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超級科技強國 作者: 捕魚者 (連載中)

 
uuuuuuuuuu 2011-9-11 21:00:4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7 950486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2 15:09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北上?還是坐觀!


    解放商場。

    張蜀生陪著何凝流連於那琳瑯滿目的貨櫃前,雖然張蜀生來到這個時代前經常去的大型連鎖超市比這更龐大,但意義卻完全不一樣。那些連鎖超市,大多數是西方連鎖零售業巨頭,某些大型連鎖超市的背後財閥,一邊賺著中國的錢,一邊卻將這筆錢用於資助某些'具有不可告人之目的'的* *政治集團。

    而如今,西南已經制定了零售業發展規劃,計劃中將建立兩個連鎖零售業巨頭'全球美家連鎖銷售集團'與“易家國際”,應用後世的先進管理經驗和先進物流理念,在經營中首次將“多選、廉價、服務”三者融為一體,逐步向西方滲透。計劃半年之後,第一批的“美家”連鎖購物超市和“易家”連鎖購物超市將在國內西南各大城市和美國舊金山等西部城市登陸,下一步將向更多的西方國家發展。

    “慎行,你看這個泥人好像你~”何凝拉著張蜀生在一個雕泥匠人的面前等候了許久,終於等到了兩個泥人,愛不釋手,兩個泥人看上去活生生的一對璧人。

    “手藝真不錯,惟妙惟肖,入木三分民族手工業是需要大力發展的,一些國粹如果不妥善保護,終究會被人遺忘。”張蜀生想到幾十年後,那些就快銷聲斂蹟的手工藝人不由感慨無比,就說這捏泥人,他還是在當年去杭州清河坊時看到過的那個藝人堪稱手工最精湛,但比起眼前這位老人家,還是差了許多。

    兩人又閒逛了一些,期間何凝見一對雙胞胎小女孩依依不捨地離開水果糖櫃檯,還專門將自己買的兩包糖分給了她們。

    雖然西南在逐步富裕,但是曾經窮苦了窮怕了的人們,消費習慣與理念還是非常謹慎保守的,節儉存錢的現像比比皆是,都想存錢以備不時之需,每家每戶寧願少吃少穿,也要讓西南人民銀行頒發的那張存摺上數字更大些。

    兩人來到水果區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小女孩,這個孤零零的小孩,緊抿著嘴個擺滿香蕉的台子前。小丫頭長得很可愛,穿著一件緞子做的傳統小襖,整個人看起來很可愛,何凝甚至覺得她和自己小時候很像。張蜀生也覺得奇怪,這個時代,很難見到一個如此可愛的小女孩,天然純真,不受時代的影響,當年初見何凝和她那小弟的時候,他才有過這種感覺。

    起初,張蜀生和何凝並沒有在意,只是和路人一樣,好奇地多看了兩眼。但不時轉回來後,發現那孩子還在,兩眼定定地望著那一爪爪香蕉。

    “小丫頭,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呀,你母親呢?”何凝蹲下身來,那小孩見有人問自己,似乎有些害羞,微微搖搖頭。

    “想吃香蕉嗎?告訴姐姐你叫什麼,誰帶你來這裡的,姐姐就給你買。”兩人覺得這小孩是不是走丟了,所以誘導性地問起她來。 “告訴姐姐叫什麼名字?”

    “澹台洛妤。”

    “那你爹娘呢?”

    “不知道。”

    再問的時候,小丫頭已經不說話了。最後,張蜀生不得不以普通市民的身份帶著這小女孩去了最近的解放路警察分局。巧而又巧的是,昆明市警察局剛剛破獲了一起戲班子拐騙人口案,而這個澹台洛妤居然就是其中戲班拐來準備重點培養的苗子。卻不知為何讓她跑了出來。查來查去都查不到這個澹台洛妤的老家究竟在哪裡,更別說親人了,根據戲班子老闆的供認,查到她是江浙一帶的孩子,原本是一個大富之家,但似乎父母親人得罪了什麼國民黨要員,父母含冤而死,甚至影響到了這個小女孩的記憶。

    警察局的處理意見是將孩子送到昆明孤兒院,那裡條件不錯,至少孩子能吃飽飯能和正常孩子一樣去附近學校唸書,得到照顧。這個澹台洛妤已經在解放商場裡待了兩天了,她極餓的時候也忍著,從不偷拿商場的東西,一個商場值班的女工作人員把她帶在身邊,準備照顧兩天,看會不會有大人來找孩子,沒想到倒讓張蜀生兩人遇到了。

    對於澹台這個姓,張蜀生有很多很多回憶,這個小丫頭身上那股純純的氣質很像當年女友澹台靜的感覺。當然,在這個四五歲的小女孩身上,張蜀生就把這種對女友的回憶化為了憐愛。而何凝不知為何,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小丫頭。

    最終的結果是何凝以個人身份領養了這個孩子。當警察局的工作人員看到她的身份證明時,再一查實,不禁嚇呆了,誰會想到,最高領導人居然會帶著自己夫人來逛街,還領養了一個孩子,不到十分鐘,一批安全人員就衝到了警察局,辦完手續後將三人接走。而自始至終,張蜀生都表現的很平易近人,讓警察局的警察們感慨之餘,也崇敬不已。這樣的大人物,辦一件小事居然還按照規定來,甚至之前因為分局警力不夠,還排隊等候了十分鐘。

    就這樣,張蜀生家裡多了一個四五歲的小丫頭,澹台洛妤。何凝和陸允言都還沒有生育,就這樣把這個可愛聽話的丫頭收做了乾女兒。而這個乖巧純真的小丫頭也非常討人喜歡年紀就能幫忙做家務,琴棋書畫更是一教就會,讓人連連稱讚,怪不得能被戲班子選作重點苗子。要知道這個時代的戲班子,能成為頂樑柱的苗子,都是有過人天賦的。

    而張蜀生的生活也充實了一些,回到家中,有個小鬼乖巧地搥背,聽他讀書講故事,某種程度上,補充了一下張家還沒有後代的遺憾。

    家裡多了一個乾女兒的事情,很快就讓整個家庭變得更完整。張蜀生也更加辛苦地埋首於政務當中,雖然解決了與英國人的爭端,但北方的日本人卻從未消停片刻。

    最高政府軍情會議室,張蜀生和一干西南軍政要員坐在那裡,聽蔣百里對近期日本人的一個大動作進行分析講解。

    “從各方面匯攏的情報來看,日本人登陸平津的作戰準備已經快完成了。從我軍在日諜報人員發回來的消息看,日本海一側的兩個重要港口已經停滿了登陸船隊,而三個師團的日軍也集結到位。

    日軍的航母特混編隊也已經撤離錦州附近,據我軍在東北參與作戰的官兵發回來的情報,這幾日陣地上已經很少落下大口徑艦炮砲彈,海岸方向也沒有再出現戰機。

    原本按照張學良和東北軍參謀們的預計,日本人可能的登陸點應該是錦州海岸或者葫蘆島一帶登陸,對寧錦防線形成夾攻的趨勢。

    不過,根據我們的情報分析來看,日本人真正的登陸地點應該是在天津一帶。首先,天津一帶沒有張學良的重兵布防,只有蔣介石的陳誠第18師在平津一帶,其他都是一些警備部隊。而蔣介石最新的動作是將另外一個中央師整編第九師派往平津供陳誠管轄,此人也順勢升為第18軍軍長。

    顯然,相對於張學良越戰越猛的近20萬東北軍,天津一帶將會遭遇更少的抵抗,而且,平津一帶自古都是我中華重地,一旦登陸作戰順利,不僅天津危矣,連北平也將落入日本人手中,這將對日本帶來​​幾方面的重大好處。第一是大漲日軍的侵華氣焰,對國內一些反戰聲音進行最有力的回擊,只要他們能夠順利開闢第二中國戰場,那些反戰聲音將不攻而散。第二,一旦日軍佔領平津一線,就能完全切斷東北軍的後勤,兩線夾攻,寧錦防線甚至有不攻而破的危險。而且,日軍還可以對華北大平原和內蒙一帶形成緊逼之勢。第三,可以預見,日軍佔領整個平津以北地區後,進可攻退可守,將對整個中國形成巨大的戰略進攻能力,期間如果採取以戰養戰的辦法,搜刮我華北東北資源,將可以極大建設日軍,從而武裝更多的師團,等待他日發起全面的侵華戰爭。 ”

    在座眾人都不由面色凝重,西南的地域條件雖然保證了它偏安一隅的先天條件,但在這個時候卻反而成為了弊端,鞭長莫及的悲劇,讓西南軍上下有力無處使。

    見眾人都在沉思,張蜀生敲了敲桌子,說道,“對於蔣參謀長的看法,我是完全同意的,張學良寄希望於國民黨,並沒有將捉襟見肘的兵力佈置於平津一帶,僅有一個像徵性的新兵師。張學良的做法也是迫於無奈,他選擇主動退出,等於是在向蔣介石換取支持他抗戰。現在的問題是,張學良事實上退出平津一帶,交給陳誠去駐防,那麼這個第第九師能不能守住平津,能不能頂住日軍三個師團外加海空力量組成的登陸作戰將是一個決定華北命運的問題。

    我和大家的看法都差不多,兩個師的所謂國民黨中央精銳師,抵擋住三個日軍師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們必須對即將來臨的嚴峻抗戰形勢作出一個佈局,不然,到時候不只蔣介石會手忙腳亂,我們也會遇到很多麻煩。 ”

    吳鐵軍點點頭,這位陸軍部部長也充滿了擔憂,“蔣介石看來也得到了日軍可能在天津登陸的消息,但是他低估了日軍的作戰決心,又高估了三國對他的聯合支持。可以預見的是,一旦爆發平津大戰,國民黨肯定將不敵,從而退後死守山東河南一線,因為在這一帶,他們能夠迅速調集精銳部隊補防。但是,對於內蒙古,河北,山西一帶則可能會出現不敢言之結局。”

    會議經過反复討論,包括張蜀生在內的眾人還是傾向於北上抗日,但是臨時進攻山西,打通北上通道顯然來不及了,而且,交通不暢也將極大地限制西南軍的後勤運輸,至少一些重型武器的運輸將會變得非常困難。

    張蜀生:“我們絕不能坐山觀虎鬥,政治上的勝利如果需要用幾十萬甚至幾百萬的國人性命來換的話,我寧願將統一的時間推遲一兩年。所以,我宣布西南軍從即日起進入臨戰準備,做好開拔北上抗日的各項前期工作另外,會議結束後,李宗仁部長留一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2 15:10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天津戰役


    四月下旬,東北各地哀鴻遍野

    日人佔據錦州以北各地後,製造了許多令人髮指的血案,除了早前的瀋陽屠殺外,還有哈爾濱三一七慘案,吉林前山莊屠村血案,四平礦山血案……

    一系列慘案終於讓絕大多數中國人明白了日本人的殘忍和可怕,全國各地的報紙,幾乎三天兩頭就有關於東北的慘案報導,有一些愛國記者甚至深入敵占區去採訪,其中西南日報的兩位記者更是得到了日軍這些反人類罪行的鐵證,一系列照片記錄了哈爾濱慘案的過程。

    整個民族都在悲慟,整個民族都在怒吼,舉國上下,抗戰的聲音此起彼伏,每天都有許多大學生和工人在國民黨南京政府門前請願,要求國民政府調集更多部隊北上抗日。

    然而,國民黨只是像徵性宣布調集了第九師北上,對於更多的軍事調動則以軍事機密為由拒絕透露,只是承諾會有更大規模的抗戰行動,國民政府不會坐視東北問題云雲。

    長達兩個多月的鏖戰,整個錦州已經被炸成了一片廢墟,而在西南軍官的反復告誡下,張學良更是堅持死守錦州,邊打邊修,此時的錦州城外,工事遍地,日軍今天炸掉一個機槍堡壘,第二天就能重修一個。整個東北軍在這兩個多月的作戰中,已經達到了嚇人的六萬多人的傷亡,這還是因為軍隊越戰越猛,不要死的東北軍士兵們在戰爭中飛速成長。不少東北軍連隊已經完成了兵員淘換,一個又一個的基層連隊,都被新兵補充上來了。

    而日軍也不好過,付出了近三萬人的傷亡之後,再也無力發起大規模進攻。

    在這場錦州會戰中,除了死傷慘重外,作戰物資的損失也是巨大無比。每天都有火車或者汽車冒著戰火將物資送到錦州一帶,因為城內的火車站已經被炸毀了,火車甚至只能停靠在西南工兵構建的臨時野外車站卸貨,然後被東北軍官兵們用馬拉車載地帶進錦州。

    不得不說,蔣介石雖然暫時沒有派遣部隊直接參戰,但在支持張學良抗戰上,動作也是越來越大。槍械大砲彈藥這些物資,隨著南京等地的軍工廠不斷提高產能,加上東北軍自己在平津一帶的軍工廠,已經能夠支援東北軍作戰。而蔣介石最大的貢獻應該是接受西南的主張,西南自治政府、國民政府、張學良三方籌款,採取西南出一份的辦法,在西南購買了一批折價的殲―1式戰機。

    不得不說,寧錦防線這個時候還沒攻破和這一批六十多架的殲―1式戰鬥機有巨大的關係。

    那還是在西南軍隊攻打香港時,張蜀生為了回擊一些國內非議,下令主動聯絡南京與張學良,積極促成了這次購機行動。打開軍火儲備倉庫,將這一批原本要賣給南美國家智利的換代飛機折價賣給張學良,藉此來表示西南的全面抗戰決心。

    不過令人可惜的是,蔣介石堅決反對讓西南的飛行員駕駛這批戰機,而西南也不同意讓國民黨的飛行員駕駛這批戰終的結果是由東北軍飛行員和華僑志願兵飛行員負責駕駛。

    第一次空戰就給張學良帶來了巨大的驚喜。 3月21日,日軍的航母特混編隊最後一次起飛戰機空襲錦州,被東北軍的海岸偵察兵發現後,迅速通報了指揮中心。殲一式戰機編隊第一次參加實戰。

    那一日,錦州上空上演了開戰以來的第一次大規模空戰,日軍的近五十架戰​​機遭到了從幾個野戰機場起飛的東北軍殲一式戰機編隊三十多架戰機的阻擊。

    只是剛剛遭遇,西南的殲一式戰機就佔據了上風,雖然日軍的飛行員戰術素養更高,但飛機的整體水平卻遠不如西南十來年前的殲一式戰機,這種經典的以二戰梅塞施密特Bf9 戰鬥機為模板改型的戰機,雖然作戰性能不如BF109,但卻勝在廉價和易於製造。比起日軍普遍裝備的落後中島九一式戰鬥機和川崎九二式戰鬥機來說,先進了至少一代。而且,日軍的來犯機群主要是以轟炸機為主,兩個多月的空襲,已經擊落了東北軍所有的飛機,這讓他們有恃無恐。

    大意的日軍再次嚐到了巨大的失敗。

    持續半個小時的空戰中,最先被擊落的是日軍笨重、落後的老式艦載轟炸東北軍忽然出現的新式戰機編隊面前,就算東北軍飛行員和華僑志願飛行員的戰術素養較低,卻依然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整個空戰中,日軍的二十架八七式轟炸機和八八式轟炸機被全數擊落,二十多架戰鬥機最後逃回去的不過十三架。

    日本人顯然沒料到早就被擊落完的東北軍空軍還能調來空軍,畢竟這次購機行動是三方絕密,行動代號'擊落櫻花'得到了三方的聯合保密。甚至飛機都沒經過第三方的手,直接在幾個野戰機場連續轉場飛往東北錦州。

    當然,東北軍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即便日軍的戰鬥機只有二十多架,但依然有多達十五架的殲一式戰機被擊落,不過所幸的是,和日軍飛行員被俘虜不同,這些飛行員都落在了東北軍的陣地上,僅僅兩人被日軍飛機的機槍子彈當場打死,其他的只是一些輕重傷。而且,遭遇戰火洗禮的飛行員們,也飛快地成長起來。

    比起殲一式戰機裝備的大口徑航空機槍和小口徑航炮來,日軍的戰機已經落後太多了。他們能欺負的,只是曾經比他們更落後的東北軍空軍和國民黨空軍。

    雖然東北軍損失慘重,但卻極大地鼓舞了抗戰氣勢,相對於傷亡慘重僅僅維持不敗的地面防線,這次突然發起的空戰已經稱得上是一次巨大的勝利了。日軍的航母特混編隊也一退再退。

    得到好處的張學良雖然無法繼續從西南購買戰機,但卻已經讓蔣介石幫忙從英國進口戰機,鑑於形勢,蔣介石也答應了,畢竟,空軍的加強讓錦州戰役出現了一定的轉機還是他樂見的。

    東北,錦州,張學良的地下指揮掩體

    空戰勝利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了,此時已是四月下旬。戰事已經進入了鏖戰階段,僵持的戰鬥已經在比拼雙方的後勁。

    “總指揮,各方面的情報都顯示日軍要在我們後方登陸了,而且,作為這次西南在東北的最高負責人,我不得不代表張總長向你轉告一件事情,日軍的登陸地點極可能是在天津一帶。”

    指揮所中,滿臉鬍渣子的霍定國向正在喝著白酒的張學良說道,連月的鏖戰,這位東北抗日總指揮也疲憊不已​​。

    “日本人的登陸看來是勢在必行了,不過,如果是天津,蔣委員長不應該坐視才對。”張學良搖搖頭,對於日軍可能的後方登陸計劃,他也聽參謀說起過了,甚至早有防備。

    但日軍將可能選擇天津登陸的消息,他還是第一次從霍定國嘴裡聽到,畢竟霍定國代表的是西南,那麼消息就應該是非常可靠的。但是,即便情報可靠,東北軍也分身乏術,難以應付了。

    “眼前的情況,二十萬東北軍是靠著輪戰,反复補充新兵,才沒有崩潰,一旦撤下去哪怕一個師,或者將後面的預備師調走,寧錦防線頃刻就有危險。定國你也知道,雖然我們消滅了近三萬日軍,但對面依然有六萬多日軍,我們也付出了近六萬人的巨大代價。日軍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強了。

    寧錦防線到了今天,已經是絕對不能丟棄了,否則,我將成為民族罪人。至於天津的戰事,就讓蔣委員長的第18師去對仗吧,抗戰抗戰,全民有責,南京又怎能置身事外。 ”

    霍定國從張學良口中聽到了一些抱怨,也是,東北軍傷亡巨大,張學良一人在這裡苦苦支撐,雖然他已經成為了民族英雄一般的存在,被國人追捧,但是,只有他們這些身邊的人才明白,張學良堅持的有多辛苦。

    他還記得艱難的那一夜,東北軍的一個團堅持不住了,從陣地上即將潰敗下來,結果導致一個師的東北軍跟著跑。

    這個時候,任何督戰隊都沒用,最後是張學良跪在那裡,用槍指著自己的頭,跪在敗兵的後撤道路上,震驚了所有的敗兵,最後才擋住了這股潰敗狂潮。

    他還記得那天張學良的話,“兄弟們,誰都怕死,我張學良也只有一條命。但我沒有跑,而是在錦州和兄弟們同生共死。

    因為我知道,整個民族需要我們擋在這裡。兄弟們,放眼看看關外,那里哀鴻遍野,你們的妻兒父母正在那裡被日人蹂躪甚至是屠殺,一旦將這些畜生放進關內,我們都是民族罪人。誰要走,把我先殺了,也好讓我一死百了。我絕對不能看著東北軍在抗日面前當了逃兵。 ”

    就這樣,在張學良身先士卒下,在西南顧問、參謀與教官、工兵專家的幫助下,張學良一邊艱苦作戰,一邊招募新兵、修築防線才堪堪守住了寧錦防線。

    沒有人知道戰爭會繼續到什麼時候,但所有人都知道,從少帥以下,都將死戰到底。

    霍定國點點頭,“一旦日軍在平津一帶登陸,我們的壓力會減輕一些,但也面臨後路被斷的巨大危險,到時候希望少帥以大局為重。我們西南也會有相關行動,到時候還要少帥多多配合。”

    “放心吧,如果時局到了那種地步,東北軍不不會坐視的。代我向張總長表示謝意,轉告他一聲,張學良雖非大才,但也知道士為知己者死,只要張總長真心抗日,就是某一天整個東北軍隨他共進退,我也答應。”張學良不是傻子,平日里這個霍定國顧問對他的一些暗示他都懂,只是戰事太緊,他無法分心想那些戰後的事情,但到了時局再變的今天,他也要適當表示下立場了。

    畢竟,從頭開始,西南對他的支援力度,甚至比國民政府更徹底,要知道,西南想要支援他,難度可是大上天的。蔣介石沒有預計到的是,張學良這個東北少帥,居然起了別樣的心思。

    霍定國也知道張學良壓力非常大,對於國內的局勢,他也有很多不滿,西南勢大,但是遠在幾千里之外,蔣介石有精銳師多達十個,整編師多達二三十個,但是卻不派往東北,而是以各地需要駐防,嚴防日人擇地登陸侵犯沿海的藉口來搪塞。

    很多時候,他都在想,原本應該坐山觀虎鬥的西南,在張總長的決議下,反而在大力支持東北抗日。而原本​​應該全力支援東北,支持張學良抗日,甚至應該派出大軍前往東北的蔣介石卻在坐看東北軍被削弱,自己派兵進駐平津,將平津一帶化為自己的嫡系勢力範圍。

    作為一名師長級別的西南軍人,霍定國每每在夜裡,聽著那些炮聲入睡時,都會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自己是古代的將軍,在金戈鐵馬聲中,整飭萬千兒郎,向日軍殺過去。

    軍人是為戰爭而生,他這樣的人尤其是。如果能集中全國之力抗戰,他甚至不惜戰死前線。

    保家衛國,為國效忠這句話,也許這個時代很多人都不懂,因為他們還在為生存奔波,但是更多的人,和霍定國一般,卻將保家衛國,為國效死命當成了自己的理想。

    這一點,從全國各地源源不斷前往東北投軍的青年身上就能看到,他們或許不是優秀的士兵,但是,他們的作戰意志絕對是強大的,面對戰術精湛的日軍,他們全是憑著自己的愛國決心才守住了錦州。要知道,此時的東北軍,已經有近三分之一是臨戰訓練的新兵了。

    國內風雲湧動,就在四月二十七日這一天,濃濃夜色下,西南外交部張李宗仁走進了蔣介石的官邸。

    四月三十一日,蓄謀已久的日軍正式發動天津戰役,三個師團的日軍在日軍特混艦隊的支援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天津一帶登個大隊的日軍先頭部隊和天津警備部隊的一個旅遭遇,爆發激戰。

    天津戰役開始,中日大戰再次上演。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2 15:12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揮軍北上


    四川解放後,成都作為西南重鎮,發展是最為迅速的。短短幾年時間就成為了一個輻射周邊的經濟中心。和重慶利用沿江優勢發展重工業不同,成都走的是高新科技路線,以青羊科技園和龍泉驛高科技園為代表的工業園區將在第四個五年計劃中完成一期工程。而其中,顯像管廠,成虹電視機廠,民生電器廠,第二代與第三代電子管項目、國防級項目之偌幹下游配套電子廠,晶體管研究所等等是其中的一批典型代表。

    西南人民軍,駐成都郫縣之主力第三師駐地

    偌大的作訓場上,輪訓的連隊正在進行軍事訓練,射擊場上也傳來一陣整齊地槍聲,第三師作為西南人民軍十個主力師之一,進駐成都郊縣後,一直是維護半個四川安定的重要力量。

    作訓場上貼著巨大的標語橫幅:精忠報國,保家殺敵

    標語橫幅前,一個年輕的軍官靜靜地看著這八個大字,眼神中流露出濃烈的戰意。

    “安瀾”

    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年輕軍官回過頭看到來人,條件反射性地敬了個禮,“老營長”

    原來這個青年軍官就是西南少壯派軍官的代表之一,戴安瀾。

    嚴格說來,西南人民軍成軍還不到二十年,整體的軍官構成都很年輕化。但是,作為華夏軍校的新銳代表人物,戴安瀾如同一顆閃閃的武曲星一般在軍中崛起。先是在1第二師的基層連長,接著在邊防初戰中以一個連的部隊擋住了英國人的先頭部隊印度營。

    那一戰是戴安瀾的成名之戰,中英交手,初戰以前很多人心裡都不是特別有底。雖然西南是新崛起的強軍,但面對老牌帝國,一些負面的聲音還是有的。然而,戴安瀾正是在這種情況下吃了第一個螃蟹,把英國人擋了下來,為後續主力部隊構築防線贏得非常寶貴的時間。

    他口中的老連長,自然就是當年衛戍師的老營長陳濟恆。七年時間裡,陳濟恆作為擁​​有實戰的衛戍師營長,先是調任主力師副營長,戴安瀾作為他的得力部下也到了主力師,成為了他手下的一名連長。七年時間過去了,當初的陳​​濟恆已經是主力第三師二團團長了,而三個月前,三團團長調任澳門任職衛戍司令,戴安瀾這名軍部重點種子軍官終於得到了升遷,成為了西南最年輕的團長。

    “精忠報國,保家殺敵,真正是我西南軍人之夙願啊。”陳濟恆一步步從舊軍閥走到西南軍,直到成為西南軍的團長,可謂是一路走來見慣千般事,既經歷過腐朽的舊軍閥軍隊,也接受過現代化的新軍事教育,更有前線作戰經驗,可以說是一個從舊體系軍官轉變為現代軍官指揮官的典型。

    戴安瀾點點頭,昨天晚上的師部會議,身為團長的兩人自然都參加了,談論一些東西也不會違背規定,看著老營長陳濟恒有些發黑的眼圈,不由淡淡笑道,“老營長,你昨晚怕是也一晚沒睡吧。”

    “可不是,昨天師部通氣會上宣布的消息太振奮人心了,沒想到啊,我們第三師居然有機會成為西南第一支北上的部隊。就看蔣介石的了,但願不要橫生枝節。”昨天的師部通氣會上,陳師長當場宣讀了軍部的最新命令,密令第三師各團做好隨時開拔北上的準備。在會議上,陳軍奉軍部命對當前西南的一些政治行動進行了簡單的講解。

    戴安瀾整了整軍帽,嘆了一聲氣,說道:“天津危在旦夕,我們卻遠在幾千里之外,真希望明天就出現在天津城下,與日軍決一死戰。老營長,如果任務真的下來,你要支持我,讓我的三團打前陣。”

    “你呀,還是那麼鐵骨錚錚,不知道的人怕是還以為我這老上司怕死呢,好。下次師部會議如果有確切的出兵消息,我一定支持你的三團做先鋒。安瀾,你是一名前途無量的軍人,我看好你。”陳濟恆知道,自己的才幹充其量就是副師職頂天了,到頭來還是要​​靠戴安瀾他們這一批年輕人扛起整個人民軍的重任。

    戴安瀾立定敬禮,向這個帶著自己一路走來的老上級,如今的同級軍官嚴肅認真地說道:“請老首長放心,如果能夠成行,職下定當死戰,絕不辱沒西南軍,絕不有負四萬萬同胞。”

    四月三十一日,蓄謀已久的日軍正式發動天津戰役,南京國民政府和蔣介石猶如遭到了一記重錘轟頂。日軍先頭部隊迅速擊潰了天津警備部隊,當天就對天津城發起了進攻,而此時的天津城居然沒有正規軍,全靠天津警戒部隊的兩個保安旅防守。

    不得不說,這一場天津保衛戰雖然注定是要失敗的,但卻湧現了一些讓人意外的英雄。原本人們印像中裝備差,作風不良的警備部隊居然誓死抵抗,天津城外,一個旅的警備部隊外加潰敗下來的一個半團,足足擋了日軍一夜,直到五月一日早晨才被突破防線。

    這一仗打得非常辛苦,警備部隊只有幾挺最老式的重機槍,裝備的步槍還是當年直系軍閥時代的貨色,只有幾門膛線早被磨平的老炮。兩個旅的天津警備部隊最後潰敗時已經達到了兩千人的傷亡。

    這個數字乍看起來沒什麼,但細細一想卻讓人非常意外。這樣慘烈的傷亡,不說警備部隊能不能承受,就是換了國民黨的正規軍上估計也早就潰敗了。就算在東北軍,這樣的傷亡比率也會將部隊撤換下來休整。

    這裡值得一提的是,王一民本人是東北軍出身,九一八事變後,張學良北上抗日後,王一民出任天津保安司令部司令。在他履職時,天津的警戒部隊只有不到一個旅的人馬,如今軍情緊急也不夠將保安部隊和警察們拼湊在一起,勉强两個根本不滿員的旅。實際人數最多一個旅。

    而正是這些連正式軍服都沒有的士兵們,在天津城外誓死抵抗,血流成河。

    五月一日,天津保安司令部司令王一民少將發出絕電:日人猖獗,職雖布衣出身,也懂保家衛國。然率部死戰不敵,望我泱泱中華諸公盡力,勿讓國無寧日。

    簡簡單單的一份絕電,任誰也沒想到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的天津警備司令卻又如何的抗日決心,五月一日十一時,天津城破,王一民少將遣散了僅剩的警備部隊,為了避免成為第一個被俘虜的將軍級軍官,堅持到最後一刻的他送走妻兒後,自殺於天津保安司令部。

    五月一日中午十二時,西南聯治政府和南京國民政府幾乎同時發布抗戰宣電,言稱抗戰形勢尖銳,日人步步緊逼,聯合抗戰刻不容緩,希冀集中全民族之力量,與日人決一死戰。同時,南京追授王一民國民**軍中將軍銜。

    五月一日,下午三時,西南政府抗日合作代表團成員在西南聯治政府外交部抗戰委員會主任,大陸司司長白崇禧的率領下,第二次走進了國民政府辦公大樓,與蔣介石為首的南京國民政府展開了最後一輪的合作談判。

    五月二日上午九時,中國各大小報社記者,中外記者,西南廣播電台記者云集南京國民政府會議樓外,西南聯治政府與南京國民政府將在這裡向四萬萬國人宣布一個前所未有的重要決定。

    記者們只是等待了五分鐘不到,大批的西南與國民黨官員就來到了新聞記者會現場。讓所有人意外的是,南京國民黨蔣介石委員長居然來到了現場,而西南官員則帶了一個收音機。

    沒有過多的禮節和形式,也沒有外交官員發言,蔣介石親自站上了講台,清了清嗓子,便宣布了一個讓記者們近乎喜極而泣的決定。

    “先生們,女士們:鄙人今天要代表南京國民政府宣布一個重大決定。日前,日人猖獗再犯我中華大地,我三千鐵血男兒血戰天津不敵,重鎮淪陷,是為我四萬萬國人之奇恥大辱。

    今天在這裡,我要宣布一個重大決定,鑑於抗日形勢之嚴峻與迫切,南京國民政府決定拋開分歧與西南聯合自治政府合作,聯合抗日……”

    蔣介石這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驚呆了,雖然知道今天有重大消息,許多人早飯都沒吃就跑來了,但卻沒想到是這樣驚人的消息,水火不容的南北兩方,如今居然站在了一起,要共同抗日,而更令人震驚的是,素來攘內比排外更多的蔣委員長還同意了。

    記者們的歡​​呼聲與痛哭聲頓時打斷了蔣介石的講話,這讓他不得不停下來,肅聲道

    “安靜先生們女士們,蔣委員長講話後還有西南總長張蜀生先生的講話,大家請安靜”

    顧維鈞的話讓在場眾人頓時安靜下來,西南的那位張總長沒在現場,怎麼發表講話呢?

    蔣介石繼續說道,“鑑於抗日之事態緊急,鄙人已經緊急下令第18路軍陳誠中將連夜開拔前往要地佈防。另,為體現聯合抗日之精神,特由西南自治政府組成第十九路軍,即日起可安排相應事宜,開拔平津。”

    蔣介石講完後,白崇禧將收音機放到了台上,調到了一個記者們熟悉無比的頻道,調頻7z,西南人民廣播電台的頻道。

    “各位親愛的聽眾們,大家好。調頻7z,這裡是西南人民廣播電台,立足西南,展望大江南北,我是主持人葉婉語。現在臨時播報一條重要消息,在剛剛結束的西南聯合自治政府與南京國民政府的抗日會談上,雙方達成了聯合抗日之重要決定。

    就在剛才,西南聯合自治政府最高領導人張蜀生同志來到了錄播室,張總長將向各位聽眾發表一次重要的公開講話。 ”

    蔣介石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南京國民政府的條件不如西南,廣播網絡也沒有西南發達,因為不少收音機都是西南產品的原因,就算是南京的市民購買了那種型號的收音機,也能收到西南的廣播。曾經國民政府試圖從國外進口收音機,結果同樣如此,根本無法阻止民眾收聽。此時的西南,超遠程廣播技術已經很發達了。

    很快,廣播里傳來了張蜀生鏗鏘有力的講話聲。

    “同胞們,我是西南聯合自治政府總事務長張蜀生。今天在這裡,我想向全中國同胞宣布一個重大決定。就在剛才,我們西南聯合自治政府與南京國民政府達成了一致,簽訂了旨在聯合抗日的'五一抗日諒解備忘錄'。在這份備忘錄的基礎上,西南聯治政府與南京國民政府將各自組織軍事力量,北上抗日。

    抗戰之責,永無南北之分。在今天,四萬萬國人能夠齊心協力,共舉抗日大旗,必是我中華再興之象徵。

    鄙人忝為西南最高負責人,在此抗日戰事將起之際,上告蒼天,下對后土,聯合抗日之形勢,天地為證。西南人民軍必當以國為先,以民為先,以四萬萬同胞之生存大事為先……”

    “緊急集合,緊急集合”

    西南人民軍駐昆明郊區之近衛師,營區忽然響起了緊急集合的口令,極其罕見的緊促警報聲中,士兵們以絕對的神速沖出了營房,來到了偌大的訓練場。

    一個師,近兩萬鐵血士兵鴉雀無聲地站在巨大的訓練場上,隨即近衛師政委李俊明箭步走上校閱台,言簡意賅地說道,“全體都有了稍息,立正。打開廣播”

    沒有更多的言語,大型廣播在一陣輕微的電離聲中打開了,遍布於營區各處的廣播傳來了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

    “……地無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皆有抗戰守土之責……”

    聽著聽著,包括李俊明在內,所有的近衛軍男兒都流下了熱血男兒淚,沒有人哭出聲來,但卻有著最大的悲傷與喜樂。

    同樣的情況發生在廣西,廣州,海南,甚至是香港,澳門各地。

    除了軍營重地,在昆明、成都、重慶、廣州、香港、桂林等地,市中心的人民廣場上的廣播也打開了,市民們雲集在廣場上,聽著廣播裡的講話。

    大多數人都哭了,哭過之後是大吼,大叫。人們喜極而泣,相擁而呼喊,西南各大小城市,在這同一時間陷入了巨大歡喜的浪潮中。

    軍營,廣場,還有學校也是,每個學校都緊急集合學生,列隊站在操場上,聽著廣播中傳來的張蜀生講話。

    鄉下也不例外,許多村都裝了集體廣播,農民們挽著褲腳,提著鋤頭老槐樹下,望著大樹上的喇叭,聽著裡面傳來的重要講話。

    “……最後,我想告訴同胞們,苦難只是暫時的,華夏民族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傳承不是殘忍的日寇能夠破壞的。人犯我一尺,我還人一丈。我張蜀生在這裡向全國同胞,向四萬萬同胞,向海內外億萬華人保證,眾將有一日,我西南百萬雄師,我中華億萬鐵血男兒定要盡滅日寇,殺盡千萬倭人。同胞們,請大家牢記住一句話,犯我中華天威者,雖遠必誅。”

    “犯我中華天威者,雖遠必誅”

    “犯我中華天威者,雖遠必誅”

    “犯我中華天威者,雖遠必誅”

    ……

    齊聲的嘶吼在軍營、廣場、學校、政府、農村各個地方傳來,齊聲的吶喊似乎喚醒了民族的力量。

    主力第三師的作訓場上,群情激動,士兵們一個個虎目含淚,陳軍的雙目也漲的通紅,最終流下了兩行清淚,廣播的最後,他帶頭高喊道: “犯我中華天威者,雖遠必誅”

    “犯我中華天威者,雖遠必誅”

    “犯我中華天威者,雖遠必誅”

    士兵們也齊聲吶喊,和西南每一個地方一樣,這裡的士兵同樣充滿了鬥志,恨不得立即就開赴抗日前線,與日人決一死戰。

    良久,陳軍才示意停下來,高聲道,“現在我要向大家宣布一個好消息。就在十分鐘以前,軍部下達了第一道關於聯合抗日的命令。我們第三師將作為抗日先遣部隊,第一批開拔北上。”

    乍聞這個消息,所有的第三師官兵都激動的漲紅了臉,就在剛才,他們還在為滿腔殺敵的熱血無處噴灑時,沒想到師長就向大家宣布了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人民軍萬歲總長萬歲”

    “人民軍萬歲總長萬歲”

    “人民軍萬歲總長萬歲”

    ……

    第二次,所有的第三師官兵又流下了激動的眼淚,那種鬥志高昂到頂點的氣勢,讓站在上面的陳軍都為之震撼,感覺自己猶如一隻小舟,被兩萬人的氣勢一次次地推動著。然而,作為指揮官,他比任何一個士兵都激動,比任何一個士兵都高興。沒有人知道,在宣布第一批抗日部隊時,張蜀生是找幾個人談過話的,隱隱點出了可能將會北上抗日的信息,藉此試探幾個將領的反應。

    雖然每個將領都是萬分迫切地希望擔當重任,但是只有陳軍得到了這個機會。

    除了機要秘書茅雲先,沒有任何知道,陳軍是如何爭取來的這次抗日殺敵機會,整整一夜,他在張蜀生辦公室門前跪了一夜,整個嘴唇都被咬破了,他只說了一句話,“老師,請相信我,你的學生”

    西南人民軍最高長官張蜀生下令,西南人民軍主力第三師做好一切準備,預定於三天后開拔北上。

    南北聯合抗戰,一觸即發。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2 15:13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廊坊阻擊戰 上


    山西,太原,北飛機場

    簡陋的機場邊早已站滿了人,歡迎隊伍打著一個長長的橫幅“熱烈歡迎西南抗日第十九路軍”。為首的人一身戎裝,身邊站滿了警衛,此人臉上風輕雲淡,看不出深淺,一副久為上位者的氣勢。

    閻錫山,山西綏靖公署主任,也是為國人所熟悉的山西王。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六期的畢業生,清朝陸軍步兵科的舉人,同盟會員,組織與領導了太原辛亥起義。算得上是一個國民黨的老人了。

    “來了來了”

    不時,南邊的天空方向傳來一陣轟鳴聲,隨即便見到一架山西境內絕對沒有見到過的大飛機從天邊飛來。簡陋的北飛機場,甚至連導航樓都沒有,飛機盤旋了一番,見到地面人員打出可降落的信號後,才對準了跑道,一口氣地降落下來。龐大的飛機在熟練的飛行員駕駛下,降落的過程比山西飛行員操縱雙翼木飛機降落還強了太多。

    “主任,這西南的飛機可真是夠大的啊。”閻錫山旁邊的一名侍從低聲地說道,“前兩年我在國外的時候,這樣的大飛機也只有偶爾見到,都是一些軍方的先進運輸機。”

    閻錫山點點頭,對這個剛從西方留學歸來的侍從還是比較滿意的,因為他不同於那些老人,有一個比較新的視野,對世界新事物理解比較多,“西南的軍事力量太強大了,此番能夠聯合北上抗日,於國於民也算是好事,只要他們不亂來,我們就奉中央命令,盡力配合吧。”

    飛機降落後,引得歡迎人群山呼一般的掌聲,巨大的飛機,相比起機場草坪上停放的幾架老式飛起來威猛了太多。山西的飛機,許多還是雙翼的木製飛機,作為訓練都嫌風險太大,能夠飛起來也不敢飛太遠,而今天,山西綏靖公署組織的歡迎人群卻親眼見到了從西南不遠千里飛來的大型飛機。

    這種外形比較笨拙的飛機被命名為“ZH―31”,內部命名為“搬山”。這是西南第一種專門設計的運輸機,和以往使用轟―1或者轟―2改裝的運輸機不同,這種新式運輸機是專門為軍事領域的戰術運輸用途設計的。特別加固的艙底設計,加大馬力的四聯“崑崙”發動機,臃腫的機艙,讓人看了甚至懷疑它是否能飛起來。

    H―31型軍用運輸機是在1926年上馬的運輸機研製計劃,當年的中緬戰爭,西南的運輸捉襟見肘,動員了幾乎所有的轟炸機臨時充當運輸力量,也將戰役的發起時間延後了足足半個月。當時,一種專門用途的戰術型軍用運輸機的研製計劃被列入了重點軍研項目。

    這種歷經五年時間研製成功的新式運輸高飛行速度: 390公里/小時,巡航速度:280公里/小時,最大航程:2800公里,實用升限:75米。標準乘員四人,載員45人,四聯發動機保證了載重能力,新架構、新材料應用的機體設計保證了承重能力,使之達到了4.2噸,比轟―2型轟炸機的載重能力還強不少,剛好足夠運送一個只攜帶基本作戰武器的話標準連。

    這種飛機是較為先進的,和西方國家比起來也不遑多讓。比如美國在同期定型生產的一種C―47型運輸機,雙發發動機,因為飛機結構設計,材料運用與成本方面的問題,其他方面的技術指標還好,載重和載員方面卻不如ZH―31型運輸機,只有不到30人的載運能力。西南的中華31年型運輸機,採用了全金屬結構,除了新式合金鋼為主結構外,還採用了一些新式的鋁合金,在減輕飛機自重的同時,又保證了飛機的載重與安全穩定性。

    一年半的時間裡,它的實際生產數量達到了50架。 1931年,生產線剛剛安裝完畢,這種飛機的生產速度慢到無比,即便以流水線生產製造飛機,飛機的製造速度也非常慢,一個月也只能完工兩架,後來因為東北917事件的爆發,這種運輸機的需求更加凸顯,西南人民軍對於中遠距離的兵力投送有著前所未有的需求。如果不是先期造價較高,軍隊還會獵裝更多。

    飛機停穩後,打開了後艙門,一隊身著31年式新迷彩的西南軍士兵個少校軍官的帶頭下,只是配套著手槍,列隊跑步走到歡迎人群前方。

    “主任,這西南軍如果光是軍容和氣勢,怕是連我在法國見到的號稱世界第一的法國陸軍也比不上。或許只有我在德國見到的新德國陸軍能比。而且,這些士兵似乎並不是戰鬥人員。”侍從也是第一次見到成建制的西南軍人,和照片上不同,視覺衝擊力更大。

    “西南軍有一種氣勢,山西不能敵。”

    良久,閻錫山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到了他這種地步,見微知著,已經從這支小部隊身上看到了很多東西。看來,一直以來,報紙上的報導並不失實,西南確實有一支非常強大的軍事力量。

    “稍息,立正”

    少校列隊完畢後,跑步走向閻錫山等人面前,高聲道,“西南人民軍空軍203地勤部隊奉命抵達北飛機場。”

    “歡迎,歡迎,西南矢志抗日,乃是中華之幸事。鄙人閻錫山,代表山西父老鄉親歡迎西南軍的抵達。”

    閻錫山清楚,這裡離西南太遠了,張蜀生想要將部隊投送到北方,只有從某個地方進行周轉。在南京來電後,他才知道對方會通過飛機運送一批先頭部隊北上,隨後大部隊將從年初剛剛開通的川陝公路,經陝西進入山西,在太原登上正太火車線進入河北境內。

    隨後的交接儀式比較簡單,北飛機場對於閻錫山來說,根本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地方,全國矚目之下,將機場借給西南軍使用反而做個順水人情。畢竟,一旦日軍侵入平津,進犯河北一帶,他的山西也危在旦夕。對於抗日,他也在準備,不過,他的準備更限於防守山西,拱衛平津一帶暫時是不敢想的。對於北飛機場,他僅僅派駐了一個營的“保衛部隊”進行看護,只要西南的兵不向山西進攻,隨他們的飛機怎麼飛。

    西南的空軍地勤和工兵人員抵達機場後,迅速展開工作,先是將飛機上載運的幾樣重點設備卸下來,因為沒有重型搬運機械,他們只能肩挑背抬地講沉重的通信和指揮設備搬到了機場唯一的兩層舊樓上。而一些如氣象設備、指示燈、信號燈在內的機場專用的設備也被陸續安放好。

    接下來,當第二架ZH―31式運輸機降落後,一批非常重要的速凝水泥被卸下來。年久失修的老舊跑道,不少地方已經凹凸不平了,需要進行緊急修補。雖然這種先進的ZH―31式運輸機號稱能在草坪上降落,但那是在非頻繁降落的情況下。修補跑道,緊急鋪設停機坪等等,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第三天早上,當起飛降落了十來架次的飛機後,北飛機場終於具備了大機群起落條件。

    成都,雙流軍用機場。

    “同志們,作為第一批北上的西南人民軍,你們肩負著巨大的歷史使命。聯合抗日的局面,將從你們踏上戰場的那一刻開始。

    這個時候,大敵當前,政治分歧,地域分歧,民族分歧統統都必須放下,一致抗日,阻止日人的侵略勢頭才是當前之大事。以整個民族為國家,以大家之力保大家之國。

    泱泱中華,上下五千年的傳承,不能在我們這一代被人破壞掉。古有殺倭之戚繼光將軍,今天也會有滅寇之西南鐵血軍人。民族存亡,種族安全都是需要用你們手中的鋼槍來保衛的。

    對於即將來臨的戰鬥,我對你們充滿了期待。希望你們以保家衛國,驅逐日寇為宗旨,守土安民,保家衛國。 ”

    機場廣場上,張蜀生一身戎裝站在校閱台上,慷慨激昂地講出這番簡短的話,他知道,對於這些即將登機趕赴北方的戰士,無須多言,他們已經殺氣凜然。

    陳軍等第三師軍政長官通通在場,最先開拔前往北方的是戴安瀾團,尚未滿編的第三團有將近4人。每一個戰士都緊握著手中的中華式半自動步槍甚至是26年式衝鋒槍。每個人的攜帶並不多,戰術包裡面放著足夠一場戰鬥使用的彈匣。

    除此之外,每人都帶著西南特有的戰場急救包,這種看似不起眼的急救包對於止血、抑制傷口惡化有奇效,被每一個士兵視為保命的東西。

    “授旗儀式開始”

    隨著軍令官的命令下達,第三團團長戴安瀾快步跑上校閱台,向張蜀生立正敬禮。 “報告總長,主力第三師第三團團長戴安瀾向您報到!”

    對於這個戴安瀾,張蜀生的印像還是不錯的,不論是他原本歷史上的表現還是在如今的表現,都堪稱西南軍人的楷模,從軍令官手中接過一面旗幟,雙手遞給戴安瀾,“照說授旗儀式應該在戰鬥勝利後才會舉行,但是,我對你們充滿信心,這次一定會表現得讓四萬萬國人滿意。這是一面鐵血旗幟,三團是先鋒,就讓它飄揚在平津前線吧。”

    “是”戴安瀾激動地接過旗幟,向著下面的第三團戰士們,一下抖開,只見鮮紅的紅旗上面,寫著'鐵血團'三個字。

    “旗在人在,死戰沙場”

    下方的三團戰士們也群情激動,高聲齊吼道:““旗在人在,死戰沙場”

    儀式完畢,陳軍走到部隊前方,大喝一聲:“全體都有,稍息,立正。第三師第三團,開始登機”

    偌大的成都雙流軍用機場是在收復成都後就開始修建的,當時考慮到以後收復陝西或者大西北都需要這裡作為重點機場,所以設備完善,機場建造水平絕對的中國第一流,和昆明機場,廣州寶安機場,廣西防城港邊防機場等是一個等級。

    跑道上早已停好了三架ZH―31型運輸機,後機艙門大打開,只等鐵血男兒們登機。第三團的士兵很快分成一個個連隊,三個連隊最先登機,其餘的連隊則跑向停在停機坪的運輸機,魚貫登機。

    “塔台,編號01請求起飛。”

    “同意起飛”

    得到起飛命令後,跑道上的當先的一架飛機開始滑動,發動機逐漸啟動,螺旋槳轉動起來,隨即速度越來越快,接著發動機的響聲越來越大,飛行員一拉操縱桿,飛機在滑行了幾百米距離後,微微抬頭離開地面,迅速沖入空中。

    戴安瀾是第一批登機的人,望著舷窗外的天空和下方的蒼茫大地,他不由產生一種祖國大好河山的感覺。對於這次出征平津,他已經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

    三個小時不到的航程,飛機很快就抵達了太原上空,降落在了北飛機場。

    月3日,日軍鞏固了天津局勢後,迅速向廊坊方向發起了猛烈進攻,這裡是由陳誠第第第19師雖然不是最開始整編的幾個中央精銳師,但絕對不是之前的國民黨軍隊能比。

    部隊清一色裝備英國人授權生產的李恩菲爾德式步槍,配備了南京兵工廠生產的新式手雷,迫擊砲和重機槍的配置水平也達到了日軍常備師團的水平。就算在曾經最讓中國人吃虧的火砲上面,蔣介石也為這十幾個主力中央精銳師配置了清一色的105式火砲。可惜,這種火砲的的砲管工廠還在建造,炮用鋼的工廠也在合肥一帶建造中,第第19師使用的是英國人庫存的貨色,但和日軍比起來,起碼也是伯仲之間。

    總得來說,駐防廊坊的第十九師絕對不是以前的軟腳蝦國民黨部隊,營團級主官都是黃埔軍校或者保定軍校等地方畢業的現代軍事人才,因為潛在內在的原因,蔣介石對於這些精銳師的訓練非常上心,部隊裡清一色的法國陸軍教官,制式化的裝備,制式化的訓練,讓這批蔣介石的王牌部隊有了和西南勉強一戰的水平。也算是這些年內戰陰雲下蔣介石最大的依仗了。

    第第十八師在師長蔡庭廣的指揮下,在暫時缺乏空中支援的情況下,與發起進攻的日軍第十六師團爆發了劇烈戰鬥。

    第三師的參謀長高楓(華夏軍校畢業,歷任原民團第二旅二團副團長,衛戍師第八師副師長)乘特派飛機抵達北平南苑機場,受到了陳誠的迎接。

    “歡迎歡迎啊。陳師長,高參謀長,戴團長,對於幾位,辭修都是久仰大名啊,貴軍能夠率部北上馳援,高義堪比古人。”

    南苑機場,陳誠為首的第十八路軍高級軍官到場迎接'第十九路軍第三團團長戴安瀾',對於雙方間的政治分歧,陳誠似乎一點也沒有覺悟,反而和戴安瀾這個比他低了幾級的團長熱情起來。

    “陳軍長客氣了,鄙人不過是軍中卒子,怎麼能勞煩陳軍長牽掛。如今抗戰形勢緊迫,我們還是先去開作戰會議吧。”對於戰事吃緊的情況下,陳誠還到機場來迎接自己,陳軍非但沒有感覺到榮幸,反而覺得有些不舒服。他也清楚,這不怪陳誠,因為這種事情是國民黨軍內的作風。

    “好,當然,當然。貴軍兩日即到,有些事情還是先定下來為好。”

    當晚,第十八路軍與第十九路軍聯席作戰會議在北平舉行,彷彿廊坊的砲聲近在咫尺一般,偶爾落下來的日軍空襲炸彈,都讓陳軍與高楓、戴安瀾等人感到了大戰前的氣氛。

    整個北平已經產生了巨大的恐慌,就算有保安司令部的士兵們維持秩序,也有陷入更大恐慌的地步。

    日軍的空襲也漸漸地越過廊坊,向北平這座古城襲來。

    陳誠走到巨大的作戰地圖面前,神色凝重地對剛剛抵達的陳軍、戴安瀾對人介紹道:“目前形勢非常嚴峻,面對日軍的常備第十六師團,第十九師雖然艱苦作戰,但已經露出了敗相。而火線上也已經出現了日軍第十四師團的番號,預計他們將在很快的時間內,投入這第二個師團參加廊坊戰鬥。

    他們的第三個師團則動向不明。根據預測,極有可能對第十九師形成包圍殲滅的態勢,所以,就算你們第十九路軍趕不上,我們也要在明天對廊坊進行支援。 ”

    “三個日軍師團,第十九師的麻煩大了。”

    陳軍緊緊皺眉,如果萬一第十九師被日軍優先吃掉,北平很可能被日軍順勢吃掉。

    對於國民黨的第十九師,他還是清楚的,說不能打仗,戰前怯敵都不客觀,最客觀的問題,應該是日軍的師團進攻勢頭太猛了。

    “一天,只需要一天時間,後天早上我的第三團就能加入戰鬥。”戴安瀾噌的一下站起來,憤然說道:“日軍太猖獗了,這次一定要打他們一記猛棍。 ”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2 15:14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廊坊阻擊戰 下


    廊坊前線,陳軍在第十九軍軍部參謀的帶領下,終於見到了第十九師的師長蔡庭廣。此時的蔡庭廣,一身國民黨陸軍少將製服已經被硝煙徹底熏黑了,連領章上都是泥土,左臉頰甚至有一道明顯的擦痕。手中攢著軍帽,嘴裡叼著煙,眉頭緊蹙地望著陣地上被抬下來的傷員和士兵屍體出神。

    剛剛結束戰鬥,就算是這些剛才還在勇敢戰鬥的男兒,除了沒有痛暈​​過去的,也忍不住呻-吟起來,不少人身上都缺了一兩樣東西,幸好不是頭腹部穿孔帶洞,那樣的就直接交代在陣地上了。

    “動作快點,把他們送到後面的醫院去。”蔡庭廣幾步上去,幫著將一個被彈片割斷了左腿的重傷士兵台上擔架,送往後方。都是活生生的男兒,一場戰鬥下來,死傷慘重。

    火線上還傳來零星的槍聲,整個廊坊外陣地上空都瀰漫著滔天的硝煙,不少地方都能見到燃燒的樹木和建築,滿地瘡痍,一股強烈的混合著血腥味、火烤肉以及硝煙味的刺鼻怪味讓初臨戰場的人難以忍受。

    第十九師剛剛打退了日軍第十六師團一次猛烈進攻。

    一名正在整理陣亡士兵遺物的十九師士兵引起了陳軍的注意力,那死去的士兵蜷縮在戰壕里,額頭被彈片掀飛,懷裡緊緊的抱著一枝步槍和一個竹筒。

    陳軍走過去先是向這位戰死的勇士敬了一個跨越政治分歧的軍禮,隨即俯下身,撿起了他懷裡的竹筒。擦去上面還沒有完全乾涸的血跡,竹筒上居然刻著兩行字。

    “終有一天將我們的青天白日旗飄揚在富士山頂”

    震撼極度的震撼。陳軍狠狠地閉眼,那兩行豎寫的字猶如一把尖刀刺入他的心中。百戰雖死卻無上光榮。這樣一個小兵卻有如此滔天的志向,不得不說泱泱中華鐵骨多,誰敢說我中華男兒無奇志。

    這時蔡庭廣與高楓、戴安瀾等人也走了過來,看到了陳軍手中的竹筒,盡皆默然,一眾高級將校軍官,齊齊地取下了軍帽,稍息立正,用自己最端正的軍禮送了這位勇士最後一程。

    “蔡將軍,我想替這位鐵骨錚錚的好男兒收藏這個竹筒,不知道可不可以。”

    蔡庭廣微微為難,“抗戰身死,按規定這些為國捐軀男兒的遺物是要留給他們的親人認領的。”

    陳軍:“我想有朝一日如果登上日本,將會完成這名勇士的心願。還請蔡將軍格外開恩,他日戰爭勝利後,我一定親自將它送回​​這位勇士的家人手中。”

    蔡庭廣默許的點點頭,打到日本嗎?至少以**的實力​​是不能想了,就是不知道

    “蔡將軍,這位是聯合抗日西南第十九路軍副總指揮、第三師師長陳軍少將。這位是第三師參謀長高楓上校,這位是第三師三團團長戴安瀾中校。”參謀為幾人做了簡單介紹。

    或許剛才的事讓蔡庭廣對陳軍印像不錯,扔掉煙頭和三人握了握手。他倒是有些意外,這裡可是第一火線,這些西南第十九路軍的高級指揮官原來也是不怕死的。 “去後面掩體說吧,不然一發砲彈下來,兩路抗日大軍就少一堆指揮官嘍。”

    和初見時的漠然不同,蔡庭廣居然是一個較為善談的人,招呼幾人回到了靠後一些的臨時指揮掩體中。

    幾人剛鑽進低矮的防空掩體,將零星的槍聲拋在了身後,就有一個通信參謀拿著電報來向蔡庭廣報告。他只是掃了一眼,便露出了喜色,右拳狠狠地拍在電報上,“真是太好了,這下不用每天光挨日本人的飛機炸了。”

    見幾人有些不解,蔡庭廣也不管什麼軍事機密,進入他的臨時辦公小間,搖了搖電報說,示意幾人擠著坐坐,“是一個好消息,兩個中隊的飛機將會北上來支援。”

    在'五一合作'的抗戰會談中,關於西南派遣空軍參戰的條款最終也沒有通過,蔣介石最後只答應西南動用有限陸軍北上抗日。而作為合作的補充,蔣介石答應自行派遣空軍北上。陳軍對於五一合作的事情還是清楚的,蔣介石這時候也沒有含糊,兩個中隊40多架飛機的來到,將會極大地減輕津京戰場的空中壓力。

    “有了空軍,我們和日軍還是有一拼之力。我手下的第三團將在明天早上抵達北平,第三師主力將在一周內抵達。”陳軍簡單地介紹了下第三師的北上情況。

    或許別的**將領會看不起西南軍的一個團,但恰好蔡庭廣在南邊時就對西南軍了解很多,知道他們的一個團最起碼也有個師的戰鬥力,欣慰地點點頭,“這就好,日軍的進攻勢頭太猛了,根據情報顯示,日軍的三個師團已經全部登陸完畢,很可能在這兩天發動對第十九師的殲滅戰。我和手下的兄弟們倒不怕死,賠進去第十八師也不要緊,要緊的是這平津大地,要緊的是錦州的幾十萬東北軍。”

    對於蔡庭廣能夠有這樣的遠見,陳軍還是很佩服的,身為中央師的師長,此人不是庸才,掏出自己的煙盒,挑出一根中華煙遞給他,“我的第三師也不是怯戰之輩,要死大家一起死,要不就等到援軍,給日本人來一場狠的。兩大民族的碰撞,死傷難免,如果能夠換來國泰民安,第三師就算死完了,我陳軍給他們陪葬。”

    蔡庭廣一拳捶在桌子上,恨聲道,“我第十九師萬條漢子就算死完了,也不能讓日本人好過。老子早就想北上抗日了,沒想到在這里和日本人對上了。只需要堅持兩天,山東境內的一個甲等師,河北正定的一個乙等師也將馳援這裡,明天下午就能到。”

    對於蔣介石的調兵遣將,陳軍也聽陳誠通報了一下,日軍的三個師團是大編制,三個常備師團,每個都有兩萬多人的人馬,三個師團組成的進攻勢頭任蔣介石遠在南京也徹底被震動了。

    先不說日軍後續可能的增兵計劃,光是三個師團已經達到了東北錦州戰役開始時的規模,東北軍近十個師駐防錦州第一線,在擁有堅固工事防守的情況下還損失慘重,平津一帶無險可守,更只有簡單的陣地,如果不調集重兵,平津一帶及附近地區估計全要丟給日本人。

    這和原本蔣介石預計中最多只有一個多師團的日軍規模,天差地別。事後他一方面撤換了負責日本方向情報的中央特科負責人,一方面緊急調兵遣將,從河北與山東兩地調派第一批馳援陸軍和空軍。

    同時,還有一個師的中央師和一個師的甲等師已經集結完畢,準備分批登車北上。

    一場會戰正在慢慢醞釀中,前提是國民黨第十八路軍和西南先期抵達的部隊能夠擋下日軍的進攻勢頭,確保至少一個月內不丟掉北平,不然,會戰的意義就不大了。

    雖然不知道蔣介石究竟準備調集多少兵力進行這場極可能發生的會戰,陳軍也只能選擇相信這個南京的委員長,畢竟,西南太遠,如果蔣介石再消極抗戰,那唯一的結果就是三個師和日軍拼光。

    蔡庭廣對於西南的增援部隊如此迅速地趕到,是比較意外的,聽到西南是用飛機將先頭部隊運送到太原登車北上後,他才釋然,西南的空軍可是威名已久。

    不過陳軍也簡單說了下,後續的部隊運輸肯定不能採取這種很耗費運力的方式。空軍將會優先保障第三師的後勤補充。不說其他,西南軍裝備的半自動步槍,使用的子彈是新式子彈,完全不同於國民黨兩個中央師使用的新中正式步槍(恩菲爾德步槍)。如果不從成都運輸作戰物資北上太原,說不定某天第三師只能在戰壕里用恩菲爾德步槍甚至是更老的漢陽造這些燒火棍和日軍對射。

    當然,因為西南無法運送重砲北上,一些關鍵性的補充軍火也將加大配發力度。為了解決運輸的問題,ZH―31型運輸機已經在論證提高最大載重量,四噸的標準載重雖然看起來嚇人,但比起還早些年的英國一些大型機七八噸的載重,還是有提高空間。

    第十九路軍的參謀將軍部製定的作戰計劃向在場的幾人進行了簡單的介紹,和之前陳誠與陳軍口頭商議好的一樣,第十九師在頂住明天日軍的猛烈進攻後,將會撤下去作為預備隊,第十八師將會補上來,同時,明天趕到的河北正定那個乙等師將負責廊坊右翼,戰鬥力強悍的西南第三師第三團將獨立負責左翼防線。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第十九師傷亡慘重,已經達到了三千多人的傷亡,明天必須撤下去。陳軍長的意思是,無論如何,撐過明天,一切以防為主,等援軍抵達後,再行製定進一步的作戰計劃。”

    陳軍點點頭,這個作戰計劃是正確,第十九路軍兩個師不過是兩萬人,加上第三團4多人,也不過比一個日軍師團多點人​​,再算上明天將會趕到的河北正定那個乙等師的7多人,論人頭數也還比不上日軍。

    以防為主,防守待援才是最好的辦法。

    早上九點多,日軍已經有發起進攻的跡象,陳軍留在了前線陣地,準備看看日軍這幾年的變化如何。畢竟,西南軍和日軍的接觸太少了,僅有的小戰鬥也不過是在防城港反擊日軍登陸戰時有過小規模戰鬥。

    陳軍在前線給陳誠打了個電話。

    “陳軍長,形勢有些微妙,我始終擔心各路援軍是否能按時抵達,一旦馳援的計劃有變就壞大事了。”

    “嗯,你說得有道理,那陳副指揮有什麼意見?”

    “我建議立即打開北平的軍火庫,招募當地老兵,將撤到北平的天津保安部隊和北平的警備部隊緊急擴編成師。另外,我們還應該發動人民的力量,修築廊坊至北平之間的第二線工事,以備不測,同時組織他們擔當後勤運輸和傷兵救援。如果防禦得當,我們一定能把日軍拖住,那麼戰鬥就將進入會戰階段。這些事情是必須提前去做的。”

    “這……北平的軍火庫形同虛設,都是空的,看來只能去幾個兵工廠想想辦法,不過,這需要向委員長請示一下才行,問題應該不大。至於其他,我會立即安排人手去做。”陳誠也不是迂腐的人,戰事要緊,爽快地答應了陳軍的提議。

    早上十點,日軍再次向廊坊的中國守軍發起了猛烈進攻。

    果不其然,日軍一上來就是飛機和大砲、鐵甲車,整整一個大隊在呈散兵隊形衝鋒。從海上起飛的艦載機如入無人之地,老式雙翼轟炸機也從高空肆無忌憚的俯衝轟炸。

    “噠噠噠……”

    “砰……砰……砰……”

    “噓……轟”

    經歷了幾天戰鬥的日軍,並不再像起初那樣試探性進攻,摸清了第十九師的深淺後,大規模進攻一上來就開始了。日軍集中了最少第十九師的陣地進行猛烈砲擊。這其中至少150門是主力的師團屬砲兵聯隊的75mm及其以上火砲。

    雖然沒有艦炮的支援,但這種強度的砲擊依然是國民黨軍隊前所未見過的。

    整編前的國民黨師,就是蔣介石最嫡系的部隊,一個師也就二三十門老舊炮,偶爾有些新炮,砲彈和火砲配件也嚴重缺乏。

    西南的存在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對於國民黨來三國的大力支援下,軍隊整編確實見到了巨大的成效。至少這些年,十幾個主力中央師在耗費南京政府巨大財力的情況下,還是武裝出了相當水平。

    每個師都有一個直屬砲兵團,清一色裝備105mm蘇聯造或者英國造、法國造火砲。十八路軍的兩個師,陳誠原來的十八師裝備的是法國產的火砲,十九師則裝備的蘇聯造火砲。雖然這些都是三國拼湊出來的庫存舊貨,但比起曾經光桿的國民黨陸軍師,也強了太多。整個師,不算迫擊砲,大小口徑火砲大約多門。

    日軍的火砲剛剛開始砲擊,十九師的砲兵並沒有還擊,前幾天的戰鬥已經證明,只要開砲,總會引來日軍的飛機空襲,損失了十幾門火砲後,蔡庭廣就下令砲兵轉移,躲入了空置的農房中,關鍵時刻再開砲。

    砲擊過後,日軍步兵開始衝鋒,面對對面陷入火海的中**陣地嗷嗷叫地衝鋒過來。

    “殺給給”

    日軍的中下層軍官,揮舞著指揮刀,親自帶隊向中**隊陣地發起猛烈進攻。

    “打”

    原本死寂一片的陣地上,一個頭上裹滿了紗布的連長再次爬起來,操起一旁的一挺捷克造輕機槍,大喝一聲打,突突地就向日軍開火掃射起來。

    十九師的迫擊砲手也在戰壕中的砲位上扶起了原本壓在身上保護的迫擊砲,將砲口對準遠處嗷嗷叫衝過來的日軍,快速地將一發迫擊砲彈發射出去。

    一時間,成片的日軍在輕重機槍和迫擊砲的火力下倒下,而日軍還擊的則是重機槍和擲彈筒,混亂的戰場,血肉橫飛。

    陣地上再次響起了中**人密集的槍聲,這一刻,他們不再是什麼怯戰的國民黨部隊,他們是保家衛國的中**人。他們在用自己的死戰證明,中**人也能保家衛國,就算他是國民黨士兵。

    戰鬥進行得很慘烈,傷亡數字直線上升,當第十九師打退日軍第三次進攻時,這一天的傷亡人數已經達到了2人,驚人的傷亡率徹底動搖了廊坊的防線。就算在蔡庭廣下令炮火還擊後,也只是暫緩了全線潰敗的時間而已。

    ……

    “二團上”

    關鍵時刻,陳誠下達了緊急命令,乘著日軍進攻的間隙,將十八師的生力軍,一個團的兵力送了上去,整個開闊的戰場,每個地方都在進行緊急的戰地換防。

    陳軍放下望遠鏡,對於日軍的戰鬥力他也感到震驚,光論裝備,日軍除了飛機和火砲方面還比**強很多外,單兵武器和**倒是一致的。只是**的訓練還是跟不上日本人的水平,差距在戰場的每一個地方上演。試想,幾個士兵的差距必將匯集成一個師的差距,一段陣地多死傷一個人,整個戰場就多死成百上千人。單兵戰鬥力上的差距在這個時候表現的非常無情。

    陳軍狠狠地一拳砸在土丘上,日軍的進攻還是東北的那一套,而對於這些,西南早已有所準備,多年的職業化軍事訓練,針對性補充的新式裝備,都將給日軍一個巨大的驚喜。

    想到下午就會抵達北平的那些裝備和第三團,他就產生了一種臨戰的緊迫,“真​​正的戰鬥,將從明天開始,第三團將給日軍一個難以磨滅的印象。”

    終於,又是一個難熬的戰地之夜,在第十八師換防上去後,日軍的圍殲計劃受到了影響,一個側翼進攻的大隊被一個營奇蹟般的打退。

    第二天早上,三列千方百計調集的火車先後駛入了北平車站。

    “第三團到了”

    三列火車超載地將第三團和部分裝備送到了北平。

    陳軍讓戴安瀾去整頓安排部隊,做戰前動員的思想工作,沒有意外的話,吃過午飯就要進入左翼陣地,第十八師雖然是全新的換防上去,面對日軍負責進攻的第十六師團依然吃力無比,而且,據可靠地戰地情報,日軍的第十四師團已經投入了至少一個聯隊,在這兩天,很可能第十八路軍和第三師三團將要面對兩個師團的合力進攻。然而,日軍剩餘的那個師團呢?難道真地不會發起側面的行動?還是另有圖謀?

    打開一節車廂,陳軍看到了裡面的軍火箱,後勤士兵奉命打開了箱子,對他介紹道,“師長,這是緊急下發的火龍式火箭筒,實驗效果非常好,比原本裝備的28年式火箭筒強了很多。有一節車廂裝了一種新式的步兵殺傷型火箭彈,效果據說非常不錯。”

    陳軍扛起一支火箭筒,感覺除了有點沉外,其他都很不錯,火箭炮的威力他見到過,第三師原本就裝備有少量老式的火箭筒,這傢伙照著敵人的鐵甲車或者重機槍陣地來上一發,那效果沒得說。

    又來到後面的兩個車廂,裡面沒有那麼多箱子,只有幾門蓋著炮衣的火砲,後勤軍官再次介紹道,“這是最新式的31年式高射砲,剛剛從戰略儲備倉庫拉出來的,因為難以運輸重型火砲,張總長專門特批下發了這種新式高射砲。除了用它對付日軍的飛機有奇效外,還可以將它放平。”

    “放平?”陳軍有些疑惑,高射砲放平後作為大砲使用?

    “對,詳細的使用手冊都下發給砲兵的小伙子們了,稍微熟悉下就沒問題,師長你看這個炮栓是特製的,還有後面車廂的砲彈,也使用了新的引信……”後勤軍官向陳軍介紹了這種高射砲的使用辦法,描繪了一種很讓人激動的藍圖。

    “不錯,馬上給我卸車,下午我最少要見到一門出現在左翼陣地上。”

    陳軍恨聲道,包括其他配發的新式武器,這些東西簡直是為日軍量身定做的,來吧,別以為中國人永遠落後於你們,總要讓你們見識一下厲害。

    再打開最後一節車廂,裡面整整一車廂都是一種新式機槍。

    “ZH24年式機槍?”眼前的機槍是一種氣冷式的機槍,和部隊裝備的ZH24年式機槍很類似。

    後勤少校搖搖頭,撬開木箱,提起來一挺,笑著介紹道:“這傢伙可比ZH24年式猛,尤其是在射速和殺傷力方面,比起ZH24年式有很大的進步,保養簡單,使用方便,瞄準操縱容易,絕對是殺鬼子的利器。”

    陳軍滿意地點點頭,相比前面兩種,這種新式機槍才是殺敵最大的利器,要知道,對付日軍的中隊或者大隊級別的衝鋒,群殺傷的新式機槍將會起到神效。 “子彈的問題怎麼解決?”

    “還是老辦法,除了火車運,還會採取蛙跳式空投的辦法。比如發揮新型運輸機的大航程優勢,直接將物資空投到河北正定境內,這樣運送到前線就近太多了。”

    “那就好,幾千里外作戰,怕的就是後勤,既然這個問題基本能解決,戰鬥就更值得期待了。”陳軍滿意地跳下軍列,似乎已經看到了這些殺人利器在下午或者明天的戰場上建功立業。

    日軍將在繼英國人之後,用無數的屍體和傷員作為代價,見識到西南蟄伏多年的軍工實力。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2 15:15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痛殲日寇 上


    第三團是在午一點三十分進入陣地的。

    相對於被日軍狂轟濫炸了好幾天的正面陣地,左翼陣地反而陷入一種奇怪的寧靜,只有遠處傳來的密集槍砲聲在提醒著剛剛進入戰場的第三團官兵們,這裡是血與火的戰地,只有消滅敵人才能保存自己,才能取得勝利。

    主陣地由一個營的士兵負責,另外兩個營的士兵作為預備隊,同時協助挖掘戰壕,構築工事。

    三里多的防線上,頓時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戴安瀾親自帶團,和其他連營級軍官一樣,戴上了一個西南產的製式鋼盔,光這點就比國民黨的兩個央師強。就算陳誠的第十八師是蔣介石的嫡係部隊,也沒有實現全員配鋼盔。西南的新式鋼盔被證明在對付殺傷性的彈片和流彈時具有相當好的效果。

    “動作都快點,戰壕挖深一點,沙包填滿一些,都給我加把勁了。”

    戴安瀾站在陣地上,大聲地喝令著,西南長期實行的職業化軍事訓練在臨戰這一刻換來了非常完美地表現。尤其是著重強調的挖掘戰壕與構築工事訓練,常年如一日,平時多訓練,如今派上了絕對的用場。

    用那些新兵連排長們訓斥新兵的話說:別妄想一人放一槍就把敵人打死,先挖好藏身之地,躲在更安全的戰壕里,對用兩腿來進攻的敵人進行精確射殺才是大道理。

    和右翼陣地一樣,左翼陣地已經被陳誠昨天緊急招募的民夫們挖好了一半,普通人也有辦法,鋤頭和榔頭也能抗日。

    在第三師先期抵達的工兵人員協助下,民夫們已經挖出了半個陣地,在這個雛形的基礎上,西南軍進入陣地後,立即接手進行陣地的進一步深挖和加固。只見一個個士兵刷的一下從背後行軍包上取下工兵鏟,兩人一組,一個士兵動作快無比地從戰壕里挖起一鏟鏟的土,一個士兵負責拉開麻袋,配合很默契,不時就裝滿了一個沙袋,力氣不的西南兵提起麻袋頓一頓,一把提上戰壕壘成了射擊掩體。

    陳誠派來協調的參謀人員見了也吃驚無比,相對挖掘戰壕時慢騰騰的樣子,這些西南兵好像瘋了一般,用使不完的力氣在快地構造陣地。

    這位參謀哪裡知道,西南士兵的體魄比**強多了,平時三餐有保障不說,還是軍隊食品專家配置的營養餐,再加上科學合理的訓練科目、強度,經年的現代化訓練下來,這支軍隊已經遠不是經過英法整編,僅僅只是採取西式訓練的**央師能比了。

    戴安瀾正在查看一個迫擊砲砲位時,見遠處參謀長高楓走了過來,喊道:“參謀長怎麼來了。”

    “安瀾啊,我來看看陣地構築的怎麼樣了。”高楓剛才一路走來,陣地上都是一派熱火朝天的氣象,不少士兵一邊幹活,一邊微笑著和這位參謀長打招呼,西南軍的作風就是官兵一家,除了一些特別正式的場合,官兵並沒有什麼階級差距。就像戴安瀾,長期地隨團訓練讓他曬得很黑,三團的不少訓練尖子,都能從他那裡拿到煙抽。 “不錯,挖的很好,三團的陣地構築水平是能夠代表第三師的水平的。”

    戴安瀾:“參謀長過獎了,這些還不夠啊。我軍缺乏重砲,面臨日軍的遠程炮火時將會缺乏反擊能力,被動的挨炸,還是要多些挖防砲洞才行。”

    高楓點點頭,指著遠處的環形陣地說,“日軍佔了兵力上的優勢,這種環形陣地繞過揮得好,配合Zh年式新式機槍,對敵殺傷效果應該很不錯。闊刀雷也要多放一些,日軍在**那裡吃到了甜頭,這裡就要給他們一次血的教訓。防砲洞的問題,能挖多點盡量挖吧,時間緊迫也沒有辦法。”

    環形陣地有別於線型陣地,是面對具有優勢兵力的敵軍時採取的一種防禦辦法。最外圍是戰壕,除了單兵佈置外,還有一些輕重機槍,而越往內層,火力配置越猛,極其有限的凝水泥構築的機槍掩體和砲位。從迫擊砲到4年式的步兵炮都有,較為密集的重火力配置將在之後的戰鬥給日軍以猛烈殺傷。

    最內層,還有被陳軍視為寶貝的年式高射砲,西南的老習慣,遇到科技攻關年,總會突擊攻關定型一大批新式武器,這種高平兩用的高射砲就是其之一。相對於這種近乎秘密武器的新式高射砲來說,已經下到每個班的火箭筒則成為了單兵利器。

    “闊刀雷已經埋下去不少了,夠他們吃一壺了。”戴安瀾舉起望遠鏡,遠處的**第十八師陣地倒是大戰鬥不斷,每一批次的砲擊過後,日軍都會起一次沖鋒。好幾次,貼著太陽旗的鐵甲車都差點衝上了第十八師的戰壕陣地,結果被幾個悍不畏死的**士兵用捆在一起的手榴彈,自殺式攻擊炸毀了。

    隨後,間陣地又陷入了反复的攻防戰。

    “日軍的動向有些矛盾啊。”高楓放下望遠鏡,幾里外的間陣地帶的攻防勢頭已經遠沒有幾天前那麼猛烈,日軍更多地像是在進行試探性進攻,折磨第十八師官兵的神經。 “前幾天的戰鬥,日軍挾初戰佔領天津的餘威,瘋狂進攻十九師陣地,讓十九師近乎潰敗。但現在,他們卻似乎不急於攻破廊坊防線了。”

    戴安瀾微微皺眉,“日軍不會是想從側翼迂迴過去,突襲北平吧。”

    “應該不會。蔣介石已經在佈置津京會戰了,如果日軍越過廊坊,不消滅我們,那麼他們的後勤保障線將被徹底切斷。或許日軍分兵之後憑藉一個或者一個半師團,有信心應付兩個傷了元氣的**師和​​我們,但卻絕對無法抵擋後續抵達的會戰支援部隊,從而形成大包圍局面。我想日軍的總指揮不會這樣做的。”高楓冷靜地分析道,如果他是日軍負責作戰計劃制定的參謀,也不會向指揮官提交這樣一份作戰計劃,不過戴安瀾的想法也有道理,畢竟日軍向來以瘋狂著稱。

    “高參謀長,你倒是提醒了我。蔣介石調兵遣將的動作很可能已經被日軍得悉了。”戴安瀾微微皺眉,阻擊戰或許真會被拖入會戰階段。不過,**準備好了嗎?蔣介石準備好了嗎? “日軍很可能想畢其功於一役”

    “暫時還說不好,我和師長的意思都是,先把左翼陣地守好了,伺機而動支援其他兩軍陣地。這個時候唇亡齒寒,國人不能看著國人被徹底打垮。”高楓長出一口氣,又在陣地看了看,這才吩咐師部的參謀留在陣地上,自己回到後面的指揮部和陳軍商量軍情去了。

    天津,一處清末的大宅子。這裡是津京戰役指揮部,天津派遣軍總指揮部所在地,是天津派遣軍總司令白川義則的指揮心。

    “報告”

    坐滿日軍將領的會議室,忽然響起了作戰參謀匯報軍情的聲音。

    “念”坐在最上,身著日軍大將製服的將領不疾不徐地說道,這是一個很顯老態的日軍大將,白川義則,身為大正時代的6軍大將,曾任關東軍司令官、6軍大臣,此次天津派遣軍總司令,算得上是日軍的重量級人物。

    “我們在正面戰場的進攻上,遭到了**隊頑強的抵抗。經前線進攻大隊確認,對面的**隊已經不是南京的第十九師,而指揮官陳誠的建製完整的第十八師。另外,根據情報顯示,國人已經察覺到了我們的作戰意圖,將遭到極大削弱的第十九師放到了右翼陣地,而將一個團的西南軍放到了左翼陣地。”

    白川義則沒有開口,下面正襟危坐的將領們都不敢說話。

    “喲西,西南軍總算是出現了。”白川義則微微點頭,從兩方開始談判開始,軍部就已經得到了情報,從他們藉道太原,趕赴北平,都在日本間諜以及收買的國漢奸的注視下。 “西南的軍隊不可怕,我們將用俘虜他們的辦法,來證明帝**隊的強大。保守的英國6軍做不到的事情,我們大日本帝國將會做到。”

    “大將閣下,難道我們要改變既定的作戰計劃嗎?”一個身著大佐制服的日軍軍官站起來說道,在這滿屋子幾乎最少都是少將的會議室裡,這名軍官顯得很突兀。但正是如此,才讓人不得不重視他。

    “石原大佐,不必著急。按照既定的作戰目標,這兩個國師是我們的囊物。不過,情況出了一些變化,根據情報顯示,國南京方面正在調集大約十二個師的兵力,準備支援津京戰場。這樣一來,我們的作戰方案是一定要作出修改的。”白川義則對這個在東北立下奇功的6軍大佐石原莞爾是極其有好感的,先不說他是東北事件的主要策劃者,以他關東軍的出身,也是頗受自己賞識的。這次借調天津派遣軍,一來是藉助他對**隊的了解,二來則是想提拔一番。戰事如果順利,這位大佐很快將會得到升遷。而石原莞爾也沒有讓他失望,協助自己對派遣軍參謀部製定的作戰計劃進行了篩选和修正。

    原本的計劃,在試探清楚了蔣介石這些整編現代師的真實實力後,將會對第十九師進行毀滅性打擊,俘虜最好,不行也要消滅掉這個建制,重挫一下國人的抵抗意志。

    然而,初戰的結果卻達不到預期。

    日軍軍部是以東北軍的戰力來衡量的,以為東北軍十萬大軍尚且擋不住三個師團的日軍,兩個**央師怎麼能擋住呢。

    結果在天津守備司令王一定的抗戰爭取下,第十九路軍的兩個師馳援天津不及的情況下,早日軍一步與廊坊設防。正是這個央師,擋住了日軍的先頭部隊。在投入一個師團的情況下,雖然重挫了這個師,但它身上的第十八師卻總是能及時地對它進行支援。而這兩個央師的裝備和戰鬥力,都是比東北軍強的,作戰意誌上也不差,開戰第二天,第十九師一個團的團長就戰死在了第一線陣地上。

    原本,在阻擊戰的第三天,日軍有機會一舉吃掉第十九師。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蔣介石調集兵力準備在津京一帶與帝國決戰的消息傳來,進攻的節奏就暫緩了。

    “要保證至少吃掉一個師,留下一部殘兵。這樣才能保證既削弱了**隊的精銳實力,又不至於將**隊打得太慘,導致三個師團的帝**隊與近十萬的蔣介石會戰部隊陷入僵持。”

    這是白川義則定下的作戰目標

    而在號稱能夠戰勝英法6軍的國西南軍隊出現後,軍部卻傳來了一個奇怪的指示,消滅這個先頭團。

    白川義則原本是準備從側翼繞過去,包圍被進攻部隊拖住的第十八師,從正面進攻很可能打成一個擊潰戰。第三團的出現,本身就已經擋住了包抄計劃的道路,而軍部的命令又是恰好那麼及時。

    於是,天津派遣軍的優先作戰目標,從消滅掉至少一個國主力師,變成了徹底消滅西南抗日先頭團。

    會後,石原莞爾被白川義則單獨留了下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應該像在東北一樣,快突進,像佔領東北各個城市一樣,對北平形成佔領的既定事實?”白川義則坐在一把繳獲來的清朝太師椅上,觀摩著一副據稱是唐伯虎真蹟的《李端端乞詩圖》。 “國化真是博大精深,可惜,用他們祖先的話來說算是居安不思危。”

    “哈依,屬下不敢多想,只是依舊認為消滅**隊的主要力量,形成對寧錦防線的夾擊之勢,徹底平定平津以北地區才是當務之急。”石原莞爾和白川義則差不多,都長期在國任職,都是個國通。

    白川義則搖搖頭,“石原君,你是一名前途無限的帝國大佐,以後的成就不在我這下。我們這一代終究已經老去,未來的大東亞共榮事業,還需諸君努力。

    你要記住,津京一帶不同於東北。東北丟了,南京的那位蔣先生是不會太心疼的。因為,東北是張學良的天下,與他蔣介石無損。可是,津京一帶卻不同。從這裡出,帝國可以輕易地威脅華北地區,華地區,內蒙地區等地方。 ”

    白川義則走到大地圖前,用指揮棒在那副巨大的國地圖上畫了一個圈,“非常簡單,石原君,整個事情就是這樣。你現在看看,除掉西南數省外,蔣介石還有多少地方可以丟?華北與華,華南與西北等幾個有限的地區就是他的全部勢力範圍了。如果這幾個重要地區被佔領,他卻無法逃亡西南或者東南,只有逃向大西北。”

    石原莞爾這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帝國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才從天津方向登6,既保證了對蔣介石勢力的主動形勢,又能在積蓄力量後對多個地區起進攻。同樣因為這樣,蔣介石才不能輕易丟掉津京一帶。

    而原本​​,蔣介石是預計,甚至是希望日軍在寧錦防線的後方某一段登6的。再次擴大預計範圍,也不過是讓日軍像曾經在青島做的一樣,佔領天津這個沿海重鎮,結果沒料到,日軍大舉進攻,居然在東北僵持的情況下,還敢大舉進攻津京一帶。

    這已經出了蔣介石的心理底線。

    石原莞爾走後,白川義則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標註著絕密的件,看了半響​​,才不動聲色地將它燒成了灰燼。

    “軍部真是高瞻遠矚啊。看來那個西南軍第三團,是一定要拿下了。”

    根本不知道日軍已經在悄無聲息將主要注意力打在了自己身上的第三團,還在緊密戒備著,預防日軍可能的迂迴包抄。

    正面陣地的日軍,進攻勢頭似乎越來越猛了,第十八師連續丟掉兩道陣地,前面的兩個營被趕鴨子一樣趕了下來,結果還是剛剛下火線的第十九師抽調一個團補了上去。在這群經歷了幾天悍不畏死之戰的士兵們帶頭下,第十八師也漸漸進入狀態。陳誠也是大雷霆,當場軍法處置了兩名帶隊的營長。

    一夜就這麼靜悄悄的過去了,甚至連正面陣地槍聲都很稀疏,一片沉寂的戰場。第十八師損失過千人,日軍也不好過,至少半個大隊倒在了進攻的路上。不得不說,經過多年整編的國民黨央師,戰鬥力還是有的,至少比東北軍強了太多。如果對面只有一個日軍師團,那將是一次近乎完美的阻擊戰,可惜,對面是三個師團,近7萬日軍。

    雖然很多人不知道為什麼快一周了,日軍還沒有吃掉這兩個師,但陣地沒丟,阻擊住了日軍,阻擋了他們佔領北平的步伐,在許多人看來已經是一場大勝利了。

    在張蜀生看來也是。

    “奇怪,日軍的動作難以捉摸,一會兒擺出一副殲滅**師的架勢,一會兒又是試探性進攻。”

    張蜀生拿起桌上的一份絕密情報,上面簡單地講述了一份重要情報,其甚至有一張通過特別裝備傳送回來的照片,不清晰,但已經能分辨了。

    照片上,日本海沿岸的一個港口,再次停了不少運兵船和護衛艦隻,情報上說,這個港口集了約有兩個師團的日軍。

    “究竟是派往東北的,還是派往津京一帶的?”

    張蜀生有些摸不准,兩個方向都有可能,但似乎津京方向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無論如何,第三師都將遇到一場苦戰啊。”對於白川義則這個人,張蜀生還是清楚的,原本歷史上的上海派遣軍司令,本來今年是最後一年命可活了,可惜,偏偏讓他來了天津,歷史上的刺客沒有了,這老東西怕是要多活幾年了。也算是一個僥倖逃脫的侵華頭目啊。

    思索了半天,張蜀生漸漸有了決定,拿起直通電話,“讓特別部隊的何安少將來一下。”

    一夜無戰,天空漸漸亮了起來,晨曦,整個廊坊一帶彷彿寧靜了許多。三團的士兵們為了防止日軍偷襲,都是在戰壕里和衣睡下的,禦寒的毯子不夠,大家也就一個班分成兩三處擠擠。

    環形主陣地前面還有兩道陣地,最前面一道陣地是由二營三連防守的。幾百號人裡面,連長侯山是最早醒來的。

    抬頭一看,天都快大亮了,老哥吳佩強居然還在親自守夜,只是整個人不是站著,而是貓在戰壕里。

    侯山披上衣服走過去,掏出一支煙遞給老哥,“大哥,抽支煙去去寒。怎麼樣,一晚上沒事吧?”

    “有事。”吳佩強先是一把把他按低,伏在自己身邊,然後才接過煙,說出一句讓侯山當場嗆住的話。 “有事?有事你咋不早說?我說哥,你可是我手下的班長,犯了紀律,我可保不住你。”

    “晚上沒事,是你過來的時候剛好有事。”吳佩強心的從沙包縫隙間留下的觀察孔望出去,隨後對侯山指了指遠方說,“你看看。”

    侯山舉目望去,當場就現了情況,“靠,有偵察兵在用望遠鏡偷瞄我們。”

    “也可能是狙擊手。”吳佩強神色凝重地說道,一邊抄起身邊的一支狙擊步槍,讓人想像不到的是,這個因為化不夠,為人又太憨厚不適宜管人,混了多年也只是一個班長的吳佩強,還是三連的頭號神槍手,不,應該說是合格的狙擊手。

    他不會計算風向,計算這樣那樣,這個只有學化的老大粗,只會憑著感覺開槍。正如他能憑著感覺將火箭彈射入百米外的工事口子一樣,讓人嘆絕。

    這個射擊位是他專門給自己弄的,和其他士兵的步槍射擊位不同,這個狙擊位置,更複雜,光是觀察孔就好幾個,沙包上,更是被他割出一道槽,剛好將步槍放進去,只留下槍口可以轉動。隱蔽,非常隱蔽。

    半響,靠著步槍上的狙擊鏡,他弄清了對面的情況,“是幾個日本軍官在觀察地形。強,怎麼辦?”

    “打,只要能確認是日本人,打他。”侯山和吳佩強不同,他在梨樹坪新城念完學和學後,考入了昆明6軍學校,算是科班出身了,但結果卻和這個從一起長大,誓要入伍當兵當官的表哥一起去了最低層,從兵做起。多年過去了,吳佩強止步於班長,侯山卻當上了連長。

    吳佩強雖然有些憨厚,但也對日本人抱有非常深的恨意,“,掛鬥摩托上還挑著一面月經旗呢,不是日本人是誰。”

    “打,你挑一個打。”

    吳佩強點點頭,對面的日本人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已經進入了國狙擊手的狙擊鏡,在他們看來,這足足八百多米的距離,步槍打到這個距離後,估計能夠偏出去一兩米。而且,現在是凌晨。

    “山,哥挑了個衣服最好的。這衣服上好多東西晃得我眼花,就打他了。”

    “行,就打這個。”侯山可是懂的,衣服晃眼,那是晨曦下的反光進入了狙擊鏡,對面那個日本軍官,至少也怕是隊長以上的了。

    “砰”的一聲槍響,拉開了左翼陣地的攻防序幕。

    吳佩強確認自己打死了一個渾身閃閃光的日軍軍官,但是屍體卻被對方的日軍用掛鬥摩托搶走了。

    三十分鐘後,間正面陣地和右翼陣地都傳來了炮聲,雖然並不猛烈,但也再次調動了兩處守軍的神經,新的一天戰鬥開始了。

    然而,這注定將不是一場重複性的攻防戰,因為,日軍​​居然將進攻重點放在了左翼,而根本不是包抄與迂迴進攻,一上來就是猛烈無比的砲擊。

    “咻……”

    當第一聲奇怪的呼嘯聲傳來時,所有三團的士兵們都下意識地尋找掩體,這種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以前演習訓練時,不知道每天要打多少炮,全都是從部隊頭頂飛過去。在這裡聽到這種砲彈的呼嘯聲,那就證明是日軍向陣地開砲了。

    “隱蔽,炮襲”

    話音未落,密集的砲彈就在陣地前後炸響,不到三分鐘,第二批經過修正的砲彈從日軍砲兵陣地上飛過來了。

    “轟轟咻轟……”

    劇烈的爆炸聲,在陣地上不時的炸響,第三師的相當一部分軍官和老兵都是參加過好幾年前對英法聯軍作戰的。不得不說,此時日軍的砲火比英國人猛的多。倒霉的英國人,砲兵陣地被西南空軍給一一點名,可惜,這時候,西南空軍卻遠在幾千里之外。

    “**,炸吧,老子還不信鬼子不衝過來。”侯山佝僂著身子,躲在戰壕內側的單兵防砲洞裡,躲避著外面驚天動地的砲聲。不得不說,這種經過反複試驗的單兵防砲洞、多人防砲洞效果很不錯,厚土夯實,只要不是被砲彈直接命,最多就是震得頭暈眼花。

    想像持久的砲擊並沒有持續多久,兩輪砲擊過後,陣地上就詭異的靜了下來。日軍要起進攻了。

    陣地的損失並不太大,除了一些戰壕被炸塌,一些環形工事被炸毀外,人員傷亡並不大。除了前面兩道戰壕的士兵躲在單兵防砲洞外,後面分批次部署的三團士兵早就躲進防砲坑或者山背面的防砲洞了。

    “快,進入陣地做好射擊準備”

    環形陣地,團部直屬火力營的營長祝培同正在高聲下令,士兵們迅進入陣地,操縱起高射砲和迫擊砲等重火力,有的則試圖緊急搶修少數被炸毀的武器裝備,換幾個標準部件後,能不能再次使用。

    果然,火力營剛剛就位不到兩分鐘,空就飛來了十幾架飛機。相對於日軍兩艘航母的起降能力來說,二三十架同時進攻已經是很勉強了,分出一批去轟炸**兩個師的陣地,其他的都朝著第三團來了。

    “高射砲和高射機槍組注意防空”

    高射砲已經將砲口對準了天空,供彈手也給高射砲換上了防空用的砲彈,高射機槍組更簡單,原本被放平準備掃射步兵的高機,兩人操縱,很快就將槍口對準了天空。

    “打”

    火力營的技術權威,營長祝培同通過觀瞄鏡看了看後,果斷下達了自由開火的命令。可憐的日軍戰機,正在從遠處飛來,準備像轟炸**陣地一樣,肆無忌憚地降低高度,然後俯衝,掃射,或者投彈。

    “砰砰砰……”

    年式新型高射砲最先開火,裝了最新式引信的砲彈,密密麻麻地飛入天空,日軍領頭的幾架飛機只來得及喊出高射砲幾個字,就被打了個凌空爆炸。

    可憐的日軍,這批來襲的飛機,不少還是雙翼的飛機,飛行度慢,缺乏防護的老式轟炸機,最先成為了當空爆炸的禮花。日軍的戰鬥機相比要先進一些,也更為靈活,然而,這種新式高射砲彷彿專門追著這些已經飛近了的飛機打一般,將大多數俯衝的飛機都打了下來。

    因為飛機是向著陣地俯衝的,要逃跑只有拉高機頭或者俯衝過去,轉彎是必然來不及的。然而,這種新式高射砲的射和先進引信成了日軍飛機的催命符,當場至少有五架飛機被打了下來,另外兩架更是倒霉的被高射機槍打。

    其實,哪怕是日本人心一點,先行用戰鬥機的高俯衝來破壞防空陣地也不至於這樣倒霉,轟炸了幾天**陣地,只遭受到了一些輕機槍當空掃射的日軍飛機,太囂張了。而這種環形陣地的火力結構,新式高射砲集射形成的密集彈幕,都不是此時的日軍飛機能躲過的。

    一個碰面就被擊落了七架飛機,原本氣勢洶洶正準備俯衝的日軍飛機嚇得急忙遠遠地拉高,幾架戰機準備從多米的高空再次空投炸彈。因為日軍此時裝備的高射砲,在這個高度已經較難以對飛機造成實際威脅,是可以採取突襲轟炸的。

    結果……

    “轟……”的一聲巨響,最先的那一架日軍戰機被兩門高射砲一個交叉射擊,再次打成了空禮花。

    這個時候,日軍飛行員也終於現了遠處的環形工事,很明顯,國人的高射砲就躲在環形工事。這種工事,如果沒有較多的高射砲,飛機一陣俯衝精確轟炸,也就是堆爛攤子了,但是,眼前這些環形佈置的密集火力已經不是幾架飛機能突破的了。他們終於明白,下面的**隊不但擁有一種新式的高射砲,砲手也具有非常豐富的操炮經驗,如果硬碰,今天估計會上演一場飛機被高射砲完全壓著打的絕對恥辱。

    最終,日軍飛機飛到了一個很尷尬的安全高度,投下了炸彈,僅僅數枚落到了陣地上,造成了輕微的傷亡,其他的都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陣地上頓時一陣歡呼聲,尤其是剛才的高射砲組們,更是振奮無比,他們是緊急從西南派來歸屬第三團的新式高射砲砲兵,以前只打過轟炸機拖曳的靶機,沒想到今天卻真個打下了好幾架日本飛機。看著凌空爆炸解體,飛行員被炸得連渣都不剩的火爆場景,就連戴安瀾都激動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戴安瀾恨聲道,日本人,不要以為你們真的能夠打遍亞洲無敵手。

    空軍的失利似乎並沒有改變日本人的進攻決心,當遠處山坳終於翻過來十幾輛鐵甲車時,日軍的步兵進攻終於開始了。當然,砲擊是不可避免的,日軍的拿手戲,師團編制的大量火砲以及聯隊、大隊編制山炮,步兵炮,迫擊砲,甚至是擲彈筒等等。

    然而,這樣的進攻手段,對於擁有近5年現代化軍事訓練歷史的西南軍來說,殺傷力太有限了,別的不說,一些老兵光聽炮聲都知道應該朝哪個位置躲,才能連可能炸裂的彈片都一起躲過去。

    “調整砲口,放平,準備反坦克作戰”

    祝培同激動地下達了命令,不容的他不激動,因為,很快,日軍的這些豆豆鐵甲車們,就將陷入這二十多門高射砲的集火攻擊。

    可憐日本人,遠在千米外的鐵甲車們,哪裡會想到,西南的瘋子,將用放平的高射砲來平射反坦克,而且,威力出乎他們的想像。

    等待所有的鐵甲車都冒出來了,已經能看到後面的日軍隊時,高射砲終於開火了,第一砲瞄準了最先的一輛鐵甲車。

    “轟”

    劇烈的爆炸,突兀無比,日軍仗著欺負了好幾天國民黨師的鐵甲車,不知所措地就被炸成了無數零件。

    一場新武器,新作戰手段對落後鐵甲車隊的屠殺開始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2 15:21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痛殲日寇 下


    西南軍的平射高炮一威,日軍頓時就慫了。

    當先打頭陣的兩輛鐵甲車還沒回過神來便被炸上了天,觀瞄只看到一道紅光在遠處一閃,鐵甲車就在一陣爆炸聲被肢解了,裡面的士兵們全都被送去見了天照大神。

    “八嘎,支那人有平射砲”

    後面的三輛鐵甲車頓時現了第三團的反坦克武器,訓練有素的日軍鐵甲車軍官可不是普通的士兵,基本每輛車都有一個尉官在,當時就認出了這是比omm反戰車炮更猛的大口徑平射砲,估計有7omm口徑左右,一炮足夠把日軍現役任何戰車炸上天。

    一個日軍少尉當場就在鐵甲車裡吼了起來,但是,可憐的日軍,沒有車載電台,任他吼破嗓子,後面的鐵甲車又如何知道呢?還是一竿子跟著朝前衝,被擊毀的鐵甲車並沒有讓日軍得到任何警醒。就連前面幾輛現**隊有平射砲的戰車也反而更為凶殘,不退反進,加大馬力,顛顛簸簸地朝著國陣地衝來。

    “喲西”

    日軍少尉齋藤之南一把推開身旁的戰車機槍射手,從狹的空間裡把自己短胖的身體擠過去,親自操起那挺9年式戰車用重機槍,朝著對面國陣地一個重機槍火力點掃射過去。

    “噠噠噠……”

    一梭子子彈將那個重機槍陣地掃的火花四濺,齋藤估計是打在了重機槍的防護板上,當下更加瘋狂,逮住那個點不放,控制掃射節奏,在戰車的顛簸間隙裡,一直壓制著那個火力點。

    這種原產自英國的鐵甲車,原本已經很落後了,在東北戰場上,錦州防線上佈置的一些西南援助張學良的新式帶穿甲彈的重機槍都能比較容易地射穿那脆弱的的裝甲。痛定思痛的日本人,回頭又糊了一層鐵皮上去,原本的鐵甲車變得更胖了一些,當然,動機沒辦法更換,度自然就變慢了。

    果然,西南軍的重機槍掃射在它上面,雖然打出了不少點,但最終還是被彈飛。

    “喲西,戰車將會讓落後的中國軍隊見識到裝甲突擊的威力的。”看到中國人的重機槍火力點被自己打的失去了戰鬥力,齋藤感覺到血液都產生了一種沸騰,他這個留學英國,剛剛歸來的戰車隊長,對沒有趕上東北的戰事一直引以為憾,今天能夠作為先頭部隊,帶領裝甲部隊沖鋒,是他實現自己抱負的最大機會。

    作為留學英國的優秀戰車學員,他一直覺得帝國的戰車展太落後了,和英國人,尤其是德國人相比,還有相當距離,他想用一次酣暢淋漓的裝甲進攻來證明裝甲突擊在戰場上的巨大作用,從而推進帝國軍隊的裝甲展。

    二十三輛戰車,集了兩個師團的戰車,這已經是他的上司戰車大隊長反復向天津派遣軍參謀部申請的結果了。

    “換穿甲彈”

    吳佩強正好蹲在重機槍火力點附近,一看這架勢,靠,日本仗著鐵甲車皮厚,當場就惱了,鬼子太囂張了,一直盯著這挺重機槍打,有防護板也沒用,已經被打壞了,射手也遭了不幸。

    大怒之下,他一邊下令抬上來備用的重機槍,更換穿甲彈,進行反擊。要知道,先頭部隊,人少裝備猛,即便是一個班,也是能配置多少配置就多少。重機槍打壞了,還有一挺備用的。

    鐵甲車畢竟比人跑得快多了,最近的那輛日軍豆戰車已經快衝到離最前沿戰壕一百米的距離了。

    不等重機槍去射穿那些豆豆的薄鐵皮,吳佩強抓起身邊的火箭筒,蹲在戰壕里將彈囊袋的一枚火箭彈抽出來,塞進火箭筒,估摸著日軍鐵甲車隊的射擊節奏,抓住一個機會,猛的抬起火箭筒,瞄準一輛掃射的最歡的日軍'豆戰車',狠狠地扣動了扳機。

    日軍的那輛豆戰車運氣非常不錯,七拐八拐之下,居然躲過了第一輪的高射砲平射,而重機槍又無法打穿它,乘著這個間隙,開大馬力,居然讓它衝進到九十米左右的距離了。

    這個距離,被它槍口指著的火力點或者戰壕段的士兵都要低下頭去,然而,這個距離,也是西南新式火箭筒的最佳作戰距離了。

    吳佩強感覺肩部微微一震,後坐力很,一聲尖嘯聲在耳旁響起,隨即火箭彈便飛出了火箭筒,拉出一條長長的火舌,飛過近九十米的距離後,一頭栽進日軍的豆戰車。整個人則立即躲進戰壕,佝僂著身體躲遠了,這個位置已經暴露了。

    齋藤正操縱著重機槍掃射國陣地,一邊大聲喝令戰場駕駛員一往無前地衝鋒,然而,正當整個人都因為瘋狂射擊而熱血沸騰時,怒吼的他看到對面戰壕上猛的冒出來一個人。

    一百米的距離,憑肉眼,他居然從射擊孔看到了那個人,肩上扛著一個鐵筒狀的東西,正對著自己。

    隨後,不等他調轉槍口掃射,一道火龍就從那個鐵筒飛了出來,齋藤之南完全意識不到這是什麼武器,他在歐洲留學時也沒有聽說過什麼武器是這樣的使用效果。

    然而,沒有時間讓他去疑惑了,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東西。剛想開口下令避開,火龍已經飛到戰車的位置了。

    “轟”

    劇烈的爆炸,比剛才平射的高射砲擊豆戰車的破壞力還大,一火箭彈下去,整輛豆戰車都被炸成了稀爛,爆炸過後,原本氣勢洶洶帶頭衝鋒的豆戰車,已經消失了處橫飛的鐵皮碎片,甚至落到了方圓兩三百米的範圍內。

    “**,這威力也太大了吧,真是好傢伙。”

    侯山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從旁邊一名火箭砲手的位置拿起一支備用的火箭筒,簡單操作就上好了火箭彈,等了半響,他也像剛才吳佩強一樣,用以前訓練火箭筒時的辦法,飛快探出肩部以上位置,瞄準了一輛豆戰車,猛地扣動射扳機。

    “仙界天尊,佛界老祖啊,怎麼會沒打呢???”

    侯山鬱悶無比,本來想和老表吳佩強比一比,這大哥雖然人憨厚了些,但在火箭筒和狙擊槍方面,絕對是整個三團二營的第一手。也許是上天對他的彌補吧。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卻讓他轉悲為喜。

    “連長,打了,打了”

    “啥?打了?”侯山還縮在戰壕里,準備去拿挺輕機槍來用,畢竟打不豆戰車讓他感到有些沒面子,還是不要浪費火箭彈為好,這些可都是從幾千里外的西南空運過來的,寶貴程度可見一斑,用一少只能等第二次補充了。

    “連長,剛才你打了一輛鬼子的戰車。”連里的偵察兵瘦猴眼睛賊尖,看了整個過程。

    侯山射出去的火箭彈,本來是要打前面一輛的,結果,運氣不好,那豆戰車巧而又巧地駛進了一個炮坑,頓時矮了一大截,雖然把裡面的日軍顛簸了個半死,但也讓它躲過了一次必殺的災難。

    然而,這輛豆戰車的幸運卻成了另外一輛豆戰車的噩運。

    在好幾輛豆戰車的驚愕下,那本來要擊前面一輛戰車的火龍,越過幾米的距離後,居然擊了另外一輛豆戰車。倒霉的日軍鐵皮豆豆,當場就被炸的稀爛。

    連續兩次,依靠單兵武器擊毀日軍戰車,這無疑極大地鼓舞了士氣,更換好穿甲彈的重機槍也開始射擊起來,更換了裝甲的豆戰車們,雖然不再會被這種穿甲彈輕易擊穿,但偶爾也有倒霉的,被擊裝甲薄弱位置,或者被彈藥倒霉無比地擊射擊孔,也是一陣死傷。

    “三連打的不錯,大膽地使用了新武器。”

    戴安瀾在後方看到戰況,高興地一拍手掌,日軍妄圖用鐵甲戰車來衝破防線,這下要反吃大虧了。

    果然,平射高炮在剛才的微微停頓後,再次怒吼起來。

    “砰”

    “轟……”

    一輛輛的戰車,在七八門高炮的三百米距離火力覆蓋下,根本如同是紙糊的一般,比起單兵火箭筒剛才的表現,它們的表現才更為嚇人。

    “八嘎,支那人的火力太猛了”

    眼見戰車部隊即將衝到幾十米的近距離,後面正在組織部隊,準備起步兵衝鋒的大隊長古屋明見當場就氣得摔爛瞭望遠鏡。旁邊的幾個日本軍官也傻眼了,原本極其被看好的戰車,居然在國人的陣地面前遭遇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難以想像,剛才不過十幾分鐘時間,戰車隊就從氣勢高昂的衝鋒變成了一堆堆亂飛的碎鐵。

    “鏘”的一下,古屋明見拔出了自己的指揮刀,猛地砍在身前的土坡上,向一旁的參謀怒吼道:“八嘎,這是怎麼回事,那是什麼武器?? ”

    “哈依,佐閣下,這不太像反戰車炮。從我們帝國軍隊少量裝備的反戰車炮來看,這些火砲的射和威力得到了一個完美的結合,幾乎是反戰車的最理想武器。”旁邊一個隊長心翼翼地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從東北戰場來看,張學良的東北軍也使用了相當一批支那西南援助的反戰車炮,不過這些火砲的威力或許達到了眼前這種奇怪武器的水平,但射絕對遠遠不及。”

    “哈依,我的看法和村少佐的看法一致。”

    另外一個大尉軍官也說了同樣的看法,看來國人確實使用了什麼先進武器。

    “八嘎,帝國軍人不會被這一兩樣先進武器擋住的,當年和俄國人,德國人的戰鬥,我們的武器裝備也不佔優勢,但我們同樣擊敗了他們。清帝國的海軍也不弱於我們太多,但帝國海軍卻將它們全滅。”古屋明見怒到了極致,雖然戰車部隊不是他直屬的,但帝國軍隊的失敗對於他的打擊卻是實實在在的,他要用步兵的無畏進攻來打垮國人,“向聯隊請求炮火支援,大隊的直屬步兵炮、迫擊砲協同壓制,擲彈筒兵跟上部隊,隨時準備起進攻。”

    揮動指揮刀虛砍了兩下,洩了極大的怒氣,古屋明見已經準備起不成功便成仁的決死衝鋒。要知道,第十六師團和第十四師團這兩個遠不如自己所在的第​​六師團的。作為日軍的老牌師團,不論是戰鬥力還是裝備,都比那兩個常備師團強一些。當然,在古屋明見看來,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第六師團具有的將是決死的衝鋒,無上的為天皇效忠精神。

    而不是像第十六師團和第十四師團一樣,作戰不力,殲敵意志不堅定。

    “轟”

    日軍這次的砲擊同樣猛烈無比,在前兩次砲擊的基礎上,這次重點向三團暴露的火力帶覆蓋過來,雖然這種砲擊遠遠達不到毀滅一個寬達幾里的工事帶,但卻同樣能夠造成很大的損失。

    傷亡在各處上演,但三團的士兵,無論是第一線還是後面的砲兵們,都沒有任何退縮,用長期受到的軍事教育來講,戰場哪有不死人的,怕死的早點人還是乘早回去抱孩子。

    十分鐘的砲擊過後,日軍在觀察了砲擊的效果後,終於起了進攻,在他們看來,國人損失不少,進攻的時刻到了。

    可憐的日本人,雖然作戰意志很強​​,但在火砲這一項上還遠遠不如歐洲軍隊,這種缺乏重型火砲的砲擊,十分鐘下來,不過讓西南軍第三團損失了微不足道的人員和裝備,連被重點照顧的高射砲,也因為凝水泥修築的防護工事保護的原因,不過損失了三門而已。

    “殺給給”

    砲擊漸進尾聲,還沒有完全停止的時候,古屋明見就第一個揮刀衝出了山坳,帶隊向國的陣地起了衝鋒,仗著較為特殊的地形,他們只需要衝過這三百多米的距離就能與怯弱的國人比拼刺刀了。

    很少有人知道,古屋明見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乃木希典派,對這位當年塑造了日軍的拼殺精神,用決死衝鋒來捍衛了天皇威權,最後自殺追隨天皇而去的帝國大將持有一種絕對的崇拜感。乃木希典大將的對強大的俄國人,那麼面對更弱的對手支那軍隊,古屋明見沒有任何猶豫,死無所懼,要用決死衝鋒來向乃木希典的軍魂致敬。

    “連長,日軍上來了。”

    戰場觀察兵第一時間現了遠處衝出掩蔽物的日軍,大致判斷出了日軍的規模,“至少有兩個隊的規模。”

    “幹,這麼多。”

    侯山一驚,沒想到日軍一上來就動了這樣的進攻,兩個隊的進攻,作為第一批次的試探性進攻已經比較嚇人了。佝僂著身體快跑到觀察掩體,從觀察孔裡面用望遠鏡看到了日軍的進攻隊形。以散兵線為主,後面有重機槍隊和迫擊砲隊,擲彈筒隊跟進,還是日軍的老一套,步兵在前決死進攻,重火力跟進支援。

    “人多好啊,就怕你人來少了。”侯山跑到陣地上,對傳令兵說道,“讓三個排都好好打,這是日本人的第一波進攻,不用吝惜子彈,等日本人陷入地雷陣的時候,就給我狠狠地打。”

    日軍的快衝鋒,幾乎都不用躲避,日軍提著步槍,半佝僂著身子,散兵線為基礎,以隊為集體飛快地衝過來,身後的支援火力隊則選擇好了躲避點,開始架設機槍和迫擊砲,擲彈筒,準備掩護進攻。

    “噠噠噠……”

    “轟……”

    日軍率先開火,然而三連的陣地卻還毫無動靜,似乎在任日軍火力壓制。

    “進攻”

    在古屋明見的帶領下,日軍再次前進,最終進入了一百五十米的距離,開始步入了地雷陣。

    “轟”

    一聲猛烈的爆炸,並沒有聽到砲彈呼嘯聲的日軍卻忽然現,一個隊的日本兵瞬間被闊刀雷爆炸產生的彈珠和彈片所覆蓋,當場就被炸飛了十來個,隨即旁邊的一個隊也遭到了波及。足足有二十多人的日軍被這一聲巨響炸的死傷倒地。

    “八嘎,擲彈筒組,注意壓制支那人。”

    地雷,又是一種連帝**隊都沒有裝備的地雷,古屋明見非常確信這是一個地雷,也不知道該死的國人究竟在裡面裝了多少炸藥,居然一次爆炸就葬送了二十多個帝**人。

    然而,這點傷亡只能激怒他,讓他的戰意更凜然,軍刀一揮,各日軍作戰分隊再次沖鋒起來。

    “嗵”的一聲輕響,一個蹲下去的日軍將手的擲彈筒對準中國軍隊陣地,輕鬆無比地將一手榴彈射了出去。短暫的飛行,手榴彈在三連的戰壕外側炸響。

    “該死的,別以為就你們有炮。”

    侯山手一揮,早已校準多時的迫擊砲組,將砲彈放入進去,輕微的撞擊聲,砲彈拉著淡淡的白煙飛了出去。

    “轟”的一聲五名日軍被迫擊砲彈爆炸的威力波及了,當場就將兩人炸死,另外三人也缺胳膊,肚穿孔,慘叫聲瞬間居然蓋過了那一片戰場的槍炮聲。

    鬼子們衝到百米開外後,開始匍匐前進,舉著手的三八大蓋,開始和對面的三連士兵對射。

    一個大隊的鬼子和一個連防守的陣地相比,簡直是太強大了。戴安瀾沒有任何猶豫,手一揮,第二連迅從交通壕補充進了陣地。

    “嗵嗵嗵……”

    “轟……轟……”

    步兵炮和迫擊砲也開始密集地對日軍展開了砲擊,和日軍前幾天見識到的國軍火力不同,這些平射和曲射火力,在短距離上對日軍的殺傷力讓人感覺到恐怖。而這一套,也正是日軍主力師團最擅長的。

    “嘶……”

    一陣奇怪的撕布聲響起,二連三連裝備的年式新機槍,被命名為撕裂者的這種機槍,繼承了前輩Zh—4年式機槍的特點,火力猛,侵徹力強,絕對是戰場上一個兇猛的王者。

    幾挺撕裂式機槍同時開火,在嚇人的射下,一次極短的點射掃過去,也是一梭子子彈,將日軍原本囂張無比的9年式重機槍壓得死死的。

    怒吼的撕裂式,讓整個戰場都在顫栗,雖然面臨著巨大的彈藥消耗,但短短時間內,日軍卻付出了慘重的傷亡。一時間的功夫,至少有兩個隊的日軍被這種撕裂者撕成了兩截,或者穿出一個大窟窿,直接打死,只有被子彈擦的,才成為了傷者。

    侯山的第三連單兵武器最先開火,半自動步槍將在今天正式大規模應用到抗日戰場上。

    “砰,砰,砰,砰……”

    一陣連續無比的槍聲在**隊的陣地上響起,古屋明見頓時現,日軍作戰分隊在對射再次吃虧。

    決死衝鋒已經被暫時擋下了,連這位大佐也躲在了一個炮坑里,國人的子彈瞬間變得非常密集。

    “八嘎,難道中國軍隊裝備槍?不過範圍火力又沒有那麼密集,難道是西方的那種衝鋒槍?”衝鋒槍這東西,日軍也有少量裝備,而第六師團也有一個隊的裝備,不過此時那個隊還留在前線指揮部保衛師團長們。

    明明只有一百多米了,為什麼最後被中國人的兇猛火力擋住了,古屋明見的憤怒之情無法洩,只好一拳拳地捶著地面,瘋狂的樣子,很像一頭瘋狗。

    他側過頭看看旁邊的一個日本兵,這個老兵是一個優秀的射手,能夠將手的步槍揮到上佳水平,一分鐘大概能射出子彈,這已經是不錯的成績了。在之前的幾天戰鬥,古屋明見聽說國人裝備了英國步槍,射和精度上比帝國步槍稍強一些,但是,帝**人卻憑藉優秀的素質和人一等的訓練水平,絲毫不落下風,反而佔據優勢。

    然而,此時古屋明見有些憤怒的抓不住頭緒了。

    任這位老兵如何快地拉動扳機,上彈,射擊,似乎永遠比對面的國軍慢很多。別的不說,光是朝著這個方向射擊的槍聲就快得多,明明能感覺到對面的國士兵並不多,但子彈卻快密集地飛來,停頓很短,往往十子彈會有個短時間的停頓,隨即又開始壓制三八大蓋。

    難以想通,古屋明見只有無邊的凶狠和暴怒,卻想不明白中國軍隊究竟是怎麼做到。根據偵察,他們的前沿陣地不過是一兩個連的規模,以他認知的中國軍隊戰鬥力,根本不可能守住。

    國人在不遠的正面陣地和右翼陣地,同樣的陣地,至少需要一個營甚至更多的部隊防守,才能擋住一個大隊的進攻。

    而在左翼陣地,第一次進攻就動用了一個大隊,這在古屋明見看來,上面的作戰決心是多麼的堅定,這也是他拼命想拿下頭功的原因。

    “形勢有些不妙啊。”

    日軍後方,第二聯隊的聯隊長千葉一郎大佐面色凝重地放下望遠鏡,對面**隊似乎從每個環節都壓制著帝國軍隊。

    作為一個聯隊長,千葉一郎雖然很瘋狂,但他也很清楚,從目前來看,拋開僅有的師團直屬火砲力量,帝國軍隊表現出來的進攻能力,完全被**隊壓制住了。

    鐵甲車遇到了反戰車炮,而且還是一種不為人知的新式武器,射快,威力大,精度高,二十輛戰車只是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就玉碎了,這種在國戰場百試不爽的戰場,在支那人的西南軍面前,如同紙糊。

    山炮、步兵炮、少量的迫擊砲和大量的擲彈筒遇到了對方的山炮和迫擊砲的壓制,無論是射程、精度還是砲彈威力,帝國的武器裝備又落後了一籌。

    輕重機槍方面,帝國裝備的九二式甚至更先進的輕重機槍,在與對面那種撕布聲的機槍對射,射程內的都被壓制的死死的,射手都被打死了不知道多少,更別說徹底被打爛的機槍。

    單步兵方面,中國軍隊居然有可以扛著射的新式火砲,這也就算了,連傳統的步槍對射,帝國訓練有素的士兵也落在下風,就是以射擊精度自豪的第六師團軍人,也不得不承認,對面的支那人,射擊水平比他們還高一籌。而且,那種近乎普遍裝備的不知名射武器,更是將三八式步槍壓得死死的。

    該死的,支那兵開了兩三槍後,帝國步兵才能開一槍。

    “聯隊長閣下,這可能是大規模裝備了連射武器的中國軍隊,也可能是衝鋒槍,或者是新式的輕機槍,這種單兵武器的射已經過帝國軍隊裝備的三八式步槍了。”一名副大隊長語重心長地說道,這名副隊長對西南軍隊的研究比較多,不是因為西南軍隊有多強,而是因為在亞洲,他們是唯一和英國人、法國人在近期交過手的軍隊。而通過蒐集多方資料他現,支那人的西南軍,一些精銳部隊裝備了一種很優良的射武器,在部隊開拔前往天津前,他曾經向軍部申請對支那西南的軍情進行進一步的調查和刺探。只是由於津京戰役的開始,日軍情報機構的注意力已經全部集到了蔣介石勢力範圍內,對於調查的事情也就延後了。

    “聯隊長閣下,古屋明見佐下令部隊起決死衝擊了”

    傳令兵跑過來,向千葉君,將會回歸天照大神的懷抱。 ”

    對於這個玉碎的大隊來講,後方足足兩個聯隊才是進攻的主力。第六師團,將用潮水一般的攻擊徹底殲滅這個國團。

    “殺給給”

    古屋明見的大隊終於瘋狂了,從軍官到軍曹,從大隊長古屋明見到每一個日本士兵都被國人的表現激怒了。

    為什麼支那人能夠擋住帝國軍隊?

    為什麼同樣是支那人,正面陣地和右翼陣地能夠被帝**隊肆意蹂躪?

    為什麼同樣是帝國軍隊與支那人的交手,反差這麼大?

    不決不能讓支那人贏得哪怕一點勝利,他們只配被帝國消滅,成為帝國崛起的墊腳石,而不應該反過來壓制帝國,絕對不應該反過來消滅帝國軍人。

    “打死支那人”這是軍官們鼓動士兵的口號,簡單直接,卻絕對血腥有力。

    三團前沿陣地上,正在射擊的侯山大聲喊道,“向團部報告,日軍一個大隊起了決死衝鋒,我們有信心把它們消滅掉。”

    兩個連的西南軍,開始對這個決死衝鋒妄圖依靠一個大隊的力量衝過來的日軍進行屠殺。

    屠殺,絕對的屠殺。

    撕裂式機槍開始從極短的點射變成了更長的點射,一梭子一梭子的重機槍子彈,甚至偶爾能夠穿透兩個日軍士兵的骯髒身體,將它們撕碎。

    平射的高射砲與放平的高機也加入進來,它們的怒吼聲和日軍不斷踩到闊刀雷的爆炸聲、淒慘吼聲交融在一起,華式半自動步槍的聲音也很特別,連貫卻不似重機槍聲,一的射擊,間隔式的砰砰砰聲音,獨有的風格,比拉槍栓式步槍的射擊度高了太多。

    一片片的日軍被掃倒,被炸倒,日軍的火力支援組更為倒霉,往往只來得及開火一次,就會引來撕裂式機槍或者迫擊砲、步兵炮的還擊,更倒霉的是遇到年式平射高炮,幾炮下去,炸成碎渣。再或者被一支火箭筒盯上,一下去,方圓十米都是死傷。

    “啊啊啊啊……”

    和普通士兵們一樣,侯山也殺狂了,操起一挺輕機槍,瘋狂地掃射著,不用瞄準,瘋狂的日軍甚至連匍匐射擊都放棄了,直接衝鋒。

    侯山瘋狂地射擊著,手上了圓盤彈鼓的輕機槍,瘋狂地將一個個日軍掃倒,那些稍微停頓準備射擊的日軍,往往只開了一兩槍,來不及拉動第三次槍栓就被掃倒了。

    遭到西南軍的集火攻擊,自己的步兵支援火力卻不奏效,被各種武器壓制。

    戰爭就是這樣無情,尤其是面對侵略者時,西南軍實行的是更無情的屠殺。

    遍布整個戰場的都是橫飛的日軍碎肉,殘肢,以及野獸臨死前出的慘叫與呻吟。這些野獸原來也是肉做的,原來也怕死,只是,身在戰場,他們已經逃無可逃了。

    ……

    “讓砲兵無差別覆蓋國人的前沿陣地吧”

    聯隊長千葉一郎搖搖頭,下令砲擊覆蓋國人的陣地,在望遠鏡,古屋明見近乎奇蹟地帶著幾個帝國軍人衝上了國人的前沿陣地,而他身後,一個大隊的日軍,已經所剩無幾了。

    “可是……”旁邊的聯隊參謀長想說什麼,卻被千葉一郎的怒吼打斷了。

    “八嘎,服從命令”

    “是”

    須臾,猛烈地砲擊覆蓋了西南軍的前沿陣地,第二連和第三連共同防守的陣地陷入了火海,根本沒想到日軍會在這個時候展開砲擊。

    不過,這個大隊的日軍,被西南軍奇蹟般的消滅了。兩個連oo多人,外加團屬火力支援部隊的一大批新式武器,對一個大隊oo多人的日軍進行了一次近乎完美的屠殺,西南軍的損失,相當部分還是日軍砲兵造成的,相比之下,損失的多。在這場戰鬥,新老武器的碰撞表現得尤其明顯。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2 15:24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謀戰


    “報告,廊坊戰報。”

    南京,蔣介石剛剛準備和何應欽就如何展開津京會戰交換意見,一個侍從就在外面聲帶喜色地報告道,加急的戰報。

    委員長心中一喜,暗道陳誠難道又在廊坊建功了?

    “這個陳誠,兵少將寡,能夠守住廊坊就是好樣的,大的勝利還是要靠會戰來爭取的。”

    “委員長說的是,此次會戰如果能夠達到基本的作戰目的,日軍的三個師團將會受到重挫,甚至是被我們圍殲。多年的軍事改革初見成效,中央師的戰鬥力遠非張學良將軍的東北軍可比。”何應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偶爾說幾句恭維這位委員長的話,也能緩解一下彼此間的關係。

    “哪裡,漢卿的部隊擋住了日軍南下,也是奇功一件的。可惜,部隊裝備低劣,人員素質低下,說到底也是地方軍。要是再給我蔣某人一些時日,說不得也能訓出個幾十萬整編師。時不我待啊”

    蔣介石從容地接過侍從手中的電報,隨即翻閱起來,然而轉瞬間,面上的喜色盡去,對那依舊沉浸在戰報中的侍從官淡淡說道,“下去吧。”

    何應欽微微退後,卻是發覺了什麼,對戰報上的內容也不好奇。他不禁看了那侍從的背影一樣,或許不久侍從室又改進新人了。

    “哼,陳誠怎麼打的。兩個師的兵力,居然戰果僅僅是堪堪抵擋四字。”蔣委員長似乎忘了剛才的自我調侃,自顧自地說道,把電報遞給何應欽,示意他“敬之,你這個陳誠怎麼打仗的。”

    何應欽接過戰報,簡單一掃就發現了問題所在,戰報上內容不多,大致分為兩個消息,一個是**兩個師分別扼守廊坊正面和右翼防線,堪堪抵擋日軍兩個師團的猛烈進攻,傷亡巨大,唯一的戰果是殲滅日寇上千人,亟需空軍支援云云。

    第二個消息則是關於那個抗日第十九路軍的先頭團的戰報。

    這個先頭團,據戰報上說,武器裝備先進,頗有一些聞所未聞之武器。五月七日凌晨,日軍佯攻正面陣地和右翼,實際以一個大隊為先導的兵力,對西南軍把守的左右陣地發起猛攻。

    戰果甚大,僅僅是兩個連把守的前沿陣地些先進武器的配合下,將一個大隊的日軍屠殺在陣地前。整個過程輕鬆無比,除了遭受日軍砲擊有一定損失外,日軍從空軍到陸軍都受到了相應的克制,擊落日軍飛架,擊毀鐵甲車21架,雖然沒有俘虜多少日軍,但卻繳獲武器彈藥無數。

    而見勢不妙的日軍,依然發起了一個聯隊規模的進攻,可惜,這次進攻同樣草草收場,西南軍密集的火力,猶如收割稻子一般,凡是能衝進戰壕前五十米範圍的日軍,五一倖免。再次損失了四百多人後,日軍後撤,暫時更為魯莽的進攻。

    “委座,這西南軍一個團的戰鬥力有這麼強嗎?從情報特科的分析來看,西南軍的戰力可沒有這麼強。”何應欽身為**高級將領,自然也是識貨的,“密集的火力,除了衝鋒槍外,他們還裝備了什麼新式武器呢?”

    蔣介石輕哼一聲,“特科的人,怕是做了不少粉飾太平的事情。分析的結果寫的太難看了,有些人怕在上司面前不好交差。”

    何應欽心中暗道,誰說委座不英明,看來他在許多事情上,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嚴懲,該當嚴懲。”

    “這些都是小事情,當務之急是督促各部,加快開拔速度。”蔣介石有些惱怒,中央師還好,明天就能登車北上,但正定附近的那個乙等師卻速度奇慢,至少要多耽擱一天才能趕到。

    何應欽合上戰報,頗有信心地說道,“委員長放心吧,只要我們多加催促,正定的宋哲元和山東的韓復渠都堪大用。這些馮玉祥當年的老人馬,此前不正是哭著喊著要抗日嗎,我看這兩個人的主力部隊,應該能趕上會戰。再加上兩個增援的中央師和兩個甲等師,十幾萬部隊,日軍插翅難飛。”

    “但願如此。”蔣介石想想也是,日軍並不像預計中的那麼厲害,雖然陳誠的第十八路軍也有死傷,但至少守住了廊坊,沒有將北平也一口氣丟了,這至少為南京在全國贏得了相當的民意。

    許勝不許敗,許打不許退啊。

    何應欽走後,蔣介石拿起機密電話,問道,“高志航的兩個中隊,明天能參加戰鬥嗎?”

    “報告委座,飛機已經檢修完畢,明天就能參加戰鬥。目前機場一切安全,尚未遇到日軍空襲,高志航副大隊長正親自升空戒備。”

    “很好,黨國培養你們,花費甚鉅,我希望你們能夠拿出一個讓國人滿意,讓我滿意的成績。”

    放下電話,蔣介石久久難以平靜,望著牆壁上那副巨型中國地圖,有意地忽略了西南那一大片標註的紅色區域,萬里河山,他蔣介石又何嘗願意丟給日本人,他蔣介石何嘗又不想學古人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豪爽。

    談判中,他之所以堅持不讓西南空軍北上,是有他的長遠考慮的。首先,一旦讓西南的空軍進入自己勢力範圍的腹地,再和的所謂西南抗日第十九路軍配合,那將讓他寢食難安。

    西南空軍的強大,他是早有耳聞的,如果打完仗後,這支強大的空軍掩護所謂的第十九路軍從禦敵變成賴著不走,怕是山西等地就算丟了。而且,讓西南在津京一帶保持一支強大的空軍,還很不利於南京掌控整個華北。最最讓蔣介石擔心的是,萬一東北的張學良和西南走得再近一些……

    也許一開始,西南的空軍部隊會真心協助張學良壓制日軍,甚至仰仗空中優勢獲得局部勝利,但久而久之,南京的影響力呢?黨國的影響力呢?

    更別說,勝利如​​果越大,西南獲利則越大。

    這場津京的仗是需要打勝的,但不應該由西南陸軍和空軍一起唱主戲,而只應該成為一份子。畢竟,一個擁有強大空軍做後盾的軍,和一個融入十幾萬國民黨軍隊,共同抗日的西南軍,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人們會慣性地覺得,人多肯定起得作用大,西南雖然也出力了,但終究不過是一個軍的少數人馬,南京才​​是主力,傾盡津京附近省份十數万大軍。

    “真是一場大勝,痛快,痛快”

    昆明,張蜀生接到戰報的第一時間就打開了一瓶酒,這可是巴蜀解放後,產自宜賓岷江邊上的五糧液老窖酒,目前也就他能喝到,算是特供的酒,但沒人知道,這酒張蜀生是私人付錢買的。

    蔣百里也在辦公室,正在和張蜀生商量一些關於第十九路的事宜。接過戰報,簡單便喜上眉頭,“不錯,戴安瀾的團打得不錯,典型的軍校派戰術,這些可都是華校軍校上講過的戰術和戰法。”

    “嗯,不容易啊。”

    張蜀生起身走到大辦公室一角的廊坊戰地模擬沙盤旁邊,望著上面分別放著紅色旗幟和藍色旗幟的三個陣地,代表了廊坊的三面陣地。

    這裡的地形並不特殊,甚至可以說僅僅能夠構築​​工事而已,談不上險要,地勢較為平坦,專門挑選的陣地構築段也不過是一些小山脊,遠遠稱不上高地。

    他很清楚,西南第三團原本的​​戰鬥力應該更強才對,只是因為幾個方面的原因影響了徹底的發揮。當然,日軍也存在很多問題。

    先,西南軍最有優勢的空軍與砲兵部隊、裝甲部隊完全沒有登場,僅憑緊急撥給的新式高射砲和火箭筒來壓制進攻的日軍。幸好是防禦戰,如果是進攻戰,那第三團,甚至是隨後就將抵達的第三師都將面臨一個巨大的難題:沒有進攻前的火砲準備,沒有步炮協同,徐進彈幕這些在西南軍事訓練中被列為重點科目的東西,也沒有步坦協同作戰,沒有裝甲突擊,當然也沒有訓練多年的空地協同進攻。

    可以說,西南這個北上抗日打得很委屈,空有一大堆新式裝備卻無法使用。

    其次說到日軍,1932年5月的日軍,還遠不是後世1937年時的那支日軍,雖然作戰意志沒有什麼差別,指揮官素質也沒有高低之分,但是在武器裝備上,這個時候的日軍是不如五六年後的日軍的。陸軍的火砲雖然也對**形成了優勢,但遠沒有後世1937時抗戰全面爆發時**與日軍的差距來的明顯。而日軍的空軍也相對弱一些,還有裝甲部隊,全面抗戰時的小坦克,在這個時候還都是一些鐵甲戰車,說它們是坦克,那是等於說謊。

    讓人高興的是和原本的歷史相比,卻強了許多。原本歷史上的裝備之爛,如果不是全面抗戰爆發後的整編,以及更後來美國人根據軍事援華法案支持蔣介石的強軍計劃的戰鬥力甚至很可能只相當於此時待在錦州戰壕里的東北軍。

    “總長,日軍雖然進攻失利了,但我想白川義則不會放棄的,在他們看來,吃的虧越大,越是要洗血恥辱。日本人,是個瘋狂的民族。雖然白川義則為人較為冷靜,但卻難以決定大局。”蔣百里和白川義則都是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只是他是第九期,而後者是第一期,以白川義則的資歷的威望,任職天津派遣軍總司令也是合理的。但偏偏,這並不是一名非常出色的指揮官,至少據蔣百里所知,在日本國內,他排不上前三。 “炮襲和空襲,或許會更加猛烈,三團要遭受的磨難還很多。”

    張蜀生:“是啊,所以後續計劃要提前實施了,光憑蔣介石的那十幾萬二線三線部隊,能不被人反吃掉就好了。你再下去仔細挑選一下,哪兩個師適合編入第十九路軍,既然是第十九路軍,我們就要給他編出一個軍的規模,三個主力師北上,我看日本人能囂張到什麼程度。”

    他也動了怒火,小胜利雖然喜人,但整體津京的形勢還是不樂觀,據最新的情報顯示,日本海沿海港口的兩個師團,根本不是調往東北,而是即將開往天津… …

    多達五個師團的兵力,張蜀生光是想想就感到毛骨悚然,日本人太想畢其功於一役了,徹底肅清津京周邊的國民黨勢力,然後安穩地佔據平津,最後大包圍寧錦防線。

    不得不說,換了張蜀生是指揮官,也會選擇這樣的戰略,既對南部中國形成了足夠威逼,又能徹底解決東北和華北的問題。

    蔣百里剛才和他​​商量的,就是如何將更多的部隊“整編”進第十九路軍裡面。而究其根本,張蜀生倒是一早就想到了這個後招,倒不是他有多先見之明,而是原本歷史上,一些軍事力量也採取了類似的辦法。

    不是一個軍嗎?那就多編點人,一個營三個連太少了?一個團三個營也少了?那編四個進去。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張蜀生就指望靠著這一個第十九路'軍'好好欺負一下日本人了。

    當然,一些配套的行動是必須順利完成,才能保證計劃完美的實施。

    蔣百里走後,趙子云來到了辦公室。

    “計劃行動的怎麼樣了?”

    趙子云啪的一聲敬禮,隨即打開文件,回答道:“老師,特情部的人員已經順利收買了太原北飛機場的閻錫山駐守部隊,附近的一些居民也以日軍可能空襲機場為由,給予優渥補償讓他們遷走了。

    至於北平機場方面,由於國軍的兩個中隊這兩天就要進駐,我們搞小動作的難度太大了一些。目前,特情部與一個便衣打扮的排士兵以一家礦產實業公司為耳目,招募了大批民夫,在遠離城區的郊區大興地區修築了一個'礦石分揀場',因為這家礦業公司原本就存儲有一批准備築路的水泥,再加上自產水泥礦連夜生產,已經基本能夠滿足跑道修築的需要。 ”

    “要多久才能修好,戰事不等人。”張蜀生最關心這個問題。

    “應該很快,等第三師一到,隨車將會運去一批亟需的水泥速凝劑,我們給民夫們開了三倍的工錢,大家的干勁足以用瘋狂來形容。

    估計一周之內就能起降飛機,加班加點的話,二十天之內能夠形成高頻率起降作戰能力。 ”

    張蜀生滿意的點點頭,這個前線機場能否修好,能否以戰時緊急修建野戰機場的速度修好,將會影響整個津京戰事的發展,更會對後續一系列計劃產生重大影響。

    要知道,這樣不計成本的緊急修建一個加強型的野戰機場,如果還不行,張蜀生也只能自認倒霉。空軍總不能飛到北平機場去和國軍搶位置,至少,這個西南的前線機場在暴露前,應該有絕對的安全才行。隨同第五師北上的機場保衛、防空部隊的抵達,從太原轉場戰機的陸續進駐,都將是計劃的一部分。

    他又囑咐了趙子云一些需要特別注意的事情,後者才離去,看了看桌上的日曆,張蜀生走到窗前,望著北方,“何安的特種部隊,會給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呢?一定不能是失敗。”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3 05:58
本帖最後由 uuuuuuuuuu 於 2011-9-13 06:01 編輯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特種兵出擊 上


    天津派遣軍指揮部,日本陸軍天津派遣軍總司令白川義則正在作戰室中大發雷霆。

    “八嘎,一個聯隊的帝國軍人,居然拿不下一個團防守的中國軍陣地,你們都是飯桶,都是帝國的恥辱”

    白川義則說到憤怒處,拔出隨身的軍刀,嚇得旁邊的警衛就要上前攔阻,結果,這位總司令卻是一刀砍在了擺放在中間的沙盤上,正好將西南軍防守的左翼陣地一刀砍爛。

    會議室一干戰戰兢兢的將佐頓時嚇得更加低下了頭,沒有人會想到平日里以儒雅著稱的總司令官閣下,今天卻猶如變了一個人。

    就算是三個師團長也不敢抬頭,尤其是負責進攻三團陣地的那個聯隊所在第四師團師團長浜田一夫更是和手下的大佐聯隊長千葉小一郎單獨旁,將頭垂到了最低。而千葉小一郎的臉上,更是左右紅腫,腫的老高,看來已經遭到過師團長浜田一夫的親切問候了。

    白川義則彷彿被怒氣壓迫的有些喘不過氣來,重重地呼吸著,走到浜田一夫和千葉小一郎兩人的前面。 “你們這兩個帝國軍人的恥辱,有什麼話說嗎。”

    狠狠訓斥了一通後,作為總司令官,他還是需要給兩個人一個解釋的機會,當然,或許任何解釋都沒用,關鍵看兩人的態度。

    “報告總司令官閣下,沒有任何解釋,我們將用帝國軍人最崇高的勇氣,發起決死衝鋒,一定能拿下左翼陣地。”

    第六師團長浜田一夫中將這時候沒有絲毫的膽怯,高昂著頭,猛地一個立正敬禮,近乎怒吼地喊出了自己的答案。

    旁邊的千葉小一郎也是如此,進攻失利,第六師團長上下都將他當成了恥辱,自己為了保全部隊有生力量,果斷下令撤退,再尋戰機,結果,剛回到師團駐地就被師團長浜田一夫當眾扇了兩耳光,並直言要將他軍法處置。

    這個時候,身為聯隊長的千葉小一郎明白了,在第六師團長,在這天津派遣軍上下的眼裡,什麼戰略撤退,擇機再動都是不切實際的。正如當年在陸軍士官學校時,學校裡總有兩大對立派,一派倡導進攻無上論,一派倡導戰略戰術無上論。

    不過,作為軍人,他還是不怕死的。

    “總司令官閣下,我沒有任何解釋。隨後將親自帶領聯隊沖鋒,發起決死突擊。”

    白川義則點點頭,沒有說什麼,隨後走迴座位,拿起一份文件,微不可聞地輕嘆了一下,隨即昂首念道:“現在宣讀軍部下發的作戰命令。”

    “啪”整齊的並腳立正聲。

    “命令,第十四師團,第十六師團務必於五月十二日下午…前,突破國民黨軍隊之正面陣地與右翼陣地,務必將此兩部擊潰,將其趕進北平。

    命令,作戰失利之第六師團,務必於五月十二日上午十點前,消滅廊坊陣地左翼中國軍隊,務必將其全殲或者俘虜……”

    會議後,白川義則單獨留下了浜田一夫。

    “對於三天后的總攻,你有什麼想法說出來聽聽,這裡不是會議室,不用迴避。”很少有人知道,看起來白川義則在會上將浜田一夫罵的狗血淋頭,其實,浜田一夫是他的學生。

    “請總司令官閣下放心,浜田一定會拿下左翼陣地,沒有任何想法。”浜田一夫微微一頓,還是同樣的回答。

    白川義則搖搖頭,拿起國內軍部發來的作戰電報,對於這次津京戰役,他這個總司令官能決定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國內軍部幾乎把持了所有的權利,而派遣軍司令部那些軍部下派的參謀,更是左右了戰鬥的指揮權。

    “浜田,作為一名師團長,你應該更有自己的獨立思考。雖然,整個帝國內部對乃木希典閣下都推崇無比,但到了我們這個高度,既應該承認乃木君的無上英勇,也應該認識到,一味地依靠蠻勁是無法取得戰爭勝利的,當年乃木軍不也同樣如此?”

    “這……老師,你的意思是說?”

    白川義則深呼吸一下,語重心長地對這位自己當年就很喜歡的學生說道,“軍部的命令,我們自然是要執行的,但是,我們也要看到這裡面的一些問題。

    國內一些軍部要員對中國西南的軍事存在憂心忡忡,尤其是在他們宣布北上抗日以後,不少軍部要員比如甚至建議在中國東南發起提前進攻,拖住他們北上。而陸相南次郎閣下則向天皇面呈,認為軍事行動務必局限於華北以北,以防過度刺激中國人的西南政府。

    這也是為什麼,派遣軍得到的命令前後矛盾。從一開始的迅猛進攻占領天津,到接下來的廊坊破襲戰,表現也是英勇無比,一度將中國人的兩個所謂主​​力師打敗。

    接著,當有確切情報顯示蔣介石準備調集大軍,進行一次大的會戰時,國內又下令暫緩進攻節奏,導致原本已經輕易就能殲滅的中國軍隊,僥倖逃脫。軍部想畢其功於一役,用更大的勝利來為某些人在國內取得話語權。所以,後續的兩個師團不費任何力氣就集合完畢準備登船了。軍部的計劃是,五個師團的兵力,將徹底打敗蔣介石的十萬雜牌軍隊。

    當中國人的西南政府終於組成第十九路軍北上時,軍部卻又命令務必對這個西南團的駐地發起猛烈進攻,試探他們的深淺,將它們消滅。

    從我在國內的一些軍部朋友那裡得到的消息來看,軍部一是想試探這支被傳得神乎其神的西南軍隊的戰鬥力,另外則是想通過迅速地全殲他們,來打擊那位張蜀生的作戰決心,畢竟,這一帶是蔣介石的地盤,用他們中國人的話來說,張蜀生的做法是吃苦不討好,軍部認為,張蜀生極可能是出於政治目的出兵,而不是決心抗日,一旦我們徹底消滅這個團,後續的北上就是一種形式了。 ”

    “原來如此,難怪這次戰役從迅速佔領天津後就變得奇怪起來,沒想到這裡面有如此復雜的情況,謝謝老師講解。”浜田一夫也不是愚蠢的人,白天的戰鬥已經證明,這個西南團確實裝備精良,可以說比帝國軍隊要精良的多,“老師,我也發現西南軍普遍裝備了一種介於手拉槍栓式步槍與衝鋒槍之間的速射武器,這種武器的備彈量大約發左右,能夠以很快地速度射擊。往往帝國士兵射擊一次,他們卻能射擊兩到三次,這是一個很可怕的差距。另外,他們的陣地上有一種奇怪的火砲,既能攻擊天上,也能攻擊地面。當然,還有一種能夠單兵操作的火砲,尾焰像火龍,這種武器連我都沒有聽說過。

    武器方面的問題就不說了,只要有足夠的金錢,這位中國人的西南軍閥也能從西方買到。但是,最讓人吃驚的是,他們的士兵訓練水平明顯比蔣介石的中國軍隊強一大截,比起帝國軍隊,也是差距不大了。 ”

    白川義則點點頭,之前他也不清楚這些東西,直到軍部一份密電下發給他後,通告了相關情報,他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今天我給你講一些只限於我們師徒間的事情。軍部其實在很早就對中國人的西南進行了深度刺探。結果顯示,他們不但在近二十年間建立了現代工業體系,而且還從1916年左右,開辦軍校,開始訓練現代化軍隊。他們軍校的校長,你也是認識的,當年曾經留學帝國陸軍士官學校的蔡鍔。

    除了現代化軍校和現代化軍事訓練以外,他們的現代化工業生產了一系列先進產品,這些產品遠銷西方各國,從汽車到日用百貨,他們無所不產。這些產品雖然幾乎沒有被直接出口到帝國本土,但其實已經被一些西方商人改頭換面賣入了帝國。帝國一些財閥大家,家中普遍使用著這些貼著美國或者德國標籤,實際卻是在中國人西南生產的產品。說起來或許你不相信,我的太太,上個月剛買了一台洗衣機,結果,我在說明書上發現了幾個中國字'中國製造'。 ”

    “這……老師,難道是櫻花牌洗衣機?”浜田一夫一驚,忽然想起家中兩個月前也添置了一台洗衣機,妻子和兒媳婦還覺得很好用,說是極大減輕了家庭工作量。

    “不錯。”白川義則苦笑道,“帝國的產品在中國市場已經陷入了極​​大的困境,一些紗廠為代表的商社不斷倒閉,帝國的產品既賣不到如今最富饒的中國西南,也被英法等國的商品在南京國民政府治下被排擠。

    依靠著這種強大的外貿,他們的實力已經很強了,近二十年的貿易,為他們武裝起了一支強大的軍隊。他們的主力部隊已經普遍裝備一種被命名為'中華式'的半自動步槍,這種介於傳統步槍與衝鋒槍之間的新式步槍,連西方各國都尚未大規模裝備。它的優點實在是太多了。

    而且,他們的部隊,已經在進行裝甲化改革,空軍和海軍也得到了極大的發展,這點從他們能夠趕走香港的英國人上看出一二。數量不多,但都是精銳。 ”

    浜田一夫吃驚道,“老師,既然如此,為什麼從來沒聽說過這些情報呢?中國人的兵法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們對對手一無所知,如何作戰?”

    “軍部的一些人扣住了情報,只限於極少的人知曉,試想,一個總是被塑造為東亞病夫形象的所謂支那,如果有朝一日被當局承認為強大對手,這將極大的打擊軍心。

    一些軍部新人叫囂著佔領整個所謂的支那,然而,天皇陛下的意思卻是帝國不需要中國的西南,帝國需要的是華北以北。只有佔領了廣袤的華北以北地區,帝國就能得到長遠發展。整軍備武,武運長存。 ”

    “多謝老師告知學生。”浜田一夫這時候才知道,帝國的高層力量間爭奪有多麼厲害,就是看似一塊鐵板的軍部,也是各種聲音都有。只有侵華取得利益,才是他們的共同目標。

    “呵呵,偶爾的失利不要緊,對於浜田君你,我是非常了解的。人老了,遇到曾經的學生,總免不得要教訓兩句。”白川義則終於說到了正題,“我想你也看到了這個西南團的短肋,他們缺乏砲兵,缺乏空中力量。勇敢進攻吧,我將為你調動更多的砲兵和飛機,當然,為了讓軍部的一些人滿意,為了塑造大和魂,發展武士道精神,千葉小一郎的決死衝鋒還是需要的,或許能夠取得直接勝利也說不一定。”

    浜田一夫這時候才明白,原來如此,軍部的一些人還是希望看到當年乃木希典閣下那樣的武士道精神。 “老師放心,我一定會拿下中國人的左翼陣地的。”

    直到浜田一夫走後,白川義則還定定地站在窗邊,他覺得自己或許真的老了,就因為浜田是自己心愛的學生,就把這些不應該讓他知道的事情告訴他嗎?也或許,是別的原因吧。良久,他才嘆道,“有些人注定是要犧牲的”

    廊坊,西南軍第三團駐地。

    在白天的戰鬥中,第三團的損失也不小,戰地醫院裡面住了好幾十號傷兵,不過因為單兵醫療包非常有效,受傷的士兵死亡率很低,除非是當場致命或者流血太多,基本都保住了一條命,只等病情好轉就送到後方去。

    這些人基本都是在日軍砲擊和日軍第六師團長之步兵45聯隊發起進攻時受傷的,雖然戰損比非常喜人,但依舊讓三團上下感到滿腔的仇恨。

    前面對付那一個大隊日軍的時候,部隊打得很順,直到後面日軍的45聯隊發起進攻時,才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當時日軍放棄了決死衝鋒,只在遠處與第三團士兵對射,用人數來彌補了單兵武器上的差距。

    不過,總的來說,取得了大勝。

    如今三團的作戰目標,除了協助國軍兩個師守住廊坊外,主要是等待第三師主力的抵達,以及讓官兵積累總結更多的對日作戰經驗,用於後續作戰部隊。

    戒備森嚴的團部掩體,迎來了一個身著普通西南軍服打扮的軍官,從軍銜上來看,也只是個少尉。

    “敬禮三團團長戴安瀾。”

    “特種部隊,何安。”

    戴安瀾搬進掩體的臨時辦公室裡,來了一位不同尋常的人,普通的少尉軍裝打扮,卻讓人很難想像他是西南軍少將。

    戴安瀾對於西南的特種兵部隊也是神往已久,可惜,他自認志向不在特種兵作戰領域,否則當年倒是很可能像一些軍校同學那樣,立志要進入龍牙特種兵大隊或者猛虎特種兵大隊。

    眼前的何安,給他的感覺完全沒有戰場殺戮的氣勢,更不像是一位長期在戰場出沒的軍人,倒像是一位普通人,長期和花花草草打交道的普通人。

    普通至極,就算揭下帽子,也不會有人認為這個少尉是假的。三十多歲的何安,看起來甚至有些矮7的個子,瘦削的臉龐,偏單薄的身材,任誰也不會將他和一個特種部隊的少將大隊長聯繫起來。

    百戰無兵,戴安瀾忽然想到了自己曾經看過的一句話,說是一個軍人,如果能夠屢戰不死,一戰則為兵,十戰則為將,百戰則無兵無將,他已經是一個昇華過後的軍人了。

    這樣的軍人更可怕,如果是戰場指揮,這種歷史名將之流,足以揮軍橫掃天下,為君王成就千古大業。如果是士兵,這種人一定是殺人機器,戰場之上,沒有他一合之敵。

    而作為特種部隊的軍官,可想而知,他的戰力有多恐怖。

    “由於第三師主力尚未到達,軍部讓我們協助三團擋住日本人的先期進攻。”何安這十幾年來一點沒變,冷漠無比,寡言少語,除了工作外,他甚少和人說上三句話,就算是這種交接性質的工作,他也是簡潔無比。

    戴安瀾也知道對方作風乾練,當場就把頭頂的燈調亮了一些,走到小桌上的地圖前,將這幾天的戰鬥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也將第三團面臨的困難講述了一遍,為了更好地進行防禦作戰,這些問題都是需要解決的,這個時候特種部隊的抵達,真是太及時了。

    “目前我們遇到的這些困難,最主要的還是日軍的砲兵,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威脅,相當數量的人員傷亡都是炮襲造成的,我們缺乏反擊的力量。不知道何少將的部隊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沒問題。”

    何安直截了當地回答道,剛才在戴安瀾分析介紹的時候,他已經快速地思考過了,這些問題在第三團這裡是問題,在他們特種部隊那裡,卻是日常訓練科目而已,並不算什麼大問題,“明天你們最好是發起一次反沖鋒,方便我手下的砲兵專家大致測定日本人的砲兵所在。”

    戴安瀾點點頭,作為一名優秀的指揮官,他當然清楚,日軍重兵囤積廊坊一帶,步步都是危機,特種部隊根本沒那麼多時間去刺探、偵察。而日軍以三個師團的兵力進攻廊坊,砲兵部隊肯定不是統一集中佈置的,需要找出重點的目標,才能行動。

    “明天我會讓一個營的部隊發起一次針對敵第六師團步兵45聯隊的反突襲佯攻,誘導日軍砲擊。我們三團砲兵營的祝營長也是老砲兵了,到時候可以協助特戰隊的專家。”

    “很好。”

    兩人商定計劃,三團將於第二天發起一次佯攻,誘導敵人進行砲擊。

    天一亮,佯攻反突襲就開始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3 06:03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特種兵出擊 中


    距離廊坊戰場不遠的玉皇閣,這裡有日軍的重兵把守,除了整整一個大隊的日軍拱衛外,甚至連鐵甲車也有好幾輛,一些被劫掠一空的樓閣上面更是被臨時架起了高射砲。

    這裡是日軍津京戰場的前線指揮部第六師團駐地。

    昨天傍晚,一個偵察小隊從幾里外的一個中國村子搶回來了幾頭牛,指揮部的人殺了一頭,幾個師團參謀和聯隊長們連同師團長浜田一夫一起,圍著一口直接搬進閣樓的大鍋,喝著芳香四溢的牛肉湯。如今日本國內物價飛漲,部隊的補給都比往年差一些,能喝到新鮮牛肉湯而不是難吃的牛肉罐頭,讓整個指揮部的人都很滿意。

    “喲西,我們這一代帝國軍人多吃一些苦,以後帝國的後代子孫們就能天天有肉吃了。”一個參謀說出了一句讓人有些意外的話,但仔細一想,包括浜田一夫在內的眾人也都釋然了,和中國人比起來,日本真的是什麼都缺,就是現在這年份,每年還要從中國買回去一大批糧食,雖然中國人同樣不夠吃。

    這名參謀端著一碗牛肉湯,美滋滋地喝了一口,繼續說道,“家裡的孩子也快四歲了,上次回家的時候,他已經會喊爸爸。他問我為什麼不像別的孩子們的爸爸一樣,帶他出去玩,我拿著給他買的蘋果告訴他,蘋果好吃嗎?他說好吃,然後我告訴他,這種蘋果生長在一個叫支那的地方,爸爸的職責就是將這個地方納入帝國的版圖,讓孩子們能夠享受到屬於這片土地的果實和收成。”

    “安達君真是我帝國軍人之楷模,在教導帝國後代方面更是有獨特之處啊。”

    眾人一聽紛紛感慨道,都很受感觸,心道這種教育方式一旦得到推廣,帝國的後代千千萬萬人都將以擴大帝國利益,開拓​​帝國疆域為己任,而不是好吃懶做,坐吃等死。

    浜田一夫看了看眾人,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默默地喝著湯,也許在昨晚之前,他也會和其他人一樣,將中國稱為支那,將中國視為可以隨意掠奪,可以任意蹂躪的帝國牧場,然而,從老師那裡回來以後,他發現,中國的情況遠不是廣大帝國軍人想的那麼簡單。

    天皇和一些帝國高層,已經認識到了征服整個中國的困難性,而下面的人卻還陷入盲目的樂觀中。不過身為帝國高級軍官,浜田一夫沒有任何退縮,衝鋒在前,為帝國實現最終的大崛起而奉獻生命是他的終身信條。

    “轟……砰砰砰……噠噠噠……”

    就在眾多軍官們準備就'支那人'的問題進行進一步的討論時,一陣依稀可聞的槍砲聲從火線方向傳來。

    浜田一夫猛地沖向電話機就想拿起話筒,電話卻提前響了。

    火線來的電話。

    “師團長閣下,中國軍隊忽然向我聯隊陣地發起猛烈突襲,兵力大約有一個營,他們使用了相當數量的步兵炮、迫擊砲和新式單兵炮。攻勢非常猛烈,一些簡單構築的陣地甚至有被突破的危險,請求炮火支援。”

    “好,先拖住中國人,我會命令砲兵聯隊支援你們的。”

    浜田一夫頓時惱怒無比,臨時構築的防禦陣地雖然比不上精心構築的陣地,但至少不應該讓一個營,區區一個大隊的中**隊突破才對。第45聯隊長千葉小一郎難道真是一個愚蠢的無可救藥的人?

    浜田決定冒險去火線不過之前他還是決定命令砲兵聯隊支援一下第45步兵連隊,關鍵時刻,作為一名高級指揮官不應該冒任何風險,相對於一個聯隊,砲彈至少是可以再造的。

    五分鐘後,日軍第六師團的砲兵聯隊的幾個集群點幾乎同時發起了砲擊。

    然而,第四十五聯隊遭遇的情況,遠遠超出了浜田一夫的想像,就連聯隊長千葉小一郎也完全沒想到,中國人在沒有炮群提供中高強度火砲支援的情況下,忽然發起的進攻居然能夠讓第四十五聯隊好幾段防線都出現了危機。

    第三團陣地高處,幾個衣著普通士兵野戰制服的士兵,正在幫助兩名士官將一個奇怪的氣球放上天去。

    “小心點,慢一些,這可都是金寶貴。”

    雖然這種戰地偵察與測繪的事情,西南特種兵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但一想到氣球上面吊著的高昂價值儀器,任這兩個龍牙特種兵大隊裡的砲兵專家也心驚不已,這裡是實實在在的戰場,一旦有個閃失,這貴重到嚇人的設備就毀了。

    整個三團的人都離得遠遠的,那幾個雖然身著普通的迷彩野戰制服,但眉宇間卻透出一股殺氣的特種兵擋住了所有人的好奇心。好在西南軍是一個令行禁止的團體,沒有人會越雷池去刺探機密。

    以戴安瀾的級別,卻是可以知道這個級別的機密了。

    “這設備能夠有效觀測到日軍砲兵的準確位置嗎?”戴安瀾下意識地表,佯攻戰鬥已經打響第十分鐘的時候就叫來了砲兵支援。以此時三團的兵力,打垮一個聯隊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這個聯隊背後是隨時可以支援的以師團計的部隊,重兵之地,先處於不敗之地,做好防禦工作,阻擋住了敵人,等來了援軍才是最重要的。

    日軍構築的前進陣地,此時卻反而成了日軍的扼守陣地。

    何安點點頭,因為這個戰場觀瞄測繪需要戴安瀾的配合,而他的級別也到了這個保密級別,就說道,“這是一種新型設備,通過氣球放上天,觀測到一些關鍵性的數據後,能夠供他們二人分析,人機配合,確定敵人砲兵的大致位置。”

    他沒說的是,這其實是一種簡易版的砲兵雷達,高價配給龍牙和猛虎兩隻特種兵大隊的,是用於戰場緊急定位敵人的砲兵陣地,為躲避或者消滅敵人砲兵提供及時的數據支持。它能夠通過採集一部分砲彈的飛行軌跡數據,供經過特殊訓練的砲兵專家緊急分析。

    其實這種設備雖然昂貴,但用處卻不小。以前西南軍戰場定位敵人的砲兵,一靠飛機找,二就靠老砲兵估算敵人的砲兵陣地。這樣的結果是誤差較大。畢竟人不是神,而通過先進的設備,多次採集數據,卻能將誤差縮小。

    日軍的砲擊並不密集,似乎只是壓制日軍前進陣地前方的三團士兵。兵油子們,知道這是一場佯攻,也不和日本人拼命,或是匍匐在地,或是找一處小坡就和日軍對射起來,往往打半天也傷不了幾個始拿出的那副勇猛衝鋒此時蕩然無存。

    十分鐘後,一名龍牙特種兵走過來,立正敬禮道:“報告,數據採集完畢,兩位少校說部隊可以撤回來了,這樣還能採集到一些追擊的砲彈數據。”

    戴安瀾點點頭,下令旁邊的司號員吹響了撤退的司號聲。

    “支那人在搞什麼鬼?”

    當千葉小一郎正在狐疑不已時,第六師團長浜田一夫走進了觀察掩體,“怎麼回事,中**隊為什麼忽然撤退了?”

    千葉小一郎搖搖頭,整個過程他也感到很迷茫,無端端的,一大早剛端上飯碗,準備就著飯糰吃兩口早飯,陣地上就響起了槍砲聲之下讓人詫異不已,被壓著打了兩天的中**隊居然衝過來了,借助一些掩體,大約一個營的兵力,在瘋狂進攻己方的前出陣地。

    “支那人的步兵並沒有決死衝鋒,反而在中遠處和我們對射。不過他們集中了大量的小口徑火砲,還有那種新式單兵大砲,對我們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千葉小一郎沒敢說的是,正在吃午飯的一個小隊,剛聽到炮聲還沒來得及拿到槍,一個小隊的士兵就被幾發步兵炮的砲彈炸死了。

    至於呼叫師團砲兵支援,而是他發現,聯隊的山炮和十來門步兵炮剛剛開砲,就被對方的一種更先進的步兵炮幾下給端了窩,火線的兩軍實在是太近了,像聯隊直屬的步兵炮射程又近,很容易被人計算出大概位置。

    中國人的火砲威力太大了,根本不是聯隊直屬步兵炮或者山炮能夠抵擋的。

    “師團長閣下,支那人雖然沒有大口徑火砲,但是他們的中型口徑火砲威力非常大,往往一發7的步兵炮砲彈,爆炸威力比帝國的105mm野戰炮威力還大。”

    千葉小一郎被炸了個手忙腳亂,之前進攻時,除了覆滅的那個大隊外,整個聯隊並沒有發起決死衝鋒,自然也沒有嚐到西南這種使用了新炸藥的新式砲彈的威力。

    “再先進的大砲,射程一旦有限,它的用處就極其有限了。”

    浜田一夫也不知道中國人要搞什麼鬼,或許後天直接打敗他們,將他們全部俘虜後,就能問出來真相吧。他相信,中國人不會無緣無故發起一場旨在干擾帝**隊吃早飯的戰鬥。

    然而,浜田一夫永遠也不會想到,當日軍遭遇到西南軍的真正的優勢火砲時,那種地動山搖一般的巨大爆炸威力會是多麼的驚人。

    傍晚時分,第三團防線後方。

    “這是日軍第六師團長直屬砲兵聯隊的三個主要部署地點,你們的任務是負責將它們的火砲炸毀,保證主力部隊在隨後的作戰中,不至於處於被動挨​​打的形勢。你們沒有嚮導,沒有同志接應,沒有更先進的導航設備,有的只是你們手中的這份地圖,以及測繪專家所標明的大致方向和距離,我希望經過最嚴格訓練的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

    空曠的野地裡,站了十八個特種兵隊員,清一色的黑色戰術服裝,手裡拿著的是最新式的31年式自動步槍,每一支步槍上面都加裝了紅外瞄準裝置。每個士兵都配有一副小型夜視儀,一副小型單兵聯絡通話器,其他各式裝備更是一步到位。

    站在夜色中,何安似乎能看清楚每一個人塗著顏料的臉龐,沒有多餘的話,分別將三分位置圖交給三名小隊長,標註明白的地圖,加上特種兵手中的定位。他也沒有任何懷疑,直覺告訴他,經過千百次最殘酷訓練的特種兵隊員們,一定能夠完成任務。

    這次突襲日軍砲兵陣地的行動,他不會參與。因為,這樣程度的行動不用他參與。

    “確認命令”

    “收到,命令確認。”

    “對時”

    “出發”

    在三個小隊迅速進入夜色中之後,何安才回到特種部隊在三團防區內的駐地,他還有更多工作要做,包括比起突襲砲兵更為重要的保衛機場任務。

    果然,剛回到特種部隊駐地,就接到了來自西南總部的命令。

    “隊長,總長作戰室下發的作戰命令。”一名特種兵通信員將一份剛剛收到的命令遞給何安。

    西南特種兵部隊只有張蜀生才能調動,日常的調令由最高總長作戰室下發,緊急事態時,張蜀生可以撥動直通電話,調動特種部隊。

    為了一切安全考慮,就算是如今戰時,何安也不過帶領一個行動隊的人北上,特種兵多年積累的精銳人馬還是留在了西南。

    何安認真看了看,沒有漏掉任何一個字,命令上說大興機場將進入重要建設階段,可能會遇到一些安全問題,讓特種兵部隊在幫助第三團度過主力部隊趕到前的危險期,轉而進入大興機場,一定要保證機場安全。同時,總長作戰室轉述張蜀生的命令,要求北上的特種部隊支隊伺機發起更廣泛的特種作戰,不要因為害怕損失而怯戰。

    想到西南居然要在大興修建一個秘密機場,何安就覺得渾身發熱,原來如此,總長的部署早就留了後招,並沒有簡單地屈從於'五一合作'的條條框框。

    作為特種部隊長官,何安很清楚西南空軍的優勢,一旦第三師抵達廊坊,隨後空軍進駐,那他就能徹底的放開手腳,帶領特種兵支隊去給日本人搞出一些大樂子了。

    想起平日特種部隊裡反復強調的一個訓練科目,何安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對敵人的陰狠笑容,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自語道,“要是能夠渾水摸魚,於十萬大軍中來一次斬首行動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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