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話 過去的傳說
「你怎麼可以這樣決定!」
一走出治療班禁區,摔倒王子在走廊上一把拽住阿斯利安的手腕,也不管我跟已經變回獨角獸的色馬還在旁邊,語氣非常不善的就對他興師問罪,「你知道前往冰牙族或焰之谷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你以為憑你可以辦到嗎!」
「你無權干涉我的決定。」皺起眉,阿斯利安甩了兩下甩不掉手,便直接回答他:「當初學弟是跟著我一起進入鬼塚,但是我沒有辦法帶著他一起回來,我欠夏碎學弟這一筆,我也欠我自己,無論如何這次我必須得去。」
「用生命開玩笑?」
「你憑什麼認定我這趟旅程會失敗?」咬著牙,阿斯利安又甩了幾下才把摔倒王子的手給甩掉:「聽著,休狄,我曉得你和戴洛一樣很關心我的傷勢,但是我已經痊癒了、黑暗氣息也壓抑住不會再影響我,而且我非常不喜歡你這種自以為是的干涉方式。」
很少看見阿斯利安發這麼大的火,我站在旁邊吞了吞口水,開始想著要不要偷偷的就這樣離開,站在這裡很尷尬,可是逃走好像也很尷尬。
『哇喔,吵架耶。』跟我一樣尷尬的色馬貼著牆壁,不想被掃到颱風尾,『快走快走。』
「假使你會成功,你就不會只是個紫袍!」
哇!摔倒王子你說錯話了!
我在旁邊聽到他這句馬上全身冷汗。
『賞他巴掌、賞他巴掌!』唯恐天下不亂的色馬開始發出看好戲的氣音。
不過沒發現自己說錯話的摔倒王子,還再接再厲的繼續往下說出連我都想撲過去敲昏他叫他不要再開口的話:「你、我與戴洛是很久以前的時間就認識,甚至一起成長。你總是為了些無聊的事情不高興,我也努力做到你要求的標準,還因為你的話去跟那些低賤生物打交到。但是你實力不足,你無法爬上黑袍階級,你受傷、行為無法控制、情感有時讓你選擇錯誤的一方,我不能理解你用什麼資格擁有這個紫袍身分,你甚至任不清自己不夠力量來執行這個護送任務。」
說完之後,四周立刻陷入冰庫般的寒冷氣氛。
我彷彿可以看到冰柱跟企鵝了......
『揍他下巴、揍他下吧!』色馬還在噴氣。
褐色的眼睛瞪大,阿斯利安的表情在一瞬間凍結了,他的拳頭縮緊,緊到讓我們都以為他會撲過去給摔倒王子一拳打得他鼻血橫流,不過他沒有。
其實我覺得摔倒王子可能不是有意要說得這麼狠,只是他個人說話態度很差而已,但是他這次顯然把阿斯利安惹火了,而且是非常嚴重的那一種。
『踹他跨下、踹他跨下!』
沒有做任一種色馬說的行為,阿斯利安在兩個深呼吸之後才開口,語氣很冰冷,沒有之前那種平和親切的感覺,「既然王子奠下如此看不起我這不夠格的狩人,那請以後別再管任何與我有關的事情以免降低您的身分,這次任務就請您多費心關照,真是對不起因為我這個沒有用的紫袍在隊伍中,所以未來的時間都要拖累您了。」話一說完,他立刻轉身走向走廊的另外一端。
「我不是......阿利、阿斯利安!」
蹬著走廊上的移送陣,叫不住直接用陣法離開的狩人,摔倒王子的表情整個鐵青,我猜他大概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把人家給惹毛。
我也都不曉得應該要同情他還是巴他頭叫他去反省。
「呃,我們也要先回去準備了,等會兒見。」在摔倒王子發火遷怒過來之前我立刻抓住色馬用了移動符。
不用幾秒鐘的時間,摔倒王子的臉消失在我們面前,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黑館外觀。
就在回來的同時,我看見尼羅正好踏上了黑館的臺階,一看見我們差不多時間回來,他也停下腳步,「兩位有受傷嗎?」
我搖搖頭,跟色馬快步的走過去,「尼羅你有受傷嗎?」我看見他的西裝外套上面有撕裂的痕跡,但是沒有看見傷口。
「方才在醫療班中已經有人先為我治療過了,在主人回來之前,我還有些事情的做完。」在我心中晉升到可能會過勞死的管家這樣告訴我:「看來醫療班總部這次有著相當大的問題。」
「呃、對啊,剛剛就是......」
我把學長那邊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聽完之後尼羅輕輕的皺起眉。
「很抱歉,但是我認為您不太適合跟著踏上旅程。就我所知,冰牙族與焰之谷已經退出世界歷史當中,他們現在的居住地相當難找,而且據說非常的危險,我不太贊同您前往冒險,至少現在不行,您還需要鍛鍊幾年。」看著我,尼羅眨了眨漂亮的眼睛,「但是這純屬我私人的意見,選擇權在您手上。」
「我、我希望可以去。」當然我也知道這趟可能會滿恐怖的,可是我希望我自己可以走出去,我甚至到現在都還沒仔細的看看學院外的守世界,「尼囉,你可以幫我照顧我和學長的光影村契約嗎?」
學長沉睡之後,每次我都是一起在紙上放餅乾的,就是怕有天被斷電。
沉默了幾秒,尼羅點點頭:「我想應該是我超過自己的本分擅自想了太多,或許在您的客人與你談談的這段時間裡面,我可以幫你準備點行李裡好讓你的旅途更方便。」
「客人?」
『後面。』色馬提醒了我。
轉過頭,我看到有個黑嚕嚕的東西站在黑館外圍,因為現在是晚上,沒仔細看我還以為是個影子。
那個夜妖精跟過來幹嘛?
「那位先生似乎想找您說點事情,我會先幫您把獨角獸整理乾淨,然後替您準備好行李。」撫著色馬的頸子,尼羅很體貼的說完後就領著色馬先進去黑館了。
我說,如果有錢我真的很想找跟尼羅一樣的管家,有時候伯爵真的讓人忌妒。
不過現在不是忌妒伯爵的時候,我走出了黑館外圍,果然看見了剛剛離開的夜妖精站在外面等我。
「欸......請問有是嗎?」其實我比較想問說你半夜不睡覺來這裡幹嘛?我並不想再被打巴掌,所以站離他有五、六步遠的距離,至少他要衝過來搧我巴掌時候我才可以反應過來。
「你真的是妖師一族?」非常直接了當的開口,哈維恩的問話讓我立刻變成最高警戒。
不會又是一個來殺妖師順便叫他滾出去的人吧?
這次的跟之前那些雜魚不一樣,他直到剛剛都還沒有發揮自己完全實力,真的要殺我我應該瞬間被秒殺,現在我要慶幸還好我已經在學院裡面了,隨便他要殺個十次八次都沒關係,痛完之後又是條好漢。
「嗯,我是妖師族的沒錯......可事先聲明,我啥都沒幹過。」連人家要我去搶銀行我都沒做了。
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這邊的人都那麼喜歡搶銀行?他們看起來並不像很缺錢的樣子啊......除了班導以外,我懷疑他搞不好跟班長簽了一堆借據,不曉得有沒有去找過高利貸了。
「學院裡面什麼時候有妖師一族?」消息大概不是很好靈通的夜妖精挑起眉。
「奇怪了,之前對戰鬼王時候就有很多妖師幫忙啊,我看學院裡的人大半都知道我是妖師,為啥你不知道?」雖然不曉得消息流傳有多廣,可是常常來找我碴的人數,我自己大概也知道名聲沒好到哪邊去,沒道理這個夜妖精渾然不覺才對。
「半個月前我還在族裡,直到最近才回到學院。」哈維恩冷漠的告訴我,「對鬼王之戰我並沒有參與。」
也就是說沒參與也沒人跟他聊天,才造成他的資訊不發達?
真是可憐的人。
至少我平常還可以跟喵喵他們聊天,喵喵和千冬歲之道超多八卦的,連A班的誰誰誰跑去原世界買A書聽演唱會的事情都曉得。
情報班果然很可怕,我要小心一點別做出太奇怪的事情,不然一定會變成別人的八卦。
「我方才得知,關於那個徵兆的消息。」
***
訝異的看著眼前的夜妖精,其實現在我的情緒有點複雜。
他來跟我講幹什麼?
「呃,你怎麼知道的?」先不管他來幹什麼,我倒是有點好奇他的消息之迅速。
「抓住來不及的跑走的霜丘兄弟,打到他說出來。」用著好像在講他不過只是去跟人家問路般的平淡表情這樣告訴我,哈維恩有著看起來完全不像在開玩笑的認真。
你抓住你同族的兄弟然後打到他口吐真言?
同族的真的可以這樣做嘛!
偏著頭,我看見他的手指上好像有點傷口......我想有可能也不像他說的那麼輕鬆。
「那個是關於夜妖精古老的傳說。」頓了頓,哈維恩黑色的眼睛看著我,裡面完全沒有任呵何渾濁的色彩,筆直清澈到讓我也有點緊張起來,「翻成你聽得懂得語言是這樣說的:當黑夜徵兆出現時候,鬼之影在世界邊陲、妖之歌響徹天境、魔之身降臨於深淵。數千年前,艾曼達與菲雅是對戀人,他們勇敢的抵禦黑色徵兆而亡,古老的七色種族封印已失,唯有用犧牲代替。骨肉化為泥、鮮血成為何水、聲音成風而精神傳遞世界。但是他們依舊會再歸來,當黑色徵兆出現在夜裡時,黑色即將在重捲一切。」
被他很快說完的一堆話砸的我有些頭昏眼花,我花了一小段時間才整個消化完畢,「所以那個黑色徵兆是?」
他說的應該跟我在圖書管裡面看過的很多古老故事差不多。
自從鬼王之戰後,我的時間反而變多了,經常泡在圖書館裡面看書籍,所以大概也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傳說故事,和我們那邊世界不太一樣。
每個種族都各自經歷很多戰爭,然後又加上信奉不同,衍生了一大堆傳說跟歷史,看都快看不完了,部分還可以銜接到我們那一邊,看到後來我還覺得滿有意思的。
但是在書籍上還只是記載部份,聽說還有許多未知的都只存在每個種族當中,例如現在哈維恩告訴我的這個。
過了有一下子,我還是沒有聽到答案。
夜妖精盯著我看,然後說了讓我想吐血的話:「我如果知道還會來告訴你嗎?」
「......」你知道的話你就殺去叫他們吐出來了是嗎?
就在我們黑眼瞪黑眼時候,旁邊傳來別的聲音。
「可惡!本大爺才一不注意,你個奸險的小人就來騷擾本大爺的僕人嗎?本大爺今天就代替烤肉火焰來昇華你這塊黑炭!」
大半夜的,五色雞頭突然從旁邊跳出來,指著哈維恩就這樣囂張的喊。
瞇起眼睛,哈維恩露出很想捅他兩下的冰冷表情。
「西瑞,我只是在跟他聊天。」在醫療班總部見識過黑妖精的能耐,現在又是半夜,我打賭五色雞頭會有命挑釁沒命回去,然後我還得把他的屍塊撿去保健室......好累。
「騙鬼,誰大半夜會睡不著來找人聊天!」五色雞頭顯然不相信我的話。
盯著眼前的獸王族,哈維恩慢慢吐出幾個字:「不然你來幹嘛?」
對啊,五色雞頭大半夜為什麼會出現在黑館前面?
該不會最近流行半夜散步吧?
「本大爺是來問剛剛的事情!」消息很快的五色雞頭瞪著我看:「你這個僕人,有打架的事情居然沒有叫本大爺去!」
「我也是臨時才知道的好嗎......」
喔,我覺得我也有可能是下意識沒告訴他,因為五色雞頭強歸強,可是有時候會把事情從小變大,所以僅可能不讓他攪和進去。
「那出去的呢?你居然敢不連絡本大爺!」
出去的?
「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出去?」這不是剛剛才決定好的嗎?他的消息未免也快到有點詭異了,我還以為按照往常,這種消息應該會被封鎖才對,五色雞頭沒道理這麼快就知道。
「老三剛剛通訊跟本大爺說的。」
其實醫療班裡面的間諜是黑色仙人掌吧。
一轉過頭,我才想起來夜妖精還在這邊,站在旁邊完全不吭聲的哈維恩默默的看著我們兩個,看我轉過來才開口:「那麼,事情就是這樣。」
話說完,他立刻轉頭消失在黑暗之中。
你默默在旁邊等我們講完就是要告訴我你要走了嗎?
夜妖精的舉動果然讓人捉摸不定。
但是他為什麼會特地來告訴我這件事情?還有那個徵兆又是啥東西啊?
哈維恩來過之後,我覺得我已經不是一頭霧水、而是從頭到尾都霧水,腦袋裡面除了問號之外還是問號。
「你什麼時候跟那傢伙搭上的?」看著夜妖精消失的地方,五色雞頭一把搭在我的肩膀上。
「剛剛在醫療班時候他幫了很大的忙。」撥開他的手,我直接往黑館回去。
「你居然叫個黑炭過去也不叫本大爺,你打算叛變了是嗎!」
「我沒叫他啊,他自己去的,只是剛好遇到。」推開黑館門,大廳裡面一個人也沒有,但是我打賭剛剛絕對有別的東西,因為我打開的一瞬間我看見無數的黑影竄逃到四面八方。
果然黑館半夜最好還是不要隨便亂走動。
「那本大爺也要跟去。」抓住我的肩膀,在我回過頭之後五色雞頭這樣告訴我,「哪,拒絕無效,本大爺有腳,走去哪裡都是本大爺的事情。」
看著五色雞頭,其實我也沒有拒絕的權利,因為隊長不是我,決定的人也不是我......是說我也不曉得隊長是誰就是了。
「漾漾,可以麻煩你們過來這邊一下嗎?」
在我和五色雞頭沒話講之後,淡淡柔和的聲音從樓梯上層傳來,我抬起頭,看見了賽塔、帝還有一個我沒有看過的黑袍站在那邊。
那個黑袍是位女性,有著長到腿部的銀髮和張中性化漂亮的面孔,在裸出的手臂與臉上都有民族性的刺青圖騰,看起來很神秘,更別說她還有尖尖的耳朵。
「這位是公會派來的傳遞使者,剛剛亞殿下的緊急任務成立之後,她便將所需的物品送到各處。」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賽塔勾出如同往常的微笑。
如果送東西要用到黑袍,不用說我也知道那個東西有多重要。
動作比我快了一點,五色雞頭自動自發的把我拽上去,然後幾個人不知道為什麼的移動到我房間裡面。
打開門時候尼羅已經把我行李整理好了,淡是他不知道為什麼可以猜到我有客人,連茶水都剛泡好放在桌上,人已經不見了。我猜他應該是全都弄好之後就回到伯爵的房間哩,只留了封短信放在我行李上面。
真是太神了,短短時間他可以做那麼多事情?
該不會其實我們以前都有錯誤認知,以為尼羅只有一個人,但是實際上他有雙生還是三生之類的,叫尼羅A、尼羅B之類的......
走神了。
回過神來,我看見賽塔讓帝先在沙發那邊坐下,黑袍的女性也自動自發把我的房間巡視過一圈,我視線轉回來之後看見的是他們正好都回到房間的小客廳。
微微瞄了一下,我可以看見色馬睡死在我房間的床上,但是我不曉得他是真睡還假睡,就是沒有要參與我們這邊談話。
「這是公會要交給你的東西。」從袍子裡拿出個絲絨小盒子,黑袍女性在我面前打開。
有瞬間我還以為裡面是戒指之類的東西,因為盒子看起來太像電視上求婚用的那種鑽戒盒。
「學長的幻武兵器?」我看見了那顆據說有逆屬性的幻武大豆靜靜的躺在盒子裡。
對了,是說那之後學長的幻武兵器的確是沒有再看到蹤影,沒想到被公會拿去了。
「很抱歉沒有告訴任何人,但是公會探測到幻武兵器後為了替黑袍儲備隨時能使用的力量,所以便擅自取走了幻武兵器。目前已經修復損傷範圍,且將幻武兵器保持在最佳的狀態當中,這次的旅程你們需要帶上它。」蓋上了盒子,黑袍女性把東西放進銀色的小袋子裡面才交給我。
「呃、謝謝。」收下了學長的幻武兵器,我想著等學長清醒之後就可以還給他本人了。
「另外這是我們要給你的。」帝則是取出了個匣子,不會很大,看起來有點像是過年送洋酒的那種盒子,上面是銀白色繡布精製成形,「我聽說了旅程的事情,在外面與在學園當中不同,你會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敵視妖師的種族一直都很多,所以我們希望你能隱藏自己的身分,儘量不要與其他人有所衝突、避免不必要的危險。」
我接過那個匣子,一點重量也沒有,很神奇。
「這是臣、后和我再以前某段時間當中一起做出來的,希望在這次旅程途上對你能有些幫助。」勾出微笑,帝這樣告訴我。
「謝謝你們。」收下了匣子,我小心翼翼的放在行李旁邊。
然後賽塔拿出了自己所帶來的東西,「如果可以,我原本希望能夠陪你們一起前往冰牙一族,畢竟那是我熟悉的地方。但是時間太過於突然,我無法立即離開校園,這是指針,在迷途時候它能為你們指引前往退居世界的精靈一族。」
那是個乒乓球大的透明圓球,裡面只有一片雪花,然後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說真的,要不是因為我認識賽塔、同時也知道這個世界萬物都有鬼,我可能會以為他在耍我。
「是說你們怎麼馬上就知道我會去?」這些人應該沒有黑色仙人掌這個間諜吧?
帝微笑著望著我,「星象的老師告訴我們今夜有人即將開始旅程。」
......原來間諜滿街都是嗎?
「沒有本大爺的嗎?」五色雞頭很不要臉的伸出手。
不然你是希望他們給你一份平安保險契約書嗎?等你在外面掛了之後殺手家族就有巨額保險精可以領了是吧?
「有的。」
意外的,賽塔居然開口了,「這是安因先生託我帶給你的東西。」他取出了個玻璃瓶子,裡面裝著詭異的墨綠色液體,接著精靈露出一種掙扎為難和尷尬的奇妙表情,最後才咳了慢慢說道:「安因先生託我說......你在出發前把這個喝掉,毒啞自己才不會一路上惹來仇家追殺你們。」
安因送了五色雞頭一罐毒藥。
那秒,我還真想對他表達我自己的敬意。
「我去他媽的死天使!」
***
在賽塔他們離開之後,我跟五色雞頭便暫時在我房間裡面休息。
幾個小時過去後,色馬歡樂的把我們給踏醒,然後一路被五色雞頭追殺到醫療班總部的門口。
那時候,阿斯利安和摔到王子已經出現在那邊了,不知道提前到了多久,摔倒王子原本想找隔壁的紫袍聊天,但是不斷的碰釘子,最後看間我們來就乾脆寒著張臉站到旁邊不講話了。
被追著跑的色馬一下子就竄進醫療班裡面,消失身影,不過五色雞頭的視線也被別的東西吸引去,就沒有追進去了。
「怎麼有那個傢伙!」指著摔倒王子,跟對方也有仇的五色雞頭立刻叫了出來。
我發現安因會送他毒藥不是沒有理由的,他還真是到處結樑子,走再路上我看十之八九都有人想跳出來圍毆他吧,機率可能還比我這個黑暗妖師高很多。
「他是隊伍裡面的黑袍,不是跟你說會有一個紫袍跟一個黑袍嗎......」雖然我省略過去沒告訴他黑袍是誰。
「可惡,要是本大爺知道黑袍是那個該死的傢伙,本大爺就──」
你就不去了嗎?
我開始祈禱他下句這樣說。
「本大爺就去暗殺他,把他殺成重傷讓他不能來!」
好吧,看來是我對五色雞頭太過抬舉了,我早應該知道他是這種反應,不過到時候被殺成重傷的應該是他本人,接著我就自己要跟阿斯利安和摔到王子上路了。
這樣講起來,兩種結果好像都差不多喔?
「學弟。」遠遠就看見我們,阿斯利安朝這邊招手:「還有一點時間,你們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自已早過來的人在說別人早。
「呃,睡了一下就過來,你們沒有休息嗎?」看著他們腳邊輕便的行李,我疑惑的問著。
說道行李,不知道尼羅是怎樣幫我準備的,雖然看起來好像被塞了不少東西,但是行李輕到幾乎感覺不到重量。
我勉強可以從上面看出來有個風屬性的法術,但是應該還有兩、三個看不出來。這個真是太方便了,議後連送重物都可以用這個,回來之後我一定要叫尼羅敎我。
「有的,我也是剛剛才到,但是看來醫療班花了比想像中還要多的時間,希望可以在天亮之前開始趕路。」看著半昏亮的天空,阿斯利安邊說著邊回頭看了下醫療班,裡面燈火通明,大概是因為夜妖精的關係所以他們徹夜都在整理內部,為數眾多的藍袍不停在裡頭走來走去,非常忙碌。
「用走的?」我看了一下外面,有種會走死的感覺。
我好像沒學過趕路用法術。
「不,我們搭乘這個比較快速。」吹了個響哨,阿斯利安看著旁邊,大概幾秒之後有個我看過的東西衝過來,等他停下後我才看出是狩人的飛狼,「剛剛我讓牠到附近走走,接下來有段時間要拜託牠了。」
撫著飛狼柔軟的毛皮,阿斯利安微笑的說。
「本大爺才不要跟那傢伙一起!」指著旁邊的摔倒王子,五色雞頭抗議了。
「那你用走的吧,我也不想與下賤的殺手共乘。」
我看著那兩個拒絕同路的傢伙,突然覺得他們搞不好很類似。
「那麻煩兩位都徒步吧。」阿斯利安這樣告訴他們。
「哼!」摔倒王子轉開頭。
「呸!」五色雞頭不屑的看向另外一邊。
氣氛整個有僵掉了。
五色雞頭跟摔倒王子各佔一邊,阿斯利安也撫著飛狼不想搭理他們兩個,只剩下我個人傻傻的站在中間。
看著這幾個人,我突然有種......真是糟糕團隊的感覺。
我們的隊伍裡面充滿不合的人耶,真是太奇妙了,沒想到公會居然會把學長交給我們處理,是要他自求多福的意思嗎?
未來還真是一片黑暗。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