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主公 作者:望平安 (已完成)

 
mk2257 2011-9-20 00:22: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1 198253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3:33
第一百九十二章敗了又敗

    張奣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看到劉九,黑夜裡就算月光明亮,他也分不出哪個是劉九。劉九有個習慣,就是“親民”,他穿的衣服和普通匈奴將領的差不多,唯一能分辨他和別的匈奴將領不同的地方,就是他的大纛,如果他身後沒有大纛,那幾乎沒人能認出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九帳王。

    張奣認不出劉九,可他卻認得大纛,在後面疾衝過來,手舞大刀,將兩個迎上來的匈奴兵砍死,叫道:“抓住劉九,劉九就在前面!”

    劉九策馬狂奔,心想:“這漢將怎麼知道我就在這裡,他們應該認不出我來的啊,這是怎麼回事!”

    漢兵大批的衝上,四下里喊殺聲一片,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匈奴兵便即崩潰,士兵四下奔逃,除了漢兵追來的方向外,其餘各個方向都有。

    然而,劉九的身後卻始終吸引著大批的漢兵,而且沖他追來的漢兵越來越多,沒奔出十里地,後面竟然追來了三四千人,上萬條馬腿叩擊大地,蹄聲隆隆,讓逃跑的匈奴兵更增恐懼!

    劉九回頭張望,心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漢兵怎麼追得這麼準,難不成我的軍***了叛徒,向他們指認我……啊,原來是大纛的關係!”

    回頭之際,他看到自己的大纛了,弄了半天,為啥漢兵追得這麼準,要是換了自己,也一樣追得準啊,漢兵不需要認出自己,只要跟著大纛追就成了!

    劉九是草原梟雄,可不像別的匈奴王那樣,把大纛這種東西看得那麼重要,寧可命不要,也要保住大纛。對於劉九來講,什麼最寶貴,那就是性命,只要命在,他就可以再豎大纛,部落還能再次興旺,可要是命沒有了,那大纛不也就沒了麼,談不上什麼保住還是保不住的!

    劉九衝著旗手叫道:“把大纛扔了,往道邊上扔,引漢兵往別的地方追!”

    旗手一激靈,心想:“都到這種地步了嗎,連大纛都不要了,看來我們這次是真的慘敗了!”他也不想讓後面無數的漢兵來追,聽了劉九的話,立即轉向,往別的方向奔出十幾丈,這才扔到大纛,接著又追劉九去了!

    張奣追到近前,看見了扔在道邊的大纛,他驚喜交集,萬想不到第一次大敗,第二次會是大勝,同樣的時間,帶著同樣的兵,打同樣的敵人,怎麼兩次的結果卻是完全兩樣呢?

    他跳下戰馬,把大纛撿了起來,在空中揮舞,叫道:“咱們勝了,繳獲了劉九的大纛,弟兄們快來看啊!”

    漢兵們也都興奮不已,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勝利來得如此快速,而且如此的輕鬆,簡直沒費甚麼力氣,就把剛才還厲害無比的匈奴兵,打得像兔子似的沒命亂逃,連劉九的大纛都被繳獲了!

    圍到了張奣的身邊,漢兵們盡情地歡呼,人越聚越多,大家都不去追匈奴兵了,都在張奣的身邊叫喊,發洩著胸中的悶氣!

    過不多時,李勤帶著扶角軍過來了,將領們見張奣舉著大纛嗷嗷叫喊著,無不哈哈大笑。典韋叫道:“張將軍,行啊,你真把劉九的大纛給搶來了!要是把這大纛送到洛陽里去,沒准你都得官升三級啊,說不定能封侯的!”

    張奣興奮得語無倫次了,他道:“那是肯定地,我是侯爺了,我是侯爺了!”叫了好幾聲,在周圍兵將們的哄笑聲中,他這才慢慢地恢復理智。

    張奣看到人群裡的賈詡,趕緊過去道謝,他問道:“賈軍丞,第一次我新敗,你卻叫我再追,說一定能勝,這是為何,其中可有玄機?”

    賈詡摸著下巴,很是得意地道:“說起來,還真沒有什麼玄機,只不過是料敵機先而已。嗯,是這樣的,第一次本不該你去追的,因為你的……因為你沒有訓練過各地士兵嘛,指揮起來不便,所以取勝的機會不大,應該由阿勤指揮我扶角軍上,這樣勝算才大些。”

    張奣連忙點頭,這個他已經知道,他被打敗這是事實,自然知道自己實力不夠。

    賈詡又道:“劉九親自斷後,這說明他知道咱們一定會追擊的,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你直接追上去,豈有不失利之理。可是第二次就不同了,劉九得勝之後,必然以為短時間內咱們不會再追,就算要追,也得是天明之後的事了,所以必會放鬆警惕,不再督促匈奴兵備戰了,如此一來,你突然間的又追上去,當然就能搶下他的大纛了,沒把他的腦袋砍下來,都算是便宜了他!”

    張奣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道理其實很簡單,可剛剛我卻說什麼也沒有想到。賈軍丞,還是你了得啊,不愧是我涼州第一謀士!”

    賈詡呃了聲,臉上有些不快,心裡忍不住罵了聲匹夫,這麼不會說話,根本就是匹夫加莽夫,應叫他匹莽夫!

    旁邊有人趕緊接了句,道:“張將軍此言差矣,你沒說完全啊!賈軍丞應該是涼州加并州的第一謀士才對,不久之後,就會成為天下第一謀士了!”

    張奣啊了聲,忙道:“對對,是我失言了,賈軍丞是天下第一謀士,無人可及,絕對第一!”

    賈詡這才笑了,論計謀,到現在為止,他還真沒遇見比自己更厲害的,在涼州和并州號稱第一,那是肯定沒有問題,天下嘛……天下又能有誰比自己強呢?都是匹夫而已!

    李勤聽他們一起奉承賈詡,笑道:“你們,你們喝多了吧你們,怎麼說起醉話來了!”擺了擺手,又道:“好了,現在劉九大敗逃走,咱們追上去,正可擴大戰果,事不宜遲……”

    沒等他說完,天下第一謀士立時就又有話說了,賈詡道:“阿勤,不要著急,你現在追上去時間上是不對地,戰果什麼的擴大不了多少,反而會遭受到不必要的損失,如果天明時分再追上去,那時才能真正地擴大戰果呢,而且兵力損失也不會太大,至少比現在要小!”

    剛說你胖,你就喘上了!李勤道:“這是為何?”

    賈詡一副老師的模樣,笑道:“現在去追,劉九的斷後部隊剛剛被打散,黑燈瞎火的你去追什麼?追不上幾個的!而且遠處的匈奴大軍此時必知劉九戰敗,他們豈有不作好準備之理?咱們現在過去,和他們硬碰硬地一場大戰,當然損失重大!”

    李勤哦了聲,道:“我明白了。匈奴兵今晚肯定會有準備,他們把劉九等到後,自然不會休息,會接著準備,而劉九卻不知我們會不會再追上去,但卻仍是要準備好我們追上去後該怎麼辦,這個時機,應該是在拂曉時分,所以拂曉之前他們都會嚴陣以待。”

    張奣這時也明白了,他笑道:“可咱們偏偏拂曉之後過去,匈奴兵又飢又渴又累,偏又不能進食和休息,那時咱們再過去,大白天的讓他們看看咱們的軍容,他們在疲憊之下,會更加害怕,那時咱們再殺過去,戰果必將更加輝煌!”

    領們一起笑道:“那咱們豈不是都能升官發財了!”

    賈詡哈哈大笑,道:“那是肯定地,聽我的話,準沒有錯!咱們現在整軍休息,吃點東西,等天亮了再追上去,保管可以把劉九又打得落花流水,說不定還能打得他屁滾尿流!”

    “就听你的,咱們再整軍休息!”李勤當即傳下令去。

    遠處,劉九終於擺脫了後面的追兵,他策馬狂奔,追上了大部隊,斷後的敗兵也紛紛趕了上來,人人驚慌失措,都不知該怎麼反應了。匈奴兵都認為他們只是打不過扶角軍,可不成想連普通的漢兵也打不過了,竟然讓漢兵們把大纛都給奪了去,這實是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劉九奔入大部隊,把小部落的首領都召到了他的身邊,他道:“各位,我軍新敗,實是事先沒有料到的,那李勤詭計多端,用陰謀暗算與我,其實從打仗上來講,他遠遠不是我的對手,只要是堂堂正正地交戰,他必輸無疑!”

    他深怕小部落的首領們此時棄他而去,只能這麼說了,希望能穩定住軍心。

    匈奴軍一敗再改,反而激起了部落首領們的憤怒,此時他們又在漢地,能往哪裡逃,不怕被李勤追上麼?落單逃亡,危險更大!再說劉九又沒死,萬一回了草原後,報復背叛他的人,那豈不是更糟,打不過李勤沒關係,總能逃掉性命,可是被劉九打,那就是真要命了!

    一個小部落的首領道:“大王,用他們漢人的話來講,勝敗乃兵家常事,咱們和漢兵打,向來是勝多敗少,今天雖敗,和以前相比,不過是打個平手而已,再說我軍又處在攻勢,是來他們漢家的地盤上開戰,他們又沒打到草原上去,說起來還是我們在贏呢!”

    首領們一***頭,都勸劉九不用難過,小敗而已,實力尚存,怕什麼,只要大家能活著回去,早晚有捲土重來的一天。

    劉九道:“好,大家說得好。但咱們這口氣一定要出,還去西域,反正離這裡又不遠,出了北地郡便是,咱們無論如何不能空手回去,其中道理,你們是明白的,不用我多說了吧!”

    首領們一***頭,越是吃了敗仗,越是不能空手回去,要不然別的部落聽說九帳部實力大敗,非得趁機來撿便宜不可。

    劉九道:“不要停,去西域,馬上,馬上。要是我沒料錯。李勤天亮必來,他狡猾,可咱們也不笨!”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3:34
第一百九十三章董卓受驚

    做為草原上傑出的部落首領,一代梟雄,劉九臨敵的經驗豐富,他在與李勤的作戰中接二連三地失敗,並非他打仗不行,而是扶角軍一來過於強悍,二來與普通漢軍作戰方式不同,劉九面對扶角軍這種“新式漢軍”,毫無經驗可找,倒是不能說他多無能,只能說他還沒有找到對付扶角軍的方法,僅此而已。

    但劉九既然知道了扶角軍不好對付,又有大批的漢軍作輔助,那麼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注意,他半輩子盡是追著別人打了,現在卻被李勤追著打,他當然知道該怎麼躲。賈詡天明過來打匈奴軍的方法雖好,可劉九卻是明白,因為他也乾過相同的事,換了別人有可能被賈詡算計了,可換了是他,卻正好可以躲過此劫,至少是這一次的劫數,他能逃得過去。

    匈奴兵又累又餓,可是劉九要求全速行軍,士兵們也知未脫離險境,倒是沒有抱怨什麼,都跟著劉九,繼續往西邊退卻,幾乎是把所有的力氣都使了出來,就好像跑過了今晚,就不想明天的事一樣。

    一夜馬不停蹄,匈奴兵一口氣跑出八十多里地,這個距離無論如何不能算是近了,再怎麼著也能把扶角軍甩開。劉九派出匈奴兵從原路返回去查探,匈奴兵回報說五十里之內,沒有扶角軍的踪影,劉九這才放心,如果換做是他,敵軍撤退得這麼遠了,那麼他也是不會再追擊的,李勤是個明白人,應該也不會再追來了。

    到了條小河,劉九命令士兵下馬,在河邊休息,士兵吃飽,同時將養馬力,他們出來雖急,可仍舊是每人雙馬,多出來的馬不僅可以換乘,也可以提供肉食,給匈奴兵充飢。

    直休息到天色過午,劉九這才又派出匈奴兵,去看看後面是否有扶角兵跟來,他估計跟來是肯定的,但也只能是小股扶角兵尾隨監視,不會有大隊來的。

    可大半個時辰之後,匈奴兵跑了回來,告訴劉九,扶角又追了上來,卻不是小股的斥候軍,而是大軍齊來,看人數差不多有兩萬人,並且是由李勤親自帶軍的,離匈奴大隊休息的地方,不過三十餘里了,看樣子他們是要上來交戰的。

    劉九頭疼欲裂,他萬沒有想到,李勤竟然追起個沒完,難不成是自己真的激怒了他?可兩國交兵,你來打我我去打你,這不是很正常麼,而且自己又沒有攻破扶角堡,只是燒了周圍的莊稼地而已,用得著這麼苦大仇深地追個沒完,一副你死我活的樣子麼!

    劉九無可奈何,現在讓他再去和李勤對掐一場,他是絕對不肯的了,能做的只有再撤退,他就不信自己再退出百十來里,李勤還能再跟上來,除非李勤吃飽了撐的。

    匈奴兵再次上馬,人人默不作聲,氣氛異常沉悶地接著趕路,半天時間根本沒有休息夠,可是只能再撤,人人心情惡劣,可人人也都沒有辦法,面對絕對實力,兵弱的一方從來都是如此,以前他們在草原上這麼對付過別的部落,現在被李勤同樣這麼對付,匈奴兵都無話可說,只是後悔當初為什麼要來,結果弄得麻煩一身。

    後面,烏蛋子望著過來查探,盡力往自己這裡靠近的匈奴兵,他嘆道:“這回賈軍丞可失算了,還說什麼天亮後過去,一定能狠狠地痛毆一頓劉九,可現在連劉九的影子都看不見,人家也不傻啊,連夜的撤退。”

    他叫過斥候,跟回去禀報李勤,說今天白天怕是追不上匈奴兵了,該怎麼辦,是繼續墜著,還是狂奔過去打一場?

    烏蛋子估計,李勤應該是讓他繼續墜在劉九的後面,一直壓迫著劉九,讓劉九沒法休息,只能不停地趕路,從方向上看,劉九是去西域的,這點已經能確定個***不離十了。

    李勤接到斥候的禀報後,對賈詡道:“姐夫,你看看,你算錯了吧!昨天我們還一起夸你,說你的計策高超無比呢,結果今天就挫了吧,劉九跑得比兔子都快。”

    賈詡很是尷尬,道:“誰能想到他好的不學,學兔子啊,逃起來個沒完。不過這也沒關係,咱們派出精銳士兵,去趕一趕他,他不是想學兔子麼,那就讓他使勁地跑,不許他停!”

    典韋等將領卻不同意,他們都說這樣不好,應該是在後面始終壓著才對,這樣才能把劉九逼得一直進入西域。

    賈詡不理他們,只是道:“阿勤,再信我一次,這回我保證能把劉九累死,你不是要修理那個董卓麼,你把劉九逼得進入西域,那沒什麼值得高興的,沒准人家劉九就是往西域去的呢,可你要是能把劉九逼得進入西域後,象瘋狗似的,見著誰就狠命地咬,那你就得聽我的了!”

    李勤笑道:“那就還聽你的,反正派斥候過去騷擾,也屬於正常的戰術,你的想法,和我差不多的。”他告訴斥候,讓烏蛋子把劉九再趕一趕,這回不許劉九休息了,要讓他一直地跑,不得停留地一口氣跑到西域去。

    烏蛋子接到李勤的命令後,小小地吃了一驚,竟然是讓他帶兵去攻打,不是一直墜著,那他也只能過去襲攏匈奴軍了。

    兩千斥候軍放馬奔馳,從後面直追上去,一副要決一死戰的架勢!

    行軍中的匈奴兵看到了衝來的扶角斥候,趕緊報告給劉九,劉九氣得幾乎要昏厥,都離扶角堡多遠了,怎麼還追啊!憤怒之下,他再次帶領兩千匈奴兵,等在路上,要和過來的扶角軍大干一場。

    烏蛋子領兵過來,二話不說,亂箭齊發,並且由於是在平原上行軍,烏蛋子竟然帶著扶角軍繞開,想從斷後匈奴兵的旁邊繞過去,去襲攏匈奴大隊!

    劉九哪能真的讓烏蛋子繞過他,立即提兵去攔截,可烏蛋子這個方向繞不過去,他作勢從另一個方向繞,反正就是不與劉九的斷後部隊交戰,反正平原大得很,有本事我繞,你就一直擋在我前面攔啊,我繞不過去,可你要想停下來休息,那就算你有本事!

    烏蛋子的這種方面,相當地有效,劉九明知這支扶角軍不會真的過來大戰,可他卻是無法將之趕走,而且他更加不敢讓自己的大軍停下來,這支扶角軍讓人痛恨,粘上就甩不掉,可是他們的後面有李勤呢,匈奴兵要是真的被騷擾得惱了,停下來交戰,那就等於是上當了,後面的李勤非得立即撲上來不可。

    劉九豈能上這種惡當,可他不肯上停下來的當,就得忍著勞累,不停地往西邊走,無法再停下來好好休整軍隊了,可越不能好好休整,士兵越是勞累,越是勞累,就越怕被追上,就越不敢停!

    一連五天,匈奴兵幾乎如同生活在地獄里相似,每天就是不停地趕路,甚至晚上都不敢下馬睡覺,只能在馬背上打盹。過份的勞累人受不了,馬匹更是受不了,大批的戰馬被累死,不過短短幾天的功夫,所有被騎用的馬匹全部死掉,匈奴兵只好上了備用馬匹,而備用馬匹也開始成批成批的死亡,不少匈奴兵已然兩人一騎了,這種情況,如果再持續三天,那麼劉九就只能投降了,他已無路可逃!

    然而,他終於沒有投降,因為他進入了西域的腹地!

    就在匈奴兵進入西域的頭一天,扶角軍就減弱了騷擾的力度,第二天那支怎麼甩也甩不掉的斥候軍便真的被甩掉了,不再靠近匈奴軍,只是離著三十里遠墜著,而第三天,就在匈奴兵進入西域三百多里遠的地方,斥候軍離開了。

    劉九終於能鬆口氣了,他當天就命令匈奴兵休息整軍,又派出大批匈奴兵去偵察,看看李勤的軍隊有沒有再跟過來。

    匈奴兵好一頓偵察,足足用了一天的時間,這才回報,告訴劉九李勤的扶角軍在離他們百里遠的地方,安營扎寨了,看樣子是不打算追了,但也不能肯定,誰知李勤哪根筋不對,又再追過來呢?李勤和他的扶角兵同正常人不一樣,所以不能用常理來推測。

    劉九小心翼翼地等了一天,再次上路,這次他走的不快,一邊休整,一邊趕路,再一邊不停地去探查李勤的動靜。這回匈奴兵帶回來的消息就準確了,他們告訴劉九,李勤撤兵了,已經開始拔營起寨,趕回了涼州!

    消息一傳出去,匈奴兵欣喜若狂,惡夢一樣的日子終於結束了,天神保祐,邪惡的李勤終於不再追了,他終於滾蛋了!

    一旦安全不成了問題,匈奴兵立即就歡實起來,這些日子他們太痛苦了,現在好不容易來了西域,這天下著名的富庶之地,要是再不好好地補給一下,可實在說不過去了!

    劉九二話不說,立即整頓軍隊,帶著匈奴兵把兩個西羌部落給搶了,這兩個西羌部落地處絲綢之路,後面就是西域戍已校尉的駐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萬萬不能有閃失的,否則西域就將門戶大開,匈奴兵想打哪裡,就能打哪裡了。

    匈奴兵這一西進不要緊,把董卓給嚇了個半死,他說什麼也想不到,劉九和李勤開戰,最後倒霉的竟然是他,這上哪兒說理去啊,劉九和李勤互掐,跟他有什麼關係,怎麼跑來打他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3:35
第一百九十四章董卓的厚臉皮

    董卓是個很會鑽營的人,他就屬於那種打了敗仗,還能一直升官的人,在他沒有發達前,雖然對比他官職低的人跋扈,可對比他官職高的人卻是巴結得極好,很得上司的信任,並且他本人也是有本領的,不是那種光會耍嘴皮子的將領,所以何進才會那麼的信任他。

    可就因為董卓太會奉迎上官了,所以他不肯支援李勤,結果導致了李勤把劉九趕入了西域,給他自己造成了幾乎是毀滅性的嚴重後果!

    在西域做戊己校尉,董卓是很不滿足的,雖然這也是地區性的軍事長官,而且油水還多,但卻遠離中原,發財容易,升官卻難,想要位列朝班,更是難上加難。董卓是個有大理想的人,他可不甘心在西域待一輩子,所以在西域發的財,他都花在疏通官路上,想要調往涼州,或者并州,這樣離著洛陽也能近一些。

    要想買官,在現如今的大漢朝,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十常侍的,一條是何進的。但董卓不能走十常侍的,他表面上要裝出高潔的樣子,要和世家豪門搞好關係,那就一定不能和宦官集團有什麼聯繫。當然,等他走出了西域,完成了第一步,那時會不會和宦官勾結,那是另說,可現在他卻絕對要和宦官對立的,要不然他就沒法走何進的路子。

    對周邊的情況,董卓向來關心,李勤在涼州混得風生水起,他當然知道,可李勤混得越好,對他的威脅就越大,他就越沒有希望調往涼州,等到李勤去了并州,董卓更加知道,自己沒戲了,涼州他去不了,并州也夠嗆,而要想得到河東那種好地方,更是想都別想。

    而李勤走的是十常侍的路子,董卓要想越過李勤這座大山,進入中原,那他就必須把何進巴結好,可他畢竟人在西域,消息不是那麼太暢通,所得到的消息往往有時間差,這樣就使得他沒有得到何進和李勤交好,並且互認親戚的事。

    當董卓得知劉九趁著李勤去了并州之機,南下攻打扶角堡時,他差點沒樂瘋了,要是劉九把李勤的老家給抄了,那李勤就完蛋了,什麼名將不名將的,都成了笑話,連老家都被抄了,還有臉自稱名將麼!

    由於董卓幹的是戊己校尉,主要的職責是守護絲綢之路,充當滅火隊的角色,在絲綢之路上,哪裡有戰事,他就去哪裡,反正只要在絲綢之路上,他就不算離了自己的營地。

    當扶角堡派人來向他求救時,他正好在敦煌附近,以西域戊己軍的擅跑本事來講,要是他去支援扶角堡,都沒準能比隴縣的援軍早到,畢竟戊己校尉就乾的是滅火工作,跑來跑去就是他的本職差事,董卓的軍隊在馳援方面是很有一把刷子的。

    敦煌是涼州的屬地,那是護羌校尉的地盤,董卓這個戊己校尉在這裡轉悠是不對的,屬於越境轉悠了,而且扶角堡又派人來向他求救,要換了別人,董卓這個面子是一定要給的,可他偏偏不給李勤的。

    董卓巴不得李勤倒大霉呢,扶角堡被燒成平地才才高興呢,還讓他去救,別開玩笑了。他看了扶角兵送來的禮物,很是貴重,看來扶角堡的守將是真急了,給他送來不少的寶石,就算是他在西域刮地皮,也從來沒有刮到這麼貴重的珠寶。

    別人給他送禮,他還真沒有不收過,可別人求他出兵,那就不肯了,把禮物收下後,敷衍了一通,說自己要趕回西域,沒法去支援李勤,隨即他帶著禮物,領著戊己軍,連跑帶顛地回了西域,一直跑到了高昌,以示他真的很急,西域真的有危險。

    可董卓剛回到高昌沒多久,還沒等把扶角堡被燒成平地的消息盼來呢,他卻把劉九給盼來了,這倒霉催的,他上哪兒能想到劉九會跑到西域來啊,而且還跑到腹地來了!

    西域長史府也得知了消息,長史暴怒之下,立即派人給董卓下令,讓他帶兵迎擊劉九,西域雖然處在匈奴單于的威脅之下,可就連單于本人,也只是向路過匈奴地盤的行商收些財物而已,頂多派人來西域騷擾一下,小規模的劫掠,從來沒說過大舉入侵的,劉九就敢帶兵來,這還了得,必須要將之趕走,這個任務當然就要交給董卓了,誰讓他是戊己校尉呢!

    董卓著急上火,趕緊召集手下,他的手下倒是不少,而且均是善戰之人,其中有幾員猛將,更是了得,象李傕、郭汜都是其中的佼佼者。董卓把手下將官召集到了他的校尉所裡,召開軍事會議。

    大堂上,董卓端坐正中,他滿臉愁容地道:“各位,現在劉九帶著兵馬來我西域,該當如何退敵,各位可有高見?”

    將領們你瞧瞧我,我看看你,誰都不吱聲,心中卻都想:“劉九是被李勤打敗了,所以才跑來的,根據探馬來報的情況看,是李勤故意趕著他來西域的,這明擺著就是報復,報復咱們不去救他老家,事實上我們現在不是要和劉九打,而是在和李勤較勁呢!”

    郭汜道:“將軍,聽說那李勤追劉九進入西域後,已然退兵了,好像是駐兵在敦煌一帶,那就等於是扼住了劉九往東的退路,而劉九是不可能往南的,也不會再往西了,西邊是匈奴單于的地盤,所以他只能往北,可北邊是他的地盤,只要李勤不追他,他就安全了,既然已經安全,他又豈能輕易退走,當然是要搶到滿意為止了。”

    李傕也道:“劉九所來,是被逼無奈,以他新敗之師,是不會占我西域的土地,只是想搶些財物,回草原上享受罷了,不如就讓他搶好了,等搶夠了,他也就走了。反正搶的也是行商的,又不會來高昌搶咱們的。”

    將領們一***頭,都說對啊,反正又不是搶咱們的,頂多咱們損失點孝敬罷了,犯不著和劉九開戰的,頂多作勢去威脅一下,等劉九搶夠了退兵,咱們就可以說是咱們打退的他,別人又不會追究,長史更不會怪罪,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董卓道:“這話倒也有理,可是我走了何進的門路,錢也給了,何進也許了我河東太守之職,說不定還能當上并州的刺史,當然刺史之事那是後話,可河東太守的官位,卻是給我留好了的,萬一有人眼紅,在劉九的事上做文章,那我怕就不能去河東了,你們也只能跟著我在西域吃沙子了。”

    郭汜道:“將軍,那河東可是并州的地方,如果咱們去了,以後沒準還得是李勤的下屬,最近不是說李勤當上并州的刺史了麼,雖還沒有上任,可這事卻也是定下來的,你得罪了他,以末將看,那河東太守不是什麼好官位,不要也罷。”

    董卓皺眉道:“可錢花了呀,要是要不回來的了。那何進是屬母狗的,只進不出,錢到了他的手,難不成還能要回來麼,只能換個別的地方去當太守了,可別的地方卻又如何及得上河東。 ”

    李傕道:“各位,各位,咱們現在說的是 如何退敵的事,劉九還在咱們的地盤上呢,怎麼說起河東來了?我在并州待的時間不短,那裡的情況很是了解,河東雖好,如不能得到,那也不要再多說了。”

    董卓嗯了聲,道:“對,咱們說的是退敵。對了,稚然,你不就是北地郡的人麼,老家在哪裡?”稚然是李傕的表字。

    李傕臉一紅,小聲道:“是富平縣,不過末將離開那裡很久了,去了并州,後又跟隨將軍來了西域,倒是再也不曾回過富平。”

    對於李傕的身世,董卓和在座的將領們知道得不能再知道了,李傕一天到晚總是掛在嘴邊上,說他是飛將軍的後代,家裡還有個好親戚,名叫李勤,如何如何的,成天說。只不過最近因為董卓開始提防李勤了,所以李傕才不再說而已。

    將領們誰也沒吱聲,一起看向董卓。董卓則一臉的“驚訝”,他道:“那麼如此說來,稚然和那李勤是有親了?我記得你說過你是飛將軍之後吧,那李勤可不也是,你們的老家又都是在富平,那麼應該有些關係吧?肯定有親戚關係!”

    李傕硬著頭皮道:“這個關係嘛,是有那麼一點點,可如說是親戚關係,倒也不見得,我和他還沒有見過面,尚未曾認過親呢!”

    董卓嘻笑顏開,拍著手道:“見了面,不就能認了親嘛!稚然啊,我有一事相託,不知你願意去辦否?”

    李傕趕緊直起腰來,衝董卓抱拳道:“將軍但有吩咐,傕敢不從命!”

    董卓道:“你去和李勤認個親吧,把上次他送給我的禮物,再給他帶回去,我再重重地備上一份禮物,你一併帶去,他現在不是駐兵在敦煌麼,求他發兵,助我擊退劉九,好生懇求一番,他看在你的面子上,應該是會答應的!”

    李傕頓時就犯難了,這個任 可是太沒面子了,這等於是向李勤去哀求了。可是上次人家李勤來求他們發兵,他們沒去,還強收了禮物,現在他們反過去求李勤……這得多厚的臉皮才能幹出這種事啊,實在太考驗自尊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3:36
第一百九十五章答應董卓的要求

    堂上的將領們也都很有難堪的表情,剛才還說得好好的呢,要怎麼退敵,不管怎麼退,都是他們自己想辦法,靠自己的能力。可說著說著,董卓不但先跑了下題,估計是故意的,然後就說起了要去求李勤出兵,這也太沒面子了。

    李傕不去還好,要是去了,不管李勤答不答應,以後戊己軍都在扶角軍面前抬不起頭了!

    可董卓卻不是這麼想,丟人就丟人唄,多大一點兒的事兒,無所謂的,只要最後的目的達到,面子隨便丟,反正他別的都缺,就是不缺面子,怎麼丟都丟不完!

    見李傕有為難的表情,董卓竟然還勸說道:“稚然,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咱們陷入了困境,雖然我很不願意在西域待下去,你們當然也不會有多麼想待,那就得想辦法啊!可咱們想離開西域,卻偏偏出了事,那罷官還差不多,還怎麼能夠調離西域呢?你說是這個道理吧?各位說是不是?”

    將領們一***頭,連聲稱是,又把目光轉向了李傕,反正去求人的也不是他們,只要李傕願意去,那他們還有啥不同意的呢,只要李傕同意就行唄!

    李傕怎麼能說不願意去呢,他剛剛說完敢不從命,然後馬上就反悔了,那也太不爺兒們了!無可奈何,他只好點頭道:“那就由末將走一趟吧,可是我去敦煌,來去至少要十日的光景,這段時間怎麼辦?劉九肯定是不會罷手的,他還會在咱們的地盤上接著搶啊!”

    董卓道:“要不然,我去求求單于?”

    話剛說完,他自己都知道不行,求李勤不過是丟面子,靠著厚臉皮就成,可要是去求匈奴單于,那就是叛國了,就算他送何進再多的財物,那何進也非削死他不可,在對匈奴的國策上,不管是何進集團,還是宦官集團,意見全是統一的,那就是絕不妥協,甚至是絕不來往,誰敢跟匈奴單于扯上關係,誰就得掉腦袋,而且是全家的腦袋一起掉!

    眾將領一起搖頭,都道這可不行,要是去求匈奴單于來救,莫說他不肯去打劉九,就算是肯打,也得跑到西域來打,請神容易送神難,萬一單于和劉九小打一場,然後聯手大搶西域,那該怎麼辦?長史大人非得把他們戊己軍全給宰了不可,董卓第一個上行場,而他們就都得捨命陪君子了。

    李傕忙道:“將軍,萬萬不可,還是由末將去求李勤發兵便是,就算是我給他跪地磕頭,也一定要把援兵求來,絕不辜負將軍的信任。”說完,他起身行禮,告別董卓,立即出門去了。

    董卓趕緊讓人準備禮物,不但把李勤給他送來的那些全部歸還,還又再重重地備上了一份,派出兩百名精銳騎兵,護送李傕去給求李勤。

    李傕說乾就乾,相當地干脆,雖知丟人是肯定的,可是只要他答應了,他就一定會去的。當天就帶著士兵,押著禮物上路,去敦煌見李勤了。

    路上非只一日,李傕繞過正在被劉九禍害的地區,繞路到了敦煌。李勤的大軍在逼著劉九進入西域後,便把軍隊帶到了敦煌,在這裡休養,敦煌是大郡,而且商業極其發達,東西方行商如雲,是貨物的集散地。

    從極西之地來的商人,在這裡把貨物賣給從東方來的商人,又從東方來的商人手裡,置辦齊他們需要的貨物,然後再運回西方去。敦煌這裡雖然稱不上是黃金遍地,可走在大街上,隨處可見巨富,卻是半點不假的。

    李勤的扶角軍和各地援軍,追敵辛苦,再說李勤又不能獎賞給士兵太多的東西,那麼在敦煌好好地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就算是犒賞三軍了。

    為了得到扶角軍和涼州各地郡兵的保護,在行商時給予方便,很多大商人是願意出血的,送上大筆的孝敬,商人們懂得投資,捨得花錢,以往他們去官府疏通門路,在重農輕商的社會裡,他們往往連大門都找不到,甚至錢花了事不給辦,這種事情都常常發生,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巴結,那豈有不大套近乎的道理。

    扶角兵和各地的郡兵在敦煌如魚得水,大吃大玩,不亦樂乎,甚至都不想回老家去了,能在敦煌多待一天是一天。

    這日午後,李勤正帶著將領們在大街上閒逛,忽然有人來報,說城外來了一隊西域兵,自稱是董卓派來送禮的,問李勤見還是不見,許不許他們進城?

    將領們聽了董卓二字,無不破口大罵,這個趨炎附勢的小人,竟然還有臉派人來見李勤,這得多厚的臉皮啊!董卓派人來,不用問他們也知道,定是求李勤發兵,幫他趕走劉九,可當初他們求董卓時,董卓為什麼不發兵?

    李勤倒是沒多說什麼,問那報信的士兵道:“董卓是派誰來的?讓我猜猜看,那個人一定姓李,而且叫李傕,對不對?”

    士兵笑道:“回李郎的話,可不正是叫李傕,他還說自己是富平人呢,和李郎是老鄉!”

    李勤道:“我就知道是他,以前一直以為這個李傕是在并州,可由於事忙,就沒有去找過他,後來得知他在董卓處,這次又出了這檔子事兒,董卓不派他來那倒是怪了。也罷,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我要是不見他,他豈能淚眼朦朧了!”

    將領們哈哈大笑,典韋叫道:“那少爺你就快點見見他吧,我倒是真的很想看看他淚眼朦朧到底是個啥樣子!”

    眾人立即回了郡守府,李勤叫人把李傕帶進城來,前來對自己淚眼一番。

    李傕在城門外等了好半天,總算是等到了消息,說李勤答應見他了。李傕不由得嘆氣,求人辦事難啊,還得看人臉色,竟然等了這麼半天,才讓我進城,估計等一會兒見了面,李勤不得怎麼為難他呢,難聽的話一定不會少說。

    整理了下情緒,李傕帶著送禮的隊伍進入了城門,直接去見李勤。等到了府門口,就見府門口站著一大群的人,幾乎全是身穿武官服色的將軍。

    李傕心想:“怎麼著,要給我一個下馬威,會不會再列出兩列刀陣,把大刀往空中一架,讓我低著頭鑽過去?好吧,如果讓我鑽,我就鑽,誰讓我就是來裝孫子的呢,就怕裝完了孫子,李勤這位爺爺還不肯出兵,那才是真要命呢!”

    可還沒等他下了座騎,就見一個年輕人,大步上前,伸手抓住了馬韁,笑著問他:“兄可是李傕李稚然?小弟李勤,這廂見過族兄!”

    李傕大吃一驚,這人就是李勤?他怎麼這麼客氣,這個……實在是沒有想到啊!他趕緊下馬,給李勤行禮,道:“李君侯,卑職正是李傕!”說完,感覺只行拱手禮,未免過輕了,他一撩衣襟,給李勤跪下,就要磕頭。

    李勤立時伸手相扶,不讓他把頭磕實了,笑道:“莫要如此,萬不可如此多禮。如果因為你的官職小些,就要給我磕頭,那我的年紀卻比你小,還是你的族弟,那豈不是我也得給你磕頭麼?咱們大家還是都免了吧!”笑著將李傕拉了起來。

    李傕心中驚詫,當真是難以形容,他來的一路上,無數次的想過,如果李勤給他臉色看,給他難堪,那麼他該如何應對,可就是沒有想過,要是李勤給他面子,對他親熱,他該怎麼辦?一時之間,竟愣在當場,不知如何反應了!

    李勤拉著他的手,笑道:“族兄,我早就听過你的大名,可惜一直沒有見過面,今天好不容易見著了,咱們可得敘敘家常,好好說說祖先的往事啊!不過,這些卻也不急,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弟兄們!”

    他先介紹各地援軍的將領,然後又介紹扶角軍的將領,每介紹到一個將領,那人都對李傕親熱無比,這裡幾乎沒有人比李傕的官職低,個個都是高級將領,可人人卻又都對李傕非常的和氣,一點難看的臉色都沒有,相反都和李傕稱兄道弟,甚至還問他有沒有兒女,兒女有沒有婚配,一副要攀親家的表情。

    李傕驚訝到幾乎說不出話來的地步,怎麼會是這樣?李勤怎麼會如此的給自己面子,難道真的因為自己也是飛將軍的後代?不過他的李氏族人之名,可是連他自己都吃不准的,僅是自稱而已,可李勤卻估計是真的,李勤不會真把自己當成是族兄了吧?

    介紹完之後,李勤又拉著李傕,道:“族兄,咱們府裡說話,小弟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酒宴,給族兄接風洗塵,咱們好好喝上兩杯!”

    眼見著李勤如此親熱,李傕大感歡喜,可有些話最好是現在就說,免得一會兒到了酒桌子上,他被灌醉了,反而說不出口。李傕道:“李君侯,實不相瞞,卑職此次來,一是代表我家董校尉,向您道歉來的,二就是想求你出兵西域……”

    沒等他把話說完,李勤笑道: “可以,沒問題,我全都答應。我也實不相瞞,如果姓董的派別人來,不管他送我什麼,求我什麼,我東西照收,事情不辦,讓他哭去。可他派了族兄你來,我別人的面子不給,你的面子還能不給麼?所以,我全都答應,不為別的,就為了給族兄你面子!”

    李傕沒想到會是這樣,他張大了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道:“李郎最仗義!”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3:37
第一百九十六章挖董卓的牆角

    李傕像是在夢中一樣,被李勤和眾將領擁著進入了大堂,李勤讓他坐在上座,而將領們都在下首相陪。

    面對滿堂都是比自己官大的人,李傕的頭昏昏沉沉的,已然分不出東西南北了,這輩子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尊重,從來沒有被這樣重視過,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尤其是當李勤一口一個族兄地叫著,更是讓他在雲裡霧裡,不所該如何反應了,當然他是不敢真的稱李勤為族弟的,那就是蹬鼻子上臉了。

    好幾次,李傕都想張嘴替董卓道歉,請李勤不要把上次的事放在心上,看在同朝為官的份上,原諒董卓的行為,可每次張嘴,話沒說出幾個字,就被李勤岔過去,不談公事,只敘私情。

    李勤問道:“族兄,你本是富平人,可為什麼不在富平謀事,卻要去并州呢?你是先去的并州,後來去的西域吧?”

    李傕點頭道:“回李郎的話,卑職年少之時,總是想著建功立業,可家鄉貧困難以度日,所以便隨著一隊南遷的百姓離了富平,本想去中原謀生的,可半路上卻遇到了強盜,我還算有幾下子傻力氣,出手打退了強盜,被一個路過的官員見了,他便收了我做隨從,他在并州當官,我就跟著他去了并州,後來那位官員告老還鄉,臨行前又向別人推薦了我,幾經周折,換了好幾個差事,最後才跟隨了董將軍,現在又和他來了西域,領有四百精兵,專管抓捕絲綢之路上的盜匪。”

    “原來如此!”李勤笑道:“看來族兄前半生的仕途,還是相當地坎坷啊!”

    在座的將領們一***了點頭,看這李傕的年紀也不小了,混了這麼多年,才帶上四百士兵,而且還不是一縣主將,更何況還是在西域當兵,前途無亮,說坎坷是說得好聽,說沒有用才是真的。

    當然,大堂上除了李勤之外,沒有人知道李傕最後會混成什麼樣,而單以現在李傕的官職上來看,的確是淒慘了些,應該算是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張奣道:“李將軍,要說領兵多少,其實我領的兵也不多,可卻是在涼州當官,而且是一縣的主將,也算是逍遙自在,又有李郎幫襯著,以後沒準還能再往上走一走……”

    李勤哈哈大笑,道:“張兄,你客氣了,以你的本事,就算沒有我的幫襯,你也能往上走啊,我看不久之後,北地郡校尉的差事,十有***就會落到你的頭上,是你的掌中之物啊,以後我們就要叫你張校尉了!”

    要說北地郡校尉的官職,扶角軍裡有的是將領可以擔當,可李勤一來以後要帶著他們去中原打仗,二來他得用張奣給別人做個榜樣,只要和他李勤親近的人,就算不是嫡系,也是可以升官的,這樣別的將領才會學著張奣的樣子,成為李勤的助力,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而張奣正好是一個。

    李勤的話連暗示都算不上,其實就等於是當眾明示了,明示張奣就是下任的北地郡校尉。眾將領聽了,先是安靜了片刻,隨即轟然叫好,都說張奣功勞很大,完全可以當上校尉的,劉九的大纛就是他繳獲的,有了這份功勞,當上校尉,完全是在意料之中的!

    張奣樂得嘴都合不攏了,他這輩子沒啥太大的指望,能把一縣的主將當到退仕就心滿意足了,可沒想到此次前來支援李勤,只不過是懷了報恩的心理,卻意外地要升官,成為一郡的主將,這豈能不讓他喜出往外麼!

    張奣連聲道謝,一個勁地聲稱,自己不願意升官,只希望能追隨在李勤的馬後,多殺些匈奴兵,為百姓多做好事,就足夠了!

    當然,他這是客氣,誰不想升官呢,人人都想,只不過他是第一個罷了!

    滿堂的笑聲中,李傕也感到了些許的興奮,這裡的氣氛和董卓那裡完全不一樣,李勤為人寬厚,對將領們非常隨和,而跟著李勤又能立大功,做大官,這可是所有官員都希望能碰上的好上司,俗話說這叫可遇而不可求!

    李傕又想起了董卓,董卓想升官,走的不是立多大的功勞,當然功勞也是有的,只不過董卓更偏重於得到上官的相信,渴望成為何進的心腹,並且花錢疏通,走的是這種升官路線。可董卓再怎麼折騰,也不過是西域的一個校尉罷了,還成天怕當不長久,又要擔心不能升官,不能討得上官的歡心,擔心的事情多到數不清,連帶著他自己也胡亂擔心。

    可看看人家李勤,啥也不擔心,而且跟著他的將領也不用擔心,什麼事李勤都能替他們辦好,升官的路不用花錢去鋪,也不用去奉迎,只要有功勞就成,而跟著李勤,立上些功勞卻偏偏又是最簡單的。

    李傕心中艷羨,雖然他沒有投誠的意思,可想著如果自己能跟著李勤這種上司,那該有多好!

    就像是明白他的心事似的,同為李傕老鄉的賈詡說話了,他就坐在李傕的旁邊,別人都在對著張奣說話,可他卻小聲對李傕道:“李將軍,要論起關係來,咱們還算是親戚呢,而且還都是老鄉,算得上是親不親一家人,都是喝著富平的水長大的!”

    李傕當然知道賈詡的身份,這可是扶角軍的軍丞,還是李勤的姐夫,不但關係近,官位大,而且說話相當地有份量。

    李傕忙也小聲道:“賈軍丞,我早知你的大名,就是以前無緣相見,這次卑職來敦煌,還特地給你備了一份薄禮,等酒宴結束後,就送到你的府上去。”

    賈詡笑了笑,道:“我在這裡哪有府第,而且我們扶角軍也不興送禮。不過,既然是李將軍的一片情誼,那我自不能推辭,等你走時,我也有禮物送你,還望你能笑納!”

    李傕吃了一驚,忙道:“不必回禮,賈軍丞你太客氣了。”

    賈詡擺了擺手,不再說禮物的事,他道:“李將軍,咱們是自己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扶角軍裡雖猛將如雲,卻沒有李將軍這樣的人,俗話說親不親故鄉人,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們把你當兄弟,因為咱們本來就是兄弟,可那董卓可不見得會把你當成是兄弟吧?要不然這次他也不能派你來!”

    李傕臉色黯然,賈詡的話說到關鍵的地方了,剛好觸動了他。平常他覺得董卓對他還算不錯,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他今天看了李勤是如何對待所屬將領的,再和董卓一比較,立時就感董卓對他太不夠意思了,遠的不說,一時半會的也想不起來,就說近的,這次任務在來之前,大家都認為是極丟面子難抬頭的事,可他的同僚們誰也沒有替他說一句話,而董卓卻非要派他來不可,讓他來和李勤攀親戚,對於一員武將來講,這的的確確是很掉價的事。

    李傕道:“賈軍丞,你說的有理,我李傕漂泊半生,始終未遇明主啊!”他感覺自己挺有本事的,可現在還沒有發達,那當然就是自己運氣不佳,沒有遇到好上司了。

    賈詡道:“明主不明主的,在我們扶角軍裡從不看重這個。不信李將軍請看,大家都管阿勤叫李郎,哪有叫他官職的,還有我是他姐夫,連李郎都不用叫,就叫他為阿勤,我們這里和別處不一樣,處處透著情義二字,你看是這樣吧?”

    李傕看向四周,就見將領正和李勤拼酒,大家說說笑笑,氣氛融洽,更難得的是大家都沒有往他們這裡看,正好方便他和賈詡說悄悄話。沒感覺出大家都不看他們,有什麼不對的,可能是因為大家都很興奮吧,尤其是那個張奣,即將升官,所以特別興奮些,正在大口灌酒,大家都在看他。

    李傕不疑有它,接著小聲對賈詡道:“賈軍丞所言極是,能跟在李郎的身邊,跟著他建功立業,實是人生一大快事啊!”他心中極渴望賈詡能替李勤招攬他一下,但他自己又不好意思出口,只能盡可能地表現出嚮往,期待賈詡能主動提。

    賈詡真是個好人,竟然真的主動提起了這事,他小小聲地道:“李將軍,跟著董卓沒前途的,何必在他的手下受氣呢,什麼臟活累活都由你來幹。你既是阿勤的族兄,和我又是親戚,不如就有我來搭橋,你辭去西域的官職回家鄉吧!在哪里當兵都是吃的廝殺飯,何苦受氣,落葉歸根,就算要當兵,也是保衛自己的家鄉啊,哪有保衛別人家鄉的道理,何況別人又沒把你當成是自己人!”

    李傕沉默了片刻,道:“我正有此意,只是覺得跟了董卓一段時間,如果就這麼離開,有些對不住他,他雖然對我不是太好,可也不是太壞。”

    賈詡哼了聲,道:“他這次派你來,還算不太壞?那太壞該是怎樣,把你派去給劉九殺不成?嗯,這樣吧,這次阿勤出兵趕走劉九,你就算是完成任務,救了董卓一命,不要說你沒有欠他什麼,就算是欠他的,這一次也還得清了 他反過來還算是欠了你的人情呢!”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3:38
第一百九十七章給李傕一個投誠的機會

    賈詡說得頭頭是道,李傕聽著大感心動,他早就覺得在西域待著沒有前途了,又感賈詡說得對,他不過是個漢兵罷了,又不是董卓的私兵,他在哪里當兵都是一樣的。既然哪裡都一樣,為什麼不回家鄉當兵呢,落葉歸根嘛,這句話等同於真理。

    李傕道:“賈軍丞,就是不知李郎是什麼想法,這事對他來講是小事,可是對我來講,卻是大事啊!”他現在也跟著眾將領叫起李勤為李郎了,不再叫李君侯了,叫李郎感覺更親近一些。

    賈詡道:“一家人,阿勤樂不得你能回家呢,遊子在外多年,也該回家了,他這個做兄弟的,還能不讓你回家麼?這點你放心,我去說,他也一定能答應,宴席散了之後,你等我一刻鐘的時間,我就能把這件事給你辦妥了。”

    頓了頓,他又道:“至於說到官職,由於擴充了新軍,需要將領,位置肯定是有你的,但你剛一回來,就做太高的官,怕是不行,會引起別人的嫉妒的,對你反而不好。要不這樣,你先當新軍的一個郡校尉,就河東校尉吧,領地在并州,你看如何?先去并州,因為阿勤當了并州刺史,咱們一起去并州,一家人不要分開。”

    李傕大喜過望,他能當上河東校尉,這不就等於是一郡的主將了麼,只比郡太守差了半級,而且這還是一入扶角軍得的官職,要是再過些時日,他當上郡太守並不為難啊!想那董卓花了無數的錢財,求爺爺告奶奶似的巴結何進,何進不過也只是許了他一個河東太守的官,可自己只一落葉歸根,立馬兒就比董卓嚮往的官位只差半級,這種好事上哪兒去找?

    李傕有些磕巴地道:“這這,這,這一郡的校尉,這官位太大了些,我怕是不能勝任啊,我一直當的是小軍官,沒當過主將啊!”

    賈詡笑道:“不會當不要緊,可以學著當嘛!你和阿勤一樣,都是飛將軍之後,祖上威風赫赫,你當個河東校尉,又有誰能說什麼呢?就算有人說也沒關係,只要他們也是阿勤的族兄,那就也讓他們當!”

    這年代親族門第極為重要,只要扯上這層關係,沒理也變成有理,不應該也會變成應該。李傕心想:“看來,這事有九成的把握能成啊,如果李郎真的去并州上任了,那河東校尉我也就一定能得了,現在只剩下李郎點頭了!”

    李傕臉色潮紅,他道:“賈軍丞,這可我要如何報答啊……”

    賈詡嗨了聲,道:“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呢!不過要說到報答,現在你還真沒有能報答我的地方,所以我現在也不提,不過以後,我要是想起來有什麼地方要你幫忙,你可不能把今日之事忘了啊!”

    李傕忙道:“不能忘,我絕不會忘,此大恩終生不忘,我我,我現在也說不好,一切情義都在這……這杯酒裡了!”他端起酒杯,給賈詡敬酒。

    兩人對碰酒杯,都是一飲而盡,相視大笑。

    見他倆大笑,李勤便知事情辦得差不多了,他衝兩人道:“你們在說什麼,為何發笑?”

    賈詡道:“光許你們笑,就不許我們笑了?真是豈有此理! ”

    李傕聽著一哆嗦,怎麼跟李郎這麼說話,還真是一家人啊,如此的不客套,他可不敢和李勤這麼說話,在西域時也不敢和董卓這麼說話,他這半輩子就從來沒有和比自己官位高的人,用過這樣的口氣,連想都沒有想過。

    李勤卻笑道:“好好好,你們笑,你們笑,不過你們為什麼要笑啊?”

    賈詡道:“我和李將軍打算要做親家,給你外甥說門親事,就娶李將軍的女兒當媳婦,那可是你的外甥媳婦,不但我們要笑,你也要笑才對!”

    李勤啊了聲,道:“這是好事啊!可是,我外甥在哪兒呢?你有沒有兒子,我能不知道麼!”

    眾將領一起看向賈詡,心中都想:“不會是養了外室了吧,外室給你生了個兒子?好大的膽子,就不怕李郎的姐姐抽你嘴巴!”

    賈詡笑道:“現在還沒有兒子,不過以後總會有的,先把媳婦給他找好了,也省了我一樁心事!”

    典韋大笑道:“你這個匹夫,連兒子都沒有呢,哪來的心事!要照你這麼說,我連媳婦都沒有呢,可心事卻也得一籮筐了?”

    李傕聽著又一咧嘴,怎麼叫起匹夫來了,這個典韋還真不客氣,賈詡不會大怒吧?

    誰知,賈詡卻一點不生氣,反而一本正經地道:“匹夫,你還沒媳婦,怪不得你總上大街,專往人多的地方擠,趕情兒是去佔別人家女子的便宜。”

    李傕嘴合不上了,怎麼互叫起匹夫來了,兩人都不生氣,而別人卻都在大笑,難不成都聽習慣了,或者是被叫習慣了?

    賈詡轉過頭,看著李傕的大嘴,道:“李將軍,你還有沒有女兒了,不如就便宜了這個傢伙吧,給他做個丈人!”

    李傕大吃一驚,怎麼玩笑開到自己頭上了,他倒是有女兒的,但要嫁給賈詡那個不知在哪兒的兒子,本來就屬於扯淡,現在又弄出個典韋來,這就更是扯淡了。

    他忙道:“我倒是有兩個女兒……”

    沒等他把話說完,堂上一片哄笑之聲,將領都拍桌子大叫:“典韋,叫丈人,叫丈人!”

    典韋卻道: “兩個?嗯,我倒也不嫌少……”

    李傕差點沒蹦起來,這怎麼順杆就爬上來了,誰要招你做女婿啊!他忙道:“可年歲太小,和典將軍不匹配啊,是嫁不得的!”

    典韋卻又道:“那你有妹妹麼?幾個?”

    李傕苦著臉道:“我,我沒有妹妹,當然更沒有姐姐,實在是和典將軍沒法做這門親了!”

    李勤道:“嗯,族兄以後看著有合適的,就幫他說一說,讓他早點成親,免得上街就往人堆里扎,不成體統!”

    “這都是憋出來的病啊,可憐,可憐!”賈詡笑道。

    話題成功被轉移,又拉近了李傕和堂上眾將領的關係,大家又吃又喝,盡歡而散。

    李勤讓人給李傕安排住處,李傕出了堂後,卻沒有走遠,在門外假裝看風景,實際上是等著賈詡和李勤說事,他好早點知道結果!

    只等了片刻的功夫,賈詡就從裡面出來了,對李傕道:“李將軍,我陪你去住處,有話咱們去那裡說。”他臉上滿含笑容,顯見是事情辦成了。

    李傕的心終於放回了肚子裡,跟著賈詡去了住處。等進了屋子,把房門關上,賈詡對李傕道:“李校尉,以後咱們可就都在扶角軍里共事了。”

    李傕大喜,對賈詡一躬到地,道:“多謝賈軍丞美言!”看來他的河東校尉當定了。

    賈詡道:“你能回家鄉當兵,阿勤當然開心,這裡的事一切都好說,只是董卓那裡,有些不好交待。咱們和董卓有點舊怨,這你也知道,但出兵肯定是出的,可也不能讓董卓得了功勞去,你說是吧?”

    李傕一聽他用上了咱們二字,心中高興,現在他對董卓沒什麼想法了,反正只要李勤出兵,他就算完成任務,至於讓董卓多些損失,那就和他沒關係了。

    賈詡又道:“有處叫做頡勒灘的沙漠,那裡沒有水草更無綠洲,周圍都是沙子,對吧?”

    李傕點頭道:“是啊,匈奴話裡頡勒灘是死亡之地的意思,不過那裡可離著匈奴單于的地盤很近,就因為有這塊地方做屏障,西域才能少受單于的攻打,那裡無人居住,而且也沒有行商經過。”

    賈詡道:“我們會把劉九逼到那裡去,然後你和董卓說,讓他出兵和我們一起把劉九弄死,那裡就是決戰的地點。”

    李傕想了想,道:“然後咱們並不真的在那裡決戰?只是讓董卓和劉九去打?”

    賈詡搖頭道:“非也非也,咱們只是會去得晚一點罷了,董卓會不會被劉九打死,或者是他打死劉九,就看他的造化了!”

    李傕嘿了聲,道:“他怎麼可能打死劉九,不過被打死,倒也不太可能,董卓在逃跑方面,本領相當大的。”

    賈詡心想:“那就是我們的事了,卻不能提前和你說。”他道:“最好他倆一起死,那樣才永除後患。”

    兩人又說了些具體的事,賈詡這才離開,留下李傕一個人躺在床上做美夢。

    求援兵的事,當然不能耽誤時間,既然李勤答應出兵了,又說了決戰的地點,李傕第二天便帶隊離開,回去向董卓禀報。

    董卓已然等得望眼欲穿,劉九現在搶出興頭了,竟然不肯離開,而且越來越向西,已然離得董卓不遠了,估計劉九有可能會來,畢竟董卓屯兵的地方非常富庶,劉九豈有放過之理。

    李傕把李勤同意出兵的事一說,董卓大喜,又得知決戰地點是頡勒灘,董卓不疑有它,反而笑著和李傕說,那個地方最好,如果他和李勤聯手把劉九給打死了,那他可就立上大功了,到時再耍些手段,把首功搶到自己手裡,那麼被調往富庶之地當官,就不會只是想想,何進一定會幫忙的。

    事不宜遲,董卓立即點起三千兵馬,向劉九活動的地區慢慢開去,做出一副要開打的架勢,等著李勤帶兵進入西域,把劉九往頡勒灘上趕。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3:39
第一百九十八章頡勒灘

    此次由於是李傕聯繫成功的扶角軍,董卓為了對他表示感謝,便給李傕一點輕鬆的差事,他讓李傕負責押運糧草,這個差事既不必操刀上陣,又是事關重大,怎麼著都能有一份功勞,算是對李傕小小的獎賞。

    李傕正巴不得不上戰場呢,都明知董卓要倒霉了,他再爭著衝鋒在前,那不是等於給董卓陪葬麼,既然決定要離開,李傕便不會磨嘰,拖泥帶水不是他做事的風格。聽從董卓的安排,李傕走在大軍的最後面,負責糧草的押運。

    董卓帶著兵馬,走得相當地慢,可斥候卻派得滿天飛,不斷地向西域百姓和行商傳遞消息,說他去打劉九了,戰禍馬上就要過去了,要大家不必擔心,有他在萬事無憂。

    可咋呼了好幾天,他也沒有正式靠近劉九,劉九該怎麼搶,還怎麼搶,行動一點沒有受到阻礙。

    足足過了十來天,董卓這才帶著兵馬磨蹭到了離劉九百里遠的地方,可李勤的扶角軍卻到現在還沒有來,把董卓急得不行,他派人去後面找來了李傕。

    在行軍帳篷裡,董卓對李傕道:“稚然,你和李勤到底怎麼說的,他是不是真的答應了派兵啊,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他不會是不來了吧?”

    李傕趕緊也裝出一副著急的樣子,道:“回將軍的話,末將去見了李勤,他答應得好好的,說一定會派兵來,還說了決戰的地點,應該是不會變卦的,他連禮物都收了,不能不辦事的呀!”

    董卓腮幫子一抽抽,心想:“誰說他一定會辦事的,當初我不也收了他的禮物,卻也沒有給他辦事呢,如果他要報復起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可是最好的報復手段了。”

    董卓道:“稚然,要不你再去催催,讓李勤快點發兵,如何?”

    李傕有些為難地道:“將軍,現在我們離著劉九不過百里之遠,我要是去見李勤,得繞過他的陣營才行,這可是很危險的事啊,萬一被劉九的人給堵住,怕我就不能再回來見將軍你了!”

    董卓卻道:“正因為危險,我才派稚然你去啊,換了別人誰也不行,只有你才能勝任,我向來是最倚重你的,稚然萬不可辜負了我的信任啊!”

    這話要放在以前說,說什麼最倚重,最信任,換了別人誰也不行,那李傕非得大大地被感動不可,認為讓自己去幹這事,是份榮耀,別人想去還不行呢!可他自從和賈詡“推心置腹”地談過之後,便對董卓不滿起來,這次聽了董卓的話,心裡就不是滋味兒了!

    李傕心想:“什麼叫正因為危險,才要派我去,難不成別人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丟面子的事讓我去做,現在丟命的事還叫我去做,我是你的私兵麼?是你的家將麼?我做的可是朝廷的官,吃的朝廷的餉,只不過是分到了你董卓的手下而已。還是賈軍丞說得對,要當兵還得回自己老家去當,人在外鄉,處處受人的欺負,這個董卓最不是東西!”

    可董卓都表示最信任他了,李傕總不能不識抬舉,說自己不願意去。不但得說願意為將軍大人效命,還得感激涕零一番,這可是難得的信任啊!

    李傕只好再次去見李勤,他帶上了自己的親兵,繞了好大一個圈子,從劉九的陣營旁邊繞過去,去見李勤。

    這次他倒是沒有走多遠,更加沒有進入涼州,李勤早帶著扶角軍從涼州出來,離著劉九的陣營不過二百來里,只不過因為中間隔著劉九的陣營,所以董卓方面得不到消息罷了。當然就算不隔著劉九,消息傳遞也不會有多快,畢竟扶角軍和董卓距離差不多有三百多里遠呢!

    李傕在路上遇到了扶角軍的斥候,正好是他認識的人,就是那個名字很怪異的將領,叫做烏蛋子的。烏蛋子見了他之後,連忙把他帶到了李勤那裡。

    李勤見了李傕,問道:“事情還都順利吧,那董卓已然帶兵出來了?”

    李傕道:“確已帶兵出來,只是因為遲遲不見李郎帶兵攻打劉九,所以才著急起來,派卑職來見你。”

    李勤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麼,可賈詡卻道:“怎麼又派你來,這可是要命的差事,為什麼他每次都派你呀,莫非他軍中再無別人了?”

    李傕咬牙切齒地道:“董卓惡賊,貪生怕死,他自己不敢攻打劉九,卻要派我繞過劉九的陣營,前來求援,兩次辱我,我和他誓不兩立。”

    李勤和賈詡互視一眼,賈詡道:“李將軍,你來時危險,回去時豈不更加危險?要不這樣吧,你就留在我扶角軍中,不必再回董卓那裡了!”

    李傕想了想,卻又搖頭道:“我家人尚在董卓那裡,如不回去,怕董卓會對我的家人不利,所以就算是危險,也仍舊得回去才成。”

    賈詡嘆了口氣,道:“忠義之士啊,算明知董卓有害你之心,可你卻還要回去,咱們富平人向來爺兒們,寧可人負我,我卻不負人,可這也太吃虧了些!”他隨口一句,就把話說成是董卓要害李傕。

    李傕心中一驚,心想:“莫不是董卓真的有害我之心?他對李郎有不利之心,而我和李郎又是族人,所以便想藉劉九之手,將我除去?”順著賈詡的話,他很自然地就想到了這些。

    李勤拿出地圖,邊看邊道:“董卓讓你來求我立即進攻,既是你來,我也只能答應,可一旦進攻,兵馬調動,你再想繞回董卓那裡,危險就更大了。要不然這樣吧,我給你一千兵馬,你從南邊繞過去,遠著點繞,安全第一,讓這一千人保護你。等到了董卓那裡,讓他們去接你的家人,而你去和董卓說一聲我馬上就到,然後你找個藉口離開,匯合那一千人,帶著家眷,直接去涼州吧,你看如何?”

    如此地為李傕著想,李傕豈有說不字的道理,他當然答應了,再次告別李勤,回去見董卓。這次負責保護李傕的人正是烏蛋子,他帶了一千名最精銳的斥候兵,繞開劉九的陣營,去接李傕的家眷。

    待快到董卓紮營的地方,李傕給烏蛋子指明了道路,他便帶著親兵回去見董卓。半路上,他的親兵和他說,反正他們也不打算跟著董卓混了,以後要去扶角軍,那麼說什麼也得立些功勞才成,要不然光憑著李傕一個族人的身份,進了扶角軍當官,怕是別人不會服氣。別人都有功勞,就他們沒有,難免會有人風言風語的,說些不好聽的話。

    李傕想想的確是這樣,他受了李勤的照顧,又給自己升官,又派兵保護自己的家眷,自己要是兩手空空地進了扶角軍,別人一定會說閒話的,自己堂堂大丈夫,不能如此,非得立些功勞不可,讓別人沒閒話可說。

    李傕問道:“可如何才能立些功勞呢?此次作戰,我只是個押運糧草的,位處後方,無力可使啊!”

    親兵七嘴八舌地道:“決戰地點不是在頡勒灘麼,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沙子,如果董卓沒了糧草,他還打什麼打,餓也餓死了他!”

    親兵們沒什麼見識,可李傕卻是明白的,就算董卓進了沙漠,沒了糧草,他也不會餓死的,董卓最會跑了,光靠跑的他也能跑出沙漠,何況那沙漠又不是很大,從中心向四周,最遠的距離也超不過三天,哪那麼容易就餓死。

    想了半晌,李傕道:“餓死他很難,可如果沒有水,渴死了他……渴個半死,讓他無法再戰,卻不是什麼難事,就從水上咱們做做文章吧!”

    親兵們大喜,都說這個主意大好,只要能讓董卓大敗,那他們就算是立上了大功,以後進入扶角軍,也沒有人敢說他們的閒話了。

    商量好後,李傕進了董卓的大營,把李勤已然出兵,馬上就要發動進攻的事和董卓說了。董卓聽了,終於算是放下了心,把李傕大大地誇獎了一番,便打發李傕去守護糧草了。

    董卓在心裡還是感到有點對不住李傕,可現在說獎賞還不是時候,只能等打完了仗,再好好獎賞了。

    李傕回了自己的軍營,召集心腹手下,詳細地吩咐了一通,心腹手下們聽了,無不驚訝,他們早知有可能會跟隨李傕去投奔李勤,但卻沒想到李傕在臨走前,要給董卓一下子,不過他們一想董卓的所作所為,又都覺得就該給他一下子,他對李傕不仗義,就是對他們一群人不仗義,給他點厲害嚐嚐,是天經地義的事。

    又過了一日,董卓得了消息,扶角軍已經逼近了劉九,雙方的遊騎已然接戰,預計一天到兩天之內,大戰就會爆發。

    董卓立即帶兵趕往頡勒灘,他才不去幫著李勤夾擊劉九呢,既然知道了李勤會往頡勒灘逼迫劉九,那他豈有不先去搶位之理,等他先到了頡勒灘,劉九敗兵一到,他立即進行狙擊,沒準還能抓到劉九呢,這頭功不就是他的了麼。

    至於說到對不起李勤,反正已經對不起一次了,再對不起一次又有啥了不起的,次數多了,李勤自然就會習慣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3:40
第一百九十九章董卓自食惡果

    劉九在西域這些日子,可算把在涼州受的氣,全給撒出來了,他帶兵所到之處,如龍捲風來襲一般,摧毀一切,幾乎他途經的所有西域部落、小城、綠洲全被搶了個乾淨!

    西域胡人眾多,各族都有,有的甚至是很強大的部落,可遇到劉九的匈奴軍,卻盡皆如朽木一般,被連根拔起,毀於一旦!

    可劉九雖搶得過癮,卻也知道得罪了不少的胡族,尤其是西羌各部,他更是得罪了個乾淨,但他也不在乎,如果自己不這樣,那回到草原後,九帳部就會分崩離析,他必須要帶回讓族人感到驚喜的財物,才能讓族人繼續留在他的身邊,只要保住了九帳部,以後胡人部落聯合來攻,他是不在乎的,有本事就來草原打他呀,不怕別人來,就怕他們不敢來呢!

    搶了這許多時日,劉九的軍隊已然裝滿了一萬餘輛大車,所得財物,足夠九帳部的部民舒舒服服地,啥也不用乾地過上三年豐足的日子了。得知李勤已然帶兵再次進入西域,劉九便收攏了軍隊,搶也搶夠了,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能把這些財物安全地帶回草原去。

    和上次一樣,劉九仍舊親自帶領精銳士兵,從大隊里分出來,可這回他卻不是斷後,而是自己當前鋒。劉九當然知道董卓帶著軍隊等在西面,而且兵力不多,至少比李勤少,那麼他幹嘛還要去打李勤,不如直接去打董卓,狠抓西域兵俘虜,然後以俘虜進行要挾,不讓李勤追過來。

    這就是匈奴部落和大漢朝廷的區別了,如果漢兵抓了匈奴人某個部落的俘虜,去要挾另一個部落,那肯定不好使,但如果匈奴兵抓了一個地方的漢兵,去威脅另一個地方的漢兵將領,卻是十有***會好使的,如果那個將領見死不救,那不用劉九把這將領打敗,大漢朝廷就會替他收拾了這個將領。

    劉九明白他自己這輩子是甭想打敗李勤了,那不如就借用外力,借大漢朝廷的力干掉李勤,所以他把主攻的方向定在了董卓所在的西面。他帶領匈奴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向了董卓的大營。

    董卓卻尚不知劉九要來攻打自己,還以為劉九得先和李勤掐上一架呢,他只要撿便宜就成了,哪裡會想到他自己成了便宜,要被劉九來撿呢?他帶著戊己軍,還在往頡勒灘趕呢!

    劉九帶著匈奴兵衝到了董卓的大營,卻發現戊己軍已然拔營起寨,向北面進發,他立即督軍去追,兩軍相距不過百里之遙,只要匈奴兵夠快,兩天就能追上。

    董卓帶兵正在趕路,忽然後面有斥候來報,說匈奴兵從後面追上來了,看樣子是一支精兵,行軍速度極快,估計很快就能追上戊己軍!

    董卓大吃一驚,匈奴兵不和李勤去打,怎麼反和自己較上勁了?難不成是欺軟怕硬,不敢和李勤打,所以就來打自己了?

    匈奴兵就在後面,董卓不敢停下來觀望,只能硬著頭皮,往頡勒灘趕,他再次派人去找李傕,想讓李傕第三次去找李勤,看看扶角軍走到哪裡了!可派的人去得快,回來得更快,告訴董卓,走在最後面的李傕竟然帶著軍隊不見了,不知去了哪裡,脫離了大隊,完全失去了聯繫!

    這回董卓連吃驚都吃不起了,他這才明白,自己這是被李傕給賣了,李傕一定是轉投了李勤。對於部將叛變的事情,他以前是遇見過的,可李傕叛變的太不是時候了,簡直就是要把他往死裡逼!

    就如一個小商人,拉了一車的陶罐,走在上坡的山路上,這時候忽然跑來一隻狼,咬住了小商人的屁股,小商人要想保住這一車的陶罐,就得拼著讓狼咬掉屁股上的一塊肉,反之他想保住屁股上的肉,那就得鬆開拉車的手去趕狼,可一車的陶罐就得順坡掉下去,全都摔碎!

    現在的董卓就如同小商人一樣,進退兩難,這個仗不管怎麼打,不管誰贏誰敗,反正他都得遭受到巨大的打擊,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內,他都別想再緩過氣來了!

    董卓暴怒之下,不管不顧地,反正已經這樣了,他還怕什麼,下令全軍停止趕路,等在路上,要和匈奴兵決一死戰,也不去頡勒灘了,行軍糧草不夠,還去什麼去!

    劉九帶兵狂追,得知董卓的軍隊停了下來,大喜之下,立即催軍來戰,兩支軍隊在第二天的正午,面對面了!

    董卓停在半路上,可這裡卻也是一片戈壁灘,雖然不至於寸草不生,卻也人煙罕見,糧草得不到補充,更加沒有水源,他的士兵每人只帶了一皮囊的水,喝光了就沒有了,運供給的李傕跑了呀!

    正當董卓做好準備要和匈奴兵大戰一場時,有士兵來報,說水喝光了,而且士兵們口渴難耐,再也堅持不住了。

    董卓很是驚訝,每人一皮囊的水,省著點喝,三五天應該沒問題的啊,怎麼現在就沒有水了?一問之下,士兵卻告訴他,所帶的水越喝越渴,味道是鹹的,竟是裡面加了鹽,雖然加的很少,皮革的味道蓋住了水的鹹味,只有極淡的鹹味,可架不住只有這種水,士兵們越喝越渴,已經堅持不住了!

    董卓差點把李傕的祖宗八代全給罵了,可事情已到了這種地步,他也沒辦法,只能讓士兵喝馬尿解渴,在沙漠裡如果沒有了水,喝馬尿也是一種方法,沒有誰會笑話誰的,更不是什麼丟人的事。然而,供給沒了,人沒水喝,馬也沒有,尿不出來尿,整個戊己軍現在連馬尿都喝不上了!

    在這種情況下開戰,如果董卓還能打贏劉九,那他可真成了戰神了!

    兩軍對陣,匈奴兵一個衝鋒,戊己軍便即大敗,四散奔逃,有超過八成的戊己軍被劉九抓了俘虜。

    戰鬥結束後,劉九查點俘虜,可被俘虜的戊己兵雖多,卻是沒有董卓。劉九心想:“小兵抓了一大堆,可沒抓到主將,似乎份量不夠啊,不知會不會要挾住李勤。”

    劉九帶著大批的俘虜,回師去接應自己的大部隊,他的大部隊可是趕著上萬大車的,好大一筆財富,關係到他九帳部的未來,萬萬不能有失。

    卻說董卓,他在西域當官,別的本事不見長,可是卻極為擅跑,與劉九作戰時,他情知必敗,所以在後面指揮,待見自己的軍隊一觸即潰,他並不去整軍,而是立即調轉馬頭就跑,一口氣奔出二十里地,這才停下來休息。

    董卓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戈壁,又回頭看向自己的親兵,發現身邊不過只剩下了三個人!滿嘴的苦澀,董卓道:“弟兄們,咱們現在只能返回駐地,可無糧無水,怕是堅持不了多久,如果渴的時間久了,人就會產生幻覺,那時分不清方向,怕是沒人來追,我們自己就得死在道上!”

    三個親兵別說被渴暈了,現在就已經暈了,他們看著董卓,誰也說不出話來,都等著他拿主意。

    董卓道:“我們要想活著回去,就得有水才行,所以我們必須得等匈奴兵過來,搶了他們的水,然後再趕路!”

    親兵們這回不暈了,人人害怕,搶匈奴兵的水喝?這怎麼可能,他們總共才四個人,哪可能打得過匈奴兵,匈奴兵不用過來多,只要一個十人隊,就能把他們全給收拾了!

    董卓畢竟不是平凡人,他道:“匈奴兵必會四下抓俘虜,但我們離他們有二十里遠,所以就算有人過來,也不會是成隊來的,只是散兵遊騎而已,咱們就等在這裡,把馬放出去,匈奴兵見了馬,肯定會過來牽走,咱們趁機殺掉他們,搶了馬匹和飲水,然後再往回走,你們有沒有這個膽子?”

    親兵們都不是孬種,雖然害怕,可卻沒有說不敢的。他們立即行動,下了戰馬,把戰馬趕開,而他們則趴到了沙子裡,拿著弓箭,準備伏擊過來的匈奴兵。

    果然不出董卓的所料,待天色擦黑之時,果然有六個匈奴兵來到這裡,看樣子是來抓逃兵的。這幾個匈奴兵見了那四匹馬,立即就過來了,兩個人取出繩圈,而四個人則靠近戰馬,如果不能牽走,那就用繩圈去套馬。

    可這幾個匈奴兵剛過來,幾枝羽箭就從飛了出來,把四個過來的匈奴兵一起射死,後面的那兩個還沒發現敵人在哪裡,又是幾箭射來,把他們也給射死了!

    董卓和親兵歡呼幾聲,從沙子裡跳出來,牽過匈奴兵的戰馬,取下水囊,先每人灌了一肚子的水,這才騎上匈奴兵的馬,拉著備用馬匹,返回駐地。

    一路狂奔,連續三天,竟然沒有匈奴兵追來,而他們離著駐地越來越近,董卓和親兵總算放下心來,只要一進駐地,那就安全了,不管是再集兵馬,還是去向長史求救,總之難關總是會度過去的。

    臨近駐地只有半天的路程了,已然能見到綠洲,董卓正想加把勁,爭取今晚就能回家的時候,忽然他發現前面出現了漢兵,而且這些漢兵都是身穿全副盔甲,人人騎著高頭大馬,一看就是精銳中的精銳。

    董卓心想:“這是哪裡來的兵?是從長史府來的?可長史府也沒有如此的精兵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3:41
第二百章董卓被抓

    董卓看到了那些精銳的漢兵,而那些漢兵已然開始往他們這裡奔來,這說明那些漢兵更早地就發現了他們!

    董卓放慢馬速,回頭問道:“你們誰知道前面是哪裡來的人?有誰見過?”

    兩個親兵搖頭,都表示沒有見過,可最後一個親兵卻道:“是扶角兵,肯定是扶角兵,除了他們,沒有人會闊氣到都穿鐵甲的!”

    “是扶角兵?這裡怎麼會有扶角兵?”不但董卓驚訝,剩下的兩個親兵也都驚訝,這裡是西域的腹地,怎麼可能有涼州兵,更何況是和董卓很不對付的扶角兵!

    董卓叫道:“必是李傕引來的扶角兵,這個叛徒,我怎麼早沒有發現他的險惡居心!”半點都不猶豫,他調轉馬頭就跑。

    他的駐地出現了扶角兵,那肯定是李傕引來的,而且肯定不是來幫著自己的,他得罪了李勤,李勤豈能放過他?這些扶角兵一定是來抓他的!

    親兵們見董卓跑了,趕緊跟上,他們一邊跑一邊回頭,心裡卻都在想:“完了,連老家都被扶角軍給佔了,現在應該是李傕說了算吧?扶角兵只是要抓董卓,卻不一定非要為難我們這些小兵,李傕都能投靠扶角軍,我們為什麼不能?所缺少的不過是一份功勞去投誠罷了!”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好榜樣的力量無窮,壞榜樣的力量也同樣無窮,尤其是當親兵發現壞榜樣過上了好日子,光明無窮時,那他們自然也不想受窮了,跟著董卓這種窮途末路的廢物,有何前途可言?不如早早學李傕,換個地方當兵,這才是俊傑所為!

    幾個親兵互相望去,見人人眼中都有些“企圖”,他們便放慢了馬速,湊到一起小聲嘀咕了幾句,主意拿定,回頭望向扶角兵,估計扶角兵還得半刻鐘才能追上來,他們還有時間辦事!

    一個親兵衝前面叫道:“將軍,不是扶角兵,是何侍中派來的羽林軍,你不用跑啦!”三個親兵卻拍馬追上,離董卓越來越近。

    董卓聽到喊聲,趕緊勒住戰馬,回頭望去,叫道:“是羽林軍嗎?”他在馬上站起身,望向後面的扶角兵,感覺有可能是羽林軍,羽林軍也是穿得起整副盔甲的。

    待親兵們奔到近前,他道:“看著有些不像是羽林軍啊,他們騎的都是涼州大馬,羽林軍的馬都是……”

    沒等他說完,三個親兵一擁而上,其中一個從馬背上跳起,跳到了董卓的馬上,抓住董卓就把他往地上推!襲擊來得太過突然,董卓完全沒有防備,一下子就被親兵推到了馬上,摔倒了地上!

    董卓反應奇快,他立知自己的親兵也和李傕一樣,背叛了自己!他力氣極大,遠比平常人多出幾份蠻力,摔倒之後,揮手就把親兵給推到一邊,他就要爬起身來!

    其餘兩個親兵見狀,怕抓不住活的,不敢用馬蹄踩,而是一起從馬上跳下,一個直接跳到了董卓的背上,把他又給壓趴下了,而另一個連滾帶爬地過來,也壓到了董卓的身上。那個被推開的親兵,這時也過來了,象疊羅漢似的,他也壓了上來,四個人壓成了一堆,董卓在最下面!

    親兵們均知董卓力大,深怕壓不住他,最上面的親兵從腰里抽出短刀,叫道:“吃我一刀!”就把短刀向下面刺去!

    啊地一聲大叫,壓在董卓身上的那個親兵叫道:“你刺錯人了,怎麼刺我!”

    就在這時,董卓突發一聲大喊,硬生生地用背拱翻了壓在身上的三個親兵,他爬了起來,抽刀砍死一名親兵,叫道:“誰敢過來?”

    剩下的兩個親兵連滾帶爬地向遠逃開,誰也不敢過來,他們都沒有拿弓箭,沒法射擊董卓,又在董卓的積威之下,不敢過來廝殺!

    董卓不敢浪費時間,他跑到一匹戰馬的跟前,翻身上馬,取下弓箭,嗖嗖兩箭,射死一名親兵,另一箭射空,可也把親兵嚇得趴在地上不敢動!

    回頭望了一眼,就見扶角兵越奔越近,離他們不過數十丈遠了,董卓催動座騎,趕緊逃走!

    扶角兵眨眼即到,僅存的親兵從地上跳起來,叫道:“董卓往那邊逃了,我是李傕將軍的人……”

    這隊扶角兵人數過百,領頭的是神箭手鐘羽,他是烏蛋子的得力手下,斥候軍的第二號人物,聽這親兵叫喊,他道:“我當然看到他往那邊逃了。”

    在馬上俯***子,鐘羽問道:“那個身體肥胖之人就是董卓?你沒認錯人?”他沒見過董卓,是以有此一問,實際上他帶兵過來,也不是來抓董卓的,只是過來盤查而已,誰能想到董卓能逃回來呢,還只帶了三個小兵,一點沒有西域大將的派頭。

    親兵叫道:“沒有認錯,我就是董卓的親兵啊,是……是李傕將軍派我在他身邊的,就是為了抓他!”

    鐘羽笑道:“真是好運氣,竟然在這裡碰上了董卓,看來是天意如此,讓我抓住他啊!”從懷中掏出一把銅錢,扔給親兵,道:“這是賞你的,你去找李將軍吧,他還會有重賞的。”

    說著,鐘羽帶著扶角兵向董卓追去。

    親兵滿地撿錢,心中大喜,連叫運氣,看來跟著李傕學,果真有好處啊,還沒等怎麼樣呢,就滿地撿錢了!

    董卓一口氣跑出兩里地,可卻越跑越慢,他的戰馬連續趕路,早就疲憊不堪,現在又被董卓狠抽著狂奔,再好的馬也受不了啊,已然口吐白沫,眼瞧就要摔倒!

    董卓大急,他逃得匆忙,沒有帶備用馬匹,座騎一倒,他可就沒法再逃了!一咬牙,他翻身下馬,好漢不吃眼前虧,服軟吧,好生哀求一番,只要現在不死,日後再找機會不遲,站在路上,等著扶角兵過來。

    鐘羽縱馬到了近前,看著董卓,有些將信將疑,問道:“請問一下,你可認得董校尉?”

    董卓一呆,忽然想起,扶角兵不見得會認識自己啊,大家以前又沒見過面,憑什麼就認定他就是董卓本人?腦筋一轉,董卓道:“認得,我就是董校尉的替身,因我和他長得像,而董校尉又怕死,所以每當有危險時,就讓我代替他。我姓王,是隴西人。”說著口音裡帶出幾絲隴西味道。

    鐘羽哦了聲,道:“竟然不是董校尉,咱們竟然被剛才那個人給騙了!”扶角兵一起嘆氣,可卻把董卓給包圍了。

    忽然,有一個扶角兵道:“將軍,把他殺了吧,就當是殺了董卓,給他舉行個葬禮,就當是董卓死了,說他是在和匈奴兵作戰時死的。這樣就算是真的董卓回來,也成假的了。”

    鐘羽樂了,道:“好主意。真董卓咱們不敢殺,他畢竟是西域的主將,可假董卓不殺白不殺,反正替身活著,就是替主人挨刀的,咱們給他一刀,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扶角兵一聽這個,全都笑了,一起叫道:“對啊,真的不敢殺,那可是朝廷命官,可假的有啥不敢殺的,不過就是個替身而已,本來就是個死貨!咱們把假的殺了,再把真的弄成假的,西域可不就成了咱們的了。”

    有的扶角兵更是叫道:“鐘將軍,我看你就能當這個啥啥的西域校尉,董卓一沒,你就頂位上吧!你升官了,咱們大家都能跟著借借光! ”

    好幾個扶角兵都把弓箭舉了起來,很盡責地叫道:“咱們 把這個假貨弄成是被亂箭射死的,說是被匈奴兵射死的,咱們拼死拼活地把他的屍體搶回來,還能小小地立一場功勞!”

    鐘羽哈哈大笑,道:“不錯,咱們搶回了董校尉的屍體,然後就去他家管他的妻妾要點好處,把她們當家的屍體搶回來了,咋地不得給點兒好處啊,勸她們趕緊改嫁吧,不少弟兄們都沒成家呢,正好去挑挑她們,誰往這個假貨身上射的箭多,誰就先挑!”

    這話一出口,扶角兵全都把弓箭取了出來,上百枝箭頭,寒光森森地對準了董卓!

    董卓又氣又怕,萬沒想到這幫扶角兵無法無天,竟然要殺良冒功,這不和自己一樣了麼,殺良冒功,可是自己的拿手好戲,他們比自己還過份,殺了良不說,還要去禍害良的妻小!

    董卓叫道:“停,停,住手!我說實話了,我就是董卓本人,不是什麼替身!”

    他這一叫,扶角兵果然沒有放箭,四周一片寂靜!可只不過寂靜片刻,便是滿場哄笑,扶角兵將無不笑得前仰後合!

    鐘羽笑道:“你不是假貨麼,不是替身麼,怎麼又變成真的了!”把手一揮,他身後好幾個扶角兵跳下馬來,抹肩頭攏二臂,把董卓給綁了個結結實實,連嘴都給堵住了。

    董卓被抓,卻不敢反抗,心中只是想:“只要不是現在殺我就好,我不管怎麼說也是朝廷命官,等見了李勤我便跪地求饒,只要保得住性命,以後有的是機會報仇。”

    鐘羽道:“莫讓別人認出他,給他化化妝,免得城裡的人把他給認出來。”

    扶角兵把董卓的頭髮披散開,又拿出隨軍攜帶的畫地圖的墨塊,使勁往董卓的臉上蹭,把董卓塗抹得像個灶王爺似的,這才綁在馬後,往軍營里拉去。

    董卓被戰馬拉著,沒走多遠便跌倒在地,可扶角兵不肯停留,硬著一路拖著他,拖進了兵營。
mk2257 發表於 2011-9-20 03:42
第二百零一章將計就計

    扶角兵營是位於戊己城堡外的,而且還不近,離城有三十來里,位於一小塊綠洲上,這是為了避免和城裡的戊己軍起衝突,雖然扶角兵不怕衝突,但在沒有接到李勤的命令前,麻煩還是少些為妙。

    戊己城內已然完全被李傕控制住了,李傕從前線跑回來後,本想帶著家眷去涼州,可他發現城裡的士兵亂哄哄的,整座城堡已然失控,似乎所有的士兵和當地百姓,都認為董卓回不來了,而且城中處處流傳著董卓兵敗的謠言,他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李傕找到了烏蛋子一問,這才知道,原來散播謠言是扶角斥候的拿手好戲,斥候軍一到這裡,立即就開始胡說八道,造董卓的謠,抹黑這位戊己校尉。西域正在打仗,而董卓兵少,又沒回來,前線消息傳不回來,再加上李傕先跑回來了,雖然李傕沒說啥,可當地軍民自然而然地就往壞處想,以至於全城都亂了起來。

    李傕轉念一想,要是董卓真的回不來了,那他豈不就是戊己軍裡最大的了,大丈夫講究的是當仁不讓,自己正好挑起這副擔子,把西域這塊地盤,替李勤搶回來,這份功勞一立,他再入扶角軍,就不會再有什麼閒言碎語出來了。

    想到就要做到,李傕立即開始著手穩定城堡內百姓的情緒,順便奪取了兵權。這個時候,就算是董卓回來,也是白回了,城裡根本就沒有他的位置了。

    鐘羽回到扶角兵營後,立即帶著董卓去見烏蛋子,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又找到那個親兵,讓他指認董卓。烏蛋子為人謹慎,他不敢光聽那個親兵的一面之詞,便派人去城裡找李傕,讓李傕來看看,抓住的這個大胖子,到底是不是董卓。

    李傕得知了消息,立即趕來,進入烏蛋子的大帳,他看到了被五花大綁,扔在角落裡的董卓。雖然董卓臉上黑乎乎的,可是李傕仍然一眼就認出了他來。

    烏蛋子緊張地問道:“李將軍,這人確是董卓嗎?”

    李傕道:“的確是,他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認得他。”說著,走到了董卓的跟前,拔出堵嘴的布塊,李傕笑道:“董校尉,董將軍,咱們又見面了,你沒想到有今天吧!”

    這要換了別人,面對叛徒,非得一口唾沫吐到李傕的臉上,然後破口大罵不可,然而董卓卻非別人,他見了李傕,竟然把嘴一扁,嗚咽著道:“稚然,你可算來了,快快救我!”

    李傕一怔,沒想到董卓會是這個表情,他有些茫然地轉過頭,看向烏蛋子,道: “身形相貌完全一樣,可這性子卻大大地不像了,從沒見董卓哭過,像個娘兒們似的!”

    烏蛋子一跺腳,道:“到底是不是啊,真是急死我了!董卓可是我扶角軍的大仇人,我家李郎恨不得扒他的皮,吃他的肉,如果抓住個假的,卻當成真的交上去,那可就無趣得緊了!”

    李傕上去就踹了董卓一腳,喝道:“我看你就是董卓,不 再哭哭啼啼地裝孬種了!”他不踢還好,一踢董卓竟然裝暈。

    董卓自然知道自己裝孬種太丟人,可現在他要想活命,也只能這樣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韓信還鑽過褲襠,勾踐還臥薪嘗膽呢,為啥勾踐能報仇成功,就因為他叫勾踐,夠賤,所以才能報仇。大人物都這樣了,他一個董卓還有啥非要硬氣的,能保住命,才有後話,命沒了,啥就都沒了,這個道理要是不懂,那不白活了麼!

    烏蛋子在旁道:“要不把他的家人弄來,指認一下,你看如何?”

    李傕道:“他就是董卓,性格雖然變了,估計可能是嚇的。他被嚇傻了,不知李郎還會不會對他感興趣?”

    要是董卓真的被嚇傻了,對付這樣一個人,就不是大丈夫所為了,李勤要是不屑對付他,那大家可不是白忙乎了麼!

    烏蛋子道:“既然你能肯定,那就不用費甚麼事了,把他送去李郎那裡吧,一切看李郎的處置,由李郎作主。”

    李傕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烏蛋子命令一隊士兵,押著董卓,去見正在向劉九大軍逼近的李勤,讓李勤發落董卓。

    此時,一片大戈壁上,李勤已然追上了劉九的大隊。匈奴兵押著上萬輛大車,想走得快是不可能的,沒用多久就被李勤給追上了!

    扶角軍位於戈壁的邊緣,而匈奴大軍躲進了戈壁灘,兩軍相距不過三十多里地,扶角軍沒有著急動手,而匈奴兵則用大車結陣,他們不敢主動出擊,更不敢再趕路,只要車陣一解開,扶角軍立即就會撲上來。

    李勤坐在帳中,看著地圖,道:“不用咱們逼,這裡離頡勒灘也不遠了,如果我們這時候去打劉九的大軍,你們說匈奴單于會不會領兵來援?不管怎麼說,他們可都是匈奴人。”

    賈詡指著地圖,道:“過了頡勒灘就是匈奴單于的地盤了,不過估計匈奴單于是不會來救劉九的,他只會在劉九打了敗仗之後,去順勢撿便宜,這樣可以一箭雙雕。既除了劉九這個最大的威脅,又不和我扶角軍翻臉,匈奴單于不傻,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是不會和大漢開戰的。”

    李勤嗯了聲,道:“聽斥候傳回來的消息,劉九把董卓打敗了,還俘虜了大批的戊己兵,看樣子是要用俘虜來威脅咱們,此計不可謂不毒辣,咱們該如何應對?”

    賈詡想了半晌,這才道:“從昨天我就開始想這事。要依我說,咱們這次如果不顧及戊己兵的死活,那你的仗義之名將毀於一旦,所以不能 以乾掉劉九為目地了,而是要以救回俘虜為目地,幹掉劉九的事,交給匈奴單于去做。”

    他指著地圖,道:“從路程上估計,劉九要三天之後,才能到這裡。這三天的時間,我們要辦成三件事!”

    眾將領一起圍了過來,想听聽是哪三件事,賈詡一肚子壞水,看看這次要怎麼放壞水。

    賈詡道:“第一件事,我們要派人去斥責匈奴單于,問問他為什麼的要放縱劉九,以至於劉九在西域搶了上萬車的財物,並命令他立即出兵,把劉九給鎮壓了!”

    眾將領一起唉了聲,有沒有搞錯啊,還斥責匈奴單于,還讓單于去鎮壓劉九,要是單于有鎮壓劉九的本事,那早就鎮壓了,還能留他蹦達到今天麼!

    李勤卻道:“姐夫的意思是說,告訴單于,劉九有攜帶大批的財物,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那匈奴單于為了財物,也會出手去打劉九的,倒不是因為我們去命令他出兵,咱們扶角軍哪可能命令得動單于,連洛陽的朝廷都命令不動他!”

    賈詡道:“對,我就是這個意思。第二件事,我們要***住這片戈壁灘,不讓裡面的匈奴兵派人去和劉九聯繫,也不讓劉九聯繫到裡面。等劉九來了,我們就用裡面的匈奴兵換戊己兵,劉九怕匈奴兵有失,他只能答應,當然財物是一定要留下來的!”

    李勤點頭道:“這個是最容易辦到的,利用消息傳遞的時間差,我們可以獲得最大受益,第三件事呢?”

    賈詡道:“收拾東西回家唄,難不成還要在西域待著?涼州和并州還一大堆的事等著咱們去處理呢!”

    李勤和眾將領都笑了,紛紛點頭,看樣子他們和劉九並不能真的再戰 場了,只需要看熱鬧就成了,劉九和單于大戰,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說不定是兩敗俱傷!

    按著賈詡的計劃,扶角兵全部出動,***道路,把裡面的匈奴兵圍住,又派出了能言善辯之人,去斥責匈奴單于。

    沒過兩天,劉九尚未來到,匈奴單于那邊也沒傳回消息,可戊己大營那邊卻有人來了,鐘羽一路狂奔而來,並且帶來了董卓。

    聽聞抓住了董卓,李勤立即升帳,他不僅視董卓為西北方向最大的敵人,而且對董卓不肯救扶角堡一事極為惱恨,化敵為友那是扯淡,把董卓亂刀砍死,他倒是很想。

    董卓被推進了大帳,這幾天他算是遭了大罪了,扶角兵在對待俘虜方面,向來是不太怎麼寬厚的,而他這個見死不救,大大得罪了李勤的人,更是被扶角兵恨得牙都癢癢,一路上不給董卓吃飯,連水都不給他喝足,每次休息時,都要痛打他取樂,短短幾天時間,把董卓折磨得已不成人形了。

    李勤看著趴在地上,動也不能動的董卓,驚訝地道:“聽說他是個大胖子啊,可看上去也不怎麼胖啊!”

    負責押送的鐘羽忙道:“回李郎的話,這就是董卓,這幾天瘦了些,可能是吃喝較少的原因,他因為聽說能見到李郎,所以興奮得吃不下喝不下,以至於稍有憔悴。”

    李勤點了點頭,道:“稍有……憔悴。把他先關起來,我自有用處。”現在他的主要精力放在了劉九那邊,暫時沒有收拾董卓的心思。

    扶角兵把董卓拖出了大帳,賈詡卻跟了出來,他叫過鐘羽,指著董卓道:“把他的腳筋挑了,還有兩天之內不許他死了!”

    鐘羽連忙答應。

    董卓聽到了賈詡的話,他慢慢抬起頭,看向賈詡,心想:“這人就是那個賈詡嗎,我和他有什麼仇?”

    賈詡也看了眼董卓,一甩袖子,轉身離開,只留下了兩個字:“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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