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主公 作者:望平安 (已完成)

 
mk2257 2011-9-20 00:22: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1 198200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2:13
主公· 第一百零三章 烏龜陣也不好使
-
-


-


    劉黑豹一揮女匈奴乓千人隊力即出陣,慢慢向扶角軍的陣地靠近。

    領兵的千夫長陰沉著臉,默不作聲,進攻的命令由劉黑豹來發,可具體怎麼作戰,卻是要他自己拿主意了!

    剛才另一個千夫長是怎麼被陰死的,他看得清清楚楚,心中產生了一個想,漢軍領兵的將領特別陰損,非常會使花招,只要一不小心,就會上了他的惡當!所以,要想不被陰死,那就得打起精神」加倍的小心!

    匈奴兵慢慢地靠近到扶角兵陣地三箭之遠」千夫長一舉手,後面大隊的匈奴兵立時勒住戰馬,安靜地等著。

    對面,扶角軍也安靜了下來,他們同樣不出聲,都在看著遠處的匈奴兵。

    整個戰場,就連城牆上的廉縣軍民,也都安鼻下來,血戰就要開始了,大家的心都提了起來!

    好半晌,千夫長始終沒有動地方,他把扶角軍的陣地,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發現四處都是破綻,壕溝不深,土牆不高,陣地後面還是河,如果戰敗,那些扶角兵連逃都沒逃!

    可就因為破綻太多了,千夫長竟然不知先從哪裡開始進攻,似乎不管破綻有多少」他都只能從那條狹長的通道,發起步兵攻擊,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辦可用了!

    千夫長嚥下一口唾沫,心想:「真是怪了,頭一回碰到這麼個打仗的,那些扶角兵到底從哪裡冒出來的,怎麼弄出一個這樣的陣地出來,記得以前和漢兵開戰,他們都是用大車連在一起,漢兵都是躲在車陣裡的啊,我們只需繞著車陣,不停地引誘他們放箭,直到他們箭放光了,我們再衝過去可現在卻沒繞他們轉了,這個仗可該怎麼打呢?」」

    打仗最怕的是被故人牽著鼻子走,主動權被故人掌握在手裡,而現在的情況就是,整個戰場的主動權,被牢牢地掌握在扶角軍的手裡。

    就如同李勤的槍那樣,不管故人想怎麼打想怎麼打那是故人的事但開戰之時,由我先做出打,故人愛怎麼想怎麼想去,跟別人誰打愛怎麼打怎麼打去,可只要是跟我打,就得跟著我的規矩來!

    千夫長頭痛欲裂,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一種好辦,可以一舉擊破扶角軍的陣營。就在這時,後面傳來號角聲這是劉黑豹在催促他呢,要他馬上發起進攻,不許在拖拉了,劉黑豹氣得嘴唇都咬爛了,千夫長竟然還磨蹭,太不體貼上司了!

    千夫長一咬牙只好下令,他招過一名百夫長,道:「結盾陣,慢慢靠過去,吸引漢兵們的箭盾陣要結得結實,減少傷亡!」

    這回換百夫長頭痛欲裂了就算盾陣結得再結實,也沒減少傷亡啊漢兵的陣地裡箭都快堆成山了,啥盾能擋得住那麼多的箭啊!

    百夫長無耳奈何他再不願意也得上啊!回身鬥過自己的匈奴兵,說了盾陣的事。

    匈奴兵們全都無可奈何,沒有辦,只能下馬,取下自己的皮盾和弓箭,結成一個方陣,慢慢地向扶角軍陣地蹭了過去!

    土牆後,李勤道:「這是試探性進攻」匈奴兵怕了咱們了,他們搞不清楚咱們陣地的奇妙之處,深怕再上當,所以才只過來了一個百人隊!。」

    他轉過身,對扶角兵們大聲道:「匈奴兵怕上當,那咱們就再讓他們上一次當。」」揮手叫過軍中的幾個碧睛奴,讓他們做好準備。

    在眾人的注視中,匈奴百人隊慢慢的靠近了,終於進入了那狹長的通道裡。可是,一箭之地走了過去,匈奴兵們視死如歸,人人挺直了腰;兩箭之地走了過去,匈奴兵們仍舊視死如歸,還都挺直了腰;可一進入最後的一箭之地,他們立即不再視死如歸了,因為死亡就在眼拼了,再把腰挺直,就真要歸了!

    百夫長一聲呼喝,匈奴兵全都蹲下了身子,把皮盾舉在頭頂,就如同一個巨大的烏龜相仿,速度更加緩慢地靠近扶角軍的陣地口

    要把扶角軍比成一個刺蝟,那麼此時的匈奴兵就是一個大烏龜,兩軍第一次交戰,就是要看是扶角軍的刺利,還是匈奴兵的殼硬了!

    忽然」一個扶角兵用匈奴話喊了起來,叫道:「我們要扔火油罐子了,要放火箭燒你們了!」

    百夫長一愕,心想:「什麼,扔火油罐子,就是那種見火就著的火油嗎?這東西我見過啊,那真是見火就著,撲都撲不滅的!」

    整個烏龜陣中」沒見過火油罐子這種常規的防守武器的匈奴兵,還真沒有!他們的心中一起叫苦,就知道那些扶角兵缺穗,這回缺穗之上,竟然還要冒煙,竟然要扔火油罐子,遇上火油這種東西,什麼盾陣也不好使啊,鐵盾都不行的!

    那人的話剛喊完,就見土牆之後扔出了幾個大罐子,扔罐子的人臂力奇大,不但扔得遠,而挫蜘實奇佳,彷彿過此人成天沒事就扔磔午丫,極豐可能就蔡蜘蛙午為生的!

    幾個大磔子之後」又是幾個大罐子,接著又是幾個大磔子!這些大罐子無一例外,全都砸中了匈奴兵的烏龜陣上,噼裡啪啦地響聲中」罐子全都打碎,裡面的黑乎乎」發著惡臭的液體,流到了不少匈奴兵的身上!

    匈奴兵驚駭到無形容的地步,怎麼搞的,竟然真的扔了過來,還砸到了我們的陣裡,扔火油罐子的是什麼人,怎麼扔得這麼遠啊!

    火油流到了盾上,流到了身上,只要扶角兵的火箭射來,他們不被燒死,也得被燒傷,而且還絕對不會是輕傷!

    匈奴兵們想明白了這件事,再加上對誘故的戰術不滿,其中一個最前面的匈奴兵叫道:「著火啦」快跑啊!」」他跳起身,就往回跑,什麼誘故不誘故的,誰愛誘誰誘去吧!

    危險中,只要有一個人開逃,剩下的人就都忍不住了,反正不責眾臨戰之時」劉黑豹還能把他們都給就地處解了麼,他們死的人還少麼」再不交戰就死人,別說他們受不了,劉黑豹自己也受不了啊」陣亡這種事得故我雙方相互亡才行不能光我們亡啊漢兵啥事沒有!

    匈奴兵盡數回奔,百夫長只一回頭的夫,就見身後跑得沒人了,他叫了一聲,也不敢再裝勇敢了,跳起身發足狂奔而回!

    匈奴兵來的時候慢慢靠近,可一開跑」卻是迅如奔馬,別看他們大多數都是羅圈腿」可要論這一段距離的短程衝刺估計扶角兵都跑不贏他們,連趙正都得甘拜下風!

    這支百人隊呼呼地跑回了自己的陣營裡」紛紛叫道:「漢兵要放火,他們太缺穗了,陰損……」」

    千夫長也是沒奈何」本來就是去試探漢兵動靜的試出了對方會用火攻,馬馬虎虎也算是完成了任務吧,總算是沒有人真被燒,沒有傷亡,不幸中的萬幸了!

    可就在這時對面那個會說匈奴話的扶角兵又喊起來了,他叫道:「不好意思啊剛才扔錯了,那些不是火油罐子,是臭泥水罐子州才太著急,所以扔錯了!不好意思啊嚇著各位了,你們再來一次吧,再來一次!。」

    這話喊完以後,這扶角兵又用漢話喊了一遍!陣地裡笑聲一片,而城牆那裡更是哄笑聲大響」不少軍民又唱了起來:「臭泥戰嘿臭泥戰……」,」

    千夫長聽了這話,氣得差點沒從馬上掉下來,臭泥水罐子,不是火油罐子啊!

    逃回來的匈奴兵面面相覷」那百夫長更是咧開嘴閉不上,這故探的」這故誘的,這叫啥事兒啊!

    千夫長掄起鞭子,噼裡啪啦地就抽起那個百夫長,叫道:「再誘,再誘,這回誰再敢逃回來,軍處置!。」

    百夫長捂著臉,只好帶著匈奴兵再次結成烏龜陣,又向扶角軍陣地前奔去!這回用的就是奔了,速癭大快,他們剛才丟人現眼都丟到沒邊了,急於找回面子,已然失了分寸!

    又到了一箭之地外,匈奴兵再次壓低身子,把皮盾舉了起來,而對面的扶角兵這次沒有再提醒,可那些大罐子卻幾個幾個,不停地扔過來,依舊砸進了他們的盾陣當中!

    只片刻夫,沒等匈奴兵走出十丈遠,幾十個罐子就扔到了他們的盾上,裡面的液體也又流到了他們的身上!百夫長身上也沾上了液體,他感覺有點不對勁,好像和剛才的不一樣啊,這回好像真的是火油了!

    許多匈奴兵也聞到火油的味道了,他們心中都想,這次不會是又上當了吧?可是,卻不能再逃了呀!

    對面弦聲響起,一枝火箭射了過來!

    後面觀戰的千夫長看著那箭」心想:「這是用鐵胎弓射出來的箭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2:14
主公· 第一百零四章 怎麼沖都是個死
-
-


-


    呂智心裡清楚得很,對面扶角軍的將領很明顯是在用激將,為的就是要把劉黑豹給激怒,使劉黑豹在極度的憤怒之下,喪失理智,從而做出有利於扶角軍的決定!

    不管匈奴兵有多麼的強,事實上不管那支軍隊都是如此,兵再強也要將來領著,如果將領一旦發瘋,做出不理智的決定,那麼兵再強再多,也都是個死的結果,而劉黑豹現在可不就是要喪失理智了麼!

    呂智打馬追了上去,探手抓住劉黑豹的戰馬韁繩,叫道:『,骨都侯,你干萬不能上當,且息雷霆之怒,如果現在你發動衝鋒,必吃大虧,還是暫緩一下,把周圍的情況摸摸清楚……」

    然而,此時的劉黑豹已被扶角軍徹底激怒,他從小就在戰鬥中長大,可以說什麼樣的戰鬥都見過,可就偏偏沒有見過扶角軍的打仗方,他從沒經歷過心理戰,每奴人崇尚武力,講的是以力服人,崇拜英雄,而不屑於只會罵人的狗熊,而偏偏在眼前的戰鬥中,扶角軍對他進行了,讓他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巨大侮辱,他豈有不怒之理!

    被呂智拉住了戰馬,劉黑豹狂怒無比,他一揮馬鞭打落了呂智的手,喝道:『,難不成,你也要來教我如何打仗麼?「他被賈詡刺激得太大了,竟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呂智到底身份特殊,劉黑豹平常再怎麼和他稱兄道弟,可他終究不是匈奴人,如果再強行勸阻,被劉黑豹想成是幫著『,漢兵自己人「那他的處境可就糟了。

    呂智縮回了手,嚥下一口氣,道:『,骨捍侯,戰後莫忘了我提醒過你!「說罷,退到了一邊,再不多說什麼。

    劉黑豹奔了干夫長的跟前,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鞭子,罵道:『,廢物,草原上滾屎蛋子的蟲子都比你們強!我軍受此侮辱,你還不督軍齊上,在等什麼,等著漢兵請你吃屎嗎?」

    千夫長的臉騰地就紫了,他能做到千夫長,自是個英雄人物,可他再沉穩,再知道這時候不該猛衝佔去,可當眾受此奇恥大辱,他也是受不了的!

    千夫長叫道:『,骨都侯,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怎麼不敢帶兵衝鋒,只是不想白白死傷士兵罷了!」他從馬上跳下來,親自取過一面皮盾,手舉彎刀,叫道:『,兒郎兒們,跟我衝啊!」帶頭向前面的陣地跑了過去。

    他手下的干人隊立即全部下馬,集結起來,前面八百人舉盾持刀衝鋒,而後面兩百人則拿著弓箭,要給前面的族人做掩護!

    眼見著匈奴兵發動了大規模的衝鋒,李勤叫道:『,弟兄們,把弓都準備好,從現在開始,都不要再出聲了,正式開始作戰!「

    扶角兵都站到了土牆之後,把弓箭都舉了起來,等著匈奴兵衝進射程,沒有一個士兵再出聲,就連賈詡和典韋都把嘴閉上了,全軍緊張地向前望著,上干步兵的衝鋒,他們還是頭回見到,沒不緊張!

    匈奴兵這回並不結陣,包括千夫長本人在內,在被劉黑豹的逼迫之下,沒再小心翼翼了,寧可陣前戰死,也不能被罵成是滾屎蛋子的蟲子,還是不如!

    李勤兩眼緊盯著衝過來的匈奴兵,叫道:『,穩住,穩住……」

    匈奴兵飛快地衝進了兩箭之地,而扶角兵也都把箭壓上了弦,兩軍都沒有放箭,都在等著!

    一箭之地,看起來挺遠,但只要全力奔跑,片刻即過!

    千夫長沖在第一個,他心想:「那些扶角兵馬上就要放等了,頂多再有二十步的距離!「

    李勤叫道:「二十步,十五步,穩住,穩住,五步,放!」

    弦聲響聲,第一輪箭雨樸向了匈奴兵!

    千夫長早就料到了這點,他甚至就料到了這個距離,一聽對面弦響,他並不看箭雨來的方向和面積,停下腳步,把皮盾往身上一扣,叫道:『,嘿!「

    他身後的匈奴兵和他的動作一模一樣,善射者,自然知道怎麼躲箭,甚至有些匈奴兵還會空手接箭,當然在面對箭雨時,接箭是絕對不行的,但保護好自己,卻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近五百枝羽箭射來,就像是冰雹一樣,撞擊到了匈奴兵的皮盾上,幾聲慘叫傳來,有匈奴兵被射中了,畢竟皮盾無完全蓋住他們的全身!

    可也僅僅是幾聲慘叫而已,扶角兵這第一輪箭雨甚至沒有給匈奴兵造成十個人以上的傷亡!

    李勤叫道:『,停,停止射擊!「他望著前面的匈奴兵,心中明白,光靠放箭,對付衝來的騎兵效果比較大,可面對衝來的步兵,卻是要難得多了,這第一輪箭雨已經徹底證明了這個殘酷的,對他極為不利的現實!

    千夫長透過皮盾的邊緣,望向扶角軍,見只有一輪箭雨,他心中便輕輕叫了聲:『,糟!」扶角兵很明顯是在等他們站起來時才放箭,這是相當穩重的打。可是他也不弱,也不是第一次上戰場的菜雞,能夠對抗沉穩的只有更沉穩!

    千夫長叫道:『,十步,十步!」叫完後,立即起身,向前奔跑,只奔跑了十步,便立即又停下,蹲下身子,把皮盾蓋在了身上!

    匈奴兵又和他一模一樣,採取步步為營,步步緊逼的戰術,這種戰術在一箭之地外很好用,但進入離扶角兵六十步以內的距離就不會多好使了,扶角兵會進行精準射擊,匈奴兵會大片傷亡,但六十步以內,全力衝鋒之下,卻會有更多的匈奴兵衝入陣地,那時就一切好辦了,畢竟他們人多,而且堅信比扶角兵更會戰鬥!

    李勤叫道:「繼續遠射,對準匈奴兵的弓箭手,准和…「

    舉盾匈奴兵越靠越近,而他們後面的匈奴弓箭手因為弓箭的射程較近,為了掩護大部隊衝鋒,他們也只能靠近,可要比對射,他們就不如扶角兵了,扶角兵用的可是雞肋大弓,不能持久,卻可遠擊!

    『,放,全力射擊!「李勤放聲大吼,喊完之後,他親自舉起一隻雞肋大弓,向匈奴盾兵後方的弓箭手進行仰射!

    嗖嗖嗖聲不絕於耳,扶角兵開始連續射擊,他們不管前面的匈奴兵,只是拚命的和匈奴弓箭手們對射!匈奴弓箭手立即進行還擊,同樣全速躬擊,要比放箭,他們還真是誰也不懼!

    空中羽箭咻鼻,猶如飛蝗一般,往來不絕!

    遠處的劉黑豹叫道:「好,射得好!」他看出來了,自己的士兵在放箭的速度上,明顯快過扶角兵,那些扶角兵很明顯是新練出來的箭手,和終生與弓箭為伍的匈奴兵比起來,不是差一點,而是差得很多,很多!

    扶角兵放箭是比匈奴兵慢得多,他們九輪箭剛放完,匈奴兵已然射過來二十幾輪了,要比箭術,扶角兵完敗!

    可要比傷亡,那就是匈奴兵完敗了,他們射得再快,可射不到扶角兵啊,場面再好看又有什麼用,對射不是比誰更射得好看,而是看誰更能射死人!

    陣地之前,白羽一片,足足有幾乾枝羽箭鋪地,可扶角兵一人未損,沒有一枝箭射進了陣來;可再看匈奴兵的弓箭手,幾輪箭雨射來,竟被射翻了七八十人,數乾枝箭射過來,只死了七八十人,這個傷亡不大,可架不住弓箭手只有二百人呀,等於減員了三分之一還要

    多!

    匈奴弓箭手們立即後退,他們沒有皮盾,要想不死,只有後退!

    劉黑豹臉色鐵青,喝道:『,把各隊的空袋子都集中起來,和南人對射,快!「

    通道裡,干夫長和匈奴兵都靜靜地等著,等箭聲一過,他們立即跳起身,呼喝吶喊著發動衝鋒,距離不遠了,他們可以一口氣衝過去的!

    四百扶角兵手中的雞肋大弓已經壞掉,在李勤的命令之下,他們立即退出第一道土牆,奔到了第二道土牆之後,又舉起了第二把雞肋大弓箭!

    第一道土牆之後,只剩下了李勤和他的騎兵們。

    李勤換了制式木弓,叫道:「散射,各找目標!「匈奴兵靠近了,步兵們箭術不行,無做到精準射擊,這時就要靠騎兵出採了!

    鍾羽啪啪開弓,嘴裡數數,邊射邊笑道:『,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哈哈,哈哈!「

    而他旁邊的劉迅卻毫不示弱,也在數著數,他道:「一個、兩個、三個、五個……」六個」、

    『,四哪,你的四哪!五個、六個、七個……」百忙之中,鍾羽大聲質問,兩人比誰射的多,可劉迅這不是玩賴兒麼!

    劉迅卻道:「七個,剛才射了個對穿,一箭射死倆,八個、九個、十個……」哈,我比你先射倒十個,十一個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2:15
主公· 第一百零五章 戰鬥進行中
-
-


-


    城牆上,裘盛驚聲叫喊:「怎麼這麼快就盤了?那李勤怎地如何地不經打,一打就退啊!」

    張蔭也是驚訝,他本以為扶角兵很厲害呢,前次與劉十一的戰鬥,表現得也很英勇,可是今天開戰,怎麼兩軍尚未肉搏廝殺,李勤就帶著兵退了,兩軍開戰之際,只能勇往直前,不能後退啊,一後退,軍隊的氣勢就洩了,就餒了呀!

    李勤飛跑看到了第二道土牆前,跳了過去,隨後又彎弓搭箭,叫道:「穩住,穩住……」

    騎兵們也都翻過了土牆,立友牆後,瞪著眼睛看著衝來的匈奴兵!

    千夫長依舊沖在第一個,他作戰經驗豐富,不但第一個衝到土牆之下,而且沒有受半點傷,左手持盾,右手舉刀,他咬緊牙關,直衝上了第一道土牆,在他的身後,數以百計的匈奴兵也都登上了牆頭,做為進攻方,他們一次就衝上來這麼多的人,勝利已在眼前,如在平常,可以說是勝局已定了!

    匈奴兵一旦衝上第一道土牆,就等於是擋在了扶角兵的前面,而且論高度,還要高過第二道土牆後的扶角兵,他們後面的精銳箭手,已不能再放箭,以免誤傷到他們!

    千夫手舉彎刀,剛剛登上土牆,他只看了一眼後面的敵兵陣地,就大叫糟糕,上當了,又上當了!

    他在遠處觀察時,只能看到扶角軍有五道土牆工事,可具體什麼樣子的,又非居高臨下,哪可能看得清清楚楚,劉黑豹又逼得那麼急,根本就沒有時間去仔細偵察!結果,等他衝了過來,才知道又上惡當!

    就見那第二道土牆離著第一道不遠,甚至還比第一道低些,可卻不是圓弧形,而是稜角形,土牆支出來好幾個尖角,而且也不再是緩坡,而是直上直下的牆壁,雖然比第一道土牆矮,可翻躍面難度卻成倍的增加!

    不僅如此,匈奴兵不管從那個方向進攻,由於土牆上那些稜角的存在,他們都將腹背受敵,不但要對付正而牆上的扶角兵,還要防止背後被箭射中!

    再看人家扶角兵,金都舉著箭呢,就等著他們往前衝呢!

    然而,這種情況下哪可能返身而退,就算是要退,不但要被扶角兵射,逃回去後也必會被憤怒的劉黑豹斬首,馬入夾道,只能向拼了!

    千夫長虎吼一聲:「狡猾的南人,我你們拼了,同歸於盡吧!」他跳下土牆,不管不顧地往前衝去。-=會員手打

    後面的匈奴兵撲通撲通往下跳著,要說勇敢,他們是真的勇敢,明知前面危險巨大,可卻無一人後退,仍舊發動兇猛的衝鋒!

    李勤叫道:「放!」對準跳下土牆的匈奴兵便開始放箭!

    扶角步兵將大弓放平,對著土牆上的匈奴兵就射了過去,這回離得又近,對方又全無還手之力,射擊的質量大大提高!

    隨著他們的箭雨,第一波登上土牆的匈奴兵怪嚎聲立即響起,在土牆之上,沒俯身舉盾,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扶角兵的箭射過來!

    羽箭劈頭蓋臉地射了過來,扶角步兵的箭術差,比不過匈奴兵,可再差又能怎麼樣,眼前的情況就是不用瞄準啊,匈奴兵齊刷刷地在土牆上站成一排,扶角兵開弓就能射著人!

    不是人家扶角兵非要射著匈奴兵,而是匈奴兵等著讓人家射啊,射不中都不好意思!

    哎呀,天啊,神啊,能保佑我的人,你們都在哪兒亦……

    匈奴兵慘叫著滾落土牆,把後面緊跟著上來的匈奴兵又給砸了下去,許多匈奴兵在土坡上打著滾掉下去,便如守方用來抵擋攻方時,扔下的滾木擂石一般!

    匈奴兵兇猛地攻上了土牆,勢如閃電,可扶角兵一開弓,他們又勢如奔雷一樣,唏哩嘩啦地往下掉,真是來得快,滾得更快!

    破陣與慘退,都是突然間爆發的,兩種情況突然轉換,快到上去就掉下來的程度!

    後面還在放聲大笑的劉黑豹呃地一聲,笑聲停止,他驚駭地看著前面,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怎地敗得如此之快?

    城牆上的裘盛卻是剛剛歎氣,現在卻大笑起來,他又是跺腳,又是拍手,不像五十歲的人,卻像個半大孩子,笑道:「天哪,這回換匈奴兵退得快了!」

    張蔭也呵呵地笑起來,道:「這這,這是啥戰術啊?誘敵深入嗎?」

    沖得越快,死的越快,第一批衝上土牆的匈奴兵自然皆是英勇之士,他們一掉下來,後面的匈奴兵攻勢頓時一緩,可看到了同族人的慘狀,他們卻也加了小心,不再不要命地往上爬,而是把皮盾擋在身前全身趴在土坡上……」小心翼翼地往上爬了!

    匈奴兵一小心,扶角兵的突襲箭雨效果就不大了,但也夠了,扶角兵誰也沒指望能靠這種近距離射擊,就把匈奴乓倉給打退了,只要能把攻來的匈奴兵隔開,產生斷層,就是完成了任務!

    後面,精銳的空袋子們又撲了上來,他們開始放箭,支援前面進攻的匈奴兵!

    土牆後,李勤叫道:「放他們過來!」

    隨著這聲命令,扶角步兵立即把子箭放下,挺起了長槍,等著匈奴兵衝過來!

    嗖嗖,箭聲之中,扶角騎兵射死了最先跳下土牆來的幾十個匈奴兵,兩道土牆之間,再也沒有了站著敵人!他們和李勤不去射牆上的匈奴兵,而是專門射跳進來的,各有分工,效果奇佳!

    扶角兵一停止放箭,被壓在土牆上的匈奴兵立即就站了起來,繼續衝鋒,蜂擁衝上土牆,而後面的精銳弓箭手,也再次停止了射擊!

    兩道土牆之間,千夫長躺在屍體堆裡,他頭上蓋著皮盾,身上壓著兩具屍體,那兩具屍體上都是羽箭,都是被扶角騎兵射死的,可千夫長卻還活著,不但活著,而且依舊什麼傷也沒有受!

    越是戰鬥的緊張時刻,千夫長越是冷靜,他心裡明白,這種時候,只要一急躁,他立時就會喪命,他要等待時機,他堅信自己的部屬一定會衝過來的,攻堅戰,最後還是要靠肉搏,不可能光靠箭就能得到最後的勝利!

    千夫長終於等到了機會,他的部屬吶喊著衝了過來,人數越來越多,衝上土牆的人超過了二百人,而且後繼還有人接著衝過來!

    可以了,就算是扶角兵再放箭,也不能把我們打退了!千夫大吼一聲,從死人堆裡跳了起來,夾在衝過來的匈奴兵中,一起向第二道土牆撲了過去!

    千夫長極其冷靜,他並不是第一個衝上前去的,他等著前面的一個匈奴兵衝上去後,立即緊跟登牆,他知道前面那個匈奴兵一定會被刺死!

    所料半點不錯,前面那個匈奴兵慘叫從牆上掉了下來,就在他掉下來的瞬間,千夫長看著頭上那桿長槍,還沒有縮回去的時刻,他突然間躍起,一把抓住了槍桿,叫道:「下來吧你!」

    牆後的扶角兵剛剛刺死了一個敵人,可長槍尚未收回,卻猛地被一拉,扶角兵沒有挺住,啊地一聲大叫,撲到在土牆上,他緊緊抓住長槍的尾端,不肯鬆手!

    借力使力,千夫長呼地就翻上了土牆,他不是第一個撲到牆下的,卻是第一個衝上來的!千夫長就是千夫長,勇士中的勇士!

    千夫長便如是標桿一樣,為衝鋒中的匈奴兵做出了榜樣,沒有人能阻止得了兇猛的匈奴兵,包括眼前這支詭計連出的扶角兵!

    只要撕開了一個口子,扶角兵就會崩潰,陣地就會被奪取,這是必將發生的,鐵一般的事實!

    轟地,匈奴兵一起歡呼起來!

    千夫長縱身上牆,手中彎刀高高舉起,對準那個「拉」他上牆的扶角兵,兇猛無比地劈了過去,他非常有信心,他一定會把這個該死的扶角兵,劈成兩半的!

    突然,側前方,一桿金光燦爛的長槍刺了過來,猶如一條金蛇相仿,這桿長槍原本是刺向千夫長右肋的,可干夫長舉刀砍向扶角兵時,這桿金槍卻奇跡般地突然轉向,猛地向千夫長的腋下刺去,快如閃電!

    只不過金光一閃,千夫長高高舉起的彎刀便沒砍下去,那桿金槍一下子刺中了他的胳肢窩,槍尖一擰,緊接著拔了出來!

    出手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扶角軍中,金牌槍手排名第一的趙正!

    趙正本要一槍刺死這個勇猛之極的匈奴兵,可為了救護同伴,他將金槍轉向,刺中了這匈奴兵的胳肢窩!

    扶角兵訓練中,有一條明確的兵規,保護你的同伴!

    千夫長重重地捧倒在土牆上,他看向那個刺他的扶角兵,就見這名扶角兵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即沒有懼怕之意,也沒有刺中敵人時的歡喜,沒有呼喝,眼中全是冷酷,冷漠到了極點,彷彿他不在乎敵人的死活,甚至連他自己的死活都不在意一樣!

    趙正金槍又刺,卟地一聲,刺進了千夫長的皮甲,地擰動槍尖,隨即拔出,把臉扭過一邊,不再理會。就如同他剛剛殺死的不是一個大活人,而只是一隻雞似的!

    也許,他在殺雞時,會有些表情,可在殺人時,卻什麼表情都沒有。槍尖甩著血珠,對準又一個撲上來的匈奴兵,接著刺了過去!

    千夫長從土牆上慢慢滑了下去,跌進了屍體堆裡,這回他的頭上沒有再蓋著皮盾,可身上卻有屍體不停地蓋住他,那是他死去的部屬!

    戰鬥,仍在進行中!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2:16
主公· 第一百零六章 絕不饒恕
-
-


-


    匈奴兵仍在兇猛地衝鋒,他們都看到了千夫長的陣亡「可是沒有人退卻,匈奴兵紅了眼特地大叫,揮舞著彎刀撲牆!

    陣後匈奴兵的號角聲嗚嗚響個不停,大隊的匈奴兵在劉黑豹的親自督促下,慢慢向狹窄的通道前靠近,呼喝喊殺聲不絕!

    廉縣的城牆上,同樣是呼喊助威聲一片,裘盛站在城垛後,不停地拍打垛口,全力呼喊,張薛則架大鼓之前,拚命擂鼓,給扶角軍助威!

    陣地裡,李勤站在土牆之後,手裡舉著大弓,不停地對準衝過來好匈奴兵放箭,而他身邊的鍾羽和劉迅等人,也都在拚命地拉弓放箭!

    鍾羽放開弓弦,忽地叫聲了啊,舉起手看去,卻見手指已然血肉模糊,他拉弦的次數太多了,手指受不了了,手指上的皮套也已破爛。[書籤:]他扭頭去看劉迅,卻見劉迅同樣手指流血,可卻仍舊在放箭,李勤沒有喊停,誰也不能停下來!

    似如大海中的浪頭,匈奴兵一個浪頭接著一個浪頭地砸向第二道土牆正中的主攻方向,屍體已然高高堆起一層,甚至連匈奴兵都不用再費力翻牆,竟然站在屍體上,與土牆後的扶角兵拚殺!

    戰鬥愈發的激烈!

    嗚嗚嗚一一匈奴後陣的號角聲突然大作,劉黑豹所轄的最後一支完整的干人隊,已然在做最後的集結,劉黑豹豁出去了,今天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也一定要把扶角軍的陣地拿下來,哪怕自己的軍隊打殘也在所不惜!

    陣地裡,兩道土牆之間的匈奴兵,人數在迅速減少,不管他們的衝鋒有多麼的兇猛,也不管他們的浪頭砸得有多麼的洶湧,卻再也沒有人成登上第二道土牆,所有的匈奴兵都被擋在了外面!

    扶角兵已然開始有人傷亡了儘管他們平時的訓練非常嚴格,可在匈奴兵不要命的撲牆下,也再難做到零傷亡!

    李勤放下大弓,看向土牆之間的匈奴兵,差不多只有百十來人了,這些匈奴兵之所以還在亡命攻擊,是因為他們沒回頭看,尚不知兩軍人數上的優勢已然發生了轉變還不知道他們所在的軍隊已然打殘了!

    把大弓放地上一扔,李勤抓起長槍,叫道:「殺出去,奪回第一道土牆!」喊完,他第一個跳出土牆,向匈奴兵們衝殺過去!

    扶角騎兵跟在他的身後,也都紛紛跳出土牆!

    原本撲牆的匈奴兵見側面突然有扶角兵衝出來,立即返身,向扶角騎兵衝了過去!

    對面衝過來兩個匈奴兵嗷嗷叫著揮舞著彎刀,李勤紅著眼睛,挺起長槍,對準右邊的匈奴兵疾刺過去!

    一槍刺中匈奴兵的肚子,槍尖擰動可他尚沒有把長槍拔出來,左邊的那個匈奴兵已然攻到,彎刀對準他的腦袋就砍了過來!

    勁風大作,一柄巨大的斷馬刀呼嘯著劈了過去,典韋出手了,他一直護在李勤的身邊,保護少爺的安全!

    斷馬刀把匈奴兵一劈兩半,典韋叫道:『,不過癮!「揮動斷馬刀直上直下的猛劈,竟把隨後而來的七八個匈奴兵全部劈成兩半!

    李勤抽出長槍,心想:『,這些匈奴兵太凶悍了,遠比剎羅梟那些強盜要凶悍,如果一直這麼肉搏下去,那麼傷亡必會增加怕是守不了多一會兒的,就算打得退敵兵,我的軍隊怕也是得殘了!」

    認清了眼前的形勢,李勤叫道:『,全體都有,出牆決戰!」

    土牆後面的扶角兵乓即反攻而出就算是這種緊急時刻,他們還牢記著軍規,沒有人發出聲音都是默不作聲地出挺槍反擊!

    兩牆之間的兵力對比,立時逆轉匈奴兵被成倍的扶角兵包圍,而扶角兵中儘是槍術好手,尤其是象趙正和沈乙吳小三這樣的金牌槍是槍槍奪命,只不過片刻的夫,光他們三個人,就刺死了十七八個匈奴兵!

    李勤叫道:「烏蛋子,烏蛋子,叫他們投降,叫他們投降,交槍不殺,交槍不殺!」

    現在第一波進攻的匈奴兵,已然全部衝進兩道土牆之間,而活下來的僅有三十幾個人了,整整一支幹人隊,除了後面的弓箭手沒有過來外,近八百餘人,只剩下了這麼一點!

    倖存下來的匈奴兵中,已然沒有了百夫長和十夫長這些軍官,都只是些普通的匈奴兵,在窄小的陣地裡,他們被十倍的扶角兵包圍,廝殺已無實際意義,不為求勝,只為能在臨死前砍死幾個,當成是墊背的!

    忽然,有人用匈奴話大聲叫起來,讓他們交槍不殺!已然做好陣亡準備的匈奴兵,就如黑暗當中,突然見到一絲光明,似乎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好死不如賴活,只要有一線活下去的希望,就沒有人願意死!

    被扶角兵團團包圍住的匈奴兵都停止了廝殺,看向那個喊話的長得像大猴子的扶角兵!

    烏蛋子深怕自己口音不正,匈奴兵聽不懂他的話,他一邊喊著,一邊把自己的長槍扔到地上,叫道:「交槍不殺,交槍不殺!」

    扶角兵也停止了進攻,都端著長槍,默不作聲地看著倖存下來的匈奴兵!

    一個匈奴兵道:『,他們是要議和了,想要拿咱們當條件,勸骨都侯退兵!」說完,他把彎刀扔到了地上。

    有了領頭的,又有了好的解釋,匈奴兵紛紛扔下了彎刀,以前這種事情發生過,雖然被俘虜後,當成是條件放回去,必會遭到同族人的嘲笑,可總能活命,估計著骨都侯也是受不了士兵成批死亡的,所以他們回去後,也不見得會被砍頭,保住一條命總還是能的!

    李勤見匈奴兵扔掉了彎刀,立即沖扶角兵叫道:「回去取弓,快!「接著揮手,讓鍾羽等騎兵上前,把投降的匈奴兵全都綁起來。

    李勤又叫道:『,姐夫,賈詡,在哪裡?出去,拖延時間!」

    賈詡可沒有參加戰鬥,他一直躲在土牆的後面,聽李勤叫他,立即答應一聲,跑了出來,奔到第一道土牆上,看了眼遍地的屍體,他咽平一口唾沫,叫道:『,對面的匈奴老爺們,先別打了,先別打了!」

    劉黑豹已然把最後一支幹人隊集結好了,匈奴兵們全體做好了準備,只待他一聲令下,就要發動進攻!

    忽見那個滿嘴大罵匹夫的扶角兵,又跳出來喊話,劉黑豹心中一沉,他知道衝進陣地裡的匈奴兵,全都死光了,要不然這人不能再跳出來。不過,這人怎麼沒喊匹夫,卻叫起了匈奴老爺?倒是挺不正常的!

    他高高舉起的馬鞭一時間便沒有放下去,沒有立即發動第二波衝鋒!

    就聽賈詡叫道:『,有理論理,沒理才打人呢!你們有理,算你們有理還不行嗎?咱們先講講理吧,有啥話好好說,萬事都好商量,可別再打了!」

    劉黑豹陰著臉,獰聲道:『,現在才想起來講理,早幹什麼去了?」心中稍有猶豫,不知這是不是扶角軍的緩兵之計,他轉頭,在人群裡尋找呂智。

    呂智一見他望過來,心中暗道:「對方要議和,你就想起我來了,早幹什麼去了!「終究是不敢拿大,趕緊過去,到了劉黑豹的跟前。

    劉黑豹道:「對方要談和,你去和他們談。不管他們提什麼條件,都答應下來,我們可以退後,但他們領兵的將軍也必須從陣地裡出來,騙他說去城門口那裡具體談,然後將之擒拿,這支軍隊必亂,明白嗎?」

    呂智立即點頭,道:『,明白,我懂做的!「他一夾馬腹,向前奔去,想和賈詡談判。

    可他們這邊一耽誤時間,扶角軍那邊已然又做好了防守的準備!

    李勤一招手,扶角騎兵提拎著那些投降的匈奴兵,把他們金都提上了土牆,按到地上跪下!

    李勤擺手讓賈詡下去,他親鼻向對面喊話。

    他叫道:『,對面的人聽著,你們犯我大漢疆界,該死之極。我李勤身為北地郡校尉,誓死與你們決戰到底,絕不投降,也決不接受你們的投降!」

    呂智立即停下了馬,回頭向劉黑豹看去,對方不是要談和,這該怎麼辦?劉黑豹的臉由青轉黑,心裡清楚,怕是對方真的在拖延時間,又要上當了!

    李勤叫道:「敢犯我大漢者,不問原由,全部處死,絕不談判,絕不妥協,你們休想存了投降之心,就算投降,本校尉也絕不相饒!」

    罷,他抓過一個跪著的匈奴兵,抽刀砍掉了匈奴兵的腦袋。血淋淋地,他把人頭高高舉起,叫道:「這就是你們敢犯我大漢的下場,這個腦袋,就是你們的榜樣!」

    他把人頭往坡下一扔,左手平舉,伸出一根手指,衝著匈奴兵們勾了勾,叫道:『,過來,受死吧!」

    劉黑豹嗷地就叫了起來,額頭上青筋暴起,他的修養再高,可今天作戰失利不說,還接二連三的被侮辱,不是達到了他容忍的極限,而是遠遠地超過了他的極限!

    劉黑豹跳下馬來,抽出彎刀,搶過一面皮盾,叫道:『,兒郎們,隨我殺!」當先向扶角軍的陣地衝了過去!

    呂智見了,大驚失色,他叫道:『,不可,骨都侯不可,你上當了!」

    劉黑豹親自衝了過去,不論這次匈奴兵的衝鋒會不會成,只要他出了一點事,就算得勝,也是白得,要是萬一被抓住,那就得全軍崩潰!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2:17
主公· 第一百零七章 攻勢達到最高峰
-
-


-


    李勤衝著扶角騎兵一揮手,鍾羽等人揮刀挺槍,便去殺死那些投降的匈奴兵!

    有個匈奴兵會說漢話,他大叫道:「你不守信用,你說過交槍不殺的!」

    李勤瞪眼喝道:「我說的是交槍不殺,你們交的都是刀,哪有人交槍?交槍者不殺,交刀者照殺!」

    典韋一刀便將這個匈奴兵朵成兩半,年道:「敵人的話你都信,真是蠢到了極點!」

    李勤再一揮手,扶角騎兵將屍體踹下土坡,而後面大批的扶角步兵取了弓箭,又奔到了第一道土牆之後,接著防守,和他們剛才抵擋第一波衝擊的戰術一模一樣!

    扶角兵們剛剛做好準備,對面的匈奴兵已然發動了猛烈的衝鋒,同樣和第一波衝鋒相同,可是速度卻而匈奴兵們的凶悍也更顯露無遺,遠超第一波!

    劉黑豹只衝出幾十步,他後再的親兵就追了上來,把他保護在中間,一起衝鋒!

    後面的呂智見狀,知道來不及了,他沒再阻止了,可們心裡卻非常清楚,領兵的將軍,不能親自衝鋒,又不是兵員不足,將軍上陣,萬一有閃失,可說什麼都晚了!

    呂智衝到了劉十一的部屬跟前,叫道:「各位兄弟,此次只能勝不能敗,你們也都上去吧,務必要拿平扶角軍的陣地,否則大家可都回不去了!」

    劉十一的部屬聽了他的話,別說準備戰鬥,就連下馬的都沒有一個。[書籤:]其中一個百夫長雙眼一翻,哼道:「你算什麼東西,一個南人而已,我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

    呂智大怒,氣道:「這種時刻,大家正需要共進共退,還分什麼南人北人,誰說得對,就應該聽誰的,你們不去支援,是想造反嗎?」

    劉十一向來與劉黑豹不和,幾乎都快到了捅刀子的地步,他們的部屬自然也不和,再加上剛才劉黑豹侮辱了他們,此時劉黑豹有難,這些匈奴兵馬不得看他的笑話,劉黑豹死了才好呢,讓他們去幫忙,那是休想!

    百夫長一揮馬鞭,驅趕呂智,喝道:「狗南人,你連自己的族人都能背叛,還能不背叛誰?還有臉說我們,你自己就是造反的那個!滾一邊去,要不然就宰了你,滾!」

    「快滾,快滾!」匈奴兵一起瞪起眼睛,衝著呂智大聲喝罵!

    呂智咬牙切齒地道:「真恨我剛才沒有建議骨都侯,要是讓他先派你們衝過去就好了,讓你們這幫白眼狼都死乾淨!」

    百夫長大怒,上前對著呂智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鞭子,連抽邊罵:「他死了才好,你也死了才好,我們的骨都侯被抓了,憑什麼他還活著,你們都死光了才好!」

    匈奴兵一擁而上,都對著呂智舉鞭子亂抽,罵著呂智是狗南人,他這個狗叛徒,竟敢對著他們指手劃腳,不抽死他,抽死誰?

    呂智被抽得滿臉是血,幾乎就要從馬上掉下去,他自從投靠劉黑豹後,匈奴人對他還算是禮遇,從沒人提過南人北人之分,也沒人罵他是個大叛徒。要是這話被漢家百姓罵,倒也罷了,可現在卻被匈奴人罵,他心中氣苦,大聲叫嚷之中,遠遠地逃開。

    他們在這頭連打帶罵地,可那邊劉黑豹的部屬卻一個都沒有過來幫呂智的,這種投靠異族的人,平常要用著他時,大家當然對他客客氣氣,得讓他出力啊,可現在戰情緊急,沒人能關心到他,二來就算是看到他挨打了,別人也不願意過來,這個時候,匈奴兵都對他忌諱起來,呂智再怎麼說也是個南人,不會關鍵時刻,去幫助南人吧?都有了這種不信任的想!

    呂智滿頭滿臉是血,心想:「投靠異族,當真不是辦呀,我再要是劉黑豹完蛋了,弄趕緊走吧,另尋明主,再不要跟著匈奴人了!」

    匈奴兵在這裡內訌,可漢兵方面卻是團結得很。

    城牆上,裘盛正在想辦去支援李勤呢!

    裘盛望著下面的戰場,叫道:「匈奴兵這次的衝鋒太猛了,怕李郎難以守住,咱們得想辦,去幫幫他呀!」

    張雨停下擊鼓,他也看向下面,道:「似乎匈奴兵分成了兩伙,不太對付啊!大人你伙匈奴兵全都壓了上去,就連剛才在坑邊的都壓上去了,他們全都下馬,可戰馬卻都扔在陣後,而陣後那伙匈奴兵卻離得遠遠的,不去替他們看馬,這可不對頭啊!」

    「是啊,那麼多的馬,要是亂起來,那不糟了麼!」裘盛喘了幾口粗氣,忽道:「張軍司馬,敢不敢出城一趟,你帶人去把匈奴兵的後陣給踹了?」

    張蔭想了想,道:「敢、看眼下的情況,我們應該有獲勝的把握,不用去殺傷匈奴兵,只要把他們的戰馬給驚了,那匈奴兵就得崩潰。」

    裘盛點頭道:「對,本官也是這麼想的,李郎來支援咱們,咱們也得對得起他,不能他在下面拚命,咱們只在上面看著。」

    張蔭立即去點兵,城門都被堵死了,開城門是不可能的,但他們早就準備好了無數的大筐,可以用大筐往外運送士兵!

    裘盛又瞇著眼睛看了會,他招手叫過一名衙役,道:「去把關著的兩個匈奴大官帶上來,要是咱們的人出去後有了危險,咱們就換人,那兩個大官值錢得很,咱們的人被抓得再多,也都能換回來!」

    未料勝,先料敗,裘盛到底是文官出身,把張薛回不來後的打算,都提前做好了。他說的那兩個匈奴大官,便是劉十一和格勃巫,這兩個人被抓住後,一直關在大牢裡。

    通道上,劉黑豹和匈奴兵一樣,都舉著皮盾,蹲在地上,等著兩軍對射結束!

    扶角兵這次再不保留什麼,都在拚命的放箭,他們的羽箭極多,不但有自己帶來的,還有繳獲匈奴兵,廉縣又支援了一批弓箭,所以扶角兵能把整個通道上,全都佈滿白羽,而不必擔心箭用光!

    頭上羽箭咻咻之聲不絕,而身邊不時地傳來匈奴兵被射中時,發出的慘叫聲!不過是一頓飯的夫,可劉黑豹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年,他有好幾次都忍不住要跳起來,想要衝過去,可豐富的戰鬥經驗告訴艷,現在必須要忍,扶角兵就算是羽箭夠用也沒關係,他們的箭夠用,可手指卻不夠用,這種連續射擊之下,莫說漢兵,就算是匈奴兵也支持不了多久的,不管手指上的老皮有多厚,連續開弓幾十次,也得磨個皮破肉爛。

    只要再等等,只要等箭雨稍緩,那時扶角兵的死期就到了!

    然而,他可以有耐心等,可通道裡的匈奴兵卻越等越心焦,越等越害怕,身邊的慘叫聲越來越密集,就算他們的皮盾再大,可也不能蓋住全身,受傷的匈奴兵隨著戰鬥時間的拖長,愈發的多起來。

    而且匈奴兵沒有扶角兵那樣不得出聲的嚴令,受了傷叫痛是理所當然的,憑什麼不許人家叫?李勤可以用鞭子抽得扶角兵不敢出聲,可匈奴兵卻是沒有人能理解這種事情的,也從來沒有人讓他們不許出聲!

    一個親兵湊過一,對劉黑豹小聲道:「骨都侯,現在至少有兩百人娶傷,不能參加衝鋒了,遍地都是箭啊,要是再等下去,怕是受傷的人更多,與其這麼被射傷,不如衝過去,生死由神靈做主吧!」

    劉黑豹咬著牙,搖了搖頭,示意再等一會兒!

    陣地裡,李勤叫道:「再堅持一下,再射三輪,再射三輪就成!」

    扶角兵們幾乎所有的人手指都受傷了,即使有些士兵手上帶著皮套,可皮套也磨破了,在這種強力放箭之下,不但手指受不了,雙臂也受不了,有些人幾乎抽筋,兩臂快要抬不起來了!

    所有的雞肋大弓全部損壞,而制式木弓也快要被拉壞了,李勤讓他們再堅持三輪,事實上,他們也沒堅持到第四輪了!

    片刻,終於箭聲停止了,扶角兵停止了射擊,扔掉弓箭,挺起了長槍,而對面的匈奴弓箭手也都停了下來,他們也受不了了,這場對射比部落之間的小規模戰鬥射出去的箭還要多,扶角兵挺不住了,實際上他們也已然陷於了崩潰的邊緣!

    箭聲一停,劉黑豹打開皮盾向前面望去,見扶角兵換了長槍,他嗷地就跳了起來,叫道:「殺光他們,殺光他們!」發足便奔,他身邊的匈奴兵也都跳起,嚎叫著向陣地衝去!

    李勤叫道:「聽命令,聽命如…」

    吶喊聲中,第一批數十人的匈奴兵衝上了土坡!

    「刺!」李勤放聲怒吼!

    扶角兵長槍齊刷刷地向前刺去,不管前面有沒有敵人,命令是刺,那就算是刺空,也必須把長槍刺出去!

    葉葉聲立即響起,慘叫聲也隨之響了起來!

    只一次齊刺,匈奴兵便倒下去一排,他們終於知道為什麼第一道土牆要修成坡形了,就是要讓他們爬上來,以方便扶角兵刺人!

    「刺,刺,刺!」李勤不停口地下著命令!

    扶角兵不管不顧地拚命往前刺著長槍,人人咬緊牙關,誰也不出聲。如果閉上眼睛,那麼整個陣地上,只能聽到長槍入肉之聲,也只有李勤和匈奴兵在叫喊,閉上眼睛甚至都感覺不到,土牆後面竟還有三百餘名扶角兵!

    劉黑豹衝上了土坡,他的前面只剩下了一個親兵擋著,他把頭揚起,忽聽一聲大喝之後,就見土牆後面同時挺出一排長槍,而土牆前只有三十幾個匈奴兵,這三十幾個匈奴兵幾乎沒有什麼還手的餘地,一下子就被放倒了二十幾個,自己的親兵也在其中!

    那數百桿刺空的長槍,在空氣中轉了個圈,又迅速抽了回去!

    劉黑豹心想:「看來那個將領不懂練兵,這不是讓士兵們白費力氣嘛,士兵再有力氣,又能堅持多久?我軍必勝!」

    大吼一聲,劉黑豹衝上了土坡,左乎皮盾,右手彎刀,兇猛異常地撲到了牆前!

    骨都侯親自上陣,匈奴兵自然捨命衝上,頃刻之間,整道土牆之前,竟然同時撲上了二百餘匈奴兵,人人手挺圓盾,高舉彎刀!

    最精銳的刀盾兵,對上了最便宜的長槍兵!

    匈奴兵的攻勢在這一瞬間,達到了最高峰!

    突然,那名大聲發號命令的扶角將領,叫道:「向右刺!」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2:18
主公· 第一百零八章 求你補我一刀
-
-


-


    劉黑豹手臂向後拉伸著,拉伸的幅度已然讓他感覺到了疼痛他的正前方有一個扶角兵,這名扶角兵的手裡挺著染血的長槍,長槍上面還帶著碎肉,劉黑豹心裡清楚,槍尖上的碎肉就是他的親兵的,這個扶角兵剛剛殺掉他的親兵!

    這刀只要砍下去,就可以砍開這扶角兵的頭顱,我要用全身力氣去砍,要用這暴雷一樣的怒劈,把他殺掉,把他旁邊的扶角兵震撼住,要讓他們害怕,只要他們一崩潰,我就要把他們全都砍死,全都砍死,一個也不留!

    劉黑豹心裡想著!

    突然,扶角軍的戰線上,那個唯一在出聲的將領,猛地喊出了一聲向右刺!

    在生與死的最緊要關頭,敵軍將領發出什麼樣的命令,都是無需考慮的,戰鬥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將領不管發出什麼樣的命令,面對面的廝殺中,都只能是你的槍刺向我,而我的刀砍向你!

    劉黑豹很清楚這點,所以一旦雙方士兵近身交戰,他便沒有發出過命令,他也不相信那個將領發出的命令,會對眼前的血戰,能有任何的幫助!

    然而,緊接著發生的事,卻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怪異的程度到了讓人難以理解,他也沒有時間去理解的程度!

    對面那名扶角兵,面無表情,陰寒著面孔,正與劉黑豹對面而立,可當這名扶角兵聽到命令之後,他竟然不管不顧地,完全像看不到劉黑豹砍來的彎刀似的,竟然偏轉槍頭,向劉黑豹的左側刺去!

    而劉黑豹的左側,長槍刺出所以能達到的距離內,並沒有匈奴兵的存在,這一槍完全是在命令下達之後,所進行的空刺!

    單兵對決,這是最緊要的關頭,任何一點點的失誤,都會要了性命,而眼前的扶角兵突然之間做出了這個不要命,完全屬於自殺的行為,劉黑豹完全無理解,他也來不及理解了!

    隨著原本是要他性命的槍尖,劉黑豹的目光無論如何也無自制,竟然被槍尖帶動著,向他的左面看去!

    就見那桿長槍,空刺之後,在空氣中擰了半個圈,隨即抽回,與此同時,劉黑豹的彎刀已然砍下,彎刀雖短,卻也離著那扶角兵的額頭不足半尺了,扶角兵的眼中,已現出彎刀的影子!

    「啊」慘叫聲響起!

    慘叫的卻不是那個扶角兵,他往後躲去,躲開了致命的一刀,喊叫的人劉黑豹!

    劉黑豹就覺得自己的右肋巨痛鑽心,那是另一桿長槍,這桿長槍卻不是空刺,而是刺進了他的肚腹之中,而且這桿長槍也不是在空氣中擰半圈,卻是在他的腸胃之間擰了半圈!

    巨烈的疼痛瞬間就瀰漫到了全身,劉黑豹全身的力氣像是突然被抽光一樣,他連動都沒有辦動了!

    隨著長槍的拔出,劉黑豹的身子向前撲去,在摔倒的一剎那,他看到了刺中自己的那名扶角兵,同樣是一樣全無表情的臉,手裡端著的長槍上,同樣帶著鮮血和碎肉,然而這些碎肉卻是他自己的!

    劉黑豹摔倒在地,土牆之外,慘叫聲驚天動地響了起來,匈奴兵成排地倒下,他們的遭遇都和劉黑豹一樣,在扶角兵突然改變方向的槍刺之下,被刺中,摔倒在地!

    劉黑豹被刺中肚腹,可卻一時不得立死,他全身痙攣性的抽搐著,嘴裡吐著大塊大塊的鮮血、然而,他卻是沒有立即死掉!

    雙腿不停地蹬動著,劉黑豹疼痛已到極點,他現在已然明白,就算是部屬把他搶救回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沒有哪個醫生,可以醫好他的傷,無人可以回天,他沒有救了!

    喊殺聲還在響著,劉黑豹感到有人衝了過來,在拉他的大腿,這必是自己的親兵,要把自己搶救下土坡,可親兵也僅僅是拉他一下,便也栽倒在他的身旁,也被刺死了!

    以土牆為界的戰場上,隨著劉黑豹的倒下,廝殺聲忽然猛烈地爆發出來,匈奴兵見骨都侯被「陣斬。[書籤:]」全都不要命地衝上來,一波又一波,一個浪頭接著一浪頭砸向了土牆,這種猛烈的攻熱,足足進行了五次之多!

    土牆的前後,全是慘叫聲,在匈奴兵不要命的衝擊之下,扶角兵的傷亡人數猛烈增加,由幾個倒下,變成了十幾個,幾十個的倒下!

    趙正手挺長槍,把牙齒咬得緊緊的,手裡的長槍,不停地往前刺著,四周震耳欲聾的呼喊聲,讓他已然聽不到李勤的命令了,他只能一槍一槍地往前刺,把衝到自己面前的匈奴兵全都刺翻,他已經沒去記數,不知道自也刺死了多少人,他也不是在為戰而戰,此時的他只是為了保住性命,不讓匈奴兵衝過來,把自己砍翻!

    李勤沒有辦再下命令了,和劉黑豹一樣,他也是親自上陣,他的兵力不足以讓他在後面縱觀全局,手搖羽扇地指揮戰鬥,為了得到勝利,為了保住性命,他也只能豁出去,親自開始和匈奴兵肉搏!

    每槍刺出,李勤都在大喊著刺,可他的喊聲已不能左右扶角兵的出槍頻率,大家都在拚命地刺向匈奴兵!

    一槍刺出,李勤刺中一個頭盔上插著彫零的匈奴兵,他叫道:「交槍不殺,你們的最高首領死啦,你們快點投降吧,交槍不殺!」

    實際上,他殺死的是一名百夫長,但他非要喊最高首領,用以迷惑匈奴兵!

    鍾羽刺死一名匈奴兵,發瘋似地跳出土牆,砍下了那個百夫長的人頭,舉起來叫道:「你們的最高首領死啦!」

    然而,等著他的卻是幾個紅著眼珠子的匈奴兵,一起向他撲來!

    匈奴兵成片的倒下,可卻死戰不退,整整一支幹人隊全都撲了上來,戰死者已高達七百餘人,可剩下的二百多個匈奴兵卻仍在呼喝著作戰,而後面卻又有數再名匈奴兵衝了上來,劉黑豹的軍隊,已然全部上陣,進行最後的廝殺!

    李勤拔出長槍,看向自己的軍隊,見扶角兵的戰線已然出現了鬆動,怕是匈奴兵只要再進行兩次到三次的玩命衝鋒,他就必須得下令退守第二道土牆了!

    扶角兵畢竟都是新兵,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血腥,是他們第一次殺人,雖然已經做到了最好,可最後的勝利,只能屬於最強大的軍隊,這點是不爭的事實!

    忽然,就在兩軍以命換命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匈奴軍的後陣突然發生了騷亂,那論干的戰馬突然間奔跑起來始戰馬只是嘶鳴小跑,可隨後火光衝起,戰馬受驚,開始亂跑起來,而其中數百匹戰馬的奔跑方向,竟然便是狹窄的通道!

    張雨帶著廉縣軍趕到了,他們打仗殺人不行,遠遜扶角兵,可他們殺起馬來,放起火來,卻一點不比扶角兵遜色,只不大會兒的夫,就把匈奴軍後陣的戰馬,全給趕得奔跑起來,往四面八方狂奔出去!

    最遠最遠的那批匈奴兵,也就是劉十一的部屬,沒有過來相救,反而打馬離開,向北邊的大草奔去;而剩下的劉黑豹部屬,除了傷兵以外,又全部進入了通道,要進行最後的衝鋒!

    亂起突然,匈奴兵根本無控制局面,就算不是在戰鬥的緊要關頭,即使是在草原上牧馬,成干的戰馬狂奔起來,也是極難控制住的!

    後陣的匈奴兵駭懼地看著奔來的戰馬,突發一聲喊,向亂石陣中躲去,數百人的兵陣立時崩潰!

    搶上土坡的匈奴兵聽到馬群發出的巨大聲響,同樣駭然地回頭,看到馬群奔來,而戰馬在奔跑中,卻又成片地摔倒,可後面的馬還是繼續奔來,其情景只能用悲狀來形容!

    前有強兵據陣廝殺,而後面的援軍又大亂,衝上土坡的匈奴兵再怎麼勇猛,也畢竟還是人類,沒有脫離這一範疇,極度的驚懼之下,匈奴兵再也忍受不住,亂叫著往後逃竄,他們也往石頭陣中躲去,這種時刻,那裡算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了!

    李勤撲在土牆上,看著前面混亂的場面,他叫道:「取弓,取弓,還能放箭的弟兄全力放箭!」他扔掉手裡的長槍,撿起一把木弓,又四處找箭!

    扶角兵們已然脫力,就算是李勤有命令,而他們也都想射箭,卻已然無再攻敵了,就在匈奴兵逃走的那一剎那,無數的扶角兵頹然坐倒,再也沒有力氣去追擊匈奴兵了!

    然而,新的喊殺聲卻從通道那邊響了起來,張薛帶著廉縣的生力軍,勢如猛虎一般地衝殺過來,四處抓俘虜,把已然喪失抵抗力的匈奴兵,一個接一個地抓住,又一串接一串地捆綁起來!

    李勤從土牆後面爬出來,叫道:「你們怎麼樣?不要休息,快點救助傷兵!」他從土坡上撿起一把大刀,跌跌撞撞地順著土牆奔跑,他看到一個扶角兵在戰鬥中被拖出了牆外,似乎沒有陣亡,他要趕去救助。

    可跑著跑著,腳下突然一絆,就見一個匈奴兵半抬著頭,看著自己,滿眼儘是哀求之色,他在用漢話說著:「求你補我一刀,求你,求求你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2:19
主公· 第一百零九章 圍魏救趙
-
-


-


    李勤一愣,這個匈奴兵怎麼會說漢話,而且還說得如此的好?會說漢話的匈奴人應該身份不低,看他的盔甲式樣,更應該是個大人物!

    衝著土牆裡的扶角兵一招手,李勤道:「這個人留著有用處,不要讓他馬上死了!」說著話,他跑到了那個受傷的扶角兵跟前,給他查看傷勢。

    劉黑豹的頭又低下了,埋在泥土當中,他到現在都沒有死掉,可他現在卻無比的希望自己趕緊死掉,他再也忍受不住痛苦了,可他偏偏就是沒有死掉,他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上天不讓他死掉,這決不是對他的恩寵,而是對他的折磨,是對他的懲罰!

    扶角兵跳出土牆,把劉黑豹提了起來,見他的腸子都拖出了身外,扶角兵無比驚訝,受了這麼重的傷,這個匈奴兵竟然還活著,當真是奇跡了!

    越來越多的扶角兵爬起了身,有的去救助同袍,而有的卻跳出土牆,發狠似地,去宰殺掉沒有受傷的匈奴兵,把剛才血戰之後的暴虐之氣,全都發洩到敵人的身上!

    通道那邊繼續亂著,過了好久,足足有一個時辰,張薛才提籌鼻淋淋敏大刀,跑向這邊,他叫道:「李郎,咱們贏了,咱們贏了,咱們打敗前後六千的匈奴兵,多少年了,都沒有得過這種大勝啊!」

    他跑到李勤的身邊,卻見李勤靠坐在土牆上,滿臉都是沮喪,他小聲道:「怎麼了,李郎在想什麼?我們贏了啊,我們勝種了,只跑了幾百個匈奴兵,他們肯定不敢再回來了!」

    李勤搖了搖頭,指向陣地那邊,歎氣道:「我死了弟兄了,傷亡人數,怕不得過百,我的軍隊離被打殘不遠了!」

    張雨立即收起笑容,他看向扶角兵,就見土牆後無數的屍體,一層壓著一層,而牆邊則橫七豎八地躺著上百的扶角兵,有的人死了,身邊有同袍嚎啕大哭,而有的人沒有死,卻在大聲地慘叫,情景淒涼,不似剛剛打完一場大勝仗,卻似大敗一樣!

    張蔭嚥下一口唾沫,想了半晌,卻想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只好道:「李郎,你以算上輔兵才五百人的兵力,前後數場血戰,把六干的匈奴兵都打敗了,就算是在武帝時期,我漢軍兵甲全盛之際,這種戰都是罕見。上陣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傷亡百餘,已是大幸,你切莫悲傷,切莫悲傷啊!」

    李勤搖了搖頭,抬手擦了把臉,不理張薛,大步向傷兵那裡走去,和軍醫景春一起,給扶角兵查看傷勢,包紮傷口!

    李勤一過去,扶角兵就都圍了上去,向他大聲哭述著,沒人認為勝利很重要,反而認為他們死了這麼多的人,才是非常重要的,整個土牆裡,全是哭聲,而土牆之外,全是匈奴兵被宰殺時發出的慘叫聲!

    張蔭心想:「何必呢,士兵死了,可以補充,打了這場大勝仗之後,想補充幾倍都行,沒必要這麼難過。身為將領,和士兵太過親近,不是什麼好事,要心硬如鐵才對!」

    可他想了想,又感覺自己的想說不太通,太過官僚,其實將領和士兵關係好,這樣才對,只不過他自己做不到這點,他當官僚當得太久了,已然做不到待同袍如手足了!

    張蔭看向李勤,見李勤蹲在地上,正給一個扶角兵處理傷口,李勤叫道:「是爺兒們不?」

    那傷兵本是滿臉的淚水,可聽李勤這麼一叫,他立時止住哭聲。叫道:「是爺兒們,咱們扶角堡的兵,都是爺兒們!」

    李勤拿著一袋子的酒,倒了這名傷兵的傷口上,這傷兵疼得眼珠子都要冒了出來,可他卻扯開嗓子大叫道:「不疼,不疼,爺兒們要是喊聲疼,以後就是娘兒們!」

    周圍的扶角兵一起叫道:「好樣的,沒丟咱們扶角堡的臉!」

    張蔭驚訝地看著那裡,心想:「這支軍隊怎麼如此的團結,我自認也會練兵,可要說到同仇敵愾,我的士兵可要照著李勤的士兵,差得太遠了!唉,我剛才還想人家是心腸不夠硬,現在想想,是我做不到人家那樣,我這是嫉妒啊!」

    歎了口氣,張薛去看自己的士兵打掃戰場了,可不經意間,卻被李勤的行為所熏染,他對士兵們竟也親熱起來,尤其是對受傷的士兵,更是去親自照看。廉縣士兵無不驚訝,軍司馬怎麼轉性了,突然愛護起士兵來了,他以前可是對大家非打既罵啊,從來連句好言語都沒有,就和別的地方的軍官,一模一樣的,今天這是怎麼了?是打了勝仗,所以太高興,以至於行為失常了吧?

    混亂的戰場,直到天黑之後也沒有打掃乾淨,士兵們太過勞累,只好都在城外過夜,而縣令裘盛則親自帶著百姓出城,拿來好酒好肉,摘勞士兵。

    第二天天亮,接著打掃戰場,裘威帶著人把池塘中的匈奴兵打撈出來,戰場上的屍體也集中起來,清點戰果。

    李勤昨晚沒有睡好,他紅著眼睛坐在第二道土牆上,看著自己的軍隊,想著下一場戰鬥該怎麼打,估計著匈奴兵的本部人馬該到了吧,也就這兩日的時間了。

    裘盛來到土牆下,抬著頭道:「李郎,匈奴兵的陣亡人數算出來了,加上前次打第一路先鋒的人數,死的匈奴兵一共是三干二百人,抓住的活口有四百多人。我本來以為應該更多的,可不知怎麼的只有這麼少,按著逃跑的人數算,應該能再多不的少呀!」

    李勤指了指周圍,道:「當時那麼亂,這裡又地形複雜,也許有些匈奴兵趁亂逃了吧,他們臨走時帶走自己親近族人的屍體,純屬正常,換了我們,也會如此的!」

    裘盛點了點頭,道:「可戰是要按著人頭算的,少了那許多的人頭,實在可惜!」

    他當然明白在昨天那種大亂的情況下,匈奴兵再怎麼敗,逃走的也不在少數,可是朝廷的軍,就是按著人頭來算的,少了人頭,就等於少了戰,他自然心裡感到可惜了。

    李勤擺了擺手,對於他來講,得到多少匈奴兵的人頭,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能不能打贏隨後的戰鬥,才是他要關注的。只要勝了,戰果怎麼吹都可以,朝中有人好辦事,他現在可是宮中有人的了,只要把戰報上去,都不再他自己吹,張久就得替他玩命的吹,可要是輸了,連命都保不住,什麼戰果不戰果的,都是扯淡!

    李勤道:「我昨晚想了一夜,我還是太低估了匈奴兵的戰力了,總以為做的準備足夠,可通過昨天的戰鬥,我發現差得太遠了,兩軍交戰,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不是拼勇敢就能解決一切的!」

    裘盛看了眼工事,道:「這準備的還不充分啊,要說勇敢,實話實說,下官再沒有見過比李郎的士兵更勇敢的了,匈奴兵照你的士兵,差得遠了呀!」

    「但他們就憑人多,就能把我們全吃掉,他們死得起,我可死不起!」李勤沖裘盛一招手,把他拉上了土牆。

    李勤問道:「匈奴的本部人馬應該從哪個方向來?我指具體的方向!」

    裘盛道:「既然知道是九帳部的劉九,那麼只能是東北方向,就是并州那個方向。不過到了咱們這裡,就會變成正北方向了,劉九不可能帶著上萬的騎兵鑽森林的,所以東邊不用擔心。」

    李勤道:「我不是擔心進攻的方向,到了這裡,哪個方向事實上都無所謂了。還有,這個季節匈奴兵南下,有什麼特點?我指的是整個部落遷移看來打,他們不是遊牧部落麼,還是只有士兵來呢,就像咱們漢軍出征一樣?」

    裘盛想都沒想,道:「這個季節,對咱們來講很重要,對匈奴人來講也一樣重要,正是牛羊養膘的時節,牛羊就是他們的莊稼啊,養肥了才好準備過冬。所以他們只能是士兵來,老弱婦孺守著草原,而匈奴兵也是以行劫為目地,搶完就走的。」

    頓了頓,他又道:「李郎放心,只要咱們守的時間久一些,等州里的援辦…唉,可能指望不上援兵了,但只要我們能多守一段時間,匈奴兵自己就會退走的,而且咱們手裡還有人質,可以用人舟議和,讓劉九退兵。下官連夜審問,都審清楚了,有兩個俘虜都是劉九的親弟弟,奇貨可居啊!」

    哼了聲,李勤道:「裘大人過於樂觀了,你說的那兩個人,也有人報告我了,都是活不久的東西,如果他們挺不過去,就算是活著交給劉九,可一交出去卻死了,你猜結果會如何?」

    裘盛臉上露出愁苦之色,道:「那,該怎麼辦呢?怕是劉九得傾力來攻,如此咱們也守不了多久啊,劉九打仗可不像他兩個弟弟,他厲害著呢,有匈奴第一勇士之稱!」

    「匈奴第一勇士?」李勤嘿了聲,道:「就算是第一勇士又能如何,他也一定有弱點的,只要找到他的弱點,什麼勇士不勇士的,都是死貨!」

    裘盛道:「劉九的弱點是什麼?他不像有弱點的人啊!」

    李勤道:「他的弱點是什麼,就要看我們怎麼做了。這還要裘大人你幫我一個忙才行,我打算來個圍魏救趙,用此計打敗劉九!」

    裘盛一愣,沒聽明白,道:「圍魏救趙?誰圍誰啊?」

    忽地,他叫道:「不會是我們去圍劉九吧?去圍他的老家?那可是在并州外的大草原上呢,就算集我涼州所有的大軍,也沒圍的啊,咱們現在可連一干兵力都沒有!」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2:20
主公· 第一百一十章 匈奴第一勇士
-
-


-


    李勤看向裘威,眼中露出很驚訝的神色,似乎是不敢相信,裘盛怎麼會有這種想;可裘威卻也在用同樣的目光看著李勤,也不敢相信李勤怎麼會有這種想,還圍魏救趙,知道這個典故是怎麼來的嗎?

    賈詡這時從遠處走了過來,他和李勤一樣,雙眼也是通紅,連著睡不好覺,他的體力已然透支,再加上扶角兵傷亡慘重,他也快熬不住了。手機訪問:

    走到土牆下,賈詡慢慢地爬了上來,嘶啞著嗓子,對李勤道:「阿勤,傷亡人數統計出來了,共死了六十七個弟兄,有四個是因為傷勢過重,沒搶救過來,昨晚過世的,重傷十一個,雖然牲命保住了,可也都殘廢了,其餘的都是輕傷,但十日之內不能再上陣的有三十五個,總共加起來是一百一十三個。匈奴兵兩次衝鋒,就把咱們的軍隊給打殘了,如果再打,怕是堅持不住了。」

    李勤沉默了好半晌,這才道:「來戰兵四百五十人,一下子減員兩成半,這仗打的,怎麼和鄉親們交待啊!」

    賈詡也是好半天不說話,好久他才抬起頭,看了李勤一眼,又看了裘盛一眼,嘴唇動了動,像是要說什麼話,但礙於情面,在裘盛的面前,他沒說出口。

    看到賈詡的表情,裘盛的心一下子就吊了起來,他已然知道賈詡是李勤的姐夫,並且是扶角軍的軍永,在官場上,別的事特都可以緩一緩,但唯獨人際關係,是必須要在第一時間就得弄明白的,否則會有大大的不便。賈詡的身份他知道了,又清楚賈詡在李勤心中的份量,最硬的關係無過於裙帶關係,萬一賈詡說出點啥不利於廉縣話來,他哪受得了啊!

    與其讓別人背地裡說,不如他當面就問出來,這樣反而能讓別人沒說出不利於他的話了。裘盛問道:「李郎,賈軍永,你們不會是想撤兵回富平吧?」

    賈詡嘴唇又動了動,但沒吱聲,他看向了李勤。李勤眉頭皺起,卻道:「最大的勝利就在眼前,豈有撤兵之理,那我的弟兄們豈不是白死了!」

    裘盛這才稍稍放下點心,可他仍舊還是很擔心,問道:「可是那圍魏救趙之計,行不通啊,如何才能大破劉九的匈奴兵?」

    賈詡道:「圍魏救趙?就是咱們上次提過的那個計策?」上次他們提過這個計,不過當時也就是隨口沒怎麼當真,這回聽裘盛又提,他便想起這事來了。

    李勤點頭道:「不錯,正是圍魏救趙,我打算這麼辦,你們聽聽,這個計策可行不可行!」他把自己的想說了出來。

    漢末三國,既不缺武將,更不缺謀士,甚至有很多非常厲害的謀士,只因不是曹劉孫三家集團的人,所以歷史上連名字都沒有留下,李勤的圍魏救趙之計,算不上高明,確切地說乃是行險之計,只能算是下策,但現在的戰狀下,這個下策卻是很有市場的。

    賈詡和裘盛聽完,都同時哦了起來,賈詡道:「有些行險了,但可一試,只要方方面面佈局周密,那麼此計未嘗不能奏效。

    裘盛也點了點頭,可他想的卻多些,道:「那麼撤走的百姓,只能沿著廉河往東去了,可這麼多的百姓撤走,怕是異不出百里,匈奴大軍就得到,萬一被追上,那可怎麼辦啊?」

    李勤搖頭道:「百里不近了,就算劉九派出精銳士兵哨探,也不會往河上探的,更不會沿著河探出百里之遙,不用想劉九會不會,要換過來想,如果我們是劉九,我們會派出斥候,沿著河探出百里嗎?我們肯定不會這麼做的,所以劉九也不會的!」

    裘盛這才點了點頭,道:「可這事只能由下官親自去辦了,就沒和李郎並肩作戰了,沒支持你了!」

    「只要裘大人能讓百姓安全,不受匈奴兵的禍害,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了!」李勤道口他們三個人蹲下身子,開始在土牆上畫地圖,商量著怎麼使用圍魏救趙,這個巨大的計劃。

    這個圍魏求趙之計的關鍵是,李勤必須要守住廉縣,以便使劉九產生李勤是在拖延時間的懷疑,只要他產生了這種懷疑,別的就好辦了。

    由張薛帶領廉縣的士兵,要精通騎術之人,往并州方向,大規模的「傳遞軍情。」甚至要丟掉一些緊急軍情,故意讓劉九得到,使劉九認為漢軍的主力部隊,正在向他的草原老巢奔襲,如此一來,劉九為了老巢的安全,必會撤兵的!

    可這個計策是有巨大風險的,那就是劉九在撤前,會不會發瘋似的,非要攻下廉縣不可。這是很有可能的!所以李勤要裘盛帶著百姓撤走,如果走陸路,一來婦孺走不快,二來容易被匈奴兵發現,所以最好走水路,廉縣靠河,船是夠用的,百姓們躲在船上,順流而下,反而能離得縣城更遠些。

    李勤帶著扶角軍抵擋劉九的大軍,這時要再守土牆,那就不現實了,陣地修得再好,可要是遇到上萬的匈奴大軍,幾百人也一樣守不住的,只能改去守城,不求用打來得到贏,而是用拖延時間來得到勝利,劉九的大軍極有可能打進城去,那麼李勤和扶角軍,有全體陣亡的可能!

    這個計策成的幾率很大,可李勤能不能活著看到最後的勝利,卻是兩說了,對他自己和扶角軍來講,是極為危險的!

    三人把計劃的方方面面前理順了,裘盛歎了口氣,道:「李郎,咱們以前不認識,什麼交情都沒有,可你此次來援,卻要承擔如此巨大的危險,這讓我裘某和全城百姓,以後如何報答啊?」

    李勤也歎了口氣,他站起身來,道:「我雖尚未成蘇本郡校尉,可守土之責卻是不能推卸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百姓,為了百姓啊!」

    裘盛也站起了身,他看著李勤的側面,過了好半天,牛輕輕地道:「李郎,最仗義!」

    圍魏救趙的大計戈。」迅速地執行了下去,只留下數百名壯丁幫助守城,修建工事,而其餘百姓皆走,老弱婦孺們都登上了船,家中財物只好捨棄,在大難臨頭之際,雖然家破,但人未亡,已是不幸中的萬幸,倒沒有誰會抱怨,百姓們在上船前,反而感謝李勤,都叫著李郎最仗義!

    并州方向的大草原。

    年紀還不到四十歲的劉九輛大車上,大車由二十幾頭牛拉著,是輛樓車,車上不但有帳篷,還有一座高高的木樓,讓他用來指揮大軍,匈奴兵在一里之外,就能看到他的大毒,為他掃平前進道路上的一切障礙!

    劉九身材魁梧,單從身材上來講,竟不輸與典韋,而且比典韋還要粗壯,他一臉的黃須,眼珠子也微微發黃,嘴巴極大,鼻樑極高,從相貌上來講,和他的弟弟幾乎沒有什麼相似之處,尤其是和劉十一相比,根本不像是親兄弟。

    劉九身上沒有穿著盔甲,而是穿著一身很普通的皮袍子,戴著一頂破舊的皮帽子,裝扮上絲毫沒有匈奴王本應有的華貴,反而像個潦倒的窮牧民,如果他一個人走在草原上,壓根就不會有人認為他是匈奴單于的有力爭奪者,只會認為他是個連飯都吃不上的窮光蛋!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劉九往樓車上四周的匈奴兵望向他時,眼中卻都充滿了敬畏之色,認為只有這樣的首領,才能帶領他們得到勝利,打敗所有的敵人,搶光敵人的牛羊,佔領敵人的草場,佔有敵人的妻女,九帳部大王,和別的匈奴王不一樣,他與眾不同!

    與眾不同,不但對於漢地英雄們很重要,對於匈奴人來講同樣重要。如果一個首領啥啥的都隨大溜兒,別人如何,他也如何,那牧民們何必追隨他呢?追隨誰都一樣,何苦追隨劉九?

    劉九在匈奴人中的地位極高,有不知道單于是誰的,卻沒有不知道劉九是誰的,因為劉九的英雄之名,響徹草原,乃是匈奴第一勇士!

    劉九的部落和地盤,完全是他一手打出來的,他的部落叫做九帳部,那就是因為他在繼承部落時,原本富強的部落只剩下了九個帳篷,不用別的部落來吞併,部落自己就快消失了,可劉九憑著彎刀和弓箭,硬生生地打敗了比他大幾倍的部落,反過來吞併,再吞併,十數年的征戰之後,九帳部擁有牧民十幾萬,是草原上第一大部,可以上陣廝殺的匈奴兵達到了三萬,對外號稱二十萬,威震草原!

    樓車上,劉九回過頭,看了眼遠處的僕從軍,叫道:「讓他們快著點,等咱們打下了北地郡,我讓他們在漢地立帳篷,告訴他們,好日子在後頭呢!」

    匈奴兵大聲答應,奔向後隊,對著僕從軍大聲吆喝,命令他們加快行軍。

    劉九進攻北地郡之前,剛剛掃平了并州外面的幾個烏桓部落,裹挾了大批的烏桓士兵和牧民,他打算在大搶北地郡後,把這些僕從部落留下,替他看守北地郡,吸引漢廷的兵力,這樣他的草原地盤才不會受到威脅,又可以騰出兵力,去搶別的地方!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2:21
主公·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天時地利人和
-
-


-


    劉九喊完話,又看向了前面,這次南下,他除了留下五千匈奴兵守住地盤外,剩下的三萬餘士兵全部帶了出來,而且由於他掃平了烏桓數部,又得了五千人的僕從軍,刨除兩路六干先鋒,他的本部人馬達到了兩萬九,將近三萬,以這樣的大軍進攻北地郡,戰敗一說無從談起,他只需想想,是不是光搶北地郡,還是把別的郡也順便搶了,這才是他要考慮的問題!

    劉九望著前方,志得意滿,離著北地郡只有兩天的路程了,估計著前面兩路先鋒,應該已經攻下了三個縣城,廉縣肯定是到手了,富平也差不多了,要是好的話,那麼環縣也應該到手了,三個縣的財物和人口,便已足夠他的九帳部過一個舒舒服服的冬天,如果能橫掃北地郡,那就連明年的春天,他都不用再興兵出戰了,可以好好地休養生息,把部落再擴大一些,穩穩地壓住單于,對於他搶得汗位,大大有利!

    「能否明後年就當上單于,就看這次能不能把北地郡掃平了!」劉九心中想著。-訪問:{手.打/吧8

    遠遠的,一騎奔來,馬上的匈奴兵是個精銳空袋子,這匈奴兵奔到樓車之下,叫道:「大王,附近發現漢兵,看樣子是從北地郡出來的信使,有十幾個人,是往東北方向去的,不過看樣子不是去并州,向是往草原上去的!」

    劉九啊了聲,道:「不是去并州的?」

    他心中有些納悶,大軍南下,漢地各郡縣不知道是不可能的,而且也都會做準備,四下求援,可如果是從北地郡出來的信使,不應該和自己碰上才對,應該是往東南方向的隴縣去求援,而不是往東北方向的并州,更加不可能是繞開并州,去草原上啊,草原上有誰?是自己啊,難不成漢兵是向自己求援的?求和還差不多!

    下面的匈奴兵又叫道:「他們奔得極快,而且離得咱們老遠就繞開了,弟兄們沒抓住他們!」

    劉九摸了摸黃鬍子,想了想,道:「隨他們去吧,不用理會。」頓了頓,卻又道:「讓空袋子們撒得遠些,把離大軍三十里的地方,奔探一遍,尤其是樹林什麼的地方,更要好好的查探。

    下面的匈奴兵答應一聲,縱馬離去。

    劉九嘴上說不用理會,可心裡卻想:「漢兵的信使,什麼信使?往草原上去,是去找誰的,是向我求和的嗎,可我就在這裡,他們怎麼不過來?」

    要是心裡沒有疑問,那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可一旦有了疑問,卻又遲遲無得到解答,劉九忍不住有些煩躁起來。

    大軍行進速度極日百里,待到天黑時分,劉九下令紮下營盤。

    匈奴兵燃起無數的篝火,劉九坐在一處篝火旁,他的身邊坐的是大德巫,也就是格勃巫的父親。

    大德巫滿臉的皺紋,和格勃巫一樣,他也紮了一頭的小辮子,辮梢兒上都結著五彩羽毛,他的頭髮全都白了,眼眉和鬍子也全是白色。

    大德巫手裡抓著塊烤羊肉,用小刀割著吃,他看了眼劉九,道:「大王,胃口不太好啊,怎麼吃得這樣少?」他看劉九連半塊羊肉都沒吃完呢。

    劉九搖了搖頭,道:「今天我聽說附近出現過漢兵的信使,是往草原上去的,可漢兵去草原上幹什麼呢?」

    大德巫沒有立即說話,他先想了想,這才道:「應該不會是求和的信使,要不典直接過來就成了,也許是去并州的?」

    劉九又搖了搖頭,道:「不像,去并州應該再往南一些才對。這事很奇怪啊,你算一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算清楚了才好,要不然我心裡不踏實。」

    大德巫放下手中的羊肉,在衣襟上擦乾淨手,道:「那我便算算和咱們臨出發時算的,有沒有差別。」

    臨出兵時,他早就算過了,用漢家百姓的話來講,是抽中個上上籤,所以才出兵的。

    從口袋裡掏出幾塊獸骨,大德巫把獸骨包在手心裡,晃了晃,嘴裡振振有詞地念了幾句誰也聽不懂的咒語,然後把獸骨往地上一扔!

    看著獸骨擺放的樣子,大德巫嗯了聲,道:「是和咱們臨出發時不一樣,有了變數啊,有妖魔作祟,危險北方,主黑煞!」

    劉九低頭看著獸骨,他可看不出什麼,道:「妖魔,還是主黑煞的妖魔,北方?咱們是去進攻北地郡的,這個北方倒是很容易讓我明白,可妖魔如何說起呢?」

    大德巫道:「好像是個黑牛妖魔,而且力高深,我年輕時在漢地待過,見過他們術高深的人算卦,用的是《周易》這本書來算的,曾算出過黑牛妖魔來,那是一種非常可怕的妖魔,而現在我算出來的這個,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黑牛妖魔王了!」

    劉九啊了一聲,道!「漢家的巫術自然是很高明的,可是牛妖

    大德巫把獸骨撿了起來,晃了晃,又扔到地上,這回他道:「有了,有破解之了,我們在進入北地郡後,見牛就殺,尤其是黑牛,把黑牛都殺光,那我軍便可獲得全勝,如果少殺了一隻,怕就會有變數了!」

    這是巫師們慣用的手,其實和漢地的神棍和神婆沒什麼不同,先說出一個讓人震驚的「由頭、」然後根據這個由頭,再說些不著邊際,卻又怎麼解釋都能通的話,所用手各異,但結果卻是一樣,都能把人給蒙住!

    大德巫說的是黑牛,其實說黑羊也一樣,是什麼無關緊要,重點是這種東西一定沒完全消滅掉,總會留點「意外」出來。大王既然有了疑問,那就代表一定出了問題,否則以劉九的性格,他不會說出來的,那麼身為巫師,就得好好琢磨一下,該怎麼為大王「解惑」了。

    去北地郡殺黑牛嘛,很簡單的事,如果出徵得勝,這個可能性最大,那就說明黑牛被殺光了,並且是在大德巫的提醒下殺光的,大德巫德高望重,提前示警,劉九會更信任他,如果作戰失利,那很簡單,就說黑牛沒被殺光唄,而大德巫同樣也示過警了,只因黑牛太多,藏得太隱秘,沒被找到,所以才導致作戰失利的。

    這種「預言」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桃再三結義,孤獨一枝!反正咋說咋有理,咋都能說得通!

    劉九聽了大德巫的話,又陷入了沉思,他想不清楚其中的關鍵所在,而大德巫向來說話只說半截,下半截只能靠他自己去猜。

    這麼一恩索,就一直想了大半夜,等到後半夜時,劉九正在帳篷裡休息,忽然外面有人叫道:「大王,大王,有緊急軍情!」

    劉九翻身而起,他做事向來小心謹慎,對於手下部屬的要求是,好消息天亮時當著眾人的面說,而壞消息不管多晚都要叫醒他,先和他一個人說。這大半夜的有軍情來,肯定不是好消息。

    劉九叫進來報信的匈奴兵,問道:「什麼緊急軍情?」

    匈奴兵呈上一個竹筒,道:「今晚我們在外面巡察時,發現三十多里遠的地方,忽然出現一隊走夜路的漢兵,漢兵沒有發現我們,我們便從後面跟了上去,結果在離小半里地時,被他們發現了,漢兵人數有三十幾個,我們上去後,只打下一個,可被打傷的那人卻被漢兵捨命救走,但他的戰馬卻被我們射死了,在死馬的鞍上,發現了這個!」

    劉九看向竹筒,道:「他們是往哪個方向走的,可是東北方向?」

    匈奴兵點頭道:「對,就是這個方向,而且他們尚不知我軍在此紮營,要不然遠遠地就繞開了,不會被我們追上!」

    劉九又問了幾句細節,這才讓匈奴兵出去,叫大德巫來。他看著竹筒,見上面蓋著火漆印信,而且還插著一根一尺長的雕翎!

    他熟知漢家傳遞緊急軍情時用的方,這是一封類似「羽檄」的鳥毛信,從漢高帝劉邦起,傳遞緊急軍情,就用這東西,據說有個漢家名將韓信,就是在這上面倒的霉,具體的他不清楚,是小時候聽別人說的,不知真假,但羽檄是最重要的信件,這肯定是真的。

    劉九打開竹筒,從裡面倒出一根竹簡,見上面寫著六個字,天時地利人和,而人和兩個字上,用紅色畫了個圈,不知是什麼意思。

    這時,大德巫也來了,他便把事情說了,又把竹簡給大德巫看。大德巫也沒看明白,只是道:「這竹簡上的話說得如此含糊,明顯就是怕失落,被咱們得到,看來不像是假的。可地利好明白,他們守城,自然有地利,天時這個就不好說了,對他們有利,對咱們同樣也有利啊,可人和上面畫了個紅圈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2:22
主公· 第一百一十二章 兵臨城下
-
-


-


    劉九生長在草原上,對於天氣變化,當然不會一無所知。-=會員手打 =*此次出征,有可能會下雨,他事先是想到過的。

    但是,在沒有截取扶角兵的「雞毛信」前,下不下雨,他是並不放在心上的,這不是他要考慮的問題,三萬大軍去打北地郡,別說下雨,就是雨和雪一起下,也不是問題,光憑匈奴兵的刀馬之力,照樣可以把北地郡掃平!

    可現在他得到扶角兵的信函了,想的事情就難免會多了起來。

    劉九叫過大德巫,道:「現在我明白了漢軍那根竹簡上一大半的意思了,在天時地利人和中,他們佔了兩樣,天時和地利都有了,那麼人和呢?指的是什麼,還有為什麼人和那兩個字上,要畫紅圈呢,代表什麼?」

    大德巫說話向來謹慎,他的一生中說過「預言」無數,年輕時難免犯點小,錯誤,可上了年紀後,就再也沒有犯過錯誤,因為他懂得,什麼樣的預言可以說,什麼樣的預言要避免力往神靈的身上推。不要由他親自說出口,就算說也要含含糊糊地說。

    想了好半天,大德巫才道:「漢家官吏,在殺掉犯人時,有用紅筆勾決的習慣,他們在人和二字上畫紅圈,是不是代表,他們還沒有得到人和呢?送信的人,想告訴收信的人,如果再不解決好人和,那麼就有可能完蛋呢?」

    劉九摸著黃鬍子,想了好半天,才道:「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和呢,到底漢兵要與誰和?」

    大德巫歎氣道:「那只有天上的神靈,才會知道了,但神靈卻遲遲沒有降下啟示,我也不得而知!」

    總不能逼著神靈給他們解釋清楚,如果凡人一有點疑惑,神靈就趕緊托夢一通解釋,那也就犯不著求神了,反正不求都必應了,那還有什麼好求的!

    劉九和大德巫都沒有想明白畫紅圈的人和,到底說的是什麼事。只能作罷,帶著匈奴兵繼續趕路,前往廉縣。

    可是,一路上卻不停地有匈奴兵來報,說見著東北方向有漢兵來往,但漢兵都有了防備,離著大軍很遠,匈奴兵連靠近都不能,更別提抓人了!

    世上最可怕的事,不是知道危險是什麼,而是明知道有危險,卻不知道這個危險是什麼!

    越搞不清楚,劉九心裡越煩躁,正在趕路中,卻忽然又有匈奴兵來報,說前面碰到了從北地郡敗退回來的軍隊,兩路先鋒的士兵都有,人數差不多近干人,可是卻沒有劉十一和劉黑豹的蹤影。

    劉九大吃一驚,敗退,六干人去打一個小小的廉縣,還能敗退?只逃回來不到干人,而且他的兩個弟弟還都沒回來,這怎麼可能!

    他連忙叫過來幾個敗兵,他問一個百夫長,道:「怎麼就敗了,可是碰見了漢軍的主力?有多少戰兵,領兵的將軍是誰,是護羌校尉親來嗎?」

    逃回來的百夫長,路上早就把話想好了,他深怕劉九責怪保護不利,丟了兩位骨都侯,聽了劉九問話,他未語先嚎,哭了幾嗓子,這才道:「回大王的話,不知是誰走漏了消息,以至於漢軍有所準備。他們也不知在廉縣埋伏了多少軍隊,先是把第一路先鋒給打敗了,抓走了大骨都侯,等小骨都侯帶著我們趕去救援時,他們出動大軍,在城外野戰,竟然又把小骨都侯給抓了去……」他稱劉十一為大骨都侯,稱劉黑豹為小骨都侯。

    劉九急道:「是誰領的兵,有多少人馬?」做為匈奴王,弟弟不算啥大事,別說弟弟被抓,老娘和老婆被敵人擄走,弊不是啥稀奇事,他關心的是漢兵數量和統兵的將領。

    這百夫長吭哧了半天,才道:「聽說是北地郡的校尉親來,倒不是護羌校尉,他帶的兵號稱扶角軍,人數眾多,擅長打埋伏,我們估計他們得有十萬來人…」

    劉九大暴怒,舉起鞭子抽人,喝道:「胡說八道,就算涼州也沒有十萬兵馬!是誰領的兵,是誰,怎麼吞吞吐吐的說不出個人名來!」

    百夫長嚇得渾身哆嗦,抱住腦袋,叫道:「不,不知道人名,好像聽說這個校尉是巫師,會黑暗巫術,好像姓李吧,到底叫啥,沒探出來,沒抓到漢兵俘虜!」他們盡被扶角兵抓俘虜了,哪有機會去反抓扶角兵的。

    劉九愣了好半晌,才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扶角軍,似乎聽誰提起過。」

    大德巫在旁也皺眉道:「似乎確曾聽人提起過,但是……」

    好久,劉九這才重新穩住心神,他又問了些具體細節,可是敗回來的匈奴兵卻誰也說不清楚,人人都有說,而且越說越離奇,本來挺簡單的事情,被他們說出來後,反而變得亂七八糟,把劉九搞得雲裡霧裡,完全迷糊了!

    無可奈何,只好帶領大軍繼續趕路,直樸廉縣!

    廉縣。

    城防工事已然接近尾聲,李勤站在城樓上,看著整個縣城的防線,對於即將到來的匈奴兵,他知道這城很難守得住,但他也不需要非得守住,只是拖延時間罷了。

    賈詡滿身灰塵地跑來,叫道:「阿勤,三個城門都封死了,只留西門,壯丁們是要撤走,還是留在城裡?」

    李勤道:「都要留下,告訴他們留在城裡,是九死一生,如果出去,被匈奴兵抓住,必死無疑。」

    賈詡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萬一被抓住,那城防的關鍵之處可就暴露了。」

    留下來的壯丁,不僅有廉縣的,還有鎮部和牢姐羌的,這些羌氐胡人失了家園,雖然互有冤仇,可歸根到底冤仇的根源都在匈奴人身山如果不是匈奴兵逼得急,牢姐羌不會攻打鎮部,而牢姐羌又反被匈奴兵幾乎滅族,都是家破人亡的弱小部落,互相再鬥也無實際意義,只能找共同的敵人匈奴兵報仇了,所以不少壯丁也都留了下來,幫著扶角軍守城。

    這幾日,軍民們把東、南、北三座城門堵死,城外挖壕溝灌水,把平地弄得坑坑窪窪,幸得老天開眼,天下起雨來,把壕溝灌得滿滿的,這麼一來,匈奴兵已然無對三座城門發動攻擊,只剩下了西門。

    《孫子兵》中列舉的用兵打仗原則,在攻城時,就有一條是圍三闕一,包圍三面,只留一面匕這可不是好心放敵人一馬,而是為讓敵人不至於死守,而且在敵人逃跑時,可以從後追擊,擴大戰果!

    李勤是守方,可他卻仍然使用了這條原則,這等於是強迫匈奴兵,只能從西門進攻,以防止匈奴兵從別的城門突破!

    其它三門的工事,是修在城外,而西門的主要工事是修在城內,城上儘是木柵欄和土袋,把城牆分割成一小段一小段的,這樣匈奴兵就算是攻上來,也沒立即佔領整道城牆,李勤兵力總數少,可局部卻多,可以保持局部兵力優勢,能把攻上來的匈奴兵再趕下去,而且李勤沒有把西門堵死,為的進行關門打狗的戰術!

    李勤來到西門,雨水打在他的盔甲上,噼裡啪啦地作響,他望向遠方,隔著雨幕,連百步之外都看不清,心想:「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匈奴兵這兩日必到,只盼望這場雨,不要停,下上一個月才好呢!」

    劉九終於帶著大軍到了廉縣,他為人謹慎,並沒有立即組織攻城,反而是派出大量的偵騎,四下查探,等著回報。

    三萬名匈奴兵都停在雨中,靜靜地等著,在先鋒軍敗回後,本部的匈奴兵也都知道了扶角軍的事,而在敗兵的口中,把扶角軍神乎其神地誇大一番後,現在連本部的匈奴兵都開始動搖起來,如果扶角軍真的很厲害,又有巫師坐鎮,那他們能否獲勝,而獲勝之後,又能否得到預期的財物和人口,大德巫能否幹掉那個校尉巫師?這些他們都不敢肯定!

    大德巫也在極度的鬧心之中,他的兒子格勃格被抓了,生死不知,他豈有不焦心之理。

    在城下等了好久,派出去的空袋子才有人返回,他們還帶回了一小隊的匈奴兵,是原劉十一手下的敗兵,領兵的百夫長名叫披索,是干夫長乞兒麻的兒子。

    披索那日帶人去追鍾羽和劉迅,追到一半時,忽然被高順襲擊,慘敗之下,他只能帶著人竄入附近鄉村躲藏,卻沒有參加劉十一和劉黑豹的戰鬥,可偏巧讓他們抓到了一個人,這人竟是脫離了高順等人保護的湯表!

    湯表可是熟知李勤底細的人,被抓之後,有啥說啥,把李勤的老底全給說了出來,披索聽了,認為湯表大有用處,繼續躲在鄉村裡,直到劉九來了,他們才敢出來匯合。

    披索的父親和兄弟都被扶角軍給殺了,苦大仇深,和扶角軍誓不兩立,一見到劉九之後,立即就把他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劉九叫他們把湯表帶上來,和顏憂色地問話。湯表渾身濕透,跪在劉九的馬前,什麼骨氣都沒有,問什麼說什麼,不怕外敵強,就怕窩裡鬥,出現叛徒了!

    當劉九得知,李勤就是那個搶了他一干根蠶絲弓弦的人,他終於想起來了,怪不得扶角這個名字總覺得很耳熟,原來就是他啊!

    可劉九沒怎麼生氣,心想:「李勤這個人,很了不得啊,是個將才,比我手下所有的將領都要強!干軍易得,一將難求,要想成大事,就得有好的將軍,這個李勤須為我所用!」他叫過了大德巫。

    劉九道:「你親自去勸降,告訴那個李勤,只要他肯歸順,我願將親妹劉十嫁給他,並封他做骨都侯。」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7

LV:8 領主

追蹤
  • 450

    主題

  • 19387

    回文

  • 4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