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主公 作者:望平安 (已完成)

 
mk2257 2011-9-20 00:22: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1 198243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3:03
第一百六十二章山中有埋伏

    李勤微微一怔,道:“什麼?那呂布自稱什麼?”他可沒想到,呂布竟然以他為榜樣,而且還想超越他,叫什麼蓋李郎。

    袁紹道:“我在并州時,聽過不少關於這個呂布的笑話,大多數都是真假難辨。其中有個笑話是說他仰慕李郎你的大名,凡事以你為榜樣,處處和你學……”

    李勤大吃一驚,道:“什麼,這個呂布以為我榜樣,事事都向我學?他,他怎麼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學又能學到什麼?”

    袁紹笑道: “李郎最仗義,天下皆知,那呂布學你的樣子,處處裝仗義,聽說他還要藉給百姓們錢糧,以便開春時百姓可以買種子和耕牛等物。他本以為不到開春,就能被刺史招去做官呢,所以再怎麼向百姓許諾,也不必兌現,可刺史卻一直沒有招他,他也一直窩在兩界山里當毛賊。”

    他說到這裡,周圍的扶角將領無不哈哈大笑,典韋大笑著說道:“怪不得說蛋有呂布,這個呂蛋兒可真夠笨的。他以為能空口白牙地許好處,啥也不出就讓百姓領他的情,可這種假仗義是不行的 現在他拿不出錢糧來,百姓還不得笑話死他,他沒自盡吧?還有臉活著?”

    袁紹搖頭笑道:“這個我可不知,誰會在乎這種小人物的死活,不過這種小人物向來臉皮厚,估計著他還活著,捨不得自盡吧!”

    李勤卻沒有和大家一起笑,他輕聲道:“小人物,小人物,呂布是個小人物……”

    賈詡在旁小聲道:“當然是小人物,難道一個小小山賊還能是大人物嗎?阿勤,隨便指個將領進去吧,把那個呂蛋兒的山寨燒了也就是了。”

    他抬頭看天,又道:“天色不早了,今天大隊入山已然來不及,只能在山外紮營。不過,也正好藉這點時間,派人進山去燒寨子,今天就解決了,免得明天麻煩。”

    李勤嘿了聲,道:“去燒呂布的寨子,還隨便派一個人就成,那派誰去呢?”說著,他轉頭看向眾將領,想看看誰能自告奮勇,去擺平山里的呂布。

    可他看了一圈,卻發現將領們誰也沒有自告奮勇,甚至連起碼一點表示興趣的表情都沒有,人人都很淡定,都認為不管誰去,都不會派到自己頭上。

    李勤看向典韋,道:“虎軀,要不然你走一趟?”

    典韋的臉上,馬上露出驚訝的表情,緊接著這種表情變成了委屈,然後又變成了受侮辱後的表情,他道:“少爺,為何要派我去,我沒做錯事,我沒亂說話呀!”

    李勤心想:“我是讓你去打呂布,又不是要懲罰你,去打呂布難道是一件丟人事嗎!”他又向看別的將領,可他看到誰,那個將領就趕緊把頭低下,往常一說出戰,這些將軍一個比一個的積極,強烈要求出戰,可今天卻都唯恐點將點到自己頭上。

    李勤問道:“沈乙,要不然你去吧,早點進山把寨子燒了,咱們明天好趕路,莫要耽誤了時間。”

    沈乙卻咧著嘴,一臉難堪地:“李郎,這個……宰個呂蛋兒,就別派我去了吧,未免太丟了人些,怕是以後會成為我的作戰污點,好說不好聽啊!”

    李勤皺眉道:“這有什麼好說不好聽的,又怎麼會成為污點呢!”他把臉又轉向了吳小三,道:“你為人穩重,由你去我看挺合適的,不如你去吧!”

    吳小三滿臉的苦色,道:“李郎,殺個呂蛋兒輕鬆加愉快,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派我去有點大材小用了,殺雞焉用牛刀!”

    李勤氣道:“怎地自稱大材,又說自己是牛刀,臉皮何時變得如此之厚!”他又看向別人。

    景奇不等李勤問話,他搶先道:“李郎,這呂蛋兒現在可是名聞天下的笨蛋,今天不管我們誰去燒了他的山寨,以後都會有人問起,那個蛋有呂布,是死於何人之手啊?回答之人,必會說個姓名出來,不管說出誰的名字,和這種大笨蛋聯繫到一起,那可是實在丟人,殺了他又不是什麼不得的戰功,可名字卻要和他放在一塊,這個人別人丟得起,我可丟不起的。要不然,派許小泥去吧,他也挺笨的,所以不會在乎……”

    許小泥大怒,罵道:“景混蛋,你才笨呢,你和呂蛋兒是一對,你是混蛋,他是笨蛋!”

    景奇卻振振有詞地道:“大家請看,許小泥現在的樣子,可不是挺笨麼,和呂蛋兒怕是不相上下!”

    李勤心想:“我就算想要派許小泥去,現在也不能了,其實我現在派誰去都不合適了,按著景奇這個混小子的說法,派誰去誰就挺笨的,那我派了誰 ,豈不是就等於在說那個誰笨麼,這可太影響團結了!”

    李勤擺手道:“罷了罷了,你們這些膽小如鼠之輩,連個呂蛋兒都不敢去殺了,還要你們何用?乾脆我自己去吧,我是咱們扶角軍裡最笨的,這總行了吧,你們都聰明,而且個個聰明無比,蓋世無比絕倫!”

    忽然,後面有人道:“李郎,殺雞焉用牛刀,殺個區區呂布,何勞李郎和各位將軍出手,末將願往,現在離天黑還有一個半時辰,末將馬上進山,掌燈之時必回! ”

    李勤回頭看去,見竟是趙正。趙正為人向來低調,雖然是扶角軍中的金牌槍手,可平常卻從不顯山露水,沒想到今天眾將領都不肯去,他卻主動要求去了。

    趙正對於笨不笨的是不在乎的,說他笨就笨唄,他腰上金牌,胯下黃馬,掌中金槍,不是憑著聰明得來的,而憑的是槍術,只要別人不說他槍術差,說他笨不笨的,他當然不會放在心上。

    李勤點了點頭,道:“好,由你去最好,別人對你是不會在笨不笨上糾結的,只會夸你砸爛笨蛋,手段最高超!”

    賈詡卻笑道: “這可要便宜呂蛋兒了,他下了陰曹地府,閻王爺問起,誰殺的你啊,他豈不是要光榮地叫著,說是扶角軍第一槍王麼,死得何其光采!”

    眾將領哈哈大笑,張芹更是尖著嗓子笑個不停,連袁紹也笑了。

    袁紹心想:“怎麼回事,什麼第一槍王?這個貌不驚人的傢伙,竟然是扶角兵裡槍術最高之人?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了,早知他如此本事,我就該試著拉攏一下才對!”

    趙正在馬上沖李勤一拱手,縱馬順著山路向前奔去,後面跟著一百扶角兵。望著趙正的背景,李勤道:“關鍵時刻,還是趙正給力啊!”他轉頭瞪向其他將領,大聲道:“給力,明白什麼意思不?給力的意思就是給力,很有力量!”

    將領嘿嘿笑了起來,給力就給力唄,讓他們去羨慕趙正,那是不可能的,呂蛋兒算個什麼玩意兒啊,殺了他有啥好光榮的!

    李勤揮手,讓士兵們下馬,就在山外安營扎寨,今天提早休息不趕路了。扶角兵立即開始忙乎起來,紮下營盤,埋鍋造飯。

    過了好一陣子,飯都吃完了,時間也過去了一個時辰,可山區當中卻仍無動靜,不見趙正派人回報,也沒聽見裡面傳來廝殺聲,不知剿匪的戰況如何!

    李勤有些擔心,趙正雖然槍術高強,可他面對的終是呂布,就算是呂布現在名聲不顯,可是武藝卻不會差到哪裡去,呂布現在缺少的是暴起的機會,可不是因為武藝不行。

    李勤叫過烏蛋子,道:“你去探探,莫不是山里道路難走,趙正迷失了方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呂蛋兒的山寨呢!”

    烏蛋子答應一聲,帶了幾個斥候,上馬進入了山區。過了不多時,一個斥候便奔了回來,回來得倒挺快的。這斥候到了李勤的跟前,禀報導:“李郎,果真如你所料,趙將軍在山區裡迷路了,到現在別說殺了呂蛋兒,就連呂蛋兒的山寨在哪裡,都沒有找到,還在裡面轉圈呢!”

    李勤哦了聲,稍稍放下心來,道:“現在找到了嗎?就往最高的山上找就是了,山寨肯定是修在最高的山上,一來可以居高臨下,提前望到敵情,二來也易守難攻啊!”

    斥候道:“正在尋找,烏將軍親自出馬,肯定會很快找到的,不過就是得等天黑之後才能開戰了。”

    李勤皺起眉頭,道:“夜戰?那呂蛋兒可是地頭蛇,如要進行夜戰,怕是對我軍大大不利啊!”他站起身,對著其他將領道:“大家吃飽了,不如進山去散散步,消化消化食兒,也順便給趙正助助威,等他殺了呂蛋兒,我命令你們每人寫詩一首,讚美趙槍王!”

    將領們聽了,差點全都暈過去,早知如此,還不如進去殺 蛋兒呢,殺人他們在行,可寫詩卻是完全不在行了,還寫詩讚美,豈不是會要了他們的老命!

    袁紹和張芹也自告奮勇地跟著去散步,偕同眾將領,李勤點了一部扶角兵,順著山路,進入了兩界山,只留下賈詡守護營盤。

    進入兩界山,走了不過兩刻鐘的時間,就見前面過來一隊人馬,正是趙正和烏蛋子他們。烏蛋子叫道:“李郎,你怎麼也進來了,今天怕是打不成了。夜間攻山,怕會有失,只能明天再戰,山寨的位置找到了!”說著,他回身往一座寶塔蓋子似的山頭一指。

    李勤道:“穩妥是好的……”沒等他把話說完,卻聽身後一聲鑼響,樹林之中呼呼啦啦奔出數百嘍羅。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3:04
第一百六十三章單挑就單挑

    天色已然擦黑,在山區裡,忽然間後面出現一支強盜隊伍,要是換了別人,都得嚇一跳不可,可扶角軍眾兵將卻誰也沒有害怕,反而都笑了,什麼中埋伏不中埋伏的,別人在乎,扶角軍哪會在乎!

    典韋笑道:“好極了,省著咱們去找了!”

    沈乙也道:“剿滅個山賊而已,說實話,太麻煩了還真受不了,他們肯主動出來,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軍中只有張芹和袁紹算是嚇了一跳,他倆都不是扶角軍中的將領,沒什麼太強大的自信。可張芹也只是嚇得一個激靈,隨即就情緒正常了,和扶角將領嘻嘻哈哈地說笑起來,還不時地去看袁紹。當張芹看到袁紹一臉的駭然,心裡頭那歡喜勁就甭提了,什麼四世三公,什麼豪門貴冑,也不過如此,還不如自己一個宦官呢!

    袁紹見山中突然出現了強盜,還是堵在後面,他當然要驚駭了,他在洛陽待的日子久了,雖然是個中郎將,雖然以後會成為一方強勢諸侯,可這些並不代表他現在就是個英雄人物,突然間發現中了埋伏,嚇一跳是正常反應,不嚇一跳,他才是傻了呢!

    袁紹看向李勤,見李勤撇了撇嘴,又見其他將領滿不在乎的樣子,他這才稍稍放下心,看來扶角軍很有信心把強盜全給滅了。感到有人在看自己,轉頭看去,竟是張芹,張芹竟然衝著自己撇嘴,而見自己看來,這個死宦官竟然把臉一揚,假裝看天,一副目中無人的表情!

    袁紹向來是看不起宦官的,可今天卻被宦官當眾看不起,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去,他氣極反笑,道:“李郎,區區一夥山賊罷了,那領頭的呂蛋兒又是個笨蛋,我看我就豁出去讓名聲有污,過去殺了他吧,你看如何?”

    他是欽差,從洛陽來的大人物,李勤再怎麼著,也不能讓他過去打強盜,肯定會出聲阻止的,他也就順勢不過去了,卻可讓張芹看看,不是我膽小,也不是我不敢,而是李勤不讓!

    誰知,李勤聽了這話,竟然笑了,點頭道:“難得袁兄有此想法,那不若你就去把呂蛋兒陣斬了吧,兄弟給你壓陣,為你助威!”

    如果能讓呂布陣斬了袁紹,雖然很可惜,畢竟袁紹以後會是一方諸侯,由自己打敗他,會大大地提升扶角軍的名氣,說不定能如曹操那樣一統北方,可如果袁紹現在就死了,被呂布給斬了,那也是可以的,只不過以後會麻煩些,因為他將直接面對曹操,他真正的對手不是袁紹,而是曹操。從戰略上講,他應該聯合袁紹先乾掉曹操,然後再反手幹掉袁紹……不過,能看看袁紹和呂佈單挑,也挺有意思的,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袁紹聽了,忍不住心想:“不會是把我當笨蛋了吧,讓我去和呂蛋兒相鬥,兩蛋相煎,他坐壁上觀,看得開心拍手,反說是為我助威?”

    可話已出口,落地砸坑,他總不能把話再撿起來,咽回肚子裡去,只好硬著頭皮,從得勝環上取下長槊,叫道:“李郎,為某壓陣!”縱馬奔到了強盜的隊前。

    領兵斷了李勤後路的人,當然就是被天下人當成是笨蛋,蛋聞廣為流傳的呂布呂蛋兒了!呂布被人嘲笑,心里當然是不痛快的,他不知多少次暗中埋怨呂智了,要不是看在族兄的份上,又加上除了呂智他再無謀士,那他非得把呂智給剁成肉醬不可,現在沒人可用,他只能忍著!

    扶角軍前來鎮壓李文侯,呂布和呂智提前就得知了消息,要依著呂智,他就要暫避敵鋒了,他聽說李勤此次帶了萬餘的扶角兵出征,這麼多的兵馬,小小兩界山如何抵擋得住,不如溜之大吉,才為上上之策。

    呂布卻堅決不肯逃走,他丟人丟大發了,堅決要在哪裡跌倒的,在哪裡爬起來,李勤不是要來麼,那就讓他來,自己正可以和他大戰一場,把自己丟失的威名,再給找回來。

    呂智當然不贊成這種匹夫之勇,呂布還說什麼找回威名,他有個屁的威名啊,一個小屁強盜頭子罷了,還敢跟李勤爭長論短的,說好聽些叫自不量力,說不好聽些這叫臭不要臉!

    可呂布執意如此,他也沒辦法,只好出了個計策,全軍撤出山寨,躲入樹林之中,和扶角兵玩捉迷藏,等扶角軍大隊人馬穿過兩界山後,去襲擊一下斷後的部隊。這樣一來,既打了扶角軍,可以馬馬虎虎地正正呂布的名譽,證明他還算是個人物,二來打的是斷後部隊,萬一打不過了,轉身就逃,也不至於被扶角軍大隊追上,未料勝,先料敗,自保為先,可以讓呂布和呂智自己都安全些。

    要再過幾年,呂布飛黃騰達了,自信心爆滿的時候,他要是和李勤開戰,竟然只能打打斷後部隊,還得提前做好轉身就逃的準備,那他非得認為呂智是在侮辱他不可。可現在,他有啥信心啊,嘴上叫得挺響,可要讓他真和扶角軍的先鋒部隊硬碰硬地干上一場,別看他是呂布,此時此刻,他腦子還是正常地,還沒燒糊塗,所以是不敢的!

    呂布同意了呂智的計策,帶著手下嘍羅,埋伏在樹林子裡,他們看著扶角軍進山來,只不過是一百來人,便知道這是要來剿滅他們的部隊,呂布大感不滿,李勤實在是太高傲了,太瞧不起人了,就算要來滅自己,也不能只派一百來人啊,實在是太不給面子,一點都不重視自己!

    呂智卻挺高興,道:“李勤瞧不起咱們,扶角軍驕兵悍將,一個比一個的自大,這種軍隊肯定疏於防範,等明天他們過山,咱們必能狠狠地給他們一下子,幹完了咱們就再鑽進兩界山,在山區里和他們兜圈子,化整為零,就算李勤有天大的本事,也奈何不得我們!”

    他的游擊戰術,聽起來挺好,如果真用起來,那肯定也是不錯的,李勤還真拿他們沒辦法,扶角兵要是在兩界山里捉他們,還真是捉不住,說不定第一場敗仗,還真就得吃在這裡。

    可呂布聽著憋氣啊,這也太窩囊了,在自己的地盤上,自己還得化整為零,滿山跑著等扶角兵來捉,這是什麼狗屁戰術,傳出去怎麼辦?名聲差,他已經做人都難了,要是再這麼招,也別提什麼做人難了,乾脆就不用做人了!

    在樹子裡憋屈著,呂布又看著一隊扶角兵進山,匯同前面的那隊人,四處亂轉,終於讓這些扶角兵看到了寶蓋山,正接著憋屈著呢,卻又見進來一支扶角軍,這支扶角軍可是大大地不同於前兩支,軍中足足有好幾十人,全都穿著閃亮的盔甲,騎著高頭大馬,有十來個人還披著大紅披風,不用猜一看就是領兵的大人物,說不定李勤就在其中。

    呂布再也不願意憋屈了,對呂智道:“大丈夫死於陣前,死則死耳,絕不能做縮頭烏龜!”說完了,他便帶著嘍羅沖出樹林,斷了李勤的後路。

    呂智在林子裡氣得直跺腳,這個時候出去,不是找死呢嘛,山外還有大批的扶角軍沒進來呢,再說就算進來的,人數也不少,五六百人,都比嘍羅多了,這仗還打個屁啊?真以為你那斷馬刀天下無敵哪,別忘了,那斷馬刀還是人家扶角堡出品的呢!

    李勤定睛看去,就見嘍羅的前面,站著三員武將,三個武將都是威武的壯漢,可卻沒有一個是使方天畫戟的,不知哪個是呂布,也許中間的那個是?

    正想著,袁紹已經衝了過去!

    袁紹勒馬站住,長槊一指,喝道:“賊寇,誰敢來戰?”

    呂布臉上肌肉***,哼了聲,道:“侯成,取他的首級!”

    侯成應聲而出,高舉手中雙刀,衝著袁紹便衝了過去,他叫道:“來將通名,可是李勤?”

    袁紹哪會和小小毛賊通名報姓,他親自來戰,已是後悔萬分了,還通名,開什麼玩笑一樣,丟人不丟人啊,挺槊便刺!

    侯成是上陣廝殺的武將,袁紹雖然也算勇武,卻並不擅長陣前對砍,又加上心中並不願意,單打獨鬥,未開戰前,已然先落了下風!

    兩人交手,不過兩個回合,袁紹便心中叫糟,他喝道:“你不是我的對手,換個人來!”

    侯成一愣,應該是他不是我的對手吧,怎麼反過來說了?只一愣之間,就見袁紹已然調轉馬頭,奔回了扶角軍本陣!

    袁紹叫道:“不妥,此人武藝太差,我如殺了他,傳揚出去,會有損我欽差的名頭!李郎,還是你派人過去吧!”

    眾將領一起撇嘴,還真會給自己找台階下啊,這個台階還找得挺合情合理的,有幾個人竟還笑出聲來!李勤衝沈乙揮手,讓你笑,這回你必須得過去!

    對面侯成反應過來了,他又驚又喜,轉回頭,衝呂布叫道:“大頭領,我打敗李勤了,他也不過如此啊!”袁紹剛才沒吱聲,他還以為是默認,以為袁紹就是李勤呢!話沒等他說完,就見扶角軍中奔出一人,這人沒有騎馬,是步行過來的!

    沈乙手持長槍出陣,叫道:“孽畜,敢來戰否?”

    侯成叫道:“有何不敢!”縱馬來戰。

    沈乙笑道:“不錯,說得好。孽畜,讓你過來,你還真的敢過來啊!”後面的扶角將領哈哈大笑。

    侯成一不小心,就承認了自己是孽畜,惱怒之下,揮舞雙刀砍來!

    沈乙不慌不忙,閃身讓開侯成的戰馬,槍長刀短,別看他沒騎馬,卻是佔了十足的便宜,侯成人在馬上,戰馬衝過,哪可能立即轉身?可沈乙只一轉身,待馬過去,他的站位便在侯成的身後了,對準侯成的後背一槍刺出!

    當的一聲大響,侯成後背的護心鏡被刺穿,侯成慘叫一聲,身子晃了晃,從馬上栽了下來!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3:05
第一百六十四章呂布對典韋

    沈乙只一槍便把侯成刺下馬來,李勤大吃一驚,自己的手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還是對方太弱了,呂布手下的將領,可都是有名的武將,就算不知這個落馬的到底是誰,可一槍就被刺下馬來,未免有些太弱了!

    對面的呂布也是大吃一驚,驚訝的程度一點不比李勤小,不過他的驚訝卻和李勤不一樣,他想的是怎麼連一招都沒支撐過去,他都沒看清這個扶角兵槍術的路數,侯成就被刺下去了,實在太快了些!

    李勤想的是沈乙怎麼竟然能贏,而且贏得如此干將利索,而呂布想的卻是,侯成肯定會輸,可輸得未免太快了。呂布根本就沒有想過侯成是這個出陣的扶角兵的對手,這倒不是他看不起自己的手下,而是扶角兵太有名了,尤其是在槍術方面,更是天下聞名,可一槍就落敗,侯成卻也著實讓他失望了。

    沈乙一招得手,哪會放過落馬的侯成,搶步上前,舉槍便刺,大聲喝道:“小毛賊,能死在你沈爺的槍下,這是你幾世修來的福氣,是你家祖墳冒青煙才得來的好因果啊!”

    把長槍從侯成的身上拔出來,他衝扶角兵一拱手,扶角兵轟轟地就喝起採來,都大叫著沈將軍好槍術,這個小毛賊能死在他的槍下,這輩子也沒算白活,下輩子投胎肯定能投到富貴人家,再不用當山賊了!

    李勤乾笑了幾聲,叫道:“別光顧著高興,問問這個人叫什麼名字,你槍下不能死無名之鬼啊!”

    沈乙哦了聲,道:“對啊,對啊,怎麼把這茬儿給忘記了!”他抬腳踩住侯成的腦袋,回過身,衝呂布叫道:“諸位孽畜,我問一問,我腳下這只孽畜,姓什麼叫什麼啊?快點回答,不要磨磨蹭蹭地,就算你們都是孽畜,也要有孽畜的樣子,不許自甘墮落,當什麼牲畜,只有牲畜才是沒名的!”

    袁紹聽了沈乙的話,微微皺起眉頭,小聲道:“兩軍陣前,說這種話可以提升士氣,但士可殺不可辱,如此的侮辱敵將,怕是會激起更大的反抗,對於招降不易啊!這位將軍如此行事,不知是跟誰學的?”

    張芹笑道:“是跟軍丞賈詡學的,幸虧賈詡不在這裡,要是他在這裡,那好笑的話更多,不用開打,光靠罵就能把這些小毛賊罵死,能省許多的刀槍麻煩啊!”

    袁紹哦了聲,看向李勤,卻見李勤並無阻止的意思,他忍不住心中暗道:“我又學到一招,看來在陣前拼命的辱罵敵將,是可以達到很好效果的,以後我上陣時也可以用用,只是不知萬一真把敵將給激怒了,會不會玩命強攻……嗯,就算強攻也沒關係,反正死的都是扶角兵,這招要是好使,以後我就用,不好使就拉掉,就當看熱鬧唄! ”

    果真如袁紹所料的那樣,對面的呂布幾乎被氣得快發瘋 ,他喝道:“宋憲何在,過去,把這狗官兵的腦袋砍下來,祭奠侯成!”

    宋憲答應一聲,就想出陣,可卻又被呂布給叫住了。呂布看著前面的沈乙,小聲道:“此人擅長步戰,步法靈活,如果你騎馬過去,怕是要吃虧,不如你也下馬步戰吧!”

    宋憲嗯了聲,當即下馬,他用的也是長槍,又聽呂布說道:“且慢,等一等。我看這人出槍極快,如你跟他比快,怕不是他的對手。你要盡可能的靠近他,千萬小心他刺出的第一槍,只要他槍刺出來,你不要立即還擊,而是要再貼近一步,待他長槍使老,無法立即收回之時,給他一刀,可操必勝!”

    呂布眼光有獨到之處,一眼就看出了沈乙槍術的特點,而且也給出了正確的破解之法,只要宋憲按著他教的方法去做,極有可能打敗沈乙,就算打不敗,打個平手也是容易的,要是宋憲能再找出沈乙的某些缺點,那麼真砍了沈乙的腦袋,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宋憲大步上前,到了沈乙的跟前,他把長槍倒戳入地,刷地抽出腰刀,用刀一指沈乙,喝道:“我家大首領讓我來砍你的腦袋,還不快快把脖子伸過來!”

    沈就哼了聲,道:“瞧你那德性,長得不像孽畜,必是牲畜!”說罷,拖著長槍,轉身就走,叫道:“這個牲畜,你們誰來宰殺,別光我一個人丟人,你們該丟也得丟丟,不能可我一個禍禍啊!”

    以沈乙今時今日的地位,上陣與小毛賊廝殺,他認為是相當丟面子的一件事,所以不能光讓他一個人丟,別人也得丟丟!

    李勤道:“不可大意,我看此人比剛才那個武藝要高些,你們誰比沈乙厲害,不如就替沈乙解決了他吧!”

    吳小三一聽這話,立時就叫道:“我比沈乙厲害多了,不是厲害得一點半點,就由我去解決了那個傢伙吧!”說著催馬上前,路過沈乙時,他還叫道:“沈兄弟,怎麼了,被嚇回來了?別怕,哥哥替你去解決了那傢伙,你只管在後面看著就行了!”

    沈乙氣道:“你是誰哥啊你……”

    吳小三騎馬迎向宋憲,叫道:“通名!”

    宋憲一愣,心想:“糟糕,剛才還能為要和那人動手,我棄馬步戰,可現在對方卻反而來個騎馬的,這可怎麼辦?剛才大首領說的取勝之術,完全用不上了啊!”

    後面的呂布心中也是叫苦,怎麼想也想不到,對方會換將,他們明明是贏了的一方,輸了的換將正常,可贏了的人換什麼將啊,是怕我們車輪戰麼!

    宋憲嚥下口唾沫,他眼盯著吳小三,慢慢後退,想去把長槍再給取回來,對方又是騎馬,又是拿長槍的,他只拿腰刀,那可太吃虧了,邊退邊道:“你……”

    只說了一個字,吳小三便又喝道:“少說廢話,通名!”說著,縱馬擰槍,向宋憲撲去。

    宋憲已然退到了戳槍的地方,他扔下腰刀,便把長槍拔了出來,可他的動作終是稍稍慢了一點!

    吳小三已然到了他的跟前,長槍疾刺而出,對著宋憲的面門就刺了過去!突然,破風之聲大作,一枝羽箭向著吳小三射了過來,目標同樣是他的面門!

    是呂佈出手了,他見情況不妙,立即開弓放箭,偷襲吳小三。呂布的箭術相當地不錯,轅門射戟可是他的得意之作,現在的箭法不比以後的要弱,一箭射去,逼得吳小三不得不回槍護住面門!

    啪地一聲響,吳小三磕飛羽箭,緊接著趕緊再橫槍架開宋憲刺來的長槍,他叫道:“怎地,要偷襲麼?爺爺不怕!”

    他一片腿,呼地就從戰馬上跳了下來,和宋憲都成了步戰之勢,戰馬踏踏地跑開,兩人面對面站立,各挺長槍,都在全神戒備,吳小三比宋憲還要多戒備一點,他怕再有暗箭來襲!

    宋憲堅決不和吳小三比快,他也看出來了,這個扶角兵出槍的速度一點不比剛才的那個慢,如果用剛才大首領教的那招,沒準也能奏效!

    一咬牙,大丈夫當斷不斷,必受其害,這種時刻,可不能猶豫,宋憲再次扔掉長槍,腳尖一挑,把地上的腰刀,又挑到了手裡!

    他這麼一動,吳小三立時抓住機會,長槍疾刺而來,他長槍刺出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根本就不給宋憲反應的時間!

    呂布教給宋憲的破解之術,是刀破槍的方法,如果換做呂布自己來使,吳小三是擋不住的,非被呂布給殺了不可,可現在卻是宋憲在使,他的武藝照著呂布差著好大一截,無法化解得了吳小三長年累月練習的疾刺術!

    眼看槍頭衝著自己的右腹刺來,宋憲心中暗叫:“完了,我根本躲不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又有一箭射來,呂布第二次出手,這回他沒法再射吳小三了,圍魏救趙的招術不好使了,吳小三槍刺出的這麼快,已然不可能回槍自保,而射死吳小三,卻也救不下宋憲,射人是毫無意義的!

    當地一聲大響,羽箭射中了吳小三的長槍槍桿,吳小三雙臂發麻,長槍被蕩開,他退後一步,心中驚駭,這箭好大的力氣,呂蛋兒了不得啊,可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廢物!

    陣後,典韋一聲大喝:“豈有此理,這不等於是兩個打一個了嘛!”縱馬掄槊,衝著宋憲就衝了過去!

    呂布一聲大喝,扔下弓箭,也衝了過來!

    典韋先到,掄起獨腳銅人娃娃槊,對準宋憲的腦袋就砸了下來,宋憲可不敢招架,他眼神好著呢,一看典韋的氣勢,就知他無論如何也架不住,把刀衝著典韋就擲了過去,他一個懶驢打滾,勉強著躲開了典韋的致命一擊!

    這時候,呂布也到了,他並不去救宋憲,也不去砍典韋,而是舞動斷馬刀,對著吳小三一劃,斷馬刀搭上了長槍,順勢下滑,眼看著就要把吳小三的手指都切斷!

    吳小三嚇得頭髮都快立起來了,他再也不敢小瞧呂蛋兒了,這傢伙武藝高得驚人,自己絕不是敵手,就算他再練十年刺木球,再來和呂蛋兒單挑,他也照樣打不過呂蛋兒!

    撒手扔槍,吳小三也使了個懶驢打滾,勉強躲開了呂布的一擊,爬起身時,臉色蒼白!

    典韋和呂布同時趕走了障礙,同時收住兵器,四目相交,心中都在想:“這人的武藝,好生了得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3:06
第一百六十五章不要讓他逃了

    典韋問道:“呂蛋兒?”

    呂布一愣,心想:“什麼呂蛋兒?誰是呂蛋兒?”

    典韋又道:“呂布?”

    呂布哼聲道:“正是某家!”

    典韋卻道:“不對,你不是呂布!”

    呂布怒道:“我怎地不是呂布,難道天下還有第二個呂布麼?”

    典韋又道:“你真的是兩界山的呂布!”

    呂布不耐煩地道:“當然,這還有假!”

    典韋啊了聲,道:“我看你長得人五人六的,還算是有幾分人樣,並不像隻蛋啊!你即是呂布,那便是呂蛋兒了,山有兩界,蛋有呂布!不對,你騙我,你絕對不是呂布!”

    呂布大怒,額上青筋暴起,怒道:“我不是呂布,難道你才是麼!”

    典韋呀了聲,道:“你真的是呂布?”他衝後面一招手,叫道:“他就是呂布,大家快來看呂蛋兒啊!”

    呂布差點被氣得背過氣去,整了半天,這人竟是在戲耍自己,非要管自己 叫呂蛋兒,還非得要自己承認不可,蛋中呂布,呂蛋兒……真真的豈有此理!

    扶角軍的將領縱聲大笑,個個笑得前仰後合,有幾個捂著肚子,看樣子是笑岔氣了!

    袁紹看著前面的戰場,剛剛還在想:“又在侮辱敵將,這會激起敵將死戰之心的……”可眾***笑之際,他又看到呂布的臉像是喝醉了一樣,紅得發紫,顯而易見地,呂布已經被氣得失去理智了!

    袁紹忽然間明白了,怪不得扶角軍打仗之前,非要逞口舌之能,原來是大有作用的一招,激起敵將的死戰之心不要緊,要緊的是敵將頭腦一暈,交戰之時,狠勁多了三分,可穩勁卻少了七分,極易失手,這樣一來扶角兵得勝的機會就會大大增加,這是激將法,不,應該說是激怒法,激怒敵將以便有機可乘,這是高招啊,我得記下來,以後要照著學才行!

    李勤怕典韋有失,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後上來的人必是呂布無疑,只是這呂布怎麼不使方天畫戟,卻使了扶角堡出品的中看不中用的斷馬刀,這個他就有點想不明白了。

    招手叫過神箭手鐘羽,李勤小聲道:“這個呂蛋兒自認箭術很好,竟射起個沒完,你也露兩手,給他來個狠的!”

    鐘羽忙點頭道:“是要戲耍夠了再射死,還是直接射死?”

    李勤稍一沉吟,道:“直接射死,不要活的!”

    “明白!”鐘羽取出弓箭,瞄準了呂布。

    呂布氣急反笑,用斷馬刀一指典韋,喝道:“來將通名,呂某刀下不死無名之鬼!”

    典韋笑道:“你猜!”

    “我,我猜?”呂布一愣,就算他怎麼想,也想不到典韋竟是這麼個回答。可只一愣神的時間,就見典韋掄著巨槊,沖他的腦袋砸了過來!

    呂布呸了聲,他才不怕典韋呢,現在他是不知道典韋的名字,可就算他知道了,也不見得會害怕,論單打獨鬥,他從未落敗過,就連能接住他一招的人都很少,又怎麼會怕眼前這個傻大黑粗的扶角兵呢!

    呂布卻不舉刀相架,他情知斷馬刀只是鋒利加華麗些,但卻是不經砸的,何況對手使的是重兵器。他在馬上一側身子,斷馬刀橫著砍出,砍向典韋的腰間,這是要讓典韋必須回槊自救,而典韋只要一回槊,他便佔了上風,典韋要想再把大槊拖展開,那就可難了!

    典韋見呂布只一出手,就要逼得自己撤槊自保,心頭一涼,暗道:“這個呂蛋兒厲害啊,他力氣多大不知,可招術上卻遠超於我,這可不妙!”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只一招之間,典韋就知道靠比招術,他肯定比不過呂布,只能另想辦法,最好是互拼力氣,那呂布可就不行了!

    斷馬刀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砍向典韋的腰間,呂布心想:“估計是砍不中,要是他回槊一擋,那我只能再變招了。唉,兵器不趁手啊,要是用刺的,是把長槍就好了!”

    偏在這時,破空之聲再響,這回可不是呂布射別人了,而是別人射他,一枝羽箭挾著呼嘯之聲,準確無比地射向呂布的腦袋上方!

    這枝箭不是射向呂布腦袋的,而是射向他的腦袋上方,原因很簡單,因為呂布現在是側著身子,而不管他現在使的這招,是砍中還是砍不中典韋,也不管他後續如何變招,緊接下來的動作,他的身子一定得坐直了不可,腦袋一定會抬起來,如果他不坐直了,腦袋不抬起來……那他就非得閃了腰不可!

    這寸勁掐得這個準啊,真是高一分不可,矮一分不夠,快一分不行,慢一分還是不行,正正好好就掐中了這個點子上!

    呂布這腰不閃就不行了,他和典韋單挑,就算是兵器不合手,典韋武藝也不差,可他倆要是打個幾十回合,呂布十有***,還是會佔上風,必勝不一定,但上風他肯定能占到。然而一呂二趙三典韋,呂佈單挑典韋沒問題,可要是挑典韋和一個神箭手,那呂布說什麼也是不行地,就算他是呂蛋兒,也不能真的拿蛋兒碰石頭啊!

    箭一過來,呂布一聽聲就知道要糟,他的武藝真叫蓋的,高強之極,就在非閃了腰不可的情況下,他硬是沒有閃了腰!

    呂布側著身子,就勢往地上一摔,撲通就從馬上翻了下去,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可他也同樣把鐘羽射過來的箭給躲開了!

    鐘羽射完箭後,他以為一定能射中呢,別說射人,就算是讓他射飛在空中的石頭子,他都一射一個準,豈有射不中大活人的道理,可今晚他偏偏就沒有射中!

    鐘羽大為驚駭,他道:“李郎,這這,這人好生厲害,我生平所見之人,以他武藝為第一!”

    李勤心想:“廢話,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他武藝第一!”

    別看呂布從馬上摔了下來,可扶角軍將領們卻全都張大了嘴巴,誰也沒有笑話呂布,甚至人人的臉上都露出了駭然的表情!呂布這招儿,看似狼狽,可在場的所有人,卻沒有半個能使出來的,被暗箭偷襲,又是神箭手射出的,掐寸勁掐到了完美程度的這一暗箭,卻沒傷得了他,這裡換了誰,誰也不行!

    再沒人叫呂蛋兒了,沒人敢笑話他了,傳聞有誤,這人一點不廢物,絕對和笨蛋沾不上邊兒!

    呂布掉到地上,立即翻身爬起,卻見典韋掄著巨槊砸來!

    典韋叫道:“呂蛋兒了,滾得倒挺快的,再滾一次給爺爺看看,爺爺給你賞錢!”獨腳銅人娃娃槊直上直下的砸了過來!

    他這麼一叫,聽似在侮辱呂布,可其實典韋是留了心眼,他感覺呂布要是再使出什麼“非常規性的武技”,那麼很有可能從自己手裡逃脫,現在天已經黑了,呂布要是在大山里轉起來,誰能找得到他?

    呂布聽了典韋大叫,心想:“他這麼一喊,我卻不能再出奇招了,否則必會被他笑話,要是真的扔了兩個銅錢過來,當給我表演的賞錢,那我這輩子就再也沒法做人了!”

    哼了一聲,呂佈道:“少逞口舌之能,你也下來吧!”他一揮斷馬刀,向典韋跨下的座騎砍去。

    斷馬刀,砍戰馬那是正合適,呂布一刀掃去,頓時把戰馬的兩條後腿,一起砍斷,戰馬慘嘶著摔倒在地,而典韋也從馬上摔了下來,他可比呂布摔得重多了,一條腿還被戰馬壓住!

    呂布正要上前給典韋一刀,可扶角軍那邊突然鼓譟起來,好幾個將領一起縱馬奔來,而鍾羽劉迅等神箭手更是嗖嗖放箭,呂布眼瞧著典韋被壓在馬下,可他就是沒法過去砍人!

    扶角兵一沖過來,後面的嘍羅也都衝過來了,宋憲叫道:“大首領,咱們撤吧,鑽林子,鑽林子!”

    呂布卻不甘心,他被扶角兵侮辱得夠了,飽受今生最大的侮辱,他非得整死一個不可,咬牙切齒地沖向了典韋,拼著挨上一箭幾箭的,他也要給典韋來記狠的!

    可典韋又能比他弱多少,他大叫著爬了出來,眼看著呂布向他衝來,他手中的單腳銅人娃娃槊在一摔之下,已然離手,滾出好遠,可他並不在乎,他彎下腰,抓住自己的座騎,揚聲吐氣,竟然給舉了起來,對準呂布砸了過去!

    呂布眼看著巨大的戰馬砸過來,他心中驚駭,這個傢伙還是人不是,竟能舉得起馬來,他是吃什麼長大的呀!

    向旁邊一躲,呂布勉強躲過戰馬,可旁邊卻有人挺槍刺來,竟是一直躲著的吳小三!呂布揮動斷馬刀格開吳小三的的長槍,可這時候扶角兵已經衝過來了!

    宋憲不顧一切地護在呂布的跟前,叫道:“大首領,留得青山在,不怕……”劈裡啪啦地,他和吳小三打在一起,而周圍的嘍羅則對上了扶角兵。

    只不過一個照面,奔在最前面的三四十個嘍羅竟被全部放掉,而宋憲也被吳小三刺傷,戰情瞬間開始,而僅一觸便分出了勝負!

    知道今晚再討不到好去,呂布並不戀戰,轉身便逃,丟下了宋憲和嘍羅,自己逃進了樹林!

    李勤在遠處看得真切,他叫道:“不要讓他逃了,不要讓他逃了,抓住他,死活不論!”

    扶角軍眾將領誰都不敢再小瞧呂布,知道這是一個勁敵,全數向樹林裡衝去,去追殺呂布!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3:07
第一百六十六章窮追不捨

    呂布一心一意地想揚名立萬,想讓扶角軍知道他的厲害,想讓天下百姓知道他不是個好惹的,他呂布不是呂蛋兒,而是呂大英雄!

    他成功了,他成功地讓扶角軍的將領們都意識到了,他的確是個人物,可一旦知道了他是一個人物,扶角軍的將領們就全都追過去了!

    此時此刻,呂布一個人在前面跑,後面一大群的將軍在追,呂布心中叫苦,還不如不出這個名呢,自己就算是再厲害,可也打不過那麼多的人啊,這幫扶角兵怎麼搞,那麼多的嘍羅他們不去殺,腦袋不去砍,怎麼就對著自己使勁啊!

    樹林裡,還躲著一個人,那便是呂智。呂布不聽他的話,他既然叫智,自然不是笨蛋,留了個心眼,就像上次他從廉縣逃脫時似的,他又落在了後面,只要見事不妙,他可不會跟呂布講什麼兄弟之情,該先一步逃走,那他肯定不會晚一步的!

    大道那邊戰鬥頃刻間爆發,呂智便知不妙,立即上馬,在林中順小路逃走,可他剛剛沒逃出多遠,呂布就進了林子,而後面一大群的人在追!呂智和呂布一樣,心中也在叫苦,他心想:“呂布啊呂布,你這個倒霉腦袋,就算你要逃,也別往我這邊逃啊,難不成你在臨死之前,還要拉哥哥墊背不成,咱倆有啥仇恨啊!”

    現在是夜晚,而扶角軍將領一進入林子,便看不太清東西了,見有一人騎著馬跑,將領們的注意力便被轉移,以為那個騎馬的才是呂布,以為呂布進入樹林,是為了騎備用馬匹逃走,誰也沒有想到林裡還藏著個呂智!

    兩界山和別的山不一樣,這裡算是山區,道路彎彎繞繞的,如果不是本地人,就算是大白天的在林子裡走,都很容易迷路,何況是大半夜的追敵!只不過兩刻鐘的功夫,將領們就把呂布給追丟了,一部份人回去打嘍羅,另一部份去追呂智,呂布的身後,喊殺聲漸弱,不久便沒有了聲音。

    呂佈在林裡奔跑,他聽到呂智的馬蹄聲了,如果在開戰前他發現呂智玩這種花招,留這麼大個心眼,那他非得暴怒不可,再也不會認呂智這個兄弟了,可現在他卻對呂智感激無比,邊跑邊想:“還是自家兄弟夠意思啊,竟然不顧性命地引開追兵,要不然我失了戰馬,又沒有手下,想要逃脫,那可是難上加難了。對了,還有宋憲,他也是好兄弟,可惜他替我擋住了扶角兵,生死不知……唉,哪還有生的可能,他和侯成都是我的好兄弟啊!”

    在林子裡一口氣跑出三四里地,林裡的路和外面的不一樣,跑出三四里是非常累人的,呂布再怎麼身強體壯,也感勞累,他停了下來,靠到一棵大樹上,呼呼地喘氣。

    他跑的時候,耳中是聽不到什麼的,只能聽到腳步聲,可他一旦停下來,自己的腳步聲沒有了,可卻聽到了後面的腳步聲!後面到底還是有人追了上來,而且這人棄馬不用,竟然和自己一樣,也是靠兩條腿跑的!

    樹林裡,如果後面的扶角兵騎馬,反而會追不上他,可如果也是跑著過來的,那追上他的機率卻會大上很多,而且同時會證明,敢追來的一定不是弱者,起碼從身體的強壯程度上來講,不會比他差多少,有可能更加強壯些!

    呂布一個激靈,心想:“莫不是那個拿怪槊的惡漢追上來了?”想到典韋竟然能舉起馬來砸自己,他忍不住嘆氣,那傢伙一定不是個人,簡直就是個野獸,不對,用野獸形容他還是誇他了,天下哪種野獸能把馬給舉起來的?

    藏在樹後,呂布一聲不出,他想等追來的那人到了近前後,他突然出擊,要了追兵的性命。然而,腳步聲離自己不過幾丈遠便消失了,顯見那人發現他不見了,所以也停下了腳步,在四下尋找!

    呂布靜靜地等著,屏住呼吸,他相信過不了多一會兒,追兵一定會過來,哪怕只要離他幾步遠,他突然蹦出去……不用突然,只要離得近些,他出去就能殺了追兵。

    可左等那追兵也不過來,右等追兵還是不動地方,呂布再也沒有耐心,他從樹後探出頭,想看看那個追兵到底幹嘛呢!

    一探頭不要緊,呂布就見離他幾丈遠的一棵大樹下,靠著一個扶角兵,這扶角兵全身上好的盔甲,兵器是一桿金色的長槍,明顯是一個將軍,他認得這個將軍,不就是第一支進入兩界山的那個麼,還帶了一百來人,想要剿滅自己的那個!

    這將領不是別人,正是金牌槍手趙正。趙正和別的將軍一起追進樹林,追不多遠,他便發現亂追極有可能追不上,所以他下了馬,一直緊盯著呂布追,沒有被呂智分散了注意力。呂佈在前面跑,他就墜在後面,也不加快腳步上來,可想甩掉他也是不可能的。

    呂布停下來喘氣休息,趙正也停了下來,他靠在樹上,把金槍也靠著大樹立好,雙手抱肩,看著呂布那邊。

    忽見呂布從樹後探出頭來,趙正沖他咧嘴一笑,道:“你也不行啊,這才跑出多遠,就要休息這麼半天。我勸你還是趕緊接著跑吧,要是耽誤了時間,那我們後面大隊人馬追上來,你可跑不掉了!”他好心好意地提醒了呂布一句。

    呂布噝地抽了口涼氣,原來不是那個比野獸還兇殘的惡漢,竟是這個拿金槍的人。這個人拿著如此華麗的金槍,想必也是一個目中無人,卻又眼高手低的傢伙。他掂了掂自己手裡的斷馬刀,有點沮喪,要是對方如此,那自己豈不是也如此了,這把斷馬刀也是華而不實得緊呢!

    呂布從樹後跳出,低聲喝道:“多謝提醒,為了報答你的提醒,我決定砍死你!”向趙正衝了過來!

    趙正呸了聲,道:“好心提醒你,你竟然要砍死我,你這個王八蛋!”他拿起金槍,轉身就跑,這回變成呂佈在後面追他了!

    要是放在大道上的戰鬥開始之前,那趙正必會和呂佈單挑,他自信槍術高強,壓根就不會害怕一個區區的呂蛋兒,可現在他卻不這麼認為了。趙正槍術是很高,可他自己卻也知道,他肯定打不過典韋,比典韋差得老大一截子呢!可呂布和典韋過招,卻把典韋打得掉下馬,雖然呂布是先掉下馬去的,那是因為鍾羽這個射箭手在陣後偷襲的原因,而呂布掉下馬,不但不能說他武藝差,反而是用事實證明,他武藝高得不像話!

    這種情況下,趙正哪還敢跟呂佈單挑,明知打不過,還非得要打,那他趙正不成笨蛋了麼,以後不要叫趙正了,改叫趙蛋兒就成了!

    呂布見趙正在前面跑,叫道:“有種的你就別逃!”

    趙正叫道:“有種的你就別追!”

    兩人前逃後趕,一口氣跑出好幾十丈。呂布不但沒有追上趙正,反而越落越遠,他只好停下腳步,嘿了聲,道:“便宜你了,今天就放你一條生路!”說罷,轉身又往遠處跑去,想盡快離得扶角軍遠些,越遠越好。

    可他一轉身奔跑,沒過多一會兒,就又聽到後面傳來腳步聲,他回頭一看,心中不免罵娘,那個金槍將竟然又跟了上來,離著自己不遠,還是幾丈的距離!

    呂布氣道:“給你臉你不要臉,難不成非得逼著我殺了你不可嗎?”

    他一停,趙正立即也停下,笑道:“是啊,我活夠了,就想讓你殺了我,你來啊,來殺我啊,你不來你就是呂蛋兒!”

    呂布大喝一聲,發足又向趙正衝去,趙正也大喝一聲,轉身發足便逃,兩人又和剛才一樣,你追我趕,呼呼地跑了起來!

    這次倒是沒有追出幾十丈,不過十幾丈的距離,呂布便停了下來,他衝趙正叫道:“要是再敢糾纏,我非殺了你不可!”

    只要呂布跑,趙正就跑,只要呂布停,趙正就停,他回過頭,笑道:“我偏要糾纏,我偏要你殺了我!你這人也真是混蛋,怎麼光咋呼,卻不過來啊!快來殺我,速度,我太忙,還有別的事要去做呢,你別浪費我的時間,行不行,快點!”

    呂布幾乎被氣暈,他道:“好啊,你不是要我殺了你麼,那我要是再放過你,那我就不姓呂!”挺刀又衝了過來。

    趙正卻道:“不行,你必須得姓呂,你要是不姓呂,你就不能叫呂蛋兒了!”轉身又逃!

    轉眼又追出幾十丈遠,呂布仍舊沒有追上趙正,反而又落得遠了!氣得呂布跺腳道:“我要不是失了弓箭,我非射死你不可!”

    趙正停了下來,回過身,學著呂布的樣子,他也跺腳,叫道:“我要不是失了弓箭,我非射死你不可!”

    呂布怒道:“不許學我!”

    趙正也怒道:“不許學我!”

    “我砍死你!”呂布舉刀又衝了過來。

    “我砍死你!”趙正叫完了,轉身又跑!

    追出幾丈,呂布又停下了,嘆了口氣,這人如此無賴,實非大丈夫所為,可偏偏就是這麼個無賴,自己卻拿他沒有半點的辦法。

    呂布轉身又走,心想:“讓他跟著吧,他總不能一直跟著,見拖不住我,過一會兒也就得回去了,難道我跑二十里,他還能跟出二十里麼!”

    他一轉身,趙正又跟了上來,還在後面墜著,也不靠近,可也甩不掉。

    呂布以為趙正無論如何不能跟出二十里,可他料錯了,兩人跑了大半宿,呂布真的跑出了二十里,而趙正竟然同樣跟出了二十里,怎麼甩也甩不掉他!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3:08
第一百六十七章逼到懸崖

    呂布努力地不把後面的趙正當回事,可後面的趙正卻努力地讓呂布把他當成是一回事,兩人你在前面跑,我在後面跑,每當呂布停下來喘氣休息時,趙正也停下來,兩人離得不遠,趙正便絮絮叨叨地和呂布說話。

    趙正漫無邊際地說著天氣,說著涼州的風土人情,甚至還說兩界山這個地方不錯,要是沒有呂布這個山賊,這裡還算是一個養老的好地方呢,山青水秀的,可惜被呂布給糟蹋了!

    而呂布只要一和趙正說話,趙正立即不再絮叨了,而是呂布說什麼,他就說什麼,甚至呂布做什麼動作,他就做什麼動作,直到呂布氣得七竅生煙,可拿他卻無可奈何!

    跑到了一座高山上,此處是兩界山的邊境了,再往前面走,便是并州的地境,兩個人在林子裡兜圈子,轉來繞去,竟然跑了一晚也沒跑出去,等天快亮時,他倆才到了邊界。

    呂布已然累不行,他刀馬嫻熟,不管馬上步下,都是一等一的絕世驍將,可再怎麼驍勇善戰,也是在打仗的時候才能有所體現,像這麼奔跑了一宿,跑出二十多里地,以前可從來沒有過,他要是沒事這麼跑著玩,那他不是有病麼,真成了呂蛋兒了!

    趙正見呂布又停了下來,他也停了下來,靠在一棵大樹上,喘了幾口氣,從腰間取下水囊,喝了一口,把水囊伸過去,假裝要遞給呂布,實際上兩人離著好幾丈呢,呂布胳臂再長,也是接不到的。

    趙正好心好意地道:“你渴不,跑了這麼久,該口渴了吧,喝口水解解渴吧!”

    呂佈道:“好啊,你把水囊送過來吧!”

    趙正笑道: “好啊,你把水囊送過來吧!”他學呂布說話,學得上了癮,不學還不舒服呢!

    呂布哼了聲,道:“你叫什麼名字,你挺能跑的啊,扶角軍裡定有你的字號,說出來聽聽!”

    趙正也哼了聲,道:“你叫什麼名字,你挺能跑的啊,天下蛋中定有你的字號,說出來聽聽!”他學著呂布的語氣說話,只是把扶角軍改成了天下蛋中,還是在說呂蛋兒。

    呂佈道:“徒逞口舌之能,非丈夫所為也!”

    趙正道:“不逞口舌之能,為蛋兒所為也!”

    “我宰了你!”呂布突然跳起,衝著趙正衝去。

    趙正轉身就跑,百忙之中還叫道:“我讓你宰!”

    呂布只衝出兩步,便停了下來,哈哈笑道:“你上當了,我根本沒有要追你的意思,是嚇唬你的!”

    趙正停了下來,也哈哈兩聲,道:“你上當了,我根本沒有要逃的意思,是把你當蛋兒唬弄的!”

    呂布呸了一聲,轉身又走,過了這座高山,就是并州的地界了,他熟悉附近的地形,而且還請附近百姓吃過酒肉,可以找個地方先避避,他還要找個地方,逼住後面的追兵,先甩掉這個可惡的傢伙再說。

    上山容易下山難,呂布一來太累,二來下山的道路要比上山難走,雖然道是同樣的道路,可有時候腳下滑,不小心會摔倒的,他走的速度便慢了下來,休息喘氣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趙正仍是不緊不慢地跟著,等走到半山腰時,他見呂布又停下來,他也坐到一塊大石頭上,這回不拿水囊了,而是掏出一塊餅子,吃了起來,邊吃邊道:“我小時候家裡窮,總是吃不飽,所以我不管走到哪裡,身上總要帶著吃食,就怕餓著。你知道不,被餓極了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餓到深處,就感覺不到餓了,而是疼痛,從肚子裡往外的那種疼。”

    呂布默不作聲,反正他只要一說話,這個可惡的扶角兵就要跟著學,還不如讓他自言自語去,就當狗放屁了!

    見呂布不理自己,趙正道:“你這個人啊,真是無趣,我跟你說話呢,你聽不見麼,怎麼聲也不出一下。”他看了看手裡的餅子,道:“啊,明白了,你是餓得沒力氣說話了,你真可憐啊,呂蛋兒,你真是太可憐了,我很同情你!”

    呂布氣得呼地站起身來,他一起身,趙正也跟著跳起來,就像是屁股下面有刺兒似的,呼地就跳了起來,拿著金槍做出逃的姿勢!

    呂布嘿一笑,心想:“我跟這種人制什麼氣,就把他當狗算了,隨他吠去!”又坐了下來。

    他一坐下,趙正也坐下了。趙正道:“蛋兒啊,聽叔的話,脾氣別那麼大,脾氣大很容易吃虧的,叔不想你吃虧,還是吃餅吧!”

    他把餅咬得只剩下最後一小塊,對著呂布又道:“蛋兒,你學聲狗叫,叔就賞你塊餅吃……不過你不要學得太像,因為你不是呂狗兒,你是呂蛋兒,做蛋兒才是你的本份,做狗不是!”

    呂布臉上的肌肉巨烈抽搐,他真是再也忍不住了,他真的太想殺了這個無賴了,可他就偏偏追不上這個傢伙,這傢伙也太能跑了,扶角軍裡怎麼全是這種東西,碰上個舉馬砸人的惡漢也就罷了,現在又碰上這麼個能跑的無賴!

    忽然,那一小塊餅扔了過來,骨碌到了呂布的腳下,就听趙正道:“嗟,來食。這是叔賞你的,別不好意思,撿起來吃吧!”

    呂布長長地吸了口氣,慢慢吐出,他站起了身,緊緊腰帶,又提了提靴子,整理好衣服,他拿起了斷馬刀,微微一笑道:“這一路上,你盡氣我了,是想讓我失去理智,做出些錯事來,比如說不再出兩界山,而是追著你不放,對吧?這樣你就好叫幫手,來一起戰我了!”

    見呂布做準備,趙正同時也做好了準備,等呂布把話說完,他道:“這一路上,你盡氣我了,是想讓我……”沒等他把話學完,就見呂布再次挺刀衝來。

    呂布拿定主意了,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殺了這個無賴,而此處這個無賴就算是想跑,也不可能跑得快了!

    然而,這次趙正卻沒有再轉身逃跑,在下山的路上,他位於呂布的身後,居高臨下地看著呂布,他手挺金槍,道:“呂布,敢來戰否!”

    呂布奔到離趙正一丈之遙,他停住了腳步,抬頭看著趙正,說道:“這次不學我說話了?不再叫我呂蛋兒了?”一提到呂蛋兒三個字,心中不免又騰起怒火。

    趙正道:“士可殺,不可辱。我並非是油嘴滑舌之人,也從不侮辱敵人,我只殺他們。可昨晚的情況,我只能不停地與你說話,讓你分心,為的就是怕你想到正確的逃生之路。知道我為什麼非要學你說話麼?”

    呂布罵道:“那是因為你嘴賤!”

    趙正搖了搖頭,道:“那是因為我沒詞兒了,而如果只是絮絮叨叨地說些不著邊際的話,你就不會聽了,你一不聽,不就能想起許多別的事麼,比如怎麼逃!所以我只能學你的話,一來可以氣你,二來也省得我再編新詞兒!”

    “現在不用編了!”呂布擺好了姿勢,雖然他站在坡下,可他也自信能撲上來,只要和這扶角兵接上手,殺他不在話下。

    趙正點頭道:“不用編了。你聽,聽到聲音了嗎?那是我們扶角軍斥候的聲音,我怕他們找錯了路,所以一路上不停地把身上的東西扔下,最後一件就是那個水囊……哦,不,應該是那塊餅,不過看來餅用不上了,因為斥候們已經找過來了!”

    呂布微微一怔,就如趙正說的,他一路上被氣糊塗了,只聽著趙正的胡言亂語,卻沒注意趙正扔東西留記號,甚至到現在如果趙正不說,他都沒有留意到。凝神聽去,呂布果然聽到了人聲,而且是從好幾個方面傳來的,說明他被包圍了!

    趙正道:“斥候的箭術都很好,昨晚放箭射你的那個就是斥候,而他只是箭術好的人之一,和他本事差不多的,斥候軍裡足足有上百個,而他們向來不是太喜歡近身廝殺,所以我勸你在和我交手之時,留點神,我這明槍易躲,可他們的暗箭你卻難防!”

    呂布卻不答話,他聽著那些聲音似乎離自己有十丈開外,他要是撲上去,斥候們不見得會放箭,以免傷了這個扶角兵,那麼自己只要動作快,是可以殺了他之後,再逃下山去的,只要那些斥候別像這人似的能跑就成!

    趙正頓了頓,見呂布有撲上來的先兆,他又道:“我是軍中第一能跑的,而第二能跑的,正是斥候軍的首領,他叫烏蛋子,想必你聽說過他的大名……”

    呂布再不給他機會拖延時間,挺刀衝上!

    趙正雙腳站穩,他苦練槍術,不但扶角軍中第一,而且現在的槍術已然遠比他剛得金牌時更高了!

    呂布斷馬刀由下自上挑來,實際上這應該是槍招,如果換了槊會威力更大,可趙正卻不躲不閃,他已然把生死置之度外,決定以命換命,手中金槍對準呂布,呼地就刺了過去!

    呂布急忙變招,格開了刺來的金槍,心中驚駭,一直以為這個人擅跑,想不到他的槍術更是厲害啊,比能跑可怕多了!

    就在這時,林中突然射出十幾枝箭來,箭箭挾著呼嘯,一聞既知是箭術高超的神箭手所射!

    呂布再不戀戰,他也一直都沒戀過戰,轉身便走,向山下跑去!趙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剛才那一槍,他使出了生平所有的技術和力氣,可仍沒有刺中呂布,他脫力摔倒,可呂布卻飛奔下山,兩人的武藝高低,一招之內便分得清清楚楚了!

    趙正掙扎著站起身來,叫道:“此人是勁敵,不能留著!”不等後面上來的斥候,他緊追下去。

    又是奔跑,可這回只跑了半盞茶的功夫,呂布又停下了,此處有一座懸崖,下面便是一條洶湧澎湃的大河,對面同樣是一座懸崖,懸崖之間,有一座獨木橋,過了此橋,他便逃出生天,過不了就得被扶角軍追上!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3:09
第一百六十八章呂布欲哭無淚

    呂布是地頭蛇,兩界山的地勢他當然清楚,被趙正一夜追得煩心之極,他走這條路,就是為了不再讓趙正追上來,只要過了獨木橋,他把橋給毀了,那趙正自然就沒法再追上來了!

    呂布停在獨木橋前,心想:“沒想到會有扶角兵的斥候追上來,要是我過橋時,他們放箭那可就糟了,我在橋上如何躲避,那是必死無疑的啊!”

    趙正緊跟著也跑了過來,叫道:“我沒帶著弓箭,可斥候們卻帶了!如何,有本事你就上橋啊,要不然,咱們再想個別的方法,比如你投降……”

    呂布情知他是在拖延時間,什麼投降,扶角軍是殺俘虜的,他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他被扶角軍的將領好大一頓的侮辱,就算真的降了過去,以後他也沒法和同僚相處啊,現在又沒被逼到必死無疑的境地,還用不著想投降!

    只耽擱了這麼一丁點的時間,後面的斥候就趕了上來,雖然離得還遠,可人數卻多,林子裡鑽出來足足五六十人,全在往這邊跑!

    呂布心想:“現在要想逃出生天,有三條路,一條是把他們都打敗,這個就是妄想了,每二條路是我投降,這就是等於把命交到了別人的手裡,暫時也不用想,第三條就是從橋上過去,或者直接跳到下面的河裡去!可從橋上過去,我極有可能被箭射,說不定會掉下去,可掉下去,和直接跳下去,結果是一樣的,那何必直接跳呢?再怎麼樣,我也得試試,看看他們的箭射得準不准!”

    呂布不理趙正,轉身向獨木橋上跑去,這個橋他以前走過,只要不往下面看就成,越往下看越害怕,不看走得還快些!

    趙正卻並沒有跟上獨木橋,可他上前幾步,用腳去踹木橋,大聲笑道:“我要把橋給毀掉,讓你掉到河裡餵王八!”

    小小獨木橋罷了,被他用腳一踹立即晃動起來,呂佈在橋上哎呀一聲,再不敢動了,這可和他武藝高低沒有關係,人在橋上,身不由己啊!趙正接著使勁踹,可卻發現這獨木橋踹著容易,可要想毀掉卻是很難辦到。可別看他只能用踹的,橋上的呂布卻受不了了,腳一歪,他在橋上摔倒!

    斷馬刀從呂布的手裡掉到了下面的大河之中,在奔騰的河水里,只激起幾片水花,轉眼便不見了!而呂布則兩手抱著獨木橋,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地吊在了半空中!

    後面的斥候已然奔到,領頭的正是烏蛋子,他見到橋上的情景,哈哈大笑,叫道:“怎會如此,這呂蛋兒怎麼趴在橋上面了,看這回他還往哪裡逃!”

    扶角軍斥候全都奔了過來,看到呂布的狼狽模樣,無不哈哈大笑,烏蛋子抬起大弓,搭上羽箭,道:“呂蛋兒,來世做人,萬不可再和我們扶角軍作對了,十八年後再見吧!”對準呂布,一箭射出!

    呂布見這麼多人到來,便知完蛋了,又見領頭的扶角兵取弓,情知今天已難逃脫,他不上不下地在半空中,想反抗都沒法反抗,反抗不了,只能躲避了,可下面是大河啊!

    呂布眼睛一閉,心想:“算了,就這麼招吧,這就是我的命,我就得認命,不認不行!”手一鬆,他閉著眼睛就從獨木橋上掉了下去!

    然而,他鬆手的時候,烏蛋子的那箭也射來了,卟地射中了呂布的髮髻!

    呂布大叫著掉了下去,在半空中他就想:“有沒有被射中,有沒有被射中?”這種危急時刻,他感覺不出疼來,甚至連自己有沒有中箭,是不是被射中了腦袋,都搞不清楚!

    而橋邊的烏蛋子也叫了起來:“有沒有射中,有沒有射中?”

    趙正和斥候們一起道:“射中了,射中了,是射中了他的腦袋!”眾人看得清清楚楚,呂布是腦袋上插著箭,掉下河去的!

    烏蛋子笑道:“射中了就好,下面是河,水流還那麼急,只要他是腦袋帶著傷掉下去的,那非死不可。好了,勝利完成任務,大家回去吧,這一晚上,可把咱們給辛苦壞了!”

    斥候們一起轉身往回走,而趙正卻仍站在懸崖邊上,往下面望著,殺人要是不殺得敵人死透了,他就感覺沒有殺得利索,沒看到呂布正式嚥氣,他總覺得有點不保險。

    烏蛋子叫了好幾聲趙正,趙正這才答應,轉身跟著他們走了。

    呂布從獨木橋上掉了下去,掉入河中,激起水花無數,由於是從半空中掉下去的,實在是太高了,衝勁驚人,他差一點就沉了底,進入水中,他拼命往上扑騰,好不容易才浮上水面,可就算浮上來得快,他也咕咚咕咚嗆了好幾口水,嗆得頭暈腦脹!

    頭伸出了水面,呂布掙扎著向四周看去,卻見自己已經順流而下很遠了,已然被河水沖出了那段懸崖,兩岸景像已變。

    努力辯別岸邊的草木,他向地勢較緩的一邊遊了過去,爬上岸後趴在地上,使勁地往外吐水,好半天才緩過勁來,神誌也漸漸地恢復清醒。頭髮濕漉漉的難受,他抬手想打開髮髻,可一碰頭髮卻啊地聲,手指被割破了,頭上竟有利器。

    呂布拿下頭上的利器,見是那個扶角軍斥候射來的箭,射穿了他的髮髻,這般在水里折騰,箭竟沒有掉下去!

    看著手裡的羽箭,呂布又看了看流血的手指,接著他又看向四周,心中一股悲憤之氣再也憋不住了,他跳起身,兩臂張開,放聲大叫,似乎是要把胸中的憤怒都叫出來一樣!

    呂布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這樣窩囊過,現在的他雖然不敢自認天下第一,可卻非常堅定地認為自己是并州第一,可卻萬沒有想到,他這并州第一碰上了涼州來的扶角軍,竟被打得落花流水,這可真的是落花流水,他這朵花落到了水里,現在全身上下的流水呢!

    呂布怒吼著,可正當他盡情地發洩著心中的憤怒時,忽然對面的岸上出現了一個人,正是追了他整整一夜的那個扶角兵!

    趙正總感覺不保險,所以他往回走了片刻,便既轉回,流著河水流動的方向,向下游尋找,想看看呂布的屍體會不會浮出水面,可卻看到了對岸正扯脖子大叫的呂布!

    趙正已然管烏蛋子要了一副弓箭,他看到呂布後,叫道:“那誰,你,你……呂蛋兒,你竟然沒有死!”他相當地驚訝,這傢伙可真叫命大,被箭射中了,還從那麼高的地方掉進河裡,竟然還沒有死,可真是太幸運了!

    呂布看到了趙正,他停止吼叫,用手中的箭一指趙正,高聲叫道:“你,可敢報上名來,方便***後找你報仇,可敢,可敢,可敢!”連著喊了三聲可敢!

    趙正哼了聲,他叫道:“有何不敢,可我偏偏不告訴你,你有本事,就使勁地猜吧!”說著,彎弓搭箭,對準了呂布!

    又讓我猜!呂布氣得真是無話可說,扶角軍的將領怎麼都不喜歡報名,總是讓別人猜他們的姓名,他們是不是有毛病啊,這年頭武將唯恐名聲不顯,換誰誰都是大叫著自己的姓名,還要加上籍貫,可扶角軍卻偏偏相反,誰也不肯說姓名!

    趙正嗖地一箭射來,叫道:“箭上有我的姓名,你要是識字,就大聲地念出來吧!”他這箭射得力道奇大,要是呂布敢接,非把他手上的皮給擼掉一層不可!

    呂布早就氣得失去理智了,見箭從對岸射過來,他大顯武藝,竟和匈奴兵一樣,閃身一躲,伸手就去抓箭,竟然還真讓他給抓住了!

    箭上有那可惡之極的扶角兵的姓名,他是一定要好好看看的,記在心中,以後一定要報仇雪恨,他顧不得手上的疼痛,低頭去看箭桿。這箭射來的力道太大,他接著接住了,可手上的皮膚卻也被磨破,箭桿上全是殷紅的血跡!可是,卻沒有名字!

    呂布翻動箭桿,心想:“怎麼沒有名字?”正想著呢,忽然對面嗖嗖嗖嗖嗖嗖,呼嘯聲不絕,那可惡的扶角兵竟然連著射過來七八枝箭,連珠發射!

    呂布哎呀一聲,我怎麼上當了,這個扶角惡兵,實在是太壞了,太奸詐了,從昨晚開始就不停地使用詭計,不停地騙我上當,可我怎麼直到現在還上當呢!

    他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笨,是個呂蛋兒啊!

    呂布閃身躲箭,可由於他剛才在看箭,而這麼多枝箭一起射過來,他失了防備,躲過了大多數,可最後兩枝卻無論如何也沒有躲過去,一枝箭擦中了他的小腿,而另一枝卻擦中了他的腰間。幸虧他武藝高強,沒有被射中,可是擦傷卻是沒法避免的了!

    呂布狼狽之極地後退,逃進了岸邊的樹林,對面的趙正卻叫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姓名嗎?來,再接我兩箭,我就告訴你!”

    呂布心想: “罷了,不要再說什麼了,口舌之能我是逞不過他的,徒自再受傷害!”他不再問趙正的姓名,轉身後捂著腰,一瘸一拐地向東面走去。

    這個世道,能與官僚勢力對抗的,只有官僚!

    呂布心中明白,他沒有靠山,那他就這輩子別想報仇。聽說李勤的靠山是十常侍,那他就反投何進,就算是讓他認何進當義父,咬咬牙,他也認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3:10
第一百六十九章會死得很慘

    呂布怀揣著一顆飽受摧殘的心靈,帶著水淋淋負傷的身體,去尋找可以依靠的官僚勢力了。而對岸的趙正卻直跺腳,他沒能射死呂布,實是很遺憾的。

    呂布認為他狡猾,認為他奸詐,可實際上趙正一點都不認為自己是這樣的人,相反他還認為自己是扶角軍里人品最高尚,說實話最多的人呢!

    李勤曾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過部下,信誰的話,也不能信敵人的話,敵人的話就是為了要你的命,所以萬萬不相信敵人,自己也沒必要對敵人說什麼實話,殺掉敵人是戰鬥目標,為了達到這個目標,說幾句假話騙編敵人,這是天經地義的,和一個人誠實於否,是沒有半點關係的。

    自己人不能騙,可敵人要是不騙,那不就等於把敵人當成是自己人了嘛,這是萬萬不行的!

    趙正對於欺騙呂布是沒有一點心理負擔的,反而認為騙了一通,竟然還沒有把呂布給整死,實在是太遺憾了。他在岸邊站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這才轉身離開,追趕大部隊了。

    此時天光大亮,李勤帶著扶角軍大部隊,開始穿過兩界山,在行軍路程中,一隊扶角兵跑到了寶蓋山上,把呂布積攢下來的家底一掃而光,全都收到了輔兵的大車上,接著一把火把山寨給燒了,就算昨晚的戰鬥中,有嘍羅逃走,成為漏網之魚,他們再回來時,也必成無寨可歸之人,只能另找地方混飯吃去了。

    李勤行在半路,尚未出兩界山,可一隊隊出去追擊的扶角兵卻都返了回來,向李勤報告戰果。李勤聽著連連點頭,扶角兵殺死了一百多個嘍羅,又俘虜了將近三百個,估計逃走的嘍羅也就幾十人,不會超過一百,夜晚作戰,能得到這種戰果,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了。

    袁紹聽著戰果,驚訝地道:“李郎,我雖極少帶兵野戰,卻知道不少士兵夜晚無法視物,不能進行夜戰,可我觀你的扶角兵,卻很少有這種情況發生,士兵的眼神似乎都不錯啊,夜戰相當厲害,這其中可有什麼訣竅?”

    這年代的士兵,不管是哪族哪州的,很多人都有夜盲症,就算是洛陽的羽林軍也是如此,不但不能夜戰,而且極容易夜晚發生營嘯,比如士兵們在野地里扎營睡覺,可是突然有***聲叫嚷,那麼士兵被驚醒後,往往會跟著叫喊,而且極容易歇斯底里,一旦士兵發生互毆,那麼會爆發無法控制的自相殘殺,這種殘殺會持續到天亮為止,而天亮後這支軍隊基本也就廢了。

    這種情況時常發生,算不上什麼稀奇事,尤其是在大戰將起時會發生,幾乎所有的將領都沒有行之有效的方法去解決,只能強令士兵夜間不許出聲,這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袁紹見李勤的軍隊就沒有這種情況,他自然要問,這是絕對的好經驗。試想,兩支軍隊作戰,一支不能夜戰,而另一支能,那麼可以夜戰的軍隊只要派人去攪亂敵營,那豈不就穩操勝券了,這麼好的經驗,他當然要學學。

    關於士兵得夜盲症,原因有很多種,在漢末想要大面積地治療這種疾病,是不現實的,但小範圍的治療卻是可以的,李勤在扶角軍這個小範圍內,就成功地解決了這個問題。可要讓他去告訴別人,尤其是像袁紹這種人,那就不可能了。

    如果來扶角堡的人是曹操,那李勤毫不客氣,找個藉口就把曹操給剁了,根本不可能放曹操活著回洛陽,可現在來的是袁紹,袁紹志大才疏,又想拉攏李勤,只要李勤對他進行反拉攏,那兩人是極有可能成為盟友的,和袁紹成為盟友,對於李勤來講那可是好處多多了,可以替他解決掉很多他解決起來吃力的對手,省掉他許多的麻煩,而且李勤只要一出兵,就能把失去利用價值的袁紹給幹掉。

    然而,如何治療夜盲症這麼重要的事情,李勤仍然不會“把實話說完整”。

    李勤道:“袁兄問的這件事,你還真是問對人了。我家祖上留下過兵書,裡面就記載過有關的方法。”

    袁紹眼睛一亮,道:“可是飛將軍留下來的? ”

    李勤嗯了聲,道:“那當然,別人家的兵書我也看不到啊!其實士兵夜不能視物,主要是***結婚的原因……”這個原因只是其中一個,而且還不是主要的,但反正這年頭也沒人知道,更加無法考證,還不是隨他怎麼說麼。

    他接著道:“比如說姑表親通婚,生下來的孩子,往往就有這個毛病,或者是同一個村子裡的人,祖上有親戚關係的,後代結婚生子,也會有這個毛病。”

    袁紹噝地一聲,道:“姑表結親,這是親上加親啊,天下人很多如此,可有的人……有的人,沒有這個毛病啊!”

    李勤道:“不是絕對的,但一百個士兵裡有七八個人有這毛病,這支軍隊不就要糟糕麼,別忘記是夜間作戰,不是白天作戰啊,哪怕十成裡有半成人有這種毛病,他們一叫喊,軍隊想不亂都難啊!”

    袁紹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看著李勤,聽他往下說。

    李勤道:“所以我在選士兵時,盡量不選有姑表親通婚的,而且士兵們不以地域和部族進行編制,要盡量打散編制。”

    “可是,姑表通婚這個好查,可同一地域或者部族的人……他們可能連自己都不知道祖上有親戚關係啊,這個如何區分?再說,晚上能不能看到東西,只要一問便知,似乎不用如此麻煩。”袁紹道。

    李勤道:“分開編制是怕士兵之間有矛盾。袁兄你想,俗話說遠是香的,近是臭的,離遠了想,離近了煩。有時候就算是親兄弟也是有間隙的,而不熟悉的人,往往矛盾卻少些,尤其是大家都在不認識的情況下,互為同袍,反而能更加團結,相反要是互相懲罰起來,也能下得去手!”

    袁紹越聽越糊塗,前一句還講士兵們能團結,可後一句卻講互相懲罰能下得去手,這什麼意思啊?他看了眼周圍的扶角軍將領,卻見眾人都默不作聲,也不往他們這裡看,那個賈詡卻一臉的不屑,而張芹更是撇著嘴!

    袁紹心想:“難道這個問題很簡單,我問了出來被笑話了?可這個問題無論如何也不能算是簡單吧?”

    李勤見他一臉的茫然,便道:“如果有一個人不能夜戰,可卻喊了出來,他周圍的人就可以上去抽他的耳光,把他給抽醒,不會有什麼侄子抽叔叔,弟弟打哥哥的事情發生,以後軍隊解散了,大家也不住在一起,不會有報復的事情發生。”

    袁紹道:“原來如此。”

    李勤道:“這樣就把發生營嘯的可能性給解除了。而挨打的士兵知道打他的人和他沒有冤仇,不是想趁機打他,所以也不會惱怒,因為大家平常都挺團結的嘛,以後上了戰場,別人知道他夜不能視物,會給予較多的照顧,我的軍隊就是這麼練的!”

    袁紹聽了這話後,默不作聲,他感覺李勤的方法有些不對頭,可不對頭在哪裡,他卻聽不出來,要是說李勤騙他,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太可 說假話,而且自己只要私下找個扶角兵問問,旁敲側擊地問一下他們是不是混編的,那李勤的話就可以立時得到證實,他說假話也沒用啊,說了一大通,自己幾句就能破解,李勤不會這麼笨的。

    張芹卻道:“說這些幹什麼,咱們還是說說去了高奴縣後怎麼打李文侯吧!”

    袁紹看了眼張芹,心想:“他這是阻止李勤再說關於夜戰和營嘯的事,想來李勤的話是真的。”

    他低頭沉思,李勤說的方法不可全信,但又不可不信,他要好好地總結一下,去其糟粕,取其精華,這樣才能練出一支強兵來。

    張芹也看了眼袁紹,心中卻想:“袁蛋兒,你要是真信了,真照著這麼練兵,使勁地懲罰士兵,不用等開戰你被陣斬,估計你沒等出兵呢,就得被自己的手下給剁了!李郎真是仗義,和咱們十常侍是一條心的,使勁地騙何進的心腹,這是往死裡整他們啊!”

    賈詡和其他扶角軍將領立即說起以後的戰事,都有意不去提練兵的事,可他們心中卻想:“這個袁紹啊,估計以後會死得很慘,非常慘!”

    這時候,烏蛋子回來了,他笑著道: “李郎,我把那個呂布給射死了,趙正把他逼到了懸崖上的獨木橋,由我把他給射死了,射中了他的腦袋!”

    斥候們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大聲說著呂蛋兒的狼狽相,他們都以為呂布死了,就算不是被射死的,也肯定得淹死。

    李勤聽呂布死了,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歡喜,當然失望也談不上,呂布不能算是他以後的勁敵,頂多算是個攪屎棍,這種人活著不會對他造成威脅,死了也無所謂,反正這種反复無常的小人,他是不會收做手下的。

    過不多時,趙正回來了,可他帶回來的消息卻是呂布沒有死,烏蛋子那箭只射中了他的髮髻,卻沒射中頭顱。

    李勤聽了,笑了笑,道:“這一仗估計是把呂蛋兒給打喪了膽,以後為了防止再被射腦袋,我猜他不戴頭盔時,腦袋上面也一定會戴著冠,沒準為了增加氣派,他還會戴金冠呢,不信你們就瞧著吧,下次見著他時,他一定得戴冠。”

    烏蛋子道:“那等見著面,我可得提醒提醒他了,他戴冠的習慣,還是我給他養成的呢!”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3:11
第一百七十章高奴縣

    扶角軍出了兩界山,一路直奔高奴縣,那裡是李文侯在并州第一個攻下來的縣城,也是羌軍的大本營。

    李文侯這段日子可真是風光無限,他把在涼州受的氣,全都發洩在了并州,羌軍所到之處,真可謂是所向披靡,無論并州刺史派出哪支軍隊,由哪個將軍帶領,統統被他打敗,而且打敗得速度奇快,就如同扶角軍打敗他那樣,一樣的快!

    并州也是有羌人的,而且還有不少的烏桓人和匈奴人,李文侯帶著羌兵從涼州到來,接二連三地打勝仗,讓其它族的胡人看到了希望,認為跟著李文侯能有前途,所以紛紛來投,李文侯來者不拒,他要的是聲勢,人越多越好。

    經過一個冬天的聚攏,再加上開春這段時間,高奴縣不但城裡住滿了人,城外方圓數十里之內,綿延出去的全是牧民搭的帳篷和茅草棚子,一眼望不到頭,詳細人數已無法統計,可如果光挑精壯的漢子,那足足超過了二十萬人,而且每天還有人不斷地向高奴縣趕來投奔,從氣象上看,李文侯絕對成了氣候,已經有了大部落首領的威風,就算是他到了草原上,匈奴可汗都不敢惹他!

    李文侯在并州風光,可他也沒忽視了涼州方面的動靜,他已經得到消息,大漢朝廷調遣了扶角軍,從涼州過來鎮壓他,而扶角軍是他的宿敵,他必須鄭重對待。

    這日午後,李文侯在縣衙里升堂,就如同自己是縣官一樣,他把羌兵的文官武將都召集了過來,打算開個軍事會議,商量一下如何對付即將到來的扶角軍。

    李文侯輕袍緩帶,打扮得和漢廷巨宦一模一樣,先給他所謂的文武官員們送上酒水果品,這才拿起一張羊皮,道:“諸君,涼州方面的扶角軍已經過了兩界山,向咱們這裡趕來了,諸君有何破敵之計,速速說來。”

    羌兵將領們聽著李文侯不倫不類的說話方式,不但不感到彆扭,卻人人興奮,他們都是窮到底的牧民出身,能像漢家官老爺一樣說話辦事,那可是無上的榮光,人人都坐得筆直,故做沉思,此表示自己在思考對策。

    邊章坐在李文侯的左手邊,他現在是新兵的首領,負責安排剛剛投奔來的新兵整編問題,也就是給新兵安排住的地方,弄些兵器給他們。由於來投的胡人極多,新兵的數目已經超過了十萬,雖然戰鬥力奇低無比,可光十萬這個數字,就足能夠嚇住一大批的人了。邊章水漲船高,現在已然穩穩坐定了羌軍的第二把交椅,是僅次於李文侯的第二號人物。

    羌兵將領們思考了好半天,酒喝了不少,果子也吃了不少,可主意卻一個也沒想出來,跟李勤打過仗的,知道李勤的厲害,想不出破敵之法,而新來的將領見老將領們都不吱聲,他們感覺資歷不夠,也不敢吱聲,堂上無人說話。

    李文侯等了半晌,道:“大家都是自己兄弟,該說啥就說啥,都痛快些,別憋著不出聲。”

    羌兵將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沒有人吱聲,他們都沒有什麼好主意,又都等著有人當第一個說話的。

    李文侯心中嘆氣,自己的手下也就是人多,可別的方面卻照扶角軍差得遠了,連個能給我出主意的人都沒有。他把頭轉向了邊章,問道:“邊將軍,你有什麼好主意沒有?”

    邊章皺了皺眉頭,心想:“我能有啥好主意,面對李勤,只有兩個主意,要么是死磕,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要么就是再逃走,反正天下大得很,終有李勤到不了的地方,咱們總能找到落腳之外的。”

    但李大王出口問了,他這二王總得說出點什麼來。他想了想,這才道:“李賊為人很是奸滑,而且野心勃勃,不甘人下,我看他對於功名極是熱衷,是個名利之徒,這是他的弱點,我們不如對著他的這個弱點,進行籌劃,把他擊敗,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李文侯哦了聲,點頭道:“這個我意下很好。可是,就算知道了他的弱點,我們又能怎麼應對呢?他越是熱衷名利,越會想著打敗我們,這樣他才會得到更多的名利啊,我們還是很難辦的。”

    羌兵將領們面面相覷,李文侯說出這番話來,就等於是說李勤打仗很厲害了,就算不是害怕,也等於是害怕了。

    邊章閉上眼睛,想了好半晌,睜開眼睛道:“既然知道了弱點,那麼我們可以給他更大的名利,吊住他的胃口,讓他不得不和我們硬拼,就如釣魚一樣,把誘餌下足,讓他上了勾後捨不得吐出勾來,只能讓我們釣上岸來,刮鱗去腸,做成魚湯下肚。”

    李文侯和羌兵將領們聽他這麼說,盡皆大喜,看來邊章這是有了計策了,這是要挖陷阱讓李勤跳啊!可喜歡之餘,又隱隱有些擔憂,上次落羽河的那個大陷阱就設得完美之極,可李勤卻硬是衝了過去,還把北宮伯玉和韓遂給打死了,萬一這次仍是如此,那該怎麼辦,還接著逃?

    邊章道:“現在我們雖然在并州幹得風聲水起,可是在漢家朝廷的眼中,不過僅是一夥毛賊而已,是他們口中的叛羌,他們並不如何重視的,遠不如重視匈奴人那樣,我們都快把并州給掀得底朝天了,可他們還是沒有從洛陽派兵過來,只是從涼州調兵,從這點上就可以看出他們對我們不重視!”

    李文侯和一眾羌兵將領默默地點了點頭,話雖聽著不怎麼順耳,可事情卻就是這樣的,邊章沒有說錯。

    邊章又道:“為什麼漢家朝廷不重視我們?就是因為我們名不正言不順,不像匈奴人那樣,有自己的國號,還有自己的可汗,因為匈奴是一個國家,所以漢家朝廷沒法叫他們做叛匈,而我們沒有自己的國號和可汗,所以就被叫做叛羌了!”

    羌兵將領們聽了,不由得都嘆起氣來,都知道這年頭門第很重要,可沒想到造反也是要門第的,要是家裡沒有可汗啥的,造起反來人家朝廷都不重視,這可真是難為人了,李文侯雖是羌王,可漢家朝廷並不承認,連帶著大家造反都得不到重視,讓哪兒說理去啊!

    李文侯聽了邊章的話,卻很有感悟,他道:“邊兄弟,你的意思是讓,讓我稱可汗?”

    他把話一挑明,羌兵將領們這才反應過味兒來,原來邊章是讓李大王稱可汗啊,這可是大事,如果李大王成了可汗,建立了國家,那大家豈不都成了開國元老,都能混上個什麼侯噹噹!

    邊章卻搖頭道:“非也,不是不是,兄弟可沒有勸大王稱可汗。”

    李文侯頗有些失望,看來自己還沒有資格稱可汗。也對,人家匈奴的可汗多威風呢,就算是對漢家朝廷也是稱兄道弟的,自己不過是個羌人的部落王而已,還是那種沒得到認可的,只能算是自稱大王。

    羌兵將領也都挺失望,看來當開國元老是沒戲了。

    可邊章的下一句話卻是:“既然要建國稱帝,那何必稱可汗呢,乾脆稱皇帝便是,與漢家朝廷的皇帝平起平坐,大家誰也不比誰矮,肩膀一邊齊,這樣豈不正好!”

    李文侯噝地抽了口涼氣,登基稱帝?這個他以前可從沒有想過,這個未免有點太大了!

    邊章道:“大王,現在漢家朝廷腐敗透頂,中原各地暗潮洶湧,隨時都有天下大亂的可能,如果我們能搶占先機,你先稱帝,那麼天下一亂,各方豪傑為了反抗漢家朝廷,必會蜂擁來投,就算不投,他們也紛紛稱帝,可你卻是先稱的,名望最高,等漢家朝廷一垮,大家把天下一分,你也能分到大頭啊!”

    如果別人不提,李文侯就算是有心稱帝,也只能是晚上睡覺時在被窩裡想想,可現在邊章當眾一提,他感覺確實是這麼回事,象漢家朝廷那樣佔據天下,這個實難想像,他連南方都沒有去過,聽說熱得很,他也沒什麼興趣,可如能佔有北方數州,那也挺不錯的啊,不但自己風光,沒有白活一把,還能給子孫後代留下份基業,何樂而不為呢!

    邊章又道:“而且,如果大王稱帝,那扶角李賊為了得到滅國之功,必會全力來攻,就算他不想來也不成了,漢家朝廷非得逼著他來,聽說他這次才來了一萬餘人,而我們有雄兵二十萬還多,二十個打一個,他的扶角軍再厲害,也是不行的啊!”

    李文侯重重地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邊兄弟你說得太對了。咱們人多勢眾,也不必費心思去打什麼埋伏,只要把扶角軍給包圍住,圍著他狠狠地打,那就足夠了,不出奇兵,只打正戰!”

    邊章拍手道:“不錯,正是如此!”頓了頓,他又道:“臣邊章參見皇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說著,他給李文侯跪下,山呼萬歲!

    羌兵眾將領見他們又有希望當上開國元老了,趕緊學著邊章的樣子,給李文侯跪下,大叫著陛下萬歲,小小的高奴縣衙門裡,宛如洛陽的朝堂,一片山呼萬歲之聲!

    李文侯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感覺現在就叫他萬歲還太早,國號和年號啥的都沒定呢,可下面萬歲萬歲的一通叫,沒叫幾聲,他就舒服了,心滿意足,縱聲長笑,真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能當皇帝!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3:12
第一百七十一章李文侯稱帝

    既然要稱帝,李文侯辦事就利索起來了,一系列的動作快得異乎尋常。

    首先,一個人要想當皇帝,得下面的人起哄才行,哄得這個人必須得當皇帝,否則天下就要大亂,亂到能捅破天的地步,這個人不當皇帝天就得塌下來,洪水猛獸就得一起出現,山崩地裂,所以這個人必須得當皇帝。

    立即就有人從高奴縣的某處集市上買到了條大魚,魚肚子裡找出了卷帛,上面寫著李文侯必須稱帝,此乃天意,接著李文侯在某次,其實也就是第二天出城打獵時,不小心斬殺了條大蛇,而那大蛇在臨死時說他是漢家的末代皇帝,這也乃天意。兩個天意合到一起,李文侯就非得稱帝不可了,要是他不稱帝,那就是有違天意了!

    然後,羌兵將領們一起上書,在同一天上書三次,請求李文侯稱帝,此乃民意,天意和民心又合到了一起,所以李文侯還是必須得稱帝。

    再然後,李文侯不聽勸告,堅決不肯稱帝,還跑到了城外的一個村子裡,說是要隱居,隱名埋姓地過完下半輩子,手下將領們一通尋找,費盡千辛萬苦,終於在當晚就把他給找到了,眾星捧月一般地把他迎回了縣城。

    再再然後,成千上萬的人,主要以老人和小孩為主,一起跪倒在縣衙門口,嚎啕大哭地請求李文侯一定要稱帝,如果不稱,他們就要跪死在大門口。

    最後,李文侯無可奈何,為了不違天意,不違民心,還為了救那些跪在大門口尋死尋活的天下黎民,他只好洒淚答應稱帝,並且鄭重聲明,他是迫不得已才稱的帝,當皇帝不是他的真實想法,他只是想當個普通百姓罷了,只是沒辦法,大家非要他當皇帝不可,他就只能當了!

    這一套當皇帝的必走流程,說起來麻煩可辦起來卻快得驚人,連三天功夫都沒到,流程就走完了。在李文侯剛剛答應當皇帝的一剎那,就有人把龍袍給他披上了,紅色的錦袍上面畫著龍的圖案,來不及繡了,先畫條龍對付著穿吧。接著國號也定下了,年號也定下了,國都也定下了,從李文侯答應的那一刻算起,這一系列的事情,在一刻鐘就全都做好了。

    在邊章的帶領下,二十萬羌兵以及比他們人數還多的各族老弱婦孺,一起向李文侯山呼萬歲,一個國號為趙,年號為昇平,皇帝叫李文侯,國都在高奴縣的國家誕生了,當然高奴縣在大趙立國的當日,便被命名為所歸城,取眾望所歸之意。

    李文侯這一稱帝,并州立時就大亂了,并州刺史宋梟象發了瘋似地,連著向洛陽寫奏章,報告此事,而且還把他所有能集結起來的軍隊,全都集結起來,由他親自統兵,去討伐李文侯!

    對於宋梟來講,不管李文侯怎麼折騰,他也只是一股反叛勢力罷了,就算李文侯再歡實,他再鎮壓不下去,也就是失職,頂多丟了官位,輪不到掉腦袋的,要掉腦袋也得是涼州的魏元丕先掉;可一旦李文侯稱帝,那就不得了了,地方官的轄地之內出了這種事,別管守官是誰,守官的爹是誰,門第有多高,都必須要被處死的,除非洛陽的皇帝自身難保,沒法管他了,那宋梟還有可能躲過一劫,可現在皇帝坐得好好的呢,還沒換小孩當,并州又出現一個皇帝,那他這個刺史不被砍腦袋,還能留著他嗎?留著他幹嘛呀?

    宋梟緊急集結軍隊,東拼西湊了五萬兵馬,其中絕大部份是現從田地里拉來的壯丁,少部份是李文侯的手下敗將,大軍什麼都沒準備,連糧草都沒備齊呢,就被宋梟拉出來,往高奴縣也就是所歸城進發,去征討李文侯。

    宋梟得到了消息,李勤自然也得到了。李勤辦事向來仔細,從來不馬虎對待任何一場戰鬥,當他得知高奴縣的羌兵已經高達二十萬之多,他便不再急著過去了。就算是羌兵再弱,可蟻多咬死象,他也不能等閒對待,所以他放慢行軍速度,一邊派出斥候去探查敵情,一邊做好各種大戰前的準備。

    可李勤等來的卻是李文侯稱帝的消息,這可是讓他吃驚到不敢相信的地步,李文侯竟然敢稱帝?他是怎麼想的,難道不知緩稱王的道理?不管造反的人有多少,可誰要是敢稱帝,敢建國定年號,那大漢朝廷就絕不會放過他,肯定會集中兵力,調集一切可用的士兵去鎮壓,非得打垮敢稱帝的人不可,這是封建社會的帝王和大臣們,絕對不能容忍的事。可李文侯就敢干,他是瘋了還是傻了?是誰給他出的主意,是想整死他吧?

    李勤趕緊把他手下的將領都招集起來,也像李文侯似的,召開會議。李勤坐在大帳的書案之後,道:“李文侯稱帝了,這個消息已經得到核實,他的確是這麼乾了,國號叫趙,還有年號叫什麼來著,反正他這算是建國了,大家有什麼看法,都說出來聽聽!”

    扶角軍將領提前就知道這個消息了,他們也知道李勤叫他們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他們可和李文侯的手下不一樣,轟地一下子就議論開了。

    出乎李勤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幾乎所有的將領,甚至抱括賈詡和張芹在內的人,甚至是袁紹,都對這件事情大為興奮,有的無法無天的將領,比如說典韋這樣的,竟然還滿臉艷羨地說李文侯這輩子沒白活,竟然還能當了把皇帝,這說明他命裡有這個福分啊!

    李勤對這種情況很是納悶,不過一想,又釋然了,現在是漢朝,改朝換代的事只發生過一次,而且還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還沒有發生過皇帝輪流做這種事情,而且對搶先稱帝的嚴重後果,沒有清楚的認識,只有當時局發生變化時,人們才會意識到這點,緩稱王這種事是要有歷史背景的,漢朝人哪能像明朝人那樣想事情,他們又不是穿越來的。

    李勤皺眉道:“有人稱帝,你們怎麼如此的興奮,應該感到氣憤才對,竟然這樣興致勃勃地,難不成大漢出了個陳勝王,是件好事嗎?”

    他一說這話,袁紹立即嚴肅起來,而張芹也不說笑了,賈詡則一副道貌岸然的表情,說了聲:“李文侯,匹夫也,就憑他也配稱帝,做他的白日夢去吧!”

    可將領們卻沒有幾個在乎的,典韋笑道:“少爺,李文侯當了把皇帝,也算是過把癮就死了,反正他也是要死的,過了癮總比過不了癮要強吧!”

    別的將領們一***頭,都連著稱是,有的人甚至說李文侯一當皇帝,他的手下可都成開國元勳了,這也算是過把癮就死啊,沒白活一世。

    李勤臉色一沉,啪地一拍桌子,喝道:“都閉嘴,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們也能說得出口麼,還有沒有點忠義之心,還懂不懂什麼叫做禮義廉恥了!”

    說完,他看向袁紹,道:“袁兄,常言道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看在兄弟的面子上,請你務必做個無心之人,他們這些混帳東西說出來的混帳話,還請你當成沒聽見,他們並不是有意要說笑的,都是無心的,無心的,千萬不要傳到朝堂上去。”

    袁紹相當地尷尬,心想:“他們說得,我卻是聽不得,說有罪,你當听就沒罪麼?我瘋了麼把這事傳入朝堂,萬一追查時,你反咬一口,說我也參予了,那我不也得跟著倒霉,就算不辦我的罪,可我也算是有污點了,以後還想升官麼,我前途被你毀乾淨了。你還說他們是混帳東西,我看你是所有混帳東西里面,那個最不是東西的混帳!”

    他強自擠出一絲笑容,道 “我是左耳聽右耳冒,大家說的什麼,我全都沒記住,一點沒聽見。對了,你們剛才說什麼了,不如再說一遍,讓我也聽聽?”

    李勤笑道:“沒聽到就算了,大家時間緊,現在就不說了,以後有時間再說,不急不急。”他轉過頭,瞪了典韋他們一眼,明示他們不許再說了,這裡有外人在,一個個的腦子進水了當著欽差的面說這些。

    將領們立即閉嘴,誰也不再說笑了。賈詡咳嗽一聲,道:“阿勤,李文侯稱帝,這件事剛剛傳到我們這裡,但想必消息也送去京里了,只不過京城尚未得到消息。但只要京城得到消息,必會派出大軍來并州鎮壓,如果我們能搶先一步,在朝廷大軍未到之前,就把李文侯給斬了,那這可是奇功一件啊!”

    李勤點頭道:“不錯,大家當兵賣命,不就是為了得到功勞麼,有了功勞才有賞賜,大家的日子才會過得舒服,只是不知朝廷會給咱們什麼樣的賞賜呢?”他看向袁紹。

    李勤來鎮壓叛羌,功勞是有,可卻不是太大,頂多侯位能再升升,可現在變成是征討大趙皇帝李文侯,雖然同樣是打仗,可名義卻不同了,功勞自然也不一樣,想讓李勤打仗的時候積極些,他這個欽差大人不得表個態呀?

    袁紹硬著頭皮道:“李郎,以你的官職,再升可就是刺史了……”

    沒等他話說完,張芹一拍手,叫道:“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你讓何進寫奏章,保舉李郎升并州刺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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