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奇情] 我的阿瑪是康熙 作者:鳳棲桐 (已完成)

 
momotoyoyo 2011-9-27 11:24: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3 229091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4
第一二四章衛氏處境

    「怎麼,皇上不看好烏爾袞?」

    太后也算是看康熙從小長大的了,怎麼會看不出康熙的心思。

    天瑞走後,那些嬪妃又坐了一會兒就紛紛告辭出去,烏爾袞也告退,屋裡就剩下太后和康熙的時候,太后忍不住問了出來。

    「是」康熙點頭。

    太后眉頭一皺:「我瞧著烏爾袞挺不錯的,這孩子雖然長的不是特別好,卻勝在為人寬厚又是個忠厚老實的,再加上淑慧長公主那裡,若是將來把天瑞嫁過去,這可是親上加親的。」

    康熙搖頭,心裡琢磨著,怕是淑慧長公主那裡已經有人和太后打了前戰,瞧起來,這位皇姑姑還真有意要巴林部尚公主呢,巴林部一直都不錯,對大清很是忠心,康熙也很願意抬舉他們,不過,前提是這些人別打天瑞的主意。

    天瑞握有神水和隨時隨地都能出現的新鮮水果等物,再加上她的精明強幹,康熙怎麼會捨得把她嫁出京城呢。

    一是康熙真心疼愛天瑞,捨不得她遠嫁,要知道從清初起遠嫁蒙古的公主格格幾乎沒有幾個能夠長壽的,也沒有幾個過的好的,大多都是早早去世,連個子嗣都沒有留下,康熙可不想讓天瑞過的這麼悲慘。

    二是康熙捨不得天瑞的神水和水果,想要把天瑞留在身邊,最好就是在京城找個不錯的人嫁了,隨時隨地可以入宮,康熙想要吃,也隨時都可以讓天瑞進上來,還有就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康熙這個道理是明白的,就怕以天瑞的強悍,若是嫁到外族,萬一將來幫著她的丈夫算計大清,康熙不知道,他的兒子能不能經得住天瑞的算計。

    也是因為這些原因,康熙才會毫不猶豫的拒絕天瑞嫁去巴林部。

    「皇額娘」太后這個人不錯,一般事情都不會幹涉的,康熙也不願意落了太后的顏面,笑道:「親上加親也不一定非要天瑞去啊,朕還有幾個女兒,反正烏爾袞也要在京中住幾年,皇額娘隨時可以召他入宮,讓幾個孩子相處一下,到時候瞧著他和哪個有意,便把哪個指給他,皇額娘以為呢?」

    太后聽了,思量了一下,她也有點捨不得天瑞遠離,便也點頭道:「皇帝說的極是,是皇額娘考慮不周了,我瞧著三格格還有靜蘭都和烏爾袞歲數相當,到時候給他指一個,想必淑慧長公主也是歡喜的,若真指了親,咱家的公主嫁過去,有著姻親關係在,又有長公主照顧,想必也受不了委屈,倒比嫁到別處強上許多。」

    太后這話說的很清楚明白,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巴林部結親的,這也很合康熙的意思,也樂的應了下來:「朕就是打著這個主意,才帶烏爾袞進京的,朕會瞧著,到時候必指一門合意的婚事。」

    有了康熙的保證,太后也放了心,感覺應該可以向淑慧公主交待了,便極高興的問了康熙一些路上的事情,還有喀爾沁草原的事情,這才放康熙離開。

    天瑞從慈寧宮出來,一路去了毓慶宮,看了保成,又交待了一些話之後才回景仁宮。

    才一回到景仁宮,就看到於嬤嬤正站屋外張望呢,天瑞心裡一驚,想著,這又是哪裡出了事情,她還真是繁忙呢,哪裡有事情都能找著她。

    「公主」看到天瑞,於嬤嬤迎過來躬身請了安,小聲道:「咸福宮衛常在屋裡的奴才才剛來了,正跪著求見公主呢,奴婢要打發他走,他卻說都不走,一定要見公主。」

    「放肆」天瑞一陣氣苦,嘴裡道:「他一個小小的奴才,竟然要威脅見本公主了,誰給他的膽子?以後這樣的刁奴來了,打出去便是,你去告訴他,他要再不走,直接送入慎刑司。」

    天瑞對那個和她家皇額娘長的極相像的衛常在沒有好感,也不樂意見她屋裡的人,很不留情面的讓於嬤嬤趕人。

    於嬤嬤應了一聲,心裡嘆口氣,怕是這個衛常在的生活不是很好,不然……算了,這皇宮裡邊有哪個過的好,就像她家公主,瞧著尊貴非常,可煩心事也有一大堆呢,她家主子自己的事情都顧不過來呢,哪有心思管別人的閒事。

    於嬤嬤走了幾步,天瑞卻突然間想到一件事情,叫住於嬤嬤:「你回來……」

    「公主」於嬤嬤緊走幾步又站回天瑞身邊,等著她吩咐。

    「把那個奴才帶過來,我倒要問問他有事情這般緊要,偏偏就不要命似的求見。」天瑞摸著下巴想了想道。

    說著話,天瑞轉身進屋,剛才在慈寧宮被佟貴妃編排已經讓她心頭不喜了,再加上抱著那個胖乎乎的小五,還真累得緊,便躺在軟榻上歇息一下。

    天瑞剛躺下沒一會兒,於嬤嬤就把人帶來了。

    天瑞一看,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太監,瞧起來怯怯的,很是軟弱老實的樣子,再看看她宮裡的宮女太監,一個個瞧起來雖然都是穩重實在,可那內裡的精明卻是遮不住的,瞧起來,還真是有樣的主子就有樣的奴才。

    那個衛常在本身就是個軟弱沒主意的,調教出來的使喚人也是這樣,讓人見了若不狠狠欺負他們一場,心裡就過意不去。

    「你叫名字,見本公主可是有事?」天瑞懶懶的坐起,隨意問道。

    「奴,奴,奴才……」小太監結結巴巴的回話,跪在地上低著頭,連看都不敢看天瑞:「奴才,小何子,奴才求公主救,救救我家,主子……奴才……知道冒……犯公主……實……實在是因為……迫不得……已,奴才主子的命……要緊」

    若不是看這個小何子是真的緊張的冒汗,天瑞都快要懷疑這傢伙是個結巴了,不然回句話都這麼費勁,他講著費勁,這聽的人可是更加費勁啊。

    「怎麼?」天瑞輕笑起來:「你家主子位份雖不高,可也是懷了龍嗣的,竟敢有人要謀害她不成?再者,你怎麼沒去禧貴妃還有德嬪、惠嬪另宜嬪那裡求告,偏就來了我這景仁宮?」

    「回公主話,奴才都求了,那幾位主子都不見奴才,實在是沒法子了,奴才才來求公主的。」小何子又嗑了個頭,這次說話倒是順溜起來了。

    天瑞冷笑,怕是有煩難的事情,那幾個躲了去,就把這燙手山芋扔給了她,又看一眼滿臉焦急憂傷的小何子,冷聲道:「也罷,看你是個忠心的,本公主便走上一趟,去瞧瞧你家主子。」

    說著話,天瑞就要坐起來,於嬤嬤趕緊小聲道:「公主,這……」

    天瑞一抬手,先讓那個小何子出去,再回頭看著於嬤嬤道:「嬤嬤的話我心裡明白,這種事情本來是能不管就不管的,可那幾位都推了過來,若是連我都不管,將來那個衛常在真沒了,怕是有人要捏錯的,再者,我也不想落下個不慈的名聲,咱們在這宮裡雖然舉步維艱,過的很不容易,也害過一些人,可我心裡有數,咱們這手上可從來沒有沾過血的,我便是不想讓伺侯跟隨我的人將來不得福報,這衛氏老實本分,又是個怯弱的,我要不管,於心難安啊。」

    天瑞的話聽的她這些貼身服侍的奴才一個個心裡都是感動的要命,原來,公主向來心善,從不沾手人命事情,全都是為了他們啊,心裡更加的決定要忠於公主,死而後已了。

    就是於嬤嬤這個見慣人情冷暖,心硬到不行的也是心裡一熱,趕緊低頭偷拭了一下眼淚哽咽道:「主子是個心善的,奴婢們都感恩著呢,公主即做了決定,奴婢也不說,只是公主要萬事小心啊。」

    天瑞點頭,朝於嬤嬤笑了笑,安撫了她,這才帶了幾個小太監另有夏荷和秋楓一起去了咸福宮。

    咸福宮原來在西六宮中真是個不錯的住處,原先康熙挺寵愛榮嬪的,把此處做為榮嬪的住處賞賜下來,後來榮嬪失了寵,咸福宮也一下子冷清起來,現如今整個咸福宮就只有一個常在住著,那衛氏出身卑微,又是個沒成算的,壓不住奴才,這咸福宮也沒人打理,顯的荒涼的緊。

    天瑞走到咸福宮門口,看著緊閉的大門,再看看牆頭上都快要長草了,還有外邊的石階也要長青苔了,忍不住就是皺眉。

    衛氏再不好,那也是皇上的女人,這些個奴大欺主的東西,就敢這麼欺負她,簡直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裡。

    「叫門」天瑞說了一句,早有小太監過去敲門,結果敲了半天都沒人應。

    天瑞更氣,大聲道:「給本公主撞門……」

    幾個機靈的小太監有個身子靈活輕巧的,很是有眼色,直接翻牆過去開了門,天瑞大步進去,就見院中花草不見,除了青石路之外,其他地方或多或少的都長了草,這哪裡是皇宮內院的住宅,簡直就可以拍鬼片了嘛。

    「咸福宮的奴才都死到哪裡去了?」天瑞大喝一聲:「這人都要被草埋了,也沒見人出來整理一下,真當衛常在身份低下就敢隨便欺負了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說著話,天瑞直接舉步進屋,一進屋子,更顯的冷清,九月的天雖然不算很冷,可屋裡已經顯的暗濕了,那咸福宮偏殿本身就不太朝陽,衛常在住在這裡也沒有怎麼打理,她也沒有錢去賄賂奴才們幫她幹活,只好這麼住著,現如今倒顯的屋裡陰暗潮濕,很有一股子怪味。

    天瑞被冷的打個哆嗦,忍不住冷笑起來:「夏荷,本公主今兒還真是知道叫跟紅頂白,叫奴大欺主了,看看衛常在現在的處境,本公主就想著,本公主若是哪日失了寵,是不是也要落得這種被奴才欺凌的地步?」

    一屋子的奴才都低了頭不敢說話,天瑞這話太誅心了,哪個想不開的要自殺才會接話磋呢。

    天瑞見這些奴才們都不敢開口,大聲道:「小丁子,你去把這咸福宮的奴才們都找來,我倒要問問他們了,就是這麼伺侯主子的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天瑞正在外間發脾氣,就聽裡間一陣咳嗽聲傳來:「公主,奴婢給公主請安……」

    天瑞聽了,緊走幾步到了裡間,就見靠窗的炕上躺著一個瘦骨嶙峋,已經看不出原來模樣的女人,仔細一看女人的眉眼,正是衛氏無疑。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5
第一二五章小四傷人

    「怎麼就成這樣了?」

    看到這樣的衛氏,天瑞那顆越練越冷硬的小心肝也有些軟化下來,趕緊過去幾步扶住她:「你懷著身孕,有想要吃的想要玩的都要說一聲,那些奴才們不好,便打發了,自有好的來,至於這麼折騰自己嗎?你不為別人考慮,也得為肚子裡的孩子想想啊」

    衛氏咳了兩聲,蒼白的臉上顯出兩片紅暈來,低頭摸摸她那不很明顯的小腹,淡淡的笑了笑:「我本就是無福之人,誰知道陰差陽錯之下得了皇上的寵,這才有了這個孩子,我心裡也明白皇上不待見我,不想見我,就想著能有個清靜地方把孩子生了,慢慢看他長大,我也算了此殘生了,可是,我到底福薄,承受不了這樣天大的恩典,怕是……」

    像衛氏這樣不爭不搶,淡然以對,不管到了處境都與世無爭的性格,說實在話,天瑞在這紫禁城還真沒看到過,不由的把對她的幾分不喜之情也減淡了。

    之前天瑞不想見衛氏,也是氣惱康熙拿著衛氏當赫舍裡的替身,對衛氏本身倒並沒有,不過康熙雖然辦的這事不咋滴,卻對天瑞是真的疼愛,以一個帝王之尊來看,康熙對天瑞的關愛已經很足夠了,天瑞對康熙的感情要比赫舍裡深上許多,她就是有氣,也不能當著康熙的面撒,只好對衛氏不理不睬,拿她當出氣筒了。

    可憐的衛氏啥都沒做,就被康熙XXOO之後拋到一邊,又被這位固倫公主不待見,自然有那心高氣傲的奴才作賤她。

    「你……」天瑞看著衛氏虛弱的樣子,也不知道說啥好了,內心深處倒有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感覺。

    「公主」衛氏抬了抬頭,伸出瘦的如乾柴一樣的手來大力抓住天瑞的手:「我也知道身份低微,不配皇上寵愛,可我這肚子裡的孩子到底也是龍種,求公主瞧在他的份上,權且……咳……讓我過了這個坎,等孩子生下來,我是死是活,都不會怨怪公主的。」

    說著話,衛氏就要拼盡力氣起床,要給天瑞嗑頭,可算是把天瑞嚇了一大跳,趕緊制止她:「你說的這叫話,你這般講,是有意要責怪我治宮不嚴,還是要壞我名聲,趕緊躺好了,你放心,我自會保你們母子平安的。」

    安撫好了衛氏,天瑞起身咬了咬牙,心裡還是不太待見衛氏,不過倒是有了一分憐惜。

    天瑞前世的時候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自力自強,不認命,不低頭,來了大清之後,因為身份的原因,更加的強勢起來,天瑞看到衛氏這個樣子,真是忍不住嘆氣了,難怪歷史上那位八阿哥最終落得敗亡的下場,不光是因為他母家的出身,還是因為他有這樣一位母親,那啥,就像衛氏怯弱的女人,哪裡能養出好孩子,八阿哥心思靈巧是夠了,卻不夠強勢,總是處在看別人臉色的地位,若能登上帝位就有鬼了。

    天瑞覺得吧,如果她要是像衛氏這樣不爭不怨的,怕她和保成的骨頭早就爛成渣了吧,哪還有現如今的權勢地位。

    「公主,咸福宮的奴才們來了。」天瑞走出屋子時,就聽到小丁子回報,天瑞笑笑:「來的好,本公主正有火氣要發呢,他們倒是撞到槍口上了。」

    站在台階上,天瑞淡淡的看了一眼站在院子裡草叢中的奴才們,撫了一下鬢邊亂發,笑著問:「哪些是伺侯衛常在的貼身之人,你們做的好啊,都站出來吧,我這裡可是有賞的。」

    底下幾個太監宮女面帶喜色,這幾個人也知道衛氏不得喜愛,公主是極恨她的,現在一聽天瑞這麼講,都是特別的高興,想著說不定公主看在他們作賤衛氏的份上,會升賞他們。

    「奴才……」幾個太監宮女站了出來:「奴才們是伺侯衛常在的,公主的賞是不敢當,不過是盡著本分伺侯罷了。」

    「哦?」天瑞輕吐一聲:「這可不能,本公主瞧著你們做的都好,怎麼能不賞呢,本公主向來可是賞罰分明的。」

    「那」幾個奴才跪地,一個個的都是喜氣洋洋的。

    於嬤嬤站在一邊直撇嘴,心裡話,公主啊,咱不要這麼捉弄人了好不好,咱別惡搞了行不行,奴婢知道您心裡有氣,您打罵這些人一頓也就得了,這麼面帶微笑的捉弄這些人,把人捧的高高的,然後再重重摔下來,很有意思麼,很有意思麼?

    夏荷低頭淺笑,心道,果然的公主不愧是皇上的親閨女,這想法做法還真真的一模一樣,都喜歡捧殺啊,看起來,咸福宮的奴才可是要倒霉了,也是他們活該,在宮裡做事雖然要有眉高眼低,可也不能太過份了,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這是不可改變的,這些奴才連自己本份都不知道,活該要挨罰了。

    「公主」一個一臉尖酸樣的宮女抬頭:「奴婢不求賞,只求能伺侯公主就是了……」

    結果,站在天瑞後邊的景仁宮的宮女太監全都對她怒目而視,要知道在宮裡伺侯主子的奴才都是有定例的,各宮奴才那是一個蘿蔔一個坑,你佔了這個坑,讓人家別的蘿蔔去哪?

    天瑞樂呵呵的看著夏荷、秋楓一眾宮女太監對著那個宮女擠眼撇嘴,更有的小聲罵著,天瑞笑了笑:「你倒是個忠心的,叫名字?」

    那個宮女喜極,趕緊低頭:「奴婢芳芯,芳是芳草的芳,芯是花芯的芯……」

    這名字一報出,天瑞立馬把臉一拉:「芳芯嗎,來人,芳芯目無主子,大膽妄議,帶下去仗責。」

    「是」小丁子樂呵呵的應了一聲,一揮手,自有那凶神惡煞似的嬤嬤帶芳芯下去,芳芯這裡還不知道為啥呢就要被打,口裡直喊冤枉,天瑞聽的不耐煩,讓人堵了芳芯的嘴下去。

    天瑞這一番發作,一眾奴才全都老實了,更有戰戰兢兢不知所措的。

    天瑞沉聲道:「衛常在不管怎麼樣,都是情有龍嗣的,你們作賤她就是目無君主,目無宮規,主子不管怎麼樣就是主子,這是不容改變的,我剛過來的時候在門外喊了半天,竟連個應門的人都沒有,衛常在病成那樣,竟沒有人上報,也沒有請太醫延醫送藥,這就是你們這些奴才該做的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公主恕罪……」一眾人臉色灰敗的求饒。

    天瑞不應,一擺手:「來人,把這些不敬主子的奴才帶下去,交由慎刑司……」

    「公主」天瑞話還沒說完,一個小太監排眾而出跪在天瑞面前:「公主,不是奴才們不敬主子,實在是……實在是三格格那裡逼著奴才們如此啊……」

    這小太監一席話說出來,天瑞心裡更加的好笑,她就知道會這樣的,這咸福宮是榮嬪生前住過的地方,現如今被一個懷著龍種的低賤女子住進來,三格格心裡肯定不好受,肯定是恨極了衛氏的,以三格格的性子,若是不鬧出點來,怕是不可能的。

    「是這樣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天瑞居高臨下看著小太監。

    小太監為了保命,急的直點頭:「公主不信可以查問,奴才若有一句謊話叫奴才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

    「得,你也別賭咒發誓了,本公主信你……」天瑞諷刺一笑:「即是這樣,雖然事出有因,不過,也是你們不夠忠心的原因,這死罪可免,活罪卻是難恕的,這麼著吧,本公主做一次主,你們就在這院子裡跪著,等到太陽偏西再起,以後呢,若是讓本公主再聽說你們作賤主子,可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天瑞一番吩咐完了,起身就走,臨走前看看夏荷:「夏荷,你先在這裡照顧衛常在,另派人去請太醫,缺少的就去景仁宮回報一聲,務求讓衛常在早日康復。」

    「是」夏荷躬身應了一聲。

    天瑞帶著一幫人出了咸福宮,一路上都在好笑,三格格這人實在是沉不住氣的,沒了母妃護著,跟親兄弟又不親,就這種情況之下,人還這麼囂張,真不知道她那腦子是怎麼長的,不過這樣也好,這下子倒是有了出塞和親的對象。

    烏爾袞啊,實在不好意思,給你尋摸了這麼一尖酸的老婆,但願今後你能降得住,天瑞心裡暗叫抱歉,烏爾袞這人雖然不錯,可天瑞卻不想去蒙古,京城以後可是個是非之地,她可不放心留保成一個人在宮裡,怎麼都得看著守著吧,只好委屈烏爾袞,給他另尋對象了。

    「於嬤嬤,你讓人把三格格欺負衛常在的事情散播出去,說的誇大一些,務求讓三格格尖刻的形象深入人心。」天瑞不緊不慢的吩咐了一句。

    於嬤嬤記下,心裡很是奇怪,為公主做出這種損人不利已的事情,污賴三格格對她也沒有好處啊?又一想,於嬤嬤把先前的念頭拋掉,這位公主做都是有主意的,可不會做無用之功,這件事情怕還有玄機,唉呀,公主越大,這心思越發的難琢磨了。

    天瑞一陣風似的走過,握緊了拳頭,心裡盤算著怎麼促成三格格和烏爾袞的姻緣,散播謠言是第一步,讓康熙更不喜三格格,之後再稍微的一提點,康熙怕就想早早的把這個只會惹事生非的女兒早早嫁出去吧。

    康熙的性子天瑞還是瞭解一些的,他的人,他自己可以欺負,別人卻不可以說一個不字,雖然衛氏只侍寢一夜,可怎麼說都是康熙的女人吧,而且,衛氏肚子裡可是還有一個孩子呢,若是康熙知道三格格欺負衛氏的事情,只會認為三格格不慈,沒有姐弟意,不念香火情,是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這種人,康熙巴不得嫁出去禍害別人呢。

    就在天瑞默默盤算的時候,就看到春雨匆匆跑了過來,一見天瑞趕緊行了禮,急道:「公主,您快去瞧瞧吧,四阿哥傷了人,皇上大怒,要罰他呢。」

    奶奶的熊,天瑞心裡暗罵,怎麼她一回來這事情就一件接一件的來,讓人不得消停,看起來,她還真就是個勞碌的命。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5
第一二六章你選哪套?

    「給朕跪好」

    康熙頭疼的看著跪在地上還一臉不服氣,總是朝站在一旁的保清和保成使眼色的小四,氣的真想給這小子一巴掌,八過,想到天瑞疼小四的勁,他要是打了小四,說不定一會兒天瑞就能衝過來找他算帳,康熙這心裡有點懸乎,只好裝作看不到,一拍桌子,大聲訓斥小四。

    「是,皇阿瑪」小四這小子也不傻,當然看出現在的康熙是只紙老虎了,心裡也不害怕,大聲答應著,倒是跪的正正的,也不再左右扭動了。

    看小四還是蠻聽話的,康熙忍不住點頭,天瑞教出來的娃就是好啊,不管怎麼嬌寵,平時怎麼霸道,這該有的禮數還是不缺的,而且還是很孝順的。

    那啥,康熙這個超級女控的腦子又有點抽抽了。

    再看一眼跪在小四旁邊被打成烏眼青的烏爾袞,康熙這頭疼的更厲害了,烏爾袞那是蒙古小王爺,又是親戚,就這麼的被小四給打了,若是不給人家交待的話,怕是蒙古那頭不好辦啊,可若是責罰小四,天瑞那裡也不好辦,這兩頭不討好的事情,怎麼偏就落到他身上了?

    「小四,你說說,你怎麼就和烏爾袞打起來了?」康熙又悶又氣,一指小四開始審查起來。

    小四跪著嗑了個頭,抬起頭來時還是一臉倔強的看著康熙,卻不說話。

    而烏爾袞則趕緊擺手道:「皇上,沒事的,沒事的,我不過和四阿哥鬧著玩的,四阿哥小孩子嘛,出手難免不知輕重。」

    烏爾袞明顯的替小四求情,不過,小四卻不領情,一瞪眼:「你才小孩子呢,你們全家都小孩子……」

    保清和保成偷笑,肩膀聳動的厲害,小四這傢伙,把天瑞的口頭禪都學會了,還知道活學活用。

    康熙也有點失笑,不過想到他的身份,那笑意也給忍了回去,一拍桌子:「反了你了,小四,你身為皇子隨意打架就是不對,現在又和烏爾袞嗆聲,你,你跪在這裡反省吧。」

    「皇上」烏爾袞心裡也有氣啊,被一個小不點給打了,忒沒面子了,可烏爾袞面上憨厚,心眼卻不少,知道四阿哥是得寵的皇子,也不想和四阿哥鬧僵,趕緊求情:「四阿哥真情真性,是個爽直的人……」

    烏爾袞話還沒講完呢,就見天瑞匆匆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先斜了小四一眼,又看了看烏爾袞,看到烏爾袞那個樣子,天瑞心裡爆笑,沒想到小四這麼厲害,竟然把烏爾袞打成了國寶。

    「皇阿瑪,女兒給皇阿瑪請安」天瑞先上前見了禮,才道:「聽說小四傷著人了,女兒特特來瞧瞧」

    說完了這句話,天瑞轉向烏爾袞,深施了一禮:「烏爾袞王子,不管怎麼說,都是小四傷了人,也是我教導不力,我在這裡,先代他向你賠罪了,萬望王子海涵……」

    看到天瑞盈盈下蹲,說出來的話又那麼斯文動聽,烏爾袞這顆心立馬滾燙滾燙的,心裡要樂翻了呢,哪還會計較小四打他的事情,趕緊擺手:「公主,不礙事的,公主您可不要這麼講,我不敢當。」

    「王子當得的」天瑞對烏爾袞笑笑,小四看到了,一陣冷哼。

    之後,天瑞和康熙這對父女一唱一和的把烏爾袞安撫的舒坦了,把人送了出去,回頭進了大殿,天瑞臉一拉:「小四,這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該和我們說說清楚。」

    「姐姐……」一直跪著的小四一臉委屈樣子,抬頭看著天瑞,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少給我裝可憐,老實交待」偏天瑞這次鐵了心的要和小四計較。

    小四見計策無效,趕緊換了臉色,撇撇嘴,一挑眉道:「都是那個烏爾袞,偏從草原追到京城來,姐姐不知道,宮裡都在傳烏爾袞瞧中了姐姐,皇太太和皇阿瑪有意做主要把姐姐嫁給他。」

    小四這話一出,殿內康熙在內,包括天瑞還有保清和保成都是一驚,這不久之前才在慈寧宮談過的話,怎麼這麼快就傳了出來?

    「小四才不要姐姐嫁那麼遠呢,蒙古人有好?咱滿人的好男兒多的是,姐姐要嫁,也要嫁到京城守著小四,哼,烏爾袞賴蛤蟆想吃天鵝肉,爺看不慣,當然要揍他了……」小四大聲的把事情講了出來,聽的天瑞這個汗啊。

    原來,小四帶著人玩耍了一會兒,就想去慈寧宮找天瑞,這人還沒走到慈寧宮呢,就聽到兩個小宮女在談話,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太后很喜歡蒙古來的烏爾袞小王爺,有意做主要把天瑞公主嫁給小王爺。

    小四聽了,這心裡很不高興,天瑞姐姐怎麼能嫁到蒙古呢,小四雖然年紀小,不過孩子精的很,整天的聽天瑞和靜蘭談話,懂的事情也很多,當然知道大清公主嫁到蒙古的,沒幾個過的幸福,大多都是短命鬼,早早的就死了。

    小四腦補著如果天瑞將來嫁到蒙古,被額駙打,被別人欺負,然後每天以淚洗面,鬱鬱寡歡,又想保清大哥、保成二哥還有小三小四,卻見不著面,慢慢開始得病……

    這腦補的結果就是讓小四怒火中燒,他才不要天瑞姐姐落到那樣的慘境呢,所以,小傢伙自認為正義騎士,要解救他的公主姐姐,立馬化身那個七十二變的孫猴子,踏著七彩祥雲,直直的向慈寧宮衝去,他想要告訴天瑞,千萬不要嫁給烏爾袞,更要求太后不要隨便指婚啥的。

    結果呢,小四還沒衝到慈寧宮,就見烏爾袞一臉笑容的從慈寧宮出來,小四看到烏爾袞那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看烏爾袞那笑容,怕他就打的鬼主意。

    這個烏爾袞就是那笑裡藏刀的人,瞧著面上憨厚老實,誰知道是怎麼黑心腸的人,大騙子,想要騙天瑞姐姐,沒門,不但沒門,連窗戶都沒有。

    想到這裡,小四再也按捺不住,直接跳了起來,對著烏爾袞的肚子就是一拳:「我打你個大騙子,打死你,打死你。」

    那啥,烏爾袞本來挺春風得意的,聽著太后還有那個佟貴妃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想把天瑞公主指給他,他當然高興了,公主那麼漂亮,身手又好,唱歌也好聽,真是完美的不行的一個人,若能娶到公主,該是多美好的一件事。

    烏爾袞正憧憬美好生活呢,冷不防一拳過來,別看小四年紀小,可力氣卻不小,這一拳又是他使出吃奶的勁打出來的,烏爾袞被這麼猛不丁的一打,後退幾步,竟然丟人的摔倒了。

    小四一瞧他一拳竟然把人打倒,心裡得意非常,直接撲過去又補了烏爾袞幾拳,結果,烏爾袞就化身國寶熊貓了。

    之後的事情當然就是太監和侍衛去拉這兩個人,可小四倔脾氣上來,誰的話也不聽,最終驚動了康熙。

    康熙這裡正在考問保清和保成功課,一聽這事,讓人帶了當事人前來,一瞧,人家烏爾袞被小四打成那樣,而小四則一點事都沒有,當然也知道是烏爾袞讓著小四,而小四下了狠手的,那就是再護短,康熙也得做個樣子瞧不是?

    這也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天瑞聽小四講完了,真是又氣又怒又恨,她才費盡心思的傳三格格虐待衛氏的事情,就是想讓宮中流言四起,淡化她和烏爾袞的事,而小四這麼一鬧騰,傳了出去,誰知道宮裡那些碎嘴的奴才們會傳成樣子,這讓人再推波助瀾一把,她還要不要活了。

    朝康熙看了一眼,天瑞苦著臉跪下:「皇阿瑪,小四如此都是女兒的錯,是女兒管教不嚴,女兒知罪,請皇阿瑪責罰。」

    「皇阿瑪,是兒臣的錯……」保清和保成一聽,也趕緊跪下請罪,做足了兄弟情深的樣子,免得將來康熙翻舊帳,把錯怪到他們身上。

    「要都照你們這麼說,最大的錯莫不是朕了?」康熙沒咋生氣,心裡倒是挺高興小四護姐行為呢,哈哈一笑:「養不教,父之過,小四的錯,還不成了朕的錯,也罷,既然都要領罪,回去罰抄孝經十遍,小四也抄,都起吧。」

    康熙放下了此事,讓天瑞鬆了口氣,也知道康熙不願意提起,起來之後又說了些討喜的話哄的康熙樂開顏。

    等到從乾清宮回來,天瑞進屋把門一關,把所有人都關在門外,任誰叫都不開門,也不出聲,真是急壞嚇壞了所有人。

    小四在門外轉來轉去,見天瑞許久都沒動靜,都快嚇哭了,帶著哭腔在外邊喊著:「姐姐,都是小四不對,姐姐生氣只管責罰小四,千萬不要氣壞了自己,姐姐開門,小四知道錯了,再也不打架了,姐姐……」

    「公主……」於嬤嬤帶著天瑞那四個大宮女在外邊求告:「公主有火氣只管朝奴才們發,萬不可窩在心裡氣壞了自個兒,公主……公主……」

    眾人又求又告了半晌,天瑞還是沒動靜,一個個著急上火的就差去撞門了,小四在門外也是急的一頭一頭的汗。

    就在小四差點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的時候,天瑞開門,虎著一張臉把小四提溜進屋裡。

    匆匆忙忙的,天瑞提著小四走到床邊,看著床上擺放的東西,天瑞一指:「小四,你選一套穿吧」

    小四蹬著小短腿終於挨著了地面,大鬆一口氣,不再頭暈眼花的時候,定晴一看,撲通一聲坐倒在地上,感覺這陣嚇,比站在高處還要讓人害怕,心驚膽顫的同時,小四嘴裡求饒:「姐姐不要,姐姐饒了小四吧」

    那啥,床上擺著好幾套衣服,衣服不打緊,卻是各種動物裝,有天瑞畫了圖讓人做的喜羊羊裝,還有老虎裝,小鹿裝,小狗裝、小熊裝,大灰狼裝……

    林林總總放了一床,小四知道這些裝束的厲害性,他已經被荼毒過了,知道不但要穿這些衣服,穿上了還要扮萌扮可愛,當然不干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5
第一二七章八賢王?

    春日陽光照射下來,暖暖的,曬的人都懶洋洋打不起精神來。

    梁九功站在發了嫩綠枝枒的垂柳下靜靜看著萬春亭內天瑞和康熙一來一往的下棋,瞧著天瑞穿著大紅的衣服,靜靜的坐在那裡側頭沉思,小嘴抿的極緊,那雙大大的鳳眼也半眯著,就是這個樣子,也絲毫不減明媚顏色,梁九功就覺得吧,從沒有一個人能夠穿大紅色穿出天瑞這種感覺。

    常人穿大紅,一般都是顏色把人蓋住,趁的人失了精神,而天瑞卻穿出了豔麗明亮的感覺,就是這麼半眯著眼,也有一種惑人心神的感覺。

    梁九功其實不知道,天瑞本身並沒有什麼,不過就是得了女媧的那點神識,使的她有了媚人的氣質,要知道,女媧娘娘可是妖族出身,媚惑是妖族特有的氣勢,天瑞凡人之軀,年紀又小,只是把那媚意發揮出來一點,便已經讓人迷惑了,若是天瑞長大,瞭解神識多了,也不知道怎樣盅惑人心呢。

    康熙穿著紫色常服,一直微笑看著天瑞,看起來心情還是極好的,梁九功心裡大鬆一口氣,這段時間皇上為了天地會的事情正頭疼呢,再加上國事繁忙,這心情一直好不起來,還是天瑞公主有辦法,去了乾清宮不一會兒就把皇上說的高興了,這不,父女倆歡歡喜喜的踏春,走累了便擺開圍棋戰上一場。

    「啪」的一聲脆響,黑玉棋子落在方正的棋盤上,康熙得意一笑:「朕就下這兒了。」

    天瑞眯眼側頭,很是狡黠的問道:「皇阿瑪確定,不更改了?」

    「這是什麼話?」康熙佯怒:「朕是一國之君,說出來的話就是金口玉言,說下這裡了,就是下到這裡,更改什麼?」

    天瑞一笑,手拿白玉棋子啪的落下一子,頓時,康熙一看,他的黑子便要被吃好大的一片呢,天瑞得意笑了起來:「皇阿瑪,這可是您說的,不更改了,可不許悔棋哦」

    「不行,不行……」康熙伸手便要去拿開棋子再找地方落下,嘴裡直道:「朕是皇帝,朕說要悔棋,就要悔棋……天瑞也真是的,竟然不知道讓著一點皇阿瑪,小丫頭片子。」

    天瑞無語了,看著在她面前大耍無賴的康熙,再想想朝堂上威風凜凜、沉著穩定的康熙,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人。

    「皇阿瑪,舉手不悔真君子哦」半晌,天瑞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朕是皇帝,你瞧過哪一個皇帝是真君子的?」康熙無賴到底,硬是把棋子拿開再下。

    天瑞那個大汗啊,沒辦法,再度下過了,看著康熙落下黑子,天瑞捏起白子來又落了個地方,這次,還是吃死了康熙的黑子。

    「皇阿瑪,你不用再改了,你的棋已經走死了,沒了出路。」天瑞一臉笑嘻嘻的樣子。

    康熙灰心,把棋子拿回棋盒裡,嘴裡嘟囔著:「你這丫頭,怕一開始就算計好了朕吧,和你下棋真沒意思,朕以後……」

    天瑞白嫩食指伸了出來,在康熙面前搖了搖:「皇阿瑪啊,不用再說下去了,你這話已經說了不知道幾遍了,我都會背了……」

    康熙大窘,乾笑幾下,湊到天瑞面前道:「丫頭,你就不能讓著朕些?」

    「不能」天瑞笑著點頭:「讓著皇阿瑪的人多了,所以皇阿瑪的棋藝總得不到進步,我呢,為了皇阿瑪著想,為了讓你盡快提高棋藝大殺四方,當然不能讓了,不但不能讓,而且還得努力的贏您,皇阿瑪啊,看我做了多大的犧牲,您就不賞點什麼?」

    結果,天瑞得來了一個腦崩:「你這丫頭,油嘴滑舌,真不知道跟哪個學的?」

    雖然康熙輸了棋,八過,心情倒是爆好起來,要知道,康熙是個臭棋簍子,可是呢,他偏偏又酷愛下棋,平常和大臣們下,他下的不痛快,那些大臣也是下的心驚膽顫的,哪個敢贏皇帝啊,不要命了啊

    不但不能贏,要輸,還要輸的不著痕跡,讓康熙看不出來,還得捧的康熙心情好了,這和康熙下棋的活計真不是人幹的,哪個大臣和康熙下過一次棋之後,那回去了都得病上幾天,無它,被康熙的棋藝搞怕了啊。

    要輸咱不要緊,可是,乃跟康熙下棋,那輸起來忒不容易了,就他那個臭棋簍子的架勢,你絞盡了腦汁都不見得能輸,更何況要輸的不著痕跡了。

    所以,這麼些年來,大臣們是聞棋色變,個個下朝之後都躲著康熙走,就怕康熙一時心情好抓個人來下棋。

    就是這種情況,近年略有好轉,那啥,天瑞公主長大了嘛,棋藝也有進步,康熙和別人下棋不痛快,就常常抓著天瑞來下,天瑞也不需要掩飾,直接狠贏康熙,可是呢,康熙以前下棋總是贏別人,他倒是越下越沒勁,和天瑞下棋總是輸,卻越下越來勁,總是拽著天瑞不住的切磋棋藝。

    天瑞有的時候就覺得吧,康熙是不是有被*屬性,奶奶的,每次贏他都讓他臉面無存,可下次呢,還是興高彩烈的要下。

    其實,天瑞不知道康熙的心路歷程,開始的時候,康熙和天瑞下棋輸了,就很是自得,認為天瑞棋藝天下無雙了,後來琢磨過味來了,才知道那些大臣們都是故意輸他的,康熙這般愛要面子的人,當然不服勁了,就下定了決心苦練棋藝,一定要正大光明的贏回來,可惜別人跟他下都是秀才搬家不是輸也是輸,只有天瑞敢贏他,康熙無奈,只好和天瑞下了。

    自從天瑞和康熙下棋以來,天瑞發覺宮裡宮外不管是侍衛太監,還是大臣們見了她都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天瑞很奇怪,不知道為啥,過了大半年才弄明白是怎麼回事,自此之後更加苦練棋藝,誓要贏康熙到底。

    這裡,康熙正因為連輸幾盤而心情沮喪,那邊,梁九功端了茶點來笑嘻嘻的放好,小聲道:「皇上,容奴才多一句嘴,不知道皇上這次是贏了還是輸了?」

    「你這奴才,越發的大膽,朕是贏是輸也是你能問的?」康熙心情不爽,刺了梁九功幾句。

    梁九功心裡落淚,可還是大著膽子道:「還不都是皇上仁德寬厚,待奴才們好,才養的奴才們越發的膽大起來,說起來,還是皇上太過大度了。」

    那啥,梁九功也不願意去摸老虎屁股啊,無奈的緊,有人逼著來的,宮裡無聊的很,小太監宮女們長天拔日的也沒個消遣,自設了賭局,每次都拿著康熙和天瑞的輸贏打賭,而這唯一能得到準確消息來源的梁九功就被逼上了梁山,每次都來探聽虛實。

    梁九功抹一把汗,心道,老實的人你們傷不起啊,還不是因為咱老實,每次都被逼著來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小兔崽子們,等哪天咱不高興了,讓你們也來問問皇上是贏是輸。

    康熙看了梁九功一眼,見這丫的嚇成那個樣子,便也沒多大氣了,直接一指天瑞道:「你問天瑞去,是贏是輸她最清楚不過了。」

    「公主」梁九功笑著一個千紮下去:「您跟奴才講講,這次到底是贏還是輸?」

    天瑞瞧康熙繃著一張臉,卻支愣起耳朵來要聽她怎麼回答,這丫頭眼珠一轉,笑道:「我和皇阿瑪一共下了三局,第一局呢,皇阿瑪沒贏,第二局,我沒輸,第三局皇阿瑪要和我和局,我不同意。」

    「啊」梁九功的腦袋瓜子還沒轉過來,沒算清楚到底哪一局輸,哪一局贏呢。

    康熙這裡忍不住大笑起來,摸摸天瑞的頭,一臉的驕傲慈祥,笑道:「你這丫頭,忒的機靈了,也罷,三局都是皇阿瑪輸了還不成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梁九功這才明白,原來康熙連輸三局,也難怪剛才那麼生氣呢,腦瓜子也轉了過來,明白天瑞這話啥意思了,不由的感嘆,這個天瑞公主,小小的年紀心思就這樣多,長大了可還得了,就這般靈巧,那是十個男人都比不上的,也難怪皇上疼愛了,要是咱也有個這般好的閨女,咱也疼的不得了,可惜了,咱是個無根之人,這輩子也沒指望了,下輩子吧。

    天瑞一番話把康熙哄高興了,眯眼抬頭看看光線越發強烈的大日頭,笑著挽了康熙的手:「皇阿瑪,這春也踏了,園子也逛了,棋也下了,輸贏也定了,您瞧瞧,這才入春日頭便這般毒,快晌午的天了,咱父女倆要是再在這日頭低下曬著,不出幾天,必定成倆黑碳,女兒還不想做包黑子,不如啊,咱們各回各宮,各吃各飯如何?」

    一長串的話如銀鈴般響過,天瑞這話脆生生的,說的又緊湊,聽的人心裡也是舒爽的緊。

    「好」康熙極喜愛的看著天瑞,點頭應了下來:「梁九功啊,擺駕乾清宮……」

    「皇上起駕了……」梁九功這話還沒喊完呢,不遠處一個小太監匆匆跑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康熙面前:「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咸福宮衛常在生了個小阿哥……」

    康熙臉上無喜無怒的,平淡的掃了那個小太監一眼:「生就生了吧,慌慌張張做甚,告訴禧貴妃一聲,按著份例賞賜。」

    「是」小太監嚇了一大跳,趕緊應了一聲退下。

    天瑞這裡看康熙上了御攆匆匆走了,就呆站在御花園裡半晌,心裡一直想著,那個據說是溫潤如玉,笑如春風,美如明月一般的,讓清穿女們又愛又心疼的八賢王這就出生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5
第一二八章托子

    「衛氏生產情況如何?」天瑞回到景仁宮第一件事情就是詢問於嬤嬤關於衛氏和小八的事情:「禧貴妃那裡的賞賜可到了,衛氏那裡還缺?」

    一連串的話問出之後,天瑞坐到梳台前邊摘下一些礙事的頭面首飾,之後就側躺在軟榻上聽於嬤嬤匯報,伸手揉揉額頭,天瑞心裡嘀咕著,難怪宮裡的侍衛還有宮外大臣都是畏棋如虎,和康熙下棋這活計還真不是人幹的。

    天瑞雖然說敢贏康熙,可是,卻也不敢讓康熙太失面子,贏也不能贏的太過,這事情對於天瑞來說還真不好辦,沒辦法啊,康熙那棋藝太爛了,讓人不敢恭維。

    「回公主,只聽說衛氏難產,疼了一天一夜才生下八阿哥,情況似乎並不怎麼好,禧貴妃那裡提早就已經打過招呼了,東西都準備的足足的,現在賞賜也發下去了,全是按照份例發的,一絲一毫都不差。」

    天瑞聽了點頭:「我知道了,嬤嬤先去吧,我先躺一下,等會兒再去咸福宮瞧瞧……」

    說著話,天瑞閉目養神,於嬤嬤很小心的退了出去,關好房門之後警告外邊的值守的小太監小宮女要小心,不能驚了公主,並且要忠心職守,不要出了磋子。

    於嬤嬤為人極嚴厲,那些宮女太監也都是很怕她的,她的話這些人不敢不聽,全都應是,做了保證,於嬤嬤這才回自己房裡給天瑞做起了換季的衣服。

    天瑞歇息了一會兒,匆忙的吃了午飯,就帶了人去咸福宮。

    平日裡很是冷清的咸福宮現在也顯的熱鬧起來,衛氏出身再卑微,那也是生了皇子的人,不管怎麼說都是有功的,怕是皇上再不喜衛氏,這位份卻是要提一提的,再者,誰知道哪個阿哥長大之後是個樣子,萬一這位八阿哥是個出息的,衛氏可就鹹魚翻身了。

    所有,就有人打著提前投資、雪中送碳的主意和衛氏親近起來,反正不過是出些東西,說幾句好話,對於這些人也沒損失,他們也樂的做個好人。

    天瑞到了咸福宮,就見人來人往的,好些嬪妃都派人送了東西給衛氏,衛氏宮裡的太監宮女們也顯的喜氣洋洋起來。

    見到天瑞來了,幾個太監宮女趕緊行禮,而之前的那個小何子因為忠心主子被提了主管,他帶著笑著向天瑞行了禮,說了幾句討巧的話,就恭敬的引了天瑞進去。

    因著這時候已是下午,初春的天氣還是有冷意的,天瑞出來的時候穿了杏黃繡花小薄襖,底下撒腿的褲子,外邊罩了水綠繡黃色滿地玫瑰紋的立式圓領袍子,外邊又穿了帶兜帽的薄披風。

    天瑞一進門,便把兜帽摘下來,春雨上前給她解了披風的帶子,脫了外邊的披風這才進屋。

    天瑞進屋,而守在外邊的咸福宮小宮女們沒事可做,便嘰嘰喳喳的和春雨說起了天瑞的披風。

    春雨笑著,手裡掛著披風,聽小宮女們講這披風的別緻好看,也是忍不住一陣好笑,公主的衣服向來別緻,這宮裡哪個不知道,一些人沒事可幹,專門研究公主的著裝以便模仿,說實在話,公主現在已經成了紫禁城服飾潮流的引路人了。

    就拿這件披風來說吧,杏黃的披風繡了折枝花卉,和天瑞裡邊穿的小襖是一色的,這倒也沒稀奇,偏就是那兜帽很是稀罕,別人披風的兜帽只是簡單的布做出來,上面繡了花紋,或者再繁複一些的鑲了些邊,可天瑞偏就獨出心裁,卻不紋花,也不鑲邊,而是在兜帽裡邊用著水綠的薄紗做成一層層的荷葉邊縫上去,那紗輕薄柔軟,倒也不顯累贅。

    只這兜帽就顯的更厚實了許多,有風或者天寒時戴在頭上卻是比普通的兜帽保暖一些,可等把兜帽摘下來時,可就漂亮了。

    兜帽內裡的荷葉邊層層疊疊的展開,水綠的顏色,再加上輕紗薄霧一般綻開,就好像是一朵朵花綻放,披在天瑞身後,更顯的小丫頭唇紅齒白,漂亮過人了。

    春雨摸摸兜帽內裡的軟紗,聽著某小宮女小聲道:「公主這衣服一穿出來,怕等明日便有人要效仿了,再過幾日,你且瞧著吧,這御花園怕滿是花枝招展的。」

    春雨心裡好笑的緊,也不說,只是站在門外忠於職守的等著天瑞。

    天瑞進了裡屋,就聞到一屋子的藥味,忍不住皺皺眉頭,再仔細的看向躺在床上的衛氏,就見衛氏面色臘黃,就這麼極弱的躺在床上,要不是看她還有呼吸,天瑞都要以為這是個死人了。

    「公主」衛氏睜眼,看到天瑞,掙紮著要起身,天瑞趕緊上前幾步按住衛氏:「你且消停一會兒吧,都這個樣子了,還要在意這個,在意那個,你也不累?要我說,都是你自己多疑又心神不定,總是害怕這個,害怕那個,把你自己的身子生生拖垮了的。」

    衛氏蒼白笑笑:「也就只有公主還記掛著我這薄命人了……」

    說著話,衛氏大聲咳嗽一陣,生生咳出一口血來,這才又躺倒在床上。

    天瑞瞧的心驚膽顫,自去年秋時,天瑞已經吩咐了人要好好照顧衛氏了,沒想到,就是好吃好喝的供養著,又萬事不讓她操心,她還是弄到這個地步。

    這人啊,性子還真是重要,碰上那豁達想的開的,自己尋開心,也不自尋煩惱,怕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偏就衛氏這人心眼窄,又小性子,別人還沒說個話呢,她就聯想到她自身,難免會想不開壞了身子。

    真真是個林妹妹的性子啊,天瑞忍不住嘆了口氣。

    看著衛氏大口的喘氣,天瑞很是擔心,就這樣的身子骨,生出來的孩子能好到哪裡去,小八可千萬別生下來就是個病癆子啊。

    「八弟呢?」天瑞看向衛氏笑問:「我來了這麼一會兒了,竟然都沒看到,讓人抱了過來給我瞧瞧,看看八弟生的像哪一個?」

    衛氏一聽到自家兒子,立馬也顯的精神了一些,讓嬤嬤們去另一屋抱了八阿哥來,天瑞小心的接過,伸出手指逗逗還在熟睡中的八阿哥,心裡有點犯嘀咕,這八阿哥瞧著臉色蒼白,似乎也是個不健康的,宮中孩子的死亡率真那麼高,孩子交在衛氏手裡,也不知道能不能養得活。

    可是,若不讓衛氏養,放到北五所也怕會早夭,若是交給別的嬪妃們,天瑞很為難要交給哪一個養。

    想了一會兒,天瑞索性不理,反正有康熙呢,這是他兒子,萬事自有他決定。

    天瑞想要不理會,可偏有人不讓她如意,衛氏看看天瑞熟練抱著小八的樣子,忍不住笑笑:「別人都說公主是個疼愛弟妹的,先我還只不信,現在瞧來,確實如此,就瞧公主這抱孩子的樣子,便知道必是個喜愛小孩子的。」

    天瑞笑笑,摸摸小八的額頭,再看看他那張和天瑞還有保成長的極相像的臉龐,天瑞都不知道怎麼說了,那啥,為嘛都長的像娘,沒一個長的像爹的,老康同志,你那遺傳基因忒差勁了,這麼些個皇子皇女裡邊,竟沒有一個忒像你的啊。

    天瑞和保成長的極相像過世的赫舍裡皇后,而衛氏和赫舍裡也是很像的,這也導致了小八的眉毛、鼻子和嘴巴長的像天瑞了,若是個不知道實情的見了,一定會認為這兩個是嫡親的親姐弟呢。

    「我們小八啊,長的還真漂亮」天瑞心裡有點不痛快,不過看衛氏那個樣子,她還真不忍心讓她瞧著,只好低頭掩飾了下去。

    衛氏輕笑一下:「公主喜歡小八就好,我還以為……小八那個樣子……會讓公主不喜。」

    衛氏倒是個聰明人兒,天瑞心道,一看小八的樣子,就把她的心思給猜透了,可惜了是個懦弱不爭的性子,不然……

    「怎會不喜呢?」天瑞尷尬一笑:「小八是我弟弟,哪有當姐姐的不喜歡弟弟的道理,我啊,待小八自會和小三小四一樣的……」

    衛氏心裡通透,這是天瑞在安她的心,怕她多心,說出這樣的話來,意思就是她會一視同仁,不偏向哪一個的。

    可是,真的不會偏心嗎?衛氏自己都不信,保成先不說了,是太子,又是天瑞的嫡親弟弟,天瑞待他,自是挖心的好,小四是天瑞自小養大的,再加上天瑞和德嬪關係好的很,自然對小四也另眼相看,小八怎麼能和這兄弟倆一樣呢?

    不過,衛氏也不是個不知足的,只要天瑞待小八和小三一樣,她就很滿足了。

    看著熟睡中的小八,衛氏側頭極慈愛的一笑,又咳了兩聲,才支撐著說道:「我自知我是個沒福的,怕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小八這般小……我不放心,這宮中我唯一放心的就是公主了,唯有公主可以託付,求公主看在……多加照料一些小八,我不求別的,只求他能平安長大便好。」

    衛氏是個精透人,身在辛者庫多年,也知道宮中是怎麼一個情形,也知道無母的孩子活的有多艱難,她不放心,只好極盡所能的求告天瑞。

    天瑞抱緊小八,緊盯著衛氏,見她一派真誠,心裡一軟,不由的說道:「好,我答應你,會盡力照顧小八的,不過,你也不要灰心,這身子還是能養好的,你且盡力調養,將來,指不定能看到兒孫滿堂的那一天呢。」

    天瑞給衛氏畫了個天大的餅,誘惑著她往好的一面想,可惜的是,衛氏那就是個萬事只想壞處的人,哪裡變得過來。

    「咳」衛氏臉色蒼白的一伸手,摸了摸小八的手,笑道:「公主是個好人,難得的人,即是公主答應 ,日後我也能安心去了。」

    說完了話,衛氏躺倒,只是流淚看著天瑞和小八,似乎是再也沒有力氣說話了一樣。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5
第一二九章封妃和南巡

    天瑞從咸福宮出來,這心裡一直難受,很是憋悶的慌,自己把自己關進屋裡,轉身進了空間,在空間裡坐了良久,呼吸著帶有充足靈氣的空氣,等到心情變好,變穩定了這才出來。

    出了空間,天瑞就帶了一些香蕉和菠蘿去找康熙,到了乾清宮正巧碰上康熙和索額圖議事,天瑞只好在門外等著。

    等到天擦黑了,索額圖才出來,一見天瑞趕緊行禮,滿臉的笑容:「公主可是有事情,怎麼不讓人進去通報一聲,奴才和皇上並沒有要緊事情要議,倒是讓公主等久了。」

    「索相快起」天瑞趕緊過去扶起索額圖,笑笑道:「國事要緊,我等久一會兒也是應該的,索相這段時間可還好,家裡還好,您也不是小歲數的人了,該歇息還是得歇息的,身體要緊,這大清也不是離了您就轉不開的……可要想開一些……」

    說著話,天瑞對索額圖眨眨眼,索額圖愣了一下,等醒過神來的時候,天瑞已經進了內殿。

    瞧著天瑞的背影,索額圖努力琢磨著天瑞這句話的意思,慢慢的走出宮去,坐著轎子快到家門的時候,心裡一驚,倒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天瑞是個樣的人,索額圖也看的很明白,若說這前朝後宮哪個最得皇上的心思,哪個最能摸透皇上的喜怒,當數這位公主了,公主小小年紀做事有理有據,說話行事乾淨利落,很讓人佩服,索額圖也曾經和天瑞談過幾次話,次次都對他有所幫助,讓他很警醒天瑞每一次所講的話。

    這次,索額圖心裡盤算著,天瑞這話似乎是要他老實一段時間,在警告他這段時間某些事情做的過火了,遭了忌,索額圖前思後想,想到他某些跋扈的行為,那是一陣心驚啊,赫舍裡家族的興盛,還有保成的太子之位讓他忘了低調隱忍,竟……赫舍裡家再怎麼興旺,那也是皇上的奴才,若是處事過分了,皇上怕也是不容的啊。

    想明白的索額圖下轎進了家門,卻還有一些疑惑,若是他消停了,那明珠可就……萬一被明珠壓住勢頭可怎麼辦?

    看起來,還得找個時間問問公主啊索額圖嘆了口氣,他做了這麼多年臣子,可謂是油滑的很了,卻哪裡想得到,得有一天向一個小女孩子請教,真真是讓人無語了。

    天瑞笑著進了乾清宮內殿,心道,索額圖這陣子做事過分,早有人對他極其不滿了,瞧著康熙一直提拔明珠一黨,縱容明珠買官賣官,收受賄賂就知道了,索額圖已經有點招忌了。

    索額圖到底還是天瑞的親人,他對天瑞和保成那是真的好,天瑞也不是傻子,也能感受得出來,能提醒他一句的,天瑞也樂意提醒。

    一進乾清宮,就看到康熙大概是坐累了,正起身在屋裡轉悠呢,天瑞趕緊上前行禮:「皇阿瑪……」

    康熙看到天瑞,很是高興,一拉天瑞的手,父女倆並排坐下,康熙很慈愛的詢問:「這般天色怎麼來了?朕要擺飯了,和朕一起用膳吧」

    天瑞低頭淺笑:「我早來了,不過是看您和索相議事,便等了一會兒,我來可不是為吃飯的,這不,專程給皇阿瑪送新鮮的果子吃,另外,請示皇阿瑪一些事情。」

    說著話,天瑞便把八阿哥的事情講了出來,眼瞧著衛氏那個樣子,怕也挺不了多長時間了,這八阿哥該由哪個撫養,這就是個問題,還有,若是衛氏死了,八阿哥玉碟上記著生母不過是個常在,瞧起來似乎有點不好看,天瑞希望康熙在衛氏臨死之前,給她提一提位份。

    康熙這才想到他又多了一個兒子,這個八阿哥他似乎連見都沒見呢,聽天瑞講衛氏瞧著要去了,康熙也不再厭煩她了,仔細一想,那件事情也怨不得別人,是他自己辦事不地道,人家衛氏也是受了苦楚的。

    康熙也知道他辦事不對,不過就是太要面子了,不想承認而已,只好私心裡把錯都推到衛氏身上,現如今想來,對衛氏倒有些愧疚起來,順帶對那個沒見過面的八阿哥也有些憐惜起來,想著不過是個位份,提一提也行。

    「即是你說了,便提一提吧,也讓衛氏有個像樣的葬禮,等朕擬了名字,和眾臣商量過後再做定奪。」康熙笑著答應了,又想到一件事情:「即是要提衛氏的位份,順帶把後宮那些賢淑謹慎,為人不錯或育有子嗣的嬪妃也都提一提,這宮裡也許多年沒有冊封了,便也一併辦了吧」

    天瑞笑著應了一聲,問道:「不知道要提哪些娘娘?」

    康熙沉吟了一下:「衛氏是一個,靜蘭這些年孝順聰慧,是個好的,兆佳貴人也提一下好了,德嬪連育兩子,是個有功有福的,大阿哥處事謹慎,為人謙和有禮,惠嬪教的不錯,抬舉一下也使得,還有宜嬪,五阿哥養在太后那裡,宜嬪也算是有功了,這幾個一起辦理吧。」

    「是」天瑞笑道:「皇阿瑪即如此說,趁著現在八阿哥才出生的喜氣勁,一併給各位娘娘冊封,想必各位娘娘也會感恩戴德的。」

    康熙擺擺手,笑看天瑞:「事情商量完了,你的果子呢?」

    天瑞好笑,伸手往後一拎,拎出一籃子水果放到康熙面前,極大個的菠蘿,還有那黃燦燦的香蕉散發著香甜的味道,極是誘人。

    父女倆坐在一起,命梁九功讓人削好了菠蘿,便直接開吃,這空間的菠蘿味道極好,不用鹽水浸也沒有酸澀的味道,吃的康熙和天瑞肚子溜圓起來這才停住,一個菠蘿吃完,香蕉倒是沒動,梁九功謹慎的把香蕉收了起來,天瑞瞧著天色黑了下來,也就告辭出來。

    第二日一早,天瑞起床之後得了消息,康熙要南巡了,天瑞也在隨行名單之內,另外還有保成和靜蘭,再有那些嬪妃們,康熙帶了靜蘭的額娘兆佳氏,再就是禧貴妃,德嬪等人留在宮裡處理宮務。

    皇上要出巡,這陣仗是極大的,要處理的東西也多,天瑞幾天裡忙的腳不沾地,緊著處理宮中事務,還有打理隨行要帶的東西,不但要打理她自己的,還有保成和靜蘭的東西她也得操著心。

    再有就是小四的事情,天瑞和靜蘭要出門,小四就沒人照顧了,天瑞就讓人提前把他送到永和宮跟著德嬪。

    小四雖然有點不願意,他在景仁宮住慣了,猛一到永和宮很不適應,不過,小四也知道德嬪是他的親額娘,和德嬪也沒啥隔膜,相處了幾天之後娘倆個就很是親親熱熱了,倒是把德嬪給高興壞了,對天瑞也越發好了起來。

    就在天瑞忙著南巡事宜的時候,康熙幾道聖旨下來,打的宮中各人暈頭轉向。

    這便是冊封嬪妃的旨意,衛氏一個小小常在因為育嗣有功,直接封了良嬪,德嬪、惠嬪、宜嬪全都晉陞妃位,這也沒,反正那三位一直掌著宮務,又都有兒子在,升妃位是遲早的事情,讓人說不出來,衛氏那樣子也是要去了,再封也受用不住的,誰還和一個死人計較。

    最讓人大跌眼鏡,不敢置信,捶胸頓足的就是兆佳氏的冊封旨意了,兆佳氏一個貴人,多年在宮中不顯,寵愛也不多,又沒個兒子,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老實木頭人,竟然直接冊封了容妃。

    容者,寬厚大度之意,倒也頗符和兆佳氏的性子,也算是康熙會用字,弄了個最適合兆佳氏的字眼冊封,只是,那個妃位,宮裡嬪位還有很多,都眼巴巴瞧著啥時候封妃,一個個爭的眼紅了似的,偏就兆佳氏不聲不響的得了恩典,一下子竄紅起來,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各宮嬪妃在嫉妒完了兆佳氏的好運之後,略一琢磨就醒過神來了,人家兆佳氏生了個好閨女啊,靜蘭格格這些年越長越是漂亮,更加有皇女的威儀,為人又是個活潑可愛,機靈善變的主,極得皇上寵愛,瞧起來,皇上是瞧著靜蘭格格的面上提的容妃。

    一些嬪妃後悔不跌啊,早知道這樣,當初早生個閨女,把閨女抱給天瑞公主養,說不定,她們也早升上來了。

    天瑞在得知這些旨意之後,很是無語,話說,她的小蝴蝶翅膀把個熙朝四妃之一的榮妃給扇沒了,偏就又扇出個容妃來,這下子,四妃又全了,看起來,歷史有其軌道性啊,不是想怎麼改,就怎麼改的,以後做事情,還得小心謹慎為上。

    另外,天瑞也是真心為靜蘭高興,她額娘升了妃位,靜蘭的待遇也就提高了,地位也比三格格高了,見了三格格也不用怎麼小心行禮了,這樣一來,靜蘭做事情也方便許多。

    那啥,靜蘭在得知她額娘封妃之後,那簡直是興奮極了,一大早就去容妃新搬的承乾宮幫著佈置屋子去了,容妃在宮中多年,一直小心處事,哪個都不得罪,原想著安安份份守著女兒過活,即不爭也不搶,對於康熙的恩寵也不很在意,就是熬光景呢。

    卻沒想到,天大的餡餅砸到她頭上,饒是容妃平和淡定,那心裡也是不平靜起來,要說不高興那是假的,誰也願意待遇好一點啊,哪個願意一輩子做個小小貴人,見了誰都要行禮啊。

    再者,承乾宮寬敞,屋子建的也好,她現在為妃,挑了這麼一處宮殿住著,再不用和人擠在那小小偏殿中湊和了,怎麼能不驚喜異常。

    還有良嬪,封了嬪便可以住一宮主殿了,良嬪還沒出月子,也不適合搬家,就讓人早早的把咸福宮打掃一遍,把正殿收拾出來,等滿月之後搬到正殿去。

    良嬪搬家之前,三格格又去咸福宮鬧了一場,嫌良嬪住了她額娘的地方,更是罵良嬪狐狸精,出身低微,使盡了詭計往上爬,說良嬪不得好死的話,讓良嬪大哭了一場,這病又重了許多。

    康熙知道了此事,很是嚴厲的訓斥了三格格一頓,良嬪再怎麼說都是長輩,三格格那麼潑婦一般的去鬧騰像樣子,這哪裡是皇女該有的作派,真是丟死人了。

    不但康熙,就連太后都訓斥了三格格,罰她抄寫佛經,又禁足屋內不准出來,就這麼,在南巡之前,宮裡倒是消停了許多。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5
第一三零章良嬪逝

    「咳咳」

    屋裡傳出一陣陣咳嗽聲,聽的屋外的宮女太監心驚膽顫的,小何子站在房廊下,眼含著淚花,嘴裡低語:「主子便是個命苦的人……眼瞧著有了阿哥,又封了嬪,以後好日子就要來了,可偏偏……」

    幾個宮女想及良主子平日裡待人的寬和勁,想想那個年幼的小阿哥,也忍不住想要哭了。

    屋內,良嬪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掛著一絲血痕,瞧起來竟有一種淒慘之極的美。

    「杏兒,我怕是不行了」良嬪伸手握住貼身宮女的手:「我要是去了,你便等公主回來,求了她給你安排個去處,公主是這宮裡難得的心善人,怕是會照顧你的。」

    杏兒聽良嬪這一番話,早已泣不成聲了:「娘娘……奴婢哪……哪也不去……奴婢就一直照顧娘娘……」

    「傻丫頭」良嬪艱難的笑了笑:「跟著我有好的?我是個軟弱的,你跟著我只會讓人欺負。」

    說著話,良嬪精力不繼,想要閉眼休息一會兒,可是她心裡明白,她這一閉眼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就繼續撐著交待:「你聽清楚了,出了這個門,你就去永和宮外邊等著,一直要等到四阿哥出來,你求了四阿哥,讓他關照關照我的八阿哥……還有,八阿哥怕是要被送到阿哥所了,你告訴小何子,讓他跟去伺侯八阿哥……要盡心,八阿哥的身家性命就靠他了。」

    「是」杏兒一點一點記在心裡,點頭答應了一聲,抹去眼裡的淚,知道這些事情都是性命交關的大事,便也顧不上哭泣,含著淚珠很是堅強的看著良嬪:「娘娘交待的話奴婢都記得了,娘娘還有話要對奴婢講,娘娘放心,奴婢就是拼了這條命也會辦到的。」

    良嬪笑了,感覺上天還是很厚愛她的,竟得了杏兒和小何子這兩個真心為她好的人,這一生,也是足夠了。

    交待完了所有的事情,良嬪喘了口氣,讓人抱了八阿哥過來,很是歡喜的瞧著八阿哥,細細的囑咐了奶嬤嬤們要照顧好八阿哥,在八阿哥醒了之後哇哇大哭時,良嬪帶著遺憾離開了。

    杏兒和小何子哭的不能自已,不過兩個人知道還有良嬪交待的事情,哭了一場之後各自去辦事了。

    良嬪去世,正是康熙帶著一眾妃子兒女還有大臣坐船順著京杭運河直下之時。

    天瑞坐在緊隨康熙其後的龍舟上,手裡捏著春雨偷塞過來的字條,那字跡一瞧就是索額圖的,這次南巡,康熙竟然帶了索額圖來,留明珠在京城,不用說,那是極忌憚索額圖了,覺得還是放在身邊的好。

    天瑞不知道原本歷史上是如何的,不過,這幾年康熙一直興農興商,開了海禁,又大力發展工商業,很是提高了工匠們的待遇,倒是使的大清國庫中的銀子一點一點多了起來,尤其是三藩之亂平定後這幾年,戶部庫銀累年積增,康熙的內庫銀子也多了。

    這國家富裕了,便有大臣開始打起歪主意來,想要多貪污一些,更有人仗著權勢囂張的很,索額圖這幾年做的事情,天瑞也知道一點,這人仗著是太子母家,拉攏官員、結黨營私,更加厲害的是索額圖精明,心思靈活,竟和一部分官員組了船隊出洋,掙那大筆的銀子。

    這件事情讓康熙很是忌諱了,覺得索額圖是在用利益捆綁官員,長此下去,朝庭的官員哪裡還是大清官員,慢慢怕會變成赫舍裡家的官員。

    康熙不能容忍,天瑞也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自古以來便是極忌外戚專權,康熙現在正年富力強之時,索額圖就這麼大行其道,萬一將來保成登基時,赫舍裡家門生故吏遍佈,金銀滿屋,形成尾大不掉之勢,那可就不好玩了。

    所以,天瑞一直在敲打索額圖,別弄來弄去,弄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瞧著紙條上寫的「明珠何為」這四個字,天瑞笑了笑,走到書案前提筆寫下「平衡」二字,捲了卷遞到春雨手裡,小聲道:「你偷偷交給索相……」

    春雨會意,收了字條出去,天瑞敲著桌子暗道,這次是最後一次了,若是索額圖還不收斂的話,就是康熙不出手,她也得給這人一點教訓,另外,還要好好敲打一下外公噶布拉一家,可不能讓他們跟著索額圖瞎鬧騰。

    再說索額圖,這幾天一直想不透怎麼能夠不讓明珠勢大,怎麼能悄沒聲息的消停下來,思來想去沒個主意,正巧康熙南巡帶了他,索額圖也不是傻子,心裡明白的很,怕是康熙已經忌憚到他了,沒辦法,便寫了字條向天瑞問策。

    送出字條之後,索額圖還不放心,一直在船艙裡急的亂轉,連兩岸的美景都顧不上看。

    沒過一會兒,跟著的隨從送過來一張字條,索額圖一瞧,上寫平衡二字,先是一愣,不明白這是意思,坐下細一琢磨,這冷汗直流啊,心思一下子放開,那真是心思清明了很多。

    索額圖抹了一把汗,心道,他這個官場老油子,竟然還不如一個小女孩子看事透徹,說出去可以丟死人了,這自古以來帝王向來進究平衡,瞧朝中大臣就知道了,上書房向來是兩滿兩漢四位大臣,互相必勢均力敵,若有一方不敵,皇上便會稍微壓制另一方,以至這麼多年過去,朝堂還是穩若磐石。

    若是他索額圖退了一步,明珠不退,皇上也會逼的他退,皇上可不願意看到一方獨大的場面啊,現如今是皇上打壓他索額圖,可如果他退了,並且一直低調隱忍下去,怕就是皇上打壓明珠一黨了。

    這個天瑞公主真真的了不得啊,這是在讓他藉著皇上的手對付明珠呢,而且,怕是還能在皇上心裡落下個好印象。

    索額圖思前想後,把這其中的條條框框都想明白了,暗一握手,心道可惜了,若是天瑞公主是個皇子,他還用得愁個,就那精明厲害的勁,哪個皇子是她的對手,不過也還好,保成有天瑞公主這樣一個姐姐護著,時刻提點著,怕是也能順順當當繼位的吧。

    天瑞送出字條,也就不再掛心,起身站在窗口前向外望,瞧著岸上*光明媚,草長鶯飛,草木染綠,桃李紛芳的美景,心情也就開闊了幾分,開始琢磨起來這次下江南一定要找些空間裡沒有的植物種子,要努力增加空間的物種。

    就在這時,於嬤嬤推門進來,手裡拿個斗篷給天瑞披上,嘴裡道:「公主太不小心了,站在這風口上也不加件衣服,若是著了涼又是一番折騰。」

    天瑞回頭笑笑:「嬤嬤放心,我知道了,嬤嬤可有事?」

    於嬤嬤這才湊近天瑞耳邊小聲道:「剛京城奏報,良嬪娘娘沒了……」

    天瑞一驚,她離宮之前還專門看過良嬪,瞧著氣色還是不錯的樣子,又因為搬了正殿,光線好屋裡也暖和,倒瞧著比之前好上許多,怎麼這麼短時間,這人就沒了?

    「是怎麼回事?」天瑞驚問。

    「我們的人暗查了,並沒有問題,是她自己心事太重,生生把自己給拖累了。」於嬤嬤壓低了聲音:「良嬪娘娘一死,她屋裡的杏兒就在永和宮門口攔了四阿哥,想讓四阿哥求德妃娘娘關照八阿哥,四阿哥本求著德妃娘娘把八阿哥接到永和宮養著,不過德妃娘娘不同意,讓送去阿哥所裡,不過,德妃娘娘倒待八阿哥不錯,每天都帶四阿哥去瞧八阿哥。」

    於嬤嬤這話讓天瑞心裡更加的驚奇,那個時空裡小四和小八可是生死大敵,極不對盤的,沒想到這裡竟然成了小四照顧小八了,還真是……也不知道以後德妃和小四關照著小八長大,這小子將來是和小四鬧成仇人呢,還是像十三一樣親密無間?

    這歷史出了差子啊,天瑞嘆息,保清和保成這對爭儲的仇敵她已經給擰過來了,沒想到,小四和小八因著良嬪早逝也給擰成了麻花,還真是有意思,以後瞧著看,這倆人得弄出事來。

    「呵呵」天瑞想著想著,倒是不由的笑出聲來。

    「公主」於嬤嬤驚異。

    天瑞捂嘴:「我不過想到這良嬪和德妃都是聰明人,良嬪是自己想不開拖累死的,德妃倒是個心胸開闊的主,怕是能得個好結果。」

    於嬤嬤還是不明白,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天瑞只好讓她努力去琢磨,心裡還是很嘆息的,這個於嬤嬤忠心也夠,耿直也夠,就是太過直了些,腦子轉不過彎來,靈活度不夠啊,看來,還得好好的培養一番,或者,把那個放出宮的顧嬤嬤弄進來,那位可是個真正的高手,嬤嬤中的戰鬥機啊。

    「你且想來,良嬪為臨死前不去求德妃,而是讓杏兒去求四阿哥,而且,一個無母的皇子德妃娘娘抱了過去不會對她有任何壞處,倒是能讓小四添個臂膀,為何德妃娘娘堅決不養,直接讓人送去了阿哥所?」天瑞笑著向於嬤嬤詢問。

    於嬤嬤想來想去,都是摸不到邊啊,這裡的彎彎繞繞真是多,她就偏轉不過那彎來。

    天瑞無奈,等來等去於嬤嬤不開竅,只好道:「你把春雨幾個叫進來,讓她們也幫著你想想。」

    於嬤嬤應聲出去,沒一會兒,就把天瑞的四個大丫頭叫了進來,把事情一講明,這四個丫頭暗自琢磨起來。

    天瑞瞧著,微笑著倒了一杯茶,把玩茶杯靜靜等著這幾個人思索,心裡想著,若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想明白,她得早早的再培養新人了,那還真是件麻煩事。

    五個人各自想各自的,過了一會兒,先是冬雪眼前一亮,笑道:「公主,奴婢想明白了……」

    接著春雨也行了禮:「公主,奴婢也知道了……」

    最後夏荷還有秋楓一起笑:「原來如此啊」

    天瑞看看於嬤嬤,心裡慶幸,幸虧這四個丫頭聰明,看起來,以後還得讓她們多多辦事,於嬤嬤只看著景仁宮,不讓人安插進樁子就好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5
第一三一章保成失蹤

    「你們?」於嬤嬤極不相信的看著四個丫頭:「你們都猜到了啊」

    「是啊」四個丫頭很老實的點頭:「其實,並不算太難猜啊……」

    「啊」於嬤嬤徹底被打擊了。

    春雨行了禮,先開口道:「德妃不敢把八阿哥收進永和宮是怕遭忌,宮裡還有其他妃子,更別說還有一個佟貴妃了,她怕別人心裡會不好受。」

    天瑞笑著點頭,指指冬雪:「你來說一說。」

    冬雪笑道:「良嬪讓去求四阿哥,而不去直接求德妃,也是因為這一點,怕直接求了德妃,德妃不應。」

    秋楓上前道:「四阿哥是個孩子,關照一下自己弟弟,任誰也不能說,和孩子計較,那就是不慈了。」

    夏荷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於嬤嬤已經聽愣了老半天了,那嘴巴張的都能塞住一個鴨蛋了,嘴裡直嘟囔著:「怎麼我就沒想到呢?」

    天瑞笑了,把茶杯放下,伸手撫著下巴跟偷腥的小貓似的,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其實,你們說的都對,也都不對,你們啊,一個個白長了一副聰明樣子,心眼卻還嫌少啊,看起來以後要多鍛鍊了。」

    幾個丫頭吐吐舌頭,都不知道該怎麼說的,就這些了,竟然還不對,這裡邊還有道道啊。

    春雨最大膽,直接過去給天瑞按著肩頭,陪笑道:「公主也給我們分說分說,好讓我們長長見識,也學著些眉高眼低,看著些人情往來……可不能讓人說我們景仁宮出來的丫頭,一個個傻了叭嘰的,那丟人還是丟的公主的人呢。」

    天瑞失笑,過了一會兒才道:「也罷,我今兒跟你們說說,你們以後也學著點,萬事多想一想。」

    說著話,天瑞喝了一口茶,看看外邊龍舟經過波光粼漓的河面,劃出一道道的水波,更有那豔陽高照,水面泛起點點亮光,天瑞瞧的失神,慢慢說道:「良嬪讓杏兒求四阿哥,是打著讓德妃有個退路的意思。」

    「退路?」幾個丫頭不明白。

    「求了四阿哥,再由四阿哥求德妃,這麼一來呢,宮中妃子們都瞧著,都知道這並不是德妃的本心,她也是為了哄兒子才會照料八阿哥的,德妃遭的忌也少上許多,而且,四阿哥直接求德妃把八阿哥收養進來,德妃不允,已經很落四阿哥的面子了,怕四阿哥和她生份,德妃每日陪四阿哥去瞧八阿哥,這在別人眼裡瞧起來,德妃也是無奈……」

    天瑞小聲說著:「其實,一開始良嬪就算好了,八阿哥一定會被送到阿哥所,德妃是不可能把八阿哥接進永和宮的,怕良嬪那裡也囑咐了人吧」

    天瑞一番話慢慢道來,還真是讓於嬤嬤並幾個丫頭開了眼界,沒想到,只單單這一件事裡邊,就有這麼多的彎彎繞繞,若是個直脾氣的,或是沒腦子的人,怕根本想不出來,瞧起來,這皇宮中沒有傻子,個個都精明的很。

    「原來是這樣啊」於嬤嬤一臉的沉思:「奴婢今兒可算是長見識了,奴婢想來,也就公主這樣的能猜得透裡邊的事情,換一個人,怕怎麼都想不到的,奴婢們以後跟著公主,也學著些,可不能落了公主的面子。」

    春雨看看天瑞,自言自語:「我曉得了,良嬪一開始就把條件設定的高一點,給德妃一退之地,德妃一退步,別人瞧在她退讓的份上,以後也不會為難她,而德妃也是個聰明的,也領良嬪這份情,再者良嬪去了,德妃以後一定會好好關照八阿哥的,瞧起來,良嬪娘娘對八阿哥還真是用心良苦了。」

    「是啊,可憐天下父母心……」夏荷還有冬雪一齊嘆息。

    天瑞一杯茶從窗口潑了出去,走到一邊拿過一個牛皮水袋交給於嬤嬤:「嬤嬤,讓咱們的人快馬加鞭趕回京中,務必把這袋水交給小四,讓小四找時間按份量給八阿哥喝下去,就這麼交待下去,小四一聽就會明白。」

    「這?」於嬤嬤拿著水袋,很是不解。

    「即是這事情落到了小四頭上,我怎麼都得替他打算一番吧,你且去吧,我心裡有數。」天瑞擺了擺手,於嬤嬤也不再去問,拿著水袋出去。

    接著,幾個丫頭也出去,天瑞靜靜坐了一會兒,小聲道:「小八那身體,我若不緊著替他調養,萬一折在裡邊,罪過豈不落在小四和德妃身上,良嬪好心思啊,臨死都緊抓著我不放,也罷,你也是苦命之人,我也犯不著去計較這些有的沒的。」

    接下來的幾天,龍舟且行且停,不日到了江寧地面,

    康熙一行在江寧織造府駐陛,此時的江寧織造是曹寅的爹曹璽,曹璽從康熙四年就任江寧織造,一直到現在,也有十幾個年頭,曹家也積累了許多銀錢,這次為了接駕,也是可著勁的往外出錢,務求把康熙伺侯的舒舒服服,痛痛快快。

    康熙的御攆在織造府門前停下,他首先下了轎,之後就是保成和天瑞幾個小的一起下轎,就見織造府門口烏鴉鴉一片人,不光是曹家大小傾家而出,就是這江寧地面,甚至更遠些地方的大小官員也是傾巢而動,都跑這兒來迎駕了。

    那啥,雖然要從早晨起來等著,還不能喝上一星半點的水,為了怕皇上快來的時候想上廁所而失了禮儀,那是難受的緊,可是,人人都想有一個面君的機會,想著一步登天,這點苦楚也就不在話下了,更不要說見到皇上說出去面子上也是極有光彩的。

    天瑞瞧著這些人,暗道,國人都是如此,面子勝過一切。

    康熙那極愛面子的人,一見這麼些人等著,雖然有心要責怪幾句,都來迎駕了,那衙門的事務哪個來處理,可是,看著大家都是一臉祈盼的樣子,他忍了忍也沒說出口。

    進了江寧織造府,康熙首先就召見了曹璽和他的夫人孫氏,也就是康熙的奶媽,這個孫氏要說也是個極不平常的人,當年康熙出天花要避痘出宮的時候,人人畏如蛇蠍,偏就這孫氏捨不得康熙,硬是舍了命的陪他出宮,讓從來沒有享受過父母之愛的康熙很是感動了一把。

    康熙是個重感情的人,對孫氏也是極好,極孝敬的,要說,曹璽能在江寧織造這個位子上一坐這麼多年,怕也是沾了孫氏的光吧。

    曹璽和孫氏進門,先給康熙行了禮,又向保成和天瑞幾個行禮,幾個孩子都明白孫氏的地位,側著身都不敢受全了。

    天瑞和靜蘭更是一步上前扶起孫氏,嘴裡笑道:「您老人家不必多禮,按理說,是我們該當向您行個禮問個好的,反倒是讓您這麼大的年紀給我們小輩行禮,真真是折煞人了。」

    孫氏嘴裡只說不敢,天瑞再笑:「您是皇阿瑪的奶嬤嬤,也就是我們的長輩,有敢不敢的,今兒我們只論親疏,不論君臣……」

    「哈哈」康熙和孫氏自然親近,聽天瑞這番話,心裡也是很舒坦的,就覺得這孩子孝順有禮,並且對人謙恭,忍不住笑了起來:「孫嬤嬤,這孩子說的對,你啊,就放心的坐下來,今兒朕來了就要多住些時日,好好的和你嘮嘮。」

    「那敢情好」孫氏瞧起來很是蠻硬朗的,走路也帶著風,一看就是個極豁達極精明的人,她笑著向康熙蹲了蹲,就直接坐在康熙側下首的位置:「奴婢這些年也是極相信皇上的,難得皇上來一回,可得多住些日子。」

    那頭,曹璽也一一行了禮,被保成扶起,很是安撫說笑了一回,曹璽這才坐定,天瑞看著,孫氏是極健壯的,可這曹璽面色卻有些不好,怕是身子骨不是很好。

    各自行禮一回,康熙一路勞頓也累了,就去房間裡安歇,到了第二日就帶著保成和保清接見大臣,商量河工鹽政上的事情,更是詢問各地的事務,再就是佈置打擊天地會的事情,反正是忙亂的可以。

    過了幾天之後,康熙把事情處理完了,陪著孫嬤嬤說些家常裡短的事情,更有心思出去逛上一逛,看看江南美景啥的。

    保成趁著空閒也是坐不住,帶了侍衛出去玩,一連幾天都不見人影,天瑞看他玩瘋了,說了幾次要小心,也瞧著他每次出去侍衛暗衛的帶著一大群,想著應該沒的,索性也就不管了。

    這一日,天瑞正在陪孫嬤嬤聊繡活,這江南的繡品可是比京城的要精緻許多,天瑞女紅不好,現在得閒,也就纏著孫嬤嬤,要再學上一學。

    孫嬤嬤看天瑞長的好,說話又討人喜歡,也很是歡喜,她整天沒事做,現在有天瑞纏著她也樂的教導。

    老太太戴著老花鏡一副認真樣子教天瑞,天瑞也學的很認真,不過,她確實沒那個天份,再怎麼學,那繡活也好不到哪去,繡的東西歪七扭八瞧不出樣子來,笑的孫嬤嬤直揉肚子,說是從來沒見過這麼手拙的姑娘家。

    天瑞任她笑,自是手下不停的刺繡,想著要繡出一件像樣的東西來,回去了也好向小四幾個顯擺一下,讓他們別小瞧人。

    就在這一老一小其樂融融的時候,於嬤嬤推門進來,一副很著急的樣子:「公主,公主,不好了……」

    「大驚小怪的做甚?」天瑞放下繡品,狠瞪了於嬤嬤一眼。

    要是平時,於嬤嬤肯定退後幾步,先認個錯,這次卻不一樣,她緊走幾步到了天瑞跟前,嘴裡道:「公主,奴婢剛聽那些侍衛們講,太子爺沒了……」

    「撲通」一聲,天瑞頭一暈,直接從床上栽了下來,捂著胸口,覺得胸部一陣劇痛,她醒過神來,緊抓著於嬤嬤的手:「保成,保成怎麼了?怎麼……讓我可怎麼活?」

    孫嬤嬤也一副極擔心的樣子,拽著於嬤嬤大聲問:「你說清楚,怎麼回事?好好的人……怎麼就……」

    於嬤嬤也是擔著心,先拍了拍天瑞,又緩和了聲音,小聲道:「今兒太子爺出去逛,聽回報的侍衛說,太子爺一直在江寧城的藥鋪子裡逛,閒了就向那坐堂大夫問些東西,今兒逛到了城南的春和堂,據說那春和堂的大夫醫術極高,是個能妙手回春的主,太子爺向人家請教問題,卻不防,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賊子,也忒厲害,竟……打死了幾個侍衛,把太子爺擄了去。」

    天瑞聽於嬤嬤講完,這心裡也安定了一些,所幸保成只是被綁架了,而不是……要真是保成就這麼沒了,天瑞還真不知道怎麼過下去了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5
第一三二章陳昂父子

    「公主,公主……」

    看著神情晃忽,眼睛都沒了焦點的天瑞,於嬤嬤和孫氏都給嚇壞了,不住的喊著天瑞。

    「公主,你可不要嚇奴婢啊,公主,太子爺好好的,都是奴婢胡說的……」於嬤嬤嚇的抱著天瑞大哭。

    天瑞從一片模糊中恢復過來,神智清明了些,拉拉於嬤嬤的手,極堅定的說道:「於嬤嬤,我沒事」

    看天瑞確實清醒了,於嬤嬤和孫氏這才大鬆了一口氣。

    天瑞回到自己屋裡就開始盤算抓走保成的是人,是天地會的人,還是白蓮教的人,這兩伙反賊的大本營可都在江南呢。

    不過,讓天瑞疑惑的是,保成出去的時候一直都是穿便裝的,而且他的侍衛也都扮成普通人跟在他左右,根本一點都不招搖,怎麼就偏有人知道他是太子?難道說,侍衛裡邊有反賊,還是說接駕的那些官員裡邊有奸細,或者曹家有奸細?

    天瑞越想越覺得嚴重,忍不住打個寒戰,要真是這樣的話,康熙和保清的安全也很讓人擔心啊。

    天瑞心裡害怕,忍不住就想去看看康熙,便一個人都沒帶,出了屋子之後直接向康熙的住處走去,越是走近,就越覺得氣氛緊張不已。

    老遠的,天瑞就聽到康熙才咆哮聲:「朕養你們這些廢物作甚,眼皮子底下竟讓一國儲君被賊人擄走……限你們三日之內找回太子,若不然,朕誅你們九族……」

    康熙大發脾氣,天瑞也知道這是正常的,保成是太子,國之儲君,現如今丟了,要是傳揚出去,說不定會讓朝政不穩呢,再者,保成更是康熙最寵愛的兒子,對保成康熙也是傾注了許多心力在裡邊的,怎麼說都會心痛難當的。

    沒一會兒功夫,就見江寧城的大小官員戰戰兢兢的出來,一個個是極害怕的樣子,有的腿都在抖,可見康熙這番脾氣發的有多大了。

    天瑞躲在一邊,等那些官員們都走了,她才出來走到康熙屋外,大聲道:「皇阿瑪……」

    「進來吧」康熙一臉的怒色,聲音極大的說了一句,等到天瑞進屋,康熙瞪向天瑞:「你這丫頭,白當了姐姐,不知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嗎,保成出去玩,你也不知道攔著些……」

    聽著康熙絮絮叨叨的訓斥她,天瑞低頭沉默,也不辯駁,心裡倒是猛鬆口氣,看康熙這個罵人的凶惡勁,也知道他還是能挺得住的,心志還是堅強的,並且,也沒有失去理智。

    天瑞這麼多年以來,總結出來一句話,康熙罵人不可怕,就怕老康不罵人。

    康熙要是真的生氣,或者心志不定的時候,他才不會罵人呢,他只會沉默下來,暗暗盤算。

    現如今看康熙還這麼精神頭十足的罵人,天瑞放心了,低頭聽了老一會兒,等康熙火氣消散了才走過去道:「是,都是女兒的不是,該看著保成些,皇阿瑪講的口渴了吧,來,喝杯水。」

    說著話,天瑞手一伸,一杯神水出現在她手心裡,她小心的遞了過去,康熙接過來一口氣喝完,看看那青花瓷的杯子,眼前一亮,緊抓住天瑞的手:「天瑞丫頭啊,你不是神仙弟子嗎,你和你師傅說一說,讓他幫著找找保成,最好救回來……」

    那啥,天瑞心裡冷汗直流啊,那只是她杜撰的好不好,她要是真有個神仙師傅,早回現代去了,幹嘛還在這大清朝受苦受累。

    不過,天瑞卻不敢說出口,天瑞總算是領略到了「一個謊言要用千百個謊言去圓」那句話的意思了,沒辦法啊,她也沒那個能掐會算的本事,繼續扯吧。

    「皇阿瑪,我家師傅現在三十三天之外正閉關修煉呢,怕是女兒請不下來的,女兒,嗚……都怪女兒平時學藝的時候偷了懶,沒學會掐算卜卦,現在保成也不知道怎麼樣,女兒一想起來就擔驚受怕,皇阿瑪,您可要保重身體啊,那些賊子們……皇阿瑪和保清可不要再有事了。」天瑞一行哭一行說,她也確實擔心,這也可以說是真情流露了。

    康熙看的心軟起來,拍拍天瑞:「你這丫頭,算了,既然你家師傅不在,也就別勞動她老人家了,朕派人出去四處探訪,江寧城門全部關閉,進出都不許,朕就不信找不到保成。」

    天瑞看康熙都佈置好了,也略放了些心,她也沒有啥心情再陪康熙聊下去,就起身告退。

    康熙和天瑞都覺得保成現在還在江寧城裡邊,可是,這倆人誰都沒有猜對,保成現在已經被人帶出了城,坐著一輛馬車搖搖晃晃的向南而去。

    坐在搖晃的馬車上,保成感覺著路面的顛簸,咬緊牙關忍受著,他靠著馬車的壁板,手被反綁著,眼睛上面也蒙了一塊黑布,再加上馬車的搖晃,讓保成根本不知道這是在向哪一個方向而去。

    不過,保成心裡暗暗猜著,這些賊人抓了他,只是不讓他動彈,倒也沒有多為難傷害,怕是並沒有想要殺他,只是用他來換某種東西。

    保成一國太子,能夠換?保成自己猜不透,不過卻知道,這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直娘賊,這個小太子還真不好捉……」車子外邊傳來說話的聲音,保成豎起耳朵傾聽,極想瞭解他現在的處境。

    「可不是?」另一個人的聲音:「為了捉這個小韃子,可是死了我們好幾個兄弟呢……」

    「奶奶的熊,等到了地兒,一定要讓老子打這個小韃子一頓,出出這口惡氣。」

    「行,不過你可得悠著點,萬一打壞了,小心大當家的不饒你。」

    「奶奶的,老子曉得了,怕甚的,只要留一口氣在,怕那狗皇帝也會換滴,誰不知道這個太子的金貴?」

    ……

    斷斷續續的話讓保成心裡弄清楚了,這些人確實想抓他來和康熙交換的,心裡也略定了一下,只要這些人不是想殺他就好辦。

    一路行行走走,保成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地方,只知道吃過六次飯,然後馬車停過七次,而到底過了幾天,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保成就不曉得了。

    這一日,保成感覺馬車停下,接著他被人拽下馬車,頭上蒙了頭巾,那人拽著他很快步的向前走,拉的保成差點跌個跟頭。

    緊接著,保成聽到一陣喧嘩聲,還有吵鬧聲,就猜到這一定是到了客棧,就是不知道走到哪個地方了。

    保成一路上一直沉默,給他飯就吃,給他水就喝,不給他他也不去要,不哭不鬧,很是合作。

    他這種態度,讓那幾個看守他的人想向他發火都發不起來,人就一木頭樁子,你還能咋滴,而且,幾天下來,這幾個人明顯放鬆了對保成的警惕,對他也放寬了許多,更是照顧起來。

    沒辦法啊,這幾個人其實心裡還是蠻佩服保成的,都到了這個地方,小小的孩子不哭不鬧,異常鎮定,真不慣是太子爺,就是和別的娃不一樣,再加上保成從來不要求東西,這幾個人也怕把保成餓著或怎麼的,萬一因為照顧不周而讓小太子生了病,到不了地方,那可就慘了,所以,也對保成多方照顧起來。

    保成被拉著坐下,努力分辨四周傳來的聲音,不過,四周的人明顯的全是江南口音,吳儂軟語,保成自小京城長大,哪裡聽得明白?

    就在這時候,突然間,保成蒙眼的黑布被拉了下來,光線射進眼裡,保成一時不適應,眯了眼,等了一會兒才睜開。

    他就聽旁邊一人小聲道:「你不想活了,給他拽了蒙眼的布,萬一讓他瞧出來……」

    「大哥放心,這裡已經到了咱們的地盤,他一個小孩子還能咋滴,就是皇帝老兒來了,也是沒辦法的。」另一個人聲音極低沉。

    先前的人嘆了口氣:「也是,這個小太子一路也吃了苦,也該讓他放放風了。」

    保成聽著,卻趁人沒注意的時候偷掀開一點頭巾,開始四處張望。

    當保成掃過坐在客棧角落裡的一對父子的時候,明顯愣住,那兩個人保成很熟悉,就是西山腳下那個朱家莊的陳昂父子。

    看到熟人,保成心思轉的快了些,琢磨著用法子讓這對父子給康熙帶信,告訴他自己還好好的,並且,陳昂父子一定知道這是地方,肯定能夠搬到朝庭救兵來的。

    「哎呀」保成臉色一變,顯的極蒼白,並且頭上冷汗冒了出來。

    「小韃子,想玩花樣?」在保成旁邊坐著的人猛的抓住保成的手問。

    另一個人掀開保成蒙臉的頭巾,看到保成的臉色時愣了一下,隨後放下頭巾,把另一個人拉開,小聲問保成:「怎麼回事?」

    「我……」保成臉紅了紅:「我肚子疼,要如廁……」

    「拉屎就拉屎,還如廁,不過是個韃子,講這麼文質彬彬的話幹嘛?」坐在保成對面的人抱怨起來。

    保成咬牙,心裡暗罵,不過還是一臉怯意小聲道:「我,真肚子疼,哎呀,疼的難受。」

    「老三,你帶他去茅房。」坐在保成旁邊的人指派起來。

    另一個臉上有大鬍子,說話極粗魯的人不情不願的站起來,一拉保成:「趕緊走,真囉嗦,飯都不讓人好好吃。」

    大鬍子老三拽著保成只管走,保成一路也聽出來了,這個人是個沒心眼的,心性直,脾氣也不好,當然,這種人才是最好對付的。

    天瑞總覺得保成單純,其實,只是比起天瑞來,保成顯的心眼少了些,不過,保成也不是傻子,在宮裡那個人心都能染黑的地方呆了那麼多年,啥沒見過,啥沒聽過,那心眼也是不少的,被老三拽著,保成就琢磨著怎麼讓陳昂父子發現他。

    保成心裡明白,陳昂好像在替康熙做事,那個石頭也曾和他吵過架,這兩個人一定能認出他來,如果認出來了,想必就算是為了陞官加爵,陳昂也會快馬加鞭的向康熙回報。

    保成也算是幸運的,被老三拽著往前走,正好經過石頭身邊,他稍走慢了一點,只裡只是哎呀哎呀的叫著,老三不耐,用力一拉:「你這人,再不快走,小心老子揍你。」

    老三先前沒有使勁倒還沒事,老三這一使勁,正拽的保成腳下不穩,一下子倒在石頭身前的桌子上,那個蒙臉的頭巾也被保成悄沒聲息的拽了下來。

    「石頭……」保成小聲說了一句。

    陳昂父子先前被這一番變故給驚著了,突然聽這個跌倒的小孩叫石頭,倆人趕緊去看,這一看,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石頭更是驚的變了臉,做出一副要扶保成的樣子,卻偷偷捏了捏保成的手,小聲道:「天瑞,你放心……」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5
第一三三章獲救

    保成心裡撲通撲通直跳,被石頭扶起來之後,那個大鬍子老三嘴裡罵著:「你走路長不長眼睛,還不趕緊走?」

    說著話,老三把頭巾再度給保成蒙上,拉著他一路出了後門,看到客棧後院極簡陋的茅房,直接一推保成:「老實點,你自己進去,老子在外邊等著你。」

    保成答應了一聲,才要去推茅房的門,卻不料從裡邊出來一個大漢,看了保成一眼,那個一撇嘴:「小姑娘,下次小心一點,也不看看裡邊有沒有人,羞是不羞……」

    這下子,保成倒是驚奇了,瞧著茅房裡確實沒人,他自己進去,先就被那臭氣給熏著了,捂著鼻子躲到一角,心裡開始算計要怎麼逃出去。

    這時候,保成才突然間想到,似乎石頭剛才叫他天瑞來著,然後又想起那個上茅房的大漢叫他小姑娘,保成很奇怪,這是怎麼回事,雖然他長相精緻,可看頭型也能看出是個男子,怎麼兩個人都把他瞧成女子?

    之後,保成才驚覺一個他一向沒注意的問題,一看他的衣著,立馬明白了,敢情,這群反賊一直把他扮成女孩子了,也幸虧他和天瑞長的極像,就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否則,他就是大模大樣站在石頭面前,石頭也認不出來的。

    原來很為自己長相苦惱的保成現在倒是看開了,原來有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保成這裡正在想事情,就聽到茅房的後牆有聲音傳來,接著,牆頭上探出一個小腦袋來,仔細一看,原來是石頭。

    「天瑞,天瑞……」石頭小心叫著:「你把手伸給我,我拉你上來,父親在外邊等著呢。」

    「好」保成也不是軟弱不堪的小姑娘,伸手拉住石頭,借石頭一用力的當,跳出牆頭,兩個小孩子翻過牆頭,手拉手一通跑。

    石頭先找了個角落的地方,直接就去脫衣服。

    保成嚇了一大跳:「石頭,你幹嘛?」

    石頭三兩下脫掉外衣遞給保成:「天瑞,我們換衣服穿,我回去茅房,你出讓向東走,我父親雇了馬車,就在外邊等著你呢……」

    「那你呢?」保成不確定的接過衣服:「那些人可是反賊,要是知道你不是……你怎麼辦?我可不想因為我害你丟掉性命?」

    石頭愣住,遞衣服的手又縮了回來,用很堅定的語氣道:「你不是天瑞,你到底是誰,幹嘛要冒充她?」

    這下子,保成倒是徹底驚呆了:「你怎麼知道我不是?」

    石頭伸手捏捏保成的臉皮,確認這是真的皮膚之後,又拽拽保成的手,再摸摸他,之後,猛一拽保成的頭髮,把假髮拉了下來,露出保成的半月頭來,石頭這才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太子爺,你趕緊換衣服,有了這假髮我也輕鬆許多,快點,不然趕不及了……」

    石頭焦急的催著保成換衣服,見保成不動,這才想起人是太子爺來,人家一生下來就有那麼多人伺侯著,哪裡會做這種穿衣服的小事,沒奈何,嘆了口氣親自動手脫了保成的外衣,又極利落的幫他換好衣服,這才一推保成:「趕緊走,記住,出門右拐……」

    保成雖然還有點猶豫,可也知道越是耽擱,怕被發現的機率就會越高,到時候,他們倆一個也別想跑,所以,再看了石頭一眼,很鎮定的慢慢走了出去。

    石頭這裡拿了保成的衣服,轉身從後院拽了些樹枝幹柴,又跳進茅房,拿著這些東西架出一個人形來,把衣服頭髮全都弄好,再好好看看,猛一瞧確實是一個人蹲著如廁,這才松了一口氣,才要再跳出去,就聽外邊那個大鬍子道:「磨磨噌噌作甚,你快著點……」

    石頭沒辦法,只好捏著嗓子學著保成的語氣道:「我知道了,哎呀,你們給我吃了什麼,讓我肚子這麼疼,你再等一會兒啊……」

    說完了話,石頭感覺那個大鬍子應該會再等一會兒的,就跳出牆頭,飛奔出去。

    出了後院的門,石頭向右一拐,就看到牆角處石頭底下壓著的小包袱,趕緊拽出來摸出裡邊的衣服套了上去,又看看衣服裡塞著的字條,甩開兩腿就向東跑去。

    保成坐在馬車裡邊,很是擔心的問陳昂:「陳大叔,石頭沒事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

    陳昂笑笑,那古銅色的臉上顯出一些皺紋來:「沒事,石頭這孩子機靈的很,他從小跟我走南闖北,見的事多了,這點小事難不住他……」

    「可是」保成還是不放心,石頭也比他大不了幾歲,不過是個孩子,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裡去,萬一被人抓住可怎麼辦?保成心眼好,不願意別人替他受罪:「我還是不放心」

    陳昂笑著摸摸保成的頭:「你放心吧,就是被人抓住了,石頭也有辦法脫身的,那小子厲害的緊。」

    保成這才想起來,好像康熙曾經說過石頭武藝高強的話,那還是好幾年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幾年過去,石頭的武藝應該更厲害了吧,這才稍微放了點心。

    「陳大叔,為什麼石頭能瞧出我不是姐姐來?我和姐姐長的極像,我又穿著女裝……」保成還是弄不明白,為什麼他只說了一句話,石頭就能瞧得出來。

    話說,要是保成現在是十幾歲的少年,石頭能瞧出來聽出來是很正常的,男子和女子聲音到底不一樣,可保成現在不過八歲,還處在童聲期,聲音還是尖利的,石頭應該聽不出來的呀。

    陳昂一皺眉,才要想問問保成說了什麼話,就聽到馬車外邊一陣笑語傳來:「這件事情,你應該問我,父親也不會明白的。」

    說著話,就見石頭從外邊掀簾子進來,保成看到石頭完好無損,這才大鬆了口氣。

    「那你說說……」保成這幾天一直處在緊張狀態,這回一放鬆,感覺渾身無力,靠在陳昂身邊瞧著石頭追問。

    「因為啊」石頭好像是故意要逗保成似的,拉長了聲音道:「如果是天瑞的話,我要和她換過衣服,代替她去和反賊周旋,她一定問都不問,用最快的速度和我換過衣服,絕對不會像你這樣還擔心我的安危。」

    「啊?」保成被石頭的話驚的張大了嘴巴,合攏不住:「不會吧,姐姐……不會是這樣的人……」

    「不是說天瑞狠心絕情,而是……怎麼說呢?」石頭抓抓頭皮:「她心裡的事情太多,而且,她萬事有絕斷,絕對不拖拉,總是從最大的有利面考慮,她是公主,牽連的人和事多了去,而我只是平民,最多就是牽連著我們一家,所以……而且天瑞也知道,我既然救她,就做了萬全準備,絕對不會和我廢話的。」

    石頭說完,保成低頭想想,還真是這樣啊,天瑞就是那樣的脾性,做事情從來乾脆利落,看起來,這個石頭很瞭解天瑞呢,竟然比他這個親弟弟都瞭解,保成有些羞愧。

    以前萬事都是天瑞替他考慮,他從來沒有去考慮過天瑞的感受,就覺得天瑞對他好是應該的,理所當然的,現在想想,還真的是很過份呢,憑什麼天瑞就應該去算計,去和人周旋,去保護他。

    按理說,保成是男子,應該保護天瑞才是啊,保成如是想著,握握拳頭,咬牙決定以後一定要多多動腦,多多做事,不能再讓天瑞替他擔心了。

    「爹,我們要去哪裡?」

    保成正思量的當,就聽石頭問陳昂,他也趕緊抬頭看著陳昂:「陳大叔,不如找最近的府衙,讓那裡的知府派兵保護咱們。」

    結果,保成的話才一說完,石頭一拳打在他肩頭:「你傻啊,找府衙的兵保護你?瘋了還是傻了?那些兵丁都跟軟腳蝦似的,保護你?還不如說送你去死呢,本來咱們小心翼翼的,還怕露出行蹤,你讓人護著你走,不是告訴天地會的人你的蹤跡嗎,那天地會高來高去的人可多了,不出十里地,一定再把你捉回去。」

    保成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教訓過,一時間真的傻了,抓著頭道:「這可怎麼辦?我們三個人也不安全啊。」

    陳昂看著兩個小子在那裡皺著眉頭想辦法,不由失笑,看著保成道:「不是陳大叔不想找人保護你,可這裡是天地會的地盤,誰知道哪個地方的官員是他們的人,可不能把你送入虎口啊。」

    保成大驚失色,從來沒有想到天地會的勢力竟然這麼龐大,竟然都滲透到官場了,難怪之前皇阿瑪一直為天地會的事情憂心,原來……

    想到這裡,保成就想著,他被捉應該也不是湊巧的事情,怕康熙的侍衛或者江寧城的官員裡也有天地會的人。

    他把自己的想法講了出來,石頭笑著拍拍他誇獎道:「終於開竅了,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能夠聰明一點呢,現在瞧起來,你也不傻嘛」

    這話說的,氣的保成直想翻白眼,要不是怕打不過石頭,他還真想和這人幹上一架呢。

    這時候,卻又聽石頭自語道:「要是那些人抓的是天瑞多好,她在這裡,哪用得著我們這麼費心,那丫頭一定能想到好辦法。」

    保成無語,徹底被石頭給打擊到了,為嘛,他和天瑞一個娘胎裡出來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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