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漫同人】大劍之幽靈 作者：灰夢(連戴中)

【小說書名】：大劍之幽靈
【小說作者】：灰夢
【作者簡介】：無相關資訊
【其他作品】：無其它作品
【內容簡介】：
大劍是我從來都不肯去碰的一部漫畫，因為我太討厭悲劇了——光是從別人口中聽到的轉述，都有點受不了（苦笑……）
最近不知道抽什么瘋，看了幾篇大劍同人文后，有點小沖動，又刷刷地匆匆翻了一遍漫畫……
也沒有去考據、立大綱什么的，隨隨便便就開始寫了……
我是個懶人，之前也沒寫過文，或許幾章下來也就不寫了，所以——莫期待～
以上
【小說封面】：

第一章 奇怪的存在

　夜色中，已化為廢墟的小鎮，到處都是殘肢斷體。鮮紅的血——毫無疑問，是人類的——幾乎均勻地灑滿了小鎮的每一個角落，在跳躍的火光之下卻顯得如此黯淡。

　　小鎮的西門外，對峙著兩個身影。一邊是提著一柄大劍的高挑身影，從窈窕的身形來看是位女性；而另一邊則明顯不是人類了——超出鎮門的高度、扭曲的軀幹、長滿骨刺的肢體以及四散扭動的觸手，無不在昭示著其陣營的邪惡……

　　泰萊莎一直微笑的臉上少見的冷了冷，皺了下眉。並不是對面那個傢伙有多麼的強悍，雖然身為上任不久的下位戰士，實際上泰萊莎自知以自己的實力要解決對面的那只雜魚，也就揮揮手罷了，關鍵是——

　　「你以為，這樣的威脅，對於我來說，有用麼？」是的，在對面的怪物爪裡，正拎著一隻小Loli，而這個距離實在有點遠，在爪子割破那細嫩的脖子之前，即使是泰萊莎，也是沒有辦法救下的。哪怕她並不認為這樣的威脅有什麼用——那隻小Loli死定了，就算她現在把劍丟了，放任那個覺醒者離開，小女孩也不會有生還的可能——所以她並不顧忌出手，但出現這樣的狀況，實在是讓一向高傲的她很不爽啊！

　　【大意了……】

　　「雖然也曾經身為戰士，但我還是很好奇……」，類似於男女混合的聲音，略帶戲謔地響起，「戰士的意志就是斬殺吃人的妖魔，也都是恪守『不能殺人』的守則的。但是，如果一個人類，吃了人……」一根觸手捲起一片人類內臟，塞到那只Loli嘴邊，示意她吃——而小Loli竟然真的雙手捧起，啃了下去……「那麼，是不是這個人類也就拋棄了人類的身份，成了吃人的怪物了呢？對於這樣的『人類』，作為戰士的你，能否對其舉起你的斬殺之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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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回事？】林羽四週一片黑暗。

　　【為什麼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夢魘麼……】林羽默默平靜了一下，然後想像著在腦海裡狠命一掙……

　　【嗯？還沒醒過來？】

　　【不對，這是身體的感覺，好像掛在什麼高處，在搖晃……】

　　【為什麼看不見？不，不是看不見，根本沒有看的感覺……】

　　【從皮膚的感覺可以判斷有風，卻也沒有聽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腦袋裡空空蕩蕩的……是實實在在的空……可是為什麼，能夠感覺到？……】

　　【我……不，這個身體，沒有大腦？傳說中的無腦兒？……】

　　【這不是我的身體？……我，附體了？……】

　　【身後有什麼……好龐大的……惡意？……好扭曲……我被……劫持了？……】

　　【無法開口，沒有言語的能力，連叫出聲也做不到……】

　　【什麼東西，靠近了……我的手上，拿了什麼？我在吃……什麼……？控制不了身體……】

　　【前方……怒意？還有……是什麼？好尖銳……感覺……要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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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真是的……」，低下頭，低沉的話語從金色卷髮的陰影下傳出，「真是白癡呢！是不是覺醒會對智力造成損壞呢？真是這樣的話，也是可以原諒的喲……」語氣貌似不自覺地夾雜了一絲冰冷的笑意，話語的最後已經成了呢喃，週身的氣息卻陡然變得危險起來。

　　怪物突然覺得氣氛有點不對，「你說什麼？……」【按說……這裡是下位戰士的轄區吧，對面只有一個人，明顯不是討伐任務嘛……應該是為了之前那五個妖魔來的……為什麼會有危險的感覺？】興許所謂的覺醒真的會對智力造成一定的影響吧，怪物不但把那感覺拋之腦後——距離也給了它安全感——竟然還稍微走了神。

　　「切～」猛然抬頭，露出金色豎瞳的同時，泰萊莎右手一甩，大劍打著旋飛了出去，左腿奮力一蹬，整個人也跟著暴射而出。「從來都，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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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險！！】全身都在警報！！

　　【什麼東西……飛過來了……尖銳的……會撞上的……】林羽開始奮力掙扎……

　　【可惡！身體還是無法控制麼？……給我動啊！！】

　　【啊！……】似乎聽到了「卡噠」一聲，最後的關頭，勉力一扭，終究還是成功了……擦著右肩飛過去了，差點殘疾啊……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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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怪物還沒完全反應過來，飛旋的大劍切去了怪物拎著Loli的手爪，順帶斬去了附近的幾根觸手，留下了「嚓嚓」幾聲和飛濺的紫色血液，插落在了怪物身後的土地上；暴射的身影以最小的幅度讓過了激射而來的觸手，經過下落的Loli的時候向外推了一掌，又毫不停留地直奔怪物身後。

　　「什麼，時候……」人影一邊飛馳，一邊喃喃自語……「不可能！……」密集射出的觸手盡數落空，手爪拍擊跟尾巴橫掃也是毫無建功……「輪到，你們……」已經來到怪物身後，左手一把抄住劍柄，右腿蹬地，迴旋轉身，彈起，劍交右手，上撩，「這樣的……」，落地，屈膝，「傢伙……」

　　巨大的頭顱飛起，紫色的血液如雨點般潑灑而出，「怎麼會……」怪物的臉上還是無法相信的表情，【這樣……】最後的話語卻已無法說出……

　　「切～」，甩去劍上的紫血，「真是不熟悉的作戰呢……」卻沒有插回劍架，泰萊莎就這樣提著大劍，向不遠處趴跪在地上的Loli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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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胃裡……好滑膩的感覺……剛剛吃下去的……是什麼？】

　　【連味覺也沒有嗎？……也對，沒有大腦嘛，什麼感覺也不會有吧……】

　　【不，應該只是缺少五官的感覺……因為……】林羽支撐起上身……

　　【身體已經可控了……而且有觸覺……】

　　【天吶！我到底，附體到了什麼身上？應該還是人類吧？畢竟，這四肢的感覺……】

　　【地面震動停止了……應該是打鬥結束了？……】【腳步近了，很輕，應該是……解救我的一方？感覺，劫持我的，應該是什麼龐然大物……】

　　【這是什麼感覺？……猶豫？糾結？……】

　　【說起來……感覺到情緒？是我的直覺麼……】

　　【嗚～反胃？……好難受……吃下去的那些東西麼？……】

　　「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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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萊莎有點不知所措，眼前的Loli本身體內並沒有散發妖氣，只是沾染上了而已，但是剛剛啃食內臟的那一幕，給了她很大的衝擊。這樣小的女孩，啃食內臟的時候一點表情都沒有，雖然是被逼的，卻顯然不是被嚇到精神失常了——畢竟就是被嚇瘋了，肢體也應該有顫抖的吧，她的動作卻是很平靜——這給了泰萊莎極其強烈的非人感。大劍還提在手上也只是下意識的行為，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嘔～……」

　　「吁～……」看到眼前的Loli吐了個稀里嘩啦，泰萊莎鬆了口氣，這才發覺全身的緊繃。【真是的，我在緊張什麼？】搖搖頭，右臂向後一揮，把大劍插回。

　　「奧爾森！出來吧！」，泰萊莎不爽地輕哼了聲，「都看到了吧……」

　　廢墟的拐角處，一個身披黑袍的矮小身影緩緩走出，「真是強大啊～……就連遭遇了計劃外的覺醒者，也能如此輕鬆地解決戰鬥啊……泰萊莎，你不會是隱藏實力了吧？」

　　「怎麼會呢～」，很輕快的語氣，「我不是一直都在完成組織交給我的任務嘛～再說了，那也只不過是一個低排位的雜魚吧～」泰萊莎轉頭看向還趴跪在地上的Loli，「說起來，你也看到了，這個，怎麼辦？」

　　奧爾森當然看到了，也很驚奇，稍微靠近了些……【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偶……沒有生氣，不……應該說，沒有情緒？……暫時，還看不出其他的東西……真是，奇怪的存在啊……】

　　「你下面暫時沒有任務……」，沉默半晌，黑袍人緩緩開口，「命令你，回組織述職，這裡也比較近。你有，十天時間趕路……」頓了頓……

　　泰萊莎意外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微笑，立正，面向黑袍人，敬禮，「是，BOSS!」

　　「另外……順帶，把她也帶回去吧！」，又加了一句，「說不定，有什麼秘密呢……」轉身，緩緩離開……

　　扭頭看了看剛剛直起身的小Loli，泰萊莎微微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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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羽並不清楚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甚至記不起在附身之前在幹什麼，不過想來最有可能的還是一覺睡成了這樣。就連自己是附身而不是自己原本的身體發生了變化，這一事實，也是通過用手感受了自己的臉跟臂長後才確定的——身體變成小孩子了。

　　而後來在旅行途中，林羽還確定了自己已經由青年宅男變成了幼年Loli——親手確定的。在這個沒有大腦，五官不起作用，感覺缺失的身體裡，做這種事情也只能用手去觸摸了，而觸覺是經由脊柱傳達到……呃，目的地應該是靈魂吧……大概……總之這個身體十分古怪，林羽都在疑惑，當初這個身體到底是怎樣平安出生並長到了這麼大的。

　　自我確認是挑在沒有人注意自己的時候——林羽還是很謹慎的，畢竟自己本身已經夠奇怪了，暫時不能表現出更多的異常——這些都是她的直覺告訴她的。這個身體的先天缺陷所帶來的強悍直覺，總是在告訴她，有沒有正在被注意，附近的人大致情緒如何，敵意或是善意，甚至隱隱約約察覺到，一些行為將會帶來的危險。

　　越是熟悉這具身體，越是依賴這直覺，就連走路，都需要直覺來避開腳下的障礙物，指示帶路者的方向——她的救命恩人並不願意拉著她的手前進。她的直覺告訴她，她的救命恩人對她是一點好感都欠奉，林羽只能在腦海裡，不，應該說顱腔裡，苦笑——她連在臉上扯一個笑容都做不到……

　　儘管每天都小心翼翼地感知情緒，小心翼翼地調整距離，以確保前面的那位不會煩惡，林羽還是覺得對她——直覺告訴她那是一位女性——有著親近的感覺。

　　【不過是在陌生的環境裡對可靠的人產生的依賴吧……】林羽雖然是個頗為自卑的宅男，卻也已經成年了，這樣的情緒還是明白的。可是，明白歸明白，不知為什麼，從來不敢奢求的心，卻生出幾分期待。

　　【大概是由於換了一個年幼的身體吧……】這樣想著。於是，渴求著這份親近，每天都更加小心翼翼，更加乖巧一點——可惜的是她那張永遠面癱的臉，什麼表情也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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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萊莎這幾天情緒並不好，本來自由自在的行程被掛上了一個拖油瓶，就有些鬱悶了，更何況，掛的還是一個礙眼的拖油瓶——還談不上討厭，但是每當看到那張臉，總是回想起面無表情地啃食內臟的那一幕，那強烈的非人感覺，令她很不舒服。

　　泰萊莎曾經試著跟她說話，卻是從來沒有得到回應——那張臉上，包括茫然在內，什麼表情都沒有。沒有焦距的眼睛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麼——在泰萊莎看來，林羽並不是盲人，一直能夠緊跟著自己並躲避障礙便是最好的證明了。

　　【倒是挺懂得分寸的，知道我情緒不好的時候很危險，躲得遠遠的……】這也就是泰萊莎對林羽最後的想法了，【不過是個奇怪的人類而已……】

第二章 人偶的訓練營

　就這樣枯燥地行走著，也沒有從任何城鎮裡經過，第九天的時候，她們到達了目的地——史達夫。

　　當然，林羽並不知道到了哪裡，她只是在跨入大門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要跟面前的人分離了，而且以後很難再相遇，不由鼓起勇氣，快走幾步，拉住了泰萊莎的披風。

　　泰萊莎有些疑惑地停了下來，看了看那張仍舊毫無表情的臉。林羽輕輕地湊上前，猶猶豫豫地抱住了身前的人，用臉蛋蹭了蹭——林羽倒是想好好嗅一嗅，好記住氣息，可惜她什麼都聞不到——陡然發覺臉蛋蹭上的地方是對方彈性十足的臀部，連忙又滿心惶恐地放開，急忙退了回去。

　　泰萊莎倒是沒有在意被揩了油——在她看來只不過是這個有點礙眼的面癱女孩抱了抱她，還匆匆躲了回去，並沒什麼大不了的——稍稍詫異了一下，卻也沒有多想——她並不在意這個女孩。

　　而這個時候，奧爾森也遠遠地走了過來。「這是你第一次回總部述職，跟我來，長老們都在等你……」，奧爾森對泰萊莎如此說著，又轉頭吩咐他身後的一個黑袍人，「這個孩子，你把她帶給以納特學者看看……」

　　泰萊莎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停留地跟著奧爾森走了。而那另外的黑袍人，牽起林羽一隻手，把她帶往另一個方向。林羽當然聽不到這些話——即使聽到也聽不懂——但也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

　　儘管目不能視，她還是扭過頭去，用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看向泰萊莎離開的方向，期望那個人能夠回頭看一眼——只要被看了，她就可以感覺到。

　　可惜的是……

　　【終究還是沒有看我一眼呢……】一貫的面癱，林羽暗地裡卻是自嘲地笑了笑，失落地歎了口氣。強悍的直覺告訴她，前面，是一片冰冷而漠然的氣息，隱隱透露出無數的危險……組織的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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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危險的地方……】林羽感覺到。

　　【不過眼前的人……並沒有惡意……暫時不會對我不利吧……大概……】

　　【很強烈的好奇？果然，我這具身體很奇怪吧……】

　　【身體檢查麼？……那麼是……一個研究人員？】

　　【啊，果然……興奮了……單純的興奮，只是因為感到有趣……】

　　「真是奇特的存在啊，」以納特學者放下檢測儀器，頗為讚歎，「沒有大腦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存活至今，從來沒看到過啊……身體素質雖然暫時不是很好，卻有相當的潛力……五官毫無作用……看不到，聽不到，聞不到……」說著，語氣越來越興奮，卻突然噤聲，一手拿了一根玻璃棒，在一個瓶子裡沾了一點液體——是某種強酸——無聲地靠近小女孩……

　　林羽卻是突然感到危險，向一邊躲去。

　　「果然，卻是有著強大的直覺啊……哈哈哈哈……」以納特學者竟有些手舞足蹈了。突然，停了下來，一把拉住一直站立一旁的黑袍人，「依米爾，通知大長老，說我有要事商議！」黑袍人愣了愣，連忙恭敬地點了點頭，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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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議事廳……

　　【很大的大廳……嗯？她剛剛也在這裡？……】

　　【冷漠？一點點興趣？高高在上啊……是什麼大人物吧……】

　　「你要說的，就是這個孩子麼？好像是，那個No.35的泰萊莎，剛剛帶回來的？……」

　　「是的，」，以納特輕快的口氣帶著興奮，「這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她先天沒有大腦，無法思考，也沒有自我意識……」

　　首座的大長老眼睛陡然亮了亮，周圍的人也都身子向前傾了傾。

　　「據我觀察，她的行為基本上由脊柱控制……智能只與昆蟲級別齊平……當然，還包括一部分肌肉記憶……」「她直覺很強，如果經過妖魔血肉強化，儘管沒有五官，也不會影響戰鬥……」

　　「更重要的是，妖魔的意識畢竟也是意識，也是需要承載體的，而她連大腦都沒有……」

　　「脊柱的構造，是無法容納意識，這種複雜的智能的……」

　　「也就是說，妖魔血肉的融合，只會強化她的肉體，即便覺醒，她仍然是一個人偶！」

　　「……」

　　沉默良久……

　　林羽當然什麼都聽不到，她只是感覺到，大人物們似乎都在考慮著什麼，而且這肯定跟她有關。

　　「很好……完美的工具……」首座之人語調沒有變化，不過周圍的長老都表現出了喜意……

　　「這樣的特殊體，很少見吧？」一個長老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

　　「是的，就我的見識而言，僅此一例……這樣的情況，需要太多的巧合……」以納特直言不諱。

　　其餘人也都想到了什麼……

　　「還有，訓練上的要求也很高，畢竟她的學習需要手把手地記憶……」

　　「我提議，使用那份血肉……」一個長老突然站了出來。

　　「我贊成……」剩下的人猶豫了一下，也都紛紛點頭。

　　「難得……這一次意見如此一致……」，首座之人也站了起來，「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做吧，定名為，『深淵人偶』計劃！」

　　【好像，作出最終決定了呢……對我的處理麼……】

　　雖然有些不安，林羽此時卻毫無辦法，只能聽之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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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羽就這樣在這個不知名的地方住了下來，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裡，每天有人給她送飯。沒有味覺，她不知道吃的是什麼，不過從觸感來看應該是正常的食物，倒也沒有出現反胃的情況。每天會有人在固定的時間拉著她在外面溜幾圈，幫她洗澡，然後又把她關回去。

　　【是在……調理我的身體麼……身體太虛了，不適合作白老鼠？】那不知味的食物顯然營養不錯，林羽可以明顯地感覺到身體狀況在提高。

　　這樣悠閒的日子持續了大概兩個星期。兩個星期裡，林羽不斷地在熟悉身體。隨著身體狀況的提高，林羽也漸漸感覺到了之前忽略掉的一些地方。

　　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靈魂跟身體脊柱的接駁點，甚至可以自主地斷開再接上。雖然她並不明白，靈魂這樣的虛無存在跟肉體的接駁，到底是怎樣的原理，但這並不妨礙她這樣做。不過斷開接駁後，僅有的觸覺也消失了，就像被關了小黑屋一樣，只剩下不時有直覺的閃光直接出現在靈魂裡亂竄，所以林羽很少斷開接駁。

　　而由這幾天照顧她的人的行為來看，他們似乎認為，林羽是沒有思想的。

　　【也就是說……他們所能觀測到、接觸到的，僅僅是這具肉身，並不知道我的存在……儘管這具身體現在就是我的……】這個發現對林羽來說是一個安慰，在可能被當作白老鼠的情況下，隱藏自己的存在，總不會對自己有壞處……
　　【況且，靈魂這種東西嘛～人類從來都是接觸不到的吧……】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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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這樣的生活發生了改變。雖說，直覺強悍的林羽早就知道了會有變化，而且幾天前就預料到了，她還是感覺到了緊張，靈魂在顱腔裡煩躁地扭動——當然，無論從行動上還是表情上，仍然是完美的人偶。

　　林羽被帶到了一處空地上，然後，一隻粗糙的大手牽起她，跑動了起來。林羽只好也跟著跑，不過那人很快鬆開了手，停了下來。林羽有些莫名其妙，也不動了。

　　突然，林羽感到那人生出一股惡意，然後動了！

　　【什麼東西？……抽過來了？……】林羽一陣心悸……

　　【危險！……】全力向一旁閃去，然而終究沒躲開，被什麼的末梢掃了一下。

　　【好痛！……】林羽痛得抖起來了。【是……鞭子？！……可惡！流血了吧！……】

　　「咦？」，站在林羽身旁的人驚訝了一聲，「竟然躲開了……果然不錯……」自言自語著，上前又在林羽背後推了一把。

　　被推了一把的林羽隱隱約約明白了，【是要我跑步麼？……現在是在觀測我的行為？還是體能？】
　　林羽猜測著，向前跑去。到了場地盡頭，跟著直覺自然拐了一個彎，開始繞起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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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惡！到底要跑到什麼時候？】雖然身體的疲勞感對於沒大腦的林羽來說，就像是隔了一層膜——雖然存在著，卻也影響不大——但到底提醒了她，她的身體快不行了。林羽中途曾試圖停下休息，立刻就感到一股惡意升騰起來，渾身汗毛倒豎，馬上又跑了起來……

　　直到最後，林羽是身體失去控制，無法保持平衡而倒下的。儘管林羽意識仍然清醒，在別人看來，卻是已經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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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都被逼迫著跑圈，一天天跑得圈數更多，卻沒有更好的照顧。每天更好的成績都是用日後的隱患換來的。林羽每天的日程是：吃飯，被逼著跑比前一天更多的圈數，被草草地清洗一遍，睡覺。

　　【難道是體質極限測試？】林羽不止一次這樣想，因為都快被折騰死了，直覺卻告訴她，不是這樣的。直到兩個月後，空地上……

　　【不用再跑圈了？嗯？這是什麼？】林羽接過遞過來的一件東西。【好重！……】

　　那人用手掰她的腿，讓她站好，然後從身後環繞著她，把住她的手，握住那東西的柄，然後揮動。幾個揮動動作做完，又重複了三遍，然後鬆開，拍拍她的肩膀。林羽知道，這是讓她自己揮動。

　　【這是什麼？】林羽一邊奮力揮著，一邊默默猜測。【這個動作是劈砍？那麼是長刀？或是大劍？】

　　【也就是說……不是測試，而是訓練？】

　　【這裡是……訓練營？】

　　【訓練我這樣的廢人，果然還是看中了我的直覺吧？】林羽一邊思量著一邊不停的揮舞，直到肩膀上按上了一雙手，示意她停下。

　　【是擔心明天無法訓練麼？】林羽感受著脫力的雙臂，相比起來，酸痛的腰背已經不算什麼了……

　　被獨自一人留在房間後，林羽感受到停留在她身上的注意力退去了。這麼長時間以來，林羽表現出的無害使得來自多方的關注少了很多，到了最近更是感覺完全放心了。

　　勉強自己抬起手臂，撫摸上自己揮動了一天的東西。

　　【這個……果然是大劍啊～】林羽一邊摸索一邊在靈魂裡構建形象。

　　【這個式樣……怎麼感覺有點熟悉？不應該啊，以前……前世不可能接觸這種東西的吧？】

　　苦思無果，林羽卻是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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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原來如此呢

　「乒！鏘！……」訓練場裡，兩條人影跳躍交錯，手中的大劍不停地發出碰撞。一個人影身形幼小，及踝的長髮紛亂飛舞，與身體不成比例的大劍急速地攻向對手可能的破綻；另一邊卻是一個彪形大漢，渾身肌肉虯結，大劍卻是守得穩穩當當……


　　「直覺這種東西……還真是恐怖啊……」，場地邊的高地上，一個黑袍人感歎著，「這已經是第三個教官了吧？」

　　「是啊，還沒有融合妖魔血肉的訓練生，竟然已經劈死了兩個教官，真是……怪物啊……」身旁的人很是配合地搖頭歎息。

　　「不過，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偶，不是嗎？這樣完美的工具，反正是越強越好不是麼？嘿嘿嘿嘿……」

　　「說得也是啊，雖然強得有點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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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羽可並不因為自己變強而沾沾自喜，若不是身體的疲憊可以無視，她早就在訓練中趴下了。饒是如此，她心裡卻明白，自己的身體已經強化到極限，再怎麼折損以後的壽命，也無法更進一步了。繼續提升訓練強度的後果只有一個——身體崩潰。

　　還好負責人也明白這一點，也不想讓她就這麼折損了，兩個月前就停止了強度訓練，開始了對戰練習。

　　一開始，她的對手是那個抽她鞭子的那個傢伙。起初劈過來的幾劍讓林羽感到莫名其妙，她只是閃了開去，不明白要幹什麼。後來一劍急過一劍的攻擊逼迫她開始不停地格擋，於是她才明白過來。林羽只是學過幾下揮擊，劍法經驗什麼的通通沒有，完全靠直覺格擋，當然被打得遍體鱗傷。

　　只不過直覺這種東西麼……實在是外掛啊！林羽每天都掛綵，傷卻一天比一天輕。直到不再受傷之後，林羽開始試圖反擊了。

　　林羽沒有劍法，所以她的攻擊需要依賴直覺的指引。她的另外一個優勢是，由於不用眼睛看，她完全可以背後運劍。因為她身體四周包括頭頂的「視野」是等同的——完全沒有視野！連用耳朵捕捉風聲也是做不到的。

　　而一般人只能身前身側運劍，相對來說，露出破綻的可能性要大很多。直覺用來尋找破綻的話，卻是很容易的！

　　就在十天前的一次對練上，面對這個讓她恨得牙癢癢的傢伙露出的一個破綻，林羽一個沒忍住，穿過劍網一刺而過——大劍很少用刺的，林羽這個動作在別人看來很怪異——直接把那個傢伙捅死了！本來還在想該怎麼辦，雖然直覺告訴她沒有危險……突然感覺到，場邊觀戰的負責人很高興——他顯然很樂意見到這樣的情景。

　　於是林羽也就不跟他客氣了，換來的新教官，三天前再次被她劈了——反正她也感覺到，這些傢伙裡面，沒一個好東西！

　　而現在……一個錯身而過，雙方背對背，本來應該雙方都至少要側過身，重新鎖定對手再攻擊的，林羽卻是在落地前的一瞬間，好不停留地反手一刺，大劍穿透了對方的後心……

　　拔出劍，轉身向場邊走去，那裡有人等著接她去洗澡……

　　【這個訓練營，我也應該畢業了吧？那些傢伙，都是教官，沒有一個是對手了吧？】訓練林羽的，都是最好的教官了呢……

　　【不過……好像沒那麼簡單呢？訓練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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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淵人偶啊……」，接到負責人報告的大長老沉吟著，「融合……可以開始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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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羽是在被卸去武器後，被用劍架在脖子上，逼著喝下那碗藥的——顯然，對方很清楚，林羽的直覺能夠察覺到那碗東西的不對，這樣還乾脆一點——然後林羽就失去知覺了。雖然在顱腔內還是清醒的，卻什麼都感覺不到了。而且雖然直覺告訴她什麼不妙的事情正在她身上發生，她卻是有心無力。

　　身體醒來的時候，林羽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身上被好幾股注意力覆蓋著。剛想起身，卻發現渾身無力，而且感覺麻痺——藥效還沒有過去——顯然，她失去感覺的時間並沒有多久……

　　「什麼？這麼快就醒了？這才過去幾個小時？」這還沒有收拾好融合室呢，接到報告的以納特學者就匆匆趕了過來——這次的融合卻是由他親自操刀的。

　　推開門，卻見到床上的女孩支撐著手臂正試圖爬起來。

　　「不要動，」，以納特學者不自覺地叫了出來，上前一把按倒林羽——此時的林羽卻是毫無反抗能力——又在她肩上按了按，示意她停止，「真是不可思議……」

　　「那……以納特學者……這……」負責監護的人遲疑著，這種情況他可從來沒遇到過。

　　「不要緊，這是好現象，你只要看著她，在融合開始之前，不要大幅度亂動，就可以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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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羽在床邊摸了摸，沒摸到劍。

　　【也是呢……在我身上做了什麼的……好像，還沒結束吧……怎麼可能把劍放在這裡……】

　　【藥力……比想像中的退得慢呢……】

　　隨著藥力一分分退去，身體的感覺正在回來，胸腹部隱隱透出疼痛感。伸手摸了摸，被包紮得好好的，有點濕意，是血吧……腹部的肉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正在自主跳動，彷彿有獨立的生命……

　　【很熟悉的場景啊……是什麼呢……】就在此時，一波強力的疼痛感猛然從腹部升起，流過脊柱，貫穿了林羽的靈魂。這波疼痛感是如此強烈而突然，林羽直接思考不能……

　　【我……靠！怎麼回事，這是……不好，又來了……】林羽靈魂又是一片空白，不過這次，卻是很清楚地感覺到了，疼痛流過的過程。

　　【不行了，不行了！趕快斷開……】這種無法忽視的疼痛是林羽所不能忍受的，當下決定了斷開接駁，準備棄卒保帥了……

　　【又要來了……嗯？不對，有什麼東西一起湧過來了……斷開！】劇烈的疼痛瞬間消失，頓時，周圍清淨了。林羽靈魂的注意力，迅速集中在了脊柱接駁點。然後，那裡……

　　【這是什麼東西？】林羽緊「盯」著懸浮的那團膠質物——它剛剛氣勢洶洶地從脊柱擠了出來——不斷地扭曲者，伸縮著，看那個架勢，似乎在……

　　【找尋附著物麼？如果這個顱腔內有大腦的話……】

　　【不過現在嘛～這裡，是我的主場呢……】那團膠質物似乎顯得茫然，不過林羽並不打算為它解釋。默默存想了一下，林羽的靈魂整個化作了一團颶風，衝上前去，瞬間把它絞得渣都不剩……

　　重新接駁脊柱……【疼痛過去了……】

　　不過……

　　【原來如此呢……早就該想到了嘛～】

　　【以小女孩為訓練生，死亡訓練，制式武器是大劍，還要喝下藥物在昏迷期間在胸腹部植入什麼，融合時的劇痛……】

　　【原來……我穿越到了《大劍》了……嗯，至少是大劍的世界吧……】

　　【不過……我一直是單獨在訓練，沒有跟其他訓練生一起，到現在才想到……這樣特殊的身體，應該是屬於某個秘密的計劃吧……】

　　【剛剛是融合的第一波，標誌著開始……如果有大腦的話，那東西真的會令人頭痛呢……】

　　【那樣的話，要把它驅趕到一處，然後……把那部分腦子切掉？果然是做不到的吧？……而且還有侵蝕性……】

　　【不過，沒有承載體，就只不過是一片靈魂碎片罷了，卻是對我毫無威脅啊……】

　　【先休息一下吧，還要應付下一波的衝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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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一次林羽卻是料錯了。如果說，正常融合過程中的妖氣衝擊是一次次的浪潮的話，林羽身上發生的就是江河中水流的穩定流淌——或許是因為妖魔血肉裡的意識被清除了吧，那塊血肉已經被身體接納了，只是還是異化的——持續地放出妖氣緩緩改造身體。

　　這當然是好事，但比起劇烈疼痛一波後就過去，現在這種狀態可是相當的痛苦——降低了一個級別的疼痛持續著，估計還要一直持續到融合結束。林羽倒是想斷開脊柱接駁，不過既然知道了，自己是在大劍的世界，當然知道這樣的痛苦，最好還是忍受下去。

　　【之前，妖魔的意識是從脊柱中出來的……】林羽為了分散注意力而胡思亂想，卻偶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也就是說……靈魂，這種無形無質的存在，可以在神經線裡通行？】

　　於是，很高興找到事情做的林羽，當下存想了一下，混沌一片的靈魂立刻伸出一條觸手，向脊柱接駁點伸去。

　　【怎麼進不去……】靈魂就像是煙霧一樣，連碰都碰不到脊柱。之前自己靈魂與脊柱的接駁，也只是通過一個「接駁」的念頭完成的，具體是怎樣做到的，卻是無法理解。

　　回想了一下當時妖魔意識出現在她「面前」的情景，存想了一下「擠過去」的念頭，頓時，觸手好像擠過了一段狹窄的通道，出現在林羽「面前」的，是無數四通八達的神經通路。不過試了試，林羽發現自己要接受信息，還是要從接駁點處取得，靈魂觸手的延伸，只不過能夠「看到」一路上身體的情況而已。

　　隨便挑了一束神經走了下去，隨著路越來越細，林羽的靈魂觸手，不，已經變成觸鬚了，漸漸從體內走向體表。一路上「看」到，抑制狀態的橙色妖氣，幾乎呈液態在血管裡緩緩流動，並不斷發散出橙黃色的解放狀態的妖氣，緩緩改造著血液流經的組織。

　　【原來如此呢……】

　　【大劍們所使用的，就是這部分橙黃色的妖氣了吧，解放妖氣，就是增加橙黃色妖氣的釋放量……】

　　【而覺醒，是100%地解放妖氣，也就不存在橙色的抑制狀態的妖氣了……】

　　【至於妖魔……是把抑制狀態的妖氣直接拿來用吧？它們沒有解放的概念呢……】

　　【嗯，大劍和覺醒者就相當於是把燃料變成氣態再去燃燒，效率當然要比妖魔要高了……】

　　靈魂觸鬚探查到體表時，林羽赫然發現，改造之後沒用掉的妖氣，大部分竟然都透過體表的氣孔，直接散發了出去。【唔……好浪費啊……這些妖氣差不多有所有解放妖氣的一小半吧？都漏掉了？……】

　　【不過說起來，這大概就是妖氣感應的基礎吧，有妖氣的生物，都會透過氣孔散發妖氣的吧……】

　　【妖氣在體內收斂得再好，氣孔不關閉的話，總還是有一些會散發出去的……要是可以關閉就好了……】

　　於是，左右「看看」，倒是真的發現了，操縱氣孔的皮下肌肉，和與其相連的神經。觸鬚沿著神經一路回溯，找到了脊柱中對應的控制域。

　　原來這部分神經是對溫差起反應的，就像冷天起雞皮疙瘩的原理是一樣的。但是變成半妖，乃至於覺醒者之後，會失去冷暖感覺的，於是這一部分不可控的神經，就會使得氣孔一直打開著了。這個秘密，卻是其他無法如此觀測入微的人，所不能發現的。

　　既然知道了緣由，那就好辦了。強制把相應的控制域也納入接駁，試了試，然後，一個念頭……【關閉……】

　　頓時，整個房間內失去了妖氣源，就如同黑夜中的一個巨大的火炬，毫無徵兆地驟然熄滅了，連一絲火星也沒有留下……

　　……

第四章 變化與解釋

　林羽可是沒有想到，她這一下的舉動把門外負責監視的人嚇了個半死。

　　出於對「深淵人偶」計劃的重視，在最重要的血肉融合一環，組織是專門召回了現任的「眼」來負責監控的。作為「眼」這種強力感知型的戰士，就算是對於到目前為止，持續封印妖氣，極為擅長隱藏的拉花娜，也不可能在這個距離內逃過她的感知。

　　以她的認知，現在出現的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一種情況：那個妖氣源，死了！

　　計劃的負責人，斯達，卻是看到她臉色大變，瞭解情況後急忙打開門鎖。在看到床上的人還在平穩地呼吸後，大舒了一口氣，卻也不敢怠慢，「看著她——」吩咐了一句，轉身匆匆去通知以納特學者……

　　No.3的絲雅娜好奇地看著床上的這個女孩——現在的她如同一個毫無妖氣的人類。【竟然讓組織如此看重……】絲雅娜若有所思……

　　這時，門再次被推開，以納特學者帶著兩個隨行人員匆匆走了進來。先是檢查了一番林羽的生命表徵，發現沒有問題後，這才放緩了動作。

　　靜立在一旁的絲雅娜一直看著這一切的發生。【真是雞飛狗跳呢……想不到這次回來，卻是能夠在組織內部看到這樣的情景……】

　　「No.3的絲雅娜，是吧？」，以納特學者問道，「你確定——」終究只是一個學者，感知這種事情，他可是一點也不擅長。

　　絲雅娜卻是什麼也沒說，走到床前，直接將手按在了女孩的身上，然後搖了搖頭，「在我眼裡，她現在就是一個人類。」

　　「嘶～」以納特學者吸了一口氣，「在這之前呢？之前是什麼情況？妖氣強度如何？」

　　「嗯……」絲雅娜回想了一下，「應該有個位數戰士的強度。」

　　「妖氣是逐漸減弱的嗎？」現在是完全感覺不到妖氣，只能根據之前的變化情況判斷了——以納特學者皺了皺眉。

　　「不，是很突兀地消失的……現在想起來，倒是妖氣源死亡也沒這麼快吧……突然就不存在了。」絲雅娜也是一臉嚴肅。

　　「之前的妖氣有隱蔽的特點麼？或者說有沒有波動很小的性質？」

　　「不，完全沒有，妖氣的性質很正常，跟一般的戰士沒有多大區別。」

　　「嗯——這樣說來，不是妖氣性質的問題……」，以納特學者摸著下巴，「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了，妖氣改造身體的時候，激發了她身體的特質——不過這種特質，還真是從來都沒有碰到過呢……」

　　聽著以納特學者的判斷，斯達看著床上的女孩，「這不是好事麼？無法被擁有妖氣的生命感知，竟然有著如此的體質，真是越來越完美了啊，完美的人偶……」

　　絲雅娜挑了挑眉，【人偶嗎？……】看了看那張無機質的臉，【很完美的工具……吧……】

　　「可是，同樣地，要評估她的戰鬥力，難度也是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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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知道自己的行為引發了騷亂之後，林羽立刻一動不動，完全呈人偶狀。她倒是沒有絲毫對於莽撞行為的後悔。作為組織的秘密計劃，作為一個人偶，林羽知道，自己是沒有什麼可能暗自隱藏實力的——那麼乾脆就光明正大地讓所有人都看不到吧！

　　【雖然可以通過對戰的方式估測，但是真實的情況，你們就自己去猜吧！】

　　【什麼？要我放開妖氣給你們看？抱歉，我可是人偶，放開妖氣這樣複雜的命令，你想要如何對我比劃呢？反正我是怎！樣！都！不！可！能！懂！的！】

　　除此之外，林羽還生出一股惡作劇的快感，想像著那些成天裹著一身黑衣，擺著一副死人臉，走路緩慢，腦子裡滿是陰暗念頭的傢伙，因為這次的意外，眼球都掉了出來，滿臉慌亂地跑來跑去——雖然沒那麼誇張，只是林羽自己的YY而已——她就感到渾身的舒暢，連持續的疼痛都減弱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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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氣改造的最後階段，是腦部的改造。雖然林羽沒有大腦，但是頭部的改造仍然是在最後進行的。

　　本來如果妖魔的意識沒有被清除，身體內大部分的妖氣都是要歸妖魔意識控制的，而戰士在這段需要忍受劇痛的時間內，能夠掌握並控制的妖氣，又能有多少？所以說，最後的改造，實際上是妖魔意識，跟被它所控制的妖氣，裡應外合的奪權行為——大部分的戰士，都是沒能撐過這一關而夭折的。

　　不過現在嘛……

　　【往左……往右……對，就是這樣……】林羽找到了她五官對應的神經——萎縮了、斷開的神經——指揮著完全掌控，卻還沒有能夠如臂指使的妖氣，一點一點地修復著，重生著這部分神經，並將它們一一引向脊柱。

　　【呼～搞定了……】修復完五官的神經後，回想了一下剛剛沒時間顧及的面頰神經，而這會兒面部改造已經結束了，模板已經固定，哪怕受到傷害也會照此恢復。【看來……以後要做三無了呢……】

　　那麼，現在的情況是——林羽「面對」著脊柱接駁點，無比地苦惱——說到底這部分神經不是天然長成的，想要靠人體的本能來完成接駁，是不可能的。她現在就像是拿著一大把的數據線，對著一大把的接口，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插——她的直覺是她的身體為她提供的，涉及到身體本身的自主改造，卻是毫不起作用了。

　　神經不是單通路，相互之間可是有交叉的——有時剛剛看到模模糊糊的圖像了，想轉動一下眼球，調節一下焦距，卻突然感覺到小腿抽筋了；有時聞到空氣中的氣味，剛剛想把注意力集中過去，卻發現手指在不自然地扭曲著……

　　林羽都不知道得到了多少種令人哭笑不得的結果。幾乎抓狂的林羽，無數次地重複著插、拔的單調動作……

　　終於……

　　【真是的，這種事情可不能來第二遍啊……】緩緩睜開眼睛，調節好焦距。【額……我應該說什麼？不認識的天花板麼？】

　　默默吐了一下槽，撐起身體坐在床上，自然地看向被妖氣改造了的雙手。【小巧的手，白嫩的皮膚，連汗毛都沒有……】

　　【等等！小巧的手？額？太小了吧？比之前的還小……抓握大劍很累的好不好？】

　　目光落到長及小腿的淡金色長髮上，【也不知道原來是什麼顏色……想來，眼睛也已經是銀色了吧……對了，那個恐怖的疤，漫畫裡還沒看到過呢……】

　　然而……

　　【沒有？】林羽不可置信地摸著光滑的胸腹部，【這也是身為特殊體的特權麼？那個疤，應該是妖魔意識控制的妖氣，的根據地吧？所以，到了我這裡就沒有了？……】林羽倒生出幾分可惜來，【沒看到過呢……】

　　站到床下，看了看身材，【發育程度……十六、七歲的樣子吧，倒是不再是Loli了……腿長、手臂纖細，標準的大劍體形麼？身高……】

　　【沒有參照物呢，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長度標準……】

　　【門框高是兩米的話，我大概……一米六五？額……太矮小了點吧？】

　　【就是還不知道，臉長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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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推門而入的斯達，發現融合完成的人偶，無機質的目光有了焦距之後，組織的駐地內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沒有問題，只不過是五官的神經接駁到了脊柱上而已，她仍然是沒有大腦的……」，以納特學者也是暗自捏了把汗，【還好，沒有發生妖氣催生出大腦這種烏龍事件……】

　　「……以納特！你是知道的，組織對於這個計劃的重視！她擁有著強大的力量，而一旦她有了思想……」，高坐在首座之上的大長老，聲音陡然凌厲起來，「就必須被抹殺！！」

　　「你——能保證這一點嗎？」大長老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當然！大腦這樣複雜的構造，光靠妖氣是催生不出來的！頂多長出一團糨糊罷了……」，以納特學者陡然像是受到了侮辱，顯得很狂躁，「意識是必須依賴承載體而存在的！這一點連妖魔這種無智商的生物都不例外！！我們又不是聖！教！那幫迷！信！的傢伙！掌握著高！科！技！的我們，不是早就證明了麼——靈魂，是不存在的！！！」言語間，透露出對「聖教」的極度仇視。

　　……這樣的語氣已經稱得上是冒犯了。

　　然而首座之人似乎並不在意以納特學者的不恭敬。沉默良久，似乎對於這個解釋——亦或是以納特學者這樣的態度——很滿意：「不錯！我們掌握著最先進的科技，那就要有相應的自信！聖教的所謂神賜力量，說到底，也只不過是一些變異生命體的力量罷了……既然如此，這個問題，我就不追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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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幽靈之克麗絲

　斯達很苦惱——他現階段的任務是帶著人偶四處溜躂，並摸索出人偶的具體控制方法。

　　然而林羽卻是絲毫不給他這個「熟人」面子：只要附近有人對她顯露出敵意，她就毫不猶豫地衝上前去，直接拔出新領到的戰士用大劍就砍——她都已經砍死五個教官，外帶三個代理人了。經過妖氣強化的林羽對付這種程度的傢伙，連砍瓜切菜都算不上。

　　斯達都快哭了，他被要求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待在林羽身邊貼身觀察——在他看來林羽砍人是毫無徵兆的，天曉得這個祖宗什麼時候就會對他拔劍了！

　　不過在看到林羽再次砍翻了幾個人之後，斯達也發現，只要不對她顯露敵意，這個人偶其實還是很乖的——很安靜，而且完全不理你！（林羽本來就聽不懂這個世界的語言，這並不是日語……）

　　於是斯達滿腔怨念地認定——這是之前進行的對戰訓練的後遺症！

　　而在幾次遭遇預備役戰士跟內部戰士時，林羽除了殺死了其中一個顯露出殺意的以外，其他的只是被她打趴下——都放過了！

　　於是斯達又總結出一條行動規律：人偶不會輕易地殺死同類！

　　斯達還發現，這個人偶的存在感很低，有時候她明明就站在那裡，他卻要環視好幾圈才找到（林羽的直覺可以找到人的注意力不易集中的地方）——當然這一點被他主觀上忽略了：人偶嘛，存在感低一點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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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做法當然是林羽故意的。林羽可不想讓組織這麼容易地就能夠使用她，而這樣的行動模式也很符合「無腦人偶」這樣的「設定」。而且，看過漫畫的林羽知道，組織在北戰之後會出現一個跟她有點類似的，無法控制的存在——米雅達！組織對於那個戰士的處理方式是，把她交給另一個戰士照顧。

　　於是林羽就動心思了……

　　最好，是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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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這樣的報告，看著下面戰戰兢兢站著的斯達，首座之人也不禁有些感到撓頭——這種問題他怎麼知道該怎麼辦？

　　【手下怎麼會有這樣的蠢貨？！叫你把報告交給我，你就這樣交？一點都不知道變通！這不顯然，要先詢問……專業人士麼？】

　　於是他就把目光轉向「專業人士」：「以納特……這樣的情況，你倒是說說……怎麼辦？」

　　以納特學者扶了扶額頭，想了想：「無法控制，目前的障礙在於無法溝通……」站在下面的斯達連連點頭……

　　「根據斯達的報告，顯然，人偶把半妖戰士看作同類，有一定的同類認同感……」

　　「也就是說，她把半妖戰士以外的存在，看作異類……」

　　「眾所周知，昆蟲對於異類是怎樣的態度——智能相當於昆蟲的她，沒有對戰士之外的所有人拔劍，已經算是不錯的訓練成果了……」

　　斯達一滴冷汗從額角滑下……

　　「所以說，解決方案是把她交給一個戰士——她的同類——來調（咳咳）教……」以納特如此分析著。

　　周圍的長老紛紛皺眉，「戰士麼……」——他們可是從來都不會去信任戰士的——但也覺得以納特學者說得有道理。

　　以納特學者當然也不可能有意幫著林羽達成心願——他對於林羽的存在，否認還來不及呢——只是在客觀地分析罷了。只不過事情的發展竟然正符合林羽的期望。

　　「但她在必要的情況下，也會毫不忌憚地下殺手。所以這種基於同類吸引的認同感，其實很薄弱，這一點跟現役戰士之間的認同完全不同……」

　　「所以說，必須找一個令她有充足認同感的戰士——這樣才能更加有效地進行溝通。」以納特學者最後總結。

　　沉默……

　　「……若是說最有可能得到她充分認同的，莫過於送她來組織的那個戰士了吧？」一個長老沉吟著說道……

　　「那個是……奧爾森負責的那一個……現在的No.9，微笑的泰萊莎？」另一個長老接口道……

　　「聽奧爾森說，那個泰萊莎，好像有點問題的吧？」立刻有人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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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只是暫時交給那個泰萊莎調（咳咳）教，讓奧爾森盯緊一點。摸清楚控制方法之後，再將她帶回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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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羽有些無聊地摸了摸臉上那個眼罩——雖然眼睛可以看見了，視覺並不敏銳，戰鬥中還會造成干擾。於是在自己撕下一片衣服，蒙上眼睛紮了起來，卻被「很細心」的斯達看見之後——她得到了這個眼罩。

　　【斯達都已經好久沒有領我出去溜躂了……】林羽已經搞清楚「斯達」是她負責人名字的發音了。

　　【是到現在還沒有想出對我的處理辦法麼？不會是想直接抹殺吧？不，直覺沒有指示危機……】林羽盤坐在她的房間內，一邊撫摸著屬於她的大劍，一邊思索著。那把劍上，有著一個由兩個同心圓外加一豎構成的劍印。

　　雖然只是一個人偶，組織還是按程序讓她進行了一次最終試煉。在獨自一人，不帶一絲妖氣地將近百的妖魔切成一大堆碎肉之後，林羽得到了這個劍印。

　　【回想起來，當時那些觀戰的傢伙，臉上的表情，都像見了鬼一樣，呵呵～……】

　　【嗯？門外站著的是？……這個感覺是？……】林羽忽然「簌」地直起身，【這個感覺是……她？……是她！確實是她！】

　　林羽已經感覺到身體抖動了起來。對於重逢，本已不抱多大的希望。此時突然願望達成，林羽立刻感覺到滿腔的什麼正在堵塞著，整個人就這麼呆坐著，都不知道該怎麼動了！

　　進了組織後的這段扮演人偶的生活，寂寥而空虛，林羽這個算是兩世為人的靈魂已經快要被磨得麻木了。行為習慣的催眠效果是極為強大的，若不是不時地用負責人斯達找找樂子，林羽估計已經變成真正的人偶了……

　　「就是這個孩子了……」推開門的斯達剛要作介紹，卻發現林羽已經主動走了過來。進來的三個人都停止了行動，觀察著她。

　　林羽將頭湊過去，靠近那個熟悉的感覺，這次卻是清楚地聞到了一股風塵僕僕的野外氣息，還夾雜著女性的體香。

　　【確實是她！……她現在就在我面前！……】林羽有些顫抖地伸出手，似乎想要碰一碰，猶豫了一下，又縮了回去，抓住臉上眼罩的邊緣，摘了下來……這是一個肩膀與林羽腦袋齊平的大劍戰士：凹凸有致的身軀，搭在胸前的大波浪捲金髮，宛如洋娃娃的精緻臉龐，一雙透出清冷高傲的銀眸正平靜地注視著她。

　　【好熟悉的面容？……】一絲直覺突然竄進了林羽的靈魂。【難道是……泰萊莎？可是……為什麼，沒有微笑？……額？好像，不喜歡我？】

　　【……啊，對了，那個時候就不喜歡我了……怎麼辦？我很喜歡她啊！……】

　　【連微笑都沒有，這樣討厭我嗎？……可是，為什麼？……】林羽的靈魂裡亂竄著一大堆的念頭，一時間竟沒有下一步動作……

　　斯達在一旁卻是看得有些驚奇了。融合妖魔血肉之後，一直以來這個人偶只會給人兩個反應：拔劍就砍，或者，不理你。那個眼罩在帶上之後，也只在洗澡的時候被人摘下來過，更別提她自己動手了。做決定也從不拖泥帶水——或者說從來沒有給人以「做決定」這樣的感覺——而現在，她竟然猶豫了！！這是情緒！！

　　泰萊莎在觀察，林羽在糾結，斯達在驚奇，沒有一個人開口。

　　這時候奧爾森卻是發話了：「說起來，這個孩子還是你帶到組織的呢，泰萊莎！」

　　泰萊莎暗自翻了個白眼。【廢話！我的記憶力還不至於差到這種程度！看到那張臉我就想起來了！】

　　【不過好像有了一點變化……不單純是外貌的變動……好像，多了一點……人氣？】

　　【哈？！怎麼可能？真是笑話！……從人類變成半妖，反而多了一絲人氣？在組織裡住了一段時間，還多了一絲人氣？……絕對是看錯了吧？……】

　　不過跟腦海裡那印象深刻的一幕仔細一比較，泰萊莎卻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孩子身上確實多了點人氣。

　　【難道是在那個時候看錯了……】這麼一想，突然覺得眼前的女孩沒那麼礙眼了……

　　林羽聽到奧爾森說出了「泰萊莎」這個發音，這下是真正確定了。【果然是那位女神啊！……哎？排斥感減弱了一些？唔，看來還是有點希望的啊！……】

　　「這個孩子的力量十分強大，不過行為有些混亂，組織希望你把她帶在身邊照顧——」

　　斯達說出了準備好的說辭，卻被泰萊莎突然打斷：「應該，是不好控制吧！這個強大的——工具？！」

　　斯達頓時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戰士本來不就是，斬殺妖魔的工具麼？你這樣說也沒錯……」，奧爾森接口，倒是直言不諱，「既然這是組織交給你的任務，你去完成就是了，別的……你不用去管！」

　　泰萊莎沉默……

　　轉向斯達：「她叫什麼？」奧爾森也把目光瞟向斯達……

　　「這個——」，斯達這才發現，這個人偶竟然從來沒有一個名字，一時有些尷尬——他已經看到泰萊莎臉上的冷笑了，「——」

　　想了想那極度低下的存在感——

　　「——叫她克麗絲吧……」隨後又補充道——

　　「——幽靈之克麗絲。」

第六章 初次日常任務

　林羽對於自己的稱呼就這樣被草草地定了下來——甚至還加了一個稱號——並不知情。直到泰萊莎叫她，她才知道「克麗絲」這個發音已經成了她在這個世界的名字。

　　林羽幾乎是壓抑著小跳躍的腳步跟著泰萊莎步出了史達夫的大門。【啊，或許就不再回來了呢～】看著走在前面的泰萊莎背上大劍的藍色劍柄，林羽不禁這樣想著。她當然不知道，泰萊莎是這次回到組織後剛剛換的劍。

　　在非戰鬥狀態，林羽並沒有戴上眼罩。那個類似頭箍的眼罩，現在正掛在她的脖子上。之前在組織之所以一直不摘下，那是因為她必須時刻警惕，而且組織裡面基本上也沒什麼可看的——她想看的機密也看不到。現在嘛~前面有女神可看——雖然只是背影，四周有風景可看，她盲了那麼久，早就憋壞了。

　　連續趕了三天的路——當然依泰萊莎的性格只是散了三天的步——泰萊莎除了出發前對林羽說了幾句話，得到了茫然的目光×2，就再也沒有理睬她。

　　林羽倒是想主動搭訕，卻是無從談起——難道要她用中文跟泰萊莎說「其實我很想跟你說話，只不過我聽不懂你們的語言」？先不談泰萊莎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那個一直尾（咳咳）行的「奧爾森」，立刻就能發現她並非人偶這一事實——雖然因為沒有妖氣，戰士無法發覺遠遠監視的代理人，但在林羽的直覺裡，那傢伙就像大剌剌地站在大路中央一樣，清清楚楚。

　　【那些傢伙不會是專門改造強化了眼睛吧？】林羽惡意地猜測著。

　　或許覺得這樣的枯燥趕路沒什麼可以觀察的，就在一天前，被監視的感覺消失了。【大概去某個「據點」休息了吧……】林羽這樣想著，發現泰萊莎也有了休息的意思。

　　【機會……】林羽振奮起了精神。泰萊莎清理空地，她跟在後面幫忙；泰萊莎找柴火，她也幫著四處撿。火生起來了，兩人都卸下裝備。

　　一把把大劍插在地上，泰萊莎立刻坐下，靠好，閉目養神，一點也沒有要跟林羽交流的樣子。林羽猶猶豫豫地抱著劍，慢慢挪向泰萊莎，卻突然發現對方睜開了眼，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盯……

　　林羽心虛了……半晌，訕訕地退了回來。彷彿在身周用無形的圍牆圈出了一塊領地，林羽剛剛退到足夠的距離，那雙銀色的眸子又合上了。頓時，林羽感覺渾身一輕。【這就是……強者的……氣場麼？】

　　泰萊莎並沒有動用妖氣來壓迫林羽，強大的妖氣只能夠對可以感受到妖氣的生物產生壓力感，對於林羽這種關閉了氣孔的情況，卻是無效的。

　　在火堆的另一邊插下大劍，林羽洩氣地一屁股坐下，懊惱地抱著頭。【怎麼會這樣？……唉……】

　　【一定是因為奧爾森吧？一定是因為那個猥瑣的傢伙！！】

　　【我這樣的秘密計劃產物，一定是要被高度關注的吧！雖然感覺不到沒有妖氣的代理人，對於泰萊莎來說，還是可以察覺到，監視更加嚴密了吧！】

　　【所以說，果然，還是因為那個猥瑣男，我被女神遷怒了吧？！！】林羽毫不負責任地遷怒於奧爾森，滿腔怨氣地腹誹著……

　　【其實無法交流也是很大的原因吧……尤其我還是這樣的面癱……】林羽又喪氣了……

　　【唉……來日方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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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萊莎不讓林羽靠近，一方面原因確實是有些遷怒的意思——先不談忠誠與否，哪個戰士都不會願意有一雙暗中的眼睛總是盯著自己的吧？一般的戰士察覺不到也就算了，以她這種程度，卻是能夠感覺到背後鬼鬼祟祟一直吊著的奧爾森——這種情況是這次回總部之後才出現的，那麼原因很顯然了，那個「工具」……

　　另一方面，高傲如泰萊莎，卻是不屑於跟一般人交流的，更何況跟著自己的這個傢伙還聽不懂，外加是個面癱……

　　【難道要我指手畫腳地跟她比劃麼？切！……】

　　以上的原因，造成了林羽的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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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兩人的關係毫無進展……然後，她們迎來了這次從總部出來後的第一個任務……

　　【終於肯站出來了呢，猥瑣男！……】林羽心裡在咬牙切齒，腹誹著凌遲、車裂什麼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奧爾森。【用眼神殺死你！！殺死你！！……】

　　雖然那張無機質的臉龐完美地掩蓋了林羽內心的情緒，冰冷的眼神還是讓奧爾森不禁打了一個冷戰——這對於同戰士們一樣失去了冷暖感覺的「代理人一族」來說，算是很稀罕的刺激呢。

　　又想到斯達曾經告訴他以那特學者說過的那句話：「沒有對戰士之外的所有人拔劍，已經算是不錯的訓練成果了……」奧爾森卻是再也不敢用他那一貫的陰陽怪氣的語調慢條斯理下去了——他要是被殺，只會被認為是不小心觸怒了人偶，別的，就沒什麼了……

　　「下一個任務地點是坎達鎮，消滅所有的妖魔，另外……」，奧爾森小心地看了一眼人偶般的林羽，「你可以讓克麗絲出手，不過要試著指揮她……不要讓她傷到人類……」

　　「哦？」泰萊莎臉上帶著玩味的微笑，「這是對於工具的測試麼？」

　　「你只管完成任務就是了，別的不要多問！！」奧爾森急急地低吼著，急躁和不安已經寫在了臉上……

　　林羽陡然發出了一聲粗粗的呼氣聲。

　　「七天內必須趕到，你們這就上路吧！」奧爾森已經感覺到冷汗流了下來，但還是硬著頭皮把任務要求說完，轉身就走。

　　「嘎崩！」一聲——不能確定是否真正存在的咬牙聲——奧爾森乾脆有些狼狽地跑了起來……

　　他的身後，泰萊莎一直在淡淡地微笑著，目送著他離去……

　　【無法控制，極易噬主的兵器麼？有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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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羽雖然聽不懂奧爾森說的話，對於戲弄他倒是駕輕就熟——她可是在斯達身上試驗過不少次，屢試不爽……

　　又是枯燥的「散步」，到達任務地點時，時間剛剛好。

　　在一片諸如「銀眼的魔女啊……」「好可怕啊……」「聽說一半是妖魔呢……」「啊，看過來了……」之類的議論中，兩人步入了坎達鎮大門。

　　泰萊莎一向都是行動派，先把妖魔殺了，然後才跟委託人見面。不過這一次有點不同……

　　「既然被那樣要求了，那就讓我看看吧……」，泰萊莎淡淡地看向林羽，「你這個兵器的力量，到底如何……」

　　林羽看到泰萊莎停下腳步，卻沒有動手的意思，有些不解。見她看著自己，知道是要讓自己出手的意思了。

　　通過體表氣孔逸散到空氣中的妖氣，是妖氣使用者相互感應的基礎。而關閉了氣孔的林羽，在不被人感應到的同時，也失去了妖氣感應的能力。如果為了感應妖氣而打開氣孔，以林羽體內從來沒有收斂過的妖氣，一定會被人察覺出真實實力的。

　　【右邊那個山頭上的窺探者，有一個是「眼」吧？……】

　　所以林羽並不打算打開氣孔。憑著直覺，這樣的對手連讓她戴上眼罩的資格都沒有。拔出她藍柄的大劍——雖然沒有被給予排號，她的劍卻是個位數戰士用的——保持著無焦距的目光，沒有注視著任何人，就這樣若無其事的走進了鎮子，看起來完全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走過一個中年人，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突然，那個中年人就斜斜地分成了兩半，紫血噴灑……

　　【僥倖地認為我沒有發現麼？還是因為感應不到我的妖氣，認為我很弱，有了這個自信？】

　　周圍的人開始尖叫，奔逃。聽不懂那些人鬼叫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也不外乎「大劍殺人啦」「救命啊」之類的……

　　【都沒見過大劍殺妖魔嗎？大劍歷史這麼長，這樣的場景有這麼罕見麼？】雖然漫畫裡也看到過，不過親眼看到這樣的場景，感覺……果然還是很白癡！在顱腔裡無奈地歎了口氣。【算了，不跟這幫渣滓一般見識……】很輕易地把這一大陸的人類都劃歸了「渣滓」的範疇之後，手腕一翻，大劍脫手射出，又穿透了一個人形妖魔的腦袋……

　　泰萊莎看得有些奇怪。【實力還不錯，也一直感覺不到妖氣，在妖氣收斂方面有天賦嗎？……不過怎麼把劍扔了？……看她慢騰騰的樣子，不像是要去撿回來……】

　　這時六、七隻妖魔突然現出了原形，為首的那隻手爪一揮：「她竟然把劍扔了——一起上，撕了她！！」這個傢伙算是有點頭腦，看到還有一個大劍站在那裡沒動，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圍攻。

　　現形的妖魔急速地圍了上來，然而……

　　一條嬌小的人影自包圍中竄上半空，迅速在周圍的青色怪獸背上掠過。伴隨著「啪啪」的聲響，妖魔倒了一地。

　　人影落地，從容地向之前大劍飛射的方向走去，跟一開始比起來，似乎連步伐的頻率都沒變過。

　　遠處站著的泰萊莎，臉色嚴肅了起來。【果然……是一個很強力的兵器麼？剛剛那是，高速移動的過程中，擊碎了腦後的延髓麼？……】

　　【切～……妖魔這種雜兵，當初最終試煉的時候就不知道砍了多少……這種程度，空手都可以解決呢……】林羽一邊在顱腔內裝那啥，一邊「很有高手風度」地甩去大劍上的紫血，插回背上。

　　這個時候，一個長得很「村長」（或是鎮長）的老頭顫抖著，捧著一大包大概是金條的包裹走到林羽跟前，嘰裡咕嚕地說著什麼。

　　【額，這個……】林羽有些鬱悶，也有些囧，【村長鎮長什麼的……原來真的都長著這樣一副臉啊……】

　　盯……

　　林羽盯著那個「鎮長」，「鎮長」滿頭大汗。

　　【那個……不好意思，沒人教過我怎麼用你們的語言說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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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卻是泰萊莎走過來為林羽解了圍，「等會兒把錢交給一個黑衣人就行了。」

　　【那個黑衣人有什麼特點呢？萬一送錯了怎麼辦？】林羽看著那個「鎮長」的嘴巴一開一合，暗自為他配著中文字幕。

　　【沒有關係，如果送錯了，導致任務報酬沒有收到，就會被當作沒有付報酬處理，以後也不會再接受這個鎮子的委託。聽說……】林羽又轉過頭看著泰萊莎的嘴巴，為固定的恐嚇也配上字幕。

　　然後，在「圍觀群眾」的戰戰兢兢中，兩人步出了這個小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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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任務後的日常……吧？

　「現在的情況怎麼樣？」用繃帶纏繞地只剩下一雙紅眼的艾魯米達，一字一頓地問道。

　　「泰萊莎並沒有動手，另外那個克麗絲……」，No.3的絲雅娜皺起了眉頭仔細感知片刻，搖了搖頭，「不行，還是感知不到。」

　　「這樣嗎……自從出組織總部以來，從來都沒有被感知到，是這樣吧？」

　　絲雅娜點點頭。艾魯米達若有所思：「看來，大概並不是需要花費精力維持的能力呢……」

　　「啊，妖氣源消失了一個，感覺上……完全沒來得及抵抗……又一個……」，絲雅娜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似乎很努力地開始感知，「還是不行，完全感覺不到克麗絲的妖氣……」

　　「嗯？看來分辨妖魔，也完全不需要散發妖氣呢……」艾魯米達一邊聽一邊分析著。

　　「剩下的七個妖魔應該是現形了，同時發動了進攻……嗯？」，絲雅娜陡然瞪大了雙眼。

　　「怎麼了？」「七股妖氣源……同時消失了……好強大……」雖然作為前五戰士，對付妖魔這類的敵人並不困難——她們的勁敵應該是覺醒者——殺死滿滿一個城鎮的妖魔也只是要花些時間罷了，但要做到這樣類似於一擊七殺的效果，至少以絲雅娜的見識，卻是從來沒見到過。

　　「嗯，」，艾魯米達似乎並不意外，「雖然也聽說過她在最終試煉時的成績……既然結束了，那麼走吧。」轉身走進了樹林。

　　最後回頭望了一眼坎達鎮的方向，【製造這樣強大的人偶……組織，是打算對抗什麼嗎？……】絲雅娜並沒有想到對抗深淵者，畢竟深淵者是覺醒者裡面頂端的存在，而即便這樣的人偶也畢竟還是戰士，靠一個戰士跟深淵者對抗——以絲雅娜的常識——那是不可能的。搖了搖頭，跟上了艾魯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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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坎達鎮，泰萊莎並沒有立刻遇到奧爾森。按照她的經驗，這種情況下奧爾森會在她洗澡的時候出現。於是帶著林羽，趕了一段路之後，紮營了。

　　所謂的紮營，當然是「大劍式」的紮營——一堆篝火，大劍為床。不過兩人卻也好久沒有進過食了，於是林羽主動去捕獵。

　　對於一般的戰士而言，在這種林地捕獵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妖氣遠遠地就會驚動動物，而視野被樹林阻隔的戰士卻很難發現獵物。相對來說，在沙漠捕獵反而更容易——遠遠的有什麼蛇啊、蜥蜴啊，一目瞭然，拔出大劍一劍甩過去便是。幸好戰士對食物的需求實在是很低，而且林地也有一些野生的瓜果之類的可以充飢——不過味道不見得怎麼樣。

　　對於林羽來說，捕獵不是那麼困難。沒有妖氣洩露，速度跟力量遠超普通人類，更有著極其變態的感知——直覺，相比起來，經驗上的欠缺也就不算什麼了。抱著「不能讓泰萊莎用味道不好的食物充飢」這樣的念頭，林羽順著直覺找到了一隻又一隻的獵物，然後……一一放過了它們。直到面前出現了一隻尚未成年的野豬。

　　【肉質夠嫩，帶點脂肪又不會太肥膩，很適合燒烤呢！好，就是你了！】

　　之後……

　　採集了一些瓜果回來的泰萊莎，眼角有些抽動地看著篝火旁的獵物——那頭野豬足夠十個普通的成年人吃一頓了吧……

　　僅僅烤了一條前腿，泰萊莎吃了幾口就飽了，至於瓜果也就啃了幾口，清除了一下口中的油膩。

　　不過——

　　【她有這麼餓麼？還是說我的胃口真的很小？】泰萊莎有些鬱悶地看著林羽啃著野豬肉——那個還是她剛剛吃剩下的，本來隨手就準備扔掉，卻被她接了過去。【應該是怕浪費吧……】

　　殊不知，林羽這會兒整個靈魂塞滿的念頭是——【這是女神吃剩下的！這是女神吃剩下的！這是女神吃剩下的！……】

　　【果然，下次還是要多打點獵物啊……】林羽很幸福地小口地啃著野豬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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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吃完了，那就到了洗澡時間了。

　　【這次我並沒有戰鬥，看來是不需要了……】泰萊莎想了想看向了林羽：「克麗絲，去洗個澡！」

　　林羽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泰萊莎一巴掌拍在額頭上，「我怎麼忘了，當初還被要求幫她洗澡……照顧自己什麼的都不會麼……真是的，我竟然還要當保姆啊……」

　　「算了，既然這樣的話，一起洗吧……」泰萊莎自言自語著。

　　當泰萊莎將林羽帶到一處水流邊，開始幫她解那套緊身制服的時候，林羽頓時明白了接下來要做什麼，變得有些扭捏起來——林羽羞澀了。雖然在組織總部的時候，就一直是別人幫她洗，而且還是男人，林羽在那個時候卻絲毫沒有感到彆扭。不過現在麼，看泰萊莎的架勢就知道，她們將要共浴——共浴啊！一想到這個詞，林羽就有點頭暈暈的。

　　泰萊莎沒去管林羽扭捏不扭捏——不習慣在陌生人跟前暴露身體嘛，還算是正常的表現——三下五除二就把林羽剝成了光豬。

　　「咦，你竟然沒有疤？」泰萊莎正要解自己衣服的手忽然停住了，伸手摸了摸林羽光滑的胸腹部。

　　「是在融合的時候做了什麼特殊處理麼……」喃喃自語。搖了搖頭，沒有再想，迅速脫光，拉起林羽就下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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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改造而成為了半妖，戰士是連臉紅都做不到的，這一點讓此時的林羽稍微好受了些。不過還是覺得血脈噴張，林羽隱隱覺得有些控制不住氣孔了。

　　任由泰萊莎擺佈著，林羽一直不敢抬頭，卻是看到了水中的倒影。

　　有些怔怔地看著倒映的臉龐：瓜子臉，圓眼睛，鼻樑稍高，有點前世混血兒的味道，下面是一張小嘴，除了小之外卻也沒什麼特點——整張臉稱得上精緻，卻是毫不華麗，明確地宣告著現在的她，已然不再是前世那個宅男。【對了！大劍好像就可以當鏡子用的吧？之前竟然完全沒有想起這茬……】

　　而擦洗著林羽身子的泰萊莎這個時候想的卻是——【奧爾森快到了吧……】

　　就在這時——

　　原本安靜地待在泰萊莎的手底下，有些扭捏的林羽，突然身形暴起，就這樣赤裸裸地跳上了岸，裹挾著一身的殺氣，面無表情地（也有不了表情）衝向水邊的小樹林——

　　【果然出現了啊，奧爾森！你個猥瑣男！】林羽的靈魂叫囂著，【我的女神到底被你看光了多少遍啊！你個偷窺狂！！】

　　【果然還是要宰了你啊！！！】林羽閃身到一棵大樹後面，這才發覺手上沒拿大劍，於是就一把抓住眼前黑袍人的脖子，提了起來。手一緊，正要捏下去，耳邊傳來泰萊莎一聲呵斥：「住手，克麗絲！」

　　「住手」沒聽懂，「克麗絲」倒是聽懂了。林羽就這樣提著奧爾森，奧爾森有些痛苦地雙手抓著林羽提著他的手。

　　沒過多久，泰萊莎走了過來——卻是已經穿好了衣服。林羽聽到她對自己說了句什麼，大概就是「放下他」之類的，就把奧爾森往水岸邊一扔。

　　奧爾森狼狽地趴在地上，咳嗽了許久。雖然並不意外自己被發現，他不明白的是，自己什麼時候招惹了這個人偶。【難道是因為我在暗地裡窺探？】【不過泰萊莎一呵斥，她就停了，看來調（咳咳）教還是可行的……】

　　腦海裡轉過了幾個年頭，奧爾森卻是緩過氣來。由於林羽就在一旁盯著，奧爾森倒也不敢再囉哩巴嗦。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奧爾森總感覺到這個人偶這樣光著身子盯著他，反而顯得更加氣勢洶洶——當然，實際上那張無機質的臉上仍然什麼都沒有。

　　長話短說地交代了一下前一個任務的最終收尾，發佈了下一個任務，順帶簡單問了問林羽的情況，奧爾森卻是不敢再多停留，在泰萊莎一貫的送別微笑中，匆匆消失在樹林裡。

　　【好像……我吸引了仇恨呢！】漫畫裡就是因為這個陰陽怪氣的奧爾森，泰萊莎早早地就開始被刁難，要不是前五戰士暫時後備不足，泰萊莎估計早就被這個傢伙整慘了。

　　【這個長舌頭！……】剛剛那一刻，林羽是真正想捏碎他的喉嚨的！

　　「因為懷著惡意偷窺，而被直覺敏感的人偶捏死」這樣的理由再合理不過了。【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殺組織的代理人了，殺誰不是殺？！】

　　不過這一次被阻止了，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可一不可再啊！再繼續針對奧爾森，會被懷疑是泰萊莎教唆的，反而會給泰萊莎帶來麻煩啊……】林羽有些無奈地歎息。

　　【算了！這次教訓會讓他收斂一些吧……而且，現在目光在我身上，應該不會有再多的精力去挑剔泰萊莎了吧……】

　　【姑且留你狗命——到泰萊莎叛逃的那一天！……】想畢，已然走回水邊，草草再洗了一遍，便結束了這次洗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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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坎達鎮臨近的另外一個鎮子的一個角落，一間外表破舊的屋子裡隱隱有兩個低沉的聲音在交談，不多久，窗戶被一隻枯瘦如爪的手推開，另一隻同樣的手裡抓著一隻黑色的鳥——一抖手便放飛了出去。黑色的鳥振翅飛向東方，迅疾的速度令它瞬間隱沒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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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致命的問題

　就這樣，跟著泰萊莎做做日常任務，不時貪口泰萊莎吃剩下的食物，每次戰鬥結束後都有機會跟泰萊莎共浴——林羽倒是享受了一段輕鬆愜意的日子。

　　美中不足的是，奧爾森似乎知道林羽不會再對他怎麼樣了，漸漸有點回復之前那種德性的趨勢，也不再像一開始那樣站得遠遠的了——不過偷窺洗澡這樣的事件倒是再也沒有發生。

　　「下一個任務有些不同……」，奧爾森有些陰沉沉地說道，「是討伐覺醒者，到時會有另外兩個中位戰士跟你一隊，由你帶隊……你到了集合地點就知道了。」

　　泰萊莎看著他，沒說話。

　　「這次主要是要鍛煉新人，你不要太多插手……」奧爾森看了看林羽，停頓了一下，卻沒有說什麼，「在No.21轄區的朗克鎮集合，十天內趕到。到了會有人接應，任務時間為五天。」

　　「這次任務完成後，你的排位將提升為No.1……」奧爾森一邊離開，一邊補充道。

　　「哦？現在的No.1的位置沒人麼？我記得是羅斯瑪麗吧？戰死了麼？……」

　　「不……沒有，她將被降為N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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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得到了聽覺也已經有了一段不短的時間，林羽並沒有能夠弄懂幾個本世界的詞彙。一來是因為作為大劍戰士，除了任務結束的台詞跟代理人的幾句冷嘲熱諷外，本來就接觸不到太多的言辭；二來則是由於林羽本身要扮演人偶，頂多偶爾從嘴裡蹦出幾個詞彙，卻是不可以用來練習交流的。

　　是故，林羽聽出了這次任務的發佈好像有點不同，卻也沒有明白具體意思。

　　一路無話，照常「散步」。

　　進了朗克鎮，卻發現所有的鎮民都躲在屋子裡，從窗戶縫裡偷偷往外看。

　　【切～真是惡趣味！……不過，好像不是殺妖魔？】一個黑袍人走到她們跟前：「跟我來，這邊走！」帶著她們七拐八拐地拐進了一個小巷子，推開了一座破舊房子的門。

　　【所有的集合地點都是破舊的小屋麼？惡趣味啊……不過，果然是討伐任務呢……】

　　屋裡靠著牆角已經坐著兩個戰士：一個留著及肩的半長髮，身形高瘦，應該比泰萊莎還高一點；另一個紮著垂及肩胛長度的馬尾，身高倒是估計跟泰萊莎差不多。從劍柄顏色來看，都是中位沒錯。黑袍人把她們領到後就關上門，逕自離開了。

　　泰萊莎找了個位置靠牆坐好：「我就是這次的領隊了，那麼，這次任務的內容，都清楚麼？」兩人點點頭。

　　抓抓頭髮，雖然不是第一次擔任領隊了，這種事情果然還是不適合她來做啊：「那麼依照慣例，自我介紹吧，從我開始。No.9，泰萊莎，攻擊型，十九次討伐覺醒者的經驗。」

　　「微笑的泰萊莎嗎……No.23，安傑莉卡，攻擊型，兩次討伐覺醒者的經驗。」這是那個高瘦的戰士，一臉淡然。

　　「No.27，特希拉，攻擊型，沒有討伐覺醒者的經驗。」長馬尾的戰士看起來應該有著活潑的性格，不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然後，兩人的眼睛便盯住了林羽。

　　沉默……

　　林羽當然知道，這種情況下是到她做自我介紹了，不過她只能裝深沉。

　　「喂，說話呀……」特希拉催促道。

　　「她比較特殊……幽靈之克麗絲，應該是攻擊型吧……暫時沒有排位，不過戰力有高位戰士的水平……」泰萊莎替她解釋道，「還沒有討伐覺醒者的經驗。」

　　「幽靈之……」「竟然有稱號！……」兩人都有點驚詫，點點頭，也沒有再問什麼。戰士裡面並不缺少性格古怪的，既然確定了林羽是高手，兩人也就沒有在意她的表現。

　　「那麼，今天就修整一下，明天出發！」屋裡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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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天氣有些古怪，飄著細雨，偏偏陽光明媚，而山林間卻逸散著薄薄的霧氣。討伐隊很安靜地搜索了大半天，無果。接著泰萊莎便下令休息，要求保持體力。

　　特希拉理了理被打濕的頭髮，重新紮了一下馬尾，又看到林羽那長及小腿的金髮，似乎有些困惑：「那個……克麗絲？這種長度……不會影響戰鬥嗎？」特希拉比劃了一下林羽頭髮的長度，「我這樣的長度已經不是很方便了，只不過我捨不得剪掉……」

　　「不用白費功夫了……」泰萊莎突然插口，「她聽不懂的。」

　　「哎？——」特希拉驚訝地看了看泰萊莎，又回過頭來看了看林羽，果然得到林羽回復的茫然眼神×2。

　　安傑莉卡也有點驚訝地望了過來，目光裡竟透出幾絲憐憫。

　　再次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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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遭遇戰是在黃昏的時候開始的。

　　第一個發現討伐目標靠近的人當然是林羽。毫無徵兆地，站了起來，拔出插在地上的大劍，作出戒備的姿勢——畢竟沒有同覺醒者交過手，謹慎一點總是好的。

　　泰萊莎早已習慣了林羽變態的直覺，雖然這會兒並沒有感覺到妖氣。一剎那，睜開了眼睛：「來了！」

　　安傑莉卡一躍而起，拔起大劍也開始戒備。只有特希拉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哎？……」

　　安傑莉卡看了她一眼，簡單地提醒了一下：「覺醒者……」……急忙做好準備。

　　十幾秒鐘之後，那龐大而暴躁的妖氣進入了所有戰士的感知範圍，而且妖氣源正高速衝了過來——顯然，目標是討伐隊一行。

　　「克麗絲！」林羽看了看泰萊莎，發現她用劍指著自己向後擺了擺，便往後退了幾步。

　　「這次主要是你們的戰鬥……以妖氣量來看，敵人應該是中位的覺醒者。你們先上，關鍵時候，我們會出手的！」兩人默默地點了點頭。

　　敵人的出場又把林羽囧到了。下半身是蛇形，上半身呈人形，整體體型並不大，也沒有甲殼護體，除了手爪外，便是上身一圈全方向長滿的有些古怪的節肢——有點類似於星際爭霸中，刀鋒女皇背後那東西。

　　【這樣的覺醒體你玩什麼衝鋒啊？炫耀你的體力麼？耀武揚威？】

　　不過顯然，這只覺醒者的神智並不完整。大部分的覺醒者覺醒時都不能留下完整的神智，越是實力低下的戰士覺醒時越是如此。三深淵麾下的那麼些覺醒者，是靠大劍漫長的歷史累積起來的，更多的神智殘缺甚至毫無神智的覺醒者，都被討伐隊解決了。

　　場中兩人已然陷入苦戰，每人身上都開了四、五個窟窿——這種對於普通人類來說足以致命的傷，只不過對兩人的動作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在解放妖氣30%之後，又都彌補了回來。

　　【看來不是那麼簡單呢……】林羽看得很明白，從一開始就感覺到了，上半身那個明面上的人形頭部，並不是要害。這個覺醒者的要害藏得不錯，長在那一大叢無死角的骨質節肢之中。要擊破它的要害，必須先對付外圍不斷阻撓的節肢——偏偏它又是防禦型的，那叢節肢的數量卻是數都數不過來。

　　林羽默默地戴上眼罩，移動了幾下，便悄然消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中。

　　安傑莉卡跟特希拉兩人此時卻是苦不堪言。安傑莉卡還稍微好一點，特希拉之前卻是只殺過妖魔，並且兩人在這之前，可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如此密集的「指槍」啊！這之間的差距，就像一次一發的普通小手槍，跟幾乎無限連發的重機槍一樣，以她們中位的實力，實在是勉強了。而且她們都已經解放30%的妖氣了，對覺醒者卻是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沒有再堅持太久，便換泰萊莎跟林羽接手了。

　　林羽的攻擊是出其不意的，完全沒有散發妖氣的凌厲一刺，差點就扎透覺醒者的要害了，不過最後關頭，還是讓一根節肢擋了一下。這立刻讓林羽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沒有爆發力。

　　若是面對海量的妖魔，或許她的表現會比其他任何一個戰士都要表現得更加出色，然而面對高防禦力或者高回復力的覺醒者，林羽不再有優勢。她的每一次揮劍，最多只能砍掉對方的一兩根節肢，卻無法造成更大的傷害——那麼多的節肢輪換著格擋，她砍的還沒再生快呢——儘管對方也無法碰到她，直覺引導著她以各種匪夷所思的角度躲閃掉了所有的攻擊。

　　反觀泰萊莎那邊，也是沒有解放妖氣。儘管由於近身之後，攻過來的節肢實在太密集了，靠感知先制無法完全躲開，在四肢留下了幾道淺淺的血痕——但她的每一次揮砍，都能帶走一大片的節肢。

　　林羽也可以保持著氣孔的關閉狀態來解放妖氣，但是除了會加強肉體的堅韌度外，對於力量的加成，並沒有太大作用——完全清除了妖魔意識，使得她能夠完全掌控身體裡面所有的妖氣，但是她的妖氣也就此失去了妖魔本能的暴躁，變得十分「溫柔」。一般的戰士，由於長久的壓制，其妖氣源可以說是一個不穩定的炸彈，擁有著「暴烈」的屬性；而林羽的妖氣源卻是文火，雖然源源不斷，但更類似於「揮發」。

　　若是比拚妖氣的消耗，拼持久力，估計包括三深淵在內都沒有人拚得過她——哪怕是深淵，戰鬥的時候都是狂噴妖氣，浪費了不知道多少，打久了甚至連覺醒體都會無法維持。但是要她一個攻擊型的戰士去跟敵人拼消耗拼持久麼？若是防禦型還好，無盡的回復力誰碰見了都會頭痛……

　　最終那個覺醒者還是被泰萊莎切成了碎塊。一旁休息的兩人那眼神都近乎崇拜了——一個沒有解放妖氣，只是稍稍擦傷；另一個自始至終連一絲妖氣都沒散發，毫髮無傷，更過分的是，竟然還戴著眼罩！！！

　　沒去理會兩人崇拜的眼神，林羽正沉浸在鬱悶之中。【怎麼辦啊……這種雜魚都如此費力的話，以後還怎麼對付獅子、三深淵，甚至是大額頭啊……】

　　「討伐任務完成，那麼，解散吧！」星夜下，泰萊莎最後命令道。

　　……（PS：額……這個，這一章流水了……怎麼說呢，主要是想要寫一個變強的契機，幾種想法都比較亂……亂亂地寫著……結果寫完才發現變成這樣了……）

第九章 深淵級？！

　【爆發力……爆發力……】仍然是日常的「散步」，林羽卻沒有注意到泰萊莎已經升為了No.1——儘管她們兩人正趕往No.1的轄區。她正沉浸在自己的煩惱中——當然，現在直覺並沒有給她被尾（咳咳）行的警告。

　　雖然面癱的臉上無法表現出情緒，同行了已經不短時間的泰萊莎，還是從林羽的細微舉動中看出了些端倪……

　　【在苦惱著什麼吧？】泰萊莎並不知道，組織把林羽定義為無思想的人偶——聽到背後一聲踩斷樹枝的響聲，【心不在焉呢！以她那敏銳的感官，竟然也會……】

　　【切～我什麼時候也會關心別人了？……】泰萊莎甩了甩頭，【果然還是太無聊了麼？沉浸在這種事情上……是很危險的吧……】

　　【我們這種人，是沒有資格享受這些東西的吧……】

　　儘管對外界的感知，因為專心思考問題而顯得有些遲鈍，對於泰萊莎細微的情緒變化，林羽還是感知得很清楚的——對於每天都想著跟泰萊莎搞好關係的她來說，牽掛泰萊莎的情緒變化，幾乎已經成為了本能。

　　雖然只是一瞬間——【啊！剛剛是在關心我麼？……】林羽卻是整個靈魂都充滿了喜悅，【發現我的情緒低落，有些擔心麼？……】

　　【沒有錯的！泰萊莎終於開始接受我了吧……】本來萎縮的精神彷彿立刻充滿了電。【果然，這些天的相處還是有成果的嘛～……】

　　【不過……終究只是出於同伴之情的關懷吧？大概……】高漲上來沒多久的能量又落了一些回去……

　　【總之，排斥感沒有了，終究是一大進步！嗯！要繼續努力！！……】為自己鼓完勁，林羽立刻恢復了滿滿的元氣。儘管沒有露出任何表情，腳步卻是輕快了起來。

　　走在前面的泰萊莎，感知還沒有敏銳到，能夠知悉身後面癱少女那一波三折的內心活動——只是感覺到林羽恢復了正常。【應該說……終究，還是個孩子麼？……】卻是不知，她的想法跟實際情況相差有多遠……

　　【啊？！這不是回原來轄區的方向吧？……排位，變動了嗎？】林羽卻是剛剛發現這個問題，此時都已經是在跟奧爾森交待任務之後，又走了一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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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世看到的漫畫內容顯示，一些戰士的招數，要求的功率輸出都很高的吧？】

　　或許是精神狀況的改善，林羽的思路活絡了許多。之前找不到解決之道，主要還是因為在這個世界，並沒有遇到幾個大劍，沒有一個參照比對。林羽雖然大致記得漫畫的情節走向，但畢竟在這個世界生活了這麼長時間，經過了這許許多多的戰鬥，對於那些細節問題，卻是記不太清了……

　　靜靜地靠坐在火堆旁，細細地清理著思路……

　　【再怎麼說，雖然經過妖氣的強化，我們的肉體，總歸還是由細胞構成的吧……】關於這一點，林羽很確信——當初她可是一點一點用靈魂觸手親自確認過。

　　【像是伊奈莉的高速劍，那種功率輸出，絕對不是靠區區的肌肉細胞就可以提供的吧……】這樣分析著，【更何況大劍基本上沒有肌肉發達的情況了……北戰中出現的那位雙刀流，那身肌肉也是假的……】

　　【況且，伊奈莉的肌肉也不比我發達多少……】又看了看火堆對面的泰萊莎，氤氳的熱氣阻隔之下，人影顯得有些朦朧，【泰萊莎的斬擊力道也很強，手臂還是這麼纖細……】

　　看著正閉目養神的泰萊莎發了一會兒呆……

　　【額？……嗯，那個——】拉回思緒，捏了捏以自己的小手都能一把抓握的小臂，【而且，還是軟的！！……】

　　【那麼，結論就是，妖氣果然不只是細胞的能源補充劑吧？也不僅僅是細胞分裂增殖的催化劑，雖然恢復傷勢的時候也要用它……】

　　【應該還是，肢體運動的直接推進劑？就像火箭發動機的推進劑一樣？額？……這麼一來怎麼有一點萬能的感覺了……】

　　【不過別的戰士，解放出來的妖氣是暴烈屬性的，直接充進肢體裡就可以了……我這樣的情況又要怎麼做……】

　　【爆炸麼？把液態的妖氣壓縮在固定的空間內，作崩解式的釋放，應該可以達到類似爆炸的效果……的吧？】

　　想到就做——對於在自己身上做試驗，林羽又不是第一次。隨便挑選了左臂上的一條筋腱，往裡面注入了充足的液態妖氣——也只有這麼溫和的妖氣才能做到這樣的事情吧——然後「引爆」……

　　林羽恢復著被爆炸的妖氣炸得粉碎的筋腱。【嗚～好痛啊……】剛剛那一下的爆炸，效果很明顯：僅僅是一根筋腱，便帶動了整條左臂猛烈地抽動了一下。不過代價也是巨大的：那條筋腱被炸成了齏粉，爆炸產生的大量氣態妖氣急劇膨脹，卻無處可去，一路反衝回了心臟——那裡可是林羽的妖氣源。【這才是一條筋腱呢，要是一整條肌肉的話，估計心臟就要被沖爆了吧……手臂也會廢掉的……】

　　【哎？不對……真是笨死了！應該打開氣孔減壓的嘛，就像汽車發動機的汽缸那樣……額？那剛剛算不算是，爆缸了？……】林羽也不禁被自己囧到了。

　　只是一條筋腱，恢復起來還是很輕鬆的。不過林羽還是換了另外一條，繼續試驗。

　　【充能、引爆、打開那一部分肢體的氣孔……】想好了步驟，然後——

　　「哧——」【額？……開早了？……還有，怎麼聲音好像是機器散熱，噴發水蒸氣的聲音？……】

　　這時，原本閉目的泰萊莎，也睜開銀眸，一臉疑惑地看了過來。本來林羽第一次試驗，身體抽動的時候，泰萊莎便發覺了，但並沒有關注。這會兒卻突然感覺到，從來沒有散發過妖氣的林羽，突然僅僅從某一個部位猛烈地噴發了一股妖氣，更是聽到了那聲「哧——」的聲音……

　　【那個……】林羽尷尬得有些不敢看泰萊莎的眼睛。

　　【該死的，太不小心了，泰萊莎還在休息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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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哧——」「哧——」……

　　接下來的旅途中，走在前面的泰萊莎不斷地聽到背後傳來時輕時重的「哧哧」聲，伴隨著感受到局部猛烈噴發著的妖氣。泰萊莎不清楚林羽到底要做什麼——對於其他的戰士而言，要是噴發妖氣，那就是解放妖氣的情況，至少眼睛會變成金色豎瞳，而且是全身向外噴發，這一點泰萊莎自己也不例外。而看林羽現在的狀況顯然不是這樣。

　　【是在試驗什麼新招式麼？】以泰萊莎的猜測，大概就是這樣吧。泰萊莎能夠感覺到，那時輕時重的「哧哧」聲漸漸變得輕微，並趨向於穩定……

　　一根筋腱廢了換另一根，左臂玩廢了換右臂，同時恢復左臂，等到右臂玩廢了再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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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差不多了……】林羽捏了捏疲累的雙臂，【引爆跟減壓的時間差已經掌握好了，力度大小的調節，只要控制初始充能的多少就行了……】

　　一把拔出大劍，【那就試一試……】

　　「哧！」輕微的聲音響過，斬擊的力道之沉重卻讓林羽有些猝不及防。一時抓握不住，大劍脫手，飆射而出，掠過五百米開外——一路上的樹木，不論是碗口粗的還是水桶粗的，盡皆被砍倒——將將插落在一個黑袍人腳下，濺起的泥土撲了那人一頭一臉。

　　【吔？奧爾森？】此時的奧爾森距離她們還很遠，注意力還沒放在她們身上；而林羽剛好消耗了大量的精力，一時卻是沒有察覺到奧爾森的接近。【切！怎麼沒有一劍插死你！】

　　看到這樣巨大的破壞力，泰萊莎也是驚訝得張開了嘴，瞪大了銀眸。又看到嚇得一臉煞白的奧爾森，泰萊莎嘴角卻是情不自禁地勾起一絲微笑。

　　「泰！萊！莎——！！！」嚇出一身冷汗的奧爾森，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頓時暴跳如雷。

　　「啊哦？不管我的事哦～」，泰萊莎語氣戲謔地微笑著，「只不過是克麗絲在適應她的新力量，一時失手而已～」

　　「一，一時……失手？」奧爾森顯得有些不能接受。

　　林羽卻是模模糊糊聽明白了「失手」這個詞，眼睛頓時一亮，【對嘛～雖然是人偶，我偶爾也是可以失失手的哦～要是一不小心失手把你怎麼樣了，那就只好對不起了哦～】

　　若無其事地走到奧爾森面前——把奧爾森驚退了兩步——木木地吐出一個詞：「失……手……」拔起劍，頭一扭，走了開去。

　　「你，你是說，什麼？新的力量？」好半晌，奧爾森才反應過來。

　　「也不算啦～應該是，一種新的發力方式罷了——力量本來就存在於她的體內，藉以發揮出來而已。」泰萊莎貌似不在意地擺擺手。

　　林羽正在回想剛剛的那一擊，【發動過後會有一點硬直呢……稍微輕一點的力道可以作普通攻擊，沒有太大影響……大力攻擊的話，硬直會比較明顯吧？……】

　　「你，能不能，叫她再試試看？」

　　泰萊莎挑挑眉，叫了林羽一聲，做了一個揮擊的動作，示意她再做一次看看。

　　林羽以微小的幅度點了點頭。她也想看一看一次大力揮擊的效果，況且——【多多少少也要展示出一點真正的力量了，不然，要是被認為沒有價值的話……】

　　奧爾森有些畏縮地往泰萊莎身後躲了躲。

　　雙手握劍，「哧——」雙臂外側猛烈地噴出一股妖氣……

　　「乒！」的一聲尖銳的爆鳴，劍尖斬破了一團突然出現的圓錐形白色氣團，然後——斷了？！

　　感受到一股氣浪撲面壓來，泰萊莎難得地跟奧爾森一同目瞪口呆：「大劍——？」「——斷了？！」

　　——要知道，除了承受深淵者的全力一擊，戰士的大劍可是從來沒有遇到過被損毀的情況。在與深淵之下的覺醒者的戰鬥中，無論是怎樣激烈的程度，大劍甚至都沒有崩出過一個缺口——

　　而現在，就這樣的一次憑空揮擊，大劍，折斷了？！

　　【已經有深淵級別的攻擊力了嗎？】奧爾森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眼中不斷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泰萊莎若有所思，【那個『哧哧』的發力方式有這麼強麼？……】

　　不過林羽正在想的卻是——【音……爆……？】沒錯，那尖銳的爆鳴，突然出現的圓錐形白色氣團，被切斷的劍尖——正是大劍的尖端超過音速的體現！

　　【超音速產生的衝擊波，連大劍都可以切斷麼……】

　　【那麼……用附著著衝擊波的大劍擦過，再怎麼堅硬的甲殼，也是擋不住的吧？……】

　　【不過……斬擊看來是行不通了，衝擊波會把相應角度外的劍體切斷……速度越快，角度越小……】

　　【刺擊倒是很有前途……不過，刺擊要達到超音速的話，很難的吧？剛剛的斬擊只是劍尖達到了而已……】

　　【對了！能夠超音速的話，那個「月步」是不是可以……額？不能踏空的吧？只能用腳尖踢空？……】

　　【還是不行！我可沒有足夠強度的靴子，腳絕對會被切掉的！……】

　　【不過，這種發力方式運用到腿上，機動性倒是可以提升一大截……】

　　……

　　「呃……我今天是來替你傳遞這個的……」，奧爾森終於想起今天來的目的，「不過……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啊……」

　　「黑函？！」，泰萊莎疑惑地接過來，「怎麼會有人遞給我黑函？沒有搞錯吧？」

　　「是No.2的羅斯瑪麗，至於為什麼遞給你……你去問她好了，我只是負責傳遞而已……」，奧爾森急著回去匯報情況，匆匆揮了揮手，「她說她在格達爾之丘等你，你最好盡快……」

　　又指了指林羽的斷劍：「這把劍不能用了，交給我帶回去……經過下一個城鎮，會有人帶來新的大劍……」

　　說罷，抱起斷劍，匆匆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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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本章需要說明一下，不然有人會覺得主角的實力是不是上升太快了，這麼快就達到了深淵級？

　　當然不是這樣：超音速所帶來的衝擊破，在大劍的世界，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無堅不摧了，說成是深淵級的攻擊也不為過……然而那樣的衝擊波，其實產生範圍是很小的，僅僅是貼著大劍的尖端，薄薄的一層而已，而主角維持超音速狀態也只能一瞬間罷了，更何況施展過後還會有硬直。

　　或許面對體型小的覺醒者這樣的攻擊能夠做到一擊必殺——當然，前提是能夠擊中。若是面對體型巨大，身體厚實的傢伙，不談伊斯利、莉芙露之流，這樣的攻擊，就連達夫也能很輕易地抗下來吧？——不過是削掉一層皮罷了！

　　深淵級的攻擊力不等於深淵級的戰鬥力。就像是一個普通人，拿著一根可以穿透一切物質的細針。若是就憑借這根細針，想要扎死一頭藍鯨——怎麼想都是辦不到的吧？

　　所以說，這個招式不過是給主角增加了一些對敵手段而已，對戰鬥的實際加成，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大。主角戰鬥力的提升，主要還是依賴於新的發力方式，帶來的基礎爆發力的增強，而不是這樣一個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