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奇情] 我的阿瑪是康熙 作者:鳳棲桐 (已完成)

 
momotoyoyo 2011-9-27 11:24: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3 229088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6
第一三四章石頭失怙(粉150+)

    「皇阿瑪怎麼樣了?」

    天瑞端了幾個小菜過去,一邊遞給梁九功,一邊小聲詢問。

    梁九功接過菜來,擺在桌上,湊到天瑞耳邊小聲道:「還是不怎麼吃東西,一直擔心太子爺,沒想到那幫賊子如此了得,硬是把人帶出城去,這都幾天了,竟然還沒有消息傳來,萬歲爺……」

    天瑞揉揉額頭,她現在也是疲勞的很,擔心保成擔心的整夜整夜睡不著覺,努力練習神識,希望能再發掘出來,以便救保成,可是,她拼了命的練習,還是徒勞無功。

    「不怪皇阿瑪這樣,我也是心裡不安,還不如當初抓走的是我呢……」天瑞擺好最後一盤菜,嘆了一聲。

    「公主」梁九功嚇了一大跳,趕緊擺手:「可不能這麼說,您和太子爺在皇上心裡是一樣重的。」

    「我知道。」天瑞扯出一絲笑來:「可是,我到底是女孩子啊,就算是……對大清也沒多大影響,保成不一樣,一國儲君,要真是怎麼著了,那朝堂可就……」

    「呸」梁九功朝地上吐了一口:「公主,可不行說喪氣話。」

    天瑞搖搖頭,看那些飯菜全部弄好了,這才起身去了裡屋,朝著康熙喊了一聲:「皇阿瑪,要吃飯啦」

    「天瑞丫頭啊」過了一會兒,康熙披著衣服過來,拉著天瑞走到飯桌前,看看桌上的飯菜,坐下來就問梁九功:「有保成的消息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梁九功彎了腰,湊到康熙跟前,一邊布菜,一邊小聲的回道:「回皇上,還沒有,剛剛回報說好像找著線索了。」

    「啪」的一聲,康熙把筷子重重拍在桌上:「找著線索,每回都這麼說,每次都是沒消息,沒消息,這幫廢物,他們等得,朕可等不得,朕的保成也等不得……」

    康熙一臉的憂心重重,看起來臉色也憔悴了很多,接連幾天吃不下睡不香,整個人也顯的瘦了,這時候一發脾氣,眉頭皺起,讓人看了還真是擔心。

    梁九功撲通一聲跪下:「皇上……」

    康熙看都不看梁九功,站起來就要走,天瑞趕緊上前,跪下來一把抓住康熙的衣襟:「皇阿瑪,保成沒有消息,不單是皇阿瑪急,便是我和保清還有靜蘭,無不心急如焚,我觀那些官員兵丁也是盡了全力的,已經幾天幾夜沒闔眼了,便是曹璽偌大的年紀,也拖著病體幫著尋找,皇阿瑪不該再怪責下去。」

    天瑞的話讓康熙更加氣恨,一腳踢開天瑞:「朕不該怪責,不怪責這些人怪責哪個?是哪個把堂堂太子弄丟的?你這丫頭,偏幫著那些廢物說話……」

    說著話,康熙看了天瑞一眼,就見天瑞小小身子縮在地上,臉色白白的,額頭冒著汗,這才驚覺他一怒之下踢重了,這心裡一軟,伸手就要扶天瑞:「你這丫頭,不知道躲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皇阿瑪」天瑞搖頭:「皇阿瑪著急上火,做女兒的不知道怎麼分擔,日夜憂心,女兒話說的不好,惹皇阿瑪生氣,挨上一下子是應該的,並沒有打緊,況且,皇阿瑪不向女兒發火,又向哪一個發呢?只要皇阿瑪不再生氣憂心,好好的吃上一頓飯,暫且休息一會兒,女兒就是再挨兩下,也是高興的。」

    天瑞那小嘴極會講話,這一番話進出來,聽的康熙心裡暖乎乎的,對天瑞真是又愧疚又喜愛,一手扶起她:「朕知道你是極孝順的,你是個好孩子,上孝順長輩,下照顧弟妹,朕也是氣極了,不該踢你……」

    難得啊,康熙都能道歉,天瑞有種暈乎的感覺,康熙那麼一個硬脾氣,極愛面子的人,他就是錯了,也不會承認的,他從來沒有錯,錯也是別人的,現在,康熙竟然向她承認錯誤,天瑞覺得應該出去瞧瞧,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

    「皇阿瑪」天瑞借力站起來,對康熙笑笑:「我沒事,皇阿瑪如果真的覺得不該踢我,那就多吃點飯,您想啊,保成要是回來了,一看皇阿瑪為他擔心的瘦了,他心裡肯定也不好受,您啊,多吃點東西,養好了精神,等著保成回來,咱們都是健健康康,高高興興的,比不好。」

    梁九功跪在一邊,聽著天瑞那些話,心裡忍不住嘆氣啊,這個公主,嘴裡一套一套的,哄的人不得不聽她的,對皇上更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皇上要是再不吃東西,可就真沒辦法了。

    就在梁九功擦了把汗要站起來的時候,就見康熙坐在桌旁,天瑞乖巧站在一旁布菜,父女倆一個夾一個吃,看起來極和諧溫暖。

    梁心功心安了,悄悄退出去,囑咐了一番外邊的侍衛太監,讓這一個個的都打起精神來,可千萬別出錯,皇上心裡窩著火呢,這些人可別因為出個小錯而丟掉自己小命啊。

    這裡,康熙和天瑞犯愁擔憂,那裡,保成的日子也不好過。

    保成坐在馬車裡邊,聽著外邊傳來的爭吵聲,握緊了手,克制自己千萬不要衝出去。

    保成所坐的馬車並不是多好的,板壁也不厚,那些聲音清晰的傳到他耳朵裡,讓保成的心被捏的緊緊的。

    「小子,你自做你的生意,幹嘛壞我天地會的事,你不仁,就不要怪我們不義了,那個韃子太子趕緊交出來,我們放你們父子離去,若是不交的話……」

    這個聲音保成很熟悉,就是一直看守他的反賊裡邊的一個。

    之後,是陳昂的聲音:「各位大哥,小子不過是個行腳商,哪裡知道太子不太子的,您甭說玩笑話了,您要是手頭缺錢就說一聲,小子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之人,可幾個小錢還是出的起的。」

    緊接著,就聽到陳昂拿銀子的聲音,還有天地會眾人的罵聲。

    「臭小子,別不識抬舉,再不交出來的話,可別怪我們手下無情了。」

    又有腳步聲傳來,保成聽著,知道是在向馬車這邊走來,就更加的擔心起來。

    「這位叔叔」這是石頭的聲音:「車子裡坐著我家姐姐,一個大姑娘家家的,你們……」

    「滾開」一人出聲,好像是在推石頭。

    保成聽的又是緊張又是生氣,一時忍不住就要衝出來,就在這個時候,聽到幾聲慘叫,他一愣,再聽的時候,就聽到天地會的人在罵:「直娘賊,竟然是個練家子,還敢傷我們兄弟,這下可就真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然後就是陣陣打鬥聲傳來。

    不一會兒,車子動了,急速的向前駛去,保成聽石頭在外邊喊了一句:「坐好」緊接著那車子駛的更快了,顛的保成坐都坐不穩。

    保成抓住車子兩邊的扶欄,努力坐穩身子,心裡琢磨著有沒有把那些反賊甩掉,這到底是誰在駕車,陳昂到底怎麼樣了?

    車子跑了好久,就在保成實在忍不住顛簸要吐的時候才停下來,保成一掀簾子出來,就見已經快跑到一個城鎮了。

    「石頭,陳大叔呢?」保成穩了穩,發現只有石頭,陳昂不見了蹤影,趕緊抓著石頭詢問。

    他這一問,石頭面帶難色,咬了咬牙才道:「父親攔著那些反賊呢,你趕緊上車,咱們還得趕緊趕路,馬上就要到江寧了,可不能再出錯子。」

    保成擔心陳昂,可也不敢多問,只好上車,石頭趕著馬車,兩個人快快趕路。

    保成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他在車裡坐的屁股都疼了,這馬車才再度停下來,保成掀車簾一看,就瞧到江寧城的城門了,他心裡一喜,心道可算是到家了。

    石頭跳下馬車,對正掀簾子往外看的保成笑笑,道:「既然已到了江寧,咱們尋了兵士,讓他們帶你回去,我要趕回去看我父親。」

    保成皺皺眉:「你且等一下,我讓皇阿瑪派兵和你一起去,那些反賊,真是狗膽包天,你放心,我一定讓人把你父親好好的救出來。」

    「也好」石頭擺擺手:「我們就此別過,我先走一步,你回去的話,若是趕得上,便求著發些兵士來,若是不行,也便算了。」

    說著話,石頭熟練的卸下馬車來,一翻身騎在馬上,拽了馬疆就走。

    「石頭……」保成不放心,叫了一聲,還沒等他說話,石頭已經跑的不見蹤影了。

    保成走到城門處,才要讓人去報,就見曹寅領著一隊侍衛正往這趕來,保成大喜,叫了一聲,曹寅不敢置信的看過來,看到保成時,又是一陣驚喜,趕緊領了人過來,把保成保護個密不透風,又讓人快馬向康熙報信,說是太子平安歸來。

    保成顧不上說別的,直命曹寅帶一隊人馬去解救陳昂父子倆。

    曹寅哪裡肯聽,他可不放心保成啊,這保成才剛回來,若是再讓人給劫走,他們這些奴才可就沒法活了。

    保成大發一頓脾氣,逼著曹寅去救人,曹寅爭不過保成,正好這時候康熙派人來接保成,曹寅騰出手來,這才帶人朝著保成所指的地方去了。

    保成回了江寧織造府,不及回答康熙和天瑞幾個驚喜的詢問,也顧不上喝水吃東西,就先求康熙再派兵,一是解救陳昂父子倆,二是捉拿反賊。

    康熙一聽是陳昂救了保成,心裡是極感激的,人家陳昂又不是大清官員,不過是和他很談得來,引為知已,便不惜代價的救保成,這人,真是個重情重義的真漢子。

    康熙不說二話,立馬發兵前去,這邊,兵馬還沒發出去,那邊,曹寅就帶了石頭回來,保成一見,趕緊過去詢問,卻發現石頭整個人呆呆傻傻的樣子,也不說話,臉上也沒有表情,瞧起來很不尋常,保成一驚,看向曹寅:「曹寅,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只有石頭一個……」

    曹寅二話不說跪倒:「回皇上,回太子爺,奴才無用,未能救出陳先生,陳先生他……已經去了……」

    這下子,不光是保成,就是康熙和天瑞幾個也都是又驚又痛,簡直就不敢相信陳昂就這麼沒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6
第一三五章激烈爭執

    「保成」

    天瑞叫住走在前邊的保成:「陳先生對你有著救命之恩,他救了你,也就是救了我,你且等著,咱們一起求了皇阿瑪,把陳先生安葬好,在他墳前拜上一拜,也算是盡了一份心。」

    保成回頭看向天瑞:「是,我也是這般想的,不過就是石頭那裡,我不放心,自從陳先生去了之後,石頭一直躲在屋裡,也不吃喝,也不說話……長此下去,可怎麼是好?陳先生救我,我自該好好照顧他的家人,可是……」

    保成一臉的擔憂為難。

    天瑞想了一下,對保成道:「你去找皇阿瑪請旨,我去看看石頭,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他有事。」

    聽天瑞這麼保證,保成也放了心,天瑞說話做事向來有譜,她既然說沒事,那就一定不會讓石頭有事的。

    「好」保成重重點頭,朝著天瑞鄭重一禮:「一切拜託姐姐了。」

    「你我姐弟是為一體,你擔心,我哪能好過?我也是為了我自己,哪用得著這些個虛禮。」天瑞搖頭嘆了口氣,扭身向另一個方向而去。

    江寧織造府面積很大,天瑞幾個是在織造府後院居住的,而石頭則被安排在客房,天瑞過了兩個院子,又順著抄手遊廊邁進了一個小院內的正房,揮手讓門外的侍衛太監退下去,天瑞推門進去。

    屋子裡黑乎乎的,猛一見陽光,讓人有點適應不了,天瑞眯了一下眼,等適應過來才去尋找石頭,看了半天,才在屋子的角落裡看到石頭。

    這孩子縮在牆角裡,抱膝坐著,腦袋擱在膝蓋上,似乎是睡著了,天瑞悄悄過去,才要去仔細看看,就見石頭猛的抬起頭來,眼睛直直的看著天瑞。

    「石頭……」天瑞推推石頭:「你怎麼樣?有沒有好一些,你……」

    天瑞說了好些話,石頭都是不理不應,就好像是個木頭人一樣,天瑞心裡害怕,知道他這是悲痛極了的表現,人悲傷到極點的時候,就會不哭不鬧,不吃不喝,跟個死人似的,其實,那是他已經覺得生無可戀了,要是這時候石頭大哭一場還好,可他不哭,總是這樣,長久下去,一定會哀極傷身的。

    「石頭……」天瑞又叫了一聲。

    石頭還是沒理,天瑞無奈,伸手抓住石頭的手,又說了好些的好話,石頭卻還是紋絲不動,好像根本沒聽見。

    天瑞擔憂又心急,看著石頭這種半死不活的樣子,她竟然也跟著心痛起來,前世時她父母去世的時候,她也是這個樣子,不吃不喝,不言不語,後來還是在好友的陪伴和勸說下才慢慢好了起來,再者,她還有弟弟要養,心裡有牽掛,所以,很快振作起來。

    想及此,天瑞眼前一亮,牽掛,是啊,石頭父親沒了,不是還有母親?應該也還有弟妹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他也不是孤單一人,所以……

    天瑞站起來,掄圓了胳膊,啪的一聲脆響,給了石頭一個大大的耳光,石頭皮膚白皙細嫩,比女孩子還要好上許多,天瑞這一巴掌下去,他臉上立馬就起了五指痕。

    「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天瑞指著石頭破口大罵:「你是在逃避什麼?陳先生去世,誰不悲痛?偏你做出這種樣子給誰看?你還是不是男子漢,陳先生就是這麼教導你的嗎?男子漢行於世,就該當有所作為,你要是真的孝順陳先生,就打起精神來,照顧好你母親弟妹,做出一份天大的功業來,以告慰陳先生在天之靈……你就這麼半死不活的,難道還想一輩子如此?你母親由哪個養老送終,弟妹由哪個撫養照料,你就是死了,在九泉之下陳先生問起,你也沒臉回答……」

    天瑞一番凌厲之極的怒罵,罵完了又是一個耳光甩過去:「陳先生要是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怕不恨的直接掐死你,不孝的東西……」

    終於,石頭有了反應,抬起頭,兩邊臉上各有一個紅手印,定定的看著天瑞,過了半晌,才噌的站了起來,一拳打在天瑞肩上:「沒的那是我父親,我……我怎麼是不孝了,我心裡難過之極……」

    天瑞挨了一拳,疼的難受,不過,她硬是咬牙忍了下去,抬腿朝石頭狠踢了一腳:「偏就你死了親人嗎,我自出生就沒了親額娘,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我要像你這麼經不住,我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石頭現在根本不顧天瑞的身份,他心裡悲痛,正需要一個發洩的管道,偏天瑞趕了上來,他哪裡還能管得了許多,直接過去拉住天瑞的衣領:「我父親本來好好的,我……我哪裡想得到他就這麼去了,竟然連個全屍都沒有落到……是我不孝,留父親在那裡,我該和父親一起留下的……」

    說著話,石頭眼裡掉下淚來,又是一拳向天瑞打來,快打到天瑞身上的時候,卻猛的變了方向,砸到了牆上。

    天瑞挨了打,不過心裡是高興的,總算是讓這孩子發洩出來了,要不然,怕不得傷了身子啊,她心裡歡喜,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抓住石頭的胳膊用力一拉,石頭幾天沒有吃飯了,早餓的身體虛弱到不行,又沒有防備,被天瑞給摔在地上。

    「你」石頭回身,瞪著天瑞。

    天瑞一拍手:「我怎麼樣?你連我都打不過,更何況那些反賊了,你留下有什麼用?」

    「我」石頭氣極了,使出最大的力氣來,猛的跳起來,朝天瑞撲了過去:「我就讓你看看,我打不打得過你。」

    天瑞怎麼會讓他如意,頭一偏躲了過去,又給了石頭一拳。

    就這麼的,兩個人你來我往,打的厲害之極,石頭才失了親人,天瑞也因著幾年宮廷生活的壓抑,兩個人似乎都找到了發洩的管道,也不管出去以後別人怎麼看,反正現在得打到心裡痛快了。

    石頭一點都不憐香惜玉,使勁扯著天瑞的頭髮,天瑞氣極,一口咬在他手上,直咬的石頭的手都流了血這才松口。

    兩個傢伙一直打到筋疲力盡,沒有一點力氣的時候,才一起軟倒在地上。

    天瑞努力喘息了半晌,看看石頭狼狽之極的樣子,再看看她自己的衣服又髒又亂,忍不住好笑,一時沒忍住,指著石頭哈哈大笑起來。

    石頭被天瑞笑的愣了半晌,然後一看天瑞的樣子,小丫頭平時一直有規有矩,很是優雅尊貴,現在披頭散髮,衣衫破爛,竟然就跟個瘋婆子一樣,這要是讓人看到,誰相信她是大清的固倫公主?

    忍不住,石頭也被逗樂了,跟著天瑞哈哈大笑起來。

    笑了一行,石頭心裡一酸,想到陳昂慘死,又忍不住痛哭起來。

    他離天瑞最近,這一哭,沒忍住,直接抱住天瑞,把天瑞的髒衣服當手帕用了,眼淚啥的全抹在天瑞衣服上。

    天瑞翻個白眼,得,反正現在都是小孩子,也沒必講那麼多有的沒的規矩,他想哭,就讓他好好哭一場吧,再者,天瑞這身衣服反正也是報廢了,在報廢之前再出一次力,給石頭當一回手帕用用。

    石頭哭了好久,把幾天心裡積壓的傷痛都哭完了,這才松開天瑞,擦了眼淚,瞧著天瑞狼狽的樣子,很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我……我……」

    天瑞站了起來,伸手拉石頭起來,拿出手帕幫他仔細的抹了臉,看到石頭雙頰的紅腫時,故意使勁按了一下,心裡話,姐就是那麼好打的嗎?讓你也吃點苦頭。

    「你心裡好受了,就出去吃點飯,陳先生的遺體還一直放著呢,要安葬在哪裡,還要你拿個主意呢,你……」天瑞看著石頭可憐,忍不住放柔了語氣詢問。

    石頭點點頭:「我曉得,我什麼都明白,不過就是心裡過不去,剛才謝謝你了。」

    天瑞擺手:「哪裡用得著謝,到底,陳先生救了保成。」然後,又對石頭深深一禮:「我先替保成給你施禮了,你記住,我欠你一條人命,以後有什麼事情,但凡有用得著的地方,便開口,不管如何,我一定辦到。」

    石頭被天瑞一臉鄭重的樣子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的時候,趕緊慌亂擺手:「哪裡這般,父親是求仁得仁,這是他自己願意做的,你和太子爺並沒有欠我什麼。」

    石頭很識禮,知大體,讓天瑞很是欣賞,再看一眼石頭,嘆了口氣:「我知陳先生心懷百姓,這才捨命去救保成,陳先生的胸襟讓人敬佩,我敬重陳先生,同時,也敬重你。」

    「父親如果還活著,一定引你為知已。」石頭笑了笑,哭過之後,他也重新挺直了腰桿,就像天瑞說的一樣,陳昂沒了,他身上的擔子更重,他是不能夠軟弱的。

    天瑞和石頭談著話,都很有一種知已感,兩個人互相行禮完畢,石頭才要說什麼,就聽到肚子裡咕咕直叫喚,很是尷尬的看看天瑞。

    天瑞笑笑,向前走了幾步就要推門,就在這個時候,門被從外邊大力推開,春雨一臉的急色進來:「公主,您快去瞧瞧吧,太子爺和皇上吵起來了,皇上要打太子爺呢……」

    春雨話還沒說完,看到天瑞衣服髒破,頭髮散亂如雞窩的樣子,倒是嚇壞了:「公主,你……哪個膽大包天的東西,敢傷公主?」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6
第一三六章德妃PK佟貴妃

    夏蟬在樹上鳴叫,一群小太監拿了竹竿滿院子亂轉,忙著粘知了,春雨端著托盤走過來,看看坐在房廊下做針線做到打盹的冬雪,在冬雪身邊坐下,轉身放好托盤,推了推冬雪:「怎的就困成這樣?」

    冬雪一個機靈醒了過來,睜開霧濛濛的眼睛瞧一眼夏蟬:「昨兒夜裡沒睡好,今兒坐在這裡,過道風一吹,便忍不住要睡。」

    春雨笑笑:「公主醒了沒?」

    冬雪搖頭:「還沒呢,你小聲些,公主昨兒夜裡也沒睡好,這大晌午的讓她多睡一會兒。」

    「這還用你說。」春雨失笑:「我且不知道心疼主子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是」冬雪道:「我們春雨姑娘才是那最最心疼主子的,別人都是比不得的。」

    春雨無奈搖頭:「我且不和你貧嘴,只是公主還沒醒過來,這甜碗子又白做了……」

    兩個丫頭說話間,聽到屋裡有動靜傳來,冬雪趕緊站起身,放下繡活笑道:「你這人真真不知長了一張什麼嘴,才說怕東西白做了,也不知道要便宜哪一個,公主便醒了,真真的好命人。」

    「這可不敢當」春雨伸手去捏冬雪的嘴:「我一個丫頭,不過是個伺侯人的,哪裡來的好命不好命的?」

    「這可說不得呢」冬雪笑著躲開春雨,跑到柱子後邊探頭笑道:「你是公主跟前第一得意人兒,把公主伺侯好了,說不得,主子喜愛你,想抬舉你,給你尋個如意郎君嫁出去,到時候,可不就是個有福的了。」

    春雨一聽,臊的滿臉通紅,又羞又氣,一跺腳道:「我把你個胡說八道的小蹄子,你編派的什麼人?怕是你……」

    這兩個人正玩鬧呢,房門打開,夏荷帶著兩個小宮女出來,看看春雨再看看冬雪,忍不住笑了起來:「剛公主起來還說呢,哪裡來的兩隻貓,大晌午的也不消停,在外邊鬧的什麼……春……」

    說著話,夏荷伸手刮刮臉頰,做出一副羞羞臉的樣子,這麼一來,春雨和冬雪再不鬧騰,兩個人集中火力追打夏荷一人去了。

    當然,這三個人不過玩鬧一下子,在天瑞跟前也不敢太放肆,不過一會兒,春雨就端了甜碗子進來,對著天瑞蹲了蹲身子,嘴角含笑:「公主,這是小廚房才做的甜碗子,公主這會兒可是要用一些?」

    天瑞才剛起身,只著一身中衣,又因著天氣熱的原因,衣帶也沒怎麼系好,一身衣服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看起來一副懶洋洋之極的樣子,小臉紅通通的,一頭黑髮披在腦後,整個人給人一種慵懶隨意又柔媚的風情,這還是她年紀小,要是長成人了再做出這種樣子來,不定怎麼迷人呢。

    天瑞抬抬素手,把一縷調皮的發絲塞回耳後,朝春雨問道:「這次是什麼名頭?」

    春雨一笑:「今兒做的是甜瓜果藕樣的,不知道可合不合公主的口味?」

    天瑞坐起身,一伸手:「端過來吧,我記得昨兒吃的百合蓮子的,今兒怎麼換了樣?」

    「百合蓮子去火,這甜瓜果藕順氣,都是頂頂好的。」春雨笑的隱現兩個酒窩,讓天瑞很是感慨,這丫頭越發的漂亮起來,年紀也大了,怕是再留不住的。

    天瑞接過碗來,看看那碗裡顏色漂亮,精緻之極的帶了瓜瓤各色嫩芽的湯水,拿著銀勺喝了一口嘗嘗,冰涼的香甜湯水下肚,整個人也涼快舒爽起來,天瑞忍不住多吃了幾口,小半碗湯水下肚,她才站起來,把碗放到一邊。

    「今兒這味道做的不錯,你讓小廚房多做一些,給皇阿瑪、皇太太並保清、保成幾個送過去,另外,給小陳伴讀也送上一份。」

    「是」春雨應下,轉身出了屋子。

    天瑞坐回榻上看著那剩下的甜碗子,就感覺很好笑,穿越文裡總是把那些穿越主角寫的無所不能,尤其是做的食物特別好怎麼的,更是在古代做冰淇淋啦,鉋冰啦這些東西以博古人的眼球,其實,真正無知的還是那些自認為無所不能的穿越人士。

    就拿大清朝來說吧,這皇宮裡各類小吃那品種繁多到不行,冰淇淋之類的東西,和人家這些皇子皇女入口的東西比起來,簡直就是垃圾了。

    就拿這甜碗子來說,是夏季消暑出了名的食物,有各式各樣的做法,有甜瓜果藕、百合蓮子、杏仁豆腐、桂圓洋粉、葡萄乾、鮮胡桃、懷山藥、棗泥糕等等不一而足。

    這甜瓜果藕不是把甜瓜切了配上果藕,而是把新采上來的果藕嫩芽切成薄片,用甜瓜裡面的瓤,把籽去掉和果藕配在一起,用冰鎮了吃,那些百合蓮子啦,杏仁豆腐之類的,做工也是精細之極的,更不要說還有什麼酸梅湯、果子露、簡直就可以說數不勝數了。

    就那些鉋冰,和這個根本比不得的。

    天瑞正胡思亂想間,就聽到外邊傳來小太監請安的聲音,小宮女打了簾子,幾個小太監抬著一個大鐵箱子進來,放到屋子角落裡,這才跪地道:「公主,皇上讓抬了冰箱給公主消暑,上午怕這東西太涼了,公主經受不住,午後暑氣重,才特特讓奴才們抬了來。」

    天瑞笑了笑,讓小太監們起來,又讓夏荷拿了賞錢打賞這幾個人,等到小太監走後,夏荷拿著扇子扇扇額頭上的汗,大鬆一口氣:「奴婢才說,各宮都得了冰,就咱們景仁宮沒得,怕不知道被人怎麼編派呢,卻沒想到,皇上這就讓人送了來,還特特囑咐了要午後送,可見得……」

    冬雪則道:「這下子好了,可不用再受熱了,這冰箱子一進來,屋裡立馬涼快許多。」

    天瑞也覺得涼爽了,緊了緊衣服,靠在榻上,瞧著那快一米的冰箱子笑了笑,再看冬雪一眼,便也不說話,只是琢磨著石頭進宮陪保成讀書也有快一個月了,也不知道那孩子現在怎麼樣?可還傷心,說起這事來,也算是她和保成欠了人家的。

    本來人家好好的一家人,父慈子孝,夫妻和樂,偏就……因著要救保成,陳昂好好的就這般去了,保成心裡過意不去,硬是要陪石頭去福建安葬陳昂,福建什麼地方?那裡窮山惡水出刁民,老百姓對大清朝的官兵啥的都是恨的緊,想當年南明退守福建,最後和大清官兵在那裡進行決戰,讓那裡老百姓很是受了苦。

    後來又是三藩之亂,兵禍連起,使的福建民風剽悍,更是恨滿人恨的緊,要是保成去了,那還不是羊入虎口,怕是有去無回的,康熙當然反對。

    為這個,保成和康熙吵了一回,跪地不起,硬是要去,康熙為此差點要打保成一頓,還是天瑞去的及時,勸住了這父子倆,由康熙親派人代表康熙和保成,送陳昂的遺體回高蒲安葬。

    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了了,過後再慢慢補償陳家,誰知道,陳昂的老婆也是個性烈的,和陳昂也是極恩愛,見陳昂身死,不顧年幼的子女,一時沒想開也跟著去了。

    石頭小小年紀沒了父母,又帶著一個不滿週歲的妹妹,和陳家族人也不親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康熙收到大臣遞上的奏摺,覺得也是虧欠了人家,一時發狠,封了陳昂一個忠靖侯的爵位,三代而降,石頭小小年紀,便襲了爵,又特地在京城賜了宅子,接石頭和他的妹妹來京,以方便皇家多方照顧。

    康熙一時覺得有虧陳家,二也是做給天下人看的,陳昂為救太子而亡,皇家也不是忘恩負家的,只要是忠君愛國的,都會大大的獎賞,陳家就是一例,雖然遺下孤子**,可皇家還是會照顧的妥妥噹噹。

    之後,石頭進京,康熙接見了幾次,看他小小年紀見識不凡,不但精通史書典籍,對外洋事務更是精通,一時心喜,就點了石頭做保成的伴讀,雖然保成伴讀數目都夠了,不過石頭是個特例,誰也說不得什麼。

    天瑞在石頭進宮後也一直暗中對他多加照顧,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記和留給石頭和他的妹妹,雖然不知道石頭怎麼想,不過天瑞只求的心安,也不求石頭能夠感激什麼的。

    天瑞正在胡思亂想石頭的事情,春雨一頭汗的進來,拿帕子擦了一把汗,又拿著扇子扇了會兒風,等涼快了才喘氣道:「這天兒還真熱,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像地底下架了一盆火似的,蒸的人難受。」

    天瑞笑笑:「這宮裡頭方方正正,地面都是用石頭砌了的,樹木也不多,不熱才怪呢,不過,聽說皇阿瑪在建園子,等園子建好了,明年夏我帶你們去園裡避暑。」

    春雨一行禮:「借公主吉言了,奴婢可等著呢。」

    說完話,春雨似乎想起一事來,忍不住笑了起來:「公主,奴婢剛出去,可是聽說了,上午時德妃和佟貴妃在御花園掐了起來,兩個人誰也不退步,佟貴妃仗著位份高,德妃仗著育子有功,還有聖寵,兩個人掐的那叫一個厲害,差點沒打起來呢。」

    「哦?」天瑞一聽這種八卦事,也來了精神,從榻上猛的翻身坐起:「你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德妃可不是不能忍的,怎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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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章德妃的恨

    春雨極神秘的湊到天瑞跟前:「公主,奴婢可是打聽的清清的,公主要怎麼賞奴婢?」

    「你這丫頭」天瑞伸手一指春雨,直笑的打跌:「看起來是我平時太寵著你們了,一個個的竟拿著主子打起趣來,讓你做個事情,還跟主子要起賞來。」

    冬雪捂嘴一笑:「公主,奴婢瞧著春雨姐姐是饞公主那甜碗子,可憐見的,眼巴巴瞧著,口水都落了一地,公主瞧她可憐,賞了她吧。」

    天瑞一笑:「我瞧著啊,是你們幾個都想吃了,也罷,這大熱天你們也都怪可憐的,且賞了你們吧。」

    說著話,天瑞朝外喊了一聲:「冬末,去小廚房說一聲,讓她們再做幾個甜碗子,賞你幾個姐姐吃,你跑跑腿,也賞你一碗。」

    就聽門外一個小宮女利落的應了,天瑞這才笑道:「這個冬末,倒也有幾分冬雪的作風,真真是個好的。」

    冬雪低頭:「公主瞧著好就是了,奴婢年末就要出宮,以後有冬末代替奴婢照料公主,奴婢心裡也安穩些,說實在話,跟著公主這幾年是奴婢一生中最開心的時光了,要離公主而去,奴婢著實不捨。」

    說著話,冬雪掉下幾滴淚來,一想這是犯了忌諱的,趕緊擦乾淨,乾笑道:「瞧奴婢這眼窩子淺的,竟在主子面前掉眼淚,真真的該死。」

    天瑞心裡嘆息,這宮裡的規矩還真是死板的要命,奴才們只要一進了宮,那就是不許再哭的,哭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一個人別瞧見,你偷偷哭一場就得,在主子面前,在同是奴婢的姐妹面前,那是絕對不許掉眼淚,就為的是討個喜氣。

    天瑞雖覺得這規矩不合理,可也不能說啥,自古至今皇宮都是這樣,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她就只求著慢慢的一點一滴的改變,那啥子,她慢慢影響康熙,再通過康熙影響整個前朝,甚至整個大清,直到某天社會局勢發生大的變化,這規矩怕才能改的。

    春雨瞧冬雪這樣,也是一陣心酸,不過卻還是帶著甜笑道:「你瞧瞧,不就是一個甜碗子嗎,還值得掉眼淚,你要愛吃,我把我那碗給你。」

    冬雪笑了起來,不再提方才的事,春雨這才湊過去,小心的把德妃和佟貴妃的事情學給天瑞。

    原來,德妃在康熙南巡的時候生下一個女兒來,便是八格格,德妃月子裡看著女兒,想著兒子,那時候天瑞還在南巡途中,小四還住在永和宮裡,見了***,很是歡喜,每天都小心翼翼瞧著妹妹,更會很精心的照料德妃。

    雖然小四年紀小,可這小傢伙人精似的,再加上在景仁宮裡天瑞做事情也不怎麼避著他,很煉就了他的心機,雖然歲數小,可心眼卻一點都不小,該懂的不該懂的知道一大堆,並且,這個小四極注重親情,對兄姐恭敬有禮,對弟妹都很照顧,也是個好的。

    他也知道德妃是他親額娘,平常對德妃就很孝順,這會兒德妃生了女兒,小四就更孝順了,每天變著花樣逗德妃開心,飯菜啥的小四都要親自看過才讓德妃吃,真是把德妃感動的要命,恨不得把小四揉在懷裡狠狠親上一把。

    瞧著小四這麼孝順,德妃心裡是很感激天瑞的,非但沒有讓他們母子生疏,反而把小四教導的這樣好。

    那日,德妃見小四在她屋裡忙來忙去,又是讓人伺侯德妃輕輕打扇,又是問德妃的起居飲食,德妃裡心一酸,忍不住笑著問小四:「小四啊,你別忙了,你也是的,怎麼偏就不聽?額娘又沒事情,你這般擔心做甚?」

    誰知道小四板起一張臉來,極清脆的說道:「兒子擔心額娘,聽人說天瑞姐姐和太子哥哥的額娘就是因為生產沒的,還有小八的額娘,生下小八來沒養好身子也沒了,額娘已經生過兒子和小六了,現在又生了八妹,兒子當然不放心。」

    德妃都快要哭了,看著如此乖巧懂事的小四,不由的想到小六,小六自從生下來抱離她身邊,這一年多了,她也只看過有數的幾面。

    然後,就想到她這一個月子都快做完了,只生產後佟貴妃過來探望過她,後來竟都沒來過,更加不帶小六來,再想想先前她生完小六,天瑞可是時不時的遣人帶著小四來看她,想逗她開心。

    這人啊,就是不能比的,想一下天瑞,再對比一下佟貴妃,想到她那個可憐的小六,在佟貴妃手裡還不定怎麼受委屈呢,德妃忍不住就哭了起來。

    「額娘……」小四擔心的叫了一聲,拿著小帕子慢慢替德妃擦掉眼淚:「額娘這是做?兒子有地方做的不對額娘說便是了,兒子一定改的,怎麼倒是哭了?」

    德妃趕緊擦了一把淚,笑笑:「額娘沒事,我們小四又聰明又孝順,額娘怎麼會不滿意呢,額娘不過是想起你六弟來了,也不知道他過的好不好?」

    德妃不提小六還好,一提小六,小四立馬生起氣來,晃忽間想起一件事來,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要告訴德妃。

    小四雖然心機深,那也是比別的孩子來說的,他現在不過四歲,心裡還是不怎麼藏得住事,再者,德妃是他親娘,是讓他放心的人,他當然有就說了。

    「額娘,提起六弟來,兒子倒是想起一件事。」小四慢慢說著,德妃聽了,直氣的臉都紅了,更加握緊了拳頭,咬的牙根都疼了,更是恨佟貴妃恨到了極點。

    原來,小四偷聽過靜蘭和天瑞說事,那兩個人都以為他睡著了,便細細商量起來,那是有一次靜蘭看小六,發現小六身子不好,總是生病,求了天瑞替小六調養一下身子,靜蘭也是愛烏及屋,喜歡小四,對小六也上心些。

    哪知道,天瑞竟然說她早就發現了,並且和佟貴妃商量,想把小六接到她宮裡幾天,也就兩三日,幫小六調養一下,哪裡想得到,佟貴妃把她當仇人看,硬是懷疑天瑞要害小六,根本不讓她挨小六的邊。

    就佟貴妃那樣的,讓天瑞氣到不行,哪裡還管小六怎麼樣了,直接拂袖而去。

    靜蘭就勸天瑞別生氣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小六也不是佟貴妃的兒子,那是德妃的親兒子,看在德妃這幾年和天瑞關係不錯的份上,就幫幫小六。

    小四聽了,就記在心裡,後來慢慢觀察著,發現天瑞確實想要偷偷幫小六調養一下,卻一直都弄不成,佟貴妃那裡把小六看的太緊,防天瑞就跟防賊似的,天瑞哪裡挨得到小六的邊。

    小四也有著愛新覺羅家的通病,那就是小心眼,愛記仇,從那以後就暗暗記恨上了佟貴妃。

    那德妃一提起小六來,小四就忍不住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德妃。

    哪個孩子都是當娘的心頭肉,雖然小六從小被抱走,可德妃還是一直記掛著他的,聽了這事,心裡就想著,佟貴妃也不知道打的主意,這宮裡但凡有點人脈,有點門路的哪個不知道天瑞公主不尋常,是極會幫人調養的,看這幾年公主連病都沒得過就知道了,再看皇上這幾年一點都沒有變化,倒有越來越年輕的趨勢了,也能明白公主手裡不知道有靈丹妙藥,公主難得的要幫著小六調養,這是再感激不過的事情了。

    任何一個親額娘都會感激不盡,別說讓小六在景仁宮住上幾天,就是住上幾個月都行,這佟貴妃到底不是親生的,就一點都不疼愛小六,可憐的小六在長春宮還不定怎麼受苛待呢。

    德妃越想越氣,一個月子做下來,心裡記掛的小六一次都沒有來瞧過她,她就更恨佟貴妃了。

    很巧合的,佟貴妃那段日子卻是很高興的,原因無它,佟貴妃被檢查出懷孕了,當然極興高彩烈了,有自己親生的孩子,誰願意養別人的孩子啊。

    之後,佟貴妃每日裡安胎不提,更是不敢出屋子一步,她也是吸取之前的教訓,怕再有閃失。

    等康熙帶著天瑞幾個南巡迴來,又重重賞賜了佟貴妃,佟貴妃更加的志得意滿,更是氣的德妃咬牙切齒,恨不得咬下佟貴妃一塊肉來。

    也就是今兒,佟貴妃在屋子裡也鑽了兩個來月,這胎也算是安好了,早晨起來瞧著天氣不錯,在屋裡又憋悶的慌,就帶了一群奴才出來,更是讓人抱了六阿哥跟著,一起去御花園轉悠。

    可巧的,小四又回到景仁宮,八格格那裡也有人照料著,德妃無事,也帶人到御花園轉一下,就這麼的,兩個人碰上,德妃看到佟貴妃,那真是仇人相見,份外眼紅啊。

    德妃咬咬牙,捏著手帕踩著花盆底子鞋朝佟貴妃一行禮:「給姐姐見禮……」

    佟貴妃看到德妃心裡也不痛快,德妃可是她長春宮出來的,本想著生了四阿哥抱過來養的,哪知道,這賤人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竟然把四阿哥給天瑞養都不給她養,真真的下作東西。

    佟貴妃想著四阿哥那麼聰明乖巧,又很懂事,越想越是氣恨德妃,就想著吧,我難道還會苛待了四阿哥不成,這小賤人不讓我養,到底安的心?

    正巧這兩個人互相看不順眼呢,那頭,六阿哥伸出兩隻手朝著佟貴妃叫道:「額,額娘……」

    六阿哥伸手的方向很碰巧,由佟貴妃和德妃這兩個人看起來,都好像是在朝自己伸手的,佟貴妃養了六阿哥一年,也有了感情,對六阿哥也不錯,現在聽六阿哥叫額娘,很是歡喜,趕緊應了一聲,就要去摸六阿哥。

    而德妃本身就是六阿哥的親額娘,聽兒子軟軟甜甜一叫,哪裡還忍得住,當場掉下淚來,應了一聲,伸手就要去抱六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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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八章小四心思

    可惜的是,到底佟貴妃離六阿哥近。

    還有就是,抱六阿哥的是長春宮的人,六阿哥的奶嬤嬤抱著六阿哥一步上前,佟貴妃接過六阿哥來,笑道:「哎喲,額娘的乖寶貝,想額娘了唄」

    德妃看著這一幕,怎麼看怎麼刺眼,怎麼看怎麼傷心,忍了忍,硬是把眼中的酸澀忍住,硬是握緊拳頭,沒有衝動到跑過去搶六阿哥。

    「六阿哥啊,你看看德母妃,趕緊向德母妃請安。」佟貴妃似乎是還嫌不夠摘德妃的心,抱著六阿哥一步上前,嘴裡笑的那個甜呀。

    「德母妃」六阿哥小聲叫著。

    德妃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才要說些,這個時候,佟貴妃猛然間想到她可是懷著孕呢,萬一抱六阿哥再抱的自己累到,可就不值得了,這麼想著,佟貴妃手不由的鬆了一下。

    撲通一聲,六阿哥摔到地上了。

    孩子本身就小,本身又是嬌養著長大的,可不比住在景仁宮的小四皮實,趴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六阿哥這一哭,哭的德妃心裡難受啊,親額娘看著自己孩子管別人叫額娘,而且,人家還在自己面前虐待自己孩子,德妃就是再能忍,那也是忍不住了。

    「小六,趕緊起來。」德妃忍著淚上前,抱起六阿哥,緊緊摟在懷裡:「小六,疼嗎?額娘抱哦」

    六阿哥也不哭了,睜著圓乎乎黑溜溜的眼睛看著德妃,不知道為這個漂亮女人自稱是自己額娘,自己不是有額娘嗎?

    也許是母子天性的關係吧,六阿哥看了德妃一小會兒,就感覺到這個德母妃對自己是真的好,發自真心的善意,便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叫了一聲:「額娘……」

    小孩子甜軟的聲音叫到了德妃心裡,心頭一酸,忍不住抱著六阿哥掉下淚來:「唉,額娘的寶貝,再叫一聲……」

    那啥,德妃這裡只顧著母慈子孝呢,卻不去想這已經紮了佟貴妃的眼,佟貴妃本來摔著小六就很愧疚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嘛,卻不防德妃弄出這麼一出來,這不是當著面打自己的臉嗎,讓人看著親娘和後娘就是不一樣。

    「德妹妹,六阿哥可是我兒子……」佟貴妃氣的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

    這話聽在德妃耳朵裡,卻更是氣急了,抱起六阿哥站起來,一步上前,挺直了腰桿子,狠瞪著佟貴妃:「佟姐姐,六阿哥是誰的兒子,你心裡有數,我心裡也有數,這全宮上下誰都知道,用不著你在這裡說,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佟姐姐也不可能去封全宮上下的嘴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

    德妃話裡帶刺,很是硬氣的反駁了佟貴妃,這下子,真是把佟貴妃氣的渾身發抖起來,德妃是長春宮出來的,向來在佟貴妃面前矮了一頭,雖然德妃很得聖寵,可見了佟貴妃的時候還是很恭敬的,現在竟然對佟貴妃說出這種話來,可見是翅膀硬了,要和先前的主子鬥上一鬥了。

    「你這是話?」佟貴妃尖刻的說道:「不要忘了,你是身份,是哪個宮裡出來的人……」

    佟貴妃這裡才說著,那頭,六阿哥被兩個人的針鋒相對給嚇哭了,蹬著腳,紮著雙手大哭啊,六阿哥的奶嬤嬤慶嬤嬤是個老實好心人,養六阿哥一年多,早處出感情來了,一見六阿哥大哭,心疼的不行,趕緊上前就要去從德妃懷裡抱過六阿哥來。

    德妃氣的一腳踢在慶嬤嬤腿上:「下作的東西,滾下去,就知道偷奸耍滑,在人面前瞧著對六阿哥好的不行,背著人誰知道怎麼苛待呢……」

    慶嬤嬤委屈,卻不敢說話,揉著腿退下去。

    佟貴妃可就不算了,德妃這句話指桑罵槐,瞧著是罵奴才,可卻是在罵佟貴妃呢,佟貴妃豈有聽不出來的道理,立馬厲聲道:「好,好一個沒規矩的東西,本宮怎麼都是貴妃,可是比你一個小小的妃子高上許多的,你就敢這麼的,不過是個包衣出身,小家子氣的東西,上不得檯面,抬舉都抬舉不起來,今兒,本宮就來教教你規矩。」

    說著話,佟貴妃扭頭對身邊的宮女道:「德妃對上不敬,給她點教訓。」

    「這」那幾個宮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去教訓德妃,人家可是正經妃子,又有二子一女傍身,聖寵正濃,哪個敢去上前得罪。

    「你,你們這幾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佟貴妃氣的大罵,不過,她也豁不出去打德妃,要真傳出去的話,讓皇上知道,那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雖然佟貴妃沒有打德妃,不過,還是讓德妃掉淚了,包衣出身是她心裡永遠的痛,雖然現在位份這般高,又手掌宮務,可是,面對其他妃子的時候還是會很自卑的,現在就這麼被佟貴妃正大光明的挑出來,再加上佟貴妃還是仗著出身搶了她的兒子的,德妃就覺得很委屈,忍不住哭了。

    德妃也不敢和佟貴妃較勁,連花園都不逛了,委委屈屈的回永和宮,又惦記著六阿哥,不知道佟貴妃有了自己親生的孩兒之後,會對六阿哥怎麼樣。

    因此上,德妃回去不久就纏綿病榻,帶累的那個才不到兩個月的八格格也染了病。

    天瑞這裡得了消息,又是讓太醫每日請脈,又是讓人帶了東西去瞧德妃,聽去的人回來報告說德妃很不好,而八格格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那啥,德妃病中唸著六阿哥,八格格這裡請醫用藥不斷,再加上佟貴妃懷孕,也要太醫們每日請脈,每日都觀察情況,天瑞自是忙碌不斷。

    這些人各自顧各自的,誰也沒想到,那天德妃和佟貴妃在御花園的衝突被一個人瞧在眼裡。

    這人正是小四,小四那天偷偷跑出來玩,到御花園的假石旁邊玩的累了,就在不顯眼的地方躺著睡著了,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說話,小四醒了過來,看到自己額娘和佟貴妃娘娘在一邊說話,小四很高興,才想上前問問自家額娘好不好,卻見那邊的小六伸手讓人抱。

    小四看到這情況,就躲了起來,也沒出去,他也知道額娘很惦記小六,現在瞧見小六,當然要和小六親近一下,所以,小四就不出去了,他想給自家額娘創造條件,和弟弟親熱親熱,好一解額娘的思子之痛。

    哪知道,佟貴妃根本不讓德妃抱小六,反而自己抱住,抱也就抱了吧,竟然把小六摔在地上。

    這下子,小四生氣了,惡狠狠的盯著佟貴妃,心裡話,小六是爺的弟弟,是皇子阿哥,你竟然敢摔在地上,這還是在外邊,要是在長春宮,你還不定怎麼對待小六的。

    話說,小四和德妃不愧是親母子,這脾氣 還真是像呢,首先想到的就是佟貴妃苛待了小六。

    小四又想到,他偷聽人說過,好像是他出生之前,佟貴妃還想把他抱走呢,哪知道他額娘想的周到,求了皇阿瑪把他給了天瑞姐姐養著,幸好額娘把他交給天瑞,要是交給佟貴妃那個壞女人,還不定被她養成樣呢,看小六病病歪歪的樣子就知道了。

    因此上,小四心裡極恨佟貴妃,就是因為這個壞女人,自家額娘才會每天因為想小六而偷偷的哭呢,哭的小四都傷心了呢。

    之後,小四看著自家額娘抱著小六哭,又聽小六叫額娘,他也是歡喜的,到底,小六還是和額娘親的。

    後來,又見佟貴妃罵德妃,德妃哭著回宮,小四氣極了,差點沒衝出去,因為想到天瑞平常對他的教養,小四才忍住的。

    天瑞姐姐說過,萬事都要多想,都要學會忍,小四想到這句話,忍住了,不過,還是很擔心德妃的。

    德妃生病,小四很是著急傷心,母子天性是難免的嗎,姐姐再好,也代替不了親額娘的呀。

    小四想了好幾天,每天躲著也不出去玩,很是沉默,讓人擔心不已。

    這日,天瑞正在練字,小四推門走了進來,天瑞抬頭,看了小四一眼,又低頭把幾個大字寫完,這才把筆放到那湖玉筆架上,洗淨了手,對小四笑笑:「小四來找姐姐有事?」

    小四看看屋裡伺侯天瑞的許多奴才,揮了揮手:「你們都出去吧,我和姐姐有話要單獨說。」

    「是」那些奴才行禮退下,有那機靈的守住門口,以防有人突然闖進來。

    等屋子裡就剩下天瑞和小四兩個人的時候,小四撲通一聲,跪在天瑞面前:「姐姐……」

    天瑞嚇了一大跳,趕緊去扶小四:「小四,你這是干?不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嗎?跪天跪地跪父母,怎可輕跪他人?我只是你姐姐,不當你這樣的。」

    「姐姐」小四不起:「小四是姐姐養大的,心裡是很感謝姐姐的,小四今天有件事情要求姐姐,因為事關重大,所以才……」

    「有事情起來說」天瑞瞪了小四一眼,硬是把他拉了起來。

    「姐姐,小四知道姐姐手裡有好東西,能夠讓人強身壯骨,小四也受過益,不但小四,就連大哥、二哥、三哥還有六姐都受過益,小八也受過益,小八之前瘦弱的那樣,自從喝過姐姐給的東西后,一天天的見好,現在白白胖胖,招人的很。」

    說起小八,天瑞想到前段時間去瞧的那個胖娃娃,一張嘴就是對著人笑,樂呵呵的,怎麼逗都不哭,很是討喜,天瑞忍不住笑了起來。

    「所以,小四求姐姐,出手治一治額娘的病,額娘和八妹病成那樣,小四極擔心。」小四猶豫著把話講完,抬起頭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天瑞。

    小四這話讓天瑞猶豫起來,小四求到她頭上,這可怎麼辦?她也不是太醫,病了求她有用?

    神水是可以讓人強身健體,可不見得就病都能治啊,還有那空間土,只可以讓人思維敏捷,也沒有其他的作用,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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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九章三妃聯手

    「小四,你提的要求姐姐要好好想想。」天瑞擺擺手,很無力的讓小四出去。

    小四起來,看了天瑞一眼,有點沮喪的走了。

    天瑞心裡煩燥,心道果然骨肉情分是斷不了的,小四心裡總歸還是記掛德妃的,為了德妃,不惜下跪和她要神水。

    想到另一個時空中佟貴妃可是一直都拘著小四不讓他見德妃,並且在其中挑撥離間,以至小四和德妃生疏的,天瑞這心裡就有點不好受,自問,難道是她做錯了嗎?她也該學著佟貴妃,挑撥小四和德妃的關係?

    天瑞煩亂,轉身進了空間,坐在黑土地上開始冥想,這是她最近發現的一種使神識進步更快的方法。

    很快,天瑞入了定,念頭都拋卻了,心裡只留一片清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瑞從入定中醒來,猛的睜眼,眼中精光四射。

    她握緊了拳頭站起,咬牙道:「既然你想要,我就給你……」

    天瑞想明白了,不管如何,她都做不來佟貴妃那一套,狠心隔離人家母子兩個的事情天瑞萬萬不會做的,雖然,她也知道德妃利用了她,不過,這麼些年,天瑞對小四也是真心疼愛的,她很希望小四能夠幸福一點。

    像那個時空中,讓小四成為孤家寡人,這並不是天瑞想要的。

    一個幸福的孩子,既使他的手段再厲害,心思再深沉,也絕對不會狠毒到哪裡去的,天瑞就想,這一世,小四絕對不會那麼狠心的對付他的兄弟了吧。

    天瑞笑了笑,捏起一點空間黑土來,從腰間解下一個七彩絲編織的荷包,把黑土裝了進去,又飄身到黃土地上在那三百年一開花,三百年一結果的忘愁草上面采下才開的青色花瓣一枚,也放進荷包裡邊,之後,就繫緊荷包,再綁回腰間。

    弄好了這個,天瑞又引了一股神水進入丹爐裡邊,用丹火開始煉製,很快,一滴青藍色的神水煉成,天瑞拿著小碗接了,看著水滴笑了笑,便一個轉念出了空間。

    出了空間之後,天瑞靠在軟榻上,靜靜的等著小四。

    這用丹爐煉製神水的主意是天瑞剛在空間冥想的時候所想到的,她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煉出來的神水效果如何?

    不過,既然小四求到了她的身上,她就把這滴神水送給八格格又如何?反正她自己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就拿八格格做個試驗品了。

    歷史上的八格格可是活了兩個月就沒了的,現在想來,可能也是因著這場病了,那麼,八格格造化大的話,喝了這神水就能轉危為安,若是沒造化,那也是順應了歷史。

    再者就是德妃,德妃這病是心病,普通藥石是不管用的,給她一個荷包,裡邊裝了黑土和忘愁草的花瓣,每日聞聞,清神明心,再加上太醫們開的藥,怕也是會好的。

    這麼一來,只是治了德妃的病,也沒怎麼幫她調理身子,也不算太吃虧,小四那裡也交待得過去。

    天瑞摸摸下巴,笑一笑,想著,待會兒還得去空間,再準備一個這樣的荷包給康熙,不然,以康熙的性子,怕是要生氣的呢。

    那啥,別人有的好東西,總不能忘了自己阿瑪吧。

    果然,沒一會兒的功夫,小四就來了,天瑞把小四叫到身邊,細細的囑咐了他,告訴他,荷包只能每天聞聞,萬不可打開,否則出了人命可不關她的事,還有那神水,讓小四給八格格喝下去,有情況要回來告訴她。

    小四很高興,極興奮的收了東西去了,天瑞看著小四的背影,一臉的沉思。

    「額娘!」小四一臉高興的進了永和宮,先朝著德妃行了禮:「額娘身子如何了?八妹怎麼樣?可見好了?」

    德妃頭上綁著布條,看到小四進來,先對他笑了笑,又讓小四坐到身邊,摸摸他的手:「這樣大熱天的,你怎麼就來了,趕緊坐下來歇一會兒。」

    站在德妃旁邊的梅子一臉笑意的拿著扇子幫小四打扇。

    小四回頭看了梅子一眼:「爺不熱,你們先下去吧。」

    梅子瞧瞧德妃,見德妃點頭,就帶了一宮的奴才出去,小四看沒人了,湊到德妃身邊,從懷裡摸出荷包來遞給德妃:「額娘,這是兒子特特求了天瑞姐姐,從姐姐那裡求來的,額娘趕緊收好了,每日聞上一聞,萬不可打開來,且知救名良藥一個不好也會成致命毒藥的。」

    德妃捏著發著七彩光芒,漂亮到炫目的荷包,一時愣神,也不知道在想。

    「額娘!」小四推推德妃:「額娘,趕緊收好了,千萬不要讓人看見。」

    說著話,小四仰著小臉看著德妃,滿眼的渴望,那意思就是,額娘,兒子替你費了這麼多神,趕緊誇獎兒子兩句吧。

    哪知道,德妃把荷包往小四懷裡一推:「你這孩子,怎可如此?」

    「怎麼了?」小四不由的一愣:「兒子可做錯?」

    「你……」德妃指著小四嘆氣:「額娘當年把你送到景仁宮,一是額娘位份低,護不住你,二是不想便宜了佟貴妃,這才狠心把你送走的,實指望著你能好好的,你……卻不懂額娘的良苦用心,你這麼巴巴的替額娘求公主,實在是讓你和公主離心啊,額娘怎麼樣倒沒有,只是你們幾個好好的,額娘就是死都滿足了,你現在年紀小,若和公主離了心,失了庇護,以後可怎麼辦才好?還有你那八妹,額娘也實指望著你能提攜她一點,讓她也沾沾公主的光,得些寵愛,長大了好擇一好夫君,可是……」

    德妃一番話說完,完全讓小四愣住了,他之前只顧心疼德妃了,根本就沒有去想若是他那樣不管不顧的求天瑞,讓天瑞怎麼想?心裡是不是會難受?現在聽了德妃的話,小四心裡害怕起來。

    若是姐姐不要他了,該怎麼辦?小四心裡,實在還是和天瑞近些的,他也不知道要是和天瑞生疏了,會是個樣的情形。

    而且,一想到天瑞可能會傷心失望,小四心裡也很難受,他實在不想傷姐姐的心呢。

    一頭是額娘,一頭是養大他的姐姐,小四有點兩邊為難起來。

    不過,事情既然做下了,就沒有回頭路,小四一咬牙,把荷包遞了過去:「額娘萬不可如此說,兒子怎麼可能看著額娘生病而不理呢,這是好東西,額娘要收好了。」

    說完了話,小四起身,說了一聲:「兒子去瞧瞧八妹。」就一路跑著去看八格格去了。

    小四偷偷的給八格格喂下一滴神水,就托腮坐在八格格身旁守著,靜靜的看八格格有反應沒有,這可是天瑞交給他的任務,他當然要完成了。

    可是,八格格根本沒啥變化,剛才樣,現在還是樣,讓小四失望不已。

    小四這人是極剛強倔強的,認定的事情不輕易回頭,他認定了這神水有效果,就一定要看到效果,所以,就一直那麼直愣愣的看著八格格。

    就在小四瞧的眼睛也眯了,頭也搭拉下來,眼瞧著就要睡著的時候,就聽到門外有人驚呼一聲。

    小四睜眼,就被眼前的情況給驚住了,這是啥子反應?

    原來,一直沉睡的八格格這會兒睜開了眼睛,臉色通紅的掙紮著,她的手和腳上都散發出一道七彩的光芒,看起來漂亮極了。

    「八格格……」伺侯八格格的奶媽見了這情況,立馬驚呼出來,想也沒想的就往外跑。

    小四驚呆了,只是傻傻的看著八格格,心裡話,八妹這樣子,莫不是喝了仙水要成仙了?

    小四隻顧發呆,哪裡去管那個奶媽要做。

    那奶媽出去了,一路狂奔,跑到德妃屋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德妃娘娘,八格格,八格格……」

    德妃這裡正在拿著荷包出神呢,冷不丁的這奶媽子給她來這一出,把她嚇了一大跳:「八格格怎麼了?」

    「八格格,八格格渾身發光,可是要成仙了……」那奶媽嚇的神情顛狂起來,胡言亂語著。

    德妃心裡咯噔一下子,也顧不上病體不病體了,從床上站了起來,穿了鞋就走,走了兩步,回頭看奶媽:「胡言亂語,還要不要命了,八格格病的厲害,你伺侯多日,想必也是累糊塗了,眼睛也花了,瞧錯了吧……」

    那個奶媽也不是豬油蒙了心的,也不糊塗,一聽德妃這話,機靈一下子醒了過來,趕緊嗑頭如搗蒜:「是,奴婢瞧錯了,八格格正睡的香著呢,並沒有。」

    德妃笑笑:「這樣便好,你記住了,若還想要自己的身家性命,就給本宮閉緊了嘴。」

    說著話,德妃一路疾行,走到偏殿八格格的住處,進了屋,就見小四正趴在搖床前逗著八格格笑呢。

    見兒子女兒都很正常,德妃也放了心,也並沒有去問八格格到底是怎麼一回子事,全心就當沒看到了,反正小四是不會害自己妹妹的,這點德妃還是極放心的。

    小四這裡,心裡存著疑惑,回去之後把事情告訴了天瑞,天瑞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子事,想了想,覺得既然八格格能喝那個煉化的神水,那她自己也行,就想晚上到空間去試試。

    所以,天瑞也警告了小四,這件事情萬不能說出去,否則後果難料。

    小四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當即表示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天瑞也放心了,遂讓小四自己出去玩。

    過了幾天,德妃和八格格竟然神奇般的好了,不但如此,德妃瞧著更漂亮了幾分,八格格病歪歪的身子骨也好全了,瞧著竟是健康的很。

    德妃沒事了,想到還在長春宮的六阿哥,心裡恨極,所幸和惠妃還有宜妃聯起手來,把持了長春宮的所有事務,要和佟貴妃爭個上下高低。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6
第一四零章天瑞看戲

    天瑞坐在一棵桃樹上面,意念一動,一顆紅透的水蜜桃就到了她手上,接著,手指一指桃子,一股清水流出,很快就把桃子洗乾淨了。

    天瑞重重咬上一口,桃子的汁水濃厚又香甜,真真是美味的不行啊。

    晃晃小腳,天瑞感覺一陣自在,果然還是空間裡邊好啊,這裡就是她的天下,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是沒人會去管的。

    可是,天瑞吃完了桃子,托著小下巴有點搞不明白了,八格格到底怎麼回事?那煉化的神水有什麼功效呢?為什麼八格格吃了會發光。

    想不明白,天瑞決定試上一試,反正現在瞧著八格格健健康康又活潑可愛的緊,而且,粘天瑞粘的厲害,只要是天瑞抱,八格格就是很開心的樣子,要是別人抱,就好像很桑心。

    天瑞搞不明白,索性引了一股神水進入丹爐,升起爐火來煉化起來,這次,天瑞為了弄明白效果,引的神水比八格格那次又多了許多,等到爐火煉化完之後,掉出來的那一滴已經成了藍紫色,顯見的,比八格格喝的那一滴要濃縮上許多倍呢。

    天瑞看看在手心裡滾動來滾動去,卻一點都沒有流失掉的藍紫色水滴,笑了笑,一咬牙,張口吸掉,很快,天瑞就覺得肚子裡有種火燒火燎的感覺,讓人難受的緊,緊接著,四肢百胲都是這種感覺,就好像整個人都被放在火上燒烤一樣,讓天瑞忍不住就想引一股水來沖洗一下身體好降溫了。

    不過,天瑞還是咬著牙忍受了下來,等著那火燒的感覺退下之後,又是一股冰涼之意沖上心頭,不過,這次倒並不太難受,很快也堅持了過去。

    之後,天瑞就看到手腳上都有一股紫光衝天而起,一瞬間就消失不見,她跳起身來,跺跺腳,並沒有感覺身體有什麼變化啊,這是怎麼回事?

    又在空間呆了一會兒,天瑞出去,一天的時間都在思索這個問題,搞不明白那滴神水的功用,天瑞還真是於心難安的。

    想來想去弄不清楚,天瑞起身洗了把臉,就想去永和宮瞧瞧八格格,再看看八格格有什麼變化沒有。

    在去永和宮的路上,天瑞就感覺心跳似乎有加快的跡象,好像心裡有一點點的牽掛,這種感覺離永和宮越近,就越是明顯。

    等進了永和宮的門,在偏殿抱住了八格格,天瑞就覺得心頭一陣喜悅,看著八格格,怎麼看怎麼愛的緊,怎麼瞧就覺得怎麼可愛,心頭也是柔柔軟軟的,很溫暖的一種感覺。

    天瑞驚奇,突然間想到,這是不是兩個人都用了那滴神水的關係?

    如果要是這樣的話,說明那滴神水可以加強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讓同樣喝過神水的人能夠相親相愛。

    這麼想著,天瑞忍不住想要再試上一把,就匆匆放下八格格,不理八格格的哭鬧,疾步回了景仁宮,從空間裡邊又煉化了一滴淺藍色的神水,叫來於嬤嬤,讓她喝下。

    於嬤嬤雖然不知道那水滴樣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不過卻並不妨礙她順從的喝下,喝下之後,天瑞一點點的追問於嬤嬤的感覺,瞭解到於嬤嬤和她的情況大同小異之後,也就鬆了一口氣,想來確實如此吧。

    可是,等到於嬤嬤情況開穩了,天瑞離於嬤嬤那麼近,卻並沒有對八格格那種喜愛的感覺,天瑞不曉得這是什麼情況,按道理說,三個人都喝了那滴神水的,怎麼情況會有差別呢?

    思及此,天瑞又著急忙慌的再叫來春雨,也給了她一滴神水喝,哪知道,春雨喝過之後,也沒啥感覺,天瑞心急,不知道怎麼辦了?

    正巧小四進來,天瑞看到小四,眼前靈光一閃,就想到,是不是這神水只對有血緣關係的人有作用?

    想到這種可能性,天瑞逗了小四一會兒之後,進了內屋,等出來的時候,手捧一滴深藍色的神水喂給小四,這次,那感覺明顯了許多,比面對八格格還要強烈呢,天瑞一喜,忍不住把小四揉進懷裡,拽拽他的小辮子,捏捏小四鼓鼓的包子臉,很是調戲了小傢伙一番。

    那啥,看著小四眯著眼睛一臉享受的樣子,天瑞大樂,這下好了,不用再擔心以後兄弟之間互相殘殺了呢。

    天瑞腦子裡自動模擬出一種情形,只要是康熙生一個兒子,天瑞就給他灌一滴神水,這樣一來,她的那些龍兄虎弟就是再厲害,再有出息,也不會做出傷害彼此的事情來呢。

    幻想到這種可能性,天瑞忍不住失笑,果然不愧是女媧娘娘的神識空間,這空間就是好啊,就是棒啊,連心腹大患都能給她解決掉呢

    要知道,雖然現在天瑞和各個兄弟相處的很好,保成也很被兄弟們所尊重,可是,自古人心異變,他們又都是不同母的兄弟姐妹,難保長大了有一兩個生出異心來,到時候,可就慘了,兄弟自相殘殺的事情,天瑞感覺,她還是不能容忍的,付出了那麼多心力還有感情和他們真心相對,到最後被背叛,天瑞忍受不了。

    而空間水則解決了這一切,不管這些人怎麼心狠手辣,那些手段都只會對外人,而內部卻是空前團結的,一個團結的相親相愛的數字軍團?天瑞想想就想笑呢,丫丫的,康熙的兒子可全都是非龍即虎的,個個厲害的不得了,而且人數也夠多,就這一幫人拉出去,不內鬥的話,有哪個人能夠頂得住。

    天瑞開始幻想了,等到她這幫兄弟長大了,其中一個看某個人不順眼,然後招呼兄弟們一聲,大夥一起上,把那人打的他娘都認不出他來,呵呵,多美妙的一件事情啊。

    「姐姐」小四被天瑞摟的死緊,很不舒服的掙紮了一下,抬頭看了天瑞一眼:「姐姐,口水流出來了。」

    那啥,天瑞這才醒過神來,趕緊收一收口水,用最快的速度制定了計畫,奶奶的,她豁出去了,一定要給除了三格格以外的所有兄弟姐妹都灌一滴這種神水,讓那些宮妃們生的兒子全白廢,她們鬥來鬥去,結果兒子卻都和咱親,誰知道,到時候她們會是個什麼表情?

    為啥除了三格格?你傻啊,就三格格那樣的,值得嗎?白白浪費東西啊

    天瑞是個想到就做的性格,從不拖泥帶水,既然制定了計畫,天瑞就要馬上付諸行動,先就打發小四出去玩,之後等靜蘭回來的時候,也給她灌了一滴深藍色的神水,再之後就是和她關係最好的保清,再加上小保成。

    小三那裡也很好說話,這小子現在對天瑞很依賴,幾乎是天瑞說啥他就聽啥,天瑞讓他喝,他就很痛快的喝下去,雖然喝了之後感覺很痛苦,可小三也沒有抱怨天瑞。

    當然,天瑞也沒有忘掉這宮中的大*OSS康熙,對著康熙一通忽悠,康熙也被忽悠的喝下了那滴藍紫色神水。

    等到天瑞把小五還有七格格全灌完之後,終於解決了心頭大患的天瑞很是一陣悠閒自得。

    而這個時候,德妃幾個和佟貴妃的大戰也處在白熱化階段。

    天瑞輕鬆了,便也有了時間和心思閒閒的看起戲來。

    這時候,冬雪幾個小丫頭就被派上了用場,冬雪帶領景仁宮一幫八卦團四處打聽德妃和佟貴妃交火的情況,之後就去其繁瑣之處,再加入新鮮元素,簡明扼要,又生動形象的向天瑞複述。

    這日,冬雪頂著一頭汗匆匆進來,進屋之後,先抹了汗,又打了幾下扇子,這才向天瑞行禮,笑道:「公主沒去瞧,今兒還真真的了不得呢,德妃、惠妃、宜妃三個,一起去了長春宮,說是向佟貴妃請安問好,順帶瞧瞧差點小產的佟貴妃,更聯絡一下姐妹感覺,卻哪是看望佟貴妃的,明明三個人話裡話外的刻薄差點把佟貴妃給氣死。」

    天瑞笑笑,聽冬雪形象生動的講述,心道,這丫頭合該著去講評書去,瞧人家這語言豐富,話說的又俏皮可愛,明明是些繁瑣的女人之間的爭鬥,卻講的引人入勝,真真的是個人才啊。

    前段時間,三妃聯手鬥佟氏,天瑞也樂的見她們相互不順眼,便放了一部分權給三妃,希望她們之間能鬥個你死我活。

    這三妃還真不是白給的,明面上對佟貴妃那真是小心之極,呵護入微,今兒這個送古董玉器,明兒那個叮囑太醫給佟貴妃小心請脈,說是什麼小心龍嗣的話,後天又在康熙宿在某人宮裡的時候,請康熙多多去看佟貴妃,還說什麼佟貴妃懷胎不易,要多呵護的話。

    她們越是這樣,佟貴妃那裡就越開始疑心疑鬼起來,她先前掉過孩子,那是掉怕的了,就總覺得這三個人有陰謀詭計等著她呢。

    懷孕的女人本來就很敏感嘛,又易燥易怒,佟貴妃被這幾個人搞的脾氣直線上升,就在康熙去看望她的時候,也沒忍住,竟然和康熙吵了起來,差點被康熙給徹底冷落。

    結果,佟貴妃就更加相信有人要對付她,要搞掉她肚子裡的孩子,心裡害怕,佟貴妃竟然連長春宮都不敢出了,更不敢隨意吃東西,沒幾天就瘦了好多。

    她這麼一折騰,本來好好的孩子可就有問題了,差點被她自己給折騰掉,佟貴妃懷疑別人在她的衣著還有飲食裡面動了手腳,可卻怎麼查都查不出來,只好捏著鼻子認了,可心裡卻是更加的記恨起來。

    那三位見佟貴妃被她們搞成這樣,當然也很樂意去看看,就順帶著相約了一塊去,看佟貴妃是假,添油加醋才是真的。

    果然,三妃瞧了佟貴妃以後,佟貴妃就開始病了,心思不屬,神智有些不清楚,總是嚷著有人要害她什麼的,讓人很是擔心。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6
第一四一章小選和受訓

    在德妃幾個和佟貴妃忙著互掐時,一年一度的小選也開始了。

    那三個妃子把全副心神都用在陷害佟貴妃身上了,企圖讓佟貴妃生不出健康皇子來,那啥,那幾個人心裡清楚的很,就以現在佟貴妃的出身還有位份,若是生出皇子來,說不定就能晉位呢。

    如果佟貴妃晉陞為皇貴妃後,可就和貴妃完全不一樣了,皇貴妃位同副後,可就是這個宮裡最高級別的存在了,到時候,三妃也別想掌權了,更加不用去想要鬥得過佟貴妃,所以,這三個人才會團結一致,把槍口朝向佟貴妃。

    天瑞看這三個人沒心思忙小選的事情,只好拽上禧貴妃一起忙,說實在話,禧貴妃這人,有她沒她幾乎一個樣,不過就是拉著有個名頭,瞧著好看些罷了。

    今年,天瑞景仁宮中也有不少宮女子到了歲數,要放出宮去,別人並沒有,倒是天瑞身邊伺侯的春雨四個大宮女,天瑞這麼些年來培養她們,也差實費了些心思,要真放出宮去,倒還真有點捨不得呢。

    不過,天瑞也不是那種太過霸道的人,也沒想過要把人硬留下來,只是叫了四個人來,和她們商量了一番,要想出宮的,家裡已經給她們找好婚事的,天瑞就賞賜一副好嫁妝頭面,讓她們風風光光的出嫁,可若是沒有合適婚事的,天瑞不介意幫她們指一門,到底是公主指婚,到了婆家也有體面,婆家的人是不敢隨意欺負的。

    天瑞也知道這個時代女人生存大不易,很替那四個丫頭打算了一番,她也希望她身邊的人能夠過的好一點,輕鬆一點,幸福一點。

    天瑞詢問了這幾個人的意思,冬雪那裡,她是家裡的嫡女,家裡也是父慈子孝的,很是不錯,家裡也給她尋好了人家,就等放出宮就嫁出去。

    而夏荷平時看著不言不語,是個謹守分寸的,天瑞原打算給她指個好人家,以這丫頭的心機,再加上宮裡這麼些年見的那麼些個明爭暗鬥,夏荷出去也足夠能在內院平平穩穩生活了。

    哪裡知道,這丫頭雖然瞧著木了些,可人家家裡卻還有一個青梅竹馬一直不悔的等著呢,就等夏荷出宮後兩個人成婚呢。

    天瑞問起時,夏荷紅著臉說了,天瑞也替她高興,很是賞賜了一些東西,等著她將來出嫁的時候做嫁妝。

    秋楓和春雨兩個人則表示不要出宮,秋楓家裡沒了人,是依附舅家生活的,她也不願意出去過寄人籬下的生活,就想著留在宮裡伺侯天瑞還比較輕鬆一點。

    而春雨則是庶女,家裡嫡母凶狠異常,春雨就怕出宮回家後再受嫡母苛待,索性也不出宮,也不嫁人,一個人倒還自在些。

    天瑞見這兩個人意志極堅定,並且也想得開,也樂的她們留下,要知道,培養一個精明的丫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問了四個丫頭的想法,又挑出一些到了年齡的二等宮女子準備放出去,天瑞把景仁宮的問題考慮周到之後,就把目光朝向乾清宮和慈寧宮,今年康熙宮中的宮女也有到了年齡的,慈寧宮伺侯太后的大宮女煙兒也到了年紀,天瑞就詢問了一番康熙和太后兩個人的意見,結果,康熙點了幾個宮女放出宮,留了幾個在宮裡準備做嬤嬤。

    而太后是極喜愛煙兒的,詢問了她自己的意思,賞了一副頭面放了出去。

    之後又是各宮各院一番的查詢,到最後,有人歡笑的,也有人哭的。

    而此時,舊人沒去,內務府小選上來的新人也進了宮,分配到了各宮各殿。

    天瑞先挑了幾個好的給康熙和太后送去,又往毓慶宮挑了些個人,別的各宮各殿的都讓自己的主子挑選。

    保清宮中這次也放了幾個宮女出去,便也缺了人,天瑞親自請惠妃幫保清挑了人,三阿哥那裡,因為沒有母妃,天瑞自己做主給三阿哥給挑了幾個做事利落,口齒靈便的宮女。

    等到都把人選挑好送去的時候,已經忙了十來天了,天瑞也是累的不行,倒不是身體累,關鍵是心累,她原想著休息幾天的,哪知道,那些挑選上來的小宮女們實在是不經用的。

    雖然這些小宮女們在內務府也受訓了一些時日,可到底年紀小,哪裡做過事,進了宮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是有規定的,若是不再進行一番苦訓,怕是不頂事。

    最關鍵的是,這些宮女對宮中規矩沒有切身感受,萬一哪一天不經心得罪了哪個主子,那可就慘了,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天瑞瞧著服侍她的小宮女生疏之極的舉動,還有端茶時戰戰兢兢的樣子,還有顫抖的雙手,不由的嘆了口氣:「你下去吧」

    打發了人,天瑞把春雨幾個叫來,夏荷和冬雪現在還沒有出宮,只等著這批新人能夠熟練伺侯主子了,她們這批舊人會放出宮呢。

    天瑞把她的意思講了一遍,讓春雨幾個好好的訓練一下這幫宮女,可千萬別出了差子。

    春雨也知道天瑞瞧著厲害,心眼卻是極善的,在宮中多年,她也明白天瑞完全是替這批新人考量,也怕出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到時候惹了厲害主子,再丟了性命。

    因此,春雨幾個很爽快的答應了,下去制定了計畫,準備好好的訓訓新人,讓這些新宮女長長見識,也學個眉高眼低的。

    說實在話,這些十三四歲的小女孩進宮伺侯人,還真是件苦差事,原本以為內務府的訓練就已經夠苛刻了,哪知道進了宮之後,這裡的訓練還要嚴苛數倍。

    不幾日,景仁宮的幾個小宮女就被打的哭天喊地,背地裡不知道掉了多少次眼淚。

    天瑞也瞧著於心不忍,可是,也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一時的苦難,所帶給這些女孩子的經驗教訓可是會讓她們受用一輩子的,想及此,天瑞只是暗中看著,卻也不出手干涉春雨幾個,讓她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要在意名聲的。

    咱先不說天瑞這裡怎麼樣,就是春雨幾個宮女也是著急忙慌的,尤其是夏荷,她家裡表哥等了許多年,好容易盼到她出宮的日子,再加上主子也確實心善,對她也著實好,賞了豐厚的嫁妝,在宮裡也攢了許多銀子,夏荷是極盼望早點出宮和表哥成親的。

    所以,夏荷是狠訓著幾個宮女,希望她們早點出師,早點能夠伺侯公主,她也能早日出宮。

    代替夏荷的是個二等宮女子,名喚夏蓮,原先是專管官房事務的,她要接替夏荷做一等宮女,她的活計也得有人代替不是,便挑了個看著機靈的小宮女名喚杏兒的,把這官房的一應事務交給她來做。

    咱這裡先說一下,免的大家不知道,官房是宮中便桶的稱呼,也就是說,這位夏蓮是專管天瑞拉屎撒尿一應事務的。

    杏兒才拜了夏蓮這個姑姑,當場就挨了一個暴栗子,就見夏蓮虎了一張臉瞪著杏兒,杏兒才十三歲,在家裡還是天真爛漫的年紀,哪裡經過這個,一下子眼圈就紅了。

    夏蓮怒道:「把你的眼淚收起來,宮裡可是不許哭的,再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許掉眼淚,你當你委屈了,誰不是從這個時候經過的,俗語還說的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要想伺侯好主子,不吃苦受累怎麼行?」

    一句話,說的杏兒趕緊把眼淚收了起來,不過,還是忍不住,抽噎了兩聲。

    夏蓮也不理她,繼續訓道:「不要以為伺侯主子出恭是小事,這宮裡,但凡是跟主子挨邊的,就沒有一件小事,這裡邊的學問大著呢。」

    說著話,夏蓮眼風一掃,指著挨南牆靠著的幾個油漆的各色顏色形狀的官房道:「那個紅漆矮官房是主子小解用的,那個綠色和青色的是大解輪換著用的,另外一個黃色的是趕不上趟的時候才用得著,你且記著,不要弄錯了,否則,你有十個腦袋也是不夠的。」

    杏兒到底也機靈些,知道進了宮就沒了耐何,只能好好伺侯主子,爭取出頭做大宮女,這才有個指望,也就小心謹慎的記了下來。

    夏蓮看了,點點頭,這個杏兒記性倒是不錯,也便有了個笑模樣:「你且去把那個綠色官房提過來。」

    杏兒緊走了幾步,提著官房過來,一邊走還一邊奇怪的很,怎麼這官房一點臭味都沒有,反則香香的?

    夏蓮也看出了杏兒的疑惑,笑道:「這宮裡有兩件奇事,一件是數千間房子卻沒有煙囪,不許燒煤劈柴,另一件是沒有茅房,不管是主子奴才,都得用這恭桶,可宮裡也是天下最尊貴的人住的地方,可不許臭哄哄的,所以,恭桶也是不許有臭氣的,咱們奴才尚且如此,更何況公主這樣的金枝玉葉了。」

    說著話,夏蓮指指那綠色官房:「這可是上好檀香木雕刻的,別看只是官房,也是價值連城之物,要說,皇上對公主主子寵愛,連這樣的小事都給公主最好的……」

    杏兒聽的點頭,記在心裡,不住琢磨著,幸好分到了景仁宮,這京城但凡有點身份的人家哪個不知道天瑞公主極受寵,誰不願意跟在天瑞公主跟前伺侯著,許是有造化的,得了公主的眼,家裡也能受些提攜。

    就先說夏荷姑姑吧,伺侯了公主這些年,也是個得了臉面的,放出宮嫁人,她那個未婚的夫婿還沒娶到這位美嬌娘呢,就被公主安排入宮當了侍衛,又許了個好差事,可是那誰都撈不到的好事。

    杏兒入宮之前,也被家裡千叮嚀,萬囑咐的,叫入宮以後要好好伺侯主子,爭取得了主子的眼,也給家裡爭取些榮光,最好讓家裡受些提攜,也受用著些。

    「啪」的一聲,杏兒後腦勺上又挨了一巴掌,就見夏蓮拉長了臉:「剛才我說的話,你再說一遍,你當受我們這些姑姑的訓是件容易事嗎,別人想聽還聽不來,你倒好,敢給我走神,再不認真的話,仔細你的皮。」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7
第一四二章殘酷的受訓

    杏兒挨了打,趕緊打迭起千般小心,萬般認真來。

    夏蓮打開官房蓋子,對杏兒向裡邊一指道:「咱們奴才的恭桶裡放的都是碳灰,宮裡不許燒柴,做飯燒的都是細碳,再加上冬日取暖的碳,你以後可得留心著些,早早的打發了小太監收拾好那些碳灰,以便咱們宮裡使用。」

    杏兒點頭,表示知道了,夏蓮一點她的額頭:「你小腦袋可得給我記住,若是哪一日這景仁宮傳出一點臭味來,就唯你是問。」

    說著話,夏蓮嘆氣道:「公主可不用這些碳灰,那樣一個尊貴人,有大造化的,誰敢拿灰髒了她,那都是用細細的香木碎,弄的軟軟的,蓬蓬的,乾乾的,有髒物進去,立馬裹起來落到底部,這才不見一點臭味的。」

    杏兒這才明白,原來,這裡邊就這麼多講究,真真是繁瑣死個人啊。

    說完了官房,夏蓮帶著杏兒進了屋,從桌下抽出一疊子白細綿紙來,一張張疊好,裁開,細細的教給杏兒:「這是手紙,要細細的裁好,一般大小。」

    之後,把裁好的紙鋪開,嘴裡喝了一口水,張嘴噴出一股子細細的薄薄水霧來,灑到裁好的紙上面,讓紙變的發潮,發軟。

    噴好水霧,拿著銅熨鬥在上面熨過,等干後再拿濕毛巾墊在上面,用熱熨鬥在紙上一來一往熨上兩次,最後放下熨斗,拿起熨好的紙來給杏兒瞧。

    「你且記住,這手紙呢一定要弄的乾乾淨淨、平平整整,一點毛邊都不能有,也不能顯潮,更不能顯糊脆,知道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夏蓮一邊展示紙張,一邊交待杏兒。

    杏兒點頭,表示很知道了。

    夏蓮笑笑:「知道為要熨兩次嗎?這是為了把紙上的紙毛熨倒,使紙顯的光滑,以便主子好用,你記著些,可不要出錯。」

    杏兒瞪著眼睛喊著曉得了,心裡卻直吐舌頭,媽媽呀,原來這伺侯人的差事真真不好當啊,宮裡的差事瑣碎死個人啊,就主子用的手紙就這般講究,怪不得伺侯的人要那般多了呢,若是人少了,哪裡伺侯得過來啊。

    夏蓮瞧著杏兒,把笑容收起來,厲聲道:「即是記得了,你拿了水去外邊噴水霧去,時候噴的又細又勻這才算練出來了,到時候,再練熨紙的活計……」

    杏兒嚇得一縮脖子,趕緊提了水,拿了碗到房廊下邊站著開始噴起水霧來。

    她這裡才喝下一口水,就見一個和她一起進宮的小姐妹正在背陰處罰跪,而且,頭頂上還頂了一個白瓷碗,那碗裡明顯裝了水,小宮女搖搖晃晃的,眼瞧著就要跌倒了,卻也不敢跌倒,更加不敢讓頭頂的水灑出一滴來。

    杏兒看的害怕,那水就嗆著了,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讓她大咳起來。

    「你幹?」杏兒還沒咳完,一頓戒尺就上了身,專敲肉厚顯疼的地方,她一回頭,就見夏蓮一臉怒意的盯著她瞧,手裡戒尺打的又疼又准,疼的杏兒趕緊求饒:「好姑姑,杏兒知錯了,饒了我吧。」

    雖然求了饒,可是杏兒還是狠挨了幾戒尺,疼的一抽一抽的,心裡想著,身上肯定已經起了青紫痕跡吧,這會兒子,杏兒真的想哭,想要回家了。

    狠命練了一天噴水霧的活計,杏兒的嘴都噴的木了,到了下午吃飯的時候,連嚼東西的力氣都沒有,只好胡亂的喝了些粥,又替夏蓮做了會兒繡活,到了入夜,杏兒才能入睡。

    這時候,和杏兒一屋的幾個宮女也回來了,各自瞧著,一個個不是挨了打,就是挨了罰,全都狼狽的緊,這些小宮女年紀小,哪裡受過這些苦楚,忍不住要抱頭痛哭了。

    還是杏兒今兒長了見識,趕緊止住幾個人道:「都別哭,招了管事的姑姑來,又是一通打了,這宮裡可沒咱們當奴才的哭的地兒……」

    那幾個人趕緊擦乾淨了眼淚,互相說起話來,詢問起各自都是差事,之後也算熟了起來。

    杏兒聽著,有專管收拾鞋襪衣飾等物的,有專管伺侯主子吃飯的,有專管茶水事務的,還有那專管伺侯主子洗澡洗腳的,反正這裡邊管的極細碎,很是吸了口涼氣,天瑞公主一個小人兒,這就得多少人伺侯著,若是那九五至尊的皇上又該得多少人伺侯?

    這幾個人才說的熱鬧間,就聽到外邊傳來咳嗽聲,緊接著,一個一臉刻板的管事姑姑進來,盯著幾個人,大聲道:「今兒我來專教你們睡覺的規矩,都給我記得,以後多練著些,可別四腳八叉的躺在床上,讓人見了,說咱們景仁宮沒規矩,丟的還是主子的人。」

    說著話,那個管事姑姑很是仔細的教了各人睡覺的規矩,這睡覺不能平躺,要側躺,腳也不能伸直,要蜷起來,這樣才顯的美觀,一手握起放在腮下,一手伸直出去,手腳不能隨便亂放,更不許胡亂作聲。

    等管事姑姑教完出去之後,這幾個小宮女才真是苦了一張臉,在家時哪裡管過睡覺的姿勢,這一要求,還得從頭練起來,萬一睡到半夜變了姿勢,是不是還要挨打?

    天瑞瞧著紙上的名單,隨意點了幾個人名:「這幾個名字倒是顯的斯文些,著人給三格格送過去,我這一通的忙倒還真把這位三姐給忘了呢,我記性不好,你們也提著些,怎麼全都沒個好記性,若是讓人說出去,知道的是我事多忙了些,不知道的,還不定要說我不敬長姐,刻薄成性呢。」

    春雨幾個趕緊請罪,都道是自己不好,沒有提醒公主,公主貴人事忙,忘了也是難免的,可她們不該忘記,讓天瑞責罰幾個人。

    天瑞嘆了口氣道:「也罷了,都是跟了我多年的老人了,眼瞧著也要出宮了,再罰你們不是讓你們沒臉嗎,索性的我抬舉你們一下,也便不罰了,以後都給我緊著些。」

    「是!」春雨帶頭應下了,心裡暗道,忘了,公主分明就是故意的,就三格格那沒譜,自己沒臉不尊重的,不給她點教訓,她怎麼能夠長記性呢。

    或許,就是給了她天大的教訓,這位沒心計,沒個成算的,怕也長不了記性。

    春雨胡亂想著,前些時日,也就是剛小選那陣,天瑞得了些新鮮的果子(其實是空間裡邊熟透的),著了兩個小太監給康熙送過去,結果呢,半路上碰到了三格格,那個沒臉的知道是天瑞要送給康熙的,硬是要來瞧瞧。

    那兩個小太監哪裡肯啊,都知道三格格和公主不對付,這東西經她一過手,還不定怎麼著呢,所以,就和三格格起了爭執。

    三格格到底是主子,哪裡是兩個奴才能惹的,當場,三格格讓把兩個小太監打了一頓,那果子也掉在地上要不得了。

    兩個小太監挨了打,沒有辦成差事,嚇的那個樣子呀。

    索性天瑞不是不講理的人,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非但沒有怪罪兩個小太監,反而獎了這兩個人,還警告了全景仁宮上下,以後不管是送給哪個宮的東西,寧可毀掉,也不能經他人的手。

    為此,天瑞也記恨上了三格格,這次小選,也就使了個小性子,硬是沒給她宮裡安排人手,所有的人都安排的妥妥噹噹了,還是不理西三所東側院那塊。

    三格格那個氣喲,硬是找來大鬧了一場,天瑞也不和她急,索性一攤手就來了一句忘了,直接把三格格打發回去,這才點了幾個查明了都是那拿尖要強性子的小宮女給三格格送過去。

    春雨也知道天瑞心裡有氣,更加的讓幾個管事宮女看緊了那幫子小宮女,不要出了錯,讓公主難看。

    天瑞這裡把名單放好,站起來直了直腰身,看看外邊太陽不是那麼強烈了,就到院子裡走走。

    她這一走,也就走的稍微遠了些,就聽到一陣哭天喊地的聲音,天瑞一驚,順著聲音過去,沒幾步路就進了後院。

    這後院是專留出來給宮女們住的,天瑞走近了一瞧,就見幾個小宮女正挨打,或被戒尺敲打,或被管事姑姑掐的,正哭的厲害。

    還有幾個頂著瓦片在太陽底下跪著的,嘴裡直喊著:「姑姑,再不敢了,求姑姑打我們吧!」

    天瑞瞧了,心裡明白的很,許是這幾個宮女做錯了事,被教她們的宮女給打了,要知道,那些宮女可是著急著想出宮的,哪裡不下死勁的教這些新來的宮女,專等這些新人上了手,她們好出宮回家團聚的。

    天瑞在宮裡這麼些年,事情不知道,挨打還好,奴才們最怕的就是挨罰,頂著碗或瓦片子跪著,一跪幾個時辰,那真真的生不如死,所以,宮裡邊姑姑打你,那是疼你,要真罰你,才是真的生氣了呢。

    那幾個宮女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求管事姑姑打她們的。

    天瑞瞧了,這是人家宮女們的事情,哪個新入宮的宮女不是這般熬出來的,她也不好管,也不好說,宮裡就是這般的,又有哪個好過得了?

    天瑞自己事情一大堆,哪有心思管這些人的閒事,再者,這些小宮女若是訓不好,將來惹了事情,還是她們自己倒霉,現在瞧著苦一些,以後卻是受用無窮的。

    不光是古代宮中,就是現代新人在職場上又哪個不挨欺負,哪個不受苦受累?一句話,誰讓你是新人來著。

    想及此,天瑞搖頭苦笑一下,扭身就往回走。

    卻真有那不開眼的,也不知道怎麼瞧見天瑞的,直接喊了出來:「公主,幫奴婢們求求情吧,讓姑姑饒了奴婢吧!」

    天瑞連眼風都不掃一下,疾步走過,理都不理那人,心裡話,這是哪裡挑上來的不長眼的東西,一眼心思都沒有,竟然當著自己管事姑姑的面越級上求,真是不想活了,這麼沒心眼的人可不能留在景仁宮,回去囑咐春雨幾個,隨便找個藉口打發了,再挑個好的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7
第一四三章挑撥離間

    天瑞離了後院,便想去向康熙請安,順帶說一下三格格的事情,別到時候讓人覺得她好像委屈了三格格似的,再者,天瑞還想問問京郊園子修建的進度如何了,她還想明年去園子裡避暑呢。

    很巧的,天瑞在去乾清宮的路上碰到了烏爾袞,烏爾袞看到天瑞,一臉的興奮,嘴裡喊著天瑞就追了過來,來不及行禮就問:「公主最近可好,很有一段時間沒見公主了,瞧著倒是瘦了。」

    「勞你惦念了。」天瑞笑笑:「王子可是去乾清宮見禮?」

    「是啊」烏爾袞咧開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來:「我正想去拜見皇上呢,你也要去吧,咱們一起去怎麼樣?」

    哪個和你咱們了?天瑞心裡暗罵,不過臉上還是帶著笑:「我是要去尋保成的,我們說好了一塊去請安,哪知道他總是不過來,你且先去吧,我叫了保成一起去。」

    說著話,天瑞扭頭朝毓慶宮走去,留下烏爾袞有點摸不著頭腦,怎麼到毓慶宮還要繞遠路去,敢情公主喜歡走路啊,去找太子爺還專門從皇上這繞一下再去,真是奇怪的很。

    還有啊,烏爾袞搞不明白,為啥公主現在見了他都不高興,好像有點躲著他的意思,難道,公主不喜歡他嗎?可是,公主明明吃了他送的菜,他就應該是公主那盤菜了,為啥還不喜歡呢?

    那個,真是應該再去問問別人了,怎麼才能討女孩子歡心,烏爾袞在一邊向康熙見禮的時候心裡還一邊琢磨著怎麼勾搭人家的女兒,要是康熙這個超級女控知道了,指不定就得暴打這小子一頓呢。

    天瑞這裡轉身去了毓慶宮,可巧保成放學回來,才去梳洗換衣服,而陳倫炯,也就是石頭則站在門外一臉的平靜淡然。

    看到天瑞過來,石頭趕緊行禮:「臣拜見公主,公主千歲……」

    「行了」天瑞一甩帕子笑道:「哪來的那麼多禮節,你且站起來吧,這才曬了一天的地面滾燙滾燙的,再把你的膝蓋燙壞了。」

    石頭卻不聽,跪下叩了頭這才起來,站起身對天瑞笑笑:「太子爺正在屋裡洗澡換衣,公主可要去旁邊休息一下?」

    天瑞點頭:「即是如此,我便先去坐坐,你也不必跟著了……」

    天瑞走了幾步,回頭問道:「你今兒怎麼這麼晚還留在宮裡,平時這時候不是早回家了嗎?你家妹妹可還好?我前些日子讓保成給你捎了幾個新果子,你妹妹可愛吃,若是愛吃的話,我再給你幾個。」

    石頭聽了又要下跪,天瑞直接讓身後的小太監扶了他,嘴裡怪責道:「你這人都好,就是這禮數太多了些,讓人吃不消。」

    「禮不可廢,公主體恤臣是公主的恩典,臣卻不能失禮。」石頭站起來淡淡笑了笑。

    天瑞無語,石頭自從父母雙亡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顯的沉靜了好多,也淡薄了許多,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一樣,再沒有前些時日的活潑好動了。

    天瑞也知道他這是痛極的表現,再者,他現在身上有爵位,又有一個***要養活,身為一家之主,自是不能任性妄為的。

    「勞公主惦記,今兒是太子爺有事情要說,所以臣留的晚了些,家裡妹妹還好,前兒公主給的果子都給妹妹吃了,她極喜歡的。」石頭恭敬的答著,話說的一絲不苟,禮節更是周到之極。

    天瑞體諒石頭的不易,笑著擺擺手,應了一聲,遂到一旁的屋子裡坐著喝茶。

    沒一會兒保成換了乾淨衣服出來,看到天瑞時愣了一下,過來和天瑞說了幾句話,天瑞見他和石頭有事情要商量,也就起身告辭了。

    出了毓慶宮,天瑞也沒有去乾清宮,自回了景仁宮,才思量著要把景仁宮這些新進的宮女再過一個遍,有那身家有問題的,或是腦子不夠用的全都送出去,再挑一批來,就聽到春雨在外邊求見。

    天瑞讓春雨進來,見這丫頭額上滴著汗,一邊行禮一邊道:「公主,今兒三格格來咱們這裡,公主沒在,奴婢想盡快打發她走,沒想到,三格格竟在我們景仁宮閒逛起來,逛到後院,竟然要了咱們這裡才進的一個名喚如花的小宮女。」

    天瑞聽了這話大咳起來,如花這名字真是讓人極印象深刻的,最讓人難忘的還是吳孟達扮演的那個如花,簡直是……

    一聽如花這名字,天瑞就反應激烈,不知道三格格怎麼就要了那麼一個小宮女,而且,名喚如花,也不知道長的如何?按理說能小選入宮的長相應該都不是忒難看的,可是,長相沒問題了,誰知道腦子會不會好使。

    「如花?」天瑞嘴裡念叨著。

    「是」春雨湊近了幾分,小聲道:「就是下午時侯公主在後院碰到的那個,當時還想讓公主替她求情來著。」

    說起那個人來,天瑞倒是失笑了:「原來是她啊,我正想著找個藉口把人送出去呢,三格格即要,給她便是,那樣一個沒腦子的,去了也是惹禍的主。」

    春雨也笑了起來:「奴婢也是這麼想的,就自作主張給了三格格。」

    「你倒是能了。」天瑞撲哧一笑:「連主子的主都敢做了,得,也算長了個心眼,以後啊,有事情還得多靠你了。」

    「那倒是主子恩典了。」春雨笑著蹲了蹲身:「奴婢還想著以後多做些事呢,這不,主子忙不跌的就給奴婢加擔子了,想必也是奴婢能了,才會如此的。」

    天瑞笑的,拿著帕子指著春雨,又對身旁的於嬤嬤道:「你瞧瞧,這丫頭能的,嘴也巧了,再這樣下去,怕咱們這景仁宮就裝不下羅。」

    於嬤嬤一笑:「還不都是公主給慣出來的,公主這會兒找哪個訴苦去。」

    「得」天瑞笑躺下去:「都是我的不是了,我給你們賠禮了,還請於嬤嬤饒了小的,春雨姑娘也休息片刻,讓我也得個清靜。」

    春雨和於嬤嬤相視一笑,也知道天瑞這些天勞心勞力的累的很了,她們也心疼天瑞,遂做伴出去,讓人關了房門,又叮囑了值夜的人,要小心伺侯著。

    天瑞這裡平靜無事,倒是烏爾袞出宮的時候正巧碰到南懷仁,南懷仁才教完康熙數學方面的知識,正要出宮,就和烏爾袞走了一路。

    這路上,烏爾袞想到人家南懷人也算是個知識淵博的人了,更是個難得的智者,再者,這是個外國人,不遠萬里來到大清,見識也不一樣的,就很是親切的詢問南懷仁怎麼討女孩子歡心。

    南懷人這人吧,有點話嘮的本質,和哪個聊天話都極多,聽烏爾袞問起,就講的滔滔不絕起來,總結了幾十個招數。

    最後,烏爾袞自己聽的不耐煩了,自己總結了一下,南懷仁說來說去,也就只有一條,那就是送花。

    那啥,就是可著勁的送花,至於要送花,烏爾袞倒沒聽到心裡去,只著急忙慌的回了家,讓家裡僕人啥的都出去採買鮮花,不管花,都給買來。

    結果,晚上吃晚飯的時候,烏爾袞都快被花給埋了。

    第二日一早,烏爾袞梳洗打扮好了,很是精神的帶著花進宮找康熙和太后請安。

    康熙這裡也很搞不明白的,為啥子烏爾袞昨天才請了安,今天又來了,可一想人家是蒙古人,又是自家親戚,也就捏著頭皮認了,和烏爾袞扯了一通的閒話,然後,烏爾袞才紅著臉表示有東西要送給天瑞公主。

    康熙一聽要送自家女兒東西,並沒有多想,只當小孩子情誼,鬧著玩的,再加上康熙事多人忙,直接揮了揮手讓烏爾袞自便。

    烏爾袞得了旨,興高彩烈的離了乾清宮,帶了一大把的鮮花朝著景仁宮走去。

    可巧的,烏爾袞還沒走到景仁宮,就碰到了三格格,烏爾袞人直爽,沒啥子彎彎繞繞的心眼,並不知道三格格和天瑞不對付,也不知道三格格是個沒成算喜歡找磋的人,就只當是天瑞的姐姐,很是和氣的和三格格見了禮。

    三格格這裡笑著問烏爾袞:「王子這麼急匆匆的是要去做?」

    烏爾袞摸摸頭,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買了花,要去送給天瑞公主,也不知道公主喜不喜歡。」

    說起天瑞來,三格格這就一肚子的火,前段時間不給她安排宮女也就罷了,在給小三安排宮女的時候,竟然越過她這個親姐姐,天瑞自作主張就給安排下來,這讓三格格接受不了,在她心裡,小三應該是和她親近的,小三現在和她不冷不熱,完全就是天瑞搞的鬼,挑撥了她和小三的關係。

    看到烏爾袞提起天瑞來一臉興奮還有害羞的樣子,三格格眼珠子一轉,就想了啊,以烏爾袞的家世背景,再加上他喜歡天瑞的程度,以後,天瑞極有可能是要指婚給烏爾袞的。

    想及此,三格格暗罵,天瑞這死丫頭不讓她好過,她也讓天瑞難過些,女人一輩子啥最重要啊,當然是有個知冷知熱的男人最重要,眼瞧著烏爾袞喜歡天瑞喜歡到不得了,三格格可看不了這個,她不想讓天瑞以後的婚姻生活得到幸福,就想著要挑撥離間一回。

    三格格心理是極陰暗的,就想著吧,你不讓我得了好,我也讓你難受些,讓你未來的夫婿誤解你,然後和你產生矛盾,以後你嫁到蒙古,沒有丈夫疼著,我看你怎麼折騰。

    所以,三格格臉色一變,很是猶豫的看了烏爾袞一眼,一有忐忑的樣子:「王子問起這事來,本來我是不想說的,可是,看王子是極誠心的,我也就實話實說了吧。」

    「?」烏爾袞看著三格格,極緊張的追問。

    三格格低了頭,嘴角冷笑,聲音卻是柔柔的:「天瑞妹妹哪裡是個喜歡花的人,她那樣的心思,怎會喜歡這些美麗嬌弱的東西,妹妹最喜歡刀箭,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殺人,打人……」

    那啥,任何一個正常一點的人對於自己喜歡的人都想著是美麗善良的,烏爾袞雖然也不是多麼純善的人,可是,他心目中的天瑞是極爽快,極美麗,極和善的,現在一聽三格格的話,烏爾袞就是難以置信:「怎麼會?公主那麼美麗。」

    「美麗如何?」三格格冷笑:「美麗的東西多了去了,可大多數卻有毒,你還別不信……」說著話,三格格朝身後遞了一個眼色:「如花,你是景仁宮出來的,你來對王子講一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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