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漫同人】大劍之幽靈 作者：灰夢(連戴中)

第五十章 曾經的失去（二）

　　「克麗絲！你在的吧！！！出來吧！！！」

　　直到這個時候，林羽才意料到，自己之前為什麼會將內心的焦躁，聯想到沒有斗篷這件事情上去了——雖然那個時候還沒有清楚地知道自己將要跟泰萊莎相遇，潛意識已經在影響自己的行為了。

　　林羽現在的覺醒者形象，要怎麼面對極度執著於人類身份的泰萊莎？！！

　　曾經的泰萊莎，因為親人拋棄的原因，而失去了身為人類活著的權利。越是得不到的，越是作為一個人類所擁有的最為基本的東西，卻正是泰萊莎極為渴望的。

　　被親人拋棄的事實已然成為了泰萊莎最為壓抑的夢魘；而變成了非人類之身，那原本的一頭黑髮卻成了泰萊莎最大的遺憾。

　　這些，林羽都瞭解。

　　自己已經覺醒，無法面對泰萊莎，這是林羽一直在苦惱的問題，卻是沒有什麼好的解決方法。所以直到見面的前一刻，她的潛意識裡還在希望著對自己的面容遮遮掩掩。

　　此刻，心裡有著強烈的不妙預感的林羽，當然不想露面。

　　【也許，我只是能夠看到，就足夠了吧？……】還是以這樣的理由說服著自己，將要打算就這樣一直隱藏在她們身邊，不為人知地看著就好——那心底的悸動是真實的，就這麼出去見面了的話，肯定一發不可收拾的！！

　　於是，任憑嘉拉迪雅怎麼呼喚，林羽都是打定了主意，不出來。

　　沒有去打攪抱在一起的兩人，嘉拉迪雅向著珍問道：「克麗絲沒有跟你們在一起麼？」

　　雖然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不滿，珍還是有些不爽地說道：「十幾分鐘之前還跟我們在一起走的。後來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溜掉了。」

　　「十幾分鐘前啊……」嘉拉迪雅卻是知道，十幾分鐘的路程之外，林羽是肯定發現了自己跟泰萊莎的出現的。

　　【哎~這個傢伙，還真是可愛啊……所一直追尋的送到了眼前，反而害怕地躲起來了麼？】將林羽的表現誤解成了類似於「近鄉情怯」這種感情的嘉拉迪雅，如此想到。

　　努力感知了一會兒，果然還是毫無效果。又呼喚了幾聲，仍舊是沒有回應，嘉拉迪雅也有些鬱悶了起來。

　　此時緩過勁來的泰萊莎跟克蕾雅兩人，卻是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自然問道怎麼回事。

　　林羽卻是心道【壞了！……】

　　「克麗絲嗎？」，泰萊莎卻是想到了另外一個想要見到的人，「她真的在這附近麼？」

　　「啊。」，嘉拉迪雅有些不爽地撇撇嘴，「以那個傢伙的性格，肯定在的……切~害羞個什麼勁啊！」後面半句卻是用很低的聲音嘟囔了出來的。

　　「克麗絲~~」，這一次卻是泰萊莎親自叫了，「克麗絲~！出來吧！我想見到你！」

　　額，雖然那句「我想見到你」對於林羽來說，確實是能夠帶來幸福的靈言，林羽還是感覺到頭皮發硬啊~~

　　然而泰萊莎的要求，林羽是肯定遵從的。「稀稀疏疏」的響聲中，從小道不遠處的樹林裡，林羽一步一挪地蹭了出來。

　　【唉~就在這麼近的地方，我還會是沒有發現啊……】嘉拉迪雅還是有些讚歎，畢竟沒有幾個人能夠瞞得過她的耳目，哪怕是那個同樣很擅長隱匿的拉花娜。

　　然而，泰萊莎卻是在看到林羽那銀髮紅眼的面容時，腦海裡「轟」地一聲炸了開來……

　　「覺……覺醒者？」有些不可置信的，泰萊莎的聲音有些顫抖。

　　【果然……】林羽心裡有些絕望地哀歎了一聲，還是以赴刑場的心情稍微走近了一些，有些苦澀地答道：「是呢……」

　　【為什麼？為什麼那樣的你……】精緻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表情，此刻的泰萊莎的內心，卻是如同風暴中的大海那樣狂亂……

　　【明明，最後的時刻還在囑托我，以一個戰士的身份活下去的，不是嗎？！！】

　　【不是讓我帶著你的手臂，承載著你作為人類的那一半的意念的嗎？！！】

　　【那樣的你，不是在最後有了輕鬆的解脫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還要以這樣痛苦的姿態徘徊在這個骯髒的世界？！！】

　　【我是下了決心連同你的份一起，以人類的身份活下去的啊……可是你現在卻已經成為了吃人的妖魔……】

　　【為什麼還要以這樣的姿態活著受苦？！！】

　　【不！克麗絲不會的！！她不會是甘心化作吃人的怪物的！！那不是她！！】

　　【克麗絲一直都跟我在一起，就是這條右臂，一直以戰士的身份陪伴著我！！】

　　【那個活著的覺醒者，只是怪物吧？一定是的！！】

　　【克麗絲不會甘願覺醒的！！】眼前又似乎重現了克麗絲那最後的囑托，那結結巴巴的話語卻是顯得那樣的堅定——「拿走……我……的……右臂，……作為……一個……戰士……活……下去……」

　　那最後刺痛了泰萊莎的幸福眼神，是泰萊莎心中最大的痛。

　　【為什麼……竟然還要佔據著克麗絲的身軀，用她的身體活在這個世界上？……】

　　泰萊莎的眼瞼微微下垂，氣息有些凌亂。林羽卻是能夠感覺到，泰萊莎那狂亂的內心裡，所包含的懷念、珍惜、痛恨和殺意！

　　或許換了任何一個其他的覺醒者，泰萊莎都不會如此地在意。對於沒有交集的存在，不論對方是不是覺醒者，泰萊莎都不會為之焦慮傷心。

　　然而站在她面前的是林羽，在現在的她眼裡，自然是以林羽的身軀存在於世界上的吃人的妖魔。

　　畢竟，雖然作為曾經的最強，這並不代表她知道得很多，泰萊莎在叛變之前，實際上是一個非常「正常」的戰士，非常傳統的戰士。要不是奧爾森的逼迫，儘管性格有些不老實，或許此刻泰萊莎還在忠心耿耿地繼續為組織工作著。

　　最起碼，戰士覺醒後，會成為完全不同的存在，變成另外的只知道吃人的惡魔，這樣的教導，對於泰萊莎來說，所造成的影響還是根深蒂固的。

　　「泰萊莎，我……」雖然知道此刻的泰萊莎，有些崩潰的心境是不可能聽得進去什麼，林羽還是試圖作出解釋，說明自己並不是吃人的妖魔。然而緊接著就被泰萊莎打斷了——

　　「你不是克麗絲！！」泰萊莎微微低著頭，仍舊是面無表情，語調卻是冷厲無比。

　　「我……」對於林羽來說，泰萊莎幾乎就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切。此刻的泰萊莎，那繁雜激烈的感情中，說夾雜的絲絲殺意，對於林羽來說，幾乎是致命的——因為這是泰萊莎對她所放出的殺氣，林羽已經感覺到靈魂的寒冷，幾乎快要被凍僵了。

　　「克麗絲一直跟我在一起……」，泰萊莎眼神有些茫然地撫了撫自己的右臂，目光又突然堅定了起來，「她是一個戰士，是我承載著戰士意念的夥伴，她不會覺醒的……」

　　林羽還想著解釋著什麼，卻發現自己的靈魂已然有些木木的，身體也不聽使喚了，想要動一下都很困難。

　　「我所認識的克麗絲，不會是妖魔！！我不允許你繼續玷污她的軀體！！」不知何時，泰萊莎已經拔劍在手了，雖然這樣的有些不清醒的狀態並不適合戰鬥，卻是已經決定要動手了。

　　然而並不需要她動手。泰萊莎所放出的殺意，對於林羽來說是不可抵抗的。林羽來到這個世界上，所發生的最初的牽絆，便是泰萊莎，所產生的最刻骨銘心的感情，也是對於泰萊莎。

　　除此之外，她可以說是一無所有——沒有族群，沒有親人，沒有目標，沒有存在之道。在她那莫名其妙的覺醒的時刻，所將她拉回到人世間的，也還是泰萊莎對她的牽絆。

　　但是此刻，她所存在的意義——她想守護的人，命令她去死……

　　是的，所謂的殺意，跟讓對方去死的命令，並沒有差別。

　　這樣的命令是她所不可抵抗的。

　　她也曾經以為，只要見了面之後，將自己的情況都解釋清楚了，那問題一定是可以解決的……

　　然而她沒有想到，她在泰萊莎殺意的籠罩之下，竟然連作出解釋都做不到。因為在泰萊莎讓她去死的命令之下，林羽的靈魂正在快速地銷蝕著……

　　其實在泰萊莎拔出大劍的時候，林羽已經幾乎是連思考都無法做到了。也不知此刻是什麼心情——淒然？寂寥？哀傷？自嘲？——一滴眼淚從眼角流下，劃過宛如瓷器的臉頰，落入秋天的泥土中消失不見。

　　站在邊上的嘉拉迪雅，本來就算是看到了泰萊莎拔劍，也並沒有打算出手干預。她並不想插手兩人的感情問題，雖然她也為林羽的遭遇有些不忿。

　　本來嘉拉迪雅想的是，打就打吧~反正林羽的實力也是很強的，說不定打了一架之後，問題更好解決一些——僅從泰萊莎的隻言片語之中，嘉拉迪雅倒也瞭解了個大概。

　　然而看了看林羽的狀態，嘉拉迪雅卻是發覺不妙了——林羽的那雙暗紅色的眼眸，已然失去了光彩，沒有了焦距，眼神渙散，身軀搖搖晃晃著就要癱軟下去了。又看到情緒崩潰，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的泰萊莎，那有些混亂的殺意，自然是原因所在。

　　有些大驚失色的嘉拉迪雅，反應了過來，怒喝了一聲：「住手！！！」拔劍就往泰萊莎砍了過去——

　　「哧！」「噹！」「噗刺——」

　　嘉拉迪雅的劍被架住了，是被一把白色的拳劍架住的……

　　林羽仍舊是目光渙散的狀態，左手的拳劍格擋住了嘉拉迪雅劈向泰萊莎的大劍，右臂卻是被一劍斬落在地——泰萊莎下意識的格擋，因為情緒崩潰的緣故，反應稍微慢了一步，卻是引發了林羽本能的保護行為，提前格擋住了嘉拉迪雅的一劍。

　　然而背對著泰萊莎的林羽，對於泰萊莎的揮劍卻是絲毫不設防的，於是原本格擋的一劍，逕直斬斷了林羽的右臂，斬進了林羽的肋下。

　　此時手持大劍的兩人，都已經呆住了……稍微遠一點的克蕾雅跟珍，也是一樣……

　　這一刻的泰萊莎，已然從對往昔的林羽的痛惜中驚醒了過來，看著眼前這個銀髮的背影，漸漸地眼前的景象彷彿跟曾經的那個傷得支離破碎的克麗絲重合了——那毫無表情的面龐，不顧一切地保護著自己的決心——所不同的是，此刻斬進林羽的身體的，是自己手上所持的大劍……

　　本就已經支撐不住了的林羽，又幾乎被泰萊莎的一劍斬成兩段，擋住了嘉拉迪雅的一劍之後，腳下一軟，就向著地面倒去……

　　揚起的銀色長髮，脫離了劍刃的傷口像風聲一樣噴射而出的鮮紅色的血液，以及嘉拉迪雅那一聲淒厲的呼喊：「克麗絲——！！！」……

　　泰萊莎的腦海裡似乎有什麼東西繃斷了……

　　「噹啷！」一聲，手上的大劍掉落在地，有些不敢相信地探出手去，想要觸摸倒在地上的林羽，希望證實這一切都是不真實的……

　　然而那染紅了林羽一頭銀色長髮的鮮血，卻是彷彿灼痛了半妖那對溫度遲鈍的觸感……

　　「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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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虐！繼續獻祭！！！

第五十一章 無法抹去的淚痕

　　PS：那啥~在其他地方看到了一些言語，被刺得很痛……

　　很洩氣啊……自己都不願意寫下去了，丟在一邊，這麼久都不理會了……

　　想來想去麼，看看寫下的文字，又有些捨不得……不爭氣地又寫了一點……

　　其實回想起來，本來就只是寫著自娛自樂的東西罷了，什麼時候開始看重別人的言語了呢……

　　也怪我吧，心理素質太差了，才這麼一點程度就承受不住了，很丟人呢……

　　現在想想，以前看到的前輩們，「不爽者請點擊右上角的叉叉」云云，貌似很囂張，其實要比我灑脫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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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要……克麗絲……」嘉拉迪雅手足無措地跪在倒地的林羽身邊，徒勞地用手捂著那還在噴射著鮮血的傷口。指縫間飛濺出的血液，染紅了嘉拉迪雅半身的白色制服，塗抹了她臉上焦急的神色。

　　然而傷口實在太深了，肋下的一劍，雖然泰萊莎只是無意施為，並不是蓄力斬擊，也幾乎將林羽斬成兩截。

　　若是林羽的妖氣裡還包含著未化去的原妖魔意識，此時的瀕危定然會激發出本能，妖氣的自行催動再生至少也會將流血止住。若是林羽自己還有意識，自然也能夠自主地發動妖氣，加速癒合。

　　但是此刻，昏迷中——不，對於無腦的她來說，並不存在生理上的昏迷這樣的負面反應，而是靈魂受到傷害後，純粹地失去了意識——的林羽，連止血都做不到。

　　「不！不要死！！快醒醒啊！！克麗絲！！！」嘉拉迪雅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一時倒是忘記了林羽的妖氣不逸散特性，調集起自身的妖氣，試圖使用妖氣同調控制林羽體內的妖氣來療傷——結果當然是一點作用都無法發揮。

　　幾乎已經是一臉崩潰的嘉拉迪雅，這時突然想到了什麼，頓時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手背向背後，嘶啦一聲扯下了背後的制式披風，幾下撕扯變成了布條，急急忙忙向著林羽的傷口包裹了上去。

　　當初嘉拉迪雅跟在林羽身邊的時候，林羽所教導的包紮急救，嘉拉迪雅還是第一次用，卻是首先用在了林羽的身上。

　　此刻的泰萊莎，還是一臉的恍惚，跪在林羽的另一邊，目無焦距地看著指尖染上的鮮血，口中喃喃著無意義的詞彙。仍舊是有些不相信地向著倒地的林羽看去，上上下下地看著，卻是連自己想要確認些什麼都不知道。

　　血染的銀髮遮住了上半個臉部，看不到林羽的眼睛究竟是無神地睜開著，還是緊閉著。露出的下半部的面龐依然沒有任何的表情。不知為何沒有沾染上鮮血，瓷白色的冰冷臉頰上，一道淚痕清晰可見。

　　淚痕映入泰萊莎的眼中，令她感到莫名的疼痛，彷彿是心臟上的傷口。

　　恍恍惚惚，有些無意識地伸出手去，撫向林羽的臉龐，不知是想要撩開血染的銀髮，好看一看她的眼睛，還是想要拭去那道淚痕，減輕一些痛楚。

　　「啪！」

　　給林羽包紮完成的嘉拉迪雅，狠狠地打開了泰萊莎伸出的手，一手握住了剛剛扔在地上的大劍，渾身緊繃得微微顫抖，彷彿一頭發怒的母獅。

　　似乎這才注意到了嘉拉迪雅一般，泰萊莎眼神有些茫然地看著她。

　　原本因為長久隱居北地，期間一直修心的緣故，泰萊莎的心境不可謂不牢固。然而心境這東西，修得越高，崩壞的時候越是劇烈。本來林羽為救她而死，就是泰萊莎的最大的心病。然而那個時候林羽囑托她以戰士的身份好好活下去，這實際上成為了她在北地修行的心境根基。

　　見到林羽成為了她所不能容忍的覺醒者這一事實，徹底摧毀了這一根基，所以泰萊莎才崩潰得這麼猛烈，以至於此刻還無法恢復思考。

　　低垂著頭的嘉拉迪雅，看不到表情，一手緊握著大劍，另一手攥得緊緊的，毫不掩飾著自己的殺意。

　　【就現在這種恍惚的狀態，我要殺了她，是很容易的吧！！……】

　　一邊感覺有些不妙的克蕾雅，拔出了大劍，指著嘉拉迪雅。而珍見狀，也拔劍警惕了起來。

　　【可是，我能做到嗎？……我做不到啊！……】

　　【那兩個傢伙不值一提……可是我若是殺了她，克麗絲怎麼辦？……】

　　這樣想著，又看了一眼倒地不醒的林羽，雙手更加攥緊了一些。

　　【可惡！！！……】

　　「噌！」的一聲，大劍插回了劍架，不理會旁邊鬆了一口氣的兩人，雙手一叉，將林羽小心地蜷好，抱了起來。一記刀眼狠狠地甩給了仍舊雙眼茫然、跪在地上的泰萊莎，站起身來，轉過身去，就要離開。

　　仍然沒有回神的泰萊莎，無意識地伸手向著嘉拉迪雅的背影，彷彿要抓住什麼一樣。

　　背對著的嘉拉迪雅頓了一頓，微微偏頭，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沉默了一會兒，卻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便懷抱著林羽，大踏著步離開了。

　　隨著嘉拉迪雅的身影消失，泰萊莎卻彷彿一下子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全身癱軟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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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泰萊莎一行，林羽一直沒有醒轉。就這樣被嘉拉迪雅抱著，血跡斑斑的兩人進入了一個小村莊。

　　沒見過世面的人類，自然個個大驚失色，全都跑到自己的屋子裡，「乒乒乓乓」地關好門窗。

　　一個戰戰兢兢的「村長臉」老頭，心驚膽顫地走了過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個，我們沒有……」

　　「啊，你們沒有發佈委託……」，嘉拉迪雅有些冷淡地說道，「只是我們需要休息一下……」

　　「村長」剛剛鬆了一口氣，卻聽眼前的銀眼的魔女繼續說道：「作為報酬……」

　　一手托好懷裡的林羽，另一手「噌」地拔出大劍——看也不看，手臂一揮，甩進了一扇緊閉的窗戶，隨即裡面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聲。

　　「……這只妖魔，就幫你們解決了。」

　　額角掛下一滴冷汗，眼看著銀眼的魔女已經一腳踹開了剛剛的那棟房子的門，「村長」急忙跟了上去。

　　房間裡，癱坐在地的是一個中年村夫跟一個小女孩，正抱在一起瑟瑟發抖，滿臉驚恐地看著，被一把大劍貫腦釘殺在地面上的妖魔——就在這之前，那還是她們的丈夫、父親。

　　看到那已經顯形的妖魔，身上所穿的衣物，雖然驚恐地有些不能思考，面無人色的「村長」還是明白發生了什麼。

　　「那麼……我需要一間清淨的房間，嗯……」，拔起大劍甩去了紫血，插回了背後，又看了看懷裡昏迷不醒的林羽，微微皺了皺眉頭，「還有，清洗的熱水……能夠辦到麼？」

　　【這樣的小村莊，沒有旅店，還真是有些麻煩……】

　　「啊？什麼？……」，「村長」猛然回過神來，「哦！當……當然！請……請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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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這個村子，還真是好運呢……】

　　將兩人的身體都清洗了一遍，不過林羽的傷口癒合得很慢，仍舊需要包紮。

　　那個「村長」倒是很小心地送來了幾件衣服，外加兩件斗篷，卻是沒有送繃帶之類的東西。結果嘉拉迪雅親自去討要了，嚇得對方誠惶誠恐，唯恐招待不周。

　　小心翼翼地重新包紮好，嘉拉迪雅有些擔心地看著仍舊沒有醒轉的林羽——雖然確定沒有生命危險，這樣似乎毫無道理的昏迷，仍然讓嘉拉迪雅很不安。

　　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伸手撫上了那張冰山臉，彷彿感覺到那道淚痕還在面頰上保留著一般。

　　【既然組織有著那個什麼定位指針，躲躲藏藏的也沒什麼用……】

　　【那還不如找些舒適的地方安頓，對傷勢恢復也會好一些……】

　　【可是，這次出來，已經花了很長時間了，組織的寬限不會太久的……】

　　【你還是不醒的話，會有些麻煩啊……】

　　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林羽，嘉拉迪雅有些怔怔的出神。

　　突然向房間裡四下看了看，咬了咬下嘴唇，小心翼翼地，嘉拉迪雅也爬到了床上……

　　房間裡，兩條凹凸有致的身影，重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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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東之地，史達夫。

　　組織總部，議事廳。

　　「看來，果然，還是背叛了麼？」

　　「你是說？」

　　「神眼之嘉拉迪雅啊……」

　　「已經這麼久了，竟然都沒有跟組織的聯絡點聯繫了，基本上可以確認了吧……」

　　「那麼，要派艾魯米達……」

　　「不……」，首座之人沉思了片刻，「用夜隼通知魯路，讓他過去發佈最後的任務。」

　　「可是，那是『眼』啊，沒有指針的話……」

　　「既然叛逃了，有很大的可能是遇到了泰萊莎，或者是那個克麗絲……」，首座之人的一雙枯手軟軟地扶在扶手上，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若是被她知道了指針的存在，就算是艾魯米達沒有帶指針，她也不會相信……這樣的話，艾魯米達，終究難逃一死……」

　　「魯路這段時間，一直跟拉花娜一起行動，要找到嘉拉迪雅並不難……而且，論位置的話，他也要近一點……」

　　「嗯……確實如此……」

　　「那麼，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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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驚醒

　　緊閉的眼瞼陡然睜開，於交織的金髮之間，露出了一隻銀色的眼眸。

　　渾身緊繃了一會兒，傾聽感應了一下周圍的情況，這才放鬆了肢體。

　　【真是的，從來沒有睡得這麼死過啊……】輕呼了一口氣，回想起來了的嘉拉迪雅微微皺了皺眉，將壓在身下人的眼睛上的嘴唇移開，兩臂支起，撐住上半身，露出了之前被她覆蓋住的銀髮人形。

　　後知後覺地檢查了一下身下之人的傷口狀況——還好，去除了身上裝備的大劍戰士，體重其實非常的輕，嘉拉迪雅並沒有將對方的傷口壓壞。

　　直起身子，嘉拉迪雅揉了揉對壓了一夜的胸部——作為從小在組織長大的戰士，嘉拉迪雅其實還是很純潔的，並且鑒於林羽的傷勢問題，一夜下來並沒有做什麼大動作，只不過稍微不老實地摸摸捏捏了幾把而已，嗯，只不過……其他不知道是什麼的事情完！全！沒有做喲～

　　一手放在林羽那白瓷般的臉頰上撫摩了一會兒，又俯下身在那瓊鼻尖上啜了一口，嘉拉迪雅將林羽小心地蜷好，抱了起來。

　　身上穿的是那個「村長」送來的粗布衣服，嘉拉迪雅覺得很不習慣，於是她打算將換下來的制服拿去洗一洗。那滿滿地沾染了鮮血的制服，至少在這個閉塞的村子裡，是沒有其他人敢接過去的了。

　　洗衣服需要到村外的一條小河邊，嘉拉迪雅自然不放心將林羽一個人留在房間裡。抱著林羽提著大劍，臂彎上搭著血衣，向那個一見她就滿頭大汗的「村長」要了一個木盆，便向河邊走去。

　　遠遠的，原本湊在一起一邊洗著衣物一邊拉家常的村婦，都靜了下來，然後一個個也不顧衣物還沒有洗完，都抱起盆子繞開跑掉了。

　　對這一切熟視無睹的嘉拉迪雅，小心地將林羽靠在岸邊的一個樹樁上，大劍往地上一插，便蹲到水邊，將制服往水裡一扔，兩手搓揉了起來——血紅色，立刻在水中擴散了開來。

　　【還好，並沒有破損……】嘉拉迪雅檢視著只缺了一截披風的制服，完全忽略了身後的一雙雙探尋的目光。

　　饒是大人們再三警告，總有一些小孩子會好奇地跑過來看。昨天的事情在這個小小的村莊裡早就傳開了，所有的村民都瞭解了銀眼魔女的恐怖。

　　然而對於小孩子來說，他們所看到的，不過是兩個漂亮得不似人類（實際上也確實不是）的大姐姐，一個在洗衣服，一個躺靠在樹樁上睡覺。

　　有些慌亂地跑過來拉扯自家小孩的大人，並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的身邊，村口，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打扮得很可疑的黑衣人。

　　此刻，恍然不覺的嘉拉迪雅身邊，一直緊閉著雙眼，彷彿睡著的林羽，陡然睜開了眼睛：「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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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魯路原本跟著拉花娜一起行動，剛剛發現了林羽跟莉芙露，雙方深淵大戰的痕跡，本想向總部匯報這一發現的，卻不想，總部倒是先一步發來了一個指令。

　　由於早就知道定位指針的事情的嘉拉迪雅，並未刻意隱藏行蹤，身邊有著擅長追蹤的拉花娜，魯路倒是很簡單地就確定了嘉拉迪雅的方位。

　　組織的代理人也已經都不是人類了，長時間不休地趕路，倒也沒什麼。花了大半個白天加一個晚上，便尋到了這個村子的外圍。

　　擔心打草驚蛇的魯路，讓拉花娜離得遠一點，便先行走向了前面的小村莊。沒有向村民打聽什麼，也沒有必要——村子的另一頭，那些探頭張望著的小孩子，自然指示出了嘉拉迪雅的所在。

　　代理人並不會散發妖氣，而背對著的嘉拉迪雅也正被一堆好奇的小孩子跟擔憂的大人的目光刺著，自然忽略了某一束不一樣的目光。

　　【嗯？……那個是，克麗絲麼？……】

　　【好像受了重傷啊……是跟莉芙露的戰鬥造成的麼？……】

　　【不，不對，戰場上的遺留痕跡……那場戰鬥明顯是莉芙露輸了，而且輸得很慘……】

　　看到昏迷不醒的林羽，魯路也有些驚訝，推斷著發生了什麼事的同時，心思卻不由自主地向著陰暗的方向靠近著——比如昏迷不醒、大好時機、實驗素材什麼的。儘管在玩無間道，魯路畢竟做了這麼多年的代理人，某些思維方式也已經成了定勢。

　　然後……下一刻，他就知道壞事了……

　　本來昏睡著的林羽，眼睛陡然睜開，說了一個魯路沒聽清的單詞，然後就從魯路的視野裡消失了……

　　背上是涔涔的冷汗……

　　周圍一片尖叫驚呼，圍觀群眾頃刻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魯路感到一陣發寒的後頸上，一隻柔若無骨的細嫩小手，輕巧地搭在上面，彷彿只是輕柔的撫摸……

　　然而魯路卻是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經被撮在了那幾根蔥指上，對方想要拿走，只需輕輕一捏。若是卡住咽喉，魯路還不會如此忌憚，憑借已經非人類化的軀體，單單是捏碎喉嚨並不會致死——然而若是頸椎被捏碎了，那跟砍頭也沒什麼兩樣了。

　　嘉拉迪雅此刻也已經握劍在手，面對著魯路，映入眼簾的則是睜著一雙茫然紅瞳的林羽，站在魯路的身後，伸出僅剩下的左手，捏住了對方的後頸。

　　「克麗絲！」看到林羽的眼睛，嘉拉迪雅有些擔心，輕呼了一聲。

　　「呵呵，那個，嘉拉迪雅……」訕訕地乾笑了兩聲，魯路就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然而——

　　「克麗絲？」，嘉拉迪雅甩都不甩他，一臉擔心地看著魯路身後的林羽，「克麗絲！你……感覺怎麼樣？看著我！我是嘉拉迪雅啊，克麗絲！」

　　魯路眼角抽了抽，臉都綠了——從嘉拉迪雅的表情，魯路瞭解到了站在他身後撮著他性命的林羽，此刻的精神狀況——又一滴冷汗從額角掛了下來。

　　雖然醒了過來，林羽並沒有完全恢復意識。無法思考，沒有思維，此刻的林羽只是憑藉著本能在行動——受創的靈魂並沒有回復，若不是魯路的惡意刺激，林羽還無法醒轉。

　　僵持……只有嘉拉迪雅的一遍遍的輕聲呼喚。

　　「嘉拉……迪雅……」，無焦距的紅瞳緩緩地轉向了嘉拉迪雅的臉龐，空洞的目光中稍稍多了一點什麼，「嘉拉……迪雅……」

　　嘉拉迪雅一臉的欣喜，雖然看起來情況並不好，不過林羽到底認出她了。

　　好像突然察覺到了什麼，林羽看了看自己被斬去的右臂處——嘉拉迪雅雖然當時將斬落的手臂也一併撿回來了，然而處於無意識狀態下的林羽是無法做到蓄接肢體這種事情的。

　　林羽被斬落的右臂，此刻正接合在嘉拉迪雅的身上。斬斷的肢體，時間長了會失去活性。嘉拉迪雅並不瞭解林羽的肢體再生能力強弱，也不清楚戰士的肢體跟覺醒者肢體的相容性。擔心林羽會很長時間沒有手臂用，嘉拉迪雅便斬了自己的右臂，冒險將林羽的覺醒者右臂接到自己身上，來保持活性。等到林羽醒過來再斬下來還給她——反正自己是防禦型戰士，再生一條手臂還是很容易的。

　　此刻見林羽看向斷臂處，嘉拉迪雅正準備把右臂砍下來交給她，林羽的右臂斷口處便快速地生出了肌肉纖維，蠕動著，幾秒鐘便新長出了一條右臂。（有疑問者參照漫畫中大額頭的再生速度……）

　　用新生的右臂掀開上衣，幾下扯去隱隱滲血的繃帶（嘉拉迪雅太緊張了，包得實在是過緊了==！），催動妖氣，那大得可怕的傷口便蠕動著開始合攏了。

　　正用新生的右手按壓著肋下傷口的林羽，突然頭偏了偏：「偷襲。」

　　「喀嚓」幾聲利落地捏斷了到現在為止沒說得上話的魯路大叔的四肢，將他丟給了嘉拉迪雅，扭頭就朝著一棟房子猛衝了過去，眨眼間，「轟隆」「轟隆」連續兩聲，前後兩面石牆便被分別砸出一個大洞。

　　煙塵之中，雙眼茫然、面無表情的林羽赤手空拳地衝了出來——她的拳劍飛刀等武器此刻都沒有帶在身上——向著牆壁背後一臉駭然的拉花娜撲了過去。

　　情急之下的拉花娜還是看到了林羽此刻手無寸鐵的事實。若是對方手持著武器，拉花娜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後跳閃避，不過現在對方是空手，拉花娜便一劍斬了過去——

　　「哧！」「噹！」一聲金屬碰撞的巨響，拉花娜不可置信地感覺到了手上的大劍被震得幾欲脫手飛出！

　　作為曾經的No.2，而事實上有著接近於標準No.1實力的拉花娜，其劍術雖不以速度見長，但想要格擋下來，也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在力量足夠的情況下，揮劍的速度無疑要比空手的肢體揮動速度要快上很多倍。

　　然而剛剛的這一劍，卻是在劍刃及體之前，被林羽狠狠一拳擂在了大劍的側面，生生盪開了！

　　不過拉花娜也已經來不及驚駭了，此刻持劍的右手，已然被林羽扼住了手腕，一陣令人牙酸的骨碎聲，大劍已然被奪到了林羽的手中。

　　拉花娜剛剛緊急撤回已經反應晚了的右手，然而緊接著，一陣「哧哧」連響，前衝的林羽擺肩撞入了拉花娜的懷中。一如當年還沒有覺醒的時候對上伊奈莉所做的那樣，伴隨著肋骨的折斷聲，拉花娜遠遠地拋飛了出去。

　　「轟隆」一聲，拋飛的拉花娜將一棟房子撞成了廢墟，被掩埋了下去，煙塵瀰散著……

　　半晌，被奪了大劍，一身重傷的拉花娜，咳著血掙扎著爬了起來。雖然早就心死，此刻的她卻也是無比驚恐地看向那個將她秒殺的身影——此刻，那人正茫然地端詳著搶來的大劍，不知在想什麼。

　　「……怪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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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感謝大家的鼓勵，雖然仍然不敢保證什麼，總歸盡力往下寫吧……

　　還是關於本章的實力問題：首先，關於再生速度，應該沒有什麼疑問吧……其次，關於No.1的實力問題，其實我傾向於其他的No.1的實力要比泰萊莎差上不少的，相比較而言，拉花娜的實力在主角這麼一個超深淵的面前還真是完全不夠看啊……

　　特別的，對於花姐的擁躉們——關於捏碎手腕，參照泰萊莎跟羅斯瑪麗一戰：泰萊莎連妖氣都沒有解放，空手抓碎了覺醒了的No.2的手爪；主角作為超深淵，在用了妖氣爆破的情況下，想要捏碎仍舊是戰士的花姐的手腕，還是不成問題的吧？當然，把雙方實力拿來這般比較，實在是無稽了一點，不過多多少少能說明一點問題，不是麼？

　　最後，嗚～現下幾乎無法思考的屬性……又把主角變回人偶了……

　　杯具的魯路麼……他是誰？

第五十三章 決意

　　「哦？你在開玩笑麼？」，嘉拉迪雅冷笑了一聲，「接受了這個任務，叛逃的事情就一筆勾銷？是不是跟其他的普通戰士打交道習慣了，導致你們這些傢伙，忘記了我的身份？」

　　作為組織的「眼」，嘉拉迪雅對組織的認識完全不是普通的戰士可以相比的，這樣的說辭騙騙那些純潔的蘿莉心御姐們還勉強糊弄得過去——想誆騙小狐狸？那是不可能的。

　　「那只是總部所下的直接意思罷了，如果不是……」，魯路苦笑了一聲，瞟了一眼站在嘉拉迪雅身後，一臉迷茫地把玩著從拉花娜手裡奪過來的大劍的林羽——此刻的魯路四肢呈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頭上的寬邊帽也歪斜了，被丟在亂石廢墟上，跟重傷的拉花娜靠在一起。

　　「既然她在你的身邊，索性就將原意直白地說出來好了……你願不願意去，自己看著辦吧……」

　　原本組織的指示是，如果找到的時候，嘉拉迪雅是一個人，那就裝作對嘉拉迪雅的叛逃視而不見，只以消極怠工的懲罰的名義，逼迫她執行戰場觀察的任務。

　　若是嘉拉迪雅身邊有其他人跟著，擺明了故意叛逃，那就逼迫她參加討伐的任務，假稱以此抵消追殺懲罰。

　　卻是不料，不小心驚醒了昏迷中，意識殘缺的林羽，還立刻將兩人重創製服。若是面對真正清醒的林羽，魯路或許還會竭力周旋一番，盡量用言辭引導，使她們向組織預想的方向行動。

　　可惜此刻的林羽是毫不講理的，區區一絲惡意就已經讓她從沉睡中驚醒，將兩人搞殘了。若是此刻魯路在有什麼欺詐之類的想法被她察覺了，無法思考的林羽才不管你是不是舌燦蓮花、天花亂墜，什麼威逼利誘都不管用，立馬就會將他利落地劈了。

　　魯路自己只不過是一個玩無間道的，對組織可稱不上絲毫的忠心。況且現下的處境，也已經是被逼到沒路走了，魯路於是相當識時務地坦白了。

　　嘉拉迪雅皺起了眉頭。即便是現在已經擺明了車馬，也不得不好好思量一番：若是拒絕了的話，不論此刻戰事有多麼地吃緊，組織總會要想辦法抽出人手來對付她們的——雖然不知道組織有沒有什麼底牌，嘉拉迪雅可不敢掉以輕心，畢竟當初的伊斯利跟露西埃拉覺醒時都在總部，卻並沒有將總部完全摧毀，一前一後不約而同地跑路了，而且林羽此刻的狀況也並不好，是不是應付得過來，嘉拉迪雅沒把握；而接受了任務的危險，那就是來自於這場戰役本身了——北方之王幾百年的經營、積蓄力量，怎麼看也完全不是現役總人數都不到五十的戰士能夠對付得了的。

　　【該死的！那不是有去無回麼！！！】嘉拉迪雅恨恨地瞪了一眼靠在廢墟上半死不活的魯路，又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看仍舊一臉茫然的林羽，有些拿不定主意。

　　躺靠在一邊的拉花娜，一臉淡漠地看著嘉拉迪雅跟魯路對話，一副毫不關心的樣子。甚至於身體所受的重傷，也彷彿毫不存在似的——如果不是她此刻已經沒有戰鬥的能力了的話。

　　只有不經意間，目光掃過那個傻傻地拿著她的大劍上上下下端詳的身影，那總是毫無變化的獨眼，才會不受控制地收縮一下瞳孔。

　　目光又一次掃了過去的時候，拉花娜突然瞪大了眼睛：雖然仍舊是迷茫狀，似乎有什麼不同了？！

　　彷彿是感到拉花娜的反應，對方無焦距的瞳孔向著拉花娜這邊看了一眼，又若無其事地轉開了。

　　被看了一眼的拉花娜，雖然還無法自如行動，卻是條件反射似的渾身肌肉緊繃了一下，手臂的一下抽動，打落了廢墟上的一顆小石塊，發出「喀拉」的碰撞聲。

　　被吸引了注意力的嘉拉迪雅看了過來，然後又順著拉花娜的目光看了過去：「克麗絲？！」

　　彷彿夢遊一般，林羽緩緩地走到魯路的跟前：「魯……路？」

　　不知為何，似乎暫時恢復了一點點的思考能力——不過與其說是思考，充其量也只不過相當於，稍微聰明一點貓貓狗狗這種程度罷了——歪了歪頭，因為魯路現在四肢扭曲的樣子跟她印象裡的有些不一樣（==！）。

　　不過終究還是確認了一般，手握大劍，劍尖遞到了無法行動的魯路的脖子下面。魯路臉色嚴峻，嘴角不論是訕笑陰笑還是苦笑什麼的，統統沒有了，臉頰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的林羽聽不聽得懂另一說，萬一一不小心刺激到了，腦袋可就立馬要掉了……

　　林羽遞著大劍良久，眨了眨眼睛，又另一手伸到魯路的跟前攤開：「指針。」

　　「咳咳」彷彿又看到了當初林羽叛逃的時候，拿著大劍向他討要指針的情景，魯路一口氣沒提得上來。

　　「那個，克蕾雅沒有指針……」魯路小心翼翼地解釋著。

　　無焦距的紅瞳對著魯路看了一會兒，然後很乾脆地收劍，也不知道有沒有理解「克蕾雅」這個名字代表的是誰，就走開了。

　　「克麗絲？」嘉拉迪雅對著林羽叫了一聲。

　　「嘉拉迪雅。」並沒有抗拒嘉拉迪雅的接近。

　　嘉拉迪雅一手拉起林羽的一隻手，另一手摸了摸林羽的臉頰。林羽並沒有反抗——嘉拉迪雅是林羽熟識的人，而且也絲毫沒有惡意，可以說哪怕現在嘉拉迪雅把她壓到床上去，她也不會有什麼反抗……（邪惡鳥……）僅僅是不知道反抗罷了……

　　看了看林羽茫然的雙瞳，雖然沒有指望她作出什麼建議，對於這個任務的選擇，嘉拉迪雅還是問了問她怎麼想。

　　沉默半晌。

　　「阿爾方斯……北方……之戰？」，斷斷續續的話語，卻是林羽回想起了前世看到的漫畫劇情——當然她現在並不清楚，那些情節到底是什麼，「那就去吧……」

　　「可是你……」

　　「那裡……有很多……」林羽低下頭來，無焦距的目光落到了搶來的大劍上，不自覺地伸手在上面撫了一下。

　　「同伴麼？……」，嘉拉迪雅怔了一怔，歎了一口氣，「也是呢……」

　　躺在一邊基本上毫無存在感的拉花娜，聽聞此言，獨眼裡，目光有些怪異地投向了林羽——【覺醒者，跟戰士，還同伴？！……】

　　感受到怪異目光的林羽，又淡淡地向拉花娜看了過去，後者立刻偏過頭去。

　　【同伴麼……】嘉拉迪雅看了看魯路：「那麼關於那個指針，到底是什麼？怎麼消除影響？」此刻的嘉拉迪雅，不知為何，竟也生出了幾分解救同伴的想法。

　　【這可是機密啊……】魯路暗自苦笑，卻也不敢不答，嘉拉迪雅的聲音雖然並不冰冷，但也很是堅決，魯路可不敢觸霉頭。

　　「所有的大劍戰士，都有一定的使用期限……」沉吟了一下，魯路並沒有立刻回答嘉拉迪雅的問題，而是說起了大劍戰士的壽命。

　　嘉拉迪雅點了點頭——作為「眼」，她當然明白，黑函、執法隊，是為什麼而存在，甚至於「最後的任務」這樣的黑幕，嘉拉迪雅也都瞭解很多——眼下組織逼迫她接受的任務，正是這種情況。

　　「不，你不明白……」，魯路搖了搖頭，「除了覺醒壽命、忠誠度、戰鬥力、命令執行程度這些可以作為考察一個戰士的制約因素之外，大劍戰士的使用期限，還受另外一個因素的影響……」說道「使用期限」一詞，魯路頓了頓——這並不同於「壽命」。

　　正聽得有些雲裡霧裡的嘉拉迪雅，卻聽到魯路又扯起了其他的事情：「受到長久地奴役的傢伙，一旦有了機會能夠以同樣的方式奴役別人，他們一定會去做的……」

　　「這個東西，一開始並不叫做『指針』，它有著另外一個名字，叫做『鐐銬』……」

　　「一開始，只不過是一項研究，想要去除他們身上所禁錮的『枷鎖』……不得不說以納特那個傢伙真的是個天才！……」

　　「『枷鎖』的原理，他們都已經研究透徹了，到頭來卻是否認了其中最本源的力量……他們無法解除『枷鎖』，卻又照此原理，做出了一個仿製品，被他們稱為『鐐銬』……」

　　「他們？他們是誰？」

　　「可惜的是，哼哼……」，沒有理會嘉拉迪雅的發問，魯路譏諷般地冷笑了一聲，「沒有相應的力量，所仿造出來的，只不過是連殘次品都算不上的殘渣而已！！沒有了那種掌握對方生死，甚至死後的威能，剩下的，僅僅是最為微不足道的定位功能而已，而且還有著期限的限制！！」

　　嘉拉迪雅隱隱有些明白了……

　　「不過這到底也算是一種控制手段了……雖然這塊大陸廣大，戰士數量稀少，不過有著被改稱為『指針』的鐐銬，再怎麼潛逃，也是無所遁形……」

　　「對這種強力的控制有了依賴，那些傢伙自然不會放任『鐐銬』即將失效的戰士繼續存在下去，不管那個戰士是不是忠誠，是不是強大——一切，都要掌握在手心裡才肯放心！反正戰士這種工具麼，很便宜，銷毀了再造一批便是……」

　　「哼～」不知何時低下了頭的嘉拉迪雅，氣息粗了起來，捏緊的拳頭，被攥得發出了聲音。

　　「『鐐銬』的期限，大致上跟戰士本人的實力也有相關。總體來說，實力越強大的戰士，『鐐銬』的期限越長……」

　　「如果是為你的那些同伴擔心的話，沒有必要……」

　　「因為，這可是『最後的任務』啊——也就是說，派過去的戰士，很大部分，『鐐銬』的期限都快要到了，想要找到解除的方法，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魯路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嘉拉迪雅靜靜地站著，沒有說話，除了顫抖著的捏緊的拳頭，暴露了她的內心。

　　良久……

　　「那麼，你是誰？」，嘉拉迪雅那偏中性的嗓音，此刻冰冷得有些滲人，「我只不過問了『指針』的問題而已，就算是實話實說，也沒有必要告訴我這麼多吧？」

　　「……」，魯路沉默了一下，意圖伸手扶一扶墨鏡，卻是牽動了折斷的手臂動了動，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你只要知道，我是組織的敵對那一方就夠了……」【知道這個身份的人，又多了一個啊……】

　　「這樣麼……」，嘉拉迪雅沉默了一會兒，拉起了林羽的手，向著村門走去——小小的村莊已經空無一人，村民們都被嚇跑了，「北方之戰，我會去的！」

　　頓了頓，嘉拉迪雅站住了腳步，嘉拉迪雅偏頭問道：「你說的這些話，那個傢伙聽到了，沒有問題麼？」

　　「那個傢伙」所指的，自然是拉花娜。

　　四肢扭曲的魯路，看了一眼這個對自己的目的之外的事情，一概毫不關心的拉花娜：「她知道了，也沒什麼……」

　　嘉拉迪雅沒有再說什麼，就這樣把四肢扭曲的魯路落下，拉著林羽頭也不回地走了。

　　背後的魯路，墨鏡之下的眼睛，閃過一絲莫名的顏色——不過換來林羽一個沒有焦距的回眸之後，匆忙打消了心裡盤算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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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幽靈的初夜？！

　　PS：感冒鳥……鼻腔、咽喉，好痛好痛……

　　那啥～本章邪惡……嗯，尺度大概過頭了，小的戰戰兢兢，誠惶誠恐……

　　不知道會不會被封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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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外傷已經痊癒了，既然決定了參加討伐戰役，便往北方走了。

　　前往北方的路途還是比較遙遠的——即便對於可以日夜兼程的大劍戰士來說，也是如此，畢竟出發的時候，兩人還在莉芙露的西部勢力範圍內。

　　一般來說，大部分的戰士，在妖氣改造身體的時候，身體會自動微調到適合戰鬥的形態——比如說手。相比較於纖細的身軀和肢體，戰士的手都比較大——雖然並不是那種粗大，而是跟她們的身體一致，偏向於纖長，但客觀來說，確實比較大——方便於握劍揮砍。

　　這一點嘉拉迪雅也不例外。

　　然而雖然不多見，林羽卻是屬於少數的小手形。把握住大劍劍柄的時候，一手也就是堪堪包覆，展開的大小也就嘉拉迪雅的手掌心大小。

　　於是兩人行走的時候，嘉拉迪雅幾乎是捏著林羽的手，牽著走的。

　　林羽現在的狀態，可以算是迷迷糊糊？還是渾渾噩噩？反正就是那樣，雙眼無焦距，走路飄飄忽忽的樣子。精神狀況也很不穩定——好的時候，嘉拉迪雅問一句，林羽儘管反應慢悠悠，還多少有點回應；差的時候，怎麼逗，也就換來無焦距的對視一下（就像是兔斯基的=.=……汗～）。

　　儘管一副弱不禁風，渾身軟綿綿的樣子，其實並沒有到要靠人攙扶著走路的地步。實際上真的要戰鬥的話，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這一點被秒殺的拉花娜已經證明了。

　　嘉拉迪雅之所以捏著林羽的手牽著走，自然是因為林羽的小手捏起來很舒服，從指尖傳來溫暖的感覺——而事實上，以半妖之體那足夠遲鈍的溫度感，嘉拉迪雅客觀上並不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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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麗絲，休息一下吧！」

　　「……」

　　扭頭看了一眼目無焦距的林羽，嘉拉迪雅微不可查地輕歎了一口氣。

　　兩人已經連續趕路五天了，夜晚也沒有休息過。

　　林地、河邊，是戰士在野外行走時，最為理想的休息場所——水源可以清洗、林地裡有枯枝可以生火、還可以捕到獵物、採集食物，就是林地裡的風，也比荒野上的要柔和得多。既然遇上了，嘉拉迪雅便決定修整一番。

　　其實對於普通人類來說，這樣的地方並不適合紮營。深山老林的水源地，是生活在附近整片林子的野獸的飲水聚集地。特別是到了夜晚，夜行的食肉動物很多，一旦遇到群居的，就算是有營火，也很危險。

　　身為戰士跟頂級覺醒者的兩人自然不必顧慮這些。似乎是出於習慣吧，跟嘉拉迪雅一道收集了一些柴火，林羽自動地跑出去獵回來一窩的兔子。

　　雖然仍舊是目無焦距，林羽的眼神卻是有些微的不對勁，似乎有些困惑。烤好的兔子，嘉拉迪雅僅僅吃下了兩條兔腿，就這樣在戰士裡麵食量也不算小了。

　　而林羽雖然身為覺醒者，儘管沒有戰士的食量限制，但其實也並不餓——卻是下意識地，同時有些困惑地，將剩下的食物全部吃掉了。若不是嘉拉迪雅的兩條兔腿都吃乾淨了，說不定還會被接過來吃掉（當然嘉拉迪雅並不清楚這一點）。

　　進食完畢，草草地清理了一下，嘉拉迪雅便插下大劍，靠著休息起來。

　　林羽拿著從拉花娜手上搶來的大劍看了看，也一把插在地上，坐下靠了上去。然而左右覺得有些不對，卻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篝火？大劍？河水？林羽四下打量著，但是以她現在那性能不完全的cpu，根本沒有能力思考出來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了，克麗絲？」，嘉拉迪雅就坐在林羽的身邊，有些疑惑地看了過來，「周圍有什麼危險嗎？」

　　隔了一會兒，似乎才對嘉拉迪雅的問話有了反應：「不……知道……」

　　微微皺了皺眉頭，也跟著四下看了起來，這時林羽卻是站了起來，從地上拔出了大劍，向著一棵大樹走了過去。

　　嘉拉迪雅不解地跟了上去，卻看到林羽背靠著樹坐了下來，大劍插在身側的地上。似乎是感受了一下，又看了看篝火的方向，迷茫的雙眼裡有些疑惑的情緒。

　　銀髮的少女抱膝坐在樹下，臉龐上毫無表情，雙眸中卻透出些許的困惑，稍稍地歪著頭，頭上頂著一個問號？額……

　　雖然這個世界似乎並沒有「萌」這個概念，此刻的嘉拉迪雅還是立刻被林羽的這個形象萌殺了～十指大動……（==！）

　　「我……應該……在……這裡？……」喃喃地，無意識地，林羽吐出來幾個詞彙，剛剛就要化身成狼撲上去的嘉拉迪雅，心下一滯……

　　【『我應該在這裡』？……什麼意思？……】

　　【『應該』……『在這裡』……是以前的場景嗎？……】驀地，嘉拉迪雅回想起來，她跟林羽「學藝」的那段時間裡，林羽跟她閒聊的時候提起過的——

　　「……那個時候，只是這樣看著她們，就覺得自己的心裡也很快樂……」

　　「……我只要看到她快樂，只要能夠在她身邊這樣看著就好……」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我只是覺得這樣在她的身邊，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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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拉迪雅彷彿看到，就在這樣的篝火邊，一個大劍戰士跟一個人類小女孩坐在一起，氣氛和諧地談笑著；另外一個面癱少女，躲得遠遠的，抱膝靠坐在樹下，安逸地看著，目光柔和卻也透露出一絲羨慕。

　　又看了看現在眼神困惑的林羽，嘉拉迪雅原本被勾起的「十指大動的熱情」瞬間煙消雲散了。走到林羽的身邊，坐下，將對方一把摟進懷裡，抱得緊緊的。林羽則是抬頭看了看嘉拉迪雅，沒有反抗。

　　「跟我在一起，好不好？」，將林羽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脖頸間，嘉拉迪雅將鼻尖埋入了銀色的長髮裡，低語著，「我不會傷害你的，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大劍戰士或許內心都是纖細的，不過對於情感的表達，卻是笨拙的，嘉拉迪雅也一樣。

　　這算是表白麼？嘉拉迪雅不知道，她只是把內心的真實想法說出來而已。

　　緊緊地抱著，恨不得將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面——不過這還不夠。抱得再緊也不滿足，嘉拉迪雅的內心卻是漸漸躁動起來。

　　雙手開始移動，摸索著，探尋著，不知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鼻尖愈發向著銀髮的深處，嗅吸著身體的氣息。一低頭，觸及一處晶瑩剔透的部位，一口銜住，唇舌在其上舔吸了起來——卻正是林羽的耳朵。

　　懷中之人的身體顫了一顫，四肢條件反射般抽動了一下，卻也並沒有掙脫出去——雖然正在被做著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此刻的她並不知道去抵制。

　　修長的戰士之手撫到了腰間，手指幾下撥拉，解開了束縛著深色獵裝的皮帶，從下擺探了進去。甫一入手卻是順滑如凝脂——雖然自己的肌膚也是如此的質地，嘉拉迪雅還是一陣的沉醉。

　　燃起的情（咳咳）欲一發不可收拾，就像是吸毒一般。對上了林羽的雙唇，嘉拉迪雅生澀地吸吮著，卻是不知將舌頭探出；探入上衣的右手，一路貼著肌膚滑行向上，從林羽的頭髮製成的內衣的下面穿入，一把握住了一對飽滿的其中之一。

　　「哼嗯～！」仍舊渾渾噩噩的林羽，胸部突然遭此襲擊，也是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聲，卻是大大鼓勵了胡亂摸索著的嘉拉迪雅。

　　握住那一團柔軟的右手，愈發熱情了起來，間或指縫捏一捏已經變硬了的頂珠。呻吟聲愈加頻繁了，軀體也不由自主地扭動了起來——儘管對於溫度感遲鈍得一塌糊塗，對於觸感的其他方面，無論是半妖的戰士，還是覺醒者，都是很敏銳的。

　　隨著身體的激發，體表的氣息也漸漸濃郁了起來，刺激著嘉拉迪雅的鼻腔神經。此時的嘉拉迪雅，氣息已經變得急促起來，雙唇也吮到了細細的鎖骨上。而左手，在這麼久的探尋之後，總算是找到了方向，卻是從原本環繞在腰際，探入下衣，摸索了進去。

　　嘉拉迪雅只是在摸索，其實並不知道該如何去做。大部分大劍戰士都是如此，小小的年紀便進入了組織，那個時候，對於這方面，最多也只是懵懵懂懂，具體是怎麼回事，那是不明白的。

　　就像是泰萊莎，當初面對山賊的玷污企圖時，其實也並不明白男人要對她做什麼，以她的認識，只是知道那將是對於女性的污辱。當然也有例外的，比如那個海倫，對於這樣的事情知道得就比較多，而她的半覺醒也源於此。

　　嘉拉迪雅在這個方面也是空白的，組織也不可能教導這方面的知識——雖然訓練生課程裡有偽裝這一門課，大劍戰士甚至可以模仿流鶯，不過也就僅限於言辭神色而已，並沒有「實戰技能」。畢竟慾望會引發生活上的追求，產生除了「斬殺妖魔，保護人類」以外的生存意義，這對於組織的控制來說，是極為不利的影響——至於情（咳咳）欲會模糊覺醒的界限，雖然也有這方面的因素，不過只是附帶的理由罷了。

　　當然，再怎麼空白，常年行走在野外，嘉拉迪雅也不是沒有看到過野獸之間做那事兒（汗～==！），總算是模模糊糊地摸到一些關竅。

　　嗯？不對，是菊花……（==！）

　　經過無數次的試探，嘉拉迪雅終於找準了位置，下一刻，手指被濕滑（咳咳）柔軟的彈性包裹了——

　　「嗯啊～」林羽的身軀微微痙攣了起來，而嘉拉迪雅也已經興奮得有些不能自已，然後……

　　嗯……戰士的手一般來說是比較大的，嘉拉迪雅也不例外……

　　這種大，是一種修長……於是，其實嘉拉迪雅的手指很長……真的很長……

　　而剛剛嘉拉迪雅有些興奮得不能自已……

　　於是林羽痛哼了一聲……

　　一直戰鬥在生死線上的戰士，對於鮮血的觸感，是極為敏銳的。雖然嘉拉迪雅由於身為「眼」的身份，戰鬥並不如普通的戰士那般激烈，對於鮮血的敏感，卻也並不欠缺多少。

　　如同被兜頭澆了一桶的液態氮（相對於半妖那遲鈍的溫度感而言），看著抽出的手指上染上的鮮紅，嘉拉迪雅懵了，燃燒的情（咳咳）欲瞬間熄滅得連一絲煙火都沒有。

　　「對……對不起……克麗絲，痛不痛？」嗯，沒有常識的嘉拉迪雅慌神了——畢竟剛剛說「不會傷害你」什麼的，緊接著就出了這種狀況……

　　緊張地看著林羽的臉色，左手卻又探了回去，想要摸索瞭解一下「傷口」的情況——

　　「嗯～啊～」（==！）林羽對於疼痛的耐受力還是很強的，都已不痛了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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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無需贅述，在這樣的情況下，嘉拉迪雅無師自通了……

　　然後兩人激烈地互動——其實只是嘉拉迪雅一方動，林羽一方被動而已……

　　於是林羽的身體抽搐著，無意識地呻吟著，漸漸地，無焦距的眼神卻是一點一點地有了變化……

　　一陣最為劇烈的抽搐過後，原本迷茫的眼神卻是突然一凝——

　　「嘉拉迪雅？！！！」

　　這聲驚呼是如此地清晰，以至於嘉拉迪雅聽了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仔細地看向了林羽的眼睛——

　　那是清清楚楚的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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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開始什麼的……不記得了呢……

　　PS：貌似脫離了悲傷的氣氛，文字就不太好控制了，看來不擅長啊，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吐槽……

　　本章寫著寫著，自己都覺得惡搞了，反覆思量，改來改去，已經去掉很多吐槽了，感覺吐槽點還是太多，沒辦法……

　　不能忍受的童鞋還請見諒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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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不清狀況地驚詫，林羽眨巴眨巴眼睛，沒有大腦的她，靈魂已經當機了。

　　剛剛精神狀態恢復正常，眼下的狀況即刻又讓她完全失去了反應的能力。當然，如果此刻能夠產生一個念頭的話，那大概也就是——「額滴神吶……」

　　「嘉、嘉拉迪雅？！你、我……這……？」言語不能，下意識地說出的話語，其實並沒有經過思維的驅使。

　　「克、克麗絲，我——」嘉拉迪雅也懵了——稍稍放縱了一時的慾望，嘉拉迪雅其實並沒有考慮過後果。其實剛剛她對林羽所做的事情，只不過是感情迸發所致，近乎於循著某種本能在行動，完全的非理智行為。

　　她怎麼會料到林羽竟然在一次高潮之後——當然她也不懂什麼叫作「高潮」——意外地清醒了？！

　　尷尬？畢竟趁人家意識不完全的時候，做出這樣的事，儘管嘉拉迪雅或許不懂什麼叫「迷X」，至少也能夠意識到這是不光彩（何止是不光彩……）的行為。

　　害怕？害怕林羽就此發怒，生氣——這對於此刻最為在乎林羽的嘉拉迪雅而言，可以說是再糟糕不過的事情了！

　　一時沉默……

　　【不是在做夢吧？……】完全不能接受事實的樣子，自己竟然——？

　　【被破CHU了？！……還、還有……這、這算是迷X吧？！！】

　　其實剛剛被指X到高潮的某人，此刻還保持著被嘉拉迪雅肢體交纏的姿勢，偏偏臉上還是一副毫無表情完全鎮定的樣子，不得不說簡直是很有些搞笑的意味。

　　然而剛剛高潮過去的餘韻，不受控制地顫抖著的身軀，清清楚楚地提醒著林羽，她這不是在做CHUN夢……

　　目光有些呆滯地看了看，同樣有些呆滯的嘉拉迪雅的表情——

　　【我是被……嘉拉迪雅……？】雖然由於前世是男性的關係，林羽自己其實並沒有什麼貞操概念，也完全沒有什麼「第一次一定要留給泰萊莎」什麼的怨念（真的麼……）……不過就這麼稀里糊塗地沒了，再怎麼無所謂，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

　　【而且，竟然還……被指X到……額？】內心有些苦笑的林羽，後知後覺地想到了一個問題——

　　【不、不會吧？！！難道我恢復意識，是因為……？】意識到這一點，林羽的心情，簡直可以說是驚悚了！

　　如果此刻莉芙露在這裡的話，林羽一定要求拜她為師——怎樣才能將自己在別人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藏到地底下去……

　　而嘉拉迪雅，此刻也是糾結無比。

　　因為在乎，所以珍惜，害怕失去。雖然相對於普通戰士來說，走南闖北的，見識得多很多了，口才方面，多多少少要優越上那麼一點。不過現下卻也是完全說不出什麼應景的話（這算是什麼景啊）……

　　想要解釋什麼，卻想來想去沒什麼好解釋——畢竟嘉拉迪雅還是很！純！潔！的（？），完全不會說什麼「這是為了喚醒你所必要採取的措施」之類的話來推卸責任（已經意識到要負責任了都……其實若是林羽要她負責任的話，她只怕高興還來不及吧？）

　　眼看著林羽的眼神，由不可置信變得呆滯，再變得苦笑，在然後竟然有悲憤欲絕的趨勢了——嘉拉迪雅本來就有些焦慮的心，立刻慌了——

　　「克麗絲，聽我解釋，我——」

　　激動起來了的嘉拉迪雅，跟意識到自己的清醒原因而羞憤不已的林羽，其實並沒有注意到，從林羽那一聲驚呼中斷了某項和諧的雙人運動，到現在，兩人都僵硬著姿勢沒有變動……

　　所以說嘉拉迪雅那修長的手指，其實還插在林羽的某某部位之內……

　　而嘉拉迪雅此刻又激動了（為什麼要說「又」呢……）……

　　常識告訴我們，人在激動的時候，肢體會有一些不由自主的動作，或大或小——雖然大劍戰士已經是半人半妖，這一點卻也是適用的……

　　嘉拉迪雅的手指屈了屈……

　　而林羽此刻仍舊處於一次巔峰之後的餘韻，身體正是最敏感的時候，還在顫抖，甚至微微抽搐……

　　於是很乾脆地，「嗯哼～」了一聲，痙攣了一下，全身立刻酥軟了下來……

　　見此情景……嘉拉迪雅其實並沒有想出什麼說辭，而她又是如此地害怕——畢竟之前看到林羽的眼中悲憤的情緒——害怕這次不處理好，就完全沒希望了。

　　既然沒有想出辦法，下意識地想要拖延一下，可是那邊又悲憤欲絕（其實嘉拉迪雅想得過於嚴重了）……

　　於是嘉拉迪雅心一橫……

　　「嗯啊～住……住手！！……嘉拉——啊～迪雅！哼嗯～快、快……嗯～住手！！」

　　【對、對不起！克麗絲！！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可是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啊！！】手下毫不停頓，嘉拉迪雅內心卻在哀嚎，甚至於從來都不信仰什麼神靈的她，此刻竟然也祈禱了起來——

　　【聖潔的雙子女神（百合之神吧？還「聖潔」的……）啊～請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

　　林羽掙扎著，用她那已經軟綿綿的手臂去推嘉拉迪雅——事實上她很後悔，為什麼她沒有一開始就使用妖氣爆破呢……

　　畢竟也是頂級覺醒者，軟綿綿的一推，還是推得身為戰士的嘉拉迪雅，稍微晃了一晃，然後……

　　嘉拉迪雅很堅決地解放了妖氣……

　　無力的反抗頃刻間被壓下去了……

　　眾所周知，大劍在解放妖氣之後，不單單是力量上變強了好幾倍，在動作的速度上，同樣有著很大的加成……

　　某大劍的手，在妖氣解放之下，已然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抽風手」……

　　原本還是可以勉強抵擋的浪潮，轉眼間變成了席捲一切的海嘯……

　　【這是強X啊！！！紅果果的強X啊！！！】

　　只來得及閃過這麼一個念頭，林羽的思緒就已經完全被海嘯級的官能刺激沖刷得乾乾淨淨……

　　哪裡還能夠控制體內的妖氣進行妖氣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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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住手！！！」

　　其實這已經又是新的一輪了——因為嘉拉迪雅還是沒有找到解決方法，眼看著林羽就要從接近休克的狀態恢復過來，她又……

　　林羽真的很後悔——為什麼她沒有早一點回想起來，自己沒有大腦這樣一個事實呢？

　　她是可以斷開身體的感覺的啊～只要不接收觸感的傳入，不就能夠解脫出來了麼？

　　於是，雖然身體還在嘉拉迪雅的動作下劇烈地抽搐著，不過那已經只是脊柱的事情了——

　　「嘉拉迪雅，停手吧。」

　　仍舊在苦思冥想的嘉拉迪雅心下一驚，看向了林羽深邃的紅眸——哪裡還有一絲的意亂情迷？無奈，手上的動作緩緩停了下來。

　　「克麗絲，我……」

　　理了理凌亂的衣服，濕濕黏黏的，貼在身上有些難受，林羽淡淡地看向嘉拉迪雅——其實林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裡亂得一塌糊塗，只不過是在強裝鎮定而已（面癱神技！）。

　　【嘉拉迪雅為什麼……雖然也是熟人了，頂多也是朋友那種程度的吧？】

　　【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叫我怎麼面對……】

　　【從來沒有注意到過，嘉拉迪雅有色狼的屬性啊？……】

　　【不會是我主動的吧？……我在之前做過什麼嗎……】其實相比較於單純的大劍戰士而言，林羽反而不怎麼信得過自己的人品……

　　【一定是這樣的吧？我做過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要不然，連作為人類的常識都不完全瞭解的嘉拉迪雅，怎麼會……】

　　【啊啊啊啊！！人家可還是純潔的少女啊！！！我教她做了怎樣糟糕的事情啊！！！！】

　　【嗚……】林羽頭低了下去，已然陷入了「我有罪」的懺悔模式中了。

　　然而嘉拉迪雅的眼中所看到的是，被她「蹂躪」過後的林羽，眼神黯淡，眼角還帶著點點淚花——其實是身體興奮到極點所擠出來的——完全是一副傷心委屈的樣子，加上之前積壓的焦慮，竟然一下子嚇哭了，撲住林羽緊緊地抱在懷裡——

　　「嗚～對、對不起……克麗絲！！我……我只是想、想跟你在一起……」，臉埋在林羽的脖子裡，嘉拉迪雅的雙肩聳動著，「我、我……一時沒忍住……原諒我……克麗絲！……」

　　一下被撲住的林羽，嚇了一跳，正要掙扎，聽到了嘉拉迪雅的話，眼睛都瞪大了——

　　【哎？！哎？！……什、什麼？……】這才發覺從清醒開始，一直沒有閒暇去注意嘉拉迪雅的情緒。

　　【這、這是……？嘉、嘉拉迪雅，喜歡我？……】林羽跟嘉拉迪雅相處的時間本來就不多，雖然在一起的時候，對方也顯示出了有些超乎尋常的親近，林羽卻是從來都沒有朝這方面想過，只當是一向孤獨的人找到了朋友這樣的心情。

　　【所以才把我推倒了？！……不是我把她……】林羽倒是鬆了一口氣，卻沒有發覺，之前的羞憤，不知不覺間已經消失了。

　　輕輕拍了拍嘉拉迪雅的背，示意她鬆開自己，看著嘉拉迪雅原本總是端莊鎮定的美麗臉龐上，此刻卻是梨花帶雨，銀眸邊緣的眼白，竟也因為哭泣而隱隱發紅了，林羽突然有些感慨——

　　【如果是在前世，嘉拉迪雅這種程度的美女，主動要求**，簡直就是三生有幸呢……】

　　【容貌完美，性格也不錯……可惜的是我的心已經不在這裡了呢……】卻是不由地生出一些辜負的感覺。

　　【我所嚮往的人……】突然感覺肋下隱隱作痛，頓時心裡的酸楚，像是要滴出來一般。

　　咬了咬下嘴唇。【不，她只是……她只是一時接受不了罷了……這不怪她……】

　　【我又有什麼立場怪誰呢？我只不過……嗯，已經是個怪物了呢……只要看著就足夠了，不要去奢求什麼……】內心裡反覆地說服著自己，用著其實自己也並不太相信的言語。

　　彷彿竭力平息心中一時的波瀾，深深吸了一口氣，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人——卻是睜著淚目小心翼翼地看著她，一副做錯了事求原諒的神情，在嘉拉迪雅這種戰士身上基本上看不到的可憐兮兮的樣子。

　　林羽感到有些抱歉，輕歎了一口氣：「你……我……呃～剛剛那種事情，其實，我並不介意……不、不對！只是……沒什麼，那種事情沒什麼……不必再說什麼對不起……我，嗯，原諒你了……」

　　嘉拉迪雅聞言，大鬆了一口氣。

　　「只是……為什麼——呃……」，想來想去，喜歡一個人好像也並不需要什麼確切的理由，「為什麼，你也知道我喜歡的是……不是麼？你……」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我知道……」，嘉拉迪雅卻是眼神黯淡了一下，「所以我也會嫉妒啊……」

　　林羽一時沒有言語。確實是辜負啊，可是她沒有辦法。

　　「儘管嫉妒，但是沒有辦法啊……就是覺得跟你在一起的感覺，很舒服很安心……」，彷彿回憶一般，嘉拉迪雅的銀眸彷彿照出了林羽心底的愧疚，令她有些抵擋不住。

　　「不止一次這樣想，你不是別人的就好了，可惜……奢望罷了……」

　　「可是比起跟你在一起這種事情來說，嫉妒什麼的，根本不算什麼啊……」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已經不記得了呢……我只是，想要在你身邊罷了……其他的，不重要……」

　　這一刻，心底的什麼感情被觸動了，林羽有些顫抖。【一直……一直是這樣的感情嗎……可是我……】

　　臉龐被捧起，紅唇印了下來，四瓣相吸，兩雙眸子都閉上了，眼淚溢出，流淌到下方的面頰上，跟林羽不知何時流出的淚水融匯在了一起……

　　心底懷著愧疚，捧在臉龐上的手也是濕濕黏黏的，感覺很不舒服，不過林羽還是從唇齒間，遞出了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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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心意

　　【只不過是因為同情麼？……因為跟自己同樣的處境，所以心軟……事實上只是在可憐自己罷了，而不是……】

　　林羽默默地看了一眼走在自己右邊，挽著自己手臂的嘉拉迪雅，暗地裡歎了一口氣。

　　似乎是那天的吻得到了回應的緣故，嘉拉迪雅自那以後行為「放肆」了許多。雖然沒有再推倒過林羽，小動作卻也是毫無顧忌了。

　　而林羽，因為自己的「同情」而給出了「錯誤」的回應，在她自己看來，這也導致了嘉拉迪雅越陷越深，卻又是生出了愧疚。

　　【這樣算不算是在玩弄感情呢……】

　　就連宿營，現在也已經是兩天一次了，原因自然是休息的時候，嘉拉迪雅才有機會抱著林羽——半推半就，半推是因為自己的心不在這裡，半就則是因為心裡有著愧疚，或者說心虛。

　　既然算是接受了組織的任務，實際上也就不需要怎麼隱藏行蹤了。事實上，嘉拉迪雅的心情現在真的非常好，這一點也讓林羽有些無奈。

　　踏入北地的範圍後，沿途的景色也就漸漸地變了。從凋零的落葉到干冷的荒原，色澤漸漸變得暗淡。從來到這個世界起就一直呆在比較偏南地區的林羽，見到這樣的顏色，感受到穿體而過的寒風，即便是客觀上根本不會感覺到冷，也不禁裹了裹披著的斗篷。

　　於是觀察入微的嘉拉迪雅，「順理成章」地提議找個小鎮休息一下，喝點熱熱的東西。

　　林羽翻了個白眼——嘉拉迪雅心裡在想什麼，她當然清楚，再說，就她們這樣的體制，喝熱的東西跟喝冰水，又有多大區別？兩天一停的旅程，其實林羽都有點微微著急了，有些擔心去得太晚了，真不知道嘉拉迪雅怎麼這樣安逸。只是，她又怎麼拗得過嘉拉迪雅？……

　　「洛婭！……洛婭！……」

　　人類的目光總歸就是那樣，就算是林羽的直覺敏銳到變態的地步，經歷了這麼多次的洗刷，早就習慣性地無視了。因此等到對方過分接近了自己的警戒距離，這才反應過來。

　　「想不到還能見到你……呼……」來人喘著氣，在嘉拉迪雅條件反射地防衛之前停住了——林羽倒是沒有任何反應，因為不但沒有危險，連惡意都沒有。

　　雖然有些眼熟，林羽還是一時沒有認出來——她剛剛正在糾結等一會兒要怎麼推拒嘉拉迪雅的親（咳咳）熱。而由於那人是對著林羽在說話，雖然叫的名字有些讓嘉拉迪雅奇怪，她還是疑惑地看向了林羽：「認識的人？」

　　林羽仔細端詳了一下還在喘氣的人影，不過，自己認識人類？——「卡亞德？」

　　「呼～謝天謝地，你還記得我……這次來北方還真是來對了……哦！我的商隊就在前面不遠……」卡亞德看起來有些激動，語無倫次地說著些什麼，伸手指了指不遠處正在卸貨安頓的一隊人馬——林羽一眼看到了衛隊長裡莫在指揮著。

　　林羽只是稍稍一瞥，又回過頭來，也並沒有再看著卡亞德。

　　「洛婭！我……我……」，卡亞德臉有些漲紅，吞吞吐吐，「我一直很想你……」

　　林羽沒有反應一般，目不斜視地向前走著，嘉拉迪雅也很默契地沒有理睬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傢伙，並肩走在林羽的右側。而卡亞德則是跟了上來。

　　「我……我知道那天我……我表現得很遜……」

　　嘉拉迪雅挑了挑眉毛，冷冰冰地看了這個男人一眼——這樣的言辭當然讓她誤會，這傢伙做了什麼對不起林羽的事。

　　「但是，你那天並沒有傷害我！我醒來後就已經明白了！！」，林羽毫不停留的腳步讓卡亞德有些著急了，「你跟那些吃人的妖魔不一樣！！！」

　　腳步停了下來，倒不是被對方的言辭觸動了什麼，而是——

　　【該死的！！這傢伙到底有沒有腦子……】

　　這裡可不是荒野，而是人類的鎮子，而此刻他們正行走在鎮中最寬的街道上，四周可全是人……

　　「而且你現在還跟一個大劍在一起，不是嗎？」，大概是以為自己的言語起作用了，卡亞德的聲音更高了，「能夠跟斬殺妖魔的大劍走在一起的，絕對不會是吃人的怪物吧？！！」

　　不知何時，周圍已經是一片安靜了，不過看卡亞德那激動的神情，顯然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那又如何？你想怎樣？」轉過頭來看著卡亞德，林羽的語氣很平淡。

　　「我……」，被暗紅色的眸子逼視了過來，頓時回想起曾經感受到過的殺氣，不過儘管膽怯了一下，卡亞德還是鼓足了勇氣，「我……我不會在意你不是人類的！！所以請……請……請嫁給我吧！！儘管……儘管我的家族……不！那些我都不在意！！所以——」

　　【哈？！你不在意我的身份？！……什麼亂七八糟的狗血……】當即就想要一巴掌抽回去——這算是什麼自以為是的表白麼？那莫名其妙的優越感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林羽看得出這傢伙確實是很真誠地說出這樣的話的話。

　　「嗤！」儘管不能勾起一絲的笑容，著並不妨礙林羽從嘴裡發出嗤笑聲——雖然看起來有些怪異。

　　「白癡！」嘉拉迪雅已經非常不爽了，唔～應該說是生氣了——四周安靜的氣氛，恐慌的眼神，明確地提醒著嘉拉迪雅，她在此地「休息」的打算算是泡湯了。

　　【嗯，或許換成正常一點的大劍戰士，有那麼一點可能會被感動吧？】林羽看著被她的嗤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卡亞德，盡力投射出鄙視的眼神。

　　【想不到上次竟然沒有斷絕他的念想……嗯，雖然就這個世界的社會背景來說，已經算是很感人的感情了，不過可惜，你找錯人了……雖然踐踏了你的感情有些對不起……】

　　畢竟是一個商隊領袖，在怎麼被愛情沖昏頭腦，也是看出了林羽眼中鄙視的情緒，自然也醒悟到了自己的自以為是。有些訥訥地囁嚅著：「洛婭，我……」

　　「不可能。」語氣如同喝水一樣平淡，沒有停留，兩人的腳步徑直穿過街道向著鎮子的另一頭走去。

　　「這樣麼……」，臉色灰敗，卡亞德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那麼，洛婭，至少讓我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叫什麼吧？」從開始的呼喚，而無論是林羽，還是跟林羽同行的嘉拉迪雅，均沒有反應，可以看出來，「洛婭」只是一個已經被拋棄的假名罷了。

　　「沒有意義。」清冷的聲音並不高，只是街道上一片沉默，清清楚楚地傳進了卡亞德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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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卡亞德的事情弄得本來就對感情很是糾結的林羽更加鬱悶了一點的話，其實她是想要感謝卡亞德的。因為他的原因，兩人，不，應該只是嘉拉迪雅一人，被迫打消了停留一夜的想法，繼續趕路了。

　　戰士對於環境再怎麼不在意，嘉拉迪雅也不會將林羽在毫無遮擋的荒原上推倒。更何況氣候還比較惡劣，雖然還比不上沙漠裡的風暴，不過剝了衣服的話，就等著被狂風裹上一身的沙土吧～

　　「嘉拉迪雅……」，稍稍抽動了一下被挽得緊緊的手臂，兩人之間靠近得有些不方便行走了，「那傢伙……你怎麼看？」

　　雖然並不認為會動感情什麼的，嘉拉迪雅還是有些眼神怪異地看了林羽一眼，確定了對方只是簡單地問她的看法：「雖然有些蠢……不過很難得了，算是個……不錯的傢伙吧～作為一個人類……」

　　「果然是這樣麼……」聲音輕得緊靠著的嘉拉迪雅並沒有聽清。

　　【戰士，永遠都是最嚮往人類，最痛恨覺醒者的麼……情感的傾斜，從一開始就已經確定了……】

　　【其實我也沒有資格說什麼的吧……也是傾斜的呢……】

　　【泰萊莎的天平兩頭是克蕾雅和我，我的天平兩頭是泰萊莎和嘉拉迪雅……】

　　【對於嘉拉迪雅，果然還是同情吧……其實連同情都不是呢，只是因為跟自己有著類似的處境……】

　　【只是在可憐自己麼……把嘉拉迪雅當成另一個自己，所謂的回應，只是為了自我安慰罷了……】

　　【真是卑鄙呢……我又把嘉拉迪雅的感情當成什麼了呢？】

　　【模擬另外一個自己的工具麼？！當成玩具了麼？！！自（咳咳）慰器麼？！！！】

　　顫抖的身軀，將雜亂不穩的情緒，直接暴露給了緊緊挽住林羽手臂的嘉拉迪雅。

　　「克麗絲？怎麼了？」有些擔心地鬆開手臂，攬住對方的肩，嘉拉迪雅感覺有些不對勁，伸手輕輕撩開了兜頭遮蓋的斗篷連帽。狂風立刻裹挾起銀色的長髮在空中亂舞，雜亂的髮絲繚繞的後面，無法露出表情的紅瞳少女，已然是淚流滿面。

　　「對不起！嘉拉迪雅！對不起！！！」第一次，林羽主動抱住了嘉拉迪雅，臉埋進對方的懷裡，卻是將嘉拉迪雅嚇了一大跳。

　　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顫抖著，靜靜地埋在嘉拉迪雅的懷裡，默默地流著眼淚。

　　感受著懷中人的愧疚之意，雖然不知為何，嘉拉迪雅只是將手臂抱緊，輕撫著林羽的後背以示安慰。

　　【只是……其實我的愧疚，真正又有多少呢？……真的愧疚的話，又怎麼會因為今天的事情才發覺？……】

　　【其實是因為糟踐了嘉拉迪雅的感情，也相當於糟踐了相似的自己的感情麼？……】

　　【原來，這也僅僅是自我安慰而已……僅此而已……】

　　手臂越發抱緊，心，卻更加苦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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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風雪中的集結

　　阿爾方斯的全境都是被凍土覆蓋著。長年的飄雪，將地面一層又一層地粉刷、凝固。若是沒有那些根系頑固到可以開山裂石的植物，那些針葉木，或許整個阿爾方斯只能是不毛之地。

　　有了這些福音一般的北方植物，阿爾方斯於是成為了一個飄雪的「國度」——有人，有城。

　　北方植物養育了胃口有些刁鑽的馴鹿、雪羚羊等北方特有的食草動物，然後順理成章地，再上一層，雪原上有了雪狼，雪山上有了雪豹。

　　當然，除開那些妖氣生命體，自然界所產生的食物鏈的最高層，仍舊是人類。與同在北方生存的其他生命一樣，整個北方，所有人，都在重複著穩固的日常，一如不知年歲的凍土一般。這樣一成不變的日子，已經有五百多年了。

　　北方一直是安定的，當然這並不是說沒有吃人的妖魔的活動。有人的地方，就有妖魔，至少在這個大陸上，就是如此。

　　但是至少北方的妖魔並不肆虐，在某位強大者的意志之下，妖魔的生存都是靜悄悄的，不為人知。哪怕是幾年前，那個在大陸上大肆屠殺，血腥暴食的瘋子，「獨角的殺戮者」，來到這裡之後也僅僅是毀滅了幾座城，然後就銷聲匿跡了。

　　城池毀滅的實情，只是被淹沒在了北方無盡的風雪之中，然後仍舊是日常。對於北方的平民來說，雖然那是不可想像的災難，雖然城池的詭異毀滅也造成了一時的惶恐、驚怖，不過迅速回歸的平靜，讓所有人又重新蛋定下來。

　　甚至於，相較於一成不變的枯燥日常，這樣隔岸觀火的大災難，反而成了稀有的調劑的談資。老人、青壯年、小孩，或眉飛色舞，或搖頭歎息，哪怕那還是幾年前發生的事情，到現在，仍然是茶餘飯後。

　　沒有人認為那樣的災難會降臨在自己的頭上，就像是沒有人想過那樣的災難是吃人的妖魔所造成的一樣——儘管幾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從來往商隊的口中得知，這個大陸上遍佈著吃人的妖魔這樣的事實。那只是意外罷了，歷史的長河裡，跳躍起幾朵意外的浪花，也是難免的吧？

　　我們的北方是沒有妖魔那種東西的——所有人都這麼認為，因為這樣的日子已經過了好幾百年了。爺爺、爺爺的爺爺、爺爺的爺爺的……嗯，以壽命短暫的普通人的眼光來看，「從古至今」，阿爾方斯就是這麼一塊安定的，沒有妖魔的樂土，從來沒有變過。

　　或許也曾經有人有過這方面的擔憂吧，不過那種憂慮很容易就被長久的平靜消磨去了。對於習慣了漫長生命之後的妖氣生命體來說，五百年不算什麼，然而對於普通的人類來說，五百年的時間，用來將一種習以為常的現象轉變成理所當然，已經不能夠再充足了。

　　於是儘管氣候惡劣，儘管生存不易，北方人還是非常幸福地生活在這片凍土之上，蛋定地重複著屬於他們的日常——儘管那安定來自於無知，儘管那幸福來自於比較大陸別處的水深火熱。

　　於是，明知那些銀眼的魔女是傳說中的妖魔獵人的時候，北方人仍然沒有恐慌。

　　第一個大劍來到皮耶塔時，人們都認為，她只是路過。

　　等到陸續湊齊了兩個小隊，也就是八個大劍的時候，這個大得像是一個小城的鎮子的鎮民們，還是蛋定地認定，她們只是來打醬油的——儘管那些見勢不妙的商隊都開始紛紛撤離。

　　數量向著二十上漲，而大劍們還是持續不停地到來的時候，一部分原住民開始驚疑了。雖然大劍都是些非人類的怪物，但也不會無緣無故地跑來北方。有大劍出現，那就表示，這裡肯定是有妖魔出沒了。

　　而從商隊那裡聽說的故事，一個大劍就可以挑幾隻妖魔。從來沒有聽說過人類，真正憑借自己的力量殺死過妖魔——人類中最強大的力量，聖城拉波勒的騎士，也辦不到。雖然也有那麼些山賊，很偶然地碰到極為弱小的妖魔，靠人多圍毆，殺死過，不過那都被當作了吹噓。

　　那麼現在，這麼多的大劍聚集在一起，那是不是表示——這裡將要面對一支妖魔所組成的大軍？

　　這是不詳！

　　於是有人擔憂，有人不肯承認，不肯相信他們的樂土將會出現吃人的怪物。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聽說過大劍的力量是普通人類完全無法比擬的，仍然有人忘記了這一切，衝上去想要驅趕這些，冰天雪地裡也只穿著一身妖皮一般緊身制服的銀眼魔女。

　　當然，得到的只能是狠狠一腳踹飛的回敬。大劍不可以殺人，但是守則上並沒有說，不可以揍人……

　　話說，鐵靴子踹人，一定很爽吧……

　　於是皮耶塔人很怨忿很委屈地看著這些非人類佔據了他們的中心廣場。

　　不論皮耶塔人怎麼後悔，腹誹自己的那些建立鎮子的先輩們，皮耶塔終歸只是一個鎮子，並沒有城池的堅固高牆，大劍想要進來，鎮民們根本無從阻攔——雖然就算是有城牆阻擋，也攔不住大劍。

　　此刻的原住民，靠近廣場的那些，都已經有些害怕地鑽進屋裡了。倒不是說他們也像南方人那麼地渣，而是廣場上正在上演全武行。

　　以普通人類的視野當然無法看清打鬥中的人影，他們看到的只是被肆虐的劍風從地面上捲起的積雪，以及聽到大劍交擊所發出的足以貫穿大腦的尖銳碰撞聲。不過四周持劍咬牙切齒地警戒著的戰士，卻是能夠看到，場中糾纏著的三道人影。

　　兩個戰士，正在圍攻著一個看上去就像是普通人類的漂亮女子——以常人的眼光看來，除開那顯然是非人類的輾轉騰挪的速度，「絲絲」作響的詭異地在身周亂竄的蛇行劍影，那綠發的身影，確實要比金髮銀眼的戰士們更接近人類。

　　然而所有拔劍在手的戰士都清楚，那美麗的人形外皮下，洶湧狂暴的妖氣，無時無刻不在宣告著對方的真實身份——覺醒者！！

　　身為戰士，當然應該跟覺醒者勢不兩立，儘管眼前的這個強悍得有些不像話的覺醒者——還保持著人形，就能夠輕鬆地將兩個排位不低的戰士壓得抬不起頭來——不知為何，竟然是另外一個戰士帶來的。

　　其實被組織送到這次任務中送死的，大多數都有那麼一點刺，這兩位，更是跟還是戰士時的奧菲利婭，有那麼一些仇怨——畢竟，以奧菲利婭曾經的那種，可以稱之為變態的行徑，可是得罪了不少的戰士。

　　此刻只有兩人，直白地以私人恩怨的名義跟奧菲利婭激戰，已經算是意想不到的溫和情形了。

　　奧菲利婭興奮地瞪大著眼睛，嘴角咧開地笑著，盡情地戲耍著她劍下苦苦掙扎著的兩個玩物，還不時地向著周圍隨時會撲上來加入戰團的戰士，拋去一個挑釁的眼神——她已經憋得太久了。

　　覺醒了之後，極度憎恨覺醒者的奧菲利婭，雖然仍舊好戰，甚至還保留著有些嗜血的性格，不過卻是認定，身為覺醒者的自己，沒有資格對其他的戰士主動出手了。

　　跟伊奈莉同行的日子裡，奧菲利婭也嘗試著激怒伊奈莉，好讓對方主動出手——然而伊奈莉完全不作理會。奧菲利婭只能一直鬱悶地保持著這樣的「安分」，直到從一個龍套代理人那裡領取了皮耶塔戰役的任務，並來到了這座起始之鎮。

　　然後，就如同奧菲利婭已經預料到的情況一樣，那些惡狠狠的眼神，以及恨不得撲上來咬上一口的姿態……

　　【於是就算是在戰士的本分上，你們對我的攻擊，也已經完全說得過去了呢～……】奧菲利婭有些純真又有些邪惡地笑著，反手一劍，蛇影在「絲絲」作響聲中，咬噬向了左手邊的那個空門大開的戰士的胸腹……

　　「夠了！！！」

　　「噹！噹！當！」三聲巨響，糾纏在一起的三人什麼都沒看清，只是感覺到自己的劍上陡然傳來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然後都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拋飛了出去……

　　原地，揚起的積雪落下，只站著一個挺立著，如同一把大劍一般的頎長身影，而空氣裡似乎還迴盪著這人形大劍，突兀地插進三人戰鬥的氣場中時，所發出的「噌」的一聲清鳴——而那人只是站在那裡，雙手下垂，大劍還好好地插在背後，像是從來沒有拔出來過一般。

　　【切～】看清楚場中的人影後，縱然全身還是一時無法褪去的興奮之意，奧菲利婭還是沒有立刻反撲回去。

　　【一直想跟你交手……卻是沒有料到，原來你是這麼地強啊……不愧是號稱『高速劍』的伊奈莉……】

　　跌進雪地的兩個戰士，驚疑不定地爬了起來，駭然看向原地那個，整個人就像是一把她們所使用的大劍一樣的身影。淡漠的話語穿過呼嘯的寒風，清楚地傳進來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人是我帶來的，我擔保，她的身份是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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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有童鞋抱怨感情戲、心理描寫什麼的太多了啊……

　　唉，怎麼說呢，其實我一直在努力寫得很細緻的說……

　　而且，大劍同人的話，不寫感情戲，寫什麼呢？打鬥？大家就那麼喜歡打鬥的描寫麼？

　　其實我個人吧，真的不待見那種打過、升級、繼續打……這種文字，百合文跟打怪升級泡MM怎麼可以同日而語呢？一定要糾結、糾結、再糾結，才有美啊～～（鼻血中……）

　　而且就算是對於喜歡打鬥的童鞋——我這篇是同人啊～～打鬥什麼的，就算我再怎麼描寫得天花亂墜，那也不如你去看一看原版的漫畫、動畫啊，對不對？

第五十八章 某星星眼的「大人」

　　整個廣場一片呆愣。雖然出場方式並沒有多麼的華麗，在場的戰士也並不是沒有眼力的人——瞬間將包括曾經是高位戰士的奧菲利婭在內的三人擊飛，卻沒有被看到出手的情形，這樣的實力可是在場的這些現役戰士沒有看到過的。（泰萊莎時代的戰士整體上要比這個時代強）

　　「你……你又是誰？！！」

　　靜立著的伊奈莉，淡漠地看了發問者一眼，是一個剛剛躍躍欲試，想要加入戰圈的短髮戰士——她當然不認識：「前任戰士，伊奈莉。」

　　「前任？伊奈莉？」，那個短髮皺了皺眉頭，看了看伊奈莉那一身的黑色獵裝，「那麼，你是叛逃者？」

　　「是。」輕輕點了一下頭，伊奈莉倒是直言不諱，而原本被打飛出去，此刻剛剛爬起來的奧菲利婭，卻是有些戲謔地看著伊奈莉的反應。

　　一片嘩然。

　　「叛逃者，而且還跟覺醒者在一起……」

　　「那個傢伙覺醒前，就……」

　　「再怎麼說，也不可以跟吃人的怪物在一起啊……」

　　「她還說什麼擔保，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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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短髮冷笑了一聲，將大劍指向了伊奈莉，「那麼，叛逃者，你認為你的擔保算是什麼？！！」

　　抬起半耷拉的眼皮，淡淡地掃了一眼其他陡然升起敵意的戰士——視野之內所有人，都已經劍指自己，靠近了幾步——什麼也沒有說。她並不生氣，這種反應對於正常的戰士來說也是理所當然的，只是——稍稍有些麻煩啊！

　　「喂，面癱！！」，奧菲利婭邪邪地笑著，站到了伊奈莉的身邊，「要幫忙麼？」

　　皺了皺眉頭，瞥了這個戰鬥狂一眼：「你別出手。」

　　「切～」

　　輕輕歎了一口氣，側身過來正對著那個短髮。

　　「沒有辯解麼？」

　　「……」辯解什麼？伊奈莉卻是知道一些，眼前這些戰士跟奧菲利婭有些仇怨。況且奧菲利婭是覺醒者，而她現在也已經被打上了不可信任的標記，再怎麼解釋「奧菲利婭沒有吃過人類」也是沒有用的。

　　「已經默認了啊……」

　　「……」

　　「那麼，準備好受死了麼？」

　　「……」仍舊是雙手下垂，毫無戰鬥姿態。

　　短髮戰士皺了皺眉頭：「這是看不起人麼？！！」

　　「呿！還真是托大啊，這傢伙！」粗粗的聲音，卻是一個渾身筋肉虯結，身形仿如怪物一般的戰士，手握著兩柄大劍，靠了上來。

　　「……」

　　「你這傢伙……」，短髮很是氣憤了——就算是先前被伊奈莉的出手震撼住了，在場的將近二十位戰士的圍攻，在她想來，也是毫無疑問會壓倒性取勝的——雙手握住大劍向後拉，擺出弓步，「既然如此，那就受死——」

　　話音未落，一個窈窕的人影瞬間閃到了伊奈莉的身前：「住手！！」

　　腳尖踮起，右手把握住背後大劍的藍色劍柄，然後——就算是同為半妖的戰士，也沒有看出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戰士腳下所站立的雪地上一陣旋風捲起，露出了一圈沒有一絲積雪的石板地面——被擋在身後的伊奈莉，眼光掠過身前戰士把握著劍柄的右手，眼底閃過一絲異色。

　　「不得對伊奈莉大人無禮！！！」

　　「什、什麼？」

　　「伊奈莉……大人？」站在身邊的奧菲利婭有些古怪地看了看伊奈莉，卻發現對方正扭頭向著鎮門的方向看去。

　　「我是現役戰士芙蘿拉，組織的No.8，……」

　　「嘎吱、嘎吱」輕微的腳底碾壓積雪的聲音，身為戰鬥狂的奧菲利婭此刻也聽出來了——不同於普通人踩在雪地上時，那深一腳淺一腳，輕浮雜亂的腳步，節奏跟力度上顯示出戰士的特徵。不過奧菲利婭還是不明白，大不了就是一個戰士而已，有什麼值得伊奈莉這樣的冷淡去關注的。在她看來，以現役戰士的戰鬥力而言，現下的情況，就算是再來一個，也仍然不會是伊奈莉的對手。【那麼，是熟人麼？妖氣……我也不認識麼……】

　　「伊奈莉大人是絕對可以信任的前輩……」

　　鎮門口方向，漫天鵝毛組成的雪幕裡，漸漸顯現出兩個身影……

　　【等等！兩個？！】沒有察覺出來的奧菲利婭，瞳孔縮了縮，臉色驀地嚴峻了起來——然而頃刻又緩了下來。【原來如此，她也來了……】

　　「如果還有誰想要對伊奈莉大人動手的話，那麼，就先由我做她的對手吧！！！」

　　一片默然……

　　「好久不見了啊……」，撩開雪幕踏入廣場的林羽，剛剛聽到芙蘿拉的警告（宣言？），一頭黑線，很嚴肅地說道，「伊奈莉『大人』！」

　　又對著對方身邊的奧菲利婭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伊奈莉眼角抽了抽，看著眼前這個臉部隱藏在斗篷連帽陰影裡，只從兜帽邊沿流出些許銀色的身影，點了點頭：「你也來了啊，克麗絲。」又將目光轉向對方身邊的身材高大，容貌秀美的長髮戰士。

　　「初次見面，我是組織的現役戰士，No.3的嘉拉迪雅。」，沒有理會沉默的那群戰士裡響起的一片驚呼聲，在兩人面前停下了腳步，嘉拉迪雅微微勾起嘴角，清冷的語氣隱藏著一絲笑意，「久仰大名了，伊奈莉『大人』！」

　　「噗～哈～」奧菲利婭忍不住笑了出來，伊奈莉沉默地點了點頭。

　　因為新來了高位戰士，而且看起來也是信任那個叛逃戰士的緣故——雖然那個全身藏在黑色斗篷裡的傢伙，看起來很可疑，不過沒有任何妖氣反應，倒是被認作了人類——廣場上原本有些僵持的氣氛已經緩和了下來，儘管看著奧菲利婭的眼神還是有些忿忿，戰士們都收起了大劍，已經開始交流了起來。

　　「手臂用起來怎麼樣？」

　　「還不錯，」，伊奈莉揚了揚右臂，「已經跟我送給克蕾雅的那條沒什麼差別了，至於左臂……戰鬥還是用不上。」

　　「……看來失去的時間還是太長了。」林羽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又看了看已經湊到伊奈莉身邊的芙蘿拉……

　　林羽幾乎當場撫額——

　　【那是星星吧？！那一定是星星吧！！！】

　　——面容俏麗的芙蘿拉，竟然用一種亮閃閃的崇拜眼神看這位冰山臉大姐……

　　【星星眼的芙蘿拉啊……】OTZ……

　　這一刻，林羽印象裡，那如同晶瑩剔透的雪花一般的芙蘿拉的形象，聲音清脆地碎散了……

　　「那個，嘉拉迪雅……」，芙蘿拉有些疑惑地問道，「我記得，這次的作戰的人員，好像不包括你吧？」

　　「嗯，我的加入是臨時決定的……」，嘉拉迪雅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睜著眼睛說瞎話，「好像是估計不足，所以臨時增加人手，增強戰鬥力。」

　　「組織現役戰士的一半都派過來了，還包括這麼多高位戰士……即便已經知道了要面對複數的覺醒者……還是估計不足麼……」，芙蘿拉有些喃喃地沉吟著。

　　「既然是這麼危險的戰鬥，那又為什麼，帶著這個人類？呃……」，瞄了瞄嘉拉迪雅牽住林羽的手，芙蘿拉伸手指了指林羽，卻又猛然間想起了什麼，有些慌亂地看向了伊奈莉，「那個，伊奈莉大人……」

　　卻是想起，這個「人類」似乎還是伊奈莉的熟人，嘉拉迪雅還是通過她認識伊奈莉的。

　　「我可不是人類啊……斬風的芙蘿拉……」，林羽撩開了兜頭的黑色斗篷連帽，流出跟冰天雪地很應景的一頭銀色長髮，長髮的末端隱入斗篷領口——精緻如同人偶的面龐上，一對暗紅色的眸子向著有些慌亂的卷髮少女看去。

　　「你……你也是，覺醒者麼？」

　　「幽靈之克麗絲，跟我同一任期的特殊戰士……」，卻是伊奈莉向芙蘿拉解釋了，「唯一沒有排位便以正式戰士的身份接受任務，『微笑的泰萊莎』的追隨者（嘉拉迪雅皺了皺眉頭），實力強大，曾經以戰士之身輕易擊敗過我。」

　　【哪裡輕易了啊！！而且那個時候你已經被泰萊莎打傷了好不好！！！】

　　看著表情有些驚異的芙蘿拉，確信其沒有什麼不高興的情緒後，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確定似地補充道：「此身現為……嘶（小聲）……覺醒者。」本想拽一句文縐縐的句子烘托一下氣氛，卻是因為從未用過這個世界的書面語言，一時不查，繞口的詞彙咬了舌頭（=.=！），只好作罷。

　　奈何在場的都是除開溫度感之外，五感敏銳的非人類，那咬到了舌頭的「嘶」的一聲，再怎麼小聲也是被各位聽到了耳朵裡——雖然沒有表情的小臉總是顯得認真嚴肅萬分……

　　笑吟吟的芙蘿拉，嘴角勾起的伊奈莉，還有已經捂著嘴「呼～呼～呼～」的奧菲利婭……

　　林羽沒有刻意扭頭去看身邊的嘉拉迪雅，只是感到牽住的手隨著身邊人的身體在抖動……

　　【還好沒有辦法臉紅、還好沒有辦法臉紅……】

　　【好吧，雖然我也被自己囧了一下，但是……真的有那麼好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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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場上的氣氛由於林羽這又一個覺醒者，身份的曝光，又顯得有些僵硬了起來，在正牌的指揮官到來之前，芙蘿拉不得不去向那些不安定分子解釋一些狀況——現役最高位的嘉拉迪雅，以「只是臨時加入」和「從未擔任過隊長」為由，將責任推了出去。

　　「那個，克麗絲……」

　　「什麼？」

　　「到北地的途中，以及待在北地的這段時間，我都沒有碰到泰萊莎。」伊奈莉有些遺憾地說道。

　　銀髮的覺醒者身體震了一震。

　　「……」

　　「……」

　　「沒什麼，我……已經見過她了……謝謝你，伊奈莉……」

　　雖然面無表情，同為冰山的伊奈莉卻是很容易地聽出了什麼，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嘉拉迪雅——對方只是回給她一個黯然的眼神，搖了搖頭。

　　大致明白了什麼——抑或是早就有了不太好的預感？伊奈莉只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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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人形自走兵器庫？（霧）

　　世界似乎有些恍恍惚惚，遠處、近處的人影，也有些模糊不清。傳達到耳邊的聲音，也似乎隔著一層什麼，斷斷續續。

　　「這次的領隊，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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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戰士，怎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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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你在說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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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就你這樣……還是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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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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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是……米莉雅？】

　　一頭金色半長碎發的戰士，在台階上說了幾句話，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向著「自己」這邊看了看，走了過來。

　　「我是……米莉雅，組織……排位……，……原定……指揮官……」

　　聲音還是斷斷續續聽不清，整個視野也似乎有些扭曲。

　　「既然……伊奈莉……前輩你……經驗……豐富……排位也……」

　　「我只是……叛逃……不合適……」

　　「那……」米莉雅又轉頭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嘉拉迪雅。

　　「我……沒有……過……隊長……」嘉拉迪雅擺了擺手。

　　至於「自己」和稍微遠一些的奧菲利婭，米莉雅只是看了一眼，什麼也沒說。又轉身向著台階走了回去。

　　「下面……按照……分成……小隊……」米莉雅又向著這邊看了過來。

　　「我們作戰場支援好了！！！」，嘉拉迪雅陡然提高了聲音，卻是顯得清晰了許多，不過又低下聲嘀咕著，「有必要麼……同是戰士……還用……偽裝課程……學到的東西……」

　　「自己」有些奇怪地向嘉拉迪雅看了看，卻見嘉拉迪雅一臉不待見的神色，而伊奈莉，還是面無表情地耷拉著眼皮——視野有些模糊扭曲，看不到太細微的地方。

　　嘉拉迪雅向「自己」看了看：「克麗絲，你……沒有學過……這些偽裝……言語技巧……待人接物……實際上……」

　　台階前面，隱隱約約地站著四個人影，隨著台階上的米莉雅高聲說出些什麼，廣場上的戰士一個個站到了那四個人影身邊。

　　米莉雅又說了些什麼，然後大概是下了「解散」的命令，一叢叢的人影開始鬆鬆落落地走動了起來。

　　在還沒有人離開廣場之前，「自己」似乎是想確認什麼，對著整個廣場掃視了幾個來回，並沒有發現什麼。

　　身邊的人模模糊糊地說著些什麼，那個芙蘿拉，睜著星星眼，有些激動地向著伊奈莉說著什麼，而伊奈莉則是有些吃不消她的熱情的樣子。沒多久，伊奈莉就被芙蘿拉拖走了。

　　而奧菲利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消失了。按常理來說，要在「自己」這麼敏銳的直覺之中無聲無息地消失，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然而「自己」似乎並不感到奇怪。

　　嘉拉迪雅則是仍舊挽著「自己」的手，後來「自己」向她說了一些什麼，嘉拉迪雅有些擔心地看了看「自己」，也說了一些什麼，然後就鬆開「自己」的手，獨自向著一棟房子走去。

　　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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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袋裡一陣暈眩的感覺——這對於沒有大腦的存在來說，有些不可想像。

　　彷彿天地倒轉一般，眼前一黑，視野如同從被扭曲著揉成一團，突然展開一樣。

　　眼前，是整個飄雪的皮耶塔鎮，視野的正中央，或者說是前下方，是那個鎮中心廣場。兩邊是兩排房屋，視野的盡頭，是淹沒在風雪之中的鎮門口；頭頂，仍舊是彷彿永遠被陰雲遮擋著的天空，甚至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總是昏暗混沌，而視野，似乎僅僅是靠著滿眼的白雪，所反射的白光所照亮一樣，就連正午跟半夜都是如此。

　　【剛剛是……】愣了半晌，林羽終於稍微回過神來。【……夢麼？……】

　　又呆愣了半晌，才發現自己正抱膝坐在鎮中心神殿的塔樓頂上，而身上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雪，被壓蓋成了一個雪堆——顯然已經過了很久了。

　　回想了一下之前的狀況。

　　在踏入廣場之前，林羽便留意了整個廣場的人。然而一直到米莉雅到來，跟意外到來的伊奈莉和嘉拉迪雅磋商，之後又劃分了小隊，解散了眾人——林羽仍舊沒有發現克蕾雅和珍兩個人的身影，自然，泰萊莎也沒有來。

　　【發生了什麼？……她們……不來了麼？】

　　林羽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失落，還是鬆了一口氣，同時又有些擔心，雖然直覺並沒有感覺到什麼極端不好的事情發生。

　　有些心神不屬的林羽，跟嘉拉迪雅說了些什麼——大致就是想要一個人靜一靜什麼的——就跟嘉拉迪雅分開了。再然後，就像現在這樣，醒了過來，發現自己爬到了整個皮耶塔鎮最高的建築物頂上。

　　「醒了？」剛剛扯了扯如雪的銀髮，就聽到右後方傳來一聲清冷的詢問。一時有些詫異——林羽本身無法感知妖氣，而對方又沒有惡意，竟然一直沒有被驚醒——向後邊看了看，卻是奧菲利婭，正坐在塔樓的另一個斜側面。

　　「奧菲……利婭？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畢竟是覺醒者……」，淡淡的目光，跟頭髮同色的湖綠色眸子看了過來，「怎麼能跟她們在一起。」

　　「這……呃，應該也沒那麼……」

　　「呵～就算她們願意，我還不願意呢！……」無所謂地搖了搖頭。不知為何，面對著林羽，奧菲利婭完全沒有那種瘋犬一般的激昂情緒，反而如同冰晶的精靈一般。

　　「所以，就來跟我這個同類作伴了？」

　　奧菲利婭看了林羽的臉龐一眼——無表情的面龐，眼神也看不出來什麼——長歎了一口氣：「唉——是啊！……」

　　無話……

　　天色還是那樣一成不變，灰暗混沌，所以也無從知曉時間過去了多久。不過之前林羽抖落了一些身上的積雪，此刻的落雪又漸漸地有將她重新埋成雪堆的趨勢。

　　「吶～我說，克麗絲——」

　　「什麼？」

　　「你……能不能再給我做一把劍？」

　　「？」，林羽有些奇怪地看了奧菲利婭一眼，「原來的那把壞掉了麼？」

　　「啊，不是……」，奧菲利婭抬起手臂抓了抓腦袋，揚起一片積雪，似乎組織了一下語言，「你給我的那把劍很好用，現在發動波紋劍，也不像以前那樣要全力去控制了。我覺得，我似乎可以兩手同時發動……」

　　「雙手波紋劍，對劍路有著很大的彌補，所以……」

　　「二刀流麼……」林羽仔細想了想，似乎自己那一雙拳劍，大概也算吧？

　　【雙手蛇影……】想像了一下奧菲利婭雙手波紋劍，將身前身後全部籠罩的樣子。【似乎蠻強的樣子……】

　　「還是制式大劍的式樣麼？」

　　「嗯。」

　　林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猶豫了一下，她並不願意身上的這套衣服被她變身時的肩甲撐壞。

　　「你等一下……」

　　想了想，抖去身上的落雪，伸手撩開衣襟，將上衣衣領從左邊肩膀處褪下，如同潔白的瓷器一般的圓潤肩膀就暴露在了寒風之中。

　　右手屈在身前，扣住露在外面的左肩，向外一拉——只見一根瓷白色的骨板，彷彿是被從身體裡抽出來一樣，緩緩地出現在了左肩。就像是莉芙露的部分變形一樣，林羽一樣掌握了這樣的技巧，並且相對來說林羽變身時變化的幅度更小，這樣的變形用起來實際上也更容易。

　　待到長度差不多的時候，骨板脫離了左肩。林羽右手平持著骨板端在目光平視的高度，手掌中氣孔放開，向著骨板中輸入著妖氣。長條形的骨板輪廓圓潤了一下，整體一陣扭動，便「長」成了制式大劍的外形。再集中注意力修飾了一下，將劍刃塑鋒，在劍鍔前方蝕出了一個圓圈加一豎的劍印——兩面各一個。

　　掂量了一下整把劍的平衡性，便拋給了奧菲利婭：「那～」

　　「謝謝咯～」，一把接過劍，揮舞了幾下，手腕一翻，挽了個劍花，「那……我先去試試？」

　　「嗯。」將衣服整理好，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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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覺醒體更加有戰鬥力，不是麼？】看著奧菲利婭在屋頂上左右跳躍著遠去的身影，林羽暗自歎了一口氣。

　　【嘴裡說著無所謂什麼的，其實沒有發覺，自己還在努力提升非變身狀態下的實力……】

　　【其實還是很在乎的，是自己沒有發覺呢？還是傲嬌呢？】

　　一瞬間，又想到了什麼，伸手從背後拔出一把制式大劍——卻是從拉花娜手上搶奪過來的，林羽一直背在身後。

　　【我在那個恍恍惚惚的時候，又在想著些什麼呢？……其實那個狀態，應該什麼都沒有想吧？為什麼……】

　　目光有些奇怪地端詳著這把自己執著地留下的大劍，這把「貨真價實」的大劍。掂量了一下手感，很順手地揮舞了幾下——剎那間，熟悉的感覺讓林羽恍然回到了自己仍舊是戰士的時候……

　　不過也僅僅是那一剎那而已，回過神來的林羽，看了看手中的大劍，心下微微苦笑了一下，便搖了搖頭，想要甩去什麼一般……

　　扭頭看了看遠方雪白的山麓，那隱隱的惡意——

　　【快要忍不住了吧？那就快過來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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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八木搞得我有些莫名其妙啊～

　　110話中，為啥組織就是不知道那隻手究竟是誰的咩？明明當初普裡西拉的覺醒，以及一路向北屠戮最終投奔伊斯利，其實力，組織不都是瞭解的麼？魯路在第一次告知克蕾雅，普裡西拉的實力的時候就有提到了啊？！！！怎麼到了這邊又猜來猜去猜不到了咩？這不是前後不一致麼？

　　我現在也不得不承認，寫大劍同人的筒子們啊～太容易杯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