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羅斯瑪麗的終曲
【第一次『趕路』呢……】林羽看著前面那個急急走著的背影。她在看到奧爾森交給泰萊莎黑函的時候，就想到了羅斯瑪麗那個劇情。【是不想虧欠別人什麼吧……儘管明知道虧欠的可能微乎其微……】
說實話，林羽在前世的時候，對於羅斯瑪麗這位御姐，感覺還是不錯的。羅斯瑪麗並沒有把「身為人類，死為人類」作為自己的最後底線。她的好勝心太強，強到，這種爭強好勝，已經成為了她生存意義的一部分。為此，她甚至不惜主動覺醒。或許對於其他戰士來說，這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大逆不道」，不過對於林羽這個異世人來說，覺醒這種「小事」，並不算什麼。重要的是，羅斯瑪麗是為了自己而活，而不是為了某個在不情願的情況下，被強行加上的精神枷鎖。這一點，放在歷代無數悲劇的大劍之中，是如此的顯眼。
不過現在麼——
身為此世的「克麗絲」，實實在在地追隨在泰萊莎的身邊，完全把泰萊莎的立場作為自己的立場的林羽，自然對於羅斯瑪麗起不了絲毫的好感！
【總部的那幫老不死的，第一次對泰萊莎有了明確的處理掉的念頭，就是在這次事件之後吧？！】想到這裡，林羽就不禁感到有些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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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著星光走進了小鎮，順利地拿到了新的大劍之後，並沒有多作停留，又繼續上路……
摸著新領到的大劍，林羽心裡有些怪怪的。【連劍印都有……這麼短的時間，應該不是剛剛鑄造的吧？大劍很難損壞，應該也不是早就備好的……】
【用空白的大劍，新打上的劍印？……光滑的刻痕，不像是砂出來的，應該是用酸液蝕刻的吧……】林羽不禁有些擔心，戰士的實力多半是要靠大劍來發揮的，要是大劍都被克制了的話……
【額……現在想那麼多幹嘛……該考慮的是，眼下的事情怎麼辦……】林羽看著前面的倩影，心裡盤算著。【組織其實是知道的，羅斯瑪麗已經主動覺醒了，為的就是跟泰萊莎決戰。不過他們也樂得有這樣一個試探泰萊莎的機會……】
【而漫畫裡面，戰鬥結束後，泰萊莎的謊言，無疑會堅定他們除去泰萊莎的決心。不過現在泰萊莎身邊有我……】
【只要及時阻止泰萊莎解放妖氣，不要被遠方的『眼』探查到她的真實力量……】
【最後就解釋成，兩人合力將覺醒的羅斯瑪麗幹掉了，應該是可以的……】
【但是，這樣也只是拖延一下時間罷了，無論如何，泰萊莎終究還是要被逼叛逃的吧？……】林羽突然發現自己在做無用功，又洩氣了。【而且泰萊莎叛逃，我反正是會跟著的，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麼意義？……】
【不過還是不願意，就這樣看著她被算計啊……】
……
格達爾之丘是一座相當荒蕪的山。黃昏時分，她們到達了山腳下，開始停下來修整。
從接到黑函算起，接連不斷地趕路，已經過去了半個月。畢竟在這種丘陵地形，視野範圍內的目的地，往往卻要花一整天的時間才能趕到。
雖然任務緊急，戰鬥之前還是要作修整的——畢竟對於羅斯瑪麗，泰萊莎的瞭解僅限於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接到對方的黑函，泰萊莎隱隱感覺有些不對。
小口地啃著乾糧，坐在泰萊莎側向的林羽，正偷偷地觀察著一臉沉思狀的泰萊莎。【雖然並不相識，對於殺死同伴，果然還是不忍心的吧……】暗暗地想著。
【不過，這正是我的女神善良本質的體現啊……】林羽頓時進入花癡模式……
……
修整只不過到半夜，仍然有些心急的泰萊莎便決定動身上山了。奧爾森交待的地點是一處山麓，兩人趕到時，第一縷陽光恰好刺破地平線。
一頭短髮的羅斯瑪麗，背對著朝陽，面向著泰萊莎，大劍拔在手中。平射的陽光，在地上留下了羅斯瑪麗長長的影子，卻是讓有著夜視能力二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林羽很自覺地在適當的距離站住了，泰萊莎則是一邊打著招呼，一邊迎面走了上去。
「的確是個觀看最後日出的好地方呢，」，泰萊莎掃視了一下四周，又看向羅斯瑪麗，「你也是這麼想的，才決定這裡的吧——羅斯瑪麗？」
一陣沉默……
【『死的是誰還不一定呢』——不，不對，應該是『死的人一定是你啊』，她一定在這樣想吧……】略微察覺到羅斯瑪麗一絲情緒的林羽，默默地吐著槽。
雖然是山麓，開闊的地形卻讓凜冽的風揚起了兩人的披風……
目光掃過羅斯瑪麗緊握大劍的手，雖然仍在微笑，泰萊莎卻是垂下眼簾：「甚至都沒有見過我，竟然還會將黑函遞給我呢……總感覺你是想要跟我一戰……是我的錯覺麼？」
「不好意思……」，羅斯瑪麗微微低著頭，吐出了見面以來第一句話。陡然提劍前衝：「正是如此，泰萊莎！！」
【切，竟然還是偷襲！】林羽繼續吐槽，對於羅斯瑪麗的行徑繼續鄙視之。
雖然佔了先手，羅斯瑪麗卻絲毫沒有討到便宜。輾轉騰挪幾個回合，泰萊莎雖然只是一直在格擋，並沒有一絲還手的意思，卻明顯是游刃有餘。
硬接了羅斯瑪麗爆發妖氣的強力一擊，泰萊莎微微皺了皺眉：「至少，應該讓我聽聽理由吧？……」
「至少要跟你認真地戰鬥一次……不跟我戰鬥就奪走No.1，我可是無法接受……」
「？」林羽感覺到泰萊莎有點啼笑皆非。
「原來如此……這樣一幅深仇大恨的樣子，就是為了這個麼……」，泰萊莎有些無語了，「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你……」
「你覺醒是……黑函送出之前，還是之後？」泰萊莎少見的一臉鄭重。
【唔～泰萊莎，你還是太善良了！！到了這個時候還在關心這種問題，這不都明擺了麼……】林羽兀自在一旁不忿……
靜……
「你在說什麼……泰萊莎……」，羅斯瑪麗的語調變得有些詭異，「當然是在……送出之前了！！」說著，身體便開始急劇膨脹、變形。從背上剛剛生出六條肢體，還未完全成形，便急速攻向泰萊莎。一瞬間釋放出的殺意令林羽渾身一緊，條件反射式的抓握住了右肩上方的劍柄。
【好久沒有感受到這樣的刺激了呢，從組織總部出來之後就沒有感受到了吧……雖然不是針對我的……】
【切～本來還有些同情你，現在麼……就請你去死好了！！】
【這是……？神智有些不清醒麼？……】一邊聽著沒有營養的對話，一邊看向了西南方向的那座山頭。【『眼』……在那邊監視呢……】
……
「我並沒有做什麼麻煩的事喲～」，泰萊莎左手比劃了一下，「左手只是這樣一下，就把那裡扭斷了……」
「扭，扭斷……了？」羅斯瑪麗嘴裡無意義地重複著。
「那麼，也差不多該……」，泰萊莎正準備解放妖氣結束這場戰鬥，握劍的右手卻突然被一隻小手拉住了。
泰萊莎一驚，停止了解放，卻發現已經戴上了眼罩的林羽，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的身旁。
林羽仰起臉，對著泰萊莎搖了搖頭。
「不要解放妖氣麼？」林羽點點頭——其實她並沒有聽懂——又用手指了指西南那座山頭。
「有人在……監視麼……」泰萊莎頓時明白了。
林羽沒有再作什麼表示，拔出劍，跨前一步，擋在了泰萊莎身前。
羅斯瑪麗對於林羽瞞過了她們的感知，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這麼近的距離，也是大吃一驚，有些慌亂地質問道：「泰萊莎！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監視？……」
【切～裝得跟什麼似的……明明跟組織串通好了，你會不知道會有人來監視？……】林羽又逮住了一條鄙視的理由。
「真是抱歉呢，羅斯瑪麗……」，泰萊莎嘴角忽然重新勾起了微笑，「看來，我們之間的戰鬥，是無法進行下去了呢～」
「什麼？你……」
「切！」難得地從口中蹦出了一個語氣詞，林羽沒有給羅斯瑪麗繼續開口的機會。「哧！」右腿發動妖氣爆破，一個急速滑步，拉出一道殘影，整個人向羅斯瑪麗激射而去。
羅斯瑪麗對於林羽竟然戴著眼罩這個事實差點沒氣趴下，看她攻過來，一尾巴抽過去：「給我去死——」
「切！」再次不屑地切了一聲，林羽如預知般的閃過了尾巴的一擊，已然掠到了羅斯瑪麗腳下——
「什麼？！——」
「哧！」又是一聲，空氣裡突然清晰地出現了兩把大劍——一把剛被舉起，作正欲斬擊狀；另一把已經處於羅斯瑪麗那彷彿帶著一個怪獸頭顱的大腿之後——卻是已然斬過。
前一把劍——殘影，忽然消失，被斬過的那條腿沿著一道光滑的斷面落下，羅斯瑪麗整個身體向著地面傾倒下來。羅斯瑪麗還一時無法相信，然而緊接著——
「哧！」左腿發動妖氣爆破，林羽拔地而起，迎向羅斯瑪麗倒下的身體——
「哧！」伴隨著大劍劃破空氣的呼嘯聲，羅斯瑪麗還在空中的軀體被光滑地切成了兩半——從右腰到左肩……
「怎麼……可能？！……」就這樣帶著驚愕，羅斯瑪麗的殘軀重重墜落在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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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終究，還是讓她覺醒了嗎？」奧爾森面對著剛剛從山坡上滑下來的泰萊莎，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姿態。
「是啊，好像來晚了呢……」，暗自翻了一個白眼，泰萊莎表現得彷彿有些懊惱，「開戰了之後才發現，原來她已經覺醒了。」
「哦？！那你竟然還把她解決了？」奧爾森對於泰萊莎這樣的坦白有些意外。
「不是哦～」，微笑～，「是克麗絲，幫了很大的忙呢～」
「克麗絲？」，奧爾森這才注意到，剛剛跟著一起滑下來的林羽，這會兒正不時的揮舞幾下手中的大劍，像是在回味著什麼——正好也向奧爾森看了過來——不由得一激靈，「啊哈～是，是這樣嗎？……」
「沒有錯哦～」，泰萊莎仍然保持著完美的微笑，「就憑我一個人，怎麼可能解決得了，原本是No.1的覺醒者呢？」
「呃……說，說得也是……既，既然如此，那麼……呃，下一個任務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