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奇情] 我的阿瑪是康熙 作者:鳳棲桐 (已完成)

 
momotoyoyo 2011-9-27 11:24:2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3 229116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7
第一四四章抹黑天瑞

    烏爾袞從草原來,哪裡見過嬌弱的女子,就見從三格格身後站出來的如花清秀的臉龐掛著兩點淚珠,楚楚可憐的向他行禮,聲音柔弱不堪:「王子,這不是公主的錯,是那些姑姑和嬤嬤們欺上瞞下,不顧公主的名聲,苛刻責打我們這些才入宮的可憐女子……公主掌管後宮,事情那麼多,哪裡知道這件事情,就是打從後院經過,聽到奴婢們的哀求,公主都沒有時間理會……我們做奴婢的就是這個命,被打死了也怨不得人。」

    說著話,如花低頭,嘴裡小聲哽嚥著。

    三格格心裡忍笑,臉上卻是一副感同深受的樣子:「天瑞妹妹也不知道是被人挑唆的,還是真的就是那個樣子,她連我這個姐姐都不尊重,更何況是個奴才了,王子大概還不知道吧,這景仁宮每年打殘打死的人可是不計其數的。」

    烏爾袞聽的半信半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三格格,只好應了一聲,捧著花走了。

    三格格看著烏爾袞的背影冷笑,心道,天瑞,我倒是瞧瞧你這次怎麼辦,怕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楚吧。

    扭頭,三格格看向如花:「你剛才說的不錯,你敢保證,景仁宮後院真像你說的那樣?」

    如花上前行禮:「格格救了奴婢的命,奴婢以後唯格格話是從,怎敢欺瞞格格,景仁宮後院我們奴才們住的地方,怕是比奴婢說的還要嚴重呢。」

    三格格聽了,一抬頭,仰首挺胸的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思量著怎麼再度抹黑天瑞,現在可是很好的時機呢,讓人知道天瑞對長姐不敬,對下不慈,到時候,三格格想要瞧瞧,康熙是不是還會繼續寵信天瑞,是不是還讓她手掌宮權呢。

    這裡,烏爾袞去了景仁宮,心裡還是琢磨著三格格的話,他實在不敢相信天瑞是那麼樣子的一個人,所以,並沒有直接去前院找天瑞,而是偷偷的溜到後院的院牆底下,就聽到裡邊傳來很嘈雜的聲音,也分辯不出到底是在幹嘛。

    烏爾袞悄悄爬上牆頭,向裡一看,就見靠牆根的地方跪著幾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頭頂瓦片,眼含熱淚,似乎是極難受的樣子,而另一邊的偏房裡一個大點的宮女正在抽打兩個年紀小的宮女,一邊抽打還一邊手掐腳踢的,而那兩個小宮女疼的難受,額頭都出了汗,卻也不敢出聲,更不敢跑掉。

    烏爾袞看到這些,心裡就開始相信三格格的話了,認為天瑞並不是一個多善良的人,可是,烏爾袞一想到天瑞美麗的容顏,念頭又轉了過來,就想著吧,可能是底下奴才刻意隱瞞的吧,或許公主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一定會替那些小女孩求求情的吧,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哪裡經得起那樣的責打。

    這麼一想,烏爾袞決定要告訴天瑞這件事情,別讓她被奴才們蒙在鼓裡。

    烏爾袞捧了花走到天瑞屋子前邊,正巧春雨幾個在外邊守著,見到烏爾袞全都站起來行禮,烏爾袞笑笑:「公主可在?我,我給公主送些東西來。」

    春雨幾個一直以為天瑞是要配給烏爾袞的,所以,看到烏爾袞以後都是極小心恭敬的,幾個人趕緊笑道:「公主在呢,王子稍等,奴婢這就去通稟一聲。」

    說著話,春雨進去,和天瑞說起烏爾袞來的事情,天瑞先是一愣,想著烏爾袞來她宮中做甚,這時候清朝入關不久,並沒有後世那般講究,滿蒙女子也沒有太多束縛,常見滿洲貴女扮成男裝出去遊玩,或者幾個男女一起結伴玩耍的,這並不稀奇,天瑞也沒有多想,就讓春雨把烏爾袞請進一邊的小花廳,她也整理了一下衣服出去。

    在小花廳裡,天瑞見了烏爾袞,就被烏爾袞手裡捧著的那些花差點把下巴驚掉。

    就見那束花中間枝枝蔓蔓的幾枝紅色黃色月季,月季花間爬了幾朵牽牛花,一側豎立了幾朵或白色或黃色的早小菊,另一側是開的豔豔的火紅雞冠花,再加上雞冠花中間的幾枝搖搖擺擺的狗尾巴花,四周圍又擺了一圈連枝帶葉的或紫或紅的鳳仙花。

    總之呢,這束花真是烏七雜八的都有,可以說是夏季花卉的大彙總了,讓天瑞竟無語哽咽,心道,虧了烏爾袞只弄來這些花,沒有一呆之下連那菜花都給采了來送她。

    「公,公主……」烏爾袞看到天瑞,很是害羞的把那把花送到天瑞面前:「我請教了南大人,他告訴我要給女孩子送花的……」

    天瑞心裡大罵南懷仁,丫丫的,你一個傳教士,不做好本職工作,怎麼竟弄這些歪門邪道的事情,那啥,你的職業在我們在大清就相當於和尚道士,你不唸經拜佛、清心寡慾的,你還教人追女孩子了,說實在話,你追過嗎?你懂嗎。

    更是大罵烏爾袞沒眼力勁,沒心眼,你請教哪個不好,哪怕是請教一下明珠那個整天風花雪月的兒子納蘭性德怎麼做情詩也好,幹嘛去請教一個洋和尚?你咋不去廣濟寺問問人家得道高僧咋滴追女,哼哼,那還不得讓人把你打將出來。

    天瑞努力做著心理建設,烏爾袞還當天瑞是歡喜的呢,於是上前一把把那束花遞到天瑞手上:「我也不知道公主喜歡花,所以,就都弄來些,公主瞧瞧,可有喜歡的,下次我幫公主再帶些……」

    得,天瑞顧不上胡思亂想了,趕緊笑著開口:「烏爾袞王子,其實呢,我並不喜歡花,也沒有喜歡的東西,真是勞王子費心了,王子下次進宮,只和皇阿瑪請安便是,不必惦記我。」

    天瑞這麼一說,烏爾袞倒是想起三格格說過天瑞並不愛花的事情來,又想到剛才在後院見的事情,就一股腦的和天瑞說了,到最的還總結陳詞:「我知道這件事情不怪公主,公主也是被奴才們騙了,公主最好好好管管景仁宮的奴才,免得他們張狂了,影響公主的名聲還有清譽。」

    天瑞把臉扭到一邊,輕輕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水,再不看烏爾袞一眼,站在一旁的春雨機靈,一瞧就明白了,公主這是端茶送客呢,就趕緊走到烏爾袞身邊陪著笑臉道:「王子,公主還有一些事情要做,這是專門抽了時間見的王子,這會兒子怕是要忙的,王子所說的事情公主也知道了,會留意的,宮中也不是久留之地,王子還是趕緊請回吧。」

    說著話,春雨虛手一引,就請烏爾袞出去。

    烏爾袞無奈,只好留戀萬分的走了,臨走的時候還囑咐天瑞一定要好好的管教奴才。

    「不知所謂的東西,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天瑞氣的一拍桌子,站起來回了屋。

    春雨心裡疑惑,按理說,公主是個精明人,事情都能料到,她不可能這麼無禮的對待自己未來夫婿啊,難道是,皇上根本沒有意思要把公主嫁到蒙古和親?

    想到這個可能性,春雨喜不自禁,在她心裡嫁到蒙古就意味著要受苦受難,要早死啥的,春雨是很不希望天瑞嫁出去和親的,她想著若是能在京城尋門好親事讓公主下嫁那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天瑞回了屋,擺手讓跟著的人都退下,一琢磨啥都明白了,這個烏爾袞肯定是聽了三格格的閒言碎語才來的,三格格那人那點小心思天瑞一想就知道,不過是想要提前挑撥她和烏爾袞的關係罷了,可惜的是,三格格注定要做無用功了,烏爾袞和她不過是比陌生人稍強一點,哪裡用得著人費盡心思的挑撥離間呢。

    天瑞料的不錯,沒過兩天三格格就帶著如花走訪了好幾個嬪妃的住處,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天瑞苛待下人,還有對她不好,總是剋扣她的東西啥的,更是讓如花現身說法,講一講她的遭遇多麼悲慘,在景仁宮受了多大的委屈之類的。

    可惜的是,三格格那些話沒有一個人去聽的,大家都不是傻子,誰不知道才進宮的奴才們都是打這過來的,再加上還有嬪妃可是從宮女爬上來的,這裡的道道人家門清的很,誰也知道這是正常現象,景仁宮或者比別處苛刻了一些,不過,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再者,天瑞是誰,有那精明的人早看清楚了,那是康熙爺的心尖子,哪個想不開了,去摘皇上的心。

    更有人幸災樂禍的鼓動三格格去鬧,最好鬧到皇上跟前,好給天瑞一個沒臉。

    那三格格沒成算是出了名的,還真的打算去鬧,還是三阿哥不留情面的罵了她一頓,她這才打消了找康熙評理的念頭,不過,還是走到哪裡都不忘抹黑天瑞,話裡話外都是天瑞不善不慈,不配掌管宮務啥的。

    宮中本來就寂寞,那些宮妃們見三格格這樣折騰,也樂的看戲,全都躲在後邊端茶倒水的瞧樂子,或者想瞧瞧天瑞公主是怎麼回敬三格格的。

    可是,一連幾天,天瑞那裡都沒有動靜,倒是讓人失望的很,不知道這位公主又打的主意。

    天瑞倒並沒有,反正三格格再上躥下跳也只會讓人當猴看,對她也傷害不了,索性就任由她折騰,天瑞自己瞧著樂子,想著等她折騰完了,再出手整治。

    可是,她這裡坐得住,她那幾個忠心的丫頭倒是坐不住了,冬雪脾氣急,又是個性子直的,實在忍不住,跑到天瑞跟前直接道:「公主,若是您不願意出面,不如讓奴婢去回敬三格格一次,反正奴婢馬上要出宮了,也不怕。」

    天瑞好笑,擺擺手讓冬雪退到一邊,冬雪剛退下,秋楓走來氣道:「如花那個賤蹄子,作死的東西,竟然敢污賴公主,真真是氣死人了,公主,您發句話,奴婢讓她小命難保。」

    天瑞看著幾個丫頭替她生氣,就是有火氣這會兒也全消散了,閒閒的喝了口茶,笑道:「幹嘛要要人家的性命,我瞧著啊,如花也是個好的呢,就讓她跟在三格格身邊罷了……」

    「撲哧」一聲,春雨先笑了出來:「公主說的是,就讓她跟著三格格吧,不但啊咱們不治她,還偷偷的幫趁她一下,捧著她,奴婢也想瞧瞧那個小蹄子最後能走到哪一步,奴婢想來啊,三格格遲早得吃了她的苦頭。」

    另外幾個丫頭也全明白了,忍不住好笑,三格格這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如花那丫頭明顯的就是一心大的主,留這樣的奴才在身邊,做主子的還真得小心了,不定時候反咬你一口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7
第一四五章小陳童鞋

    「二弟」

    保清興致沖沖的進了毓慶宮:「你動作快著點,吃完了飯咱哥倆去演武場再比一次箭法。」

    哪知道,保清往裡走了幾步,卻發現毓慶宮一派安靜景象,院子裡邊一個人都沒有,只屋簷下陳倫炯筆挺的站著,似乎在看。

    保清快步過去,一拍陳倫炯的肩膀:「石頭,你在這裡做甚,保成呢?」

    陳倫炯趕緊行禮:「太子爺此時正在發脾氣,大阿哥還是……」

    「發的脾氣?」保清一愣,隨即笑道:「哪個又惹到他了,我去瞧瞧。」說著話,也不看陳倫炯欲言又止,直接掀簾子進了屋。

    外邊暑氣正盛,保清熱出一身的汗來,這進了裡屋,就是一派清涼景象,倒凍的保清機靈靈打個寒戰,頓時那汗也消了不少。

    「嘩啦」一聲脆響,嚇了保清一大跳,再一聽,就聽到保成大罵:「不過是個奴才,就敢這麼叛主欺上,姐姐時候變軟弱了,竟由著奴才欺到頭上,等著瞧,爺早晚有一天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保成大罵著,弄的保清一頭的蒙,不由的笑了起來:「二弟這是在罵哪個,奴才有了不是打殺了便是,值當的如此生氣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保成這才看到保清進來,更是生氣:「這幫該死的東西,見到大哥來也不通報一聲,倒是怠慢了大哥。」

    保清笑著一擺手:「自家兄弟,不礙的,倒是二弟怎的如此氣憤?」

    「大哥請坐」保成請保清坐下,這才把原因講了出來,原來,還是因為天瑞的事情,今天保成出去才聽說三格格帶著一個景仁宮出來的奴才,大肆宣揚天瑞怎麼怎麼不好,怎樣惡毒,怎樣刻薄成性。

    雖然保成心地還不錯,可是有關天瑞的事情,保成是不能保持冷靜的,回來之後就氣的大罵,又是摔東西,又是吃不下飯去,好幾個人勸都勸不過來,最後就連保成的奶嬤嬤辛嬤嬤都躲了去,只留下石頭在門外盡職盡責的守著。

    保清聽了,也變了臉色:「如此奴才二弟還生的氣,要是我直接拉出去打殺了便是,敢污衊五妹,她有幾個膽子?」

    保成原本就是氣極了的,現如今一聽保清的話,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保清也跟著站起來,兄弟倆還真打算去西三所把那個該死的奴才拉出去杖斃呢。

    當保成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沒來得及下台階,就見陳倫炯跪在地上攔住了保成,抬頭沉穩的說道:「太子爺還請聽臣一言。」

    若是別人在這個時候攔住保成,說不定早被保成一腳給踢開了,可攔著他的是石頭,保成對石頭的情份到底不一般,有天大的火氣也給忍了下來,站在當地厲聲道:「說」

    陳倫炯挺直了腰桿跪著,用著平穩之極的聲音道:「三格格造謠幾日,以公主的性子來說是絕對容不下的,公主不是軟弱不作為之人,必定要反擊的,而現在景仁宮上下一點動靜都沒有,公主想必是有其他打算,或者還不是反擊之時……」

    這一番話立馬讓保成和保清全都冷靜了下來,一琢磨人家石頭這句話很對嘛,以天瑞的性子被人欺到頭上了還沒動靜,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莫不是天瑞憋著主意要狠狠整治三格格?

    「公主做事之前必定考慮周到,把各方面的原由都考慮到了,之後再以雷霆之勢把對方擊敗,而現在景仁宮平靜異常,必定是公主還在考慮,太子爺和大阿哥去西三所一鬧騰,怕會打亂公主的計畫。」陳倫炯停了一下,繼續加重話氣。

    保成聽了,忍不住點頭:「你說的是,且先起來吧,有話慢慢說。」

    陳倫炯站了起來,躬身行了一禮:「臣這幾日在宮中觀察,不管各宮各院,新入宮之宮女都會受到極嚴苛的訓練,或打或罰不一而足,並不只景仁宮一處,所以,三格格這般大的動作,上至皇上、太后,下至各宮妃處全都沒有動靜,可見得,別人都是把三格格做唱戲的小丑看了,說不得公主也有此想法,這才任由她動作而置之不理,都說謠言止於智者,只不理會她,三格格也沒多大的精神再動彈,可若是太子爺還有大阿哥一鬧,說不得倒真趁了三格格的意。」

    陳倫炯有理有據的一番話,把各方面的原因都講了一遍,聽在保成耳朵裡真是讓他大驚失色啊,他只顧著生氣呢,怎麼就沒考慮到這些,還是石頭精明,啥都考慮到了,怪不得姐姐一直讓他要石頭做伴讀,有這麼一個理智又有心機的人在旁邊提醒著,他得少犯多少錯,少走多少彎路。

    保清聽的也止不住的點頭,誇讚陳倫炯:「你說的是極,倒是我們性急了,好,我們暫且瞧著,看看五妹那裡是怎麼一個打算。」

    說著話保清過去拍拍陳倫炯的肩膀,笑道:「你是個好的,以後跟在二弟身邊要時時提醒二弟……」

    「這是臣的職責」陳倫炯後退一步,恭敬的回答。

    保清笑了起來,這個小石頭真真的不得了啊,跟著保成時盡職盡責,現在已經成了保成的左膀右臂,有著莫大的恩寵,卻不驕不燥,對上恭敬對下和氣謙虛,是個極難得的人才,哪時候他也能得這麼一個人才該省多少心思。

    陳倫炯被保成和保清誇獎了一頓,又得了兩個人的賞,眼瞧著時候不早了,便告辭從毓慶宮出來,想要一路回家。

    他這裡才走到宮門口就被垂頭喪氣的烏爾袞給攔住了。

    這段時間陳倫炯在宮中也認識烏爾袞,這個蒙古小王爺性情爽真憨厚,心地也不錯,對人極和善,讓人很樂於親近。

    所以,陳倫炯看到烏爾袞趕緊笑問:「小王子叫我做甚?」

    烏爾袞朝陳倫炯拱拱手:「小陳大人,不如一起喝兩杯去。」

    那啥,陳倫炯躲開一點,看看烏爾袞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我如此年紀,小心喝酒傷身。」

    「話。」烏爾袞倒是有點不樂意了:「傷身不傷身的,我們蒙古漢子自小喝酒,沒學會走路就先學會喝酒,哪裡像你們漢人扭扭捏捏,一點都不痛快,怎麼樣,喝不喝給個準話。」

    陳倫炯不以為意,只是笑著:「小王子言重了,王子有事情但說無妨,至於喝酒,我家裡還有幼妹要照顧,恕不能從命了。」

    烏爾袞見人家陳倫炯是真的鐵了心的不和他喝酒,只好嘆了口氣,又恢復了一臉的苦相,拍拍陳倫炯的肩膀道:「你跟在太子爺身邊,又是他的救命恩人,說出來的話太子爺怕也能聽上兩三分……」

    陳倫炯心裡一沉,心道,莫不是烏爾袞要太子幫他辦事情,卻不敢找太子說,所以攀交情攀到了我這裡?

    他這裡正想著呢,就聽烏爾袞繼續道:「我也不知道為,公主這段時間都不理我,我入宮求見她,她也不見,直接讓人把我攔在景仁宮外,我是個笨人,也想不明白她到底如何惱了我,小陳大人,你能否請太子爺幫著詢問一番,若是讓我知道緣由,我自是感激不盡的。」

    那啥,陳倫炯這才明白,敢情烏爾袞這是在煩惱天瑞的事情啊,也不知道這位小王子是怎麼惹到公主了,讓她如此著惱。

    然後,陳倫炯想到烏爾袞對天瑞的情深意重,還有康熙模陵兩可的態度,心裡不由的一緊,握緊了拳頭再鬆開,如此反覆幾次,這才再度淡淡笑了起來:「王子不如與我分說分說,你是如何惹了公主的,或許我還能與你分憂解勞呢」

    烏爾袞是個爽快人,又沒有多少心眼,哪裡能比得上陳倫炯的心機深沉,聽陳倫炯這麼一說,頓時高興起來,和陳倫炯勾肩搭背的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把他那日送花入宮所遇到的事情全部講了出來。

    到最後,烏爾袞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也就是那次之後,公主就不見我了,你說說,我提醒她不應該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陳倫炯聽完烏爾袞的話,這心裡開始發苦起來,想著烏爾袞竟然如此單純頭腦這麼簡單,被人拿著當槍使了也不知道,難怪公主會生氣了。

    想到天瑞的心思精明果敢,再看看烏爾袞的憨厚樣子,陳倫炯心道,這麼兩個人還真是不般配呢,再想到大清公主向來都是和親蒙古的,而看康熙待烏爾袞的態度,便也琢磨著,康熙怕是想要將天瑞許配烏爾袞的。

    可是,陳倫炯也不知道因何,只要一想到天瑞要嫁烏爾袞,他這心裡就極不舒服,似乎是很不樂意的樣子,陳倫炯告訴自己,這是因為兩個人極不般配,很不合適,天瑞公主嫁給這樣的人,一定不會幸福,那麼一個完美的人,理應有完美的一生,他只是容不得一點不完美罷了。

    「小陳大人」烏爾袞看陳倫炯失神,不由的大喊了一聲:「你給我說說啊,這到底為啥?」

    陳倫炯搖搖頭,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硬是把心裡的一點渴望給硬壓了下去,臉上還是掛著合體的微笑:「小王子,怪道公主生氣,便是任何一個人也是會氣極的,公主只是不見你已經是很好的了。」

    慢慢的,陳倫炯幫著烏爾袞一點一點的講著大清的宮廷制度,還有三格格和天瑞的不睦,又分析了三格格的小心思,最後笑笑:「您是被三格格拿著當槍使了,卻也不自知,竟然在公主面前那樣講,你自己想想,公主會是怎麼一個感受,她當時只是讓人把您請了出去,而沒有把茶水潑到你臉上就已經很給你臉面了。」

    「原來如此」烏爾袞聽的心裡直翻滾啊,思來想去的,原來裡邊這麼多彎彎繞,難怪阿爸常說京城的人忒精明了些,現在看來也是如此啊。

    「這倒是多謝你了。」烏爾袞想完了,笑著拍拍陳倫炯的肩膀:「你這個朋友我烏爾袞交了,以後有事情言語一聲,但凡是我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陳倫炯也知道蒙古人好客和爽快是出了名的,也不推辭,只是拱拱手:「既然如此,我也不推脫了,小王子也是我的朋友了。」

    說完了,兩個人相視而笑,而陳倫炯的笑容裡則有一絲的苦澀。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7
第一四六章腹黑小四

    靠窗的几案上鋪了白紙,各個白瓷小碗裡盛了各色顏料,另備了清水,大小毛筆擺在右手邊上,幾個小宮女忙完了,春雨瞧了瞧,沒有任何的閃失了,這才進了裡屋,先蹲了蹲身子,笑道:「公主昨兒說瞧著這幾日天氣好,風景也好,想要畫張畫,今兒奴婢特特的準備了東西,結果,公主竟然理都不理,可憐奴婢從早忙到現在。」

    天瑞放下手裡的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瞧著一臉苦惱樣的春雨,笑笑:「也罷了,即是你準備好了,咱們就去把那畫畫了。」

    說著話,天瑞慢慢走出屋子,看到几案上擺滿的東西,笑道:「還是春雨合我的心意,擺的東西都恰到好處。」

    天瑞淨了手,挽了袖子,露出一截白玉般的小臂,提筆開始在紙上作畫,她今天心情還不錯,畫的也是寫意畫,濃墨淡彩的畫出院中的幾棵秋海棠,另有枝叉中伸出來的石榴樹的枝條,上面掛了滿滿的青色石榴,另有一方隱約可見遠方宮殿的一角,紅牆黃瓦,份外華美。

    樹枝相互糾纏間,蜂蝶其上,顯出幾分質樸意趣來,和遠處宮殿的華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瞧起來竟有一種矛盾的和諧感。

    天瑞畫完了,放下筆離遠了瞧,感覺還算滿意,點點頭,才要淨手,就見那湘妃竹的簾子掀開,冬雪撅了嘴從外邊進來,一進門就笑罵:「呸,真是活該」

    「你在外邊又聽到了事情,進來就罵人。」天瑞一邊洗手一邊笑問冬雪。

    冬雪一手打扇,一手扯掉領口的扣子,扇了幾下涼快了,扣上扣子道:「還不是三格格的事情,公主不理她,她倒是更張狂了些,就差沒跑出宮去宣揚公主的不是呢。」

    「作死的」春雨緊走幾步指著冬雪:「沒見公主才畫了畫,心情好著呢,幹嘛提她,讓人膈應。」

    冬雪也不以為意,只是呵呵笑著:「公主說的果然沒錯,公主便是不理她,也自有人收拾了她,三格格這叫偷雞不成蝕把米……」說著話,冬雪還一臉好奇的看著天瑞:「公主啊,您時候有了這再世諸葛的本事了,竟然掐指一算,就算到了。」

    冬雪這話竟引的春雨也好奇起來,直接擰了這丫頭的胳膊:「得,我不說你便是,你也別耍嘴皮子了,趕緊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啊,是這麼回事」冬雪眨了眨眼,又對天瑞笑笑:「公主猜是哪個收拾了三格格。」

    天瑞一點冬雪的額頭:「你也來考本公主了,也罷,看你在外邊熱的也算可憐,本公主就告訴你,一定是太后。」

    其實,這本沒有難猜的,三格格一個沒有母妃的皇女,哪個嬪妃願意惹禍上身的警告她,這整個後宮也只有太后有那個資格和權利收拾她了。

    冬雪一吐舌頭:「真沒意思,公主一猜就著。」

    說完了,冬雪大笑起來:「真是讓人心裡痛快啊,今兒上午太后把三格格叫去,好一頓的教訓,罵她不知禮數,不識規矩,不善良不大度,為了個奴才抹黑自己妹妹,整罰三格格站了一上午,到末了還罰她抄孝經一千遍,女訓一千遍,另備了幾個厲害的精奇嬤嬤給三格格送去,讓她好好學學規矩。」

    天瑞聽完也笑了起來,果然,三格格把太后也惹到了,這樣的懲罰對於女兒來說也算是厲害的了,一個皇女,又生長在皇宮這種最重規矩的地方,竟被罵成不懂規矩的人,這要傳出去,三格格也算是毀了。

    天瑞和冬雪說笑了幾句,看看天色晌午了,便準備吃午飯,才要讓人傳膳,突然間想起一事來,看向春雨問道:「四阿哥哪去了,這幾天怎麼這小子神出鬼沒的,常常不見人影?」

    春雨笑笑:「大概又去北五所了吧,這幾日四阿哥常去瞧八阿哥,今兒公主給他分了新鮮果子,他便挑了幾顆給八阿哥送過去。」

    天瑞有些失笑,這個小四是個倔強的人,認準的事情一定要干好,良嬪臨死前求他照顧八阿哥,他也應了的,便把八阿哥當成他的責任,經常有事沒事的去照顧八阿哥,並且,和八阿哥緊挨的三阿哥都因為沉迷於學習數理和器械等知識,而沒有常瞧八阿哥,被四阿哥給遷怒了,和三阿哥吵了一架,說他沒有兄弟愛。

    三阿哥現在越發的有科學狂人的架勢,被小四這麼一吵,很是委屈,八過,三阿哥也很有兄長的自覺,也不咋理會四阿哥,不過,卻也抽出空閒的時間瞧了兩次八阿哥。

    因為這件事情,天瑞還訓了小四一頓,讓他向三阿哥道了歉,這才算完。

    沒想到,這幾天小四又跑去北五所了,除去去瞧八阿哥,應該也是去看三阿哥做出來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了吧,並且,說不定又要哄著三阿哥給八阿哥做些小玩具玩。

    前世兩個水火不容的人,今生竟然這般和諧,讓天瑞真是有點驚掉眼珠的感覺,那個時空裡邊小四對小八可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這個時空裡竟然樣樣關照,事事惦念,真是很奇怪的呢。

    小四在北五所拿著小三才做好的小鴨子玩具不住的逗著現在已經長的胖乎乎圓滾滾的小八,小八不過四五八月大,可是身體很是健壯,現在已經能翻身了,而且他自己時不時的能爬起來坐上一會兒。

    小八瞪著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看著那個顏色鮮豔的小鴨子,嘴裡口水嘩啦啦的往下掉,小四笑著,拿著帕子幫小八擦乾淨口水,小聲道:「我們小八最厲害了,來,要拿到小鴨子哦。」

    小八似乎能聽懂小四的話,眼睛轉了幾圈,伸開小胖手小胖腳開始在床上爬了起來,一下,兩下,三下,小八已經爬不動了,可是還拿不到小鴨子,忍不住小八淚濕了眼眶,圓滾滾的大眼睛裡淚水一串串往下掉,看起來馬上就要號啕大哭了。

    小四感覺他確實把小鴨子放遠了一點,難怪小八拿不到,趕緊笑笑,把小鴨子往小八的方向挪近了一點,再度逗著小八,推推小八的小胖腳:「小八啊,這下能拿到了,小八是男子漢,要繼續努力哦。」

    小八很悲摧的繼續往前爬,終於在堅持不懈的努力下,眼瞧著再爬一下下就能拿到小鴨子了,這下子,小八很無齒的笑了起來。

    小四似乎是見不得小八順利似的,很快又把小鴨子挪遠了,讓小八再繼續努力。

    小八那個委屈啊,這是欺負嬰兒好不好,這是欺負不會說話的人好不好,忍不住,小八大哭起來,手腳也沒了力氣,就跟個小青蛙似的爬在床上就哭,聲音大的隔壁都能聽得到。

    正在畫設計圖的小三頭都沒抬,拿著棉球一堵耳朵,嘴裡小聲道:「真該讓人都來看看,是哪個最沒兄弟愛。」

    小四把小八逗哭了,很是心疼啊,慌忙要抱小八,結果,他人小力氣小,小八沒抱起來,兩個人竟然一起倒在床上,小四那圓滾滾的身子差點沒把小八給壓扁。

    小八被壓的疼,哭的更大聲了,讓站在一邊的小何子心疼的受不了,八過,他一個奴才,也不能指責小四這個主子不是,就只好求神拜佛的讓小四這個小禍害趕緊走。

    小四起來,看到小八哭的紅紅的小臉,胖胖的身體,忍不住摸著下巴笑了起來,他似乎是想到一個主意來把小六要出長春宮了。

    「小何子」小四嘴裡叫著,「讓人抱著小八,爺帶小八去給皇阿瑪請安,小八出生至今怕都沒見過皇阿瑪幾面的吧。」

    小何子一聽,頓時驚喜非常啊,心道老天終於開眼了,也讓咱們小主子見見皇上,讓小主子這個沒娘疼的苦娃娃也得些寵愛,以後不至於被人踩啊。

    於是,小何子慌不迭的叫來小八的奶嬤嬤,一路抱著小八跟著小四去了乾清宮。

    這時候康熙正午睡起來,正是悠閒的時光,聽小四來了,趕緊讓人把小四領進屋來,結果一瞧,不但小四來了,小八也被小四給帶來了。

    其實,小八要是放在別處或是和別人家的孩子放在一起,康熙還真認不出哪個是他家小八,八過,這人是小四帶來的,宮裡這個年紀的孩子也只有小八一個,所以,康熙是猜出來那是小八的。

    捂臉啊,康師傅,你得有多不負責任啊,自家親兒子都得去猜。

    「皇阿瑪」小四進屋先行了禮,一臉笑嘻嘻的樂呵樣子,讓人把小八抱過來,指著小八對康熙道:「兒子帶八弟給皇阿瑪請安,皇阿瑪瞧瞧,八弟長的可好了,胖乎乎跟個彌勒佛似的,還愛笑……」

    小四撒著嬌把小八的各項優點一點點數了出來,最後,還瞪著眼睛看向康熙:「皇阿瑪,你看看,兒子把八弟照料的多好,要知道,八弟才生上來就跟個瘦猴子似的,太醫都不能確定養不養得活……」

    小四撒嬌耍賴,外加童語連連逗的本來心情就不錯的康熙大笑起來,拍拍小四的頭道:「好,你這小子,怕是想來討賞的吧,說吧,你想要?」

    「皇阿瑪」小四拉長了聲音,極生氣的撅了嘴:「皇阿瑪瞎猜,兒子才不是想討賞呢,兒子不過是想皇阿瑪了,八弟也想皇阿瑪了。」

    小四這麼一說,小八雖然不知道康熙是哪一個,不過看整天逗自家玩的小四和康熙說笑,他也就覺得康熙很和氣很有愛,就咧開大嘴衝著康熙點頭笑了起來。

    那啥,小八是不能笑的,那笑太有愛了,本來一胖胖的小孩子,粉團似的就很可愛,一笑起來眉彎眼彎,嘴角還有兩個小酒窩,顯的就跟畫裡的善財童子似的,招人疼啊,再一笑,眼睛眯到了一起,就跟那彌勒佛似的,讓人看著就喜性。

    康熙以前雖然因為衛氏而不喜小八,不過這會兒衛氏死都死了,到底也是自己親兒子,他就也沒了多少厭惡之情,再加上天瑞那滴神水的功效,康熙對小八也有愛起來,伸手逗逗小八:「小四啊,朕確實該獎你,你看看,小八確實被你照顧的不錯,長的也胖胖的瞧起來就是健康孩子,不錯,小四是個憐愛幼弟的,該賞。」

    小四一聽,立馬喜上心頭,不過,他還是低了低頭,抬頭時卻苦了一張臉:「皇阿瑪,如果皇阿瑪要是真的要賞小四,就讓小四照顧六弟一段時間,前兒小四瞧見六弟,竟然瘦的不像樣子,臉兒也黃黃的瞧起來就讓人擔心,小四瞧著心裡難受,皇阿瑪,小四想照顧六弟,就像照顧八弟一樣,小四一定把六弟照顧的妥妥貼貼。」

    康熙愣了一下,然後狐疑的看看小四,嘴裡問道:「這是你自己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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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七章有借無還

    康熙一瞬間首先想到的是天瑞,因為天瑞和佟貴妃不對付,所以,康熙以為是天瑞讓小四這麼說的,想要抱走小六打擊佟貴妃。

    「是」小四猛點頭:「皇阿瑪,額娘也擔心小六的,每天看著八妹想著小六,哭的淚人似的,小四瞧著傷心……」

    小四的話打消了康熙的疑慮,讓康熙認為這是德妃因為太過思念兒子了,這才教小四這麼說的,不過,康熙想著德妃為他生兒育女,平時又是個不爭的,人家想母子團聚幾日,也罷了,便讓他們團聚幾日吧。

    於是,康熙一揮手:「朕准了,一會兒你跟梁九功去長春宮抱小六去,記得,最多一個月,就把小六送回去。」

    「是」小四喜的連連答應了,帶了小八忙不迭的去長春宮抱小六去了。

    天瑞這裡畫完畫,吃了午飯又小睡了一覺,起床之後覺得渾身粘膩,才要去洗個澡,就聽到門外有聲音傳來,天瑞愣了一下,心裡有點小火氣,心道人這麼沒眼力勁,不知道大中午的人都在睡覺嗎,在門外吵?

    她這裡正思量著想要發火,就見一個小宮女打起簾子來,緊接著小四背著手進門,一進來有點不好意思的看看天瑞,小聲咳了一聲,這才咧開嘴笑了起來:「姐姐……」

    天瑞一瞪眼:「你跑哪去了,中午也不知道回來吃飯,讓姐姐好等」說著話,天瑞扒開小四撲上來的雙手,讓他站在一旁,這才道:「別來這一套,說,又闖出禍事來了。」

    小四低了頭,磨磨噌噌的踢了踢雙腳,然後朝門外一招手:「你們進來吧」

    天瑞抬眼一瞧,就見一個瘦弱的面皮黃黃的小男孩有點害羞的走了進來,進門之後怯怯的叫了一聲姐姐,然後就一直站在小四旁邊,不敢再動。

    再之後,又有一個高壯的奶嬤嬤抱著圓滾滾胖乎乎的小八進來,小八那笑的樣子,就跟個善財童子似的,招人喜歡的緊。

    可是,不管小八笑的再喜性,天瑞也高興不起來,這心裡是極惱怒的,恨不得揪了小四的耳朵大罵他一頓。

    小四這小子越來越不像個樣子了,她這裡才把三格格的事情壓了下去,小四竟然把小六給抱了來,也不怕佟貴妃找他們拚命。

    還有,小八在北五所好好的,小四自己去看就得了,幹嘛把人招來啊,還嫌她亂子不夠多是怎麼的?

    小四偷眼瞪著天瑞,就發現自家姐姐臉黑黑的,小四也知道他這事情做的不地道,心裡也是直打鼓,過了好一會兒悄悄拉拉天瑞的衣角:「姐姐,小八困了,小六也餓了,姐姐還是早點安排他們吧。」

    天瑞無奈了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還是先把人安頓下來,再做打算吧。

    擺了擺手,天瑞讓於嬤嬤和春雨去安排小六和小八吃飯睡覺的事情,等人都走*了,天瑞氣的直接揪住小四的耳朵:「小四,你怎麼回事?你這麼精明的孩子心裡應該是有數的,幹嘛給姐姐招惹佟貴妃,還怕姐姐不夠被人惦記是怎麼的?」

    小四耳朵被揪的生疼,不過卻不敢喊疼,只是小聲自語道:「姐姐厲害能幹嘛,小四瞧著小六那樣子,要是再不把小六抱出來,指不定就會早夭呢,小四不忍心嗎」

    「你不忍心」天瑞氣的插腰,也不管風度不風度了:「你不忍心怎麼不把人帶到永和宮去,幹嘛帶到我這景仁宮來,臭小子就知道給我找麻煩。」

    小四揉揉耳朵:「額娘沒姐姐厲害啊,要是帶到永和宮,額娘惹不過佟貴妃的。」

    天瑞這會兒倒是給氣笑了,叫德妃沒她厲害?小四這小子也是欠揍,竟然連這種話都講出來了,莫不是她這個公主就是母老虎了,她就厲害的誰都不敢惹嗎?要知道,那個佟貴妃發起瘋來,也是夠人喝二兩的。

    看著小四一副姐姐是最厲害的,一定能幹得過佟貴妃的神情,天瑞是又無奈又好氣又好笑,真是不知道該拿這個臭小子怎麼辦了。

    最後,天瑞無力擺擺手:「我知道了,敢情,姐姐生來就是替你擦屁股的,你惹了事,都往姐姐這推。」

    「不是」一聽天瑞這話,小四急了:「小四不是那個意思,小四實在是擔心小六,怕……」

    天瑞也不聽小四說啥,只是一抬手:「我累了,你先出去吧,你放心,我會幫小六調理身體的。」

    說完了話天瑞扭身進了裡屋,也不再看小四。

    這次,小四是真急了,他自己也知道他做事不地道,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小六受苦而不管,小四就想著,萬一小六要是沒了,額娘肯定會傷心的,說不定會把眼睛哭壞的,他也會很傷心,而唯一能救小六的就是天瑞姐姐,小四已經琢磨好了,天瑞救小六隻會給她招來一些麻煩,卻並不能對天瑞影響到,所以,這才帶了小六來景仁宮。

    可是,小四完全沒有想到天瑞會極生氣,會不答理他,還從來沒有被這麼對待過的小四心裡真的很難過,就想著,難道他做錯了嗎?

    天瑞進了裡屋,在軟榻上躺了半晌,這才起身,既然人已經帶來了,當先就是先把小六的身體給調理好,之後送到永和宮或者再送回長春宮就不是她能管的了,反正,小六是不能在她這裡長留的。

    至於小八,呆會兒把人送回去也就是了,小八的事情有小四在管就好,她還不想多摻和。

    想明白了,天瑞開始苦中作樂,她一直就想給小六灌上一滴提煉的神水,可惜總是沒機會,現在可好,機會就在眼前啊,等她灌了神水之後,看小六和哪個近,還有,將來佟貴妃發現她養了個白眼狼的話,會是感覺。

    不過,天瑞又想到小四也是喝了神水的,為還會這般幫小六,想了一會兒,天瑞也就想明白了,小四畢竟和小六是親兄弟,這血緣關係是斷不掉的,就是和她再親近,小四也不可能把小六當作陌生人,小四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所以,才會費盡周折的把小六抱出長春宮。

    天瑞就想著,若是小四隻知道和她親近,而對別人不理不睬或是冷冰冰的沒一點的憐愛之意,怕是她自己也會捨棄小四的吧,一個連親人都不重視的人誰知道長大了會做出事情來。

    如此想著,天瑞也就不再氣小四了,起身梳理了一下頭髮,從空間裡煉出一滴神水來,再讓春雨把小六帶過來,讓小六喝了神水,之後天瑞一直守著他,語音輕柔的給小六講故事,唱歌,以緩解因為喝了神水而帶來的身體上的痛苦。

    小六才開始是很痛苦的,頭上一滴滴的汗水滾落下來,之後慢慢的在天瑞的撫慰下咬牙忍了過來,別看小六瘦弱,病歪歪的樣子,意志力卻是極強的,果然不愧是小四的弟弟,這兩個孩子都讓人不能小視啊。

    之後幾天裡天瑞天天給小六吃空間水果,喝著空間水,再間或給他的飯菜裡邊加些空間土,很快小六就跟發麵饅頭似的長開了,個子也顯的高了一點,皮膚也好了許多,白嫩嫩的像個小孩子了,而且整個人也胖了,臉色也紅潤起來。

    小四見了小六這般變化,自然喜不自禁,更加對天瑞千依百順起來,打迭起千萬分的小心哄著天瑞,就怕天瑞一個生氣不再理他了。

    天瑞看小四這樣,其實也蠻心疼的,不過為了給他一點教訓,讓他以後少自作主張,便還是冷著一張臉,不太答理小四,只是每天逗小六玩。

    小六年幼,可是幼小的孩子也是很敏感的,在佟貴妃那裡,雖然佟貴妃對他很好,可是,他也能感覺到那好裡虛假的成分居多,而且,佟貴妃對他要求極嚴格,這樣小的年紀就開始教導起他規矩來,並且經常板著臉教訓他,讓小六心裡發虛,很是害怕。

    而來了景仁宮,天瑞每天柔聲細語的和小六講話,更是給他講故事,唱歌,還會讓人做好吃的來給他吃,每天還會帶著他玩,讓小六很開心,就想著吧,如果以後就跟四哥一樣每天住在景仁宮,守著香噴噴又漂亮的天瑞姐姐玩該有多好。

    天瑞還不知道她一番無意的作為已經讓小六和她徹底親近起來,她開始煩惱要把小六送到哪裡了。

    原因無它,原來,前天康熙突然心血來潮,想到他現在兒女也一堆了,又想一前段時間小四帶小八過來給他請安,他竟然要靠猜才知道那是他的八兒子,康熙心裡就不淡定了。

    他就覺得吧,他做為一個父親有點失職,於是,大手一揮,就要舉行一次家宴,讓所有的皇子皇女都到場,當然,除卻正在被罰抄孝經的三格格外。

    於是,昨天晚間一切準備就序,天瑞帶著她景仁宮的一堆大大小小的孩子,包括靜蘭、小四、小六還有賴在她宮裡的小八,幾個人一起去了乾清宮,同時,保清、保成、小三、小五、小七還有七格格幾個也去了。

    保清和保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在吃飯的時候就一直提小六啊小八啊怎麼怎麼的,讓康熙徹底注意到了小六。

    康熙就想著他前段時間在長春宮見到小六,那孩子瘦瘦小小的,很不健康的樣子,再看看現在顯的白胖,臉色也好了,神情也開朗的小六,就感覺吧,天瑞還真的很會幫人調理身體,先就把個瘦弱的小八調理的胖乎乎招人愛,又把快死的八格格給救了過來,現在又把小六養好了。

    想到這裡,康熙就一直很樂呵,然後又聽到小四提佟貴妃,還說如果把小六送回去會怎麼樣,康熙疑心病發作。

    他就覺得吧,一定是佟貴妃這人不大度,小氣,覺得小六不是她的親生兒子,然後就不精心照料小六了,把個好好的孩子給養成這樣,就對佟貴妃生起氣來。

    而且,康熙就覺得吧,萬一再把小六送回去,要是再讓佟貴妃給養病了,孩子又小,萬一早夭了怎麼辦?

    康熙死兒子死怕了,哪個孩子都是極捨不得的,他可不會為了讓一個並不算太喜歡的貴妃高興,而舍掉自己兒子。

    所以,康熙大手一揮,趁著興致就說了不讓小六回長春宮的話。

    天瑞聽了那話,徹底被雷暈了,這下子可好,小四抱小六出來,那簡直就是劉備借荊州,有借無還了,要是讓佟貴妃給知道了,還不得氣的扒了她和小四的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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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保清請戰

    「咣當」

    一聲脆響傳來,佟貴妃隨手扔下一個青瓷茶盞,嘴裡罵道:「小賤人,抱了四阿哥還不夠,把我養的好好的六阿哥也給弄走了,也不知道在皇上面前添了話,竟然讓皇上……」

    嘴裡罵著,佟貴妃身體一陣不舒服,頭暈暈的,肚子也有點疼,她嚇的趕緊平心靜氣,不再敢動彈。

    「娘娘息怒」一個老嬤嬤站在佟貴妃跟前小聲道:「娘娘,犯不著為此生氣,奴婢瞧著六阿哥那個樣子,也是不太好養活的,這到底不是娘娘親生的,萬一有個好歹,讓皇上怎麼想?再者,娘娘這肚子裡可有一個親生的孩子,幹嘛為了一個隔了肚皮的生氣,要奴婢說,萬事都沒有保養好身子,生下一個健健康康的小阿哥來的要緊。」

    老嬤嬤這番話讓佟貴妃沒有那麼生氣了,仔細一想也是這麼回事,她剛才也是被氣極了,失了冷靜,於是,佟貴妃低頭捏著指甲道:「我也是傷心,到底,我也養六阿哥一場,要說不疼那是假的。」

    「是」老嬤嬤見佟貴妃有回心轉意的跡象,趕緊笑道:「娘娘說的對,娘娘是個心善的,就是那不是自己親生的,也會好好的對待。」

    佟貴妃笑了笑不再說話,喝了一口茶之後才道:「我現在身體不便,也不方便出頭露面的和人計較,一切先等等再說吧,我心裡都有數,等我生完孩子,再和那個小丫頭片子算總帳。」

    佟貴妃這裡計算著怎麼教訓天瑞,而天瑞在思量了幾天之後,把小六打包好了送到北五所和八阿哥比鄰而居,天瑞也不過是隔上一兩天過去瞧上一次,一是給兩個小孩子送些空間水果吃,一是瞧瞧小六的健康狀況,見小六確實好了起來,吃的也多了,玩的也好,曬了幾天太陽之後,臉色也健康起來,天瑞這才徹底放了心。

    這日,已是夏末秋初的時節了,天瑞分配完各宮的換季衣料,又把一些舊有的擺設等物收回內庫,給各宮房添了新擺設,再就是各宮嬪妃按份例分得的各類頭面首飾,還有宮中奴才們的月銀也著人發放完。

    把一切都弄妥當了,天瑞也累的夠嗆,每年換季還有過節之機就是她最忙碌的時侯了,雖然天瑞按照現代的公司制度把一些瑣碎的活計分配給底下掌事的奴才,她的事情少了很多,可是,宮裡到底人口多,各宮妃子們也不容小視,那些需要她做出判決的事情也是極多的,很是讓人心累。

    天瑞站起來敲敲肩膀,活動了一下脖子,讓人把帳冊收了起來,她捏起小點心來吃了幾口,又喝了茶水,便又有新貢上來的茶葉等物送了上來,天瑞讓人瞧了,也都收進庫房,之後帶了一些空間產的新茶想要送些給康熙喝。

    她這裡換了衣服,帶了人慢慢的走近乾清宮,就發現保清的貼身小太監站在乾清宮門外,另外,還有魏珠也站在門外,似乎想進又有顧慮似的。

    天瑞走到魏珠跟前,這位得寵的總管太監趕緊行禮,高呼公主吉祥,天瑞一擺手,笑問:「你這是怎麼的,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跟人打啞迷麼?」

    魏珠擦擦汗一臉的笑意:「回公主,奴才原想進去的,可看到大阿哥帶著太子爺的伴讀陳大人進去,便知定是有事情,也就退了回來。」

    天瑞笑笑:「能有事情,不過是來給皇阿瑪請安便罷。」其實,她也知道保清一定是有事情的,若是請安的話,保清也不會帶了陳倫炯進去。

    說著話,天瑞也不瞧魏珠,讓人都留在門外,她自己逕自進去。

    康熙並沒有在大殿內,天瑞進了門,就聽到東暖閣一陣講話的聲音,她趕緊放緩了腳步,輕輕走到近前,站在門口處一聽,確實是保清和康熙的聲音。

    天瑞咳了一聲,大聲道:「皇阿瑪……」

    「來了就趕緊進來,在門口偷偷摸摸作耗子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門內傳來康熙中氣十足的聲音,天瑞吐吐舌頭掀簾子進去。

    康熙坐在南窗底下的條炕上面,身後靠著兩個引枕,而保清和陳倫炯畢恭畢敬的站在康熙下首的地方,康熙拿著一本摺子翻來覆去的看著,也不理會保清。

    天瑞進來,先朝康熙行了禮,然後一踮腳跳到條炕上挨著康熙坐下,對保清笑道:「大哥來給皇阿瑪請安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保清還沒有說話,康熙就有點生氣的拿著摺子敲敲天瑞的頭:「請安,你當你大哥是你啊,他哪裡有你孝順,他啊,這是長出息了,竟然來請戰,說是要指揮海軍替朕收台灣……」

    那啥,天瑞也看向保清,八過,心裡還是嘀咕著老康同志不地道,就說了一句話還要挑撥一下他和保清的關係,趕緊對保清笑了笑,又道:「皇阿瑪說的話,大哥怎麼不孝順您了,您當大哥和我一樣閒啊,他現在又要學詩書又要學西學,還要學兵法,另外,還要跟人討論朝政,忙的兩腳不沾地,哪裡像我每天就是吃飽喝足沒事做,不過是個廢物點心罷了,我要再不多來請安,怕皇阿瑪都會嫌我吃用的多,把我扔出去不要了呢。」

    本來,這屋裡的氣氛就有一些僵,可能是天瑞進來之前康熙和保清爭吵過吧,反正父子倆正急眼呢,天瑞進來這麼蹦豆似的一番話,倒是把氣氛緩和了些。

    康熙臉上也有了笑模樣,還是拿著那本摺子,啪的一聲扔到天瑞身上:「你這個丫頭,一來就逗皇阿瑪,得,保清也是孝順的,朕也知道。」

    天瑞趕緊兩手捧起摺子來放到一邊條案上,再之後抱了康熙的胳膊撒著嬌道:「大哥請戰是好事啊,他想為皇阿瑪分憂解勞嗎,可惜我是個女兒,我若是個男兒身,我早請旨出戰了,不但給皇阿瑪收了台灣,我還要北攻沙俄,南打呂宋,東收日本……」

    說著話,天瑞舉著胳膊一副雄糾糾氣揚揚的樣子,倒逗的保清也笑了。

    康熙又好氣又好笑,拿這個閨女沒辦法,彈指給她一暴栗子:「你的心倒是大,你前兒不是還跟朕說男兒女兒一個樣嗎,即是這麼著,也不用你大哥出戰了,朕就把那海軍交給你,朕也不用你北攻沙俄東收日本了,你替朕把台灣鄭家平了,朕也就謝天謝地了。」

    「得令」天瑞一擠眼,轉身躥下炕,過去拉了陳倫炯就往外走。

    「回來」康熙叫了一聲:「你拉石頭去幹嘛?」

    天瑞一副苦惱樣,轉頭看向康熙:「皇阿瑪命女兒去收台灣,女兒當然要挑一個先鋒官了,可憐女兒白長這麼大,竟沒想到今兒能帶領海軍揚大清之威,竟連海戰之法都沒習過,女兒當然要挑一個頂事的來,別的也不用,就先拉石頭一起學學怎麼打海戰,學好了女兒一定替皇阿瑪把台灣收回來。」

    康熙看著天瑞那裝傻賣乖的樣子大樂,把摺子都推倒在地上,而保清也笑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很是佩服自家這個妹妹嘴巴的利落勁,心道,天瑞出馬一個頂倆,剛才皇阿瑪還氣極的樣子,現在竟然被逗成這樣,還是妹妹精啊。

    天瑞趁著康熙和保清樂呵的時候拉陳倫炯出了東暖閣,走出乾清宮後天瑞就拉下臉來,極嚴厲的看著陳倫炯:「天家父子之事你跟著摻和?皇阿瑪現在雖然寵你,可也有個限度,大哥即使有錯處,說了犯忌的話,皇阿瑪唸著父子之事必會輕拿輕放,可你跟著,也不怕皇阿瑪把火發到你身上……」

    陳倫炯笑了笑,和先前的疏淡不一樣,這次倒是暖了幾分:「謝公主提點,臣是被大阿哥硬拉去的,臣謝公主替臣解了圍。」

    「得了」天瑞一擺手:「你也甭謝我,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你只日後好好的,順帶提點保成一些,便是謝我了,我也感激你。」

    陳倫炯抱拳拱手為禮:「臣記得了。」

    天瑞一笑:「即是如此,我且去了,你也趕緊回毓慶宮,若是拿不準大阿哥會不會再找你,便和保成請個假,在家躲兩天吧。」

    說著話,天瑞邁步向前走去。

    陳倫炯站在乾清宮外邊,直看著天瑞走的沒了影這才搖頭苦笑一下,朝毓慶宮方向走去。

    天瑞這裡拉陳倫炯出去,康熙也便變了臉色,一臉嚴肅的看著保清:「你聽到了沒有,你妹妹尚且知道沒有學那海戰之法,沒有經驗,要打海戰便要先去學習,你長她兩歲,又參與朝政多時,竟然還不如她務實,竟生些異想天開的想法,你當台灣是那麼好打的嗎?台灣要是好打,朕至於等到如今?」

    保清聽康熙這話頭重了,慌忙跪下:「皇阿瑪,兒子,兒子也學了海戰之法,不過尚沒見過海上戰役,便想去瞧瞧……請皇阿瑪恩准。」

    「嗯准,恩准」康熙一個摺子扔下來,正好砸到保清的頭上,其實,這時候康熙並不算生氣,不管怎麼說吧,這孩子的心是好的,是想著為君解憂的,康熙不過是擔心保清罷了,他要真生氣了,砸保清的可不就是摺子了,怕會改成紙鎮啥的。

    「你這是逼朕了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康熙極生氣的質問保清:「你拿去打海戰,你坐過那等大船嗎,你見過海上是樣子嗎,海上風疾浪疾變幻無窮,一個不注意別說打仗了,能不被浪衝走就是好的了。」

    「兒子和石頭一起去,石頭常年海上生涯,定是熟悉的。」保清還是很硬氣的,他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去瞧瞧大清的這次海上之戰的。

    「石頭,石頭在哪?」康熙早就發現天瑞拉陳倫炯出去了,這會兒忍著笑問保清。

    保清四處一瞧,心裡暗苦,心道這個石頭真沒義氣,看皇阿瑪生氣他倒是先溜了,回頭一定要找他算帳。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7
第一四九章貴妃產女

    「大哥」

    天瑞站在保清屋內,一臉的笑容,伸手拿出一件東西來遞給保清:「咱滿人大多不習水性,是典型的旱鴨子,那海上風浪也大,我和小三替大哥準備了一件東西,大哥一定要帶著。」

    說著話,天瑞指著那黑漆漆的似乎是牛皮做的東西對保清解釋起來:「這是我讓工匠們用牛皮縫製的,小三連同幾個工匠做出一個氣筒子來,大哥上船之後把這東西里充了氣,萬上碰上情況,或許也有個用處。」

    保清抹了一把汗,很是無語的看著天瑞教他那所謂的救生圈的用法,心道,他是去打仗的好不好,又不是去學游水,天瑞竟然給他弄了這個,帶上這救生圈,還不得給人笑死啊,笑他堂堂皇子竟然貪生怕死。

    天瑞似乎是知道保清的想法,抬頭笑了笑:「別人笑且由他笑去吧,這東西又不重,帶著也不佔地方,你帶了去,萬一有事情用得上,這叫有備無患。」

    保清見天瑞一臉的情真意切,還真不能推卻她這一番好意,只好接過來連聲道謝。

    天瑞又囑咐道:「那火槍要帶好,那是戴梓專門做出來的七連株火槍,可以連射七子,還有,我給你織的那七綵衣一定不能脫下來,到了戰場上刀槍無眼,穿著那衣服或許能救上你一命。」

    保清點頭:「我曉得了,妹妹還有事情一併說了,我都記在心裡,到時候一定做到。」

    「我也不多說,只心中擔心囑咐你一場,你領我好意便注意一點,你不領我這番心意,我也不過白說。」天瑞說了一長串的話,口裡渴的很,坐下來喝了一口水接著道:「長期坐船的話補給怕供不上,我平日無事專門曬了些果子干,你也帶上,在船上沒有菜品供應的時候也吃上一點。」

    保清聽的心頭一熱,忍不住握握天瑞的手:「妹妹的話我都好好的記得,妹妹有喜歡的想要的,我回來的時候給妹妹帶些。」

    天瑞撲哧一笑:「你是去打仗,又不是出門遊玩,給我帶的甚麼,你能平安回來我就千謝萬謝了,這比給我帶金山銀山都還要讓我歡喜。」

    「呵呵」保清想著,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還是妹妹知道體貼人。」

    天瑞搖頭,又喝了幾口茶這才像突然想起來似的,從身後又摸出一件東西來遞到保清手上:「這次小陳大人也一起去台灣,他對那裡的地形熟悉,對海事也熟悉,有他跟著你,我也放心一些,這些東西都是我替小陳大人準備的,你且交給他,便當我對他的謝禮了。」

    保清接了,也沒打開來看,只笑著點頭:「你放心,我一定交給他。」

    天瑞囑咐完了,站起身對保清拱了拱手:「那妹妹便提前祝賀大哥一路順風,旗開得勝了。」

    保清笑著也拱拱手:「承妹妹吉言了。」

    說完話,天瑞和保清告辭,起身出了北五所,一出門便迎面吹來一陣秋風,帶了幾分的寒意,天瑞衣服穿的薄了些,忍不住打個寒戰,走的又快了些。

    身後春雨跟上,拿著斗篷給天瑞披在身上,一邊披一邊埋怨:「公主真真的不知道心疼自個兒,這眼瞧著秋風涼了,出門還不知道多穿幾件衣服,也幸虧於嬤嬤記掛著,不然,瞧把公主凍成樣。」

    天瑞披了斗篷,身上暖和了許多,也有了心思和春雨說笑,回頭道:「好了,知道了,春雨嬤嬤,你還要念叨多久。」

    春雨氣的直瞪眼:「奴婢是為哪個好?還不是公主只顧著替人著想,倒是忘了自個兒,奴婢要是不唸著,公主還不定糊塗成樣子呢,真真的奴婢白費了之份心也沒人領情。」

    「好了,我領情還不行嗎。」天瑞被春雨一番話唸得頭疼,只好笑著點頭應了下來:「下次一定注意。」春雨這才不再說話。

    天瑞從北五所一路出來,繞過幾個宮殿,快步走向景仁宮,一邊走一邊思量著,也不知道康熙是怎麼想的,為會答應讓保清去跟隨海軍出戰。

    想了半晌,天瑞也想不透康熙的心思,也只好作罷,這時候,她已經進了景仁門,想到保清和陳倫炯明天就要出發福建,並且匯合施琅等人一起坐船攻打台灣,天瑞這心裡是極擔心的,雖然她知道歷史上那次攻台戰役是勝利了,可是,這裡已經和歷史不一樣了。

    康熙積蓄了幾年,又得了新的造船法,造大船,制新炮,練海軍,現在大清也有了像樣的一支海軍隊伍,再者施琅也是個有經驗的將領,按理說這次戰役應該勝的更容易些,可是,天瑞還是不放心,心裡總是擔著憂。

    邁腿上了景仁宮的寬月台,天瑞回頭大聲道:「小丁子,你去北五所一趟,告訴大哥,就說我明日事忙,便也不去送他了,讓他自己多加保重。」

    小丁子愣了一下,不過很快領命而去。

    春雨低頭不語,心道主子果然是太擔心了,心都亂了,不然,就這麼一句話剛才在北五所的時候都應該和大阿哥講了,何至於回來之後再讓小丁子跑一趟。

    過了月台,天瑞走進正屋,在北牆的一把墊了厚厚墊子的太師椅上坐了一會兒,這心裡還是不得清靜,就一個人進了裡屋,關上門閃身進了空間。

    在空間裡冥想了好一會兒的功夫,天瑞才算是靜了心,也懶得出來,便在一棵花開的正好的桃樹下睡了一覺。

    第二日保清和陳倫炯帶了隨從去福建,保成和小四幾個都去送行,唯天瑞沒去,保清也知道她是不捨,便也沒有去問,帶了陳倫炯打馬向南。

    天瑞這裡擔心了幾日就入了冬,她忙著分配冬衣、火碳等物,也沒有時間去胡思亂想,便也把事情拋到腦後不理。

    這一冬倒也無事,過的極為平靜,三格格被幾個精奇嬤嬤整治的很慘,也沒了心思找事,整個後宮也平靜的很,天瑞倒也過的自在些。

    轉眼閃過了年,這過年時節因著康熙擔憂南線戰事,也過的簡樸了幾分,倒是讓天瑞輕鬆了許多。

    正月裡一場大雪下來,壓彎了枝頭,就連那金黃的琉璃瓦上也堆滿白色,整個紫禁城都是白茫茫一片,天瑞從屋裡向外看著,就見那雪扯絮般飄落下來,嘴裡直道:「往年也不見這樣大的雪,今年這天兒越發的奇異,大正月的下這樣的雪,也不知道會不會凍死人?」

    冬末一邊添了些火碳進了熏爐,一邊皺眉道:「便是那富貴人家怕也沒,只是那窮人家裡怕是要苦了,冬日的碳全用光了,前兒日頭又好,怕好些人家都沒有準備碳火,再有那很窮的也不知道凍成樣子。」

    天瑞嘆了口氣,才要讓冬末去拿大衣服給她穿上,她出去走走,就見正門被猛的打開,一陣寒風迎面撲來,接著夏蓮一身的雪片子帶了寒意進來,一進門先呼了口熱氣,關好正門後便向天瑞行禮,嘴裡直道:「公主,長春宮那邊傳來消息,佟貴妃剛喊肚子疼,已喊了太醫,怕是要生了。」

    天瑞一聽這話,趕緊問道:「接生婆可去了?東西可準備齊全了,缺少的可要記好了送過去。」

    夏蓮笑了笑:「春雨姐姐帶了人等在長春宮呢,公主且放心,一定讓人挑不出錯來。」

    天瑞這才松了一口氣,隨即想到佟貴妃似乎還不到生產的時間呢,便奇道:「我記得還不到時間呢,怎麼這就生了?」

    冬末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公主真真的貴人多忘事,您不記得那三位聯手的事了,可是把佟貴妃給嚇的,連門都不敢出了,又擔驚受怕的,憂慮過度,這孩子可不就早產了些。」

    天瑞這才想到去年時德妃幾個聯手和佟貴妃掐上了,倒是真把佟貴妃給治住了,讓她躲在自己屋裡,過年都沒敢怎麼出來走動,不由的也笑了起來。

    「可讓人告訴皇阿瑪了?」笑著笑著,天瑞又問了起來。

    夏蓮嘴裡直道:「公主放一百二十個心吧,都已經辦妥當了,公主這幾天也累了,且歇上一歇吧。」

    天瑞聽夏蓮這麼說,想著這幾個丫頭也都是精明人,便也放了心,就在熏爐旁邊的躺椅上坐下,拉了一張白狐皮的褥子搭在肚子上閉眼休息片刻。

    天瑞這一睡,直到掌燈時分才醒,睜開眼睛就聽到春雨和秋楓在旁邊坐著一邊添碳火一邊小聲議論,天瑞打個呵欠,笑道:「我還真貪睡的,這一覺倒真沉,你們怎麼也不叫醒我。」

    春雨利落的蓋好熏爐的蓋子,又在旁邊放上幾個新鮮果子,沒過一會兒,就有水果的香甜味道傳出來,她笑了起來,臉上隱現兩個小酒窩:「奴婢們見公主睡的香甜,怎麼忍心叫醒你。」

    「佟貴妃那裡怎麼樣?」天瑞坐起身擁著白狐皮問。

    「已經生了。」春雨一說起事情來,笑的更甜了:「公主是沒見,皇上原本聽說佟貴妃要生產,也去了,可惜佟貴妃是個沒福的,只生了位小格格,便是小格格也就罷了,偏偏是個瘦弱異常,長的也醜陋不堪的,皇上一瞧便失了興致,話都沒說一句就走了。」

    天瑞看春雨那得意的樣子,忍不住失笑:「你這幸災樂禍的丫頭。」

    說完話,天瑞搖頭,這佟貴妃心思太重了些,也太過小心了,整日悶在屋裡不出門,這長天拔日的也沒事情做,她又不是個開朗的,長期下來難免影響了身體,以致影響了肚中的胎兒,生下個不健康的孩子來是極正常的了。

    至於那孩子長的醜不醜的,原本才生下來的嬰兒哪有幾個漂亮的,再加上佟貴妃那孩子瘦弱不堪的樣子,瞧著也就比別的孩子丑上些,這也不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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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零章發瘋的佟貴妃

    「是」

    天瑞抬頭看著和她陪著笑臉講話的康熙,蹲了蹲,一甩帕子說了一聲。

    「皇阿瑪」天瑞雖然答應了,不過心裡還是不痛快的:「這件事情能不能成不在我,而在佟貴妃娘娘,皇阿瑪也知貴妃娘娘對我有些誤解,若是她不同意,我也沒有辦法的。」

    這話說的倒是讓康熙也有點為難起來,不過,康熙想了一下還是極堅決的說道:「無防,朕下旨給佟貴妃,想必她也不敢抗旨不尊。」

    天瑞一笑:「這樣便是最好的。」

    父女兩個談完了話,天瑞又陪康熙下了一盤棋,這盤棋下的,天瑞倒是輸了,她下棋是有些心不在焉,想著康熙的要求,便落差了子,結果一子落滿盤輸,真是讓康熙高興了半天。

    原來,佟貴妃生下的那個九格格瘦弱不堪,康熙見了心頭不喜,不過再不喜也是他的女兒,他便叫了天瑞來,想讓天瑞幫九格格調理一下身子。

    天瑞雖然有些不願意,不過康熙說了,她也不能說不,只好點頭答應了下來。

    天瑞就琢磨著康熙的意圖,看起來,現在佟氏一族對康熙還是有用的,索額圖最近一段時間越發的低調,明珠再挑釁,他也全當沒看到,使的朝中大有明珠一黨獨大的架勢,康熙這裡瞧了,便也伸手打壓起了明珠。

    不過,再打壓,康熙也瞧明白了,索額圖那個老小子這是想要退隱了,康熙是有些不情願索額圖退下來的,可人家赫舍裡一族可以說是對康熙有恩情的,再加上保成和天瑞的存在,索額圖又沒犯什麼大錯,自然康熙也不能狠心絕情的要整治人家,所以,康熙只能眼巴巴瞧著索額圖淡出朝堂,一心想做個富家翁。

    索額圖這裡越發的隱忍,康熙當然也要再培養一個勢力和明珠爭鬥了,鈕祜祿氏太過強勢,根深蒂固,不能再幫扶了,而佟氏是新貴,康熙還是有意要扶植佟氏和明珠打擂台的。

    康熙有意佟氏,當然不能讓佟貴妃和天瑞的關係再僵化下來,他這邊讓天瑞幫九格格調理身體,一是真心想讓九格格身強體壯的,二是若是九格格身體好了,有九格格做聯接,說不定佟貴妃和天瑞的關係也不再那麼僵硬下來。

    康熙一番主意打的是很好,天瑞心裡盤算著,怕是以佟貴妃那個性格,康熙是不能如願的。

    天瑞從乾清宮出來,並沒有因為輸棋而懊惱,反而是極開心的,到底,康熙的決定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是對天瑞有利的。

    若是佟貴妃領了旨,天瑞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把九格格抱過來養,並且天瑞很有信心能把九格格養成白眼狼,會和佟貴妃疏遠起來。

    若是佟貴妃不領旨,也只會讓康熙厭棄了她,而且,以九格格那個小身子骨,怕也是活不長的,九格格若是沒了,佟貴妃失寵又失女,徹底沒了依仗,怕會徹底消沉下去了。

    天瑞回了景仁宮,吃了些飯菜睡了午覺,才起床不一會兒,那繼承了冬雪八卦品質的冬末就匆匆跑了進來,嘴裡直道:「公主,您是沒瞧見,佟貴妃瘋了……」

    天瑞一笑,一抬手:「慌慌張張做甚,瘋了便瘋了,你再這般著急忙慌的,什麼都不看便急急叫嚷,怕過不了多久,就不是佟貴妃瘋,而是你瘋了。」

    冬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趕緊行了禮,甩甩帕子道:「要說,皇上還是向著公主的,今兒午時便讓梁公公到長春宮去傳旨,說是把九格格抱來給公主養上一段時間,結果,佟貴妃說什麼都不同意,大喊大叫,大哭大鬧,甚至還抓傷了要抱九格格的那位精奇嬤嬤的臉呢。」

    「你說仔細些」天瑞聽了,也是一臉的興致高昂,坐到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聽冬末聊八卦。

    天瑞這裡悠閒自在,長春宮則一派愁雲慘霧。

    佟貴妃窩在床角,緊緊抱著九格格,嘴裡大聲喊著:「你們都不要過來,九兒是我的,誰也不許抱……皇上才不會把九兒抱走,一定是天瑞,一定是她,想要偷走我的九兒,九兒,額娘的好九兒,額娘會好好守著你的,誰也不能把你偷走。」

    梁九功一臉的著急,抹了一把汗,臉上堆著笑:「佟貴妃,確實是皇上的意思,皇上瞧著九格格身體弱,天瑞公主是個有福的,就想把九格格給她養幾天,等九格格養好了身子,再給娘娘抱回來,這豈不比什麼都好。」

    「胡說」佟貴妃急的大嚷:「才不是這麼回事,六阿哥就說養好了給我送回來,結果一去不回,我的九兒才不要呢。」

    梁九功無語,面對如此不通情理的人,他也是沒奈何的。

    佟貴妃身為貴妃,梁九功也不能讓人過去搶了孩子走啊,又不能讓人傷著佟貴妃,又不能完不成皇上交待的事情,真是急的一頭一頭的汗啊。

    這大正月的天,又剛下了雪,本來正是冷時候,可這一屋子的人追追跑跑,又著急上火的,哪個也都是一身一身的汗。

    佟貴妃搖著大哭起來的九格格,嘴裡小聲哼著,就是不理梁九功。

    梁九功在佟貴妃這裡又僵持了一會兒,實在沒辦法,只好回去向康熙復旨去了,想要請康熙拿一下主意。

    康熙這裡聽了梁九功的回覆,直氣的臉都青了,拍了拍桌子大聲道:「朕一心替她著想,她卻不領情,還跟朕裝瘋賣傻,得了,梁九功,你也甭去了,她愛怎麼著就由著她吧,九格格朕瞧著也是個沒福的,誰知道能養幾日……且隨她去吧。」

    梁九功抹了一把汗,應了一聲退到一邊,心裡寒嗖嗖的,知道這是皇上真氣急了,怕佟貴妃以後也討不了好的。

    康熙的脾氣梁九功是明白的,又要面子,又是個不動聲色的主,他要是生氣罵人打人,這反倒還好些,可他要是冷處理了,這你就該自求多福了,這就是表示你真給皇上惦記上了,也不知道皇上哪時候給你來上那麼一下子,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梁九功給佟貴妃念了幾聲佛,實在搞不明白這個佟貴妃怎麼會沒腦子成這樣,滿宮凡是能上得了檯面的哪個不知道天瑞公主來歷不凡,能讓她養上幾天的孩子哪個不是聰慧健壯的緊,這宮妃們有了孩子,還真就樂意讓天瑞公主抱著養上幾日,偏就佟貴妃這裡,皇上下了恩旨,她卻不尊,一是讓九格格一直瘦弱,二是惹惱了皇上,真真的得不償失啊。

    其實,康熙也搞不明白佟貴妃腦子裡到底裝的是啥,他一番好意偏有人不領情,真是讓人氣惱啊。

    康熙都在考慮是不是要放棄佟貴妃,讓佟家再選一個女兒入宮了,可一想佟家近支的女兒年齡都還小,便也嘆了口氣,且再等等吧,就讓佟貴妃暫且再樂上幾年,幾年之後,她那個妹妹也就到了選秀的歲數,瞧著佟家的那個小女兒是個機靈的,到時候讓人留了牌子吧。

    康熙這裡考慮著朝堂上和後宮的平衡還有利益得失,天瑞倒也樂的不招惹麻煩,只讓人關了宮門,這幾日哪裡都不去,在景仁宮裡逍遙快活,更約束著一宮的奴才都不許出去惹事,更是躲著長春宮的人。

    天瑞原想著能拖上幾日,等這件事情平緩之後再找康熙請安,順帶哭訴一下,跟康熙好好念叨念叨,他這都給自己惹的什麼事,弄的好像就她愛抱別人的孩子似的,更哭訴一番自己還是個孩子,讓康熙以後別沒事找事的讓她當保姆了。

    她這裡才閉門謝客幾天,小四在屋裡也憋的難受,每日和靜蘭打打鬧鬧,倒也鬧了許多的笑話,還沒等天瑞去找康熙哭呢,這日,佟貴妃竟然主動抱著九格格來景仁宮了。

    當看門的小太監回報佟貴妃來訪時,天瑞很是驚奇,不明白佟貴妃來做啥,八過,她已經裝病閉門了好幾天了,怎麼都不能輕易去見佟貴妃吧,就擺擺手,讓小太監去告訴佟貴妃一聲,就說她身體不適,不能見客,讓佟貴妃諒解,若有什麼事情,過幾日再說。

    這小太監才出去沒一會兒,就聽到院子裡一陣喧囂,天瑞一咬牙,氣的握緊了拳頭,心道這個佟貴妃要做什麼,真當她天瑞是好欺負的嗎,她都說臥病在床了,這人竟然還直闖進來,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天瑞正生氣間,屋門被人從外邊推開,她宮裡的小太監匆忙跑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公主恕罪,奴才已經告知貴妃娘娘公主臥病在床,要閉門謝客的,可佟貴妃娘娘不聽,偏闖了進來。」

    天瑞一抬手:「你且起來,站到一邊。」

    正說話間,佟貴妃已經帶人浩浩蕩蕩的闖了進來。

    天瑞抬眼一瞧,就見佟貴妃面容蒼白,臉上還有些青腫,眼圈也是微微泛紅,她一進門,就先走到天瑞跟前,僵硬的扯出一個笑紋來:「天瑞公主,我知道以前是我的不是,對你多有誤解,還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記在心上。」

    呃,天瑞一愣,這個佟貴妃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竟然和她道起歉來,莫不是真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8
第一五一章戰勝

    「貴妃娘娘說笑了。」

    天瑞躺在軟榻上,一副虛弱的樣子:「您對我有誤解?娘娘這幾年閉門躲清靜,哪裡和我有誤會?我又記得過?」

    天瑞就感覺吧,佟貴妃那話有點刺耳,就好像是她天瑞心眼小找佟貴妃的磋似的,不但和佟貴妃鬧了彆扭,還記掛在心上,所以,不冷不熱的回了這麼一句。

    佟貴妃的臉色有點難看了,不過,還是咬了咬牙,舉著帕子朝天瑞行了一個蹲禮:「公主大人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見識,我人傻見識也少,不及公主心胸寬廣……」

    天瑞這下子倒是徹底的傻了,這個佟貴妃今天怎麼會這麼反常,不會是又憋了壞主意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

    那啥,天瑞這會兒確實是不敢信任佟貴妃的,就一直往壞處想。

    「娘娘這話說的,您怎麼能給我這小輩行禮呢,真是折煞人了,您看我這病的起不來床,要不然啊,非得給您還禮不可,娘娘今兒來我這景仁宮有事情便直說吧,也算是可憐可憐我這三病五災的人。」天瑞咳了兩聲,給佟貴妃來了這麼一句,那意思就是你看我病成這樣,還專門行這不該行的禮來氣我,有話咱也別藏著掖著了,有事情也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佟貴妃聽了,趕緊站直了身體,從身後的奶嬤嬤手裡抱過九格格來送到天瑞眼前讓她瞧著,嘴裡嘆道:「九兒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幾天竟病成這樣,太醫們都說怕是沒治了,我求公主瞧在這是你妹妹的份上,救她一救吧。」

    果然如此,天瑞剛才就猜佟貴妃有可能是來求救的,不過不算很確定,現在絕對確定下來了,她定眼一看九格格那個樣子,這心裡就是咯噔一下子發冷啊。

    就見九格格臉色發紫,嘴唇發烏,明顯的就是呼吸系統的病,上一世的時候天瑞因為自家弟弟的病情,也查了許多的醫學資料,對一些病症也有所瞭解,她就瞧著九格格這是先天性的身患絕症,也難怪太醫們不敢治了。

    天瑞猜度著,九格格出生體弱而且帶了病,佟貴妃是小心養著的,後來康熙下旨把九格格抱給她養著,結果刺激了佟貴妃,佟貴妃那一番折騰,使的九格格的病加重了,請了太醫瞧,哪個太醫都不敢診治,佟貴妃實在沒辦法,為了九格格能好,這才求到景仁宮的。

    瞧清楚了九格格的樣子,天瑞扭過頭去咳了幾聲:「娘娘,您還是先把九妹抱開些吧,您瞧我這病的,萬一再惹了病氣給九格格。」

    佟貴妃的臉色又青了些,雙手擰的帕子死緊,不過還是陪著笑臉:「公主這是話,那是你妹妹,她這病的比你可重的多,哪裡還說病氣不病氣的。」

    哦,敢情九格格病的比我重,你就專門往我眼前推,也不怕她染病氣給我了啊,天瑞心裡苦笑一陣,又看了看九格格,就見九格格的呼吸越發的虛弱起來。

    天瑞心一沉,趕緊道:「娘娘,九妹有病您該當找太醫的,跑我這景仁宮來做甚?我也不是太醫,也不會那治病救人的法子。」

    其實,天瑞已經瞧出來了,九格格怕是不行了,若是九格格才出生的時候就抱來給她,天瑞有幾分把握把人調養好,可九格格被佟貴妃折騰了這麼一陣,眼瞧著就要閉眼蹬腿了,佟貴妃才抱來,她也不是萬能的,快死的人了,怎麼可能救活?

    「公主」佟貴妃咬了咬唇,又把九格格抱過來幾分:「你是個有來歷的人,必有靈丹妙藥,求求你救救我的九兒,要是九兒能好,你讓我做都行。」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佟貴妃這人雖然不咋滴,可對自己親生女兒還真是不錯的,不像有些宮妃拿著自己孩子爭寵,就瞧在這份上,天瑞如果能救的話,也絕對會救九格格的,到底那也是她妹妹不是。

    可是,天瑞真的對九格格這病沒有辦法,人都說醫病不醫命,天瑞連醫病都做不到,更何況是救命了。

    先前的八阿哥、八格格和六阿哥只是體弱,並沒有大不了的病,天瑞還有幾分把握去救,慢慢的幫他們調理好了身體。

    可是,九格格這是先天胎裡帶的絕症,現在又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天瑞自認不是扁鵲再生華佗再世,也不會那醫死人肉白骨的技術活,怎麼可能救得活?

    她雖然有空間神水,可那水也不是萬能的,也不可能治得了全天下的病症啊,也治不了快死之人啊。

    沒奈何,天瑞只好嘆了口氣:「佟貴妃娘娘,我和您實話實說了吧,皇阿瑪前兒就瞧著九兒體弱,本想著抱過來讓我幫她調理一下的,我那時便沒把握,不過皇阿瑪開了口,我不應也不行,只好勉強應下,誰知道,貴妃娘娘竟然不同意,也只好作罷,今兒我瞧九兒這面色,我確實是無可奈何的,若是九兒剛出生時,我或許有個兩三成的把握,可現在一成把握都沒有,娘娘要我如何去救。」

    說著話,天瑞扭頭到一邊,又重重的咳了幾聲:「娘娘趁著現在有時間,趕緊去尋個醫術好的太醫,幫九兒調理調理吧」

    佟貴妃聽天瑞話說的這麼絕,一時心急,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天瑞瞧了,真是又氣又急,心道,你要早擔心九兒,早幹嘛去了,為了你那點私心硬是不同意把九兒抱出長春宮,現在瞧著人確實不行了才著起急來,可又有用。

    天瑞也不能眼瞧著佟貴妃跪下而不作為,這要傳出去成樣子了,她一急,又裝著病呢,一下子就從榻上滾了下來,摔的屁股倒是生疼,天瑞也顧不上哪疼不疼了,直接躺在佟貴妃面前:「娘娘,您也別行這禮了,我可當不起,您瞧我病成這樣的份上,且饒了我吧。」

    佟貴妃這裡還沒說話,就被天瑞又堵了回來,她也沒有天瑞的伶牙俐齒,心裡又急,還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娘娘,娘娘……」佟貴妃正著急呢,抱九格格的奶嬤嬤看九格格喘不過氣來的樣子也急的掉了淚,直喊著佟貴妃。

    佟貴妃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接過九格格一瞧,頓時掉下淚來,嘴裡喊著:「九兒,額娘的九兒,你親姐姐狠心不救你,都是額娘不好,不長眼的惹到你姐姐,讓她生了你的氣,救哪個都不救你,苦命的九兒。」

    這叫話,天瑞聽了生氣,心道我是不救嗎,是哪個耽誤了九格格的,你這當娘的都做不好還來怪別人,真真的不講道理的人,看起來,以後還得遠著一些,否則,長春宮有不好的事情,還不都得賴在我頭上,我可不想被人潑髒水,騎在頭上拉屎。

    天瑞想著,就感覺地上生冷,朝著於嬤嬤使個眼色,於嬤嬤知道公主心裡生氣,怕是又要怎麼樣,就趕緊上前扶起天瑞來:「公主,您這是怎麼了?公主,公主,來人啊,趕緊叫太醫來……」

    原來,於嬤嬤扶天瑞的當,天瑞屏了氣,硬是憋的臉也紫脹起來,頭也暈暈的,更是裝著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暈了過去。

    於嬤嬤大急,嘴裡喊了起來,春雨幾個也是一副急到不行的樣子,幾個小太監忙著去尋太醫,景仁宮頓時亂作一團。

    佟貴妃瞧著這個樣子,感覺事不可為,雖然不甘心,可還是跺了跺腳,心裡罵著天瑞狠心毒辣,抱著九格格走了。

    佟貴妃走了,天瑞這病還得裝著,不然也實在不像,不一會兒,幾個小太監一溜風似的拽了太醫來,幾個太醫都幫天瑞診了脈,互相一商量,便拽起文來,說了些別人聽不懂又不著邊際的話。

    大體的意思就是這些天天氣變化多端,再加上又剛下了雪,外邊也冷,公主著了風,沒有好好歇息,飲食也不當,便染了風寒,要好好調養著。

    說完了病情,太醫們又開了些補藥,這才告辭。

    從景仁宮出來,幾個太醫一抹額上的汗,心道這個活計還真不好幹呢,就公主那壯的身體倍棒吃嘛嘛香的樣子,能有病啊?公主那裡是明顯的在裝病,一個醫術才入門的小學徒都能瞧得出來,可是哪個又敢揭穿啊,這宮裡的事哪個知道今兒風明兒雨的,著實沒辦法,只好忽悠了,也是今兒這景仁宮沒有懂行的人在,才忽悠了過去,若是皇上或者太子在,誰也別想好過。

    天瑞這裡裝暈裝病的把佟貴妃擠兌走了,而康熙在乾清宮則是興奮異常。

    原因就是康熙接到戰報,征台戰役大勝,而且據說這次陳倫炯和保清出了不少的力,雖然保清沒有實際經驗,可架不住人家學的東西多,跟著南懷仁等幾個洋教士學了天文曆法,又跟著欽天監的一些官員學習討論過中國古老的天文知識啥的。

    然後,保清和陳倫炯這倆個一個懂天文,一個懂海洋氣侯的人在海軍出發之前就計算推測了諸如風向啊,海浪之類的數據的,剛開始的時候施琅還不相信,不過就是想著這是大阿哥,給個面子吧,便也說了一些贊成的話,反正他那裡都佈置好了,有沒有保清一個樣。

    結果,大軍出發那天的天氣還真像保清推測的一樣,施琅這才佩服起了兩個小傢伙,和兩個人討論了一番,又改變了戰略方針,結果,這次攻台戰役傷亡極少,算是打了個極大的勝仗。

    保清是皇子,打了勝仗這帶兵的將領當然不能貪他的功,不但不能貪,還得誇大了講,所以,這請功的摺子上,保清就是在一分功,施琅也給誇成了五分,也難怪康熙高興了。

    「大阿哥現在走到哪裡?」康熙看完摺子,問了一聲送摺子的人。

    那人跪在地上,小心回道:「一挨戰勝,大阿哥並沒有隨大軍駐台,說是怕皇上擔心,便和陳爵爺快馬加鞭趕往京城,怕是過上一兩天就回來了吧。」

    一聽保清要還京,康熙心裡更加痛快,雖然他偏心天瑞和保成,不過,保清是長子,在康熙心裡地位還是很不一樣的,保清出去那麼長時間,康熙也是很擔心的,現在保清不但打了勝仗大大的給他長了面子,還馬上就要回來,康熙心裡痛快,大笑起來:「好,好,保清真是朕的好兒子……」

    說著話,康熙再看看那報信的人,一擺手:「你也辛苦了,下去歇著吧」又道:「梁九功,重賞」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8
第一五二章被罵

    「公主」

    小丁子進門就是一陣歡喜的叫聲:「剛得的戰報,征台之戰大勝啊」

    天瑞翻身坐起,急問:「小丁子,快說說,怎麼回事?」

    小丁子笑的那個歡實,湊近了道:「皇上那裡才得了六百里加急戰報,施琅大人報捷,這次海戰大阿哥和陳爵爺都是立了戰功的,皇上正歡喜不盡,已經要向滿朝文武宣佈喜迅了,並且還要在宮裡開宴呢。」

    天瑞聽了這話,也是歡喜不盡,對於嬤嬤道:「小丁子是個機靈的,這般好消息先跑了來報信,好,於嬤嬤,拿賞錢給小丁子。」

    小丁子領了豐厚的賞錢,謝了賞,很是高興的走了。

    天瑞這裡也躺不住了,從床上起來穿了鞋在地上走了幾圈,又對春雨道:「春雨,趕緊派個人和太子爺講一聲……」

    春雨幾個宮女自是歡喜,趕緊叫了小太監飛一般的向毓慶宮報信。

    天瑞知道台灣是康熙的眼中釘肉中刺,對台灣這場戰役康熙也準備了好些年,現在一朝得勝肯定是高興的,便也替康熙感到興奮,就開始琢磨著要怎樣去道賀。

    這裡前朝後宮因為征台戰役的勝利一派的喜氣洋洋,而長春宮內則一派淒慘。

    佟貴妃抱著九格格直哭:「九兒,看看額娘啊,九兒,額娘在呢,九兒,你哭上兩聲……」

    「太醫,九格格這……」佟貴妃身邊的老嬤嬤拉太醫過來低聲詢問。

    幾個太醫全都沮喪的搖頭,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他們已經盡力了,九格格這完全沒辦法了。

    「胡說」佟貴妃也不知道是怎麼聽到的,抬頭怒瞪太醫:「你們一個個都是無能的,連一個小小孩子都救不了,卻只會胡說八道,你們等著,本宮讓皇上砍了你們的腦袋。」

    大夥都知道佟貴妃悲痛異常,也不和她說話,只太醫院極擅長小兒科的張太醫擦了擦臉上的汗小聲道:「九格格這個樣子,還是告訴皇上一聲吧,也省的……」

    「對」佟貴妃似乎才想起來似的,直接抬頭一指一旁的小太監:「趕緊告訴皇上一聲,讓皇上來瞧瞧九兒,說不定皇上福大命大,他這一瞧,九兒就好了呢。」

    沒辦法,佟貴妃這裡死馬當活馬醫,直急著叫人請康熙來。

    可惜的是,她這邊的人還沒有走,九格格那裡喘氣就急了起來,不一會兒,小丫頭臉脹的紫黑紫黑的,額頭和印堂都發了黑,太醫們趕緊搶救,可這是絕症,凡俗的大夫哪裡能夠救得活。

    沒一會兒的功夫,九格格徹底的嚥了氣。

    佟貴妃大哭,進宮好幾年才得了這麼個寶貝疙瘩,還沒暖熱呢就沒了,可想而知她的心情有多難過了。

    九格格這一死,佟貴妃也病了,在床上躺了兩天之後,卻聽到一個消息。

    康熙得知九格格身亡的事情,連看都沒看九格格一眼,只是讓內務府酌情辦理,而內務府只是弄了個小棺材簡單的安葬了九格格。

    當內務府寫摺子呈遞康熙之後,康熙批覆,辦理的很好,九格格自出生之後到死之前康熙都沒見過這個女兒,再加上九格格不過是個小嬰兒,都沒怎麼養便沒了,也沒有什麼父女之情,並不悲痛,葬儀能簡單就簡單些,也節省些銀子啥的,內務府辦理的這件事情是極正確的。

    其實吧,康熙這心裡是極生佟貴妃的氣,讓她把九格格交給天瑞養上幾天,佟貴妃不理會,結果,好好的女娃娃就這麼沒了,而且沒的這個時間又那麼恰巧,康熙這頭歡喜不盡的要準備大宴群臣,慶賀征台之戰的勝利,而九格格就在這節骨眼上給沒了,這不是給人找晦氣嗎,讓康熙極不舒服,當然就更不待見這對母女了。

    佟貴妃得知了這件事情,又是一陣大哭,哭完之後暗恨,她不恨康熙,佟貴妃覺得這是天瑞的錯,都是天瑞不救九格格,才會讓九格格落到這種地步的,更是天瑞在康熙面前添油加醋,讓九格格死了都沒有個隆重些的葬禮什麼的,更讓康熙厭棄甚至於不來看九格格一眼。

    佟貴妃越想越恨,忍不住又哭又罵,實在忍不住了,也不顧病體沉重,起身下床穿了大衣服,硬是帶了人直闖景仁宮。

    天瑞正在準備著要怎麼恭賀保清立了戰功呢,不妨佟貴妃就這麼直直的闖了進來。

    佟貴妃本來想找天瑞理論一番,卻哪知道一進門就見天瑞一臉的笑容,甜甜的,極歡喜,心裡這個火起啊,哦,她家閨女沒了,天瑞就這麼歡喜啊,佟貴妃就覺得吧,九格格的死一定是跟天瑞有關的,說不定就是天瑞害了九格格的。

    這人啊,心裡認定了某件事情,那觀念就極不容易轉變,佟貴妃現在就是這樣,本來就因為女兒身亡而悲痛欲絕,這時候,要是哪件事情刺激了她,說不定,她真的能瘋魔了。

    「天瑞」佟貴妃一步上前,指著天瑞大罵:「你個狠心絕情的東西,九格格是你妹妹,一樣的皇家血脈,你便這般容不得她,非要害死她才好嗎?現在可是如你意了,你真真的歡喜不盡了吧,我告訴你,你也別歡喜的太早,九兒的陰靈還在瞧著呢,哪個害了她,她一定會回來找哪個的。」

    天瑞被罵的愣了一下,又聽佟貴妃罵的不像,這臉就拉了下來:「貴妃娘娘有事情便講,至於這麼破口大罵嗎?九格格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冤枉人,便是你身為貴妃的作派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你」佟貴妃被天瑞一番指責弄的更加的火大,又是一步上前,伸手就要抓天瑞。

    天瑞心明眼亮,動作又快,趕緊躲了過去,心道就佟貴妃那長指甲,要真給她抓到了,還不得破相啊。

    躲過了之後,天瑞也惱了,大聲道:「佟貴妃,你便是貴妃又如何?我身為固倫公主位比親王,比你位份也不低,你便如此不講情理的直闖我景仁宮,眼裡還有沒有宮規了,還有沒有皇阿瑪和太后了?」

    「我不和你講這些,我要替九兒報仇……」佟貴妃瘋狂的上前,嘴裡喊著,揮舞著以後就要去抓天瑞。

    天瑞瞧她瘋成這樣,也不好再和她理會,趕緊讓人過去抓住佟貴妃,又找了幾個身強體壯的僕婦從背後抱住佟貴妃不讓她傷人。

    等制住了佟貴妃之後,天瑞叫了長春宮的奴才們,讓他們抬佟貴妃回長春宮,送走這尊瘟神,天瑞又累又氣,直接坐倒在椅子上,開始想著要怎麼辦。

    瞧著佟貴妃這個樣子,怕是她不會善罷干休的,萬一佟貴妃要真瘋狂起來,天瑞覺得還真不好對付呢。

    唯一能制住佟貴妃的怕就是康熙了吧。

    天瑞想著,大聲道:「春雨,把梳盒打開,本公主要化妝。」

    春雨愣了一下,不知道天瑞要幹嘛,不過還是很聽話的打開妝盒。

    天瑞坐在梳妝鏡前看著梳盒裡的各色胭脂水粉,用手挑了一些紅色的胭脂用水暈開,然後輕輕的拍於臉頰一側,又用長長的指甲挑了一點帶紫色的胭脂在那暈開的薄紅胭脂上面用力劃過。

    很快,天瑞臉頰一側便顯的有些紅腫起來,那紅腫上的紫紅色劃痕更加的明顯,看的人心驚的很。

    天瑞弄好了之後照照鏡子感覺很滿意,站起身來用手把頭上的釵鐶等物弄歪,又挑下幾縷頭髮來,這才笑了笑。

    「小丁子,跟本公主去乾清宮。」天瑞對自己的妝扮很是滿意,對小丁子一招手,又帶了幾個人直奔乾清宮而去。

    乾清宮內,康熙笑看著保清和陳倫炯,大笑著:「保清,真不錯,不愧是朕之子,小小年紀第一次出征便立了功勞,好,你以後多學些海戰之法,也讓那些漢人瞧瞧,咱們滿人不僅馬上厲害,這海上也不次。」

    「是」保清笑著抱拳應了一聲,一臉的志得意滿,大聲道:「兒臣遵旨,以後一定學好海戰之法。」

    「好」康熙誇完了保清,又轉頭看向陳倫炯:「石頭也不錯,有乃父遺風,這次立了功想要朕如何獎賞。」

    陳倫炯跪在地上,頭垂的很低,朗聲道:「皇上給臣一次機會,讓臣能完成父親遺願,帶兵出征攻打台灣,臣已經感激不盡,哪裡還要什麼賞賜,再者說,這次的功勞也不是臣一個人的,沒有施將軍辛苦佈置,沒有將士們浴血奮戰,哪來的勝利,皇上若是要賞,便請賞全軍將士。」

    陳倫炯這番話即謙虛謹慎,又不卑不亢,更加為所有人請功,看起來並不是一個貪功勞的人,讓康熙很是滿意,不由的點頭笑了起來:「也罷了,你即如此說,朕也就如你所願,大賞所有將士,凡有死戰之士必好好撫卹其家人。」

    「臣謝主隆恩」陳倫炯大聲的謝了恩,緩緩站了起來,才要想請命出宮回家瞧瞧,就聽到外邊小太監們大喊著:「公主,公主……」

    之後便是花盆底子鞋那清脆叩地的聲音傳來,再之後,便聽到天瑞在外邊極哽咽的喊道:「皇阿瑪……」

    聲音才落,就見天瑞頭髮有些散亂,眼睛紅紅的直闖進來,進得乾清宮,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皇阿瑪,女兒請命出宮,為皇額娘看守陵墓……」
Babcorn 發表於 2017-10-30 22:28
第一五三章天瑞哭

    「丫頭,你這是怎麼了?」

    天瑞猛的進屋,撲通跪到地上,逆光對著康熙,屋裡光線也不太強,康熙看天瑞看起來是朦朦朧朧的,瞧不太清楚。

    可正是因為瞧不太清楚,康熙看著天瑞,就好像瞧到了赫舍裡重生一樣,天瑞雖然五官什麼的長的極像赫舍裡,可因為年紀小,還是能看出不同的,不過光線昏暗再加上逆光的情況之下,瞧起來和赫舍裡竟有七八分的相像。

    「皇阿瑪」天瑞膝行向前,一把抱住康熙的腿且哭且道:「這宮裡越發的住不下去了,女兒請求為皇額娘守陵,或者去哪個寺廟為大清祈福,請皇阿瑪恩准。」

    「你……」康熙瞧著天瑞哭的那麼痛,這心裡疼的一抽一抽的,就像是看到當年他除鰲拜之前的那一晚,赫舍里拉著他的手默默流淚,又好像是看到承祜去世的那一年,他趕回宮中,臥病在床的赫舍裡臉色蒼白的抱著他痛苦失聲一樣。

    天瑞這裡越哭越是傷心,她從出生至今這麼多年了,還從來沒有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場呢,現如今找著了機會,還真的是像要發洩一樣的大哭起來,竟沒了一點作偽的成分。

    天瑞這一哭,不但是康熙心痛難當,就是保清也是極擔憂痛心的。

    保清想要上前說些話問問天瑞,或者安慰一番,可瞧著天瑞那樣子,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好咬咬牙沉默站立一旁,思量著等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打聽一番,自己這個向來強硬的妹妹為了什麼事情哭成這樣?

    而站在保清旁邊的陳倫炯低了頭,看似是莫不關心的樣子,實則一雙眼睛一直瞧著天瑞,牙關咬的緊緊的,雙手握拳放在身體兩邊,靜靜的用力,以便阻止他自己過去關心天瑞。

    說實在話,要說起什麼樣的人哭起來最動人心弦,還是那等向來堅強自主的人哭起來最讓人揪心,天瑞就是這樣,小丫頭從來不哭,向來都是開心爽朗的性子,好像是什麼事情也難不倒她似的,見人先開口笑三分,露出兩個小酒窩,一副甜甜的樣子,讓人開心的不行。

    可就是這麼一個女孩子,現在哭的那麼悲痛,一點禮儀體統都不顧,號啕大哭,就像是用整個生命的力量在悲傷一樣,真真的讓人揪心驚心的很啊。

    康熙蹲下來,一把扶起天瑞,瞧著天瑞哭的滿臉的眼淚鼻涕,他也不嫌髒,摸出一個明黃色的精緻帕子來,慢慢的把天瑞的臉擦乾淨,柔聲道:「丫頭有什麼事情都和朕講,朕替你做主」

    才說完這句話,康熙就看到天瑞臉上的紫紅色指甲的劃痕,頓時大怒:「哪個人如此大膽,敢傷了朕的女兒?」

    「皇阿瑪」天瑞低頭,小聲道:「並沒有什麼人,是女兒自己不小心傷的。」

    康熙哪裡肯信,又不能追問天瑞,便站起身在屋裡轉了幾圈。

    陳倫炯瞧著康熙和天瑞之間這番父女互動,心下有些黯然,低頭瞧了瞧自己的鞋尖,硬是把心收了回來,彎了腰道:「皇上,臣先告退」

    康熙抬頭,看了陳倫炯一眼,一擺手:「你且下去吧」

    「是」陳倫炯恭敬的行了禮,極平穩的退了出去,保清一看陳倫炯走了,也知道天瑞有話要和康熙講,便也行禮告辭出去。

    出了大殿,保清追上陳倫炯,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石頭啊,你跑這麼快幹嘛,後面也沒有老虎追著……先別忙著出宮,到我房裡來咱們再探討一下那些航道的問題。」

    陳倫炯現在心裡極憋悶,哪裡還有心情去和保清探討,只一拱手:「臣出去多日,幼妹還寄居在姑姑家,臣要趕著回去接妹妹回家,等改日再和大阿哥探討吧。」

    保清無奈,人家陳倫炯說的入情入理,他也不能強留人,只好笑道:「你倒是個好哥哥,也罷了,你先去吧,來日方長。」

    陳倫炯大踏步向前走去,步子越來越快,很是匆忙的出了宮門,一出紫禁城的門,他就好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大大的吸了幾口氣,眼前不斷的閃現出天瑞哭泣的樣子,這心就又揪了起來。

    不知道什麼事情使天瑞這般哭泣傷心?陳倫炯慢慢思量著,一定是極嚴重的事情,不然,以天瑞的性格是不會這麼失態的,她那麼一個向來堅強樂觀的人,平常小事情是絕對不會掉一滴眼淚的,究竟是哪個人欺負她了,以至於臉上都帶了傷痕出來?

    陳倫炯這麼想著,不由的又握了握拳頭,心道那皇宮雖然瞧著金壁輝煌,天瑞住在裡邊又是金尊玉貴的養著,可是,她卻並不開心,那個圈子裡太壓抑了,倒是讓人失了本性,若是可能,他情願替天瑞……

    搖搖頭,陳倫炯自嘲的一笑,他不過是個漢人臣子,無家勢背影,無潑天富貴,又有什麼資格去這般記掛著那個尊貴的人呢?

    乾清宮中,康熙瞧著天瑞細問:「丫頭,你和皇阿瑪講講,到底是什麼事逼的你非離宮不可,又是哪個傷著你的?」

    天瑞低了頭,一縷髮絲垂落臉頰,她也不管,哽咽道:「我,我並沒有要害九格格的意思,九格格是我親妹妹,她生了病,我也很擔憂,可是,九格格那個病我是真的治不好,著實沒有辦法,我,我不是有心不幫她的,若是可以,我情願自己減些壽命,也願意九格格能夠健康的活著……皇阿瑪,女兒不是心狠的人,絕對不會做出置自己兄弟姐妹於死地而不顧的事情來……」

    康熙聽了天瑞這斷斷續續的話,啥都明白了,敢情是有人把九格格的死推到了天瑞身上,認為是天瑞的責任啊,並且,還因為遷怒而不管不顧的傷了天瑞。

    「你先起來」康熙拉天瑞起身,沉聲道:「朕知道了,以後你有什麼事情就和朕講,能辦的朕都替你辦到,不會讓你為難,至於那離宮的話最好不要講,你是大清嫡女,該當養尊處憂的,怎能一生氣就要離宮出走,你這樣讓朕和保成該如何?」

    天瑞拉了康熙的手,小臉紅紅的,因為剛才痛哭一場而顯的很是濕潤,長長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上面還掛著兩顆晶瑩淚珠,簡直是萌死個人。

    康熙看著天瑞,又想起這丫頭小的時候,那麼的乖巧懂事,不哭不鬧,當初養在乾清宮的時候,康熙批奏摺就把天瑞和保成帶在身邊,保成那小子只知道吃手指玩,而天瑞則躺在小搖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康熙,時不時的對康熙笑笑,那時候,康熙雖然很累,可是看到自家閨女那甜甜的笑容,就什麼苦什麼累都拋到腦後去了。

    想到那段時光,再看看長大之後更加的漂亮,更加像赫舍裡的天瑞,康熙心裡柔柔軟軟的,伸手拂拂天瑞的發絲:「丫頭,朕是你皇阿瑪,可朕也是這大清的皇帝,朕也想寵著你,疼著你,你喜歡什麼都捧到你身邊,可這是不可能的,朕只能盡最大的能力照顧你,你明白嗎?」無錯小說網不跳字。

    「皇阿瑪」天瑞張嘴輕笑了下:「我是不是很任性,我不過是挨了罵,被人誤解,所以心裡難受,可我不像別人一樣有額娘可以撒嬌耍賴,只好找皇阿瑪哭訴了,我也知道這不應該,可除了皇阿瑪,真的不知道……要找哪一個排解……」

    說著話,天瑞又跪了下來:「女兒失儀了,請皇阿瑪責罰……」

    天瑞這麼一番話讓康熙的心更軟和了,就感覺吧,天瑞是極依賴他的,有什麼事情先想到的就是他,有好吃的好玩的也想著他,有什麼煩難的事情也記著找他排解,他就是天瑞心裡最重要的人。

    這麼一想,康熙又難過又得意,難過的是天瑞從小沒了娘,硬是比別的孩子早熟了起來,得意的是他這個爹當的不錯,把自家閨女教的這樣好,和他的感情又這樣深。

    別說是天家了,就是普通人家又有幾個父女像他們這樣互相信任依賴的呢?

    那啥,康熙越是這麼想,就越看天瑞順眼,然後,一想到惹惱天瑞的佟貴妃,就氣的咬牙。

    佟貴妃是怎麼回事?明明是她自己照顧不好,讓九格格生了病的,朕都還沒有尋她照顧不好皇女的責任,她倒好,開始無理取鬧的推脫起責任來了,不但推到了天瑞頭上,還惡毒的傷了天瑞,天瑞哪裡是那麼狠心的人,這丫頭對自己的兄弟姐妹可是極好的,哪裡會見死不救,分明就是佟貴妃不好,把九格格養的生了絕症,救不得了嘛。

    然後,康熙越想,越是感覺佟貴妃不好,又聯想到之前六阿哥養在長春宮,不也是養的瘦弱不堪,整天生病嗎,看起來啊,這佟貴妃就是個命薄的人,沒那麼大福氣撫養皇子皇女的。

    「朕知道你和朕貼心」康熙心裡埋怨著佟貴妃,嘴裡安慰天瑞:「也知道你是個好的,都是那等眼瞎心瞎的人愣是瞧不出你的好來,隨意污衊你,你是朕的嫡女,極尊貴的人,她們哪個都及不上你的,你也犯不著和她們計較,好不好的不去理會便罷了,再不好,還有朕和太后呢,自會給你做主。」

    終於,天瑞聽康熙講出了心裡話,這心也安定下來了,不虧了她這一番大哭,不但使佟貴妃失了惡人先告狀的機會,而且還替佟貴妃上足了眼藥,就看這佟貴妃以後會怎麼樣吧?無錯小說網不少字也不知道康熙會怎麼處置她?

    阿彌陀佛,佟貴妃啊,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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