺負我。姐姐,你們就帶上我吧!」

蘇文芩打量他幾眼,又向身後的杜希明等人看了一眼,見他們並沒有什麼異議,轉頭對陳津道:「既然順路,那就一起吧。」

「多謝姐姐。」陳津牽出自己的馬匹,加入到太霄門的這支隊伍。大概由於是女性的原因,杜希明等人對他也極為友善。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8:53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夜宿莊園

與太霄門的人共同上路,沒多久陳津就與這些人聊熟了。其間他用靈識探查過,蘇文芩處在兩儀境的初期。

雖然蘇文芩修為提升很快,但陳津對此並沒有太過驚訝,在道試大會時她已經在三目珠的後期了,以她的聰明才智,如今到達兩儀境的初期不足為奇。

讓陳津驚訝的是杜希明等人,杜希明居然也是兩儀境初期的修為,龍雪楓等人的修為也達到了三星境的中期。

如果僅憑著勤奮修煉,既使再努力也不可能修行這麼快,看來他們都有不同程度的際遇。

想想也是,在這道之覺醒的年代,每個人的修為都在快速提升,也不可能只有自己一個人有奇遇。

從他們的談話中,陳津也知曉了他們此行的目的。

他們這一眾太霄門的弟子趕到定州城,正是要去與其它門派會合,然後共同去雲家山莊逼雲邊鴻交出青玉。

青玉關係到飛昇前輩留下來的寶庫,甚至有人猜測能從寶庫中尋找到提前飛昇的途徑,這事重要無比,各大門派的掌教都已出面。

太霄掌教貞吉已攜同主管任務的陳長老、紫竹峰的院主莫愁等人先一步出發,蘇文芩等人出發的則晚了些。

一個叫劉遙的新弟子問道:「師姐,你說這次在各大門派的逼迫下,雲邊鴻會交出青玉嗎?」

蘇文芩道:「這三塊玉石都是眾人必得之物,沒有人能獨吞,看如今形勢,待集齊三塊玉石要共同去尋找寶庫了。」

杜希明道:「北原榮家已經同意拿出黃玉,與大家共同分享,如果這次從雲邊鴻手中再得到青玉,那麼就只剩下陳津手中的白玉了,到時各大派恐怕即使翻遍天下,也要將陳津找出來,殺了他搶奪白玉。有了陳津手中的白玉,就可以共同去尋找寶庫了。」

木冉搖頭笑了笑道:「先前無人在意陳津,誰又曾想到陳津如今會這麼重要?想找卻又找不到了,也不知他現在身在何方。」

龍雪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陳津會召神邪術,更是殺了太霄弟子叛逃,如今他已是妖孽,見到他我決不會手下留情。」

陳之沖肯定道:「那是自然,他已是門派下令必殺之人。」

杜希明歎了口氣道:「想當年我們在解懸峰一起坐在石頭上聽課,一起在檀山村與妖族作戰,誰又能想到有一天他會與我們為敵呢?」

聽到他們議論,陳津也是唏噓不已,事間之事,變幻不變,誰又能看得到未來的命運呢?既然看不到,只有通過不斷的努力來改變命運。當他看蘇文芩時,卻發現師姐愁眉緊鎖,悶悶不樂,她是不是因為我叛出太霄門而感到傷心呢?抑或是在為我的安危擔心?

在天色完全黑下來時,眾人來到一個有著近百戶人家的大村莊。這裡離定州城只有半日的路程,是以決定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再趕往定州城。

太霄門一共有十六人,算上陳津是十七人,要想安排這十七人的食宿,一般人家是沒有這個條件的。

在村子東頭有一座大的莊院,應該是村裡的富戶,安排十七個人的食宿應該沒有問題,於是眾人來到這座莊院前。

天色已黑,莊院已經關上了大門。新弟子劉遙上前叩響了院門,不一會兒,一個老態龍鍾、柱著一根破舊枴杖的老者打開了院門,用沙啞乾澀的聲音問道:「你們有事嗎?」

劉遙客氣道:「老人家,我們是太霄門的弟子,路過此地,天色已晚,請求在這裡住宿一晚,明日便走,還請你去和你家員外知會一聲。」

老者道:「我家主人昨天帶著一家老小去遠方走親戚了,過段時間才能回來,家裡的僕人丫環也都趁此機會回家省親了,現在就只剩下我這個孤寡老人看守著這座莊院,你們想住宿就進來吧。」

劉遙道:「多謝老丈,明日離開時我們會為老丈留下銀兩的。」

老者淡淡一笑,也不多說,轉身領著眾人向院內走去,指著左邊的一排房屋道:「那是客房,今晚你們就住在那裡吧!那間是廚房,裡面有米面和簡單蔬菜,你們想吃飯也可以自己做,我老了,手腳不利索,幫不上你們了。」

又一個新弟子田園道:「老人家,你已經幫我們很大忙了,剩下的事就交給我們吧!」

老者點了點頭,指著後院一間亮著燈光的屋子道:「我住在那間房,你們若有事可以叫我,現在我先去睡了。」

「老人家,打擾你老休息了,你去睡吧!」

老者微微躬了躬身便拄著枴杖離開了,走回到自己睡的屋子。

「這老頭一個人守著這麼大一個莊院也不害怕。」劉遙喃喃說了一句,又笑著道:「蘇師姐,杜師兄,你們先去客房休息一下,我和田園去燒點飯菜來。」

陳津道:「我去幫你們吧。」

「陳姑娘,你和他們一起去休息吧,我去幫他們。」說話的是另一個新弟子,名叫郭笑。

「那辛苦你們了。」陳津微微一笑,也不再強求。與蘇文芩等人一起去到客房。

在幾個新弟子的張羅下,飯菜很快做好,雖然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但熱騰騰的飯菜比自帶的乾糧好吃多了。

吃過飯後,蘇文芩數了數客房的間數,道:「我和陳蘭睡一間,你們分睡其它五間。」

杜希明等人沒有意見,陳津心中卻敲起了鼓,如果與師姐睡一起,她會不會發現我是男人呢?

正在不安地想著,蘇文芩已站了起來,對陳津道:「陳蘭,我們去另外一間睡吧。」

如今情況下,陳津也不好推辭,只好應著頭皮跟著蘇文芩來到另一間客房。

蘇文芩拿出火折子,在客房裡找到燭台點上。在燭火的映照下,陳津看到屋內乾淨整潔,在一張寬大的床上,放著兩床被褥。

關上房門,蘇文芩一邊解著衣衫,一邊說道:「我看你也是大家女子,不過出門在外,不要有太多的講究,脫了衣衫上床睡覺吧。」

蘇文芩脫了外袍,裡面穿著白色的內襯,打開一床被褥躺了上去。看著陳津傻站著沒有脫衣服,不禁問道:「你怎麼還不脫?」

今晚要與師姐同床而眠了嗎?脫了衣服會不會被她發現?陳津心中有些亂。

蘇文芩又道:「快脫啊!」

陳津支支吾吾道:「蘇姐姐,我……我還是穿著衣服睡吧。」

蘇文芩以為他與陌生人睡覺不習慣脫衣服,當下也不再勉強,道:「隨你吧!」

陳津就這樣和衣躺在床上,兩眼看著頂篷,不敢去看蘇文芩。過了一會,陳津問道:「蘇姐姐,一路上我聽他們說,見到陳津就會殺了陳津,你見到陳津也會殺他嗎?」

蘇文芩道:「他於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殺他。可是師門對我有養育之恩,要我去殺他,我只希望……只希望我永遠也不要遇到他才好。」

陳津又問:「你不想見他?」

過了許久也沒聽見蘇文芩回答,陳津偷偷轉過頭去看她,卻看見兩行清淚從師姐的眼角滑落,流淌到枕頭上。

陳津的心猛被刺痛,師姐是關心我的,可她現在是左右為難,或許應了那句話,相見不如不見。

「睡吧!」蘇文芩似乎不想讓人看到她眼角的淚水,吹滅了燈燭,便不再說話了。

黑暗中,陳津仰躺在床上,思緒起伏,久久方才入睡。

月至中天,夜色已深,莊院裡一片寂靜,連貓狗的叫聲也沒有。

吱呀~

隨著一聲清晰的響聲,一間客房的屋門被打開,田園披著外袍,揉著惺忪的睡眼向四周看了看,尋找著茅房。

目光看向後院,他意外地發現老者屋內的燈光還亮著,揉了揉眼睛再仔細一看,那老者竟然坐在屋前的台階上。

「大半夜的,這老頭兒怎麼還不睡?」田園叨咕一句,向老者走,心想著順便問問他茅房在哪裡。

走到後院,繞過一口水井,田園走到老者近前,問道:「老人家,你怎麼還不睡?」

老者神情悲慼道:「看到你們,我想起了我的孫女,可是她卻被惡人抓走了,現在也不知她身在何方,是生是死。」說著,開始撫摸起手中拿著的一個方形木框,由於屋外燈光不明,田園只能隱約看出木框中裝裱著一張人物畫像。

田園問道:「老人家,這是你孫女的畫像嗎?」

老者痛苦地點了點頭。

田園道:「老人家,你能讓我看看嗎?也許我以後行走江湖時可以為你找到她。」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請到屋裡光亮的地方看吧!」老者感激不盡,站起身將田園引到屋內,讓他坐在桌子邊上,又把燭燈向他移了移。

看見光線夠亮了,老者將手中的相框遞給田園。

田園捧起相框,看到相框中畫著的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年輕姑娘,雖然只是一張簡單的畫像,但那姑娘的神韻已經傳達出來了。

田園似乎覺得那姑娘在對他笑,又似乎在對他說著什麼,他極力想去捕捉到那抹笑,想要去聽她在說些什麼,於是看得更加仔細,不由自主地沉迷了進去,如癡如醉。

站在他身後的老者本來老態龍鍾,此時卻突然挺直了腰板,眼中閃過歹毒的光芒,輕輕一拔手中枴杖頭,抽出一把鋒利的短刀,緩緩舉了起來。

田園仍舊沉浸在畫像中,對身後的一切全然不知,只到鋒利的刀鋒從他的左側脖子刺入,右側脖子穿出,他才猛然驚醒,可是他已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老者拿出一條毛巾纏住他的脖子,然後才將短刀拔出來。鮮血染紅了毛巾,卻沒有灑到地上。接下來將還會有人來此,不能讓他們看見血跡而有所防備。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8:53

第一百七十三章 邪惡畫像

在昏黃的燈光和朦朧的月光映照下,老者提著田園的屍體走到院子中的水井旁,打開井蓋將田園丟了進去,然後又把井口蓋好。

後院中恢復了清幽寂靜,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吱呀~

又一間客房的門打開,新弟子郭笑一邊緊著衣領,一邊從屋裡走了出來,嘴裡嘀咕著:「也不知道茅房在哪兒,在院裡找個角落尿吧!」他下意識四周打量一眼,想看看周圍有沒有人,猛然看見後院老者房內的燈光還亮著,而那老者就坐在房屋前的台階上。

「這老頭怎麼還沒睡?若在院裡尿被他看到可不好。還是問問他茅房在哪裡吧。」郭笑無奈地歎口氣,向後院走去。繞過水井,走到老者近前,郭笑客氣地打招呼問道:「老人家,夜已經很深了,你為何不睡呢?」

老者抬頭看了郭笑一眼,神情悲慼道:「看到你們,我想起了我的孫女,可是她卻被惡人抓走了,現在也不知她身在何方,是生是死。」說著開始心痛地撫摸起手中的相框。

郭笑安慰道:「老人家,你一夜不睡你孫女不也是回不來嗎?夜已深,你還是回屋睡覺吧,保重身體要緊,有事明日再說。」說罷問道:「對了,老人家,請問茅房在哪兒?」

老者也不回答他,依舊心痛地撫摸著相框,傷心道:「孫女啊,你去哪兒了呢?天下之大,爺爺也老了,我怎麼才能找到你呢?有誰能幫幫我啊?」

郭笑看他可憐,接過話茬道:「老人家,你不要太難過,你把你孫女的畫像給我看看,以後我若是遇到她,一定會將她送回來。」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老者抹了一把眼淚道,「不愧是太霄門的高士,心腸就是俠義,我帶你去屋裡光亮的地方看。」

老者將郭笑引到屋內,挑亮燈光,將手中的相框遞給了郭笑。

郭笑本來也只想來安慰一下老者,看一眼即可,可是當他看到相框中少女的畫像時,立即被其中所傳達出的神韻所吸引。畫中的少女彷彿在笑,在說話,細細看時,卻又不是,讓人不由自住地沉淪進去,想要去追尋那一抹若有若的笑容和聲音。

郭笑心無旁騖觀看畫像時,拄著枴杖站在他身後的老者陡然挺直了老邁的身軀,眼中射出兩道凶光,握著枴杖的手輕輕向上拔,將一把鋒利的短刀緩緩從枴杖中抽了出來。

身後的殺機,郭笑卻全然不知。

就在此時,屋外響起腳步聲,老者眉頭一皺,將抽出一半的短刀又送了回去,暗藏兵刃的枴杖又變成了一根破舊的普通枴杖,老者挺直的身軀重新彎了下去,變得老態龍鍾。

咚咚咚。

新弟子劉遙在外面敲響了房門,道:「老人家,還沒睡嗎?我看見你屋裡有身影在晃動。」

老者打開房門,劉遙第一眼便看到正坐在屋內看畫的郭笑,訝然道:「郭笑,你怎麼在這兒?」

郭笑仍然專心看著畫,並沒有反應。

劉遙又叫道:「郭笑。」

郭笑這時才回過神來,看見劉遙站在門口,不禁問道:「你不是也來找茅房的吧?」

劉遙見郭笑並無異常,點頭應了一聲,向老者問道:「老人家,茅房怎麼走?」

老者道:「穿過走廊向左走,在西北角。」

「打撓了老人家。」劉遙轉身欲走,看到郭笑沒動,好奇道:「郭笑,你不去嗎?」

郭笑猶豫了一下,放下手中畫像,對老者道:「我先去茅房,然後再來看看。」

「嗯,那你們去吧。」老者躬身站在一旁,暗中怨恨地瞥了劉遙一眼,好事被打撓,心裡很是不快。

見兩人向著茅房走去,老者也不關門,坐在桌子邊,伴著一盞孤燈,跳動的火苗映在臉龐上,一張面孔並無異樣,卻給人一種猙獰可怖的感覺。

門外傳來腳步聲,老者抬頭一看,是郭笑上完茅房回來了。

郭笑主動走進屋內,對老者:「老人家,剛才那張畫像我還沒記住,你再讓我看看。」

老者起身將畫像遞給郭笑道:「那你坐在這裡再看看。」

郭笑坐在青燈旁,捧著畫像又開始觀看,很快便又沉迷進去。

站在他身後的老者,眼中狠毒的芒閃過,拔出枴杖中暗藏的短刀,燈光下,刀光一閃,短刀從郭笑的左側脖子刺入,右側脖子穿出。

郭笑的眼睛猛然睜大,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就一命嗚呼。

老者依然用毛巾掩住,然後才拔出短刀,依舊沒有一滴鮮血灑在地上。將短刀又插回枴杖中,老者微微一笑,似乎完成了一件滿意的傑作。

今天晚上要完成幾件傑作呢?

遠處想起輕微的腳步聲,老者眉頭一皺,迅速將郭笑的屍體搬到床下,他剛要直起腰,劉遙已出現在門口。

「老人家,你腰沒事啊?」劉遙以為老者是因為腰病才彎下身子的。

老者搖了搖手,道:「老毛病了,沒事。」

「哦。」劉遙端著手站在門口,向屋內張望了幾眼,問道:「老人家,剛才和我一起上茅房的朋友是不是已經回去了?」

老者道:「他聽了我這個老人的悲慘遭遇,說心裡很不好受,想一個人去外面走走。」

劉遙好奇道:「你有什麼悲慘遭遇?」

老者一臉悲慼道:「我有一個孫女,十七歲的時候被惡人抓走了,現在也不知她身在何方,也不知是生是死。剛才我拿出我孫女的畫像給那位修士看,他說以後會若是遇到,會幫我找回我孫女。」說著拿起桌上的相框,一臉企盼地道:「修士,你也看看我孫女的畫像吧,以後若是遇到,還請您你幫忙將她從惡人手裡救出來。」

劉遙上前一步,正要接過畫像時卻又把手縮了回來。

老者皺眉問道:「怎麼了?」

劉遙端著手,尬尷笑道:「那個……剛剛上茅房,一不小心尿到手上了,一雙髒手怎麼好接你孫女的畫像。老人家,我去洗手,明天你再給我看。」

老者淡淡說道:「嗯,好,那你去吧。」

看著劉遙轉身離開,老者握著枴杖的手緊了緊,強掩心中的不甘。

劉遙走了幾步,來到水井邊,突然停了下來。

他嗅到井的血腥味了嗎?老者神情緊張起來。

劉遙一怔,轉身問道:「老人家,我不知道哪裡有水洗手,你屋裡有嗎?」

「有有有,」老者眼中閃過喜悅的光芒,道,「你進來洗就是。」

「多謝老人家。」劉遙向老者屋內走去,在一個木盆中洗了洗手,看見桌上的相框道,「老人家,我手洗乾淨了,讓我看看你孫女的畫像吧。」

老者十分高興,把椅子挪到亮處,對劉遙道:「來,坐在這亮處看,有你們這些熱心的修士幫忙,我一定會找到我孫女的。」

劉遙淡淡一笑,坐在椅子上開始觀看老者孫女的畫像,第一眼看去,畫上的年輕姑娘很是貌美,繼續看下來,劉遙也不由自主地被畫中的神韻迷住了,忘我地專心尋找著那難以捉摸的笑容和聲音。

站在他身後的老者,這時又挺直了身軀,眼中再次露出凶光,緩緩拔出了暗藏在枴杖中的短刀……

燈光猛的跳動幾下,似乎在提醒劉遙身後有危機,可劉遙專心一致地盯著手中的畫像,身後的孤寡老頭他早就忘記了。

月亮懷著憐憫的心態灑下悲悲慼戚的光輝,老者從屋內走出來,一隻胳膊夾著一具屍體。他走到水井邊上,將郭笑和劉遙的屍體丟到井中,然後蓋上井蓋,又若無其事去坐在屋門口的台階上。

陳津翻了一個身從床上坐起來,他向來是一覺到天亮,沒有起夜的習慣,不知道為何今天半夜居然想上廁所了。

剛穿好鞋走下床,床上傳來響聲,蘇文芩也坐了起來,問道:「你做什麼去?」

陳津道:「蘇姐姐,我去方便。」

蘇文芩也下得床來道:「我也正有此意,我們兩個一同去。」

「這個……蘇姐姐,你先去吧!」陳津為難,與蘇師姐一起去上廁所,我是該蹲著呢?還是站著呢?她會不會從響聲分辯出男女呢?

蘇文芩道:「是你先起來,我卻讓你忍著,多過意不去,一同去吧。」

陳津無奈,只好隨著蘇文芩一起走出了屋子。兩人都不知道茅房在什麼地方,四周看了一眼,兩人都看到後院還亮著燈光,守院的孤寡老頭坐在屋前的台階上。

蘇文芩道:「走,我們去問問他。」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8:53

第一百七十四章 姑娘凶悍

老者坐在房門口的台階上,不聲不響,顯得十分孤寂。

蘇文芩和陳津不明白深更半夜這老頭為何還不睡覺。兩人走到近前,看見老頭面帶悲慼之情,痛苦地撫摸著手中的一個相框。蘇文芩問道:「老人家,你在為何事傷心,為何半夜坐在院子裡不睡覺呢?」

老者看了看蘇文芩和陳津,悲痛道:「我睡不著啊,今日看到你們,我想到了我那苦命的孫子。我有一個孫子,十七歲的時候被惡人抓走了,現在也不知道他身在何方,更不知道是生是死。」說完,低頭看著手中的相框痛苦地道:「孫子啊,你現在在哪裡啊?爺爺想你。」

抬起頭又看著蘇文芩和陳津,懇請道:「兩位姑娘,我知道你們都是修道之士,以後若是見到我孫子,請你們把我孫子從壞人手裡救出來,我老頭子在此先謝謝你們了。」

蘇文芩道:「老人家,若真是見到,我們一定會把你孫子救出來的,不過我們還不知道你孫子長的什麼樣?」

老者抬起手中的相框道:「這裡裱著我孫子的畫像,請你們到屋子裡來看看。」

說著將蘇文芩和陳津引到屋子裡,拉來一張椅子讓蘇文芩坐下,又為陳津拉來一張。

陳津被尿憋得急,難為情道:「老人家,你能不能告訴我茅房在哪裡?我去方便一下再來看。」

老者抱歉一笑道:「穿過走廊向左走,在西北角處就可以看到茅房了。」

蘇文芩站起來道:「老人家,我和她一起去,等我們回來再看。」

老者道:「茅房只有一間,你看你們誰先……」

蘇文芩明白老者的意思,大方道:「陳蘭,你先去吧!「

陳津看蘇文芩並不是很著急的樣子,也不想與她一起,於是道:「蘇姐姐,那我先去了。」說罷,匆匆走出了門。

看著陳津走了出去,老者將相框遞到蘇文芩手中,道:「姑娘,煩請你仔細看看,一定要記住我孫子的長相啊。」

「老人家,你放心吧。」蘇文芩手持相框,在燭火下,開始觀看相框中的畫像。

相框中的畫像並不是少女,而是一個俊秀的少年,劍眉星目,面帶微微的笑容。

好一個俊秀的少年!蘇文芩忍不住在心裡讚歎一句,忍不住再去多看幾眼,畫中的少年似乎在眨著眼睛對自己微笑,又像想要訴說著什麼,這種奇妙的意境讓人忍不住沉迷進去。蘇文芩不由看得癡了。

老者兩副畫,一副少女畫,一副少男畫,少女畫可讓男人沉迷,少男畫可讓女人癡醉,並且當事人完全不知情,就是蘇文芩這個兩儀初期的修士也無法避免。

老者站在蘇文芩側後方,看見蘇文芩入迷的眼神,露出一個奸計得逞的笑容,踏出一步站到了蘇文芩身後,身板猛然挺直,眼中閃過一抹異常凶狠的光芒,心道:他們這夥人中,一共有兩個兩儀境的強者,現在殺了這個兩儀境的女修士,事情就完成一半了。

輕輕拔出藏在枴杖中的短刀,緩緩揚了起來,冰冷的刀鋒在燭火下閃爍,老者臉上的表情凶殘狠厲。

蘇文芩醉心欣賞著畫像,身後的死神已揚起了鐮刀,她卻全然感覺不到即將降臨的死亡。

沒有人能救得了你了,你那個姐妹去茅房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回來。老者眼神一冷,乾枯的手掌猛然握緊短刀,就要刺向蘇文芩的脖子。

生死一線之際,門外猛然響起了腳步聲。

老者急忙將刀插回枴杖中,眉頭緊皺,心道:這姑娘去茅房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思念間,陳津已經出現在門口。其實陳津根本沒去茅房,站在一個黑暗的角落尿完就返回來了。如果有人看到一個姑娘站著撒尿,不知會作何感想?

「蘇姐姐,」陳津走進屋內,輕輕叫了一聲,「你可以去茅房了。」

蘇文芩仍舊沉浸在對畫像的欣賞中,一副全神觀注的模樣,陳津走過去,輕輕碰了蘇文芩一下,又道:「蘇姐姐,你可以去茅房了。」

蘇文芩這時才回過神來,「哦」了一聲道:「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嗯,那我去了。」

老者看著蘇文芩離開,心中氣恨道:你跑不了的,等我殺了這個丫頭,下一個就是你。

蘇文芩離開後,陳津將目光落到放在桌面上的那幅畫像上,心道:這幅畫有那麼好看嗎?竟然讓師姐看得那麼著迷。

老者看見陳津注意到畫像,道:「姑娘,你也坐下看看吧,以後若是遇到我孫子,還請你施下援手,將我孫子從惡人手中救出來。」

「好。」陳津不疑有它,坐在椅子上,就著燈光開始觀看桌上的畫像。

陳津一眼看過畫像,立即感到畫像所畫的這個少年神韻很是古怪,以他對畫的鑽研,一時間也難以看出古怪在什麼地方。

但是無可否認,這幅畫給他一種妖異的感覺,其中還透著魅惑,不過這種魅惑對他並不起作用。

就在這時,他看見了老者映在牆上的影子。

那道本來佝僂著身軀的影子猛然挺直了,並且一件如刀般的東西被他從枴杖中拔了出來,手臂一揮向自己的脖項刺了過來。

陳津大吃一驚,以牆上的影子作參照,根本不用回頭,在那件東西刺來時,他頭一低閃躲開來,順勢向前竄出,與老者拉開距離。

轉過身來,發現老者變得精神矍鑠,正拿著一把雪亮的短刀驚詫地看著自己,似乎剛才那一刀落空,讓他感到很不可思議。

「你……你看著畫像,為什麼沒著迷?這個少年畫像,凡是看過的女子,即使是兩儀期的強者也將沉迷進去,無法自拔,你不過是三目珠初期的女子,為何能不被迷住?」

陳津笑道:「你想知道原因嗎?那你先告訴我你是誰?」心想:我如果告訴他我不是女人,不知道他能接受得了麼?

老者陰笑道:「也不怕告訴你,我是月彎島妖族的五長老,不過我是人類投奔過去的,這坐莊院的人都被我殺光了,如果我今天殺了你們這幾個太霄門的弟子,太霄門肯定會認為是其它幾大門派干的,到時引起幾大門派的互相猜忌,我們妖族就能趁機搶走雲家山莊的青玉了。」

陳津道:「算盤打得挺響,可惜的是你遇到了我。今天晚上,我們吃的飯菜中應該是有利尿的食物吧?這種並不是毒藥,所以我們沒有測試出來。」

老者笑道:「你挺聰明嘛,你們一個起來方便,我就可以利用兩幅可以分別讓男人女人入迷的畫將你們一個個的解決掉,可是沒想到你居然能夠不被迷住。你很聰明,但是你也很傻,逃過了一刀居然還不叫救命,那麼現在你就沒機會了。」說著,五指成爪,抓向陳津。

一爪探出,爪影重重,從各個方位又疾又狠地攻向陳津,似乎想一爪捏碎陳津的喉嚨,讓他出不出聲音來。

老者並沒有輕敵,這一爪詭異凶狠,即使對付三目珠後期的修士,也可以一招拿下,何況現在要對付的是一個三目珠初期的女修士。

可是他又怎會想到陳津根本就不是三目珠的境界呢?

看著爪影襲來,陳津從容不迫地拔出牛犢短刀,劈斬而下,

精氣從短刀上奔騰湧出,在半空化成一頭奔怒的牛犢,揚起兩蹄奮力踩下。

老者心中大驚,身形一閃,極速後退。他沒想到這個姑娘如此的凶悍,雖然這是一把下品法器的短刀,威力強大,不過最關鍵的還是這一刀出刀時機選擇的恰到好處,讓他不得不退避。

「你是誰?」蘇文芩這時也從茅房回來,看到老者突然變得凶狠異常,知道他先前的老態龍鍾都是裝出來的,甚至隱藏了修為。

陳津道:「蘇姐姐,他是月彎島妖族的五長老。」

「我有一個師弟上茅房就沒回來,是不是遭到你毒手了?」杜希明這時也帶領幾個太霄門的弟子趕到,厲聲質問。

「何止一個,是三人。」老者說完,怨毒地看向陳津道,「若不是你這個丫頭壞了我的好事,今天你們都得死在我手上。今後我不會饒了你這丫頭!」

龍雪楓聞聲也趕了過來,冷聲道:「今天你還想逃走嗎?」

老者哈哈一笑道:「正因為我知道你們聯起手來我不是你們對手,所以才想將你們一個個悄悄地解決掉,不過,我想走,你們還攔不住。」

說著,手中短刀向前刺出,喝道:「寸芒閃爍!」頓時,天空中生出一片短小雪亮的刀影,閃爍著光芒飛射向眾人。

「法器!」陳津看出來了,這是那把短刀的所帶的道法。

在眾人閃躲時,老者一飛沖天,想要逃走。

此時陳津施出「毫塵千鈞」或是大氣壓力符,都可讓這個月彎島妖族的五長老乖乖落下來,可是那樣一施出來,必定會引起太霄門這些弟子的懷疑,心念一轉,強行收手了。月彎島妖族的五長老也穿出屋頂,逃之夭夭。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8:53

第一百七十五章 遭遇伏擊

月彎島妖族的五長老逃走之後,眾人在院中找到被害的莊人和太霄門的三名弟子。

不過是想借宿一夜,卻沒想到遇到如此大的危機,眾人心情都是十分沉重。如果不是陳蘭沒有被老者的畫像迷惑,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蘇文芩雖然口中沒說,但陳津能看出來她對自己萬分感激,如果不是自己救她一命,她現在很可能就是太霄門第四個被害的弟子。

經此一夜,眾人都把「陳蘭」當成了自己人。杜希明問道:「陳姑娘,你想加入太霄門嗎?」

陳津喜上眉梢道:「當然,誰不想去太霄門修習啊?」心裡卻想著:若是能被他們引薦到太霄門,我就可以見到師父了。

杜希明道:「那等這次事情結束,我會向門派反應。你此次救了我們大家性命,是我們的恩人,相信門派不會不許的。」

陳津忙道:「謝謝杜大哥,謝謝各位。」

蘇文芩道:「這次各大門派齊聚定州城,準備去雲家山莊向雲邊鴻逼要青玉,看來妖族是暗中也想有什麼圖謀,我們得盡快趕到定州城,把這件事告知掌教師尊。」

龍雪楓著急道:「那我們連夜趕往定州城吧!」

蘇文芩思索了一下道:「天黑路暗,前面又是密林,如果妖族在前方埋伏,我們就十分被動了,還是等到天明再趕路吧。」

在這群弟子中蘇文芩的資歷最老,她的聰明睿智也是大家所佩服的,在她做出決定後,眾人紛紛贊同。

後半夜大家聚在一起閒聊著,都沒有再睡,一是死了三個師兄弟,心中都十分難過;二是害怕妖族會再有人來襲擊。

一夜總算過去,天亮後,眾人吃了些自帶的乾糧,便匆匆上路了。

出了村子後,行了十幾里路,就是一片密林,剛入林中,突然間,一陣密集的箭羽射來,好在這些太霄弟子的實力都不弱,各施道術,將射來的箭羽紛紛擋開。

蘇文芩看到陳津只有三目珠初期的修為,一直護在她身旁。

「小心!」看見三支箭羽同時射向陳津,蘇文輕喝一聲,手中幽寒劍一挽,三支利箭便失去了勁勢,掉落到地上。

看著身前不斷為自己擋箭的蘇文芩的身影,陳津心中一暖,不禁想到在檀山村時,師姐也曾這般的保護著自己,事情彷彿就發生在昨天,可轉眼間已物是人非。

「大家分開,各找掩護。」蘇文芩一邊劈開射來的箭羽,一邊喊道,「小蘭,你緊跟著我。」

箭羽不斷射來,如果聚集在一起,只能讓眾人成為眾矢之的。聽了蘇文芩的吩咐,十多個人立即分散開來,射來的箭羽也不再那麼密集,應對起來簡單許多。

「膽小妖孽,去死!」龍雪楓發現了躲藏在遠處樹上的弓箭手,飛身過去,一劍將樹上的弓箭手斬殺。

看到龍雪楓斬殺了一個敵人弓箭手,其餘弟子循著箭羽射來的軌跡,尋找著隱藏在樹上的弓箭手。

「我讓你再射!」杜希明一掌拍出,精氣化成木樁,打入茂密的樹葉間,樹葉紛飛中傳出一聲慘叫,一個弓箭手被撞飛到天上。轉眼一顧,杜希明又看到另一棵樹上藏著兩個弓箭手,飛身過去,雙掌同時拍出,一掌化成一根柔軟如鞭的樹籐,一掌化成一根堅硬如鐵的木樁,這便是兩儀境高手對精氣的熟煉掌控產生的道術效果。

樹上的兩個敵方弓箭手實力並不強,一個被樹籐纏斷了脖子,一個被木樁撞飛出去。

其它弟子早恨透了這些敵人,此時嘗到了甜頭,分頭向樹林深處追去,想要將敵人斬殺乾淨。

「不要追!」看見木冉也向樹林深處追去,陳津也顧不上其它,身形一閃,如一道光影追上了木冉,好在此時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否則他快捷的身法一定讓眾人驚訝不已。

木冉皺眉道:「這些人可惡至極,本領卻並不高,我們為何不追入林中將他們斬殺?」

陳津道:「分開尋找掩護是對的,可是如果繼續分開向樹林深處追擊,那就分得太開了。萬一敵人對我們逐個擊破,我們將陷入危境。」

木冉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不由多打量了幾眼陳津,心道:這個姑娘倒也心細,在這種環境中還能想的如此周到,真是難得。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怪笑,陳津回頭一看,大吃一驚。

數十隻箭羽同時射向蘇文芩,在蘇文芩忙於應付箭羽時,在她身後,一桿黑色的大旗向她捲去。

發現身後捲來的大旗,蘇文芩面色驚變,左腳微跺,一片水幕從地下衝出,迅速在她身後形成一幕閃著藍色光澤的冰牆。

「沒用的。風捲殘雲!」在黑色大旗之後還跟著一個黑袍老者,他手訣一轉,黑色大旗徒然變大,呼啦啦一聲,將蘇文芩和寒冰牆一起捲住。

卡嚓嚓~

寒冰牆居然碎裂,變成水從黑旗中流淌下來。

「跟我走吧!」黑色大旗趁蘇文芩不備,一下將她捲個嚴實,跟在黑旗後的老者同一時間落了下來,手臂夾住蘇文芩,身形一轉,馭空而起,向遠處飛去。

陳津心中暗惱:光顧著其他人,卻忽略了蘇師姐,該死!

「留下蘇師姐!」木冉大喝一聲,馭空追去。她如今也是金丹期的修士,在太霄門這樣的大教中,自然是修習了馭空術。

可是由於修為的關係,她比那老者速度慢多了,幾乎是剛升上天空,老者夾著蘇文芩已消失在樹林盡頭。

「咦?陳蘭呢?」木冉見追不上,氣惱地落到地上,卻發現陳津不見蹤跡了。

在木冉馭空而起時,陳津施展出疾光掠影的速度,身形如一道光影,向老者逃跑的方向追去。

追去一段距離後,陳津拔出妖刺,虛空畫出一道符篆,輕喝道:「流雲飛渡,乘雲!」

妖刺點碎虛空的乘雲符,絲絲光影化成一朵白色的雲朵漂浮在陳津身前,陳津飛身上了雲朵,意念一動,雲朵快速升上天空,曳出一道光影向前飛去。

「哼哼,那幫弟子最多不過兩儀初期修為,豈能追得上我?眨眼前我就能甩開他們。」老者馭空飛行,對自己的馭空術信心十足,嘴角揚起一抹得意地笑容。突然間,似乎覺察到有什麼不對,回頭一望,一個女人身影站在白雲上迅速追了上來。

「乘雲符?金丹期的符篆師才能畫出的符篆。只知道他們隊伍中有幾個金丹期的修士,倒是沒發現其中還有金丹期的符篆師。不過你的乘雲符速度雖然不慢,但也趕不上我。」老者再次打出手訣,身體周圍出現了風團,在風的吹拂下,他馭空的速度得到提升,轉瞬間拉大了與陳津之間的距離。

陳津心中駭然:這個老者挾著一個人還能如此快速,速度真是可怕。這已經是我最快速度了,難道我就眼睜睜看著他將師姐擄走?

疾光掠影在平地上的速度比那老者快多了,可是要翻山越領,就不如馭空術快了。

正痛苦無奈時,老者的速度有所下降。老者用眼角餘光向後瞅了一眼,暗道:金丹期的符篆師在門派中也應該是個寶貝,她的價值不比這個兩儀初期的女弟子差。我不能將她甩開,我要放慢速度,將他引到前方的山谷,然後等他追上來,那時我就將他一併擒住。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8:55

第一百七十六章 妖族陰謀

陳津乘雲追逐,一道乘雲符的能量力盡時,他又畫出一道乘雲符,很快兩人便飛過了幾條山脈,陳津卻始終追不上擄走蘇文芩的老者,開始在心中橫量:這老頭的修為至少在歸一境,否則他不可能有這麼充沛精氣長時間的馭空。

老者是向著遠離定州城的方向飛行,又飛過一座山頭,降落了下去。

陳津毫不遲疑,也從原處降落。

下面是一片開闊的山谷,老者站在遠處打量著陳津,驚訝道:「三目珠初期?我倒是高估你了。看見你使用乘雲符,我還以為你是金丹期的強者呢,你的乘雲符是別人給你的吧?能夠給你乘雲符,看來門派很看重你嘛。」

老者之所以沒有往隱藏修為上猜測,是因為隱藏修為的靈丹十分難得,他們這些正道門派弟子,沒事隱藏起修為來幹嗎?

陳津不理會他的猜測,散了雲朵,平穩地站到地上,問道:「你在故意等我?」

老者瞇起眼睛笑道:「好聰明的姑娘。可你又為什麼蠢到一個人追上來呢?你認為以你三目珠境界的實力能勝過我?你連我的修為都探查不出來。」

陳津默然不語,心中感到好笑。如果是三目珠境界,的確是看不出他的修為,不過他的修為自己卻是心知肚明。

老者驕傲的道:「我可是歸一境,比你多了兩個境界,你如何是我對手?」

歸一境初期的實力,陳津並不怕他,凜然問道:「你是誰?」

老者道:「說出來怕嚇著你,我是月彎妖族的四長老,因為馭空速度快,人稱妖無蹤,今天你落在我手裡,是逃不掉的。」

昨天晚上逃走了月彎島妖族的五長老,現在又來了月彎島妖族的四長老,一下出動這麼多高手,看來月彎島這次是有大動作了。陳津想著,心中仍存疑惑,問道:「你完全可以殺了我師姐,但為什麼要將她擄走呢?」

妖無蹤嘿嘿笑道:「通過我們觀察,這兩儀境的弟子在太霄門的弟子中一定舉足輕重,此次抓了他,日後攻打太霄門時可用她來做要挾。」

陳津不屑道:「就憑你們也想攻打太霄門,難道當太霄掌教和諸多院主都是擺設嗎?」

妖無蹤大笑道:「太霄掌教?他現在和其它門派的掌門恐怕已經自身難保了。你知道我們為什麼要阻止你們盡快趕到定州城,就是不想讓你們趕去救援。」

陳津心中巨震,驚詫道:「你說什麼?太霄門掌教和其它門派的掌門自身難保?」這是麼多可怕的一件事情啊!

妖無蹤道:「中原各大門派的首領先一步趕到了定州城,而各大門派的弟子卻是後繼趕到,這也給了我們可趁之機。」

「什麼可趁之機?」陳津追問道。

妖無蹤道:「我們定下巧妙計劃,決定將這些正道大派的掌門引到一處事先佈置好了禁制的山谷中,然後集幾大妖族首領聯手之力將他們禁錮在那裡。而我們其它妖族則去攻打雲家山莊,搶奪青玉。怎麼樣?小姑娘,這個計劃好嗎?可惜,你知道的晚了。」

陳津恥笑道:「那些正道大派的掌教一個個老奸巨滑,你們的計謀能騙到他們?」

「老奸巨滑?」妖無蹤帶著調侃的意味道,「你也是正道弟子,怎麼能這麼說那些正道的掌門呢?你應該說他們足智多謀,沉穩重機警才對啊!」轉即又道:「嗯,那些掌教是沉穩機警,不過如果我們用青玉作誘餌,他們肯定會自亂方寸,爭先恐後的進入圈套。」

先阻止住後繼趕到的弟子,然後以青玉作誘餌,將在定州城聚會的各大掌門引入事先設下的禁制的山谷,使力將他們禁錮,最後剩下的妖族去雲家山莊搶奪青玉。

陳津聽到這裡,感到事態的嚴重,面色不由凝重起來。各大門派掌教的生死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他擔心的是雲家山莊,雲邊鴻能抵擋得住那些妖族的進攻嗎?

妖無蹤大旗一抖,黑旗散開,蘇文芩滾落到地上,已經昏迷過去。妖無蹤緩緩呼出口手道:「剛才快速馭空也累了,與你一番閒聊如今精氣也恢復了。好了,你就束手就擒吧,不要多做無為的掙扎,免得受些冤枉之苦。境界相差太遠,你,不是我對手!」

妖無蹤輕鬆一笑,揮手擲出手中黑色大旗,喝道:「風捲殘雲!」

黑色大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響,陡然變大十多倍,鋪天蓋地向陳津捲去。

連兩儀境初期的修士都能捲住,何況是這個三目珠初期的符篆師。

「破!」看著黑旗捲來,陳津凜然拔出妖刺,斜劃而下。

嗤啦!

黑旗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幾乎被分成兩半,變大的身子突然縮回原狀,掉在地上,像是已經死去。

妖無蹤輕鬆的笑意變為驚詫的眼神,自己為中品智器為何一下就被劃破了?遭到如此大的創傷,這把黑旗已經廢了。

「你這小丫頭,門派果然看中你,不但給你乘雲符,居然還給你如此厲害的兵刃,今天我捉到你,將來一定可以大大要挾太霄門。」妖無蹤不怒反喜,拔出兩把黑色薄刀,一手一刀,手腕一震,刀片顫抖著,嗡嗡作響。

陳津不敢大意,他已經看了出來,這是兩把蘊含著兩種道術的中品法器。中品法器在歸一境強者的手中,發揮出的威力絕對讓人驚駭。

「風中匹練!」妖無蹤雙手交叉划動,從刀上湧出一股精氣,化成一陳大風吹向陳津,與此同時,兩把黑色薄刀化成數條長長的黑色匹練,在大風的吹動下,變幻著各種角度,快速纏繞向陳津。

陳津心中大驚,那幾條匹練速度奇快,並且飄忽詭異,根本無法琢磨它們的軌跡。

絲~絲~

陳津左閃右突,靠著疾光掠影的快速身法閃過了幾條匹練的纏繞,可是不知從哪個方向又飛來四條黑色匹練,像是憑空出現一樣,將他雙手雙腳全部纏繞住。妖無蹤輕輕一抖,陳津便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

「你是逃不掉的。」妖無蹤得意大笑,開始往回拉匹練,敵人雙手雙腳被纏繞住,已經無法反抗了。

「歸一境的修士果然都是厲害強者。」陳津倒在地上被妖無蹤往回拖,心中卻並不慌亂。正在妖無蹤以為戰鬥結束時,陳津雙肩輕抖,背後陡然生出六隻手臂,每隻手上都拿著一把武器,其中一隻拿著一把長刀。

「破虛刀!?」妖無蹤看見長刀震驚異常,這把刀他豈能不認識?這是三長老向朔的刀,上次三長老從東巒島回來,他說破虛刀被陳津搶去了,此時這刀怎麼會在這個小丫頭手上?

「不錯,就是向朔的破虛刀!」陳津揚起破虛刀,奮然斬向纏繞住手足的黑色匹練,那黑色匹練似乎是害怕了,嗖嗖的回縮,變成黑色薄刀。

陳津解脫了束制,從地上一躍而起,目光一凜道:「我沒工夫和你再糾纏下去了,你居然故意停下來等我,你可真夠悲哀的。」

「你是陳津的什麼人?是他相好的吧?」妖無蹤這時仍是無法想像眼前這個姑娘就是陳津。

陳津嘲諷道:「我不像你,沒那麼多廢話和你說。」

妖無蹤咬牙切齒道:「聽說陳津是符篆師,那乘雲符和破虛刀應該都是他給你的吧?今天我就先殺了你,改日再殺他。你只不過是三目珠的境界,歸虛刀所蘊含的道法你根本發揮不出來。」

「我沒說要施展歸虛刀蘊含的道法。」陳津目光冷冽,把歸虛刀交到右手,緩緩揚起,猛然劈下,喝道,「霸天封神斬!」

一刀斬下,天空中刀影重重,封鎖了空間的刀影,在刀影的威壓下,妖無蹤的身體在顫抖。

「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妖無蹤自欺欺人的大喊,可是他清晰地感到體內的精氣也被封住。

「捨我兩重修為,換我實力倍增,啊!」妖無蹤知道到了危急關頭,大吼一聲,精光從身體中射出,潛能被發揮出來,體內被壓制的精氣又開始了運轉,並且洶湧澎湃,勝過從前。

這是一招禁法,一旦施展出來,實力將會在瞬間得到提升,不過並不能持久,之後還會降低兩重修為。

即時妖無蹤勝了陳津,事後他也定會從歸一境降到三星境。這是保命的招術,不到危乎生命的時刻,是不會施展出來的。

在長刀斬下時,妖無蹤挺起手中兩把黑色薄刀,奮力迎向斬下來的刀影,硬生生將重重刀影分開一條縫隙,身子從中飛了上去。

「修為比我高就是佔便宜。」陳津心中清楚,如果自己也是歸一境,即使他實力增長了,他也無法衝破刀影飛出去,「不過,我也還有補救的措施!」

「大氣壓力符!」陳津迅速舞動妖刺,在虛空中畫出一道散暈著淡金色光芒的大氣壓力符。

妖刺點碎符篆,一個透明光罩以陳津以中心瞬間生成,將飛到半空中的妖無蹤也給籠罩住。

妖無蹤衝破霸天封神斬的刀影,身體已經受了傷,此時從四面八方陡然湧來一股強大壓力,讓他身體如負重物。

「啊~」妖無蹤驚叫一聲,嘩啦,從天空墜落下來,腦中靈光乍現,吼道:「你就是陳津!」

可是知道的已經晚了,在他身體下方,霸天封神斬的刀影還沒消散,妖無蹤落到刀影中,身體剎那間被斬碎。

兩把黑色薄刀也被斬斷,讓陳津大為惋惜。

「師姐,師姐!」陳津急忙扶起地上了蘇文芩,大聲呼喚著。必須讓她盡快醒來,然後快速趕到雲家山莊,如果真如妖無蹤所說,那裡將十分危急。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8:55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上門強搶

那桿黑色大旗似乎有讓人昏迷的功效,陳津叫了幾聲,蘇文芩仍是沒有反應。

陳津見呼叫無用,急忙將精氣輸入蘇文芩的體內,刺激她的穴位,而後蘇文芩才有甦醒的跡象。

「師姐!」陳津看見蘇文芩睫毛輕輕動了一下,驚喜的喊道。

蘇文芩緩緩睜開眼睛,皺眉問道:「你剛才叫我什麼?」在她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她隱約又從陳蘭的身上看到了陳津的影子。

陳津趕忙道:「我叫你蘇姐姐啊!蘇姐姐,你醒了就太好了。」

蘇文芩大概也沒聽得太清,四周看了看,又看向陳津,疑惑問道:「抓走我的那個老頭呢?難道是你救了我?」

陳津搖了搖手道:「不是我救的你,救你的是一位我不認識的高人,他將那個老頭斬殺了,然後就著急趕往雲家山莊了。他還吩咐我,在你醒後,讓我們也快速去雲家山莊,他說那裡將會有大事發生。」

「那我們就快點去雲家山莊吧!」蘇文芩被捲在黑色大旗中已經昏迷了,發生了什麼事她完全不知道,陳津如此說,她也只好相信了。

※※※※※※※※

在定州城西北六十里處有一個小山谷,四周山坡,中間窪地。

此時在山谷四周的山頭上,分別坐有十多個人,有些臉上有鱗,有些長著象鼻,有些則與常人一樣,這十多個人都是妖族大能,其中幾個還是幾大妖族的首領。

他們雙掌推出,精氣連錦不斷地從手掌衝出,射向山谷中,落在一個巨大的放著光芒的囚籠上。

囚籠呈長方形,幾十米寬,近百米長,六壁皆是一根根發光的紅色光柱。

在囚籠中關著幾十個人,全是正道大派的顯赫人物,包括各派的掌門和道法高深的大人物,太霄掌教貞吉、主管任務的宋長老、紫竹峰院主莫愁也在其中。

「妖族真是卑鄙,居然設計將我們引來這裡,然後用『天牢大|法』將我們困在這裡,氣死我也!」一個人類修士氣得咆哮道。

貞吉道:「天牢需要他們用精氣來維持,大家全力轟擊,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轟碎牢籠脫困了。」

「貞吉,我怕我們出去後,妖族已經派人將雲邊鴻的青玉搶走了。」

貞吉面色凝重,這種情況正是他所擔憂的,可這「天牢大|法」是上古傳下來的一種威力強大的禁制,即使如今被困在此的都是正道中的頂尖高手,但是一時半會兒也難以將這牢籠破開。

坐在一座山頭上的妖族修士對其它人道:「照這樣下去,我們最多還能堅持三個時辰。」

另一個妖族修士道:「正道聚集在定州城的高手盡數在此,有三個時辰足夠我們的人攻下雲家山莊,我們可還有一張暗牌。哼,青玉是我們妖族必得之物,絕對不容錯失。在快要堅持不住時,我們按即定路線撤退。」

※※※※※※※※

陳津心急如焚,與蘇文芩一起,以最快的速度向雲家山莊趕去,只希望在自己到之前,雲家山莊還沒有出事。

當趕到雲家山莊時,似乎還是晚了些,雲家山莊門前血跡斑斑,倒著幾具屍體,似乎剛剛經歷過大戰。

陳津翻開一具屍體,從衣著打扮上看,應該是雲家山莊的家將。

蘇文芩看清另一具體的面容,驚訝道:「玄真教的弟子?」

「雲家山莊與正道的弟子打起來了?」陳津心中驚疑,在他看來,應該是妖族與雲家山莊開戰才對,此時怎麼變成雲家山莊與正道的弟子打起來了?雲家山莊內隱隱傳來人聲和打鬥聲,陳津催促道:「走,我們去裡面看看。」

陳津記掛著雲邊鴻的安危,也不等蘇文芩,搶進門去。剛進門口,便看到庭院中倒著不少屍體,具然還有兩個丫環倒在血泊中。

蘇文芩跟了上來,看見丫環的屍體,不由皺起了眉頭。

快速穿過兩處廳堂,來到雲家山莊的內院,眼前是一片開闊場地。在圓湖邊上已聚集了數百個修士,陳津一眼看去,發現這些人都是正道各大門派的人,並非是妖族修士。

各大門派,自己門派與自己門派的人站在一起,分成了七八撥,將一群雲家山莊的人逼在圓湖的一角。

雲邊鴻帶著幾十個家將,站在湖邊的石台上,將家眷和家丁擋在身後。在他身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些人身人還帶著傷,互相攙扶著。在其中陳津還發現了雲邊鴻的女婿牧野,不過看他狀況,應該是身受重傷。

雙方形成對峙之勢。

蘇文芩目光在人群中收索,很快便發現了太霄門的弟子,對陳津道:「走,我們過那邊去。」

太霄門的十多個弟子聚成一團,猛然發現蘇文芩,個個倍感驚喜,杜希明道:「蘇師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們都以為你遭到不測了呢。」

「這事稍事再說。」蘇文芩望著戰場的形式,問道:「現在這是怎麼回事?各大派的弟子好像都來了。」

杜希明道:「我們趕到定州城,卻沒有見到掌教和各位師叔師伯,心中不明所以。後來正陽派的人傳來消息,說各大門派的掌教有可能是被妖族的人用毒計困住了。」

陳津心道:「看來妖蹤所言不虛,各大門派的掌教果真是中計被困了。」

杜希明接著道:「如果各大門派的掌教真被妖族所困,那麼妖族很可能趁機搶奪雲家山莊的青玉。正陽派的人就以此為理由,號召大家趕到雲家山莊,讓雲邊鴻把青玉交出來,以避免青玉被妖族搶去。

在我們到了雲家山莊時,雲邊鴻怎麼也不肯交出青石,於是就發生了爭鬥,雲邊鴻將一眾家人集中這裡,希望能以一己之力保護他們,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這時場中一人指著雲邊鴻道:「雲莊主,青玉是天下修士共享之物,你如今私藏卻不肯交出來,這又是何道理?常聞你宅心仁厚,深明大義,難道都是屁話?」

這是一個中年人,生得眼長、鼻尖、唇薄,除了面相刻薄之外,言語也相當刻薄,陳津心中反感,問站在身邊的龍雪楓道:「這人是誰?」

龍雪楓道:「他是正陽派的掌教,名叫沈蓋天,道試大會第三名的沈至天是他的兒子。」

沉至天陳津有些印象,聽人說在道試大會上憑著出色的符篆術和厲害的道術,一路過關斬將,最終名列第三。

陳津此時疑惑的是各大門派的掌教都被妖族給困住了,為何他沈蓋天卻相安無事?

雲邊鴻道:「雲某人早就和各位講過了,我根本沒有你們所說的青玉。」

沈蓋天鼻吼朝天冷笑幾聲,顯然是不相信雲邊鴻,說道:「雲莊主,你不把青玉交出來,難道就不怕被妖族搶去?」

雲邊鴻威凜的目光掃過正道各派,恥笑道:「你們召集眾人,想要依多取勝,這種強搶的行為,又與妖族何異?」

此言一出,很多正道弟子臉上掛不住,心中多少都有些羞愧。

今日以多欺少,上門強搶的行徑的確是不怎麼光彩。

沈蓋天觀察到眾人心理的變化,陰笑道:「什麼以多欺少?我一個人就能打敗你。還記得天倫城的那次拍賣會嗎?那次你搶走了我想要的『大氣壓力符』,我說過我以後會登門拜訪,滅了你雲家風頭,讓你雲家成為我崛起的墊腳石。」

雲邊鴻訝然道:「原來你就是那天和我競拍大氣壓力符的人,還說什麼天下第一符篆師非你莫屬,真是癡心妄想。」說這話時,不禁想到了陳津,那個在領悟道韻上,放眼天下無人能出其右的陳津。

沈蓋天以為雲邊鴻是在自我稱讚,怒道:「今天我就趁此機會,當眾與你一決高下,看看誰才是天下第一符篆師。我也很想看看大氣壓力符威力。」

陳津放出靈識去探查,發現這兩人都是歸一境初期的實力,心道:雲邊鴻的實力我是見識過,沈蓋天敢如此狂妄,應該也不是平凡之輩。這一戰將是兩個歸一境的符篆師比拚,誰能勝出呢?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8:56

第一百七十八章 符篆對決

面對沈蓋天的挑戰,雲邊鴻毫不怯弱,握著黑鐵大筆,獨身一人凜然走到場地中央,如此以來,與身後雲家山莊的人就間隔了一段距離,以免一會兒比試時波及到他們。

沈蓋天冷哼一聲,踏前一步。

站在他身後的諸多正道修士皆不約而同的後撤,為這兩大高手騰出更大的比試場地。

自認為實力強、不怕被道術的餘波波及的退的少些,那些實力差的就退得遠遠的,唯恐受傷。

太霄門的弟子也紛紛退後,抬眼一眼,卻發現陳津仍站在原處。龍雪楓見他遲疑,沒好氣叫道:「陳姑娘,你修為那麼低,還不趕快退後?這兩人的道術只要波及到你,你非死即傷。」心道:這姑娘是不是傻呀?

蘇文芩立即上前將陳津向後拉開,溫和道:「比試的兩人都是歸一境的強者,你不要靠得太近,站在我身後,若有餘波襲來,我為你擋下。」

陳津也不去分辯,站在蘇文芩身後,觀注著場中的形勢。

龍雪楓小聲道:「各派弟子在攻進雲家山莊時,雲邊鴻為了抵擋,已耗費了不少精氣,這仗沈蓋天沒開打就已經佔了便宜。」

聽見龍雪楓的議論,陳津對雲邊鴻不禁多了幾分擔憂。

沈蓋天一入場中,場面話也不說一句,一個雞蛋大的銅球射向雲邊鴻。

銅球雖然去勢很疾,但在場大多修士自信可以輕易躲開或是接住,但雲邊鴻似乎並沒這麼想,他神色凝重,揮手打出一道符篆,捏訣喝道:「金鐘護生符!」

身體周圍猛然出現一個巨大的金色銅鐘,將雲邊鴻罩在其中。

眾人都在疑惑對付一個小小的銅球雲邊鴻為何要動如此大的干戈時,那個銅球射到雲邊鴻跟前,砰的一聲轟炸開來,冒出一團火光。

當~

銅球爆裂後,碎片飛射在金鐘,發出一陣響聲。

眾人無不驚訝,有些想明白其中奧秘的修士暗道:銅球中具然暗藏有爆裂符,如果是我與沈蓋天對戰,僅這一招就讓我落敗了。在一團火光掩蓋下,銅那些金屬碎片誰能擋得住?

陳津心中也十分驚訝,這分明就是一個小型炸彈。

銅球爆炸後,雲邊鴻的金鐵鐘罩居然將所有飛射而來的碎片全部擋住了,不過金鐘罩閃了幾下光芒後也消失了。

「果然有兩下子,不過我今天非滅你不可!」沈蓋天見雲邊鴻在爆炸中毫髮無傷,拔出背上的兩根短矛,攻向雲邊鴻。

雲邊鴻大筆斜劃,筆尖鋒芒畢露。

兩人戰在起,有時是道術攻擊,有時是符篆突襲,你來我往,招招殺機潛藏,奇妙無比,讓圍觀眾人眼花繚亂,時而發出陣陣驚呼。

沈蓋天與雲邊鴻都是歸一境的符篆師,到了這一境界,會的符篆術遠遠不止書上記載的那麼多,他們能綜合、創新,又能琢磨出許多符篆術。

不過僅會符篆術並不夠,他們道術也十分精湛,有些人在心中衡量著,即使他們不用符篆術,自己恐怕也不是他們其一的對手。

再鬥數十回合,沈蓋天所施展的符篆術越來越奇異。在場的各大門派弟子也有修習符篆術的,但沈蓋天施出的符篆術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心中欽佩地讚道:今日真是大開眼界了,難怪沈蓋天想要成為天下第一符篆師,他確實是有本領啊!

沈蓋天所會的道術繁多,符篆術又很奇異,兩者配合施展,變幻莫測,不過始終傷不了雲邊鴻。

雲邊鴻精心鑽研符篆術,在道術上的造詣不如沈蓋天,但虛空畫符的速度卻不是沈蓋天所能及的。與陳津兩次探討後,雲邊鴻對符篆道韻的領悟也更上一層樓,以往很多不會的符篆也都學會了。

沈蓋天的符篆詭異多變,刁鑽狠毒,雲邊鴻的符篆術卻是堂堂正正,大開大合。一時之間,兩人難以分出高下。

雲邊鴻心道:剛才在門口時我已與多人對戰,消耗了不少精氣,而他那時尚未出手,精氣無損,如果再纏鬥下去,勝的肯定是他。

沈蓋天心裡也不好受,暗道:本以為可以依仗自己充足的精力迅度打敗雲邊鴻,可是沒想到他居然有如此能耐,時間不允許,我不能再和他鬥下去,需速速解決戰鬥。

一念至此,沈蓋天邊打邊道:「雲邊鴻,別以為我勝不了你,我是在等著你施出大氣壓力符,我好想領教一下大氣壓力符的威力啊。你一直不施出大氣壓力符,不會是還沒領悟出大氣壓力符的道韻吧?那可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今天你一併將大氣壓力符交給我吧,免得放在你手裡埋沒了。」

沈蓋天是知道我畫不出大氣壓力符所以才敢大言不慚,風言風語,他這是在亂我心性。雲邊鴻知道其中情由,心中不亂,依然凜然對敵,尋找破敵良機。

這人果然是難纏。沈蓋天心中也讚一聲,迅速施出一道符篆,對雲邊鴻道:「雲邊鴻,你佔著青玉卻不交出來,你的親人因此而死去,他們死的好不該,不願去陰曹地府,現在來找你索命來了。」

「你不要再亂我心性了,這招對我沒用。」雲邊鴻不為所動,施出「八卦玄意、地轉」躲過了沈蓋天陰狠的一擊。

沈蓋天道:「我所說的千真萬確,並不是在亂你心性,你看你身後。」

雲邊鴻這時也感到身後有人,回頭一瞥,只見一個青年舉著長劍向自己砍過來。

「侄兒?!」雲邊鴻大驚,這是自己遠房的一個侄兒,今次來莊上作客,亂戰中由於身受重傷剛才已經死去,現在怎麼活過來了?並且向自己砍來。

「不對。」雲邊鴻又看一眼,發現自己侄兒的屍體還躺在遠處的草地上。

「召魂符?」陳津此時一眼就看了出來。在百秀城殺了朱粼後,當時朱粼身邊的趙先生就召出了朱粼的鬼魄作戰,最終是召出北陰酆都大帝才嚇走朱粼鬼魂、斬殺了趙先生,沒想到沈蓋天也會召魂符。又記起趙先生臨死前將自己殺他的事情通過秘術傳遞給了他師父,還說他師父會為他報仇。

陳津心中猜測道:沈蓋天會不會是他師父?

看到自己死去的侄兒舉劍向自己砍來,雲邊鴻連番吃驚。

沈蓋天陰笑一聲,趁雲邊鴻心思不定之際,身形閃到雲邊鴻跟前,手中一支短茅已刺穿了雲邊鴻的右臂,同時一腳將雲邊鴻踢飛。

雲邊鴻平時用右手執筆,此時右手重傷,想再畫符已是不可能的了。

沈蓋天趾高氣揚,看著倒在地上的雲邊鴻道:「雲邊鴻,你是否已經輸了?這一仗可不是依多取勝,我才是天下第一符篆師,快把青玉交出來。」

「既使拼了一條性命,我也保護雲家上下的周全。」雲邊鴻站起來還要繼續拚鬥。

牧野和雲家小姐急忙扶住雲邊鴻,牧野忙道:「岳父大人,不要再動手,快些坐下調息吧!讓小婿去和他鬥一鬥。」

雲邊鴻讚賞道:「我雲邊鴻沒看錯人,你寧可背叛太霄門也要與我站在一起,是我雲邊鴻的好女婿。不過你身受重傷,精氣還沒調製順暢,如何與他們鬥?不是我小看你,你現在還不如我。」

說罷不顧受傷流血的手臂,昂然走上前,對沈蓋天道:「原來你會召魂符,倒也讓我開了眼界。青玉我雲邊鴻沒有,即使有也不會交給你們。今天,我雲邊鴻與你們血戰到底!」

沈蓋天雖然沒受傷,但與雲邊鴻的一番苦鬥,精氣也消耗許多,身體精疲力乏,需要休息。

沈蓋天心道:反正如今已勝了雲邊鴻,這是有目共睹的。雲邊鴻現在已是強弩之末,若再與他打下去反而有失風度,不如借別人之手殺了他!

打定主意,沈蓋天咳了兩聲道:「雲邊鴻,你不要冥頑不靈,你不趕快把青玉交出來,青玉很可能就要被妖族搶去。」

他這兩聲咳嗽則是一個暗號,立即有一個不起眼的弟子從隊伍後面跑過來,大聲道:「各位,我剛才得到消息,雲邊鴻與妖族勾結,合力設下計謀,才將各大派的掌教困在一個秘密的地方,各派掌門聚會的酒樓小二可以作證。」

「什麼?是雲邊鴻與妖族勾結?」

「雲邊鴻原來是狼子野心啊!」

「我說他怎麼不怕青玉被妖族搶去,肯定是早就打算好要將青玉交給妖族,其罪當誅!」

事情突然的轉折,超出了眾人的意料,人群一陣騷動,議論紛紛,太霄門的幾個弟子也是面帶憤色。

一個身材壯碩的青年弟子走上前,拔刀指著雲邊鴻道:「雲邊鴻,你把家父困在了什麼地方?若不立即說出來,別怪我刀下無情。」

這個青年身材壯碩,腰掛短刀,耳朵上穿著一個閃亮的銀環,顯得彪悍、兇猛。

「裴玉?」陳津認出了這個人,曾經和北原榮家的榮少陽一起參加過雲家的選婿大會,還極力的諷刺過自己。

聽到陳津叫出「裴玉」的名字,蘇文芩驚疑道:「你認識他?他是裴家的長子,雖然沒有參加道試大會,但他的道術修為也很是厲害。」

陳津放出一道靈識去探查,發現裴玉竟然是金丹期三星境的後期,既使放在各大門派中也應該是天資卓越的人物了。

牧野看著裴玉,義正辭嚴道:「裴玉,事情還沒查清楚,你就急著要與我岳父動手,我看你是另有心機,是在心中暗恨先前沒選你做雲家女婿吧。」

「胡說!「裴玉心中本意被牧野猜到,卻是矢口否認,「今日之事關係到正道存亡,我豈會在乎如此末微小事?雲邊鴻勾結妖族,罪大惡極,今天誰也休想維護他,誰敢維護他就是與整個正道為敵。」

雲邊鴻恥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要打便來吧!」左手執筆,凜然以對。如今要他在戰鬥中以左手畫符,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加之剛才與沈蓋天相鬥,雲邊鴻精氣消耗貽盡並且還受了傷,如今一個普通弟子都能勝過他,何況是這個堪比大派的精英弟子。

「雲莊主,這一仗我來替你。」陳津喊了一聲,欲要邁步而出。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8:57

第一百七十九章 姑娘是誰

裴玉短刀一劃,就要與雲邊鴻動手,卻聽一個女子的聲音喊道:「雲莊主,這一仗我來替你。」

他扭頭一瞧,便看到站在太霄門的隊伍中,正慾望外走出的陳津。

蘇文芩聽到陳津要為雲邊鴻出戰,皺起眉頭,驚訝問道:「陳蘭,你要做什麼?」

陳津道:「雲莊主身受重傷,這一戰他怕是應不下來,我去幫他。」

「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三目珠初期的修為,以你的實力你鬥得過三星境初期的裴玉嗎?」龍雪楓白了他一眼,又道:「現在雲邊鴻已經與妖族站在一起,是正道的大敵,人人恨不得與他劃清界線,你反而要與他站在一起,你就不怕別人也把你看成妖族?」

陳津掃了他一眼,肯定說道:「這個我並不在乎。」說完毅然走向雲邊鴻。

龍雪楓惱怒地跺了一下腳,轉頭向蘇文芩等人道:「這個姑娘真不知好歹,她雖然不是太霄門的弟子,但她與我們在一起,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現在她公然要與雲邊鴻站在一邊,別人會怎麼想我們太霄門呢?」

木冉道:「在來的路上,她雖然對我們有幫助,不過她現在與雲邊鴻站在一邊,想要對抗正道,為了斬妖衛道,我們也不能念及那一點情誼。」

杜希明輕歎口氣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執著去幫雲邊鴻呢?」

蘇文芩看著走向雲邊鴻的陳津,黯然神傷,帶著痛惜之情,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她對這個姑娘很有好感,可現在卻站在了對立面。

雲邊鴻看著一個年輕姑娘向自己走來,打量半晌道:「姑娘,雲某並不認識你,如今的局勢你還是與我遠點好,免得受到牽連而喪了性命,再說以你的實力根本不是他們對手。」

陳津心中感激雲邊鴻的好意,還沒開口說話,裴玉搶著道:「沒想到你這女子也與妖族有勾結,今天我就先殺了你,再殺雲邊鴻。」說完將目光落到雲邊鴻身後的眾多家眷身上道:「凡是與妖族有關的,一個不留!」

「對,一個不留,對待妖族如此,對待投靠妖族者,更應如此。」

「留之必將養成大患,禍害正道。」

「還說什麼?殺了他們趕快收尋青玉。」

人群中有人轟然喊道。

陳津冷笑一聲道:「打家劫舍,殺人謀財,這也是正道?狗屁!」說完也不再去理會他們,轉過身想要對雲邊鴻表明身份。卻聽裴玉道:「好一個伶牙利齒的妖女,我先殺了你。」

裴玉見陳津不過是三目珠初期的修為,根本不用動用什麼道術,身體如箭射出,手中短刀刺向陳津,想憑藉著速度,一刀殺了陳津。

陳津此時背對著裴玉,餘光看見裴玉襲來,伸手打出一道符篆,心中默念道:「咫尺亦方圓,亂向!」

符篆急速燃燒,化作點點光暈沒入裴玉身體裡。

中了標準的亂向符後,會失去方向感,追蹤不到對手的方向,但是中符者往往會發覺不對,有些人會立即停下攻擊而後退自保。而陳津此時施的這個亂向符經過改良,裴玉中了符篆並沒有感到什麼異樣,只看到眼前敵人的身影輕輕往旁邊移了一下。

裴玉疾射的方向也隨之改變了方向,短刀追著敵人刺去,可是敵人的身影再次改變方位,裴玉身形一折,繼續追了上去……

撲通!

裴玉一下掉進了湖裡,冰冷的湖水一激,他頭腦也清醒過來,心中驚怒莫名,暗道:我明明是沿湖而追,怎麼會掉進湖裡了呢?為何方向錯了?他剛剛給我施的是什麼符?

旁觀眾人亦是大惑不解,心道:裴玉這是在搞什麼鬼?雲邊鴻和那姑娘明明沒動,他卻左衝右突,最後還跳進湖裡去,弄得一身狼狽。

「是亂向符!」沈蓋天雖然覺得這道符篆怪異,不過他鑽研符篆術也不是一年半載,此時一語道破。

亂向符只有兩儀境的符篆師才能畫出來,裴玉一呆之下,頓時醒悟過來,這是雲邊鴻在搗鬼,氣道:「雲邊鴻,死到臨頭你還敢搗鬼,你們這一男一女,一老一少,狼狽為奸,當眾還敢如此苟合,真是不知廉恥。雲邊鴻,你們兩個一起上吧,我倒要來領教領教你的符篆術,看看你的符篆倒底有多厲害!」

雲邊鴻卻知道剛才那道亂向符十分精妙,不是自己所能夠畫出的,可是這個三目珠初期的姑娘為何能夠畫出亂向符呢?難道是別人給她的?

陳津對雲邊鴻道:「雲莊主,你且去後方歇息療傷,這裡交給我就是了。」

雲邊鴻見這姑娘並不是莽撞,而是有所依仗,當即點了點頭,退到後方,與眾多家眷坐在一起。

牧野問道:「岳父大人,這姑娘是誰?」

雲邊鴻再次想了一下道:「我確實沒見過這個姑娘。」

牧野道:「岳父大人仁義大度,幫助過不少人,或許是哪家的後人。」

雲邊鴻道:「不管如何,她能在危難關頭挺身而出,這份膽量讓我欽佩不已,只可惜今天的場面不是她一個人可以扭轉的。哎~」

見雲邊鴻離開,陳津看著裴玉,正色道:「你不是想領教符篆術嗎?我來奉陪。」

「那我就先殺了你這個妖女!」裴玉大怒。有了上次亂向的教訓,這次他不再飛身過去近攻,而是擲出短刀,捏個手訣,短刀從四面八方砍向陳津。

「馭物術!」

旁觀眾人心中驚訝不已,他們其中有不少人也能馭物,不過能把刀控制的如此靈活,如此威猛的卻是少之又少。

陳津左手拔出腰間牛犢短刀,一刀迎著裴玉指使的短刀劈去,精氣從刀上湧出,化成一頭揚起兩蹄的牛犢,哞叫一聲將裴玉指使的短刀踢飛出去。

「下品法器?」裴玉心中驚訝,這個姑娘的家底倒不少,若不是自己的短刀也是下品法器,剛才那一下足以砍斷自己的短刀。

「這就讓你驚訝了嗎?」陳津卸下背在背上的妖刺開始迅速在虛空畫符,如今妖刺被娟布包裹,只露出尖端,一般人也認不出來。

在裴玉還沒反應過來時,陳津的符篆已經畫完,一道符篆在半空閃爍著暗金色的光芒。

「毫塵千鈞,鎮壓!」妖刺點碎符篆,轟隆隆,天空滾過一個悶雷,一個巨大的磨盤猛然從天空墜落下來。

「什麼?他也能在虛空畫符?

「不可能,他三目珠初期怎麼能畫出鎮壓符?」

「他畫鎮壓符的速度比雲邊鴻和沈蓋天還要快!」

旁觀眾人驚呼一片,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就連雲邊鴻也驚詫莫名,太霄門的弟子面面相覷,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姑娘有這種實力。

沈蓋天擰著眉頭,眼中殺意濃烈,不知在盤算著什麼。

這道鎮壓符並不是陳津的全部實力,陳津甚至可讓這個磨盤再大一倍。不過他的真實修為比裴玉高出不少,這個磨盤已足夠。

砰!

磨盤轟然落下,砸在裴玉的身上。讓陳津沒想到的是裴玉的力量奇大,生生的將磨盤扛住了。

他雖然扛住了磨盤,但身軀也因此被壓住,無法動彈。陳津揚起短刀劈了過去。

「裴玉這下死定了!」旁觀眾人不約而同想到。

彭!

陳津短刀出人意料的劈在磨盤上,磨盤崩碎。

眾人都看出來了,他施出的符篆術他可以化解,但他卻用短刀將磨盤劈碎,顯出了這一刀的威力,陳津這是在手下留情。

裴玉驚出了一身冷汗,本以為小命完了,可如今卻安然無恙,不由呆住了。

陳津道:「我想殺你很容易,但今天不是時候。」轉而揚聲對眾人道:「各大門派掌教被妖族所困,妖族即將進攻雲家山莊,你們這些號稱正道之士口口聲聲說要斬妖衛道,可你們現在在做些什麼?」

有人道:「我們知道妖族要來進攻雲家山莊,為了避免青玉被妖族搶走,所以才上門索要青玉,同時我們也要雲邊鴻告訴我們,他把我們掌教騙到什麼地方去了。」

有人跟著喊道:「對,交出青玉,告訴我們掌教的下落,否則雲邊鴻只有死路一條。」

「真是糊塗!」陳津好言相告,這些人卻強詞奪理,些時不再想理會他們,冷眼掃過眾人道,「要殺雲邊鴻,就必須先殺我,下一戰你們誰來?」

氣勢威凜,又有剛才擊敗乾脆利落擊敗裴玉的先例,如今在眾人眼中他仍然只是三目珠的境界,不過卻無人敢應戰。

就在這時,一團細微的火焰射向陳津。

「改偷襲了嗎?」陳津短刀一揮,就要將火團斬落,可是火團猛然炸開,變成數十個火星飛射向陳津。

陳津不屑一笑,這點伎量還難不住他,雙手連揮,將火星盡數擋住。

可是幾個微不可查的火星卻沾在了妖刺上,突然間,包住妖刺的娟布一下燃燒起了。

「不好!」陳津暗叫一聲,敵人的真正目的不是攻擊我,而是想把妖刺上的布給燒掉,看看包著的是什麼兵器。

陳津急忙連抓連砸,將妖刺上的火焰熄滅,可是已經晚了,布娟被燒掉一大半,妖刺裸露了出來。

arthurhoh 發表於 2012-3-23 08:57

第一百八十章 獨戰群雄

火焰是沈蓋天放出來的。剛才他看見陳津用這件布裹的東西在虛空畫符,心中好奇這件兵器藏了什麼玄機居然要用布掩蓋,是以放出火焰,想要一探究竟。

妖刺裸露出來,陳津像拿著一個燙手山芋,心中惴惴不安,怯怯地四周打量。

一陣沉寂之後,一個人大聲道:「這不是陳津用過的尖刺嗎?」

跟著有人道:「是啊,在道試時我親眼見過。」

「對,就是陳津用過的尖刺。」

「陳津用過的尖刺怎麼在她手上?」

「她是陳津的什麼人?是陳津的徒弟嗎?」

「不管如何,她肯定知道陳津在什麼地方。一定要抓住她,她就是找到陳津的線索。」

旁觀眾人看著陳津,議論紛紛。

「我來擒住這妖女,順便滅了雲邊鴻!」沈蓋天的兒子沈至上越眾而出,左手五指成爪,幻出重重爪影抓向陳津,同時右手發力,一個巨大的掌印向雲邊鴻坐的位置拍去。

沈至上在上次道試大會上名列第三,符篆術和道術都出類拔萃,看來是學了他父親沈蓋天的本領。如今修為精進,更是狂傲的很。他左手靈動,右手剛猛,兩招同時使出,這是兩儀境才有的道行。

「找死!」陳津心頭怒起,雲邊鴻傷重與家眷坐在一起,而沈至上這一掌剛猛迅疾,這一掌足以將雲邊鴻連同他身旁的十多個家眷一起拍死。

陳津先前戰敗了裴玉,手中下品法器的短刀讓沈至上也有所忌憚,他抓向陳津的手掌不但用上了道術,而且在掌心還藏有一道迷幻符,兩者相依,讓人難防。

看見襲來的手掌,陳津左手短刀抵擋,右手妖刺迅速在天空畫鎮靜符。

「雲邊鴻這下完了。」旁觀眾人心中同時想道:雲邊鴻身受重傷,而那個妖女又騰不出手去解救,只有死路一條。

沈至上心中也在得意,這女子仗著手中的下品法器或許能擋住了自己的一爪,但她休想救了雲邊鴻。

他們的念頭還沒轉完,猛然間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發現陳津背後又生出了一條手臂,握著一把長刀,向著虛空中的大掌印斬去。

七月流火!

破虛刀帶著一抹火焰斬上大掌印,熾熱的溫度和強勁的刀氣讓大掌印瞬間幻滅。

「中品法器!」眾人心中倒吸一口涼氣,驚訝不已。

沈至上也是大吃一驚,這個妖女不但用長刀劈散了自己發出的大掌印,而且在他短刀的劈斬下,自己也不得不縮回抓向他的手爪。

「你這個女人倒也不簡單,有本事就再接我一招!」沈至上心中驚訝但並不慌張,正要變招繼續攻擊時,卻見對方長刀劈碎大掌印後,回刀追身橫掃過來。

一股至寒的刀氣如潮水般湧來!

「怎麼這麼快?」沈至上這下心中驚駭異常,一個三目珠的修士發揮出中品法器的道法已經很不容易了,怎麼能這麼快的又發出一種?

「你有本事也接我一招,嚴冬寒冰!」陳津手中虛空刀帶著冰冷徹骨的刀氣橫斬而去,同時右手的妖刺已在空中畫出一道符篆,「毫塵千鈞,鎮壓!」

轟隆~

半空中巨大的磨盤虛影向著沈至上當頭砸下。

沈至上驚之又驚,在兩招同時夾擊下,他已無力化解,面龐驚恐的變了形。

「至上,小心!」看著兒子危急萬分,沈蓋天不顧身份,悍然出手。一掌擊碎天空中墜下的磨盤,同時一道符篆向著沈至上施出。

符篆焚盡,化成一個透明的泛著金色的金鐘將沈至上罩住。

金鐘護身符,雲邊鴻剛才也施展過一次。

陳津刀上寒氣讓地上的青草結了一層白霜,卻無法侵入金鐘內,但金鐘在冰寒的刀氣過後,光芒閃了幾下也消失了。

沈蓋天道:「至上,這妖女詭異的很,他能虛空畫出鎮壓符,實力肯定不止三目珠境界。」

沈至上正氣凜然道:「爹,上陣父子兵,我們一起斬殺這些敗類。」

沈蓋天知道現在時間緊急,不想再耽擱下去,盯著陳津道:「你這妖女,藏頭縮尾,還有什麼本領儘管使出來吧!」這話一出口,顯然是默認了兒子的提議。

沈蓋天好歹也是一派之主,要在平時,這種行為肯定要受到他人的恥笑,不過此時是斬妖衛道,眾人也沒覺得什麼,反而在心中認為,將來這將會傳為一段佳話。

陳津道:「各大門派的掌教都被妖族騙去了,而你卻不受累及,我看你有問題。」

沈蓋天目光閃爍一下,隨後露出狠厲光芒,痛恨道:「你這妖女死到臨頭,還敢污陷我,殺!」

陳津冷哼一聲:「你們父子一起上我又何懼?你與雲莊主比試時,不是說想見識大氣壓力符嗎?現在我就如你所願!」說著,迅速舞動妖刺,開始在虛空畫符。

「大氣壓力符?你怎麼可能會畫?別再耽擱時間了。」沈蓋天手持兩桿短矛,身體幻出一道殘影,快速向陳津刺去。

「大氣生重力,氣壓!」陳津妖刺點碎符篆,一個透明的光罩將以陳津為中心形成,將沈蓋天父子籠罩在其中,一些站得近的修士也被籠罩住了。

快速飛射的沈蓋天猛然感一股強大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湧來,身體如負重物,快速衝刺的身形一下子慢了下來。

「真是大氣壓力符!」沈蓋天心中驚駭。

幾個被籠罩的修士這時也驚叫道:「怎回事?我走路都感到吃力。」

「你的臉……怎麼被擠癟了?」

「喔,你的臉也這樣。」

後方的雲邊鴻心中大為震憾:「她……她是誰?怎麼會畫大氣壓力符?」

沈蓋天是經驗老道之輩,在這危及關頭,吃力地打出一道符篆,喝道:「淒厲鬼叫!」

符篆焚盡,天空中傳來無數鬼叫聲,這聲音十分刺耳,彷彿有無數的厲鬼尖叫著向自己飛來,要從自己耳中鑽入體內,鼓膜生疼,嗡嗡作響。

在大氣壓力符內,沈蓋天承受著壓力,動作雖然減慢了,這但聲音卻不受影響,瞬間傳到陳津耳中。

陳津忍著心中的煩亂和耳中的痛楚,含胸收腹,吐氣開聲。

「吼~~」

這正是從向朔那裡學來的吼破山河。

強大的吼聲發出,鬼叫聲立即被壓了下去,進而被震散,整個空間內充斥的都是吼聲。吼聲音浪擴散,向外衝擊,大氣壓力的光罩也被震碎。

沈蓋天捂著耳朵,咬牙強忍著,光罩內的沈至上直接被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音波震碎大氣壓力的光罩,傳播出去,雖然聲音減弱了,但仍讓群雄鼓膜生疼,頭腦難受。

大氣壓力符的光罩破碎,沈蓋天行動恢復自如,喝道:「正陽派的人,給我一起上,殺了這個妖女。」

「殺!」正陽派的數十個修士一齊衝向陳津。

「還不知悔改!」陳津肩頭一震,背後又生出五條手臂,算上先前生出的一條,再加上原有的左右手,此時一共有八隻手臂,每隻手臂都拿著一把兵器,威風凜凜,強悍如天神。

「真是個妖女!」沈蓋天率先發難,雙槍如兩條陰毒的毒蛇,攻向陳津。

「光怪陸離!」陳津一隻手臂握著一把長劍,長劍一震,一圈圈光暈從劍身上漾出,纏繞住沈蓋天。

沈蓋天只覺身處在一個光影變幻的空間裡,各種光芒變幻成各種奇異景象,令人眼花繚亂,分不清虛實。

「烈陽劍!」有靈隱派的弟子一下子認出了這把劍。

「他是殺朱粼師兄的人。」

沈蓋天在光影中聽到人們驚訝的聲音,立即咆哮道:「這樣看來,我徒弟趙嚴之也是死在你手裡吧!可惡啊!」

「正陽派的弟子,快將他殺了!」沈至上清醒過來,憤怒的吼道。

「我一初就懷疑,原來那個趙先生果然是是你徒弟!」陳津看著衝過來正陽派的弟子,心中並不恐懼,再次畫出鎮壓符,磨盤墜下,砸死幾個,其餘被驚散。

沈蓋天喝道:「各大門派,你們還等什麼?還不聯手殺了這個妖女!」

靈隱派為首的一個弟子喊了一聲:「靈隱派的弟子,動手!」

「殺了這妖女。」幾個靈隱派的弟子怒不可遏地衝向陳津。

趙嚴之當初是想控制朱粼,進而控制百秀城,沒想到此時靈隱派的弟子居然還要幫助沈蓋天,陳津恥笑道:「正陽派是在圖謀你們靈隱派的地盤,你們居然還聽他的,真是糊塗!」

說話時,手上動作並不停,烈陽劍斜劈而下。

輕輕一劍,天空中卻猛然一暗,彷彿有五座大山壓了下來。

「烈陽劍的五嶽壓頂!」見識過這招的靈隱派弟子驚恐地喊了出來,飛身後退,其餘衝來的弟子也跟著急退。

看著陳津輕易將正陽派和靈隱派的兩拔人逼退,眾人一時間如受驚的野獸,虎視眈眈卻不敢上前。

杜希明這時出列道:「陳姑娘,沒想到你有這種好本領,一路上真是深藏不露。在路上你對我們有莫大幫助,我們本不該為難你,不過如今形勢不同,你與雲邊鴻站在一起,還知道太霄門叛徒陳津的下落,諸多原因,我們只有將你擒下,交由師門處置。陳姑娘的本領我自問不如,只有合全太霄門在此弟子之力出手了。」

龍雪楓道:「老杜,和她囉嗦什麼,我看一路上她接近我們是別有用心。那個陳津真是妖性太重,居然與這樣的妖女勾搭上了,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你說什麼?我師父是你長輩,其容你在背後詆毀?」陳津眼中殺意盎然。

「你師父?」杜希明一驚,問道,「你是陳津?」

龍雪楓喝道:「管他是誰,擒住他再行拷問,長弓的老臉是徹底沒地兒放了。」說著,向陳津衝去,長刀劈出。

見此情形,太霄門其餘弟子紛紛向陳津發起攻擊,他們知道歸一境的符篆師都不是陳津的對手,龍雪楓肯定更是不敵。

龍雪楓長刀劈出,精氣化成一頭冰晶豹子,吡著牙齒撲向陳津。杜希明的木撞術、木冉的風沙術、陳之沖的巖狼拳、吳折桂的烈焰拳等弟子的道術一齊攻向陳津。

唯獨蘇文芩站在原處,面色變幻不定,似乎在作著激烈的鬥爭:「我該出手嗎?出手又該幫誰?陳津,我說過我們最好不見,你為何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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