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超級科技強國 作者: 捕魚者 (連載中)

 
uuuuuuuuuu 2011-9-11 21:00:4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7 950488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3 06:04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特種兵出擊 下


    這個夜晚的廊坊,星月稀疏,近十天的戰爭已經造成了太多的傷亡,戰場上空已經難以見到朗朗明月了,層層陰霾遮星擋月,卻是一個烏雲夜。

    漆黑的夜中有幾個鬼魅一般的身影在草叢和樹林間快速的穿梭,持續多日的戰爭對這片大地造成了巨大的傷害,橫飛的砲彈已經將廊坊一帶摧殘的千瘡百孔,就是這片松樹林也被炸了幾次,四處都是折斷的樹枝,砲彈的衝擊波甚至砸出一個個大坑,將附近的草木摧枯拉朽地推倒。

    幾個黑影正是西南軍的龍牙特種兵B組第三小分隊,這個小隊負責的是日軍第六師團的C號砲兵陣地。每個特種兵都配有一副小型的夜視儀,這讓訓練有素的他們,雖然背著不少作戰裝備和彈藥,但在這種普通士兵根本無法行軍的環境下卻走得很快。

    “嗚……”

    一聲低沉的野鳥叫聲,在隊伍中突兀的響起,行進的隊伍忽然停下來,蹲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圈,這是行動小隊隊長在用特殊的聲音發令。

    “校對方向。”

    蹲下圍成一個小圈後,小隊長楊建以極低的聲音說道,隨即右手亮起一點光。這是一把小型戰術手電筒,聚光性能非常好,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十米外有敵人也看不到燈光。 “匯報路程。”

    隊長楊建是一個老龍牙大隊士兵了,當年還在中緬邊境的時候,他就參加過夜襲英軍後勤補給基地的行動,幹練的作戰手段,有效的配合,行動異乎尋常的順利,不過在那時候,他還只是一個普通的龍牙特種大隊隊員。

    那時候,他有一個綽號,那是當時的小隊長,現任龍牙特種兵大隊B組組長的'秦廣王'中校送他的,代號熊貓。

    時過境遷,隨著特種戰術本領不斷提高,以及特種部隊擴軍,當年的特種兵少尉熊貓,如今也是一個精銳的6人行動小隊的隊長了,龍牙特種兵大隊B組第三行動小隊隊長楊建少校。

    “7.3公里”

    “7.2公里”

    “7.1公里”

    “7.2公里”

    “7.4公里”

    其餘五個士兵飛快報出了一個路程數西南軍中,對於偵察兵的要求是,能夠大概計算出行軍路程,而對於龍牙特種兵大隊和猛虎特種兵大隊的要求則是能夠匯報出精確到小數點後一位數字的公里數。

    這看起來很難,但經過多年的訓練,對自己的步伐速度、行軍時間、行軍地形有一個近乎神奇的了解後,這個路程數字是會很精確的。再取平均值,誤差就會變得很

    這也是在沒有先進導航設備時,特種兵不得不採用的一種夜間行軍輔助技能。

    楊建簡單地心算了一下,說道:“從直線距離來看,我們還需要走3.5公里左右。日軍白天被反突襲後一定加強了防備夜襲的明暗哨,記住,龍牙特種兵的老規矩,不論面對任何敵人,在任何時候,我們都不能掉以輕心。”

    “明白。”五個隊員低聲齊道。

    分隊很快就走過了一公里的路程,開始進入一片田地。為了防止暴露,隊員們都是佝僂著身子從田埂上快速謹慎地行進。日軍的崗哨並沒有出現,或許他們也沒有將戒備範圍放到兩公里多外。

    直到小隊走到距離日軍可能的砲兵陣地一公里多遠時,才遇到了一個日軍修築的臨時碉堡,上面居然有一盞大功率的探照燈,封鎖著一條公路,碉堡裡還傳出來發電機的聲音。

    正是這種聲音,很好地掩蓋了隊員的踪跡,而躲避探照燈對於他們來講,更是訓練過無數次了,因為這種夜晚探照模式在當今廣泛被用於夜晚封鎖、戒備,特戰隊員當然要反复針對性的訓練。

    如果是乾掉這個碉堡,特戰隊員們有至少五種辦法能做到萬無一失,甚至悄無聲息,但這次任務卻不是這些外圍戒嚴的鬼子,而是他們後面的砲兵陣地。小日本動作也確實迅速,十天的時間連這種碉堡都修出來了。

    隊很快突破三個碉堡的封鎖,也不知道是用於守衛砲兵陣地還是用於臨時封鎖用,這種碉堡居然被日軍加急修了出來。

    最後,在通過一處日軍暗哨時,小隊中鼻子最靈的一名叫金剛的士兵居然聞到了一種怪味道,細細一聞,居然是喝酒後的呼吸中帶著的那種口氣。

    而那位潛伏在草叢裡的日軍士兵卻根本沒有發現鬼魅般靠近的特戰隊員。畢竟,讓一名只經過兩三年普通軍事訓練,或者稍微強一些的偵察訓練的偵察兵來對付經過多年專業高強度軍事訓練的特種兵,難度是太大了一些。

    而且,龍牙特種兵大隊在日常訓練中,還嚴格按照張蜀生下發的一份所謂的'氣功'進行訓練,這使得特種兵隊員的身體素質、警覺性、感知能力等都遠超常人。

    幹掉這個舌頭後,隊伍繼續前進,終於摸到了日本的砲兵陣地外圍。

    整個砲兵陣地是在山頭,這樣的結果既提高了火砲的射程,又便於防守。因為中**隊缺乏中遠程火砲的原因,早在幾天前這個砲兵陣地就放棄了例行的砲擊――轉移――砲擊。

    通過微光望遠鏡,楊建發現這里大概有三分之一個砲兵聯隊的力量,這些火砲甚至沒有被拖進工事,罩上一層炮衣後直接放在了空地上,放眼望去,整個陣地都是黑麻麻的穿著炮衣的大砲。而砲彈倉庫更是一眼就能發現,因為此時剛好有一批炸彈被日軍通過臨時修築的簡易道路送進山頂的砲彈倉庫,也只是加固了一些而已。

    當然,守衛也很森嚴,日軍最少動用了一個大隊的兵力來守衛這個砲兵陣地。教條的日軍,雖然沒有繼續砲擊之後迅速轉移的做法,但卻依然派出了重兵守衛。在山下還修了一些臨時崗哨,挖了幾條短戰壕,佈置了機槍,用來戒備砲兵陣地。

    到了這裡才是最危險的了,因為,要破壞敵人的砲兵陣地,在缺乏中、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情況下,就只有採用炸藥爆破。

    因此,按照計劃,何安給三個小隊配發的是高能塑膠炸藥塊的爆炸威力比同體積的TNT炸藥高出許多,就是比西南軍目前普遍的新式炸藥也強上許多,這是一種專門配發給特種部隊使用的特製高能塑膠炸藥。

    “我、泥人、鹹魚負責安放C5,猴子負責炸掉彈藥庫,金剛負責狙擊掉日軍的幾個探照崗哨,黃狼負責攔阻日軍追兵。明白沒有。”經過縝密的戰場觀察與分析,楊建迅速在預定作戰計劃的基礎上稍加改變,下了命令。原定計劃是兩個人負責安放炸藥,楊建負責指揮並不親自行動。

    然而,從微光望遠鏡裡看,日軍的戒備有些嚴,砲位的分佈也比較散,兩個人顯然不夠,要以最快的速度安放好C5炸藥,一定要三個人同時行動。

    “明白。”

    三人低聲道,聲音如蚊。

    隊長楊建和泥人、鹹魚三人放下不必要的設備,迅速出發,分別從三個方向潛入日軍陣地。

    楊建鬼魅般地穿過鐵絲網,摸到一個哨位前,這裡只有一個士兵,悄無聲息地干掉日軍一個哨兵,隨迅速地換上這個日軍的衣服,飛快地摸向砲位。

    他的動作很隊巡邏的日軍正好要路過他的位置,只見他膽子大到無比,直接鑽到炮衣的下角,貼著一動不動,躲過了這一隊日軍。

    迅速安放好了一塊遙控C5炸藥,他又迅速地趕向下一個砲位。

    炸藥有限,六個人也不過帶了三十塊不到,專挑口徑大的火砲下手,三人不時就將C5貼完了。期間只有泥人遇到了一次危險,一盞忽然轉過來的探照燈似乎發現了他,不過,多年訓練的他並沒有慌張,而是當場搬起一個倒在砲位旁邊的砲彈殼,裝模作樣地搬走,日軍哨兵還以為是連夜清理砲彈殼的,當時也就放過了,可惜,等他們回過神來時,一切都晚了。

    “猴子,動手。”

    看到三個人都順利安放完炸藥回來後,楊建對著小型通話器下令道,猴子頓時得令。

    肩膀扛著一隻單兵火箭筒的他,早已瞄準了日軍的簡易彈藥庫,為了防砲,這個彈藥庫只是簡單地修在了山的背面,正好能防砲擊,防炸膛產生的意外爆炸等。猴子的砲口的方向正是簡易的彈藥庫木門。

    “咻……”

    火箭筒裡放的並不是普通的火箭彈,而是特種兵專用的高爆火箭彈,猴子扣動了扳機,黑夜中,火箭彈拉著長長的尾焰,氣勢囂張地直撲百米外的日軍彈藥庫而去。

    而看到這道會移動的火光時,以及那種砲彈飛行所產生的呼嘯聲,日軍士兵幾乎都驚呆了,一些正在卸下砲彈的士兵,更是傻傻地抱著砲彈站在車上,愣住了。

    瞬間的驚愕,突然遭襲的日軍,幾乎難以回過神來,這是什麼武器?

    “轟…………”

    當有人想起前線那種傳聞中的中國單兵大砲時,一切都晚了,一次並不劇烈的爆炸聲領頭,隨即是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整個山背面瞬間飛起無數的砲彈,殉爆的砲彈,有的直接炸響,有的被擊發,有的直接被炸飛……

    驚天動地的大爆炸。

    守衛砲兵陣地的日軍終於知道遭襲了,巡邏的日軍像瘋狗一樣跑出來,迅速地向下山的方向追來,而山下的日軍哨兵和巡邏隊也發現了特種兵的身影。

    “砰,砰,砰……”

    幾聲快速的幾乎連續的槍響,正要開槍的幾個崗哨的日軍,忽然被黑夜中射來的子彈擊中,大威力的狙擊槍子彈,不論打中哪裡,瞬間就讓中槍者失去了作戰能力。因為以金剛的狙擊本領,是不可能打到腳趾,或者擦邊而過的。

    擊發過上萬次狙擊槍的金剛,是小隊裡最好的特種狙擊手。

    然而,僅僅是這一個短促的阻擋,砲兵陣地的日軍已經衝出來了,嗷嗷叫地喊著什麼向下面的特戰隊員們衝來,還不時的開槍,可惜黑夜中,很難擊中這些跑的比他們快得多的中國特種兵。

    “噠噠噠……”

    日軍防禦工事的幾挺重機槍也響起來了,黑夜中,就算找不到這幾個中國士兵的身影,他們依然是猛烈地掃射著,身後是發生劇烈爆炸的砲兵陣地,惱羞成怒已經沒有退路的日軍步兵大隊指揮官只有想辦法抓住夜襲者才能戴罪立功。

    “黃狼”

    楊建剛剛喊出口,潛伏許久的黃狼就動手了,只見他忽然從一處草叢裡將肩上的一隻火箭筒狀的單兵武器探出來。奇怪的是,這支火箭筒並不像普通的火龍式火箭筒,砲彈只有火箭彈的四分之一長,發射筒也要粗大的多。這不是普通的火箭彈,而是一種從未在常規西南部隊中出現過的特種彈。

    “咻……”

    一髮尾焰小得多的砲彈飛了出去,擊中了日軍追兵旁邊的一處半密閉哨房,隨即,密閉的空間裡發生了一次驚天的爆炸聲,黑夜似乎被一時間點亮了,一股小蘑菇狀的爆炸雲在追擊的日軍小隊中升騰起來。哨房附近追擊的日軍幾乎沒有任何抵抗地就被撕裂了,嚇人的劇烈大爆炸。

    “嘖嘖,實戰的時候就是比訓練刺激,哈哈,雲爆彈,我真是愛死你了。”黃狼得意地笑著,提著已經沒用的塑料發射瞄具,迅速撤離,和楊建等人配合,迅速撤離。

    三個小隊的行動異常順利,只有突襲日軍B號砲兵陣地的第三小隊遭到了損失,一個士兵不幸被​​一發流彈擊​​中腿部,最後全靠戰友把他背了回來,沒有落下殘疾,更沒有被留給殘忍無比的日軍。

    一次看似很難的行動,卻是龍牙特種兵隊員們訓練多年的作戰方案,他們發揮得很好,並沒有在戰場上失敗。這種摸黑下蛋,用C5問候敵人的戰法,也是他們最擅長的後勤破襲戰手段之一。不過,日軍的警惕性不夠高,根本沒想到可能會有精銳無比的中隊來偷襲砲兵陣地也是一個原因。

    而且,甚至在遇襲的消息傳到天津時,白川義則也難以置信,連飛機都沒見到飛過來一架的中國人,是怎麼發現砲兵陣地的?難道是那些當地的中國人?可是不都已經殺了和抓了嗎?其他的也都嚇跑了。這位指揮官也糊塗了,三個地方都被中國人找到,被突襲,難道有內奸?

    第六師團不愧為日軍最精銳的幾個師團之一,砲兵聯隊的規模幾乎趕得上第十六師團和第十四師團兩個師團的火砲數量了,這一次夜襲,將他們的火砲摧毀了70%左右,而彈藥庫更是被全滅,即便砲彈可以從天津外海的艦隊得到補充,損失的火砲短時間內也來不及從日本運來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3 06:06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偷襲日艦隊 上


    在損失了幾乎70%的中大口徑火砲和幾乎全部的戰地儲備砲彈後,日軍第六師團猶如一隻被徹底激怒的禿尾狗一般,醞釀了瘋狂的報復。

    第二天,原本計劃中的進攻開始了,頭一波攻勢,日軍就派出了45聯隊和一個加強大隊,總人數比三團計算了支援砲兵等附屬兵員後還要多。

    雖然這次日軍沒有鐵甲車開道,也沒有驚天動地的中遠程炮火支援,但他們卻動用了大批飛機。近四十架飛機瘋狂地飛臨第三團上空,展開了一場現代空戰中極少有的空軍與地面防空砲火間的殊死搏鬥。

    日機幾乎不要命地俯衝轟炸和掃射環形工事帶,讓三團的砲營遭到了很大的損失,而日軍則丟下了十四架戰機的殘骸。

    慘勝的日軍,終於拔除了中國軍陣地上的防空陣地,開始發起了肆無忌憚的進攻。

    日軍的進攻還是那一套,除了沒有中遠程炮火支援外,聯隊進攻時分若干火力小隊呈散兵線進攻,聯隊所轄一個砲兵隊,四門步兵炮,四門山炮。

    每個日軍小隊有一個機槍火力組,攜帶兩挺輕機槍,一個擲彈筒小組攜帶兩支擲彈筒,用於填補迫擊砲和手榴彈之間200這一段射程的重火力空白。

    幾里長的戰線上,都能看到對面衝來的日軍,戰線的壓力瞬間如繃緊的琴弦。

    日軍是這老幾樣,步兵炮,機槍,擲彈筒,步槍,這幾樣上陣後同樣遭到了三團士兵的全方位壓制。

    雖然新式高炮受到了較大損失,但西南軍獵裝​​的步兵炮卻因為體積小,便於隱藏於藏炮洞中而逃過一劫,有步兵炮在千米內近乎直瞄的重火力支援,日軍的山炮和步兵炮幾乎是被壓制的死死的。而用這種31年式步兵炮來對付日軍的機槍小組和擲彈筒小組更有奇效,往往一炮下去整個小組都飛了。

    這不是虛構,如果張蜀生在這裡,就會想起原本歷史上,日軍依靠步兵炮+擲彈筒給中國軍隊造成了多麼巨大的損失。當時的中**隊不是沒有重機槍這些重火力,但往往開槍不到多久,日軍的步兵炮或者擲彈筒的抵近射擊,就將之炸上天了。

    而今天,戰場上卻倒過來了,往往日軍支援小隊進攻的輕重機槍剛剛開火不久,一發砲彈或者撕裂者重機槍就問候過來了,無論是火力密度、威力還是射程,日軍的武器恰好被壓制的死死的。

    “噠噠噠……”

    “嘶嘶嘶……”

    “嗵嗵嗵……”

    “砰,砰,砰……”

    整個戰場都是槍砲聲,當日軍衝進幾百米的距離時,雙方的步兵對射終於到了高潮。

    依然是半自動步槍對手拉槍栓式步槍的全方面勝利。

    在戴安瀾加派了兩個連支援陣地後,一切都看起來很美好,除了一個問題。

    “報告,我們的彈藥儲備不多了。”

    團部的後勤官蒲仁一跑來向戴安瀾報告了這個讓人不太高興的事情,戴安瀾正在拿著望遠鏡關注火線上的攻防戰,乍聞這個消息,不禁狠狠地一拳砸在掩體牆壁上。

    “還能供使用多久,按照現在目前的作戰強度。”

    “最多只能支撐到天黑。”

    三團的緊急開拔的,後勤補給裡面,高炮的砲彈就佔了相當比例,而半自動步槍的子彈消耗速度又較快,三天的戰鬥下來,隨軍開拔的彈藥輜重和頭兩天補充過一次的彈藥,也用的差不多了。

    空軍畢竟要運輸第三師的主力部隊,又要負責修建大興機場所需的必需設備的運輸,整個運力顯得很吃緊。雖然太原的北飛機場可以讓西南空軍使用,但因為規模較小,還在進一步緊急擴建中,後勤就顯得吃力了。

    戴安瀾仔細考慮了一下,目前日軍的進攻勢頭很猛,三團必須要堅守到天黑時分,因為國民黨的兩個師馬上就要抵達戰場了,這兩個師一個是甲等師,一個是乙等師,雖然無法起到扭轉戰場形勢的作用,但卻可以讓三團和第十八路軍的兩個師喘口氣。

    可以說,三團的戰力還沒有完全展開,而戴安瀾也不想在火力不強,兵力不足的情況下去硬碰日軍,所以,適當地改變戰術是必須的。

    “把各連隊打掃戰場收繳的日軍武器發下去,作為應急使用,我向師部問問。”

    戴安瀾隨即向與第十八路軍同駐北平的第十九軍軍部打去了電話。

    “師長,部隊的彈藥儲備不多了。”

    “再堅持一下,傍晚時分就會將一批彈藥補給送來,聽說日軍的砲擊對防空火力造成了一定損失?沒事,這一次補給裡面就有二十門高射砲,軍部怕你們吃了沒有戰機支援的虧,可是很捨得。”

    戴安瀾總算是從陳軍那裡得到了一個很好的消息,日軍肯定料不到三團會連夜補充高射砲,等到了明天,他定給日本人一個好看。

    五月十三日,在頭一天的進攻被三團輕易打退的情況下,檢修完整的艦載機部隊再次起飛,支援第六師團進攻中**西南第三團。

    在昨天的戰鬥,中日雙方在三個方向的陣地上進行了猛烈的攻防戰,國民黨的兩個師最終也沒有補充到左翼陣地來,倒不是**太過於自私,而是第十八師和第十九師兩個師負責的正面和右翼陣地兩次被日軍攻破,最後還是新增援的兩個師緊急補充上陣地,才守住了。

    一天的戰鬥下來,日軍在正面陣地和右翼陣地丟下了兩千多具屍體,傷者更重,然而的損失更為慘重,在兩個師團集中使用中遠程火砲的情況下,國民黨軍隊面對日軍的進攻戰術束手無策,原本有的一些先進武器也受到了壓制,甚至兩個師的105mm重砲也被日軍的飛機炸毀了一部分。只能稱得上訓練有素的國民黨師在面對精銳的日軍師團時,各方面雖然都只落後一些,但這種落後在攻防戰中卻被集中放大了。

    日軍在三團陣地前遭到了巨大的損失,光是整個左翼陣地就造成了日軍近2人的傷亡,四十五聯隊徹底打殘,千葉小一郎在親自衝鋒時,不幸被俘虜,成了津京戰役開戰以來被俘虜的最高級別日軍軍官,他之前則是在距離中國陣地千米之外被不明槍支打死的那個中佐參謀長。四十五步兵聯隊的殘部被編進了第六師團的兩個完整聯隊。

    三團的情況好得多,雖然也有死傷,但戰損比卻讓人很滿意。並不是戴安瀾冷血,而是戰爭原本就是要死人的,如何以最小的代價消滅最多的敵人,就是身為指揮官的天然職責。

    五月十三日,當日軍的艦載機編隊飛臨廊坊上空準備肆無忌憚的轟炸時,卻遭到了忽然趕到戰場的國民黨兩個中隊的戰鬥機攔阻。

    雖然國民黨空軍的戰機比起日軍更落後,但戰鬥機打轟炸機,依然將日軍揍了個痛快,當場被擊落了七八架老式轟炸機。而原本​​日軍得到的情報中,中國空軍至少還要三四天才能投入戰場,沒想到這兩個中隊卻在副大隊長高志航的帶領下,打了日軍一個措手不及。

    而左翼陣地更熱鬧,當日軍飛機以為徹底摧毀了這個西南團的防空火力,大搖大擺準備低空俯衝轟炸掃射時,卻被連夜搬進戰壕的高射砲集射攔阻。

    慘狀頓現,日軍的飛機猶如下餃子一樣被擊落,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砲營超常發揮,將來犯的十幾架轟炸機打下來了近一半。其他飛機見勢不妙,胡亂扔了炸彈轉身就跑。

    在這一天的戰鬥中,日軍兩個聯隊曾經發起了悍不畏死的師團級衝鋒,浜田一夫親自下令進行的'榮耀衝鋒'。

    然而,他們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多大的錯誤。

    為他們帶來死亡之光不是別的,正是西南的撕裂者式機槍。

    在之前的作戰中,這種新式機槍並沒有發揮出最大的作用,因為日軍的進攻並不如這一天猛烈。

    在面對密密麻麻的進攻日軍時,撕裂者重機槍終於怒吼著開火了。

    只見一挺挺昨晚才緊急補充的撕裂者被搬上了陣地,原來負責輕機槍的射手轉而操作這種重機槍。平均一百米的陣地上就架設了一挺。

    瞬間,戰場上響起了密密麻麻的撕布聲,原本在前幾天的作戰中控制在500發/分左右的射速,在這一天不計槍管損耗地開始射擊。高達1500發/分鐘的嚇人射速,只是短短的一分鐘,就將進攻的日軍成片成片的掃倒。

    瘋狂的日軍早已忘記了戰時英法等國在歐洲戰場上,集群衝鋒被重機槍的交叉火力打死了多少人,那可是一天之內打死了好幾萬人的嚇人戰績。日軍忘了,他們以為,中**隊不是俄**隊,面對七八千人的進攻一定會崩潰。

    三團這一次補充的彈藥很多,雖然戴安瀾不知道是為什麼,但也能猜到空軍的運力忽然間加大了。在發動了近兩千名農民群眾幫忙搬運彈藥後,當天晚上,三團的火力配置就到了一個非常嚇人的地步,尤其是各口徑火砲,輕重機槍。別的不說,光是緊急補充的衝鋒槍和子彈,就達到了嚇人的地步。

    幾十挺撕裂者式重機槍再造了德軍在歐戰戰場上的神話,將這兩個聯隊打的損失慘重,日軍根本沒見過中國人會有這麼高強度的重機槍火力,而飛機空襲又不湊效的情況下,日軍僥倖逃掉的進攻部隊終於開始潰退。

    審時度勢的戴安瀾,下令全軍追擊,又消滅了四百多人,最後第六師團長逃回去的不到四千人,相當一部分都帶傷。

    當白川義則近乎白痴地一般拿著配槍要找浜田一夫的麻煩時,參謀才告訴他,浜田一夫已經被中國人的重機槍子彈打成了兩截,連屍體都沒來得及搶回來。

    整個第六師團才一周之內被殲滅高達五千多人,日軍上下一時間都無法接受這種事實,而根​​據可靠情報,中**隊的那個第三團死傷才千人左右。雖然他們有戰壕可以作為掩護,雖然他們的武器更先進,雖然兩個聯隊的日軍幾乎都是死在決死衝鋒道路上的重機槍火力下……

    日軍依舊被震懾住了。

    中國人的一個團居然能擋住一個師團的步兵部隊進攻。 (第六師團長的步兵部隊並沒有兩萬,相當一部分是輜重部隊,如砲兵等。)他們居然能擋住三倍敵人的進攻。

    雖然,日軍整體損失的70%都是在五月十三日這一天的'榮耀進攻'中產生的,遇到了中國人近乎變態的重機槍火力配置。中國人居然不顧後勤,不顧戰耗地作戰方式給日軍帶來了慘痛的教訓。

    其實,如果日軍的進攻更理智一些,放慢節奏,發起反反复复的潮水般進攻,三團陣地是很可能露出破綻,而被日軍攻破,畢竟日軍在兵力上太佔優勢了。

    而巨大的傷亡,原本也不應該發生,照個師團的進攻陷入僵局時,只需要調來更多的部隊救援,那損失還是可控,然而,增援的兩個師團還在海上,而另外兩個師團又在和四個師的國民黨軍隊反复爭奪陣地,打成一團,根本沒有足夠的兵力可以支援。

    白川義則緊急調派過去的一個作為預備隊的步兵聯隊卻沒有趕上救援,只等到了潰敗下來的第六師團官兵。

    浜田一夫想洗雪恥辱,沒想到卻功虧一簣,連自己都被打死了,成為了中國戰場上陣亡軍銜最高的日軍軍官。

    北平,大興機場

    這裡原本一片荒蕪,如今卻多了一個被鐵絲網守護的機場,四周建了不少碉堡工事,對這個機場進行層層守衛。

    整個飛機場已經有兩條跑道,其中第一條跑道已經能夠供低強度的飛機起降了。第三團昨夜得到的大批輜重物資,就是由運輸機從太原北飛機場運來的。

    陳軍在前線親自觀察完第三團的戰鬥後,就帶著一批傷兵來到了機場,這些傷兵將會在第一時間乘飛機回到西南,在那裡接受堪稱當今世界最先進的醫學治療,他們將會用上最好的藥品,一些在西方根本買不到的特效藥。

    “報告軍長,軍部一級密電。”

    機場指揮中心,通信參謀走到陳軍身邊,敬了一個禮,遞給他一份剛剛收到的軍部密電。

    陳軍接過來頓時喜上心頭,不為別的,因為第一批的作戰飛機,終於要從太原北飛機場轉場飛往竣工一半的大興機場了。

    “太好了,空軍來了,日軍也該吃些苦頭了。”

    雖然不知道軍部關於空軍的作戰計劃是什麼,但他卻知道,第三團和明天就將趕到的第三師主力再也不用頂著日軍艦載機的空襲作戰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3 06:08
正文第一百六十六章擊沉航母(偷襲日艦隊下)


    天剛近傍晚,大興機場的一號跑道上已經亮起了大功率的機場專用指示燈。

    “塔台,塔台,編號15呼叫塔台。”

    空中,一串讓機場方面等待良久的電波終於來了,大興機場與西南的幾個大型軍用/民用機場不同,缺乏大型的機場雷達,沒有這些正在安裝的導航和預警利器,對即將降落的機群無法及時捕捉到位置,只能通過空中加密電波來進行聯繫,利用無線電導航儀器指導飛機降落。

    “塔台收到,這裡是塔台,編號15請講”

    “雄鷹中隊已經接近機場方位,請指示降落。”

    “編號15請報告方位。”

    在飛機報告了方位後,塔台給出了降落航向,“編號15,航向45,降低高度,準備降落。”

    “明白”

    雄鷹中隊很快就抵達了機場附近區域,機載的中距導航設備接收信號場設備的導引下開始有序降落在一號跑道上。

    “敬禮歡迎來到大興機場,我是第三師師長、北上抗日第十九路軍軍長陳軍。”戰場形勢瞬息萬變,沒有什麼複雜的迎接儀式,前線正在抗敵,陳軍也沒有搞什麼多餘的場面活,等雄鷹大隊飛抵大興機場的中隊長羅成少校和幾位空軍參謀吃完飯就開會。

    “敬禮空軍第五大隊第二中隊中隊長羅成少校。”

    “敬禮空軍參謀部少校參謀呂良。”

    “敬禮空軍參謀部上尉參謀劉亞洲。”

    會議的參與人員並不多,除了陳軍和參謀長高楓和一名作戰參謀外,還有大興機場負責人遲玉民以及這四名空軍北上軍官。

    呂良等人先是聽取了一下高楓關於廊坊戰場的情況介紹。

    “……整體來講,我們在廊坊一帶即將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第三師的主力不可能如日軍所想的一般,投入這個填不滿的口子。所以,我們正在與**第十八路軍的陳誠軍長溝通,準備製定了新的戰鬥計劃。”

    其實,高楓沒有說出來的是,新的戰鬥計劃不是將主力部隊已經趕到北平的第三師全部投入進去,而是要後撤,在這十幾天的時間裡,在幾萬民夫的日夜幫助下,廊坊與北平之間已經構築了兩道新的阻擊防線,這次,防線的背後就是北平城。

    更完整的工事,更有利的地形,既保衛了整個北平,又能依托整個城市進行防禦作戰。當然,這和空軍的作戰行動並不衝突,反而需要他們配合行動。

    呂良是這次北上行動,空軍參謀部的執行人,打開一份標註著絕密的情報,當場向陳軍傳達,“最高參謀本部認為,空軍北上後應該立即展開戰鬥,以進攻代替防守,造成敵人重大損傷。鑑於此,空軍參謀部製定的此次行動將以日軍靠近天津的特混艦隊為作戰目標。”

    “真是大手筆。”陳軍和高楓都面帶喜色,如果行動順利造成日軍艦隊損失,那日軍不論是後勤還是空中支援都將陷入巨大的危機中。

    呂良簡單地講述了一下作戰行動的細節,“此次北上的空軍先頭部隊特混中隊戰機都是經過改裝的,航程和載彈量都有了相當提升。而飛行員更是從海軍航空母艦上直接調派的。雖然我們只有十架戰機,但其中三架是經過改裝的轟―2型轟炸機,三架是剛剛獵裝的新式魚雷轟炸機,還有三架殲―2式戰鬥機,以及一架運輸機改裝的空中雷達機。

    我們的計劃是利用雷達機反追踪日軍起飛轟炸廊坊的艦載機,然後找到他們的艦隊,乘其不備大膽偷襲日軍艦隊。

    主要的進攻將由三架魚雷機和三架具備俯衝轟炸能力的轟―2中型轟炸機組成,作戰目標將越過日軍的驅逐艦、巡洋艦,直接對準日軍的兩艘航空母艦。 ”

    呂良的話音剛落,陳軍等人就陷入了沉思中,雖然他們是陸軍,呂良等人是空軍,但基本的作戰原理是相通的。不得不說,這個計劃非常有誘惑力,雄鷹中隊傍晚趕到機場,乘日本人完全沒有防備,根本沒想到西南的空軍已經在大興擁有前進機場的時候,尾隨返程艦載機對日艦隊發動空襲。

    之前整個北平一代只有南京國民黨的兩個老式戰機中隊,不說這些都是老掉牙的戰鬥機,就算是裝上炸彈硬充小型轟炸機,飛的過去也不一定飛的回來。

    日軍的艦隊之所以能大搖大擺地呆在天津外海,除了方便起飛艦載機支援陸軍作戰外,就是欺負中國人沒有能威脅到他們的飛機,尤其是國民黨軍隊更沒有。而西南緊急飛抵的空軍中隊更是出乎他們的意料,這個計劃的製定初衷就是要打日本人一個措手不及。

    “我這個陸軍也多嘴兩句。”陳軍笑著說道,“吸引日機空襲的事情很簡單,日機每天都在發起空襲,只要我們發動一次佯攻,而高射砲不把它們都打下來,就有日機給你們帶路。

    從計劃本身來大的問題應該在飛機數量太少。據我說知,在東南的海戰過後,日軍是第一個加強艦隊防空力量的,只有十架戰突襲的情況下,能否對日軍造成重大戰果,能否安然撤離將是最大的問題。 ”

    “目前十架飛機的起飛作戰已經是大興機場的極限,不然,飛機再多一些,日艦隊才真的可能遭到滅頂之災。”大興機場負責人池玉民有些惋惜地說道,機場已經是三班倒地開工建設了,如今能勉強支持十架飛機的混編中隊作戰,已經是極限了。最主要是機場的燃油儲備​​太少,帶著外掛油箱轉場飛來的飛機,如果在這裡得不到加油,就算可以停在草坪上,或者直接在草坪上勉強起飛也沒用,一切因為沒油。

    “陳將軍,這次的十架戰機雖然數量少了一些,但我們有絕對的信心打日本人一個措手不及。陸軍三團的兄弟們死傷不少,我們空軍也有誓死抗戰的決心。

    另外,我們這次的混編飛機,三架中型轟炸機是加裝了防空裝甲的,算是對日後研製重型轟炸機的一個嘗試,而魚雷機的實戰進攻能力在東南海戰中就得到了證明,確實能夠對速度遠低於飛機的軍艦構成致命的威脅。而毫不謙虛地講,三架戰鬥機的駕駛員包括我都是空軍最頂尖的飛行員,算上飛機的先進性能,我們三架完全能夠對付十架日軍的落後艦載機。 ”

    空軍第五大隊中隊長羅成少校絕對是空軍的老資格了,雖然軍銜並不高,但卻具備十來年的飛行經驗,算是西南空軍最早那一批飛行員中的佼佼者,從駕駛第一代殲一1式戰機到參與試飛最先進的殲―3型戰鬥機,他的飛行員歷程是和西南空軍的發展歷程一致的。

    而此時的日軍空軍,機型很落後,飛行員的空戰本領受限於飛機本身以及航空領域的積累不夠,和西南受訓多年,機型先進的空軍比起來,真是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這點陳軍也明白,只是例行詢問一下,畢竟,只要是戰鬥都會有風險,有損失。沒有損失當然是最好。

    經過參謀長高楓親自協調安排,第二天一大早,將戴安瀾替換下來的第三師第一團就對日軍的前進陣地發起了佯攻。

    當中**隊生龍活虎地衝出戰壕,對日軍的前進陣地發起進攻時,日軍終於意識到對面的疲憊軍隊已經被換下去了,上來的是龍精虎猛憋著老大一口氣的生力軍。

    一個可怕的事實提醒著日軍指揮官,中國人的援軍又到了,而且不是那些濫竽充數的乙等師,很可能是西南的主力部隊。

    因為是佯攻,炮聲槍聲隆隆,但卻被控制在一個度,不過日軍可不這麼想,第一時間就請求艦載機空中支援,因為在缺乏空軍的西南軍以及空軍孱弱的國民黨軍面前,艦載機雖然性能較為落後,但卻是難得的空中利器,對付中**隊很有效果。至於被西南軍擊落的戰機則不在他們的考慮內,陸軍同樣死人,而且損失慘重,空軍怎麼能避免損失呢。

    然而,當十一架日機飛抵由生力軍第一團防守的左翼陣地時,他們遇到了更密集的高射砲攔阻,第一團帶來的高射砲加上第三團的高射砲,密集的火力,當場給了日機們一個驚喜,一個照面就被揍下來五架。

    日機只敢在第六師團殘部的前進陣地上空提供火力壓制,再也不敢進入一團的環形防空陣地,這裡簡直成了日機的墳墓。

    按照艦隊的分析來看,除非一口氣派出兩艘航母的大半戰備艦載機,不然拿下這個佈置了二三十門先進高射砲的防空陣地將付出慘重的損失。

    日機的航程和滯空戰鬥時間都不長,很快就返航了。

    “報告,日機正在返航,重複一遍,日機正在返航。”

    距離火線上空十公里左右的空中,居然停留著一架運輸機模樣的飛機,正是西南空軍先頭部隊的雷達機,這種裝備了雷達的簡易空中預警機輕易地發現了五公里外正在返航的日軍飛機。

    六架日機做夢也想不到,空蕩蕩的天空,居然會有一架飛機在五公里外的雲層中監視著它們。

    “注意跟上日機,其他各機立即隨我起飛”

    羅成的戰機處於第一起飛的位置,在聯絡塔台後第一個開始滑行,僅僅只用了二十秒不到的時間,他駕駛的殲―第一個朝著雷達機的方向飛去。

    九架飛機很快就全部起飛,依憑著比日機快得多的速度,最大時速達到696千米的世界先進水平,絕不是世界三流水平的日機能比的。

    在這個過程中,就是那架運輸機改裝的雷達機也能輕易跟上日機返航的艦載機,直到其他九架編隊趕上時,距離海岸已經不遠了,而日機從未逃出過雷達機的監視。

    “6架日機正在降低高度,重複一遍,六架日機正在降低高度。3米,2800米,2米……”

    雷達機一直在報告日機的下降高度,在降到一千米下的低空時,下視角很有限的雷達已經派不上用場了,雷達的顯示屏上終於失去了日機的踪影,這意味著日機要準備著艦了。

    羅成快速地下令道:“雷達機在戰場外戒備,準備引導機隊返航,其他各機隨我尋找日艦隊位置,做好進攻準備。”

    在雷達機提供的方位幫助下,海上的日艦隊很快就被找到了,在極遠的空中看那日艦隊猶如擠成了一團,而日軍艦隊看遠處偵察的中國飛是小如螞蟻。

    “戰鬥機隨我俯衝掩護攻擊,魚雷機和轟炸辨別日軍的航母,優先攻擊航母。”

    羅成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對日本人的恨意可以說絲毫不少於淪陷區的人民,作為西南受現代教育的一代人,羅成是最早的一批受益者。在他的成長中,小時候吃夠了苦頭,遭夠了舊社會的壓迫,直到新政府的成立,各項政策的實行,他從一個大齡入學兒童,做到如今的空軍中校,可以說是西南新教育與新政策的受惠者之一。

    貧賤持家,保暖思國,這可能是很多中國人的想法。

    試想在更早的孫總理時代,那時候人們沒吃沒穿,同樣有強烈的愛國熱情,如今西南上下,愛國熱情更是高漲,被有效引導的愛國教育培養出了一大批中華熱血好男兒。

    和其他軍人一樣,一想到日軍在中國大地上燒殺擄掠姦yin,羅成就恨不得馬上駕駛飛機去瘋狂地轟炸日軍。而如今,他的願望比其他的西南飛行員領先了一步,就要實現了。

    而此時日艦隊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意識到一次巨大的危機頃刻就會降臨。

    “相田君,聽說美惠子為你生了一個白胖小子,真是令人羨慕啊。”

    赤城號航空母艦的甲板上,兩個防空高射砲的射手正在靠著欄杆閒聊。自從來到天津外海後,天上根本沒見到過中國飛機,從上級下發的通知來看,防空單位成了這次作戰最愜意的部門,因為這附近都沒有中國人的飛機,或者說沒有飛機能夠對艦隊造成威脅。

    “是啊,這個女人雖然醜了點,但總算是能生的。麻生君,你家裡的真紀小姐也要加快速度了。”

    “希望戰爭結束後能夠得到好消息吧。”提到女人,麻生二郎卻想到了別的事,狠狠地說,“可惜我們不是陸軍,聽說陸軍那幫傢伙的待遇簡直是太好了,滿大街的支那女人,皮膚又白,奶-子又大,看上了哪一個就帶走哪一個爽一把。”

    “是啊,該死的海軍,該死的支那人,我們是沒機會登陸了,希望哪次靠岸補給的時候能夠乾一個支那女人吧,上次在支那人的滿洲,那個什麼布商的女兒真是讓我記憶深刻啊。”

    兩人的話題越來越yin-穢,這時候返航的日機已經從艦隊上空飛過,沒有機載電台的日機在用這場方式表示要著艦降落了。

    “走吧,該干活了。”

    兩個原本應該操作高射砲的日軍水兵,這時候卻跑向了甲板,因為起飛任務太重,遠遠超出了兩艘航空母艦的正常起飛作戰能力,每次起飛和降落都需要抽調更多的人去甲板上幫忙,不然飛機可能就會因為沒油等不到著艦而落到水里去。

    而有兩艘戰列艦的防空兵還在進行戰備警戒,但看到戰機返航,都開始去撒尿喝水,因為飛機返航就意味著沒有危險。

    “這次又損失慘重啊,支那人的高射砲真是太厲害了。”

    當麻生二郎和相田二人看到有飛機搖搖擺擺的準備著艦時,就知道這次肯定又損失慘重,之前已經傳開了,說是支那人有一種新式的高射砲能夠對帝國的飛機造成巨大的威脅。

    “相田君,你看,那架飛機後面怎麼跟著一架飛機?著​​艦也不需要排隊嗎?”扛著繩索走在甲板上,做著著艦準備工作的麻生二郎有些疑惑地喊旁邊同樣拉著繩索的相田,示意他看。

    “八嘎,奇怪啊,從沒聽說過兩架飛機可以一起降落的。”

    然而,相對於兩個水兵的嘀咕,赤城號航空母艦艦橋上的日軍特混艦隊司​​令官大角岑生大將卻驚得不自覺地丟掉了手中的望遠鏡。

    原本正在觀察艦載機返航,發現又少了一些飛機的大角岑生大將還是震怒與失落中,但當他從望遠鏡中看到高速尾隨正準備降落的帝國飛機而來的貼著金色五星的戰機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幾乎下意識地,他就想到了支那人的西南空軍,因為一些極少數的情報顯示,他們的飛機都貼著這種金色五星。而且,從那飛機的外形來看,比正要著艦的帝國飛機強了太多。

    “敵襲,敵襲……”

    然而,大角岑生的大吼聲並沒有取得任何效果,首先,許多人都沒意識到敵襲在哪裡,高速尾隨日機俯衝的戰機實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直到目視也能看清楚兩種飛機的區別時,這種威猛的戰機已經開火了。

    “轟……”

    一架即將著陸的日軍飛機當場被凌空打爆,橫飛的子彈和飛機碎片當場將甲板上相當數量的日軍掃倒。

    正是羅成駕駛的殲一2戰鬥機,幾乎沒有任何停頓,飛機如入無人之地,子彈通場掃過,將幾個正要跑向高射砲的日軍水兵射殺,而飛行技術非常高超的羅成早已算計到了更多,只是瞬間的時間,在飛機即將拔高飛過日艦赤城號的那一瞬間,機腹下的主機槍瞬間開火,幾乎看都不看地就將赤城號的劍橋位置打的火花一片,一批日軍不及躲閃被航空機槍的大口徑子彈直接撕裂。

    戰鬥機低空通場產生的猛烈氣浪將倖免於難的日軍也掀飛不少,飛機飛過的那一條線上,最倒霉的一個日軍居然被吹下了大海。

    直到後來羅成接到軍部發下來的嘉獎才知道,這一梭子航空機槍子彈,居然將日本海軍大將,特混艦隊司​​令官大角岑生當場打死,沒給他留個全屍,送回日本的時候,日本軍部甚至只找到了屍體的四分之一交給大角岑生的家人。

    這是一次近乎特技般的通場掃射,逃過一劫的日軍幾乎都嚇呆了,從加入海軍以來,他們從來沒遇到過今天這樣的危險,甚至有的老兵經歷過早年的海戰,但那隻是戰艦對射,什麼時候見過敵人的飛機從航母甲板上方幾米高的高度通常掃射而過。

    不等日本人的軍艦反應過來,甚至他們的水兵還在奔向高射砲,或者正在調整高射砲、高射機槍的射高,西南的戰機已經開始俯衝轟炸了。

    “嗚嗚……”

    一陣劇烈的飛機引擎聲中,三架轟炸機近乎先後地對準了加賀號航空母艦的甲板,以著艦的姿態高速俯衝下來。

    這些飛行員原本就是海軍航空兵的航母艦載機飛行員,對於這種俯衝轟炸也是熟門熟路,不等日軍反擊,最先的一架轟―2式轟炸機已經投下了唯一的兩枚重磅航空炸彈。

    為日軍專門準備的700公斤級航空炸彈,光憑飛機的加速度和下落的力量就穿透了日軍的薄弱飛行甲板,鑽進了飛行甲板下面。

    “轟轟……”

    兩聲劇烈的爆炸最先響起,這艘滿載排水量近3萬噸的加賀號航空母艦,當場就發生了接連兩次致命的爆炸,而很不幸的是,這種700公斤的殺手鐧航空炸彈,爆炸威力直接將整個飛行甲板掀飛,隨即產生的劇烈爆炸,橫掃飛行甲板下方。只見那些機庫的飛機,幾乎紙糊的一般被重磅航空炸彈的爆炸摧毀,在第二次劇烈爆炸響起過後,赤城號猛地向海水里一頓,劇烈的爆炸引爆了離機庫不遠的彈藥庫,當場就產生了更為猛烈的殉爆。

    而接著第二架轟炸機同樣投下了兩枚航空炸彈,足足四枚700公斤級的航空炸彈命中了這艘戰列艦改裝的航空母艦。

    劇烈的爆炸,熊熊的大火,雖然沒有當場沉沒,但加賀號作為一艘航空母艦,已經完了。

    第三架轟炸機見前面兩架轟炸機的戰果已經足以摧毀這艘航空母艦,多達4枚直接命中的700公斤級航空炸彈,在西南新式炸藥的爆炸威力摧毀下,加賀號的命運已經可以預見了。畢竟,整個轟二也無法裝載第三枚700公斤級的航空炸彈,可見這種炸彈的威力有多大,它的研製背景就是專門用來轟炸戰列艦或者航空母艦的。

    這架轟炸機只是輕鬆一個轉彎,就奔向了旁邊的那艘戰列艦,兩枚700公斤的重磅航空炸彈,絕對能擊沉或者重創這艘戰列艦。

    千古難尋的機會,也許以後永遠不會有這樣的機會,日本的海軍永遠也不會再這樣像脫光了衣服的和服女人等著挨幹,他們會有更強大的防空火力網。

    而在這個短促到甚至不夠日軍跑到砲位,或者調整射高的二十多秒內,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換做以後,或許需要損失慘重,或者嘗試很多次,才能讓一枚重磅航空炸彈直接命中戰列艦,哪像現在,只要飛行員不是蠢貨,懂得瞄準和投彈,都將完成空襲使命。

    幾乎與此同時,三架俯衝魚雷攻擊機也完成了俯衝米的超近距離投下了各自兩枚的航空魚雷。這種500公斤的航空魚雷威力也非常大米的劇烈在六枚高速魚雷的全力衝刺下,幾乎就是一會兒功夫就鑽進了赤城號的吃水線。

    “轟轟轟……”

    劇烈的爆炸聲,幾乎是順序發生的六次劇烈爆炸,將赤城號整個推得猛地一側倒,讓人有一種直覺,彷彿赤城號要被這劇烈的側面爆炸推倒一般。

    長達二十多米的吃水線位置被爆炸撕裂,海量的海水正在瘋狂地湧入,最後面的兩發魚雷甚至通過前面魚雷爆炸產生的破裂帶衝進了赤城號的內部,產生了劇烈的內部爆炸。

    吃水線甲板被重創,這艘曾經的戰列艦遇到了比加賀號更為悲慘的遭遇,這艘排水量29500噸的戰列巡洋艦改裝的航空母艦,已經出現了傾斜,可以預見的是,很快,它就會慢慢下沉。

    它的沉沒將比加賀號的速度更快。

    “砰砰砰……”

    正在這時,日艦隊的防空火力終於開火了,追著西南的戰機一陣猛打,三架戰鬥機的優勢最明顯,依靠高速突防能力,當先擋在了那幾架沒來得及降落的日機前方,剛才這三十秒的時間發生的事情,讓這幾架準備降落的日機瘋狂地直接想撞上中國人的飛機。

    然而,三架殲一2戰鬥機沒有給他們任何機會,在引擎的轟鳴聲中,戰機猛地提高速度,速度提到盡量快,以一種對面衝鋒的方式,搶先向日機開火。

    “轟……”

    日機根本沒料到中國人的飛機反應這麼被迅速接近時本來要開火,但卻沒有那三架中國人的王牌飛行員架勢的飛機來的快。

    “啊啊啊啊……”

    戰鬥機三機編隊之一的周琛駕駛的16號機,和羅成駕駛的15號機一樣,採取了同樣的高速對沖戰術,以機動性和優良的瞬間加速能力、高速突防能力搶在日機的前面開了火。

    可憐的日本人,航空機槍或者機砲都打在了中國飛機的後面,而中國飛機則輕易地擊中了它們。

    週琛幾乎是在機艙裡怒吼著按下了機砲按鈕,一連串的機砲砲彈呼嘯著鑽入對面的一架日機腹部,頓時發生劇烈爆炸。

    三架殲―2戰鬥機一個眨眼解決了三架日機,而這個時候,剩下的兩架日機已經老遠就在開火了。

    “自由作戰16號、17號區掩護轟炸機小隊,我來對付剩下的日機。”

    羅成簡單地下了命令,隨即深呼吸一口氣,將要面對兩架日機的他並沒有緊張,而是有一種發自血液深處的爽快感。

    狠狠地拉動操縱桿,飛機一個大角度的桶滾,飛機瞬間再次以一種令日機瞠目結舌的戰術動作下降高度,瞬間的最低高度幾乎只離海平面不到兩百米。

    15號機在大角度桶滾下降高度後,迅速拔高,從另外一個方向緊急拉高高度,以一個螺旋槳飛機所能做出的最高難度的筋斗動作再次上升到了有利的作戰高度,而這時,日機因為爬升能力比殲一2式戰鬥機差得多,已經處於了不利的追逐位置。

    羅成一個小角度盤旋掉轉機頭,瞬間就按下了航空機槍的發射按鈕,一架躲避不及的日機,瞬間被擊中,冒著煙向海裡栽去。

    在擊中這架日機後,羅成沒有任何戀戰,依靠超人一等的飛機加力,沖向了一艘正射擊的歡的巡洋艦,機砲不停歇地就是一陣掃射,瞬間打啞了兩三個防空砲位。

    而這時候,日機的航空機槍也開火了,羅成感到飛機微微一震,似乎是被擊中了哪裡,不過幸好不是被機砲擊中,問題並不大。

    掉轉機頭後,正趕上了追來的日機,羅成再次運用殲―2戰鬥機的優良機動性能,不顧剛才被日機從後方命中了一梭子,搶先開火,一連串機砲終於將這架性能落後,飛行員技術也差不只一籌的日機打的凌空爆炸。

    時遲那時快,轟炸機小隊和魚雷機小隊已經通過低空飛行離開了艦隊上空,開始加速逃逸。

    羅成一個盤旋後發現戰況不錯,兩艘航空母艦冒起了通天的濃煙,時而還有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已經能夠看到不少日軍跳進海裡,看來這兩艘航空母艦沒有救了,至少也要沉一艘,而另外還有兩艘日艦在冒煙,不知道受創如何。

    而己方,有一架轟炸機的飛行有些不穩,看來是被日本人的防空火力擊中了,不過千辛萬辛的是,轟炸機雖然沒有魚雷機小巧,沒有戰鬥機的速度和靈活,但卻有著防護裝甲,裝甲並不厚,但卻幾乎剛剛好防禦日艦的小口徑防控高炮,要知道,它的設計敵人就是日本特混艦隊和英國人的遠東艦隊。

    其他兩架魚雷機也帶傷,能看到機翼的濃煙,受損有些重,不過根據羅成的經驗,撐到飛回大興機場應該沒問題。

    這樣一來,十架飛機,參與偷襲的九架飛機沒有被擊落一架,重創一架,輕傷兩架,已經是很輕微的戰損了,相比來講,日本海軍就享受到了末日一般的噩運。

    第二天,當消息傳向全世界後,整個世界都嘩然了。

    1932年五月14日,日本特混艦隊在天津外海被尾隨返航艦載機的中國西南先進戰機偷襲,大意的日軍特混艦隊起初甚至以為那是返航的艦載機,結果被中國裝備的這三種未知先進戰機使用重磅航空炸彈和機投航空魚雷擊沉航空母艦加賀號一艘,重創一艘航空母艦赤城號,另外尚有一艘戰列艦和一艘巡洋艦受創。

    航空兵與航空母艦的關係,前所未有地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人們第一次認識到,在強大的艦隊面前,先進戰機完全具備擊沉戰列艦級別主力艦隻的能力,一場海軍改革正在各國醞釀。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3 06:09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噴氣試驗


    西南軍空軍特遣隊出乎所有人意料,在天津外海擊沉日特混艦隊一艘航空母艦,擊傷包括一艘戰列艦改裝航母在內的三艘大型艦隻。

    消息傳來時,大江南北,舉國震動。

    亂世悲秋,在日寇肆意踐踏我大好河山之際,這樣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傳來,無疑是給這個多災多難的民族帶來了一絲希望。

    如果說國民黨與西南政府簽訂的'五一合作',這樣一個出於大局考慮的和平抗戰協議,是拯救民族的大前提共識的話,那西南軍實實在在的北上抗日,算是為這個不幸的民族注入了一絲活力。

    五月的中華大地,被這個大勝的消息徹底鼓舞了,每一個城市都有大批的學生和市民走上街頭,慶祝勝利,呼籲國民黨與西南政府加大抗日合作力度,早日收復被日寇竊據的大好河山。

    就在南京國民政府茫然不知西南的戰機究竟是從哪裡起飛的時候,西南聯治政府已經發布了關於5.14天津海上大捷的政府新聞記者會。

    西南聯合自治政府外交部長李宗仁親自出席了記者會,傳達了西南政府的最新決定。

    “……此次巨大勝利是在西南聯治政府與國民黨政府的共同努力下換來的。或許此時此刻,在座的先生女士們都有不少報社同事正在廊​​坊前線採訪,從我們與南京政府公佈的戰況以及這些勇敢的記者們從前線發回來的新聞報導,大家可以看到,無論是西南人民軍還是國民黨軍隊都在全力抗戰。

    其中,我想很多人都還記得,抗日聯軍第十九路軍陳軍少將與第十八路軍陳誠中將共同合影留念的那張烈士竹筒圖,雖然那是一個國民黨士兵的臨死願望,但他卻代表了我們兩軍的共同意願,那就是打敗日本人,收復屬於我們自己的大好河山。

    不得不承認的是,在這場還在持續的戰鬥中,無論是西南人民軍還是國民黨官兵,都沒有選擇退縮,他們在前線晝夜與日軍激戰。據我所知,西南人民軍和國民黨軍隊的一些基層連營,半個月的戰鬥下來,甚至不得不補充高達70%的新兵。這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數字,可想而知,兩路大軍在廊坊與日軍的激戰達到了何種激烈的程度。

    慘烈的犧牲換來了慘烈的勝利,我們的抗戰道路任重而道遠。

    此次空襲作戰計劃,我們西南人民軍得到了國民黨政府的通力配合,不但秘密提供了一個供抗日之用的前線機場,還派出高志航中校帶隊的兩個中隊牽制日軍戰機,從而為西南空軍最終成功地完成任務,提供了有利條件……

    ……我們呼籲國民黨政府加大抗日力度,共抗強敵,西南政府已經做好一切之準備,迫切希望為抗日做出更大貢獻。

    同時,在這裡,我代表西南政府宣布一個重大決定。

    為了紀念在抗戰中已經犧牲的和即將付出生命的中華兒女們,西南聯合自治政府最高領導人張蜀生親自簽署總長命令,西南政府將在成都修建抗日英雄紀念堂,凡是在這場抗日戰爭中的犧牲中華兒女,無論他們來自何方,無論他們死於何地,不分黨派,不分籍貫,不分民族,凡是為這個民族反擊日寇作出貢獻的英雄們,都將魂歸於此,受到後人千秋萬世的祭奠,他們的功績必將被千古銘記

    最後我想告訴大家的是,中華民族從來都不是一個缺乏英雄的民族,我們缺乏的是一種對英雄的認同,往往當代英雄在他們的時代都飽受苦難,不為人知,不為人理解,要過上千百年才能被後人認可。而如今,我們不應該將祭奠與歌頌英雄的責任交給後代子孫去做,我們需要的是從現在開始記住他們,肯定他們,給予他們一個符合英雄功績的最高肯定”

    ……

    “不分黨派,不分籍貫,只要他們為這場抗日戰爭付出了犧牲,都必將得到承認。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這個民族永遠不會忘記英雄,忘記那些曾經為民族拋頭顱灑熱血的大漢子民們,無異於背叛整個民族。”

    張蜀生輕輕地放下手中這份報告,語重心長地對政務院副總理兼宣傳部長韋三才說道,“政治宣傳很重要,但是我們決不能在這些事情上面做手腳,該肯定的肯定,該隱瞞的隱瞞,既不要有負那些為民族做出巨大犧牲的英雄兒女,也不要為了一己政治之見破壞了統一抗戰的大局。”

    “請總長放心,宣傳部一定不會做出有違總長指示的事情,一切政治宣傳都將以民族為重,以抗戰為重。”韋三才少見地站起身來,像一個軍人一般對張蜀生敬了一個禮。在這兩人的房間裡,他似乎已經不再是那個學識淵博,學貫中西的政治新星,而是當年那個孤兒院裡的天才。

    “嗯,三才,政治工作很重要,但也要有一顆更睿智的政治心,如何把握這個度,你還要多歷練。忠誠與​​天分、作風與睿智你都不缺,再加上經年的磨礪,日後你才能走的更遠。”張蜀生走到韋三才面前,伸手為他整了整衣服,就像當年在孤兒院時一般,他記得那時候,韋三才是第一批孤兒中給他印象最深的人之一。 “以後沒人的時候,就叫我院長吧。”

    “是,院長。”

    韋三才的眼眶不經意紅了。作為一名孤兒出身的政治新星,他的一路升遷難免有張蜀生的信任與肯定在裡面,不過,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把自己當成大權在手的人,而是兢兢業業地做著宣傳部的事情,立志要通過政治宣傳,為這個自己心目中神與父親一般的人物,打通通往更高權利的道路。

    他自始至終都堅信一句話“有些事情永遠不是戰爭與殺戮可以換來,尤其是絕對的忠誠與跟隨,唯一的辦法是循循誘導式的宣傳與鼓動”。

    看著韋三才離去,張蜀生不禁微微嘆息,作為自己的宣傳​​部長,作為西南的宣傳部長,韋三才注定要成為一個讓人畏懼而又疏遠的人。或許現在的宣傳部還不動聲色,但隨著自己權利的日益拔高,為了統一整個民族的意志,為了整個民族的未來,一些集權式的事情難免會發生,而正如同歷史上與後世中屢屢發生的事情一般,政治宣傳永遠都是為了政治家服務,通過善意的或者惡意的謊言,將一個民族的力量凝聚在一起,用於開疆擴土或者滿足個人野心。

    而韋三才的絕對忠誠與政治天分,以及那一絲不苟的作風,都注定了他將在政治宣傳上會有大作為,而從得到的一些內部調查來看,韋三才也逐漸在改變,從一個當年較為木訥本分的人,開始在政治宣傳中變得圓滑與睿智起來。他的成長道路曾經讓張蜀生有些驚訝,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人,後世正是那個人,輔助一個更偉大的人,成就了不世的功業。

    下午,張蜀生在總長警衛隊的護送下,來到了位於昆明市郊以北一百三十公里的大山中,這裡正在進行一場秘密實驗。

    這個在西南特情部的保密檔案中名列前茅的SS級保密基地,全稱是“中國噴氣推進實驗室”

    這是一個神秘的基地,和其他的SS級甚至更高的基地保密等級一樣,在任何政府檔案中都找不到它的名稱與資料,只有在特情部和張蜀生任主任的'中國最高科技委員會'的檔案中才能找到它的存在,而在一些必要的場合,它的稱呼是''實驗室。

    這個位於大山中的噴氣推進實驗室,從渦扇飛機殲一1式戰鬥機定型生產的時候開始就立項了。長達10來年的潛心科研,雖然到如今也沒有生產出來一架噴氣式飛機或者是一台先進的火箭/噴氣式發動機,但卻積累了無數的經驗,而其中衍生的幾樣產品已經在軍事中得到了應用。

    基地早已做好了實驗的一切準備,在迎接了張蜀生以後,實驗隨即準備開始。

    這是一次噴氣實驗。

    “主任,這次的實驗主要是分為兩個環節。接下來第一個環節是發動機靜態點火實驗,下午會有第二場實驗,一架驗證機將進行一次模擬試飛。”

    噴氣推進實驗室的負責人慕容博是一名歸國學者,雖然他不是飛機專家,卻是麻省理工學院畢業的動力學專家,在20年代回到國內,經過嚴格的政治審查,最終因為其在動力學方面具有的獨特構思,擔任了這個中國噴氣推進實驗室的主任。

    而他嘴裡的主任,則是中國最高科技委員會的主任張蜀生。

    對於十來年來,實驗室都沒有拿出什麼特別具有代表性的科研成果,慕容博每次見到張主任都有些慚愧。不過這也不能怪實驗室,雖然最高科技委員會提供了最關鍵的推進與噴氣方面的前沿科技資料,但實驗室從開頭幾個人興起,慢慢地從世界各地和西南幾所大學抓人,最後花了十年才基本解決了一半技術難題。

    如何將這些紙上的資料和技術吃透,是一個巨大的難題,不過隨著西南整體科技水平的提高,隨著一些特別優秀的學生從各大高校畢業進入實驗室,越來越多的華人科學家也抱著一顆報國心紛紛歸國,實驗室的進度快了許多。

    如果說北方的戰爭是一場民族保衛戰與抗擊侵略的戰爭的話,西南的這場科技攻關戰就是一場賭博明天的戰役。

    即便是在戰爭的砲聲最隆的時候,西南的科技研發也如火如荼,從未停下過一天,不少科研人員比如慕容博更是加班加點的工作。

    他們是愛國的,但他們更珍惜這難得的科研機會。

    當看到中國的其他地方還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看到那些同胞還在赤貧線下掙扎時,而自己的科研所已經在耗費動輒百萬數的巨額資金搞科研,他們就產生了一種迫切的使命感,絕不能浪費這些錢,絕不能讓西南政府的投入打了水漂,那將是對整個民族的犯罪。

    作為實驗室的附屬產品,火箭彈與即將用在大型飛機上面的火箭助飛裝置都是很先進的產品,絕對屬於當今實戰裝備的一等一先進貨。

    張蜀生想到了戰報上關於火箭筒的實戰使用效果​​,部隊米―150米範圍內用它打敵人的目標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火力猛,單兵操作方便,攜帶也容易,算是一件很不錯的單兵火力猛器。

    “你們實驗室定型設計的火箭筒,實戰效果很不錯啊,應該表揚。”

    慕容博有些汗顏,這十來年的時間就拿出這麼點成績,他都不好意思在每年向最高科技委員會提交的科研年度報告上寫,“主任過獎了,不過是將一些成熟科技應用實際,火箭彈的生產既是附屬產物,也是軍隊提出需求後,我們針對性設計的。”

    不時,實驗終於準備完成了。在一處很空曠的山腹內部,一個實驗室內擺放了一個火箭發動機,由於是靜態點火試驗,測試發動機的工作狀況,這太全金屬的發動機看起來甚至有些醜陋,但尾部的噴管卻讓張蜀生找到了一些前世坐飛機時見到的噴氣尾管的樣子。

    張蜀生與慕容博一起指揮室的顯示屏面前,關注這次實驗。

    “點火”

    慕容博在得到張蜀生同意後,對準面前的話筒,下了點火的命令。

    只見原本安靜無比的實驗室裡,那台被固定的發動機尾管開始噴出火焰,先是一陣爆鳴聲,隨即尾焰慢慢地穩定,發動機開始以一個穩定的功率靜態試車。

    “發動機工作正常”

    “發動機輸出功率達到三分之一額定值”

    “發動機各部位無異常”

    “燃燒率檢測正常”

    ……

    指揮室裡的幾排工作人員先後報出了一連串檢測數據,這個高科技實驗室,對於這種先進實驗的

    “啪啪啪……”

    指揮室中,張蜀生帶頭鼓起掌來,身後幾排座位上的工作人員也鼓起掌來,成功點火試驗,並且各項數據也正常,只要發動機能夠在額定時間內無異常,那這次發動機靜態試車實驗實驗就是完美成功。

    張蜀生當場發表了一個簡短的講話,對噴氣與推進實驗室取得的突破性進展表示極大的肯定,同時也對當前西南的高尖端科技進行了簡單的概述,畢竟,發動機的製造涉及了許多高新合金材料,而在五年前,這種材料還只能由張蜀生零敲碎打地提供,而如今西南已經能夠每個月限量生產少量的發動機用合金材料了。

    “總之,我對大家的工作是非常肯定的,我想告訴大家的是,不是只有前線的將士才在為這個民族做事,你們同樣也是。不一樣的戰線,同樣的付出,你們所做的一切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一切為了這個苦難的民族。”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3 06:11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津京會戰


    1932年6月,東北,錦州一帶,日占區

    這裡是一處山地,兩山夾道,東北山地中較為常見的地形,離這裡不遠的小山崗上就有日軍修築的一個碉堡,駐了一個班的鬼子,居高臨下,用重機槍封鎖這處較為複雜的交通通道,錦州戰事鏖戰數月,這裡一直是日軍通往錦州戰場的交通要道之一。

    晨曦中,一支日軍車隊從遠處開來,碉堡裡面的日本鬼子也鑽了出來,端著掛著日本膏藥旗的三八大蓋,立正敬禮,打出了信號旗向車隊示意一切正常,目送這一批輜重物資通過。

    日軍的輜重車隊在得到哨卡日軍的安全通報後,這才再次啟動汽車發動日軍哨卡巡邏摩托車的開路下,準備通過這一條有些長的山谷。

    而此時在公路不遠處的樹叢中,正趴著一群全身迷彩,臉上塗滿了油墨,頭上還頂著樹枝的游擊隊員。

    這裡是一個絕佳的阻擊場,相比於方圓百里內的地形,這裡很有利於設伏。然而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日軍也在山谷兩頭都設立了哨卡,派出巡邏摩托車,日夜監視著這條交通要道。游擊隊員為了這一次伏擊,已經在這裡潛伏了大半個晚上。

    “打”

    當車隊最後一輛卡車也進入山谷公路後,游擊小隊的隊長終於下了進攻的命令。

    只見兩名早已準備多時的游擊隊員,扛著一個長筒狀的物體,微微立起身,扣動扳機,咻咻的兩聲,兩枚砲彈就分別朝著日軍頭尾兩輛卡車射了出去。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日軍最前和最後的兩輛汽車就被火箭彈擊中,產生了劇烈的爆炸聲,原本設計用來打坦克戰車和工事的火箭彈,這個時候發揮的作用大得嚇人,一炮下去,劇烈的爆炸中,日軍的軍用卡車就變成了大火球。

    幾乎與此同時,在離日軍兩個碉堡大約百米不到的草叢裡,同樣立起來一個游擊隊員,肩上扛著西南造的火箭筒,扣動扳機,將復仇的火箭彈狠狠地射了出去。

    比火箭筒稍微慢了一步的是迫擊砲小組,四個游擊隊員飛快地將隱藏在草叢裡的迫擊砲調好,用了一個比較小的射擊將兩發砲彈幾乎同時發射了出去,拉起兩道拋物線後,飛過百多米的距離,落入了日軍的車隊中。

    “噠噠噠……”

    輕機槍和步槍也在這個時候打響了,游擊隊雖然人不多,只有13人,但卻火力很猛,比起日軍在其他地方遇到的游擊隊強的多。

    日軍押車的小隊頓時響起了一件事情,一個日軍軍曹失聲道道:“八嘎,一定是東北抗聯。”

    ……

    這只是一場很普通的游擊戰,而類似的戰鬥卻在東北各地上演,最常見的就是這種道路阻擊戰。

    佔領東北後始日軍刺刀護路,原本張作霖修築的公路變成只有日軍使用,一些重要路段兩旁都拉起了鐵絲網,別說讓中國人通行,就是靠近了一些都會被一發子彈或者一記刺刀奪去性命。這條運輸通道的效率很高,完成了相當一部分的錦州戰場後勤補給任務。

    而日軍之所以戒備森嚴的原因,則是在瀋陽戰役後,日軍在東北各地都遭到了一些大大小小的襲擊。這些襲擊基本是由原東北軍舊部發起的,他們來不及撤到關內,也沒辦法與日軍展開大型戰鬥個名叫瞿忠義的東北軍軍官的鼓舞下,如火如荼的游擊戰在東北開始上演。

    瞿忠義在當日帶著特戰營殘部離開瀋陽後,迅速地鑽進了東北大山中處名叫棲鳳嶺的山溝裡建立起了游擊根據地。

    一開始,瞿忠義的游擊隊雖然人不少,足有近200人,但卻連吃飯都是一個問題,更別說獲得長期的物資補給。當時瞿忠義的部隊從瀋陽撤退得太急,並沒有攜帶任何可供特戰營使用的物資,食物和機械設備這些重要的東西統統沒有。

    然而,直到有一天,瞿忠義當年在西南時的老教官找上門來了,這讓他震驚之餘,也完全想通了所有問題。直到那一刻,他才從教官手中得到了進一步的行動命令。

    這名當年在西南對他進行特別訓練的特情部教官不僅僅給他帶來一紙命令,還為他帶來了一批武器彈藥和糧食,除此之外,更甚至有一批包括小型發電機、柴油機在內的小型的機械設備。

    直到那一刻,瞿忠義才明白上級的安排是多麼的到位,未雨綢繆居然早就在東北藏下了一批支援自己日後游擊作戰的必要物資。

    就這樣,被正式​​任命為西南人民軍東北抗日第二戰線中校指揮官的瞿忠義,在這個棲鳳嶺待了下來,開始和自己的教官,那位在他眼裡無所不能的特情部特工文丙寅,聯手發展壯大東北游擊事業。

    在兩人的率領下,特戰營在建立游擊根據地以後,先是加緊訓練後備兵員,又嘗試在棲鳳嶺一帶種植適合東北土壤和地質條件的一種小麥新品種。

    接著,正式更名為'東北人民抗日聯軍'的特戰游擊隊,風風火火地組織了好幾次對日行動。

    其中有一次,附近一個縣城的鬼子被抗聯的戰士們調虎離山,游擊隊乘勢攻進城,打開日本人搜刮的糧倉放糧,不但搶到了一批重要物資,還將日軍小隊長和幾個投靠日本人的漢奸當場點了天燈。

    很快,抗日聯軍打游擊的事蹟就傳開了。他們殺鬼子,懲漢奸,炸碉堡扒哨卡,中距離狙擊日本鬼子等軍事行動很快被各地的抗日英雄們模仿。

    由於東北軍主力在瀋陽戰役失利後退守錦州,不少遠離錦州的東北軍地方駐軍勢單力薄,很快就在和日軍的作戰中傷亡慘重,不少部隊被打散了,士兵們雖然滿腔怒火,但形勢不如人,在長官無奈地下達解散命令後,帶著槍彈回到了老家。

    這些回鄉的士兵,見到日軍在東北各地的暴行後,都很後悔當時的行為,認為就算是死,也應該拼死幾個日本鬼子。不少地方甚至出現了一個或者兩三個東北軍帶著槍躲在路邊打日本人冷槍的事情,更有一個東北軍連長在日本鬼子正要玷污一名柔弱的婦女時,和日本人扭打在一起,最後拉響了回鄉時隨身藏下來的手榴彈。

    然而,這些散兵游勇的意氣之爭,只會使得分散的抗日力量一步步地損失掉,直到瞿忠義領導的游擊隊打出東北人民聯合抗軍的旗幟,並且發表'告東北父老鄉親書'與'東北人民抗日聯軍抗日宣電'後,這些分散在東北大地的熱血男兒們才幡然醒悟,明白只有靠組織的力量,將這些抗日力量糅合在一起,才能對日軍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而不是依靠自己有勇無謀地自殺攻擊行為。

    於是,一支支抗日游擊隊,開始如雨後春筍般地從東北各地冒出來,這些游擊隊一旦建立以後,很快就會得到一些外來的幫助,秘密潛伏在東​​北各地的西南情報人員以東北抗聯同志的身份,對他們進行了專門的指導,除了提供一定量的武器彈藥,還會教他們如何進行游擊戰。

    這些小游擊隊紛紛承認東北抗日聯軍的領導地位,通過各種聯絡手段,開始彼此呼應,在東北大地上演了一場又一場的游擊戰。

    和如火如荼的東北游擊戰相比,張學良的東北軍依然扼守寧錦防線,多次打退日軍的猛烈進攻,將近十萬日軍,牢牢地擋在寧錦防線的堅固工事外。

    讓日軍無比憤怒的是,雖然一度造成東北軍的重大傷亡,甚至還曾經攻破過好幾道防線,直抵錦州城下,但是卻不但無法攻破錦州,反而被東北軍官兵的誓死反沖鋒給打退回原地。

    戰鬥最激烈的時候,附近的一些農民都跑到戰場上,現學現用,拿起陣亡東北軍官兵的武器,幫著抵擋日軍,更別說那些僅僅訓練一周甚至幾天的新兵們,也是悍不畏死地衝上戰場。

    更讓日本人感到壓力的是,隨著錦州戰事一天天打下去,東北軍的陣地居然越修越複雜,複合型防禦陣地加地下坑道這些防禦作戰的手段都一一出現在了錦州戰場上。在一次攻破錦州城門的突襲中,日軍卻無法進入城中半步,因為東北軍將城裡的每一棟房屋都當成了戰場,日軍僅僅攻打了半條街,就傷亡慘重。

    除了這些,中國西南尤其讓日本人感到怒火沖天。

    西南軍在偷襲了日軍艦隊後,等於徹底消滅了日軍在天津一帶的空軍力量,他們藉用北平附近的大興機場,一邊轟炸日軍,掩護中**隊撤退到北平城下的新防線,一邊派遣運輸機北上,日本人根據收買漢奸換來的'可靠情報',西南在'五一四偷襲事件'後,至少派遣了好幾個批次的運輸機部隊北上,將一大批老式的防空高射砲、無後座力砲、新式重機槍及彈藥送到了東北,只差沒有直接將重砲送到張學良手中。

    對於西南武裝張學良的做法,日本國內很是不理解,在他們看來,中國人向來喜歡內鬥,東北並不是西南的勢力範圍,為什麼他們不坐觀其鬥,反而要做起原本應該蔣介石來做的事情,支援張學良抗日?

    1932年,6月29日

    中日雙方醞釀許久的京津會戰終於正式爆發。

    蔣介石在南京發表了《關於團結一切力量進一步抗日之合作宣言聲明》。在全國一浪高過一浪的抗日呼聲下,權衡多方利弊,最終在得到英法兩國的支持後,南京國民政府終於下定最後決心,將集中軍事力量與日軍展開一場局部大會戰。

    在宣言中,蔣介石先是肯定了國民黨與西南兩軍在抗日戰場上的英勇作戰,以及取得的豐富戰果。委員長認為國家已經到了危難存亡之際,應該抱著玉石俱焚的無上勇氣與日軍決一死戰。

    他號召熱血男兒踴躍參軍,並希望全世界華人華僑能夠像當年支持總理樣,支持這場民族生存之戰。在講話中,委員長被記者問到如何看待西南空軍取得戰果時,表示要進一步建設空軍與海軍,以期在將來能與日軍一爭長短。

    整個會戰初期,南京國民政府先後調動了包括第十八師和第十九師在內的4個中央精銳師(陳誠兩個師經過了戰時補充個整編師(甲等師),宋哲元等部的八個乙等師,總計十八個師,兵員13萬人。甚至出動包括鐵甲戰車隊、衛戍南京的空軍大隊在內的拳頭部隊參加會戰。

    西南方面的動作,同樣很大。

    在抗日第十九路軍的大編制下,一共編進去四個師的兵力,其中包括原駐成都之主力第三師、駐重慶之主力第四師,衛戍師第八師,衛戍第十二師,四個師6萬多大軍。

    已經被打出了真火,不願意在全國人民面前丟臉的蔣介石,為了抗戰大局,不但默許了西南人民軍在北平的前線機場――大興機場,還默許了西南軍的'第十九路軍' 。最終會戰前,兩方合計有19萬大軍。

    之所以調動這麼多的部隊,不是沒有原因的,日本在兩艘航空母艦被擊沉或重傷後,國內政局受到了嚴重的震盪,瘋狂的日本民眾難以接受被中國人打敗的事實,聲嘶力竭地要求政府進攻到底。一些軍國分子甚至在皇宮前自裁請命,整個民族已經完全陷入了瘋狂中。

    被各方勢力逼得近乎走投無路的天皇,親自授意軍部立即拿出方案,組織進一步的軍事行動來平息事態。而得到授權的軍部,很快便將兩個緊急加裝了無數防空火力的航母特混編隊派往中國,同時,兩個師團的支援兵力也抵達天津。

    五個師團萬多大軍,天津派遣軍的實力已經超過了東北的日軍正規部隊,一場中日雙方生死相搏的大會戰即將在北平城下上演。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3 06:13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武裝乙等師


    昆明,西山,西南聯合自治政府最高領導人張蜀生的西山官邸,這里風景怡人,依山傍水,有天然的泉水呈溪流而過,沒有高樓,蘇式林園風格,處處可見亭閣軒榭,雖然沒有古派的建築,但建築設計風格卻也是以自然為主,很適合修生養性,隨處可見的青綠色珍稀植物也讓這裡增添了一些與眾不同。

    這裡是張蜀生自掏腰包建造的,倒不是為了享受奢華,在權利和地位上升到一定高度後,他很需要一個靜養的環境來反思自己。要知道,他並不是通過政治傾軋上台的政客,而是一個通過自己兢兢業業的經營,白手起家的所謂'農民政客'。

    他在處理一些國家重大問題時,必然不如那些真正的政客一般以政治鬥爭為本六親不認,而是要以一個絕對清晰的頭腦,以整個民族的發展為本。

    以如今夢想機的能力,張蜀生就是不當這個最高總長,跑到海上圈個小島,做個高科技島主,比誰都輕鬆自在。

    可惜,那不是他要的生活。他喜歡清閒自在,但卻不想遠離這個民族,遠離這些還在苦海中掙扎的同胞。他喜歡天高海闊,但卻不想哪怕一刻的時間離開這片國土,這也是他這些年從不外訪,也從不接受外國領導人邀請的原因。

    人到了一定高度,都會產生一些執著,有的人執著於萬萬歲的權利,而張蜀生則發現自己開始執著於小性子,用何凝的話來說,這是好事,總比做個暴君強。

    西山官邸的守衛力量是極強的,除了最內部的這支神秘的總長警衛隊外,離這裡500米外就是龍牙特種兵大隊最精銳的龍衛中隊,而一公里多外則駐紮著中央警衛部隊的一個團。

    再往外則有近衛師的一個老兵團(不參與軍隊作戰任務),一些作戰本領很強的老兵,退役後不願意離開部隊,他們選擇了通過考核進入這個老兵團,誓死保衛張蜀生,為老團長站最後一班崗,直到最後不得不轉入軍隊二線為止。

    這些看似常規的軍事力量,其實還隱藏了許多外人無法知曉的秘密武器。比如隱藏在暗處,可以由張蜀生和最心腹的警衛隊控制的自動防衛機器,可以輕鬆消滅中大規模機群空襲的防空武器,當然,其中甚至有一些遠超這個時代的武器。

    在這個時代,有人居住的地方,沒有比這裡更安全的。

    一大早,張蜀生就掙開兩個女人的手臂環繞起床了,在地下練功房練了一陣拳腳功夫,將好幾個陪練機器人揍翻在地火光四濺後才讓他們去自行修復。狠狠地出了一口悶氣後,這才神清氣爽地通知警衛處。

    警衛也習慣了這位領導人的早起,二十四小時守衛最高領導人府邸的他們,最清楚這位受人尊敬的最高總長的作息。晚睡早起是他的一貫風格,但每到週日,他又會像孩子一樣賴床,然後在兩位總長夫人的不斷騷擾下起床。

    “敬禮”

    早上六點半,張蜀生在警衛的保護下,前往離這裡並不遠的西南聯治政府所在地。

    “總長,這是你需要過目的情報。”

    茅雲先每天比張蜀生還起得早,這個總長秘年紀也不小了,早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可一直孑然一人,辦公中心的同事都為他急,心想實在不行,大家幫忙介紹一個算了。

    結果,有一次和教育部的一個秘相親的時候,茅雲先卻半路跑了,就因為一件並不算急的工作。事後張蜀生調侃他,他的解釋是自己沒有做好成家的準備,不如趁著年輕,多為這個國家做點事情。

    只有張蜀生才明白,自己的這個機要秘每天大約只睡三四個小時,協助陸允言管理秘處,處理那些幾乎永遠也處理不完的機要文件。

    張蜀生順手示意他從自己的早餐裡帶走一杯豆漿、兩個香菇菜包,先填填肚子再工作。 “雲先,工作雖然最重要,但身體也同樣重要,下次我要是再聽你們秘長說你忙得連早飯都顧不上,我就放你幾天假。”

    “呵呵,那是陸秘長關心下屬,謝謝總長,我會注意身體的。”茅雲先何嘗看不到,整個西南都處於一種高效率的奮戰狀態,不說最高政府部門,就是鄉鎮部門,工作都是加班加點,以十二分的精神來完成,何況他這個最高總長的機要秘,哪裡敢懈怠半分?總長每天都一邊看文件一邊吃早餐,難道自己還要專門抽出時間去享受這種奢侈?

    隨手拿起一個香菇菜包,張蜀生打開了第一份必須過目的文件。

    這是一份津京會戰的最新戰況報告。

    從戰報上來看,中國的京津會戰軍團剛剛打退了日軍的一次進攻。晚上11點左右,日軍在北平新防線的右翼以一個師團的兵力,對兩個乙等師防守的陣地段發起了猛烈的突然進攻。

    這兩個乙等師是宋哲元的部隊,在當天已經勉強打退了日軍一個大隊的幾次進攻,槍械彈藥損耗很大,傷亡也很大。

    結果這兩個乙等師被日軍的犀利進攻,打的連連丟掉了兩道陣地,最後才在西南第三師兩個團的支援反擊下,打退了日軍。

    這個時候,經過戰火的考驗,國民黨軍隊各級部隊戰鬥力的差異就很明顯了。

    中央精銳師的戰鬥力最強,在不滿編的情況下,基本能有1萬~1萬2000人。一個半中央師在作戰意志堅定的情況下勉強防守住一個日軍師團的進攻。兩—三個中央師能依托陣地對抗日軍一個師團的猛烈進攻。 (日軍主力師團的人數約為2萬~2萬2千人,當然不僅僅是作戰部隊,還包括支援部隊。國民黨軍隊各級編制內的支援部隊少一些。)

    至於經過整編的甲等師,兩個師能守住陣地,三~四個甲等師才能依托陣地抵擋住一個師團的猛烈進攻。

    乙等師的戰鬥力就非常尷尬了,既沒有慷慨無比的中央優先撥款,也不在整編精練的序列,甚至人員都不足,一個師6~8000人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而裝備更是低劣,大砲就那麼幾門老掉牙的貨色,不少還是原來的地方軍閥自己掏錢買的,步槍更是從漢陽造到瀋陽造,一個師裡面能找出四五種型號的步槍,在以前的軍閥戰爭中,打仗前需要先湊齊這好幾種型號的子彈,然後邊繳獲邊戰鬥,每打一次仗都是戰鬥的時間遠不如逃跑或者畏畏縮縮的時間多。

    這樣的結果就造成作戰力極其低下。

    從報告上看,張蜀生反而感到有些意外。包括宋哲元、韓復渠所部在內的參加津京會戰的乙等師,作戰的意志其實並不差,至少遠遠比當年軍閥內戰的時候強得多。一些當了十幾年兵的老兵油子,居然有種抱著手榴彈和敵人同歸於盡。也不知道是主力部隊打得太慘,刺激了這些人的那顆沉寂多年的男兒熊心,還是刺激了他們的愛國熱情,總之,這些部隊雖然裝備差,但並沒有出現大規模投降、逃跑的跡象,反而在宋哲元等人的約束和嚴令下,積極作戰,一邊打仗,一邊撿日本人的槍支彈藥來使用,甚至不少乙等師的士兵,還備有一把大刀用來和鬼子拼刺肉搏。

    這些乙等師是最可憐的,南京國民政府的補給優先給中央精銳師和甲等師,有多餘的才視情況給他們補充一些。宋哲元拉著韓復渠,兩人跑陳誠的軍部腿都快跑斷了。結果各自要到了2000多條三八大蓋和一些擲彈筒,這還是陳誠在廊坊繳獲的日械裝備。

    “嘭”

    看到這裡,張蜀生猛地一拳頭砸在桌子上,一股無邊怒火,想發作卻又找不到地方發洩。怪蔣介石吧,蔣介石也算是盡力了,不論以前如何,如今卻是在認真抗日,對乙等師的補給不力,也確實是因為南京國民政府過於拮据。更不可能怪宋哲元和韓復渠,兩人地方軍閥出身,能拉起隊伍上戰場就不容易了,你要硬說某某可能虧空了軍費,可如今已經上戰場了,他們吃掉的那些,總買不回來一個師裝備的。

    總之一句話,不是誰的錯,而是整個民族太落後,加上年年混戰,生產力降低到了一個可恥的水平。最終導致這些抗日的將士們,只能拿著最落後的武器,用滿腔熱血加大刀去阻擋日軍。

    張蜀生覺得,自己一定要做點什麼,不論如何。

    “讓後勤部的周端正部長來一下。”放下文件,張蜀生拿起電話,讓秘叫來後勤部的周端正。

    不時,周端正來到辦公室。

    “報告。”

    “進來。”

    張蜀生剛才大概算了算,要想改變一下這些乙等師的裝備水平,西南還是完全能夠做到的,只是看做與不做。是假清高,站在政客的高度,本著不是自己人,管他去死的態度。還是以國以民為本,以抗日為本,支援一下這些連子彈都限量下發的部隊,讓他們少一些傷亡,讓那些盼著兒女歸家的廣大父母親們​​少死幾個兒女,少出現一些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情。

    張蜀生覺得,這完全不用猶豫,自己不是成功的政客,但一定要做一個有利於民族的領導人。如果是骯髒的政客,自己和那些所謂的萬萬歲,又有什麼區別呢?

    “你先看看這份前線剛發回來的戰場通報。”

    “是,總長。”

    周端正額頭全是汗,作為後勤部長,戰場方面跟他有關的無外乎就是後勤補給,見總長不動聲色地遞給他一份前線發回來的戰報,他不禁有些忐忑,難道是後勤補給方面出問題了?還是武器裝備出質量問題了?

    作為整個西南軍的後勤管家,他這個職務不算顯赫,但絕對是最如履薄冰的職權之一。方方面面,哪怕出一個問題,也會影響大局。

    拿到戰報一看,沒想到卻是關於國民黨軍隊的作戰報告的,這讓他隱隱猜到了一些,能走到這個位置的人都不是庸才,看總長的意思,應該是要從西南來想些辦法了,“總長,從戰報來看,國民黨的乙等師確實裝備很差,從而導致了許多本不應該的傷亡。”

    “嗯,從鴉片戰爭開始,我們中國人就吃夠了武器落後的虧。從大刀長矛,到高價買洋貨的洋槍洋砲,再到洋務運動,賠本辦實業。說到底,許多人還是認識到了武器落後,國家落後帶來的巨大危機。”張蜀生指了指周端正手中的戰報,“從戰報上來看,宋哲元和韓復渠的幾個師,作戰很艱苦,甚至出現了打仗打到一半沒有子彈了,士兵拿著大刀和鬼子拼刺刀的情況。我們和國民黨雖然在政治立場上有所不同,但都是中國人,都是炎黃子孫,我們不能看著這些人無辜的枉死。至少,要給他們最起碼的戰鬥條件。”

    “總長的意思是,蔣介石空不出手來補給他們,我們去補給他們?”周端正也點點頭,總長說得有理,站在政治的角度,國民黨軍隊死的越多,這叫削弱敵人,但站在中國人的角度,作壁上觀是絕對錯誤的。

    周端正不知道的是,張蜀生對於這種因為武器落後,從而導致大量無辜死傷的事情感觸更深。要知道後世,原本的歷史上,一些軍隊小米加步槍打仗,條件也是很苦。

    “我們西南從一開始就確立了戰略儲備製度,據我說知,一些二級儲備基地裡面,儲備有相當部分的華夏一型步槍。”張蜀生問道。

    “是的,總長。從一開始,我們就貫徹了您關於戰略儲備的指示,除了根據總長辦公室下發的特別文件,將一些淘汰下來的裝備賣給一些友好國家外,我們的儲備一直是以最嚴格的規定執行的。這些年,沒有出過一次事故。

    上個月,總部下令調撥一批武器用於武裝四川的基層民兵。我在檢查庫存的時候發現華夏一型步槍的儲備量大約為5萬枝,這些槍絕大多數是近幾年從衛戍師逐步換裝下來的,使用狀況良好,入庫封存的先進技術足以保證這種步槍的正常使用。至於子彈方面,老式的華夏一型步槍子彈更是難以計數。 ”

    張蜀生點點頭,這些武器,本來就是儲備來給日後的民兵部隊,或者訓練後備役部隊的,如今這5萬多枝多出來的步槍,就找到用途了。

    “你安排一下,準備調出幾個師的步槍和彈藥去北平的陳軍少將。我會讓他安排交付的。”

    “這個,總長,武器彈藥不是問題,加派人手,槍支彈藥一天之內就能全部出庫。但現在西南的所有運輸機都在用於保障四個師的北上作戰,已經非常吃緊了,而且軍部最近正在考慮安排運送一批輕型裝甲車北上。”

    張蜀生搖搖頭,“具體如何,你們拿出個辦法,看是飛機運還是從陸路走,我只要一個結果,武器必須運到北平。”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3 06:15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老兵 上


    北平城外,原本的廣袤農田如今已經變成了綿延十多里的火線。

    因為火線立功,陳誠已經晉升為津京會戰的國民黨軍隊副總指揮官,前線總指揮,雖然看似是個副的戰區職務,但津京會戰的最高指揮官只有兩人,西南聯治政府最高領導人張蜀生與南京國民政府領導人蔣介石。如此一來,陳誠在前線的軍職,實際是國民黨的頭號人物,原本國民黨黨內有人認為陳誠的資歷不夠,蔣委員長只是名譽上擔任國民黨軍隊的會戰總司令,實際卻是將指揮權都交給了陳誠,如此重要的職務,不少人認為應該派更資深的黨國要員擔當。

    有的人提議由何應欽出任津京會戰的國民黨方面總指揮官,但這個提議卻被何應欽本人堅決拒絕了,以'黨內事務繁忙,不宜分神它用,多年不參與實際軍事行動,重要之戰役應由經驗豐富之軍官擔當'。這樣一來,雖然沒有表示支持陳誠出任這樣重要的職務,但更沒有自己去頂鍋。也有人提出讓駐軍中原的湯恩伯出任,但隨即同樣遭到了資歷上的質疑,反對的人認為陳誠作戰經驗豐富,有豐富的與日軍交手經驗。

    而最後蔣委員長再次表示,軍令不得更改,陳誠才算真正坐穩了這個津京會戰國民黨方面指揮官的位置。

    西南也順勢宣布,火線晉升陳軍為京津會戰西南方面部隊副總指揮官,與北上負責第十九路軍作戰計劃的蔣百里,共同負責四個師西南部隊的作戰指揮。

    多達十幾萬民夫參與構建的北平防線,已經完全擋住了日軍進入北平城的唯一道路,抗戰進入到這個階段,從會戰的意義來看,取得會戰的直接勝利與守住北平城幾乎是同樣重要。

    面向日軍進攻方向的北平部分城區已經進行戰爭動員,人們攜家帶口去的去鄉下去,去的去大後方,同時,一些僅存的極其重要的文物也開始撤離。根據西南軍與國民黨商定的作戰計劃,作為整個戰役的預備計劃,北平城的大街小巷將是抵擋日軍進攻的最後屏障,到瞭如今,誰也不敢說丟下北平城逃跑,把整個北平的人遷走,短時間來看是不現實的,巷戰將是最後迫不得已的手段。

    那麼,既然無法短時間撤走平民,丟掉北平就意味著驚天大禍,在津京會戰打出了獸性的日軍,很難想像它們會在北平城做出什麼畜生的舉動來。

    北平和天津不同,天津是缺乏守軍,由警備部隊戰鬥一番後被攻下,就是南京政府也不用負太多責任,因為近乎最好的藉口就是天津附近無主力部隊。

    如今,北平城下云集了中國目前幾乎最精銳的大軍團之一,如果再丟掉北平城,誰都無法負起這個巨大的責任,幾乎瞬間就會被釘上民族恥辱柱。

    整個城外陣地,同樣分為正面陣地,左翼陣地和右翼陣地。

    整個陣地在十幾萬民工多達十幾天的挖掘下,再經過主力部隊的加固和發展,已經呈現了大戰場的味道。原本並不注意工事構築的國民黨軍隊,在見識到廊坊戰場左翼陣地,經過西南軍隊半個月邊戰邊挖造就的堅固陣地所取得的戰果時,也在陳誠的親自命令下向西南部隊取經。

    兩軍通力合作,為了共同的抗戰,陳軍派出不少工事構築方面的能手,對國民黨負責的左右兩翼陣地進行了深化加固指導。

    整個會戰部隊上下都接受到這樣教育,要想活著打鬼子,先把你藏身的戰壕挖好夯實了。

    因為乙等師的戰鬥力最弱,宋哲元和韓復渠的部隊被安排在了地勢有利於防守,較難進攻的右翼陣地,國民黨的四個整編師負責整體的左翼陣地,防線最長,防守難度較大的正面陣地則由西南軍的兩個師和國民黨的兩個師進行駐守。

    除去上陣地的部隊外,其他都是預備隊,或者說救火隊,雖然中**隊有19萬之多,日軍同樣也不少,五個師團萬大軍,雖然有許多支援性戰鬥部隊,但以日軍拿起槍就是士兵的訓練水平,中國軍隊這多出來的八萬人也佔不到日軍什麼便宜。

    不過因為有西南的四個師在,隨著裝備的一步步到齊,日軍的優勢逐漸在減弱,等到西南軍的裝備輜重基本到位後,裝備補給水平達到一定高度,再有不斷擴大的大興機場支援,日軍的優勢將徹底失去。

    右翼陣地,宋哲元與韓復渠的聯合左翼指揮部。

    “日軍的戰鬥力實在是太驚人了。”

    韓復渠看著手中剛剛統計出來的傷亡報告,不由倒吸一口冷氣,昨晚日軍的偷襲不但突破了自己與宋哲元兩個師防守的陣地,更是差點讓日軍主力部隊從這裡迂迴而過。日軍萬一乘夜黑從右翼陣地摸過去,面向日軍方向佈置的正面陣地肯定要遭到更大的損失。

    大半個夜晚的戰鬥下來,防守部隊損失慘重,面對日軍一個大隊的夜襲戰,居然死傷幾百人。要知道這是夜戰,日軍也只有一個大隊。

    “鬼子真是專揀軟的啃啊。老韓啊,你看西南的部隊一上來,日軍就吃了大虧了,一個大隊的鬼子差點被全殲,光是被打死的就有四百多人,還俘虜了兩百多。”

    宋哲元也是覺得難以置信,昨晚的戰鬥過程天亮之後就真相大白了,日軍趁陣地上的**第四十五師麻痺大意,一舉發起夜襲,亂糟糟的,四十五師也不知道上來了多少鬼子,指揮陷入混亂中,損失較為慘重。

    然而,西南軍的支援部隊一來,沖在前面的精銳連幾乎人手一把衝鋒槍,日軍哪見過這麼猛烈的火力,一個大隊的士兵在夜戰中也沒逃回去多少,前面擋不住西南軍的衝鋒槍,退路又被一個營截斷,一個大隊差點全交代了在這裡。

    西南軍精銳連的衝鋒槍,可以用迫擊砲發射的照明彈,都給這兩個軍長留下了深刻印象。

    “唉,我們都落伍了,戰來戰去這麼多年,以為什麼陣仗沒見過,可這雙眼還真跟瞎了一般。”

    韓復渠沒有說的是,大晚上的,他去前線查看戰鬥結果的時候,居然看到一個西南軍的軍官在使用一種望遠鏡模樣的東西,大晚上的,真是讓人覺得奇怪,但顯然那位軍官不可能是神經病。

    “先不說這些了,我們是不是再向委員長親自申請一下補給?仗打到現次兩次三次,每次的補給都輪不到我們,運氣好能分到點子彈,除了上次的三八大蓋,我們就分到了一些他們淘汰下來的漢陽造。同樣都是抗日,這簡直是在謀殺士兵。”

    宋哲元有些憤怒,這裡不是陳誠的指揮部,有什麼怒火他當然要直接發洩出來。南京政府是有困難,這點他知道,但目前的抗日形勢,乙等師也不應該連槍彈都不夠就去參戰。

    韓復渠:“每次都是讓我們等,等來等去,要不就沒有,要不就是施捨一點點,總不能每天都讓我們等著其他部隊打贏了,把繳獲的武器彈藥送過來吧。委員長口口聲聲說共同抗日,可這個時候卻區別對待,這樣下去,只會寒了士兵們的心。”

    宋哲元默然,問題的嚴重性他也看到了,不說槍支彈藥,在部隊伙食問題上,這個矛盾尤其尖銳。

    駐守北平城外的三大方面部隊,國民黨的中央師和整編師的伙食最好,南京國民政府的補給加上部隊從當地就地徵用的家禽畜生,幾個師吃的比誰都好。西南的部隊次之,為了節約運力,他們的軍糧主要從山西和河北正定一帶公開購買,價錢比市價好稍高一些,自然很容易買到。

    最差的乙等師,每次的補給最差,一日三餐,就快都變成稀粥和饅頭了。

    “這仗也打了快十天了,從開始勉強能吃飽,到現在快基本吃不飽,長此下去,沒槍沒彈沒糧食,我看部隊沒有垮在日本人的刺刀下,倒要自己崩潰了。”

    這是宋哲元和韓復渠最擔心的事情旦出現槍支彈藥不足,糧食不夠的情況,部隊除了去北平城裡搶,就只有任逃兵出現了。

    南京國民政府本來不至於狼狽到這種地步,但倉促決定的大會戰,補給運輸亂成了一窩粥,十幾個師的後勤補給,給南京帶來了巨大的壓力。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使得補給正常化。

    “報告第十八路軍軍長陳將軍電話。”

    這時,外面一個通信兵起身喊道。

    二人對視了一眼,宋哲元走了過去,接過了電話,“陳軍長,我是宋哲元。”

    二十分鐘後,宋哲元與韓復渠來到了西南軍設在北平城靠近城門的第十八路軍軍部。

    “宋軍長,韓軍長請坐,來人,給兩位軍長上茶。”

    陳軍乾淨利索地吩咐道,不時勤務兵就端來了兩本西南的清茶,“昨晚日軍的夜襲是突然了點,兩位軍長受驚了,陳某以茶代酒,敬兩位。”

    這倒不是陳軍的虛偽之言,作為乙等師,宋哲元與韓復渠完全可以慢騰騰地開拔前來,更大可以在戰鬥不利時後撤,把問題拋給西南和國軍的主力部隊。但他們沒用,兩人的部隊雖然訓練差、裝備補給差,但作戰意志卻不差,在這次日軍夜襲前,他們可是死死地守住了陣地。

    “陳軍長說笑了,和貴軍比起來,我們算是有些丟人現眼了,唉,昨晚如果不是貴軍結尾,我和韓兄倒是丟臉丟到家了。”

    宋哲元也知道,以昨晚西南軍錶現出來的強悍戰鬥力,自己與韓復渠的部隊在人家面前,那就是一堆無用的數字而已。

    “話可不能這麼說,宋軍長,說句實話,貴軍戰鬥力雖然並不出眾,但作戰意志並不差,甚至稱得上優秀。昨晚的戰鬥中,就有不少士兵抱著手榴彈和夜襲的日軍同歸於不說之前的防禦作戰,貴軍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

    陳軍搖搖頭,功過不是以勝敗來定的,作為乙等師,他們能有這樣的戰鬥意誌已經是一種大功了。

    “唉……”韓復渠本來想說什麼,但看到宋哲元向他使眼色,也就不說了。

    陳軍見兩人如此,哪裡不明白,韓復渠有話說,應該是想向自己抱怨什麼,但卻被宋哲元製止了,畢竟,在宋哲元看來,自己和他們始終不是一個陣營的,即便之前自己同樣將繳獲的日軍槍彈和擲彈筒送給了他們。

    在中國,永遠有一種東西存在,那就是陣營之分,就算到了抗戰的民族大戰場,也是如此。

    “這次讓二位來,是有一份西南最高領導人張蜀生總長送給貴軍的禮物。”見二人有些吶言,陳軍也不多說,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改變的,但這不影響他做事,同樣無法影響老師的決定。

    隨即,陳軍一擺遠處的作戰參謀走過來,敬禮之後遞給他一份文件。

    “兩位看看吧。”

    宋哲元有些疑惑地接過文件,卻發現是一封信。

    “宋軍長、韓軍長親鑑:

    值此國難當頭,全民抗日之際,慎行遠在西南,無法親赴前線,猶感難安。

    聽聞二位將軍轄數万虎賁之師,喋血鏖戰於北平城下,慎行雖遠在西南,但也滿腔感慨。想我泱泱中華,上下五千年,千古以來英雄何其多,屢有保家衛國之輩青史留名。兩位率部抗日,死戰不退,實乃當代猶存之民族英雄,可歌可敬。

    然,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將苦其心智,勞其筋骨。所謂好事難成,不過如此。聞聽陳軍所報,兩位將軍所部缺槍少彈,補給不足,數万將士,已至萬般艱難之境地。慎行雖遠在西南,卻也搥胸頓足,為兩位將軍惋惜,為那懷抱手榴彈衝鋒之勇士惋惜。

    故此,慎行特為二位將軍準備了一份薄禮,備上槍彈若干,軍費一筆,希望二位將軍以此為憑藉,堅定抗日之決心,殺戮更多倭寇,再立新功。 ”

    落款是西南聯合自治政府最高總務長張蜀生。

    “這,這……”

    宋哲元一開始還能鎮定自若,但讀著讀著就不由地念出聲來,心情激動,難以自製。讓人難以想像,遠在西南的這位張總長居然如此高評自己與韓復渠,還要給予軍火和軍費補給。

    “張總長此等作風,實在是讓人敬佩之至。”韓復渠也感慨莫名,千等萬等,千般請求,南京的蔣委員長都是各種推脫,實質性的東西總是見不到,然而,對自己二人根本沒有補給責任的西南,居然要支援自己,這實在是荒唐之餘,讓人感慨。

    “二位軍長請吧,這是總長的親筆信,第一批補給已經到了。”

    陳軍見二人震驚的樣子,不由暗道,老師的做法果然是如此大義凜然,換一個人絕對無法做到,在這個時代,能夠如此識大體,以大局為重,也只有老師一人了。

    幾人出了指揮部,不遠處就是一個空曠的停車場,此時已經停了二十多輛大卡車,旁邊站著一個排的部隊看守。

    “敬禮”

    看守部隊見一眾指揮部軍官走來,立定敬禮,氣勢威嚴。

    陳軍走到一輛汽車前,向車旁的衛兵敬了一個禮,“打開車廂。”

    “是”

    兩個衛兵手腳利索地打開了車廂,顯出了裡面碼放整齊的長條軍火箱子。兩人爬上去,又有兩個衛兵過來幫忙,這才抬下來一個。

    軍火箱子打開以後,裡面是一箱子的步槍,保養得很好,槍油的味道飄了出來,味道很濃。

    “好槍”

    宋哲元二人光看這槍的造型,就覺得很不錯,雖然能看出是一種毛瑟槍,但很多地方卻比漢陽造做的強太多了。比如槍木就做得很細緻,槍身的一些地方能看到長期使用過後留下的淡淡白痕,但卻沒有像漢陽造那樣,用的年月多了,槍都被磨凹了,而這裡面的槍,雖然也能看出是老槍,但卻完好無損。

    二人隨意拿起一支步槍,用射擊的姿勢瞄了瞄,發現感覺很不錯。

    “是一把好槍啊。這是什麼型號的步槍?”韓復渠也感慨道。

    “這是我們西南剛換裝下來不久的華夏一型步槍,是一種很不錯的步槍,射擊精度和後坐力都比老毛瑟和漢陽造優秀的多。”陳軍也愛不釋手地拿起一支把玩,當年他從年輕小伙的年紀時就用這種步槍了,到現在也十幾年了,當年的青年如今也是三十歲出頭的男人了。當年民團的時候,他就用的是這種型號。

    “陳軍長,這些都是給我們的?”宋哲元和韓復渠還是有些不敢想像,下意識地問道。

    “不錯,第一批的五千枝步槍和彈藥,這裡是一部分,剩下的部分明天就會到。除了步槍和子彈,還有這些東西。”

    陳軍走到另外一輛卡車前,示意打開車廂,抬下來一個箱子,打裡面居然是拆卸好的以馬克沁為原型,西南生產的19年式重機槍。

    “除了步槍和彈藥外,張總長欽點的軍火單上面,2萬枝步槍外,還有總計300挺重機槍和40門迫擊砲。這些雖然都是西南的庫存軍火,但經過檢查,完全還處於正常狀態。”

    陳軍報出了一個讓宋哲元差點沒站穩的數字,韓復渠也是微微張大了嘴,這,這張蜀生也太慷慨了吧。

    以宋哲元二人的思維,哪裡能夠明白張蜀生的做法,在他們還局現在小門小戶搞軍閥鬥爭的時代時,張蜀生已經在考慮如何減少那些抗日英雄們的死傷了。

    “陳軍長,私下問一句,張總長不會是還有什麼隱藏的條件吧?”

    韓復渠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畢竟在他看來,這可是一筆龐大到無比的軍火,尤其是西南與國民黨還是對手,張蜀生怎麼捨得來武裝自己這些乙等師,難道是想撬委員長的門腳?

    不過,韓復渠心裡也有想法,如果真要是撬門腳,自己怕也是可以多想想的。以那位張總長的作風,看起來比委員長確實更有前途一些,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也更有領導人魄力。

    陳軍搖搖頭,“你們不必多想,總長沒有任何附加條件。反而是你們,如果接受了這筆軍火,以後必然會受到南京的猜忌,接受與否,兩位軍長自行決定吧。這也是總長的意思。”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宋哲元嘆息道,“要,為什麼不要。拿了張總長的槍支彈藥,無以為報,只有多殺鬼子來報答火線援手之恩。至於委員長,還是等度過了日寇這一關再想吧。”

    “是啊,這些年,戎馬生涯,韓某也有些累了。戰死沙場也就罷了,僥倖活著看到日寇落敗的話,韓某何須等委員長責罰,必定自請卸職,回家種田也罷。”韓復渠也是個狠人,不要,為什麼不要,抗日大事,如今正是缺槍少彈的時候,管他委員長如何猜忌,仗打不贏一切都是混賬,一切等仗打完再說。

    陳軍點點頭,敬禮道:“那陳某就代張總長移交這批軍火了,希望二位能再建新功。”

    “必不負張總長厚望”

    宋哲元二人幾乎同時,立正敬禮。

    西南,當張蜀生接到報告,說第一批軍火已經移交給宋哲元與韓復渠後,不由放下了一件心事。

    這些裝備低劣,訓練低下的部隊,如果是在自己統一全國後,或許並不需要再上戰場。以西南軍的實力,全面與日軍接敵後,日寇必然難以取得任何便宜,為抗戰付出的死傷也會少很多。說來說去都是沒有統一,只有加快統一的速度,才能集中整個民族的力量,發展出更強大的經濟與軍事力量。

    放下了一件心事,張蜀生忽然覺得有些氣悶,前所未有的想出去走走看看。

    像之前那次與何凝一樣,喬裝出行已經不太合適了,想來想去,他只好來到密室,打開了夢想機。

    果然,夢想機沒讓他失望,那個小屁孩一般的管家夢想者號,輕易地給他解決了這個問題。

    “尊敬而又偉大的夢想者號的主人,這裡有一種最適合你需求的東西,易容儀。這是一種在星際時代被廣大犯罪分子們普遍使用的易容儀器,毫不客氣的說,除非那些星球警員們能拿著測試儀器在他們身上檢查,光憑眼睛和感覺是完全無法辨別的。使用方法也異常簡單,隨機選擇、智能選擇、模板式選擇,種類齊全,包您滿意。

    恭喜主人,你只需要11點能量就能兌換這樣的一個產品,它在您的專屬兌換品之列。 ”

    夢想者號永遠都戴著他那超大號的哈哈眼鏡,動作表情與肢體語言總是能把張蜀生逗笑,不愧是升級到省市系統級別的智能管家,簡直是一個滑稽搞笑的萬能管家。

    “如果是額外兌換呢?”專屬兌換的數量是有限的,條件也苛刻,只能供張蜀生自己使用。除了專屬兌換,其他的普通兌換就是屬於額外兌換的序列了。專屬兌換的優勢太明顯了點能量,省市系統的夢想機幾乎只要一個小時就能漲上來。如今家大業大,這個感應能力超出認知範圍的夢想者號,每時每刻都在上漲能量。

    至於這個易容儀,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用途,要是把他用在間諜領域,樂子就大了,想想就很有意思,如果讓一個間諜用這種易容儀假扮成天皇,跑去后宮把皇后給殺了,那才是天大的醜聞,其他方面,也是用處無窮。

    “尊敬的主人,在這份產品的數據庫裡面,我還發現一個問題。曾經有一個買家,用這種產品給手下使用,結果他的手下用它易容成了另外一個人,然後回頭殺掉了這個買家。這說明一個問題,如果您要兌換給您的手下使用,要尤其註意安全。兌換一次的能量,以如今的能力增長速度來看,大約為365天單位,也就是一年的能量。”

    “這麼貴??算了。”

    張蜀生想想,看來這東西不能亂用,成本和風險都很大,一年的能量,自己都能兌換出一大堆超科技玩意兒了。

    在他確認兌換後,虛擬操作室內的夢想者號小屁孩管家手一指,夢想者號頓時亮起一道光,桌上多了一個小型儀器。

    張蜀生拿起電話,通知茅雲先自己要進入地下試驗室一天,有緊急事情的時候再用專屬聯絡器聯絡他。

    隨即張蜀生從單人電梯下到了總部樓地下的專用實驗室,這裡有一條通往外界的密道,原本是留給他作為緊急逃生通道的,此時卻成了他外出的通道。只用了兩分鐘,張蜀生就通過了通道盡頭的安全驗證,從一處偽裝成石頭的裝甲門走了出來。

    此時的他,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感受到自由的空氣,張蜀生幾乎興奮的想大喊,以前一直因為其他人不放心自己的安全,而不能外出,從今以後卻是能夠有外出透氣的機會了。

    接下來,他先是跑去買了一輛鳳凰牌自行車,翻身騎上去,久違的單車,一蹬就飆出去了。現在正好是早上,他有一天的時間外出。一般的政府工作,都有相應的部門處理,遇到一些緊急事件,茅雲先和陸允言、何凝都有遠距離聯絡器可以找到他。因為張蜀生經常長時間地在地下室搞科研,總長辦公中心的茅雲先和陸允言都習慣了,只要他​​閉門搞實驗,他們就不會去打擾。

    這次他準備去郊區的農村走走看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3 06:16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老兵 下


    蹬著自行車,感受著久違的自由和清馨空氣,張蜀生享受到了一種曾經很熟悉的愜意。以他的性格其實並不是特別適合做一個政治家,只是恰好來到這個年代,帶著改造中國的理想,他不去做都不行。

    如果說他的上位是因為改變了歷史,那麼,歷史也同時強迫了他。

    沿著郊區公路,騎車的速度並不慢。昆明經濟圈的經濟也越來越發達了,雖然一路上只見到少量的小汽車在郊區公路上行駛,但卻能見到許多卡車拉著貨物,有的是肉食菜蔬,有的是工業產品,離開或者進入城市。

    這幾年,西南的變化太大了,隱隱讓張蜀生找到了後世的感覺,每一條公路上都充斥著運輸車輛,有較少見的私家小汽車,也有許多裝載南北貨物的大卡車,更有一些村子集資買的拖拉機轟鳴地開過,這些都是代表著國民經濟年年增高的景象。

    根據一份最新的經濟預測顯示,由於戰爭的拉動作用,西南的經濟很可能在年底達到意大利的發展水平。統一的問題如果得到順利解決,在第四個五年計劃內,西南將徹底把這些三流甚至是二流資本主義國家超越。

    順著下鄉的公路,張蜀生一路向北騎,大約一個多小時後,來到了離昆明十幾公里的一個村子。

    再往前走公路就斷了,只有幾條崎嶇的鄉鎮級小馬路向更山區裡面衍伸,張蜀生沒有再往裡走,停了自行車推著走到村口,從村口的指箭石碑上,知道這個村子叫紅豆村。

    這個村子並不像當年的梨樹坪那樣,受限於淺丘陵的地形,群居度較低,只有村口公路通向的那一片有一處群居點,其他的民居都散落在山腰或者山崗上。

    六月下旬已經是水稻生長的重要階段,稻田裡隨處可見飽滿的稻穗迎風飄動,灌漿期的水稻進入了收穫前的最後一道坎,只要一切順利,看稻田裡的水稻長勢,今年又將是一個豐收。

    前面路邊稻田那裡蹲了一群人,有幾個人站在田裡,不時地彎腰拔出一兩株水稻遞給水田邊的人看,似乎在討論什麼東西,離得遠遠的,張蜀生只聽到“灌漿、水、今年……”這幾個詞。

    對於水稻,張蜀生也算是一個專家了始研究雜交水稻時,他幾乎是從頭學起,和周子凱一起,把雜交水稻弄了出來。因為糧食的問題確實是中國最大的問題之隨後的一些新種研究中,他也經常參與進去。隨著多年的科研,以及夢想機為他帶來的改變,那些逆天的專屬兌換物品,如體質藥丸、腦域改造藥丸、星際學習機的培訓等等,不說依靠那些超前的科技,張蜀生本人的科學智慧已經是世界超一流的了。

    “姜師傅,從這幾株水稻來看,病是肯定有的,但上次施藥後為什麼沒有效果,我想了一會還拿不定主意。有可能是配藥方面出了問題。”

    一個身著下鄉工作服的農技站人員,正在那裡給幾個村民講著水稻的事情,看來這個年輕的農技員遇到了問題。

    “小徐同志啊,這水稻眼看就要收穫了,可別出什麼岔子,勞你多想想辦法。”

    一個年紀很大,約莫60多歲的老人,身板還很直,整個人精氣神不錯,可能是水稻的病情困擾了他,眉頭緊蹙,望著這一片水田。

    “放心吧姜師傅,我再回頭立即向上面加急反應一下這個問題,明天我還來。”那位小徐農技員顯然是遇到了難題,雖然收集了足夠的病株,但也沒急著回去,又沿著田頭查看起水稻的病情來,隨之脫下鞋子,自己也下了稻田。

    張蜀生停下自習車靠好,走了過去,拿起一株病稻,仔細看起來。

    “這位同志,你看這是怎麼回事。”

    村民見張蜀生的穿著打扮,見他拿著病稻看,以為也是農技站的工作人員,當下給他介紹起情況來。

    那位蔣老師傅也湊過來,拿著把扇子幫他打扇。

    水稻的問題比較簡單,是因為幾種病的複合發​​作導致的,那位農技員應該是剛畢業不久,經驗還不太豐富。隨即掏出筆寫了幾樣藥物,遞給那位農技員。

    “原來是這樣,您對水稻方面的東西了解得太透徹了,請問您是?”

    那位小徐農技員還以為張蜀生是哪個學校的老師或者研究所的,不禁感到有些震撼,原本以為自己這個技術學校畢業的學生在這鄉鎮上應該算有水平的,沒想到路邊隨便的一個路人都算得上半個專家,不禁尊敬起來。

    “曾經在東川的水稻研究所待過,後來身體不適合做研究了,就改行當了記者。今天是下鄉采寫點東西,順便走走看看。”

    張蜀生把早就準備好的個人身份說了一下,如果有人真要查證件,他都能掏出來,安全處準備了一堆假身份資料,說是假的也不對,到原單位查核,一定能查到這個在編的人員信息。

    “原來是記者。可惜了。”那位農技員微微有些失望,開始整理病稻的資料,準備回去配藥,心道這要是一個水稻方面的科研人員,怕是至少也是​​西南大學畢業的,也難怪人家在東川區的水稻研究所待過,那可是令人嚮往的地方。看他的水平,至少和自己的老師差不多了。

    “這位記者同志,你可一定要採訪一下姜師傅。”

    “是啊,姜師傅都快70了,一個人租種那麼多田,就為了學校的孩子們。”

    村民們一聽是記者來了,頓時圍過來,希望張蜀生採訪一下這位姜師傅。

    “鄉親們,我今天還沒有想好采寫的對象,本來是想下來採訪一些跟學校有關的事情,如果你們說的屬實,我就採訪姜師傅了。”張蜀生高興地說道,看來這個姜師傅有些不凡。

    “記者同志,鄉親們說笑的,我一個糟老頭子有什麼好採訪的。”姜師傅被眾人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自謙地說道。 “要採訪你可以去採訪那些老師,他們才真的艱苦,有一個剛畢業的女老師,還是城裡的大學生呢,被家人來找了幾次,就是不願意離開這裡。”

    “記者同志,姜老師傅可是中法戰爭打過法國鬼子的,就憑這點,您也一定要採訪下他。”

    然而,姜老師傅一聽這話,頓時臉色有些難看,嘆氣道:“三伢子,那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我告訴過你們多少次了,過去的事情就別提了。”

    老人家似乎心情有些不好,嘆了一聲後,赤腳下田去除稗子去​​了。

    居然是一位中法戰爭的老兵,張蜀生不禁肅然起敬,當年中法戰爭的慘烈,他也有所耳聞,那時候在鎮南關,在整個中越邊境,中**隊面對法國人的洋槍大砲可謂是死傷慘重。然而,正是這種慘烈代價換來的勝利,卻被清政府一手葬送了。

    望著稻田裡那位身影落寞的老兵,也許當年他所在的排棚(清軍基層編制排、棚)只剩下他一個人也說不定。

    張蜀生雖然很好奇這位老兵的故事,但見他落寞的身影,並不太想去叨擾他,又回答了身旁一些村民關於農作物種植的疑問後,他準備去學校畢竟,下鄉一趟,不到學校看看太可惜了。這是了解基層教育的一個好機會。

    “張記者”

    張蜀生正要翻身躍上自行車,身後傳來了姜師傅的聲音。隨即停下來,笑著回頭道,“姜老爺子,可是水稻還有什麼問題?”

    “不是,聽說你要去學校轉轉,我給你帶路吧。”

    “那真是太好了。”

    就這樣作為一個普通人,張蜀生在這位中法戰爭老兵的帶領下,來到了紅豆村小學。聽他的介紹,也對這個學校有了更多的了解。

    這是一所三個村共建的當時政府撥款,運來水泥、磚瓦後,三個村只花了半個月就把小學蓋了起來。那個乾勁真是沒得說,從打地基砌牆開始,村民們都是沒日沒夜的干,在教學用品和教師到位後,當月就開始了招生。

    “那位在上音樂課的小芳老師,是從昆明音樂學院畢業的,專門給孩子們上民族音樂課,可惜現在聽不到她的笛子吹奏教學,為了不耽誤其他班上課,她的音樂演奏都安排在下午放學後,很多學生都帶著竹笛去聽她上課。”姜老師傅帶著張蜀生校一角,遠遠地望著教室,給他介紹那位城裡來的'叛逆姑娘' ,“聽說這孩子家裡條件很不錯,可她依舊執意下鄉來教書,真是不容易。”

    從張蜀生的角度望去,那是一個梳著兩個辮子的年輕女老師,人長得挺端莊的就是很文秀的女孩。

    隨即,兩人又在學校裡轉了轉,張蜀生髮現,學校的教學氣氛很好,從遠處依稀聽到的教學內容來看,都是很有水準的,可以發現老師的準備做得很充足。學生們聽課也非常認真,沒有一個人故意開小差偷懶,聽姜師傅生們都以上課不認真為恥。

    而學校裡的設施雖然比較簡單,但也齊全,比如水泥砌的乒乓球檯,雖然沒有鋪草但卻平整的很好的操場,籃球場上兩個結實的籃球樁子。

    最讓人眼前一亮的是,學校居然有一個規模不小的圖書館。雖然西南非常重視建設學校圖書館,但這個圖書館的藏書規模明顯超過了小學的等級,至少達到了初中的規模。

    “姜老師傅,您怎麼來了。”

    這時候,遠處一個中年人看到了姜師傅和張蜀生,高興地過來打招呼。

    “走,姜師傅,去我的辦公室坐坐,喝喝茶。這位是?”

    “這是城裡來采寫新聞的記者。”

    “啊?原來是城裡的大記者進屋裡坐,今天你可算來對了,要好好採訪一下姜師傅。”

    原來這位是紅豆小學的校長唐成和,在唐校長的介紹下,張蜀生算是對這位姜師傅有了完整的了解。

    這位姜師傅確實是一位中法戰爭的老兵。

    當年,這位老兵因為某種原因,放棄了升遷為清軍營長的機會,這在當時是很高的職務了,就算最後告老還鄉都會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村里的人並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只是知道這位老兵回到了家鄉後就用一點積蓄蓋起了房子,隨後一直在家種田。他會一手很好的雕刻刀功,總是教鄉親們一些雕刻的手藝,村里不少人都是他的徒弟,這也算是昆明解放前,當地一樣很重要的謀生手段。

    在昆明解放後,村里修建學校的時候,姜師傅第一個帶頭捐出了所有的錢。隨後,因為村里許多人進城謀生,顧不上種田​​,他就幫他們種,因為不用交農稅,他種地需要交的不過是一點種子肥料錢(用收成來交付,稱為農肥稅。

    就這樣,姜師傅種了六七戶人家的田,遇到農忙的時候,整個人連回家吃飯都顧不上,帶著簡單的飯兜,就在田邊地頭解決。

    然而就算是這樣,姜師傅也沒有富起來,因為他把每一年的收成就捐給了學校,變成了一冊冊的圖書,不斷地充實進圖書館,就使得這個學校的藏書超過標準了。

    中午,在校長的陪同下,張蜀生隨便去食堂轉了轉,孩子們的午餐標準和昆明城的孩子們一樣,都是兩菜一湯,一個魚香肉絲一個清炒萵筍,還有一個西紅柿蛋湯。看到孩子們吃的很開心,張蜀生終於笑了。

    他努力了多年,不就是為了讓這些孩子吃飽嗎,不管他們是身在城市,還是地處偏僻的鄉村,他們不應該從小就被差異化對待,所以,張蜀生從一開始就堅決否定了區別對待的做法,在教學配置、資源安排,師資待遇方面都有非常到位的規定。比如這個相比起昆明城裡學生人數很多的學校,只是簡單了一些,但設施都是一樣的標準

    從小學出來後,姜老師傅邀請張蜀生去家裡吃午飯,後者欣然答應了。

    姜師傅的家很簡單,居然是草房,不過修的很不錯,房頂的草也很得出來主人每年都在修葺。

    屋中是一些簡單的擺設,倒是有不少竹編和雕刻的半成品,也有放的整齊的手工成品品,看來都是姜師傅平時積攢的。不過生活方面的用品卻簡單到讓張蜀生感到心酸,這樣一位抗法老兵,卻在老家過著如此節儉的生活,但他卻不忘教育,不惜以七十高齡通過雕刻和種田賺錢來贊助學校。

    幸好吃的倒是不差,糧食年年豐收,姜師傅家也有米吃。

    張蜀生幫著老人好好做了一頓午飯,老人從自家地裡摘了一些菜,又割了點臘肉來炒,算是一頓很豐盛的午餐了。姜師傅雖然年齡很大,但這生活的基本功卻很不錯,炒菜的功夫也很到位。

    “嗯,這涼拌側耳根真好吃,和我乾爹家的手藝有的一拼。辣椒炒臘肉也不錯。”

    一邊吃飯,張蜀生一邊讚歎,兩人小喝了一點酒,藉著酒力,姜師傅開始講起當年的故事,一個塵封的故事開始在張蜀生面前展現出來。

    “想當年,我15歲就被拉去綠營當了一名朴刀兵,正好趕上了打法國鬼子……”

    從姜師傅的回憶中,張蜀生得知姜師傅原名姜中衛,原來他15歲就加入了清軍,趕上了中法戰爭。這名祖傳雕刻匠人對刀有一種特殊的感覺野路子刀法不知道打敗了多少綠營好綠營中成長的很快。

    尤其是在鎮南關戰鬥中,他一個人就砍死了十幾個法國鬼子,身上中了五槍,幸好三槍打在腿上,兩槍打在屁股上,都沒有落在上半身。

    而真正最輝煌的戰績是,這位姜師傅在戰場上連連升遷,最後居然當上了清軍的綠營排長。

    “……那時候老將軍真是不怕死,發須都白了,還帶著我們和爬上山來的法國鬼子拼刺刀。可惜,兄弟們死傷太慘重了,一個排的綠營兵,最後就我和另外一個老傢伙活了下來。因為我在混亂中一把朴刀救了老將軍一名,他想把我留下來,提升為營長。

    可是,當戰敗的消息傳來後,所有人都哭了,老將軍哭了,我也當場哭的昏了過去。哎,那時候年少氣盛,什麼都不懂,醒來後就想離開行伍,老將軍留也留不住我,給了我一筆路費,就放我走了。 ”

    到這裡的時候,姜中衛老爺子已經淚流滿面,誰說英雄遲暮,想到當年中中,老爺子依然是激動、憤慨。熱血之餘又惋惜無比。

    難怪他不願提起曾經的往事,卻是有這樣深刻的原因。

    張蜀生萬萬沒想到,這位白髮滿頭的老兵,當年居然憑著一把朴刀救了馮子材一命,也是,當年鎮南關上,65歲的馮子材也和法國人拼刀子,不是老將軍帶部隊拼死血戰,法軍怕是早就打到廣西腹地了。

    只是哀莫大於心死,老兵卸甲歸田,都是因為傷心失望到了絕處。

    “年輕人,現在政府好啊,各種政策都很為百姓著想。老頭子我失望了半輩子,總算在老死前能夠看到點希望。這個民族,總需要有點人來做事,張總長做的事情,給這個瀕臨破滅的民族帶來了希望啊。”

    姜中衛老爺子說到​​這裡,似乎想到了什麼,高興地說道,“給你看一樣很珍貴的東西。”

    著老爺子轉過身,撩起了衣服,一件貼身的褂子,已經很多洞了,可他依然穿著。然而,張蜀生忽然看到了一行行被刻在老人背上的字。

    “這是臨走前,我執意懇求老將軍在我背上刺下的字,這些年了,我也不知道上面刻了什麼。我這把年紀了,今天遇到了你,就幫我究竟刻的什麼。”

    老人家心情很好,讓張蜀生幫他看看背上究竟刻了什麼。

    張蜀生盯著那行據老人家說是馮子材親手刻的字,眼睛已經被淚水模糊了,只見老人的背上,刻著這樣一行字。

    “精忠報國,大漢安康”

    張蜀生收拾了一下心​​情,緩緩念出了這樣一句話,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他似乎看到了當年馮子材老將軍親手為姜中衛老人刺下。

    “精忠報國,大漢安康老將軍,中衛愧對您啊”

    姜中衛聽張蜀生念出這句話,渾身一震,幾十年如一日,當日老將軍為自己親自刺青送別的場景似乎又浮上心頭。當日的他,因為整個排的戰友都戰死了,心中噩夢連連,又驚聞戰敗的噩耗,實在愧對那些逝去的戰友,夜夜難眠,只好選擇離去。而馮老將軍卻難以像他那樣,撒手離開,反而在這位得力手下的背上,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當初來開始,他其實是有愧老將軍的,所以這幾十年他都不敢看背上究竟刻下了什麼。

    有一次養子看到了他背上的話,想要告訴他,卻被他怒斥阻止了,從此以後,養子再也不敢和他提起他背上的那些字。

    “姜老先生,這不是你的錯。”張蜀生見到姜中衛老爺子老淚縱橫的樣子,不禁感慨莫名,清王朝犯下的錯誤,卻在一個小兵的身上折射出來。想當年,老如馮子材,微小如這樣一個朴刀手,都以血戰報國為己任,沒想到最終卻落得那般下場,讓法國人不勝而勝,讓中國人不敗而敗。

    “當年我要是留下來就好了,至少也可以侍奉老將軍到老。”姜中衛老爺子搖頭嘆息道,他已經從剛才的悲慟中回復過來,當年種種往事,盡皆上了心頭。

    “姜老師傅,聽說你還有一個養子,不知道如今在哪裡?”

    張蜀生怕繼續這個話題,引起老人更大的悲慟,便有意轉了個話題。

    “實不相瞞,我那養子也參軍了。這小子自從知道我這老頭子在鎮南關上和法國人拼過刺刀後,就非得去報名參軍。現在也在北方打鬼子呢。”

    “那為什麼沒聽他們提起過?”張蜀生疑惑道,老人的養子應該也是西南軍某部的,而且就在此次的北上部隊中。

    “是的,這事我沒和他們提過,鄉上和村上的人我也交代過了,逢年過節不要來拜軍屬。說到底,唉……”姜中衛老先生搖搖頭,似乎又想起了當年,“當兵我是支持的,打鬼子我更是支持。但我就是怕打出一個當年的中法戰爭來,那樣,還不如隱姓埋名,就說出去讀了幾年書。”

    “原來你是怕中國的對外戰爭再像當年一般,不敗而敗。”

    “唉……”

    張蜀生默然,原來老人家有這麼一重考慮在裡面,才故意隱瞞養子參軍的事情,當年中法戰爭的結果太傷他的心,導致如今都還難以了解這段心事。可敬而又可憐的老人家。

    “你看,張同志,這是我那不成器的孩子寄回來的信。”

    張蜀生點點頭接過,打開認真地看起來。

    “父親大人君鑑:

    安國抵達北平已有半月,如今正連日與日人作戰。日人占我東北,殺我子民,毀我河山,實在是民族之大難。安國自幼得父親大人教誨,棄筆從戎,以保家衛國為己任。不孝子在部隊,司職神射手,至今日已親手射殺日軍第一……父親大人當年未盡之志,必將由不孝子代勞,保家衛國,殺敵安疆”

    “張同志,你們是城里人,對這些國家大事知道得多,不像老頭子我,每天只能蹲在村里大廣播下面聽聽消息。你說我們能打贏日本鬼子嗎?”

    老人家坐在張蜀生對面,有些急切地問道,昏花的眼睛中似乎射出了一陣不屬於這個年齡的精芒。

    張蜀生知道,那是老驥伏櫪,不老的神光。

    “一定,老先生,我向您保證。無論是這一場中日戰爭還是未來的對外戰爭,我們這個民族絕對不會再重蹈曾經的覆轍。您和養子的所作所為也沒有白費,這這一切都將在日後,千百倍地從洋人身上拿回來。”

    “張同志,你說的話我相信,至少西南政府能夠做到,可是,這場中日戰爭,如果蔣介石做不到呢?”

    老人家有些無奈地問道。

    張蜀生此時笑了,前所未有的自信,“誰做不到,就讓誰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3 06:17
本帖最後由 uuuuuuuuuu 於 2011-9-13 07:31 編輯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突擊戰車


    1923年,7月2日,大興機場。

    如果從小鬼子在天津登陸算起,整個津京會戰已經持續了近2個月了。

    大興機場從一開始的一條跑道勉強投入使用,到如今已經修出了第三條跑道,整個機場已建成為京津戰場最大的前線機場,負擔起西南軍大約30%的北上運輸補給任務​​,是除京漢鐵路外,西南軍維繫四個師戰鬥的最大保障。

    每天,這裡都能看到飛機不停的起降,第一條跑道供戰機起飛,執行空中壓制與空中轟炸任務。由於目前後勤極度緊張,空中作戰任務還局限於緊急支援和空襲敵人步兵集群、砲兵陣地等方面。

    跑道質量最高,承擔的是C―31式重型運輸機的起降任務,這種從太原北飛機場轉場飛來的重型運輸機,是如今西南空中運輸大隊的主力機種,一次性高達5噸的載重量,讓這種運輸機威名赫赫,連南京的蔣委員長都知道西南有一種龐然大物,一架次的運輸量能比得上國民黨空軍一個中隊的運輸量。從最開始的50架C―31型運輸機,到成都飛機製造廠馬力三班倒地開工,二個月生產了40架後,整個北上運輸隊達到了近百架的運輸水平。

    第三條跑道則是備用跑道,多數時候被當場運輸機備用跑道使用。雖然如今的機場修築相對簡單一些,但依然耗費了西南很大的精力。

    “團長,這次去正定過得不錯吧,我看你這幾天不見人,都變白臉了。”

    第三師二營長許文友高興地向一旁的戴安瀾說道,第三團接到上級命令,來這裡接受一種新裝備,本來是派二營長來接收,結果戴安瀾剛剛從正定(石家莊)乘飛機回來,就順路來了。許文友也順便把戴安瀾給接了。

    “都是營長了,還沒大沒小。”戴安瀾微微訓了他一句,後者只是摸摸頭,自己離開戰場幾天,連硝煙都沒聞到,當然會變白了,不過說起來,這幾天還真是不習慣,“也沒什麼事,接下來你們就知道了。”

    作為整個戰場表現最優秀,也是最早和日軍動手的部隊,第三團立下了許多戰功,尤其是在為主力部隊爭取時間,防守廊坊的戰鬥中立功頗多,在這次火線換裝中,第三團當仁不讓地被陳軍點為接收部隊。

    而第三師的規矩,已經變成了重要任務就讓三團上,戴安瀾幾天前接到命令,讓他去一趟正定,參加那裡的一場軍事會議。

    “轟轟……”

    飛機發動機的轟鳴聲中,又是一架運輸機從西南方向飛來,降低高度,著陸降落。

    “團長,飛機來了。直覺告訴我,這次肯定沒錯。”

    “不知道這次會接收什麼裝備。”戴安瀾向許文友點點頭,接過他遞過來的煙,掏出五塊錢一個買來的太陽牌打火機啪的一聲打燃,這種在國外還有個名稱叫做ZI的打火機,防風性能好,火焰無菸燃燒穩定,是一種非常受西南官兵們喜愛的打火機品牌。最普通款的只需要五毛錢,普通士兵都買得起。

    “嘿嘿,團長借我用用,你這打火機我瞅著喜歡。”二營長許文友搶過打火機,啪嗒一聲打燃,看著淡藍色的火焰升騰起來,滿足地將煙湊過去,點燃,呼吸了一口。西南的軍紀雖然很嚴,但並不包括這種時候,對於抽煙,在不耽誤任務的情況下,沒有特別的規定。 “嘖嘖,好東西,可惜就是貴了點,男人是得有個好打火機,團長你也就好這口。聽說在國外,這東西一個得賣十幾美元甚至幾十美元,貴的嚇人。”

    “走吧,津京戰役什麼​​時候勝利結束,這個打火機就什麼時候送給你。”戴安瀾笑著拿回打火機,他知道許文友家庭條件不太好,除了癱病的老父還有一個很能生的媳婦兒,養家負擔很重,不可能像自己一樣,捨得拿出五元錢買一個打火機的。而二營在他的帶領下,雖然有股子痞氣,但卻作戰有勇有謀,尤其是他手下的三連長侯小山,整個一猴精,打起仗來不要命,但動氣腦子來要敵人命。

    “團長真是太好了,我們不愧是換著躲槍眼的交情。”

    兩人說笑間,已經登車來到了機場停機坪,運輸機已經打開了機尾的艙門,正在卸貨。當看到一輛奇怪的小車正從飛機貨艙裡開出來後,戴安瀾吞了一下口水。 “鼬鼠戰場突擊車……”

    “中校少校”一個從貨倉走出來的少尉軍官徑直走到戴安瀾面前,敬了一個禮。

    “少尉我是負責接收裝備的第三師第三團戴安瀾中校,這是我的二營長許文友。”戴安瀾還禮道,同時將自己的軍官證遞了過去。一名後勤軍官走上來,在另外一名機場安全官員的配合下,檢查了兩人證件。

    “戴安瀾中校,我負責押運這一批鼬鼠戰場突擊車,請你們簽收吧。”

    當即,戴安瀾和後勤部一名軍官上前在文件上確認簽字,算是當場接收了這批裝備。

    許文友走到戴安瀾身邊,低聲說道,“嘖嘖,團長,這東西可真夠牛的。怎麼連它也上前線了。”

    “是啊,當年我還是在軍校的前沿武器課堂上見過它的身影,這是一種非常優秀的傘兵戰術突擊車,在空中運力達不到高等水平前,這種型號的突擊車最適合步兵快速突擊了。”

    戴安瀾面色有些凝重,軍校那門前沿武器課,很多軍校學員都選修了,不過,所有人都對課上講述的那些武器裝備有些懷疑,畢竟,其中有一些武器已經超出了人們的想像力,更甚至,每一種武器都有了明確的命名。

    比如這種鼬鼠戰場突擊車,從當年的課文配圖上來看,結構非常簡單,發動機很強悍,幾乎符合戰場全地形機動的要求,障礙通過能力強,突擊車駕駛室前擋板具有一定的防彈功能,配合後座上的撕裂者重機槍、機關炮或者是文中介紹的一種榴彈發射器,將在追擊敵軍,或者突破封鎖線時發揮巨大的作用。這是一種低裝甲戰場強度下的優勢​​步兵超輕戰車。

    正思考間,那輛鼬鼠突擊車已經緩緩地開了過來,突擊車雖然遠不如西南裝備的裝甲車和坦克,但依然第一眼就讓戴安瀾喜歡上了。駕駛室上坐著一名駕駛士兵,後座上已經安裝好了兩種武器,一種是可以在駕駛員旁邊座位控制射擊的榴彈發射器,一種是單人後座負責射擊的撕裂者式重機槍。幾乎和當年前沿武器課上的配圖一模一樣。

    “也許,有一天那些圖上的武器,都會出現在我們眼前吧,或許,它們此時已經在西南某個實驗室裡面接受測試了。”想到前沿武器課上那些稀奇古怪的武器,仔細思考一下,戴安瀾已經見到了最少三種了,一種是和眼前的大型運輸機有些類似的戰略運輸種是這些年陸續發到部隊、已經更新換代過的單兵火箭筒,一種就是眼前的鼬鼠戰場突擊車了。想到課堂上,那些龐然大物一般的戰略轟炸機、能夠在瞬間遮斷一片陣地的超高速機槍、一發砲彈足以炸飛一個堅固工事的雲爆彈等等,他甚至有種錯覺,這些武器都或許幾年之內就會陸續登場。

    “馬上還有兩架飛機降落,你們一起接走吧。”

    少尉軍官簡單地介紹了下,這種鼬鼠突擊戰車的重量也是不輕,差不多有一噸,至少一架C―31只能運輸最多第一批次將有24輛運到前線,既是讓新武器接受考驗,以便為正在組建中的傘兵部隊測試武器,也是在重型裝甲力量難以快速運抵前線的情況下,選擇性的補充。

    “少尉,這些突擊戰車雖然好用,但是我們也更加需要裝甲車和坦克,你們是不是向後勤部反映一下,快點運到北邊來。”團參謀長許文友搓著手說道,滿臉都是訕笑。

    後勤部的少尉軍官笑了笑,隨即敬了一個禮,“少校,後勤部每天都在研究前線的需求,相關的裝備已經在運輸計劃中。”

    “那什麼時候能夠北上?”

    “抱歉,這是軍事機密。”

    “……”

    戴安瀾笑笑,對少尉報以歉意,“讓你見笑了,他只是好奇心過度,回去後他會自己關禁閉的。”

    “團長……”

    戴安瀾敬了個禮,上了突擊戰車,三團帶來的士兵也跳上駕駛室,啟動了突擊車。對於許文友,戴安瀾倒是分兩面來看的,這個小子一直是個紀律較為散漫的傢伙,不過他在打仗方面還是非常有一手的。

    不到一個小時又有兩架C―31降落,戴安瀾都順利接收了,一共12輛鼬鼠突擊車組成的突擊小隊,果然很拉風,一路上引得機場的士兵們連連側目,別的不突擊車那彪悍的造型,猙獰的重機槍槍管和榴彈發射器,就讓人感到不寒而栗,不禁感慨又是一種殺人利器。

    然而,車隊還沒有駛出機場,就被攔下了。

    “誰是第三師第三團團長戴安瀾。”

    一名負責機場衛戍的上尉走過來,敬禮問道。

    “我就是,有什麼事?”戴安瀾疑惑地跳下車,自己剛從正定回來,準備接收了這批裝備就去軍部一趟的,難道戰場有變化?

    “剛剛收到軍部轉發的命令,讓戴團長馬上過去一趟,有緊急任務”上尉簡潔明了地轉達了剛剛收到的命令。

    戴安瀾點點頭,讓許文友先把突擊隊帶回去,保養好了,自己先坐上一輛鼬鼠突擊車直接朝軍部開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1-9-13 06:19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保定出事了


    “哧”的一聲,第十九路軍軍部前,一輛拉風無比的鼬鼠突擊車停在了那裡,戴安瀾利索地跳下車,拍掉身上的灰塵,這東西坐著真叫一個爽,那股子顛簸的感覺,也不是普通的車能比,就是吃灰塵厲害了點。

    唰的一下,進出軍部的人都看到了這輛拉風的戰場突擊車,尤其是一些軍官,幾乎第一時間就脫口而出“鼬鼠突擊車”

    “老戴,你這輛車可真夠威猛的,哈哈~”

    一些認識戴安瀾的人都過來蹭著看看這輛剛剛下發部隊的戰場突擊車,最後一個當年軍校的同級好友,如今也是第四師的一名營長暫時藉走了這輛突擊車,準備開著試試車。

    “小心別給我搞壞了,這可是我們團的寶貝,哈哈。”

    戴安瀾一想到新式武器不斷下發到作戰部隊,心情就很不錯,對抗日的擔心也小了一些,新武器的不斷下發,重型裝備的不斷北上,西南軍的實力就能發揮的更加徹底,傷亡就會更小些,日軍的損失就會更大。

    “報告”

    來到軍部的時候,戴安瀾直接被軍部一個參謀帶到了作戰室,看來情況真是有些不妙,先行立正敬了個禮。

    “坐。”蔣百里回了一個軍禮,示意他坐,作戰會議室人並不多,除了蔣百里和陳軍兩人外,只有第四師師長馬文武、衛戍師第八師葉建雄,與第十二師師長徐庚,大興機場主任遲玉民少校。見人都到齊了,陳軍示意道:“第三團團長戴安瀾前腳剛離開正定,後腳保定方向就出事了,具體大家聽蔣參謀長講吧。”

    “情況是這樣的。我們的偵察機發現,日軍有暗中大規模調動的痕跡,起初我們以為日本人是要迂迴進攻北平,不過很多的情報傳回來後,這種可能性被推翻了。”

    蔣百里關掉作戰室的燈,打開面前投影燈,一張照片被投影到身後的幕布上,只見一張較為模糊的照片上,晨曦的朦朦中,勉強能看出日軍大規模調動的跡象。

    “日軍的這次作戰計劃顯然經過精心安排,他們採取在黎明時分隱蔽行軍的辦法,企圖躲過我們完全佔據優勢的空中偵察力量,向保定一帶行軍。日軍的規模大約在一個師團左右,目前還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個師團,很可能是混合師團。

    大家請看,保定的戰略位置極其重要,作為京漢鐵路的北上必經之地,這裡是進入北平的最後門戶。我想這意味著什麼,不用我這個參謀長多說了。 ”

    幾個師長和戴安瀾都臉色微變,保定意味著什麼,他們很清楚,就在之前,廊坊戰役剛剛結束的時候,西南軍就嚴告陳誠,京漢鐵路已經成了北上軍團唯一的命脈要道,如果這裡被日軍截斷,那這兩個月的戰果就成為一場空了,作戰形勢很可能向日軍一方傾斜。

    陳誠也認識到京漢鐵路的重要性,除了命令一個乙等師從正定到保定之間佈防外,從保定到北平這一百多公里的距離上,更是佈置了一個乙等師,一個甲等師,再加上西南軍的一個衛戍團,也算是重兵把守交通線了。

    而恰好,駐守保定的正是西南這個衛戍團。

    由於感到護衛交通線的兵力有所不足,在隨著各種物資陸續北上,一些重型裝備也開始抵達津京戰場,空軍戰機陸續轉場調動完畢後,北平保衛戰的勝利天平已經在開始向中**隊傾斜。這時候,總參決定加強保定的防禦,派戴安瀾去正定與國民黨方面負責保衛京漢線的部隊進行了一個交流,摸摸他們的底,準備看情況將戴安瀾這個第三團調到京漢鐵路去。

    只是沒想到,戴安瀾剛離開正定,保定方向就出事了,這只能說明日本人動作太快了。

    “戴團長,你來講一講正定的情況吧。”陳軍點了戴安瀾的名。

    “是”戴安瀾走到講台上,作戰參謀已經拉開了一副京漢鐵路的地形圖,“由於京漢鐵路的重要性,我這次奉命前往正定,主要是考察了一下這個乙等師的防禦作戰能力。這個師並不是河北的當地部隊,而是一個從山西調來的乙等師,從軍部轉發的文件中,證實了這是一個被閻錫山排擠的師。師長肖向玉在30年的蔣閻馮之戰中,有投靠蔣介石的傾向,隨即被閻錫山打壓排擠。

    這樣的處境下,這個乙等師的裝備非常差,基層連隊連人手一條槍都做不到,有些班甚至還有鳥槍的存在。至於火砲,只有幾門自製的松木炮。兵員方面,下到十四五歲,上到五十多歲都有,老幼不齊。在這些情況下,對於他們的作戰意志,我已經沒有太多必要進行分析,和日軍主力師團的差距實在是太大。 ”

    眾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原本就對這個師的狀況有了不好的預計,沒想到差到這種地步,這樣的部隊要是對上了日本,就是全部不怕死,拿5、人的命去填,都擋不住日軍一個師團的。甚至擋不住一次沖鋒。

    蔣百里點點頭,當收到特情部的情報後,參謀部就沒對這個乙等師抱有任何希望了。雖然報告中對那個師長肖向玉較為推崇,認為他雖然投機心理較重,但個人的民族意志還是非常強,日前曾在軍營中動員,讓部隊隨時做好拉上前線的準備。但在這種時候,光靠意志,這個沿鐵路線布防的乙等師是守不住京漢鐵路的。

    “所以,在緊急電令駐保定之第八師第一團做好戰鬥準備後,我們也向陳誠通報了這份情報。希望陳誠立即催促駐守在離北平不遠的兩個師趕赴保定。”

    被日軍的攻勢打怕了的陳誠,這個時候就顯得穩重有餘而進取不足了。雖然知道京漢鐵路的重要性,但一味地以為西南軍的一個衛戍團已經足夠起到'至少是預警的作用',就將第二十一師和乙等師第三十八師放在了離北平不遠的鐵路線上,認為這樣馳援兩邊都來得及。

    “報告,我有話講”衛戍師第十二師師長徐庚得到許可後起身說道,“日軍向保定進軍的消息已經傳回來幾個小時了,我估計他們的先頭部隊很可能即將抵達保定。雖然衛戍師第四師第一團同樣擁有不屈的作戰意志,但在不具備堅固工事的情況下,防守難度很大。不去考慮國民黨在正定到保定間的這個乙等師,他們能夠調動的也就是甲等師二十一師和張自忠將軍的第三十八師。目前他們的駐軍位置離保定最少都有一百公里,以國民黨軍隊的行軍速度,很可能不但無法及時支援保定,還會被日軍以逸待勞地阻擊。所以,我建議採取緊急辦法,讓衛戍第四師第一團緊急開闢一個著陸點,我們立即空運一批部隊過去。”

    “這也是蔣參謀長制定的作戰內容之一。”陳軍點點頭,示意他坐下,隨即轉向大興機場主任遲玉民,“遲主任,你來說一下情況吧。大家也不用特別著急,在讓戴安瀾中校趕來軍部的時候,軍部已經下令第三團緊急集合,隨時可以出發了。”

    遲玉民起身說道,“由於保定沒有機場,所以我們最終選擇了原來保定軍校的大操場作為降落點。從偵察機剛剛發回來的操場照片和第四師第一團回電來看,只要稍加平整,除草,就能作為緊急的著陸場使用。不過,由於四聯發動機的C―31的體型過於龐大,只能降落,無法再起飛,一旦保定失守,這批飛機除了盡一切可能嘗試起飛以外,就只能炸掉。”

    “事態緊急,現在也不是吝惜這些裝備的時候,如果保定失守,再奪回來,付出的代價可能更大,有我們兩個團在,日軍一個師團敗多勝少,飛機的危險也就小了很多。”

    陳軍和蔣百里簡單商量了一下,算是定下了作戰計劃。

    “現在我宣布,第三師第三團立即趕往大興機場,準備登機前往保定,由於事態緊急,只能攜帶基礎的作戰裝備,後續將會對你們進行增元或者補給。

    大興機場方面,立即準備投入轟炸機部隊,對保定守軍進行空中支援。

    由於日軍抽掉了一個師團,在北平戰場的整體兵力就少了五分之一,我們要找到他們在北平戰場上的兵力薄弱部分。將在向西南軍部進行請示後,決定是否發起一次大規模主動進攻,打一打日本人的銳氣。 ”

    一個小時後,西南。

    “報告總長,北平急電”

    張蜀生接過作戰部參謀遞過來的文件,翻不由一驚,早前擔心的問題,果然發生了,不過,看著看著,他卻轉憂為喜。

    “7月2日下午…時分,奇襲保定的日軍先頭部隊遭到了第四師第一團的頑強阻擊,目前戰況呈現膠著狀態,日軍主力部隊陸續抵達,參謀總長蔣百里和陳軍少將已經下令作戰意志極為堅定之戴安瀾第三團趕赴大興機場,準備登機前往保定,飛機將在保定陸軍學校的大操場著陸……”

    放下文件,張蜀生走到大地圖邊,聽著作戰科參謀的分析,看了看情況,隨即笑道,“日軍居然妄想切斷我們的補給大動脈,那我們也不用客氣。給蔣百里和陳軍回電,不用過於執著於北平防線的戰事,戰場反擊計劃取消,這個師團的日軍既然脫離了日軍大軍團,我們不吃掉它,真是對不起日本人的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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