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主公 作者:望平安 (已完成)

 
mk2257 2011-9-20 00:22: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1 198244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2:53
第一百五十二章呂佈

    到了隴縣,李勤派出烏蛋子,去通知魏元丕說他帶兵到了,如果隴縣受了攻擊,那麼他可以馬上領兵去戰,全聽魏刺史的調遣。

    扶角軍向隴縣慢慢靠近,可一直到了離城十里地時,仍未見著有羌兵,李勤這才放下心來。又走了幾里,卻見前面的道路上全是人,都是從城裡出來的,由魏元丕親自領隊,敲鑼打鼓地,看樣子是來迎接他們的!

    離得老遠,魏元丕便親自過來了,大笑道:“李郎,聽說你打敗了二十萬叛羌,可喜可賀啊!這是你第二次打敗二十萬敵軍了,要說武功可謂我大漢第一人啊!”

    李勤遠遠地便下了馬,快步上前,給魏元丕行禮,笑道:“刺史大人,你怎麼親自出來了,末將哪有功勞,就算是苦勞都不多,都是聽了你的吩咐,這才打的勝仗。要說武功天下第一,是你魏大人,可不是末將啊!”

    魏元丕聽得心花怒放,李郎這孩子就是會說話,真是討人喜歡,從來不吃獨食,這麼好的手下,上哪兒去找啊,怪不得冷徵收他當學生呢!

    一想到冷徵,魏元丕臉上露出悲傷之色,道:“仗是打勝了,可以算是一場天大的功勞,只是可惜你的老師了,冷將軍忠肝義膽,英雄一世,卻不成想死在了宵小的手裡,被北宮伯玉給害了性命!”

    李勤也難過起來,道:“冷恩師殉國,末將心裡難受,這幾天把眼淚都哭乾了,還暈倒了好幾次。”這話本來應該別人替他說的,只是這時賈詡他們還沒跟過來,只能由他自己厚著臉皮說了。

    魏元丕嘆氣道:“你節哀順變,不要哭壞了身子,留著有用之身,還要為朝廷,為皇上效力啊!”

    這時,張芹他們也過來了,聽說起冷徵,無不唏噓,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都悲傷了一會兒。緊接著他們說起了此次大勝,瞬間便眉飛色舞起來。尤其是張芹,他把扶角兵進入落羽河的絕境,卻反過來把羌兵打得逃跑,還陣斬了北宮伯玉的事,說得活靈活現,就如親眼所見一般,頭回聽他說故事的人,還以為這場戰鬥是他指揮的呢!

    魏元丕聽了,連連驚呼:“竟然會這樣,怎麼地會如此?那北宮伯玉怎地如此的兇殘?嗯,在李郎的面前,再兇殘的人,也得被陣斬……嗯嗯,原來如此……”

    隴縣的官員們在旁聽了,也都個個目瞪口呆,等張芹白話完了之後,他們才紛紛地說,涼州能有李郎,真是朝廷之福,百姓之幸啊!

    就如同上次來隴縣那樣,大家一邊吹捧,一邊進了縣城,又去了刺史府,大排宴席,吃喝玩樂,牛皮滿天飛舞,直把李勤拍得五迷三道!

    扶角軍得勝,自然要大肆吹捧,又吃又喝,又看美女跳舞,可對於戰敗了的羌兵,卻是淒淒慘慘,猶如喪家之犬,連涼州的老家都待不下去了,只能往并州逃難。

    那天,戰鬥中,邊章裝死不成,怕被踩死,只好自己跳了河床,他的命還真叫大,跳到了冰面上,雖然摔得七葷八素,卻沒有摔死,只是腿腳疼痛,歇息了足足兩個多時辰,他這才能起來行走,可這時戰鬥已經結束,他是不敢再上去了,雖然凍得透心涼,可卻還是順著河床,一路跌跌撞撞,一直走出十幾里,這才敢爬上岸來,哆哆嗦嗦地在野地裡等到了天亮,想去找羌兵大隊,卻發現四下里全是扶角兵,在抓捕羌氐潰兵。

    邊章幸虧是個漢人,他把武器和衣服上的標誌扔掉,裝成是普通百姓,這才成功逃脫,順著大道上的馬蹄印,走了好幾天,他這才找到了羌兵大隊,見到了李文侯,這對難兄難弟見了面,差一點就抱頭痛哭。

    李文侯雖然被自己的手下給內訌了,可卻沒有在混亂中被殺,在鐵桿親兵的護衛下,逃脫了戰場,本以為他這輩子算是完了,自己的手下不再相信自己,而北宮伯玉怕也是不會再相信自己了,他萬念俱灰,就有打算去西域,當個商人,要么就當個強盜,反正他還有幾百個跟隨者,這股勢力去了西域,幹什麼都能混上口飯吃。

    可萬不成想,峰迴路轉,他還沒等去西域呢,北宮伯玉就大敗了,逃走的羌兵半路上碰到了李文侯,把北宮伯玉臨死前的交待和他說了。這麼一來,李文侯便成了涼州最大的羌王,而且謠言不攻自破,再也沒有人說他暗中勾結官府了,羌兵們都把他當成了主心骨,以後怎麼辦全都聽他的!

    李文侯趕緊學著古人裝大度,寬恕了那些內訌的手下,表示再也不追究,而且大夸特誇,說那些手下雖然反對他,可也正由此說明這些手下是忠心的,一心一意要和官府對著幹,不但無罪,反而有功,都是好兄弟,大家一起接著造反。

    經過好一頓收攏,李文侯這才收攏到將近五萬羌兵,成份極其複雜,有先零羌的,也有其它小部的,不過好在這些羌兵大多失了首領,首領都戰死了,羌兵們成了散兵游勇,倒是方便了他整合,雖然亂得不成樣子,可卻能聽他的話。

    北宮伯玉在臨死時,讓李文侯帶著人馬去并州,李文侯仔細地想了想,感覺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并州離著大草原近,就算是并州的漢軍圍剿他,可他也能去草原上,大不了去投劉九,兩軍合一是有希望東山再起,再戰扶角軍的。

    李文侯主意打定,便帶著羌兵趕往并州,可去并州,往東北方向走,勢必要經過隴縣,羌兵雖多,可卻被打成了驚弓之鳥,不敢去隴縣搶劫。李文侯也怕耽誤了時間,被扶角兵追上,所以只好繞道,忍飢挨餓地在野地裡行軍。

    穿州過郡,李文侯的軍隊好不容易才出了涼州地界,進入了并州,騎兵行進,竟然足足走了十余天,路上缺衣少食,說到心酸之處,真是讓李文侯這輩子都忘不了!

    進入并州地界後,第一個到達的地方,名叫兩界山。兩界山名為山,其實並非一座山,而是由十幾座小山組成的,嚴格來講是一個山區,各座小山也自都有名字,但合起來叫兩界山,山的西面是涼州,山的東面是并州。

    兩界山的主山峰,名叫寶蓋山,說高倒也不能算是太高,山的高度不高,可寬度和長度卻是很可觀,長足足有五六里地,寬也有一里來地,在山的正中間,有個寶塔蓋子似的小山包,算是山上之山,當地百姓以這個山包的形狀為名,給這座山起名叫寶蓋山。

    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山多的地方賊就多。兩界山既是山區,又是在兩州的交界處,山高皇帝遠官府管不著,那賊就更多了。此時天下處於要亂而未亂的時候,不少所謂的英雄好漢,還都沒有找准自己的位置,馬馬虎虎稱得上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能幹些沒本錢的買賣,說白了也就是落草為寇。

    當然,這年頭落草為寇,當強盜搶別人,完全可以把責任推到官府身上去,只要說官府欺壓百姓,搞得民不聊生,把這個當成是正當理由,就可以安心當強盜,見著誰就搶誰了!象趙雲在沒地方可去時,還當過一段時間的強盜呢,而且當得理直氣壯,就連別人都認為他當得對,沒有誰指責過他。

    寶蓋山上,也有著這樣一個日後會被所有人認為是英雄人物,可現在只能“自稱英雄”的大強盜頭子,此人姓呂名布,字奉先,自稱打遍并州無敵手,手下有小嘍羅五百餘人,在強盜當中算得上是家大業大,霸占了整個兩界山地區。

    呂布是并州本地人,五原郡九原縣人,只因在家族中混不開,只好離了家鄉,來到兩界山混飯吃。呂布很想投靠個大官,做為晉身之階,只可惜現在并州還算太平,太平之時,豪門子弟拿筆桿靠吟詩作賦出頭,只有亂時,他這種武將才能風光起來。

    他連投了好幾個郡守,卻無人賞識他,連刺史他都求見過,可惜這時的并州刺史不是丁原,現任的刺史大人不缺少干兒子,不希罕收留他,所以呂布只好自力更生,來到了兩界山,開山立櫃,當了強盜頭子。

    事實上,這年頭當強盜頭子是很有前途的,只要中原一亂,并州受到波及,官府找不出能征慣戰的武將,而他一歸順,帶著手下去報效朝廷,那幾乎是鐵板釘釘的會立即竄起,官吏們還得使勁拉攏他才行,比如說認他當乾兒子,讓他當主薄什麼的。

    可現在的呂布,還沒遇上肯給他當乾爹的丁原,離著遇見董卓更有好幾年,所以他只能搶劫過往行商,能混個酒足飯飽,就很知足了。

    呂布這些日子過得著實的舒服,前不久,他的族兄呂智來投,這呂智便是匈奴劉黑豹的幕僚,劉黑豹被李勤殺了之後,他無處可去,便來了呂布這裡。好歹是自家親戚,呂布當然捨得一口飯給他吃,而呂智還算有點本事,連著給呂佈出了好幾個主意,讓呂布搶了幾票大的,山寨的日子一下就好過了起來,簡直可以說是紅紅火火奔小康了。

    這日,呂布正坐在英雄堂裡,忽有小嘍羅來報,說從涼州那裡,來了支軍隊,像是落難的羌兵,有好幾萬人,看樣子是想去并州的。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2:54
第一百五十三章呂布很囂張

    呂布聽了小嘍羅的話,趕緊叫人把呂智找來,把事情複述了一遍,問道:“兄長,我早就听說涼州那邊羌氐胡人叛亂,可沒想到他們會來并州,還要路過咱們的兩界山,怕是這麼多的羌兵過境,非得把咱們山寨給搶光了不可,那咱們可怎麼辦?”

    現在的呂布,還不是那個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溫侯,什麼樣的身份,就有什麼樣的想法,他現在不過是個強盜頭子罷了,讓他和幾萬羌兵對抗,那是不現實的,他現在反倒是怕羌兵把他給搶了,他是強盜不假,可在幾萬羌兵的眼裡,他這個強盜只能算是小毛賊。

    呂智聽了呂布的話,想了半晌,他道:“兄弟,你的機會來了啦,你馬上就要飛黃騰達啦!”

    呂布唉了聲,道:“兄長不要開玩笑,我現在可是在和你說正事。雖然我一心想有個靠山,可我想投靠的是官府,我哪可能投靠叛羌啊!羌兵來了,我可是不會去迎接的,更不會攀什麼交情,雖然大家都是賊,可我是義賊,他們是反賊,這中間的區別可大了!”

    呂智笑道:“兄弟誤會了,我哪是要你去投靠羌兵啊,我又不是神誌不清了。我是說你領著手下,去迎戰羌兵,和他們開一戰,然後你便能飛黃騰達了!”

    呂布氣道:“越說越離譜,我總共才有五百小兵,去和幾萬的羌兵開戰,我還飛黃騰達?我是大難臨頭了才對!”

    呂智擺了擺手,道:“兄弟,事情不能光從羌兵這方面想啊,你要從并州的官府上面想。為兄先不說,你再想一想,往官府上想,只要 想,你肯定能明白!”

    呂布閉起眼睛,想了半晌,忽地他一拍大腿,睜開眼睛,看著呂智。呂智大喜,也看著呂布,兄弟兩個四目相交,目光中似有千言萬語,只等著呂布把它說出來了!

    呂布使勁地搖了搖頭,道:“還是沒想明白,想事情太累了,還是兄長你直接說吧!”

    呂智張了張嘴,嘆了口氣,只好道:“那為兄就說了。兄弟你想,憑著咱們五百小兵,要想把幾萬羌兵給打敗,那得怎麼個打法?”

    這次呂布想都沒想,直接就答道:“怎麼打都打不敗!”

    呂智點了點頭,道:“對,咱們又不是李勤,又不是扶角軍,想打敗這麼多的羌兵,幾乎沒有可能!”

    呂布卻道:“就算是李勤親自來了,他領著五百人,我也不信他能打敗幾萬羌兵!”

    呂智又道:“那整個并州,誰領兵,領多少兵,能把這幾萬羌兵打敗呢?”

    呂布低頭思索,過了一會兒,才道:“好像有幾個人打仗挺厲害,可是也都是傳聞,平常領兵打仗,也就是打打強盜,大軍作戰,似乎沒有,總之近幾年,肯定沒有。”

    呂智一拍手,道:“對啊,就算并州官場有幾個所謂的名將,也就是打打強盜能百戰百勝。不對,百戰百勝是算不上的,至少他們來打咱們 就肯定勝不了。兄弟你想,那些名將連你都打不過,能打敗羌兵麼?能帶著幾萬羌兵從涼州過來的人,肯定不會小人物吧,肯定也是個有名的羌將。”

    呂佈道:“那當然,肯定是個有名的羌將,涼州有名的羌將我是聽說過的,要么是北宮伯玉,要么是李文侯,那都是羌王,只是不知這次是誰帶的隊。”

    寶蓋山的小嘍羅可不是扶角軍裡的斥候,打探路過山下的行商有多少人,帶了多少貨,這個是沒問題的,可要是去打探羌兵的虛實,他們是不行的,連具體人數都沒查出來,更別提誰領的兵了,但有一點他們是能看出來的,就是這支羌兵是打了敗仗的,樣子狼狽,這點是肯定不會弄錯的,也都說給呂布聽了。

    呂智道:“咱們并州的武將打不過你,而你又自知打不過北宮伯玉或是李文侯,這說明了什麼?”這回不讓呂布仔細想了,他直接就道:“這說明并州一地,能打過這支羌兵的將軍,一個都沒有啊!”

    呂布皺眉道:“那并州可糟糕了,要是這支羌兵只是路過還好,穿過并州去草原,可要是萬一賴在并州不走,那整個并州不得大亂。”

    呂智道:“羌兵估計是在涼州吃了敗仗,而涼州能打敗他們這麼多人的,也就是扶角的李勤了。這支羌兵進入并州後,武將們打不過他們,他們肯定會賴著不走,那時會怎麼樣?兄弟,你的機會可不就來了!”

    呂布眨巴眨巴眼睛,道:“你是說我先去阻擊一下這支羌兵,不管勝負,我的名氣都揚了出去,而別的武將戰敗之後,刺史無人可派,便會想起我,那時我自然就……”

    呂智拍手道:“飛黃騰達了唄!”

    呂布也笑了 一拍大腿,叫道:“此計大妙,我帶手下出去襲擊羌兵,不管勝負,都將名動并州,以後刺史大人如遇戰事,肯定會想起我來的啊!”

    他想了想,又道:“要不然,我這次襲擊完羌兵,就去找個縣城,說幫忙守衛城池,然後暗地裡把縣令給殺了,我得了縣城,再上報給刺史,那時刺史還要倚仗我,必會順水推舟,把縣城送了給我,那我豈不是就有了落腳之地,再徐徐發展……”

    呂智卻搖頭道:“不可,萬萬不可。兄弟,如果你佔了縣城,確是有了立足之地,比窩在山里強,可是如此一來,就算以後刺史用著你了,順水推舟地把縣城給你,可他就會認為已經給了你報酬,就不會再多給了。”

    “這倒也是!”呂布嘆了口氣,他是想得漢家城池,都快想瘋了。

    呂智又道:“反正是打不過羌兵的,不如敲山震虎,只要你能讓羌兵繞路,那就成了,這個名聲就能傳出去,說不定會傳成你打敗了二十萬羌兵,從此名聲大振,成為并州英雄呢!”

    呂布臉上露出嚮往之色,道:“就和那扶角李勤一樣?”

    李勤,扶角軍,此時已被涼州百姓神化了,附近州郡的人也都聽過他的大名,而呂布……當然指現在的呂布,做為一個強盜頭子,卻從沒想過要超越李勤,而且由於李勤也算是草根出身,所以呂布很有把他當成偶像的趨勢,想以他為榜樣,幹出一番事業來,至少現在的呂布是這樣的,再過幾年,那就另說了!

    呂智哼了聲,道:“李勤,區區一個匹夫罷了,怎麼能和他一樣呢,兄弟你比他強多了!”一想起在陣前,被李勤的手下大罵匹夫的事,他心裡就極度的不痛快,被賈詡暴罵匹夫他視為一生的奇恥大辱,從沒有和人提起過,就算別人問,也只是一帶而過,更加不會和呂布說明的。

    呂布騰地站起身,道:“事不宜遲,那咱們就這麼幹吧!我親自去阻擊羌兵,把他們給趕走,絕不能讓他們進入兩界山!”

    現在的呂布算是年輕氣盛,又想出名都快想瘋了,有了這麼好的機會,當然不會放過,說乾就乾,什麼戰前動員,什麼刺探軍情,統統不用,他自信單打獨鬥,天下無人是他一合之將,包括那個不知名的羌將,也包括了李勤。別的事他可以服李勤,可要說到動武,他誰也不服,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他呂布呂奉先就是天下第一!

    點齊嘍羅,呂布帶著呂智,以及他的兩個得力心腹一起出了兩界山,去迎戰羌兵,他的兩個心腹,一個叫宋憲,一個叫侯成,日後便是呂布八健將中的其中兩個,但現在八健將還沒湊齊,跟著呂布打劫行商的,只有他們兩個人。

    呂智在臨出發前,找人做了桿簡易大旗,上面寫著“朔方五百將”,當成是呂布的戰旗,很威風,也很醒目,也算是為呂布做宣傳了,這招是跟李勤學的。呂智早就發現,這年頭要想發達,首先就得出名,得使勁吹自己,就像扶角兵總喊勇絕天下似的,他們也得有個口號,朔方五百將這個口號就挺豁亮的。

    出了兩界山,來到低谷地帶,呂布讓自己的嘍羅進了樹林,又派出幾個小嘍羅去前面哨探,他自己則一個人站在大道中間,等著羌兵到來。

    過了好久,直到日頭偏西,幾個哨探的小嘍羅才跑了回來,離得老遠,就沒規沒矩地叫道:“大頭領,羌兵來了,全是騎兵,漫山遍野的都是!”

    呂布揮手讓小嘍羅進了樹林,他深吸一口氣,心想:“今番能不能出名,能不能名揚并州,能不能投靠一個賞識我的大官,就在此時了!”

    緊了緊繫甲絲絛,呂布騎上戰馬,手裡握著斷馬刀,立在道中。

    呂布以前沒有合手的兵器,但前些日子他打劫了一支商隊,這支商隊有幾件兵器,都是扶角堡出品的,其中有一把斷馬刀,極是華麗,雖然份量輕些,可卻鋒利異常,這把斷馬刀要是拿到洛陽去賣,真可謂是千金難求!呂布從沒有見過這麼光彩奪目的兵器,雖然有點輕了,可他卻非常喜歡,便做了自己的兵器。他現在還沒投靠丁原,沒有資格去挑選或是讓人特地為自己打造兵器,所以得了把扶角堡出品的斷馬刀,便喜歡的不得了。

    一人一馬,立在道中!過不多時,就見遠處塵頭大起,羌兵來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2:55
第一百五十四章世上無我一合之將

    呂布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他回頭望向樹林,就見呂智沖他招了招手,手裡拿著樹枝晃了晃。呂布沖他點了點頭,又望向大道前方。

    羌兵大隊中,李文侯鐵青著臉,率兵前進,他的軍隊越來越龐大了,這一路上,又有不少的羌人來投,而且不少羌兵的家眷也找來了,每個羌兵都有家人,羌兵出來打仗,如果勝了也就罷了,可現在敗了,羌氐部落的牧民深怕被官府報復,所以紛紛來投,以至於軍隊象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要是來投的都是強壯的士兵,那當然是多多益善,可來的大多是老弱婦孺,李文侯心裡就很不願意了,可他又不能趕這些牧民走,趕他們走就等於是趕羌兵走,所以他不但不能趕,還得給這些牧民提供吃食,本來糧草就少,就已經不夠了,隨著人數越來越多,隊伍越來越大,現在就連他自己都不能保證一天吃兩頓,只能一天一頓了,而且還不能吃飽,更別提他的手下了。

    這次羌兵大軍,看上去人數眾多,行起軍來鋪天蓋地,實際上這是一支飢餓的軍隊,戰鬥力嚴重削弱,如不進行休整,便不能作戰了。

    急需要找一個地方休養,李文侯摸了摸腮幫子,他的嘴裡這些日子因為上火,起了好幾個大火泡,沒有藥物治療,只能忍著。

    前面有羌兵來報,說馬上就要進入并州,前面就是兩界山,只要過了山區,就是并州了。

    李文侯心想:“到了并州就好了,那裡有縣城,不用多我只要攻下一個,就能緩解眼前的困難,就算是官軍來征討也不怕,反正并州也沒有扶角軍那種強悍的存在,官軍將領只要和冷徵差不多,那自己就絕對有辦法解決得了,日子會好起來的!”

    又行軍半日,終於離得兩界山近了。前面又有羌兵來報,說過山的大道上有人攔路,看樣子只有一個人,身穿普通盔甲,可手裡拿著的斷馬刀卻是扶角堡打製的,不知和扶角軍有什麼關係。

    李文侯聽了報告,擺手道:“扶角堡的兵器賣得四處都是,這裡有人用很正常,并州不就在涼州的邊上麼。你們把那個人砍死便是……嗯,不,要抓活的,問問他附近可有村莊,逼他帶路,我們去補充一下糧草。”

    羌兵領命而去。

    李文侯一點不擔心,他一聽前面那個攔路的人用的是扶角堡打製的兵器,就沒把那個人當回事,扶角堡的兵器,他也見過幾把,都是華而不實的東西,誰用這種兵器,就證明誰是個廢物蛋子,中看不中用的所謂名士了!

    過不多時,羌兵快馬回報,說前面那個攔路的,一口氣砍死了五個羌兵,又砍死了三個羌將!

    李文侯聽了,頓時吃了一驚,那個人很厲害啊,看來不是紈絝子弟,算是又中看,又能中點用。可他還是沒有當回事,擺手道:“咱們的人吃不飽,被那人佔了便宜,不要一個一個的上,也不要抓活的了,上去把他亂刀砍死便是!”

    羌兵卻道:“那人的身後樹林裡,枝條晃動,看樣子是埋伏了不少的人。實在不知他到底和扶角軍有什麼關係,難不成是扶角軍派人來截咱們的?”

    李文侯一愣,大隊人馬走得慢,如果李勤真的派了人來,是完全有可能趕到他前面的,而且正好在出涼州的地方攔截,說明極有可能是李勤的人馬,畢竟李勤還沒大膽到敢派兵跨越州境的地步,他要是敢派兵過境,那可就是造反了!

    李文侯道:“我親自去看看。”打馬向前,奔到了前面進入山區的大道上。

    遠遠望去,就見大道上,正有人廝殺,是三個打一個,三個羌兵和一個漢家武將打扮的人,不過這個漢家武將穿的卻不是扶角兵的製式盔甲,看樣式也分不出是哪支軍隊的。

    大道上,呂布斷馬刀揮舞,一刀一個將三個羌兵盡數砍下馬來,這麼會的功夫,他已然砍死了快二十個羌兵,全都是一刀結束戰鬥,沒有一個人在他面前走上兩個回合。

    收刀立馬,呂布哈哈大笑,用斷馬刀一指前面,喝道:“無用的匹夫,還誰來敢戰,要是打不過我,一起上來也可以,我又沒說不許你們全上來!”

    嘴上說得威風,可呂布心中卻也在叫苦,他不擅長使斷馬刀,平常練練還可以,可一旦真上陣廝殺,他立時就感到這玩意不好用,純屬樣子貨。這斷馬刀不能和敵人的兵器相碰,只能靠著他的武技,把羌兵殺死,他又要一刀殺敵,其難度可想而知,就算他武藝高,可連著廝殺,他也是受不了的!

    兵器太不合手,都不如長槍好使,呂布心想。可他嘴上仍要說得威風八面,呼喝著讓羌兵們一起上來。

    羌兵雖是喪家之犬,可他們只是怕整支扶角軍,而不是怕某個扶角兵,別說面對一個不知名的小小武將,就算是扶角軍中的名將來了,比如典韋高順趙正等人,說到單挑,羌兵也不會退縮的,兩軍開戰是一回事,可武將單挑又是另一回事,這可是關係到個人名譽的大問題,羌兵斷然不會一擁而上的,幾個打一個就是極限了,一群上去……除非李文侯下令,要不然可沒人丟得起這個面子,那太掉價了。

    小小武將呂布,又高聲呼喝了幾句,卻發現後面來了一個大人物,這人的身後有大纛,應該是領軍的大將了。

    呂布大喜,見著正主就好。他叫道:“前面的羌胡,你是北宮伯玉還是李文侯?速速報上名來,我呂布刀下不斬無名之鬼。”

    李文侯哼了聲,看向呂布身後的樹林,問道:“那裡邊有多少伏兵?”

    羌兵答道:“探不出來,咱們的人過不去,看樹枝搖晃的架勢,估計著只有幾千人吧,算是不少了。”

    李文侯卻搖了搖頭,他一聽對面的那個小小武將,叫喊什麼匹夫,就第一時間感覺可能是扶角軍,因為扶角軍的軍丞賈詡最喜歡喊人匹夫,幾乎都成了招牌了,人盡皆知,所以他一聽到這兩個字,自然而然地就認為有可能是扶角兵來截他了。

    李文侯道:“不會有幾千人,如果真的有幾千人,那豈不是扶角軍全軍出動了!人數頂多幾百,只有人數少,他們才會在樹林裡搖樹枝,真要是大軍埋伏,那必會盡可能的掩飾,哪會故意讓咱們發現。”

    這時候,邊章從後面趕了上來,問清情況後,他想起了落羽河邊的埋伏,他道:“李大王,前面也是一處山區,和落羽河太相似了,照我猜想山中必有埋伏,而前面那個武藝高強之人,便是誘我們進去的,深怕我們不會全軍進入,所以才故意在此激怒咱們的。”

    李文侯也想到了那場要了北宮伯玉和韓遂性命的大埋伏,深感韓遂言之有理。他點頭道:“不錯,這正是誘敵之計。只可惜李賊打錯了算盤,他的計策太低劣了,咱們這麼多人,哪可能一次全都進入山區,就算走得再快,至少也得走上一天才能全都過去。”

    邊章道:“所以李賊才派那人來激怒咱們,只要咱們的精銳部隊追著他進山了,李賊帶著本部人馬在後面一沖擊,咱們的軍隊必將再次崩潰!”

    想到落羽河的那次大崩潰,兩人不寒而栗,都感如果再出現一次,那羌氐之人真的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李文侯嘆氣道:“咱們再也經不起折騰了,既知前面有埋伏,那不從這裡走也就是了。”他叫過一個熟悉地形的羌兵,問了一下,得知如果不走兩界山,繞過去要多走五十里以上,且雪地難行,怕是要多走一天到兩天的時間。

    邊章道:“那就繞過去吧,不過是多走點路,我親自斷後,防備李賊追擊。”

    李文侯想了想,也覺得這是穩妥之計,李勤見他們不上當,繞路而行,就算調兵來追,也是需要時間的,而且邊章只要斷後得力,那麼損失肯定不如進入兩界山大,權衡利弊,應把損失降為最小。

    把馬鞭一揮,李文侯道:“不進山,繞道進入并州。”說罷,他又看了眼前面道上的那個武將,哼了聲,道:“不要動他,和他對峙,拖住時間,讓他以為咱們要從這裡走。”

    羌兵聽了,立即有人過去,再接著和呂佈單挑,只不過卻是半天過去一個,而以叫罵為主,對呂布的十八代祖宗進行毀滅性的侮辱。

    呂布是望不見大隊羌兵的,李文侯繞道遠離,他看不到具體的情況,只能等羌兵過來,可羌兵過來得太慢,頻率大大減低,反而罵聲高昂,過來的羌兵叫罵兩聲,撥馬便走,並不開打,一直過了午夜,他竟然一個也沒再砍死,可祖宗十八代卻被侮辱了千百遍!

    月過西天,罵他的羌兵也都退走了,呂布等了好半天,這才回頭叫過呂智,又派出宋憲去探敵,又再過了好半天,宋憲這才回來。

    宋憲縱馬快跑,邊跑邊叫:“大頭領,羌兵退了,他們繞道走了,咱們大獲全勝!”

    呂智大喜,立即衝呂佈道:“兄弟,你一戰成名,以一己之力,嚇退百萬羌兵,天地變色,日月無光,威名傳出去之後,定可成為天下第一猛將!”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2:56
第一百五十五章白出名了

    呂布哈哈大笑,他向來自命不凡,今日一戰,以前想的種種不凡,都成了真正的不凡,他一人一馬,只在入山大道上一站,連斬二十兇羌,硬是把數万羌兵給嚇退了,強大至此,天下何人可及?

    呂布笑道:“那咱們得趕緊把得勝的消息給傳揚出去,你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呂智充滿了智慧地一笑,道:“剛才我就一直在想這件事,已經全然為你想好了。我們就學扶角李勤的方法,給老百姓送肉吃,然後讓他們替咱們宣傳,把你打敗百萬羌兵的事,好好地吹一吹!”

    呂布皺眉道:“送肉給老百姓吃?這……咱們山上錢財不是很寬裕,如何送得起啊?再說,如果給老百姓送肉去,然後再讓他們傳揚我的戰功,會不會被人說成是我在吹牛說大話呢?說我賄賂百姓,讓他們幫我吹牛?”

    呂智搖頭道:“兄弟,賄賂誰,也沒有賄賂百姓的,人為刀俎,百姓為魚肉,哪有賄賂魚肉的道理。可咱們要想引起刀俎的注意,就得先讓魚肉替咱們宣傳一下,關鍵是要找個好的理由,這個理由,為兄已經替你找好了。”

    呂布忙道:“兄長有何計,速速說來。”

    手下的嘍羅也都湊了過來,呂布只要一發達,他們就會也跟著發達,扶角兵的幸福生活,他們都聽人說起過,羨慕的不得了,時刻盼望著也能過上那種好生活。

    呂智道:“咱們占山為王,百姓是不敢到咱們這裡來的,只能咱們去百姓那裡,把酒肉送給他們……”

    小嘍羅們驚訝地道:“酒肉?不是光送肉嗎?”這年頭當山賊也不容易的,他們平常都不能頓頓混上酒肉,還要去送給百姓,未免心疼了些。

    呂布不耐煩地擺手道:“聽兄長把話說完!”他可不在乎什麼酒肉,只要能把事情辦好了,這些算得什麼,提一提都是浪費口舌。

    呂智道:“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酒肉算得了什麼!我們要以慶賀兄弟你大勝羌兵為理由,送百姓酒肉,讓他們也高興高興,而且你還要告訴百姓,等明天開春時,你還要藉錢給他們,讓他們買種子、買耕牛、買農具,你要造福一方,成為呂善人!”

    呂布啊了聲,慢慢地點頭道:“這個……好吧,那看來咱們得加把勁,多搶些行商了,要不然上哪兒去弄錢財借給百姓呢!”

    呂智嘎嘎地笑了起來,指著呂佈道:“兄弟,你也未免太實誠了些,為兄這是在學李勤,可也只是學學,還能真的讓你完全照著做嗎?只要咱們讓百姓感激,他們就會為咱們好好宣傳,那時不用等到明年,說不定過上幾日,刺史就會派人來請你去做將軍了,還用得著真給百姓好處嗎?”

    呂布一愣,他還沒學會什麼叫狡猾,他幾乎從來沒有口空白牙許過別人好處,當然他也不需要這 做。他道:“難不成李勤也是這樣欺騙百姓的?真是不可思義!”心裡對李勤的欽佩立時大打折扣。

    呂智對李勤是非常憤恨的,他可不會說李勤什麼好話,點頭道:“不錯,那李勤就是這麼欺騙百姓的,他不是個好人,仗義二字都是說說而已,實際上他這個人最不是東西。唉,只有兄弟你這樣的老實人,才會上他的當啊!”

    呂布可不是省油的燈,哼了聲,道:“這種事,李勤做得,我也做得。好,就依兄長所言,咱們給百姓送酒送肉,讓他們替我慶賀一番,我也當一把李勤,他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得到,而且比他做得還要好!”

    呂智拍手道:“兄弟,有志氣,這就對了!”

    嘍羅們也都唏噓,都紛紛說李勤竟然是個大騙子,如果不是呂智揭發他,他們至令還被蒙在鼓裡,認為李勤是個大好人呢!

    事不宜遲,嚇走了“百萬”羌兵,這種大事得趕緊宣揚出去,出名需趁早,呂布越有名氣,對他們這些當小嘍羅的人越有利。山寨中的所有人,立即回了寶蓋山,第二天一早便行動進來,去兩界山附近的山村,去給百姓送年貨了。

    呂智算是一個聰明人,料事如神實在算不上,可料事如鬼他卻是做到了,他預計的事情,果然依次發生。

    幾件事情中,首先一件,他先是派人討好百姓,許下空頭好處,兩界山周圍的百姓,得了酒肉,又得了許諾,自然非常高興,這年頭百姓都很淳樸,沒想到呂智是在騙人,而且就算是騙人,他們也得了酒肉,這可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好處。於是乎,百姓們奔走相告,把呂布一人一馬,嚇走百萬羌兵的事傳揚了出去,沒過上半個月,就連州府的人都知道了,兩界山有個山大王,名叫呂布。

    第二件,李文侯帶兵繞過兩界山,進入并州後,一戰而下高奴縣,佔領縣城之後,羌兵們終於可以進行休養了,吃喝問題一解決,他們立即四下劫掠,把小半個并州搞得天翻地覆。

    第三件,涼州刺史宋梟派出官兵前去征討,結果開戰就敗,連領兵的校尉都被李文侯給陣斬了。再派官兵去,結果又敗,第三次再派,仍舊再敗。人比人氣死人,并州的校尉們和李勤沒法比,去一個被李文侯殺一個,全都沒回來。李文侯在涼州被李勤趕了出來,可在并州卻找到了人生的第二春,簡直可以說成是百戰百勝,意氣風發!

    第四件,涼州刺史無將可派,已然山窮水盡了。以上的事情,呂智全都料對了,他每天和呂布等在寶蓋山里,掐著手指數日子,算著刺史大人也該派人來找他了吧,請呂佈出山,去平定李文侯!

    第五件,呂智前面四件全算準了,偏就算差了這一件,那個宋梟竟然沒有派人來請呂布,而是派人去洛陽求救兵。而洛陽里,不管是皇帝也好,十常侍也好,何進也好,看到了求救信後,竟然意見一致,都說不用從洛陽派兵去鎮壓,只要從涼州調兵就成了,一定能把李文侯鎮壓下去,原因很簡直,李文侯就是李勤的手下敗將啊!

    呂布派了宋憲去州里打探消息,派哪路軍隊去鎮壓李文侯這可是大事,根本瞞不住的,而且刺史府的人也沒打算瞞,事先把消息放出去,也好讓李文侯有所忌憚,說不定因為害怕李勤,沒等李勤到呢,李文侯就能被嚇跑,不費一兵一卒而得勝,這種大好事,何樂而不為呢?所以宋憲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扶角軍要來的消息,他趕緊回了寶蓋山,告知了呂布。

    呂布聽了這個消息之後,幾乎被氣暈。他在山寨里大發脾氣,罵刺史宋梟不識良將,明明有自己這個名將就在本州,怎麼還去請外人啊,幹嘛非要請李勤,那李勤是神嗎,那李勤能一人一馬,嚇退百萬羌兵嗎!

    呂智問宋憲道:“你去州里時,可曾聽到關於咱們大頭領的傳聞,州里的官員和百姓,是怎麼說大頭領的?”

    宋憲看了眼呂布,有點不太敢說,在呂智的催促之下,他這才道:“州里的人都知道大頭領了,大頭領的名聲極是響亮……”

    呂布氣道:“既然如此,那刺史為什麼不請我,而要求李勤發兵呢?”

    宋憲硬著頭皮道:“那是因為大頭領的名聲雖響,卻不是啥好名聲。州里的官員都說大頭領吹牛說大話,就如同軍隊裡的將領謊報戰功一樣,說的都是假話!”

    呂智大吃一驚,道:“怎會如此?明明就是事實,怎麼成了說假話?”

    宋憲道:“州里的官員說李文侯根本就沒有路過兩界山,他是為了突然攻下高奴縣,不給高奴縣令準備的時間,所以才派了一小隊的羌兵,假裝從兩界山走,這樣高奴縣令就算得知了羌兵進入并州,也不會想到去的是他那個方向,然後李文侯突然出現在縣城外,這才一戰而下高奴縣,由此在并州站穩了腳跟!”

    呂智和呂布盡都呆住,萬想不到州里的官員想像力這麼豐富,竟然會把事情這麼個想法,這不是曲解事實麼!

    其實,他倆都沒接觸過官場,還不知道官員們是怎麼互相扯皮,互拖後腿的呢!派出的校尉哪個不是官場上有人的,他們戰敗身死,親族為了遮醜,當然不能承認呂布英勇,那豈不是把打敗的校尉們給比下去了,這誰受得了。所以只好委屈呂布了,繼續做他山賊這份有前途的職業去吧!

    呂布怒道:“所以他們就去找李勤了?”

    宋憲點頭道:“是,而且那些官員們還說……”他咧了咧嘴,有點不敢說下去。

    呂布喝道:“說,都說出來,他們還怎麼說我的?”

    宋憲道:“他們還說,李文侯用計迷惑了高奴縣令,利用了大頭領,可大頭領卻愚蠢之極,竟然沒看出來被利用,反而大肆宣傳,還送百姓酒肉,就像是深怕不知道你很蠢似的,非要嚷嚷得全天下都知道一樣,現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頭領你很……”他見呂布臉色青綠,再不敢說下去了。

    呂布幾乎要氣瘋,對呂智道:“都是你出的好主意,我英雄之名沒有傳出去,狗熊之名卻人盡皆知了,這讓我以後如何做人!”

    呂智也是難堪之極,他氣極反笑,道:“兄弟,不必著惱,那李勤要來并州打李文侯,說不定也是要過兩界山的,他不來便罷,要是來了,咱們就讓他好看!”

    呂布一拍桌子,喝道:“他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他!”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2:57
第一百五十六章袁紹想要拉攏李勤

    李勤鎮壓北宮伯玉和李文侯造反的戰報,送入洛陽之後,洛陽官場和民間,再次掀起波瀾!

    戰報這種東西,寫是一回事,傳又是一回事。李勤鎮壓了十萬羌兵,可傳入洛陽後,變成了二十萬,其實如果能傳成一百萬,那麼很多人是願意這麼傳的,可別說羌兵,就算是羌氐胡人,在涼州的也沒有一百萬,所以傳得太多,就會顯得說這事的人在胡說八道了,而喜歡胡說八道的人,最不歡喜的就是別人說他在胡說八道,所以傳了二十萬,也就到頂了。

    十常侍投其所好,趕緊又編出了一部關於西涼李勤是如何大戰叛羌的故事,由小宦官說給皇帝劉宏聽,而劉宏聽得津津有味,雖沒有全都信以為真,可李勤在他心中的地位,卻再次得到了提升。現在在劉宏的心中,李勤就是天下第一武將,大漢朝開國以來,沒人比得上,是上天特地賜給他的名將,保他皇位坐得穩的!

    朝堂上,又是一通的爭論,何進不懈努力地繼續反駁,說李勤又在謊報軍情,北宮伯玉哪次造反,也沒有集結過二十萬大軍的,這次怎麼偏偏有這麼多的人,而哪次北宮伯玉都沒被打死,為什麼這次卻被打死了?這明明就是謊報戰功嘛,李勤又在造謠,以便邀功請賞了。

    而十常侍仍舊護著李勤,和何進對著幹,甚至找人暗中去刺探何進有沒有違法犯紀的事情,收了多少的賄賂,列出個單子,交給皇帝,用來打擊何進的勢力。

    在朝堂上,張讓親自“不小心”地把單子掉了出來,然後又“不小心”地讓劉宏看到,接著信誓旦旦地說,何進人品純白無暇,絕對不會幹壞事的,請劉宏千萬不要相信單子上的事情。

    劉宏倒是沒說什麼,把單子給了何進,讓他引以為戒,不要真的干出這種事來,接著又去聽小宦官說李勤的事蹟去了。

    十常侍用了這麼一招,雖然沒能真把何進怎麼招了,當然憑著一張單子也不可能真把國舅爺怎麼招了,可卻成功地把何進的氣焰給打了下去,何進再不敢叫嚷著說李勤謊報軍情了。就連後面十常侍為李勤求了個扶角鄉侯的爵位,他都沒敢再吱聲反對。

    何進最討厭別人當面指責他的錯誤,尤其是這些錯誤還都是真的,可他這次卻再沒招了,只能任著張讓他們氣焰熏天,而他只能暫時退避。

    退朝之後,何進出了大殿,心中著實氣惱,忽然後面有人和他說話,轉頭看去,卻是袁紹。

    袁紹上前一半,來到何進的身邊,道:“侍中大人,這次皇上封了李勤做扶角鄉侯,還讓他做了護羌校尉,他現在可是執掌一州的兵權了,而且又得了大批的賞賜,至此他羽翼已成,以後再難對付了。”

    何進嘆了口氣,道:“誰說不是呢!唉,這李勤是張讓大力扶持的武將,現在竟然掌了涼州兵權,這可如何是好,長久下去,怕是張讓等人會壓過我們啊!”

    袁紹默不作聲,跟在何進的身後,一直走出了皇宮。兩人在宮門口騎上馬,袁紹這才說話,他道:“侍中大人,這個李勤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末將實在想像不出,他一直不來京里,咱們看不到他,只是跟張讓他們較量,這始終是落了下風啊!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然而現在是張讓等人知我,我卻不知張讓等人,要想在朝堂上得勝,看來我們還得從李勤的身上下手才對!”

    何進嗯了聲,道:“有理,要不然等下次朝會時,我禀明皇上,讓李勤進京一趟如何,那時咱們就能看到他了,該當如何對付,自有計較!”

    頓了頓,他又道:“只是不知這李勤的喜好是什麼,美女、金帛、還是權勢?照我看,當是權勢,要不然他豈會投靠張讓。唉,要是他當初投了我,我也能讓他當上鄉侯的啊,護羌校尉也不是不能當的。”

    袁紹也點了點頭,表示遺憾,既遺憾他們沒有得到李勤,也遺憾李勤為啥那麼沒有眼光,為什麼不來投何進。

    他倆都忘了一點,要是李勤真的投了他們,在豪門望族把持下的官場,李勤想要出頭,那才是真難呢!人家張讓多大方呢,李勤要什麼給什麼,不要什麼,照樣提前給李勤送去,可他們能做到麼?他們不管李勤要東西就不錯了,還指望他們能給,還是全力支援,更是不可能的事了!

    袁紹搖頭道:“侍中大人,讓李勤進京面聖,怕是阻力重重啊,咱們想見他,張讓定是不肯,他們給李勤派了監軍,在李勤的身邊已經有了耳目,見不見到李勤的本人,無關緊要,可他們卻定會阻止我們見他本人的!”

    何進想了想,道:“對,是這麼個道理。萬一李勤進京後,被咱們拉攏過來,那張讓可得不償失了,所以他一定不會讓李勤進京的,我就算提出來也是白提,只要張讓說涼州有軍情,皇上就不會答應李勤進京。可,那該怎麼辦呢,怎麼能知己知彼呢?”

    袁紹道:“要不然,由末將走一趟吧!侍中大人這次也出點本錢,送李勤些禮物,由我送去,如果侍中大人能為末將求到欽差一職,那就太好了!”

    何進心想:“這個可能有點難,張讓定會派宦官去頒旨當欽差的,豈會由我派人……不過,要是我連這點小事都辦不成,那以後朝中大臣都 看不起我,說不定會去巴結張讓他們了,那我豈不是糟糕!”

    他點頭道:“這件事容易,我今晚就派人進宮,去和皇后娘娘說這件事,讓她和皇上說,由你去頒旨,順便見見李勤。如果你去,我就放心了。”

    袁紹很有信心地道:“只要我去了扶角堡,對李勤曉之以理,深明大義,那他一定會摒棄張讓等人,轉投侍中大人的。但是,該許他什麼好處呢?總不能小過張讓給他的。”

    何進呃了聲,道:“兵權……這個比較難辦,爵位他已經是鄉侯了,要是再往上升的話,縣侯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剛剛升完,要是再升,怕得等一段時間了!”

    袁紹心想:“讓人家來投,又不能立即許下好處,那別人幹嘛來投?”

    如果這時換了曹操,那麼肯定會建議何進,乾脆讓李勤當涼州刺史,然後從朝中派一心腹,給他當副手,如此一來,既能讓李勤得了實際的好處,又能控制住,實在不行,嫁個女兒給李勤,讓他給何進當女婿,那不是更保險麼,曹操是絕對捨得好處的。可偏偏現在是袁紹,他可不是個大方的人,官僚氣息濃重。

    袁紹道:“如不能立即許下好處,不如侍中大人再求皇后娘娘,請皇后娘娘和皇上說說,把李勤的祖上追封一下吧,李廣難封,不如追封李廣為扶角縣侯,再把李陵的罪給免了,恢復李家的聲譽,想必那李勤定會感激涕零,哭求侍中大人收錄門下的!”

    他的主意實際上啥好處也沒給李勤,其實就是等同認可了李勤是李廣後人的這個傳聞罷了,李勤以後不必自稱是飛將軍後人,而是朝廷公開認可了。當然這年頭要是換了別人,基本上都會感激涕零的,認為得了莫大的好處,所以袁紹出了這麼個主意。

    何進聽了,卻搖了搖頭,道:“這個,本初啊,有些事情,你……你不太了解,你畢竟是世家出身,這個嘛……李勤不見得會因為這個感激咱們的!”

    何進和袁紹是兩種出身,何進是屠夫之子,何皇后連入選后宮的資格都沒有,是他們的父親用賄賂官員的方法,這才讓何皇后進的宮,又因為生了兒子,才被立為皇后的,何進以前無所事事,一步登天當上的大官,所以他雖對門第很看重,但當初封他父親當午陽宣德侯時,他也沒怎麼感激,認為妹妹生了皇子,對皇室有大功,封什麼都是應該的,而正因祖上沒什麼門第,另人都知道,所以就算封了,他也不會有多感謝,因為本來就是假的呀!

    可袁紹就不同了,他是出身四世三公的頂級豪門,對於門第有種近乎偏執的觀念,其實他的情況和李勤差不多,他的家世是真的,認為李勤的就算也是真的吧,能恢復祖上的聲譽,這可是天大的恩賜,怎麼能不感激呢。他和何進可不同,他的家世可是真的,情況不同,如不換位思考,非得各人想各人的,那得出的結論當然不同。

    袁紹不贊同何進的說法,想了想,他道:“末將近來留意過李勤的出身,聞得他母親姓何,年紀不小了。如果侍中大人真心想要拉攏李勤,不如和他母親敘親,族譜上添一筆,認了他母親為姑母,這樣李勤就成了侍中大人的弟弟,那時稱兄道弟……”

    沒等他說完,何進就生氣了,搖頭道:“這怎麼可以,絕對不行!”

    袁紹趕緊道:“侍中大人,你要想拉攏住李勤,就得折節下交才行,只能和他平輩,如是你認他母親為姐,比他高一輩,那李勤就得叫你一聲舅父大人,我看他是絕對不會肯的,反而認為你有意侮辱,佔他的便宜,不但不能結交,反而成仇啊!”

    何進怒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如果李勤成了我的親戚,那以後皇長子繼位稱帝,豈不是得叫他一聲舅父,他成了什麼,皇舅嗎?怎麼可以和我一樣!”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2:58
第一百五十七章再次擴軍

    見何進不答應,袁紹心想:“屠夫之子,果然是小家子氣嚴重,為了個稱呼竟然還要發怒,既想拉攏人家李勤,又不想給好處,連口頭上的好處都不給,那人家憑什麼投靠你呢?”

    袁紹拱手道:“侍中大人三思,或許可以和皇后娘娘商量一下,聽聽皇后娘娘的意思。”他內心深處是瞧不起何進的,也不多勸,只一拱手,便告辭走了。

    何進在原地待了半晌,還是沒有拿定主意,只好回了家,把事情和夫人說了,夫人也勸他去和皇后娘娘商量商量,一切聽皇后娘娘的安排。

    何進夫人勸他道:“就讓咱們家閨女替你進宮走一遭,問問娘娘的意思,說不定娘娘想給皇長子找個舅父大人呢!”

    “這個,不太可能吧,娘娘怎麼會讓李勤這種武夫,給皇長子當舅父呢!”何進感覺挺不可思義的。

    何進夫人卻道:“你又不是娘娘,你怎知道她不願意呢?讓咱們閨女替你問問吧!”

    何進思來想去,也沒什麼更好的辦法了,只好派自己的女兒進宮,把事情去向何皇后說明,問何皇后是什麼意思。

    白天派去的,晚上何家小姐就回來了,帶回來了消息,讓何進大吃一驚,何皇后竟然同意了,決定認李勤這個兄弟,讓李勤給皇長子當舅父大人,並且還說服了皇帝,讓袁紹去給李勤宣旨,袁紹這個欽差算是當上了。

    原來,宮裡的人和宮外的人看問題的方式是不一樣的。何進在宮外,和大臣們都對李勤的看法不好,所以並不認為李勤有多了不起,要想貶低一個人,首先就得真把這個人看得很低,要不然怎麼貶低?所以何進認為李勤給皇長子當舅父,實在是讓他們何家很掉價的一件事。

    可宮裡的人卻不這樣認為了,宮裡的嬪妃都是看皇帝劉宏的臉色過日子的,劉宏有多看重李勤,宮裡的人都知道,劉宏幾乎就要認為李勤是天下第一武將了,還把他當成是上天賜給自己的良將,是保衛他皇座坐得穩的有功之臣。皇帝都這麼認為了,這麼看重李勤了,那宮裡的嬪妃自然也認為李勤很了不起!

    所以何皇后一聽要和李勤拉裙帶關係,馬上就同意了,願意認李勤這個兄弟,還認為以後皇長子繼位,京里有何進這個親舅父做為倚靠,而京外有李勤這個假舅父做外援,皇位必可坐得穩。

    何進聽了閨女的話,對夫人道:“真是難以想像,皇后竟然同意了,她就不怕掉價,認李勤這種人當兄弟,有什麼好的,有辱咱們皇親國戚的身份啊! ”

    何夫人卻道:“聽我的話,準沒錯,我讓你問問娘娘的意思,怎麼樣,這算是問對了吧!你不能光自己想,得知道娘娘怎麼想啊!不管你願不願意,娘娘的話總歸是要聽的,咱們何家可就指望著她呢!”

    何進無可奈何,只好答應,找人去修改何氏族譜了,把李勤母親何氏加了進去。他自己安慰自己,李勤好歹也是李廣的後人,和自己家攀上關係,也不算辱沒了何家的門庭。叫人按著袁紹出的主意,準備了不少的禮物,用來拉攏李勤。

    袁紹得知何進為他求來了欽差一職,心裡也挺高興,此時他還不是以後的大軍閥,正值壯年,很想乾一番事業,而現在天下最有名的武將,便算是李勤了,比他年紀小不說,已然當上了護羌校尉,執掌一州兵權,大漢武官除了司隸校尉之外,能蓋過李勤的沒有幾個,就算是袁紹這種出身四世三公的人物,也得給李勤幾分面子,他很想看看李勤,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李郎最仗義這句話,到底是虛聞,還是事實!

    朝廷里辦事,向來拖拉,今天能辦的事,肯定不會今天辦,非得拖到明天不可,能拖到明天的,那麼就非得拖到後天不可,拖拉是常態,雷厲風行才是非常態,尤其是在袁紹當了欽差,而十常侍拼命拖後腿的情況下,事情更是拖得不像話,再加上又得了并州的告急文書,關於派李勤去越境鎮壓的事,又耽誤了一段時間,這才敲定。

    等到袁紹終於可以上路時,竟然已經到了第二年開春時節,路上如走得慢,估計到達涼州時,地裡都能長出草來了!

    京里辦事拖拉,袁紹無可奈何,可一旦出京,他立即加快速度,督促車隊日夜兼程,趕往涼州,去扶角堡。

    扶角堡。

    朝廷升李勤當護羌校尉的消息早就傳了過來,涼州官場上上下下,都知道李勤就是護羌校尉了,也如此的看待他,可是正式任命的聖旨卻還沒有送到,所以李勤沒法去隴縣就職,只能還在扶角堡待著,但再次擴軍他卻可以做了,而且也沒有人會找他的茬儿。

    就算有人找茬儿也沒關係,自認是扶角保護神的張芹,可以擺平一切反對勢力,誰敢找李勤的茬儿,他張大神就會去找誰的茬儿,絕對不帶拖拉的,肯定雷厲風行。

    這一次,李勤決定把軍隊擴充到一萬人,事實上做為護羌校尉不是非得有直轄軍隊的,出征作戰時,護羌校尉往往徵招各郡士兵,組成護羌軍對叛羌進行鎮壓,不過由於歷任護羌校尉對羌部的鎮壓太過殘忍,血腥屠殺之下,不但沒有緩解羌人的叛亂,反而加巨,叛亂連年不絕。

    戰事一多,出兵的次數自然增多,每次都集結各郡兵馬是不行的,把各郡兵馬招集了來,剛打完一仗,沒等解散呢,下一仗又要開打,集來散去的各郡開銷太大受不了。所以,護羌校尉慢慢地就有了自己的直屬部隊,由涼州刺史調撥糧餉,在隴縣附近屯田,人數是有上限的,不得超過一萬人。

    冷徵戰敗身亡,他手下的護羌兵損失慘重,李勤沒有全盤接收,而是挑出精壯的護羌兵,大概三千多人,編入了扶角軍,加上原有的兩千多扶角兵,這就有五千多將近六千人了。李勤又把一千輔兵轉為扶角軍戰兵,如此一來,扶角兵就有了將近七千人。

    餘下三千來人的名額,李勤一分為二,一千人的名額分給各郡,郡守們為了能讓他們的勢力進入扶角軍,自然會把親族子弟送來,這樣便會加強李勤對各郡的控制,剩下的名額從羌氐部落中招收。

    別看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帶著大批的羌氐胡人造反,事實上涼州的羌氐各部並不團結,尤其是被他們出賣的各羌人小部,正好趁李勤招兵的機會,藉機撥亂反正,洗去叛羌之名成為官軍,而李勤也藉機拉攏住涼州的羌人,使之在他的旗幟下統一作戰,加強團結。

    不到一個月的功夫,李勤就把士兵招齊了,並且進行整編,開始訓練,現在離黃巾之亂越來越近了,他不敢耽誤時間,能趕緊把軍隊訓練出來,那就盡快,凡事宜早不宜遲。

    又過了兩個月,雖北地郡春天來得晚,可卻也已經春暖花開了,扶角堡的堡民下地耕種,如果不出意外,那麼今年估計又是一個豐收年,就算堡中人口猛增,積不下多少的糧草,可夠一年的嚼裹,卻也不是難事。

    這日,李勤正在校軍場上看士兵操演,有人來報,說朝廷的欽差到了,離扶角堡不過五十里,打前站的羽林軍已經到了。

    李勤聽了,當即叫人把報信的羽林軍叫過來,問道:“欽差大人來我扶角堡,是直接來的?怎地隴縣沒有派人來通知我呢?”

    羽林軍見了大名鼎鼎的李勤,自然十分恭敬,答道:“回李將軍的話,欽差大人為了趕時間,怕耽誤了大事,所以是直接來的,並沒有去隴縣。”

    “是哪位大人前來頒旨?”李勤有點納悶,如果是宦官來宣旨,那張芹提前好久就得叨咕,可這次張芹什麼動靜也沒有,莫非不是宦官?

    羽林軍道:“是袁將軍,袁將軍諱紹,表字本初,官拜中郎將之職!”

    李勤啊了聲,笑道:“是袁紹?怎麼會是他,還真瞧得起我啊!”他來漢末,見了不少的名人,可卻沒想到袁紹竟然能給自己當欽差。

    羽林軍忙道:“李將軍,要不,末將這就回報袁將軍了?按路程來算,他應該今天就到,袁將軍走得很快的。”

    “自當迎接,我們一起去吧!”李勤叫過孟木,讓他準備一下招待袁紹的宴席,又派人去通知郡守湯介,便帶著一眾將領,上路去迎接袁紹。

    一百多人的歡迎隊伍走出不到二十里,就見前面來了一大隊的車馬,看來這次又帶了不少的禮物來。那羽林軍縱馬奔出,先去給袁紹報信了。

    過不多時,幾騎向李勤奔來,當先一人相貌堂堂,一身中郎將的打扮,看樣子就是袁紹。李勤臉上堆起笑容,拍馬迎了上去。

    離得老遠,就听袁紹在馬上叫道:“前面的可是李將軍?某袁紹袁本初,這廂有禮了,久聞李將軍大名,如雷貫耳,今日見了李將軍的英姿,果真是英雄人物啊!”

    李勤一樂,這袁紹好生親熱啊,看來是來拉攏我的!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2:59
第一百五十八章未來皇帝他舅

    奔到近前,袁紹搶先下了馬,搶步上前,衝李勤拱手,滿臉的笑容。李勤趕緊也下了馬,同樣對袁紹拱手,臉上的表情和袁紹如出一轍,也是笑容可掬!

    袁紹肩負著拉攏李勤的重任,當然要好好地表示一下親熱,他道:“紹在京中,常聽人提起李郎最仗義這句話,聽起李郎的事蹟,就連當今聖上也對李郎贊不絕口,所以紹聽說此次朝廷要向李郎頒旨,便特地討來了這個差事,想要來結交李郎,咱們不如兄弟相稱如何?”

    李勤聽了他的客套話,心里挺奇怪,袁紹這種頂級豪門出身的人,不是應該驕傲的嗎,自己可是草根出身,而且由於和十常侍關係不錯,所以很得某些自命清高的官僚的忌恨,袁紹也應該是這些官僚中的一個吧,怎麼見了自己,這般討好?還要主動交朋友!

    李勤笑道:“既然袁將軍想要交朋友,那勤恭敬不如從命了,其實我也很想結交袁將軍呢,在扶角堡經常能聽人提起你,袁將軍家族有四世三公之稱,乃是我大漢的中流砥柱……”他滔滔不絕,拍起袁氏家族的馬屁來。

    袁紹向來以自己的家世為榮,見李勤臉上還露出了艷羨的表情,心中得意,笑道:“李郎,說笑了,要說起家世,你的家世可是更加榮光啊,飛將軍之名,史書尚有記載,你出身名門,自己又是名將,這才是了不得呢!”

    兩個互拍了一會兒,這才上馬,一同趕去扶角堡。待袁紹見了扶角堡的造形,立時大為驚嘆,他道:“李郎,這便是你的扶角堡,怎地修得如此怪異,可是有什麼說法麼?”

    李勤笑道:“袁兄好眼光,只一看就看出這城堡的怪異了。實不相瞞,我這扶角堡修成這個模樣,可是大有說法的。來來來,讓我為袁兄好好解說解說!”

    扶角堡的修法,咋一看挺惹眼的,其實只要是明白人,轉上一圈,就能發現其中的奧妙,是根本瞞不住的秘密,所以李勤樂得大方,不用袁紹自己去轉圈,他就先帶著袁紹轉起圈來。

    兩人並不先進堡,圍著扶角堡兜了個大圈子,李勤指著堡牆,又指向周圍的地勢,把種種好處,詳細地說了一遍,袁紹有不解之處,只要問出來,李勤就加以解說,一點都沒有藏私。

    解釋了一圈,他們這才進入扶角堡,李勤又陪著袁紹上了堡牆,陪同他參觀,袁紹大為感激,這年頭只要有關軍事的,都可以稱為機密,幾乎所有的將領,要是有點啥作戰經驗,恨不得藏著掖著,傳子不傳女,深怕外人知道,能像李勤這麼大方的,真可是絕無僅有,少之又少了。

    看完了城堡,李勤陪著袁紹進了校尉所,在天井之中,袁紹宣讀了聖旨,升扶角堡為鄉,而李勤則被封為了扶角鄉侯,比以前的關內侯高了一些。李勤心裡算是滿意,他現在是鄉侯了,比關羽的漢壽亭侯,還要高級。不過由此也看出來,十常侍比曹操還要大方,曹操拉攏關羽,也不過只封了個亭侯,而自己一躍升為鄉侯,不管怎算,都是一方諸侯了。

    袁紹又念了關於給李陵“平反”的內容,李勤當然要感激一番,緊接著大排宴席,款待袁紹。

    酒席宴上,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袁紹藉著酒勁,像是不經意地道:“李郎,聽說太夫人姓何,與當今皇后娘娘有親,乃是皇后娘娘的姑母,這可是真的?”

    李勤一愣,心想: “什麼,跟當今皇后有親,還是皇后的姑母?當今皇后不是何進的妹妹麼,這是怎麼拉上關係的,難不成就都因為姓何?天底下姓何之人,何其之多,卻也不見得都是親戚,可人家已經暗示了,咱也不能不認抬舉吧!”

    他道:“這個,倒是有這麼一說,只不過年代太久遠了,我家又在西涼這等偏僻之所,是否和皇后娘娘有親,這個還有待考證,平常時,我們也只是在家提提,卻不敢和外人說起,怕別人說我們冒認皇親,有不敬之嫌!”

    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含糊其辭,讓袁紹自己猜去。

    袁紹心中嘿了聲,這個李勤,他自稱是李廣之後,真假不知,極有可能是冒認的,這個才是無法考證呢!然而,他和皇后有沒有親,這個還需考證麼,我可以直截了當地告訴他,他家和皇后娘娘沒有半點的關係!

    可心裡這麼想,袁紹卻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拍手道:“看來傳聞是真的了!嗯,倒也不能說是傳聞,前次我去侍中大人府上赴宴,侍中大人曾提起過,並且拿出家中的族譜,說家中有位姑母嫁給了涼州李氏,可卻因書信不便,失了聯繫,實為憾事。侍中大人曾說,姑母嫁給的李氏,名諱為田,不知李郎的令尊是否……敢問令尊如何稱呼?”

    這是非常明顯的攀親戚關係了,只不過是袁紹在替何進向李勤攀而已,在座的扶角將領無不好笑,看來那位何侍中坐不住了,也來拉攏李郎了,不過他用的方法可真夠特別的,竟然是要認太夫人為姑母,這是要和李郎稱兄道弟啊!

    賈詡在下首相陪,聽了這話,臉上露出微笑,替李勤回答道:“承蒙袁將軍問起,我家丈人確是名諱為田。”說完,他看了眼一旁的張芹,這可是要認親戚啦,你有什麼話,現在不說,過會兒再說可就晚了。

    張芹在旁邊目瞪口呆,還沒把袁紹的話給消化完呢,何進要認太夫人做姑母?皇后也要認?他們要是認了,可就等於是替皇上也認了,以後萬一大家見了面,皇上也要稱太夫人一聲姑母?這個,似乎不妥呀!

    袁紹啊了聲,叫道:“李郎,如果你家世居扶角村,那令尊就真的是……哎呀,那令慈豈不就是當今皇后娘娘的姑母,而李郎你和侍中大人可就是兄弟啦!”

    這話他可說錯了,他是對李勤的家世做了詳細的調查,可也只能查出明面上的一些事,象李勤沒發達前的事,他就查得不太清楚了,李田大半輩子沒有出息過,他以前住在哪裡,幾乎就是查不出的,而李田恰恰並不是扶角村本地人,他是後遷來的,這個袁紹就沒有查出來!

    可他沒有查出來,別人卻是知道的,張芹來到扶角堡這麼久了,成天裝出一副親民的模樣,四下里亂轉,李田是不是本地人,袁紹這剛從京里來的人搞錯了,他這早就從京里來的人,還能搞錯嗎!

    張芹終於說話了,他可不想讓何進與李勤攀上裙帶關係,那對十常侍將大大的不利,他道:“袁將軍此言差矣,李翁並非世居扶角村,是從外地遷來的。”他斜著眼睛看了眼袁紹,怎樣,這會編不下去了吧,有咱家在此,你休想拉李郎過去。

    可袁紹卻早防著這一手呢,說錯了沒關係,他一樣編得下去,他裝出一副更加吃驚的表情,道:“竟不是世居扶角村,當真如此?”

    張芹大聲道:“當真如此,咱家豈能說錯!”

    袁紹拍手道:“有張中官作證,那就沒錯了,李郎果然和侍中大人是兄弟!實不相瞞,我出京之時,侍中大人準備了不少的禮物,要我送給李郎,主要就是為了認親,可又怕認錯,引得李郎尷尬,所以我便自做主張,剛才故意說錯,其實如果令尊世居扶角村,那便不會是侍中大人的姑丈,如果不是世居此地,才反而是呢!”

    他滿臉笑容地看著張芹,道:“侍中大人能與失散多年的兄弟相認,自必高興,這還多虧張中官你啊,要不是你作證,哪可能如此順利地認親呢?”

    張芹啊地一聲,萬想不到袁紹如此狡猾,自己出言反駁卻反過來等於是給他作證了,這豈不是等於自己把李 推給了何進,要是張讓知道了此事,還不得把自己的皮給扒了!

    李勤看了眼張芹,轉頭對袁紹笑道:“原來如此,我竟然和侍中大人是兄弟,如袁兄不提,張中官不作證,我自己竟還一直不知呢!”

    賈詡順桿爬上,高舉酒杯,大聲道:“來,咱們為李郎尋到了兄長,滿飲此杯,遙祝侍中大人安康!”

    扶角軍的將領無不嬉笑,一起舉起酒杯來,給遠在洛陽的何進敬了杯酒。

    典韋一口將酒干了,問袁紹道:“袁將軍,要照你這麼說,那當今的皇長子,以後要是見了我家少爺,豈不是得叫聲舅父了,就同他稱呼侍中大人一樣?”

    袁紹有點尷尬,這人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皇長子哪會真的叫何進為舅父,一個是君一個是臣,就算是親戚也不能亂叫的。

    李勤心中好笑,不管哪個小皇帝,只要是在沒落難前,是不會叫什麼舅父的,頂多稱我一聲李卿,那就是天大的面子了。

    賈詡卻笑道:“當然,當然要如此稱呼,而且還得……”

    袁紹心中吃驚,這些邊疆的武將,沒怎麼把皇家放在眼裡啊,竟然敢拿這種事打趣,他們說得,我可聽不得。他趕緊轉移話題,道:“李郎,近來并州戰事緊迫,怕你不日就得起兵前去鎮壓,你是如何練兵的,能否透露一二,讓我也學學?”

    這話一出口,頓時沒有人拿皇長子開玩笑了,一起沉默下來,看向李勤。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3:00
第一百五十九章袁紹偷藝

    李勤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早就知道袁紹當了這個欽差,定是有所圖而來,而所圖者當為自己的練兵之術,他原本以為袁紹會玩陰的,暗地裡偷學,可沒成想這個袁紹竟然不先玩陰的,玩起了光明正大,可這麼一來,自己反倒是不好拒絕了,畢竟人家是欽差代表皇帝,他要替皇帝看看扶角兵的操練之術,自己還能不答應麼!

    李勤心裡想著事,就沒有立即答應,堂上靜悄悄地,眾人都看著李勤。

    袁紹成功轉移了話題,可他的心也在突突狂跳,見李勤默不作聲,他便道:“當然,如果李郎為難,那愚兄不看也罷,咱們今天只談風月,不談軍旅!”又將了一把李勤。

    李勤哈哈一笑,道:“袁兄,此言差矣,區區練兵之術,小弟豈能有藏拙之理,不如明日我軍操演,便請袁兄指點一番如何?”

    扶角軍的將領頓時就急了,他們練兵的方法可是與眾不同,讓張芹知道沒啥關係,張芹是宦官,就算看了去,他也學不會,也沒法去實踐,可這袁紹卻不同了,他也是個領兵的將軍,萬一把操演之法學去,他也練出一支強兵來,那扶角軍該如何自處?

    如果扶角軍弱也就罷了,可現在卻是大漢朝最強之師,這年頭的將軍都不喜歡把自己的練兵方法告訴外人,扶角軍將領的思想還沒昇華到大公無私的地步,讓袁紹看練兵,人人都不願意。

    典韋等武將立時就有發怒的先兆,好幾個人把酒杯放下,對著袁紹怒目而視,要不是看在他欽差的份上,幾乎就要老拳相向,狠削他一頓了!

    張芹剛剛敗了一仗,正氣悶著呢,忽見酒桌子上氣氛大變,他又得意起來。這個袁紹還真是個紈絝子弟,竟然如此不通世事,竟然要學人家扶角軍的操演之術,憑你也配,你以為你是我哪,想看就看!優越感油然而生,他又洋洋得意起來,等著看袁紹的笑話。

    賈詡道:“李郎,明天沒有安排操演啊,如果倉促決定,怕是有些戰術不能演練出來,可不能演練的完全,怕有慢殆欽差之嫌,怕欽差大人說咱們藏拙,徒自惹人笑話。依著屬下看,不如改日,等以後有機會,咱們上京之時……”

    說話留三分,他是和李勤在說話,可卻是在暗示袁紹,你要是知趣,就趕緊放棄,不要想看什麼操演了,就算要看,我們也不會把最重要的讓你看到,你要是能等,就等著我們上京吧,只要你能等到那一天就成。

    可袁紹卻並不知趣,要是這次他看不成操演,以後就沒機會了,他也想過收買某些扶角兵,可又認為靠收賣是不行的,扶角兵就算有叛徒,把操演之術賣給他,可也只能是從士兵的角度去看待問題,對於他的幫助不大,如果真是照本宣科就成,那看《孫子兵法》就成了,人人都能是名將了,又豈會讓李勤出頭,所以要看,就得從高層次看,站在李勤的角度看才行。

    袁紹笑道:“我只是想看看名震天下的扶角軍軍容如何,倒是沒有想得太多,看不完整,就不完整吧,能看看就行。李郎,你可不要讓我入寶山,空手而歸啊!”

    李勤也笑了,好啊,你不是要看麼,那就要你看,你要是能學去,我算你有本事,可你要是學得四不像,邯鄲學步,把自己的軍隊給練得比以前還差,那你可千萬別怪我,是你自己主動要求的!

    扶角軍的訓練方法與眾不同,如果光要看表面,那麼鞭笞士兵的內容佔了多一半,如果不學如何獎勵,只學懲罰,那極有可能把士兵給弄得譁變了。袁紹要是學了表面去,那他以後可是要糟大糕的,別說逐鹿中原了,就連自保都成問題!

    李勤把酒滿上,大聲道:“來,袁兄,咱們乾一杯。明天我就讓新兵操演,操演全套的。要么不操演,要操演就是全套的,咱們是自己兄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到時你要是有什麼建議,可不要吝惜,一定要提出來啊,我好改進。”

    袁紹立時舉起酒杯,笑道:“如此甚好,多謝李郎!”

    兩人對飲一杯,又開始說起別的事來,袁紹把該說的都說了,之後又講了些京中的趣聞,又問了些李勤是如何鎮壓叛羌的,李勤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雖然別的將領臉色都不好看,可他倆談的倒挺投機,一頓飯吃了快兩個時辰,這才散了。

    給袁紹等人安排好住處,李勤就去看禮物,賈詡和一眾將領陪著他。見左右沒有外人,賈詡道:“阿勤,你好糊塗,難不成你真的要讓那個姓袁的看咱們的操演嗎?你莫要上當,現在何進為了拉攏你,便認了你當兄弟,可有朝一日他用不著你了,就會把你一腳踢開,到時反會說你是主動去攀他的親,說你不要臉的。”

    李勤看著何進送的禮物,大是滿意,很多東西都是奇珍異寶,如果拿去變賣,可是大大值錢的東西,比他賣兵器可是賺多了。

    聽了賈詡的話,李勤笑道:“臉這種東西,不是要來的,也不是靠別人給的,而是自己掙來的。袁紹想的是什麼,我豈有不知之理。他要學,就讓他學,當然學不學得會,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典韋道:“那個袁紹看樣子不像是個笨蛋,挺聰明的,說不定真能學去點什麼,他可也是武將,而且是京中的武將……”

    李勤擺手道:“越聰明,怕是他越學得糟。好了,你們要是不放心,就這麼辦……”他把明天的安排說了出來,眾人聽了,當即放下心來。

    賈詡笑道:“這個袁紹啊,唉,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事情一解決,眾人心中大石放下,都高興起來,和李勤一起興致勃勃地看起了禮物。

    第二天一早,李勤便招集了八百名新兵和四百名老兵,在操演場上列隊,叫來袁紹,和他一起觀看操演。

    袁紹站在堡牆上,望著不遠處的扶角兵,心想:“看軍容,很一般啊,不如羽林軍,一點都不威武,反而有點死氣沉沉的!”

    李勤指著下面,道:“袁兄,我扶角軍有一條軍規,就是臨兵鬥時,士兵不得出聲,誰要是出聲,就得挨鞭子。”

    袁紹哦了聲,道:“怪不得如此沉寂,只是為什麼不讓士兵出聲呢?”

    李勤道:“當兵吃糧,很多人都不是自願的,只因家中失了田地,被迫入伍,如果他們在戰鬥時,出聲吶喊,萬一有人叫出什麼不中聽的,比如說來了來了,敵兵人數很多,諸如此類的話,那豈不是要動搖軍心,臨戰之時,可以陣斬,操演之時,只好抽鞭子了。”

    袁紹點了點頭,心想:“原來李勤也抓壯丁啊,對待壯丁,嚴厲一點有好處,這點他倒是沒有說錯,不過嚴到這種程度,連士兵都不能讓說話,卻是少見,這點我且記下!”

    操演場上,兵安放好了十個拒馬,新兵位於拒馬之後是守方,而老兵則遠遠地離開一箭之地,算是攻方。

    李勤道:“這是實戰操演,是根據落羽河一戰而來的戰術,那時我帶兵在狹窄的通道上連攻北宮伯玉的三道拒馬陣,所以操演之中,便加入了這個項目。下面守方是新兵,攻方是老兵!”

    袁紹一聽,頓時大感興趣,落羽河大戰,可算是扶角軍的經典戰例了,洛陽里早傳得神乎其神,各種打法戰術編得滿天飛,就連宮裡的小宦官也是胡編亂造,袁紹一直都不信,今天能親眼看看真實戰術如何,他當然感興趣了。

    李勤把手一揮,下面號角聲吹響,扶角老兵立時開弓放箭,而新兵也進行還擊,他們用的都是無頭箭,箭桿前端包著布塊,塗滿白灰,誰要是被射中了,就得退下。

    一通箭雨過後,老兵放下弓箭,挺長槍列陣前進,而新兵則繼續放箭,老兵一排排的被射中,一排排的退下!

    袁紹見狀,吃驚地道:“李郎,如此攻法,傷亡慘重啊!”

    李勤卻道:“讓袁兄見笑了,當時在落羽河交戰時,我軍佔據了石頭上,從上面可以射箭,壓制羌兵,所以傷亡並不多,只是現在是操演,就沒有安排弓箭壓制,當然這只是其一,其二是如果過去的老兵太多,那麼新兵是擋不住的,雖是操演,但戰敗的一方,仍舊要受到懲罰,所以盡可能的讓實力平衡些!”

    袁紹哦了聲,心想:“就算是操演,戰敗之後也要受到懲罰,軍法如此之酷,我漢軍從沒有過,就算是暴秦也不會這樣吧,暴秦是按人頭記功的,砍不到敵兵人頭卻也不見得會受罰,可李勤卻在操演中也要處罰,那萬一戰敗……明白了,怪不得扶角軍沒有戰敗過,就是怕受懲罰啊!看來李勤練兵的主要手段,就是懲罰,士兵害怕,所以才奮勇向前,這點很重要,我得記下!”

    李勤用眼角 光瞥了袁紹一眼,看他滿臉的沉思,不免心中好笑,但他仍舊表情嚴肅地道:“袁兄注意了,現在老兵要攻拒馬了!”

    袁紹集中精神,向操演場上看去,就見老兵衝到了拒馬前,不管不顧地挺槍就刺,而新兵立即還擊,兩軍只一接戰,第一排的全都挨了槍,新兵補位,而後面的老兵則踩著前面的,開始翻拒馬,戰況頃刻間就激烈起來,幸虧用的都是無頭槍,槍桿上包著厚布,要不然真的會有傷亡的!

    袁紹大吃一驚,道:“只是操演而已,無需如此吧!”

    李勤道:“就要如此,能挺下來的,就是強兵!”

    袁紹目瞪口呆,強兵竟是這麼練出來的,也太火爆了些!

    旁邊一直不吱聲的張芹看了,卻鬆了口氣,看來李勤沒有真的投靠何進,萬幸,萬幸!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3:01
第一百六十章給個當讓他上

    袁紹望著下面扶角兵的操演,越看越是心驚,就見扶角兵簡直可以稱是大打出手,老兵雖然人少,可凶狠之極,而新兵人數雖多,在兇猛程度上卻大有遜色,在老兵一通劈頭蓋臉地暴打之下,拒馬很快失守,而老兵毫不留情,搶過了陣地不算,還對撤退的新兵窮追猛打。

    整場操演不到兩刻鐘的時間就結束了,新兵從開始到最後,都是被老兵壓著打的,最後崩潰之後,老兵還不相饒,把新兵全都按在地上,讓新兵抱頭蹲著。

    領著老兵作戰的將領,抬頭望向堡牆,等著李勤下達命令。

    袁紹轉過臉看向李勤,就見李勤舉起右手,伸出大拇指,衝著老兵將領晃了晃,接著又把大拇指對準了那些抱頭蹲著的新兵,手慢慢翻轉,大拇指衝下一比!

    袁紹心想:“這是什麼意思,這個手勢代表什麼?”

    李勤一做出這個手勢,就听下面的那個老兵將領叫道:“戰敗者受鞭。新兵,全體都有,列隊!”

    新兵們站起身來,小跑著站好了隊列,而老兵們則人人拿著皮鞭,扒下了新兵的褲子,噼劈啪啪地抽打起來,每抽一下,新兵們就得大聲叫道:“該!”

    抽得整齊,喊得也整齊,就如同事先排演好的一樣!

    袁紹驚訝到難以形容,他問李勤道:“李郎,這是為何?操演而已,總是要有勝有敗的,可敗了之後,似乎不必毆打士兵吧,這會讓士兵有怨言的,何況一邊被鞭笞,一邊喊該,你就不怕士兵譁變?”

    沒等李勤回答,張芹欠嘴欠舌地道:“這叫做抽該,俗話說不以成敗論英雄,那是因為敗的都是狗熊。袁將軍,難道你不認為戰敗者都是狗熊麼?難道狗熊不該挨鞭子麼?難道挨鞭子的時候,不該喊該麼?不喊該,難道還讓他們喊不該?”

    李勤看了眼袁紹,道:“玉不琢不成器,只有這樣,才能讓戰敗的士兵感到屈辱,知恥而後勇,這樣以後無論操演還是作戰,士兵才會奮勇向前。以前那些打人的老兵在當新兵時也是如此,只不過現在他們是老兵了,輪他們抽新兵而已。”

    袁紹雖然已經盡力地裝沉穩了,可這時還忍不住有點結巴,他道:“這這,這恐怕……恐怕會引起譁變吧?我在京中時,也帶過羽林軍操演,卻從沒有這種規矩,而且,而且……”

    他實在想不通李勤如此地毆打士兵,竟然沒引發扶角兵的譁變,而且看新兵挨打的樣子,似乎還很乖,也沒誰憤怒,更沒有叫罵反抗的,如果放在羽林軍裡,這實在是難以想像的。羽林軍在操演中,就算是戰敗的一方,也只能給予鼓勵,連重話都不能說得太多,要不然羽林軍非得叫罵不可。譁變羽林軍是不敢的,畢竟家眷都在京中,可是他們不痛快卻是一定的,不譁變卻會鬧餉,或者說“受傷過度”,在家躺著不去軍營,反正什麼樣的怪招都能使出來,非得讓將軍低頭不可。

    袁紹就是京里的中郎將,成天盡碰到這種兵大爺,對於羽林軍只能又拉又哄,哪能用鞭子抽,抽一兩個進行下殺雞駭猴也就可以了,絕對不能這麼大片積地抽,而且還是一邊抽,一邊喊該!

    李勤很耐心地對袁紹道:“袁兄,我扶角軍和京中的羽林軍是不同的,我的士兵都是窮漢出身,活不下去了才來當兵混口飯吃,他們不聽話,我就不給他們飯吃;可京里的羽林軍就不同了,都是世家子弟出身,就算門第不怎麼高,可總也認識幾個高的吧,他們都是吃穿不愁之人,豈會老實?”

    袁紹慢慢地點了點頭,心想:“這倒也說得通,可是這麼毆打法,士兵不可能沒有怨言的呀!”

    李勤笑了笑,道:“袁兄,你是不是在想,下面挨打的士兵,心中會不會有怨言,對不對?”

    袁紹唉了聲,道:“是啊,關於這點,我真是怎麼想,也想不通啊!士兵心中有了怨言,以後上陣時,關鍵時刻你就不怕他們趁機報復,去射那些毆打過他們的老兵,或者乾脆不聽你的命令?這種事,在中原諸軍當中,可都發生過啊,我看你們涼州也不是沒有過這種事吧?”

    李勤笑笑沒吱聲,可賈詡卻很得意地道:“袁將軍,在我們扶角軍中,還真就沒有發生過這種事。原因很簡單,簡單到一說就破的地步!”可他講完這句話後,偏偏不說了,就等著袁紹來問。

    袁紹很是尷尬,這個姓賈的在賣關子,說什麼簡單,可再簡單他不說,自己也破解不了這個問題啊!他只好硬起頭皮,問道:“不知是什麼原因呢?”

    賈詡笑道:“因為這些挨打的新兵心中很清楚,他們今天的打不會白挨,他們總有一天會成為老兵,而他們成了老兵之後,他們就可以盡情地去抽新兵的鞭子了,而且想怎麼抽就怎麼抽。棍棒之下出孝子,鞭子之下出強兵啊!”

    袁紹噝地抽了口氣,心中不由得恍然,原來訣竅在這裡啊!

    看罷了操演,李勤便拉著袁紹,去參觀扶角堡周圍的田地,這時正是春忙之時,堡民在地裡忙乎著,而扶角堡農田採取的是大農莊式的管理,田地相連,放眼望去,綠色的田地一眼望不到頭,綠色的田地和遠處的藍天相交,在地平線的終端相交成一線,景色煞是壯觀。

    眾人騎在馬上,站在田地的邊緣,李勤指著遠方,笑道:“袁兄,你久在京畿之地,人多地少,怕是很少見到這種景象吧?我想也只有在涼州這種邊疆之地,才能如此的種地,要是換了洛陽和長安……”

    他說著話,卻發現袁紹沒什麼反應,轉頭看去,卻見袁紹一臉的沉思,半低著頭,似乎在想著什麼。

    李勤道:“袁兄,袁兄,你看我扶角堡的農田如何?”

    袁紹啊了聲,這才抬起頭來,看向農田,他心中有事,雖然和李勤等人出來,可心思卻還放在扶角軍的操演上,這時李勤一提醒,他這才注意扶角堡的莊稼地。

    面對一眼望不到頭的田地,袁紹稍有震驚,他點頭道:“看來豐收有望,李郎是個富家翁啊!”他有點詞不達意,只是隨口說一句罷了。

    對於袁紹來講,莊稼種得再好,也不過就是農夫罷了,頂級豪門的人物平常是連廚房都不去的,認為掉價,至於說到看農夫種地,那簡直就是掉價上面,再加上掉價了。不但他如此,京中的豪門子弟大多如此,都不關心農業生產,就算是在天下大亂之時,有不少豪門子弟仍舊大肆搶劫百姓,摧毀農田,袁紹的兄弟袁術就是其中之一。這些貴族子弟,只有在逼到無路可走的地步時,才會大力發展農業,體恤百姓,比如曹操。

    眾人見袁紹一副心不在焉地樣子,忍不住都撇了撇嘴,尤其是張芹,他本來也不是個關心生產之人,可在扶角堡待得久了,見這里人人關心生產,耳濡目染之下,他也開始留心起來,現在卻看到袁紹這副樣子,心中自然有些瞧不起,在心中罵了聲紈絝,忍不住要出口諷刺幾句。

    張芹道:“袁將軍,可是還在想著操演之事?扶角軍的操演事宜,咱家可是全程參予的,你有什麼不解之處,問咱家就成了,咱家一定好好教你!”嘴上說得好聽,要教袁紹,可臉上的表情卻是,瞧你那笨樣,就算有什麼不懂,也不要問我,自己琢磨去吧!

    他這麼一諷刺,袁紹自然憤怒,他本來還真有想問問的念頭,可張芹這麼一諷刺,他反而問不出口了,乾笑幾聲,並不說話。

    眾人又看了會兒田地,便又回了城堡,這時郡守湯介來了,見到袁紹之後,自然又有一番恭維,再次大排宴席,又吃喝玩樂起來。

    散席之後,袁紹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打開竹簡,開始提筆記錄自己的心得。他總結出要練出強兵,有三條關鍵之處,一是要拉壯丁,因為好管,而不能用世家子弟當兵,因為不好管,二是要軍法嚴厲,對士兵責罰要重,打得士兵不敢不聽軍令,否則就不給飯吃,窮漢當兵不就為了混飯吃麼,為了吃飽肚子,怎麼抽他們,窮漢也得認命,三是平常操演要如同作戰一樣,不能馬虎,不要怕有傷亡,傷亡之人都是廢物,留下來的才是強兵,而他練兵,不就是為了要得到強兵麼!

    總結完之後,袁紹看著竹簡,心想:“如果照此練兵,我也是能練出強兵的,而且我的財力要比李勤雄厚得多,他能練出一萬人,我就能練出十萬人,我名震天下之日不會太遠的。”

    可他又想,他只是看瞭如何操演,卻沒有看過真實的戰鬥,正好朝廷要讓李勤去并州鎮壓李文侯,不如自己跟著去看看吧,反正也不著急回京,既然要偷藝,何不偷個完全!

    主意打定,吹燈睡覺,袁紹決定明天就督促李勤發兵,去鎮壓李文侯,而他非要看看,扶角軍是怎麼打仗的。

    躺在床上,袁紹閉上雙眼,心想:“涼州這種窮地方,就讓李勤折騰吧,他也就是個當邊將的料。現在中原各地不太平,鬧什麼太平道,估計大亂之日不遠,中原才是我大展身手的地方,待我練出強兵……嘿,我袁家最高的榮耀,就讓我來鑄造吧!”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3:02
第一百六十一章呂布自稱蓋李郎

    袁紹自認為這次扶角堡他沒白來,又總結出了自認為正確的練兵之法,心滿意足,很快便進入了夢鄉,一夜好睡,第二天早晨起來時精神飽滿,又去找李勤了,想催促李勤趕緊發兵,去鎮壓并州的李文侯。

    可當袁紹見到了李勤,卻發現李勤眼中佈滿紅絲,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他趕忙問道:“李郎,這是怎麼啦,你昨晚沒有睡好,可是出了什麼事嗎?”

    李勤嘆氣道:“不瞞袁兄,昨天我回了一趟扶角村,去見我的父母大人,向他們說起侍中大人認親的事,結果……”

    袁紹一激靈,問道:“結果如何?可是太夫人在查族譜時,沒有查到侍中大人這一支?所以無法認親?”這事要是辦不好,那回京之後,何進非得和他怒不可,好不容易才拉下臉來,認了李勤這個兄弟,可李勤卻不認他,那讓何進的臉往哪兒放?丟人都丟死了!

    李勤忙道:“非也非也。家慈哪有家譜,根本就沒有查。而是家慈聽聞她竟是當朝皇后娘娘的姑母,情緒激動,竟然昏厥,結果我只能守了一宿的床,整夜沒有合眼啊!”

    袁紹笑道:“原來如此……哎呀,怎會如此!”他趕緊把笑意咽了回去,李勤的母親激動過度,以至暈厥,他要是笑出來,李勤非得和他翻臉不可,要是李勤也激動一下,那後果可嚴重了,簡直是不堪設想,自己可在人家的地盤上呢!

    他忙一臉關心地問道:“令堂現在可好些了?”

    李勤點頭道:“全好了,醒過來後,便謝天謝地,還拉著家嚴和我一起去拜祖先。唉,足足跪了半個時辰,我的腿都跪麻了,好不容易找了個藉口,這才出了家門,要不然現在袁兄想見我,就得去我家了!”

    袁紹忙道:“正該前去拜訪……”

    李勤一皺眉,道:“袁兄的好意,兄弟心領了,可你一去,怕是我又得跪上一個時辰,接著拜祖先了。”

    袁紹頗有尷尬,道:“拜祭祖先,那是理所應當的,不過李郎事忙,要拜祖先卻也不必非得現在,不如等去并州斬了李文侯,大勝還鄉之時,再拜祖先,那樣才更好些。”順口就把話題轉移到了出征并州上。

    李勤嗯了聲,道:“朝廷讓我去并州,這是朝廷對我的信任,我也該誓師出征了。”說罷,打了個哈欠。

    事實上,李勤昨晚確實是沒睡,也確實是回了一趟扶角村,李田夫婦住不慣城堡,還是認為住在老家舒服些。當李勤回到家後,說起了何進認親一事,何氏才沒激動呢,反而疑惑地問,皇后也姓何嗎?侍中何進是誰,沒聽說過啊!鄉下老太太哪可能關心洛陽里的大人物,何氏連洛陽在哪兒都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說到何進……他是誰啊,賣啥的,是個好莊稼把式不?

    李勤便向母親解釋,說何進是個小人物,見自己立了大功,又封了扶角鄉侯,所以便來巴結,想認母親當姑母,順便也替皇后娘娘認認,這樣等著以後皇長子繼位當了皇帝,不就有了自己這個本事大的舅舅了麼,何進這是給皇長子找武將當靠山呢!

    李田和何氏對何進沒啥興趣,可聽到李勤能當上未來皇帝的舅舅,倒是滿高興的,不過也僅僅就是高興,沒別的啥太多表示,畢竟對他們來講,洛陽是傳說中的存在,皇帝更是傳說中的人物,皇帝能恢復李家的名譽就足夠了,別的事他們也管不著,也沒心情去管,還不如多操心一下李勤的婚姻大事呢!

    李勤回家見了父母,又去了軍營,去看望白天操演時受傷的士兵。扶角兵平常操演,也是動真格的,但像白天那樣“激動”,卻是從來沒有過的,而且就算是新兵戰敗,也只是懲罰跑圈,沒有扒褲子抽屁屁的。可今天為了讓袁紹上當,大家的屁屁卻遭了罪,李勤自然要去慰問,別把士兵真的弄出怨言來,那不就糟糕了。

    新兵們倒是都沒啥怨言,相反見李勤來了,他們紛紛問是不是真把那個姓袁的給騙住了,聽李勤說肯定騙住了,新兵們自是喜不自勝,認為鞭子沒有白挨,甚至有些人還提議,為了讓袁紹更加相信些,要不要再操演一次,再抽抽鞭子?不過,這次要換新兵去抽老兵的屁屁……

    李勤忙了一宿,直到天明時分,才回校尉所瞇了個囫圇覺,沒瞇多一會,又得起床應付袁紹,所以才滿眼的紅絲,有些疲乏。

    袁紹聽李勤肯立即出兵,自然很高興,又見他疲乏,很知趣地不再打擾,送李勤回去補覺了,他則滿堡的遊走,想找些扶角兵談談心事,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免得被李勤騙了。

    可惜,堡中還有張芹呢,李勤不能陪著袁紹,可張芹卻自告奮勇,非要陪著袁紹不可,袁紹走到哪兒,他跟到哪兒,袁紹跟誰說話,他都得湊過去聽聽,弄得袁紹什麼也問不出來。張芹甚至還對袁紹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關心和熱情,竟然搬到了袁紹的隔壁住宿,白天陪還不夠,晚上也要陪,幸虧不是在一個屋子裡陪,要不然袁紹非得做惡夢不可!

    出征并州是大事中的大事,做為地方軍隊,越境作戰是必須要準備妥當的。李勤說是馬上出兵,可軍糧、大車、兵器、盔甲,以及輔兵等諸般事宜準備下來,足足準備了小半個月,這才算是告一段落。

    挑了個黃道吉日,李勤在扶角堡百姓的歡送下,帶領一萬兩千扶角兵,其中戰兵八千,輔兵四千,車馬無數,堡中除了孟木等人外,其餘將領盡數跟隨,張芹和袁紹也都跟著李勤,大軍浩浩蕩盪地上路了。

    從涼州進入并州,道路有很多條,但如果要解高奴縣之難,那麼走兩界山是最近的。高奴縣就在兩界山的後面。

    李文侯當初進攻高奴縣時,高奴縣的縣令沒有任何準備,其主要原因就是李文侯沒有經過兩界山,這樣從方向上來講,看上去就不是去進攻高奴縣的,縣令當然就不可能做什麼準備,以為羌兵是去進攻別的縣城。結果李文侯繞路過去,直接打了高奴縣一個措手不及,佔了縣城,從此站穩了腳跟!

    可扶角軍去鎮壓,當然就不必象李文侯那樣打什麼馬虎眼,玩出花招儿來,李勤成天忙得要命,也沒功夫去關心并州的事情,他甚至不知道這裡有呂布,更不知道呂布還以他為榜樣,竟然單槍匹馬地去阻擊李文侯,這才弄得李文侯繞路,讓高奴縣倒了大霉!

    一路行軍,馬不停蹄,不一日便到了兩界山。

    烏蛋子等斥候先去探查地形,不久回報,告之李勤,兩界山屬於山區,不適合大軍行進,如果要過去,萬餘大軍得走上一天,也就是必須早上天不亮就進山,等到晚上天黑才能出山,而且山中還有土匪,得先派人進去剿匪,然後大軍才能過去,當然土匪的山寨並不是很大,一部扶角軍足可以解決,當天進山,當天就能把山寨給燒了。

    山外。

    李勤和眾人登上了一座小山包,望向不遠處的兩界山。

    賈詡道:“這里地勢還算險要,而且面積還大,可卻也不能嚇住李文侯吧?看來他不走這裡,而是繞路去攻打高奴縣,實為高招啊,李文侯也算是個人物了,可惜沒有走正途,處處與朝廷作對,當了叛羌。”

    聽他開口閉口地說大道理,扶角軍眾將領都笑了,誰也沒有吱聲。可袁紹卻笑道:“要說起這兩界山,倒是有一個笑話,在京中流傳甚廣,無論是官吏還是百姓,在茶餘飯後都當成是笑資,說來開心解悶的。”

    張芹道:“什麼笑話,說來聽聽,咱家離開京城日久,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了。”

    袁紹道:“這個笑話名叫山有兩界,蛋有呂布……”

    李勤一愣,轉頭道:“什麼?蛋有呂布,什麼意思?”不是馬中赤兔,人中呂布,怎麼換說法了,變成蛋有呂布了,是說的同一個人嗎!

    “是這麼回事!”袁紹想起這事就好笑,他道:“李文侯為了攻打高奴縣,派一小支軍隊來兩界山喧嘩,弄出聲勢來,故佈疑陣。可這兩界山中卻有一個強盜頭子,名叫呂布,他被李文侯給利用了,卻不自知,反而以為他一人一馬打敗了十萬的羌兵,竟然四處宣揚,還給附近百姓送酒送肉,讓百姓替他高興……”

    說到這裡,李勤驚訝得無可加複,聽袁紹這麼說,那人當真就是呂布了,呂布現在是在當強盜嗎?嗯,丁原現在還沒有當上并州刺史,呂布還沒認爹,現在噹噹強盜,也不算什麼太意外的事情。

    袁紹接著道:“那呂布竟然自稱他一個人就打敗了百萬羌兵,李郎請想,整個涼州都沒有百萬羌人,哪會有百萬的羌兵,就算是老弱婦孺加一塊人數也不夠啊!他被利用了,還四處叫嚷,深怕別人不知道他被利用了,豈不是個大大的笨蛋?洛陽里的人便說他是山有兩界,蛋有呂布了!”

    眾將領哈哈大笑,張芹拍手道:“還真是個大笨蛋啊,被利用了不知也就罷了,竟還四處宣傳!”

    李勤忍不住也嘿嘿笑了起來,道:“看來可以送呂布一個綽號了,就叫呂蛋兒,你們看怎麼樣?”

    眾人又是哄堂大笑!

    袁紹笑道:“我出京時,聽說這個呂蛋兒也知道自己是個笨蛋了,為了再給自己造聲勢,他自己給自己起了個綽號,就叫……”他看了眼李勤,說道:“叫做蓋李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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