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史詩] 征戰天下 作者: 雨過天晴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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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風月 2011-9-28 22:27: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2 115125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8 23:05
第四章 定計突襲

 眾人皆沒有出聲,畢竟這家夥不但惹惱了大皇子,還把在座的所有人都罵進去了,就算有心想救他,此時也得有些猶豫,搞不好可是要得罪在場的所有重臣的。
  只有風雨阻止了上前的武士,拱手說道:“請陛下暫息雷霆之努,既然這斯想找死,何不讓他到我的軍中做個馬前卒?一則乘了他的心願,二則也顯示陛下的仁厚。這斯性命事小,可別在這個時候殺身,壞了陛下的吉利,那可就不好了。請陛下和監國大臣明鑒!”
  三皇子和風雨對視了片刻,也出列說道:“皇兄,我看就依鎮北侯吧。讓他在沙場戰死,也顯得皇兄仁慈。”
  “請陛下開恩!”眾人見三皇子也出面,包括四大家族也跑了出來紛紛跟著求情,想趁機和三皇子、風雨拉交情。畢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武將,乘這個機會放出一個人情也不錯。
  “哼,就成全他吧!”大皇子冷冷的道,見眾人都出列,也就不再堅持了。
  “難得鎮北侯自動請纓,我看這次解錦州之圍就由梅文俊將軍為主帥,風雨將軍為副,各督本部人馬,明日起程。下月二十五日,是聖上的登基大殿,小王將在此恭候量為凱旋!”三皇子突然插入道。
  風雨一愣,暗罵一聲狡猾,卻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接受。三皇子這樣一來,無疑是一舉三得,一方面雖然風雨答應救援錦州,但是他畢竟和林家有仇,變數頗多,但如此一來,卻把風雨救援錦州一事徹底定下來了;另一方面,讓梅文俊一痛楚兵,就可以讓兩人互相牽制,即避免了皇甫家族通過救援錦州而將勢力北擴;又避免了風雨通過錦州將勢力西侵;同時還可以讓林仁山一系借此機會在錦州和兩者互相牽制。
  如此一來,則大皇子系、高戰一系和風雨軍都將在錦州陷入對峙,而三皇子的勢力就可以坐收漁人之利了。
  在短短一瞬間,就因勢利導,做出如此安排,可見此人極不簡單。
  “多謝侯爺相救之恩!末將還有一個不請之請,那就是望侯爺讓末將為先鋒!”走出大殿的風雨淡然的看著剛才救下的男子。
  朱大壽,38歲,也曾擔任過坐鎮一方的統領。按照他的經歷,本應該是高戰一系的人馬,但由於為人耿直,屢次直言犯上,因而始終被高戰一系排除在核心之外,最後終究因為得罪了長官而被貶為兵部員外郎、待授軍職的閑官。
  在作戰方面比較保守、謹慎,但是布陣極為嚴實,在以往的經歷中雖然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戰績,也沒有過什麼大的敗績。事實上,此人一向與士兵同甘共苦,每次作戰鬥身先士卒,在軍隊的中下層有很高的威望。
  一個有才能,但卻桀傲不遜的家夥。
  風雨暗暗回憶了一下魏廖剛才對自己所說的關於這家夥的資料,做出了以上的結論。
  他悄悄的運起了五行術,整個空間頓時呈現一種凝重的氣氛,緩緩的說道:“那好,就讓你暫時擔任白虎軍團的副統領。在我的風雨軍中,只講究兩點:一是才能,二是服從。只要你能夠聽我的號令,又有足夠的能力勝任自己的職位,就決不會有懷才不遇的感覺。希望你好自為之,否則皇上沒有砍下的頭顱,就會由我來砍!”
  “是!”朱大壽雖然對於被任命為步軍指揮有些不滿,但是看著風雨的口氣,不知怎麼的卻不敢多說一句話,隱隱的被風雨的氣勢所壓制。
  聖龍歷753年8月,風雨率秋風兵團、白虎兵團共十萬人;梅文俊率皇甫家族十三萬人向錦州進發;同時在倫玉關剛剛痊癒的洛信不顧副將百里錫的勸阻,率領整編好的三萬赤獅兵團騎兵前來與風雨會師。
  “梅將軍你看,聖龍河呈一個‘幾’字形,錦州城所在的位置正好是聖龍河由西向東,突然轉折朝北的地方。包圍錦州的呼蘭大軍被聖龍河分成了兩部分。對於在聖龍河北岸的左翼,自持有聖龍河為屏障,肯定不會太過在意。相反,為了防範我軍的來援,呼蘭一定會在聖龍河的南岸部署大批兵力。所以在下建議我們索性以攻代守,以梅兄率領騎兵做出直接進入錦州的態勢,誘使哥舒行文把兵力部署在南岸,與此同時我軍主力強渡聖龍河,騎兵跟進,突襲呼蘭左翼,擊潰呼蘭北岸的兵力,迅速逼退呼蘭。”
  風雨指著地圖說道,言語間透露出無比的自信。在經過這幾場戰役之後,風雨從戰爭中吸收了經驗、增長了能力,已經成為一個獨擋一面,指揮若定的優秀統帥了。
  在這位傳奇人物的回憶錄裏,曾經如此寫道:只有不切實際的人方才會相信天才能夠生來就指揮千軍萬馬。實際上作為一個統帥,必須在血與火的戰鬥中錘煉,在經受了生與死、成與敗、榮與辱的考驗之後,才能夠真正領悟戰爭的真諦、洞悉戰局的演變。我只是一個幸運兒,是歷史的條件使我有機會在上戰場之初僥幸活命和取得勝利,並且得到了磨練,這才有了日後的無數次大捷。所以我不過是一個從千萬屍骨中站起來的幸運兒罷了。“
  對於風雨的提議梅文俊暗暗沈思。雖然這次出兵的主帥是梅文俊,但是糧草卻掌握在風雨的手中,而且有一半的軍隊聽命於風雨,所以風雨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這顯然是極為大膽的計劃,渡河而擊雖然犯了兵家大忌;但是正因為如此,一旦成功的話,無疑可達到奇襲的效果。
  這次聖京之亂,被風雨燒掉了大批糧草,自己這邊的補給還得依靠風雨的資助。雖然很快會從巴蜀運來,畢竟還需要一段時間。如果依照正規的作戰思路,進入錦州參與防守的話,雖然可以大振軍隊的士氣,但是諷刺的是正由於人馬的增多,反而造成了補給的困難,如果敵人依然圍攻的話,就危險了。另外雖然聖龍各方實力達成了妥協,淡誰都知道這是暫時的,為了各自的切身利益,未來的聖龍依舊面臨激流暗湧的威脅。
  用風雨的這個方法,粗看起來雖然危險,但是一旦成功,就達到了速戰速決的目的,無論是從當前的軍事現狀還是政治形勢,都對自己這一邊有利。
  當下點頭同意。看了一下風雨,不由有些感觸,隱隱感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久之後一定會成為名爍古今的大人物。
  風雨說服了梅文俊之後,也非常高興。不愧是聖龍的年輕才俊,若是換了一個老成持重的家夥,對於這樣冒險的方案恐怕早就嚴詞拒絕了。
  渡河突襲呼蘭,除了有梅文俊一樣的考慮之外,風雨心中還有一層打算,那就是自己和袁紫煙約定了九月的聖京之會。
  袁紫煙的師傅,天池劍宗的第十三代帶劍傳人白飛雲絕對是一個傳奇的人物。六歲就成了名聞天下的神童,一句“寶刀終須出匣冷,明珠豈能長掩塵?”令第十二代聖龍皇帝驚為奇兒,批語道:此子志向高遠,決非池中之物。
  十八歲考取了文科狀元,文章譽滿天下,被公認為為士林之精華。
  二十歲因為愛人逝去,棄文從武,三年後出道江湖,一舉粉碎了當時黑道最強大的勢力──天元教的陰謀,擊殺教主西門孤霸;二十四歲和武當、少林的掌門論劍於華山,博得了天下第一劍的美名;二十五歲孤身行刺倭寇頭目上泉信夫,力戰三十名上忍,劍劈鬼月流的首領柳生士兵衛,使得東南百姓免去了一場刀兵之禍;二十七歲和麥堅的高手瑞克在泰山之顛決戰,使得麥堅從此不敢小窺神州;二十八歲為救當時的天下第一美人西門柔柔,隻身闖入呼蘭,大戰國師張仲堅;三十歲在妻子的墳前留下了一句令人心碎的詩句:“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何處話淒涼?”
  然後飄然而去,從此絕跡江湖整整二十年。
  對於如此人物,風雨一直心生嚮往,自然不想錯過這次機會。所以如果剛才梅文俊不同意的話,風雨甚至準備獨自出兵實行這次計劃。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8 23:06
第五章 得遇高人

 “傳令下去,讓部隊原地歇息,各軍輪流警戒。”
  風雨回頭看看隊伍,為了突襲呼蘭,眾兵士這些天來在山林中東奔西走,由於要趕時間,極少休息,身軀早已疲憊不堪,偏偏如今又遇上了大霧,心想:“看來,大霧一時散不了,方向不清,再走也是枉然。”
  (注:圣龍軍制,五人為一伍,設伍長;十人為一隊,設十夫長;百人為一衛,設百夫長;千人為一營,設千夫長;五營為一團,設校尉。如果是正規軍,則五團為一師,設都尉;兩師為一軍,設統領。如果是守衛地方的軍隊,一般而言,一個州放置三到五團,由刺史統領;重鎮可放置一到兩個師,由太守統領。
  當初風雨軍是自行發展而成,恰逢政局動蕩,尚未入編制,故而將“軍”命名為兵團,不過預定在九月皇帝登基之後,將重新整編,成為圣龍的正規軍,所以這些日子,風雨就逐步把軍隊編制正規化。)
  “將軍,不能休息,錦州已經是十萬火急了。”風雨一看,正是當日在宴席上直言犯上的那名叫朱大壽的武將,語氣焦急的開口說道。
  風雨回道:“朱兄,你說的我知道,可是這大霧不散,方向不明,大家又如此疲累,且先歇息,待大霧消散再行趕路。”
  朱大壽看看四周,心中也是毫無辦法,敬了個禮,回頭協助安排兵士歇息、警戒事宜。
  看著眾人席地而坐,一面吃著干糧、一面打著瞌睡,風雨將手中最後一口干糧塞入口中,拿出水囊,和水吞下。站起身子,向梅文俊說道:“文俊兄,小弟想到前方探探路,部隊先在此稍歇,就有勞您了!”
  梅文俊回道:“風兄,這探道一事,讓屬下前去即可,你還是歇息一下吧!”
  風雨笑道:“沒關系,我只是往前一點看看,一會兒就回來。”
  “那好,請多加小心!”
  當下,風雨便轉身離了道路,進入山林,朝地勢較高之處行去,晄找到一處能遠望的高地,能辨清錦州城所在。
  過了約莫一刻鍾,風雨不知自己走了多遠,四方遠望,仍是白茫茫一片,不死心,續往上走。再加快腳步前進約一里,忽然,原本林木雜亂的森林,在眼前出現一塊平坦的空地,空地上繁花錦繡,一間木造的小屋,矗立其中。周圍仍是大樹參天,看不到有任何道路可進出,風雨心里想:“奇哉,誰能在這雜亂山林中開辟這一片空地,又沒有道路可進出,難道是遇到了神仙?不管,先前去詢問道路,或許能得到出林之路。”
  順著花間小徑,風雨來到木屋門前,清清喉嚨,開口道:“在下倫玉關風雨,不幸迷失道路,請問屋內有人嗎?能否指點方向?”
  語畢,!呀聲響,木屋門打開,一位白發、白須的老人家,長的仙風道骨,一副和藹可親的相!,走了出來,微笑道:“來人莫非是奪取倫玉關的鬼狐風雨!”
  這話可讓風雨完全摸不著頭緒,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個綽號?好像自己很狡詐似的。(不過如果他要這樣去問別人的話,一定會得到十分肯定的答案)
  “正是風雨,這里如此偏僻,老丈怎會知道小子的名字?”
  “哈哈,將軍說笑了。此地雖然僻靜,但其實離大路不遠,只要向前再走一盞香的時辰,就可以到達圣龍河畔了。”
  風雨撓了撓頭,知道必是因為大霧的關系,所以看上去要走很遠的樣子。
  只見老人家笑道:“想不到老夫能夠在這里得遇將軍,這是太好了。且進來喝杯茶。”
  風雨跟著老人家進入木屋,木屋中無什特異之處,木桌、木椅、木床,大抵是一般平民百姓中常見之物,有二、三個書架,放滿不知名的書冊、卷軸。
  二人在木桌前坐定,桌上茶壺仍冒著熱氣,老人家提起茶壺,將翠綠的茶注入二人面前的茶杯,一時茶香四溢,老人家開口道:“老夫當年未避禍而來到這山谷隱世而居,但始終不敢忘懷國家社稷。聽聞將軍以三千奇兵智奪倫玉關,又同哥舒行文的五十萬大軍浴血激戰。我圣龍有將軍,實在是神州之福,百姓之幸啊!”
  “老丈過獎了,風雨不過使用了一些詭計罷了,難登大雅之堂。”受到老人如此贊譽,風雨有些不好意思。事實上,風雨奪取倫玉關影響重大,在神州百姓的心中早已是救國的大英雄,不少年輕人更是以風雨作為榜樣。這種情形是風雨根本沒有想到的,但是在他早期的生涯中卻發揮著重大的作用。
  只見老者臉色一正,道:“為人處世,雖說以忠誠、信義為重,但為將、為臣之道,可不能一味忠信,要能因時、因地制宜,隨機應變,縱使有時無法遵守仁義之道,行些狡詐、欺瞞之術,只要於國、於民有利,又有何妨。”
  此番話風雨大有知音的感覺。在那個時代,父母、師長無不教育子弟,作人要忠、孝、仁、義,不可行陰險狡獪,有礙私德之事。但是風雨熟讀史書,深知普天之下,每一份權利、榮耀和地位,都是在尸山中堆砌,血海中洗刷過來的。
  當下擊掌叫道:“正是如此,若天下太平,可推行王道之術,但若身處亂世,便得行霸道之術。現今天下將亂,有賴英雄豪杰匡正,我輩豈能效那迂腐之士,一味行忠信、仁義之術。”
  老者頷首道:“未來將軍在外要與敵對陣沙場,在內則要周旋於奸宦、亂臣之中。老朽不才,畢一生之力,著有一書,愿獻予將軍,以期能助將軍一臂之力,希望將軍笑納。”
  老者轉身,走向書架,於其中取出一本羊皮書冊,遞給風雨。
  風雨起身接過書,微彎腰謝道:“長者賜,不敢辭,風雨定會細細品讀。
  老者坐定,風雨跟著坐下,并將書冊珍而重之的納入懷中。
  老者舉杯喝口茶後,續道:“此書是老朽集百家之術,盡三十年而成,書中講述王政、德行、權變、霸紀、時宜、地形、兵權、陰陽等,名曰”鬼谷經“。此書著成原有十卷,給你的書中僅有九卷,第十卷名曰陰陽,是老朽自創養氣、強生之術,由於未經驗證,恐後人按書修練,招生不測。是故,將之毀去。”
  風雨觀老者年近古稀、紅顏鶴發,氣色之佳實平生少見,想這陰陽一術,定有其特異之處。開口道:“老丈,小子看老丈神足氣實、身健體強,定是修習這陰陽一術所致,想來這陰陽一術定有驚人之處,不知小子可有福氣,學習此術。”
  老者略一思量,道:“也罷,此術就此失傳,老朽也心有不甘,這樣吧,老朽就口述此術,將軍在此試著修習,若有不妥,請即停歇,莫要強行。”
  二人起身,老者引著風雨來到內間,地上有一蒲團,老者讓風雨盤坐蒲團上,開口道:“人身有陰陽二氣,陽氣為生、陰氣為死。初生時,陰陽二氣混雜,謂之混沌。年歲漸長,陰陽二氣漸分,三十歲前,陽氣日盛於陰氣,使人身強體壯,諸病不生。三十歲後,陰氣日盛、陽氣日減,使人日漸衰老,諸病皆至。待陰氣至強、陽氣不生,人之壽盡也。吾創陰陽之術,在於運行人身陰陽二氣,使陰陽轉化,回復至初生時之混沌,使此身長保,不再受陰氣之害。”
  言畢,指引風雨如何運轉陰陽二氣,繞行周身氣脈,使陰陽二氣匯於丹田,按陰陽相吸之理,由陰陽二氣自行交融轉化,再散回周身氣脈中。
  風雨聽完老者的指點,感覺到這陰陽之術,自己的內功心法非常類似,只是該心法僅是運轉陽氣,達到強身壯體之用。而老者教習的陰陽之術,則多出一段運轉陰氣的法門。
  老者道:“時間不多,將軍且試行一次,若有不適,切記莫要強行。”
  風雨按老者指點的法門,先行周身運轉真氣,集於丹田。平日修習內功時,當真氣會於丹田時,略作溫養,便須再散回氣脈之中,否則諸脈空虛,易為天地陰邪之氣入侵,輕則走火入魔,真氣被化為烏有,重則陰氣侵身,命喪黃泉。今次真氣運集丹田,先不作溫養,任其於丹田之中盤旋,再運行周身氣脈,果收得絲絲陰冷之氣,慢慢導引,待陰氣匯集進入丹田,竟發現陰氣在消融原本集於丹田的真氣,趕忙按老者指導的法門,將陰陽二氣於丹田之中,按太極形狀回轉,太極中心逐漸產生吸力,將一絲一絲的陰氣、陽氣吸入丹田中心位置,陰陽二氣在太極中心,更加急速旋轉,形成另一小太極,待陰氣盡數納入太極中心,外層太極僅余陽氣,內層太極受外層陽氣壓迫,陰陽二氣自行融合,竟化生為另一股真氣,似水一般在丹田之中流動著,轉瞬間,那股新生的真氣被壓的四散開來,溶入陽剛真氣中,陽氣受此一真氣滋養,頓時強大不少,而那股新生真氣也就消失不見,這一次行功,比之以前,真氣增長的幅度更大,看來這陰陽一術,除了養氣、強生之外,更是一門有別傳統能快速增長真氣的內功心法。
  風雨將真氣再徐徐散回周身氣脈,睜開雙眼,開口道:“老丈,您這陰陽一術,可真不同凡響,於我輩練武之人助益尤大,在下自幼即修習內功,真氣培養甚緩。今次,運行您這心法,真氣增加幅度比之從前,多了好幾倍,這陰陽真氣轉化術真是讓人佩服。”
  風雨此次運行陰陽轉化術,足足花了近一柱香的時間,老者在旁守候,心中又焦又急,畢竟這陰陽轉化術,自己從未教授他人,對自己有益,對他人可不清楚,深怕一代英杰,就此橫生不測。看到風雨無事、且說大有助益,心中一安,欣喜道:“太好了,將軍無事就好,能對將軍有所助益,不枉老朽創此陰陽轉化術。”
  話頭一轉。老者問道:“不過,老朽有些好奇,將軍所說,從小修習內功,培養真氣,而我這陰陽轉化術其實是一門內功心法。老朽好奇,不知將軍能否告訴老朽,自小修習的內功心法是什麼?”
  原來,老者畢生專注於學術鉆研,從未曾學過武,這陰陽轉化術,是老者深究醫經、道學之後,得出的養生之術,沒想到殊途同歸,竟與武學修練的內功心法相似。
  當下,風雨就將自己從小修習的內功,詳細告訴老者。
  其實風雨從小修習的內功是風云世家的家傳絕學。當年風云世家的先人跟隨圣太祖南征北戰,打下江山,建立赫赫武功,其修為自然不凡。
  當年的“鳳舞九天”同皇室的“孤竹有淚”、天山劍宗的“紫府心經”以及四大家族的家傳絕學“鐵騎橫流”、“殘天守缺”、“碧雨春風”、“天涯斷腸”合稱東方武學的七大絕技,名揚天下。
  如今經過了數百年的傳承,更是有無數杰出的後人加以改進,更上一層樓。
  不過“鳳舞九天”有一個缺陷,這種武功另走捷徑,與一般的武功大不相同,好處是事半功倍,練起來十分有效,真氣的運行方式別具一格,絕對比其他人運行起來速度快上一倍、威力也大上一倍;但壞處卻是在突破第九重之前往往後繼不足,長時間戰斗之後甚至有散攻的危險。
  如今學了陰陽術之後,卻無意中彌補了這個缺陷,陰陽相生相輔,源源不斷、生生不息,卻是風雨如今尚未察覺到的,但是在日後卻救了風雨的一命。
  風雨與老者經過一番講解與討論,老者參考風雨的心法,修正了幾個陰陽轉化術的運行法門。這一番討論也讓風雨對於人身陰陽二氣的認知更深入。接著,老者就鬼谷經中章節,略微講述大綱,細微之處,要待風雨日後自行閱讀體會。
  時光匆匆,風雨想起了自己是離隊探路,這一探可不知過了多久,部隊諸人不知心里急得怎麼樣,便起身向老者告辭。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8 23:06
第六章 渡河之戰

 聖龍河是神州文明的源泉。據史學家考證,歷史上幾乎所有璀璨悠久的文明都是依山伴水發展起來的。河流在靜靜的流淌,默默的見證著大地的崢嶸,歷史的足跡。
  勤勞的民族在河畔建立了自己的文明、自己的傳說,在這裏開始起步,向天南地北,大地的終極,海洋的邊緣發展,跨過了千山萬水,歷盡了艱難困苦,將文明的種子撒向神州大地的每一個角落。
  一個偉大的民族在這裏成長,一個偉大的帝國在這裏誕生,一個偉大的文明在這裏開始,一個偉大的傳奇在這裏胎動。
  這裏有過無數的血雨風霜,這裏有過無數的悲歡離合。
  英雄在這裏抒寫了壯麗的篇章,情侶在這裏謳歌了回腸的幽樂。
  這就是聖龍河,整個神州的驕傲,整個神州的依託。
  在聖龍河畔,風雨望著這條久經滄桑的河流,思緒萬千。在他身旁,數十萬聖龍將士正在悄無聲息的渡河。成敗在此一舉,如果渡過了這條河,整個戰局就已經勝券在握了;如果在這裏被敵人堵住的話,“即擊未濟”的後果,是每一個略通兵法的人都能夠想像得到的。
  正在此時,河對岸突然起了一陣喧鬧。
  “不好,被呼蘭人發現了!”
  風雨心頭一緊。這時候大軍才渡過去一萬多人,而且都是步兵。騎兵為了迷惑哥舒行文,故意繞了一個圈子,做出直接援救錦州的態勢,還在後面。如果不能加速渡河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哥舒行文一直很在意風雨的動向,在倫玉關雖然雙方未分勝負,雖然風雨表現出來的指揮才能還有些稚嫩,但是哥舒行文很清楚,假以時日,風雨一定會成為一個千古名將的。而且他也料定風雨一定回來救援錦州城的。所以盡管攻打錦州城的戰事很緊張,他依然派出了大批騎兵偵察聖龍的動向。
  不過對於風雨有利的是,哥舒行文並沒有料到風雨居然敢運用如此冒險的戰法。作為一個在戰場上廝殺了三十年的老將,哥舒行文無疑是一個正統的軍人,他習慣於大兵團步步為營的戰法,雖然欠缺靈活,但是非常保險和安全,無論何時都能夠避免重大損失。
  事實上就一般而言,聖龍的最佳選擇也應該是依靠錦州城,發揮防守戰的長處。不過他並不瞭解當時聖龍的形勢,很諷刺,聖龍如今更加迫切的要進行速戰速決。
  所以哥舒行文的遊騎主要部署在錦州的南方,不過哥舒行文是一個謹慎的將領,猶豫再三,還是派了一部分軍隊朝左翼擴展偵察。
  於是渡河的聖龍軍先頭部隊同呼蘭人不期而遇。
  事實是,先頭的聖龍軍在朱大壽的指揮下,迅速形成了防守陣形。
  風雨拿下倫玉關之後,深感呼蘭人騎兵的厲害,就讓無憂谷的南天門涉及了一種戰車:用兩根木桿連接雙輪,推木桿則車輪就向前轉動。兩桿之間用數條橫木連接,橫木上安裝可以運載巨弩的支架,支架上還備有可裝箭頭和石塊的皮網兜。另外還繪制了神獸模形,罩在戰車上,當向敵人射箭時,箭頭正好從神獸的口中射出,還可以從神獸模形的眼睛處觀望敵情。戰車的下部裝上盔甲般的圍裙,以保衛士兵的腿和腳。戰車的前部裝有兩排槍刀,每排槍刀各四支,上面是長槍,下面是短兵器。長兵器,是打敵人的;短兵器,是用來刺殺馬匹的。戰車的兩邊都裝有鐵索!,在駐營的時候,戰車的鐵索!連起來,就成了營地。
  這些戰車每輛配備步兵二十五人,四人推車使車運行,一人在車上瞭望敵人並發射弓箭,二十人分別持盾牌、弓弩、長槍、斬馬刀等兵器,分列戰車兩旁。每邊兩行,每行五人。
  風雨把軍隊以團為單位,以五分之一的兵力,即一個營──一千人作為衛兵,負責保衛工作和軍需用品的運輸工作。其餘四千人共使用戰車一百六十輛。
  本來風雨是想在倫玉關和哥舒行文大戰的時候用的,結果生產的太少,加上當時戰爭的變化,沒有機會用上。這次風雨來聖京的時候,把已經打造好的二百八十輛全帶來了。在聖京又打造了四十輛,正好湊足了兩個團。
  風雨為了防止大軍渡河的時候,受到呼蘭人的突襲,便派了朱大壽率領著兩個團先行渡河防禦,沒有想到正好派上用場。於是威震天下的神龍戰車第一次大顯神威。
  只見朱大壽見到哨兵傳來遠處有呼蘭騎兵襲來的消息後,不慌不忙,立刻命令每邊用車二十輛,戰者之間互相聯結,步兵配備在車與車之間,形成了四個方陣。負責保衛和運送軍需品的士兵,都安置在方陣之中。
  前面的戰車面向著敵人,後面的戰車倒行;左右兩邊的戰車,按順序行進。此陣的妙處在於當敵人攻打左邊或者右邊戰車的時候,可以掩護好後衛隊,按照他們所進攻的方向攻打他們。前後左右的變化可以無窮。
  剛剛部署完陣形,就見遠處大約由萬余人的呼蘭騎兵襲來。
  朱大壽手一揮,持盾牌的戰士立刻戰到前邊,使弓弩的戰士站在中間,持槍刀的戰士則站在後邊。
  當敵人跑到百步之內的時候,盾牌兵暫時收起盾牌,給弓弩手讓開地方,同時向敵人發射弓矢。一聲令下,眾箭齊發,箭矢朝空中,以拋物線不斷向胡騎射去。一時間滿天都被箭弩所遮蓋。
  許多的胡騎中箭倒下,後方前沖的騎兵展現胡騎精湛的騎術,未受影響的前沖,轉瞬間已沖到風雨軍布下的土陣前。
  “槍刀手上前!”朱大壽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一聲大喝,發出了正確的號令。
  頓時弓弩手立刻向後退去,槍刀手沖到前面,用槍刺殺敵人,用刀砍向敵人戰馬的馬腿。
  呼蘭騎兵不由人仰馬翻,亂成一團。而這個時候,風雨親率三千鐵騎,渡過河從兩翼殺了過來。
  手持長槍的鐵騎,連人帶馬披掛上陣,胡騎弓箭無用武之地,未及近身,便被長槍刺死。
  二翼聖龍騎兵強壓之下,無數胡兵倒地身亡,剩餘的胡騎掉轉馬頭,急往來路奔逃。二翼聖龍騎兵,強弓追射。
  呼蘭人見勢不妙,只好向後撤退。
  朱大壽親自擊鼓,戰車隨著鼓聲前進運作,鼓停則止,鼓起則追。
  風雨輕輕籲了一口氣,命令傳令兵立刻將戰況通報給梅文俊和秋裏,讓他們迅速將騎兵主力跟進;同時命令所有部隊加快過河。
  風雨深知呼蘭人不久之後必然會加大攻擊力度,勝敗的關鍵就在於自己是否能夠頂住呼蘭人的猛攻了。一場時間的競賽就此展開。
  在事後風雨等將領的回憶中,還是心存餘悸的。如果這支呼蘭軍隊再多一些,或者哥舒行文能夠及時回援的話,整個戰局就不會這麼順利了。
  無論如何,這一次風雨軍的戰車當推首功,如果沒有這些戰車,那麼無險可持的聖龍步兵將很快被呼蘭的騎兵斬殺幹凈,並給正在渡河的大軍帶來無數的傷亡。而其後哥舒行文也必將聞訊跟來,整個作戰將陷入被動。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8 23:07
第七章 錦州城下

 清晨,當大地剛剛從微微寒意中蘇醒過來時,東方的太陽已經緩緩地升出了地面。八月的錦州,滿眼盡是夏天的氣息。官道兩邊的平平丘陵地帶,一望無際的青綠色;在遠遠山峰中傾瀉下的一條山澗,有如鬼斧神工鑿成般,形成一道美麗的瀑布,發出了清亮的聲音。
  然而這一片平和的氣氛如今卻被戰馬嘶鳴、擂鼓陣陣所破壞。
  隨著一陣陣戰鼓聲的響起,城下呼蘭軍已重新整理好隊伍,手持盾牌的步兵替換下已傷亡慘重的前鋒騎兵,在盾牌的掩護下,再次攻城。
  呼蘭軍冒著有如雨點般密集的箭矢,緩慢而艱難的向錦州城推進,藏於步兵之後的弓弩手開始向城頭發箭,頃刻間吶喊聲、慘叫聲、箭矢破空聲便充斥了整個戰場。
  林仁山站在錦州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城下蜂擁而來的呼蘭軍,不斷的下著各種指令,表面上隨還如常一樣冷靜,心裏卻不僅一陣陣擔憂。
  由於錦州臨近涼、夏諸州,在呼蘭人攻克涼、夏諸州後,成了呼蘭人從西面攻入聖龍的唯一一道阻礙,同時也意味著呼蘭人可以隨意從本土攻擊的城池,所以全城自呼蘭南侵以來,已經遭受了長達五個月的圍攻。雖然不是主戰場,但是從聖龍河大戰之後,哥舒行文仍派出五萬人馬進逼錦州,可見呼蘭對於這塊地方的重視。
  雖然風雨收復倫玉關後,錦州城有過一段很短暫的平和,但是不久就又一次迎來了呼蘭人的攻擊,期間實在太短,全城根本沒有得到足夠的補給。
  全城將士雖然英勇善戰,但是糧草不足,人馬困乏,傷亡慘重,很難在支持下去了。偏偏這個時候,聖龍內部又在互相牽制,四大家族各自為政、岳父和卓不凡又要鎮守京城,根本不可能來援。看來自己只有死戰報國了!幸好兒子在聖京,有他姨夫和外公的照料,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想到林玉寒,林仁山先是微微一笑,繼而又為之一嘆。這個兒子從小志向高遠,長大了更是文武全才,也算得上一個人才了。只是為人太過自負,目空一切。聽說這次和那個迅速崛起的風雨就為了一個女人而結下了仇。否則如果有風雨的救援,全城也會好一些。
  對於風雨,林仁山所知不多,不過他還是很佩服這個年輕人--畢竟用幾千人就把天下第一關給攻下來,又迫使呼蘭人撤軍,解救了聖龍的危機,實在是少年有為,對國家也是功不可沒。
  可惜兒子與他結下了冤仇,希望日後不要因此惹禍。
  林仁山想道。
  “爹爹,為什麼讓我離開錦州?”一個全身紅色的勁裝,猶如一團烈紅的女孩,來到了林仁山的身邊。
  林仁山看著女兒林綺稚嫩的面孔,皺眉道:“讓你走,你就走,羅嗦什麼!”
  “爹爹,所有的將士都有妻兒老小,您讓我走了,他們怎麼想?我要和爹爹一起殺敵。林家絕對沒有臨陣退縮的孬種!爹爹不常常教導我和哥哥要為國盡忠嗎?這個時候我決不會丟下爹爹和這些將士們不管,獨自茍活的!”
  林仁山有些驚訝的看著十五歲的女兒,突然間感到了女兒已經長大了,不由一陣豪情填塞胸間,大笑道:“好,好,綺兒真不愧是我們林家的兒女,今天就讓我們林家父女一齊上陣殺敵吧!”
  “殺!”
  周圍的將士也深受感動。
  此時,呼蘭軍已攻到錦州城下,一架架雲梯架上錦州城墻,士兵蜂擁而上,沖車也開始沖擊城門。林仁山一聲令下,城頭的聖龍軍停止發射諸葛神弩,轉而扔下一塊塊大石,把呼蘭軍砸的一個接一個的從雲梯上直掉下來,有的雲梯在經受了數次沖擊之後,終於不堪承受,斷折破碎。更為厲害的,聖龍軍還從城頭澆下滾油,好象下雨一樣,讓呼蘭軍無法抵擋,而一旦被潑到身上,立刻皮開肉綻,卻不致命。整個戰場上慘叫聲此起彼伏,有如進了修羅地獄,真是慘不忍睹。
  然而呼蘭軍的彪悍在此時也充分表現了出來,同伴的大量死亡,哀號慘叫,不但沒有打擊他們的軍心士氣,反而刺激起同仇敵亥之心,隨著前邊士兵的倒下,後邊立刻就有更多的士兵沖了上來,隆隆戰鼓聲中,竟無一人後退。這些年來,呼蘭軍可說始終在戰爭中度過,身為馬上的遊牧民族,征戰殺伐本來就是他們的職業,攻城掠地方能夠獲得美酒佳人、榮譽財富,這一切都是聖龍被繁華富貴、醇酒婦人所軟化貴族們所無法比擬的。,他們從沒有一天的鬆懈,幾乎每天都生活在刀口浪尖上,一直是提著腦袋混飯吃。
  相比之下,聖龍軍的整體戰鬥力就顯得稍遜了一籌,長期的和平年代,既缺乏必要的訓練,實戰經驗也不足,實際並沒經受什麼真正的惡戰,象如此慘烈的戰役,真是對人的意志的嚴酷考驗,稍有軟弱退卻,立刻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聖龍軍中混雜著大量的志願的民眾,無論是戰鬥素質,還是和正規軍在戰鬥中的配合,都存在著很多的缺陷,也使聖龍軍的戰力得不到充分的發揮。幸好帝國一直以來的宣傳,加上呼蘭人的所作所為,使眾人均視呼蘭軍為洪水猛獸,很多人的家眷又都在錦州,心知如城破必無幸理,所以也是人人死戰不退。
  轉眼間天已變黑,夜幕降臨,雙方已血戰了三個時辰,錦州城下城上到處都是屍體,無論是呼蘭軍還是錦州軍,都已是勞累不堪,但戰爭的激烈程度卻有增無減,如繁星般密集的火把把整個戰場照的象白晝一般,錦州城內城外,四面八方,總共十多萬兵馬拼死搏殺,浴血奮戰,每一時每一刻都有人死亡。雙方將士都已殺紅了眼,在這種情況下,什麼內功外功全都用不上,四面八方隨時都會受到攻擊,大家都也忘記了一切,甚至忘記了勝負,至於什麼戰爭的意義,為何而戰更是丟到了腦後,完全是出於一種求生的本能,完全是為了生存而戰。
  “大帥為何如此急攻?”副將不解的望著哥舒行文。
  “這次進攻成敗與否就看我們是否能夠在聖龍援軍到來之前拿下錦州。”哥舒行文略略嘆了一口氣,說道:“如今時間緊迫,也只好不計傷亡了。”
  “大帥過慮了,如今聖龍正鬧得不可開交,就算有援軍又何足懼哉!”
  哥舒行文搖了一下頭,說道:“風雨是一個天生的軍事奇才,他一定會吸取上次在倫玉關的教訓,此次不來則罷,如果前來的話,一定會帶來優勢兵力,不給我們一點機會。”
  “可是屬下聽聞風雨和林家父子有仇啊。”
  “此人深謀遠慮,不會因為這些恩怨而廢棄大事的。我想現在他的目光已經放在了涼、夏諸州了,而要想奪得涼、夏諸州,就必須以錦州作為進退的基地,所以現在他一定已經在路上了。”
  哥舒行文皺著眉說道。
  這一次大國師張仲堅嚴令他拿下錦州,雖然有意消耗他的兵力,但也是看出了倫玉關失守後,錦州對於占據了涼、夏諸州的呼蘭的重要性。當日呼蘭分兵兩路進擊聖龍,自己率五十萬主力經由倫玉關直逼聖京,而同時西路也收取了涼、夏諸州,但因為錦州遲遲未能攻陷,失去了會師中原的戰機,進而因為倫玉關的失守而功虧一簣。
  錦州雖然不象倫玉關那樣地處咽喉,一關在手,便可以切斷南北交通;不過也是出於東西南北的交通要道,而且就坐落在聖龍河畔。由於西部地形崎嶇,大批物資的運輸一般得靠河運,如果不攻陷此處的話,呼蘭就無法順利的從西面運送戰略物資供大軍在聖龍境內作戰。
  也正是由於如此,已經占據了涼、夏諸州的呼蘭,在失去了倫玉關之後,要想確保對聖龍作戰的主動權,就必須占領錦州。
  所以哥舒行文無論是想麻痹張仲堅,掩護大皇子的行動,還是出於呼蘭的長遠大局,都必須拿下錦州。
  “報!啟稟元帥,聖龍軍隊正在強渡聖龍河。”
  “什麼!”哥舒行文一驚,由於自己擔心聖龍來援,所以在南岸部署了大批騎兵;沒想到風雨居然不按常理出牌,強渡聖龍河,突擊北線相對薄弱的呼蘭軍。如果被他強渡成功的話,整個戰局就不用打下去了,甚至自己那南岸的軍隊也有覆滅的危險。
  “傳令下去,立刻命令南岸所有騎兵迅速支援北岸;同時步兵全力攻城。”哥舒行文當機立斷道。
  步兵肯定已經來不及救援北岸了,索性用來攻城。風雨這個方案雖然在戰略上有很大的優勢,而且從某種程度上已經被他得逞了,但是同時也有巨大風險。
  自己從很大程度上也是被佯進的聖龍騎兵所迷惑,從這個情況估計,強渡聖龍河的風雨並沒有太多的騎兵,北岸的呼蘭軍還是有很大的幾率把以步兵為主的風雨趕下河去。此外,就算風雨度過了聖龍河,只要自己攻克了錦州,整個戰局的勝利依然屬於自己,在北岸的聖龍軍將處於前後合圍的窘境。
  從整個戰況看,勝利的天平依然在向自己傾斜。
  風雨啊風雨,這一次我就要讓你知道用兵一味出奇的惡果!
  哥舒行文自信滿滿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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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決戰北岸

 所謂的戰爭,就是比拼雙方將領之間誰失誤的更多,然後就是誰的運氣更好。認為名將在戰爭中不會犯一點錯誤的人無疑是幼稚的。
  事實上,無論是哥舒行文還是風雨在這場戰爭中都犯了致命的錯誤。
  哥舒行文誤認為風雨會直接救援錦州,所以在南岸部署了重兵,造成了北岸兵力的相對薄弱。
  風雨利用錦州位於“幾”形的聖龍河流向由東向北的轉折處這個特殊的地形位置,所制定的戰略方案雖然有點冒險,但不能不說是一個極其大膽出色的決定。
  可惜這個方案由於兵力的調配上的不足而蒙上了汙點。
  為了讓兵力得到完全的運用,風雨讓梅文俊和秋裏率領了幾乎全部的騎兵向錦州運作,以迷惑哥舒行文;雖然達成了疑兵的目的,但同時也造成了渡過河的聖龍軍缺少騎兵,面臨被呼蘭優勢騎兵壓著打的危險。
  事實上,如果風雨把一部分騎兵換成步兵的話,雖然會使得這部分步兵無法投入戰場,但卻可以讓自己的處境大大的有利。
  風雨面對著強大的呼蘭騎兵的沖擊,確實是有些焦頭爛額了。雖然打退了呼蘭人四、五次進攻,但是一百六十輛戰車在一個多時辰的激戰中,已經報廢了一百四十五輛,剩餘五輛也就無法形成有效的戰鬥力了。戰鬥的慘烈也可見一斑。
  呼蘭人在哈裏哧的指揮下,迅速抽出了七萬人的兵力,準備向風雨部在此進攻。哈裏哧是呼蘭的名將,在丟失倫玉關之後,幸虧有哥舒行文保他,才保住了性命。這一次他是下定了決心,要洗刷先前的恥辱。
  風雨這一邊已經有五萬步兵和僅有的七千騎兵渡過了河,排成了整齊的方陣,準備抵抗呼蘭鐵騎的沖擊。在這些軍隊後面,依然有源源不斷的大軍冒著呼蘭人遠程攻擊的弓石爭分奪秒的渡過河來。他們很清楚,前面的同胞正在用生命和鮮血來爭取時間,時間決定了戰役的勝負、自己的生死。
  一陰風拂過,天邊僅僅露出一絲的光亮,但正是這微弱的所在,仿佛能將熾熱的張揚渲染到了極點。遠處的山的陰暗處有若地獄的嘆息之墻,一片死寂。
  變化無常的雲早早地際會在了一起,凝聚成了飄渺的陰鬱。漸漸的,彼方延綿的山脈鑲起了一道金邊,將雲彩給染紅了,而光線十分艱難地突破了它們面前的白色地毯,猶如天上眾神撥開雲霧冷眼觀察著人世間那殘酷庸俗的變化,等待著即將來臨的由飛濺之血勾勒出的遐想。
  “就讓這些不堪一擊的家夥領教一下我們錐型突擊陣型的厲害吧!”哈裏哧躊躇滿志地叫囂道。早已步入中年的他抖擻起精神,抽出腰間的長劍,擺出蓄勢待發的架勢。
  根據哈裏哧的布陣,呼蘭人這次列出的是最直截了當的梭型沖擊陣型,看來他們完全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裏,打算一次性徹底地擊潰對手。精銳的重騎兵處於中間,兩側則是呼蘭人最引以為豪的輕騎兵,攻擊力絕對一流,恐怕東大陸沒有哪支軍隊可以正面阻擊他們。
  “沖啊,擊潰那些懦夫!”哈裏哧一聲令下,劍尖一指,成千上萬條巨龍沖將出來,喊殺聲震天動地,漫山遍野地突擊過去。
  在戰鬥的一開始,形成了一面倒的局面。無論是從人數上還是從兵種上都處於劣勢的風雨部,只是在用血肉之軀在爭取著時間。渡過河來的將士迅速填補戰友的空缺,勉強保持著防線的完整。
  呼蘭人呼嘯著,叫喊著,從遠處壓過來。
  嫻熟的騎術使他們巧妙的避開了弓箭的侵擾;在到達七十步處,開始在馬背上彎弓搭箭,隨著一聲聲破空的弓眩聲,大批的聖龍將士倒了下來。
  雙方終於混戰了一起,戰端一開便是一陣亂砍,轉眼間就是肢體和血液在翻騰飛舞著,血洗之宴以最通俗的方式展開了。由於是出乎意料的亂戰,因此一時間雙方皆處於了瘋狂狀態,一上來就是無數士卒東倒西歪地慘死當場。突然,又起了一陣大風,塵土貪婪地遮住了整個天空,肉眼已經失去了價值,敵對雙方仿佛是在飛沙走石間掙紮的無頭蒼蠅一樣地到處亂轉。
  “將士們,你們是聖龍的勇士,你們是天可汗的子民。難道現在你們要在這些野蠻人面前退縮嗎?難道你們要放棄同胞用生命換來的陣地嗎?你們的背後就是聖龍河,就是你們的母親河,河的後面有你們的父老鄉親、妻子兒女。難道你們要在一次讓這些野蠻人鞭撻你們的親人,蹂躪你們的妻子嗎?”
  風雨運足了內力,在喧鬧的戰場上如此清晰的傳到每一個將士的耳邊,頓時風雨領導的軍隊的士兵們好象都變了個人似的,眼神都好象是要下山吃人猛虎一般,大多數人渾身都充滿了一股執拗的蠻勁。他們都是因為看到自己的戰友如同垃圾一般被人殺害而感到了無比的憤怒,這股憤怒壓抑了很久,一般都是轉化為恐懼和逃跑的行為,而如今轉變成了忍無可忍的思想意識,那是一種要將眼前的“蠻族”劈成肉醬的沖動。
  這一邊,,哈裏哧正率軍奮蹄沖殺起來,以剛強的劍法出名的他朝四處野蠻瘋狂地揮舞著利劍,敵人將領和士兵的頭顱就好象是從樹上掉下來的桃子一般地墜落到了地上,然後隨即就被馬蹄與人腳踏得模糊得猶如肉泥。
  哈裏哧頭也不回地繼續沖殺了下去,他的錐型陣型就像一柄利刃,將敵人的陣型越打越靠後。而事實是,風雨的前突的弧陣勢此時逐漸有秩序地後退起來,好似一塊吸水量極大的海綿,將對手的攻擊照單全收,有多少吸收多少,雖然依然有些不協調,但是基本上達到了要求。而呼蘭人的軍隊則越陷越深,難以自拔了。
  正在這時,風雨冷冷的一笑,一聲令下道:“騎兵包抄突襲!”
  於是七千騎兵發揮了作用,從兩翼以風般的速度突擊過來,將呼蘭人的軍團團包圍,緊跟著兩側的步兵將包圍圈加深加厚。
  “怎麼會這樣?”哈裏哧心煩意亂地大叫道,他不停地調轉著突擊的方向,可是這時才發現四面八方皆是敵人的部隊,自己越是沖擊,則本身的陣容越是混亂不堪,呼蘭族的軍人倒還算好,可是那些被強行征來的其他部族的士兵就不行了,完全沒有了方向感和原先的鎮靜,開始沒頭沒腦地亂撞起來,可是他們的每次攻擊都猶如泥牛入海。逐漸地,他們開始逃亡了,大呼小叫地奔走起來,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給我回來!”哈裏哧砍死了好幾個逃兵,可是越殺逃的人越多,根本就禁止不了,反而自己本身的力量越發削弱了。
  “沖啊!”感覺可以乘勝追擊的風雨大劍一揮,他的士兵們捨身忘死地沖了過去。實際上,目前的局面是令他們都感到意外的,士兵們也不能理解自己哪里來的力量和勇氣,有不少的莫名其妙的感受,可是大好前景就在眼前,於是很自然的放開了打了起來。
  陳良立刻便遭遇到了哈裏哧,多少有些吃驚的陳良也不管是誰,二話不說地揮劍相向,哈裏哧天生神力,堅強地格擋了一下,隨即便展開了反撲,二人的戰馬絞在了一起,殺得難分難解。
  只見哈裏哧一劍砍下去,陳良沒有能夠擋住,以至於一下子摔下馬來,當陳良剛剛站起來要還擊時,一支由遠出的弓箭手射來的利箭刺中了他的後心,要不是陳良毅然地用劍插在地上堅持不倒下,並且迅速地堅持著舞劍保護自己,恐怕早就被殺死了。
  “陳良!”風雨緊張地高呼道,這時的他只想要保全自己的戰友。
  飛也似的策馬而來的風雨擋在了陳良面前,為他擋住了哈裏哧致命的一擊。哈裏哧沒能料到對方來得如此迅猛,不由得後退了幾步。但是依然隨即沖了上去。而這時陳良已經被尾隨風雨而來的聖龍士兵救走了,擋在哈裏哧眼前的是名將--風雨!
  哈裏哧從上而下地力劈一劍,卻被風雨輕易地擋住了,並且風雨立即順勢蕩開哈裏哧的兵器,旋即就是一劍,居然將哈裏哧握劍的右手給斬斷了!哈裏哧毫不停頓地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鮮血橫飛之下,倘若不是有著堅強的意志力,他也險些掉下馬來。
  “我看你以後還怎麼傷害我們的人!”風雨狠狠地說,眼睛裏充滿了餓狼般的銳利殺氣,似乎等待著哈裏哧的就只有死亡了。
  不過哈裏哧卻沒有預料的倒下,相反突然雙眼赤紅,左手奪過一把槍,就像風雨刺來,其力度更勝剛才。
  “狂化!”
  風雨吃了一驚。
  由於匆忙間的抵擋,被震得雙臂發麻。只好一邊急忙運轉身上的陰陽真氣,以期盡快恢復;一面則狼狽的躲避狂化了以後的哈裏哧驚人的攻擊力。
  幸好風雨的部下們即使趕到,一隊長槍兵以長槍齊刺將欲上前繼續攻擊的哈裏哧攔住,並且弓箭手亂劍齊發,使得哈裏哧只好退避一下。
  只見狂化中的哈裏哧接過一柄長劍,握在左手,剩下的將士們見了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在他的劍光的指引下,瘋狂地拼命地突圍著。當時的殺戮已經不是天昏地呵能夠形容的了,那完全是亂七八糟的屠殺,沒有方向,沒有敵我,眼前只要是人,雙方都會不顧一切地殺掉,為的就是逃生或者圍剿。
  正在此時,在呼蘭人後方突然又是一股塵煙,鐵蹄陣陣,猶如千軍萬馬奔馳而來。
  呼蘭人大喜,以為是被哥舒行文從南岸調來的後續騎兵也及時的趕到了。這時的呼蘭軍有若在長久的黑暗裏看到了久違的光明一樣,迫不及待地沖出了重圍,以昂貴的代價換得了生路,踩著屍體與鮮血的他們懷著慶幸和失落並存的心情迅速退過去。
  而風雨卻是頭冒冷汗,手足冰涼。
  從後而來的只可能是呼蘭的援軍。
  回顧四周,自己這一邊也損傷慘重。雖然不斷有將士渡過河來,但依舊彌補不了剛才的損失。在北岸能夠一戰的將士只有兩萬而已;加上剛才激烈的廝殺,人困馬乏,陣形散亂。如今只要有一萬呼蘭騎兵的突擊,恐怕就要全軍覆滅了。
  風雨暗自苦笑,一陣悲憤,想不到自己一場辛苦,到頭來卻成了一場笑話,兵敗如山倒的景象,在風雨的眼前強烈的晃動,騎在馬上的風雨身體一陣晃動。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8 23:08
第九章 解圍錦州

 正當風雨暗嘆一聲,以為自己這一方要功敗垂成時,戲劇性的變化產生了。
  這支軍隊突然向呼蘭軍攻來,風雨仔細一看,居然是洛信的從倫玉關帶來的三萬騎兵。風雨當時給他的指令是到錦州會和,但是由於疏忽,並沒有詳細的指示會師的細節。不過很顯然運氣再一次站到了風雨這一邊,由於迷路而路過的洛信在得到了此地有戰鬥的消息後,生性好戰的洛信也沒有多想,立刻就趕過來了。
  在事後風雨回憶道:那個時候,我真想擁抱洛信這個大狗熊,同時我也很想知道,當哥舒行文知道,這支決定勝負的騎兵是用他當初在倫玉關為了買路而給我的三萬匹戰馬建立起來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表情。
  烈風、血幕與沙塵已經散去,一場血戰好似一場曲終人散的宴席,只不過這次宴席的主菜就是鮮血而已,生命或是鮮血什麼的,在此時此刻根本就一文不值。
  雖然呼蘭人南岸的後續部隊最終到達了,可是面對著慘敗的戰友,和已經與梅文俊會師的聖龍軍,已經於事無補了。
  在錦州城下的哥舒行文冷靜的看著戰局的發展。
  一隊隊呼蘭的勇士頂著盾牌、冒著箭雨,奮不顧身的爬上城墻。
  經過十多天的血戰,錦州的南門終於被打開了,呼蘭人猶如潮湧般的殺入城內。
  林仁山,嘆了一口氣,虎目怒張道:“將士們,我等報效國家的時候到了!”
  說著親自率領一隊兵馬,投入到巷戰之中。
  哥舒行文沒有想到,自己麾下的這些在平原上馳騁無敵的北族士兵遇到了他們最頭疼的戰術--巷戰。
  聖龍士兵在老將林仁山的帶動下,將每一間房屋、每一條街道都變成了戰場,從巷口、門窗、屋頂、陰溝等處全方位地攻擊敵人,神出鬼沒;又將磚瓦石塊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都變成了殺敵利器,舉目皆兵。呼蘭軍每前進一步,都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哥舒行文一揮手,呼蘭軍中的精銳出動了。
  呼蘭是在征戰中強大的,採用的是以戰養戰的辦法。為了滿足戰爭中對兵員無窮無盡的需求,每征服一地,就強行徵用當地的青壯。這樣即解決了兵員的需求,又保證了占領地的統治,配合以嚴酷的連坐制,加強了軍隊的戰鬥力,從而使呼蘭在如此短的時間裏發展壯大。
  不過這些被迫參戰的士兵,雖然因為嚴酷的連坐制--征戰不力,懲及家人--而能夠在戰場上死戰不退,但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真正的呼蘭狂騎。
  呼蘭狂騎是由清一色的呼蘭人組成的,擁有狂化的能力,受過呼蘭喇嘛教高手的灌頂,無論弓馬,還是武藝,以及士氣和忠心都是其他部隊遠遠不能及的。從戰鬥力而言,在野戰中一萬人聖龍常規軍=八千呼蘭常規軍=三千呼蘭狂騎。由此可見其戰鬥力的驚人。
  不過由於培養一個呼蘭狂騎所需巨大,所以整個呼蘭帝國一共也只有七萬人,其中三萬人隸屬於呼蘭大可汗的近衛軍;剩餘四萬人分別隸屬於東、南、西、北四院大總管,哥舒行文的手中只有一萬人,可以說是呼蘭帝國精銳中的精銳。為了保存這支力量,所有的呼蘭將領不到最後關頭,都絕對不會輕易出動。這也是哥舒行文在倫玉關下遲遲沒有出動狂騎的一個重要原因。
  如今,哥舒行文非常擔心北岸的戰事,看到城門被攻破之後,決定不再浪費時間了,下令出動狂騎,一展他們野戰的優勢,迅速拿下錦州城。
  面對呼蘭狂騎隊的橫沖直撞,聖龍軍一面節節後退,一面不斷設置距馬槍,這種在人字結構木架上斜穿槍尖的反騎兵武器,卻被呼蘭步兵們一一破壞。
  呼蘭步兵開始掃蕩街邊的建築物,以減少兩翼的壓力,中路則以騎、步兵混合,
  呼蘭狂騎隊為先鋒,穩步推進。失去兩翼優勢的聖龍軍不斷發起反沖鋒,卻因為缺少騎兵,收效甚微。
  就在此時,突然北岸想起了震天的號鼓,書寫著“風 ”和“梅”的兩面大旗迎風飄展,大批兵馬從洞開的錦州城門通過,沖入了城中。
  而北岸的呼蘭軍早已緩緩的向西退去
  “援兵到了!”
  “呼蘭人被打敗了!”
  “天佑我聖龍!”
  隨著一聲聲驚喜的喊聲,聖龍軍的士氣大振。
  來援的聖龍軍迅速和士氣高昂的守軍匯合在一處,共同迎擊入城的呼蘭軍。
  經過長時間激戰的呼蘭人,在聖龍援軍的打擊下,只好步步後退,即使狂騎隊也不能夠力挽狂瀾。
  哥舒行文懊惱的捶了一拳,深知在此形勢下,已經於事無補,只好下令撤退。
  當整個渡河戰役結束時,哥舒行文發覺自己正面臨著一個危險的境地。
  這時候雙方戰場的兵力差不多:
  風雨的秋風、赤獅、白虎三軍共十三萬人,梅文俊也有差不多的兵力。雖然在援軍強渡聖龍河時,損失了近五萬兵馬,不過由於和錦州城的守軍會師,所以這些損失就軍隊數量而言得到了補充。
  哥舒行文在南侵聖龍時,雖然殲滅了數十萬聖龍軍,但自己也損失了十萬多人;再加上調給了大皇子七萬精銳,這次進攻錦州,只有出動三十萬人而已。在錦州城下損失了一萬餘人,又在北岸損失了三萬餘人,所以也有差不多二十五萬人。
  問題是哥舒行文的軍隊現在被聖龍河分割成了兩部分。北岸近十萬人馬,由於哈裏哧重傷,在副將的帶領下,退避風雨大軍的鋒芒,使風雨得以順利進入錦州。一般而言,由於人數處於劣勢、主將又受傷、軍隊才遭大敗,避敵鋒芒是無可非議的。但是在如今的情景下,卻是將呼蘭最後取勝的希望化為烏有。
  得到補充和支援的錦州城,已經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攻下了;聖龍軍正處於內心,只要留下三、五萬軍隊守城,剩下的二十萬大軍無論是對付北岸十萬呼蘭殘軍,還是同南岸被調走大批騎兵的哥舒行文的主力決戰都綽綽有餘。
  看來又一次被這個年輕人逼退了。
  哥舒行文暗自苦笑,想不到身經百戰的自己,在今年兩次成了一個年輕人功成名就的墊腳石。
  自己真的老了嗎?這個時代將要迎來新的英雄了嗎?
  哥舒行文有些不甘心。
  在錦州城內,“多謝兩位將軍來援!”林仁山異常激動的迎向梅文俊和風雨。死裏逃生的滋味,令他有些失控。
  梅文俊立刻下馬扶起了老將軍,風雨則有些冷漠的看著這個滿身征塵的老人。風雨很清楚,無論是自己和林玉寒的私人恩怨,還是從整個戰略的謀劃考慮,錦州成為了自己發展的一顆釘子,林家註定要和自己有一場激烈的爭鬥。
  同樣清楚這一點的梅文俊只好辛苦的扮演著活躍氣氛的角色。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8 23:08
第十章 調兵遣將

 “離皇上登基還有一個半月,看來我要去一趟呼蘭。”回到了住所的風雨喃喃的說道。
  “您擔心呼蘭大皇子的行動會失敗?”魏廖問道。
  風雨苦笑道:“張仲堅絕非泛泛之輩,那個大皇子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這次呼蘭突然調動大批軍隊攻打錦州,讓我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我看你是多慮了,如果真的有不對的話,哥舒行文怎麼會這麼賣力的攻打錦州?”秋裏不以為然的說道。
  風雨搖了搖頭道:“哥舒行文擅長於打仗,未必擅長於政治,而且旁觀者清嘛。無論如何,這個呼蘭大皇子是一張很好的牌,我不想這麼輕易的失去。”
  “那也用不著親自去啊!”秋裏道,“讓我去吧!”
  風雨猶豫了一下,最後說道:“不,還是我親自去一趟為好。”
  “但是軍隊如何部署,?”魏廖插上來問道。
  “倫玉關方面兵力的訓練和整編進行的如何了?”風雨想了想,突然問道。
  “倫玉關方面進行的很快,目前青龍兵團已經滿員,同時重新組建了赤獅軍,共五萬人。這次洛信將軍帶了三萬人來,剩餘的有百里錫將軍率領;此外還根據大人的所有男子參加預備役的命令,訓練了二十萬預備役,可以從中挑選在組建一個軍了。”
  “傳令下去,白虎軍由朱大壽代理統領,讓倫玉關方面抓緊新兵團的組建和神龍戰車等器具的製造,由百里錫擔任新成立的、、、碧蛇軍的統領,率領碧蛇軍和赤獅軍前來會師。”風雨想了想,給新成立的軍隊起了碧蛇的名字,從此帝國八軍之一的碧蛇軍就此記入史冊。
  “萬一和皇甫家族沖突怎麼辦?”魏廖一想就明白風雨的意思。
  如今,梅文俊率領十多萬大軍賴在錦州,很明顯是想控制錦州,為日後奪取涼、夏諸州做準備。這就和打著同樣算盤的風雨起了沖突。風雨這番調動,無疑是再給皇甫家族施壓。關鍵是如何同皇甫家族相處,保持什麼樣的底線?這就是魏廖想要知道的。
  風雨贊賞的點了點頭,說道:“梅文俊是一個理智的人,我軍也應該盡量保持克制。在皇上即位之前,我想誰也不希望來一次大火拚。畢竟得到新皇關於收復失地的刺命才是至關重要的。這方面的尺度就有魏先生來定奪吧。同皇甫家族、林仁山之間的交涉就拜託您了!這段時間最重要的事讓我們的商業網絡和情報網絡擴展到此處,進而滲透到涼、夏諸州。這件事主要就交給你和高鳳陽去辦。”
  魏廖一躬身,表示接受。實際上在場的三人都明白,這實際上就授予了魏廖對外的負責權。
  只聽風雨繼續說道:“在百里錫來此之後,朱大壽率白虎兵團和歐仁率領近衛軍回倫玉關重組,陳良就留下來養傷吧。秋裏,你率領秋風兵團作為機動,策應倫玉關和錦州之間。四十日後,命令歐仁率近衛軍出關策應我。”
  “你不帶近衛軍一起去?”秋裏和魏廖同時對望了一眼。
  “如果你們以為帶領三千近衛軍就可以征服呼蘭的話,我一定帶。”風雨的話中帶著一絲絲的諷刺,繼續說道:“我這次就帶六、七個侍衛出關,這件事只有你們兩人知曉,不得走露消息
  沈默良久,魏廖終於問出了最為關鍵的話:“主公不在期間,由誰來統一指揮?”
  風雨略略思索了一下道:“軍隊由秋裏全權負責,統一協調各軍之間的調度。”說著將兵符交給了秋裏。
  瞬間,秋裏和魏廖的眼中都閃出了異光,因為這等於指定了整個風雨軍的繼承人。
  作出安排的風雨,隨意的在錦州城內閑逛。
  此時夜幕逐漸降臨,遠處的天空一片暗藍,晚風習習的吹拂,給人一種夏季的涼意。
  剛剛經過戰火洗禮的錦州城,顯得如此平和。士兵們正在歡天喜地的慶祝劫後餘生,居民們正在忙碌起自己的生機。當然也有不少人家披麻帶孝,哀哭陣陣,在追掉這四取得亡魂,也算是戰爭中的特景吧。
  風雨感到非常的開心,很久沒有如此愜意了。
  “哥哥,我們也會死嗎?”
  “傻瓜,人當然都會死的。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遠處一個小女孩看著死去的屍體,怯怯的問道。
  而身旁稍大一點的男孩雖然也有些害怕,卻兀自挺起了胸膛,大聲說道。
  風雨不自覺的笑了一下。
  募然想起了和曉蘭初識的日子。
  那時候,剛死了母親的曉蘭也和那個小女孩一樣,顯得如此的柔弱,也同樣問了這樣一個關於生與死的、從某種意義上標志著一個人開始成長和獨立思考的問題;而自己也像剛才那個男孩一樣,拼命的安慰她。
  也許就是那個時候,立下了相伴她一生的誓願吧!
  風雨回憶著,暗暗嘆了一口氣,感受到了心中的隱痛。
  如今的自己終於有了保護別人的能力,可惜曾經立下誓言要保護一生的對象卻已經遠遠的離去了。
  這大概就是成長的代價吧!
  想到這裏的風雨,突然發現自己忘了一件事--看望受傷的陳良。
  自己手下的大將身受重傷,自己不去看一看,實在說不過去。於是急忙朝陳良的住所走去。
  “別動,你這家夥受了重傷,還逞什麼強?”卻見屋內一個一身紅色勁裝的女孩,正捧著飯碗,喂陳良吃飯。
  “多謝多謝!”受到優待的男人卻顯然不習慣如此,一味笨拙的謝道。
  風雨淡淡的一笑,看來自己是不適合在這個時候進去的。在奇怪的思索著陳良這個老實人什麼時候如此有魅力的同時,風雨悄悄的走了出去。
  這一個晚上真是很不錯。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8 23:09
第十一章 回倫玉關

 聖王歷九月中旬,風雨和他的部下趙亮,尾隨風雨去呼蘭的李中慧,在呼蘭不期而遇的袁紫煙,逃難來到神州的耶律楚昭相繼回到了倫玉關。
  關於風雨的呼蘭之行,在後世引起了許多的爭議,也留下了許多懸念。唯一證實的是前往呼蘭的人群分成兩撥回到了倫玉關。在李中慧、袁紫煙等人重新踏上神州故土之後不久,風雨、耶律楚昭和趙亮也回來了。
  “回家的感覺真好”趙亮看著遠方巍峨的名關,情不自禁的說道。
  回家?以後這裏就是我的家吧?耶律楚昭有著夢一般的感覺。北方是不能待了。張仲堅把自己當作大皇子的死黨,再加上族中長老的血仇,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妥協了。看來自己和族人只有投靠聖龍了,也只有聖龍這樣的強國才能給予足夠的依靠。
  目前聖龍的勢力朝中分為皇上和監國大臣,地方上大致分為高戰一系、四大家族和風雨軍。高戰一系和四大家族在聖龍根生蒂固,自有自己的心腹,不見得回容納耶律部族;皇帝和監國大臣在很大程度上依靠地方勢力,雖然會給予自己這一方足夠的重視,但是在耶律家族身處異國他鄉,無根無枝的情況下,單獨成為一方獨立的勢力,實在是有百害無一利。說到底自己只是異族人,不可能象風雨那樣,頂著救國英雄的桂冠,肆無忌彈。那麼只剩下風雨軍了。
  投靠風雨有以下幾點好處:首先是風雨剛剛形成氣候,帳下極度缺乏人才,所以耶律部族的加入,風雨絕對會優厚待遇,而不會像高戰或者四大家族那樣有人暗中排斥。其次,借助風雨作為擋箭牌,其他勢力就不會直接針對耶律部族了,有利於部族的生存和發展。 最後奪取了倫玉關,聲名顯赫、迅速崛起的風雨也確實有在他身上下注的價值。抱著這樣的想法,耶律楚昭跟隨風雨來到了聖龍,從此成為風雨帳下得力的助手,跟隨風雨征戰天下。
  是啊,回家的感覺真好。
  風雨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內心卻大有觸動。的確,回家的感覺真好。雖然說男兒志在四方,應該以天下為家。但是每一個在外漂泊的浪子都有傷心、頹廢、悲涼的那一刻,受傷的時候如果能夠回到家裏,那實在是一種很好的感覺。
  此次呼蘭之行,可以說收獲甚微,風雨有一種很強烈的挫折感。事實上後世史家對於風雨的呼蘭之行,也頗有微詞。雖然瞭解了呼蘭的內部情況,不過這實際上只需要有幾個探子就可以完成了,風雨此次去呼蘭即沒有得到呼蘭大皇子,也沒有和呼蘭的實力派達成權力聯盟,就這一點來說,實在是完全失敗。
  不過很多人沒有注意到的是,這一次呼蘭之行其實是風雨和李中慧,這兩個時代的弄潮兒逐步放開彼此心扉的開始。這種變化雖然很微小,但是在日後的歷史演進中卻發生了巨大的作用。在不知不覺中,權力同盟的兩個人在權衡利害之餘,逐步融入了自身的感情,這種彼此糾纏的微妙的情感,終於使得這種聯盟比愛情更長久,比婚姻更鞏固。
  遠處鐵蹄陣陣,卻是歐仁所率領的近衛軍到來了。張仲堅顯然正在忙於呼蘭內部的事宜,所以追兵到了地界之後就停止了,無意挑起爭端。
  風雨強打起精神,面對麾下英勇的戰士。
  在眾人擁戴中,風雨回到了倫玉關。
  “主公!”負責倫玉關守衛的青龍軍統領白起率先前來迎接,跟隨在後的是白虎軍的副統領朱大壽,無憂谷穀主歐靜,風雨軍財政總管高鳳陽,軍械部總管南天門。至於秋風軍統領秋裏,赤獅軍統領洛信,新任的碧蛇軍統領百里錫,和風雨軍軍師兼血衣衛總指揮魏廖都留在了錦州,白虎軍統領陳信也留在錦州養傷。
  在後世的記載中,風雨於聖龍歷七五三年九月十四日回到了倫玉關,這是離新皇蕭子秋九月二十五日的登基還差十一日。
  除了袁紫煙以重傷未愈作為藉口,獨自回房歇息外,其餘人等都隨風雨來到了元帥府。這裏本來是倫玉關的總兵府,不過當風雨接受了朝廷的敕命後,歐靜和白起就把這裏改成了風雨的元帥府。
  風雨雖然受了很重的傷,但顯然他很著急聖龍的形勢,所以匆匆的包紮之後,不顧身上的傷勢,就召開了會議。
  “風侯,”歐靜娓娓的說道:“這些日子行不辱命,整個倫玉關現在已經進入正軌,所有的流民都分到了土地,並且按照府兵的制度,編組參加預備役的訓練。由於侯爺的安民政策深得民心,所以全城的人心很穩定,大家在投入生產時的幹勁也很高。”
  “多謝歐姑娘了!”風雨感激的道。事實上,倫玉關打下之後,風雨軍大多是征戰沙場的男兒,對於如何治理地方根本沒有經驗;高鳳陽有隨自己去聖京,負責商團的事宜,如果不是歐靜和無憂穀中大批賢人的相助,自己還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歐靜微微一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對於風雨,她和李中慧不同,雖然兩者都有想借助風雨的實力來實現自己治國理想的目的,但是李中慧更加注重於現實主義,深諳權術的真諦,在於風雨的政治理念上和也更為相近。
  而歐靜則不同,她是一個理想主義的人,受到亡父的影響,一心嚮往的是那種沒有征戰,沒有糾紛,平和安寧的世外生活。所以她在幫風雨的時候是很矛盾的。
  一方面她很高興能夠逐退呼蘭的入侵,收復家園;能夠實行仁政,讓每一個人能夠安居樂業;能夠政治開明,讓每一個有識之士得到發揮自身才華的空間。
  但另一方面,由於身處風雨軍的高層,由於對風雨這個人認識的日益加深,她清楚的意識到這些仁政不是沒有代價的。這只不過是風雨用於壯大自己,實現野心的一個必備的過程和手續罷了。越是實行這些仁政,風雨軍越是強大,以全天下作為舞臺的征戰也就越是逼近。當戰爭來臨的時候,這些仁政的直接受益者,無論是自願還是非自願,都必須拿起武器,或者是回報所享受的恩惠,或者是捍衛自己即得的權益,總之都將投入到硝煙的戰場,去殺人和被殺。因而無論是倫玉關的百姓還是全天下的黎民,等待著他們的決不是安居樂業的生活。
  這是歐靜所萬萬不願意見到的,卻在自己的手中一步步開始臨近的。而她卻無能為力,即不想放棄實施這些仁政,又不忍見到日後的烽火連天。
  就在歐靜思緒起伏的時候,白起報告了倫玉關的軍備情況。青龍軍正式編制五萬人,白虎軍、赤獅軍、碧蛇軍、秋風軍也已經補充到了五萬。所以整個風雨軍的正式兵馬總共有五萬三千人(包括歐仁率領的近衛軍,卓大小姐則被父親留在了聖京。)此外魏廖指揮的血衣衛究竟有多少人,恐怕只有這頭獵犬才知道。
  接著胖乎乎的高鳳陽匯報了商業的運作情況,現在已經和令狐家族的財團聯系好了,由令狐財團的財政總管關聚金負責南方的貨物,李氏家族負責中原的這一塊,風雨軍則負責北方,形成了一個大型的商業鏈。此外,大批的查禁物質也在各方武力支持下,運作起來。由於在聖京與各方商人達成的優惠協議,自由的中小商人也開始在風雨軍的勢力範圍內活躍起來。在李氏家族的幫助下,風雨軍對商業方面的投資也進行得很順利。
  最重要的是在李氏家族的牽頭下,風雨軍終於入股建立了軒轅錢莊。錢莊雖然在神州已經有過,但是像這樣有四大家族、高戰一系、風雨軍、各大商行、乃至朝重要人都入股建立的如此龐大規模的錢莊實在是獨一無二的,可以說是融會了朝野的各大勢力。這個功勞不能不記在李淳那裏。李淳雖然不是個決斷的人,但是他老成持重,在朝野素有名望,為人所信任。由他出頭暗中聯合各大勢力,再加上此事利潤非常豐厚,自然是水到渠成。
  事實上這些天李淳就在聖京主持錢莊的發展和與各方勢力的協調。這樣一來,軒轅錢莊不久將遍佈神州,所有的行商都會把錢存放在錢莊裏,方便的在各大城市存取,而風雨軍也由此得到了大筆利潤。同時,由於這樣的合作,也是風雨軍同各大勢力產生了錯綜復雜的利害關系,不必像當初那樣擔憂各大勢力聯手對付風雨軍了。
  事實上,在日後史學家的評論中,都認為軒轅錢莊的建立,可以說是風雨軍融入神州上層社會的切入點,正因為軒轅錢莊的發展,使得風雨雖然在土地等許多方面觸及了大貴族的利益,但是商會、城市士紳、財團和擁有巨大商業利益的貴族卻與風雨產生了息息相關的聯系。這種聯系使得風雨始終得到了這一批富人和貴族的支持。當然也正由於這種聯系,使得風雨最終還是和風雲世家的主流派產生了決裂,導致了新風雲世家的產生。
  唯一不順利的事,通過錦州的幾批禁運物資被林仁山給卡住了。這使得在錦州的風雨軍和錦州的守軍之間形成了一定的緊張局面,不過由於雙方的克制,還沒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又是錦州,這使風雨非常惱火,不過這時候他沒有動聲色,繼續聽著南天門的報告。根據風雨的指示,現在神龍戰車已經可以裝備十個團了,另外霹靂炮、巨弩車、沖天井闌等大批由這位巨匠設計的神兵利器都在大規模的生產。由於見識到了神龍車的利害,四大家族也大批訂購,賺取了不少利潤,反過來由進一步支持南天門軍械方面的研製和生產。
  對於賣出兵器這方面,雖然有許多將領持不同意見,不過風雨卻有自己的看法。風雨認為戰爭中雖然器械有著很重要的作用,但是真正決定勝負的還是人。只有正確的政治帶來了強大的經濟軍事實力,才能不戰而屈人之兵;而一旦真正作戰之後,高瞻遠矚的戰略決策決定了戰爭的走向,如果戰略正確,即使戰術上有所紕漏,也是可以彌補的;當然不是說戰術不重要,也許戰場上一個小小的意外可以帶來不同的結局,但是正確的戰略至少可以帶來最低限度的損失換取最大勝利的結果。在這些大方向正確運作之後,才是比拼將領的戰術應用。審時度勢,抓住戰場上每一個契機,應付戰場上每一個意外,是將領們的義務。而器械就是戰術運用中的一環。
  但是在好的器械,也必須有好的將領來運用,否則只能是一對飛舞,甚至可能因為有著優秀的器械而敗北。太過於依賴器械的害處實在很大,風雨自己就是利用了呼蘭人對於倫玉關這個外部硬體的過分迷信才順利的攻下來,成就了聲名,壯大了實力。
  忍著傷痛聽完報告的風雨沈吟了片刻,命令朱大壽的白虎軍在十日後出發,前往錦州與秋裏會師,自己則率領近衛軍於明日直赴聖京。
  所有的有心人都明白,在新皇登基之後,也就是風雨軍解決涼、夏諸州的時候了。對於軍人自然是非常興奮,因為這是一個建功立業的好機會;高鳳陽在盤算著攻取涼、夏之後的商業利潤;李中慧決定盯著風雨實現分權給李家的諾言;南天門則一臉期盼自己設計的武器能夠大顯神威;只有歐靜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對於再一次的硝煙彌漫十分得不開心。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8 23:09
第十二章 再返聖京

 這一次聖京和風雨上回來時完全不一樣。在戰亂之後,避亂的人們在此回歸這座古城,城市再現 昔日的輝煌和豪華。事實上,它作為東大陸中最大且最有名氣的城市,其商業與工業和文化都已經極度發達。在這裏,棉紡織業,毛紡織業,冶金業,鍾表業,運輸業等等行業都已經達到了大陸有史以來的最高水準。
  在聖龍帝國全盛時期,世界各地的商賈都爭先恐後地來這裏進行馬匹,黃金,香料,絲綢等等數不盡的貿易活動。天下各國的使者相繼來朝,拜見“天可汗”的威嚴,瞻仰“天朝”的雄偉。更有甚者,不少小國的王孫貴族乃至國王,在這裏樂不思蜀,終老此間。這一切,都給聖京這座古都增添了無限傳說,一度成為世界嚮往的天堂。
  雖然現在已經不如帝國全盛的時期,但是如今還是巋然不動地雄居全大陸各主要大城市之首。平時即便到了深夜,城內還是會有著成片的夜市。可以說,對聖京這個城市而言,白天和黑夜是並無甚大區別的。由於它還是個臨河城市,所以其航運業與造船業在大陸也首屈一指,在河上來來往往的船隻數量絕不在陸上的商隊之下。在同樣是藝術文化技術中心的聖龍,還錯落有致地佈置著大陸最好的一些大學,藝術品作坊,圖書館以及水準舉世無雙的醫學系統。
  這座城市經歷了聖龍帝國歷代皇帝數百年的苦心經營,雖然在如今帝國統治的末期,國家混亂不堪,經濟衰退嚴重,但聖京卻作為王公貴族與富賈商人斂財的重鎮而一直沒有受到什麼實質上的經濟沖擊。不過,聖京之所以能在跌宕起伏的歷史洪流中保留下來而且沒有遭到大的破壞,這當中尤為關鍵的一點就是,他本身不但是一個發達的綜合性城市,而且是一個要塞中的要塞。
  全城總共相間地設置了三層圍墻和三條寬闊的護城河,每圈城壁東西有三十公里,南北也是三十公里,高度則更是達到三十米,厚度可達到十米,而城內外的城門都由雙層鐵門加以看護。
  因此,面對這個可以稱為怪物的巨無霸,這座城市的締造者、歷史上著名的暴君、第一位統一神州的、涼漢帝國的開國皇帝賀聯獨拔在審閱了當時的設計藍圖後,曾驚喜不自禁地誇下海口道:“縱有百萬大軍又何懼哉?,朕的帝國與此城千秋萬代共在!”
  但後來的歷史證明瞭這句話其實是一句大笑話。許多年後,涼漢帝國的近衛軍首領景欽利用宮廷政變廢黜並殺害了涼漢帝國最後一位皇帝,輕而易舉地奪下了這座要塞中的要塞,從此開始了史稱“神州血災”的三十年割據戰亂的年代。而後,他又在聖龍開國皇帝強大軍威的震懾下,未動一兵一卒,就獻城投降,神州終於再次統一。
  耐人尋味 的是,事過境遷之後,如今城池雖說尚在,可是往日不可一世的涼漢帝國卻已經煙消雲散了,歷時不過二世。看來,即使是再漂亮的毛,一旦沒有了皮的支持就還是不行的。
  對此,後來聖太祖這樣寫道:“朕本布衣,與眾愛卿相交於江湖之上,揭竿於草莽之中,起於微末,成於廟堂。實在是僥天之幸。若無天下民眾支持,則無今日之聖龍。後世子孫當以史為鏡,人心強不墻!切記!切記!”
  可惜,這段警言很不幸的被後繼者們遺忘。
  “你的傷好點了嗎?”回到住處的李中慧關切的問風雨,對於自己竟然會如此緊張,李中慧自己也有些迷惑。
  “放心吧,”風雨哈哈的笑道:“沒使得,只不過是一些小傷,我可是命大福大哦。”
  不過如此說著的風雨,還是難以掩飾傷痛的難受。
  “我給你看看吧。”說完,李中慧口中似乎在念著什麼,雙手泛出神聖的光芒,在這些光芒的撫mo之下,風雨感到自己的傷好了很多。當然最舒服的還是能夠靜靜的看著李中慧那張滿臉認真的面容。
  “好點了嗎?”李中慧擦了擦額前的汗,像風雨問道。剛才的施法顯然消耗了她不少法力。
  風雨笑了一笑,有點疑惑的問道:“你怎麼會神聖系魔法?”
  李中慧聳了一下肩道:“我以前曾經跟一個西大陸來的神父學過一點,對了,好像你聽熟悉西大陸魔法的嘛!”
  風雨搖了一下頭道:“我不會西方魔法,只是以前在聖龍大學堂的圖書館,無聊的時候就隨便翻書,什麼都知道一點,但是卻什麼都不精通。”
  李中慧突然扮了一個鬼臉,笑道:“就知道你這個家夥不學無術了。”
  “好啊,小丫頭,居然敢取笑我!”風雨叫著,跳起來就想抓她,李中慧則笑著避閃,整個房間洋溢著一片笑聲。
  不知不覺中,兩人之間消除了剛開始認識是那種純粹的功利合作關系,彼此在一起只感到非常得開心。
  李中慧和風雨玩鬧了一會,才說道:‘其實西方魔法和東方五行術還是有許多相同的地方。西方的魔法,是完全建立在與神或精靈的契約的基礎上的,魔法師施展的不是自己的力量,而是借助一種技巧施展神或者精靈的力量,而這種技巧就是魔法了。
  世界是由風、火、水、土、光五種元素組成,另外還有很多無屬性的力量。前四種元素是由精靈們控制的,而光和所有無屬性的力量是由眾神控制的。一個人類想要施展出某種力量,除了要掌握某種技巧──這種技巧就是魔法師每次作法前所念的咒文了──還要得到控制著這種力量的神祗的允許,不然會受到神的懲罰的。神的許可就是我們所說的契約,跟神簽訂了契約的人就會成為魔法師,能夠行使契約裏所規定的有限的神力,同時還必須嚴格遵循契約中的限制條件。
  東方五行術:根據金、木、水、火、土,將外部的能量直接運用,屬於東方的魔法。
  它是建立在‘道’的追求和‘氣’的運用上。道就是一種大自然運轉的基本規律和法則;氣就是一種彌漫於人體和整個體外世界的東西。自然萬物──包括風雨雷電,包括河流山川,包括鳥獸人神自覺或不自覺的通過‘氣’來按照‘道’去作出種種事情來。每種事物有自己的道,這些道控制了各自的氣的流轉,一般情況下是無法跨事物進行氣的控制的,但是如果你參悟了其他事物的道,就可以用自己的氣去控制別的事物的氣,使它能夠在它的道的允許範圍內按照你的意志進行運轉,這就是所謂的法術。在東方,很多人是作為一種哲學的追求去探尋道的,在他們參悟了道之後,自然而然就能施展法術了,對於這些人,法術不過是他們追尋大道的副產品。當然,更多的人出於種種目的去刻意的學習法術,但是他們歸根結底還是要去追尋道的本源。
  兩者的區別在於:東方的法術是順應著元素的運行形勢而發出的,術士作的不過是一個推波助瀾的活計;而西方的魔法是改變元素本來的運行模式去達到魔法師想要的力量,是一種驅使元素的過程。
  “看來我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啦!”風雨笑著說道。
  “那當然,本小姐的利害可不是一般的噢!”李中慧也煞有其事的回答道。
  就這樣開心的過了半天,李中慧最終還是有些戀戀不舍的回到了自己的家裏,連自己都很吃驚為什麼有這樣的感覺。這些日子的相處,越來越覺得風雨和自己真是一對好派檔,兩個人總是想到了一起,許多事情都是不謀而合,再也沒有從小到大那種不為人理解的孤獨了。
  “中慧,你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嗎?”老婦人早已等候多時,神色之間非常嚴厲,只聽她說道:“真是胡鬧,好端端的跟著那個風雨跑到呼蘭去幹什麼?還白白的犧牲了我們在呼蘭的暗樁和大批死士。雖然我們要和風雨聯合,不過前提是和擁有兵權、實力的風雨合作,而不是和一個死人合作。”
  “是,姑媽。”李中慧回答道:“其實這一次還是很有收獲的,風雨答應讓父親負責日後涼、夏諸州的行政權,還免去了我們在那裏的四成稅收。”
  “這倒是很不錯。”老婦人點了點頭,突然嚴肅的向李中慧說道:“記住了,風雨不過是我們達到目的的一個鋪路石罷了,沒有他,那麼也許是張三,也許是李四,都有可能成為我們的合作夥伴。所以我不希望你投入太多的感情。家族的規矩你應該很清楚!”
  “是!”李中慧溫順的低下了頭。
  老夫人說到這裏,心疼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這真是太難為你了,可是你必須明白如今我們李家幾代人的心血都寄託在你的身上了。如果風雨不是一個霸主的話,他最終不過是我們手中的一個被替換的工具;如果他是一個霸主的話,你一旦陷入感情的漩渦就非常危險了。”
  “中慧明白!”李中慧點了點頭,心中卻產生了一種惆悵。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8 23:11
第十三章 各方使者

 聖王歷753年9月25日,新皇蕭子秋登上了皇帝的寶座,史稱廣陵帝。
  和歷代皇帝不同的是,這一代起,皇帝的寶座失去了很多的權利,僅僅是聖龍帝國的象徵而已。相反其弟蕭劍秋在新皇登基之後,也被加封為輔政王,成了聖龍帝國中央政權的實際執行者。
  對於這一點,由於在聖京協議中得到了大量的好處,即使是皇帝的岳父皇甫嵩和師傅燕南天也沒有太大的意見。失去了有力支持的皇帝也只好暫時承認了現實。
  作為慣例,在新皇登基之後,自然要召開盛大的宴會,招待文武百官和各國的使者。在宴會開始之前,各國使者和聖龍的文物百官就在大殿裏互相談論著,希望從各種談話中瞭解對自己這一方有價值的消息。當然和有結交價值的人物攀上關系也是這樣的場所必然會進行的活動之一。
  雖然聖龍帝國已經猶如一艘觸礁的航船,正在逐步的沈沒,但是畢竟是千年古國,以泱泱大國自居,所以在新皇登基的時候,還是有無數的國家派出大使來祝賀。
  東方島國安宇、周邊鄰國暹羅、安息、百濟,都派出了使者;為了對付北方強國呼蘭的威脅,印月、大陸諸公國和大食也都有代表出席。
  令風雨感興趣的是西大陸也派出了使者。
  那是一個老頭,一看就知道是久經官場的老官僚了。呼蘭的實力實在太大,北方兵團已經經由哥薩克草原直逼西大陸與東大陸的分界線──所摩爾山,所以這一次前來顯然也是為了尋求盟友。雖然聖龍離西大陸距離遙遠,但是由於聖龍剛剛|打贏了呼蘭,聲威正著,加上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一個權力遊戲的規則,所以這一次聖龍皇帝即位,居然是歷史上道賀國家最多的一次,一點也不遜於當年聖太宗被萬國共尊為天可汗的那一次。
  跟隨那個老頭後面的是一男兩女三個人。
  男的長得非常高大,但是舉止優雅,腰上掛著一柄佩劍,全身盔甲,向人行禮是右手抱胸,鞠躬致意。
  左邊是一個身穿黑色神官服的女孩,胸前掛著一個十字架,顯得十分文雅,可惜頭部被鬥蓬給遮住了。
  右邊的女孩身穿魔法師袍,但是卻顯得十分活潑,一點都不象風雨以前所聽說過的魔法師的形象。
  風雨一直對於西大陸著一塊遙遠的土壤很感興趣,所以花了很大的工夫研究他們的歷史。
  在西大陸的國度裏,政權主要分為教會和國王的勢力。
  早在法蘭克王國加洛林王朝時期,就是教會的力量積蓄時期。因為法蘭克王國追求統一,需要借助教會的力量。矮子丕平幫助教會建立了教皇國,查理曼大帝借教會之因討伐異端,向外進行大量戰爭,教會成為了當時戰爭的藉口。而同時,教會的力量也開始發展,主要表現於經濟方面:得到了大量來自於國王所賞賜的土地,使教會從信仰、思想機構轉變為一個擁有財富的組織,為其以後的強大奠定了經濟的基礎。
  首先,教會開始論證教皇國的合法性,偽造“君士坦丁的贈禮”,確定了教皇國的神聖性,這一騙局直到文藝復興時期才為人所揭穿。其次,教會也開始形成了世俗的統治機構,也就是為人熟知的教階制度:最高位者為教皇,主持梵蒂岡的內部事物;下來是紅衣主教,在很長時期內教皇一直由紅衣主教推舉產生,紅衣主教是教會的主要領導人;然後就是都主教、宗主教和大主教,他們都是大教區的領導人;最下曾的則是主教和神父,神父的權職範圍是教堂,且不能主持聖禮。最後,教會開始編撰完整的神學和王權的理論體系,出現了著名的“雙劍(雙刃)理論”,即王權和神權都是由上帝授予教會的,然後再有教會賜予國王,教會成為了王權的仲介者;並由此得出結論,王權可由教會收回。
  作為教會的崇信者,產生了神官。神官忠誠的侍奉大神,看守教堂,猶如東方的僧侶或者道士。他們學習的是神聖系魔法,尤其見長的是治療術。而魔法師同樣是與神締結條約的施法者,不過和神官不同,他們所受到的教廷的條約束縛相對較少,所系的魔法也以攻擊性為主。一般貴族從武的話,如果不選擇騎士,那就選擇魔法師。再加上魔法師威力很大,培養起來又很難,所以地位比較崇高。但是也有例外,又一批極端的魔法師為尋求更強大的力量,而選擇了黑暗魔法系或者亡靈魔法系,則為人所唾棄和懼怕,只好孤獨一身,生活在陰暗的角落裏。
  另一方面,關於國王由來一說,其普遍原則是神授與民選的結合促成,兩者缺一不可。他們認為國王是具有神性的,所以才能在世間行使他的權利,因而能夠站無不勝,這種神性是整個王室家族共有的,所以此家族中成員都有成為國王的資格。但這一神性一定要經過人民民選才能證明其神性,總的看來當時的國王均如此產生,克洛威就是在公民大會中被選出,而其祖先就是半人半神的墨洛克。後來加洛林王朝取代克洛威王朝,為了證明其合法,所以和教皇結交,由教皇授予這一職位成為合法國王;同時教皇也從中得到好處,形成了以後的教皇國。
  國王麾下的主要軍事力量,就是騎士。
  騎士的培養已經必須從出生開始,是一個十分漫長的歷程:出生時便由父親監督實行洗禮,從小由乳母養到7歲,不可和家人同住。7歲後,真正走上騎士的道路。離開住處到一個高於自己家庭地位的貴族家族,開始學習成為騎士的必備知識,如養獵鷹、各種宗教知識和禮儀。14歲起擔任貴族的貼身隨從,為禮儀性質,可從中學到很多經驗知識,直到21歲長大成人。
  21歲時,必須經過一種特殊的儀式,才能脫離領主家庭成為自主獨立的騎士。儀式很隆重,這種授封禮被認為是過去成年禮的延續或變形:在第一天中要進行沐浴和祈禱兩個儀式,為的是凈化肉體和靈魂。第二天正式授封:接受戰馬,並舉行象徵性的比賽,成為騎士的外在標志。
  此外騎士的愛情觀也有其獨特之處,可說是獨樹一幟。當時的婚姻以財產為基礎,騎士們追求愛情,但對象都是貴婦人,且不以結婚為目的,這種觀念成為後期宣揚的主題,吟遊詩人用詩歌在各地歌唱,對以後的西大陸產生了很大影響。而且這種愛情觀在當時具有一定的社會基礎。
  最初教會和騎士階層雙方是對立的,因為騎士代表摧毀的一方,而基督教代表被摧毀的帝國;騎士十分尚武,以掠奪為特徵,且掠奪目標常常直指教堂。雙方在理論、實際上都沖突,基督教崇尚和平,騎士則以戰爭為樂。
  導致兩者的結合主要是有以下兩個因素:第一,源於教會的世俗化。因為得到了大量土地,使得教會成為西大陸最大的封建主,當時的一個小教會都可以擁有為數1000多個的莊園。為了保護自己的財產、利益,教會開始涉足世俗事物,從對國王的依附到對國王的支配,也使騎士保護的對象發生了轉移,騎士作為基督徒,不能侵犯教會,教會從與騎士對立的機構變為被騎士保護的機構。第二點,則是騎士本身也發生了變化。因為進入教會是當時貴族後代獲得社會地位的方法,所以騎士們從小就接受宗教教育,遵從上帝的教導來選擇合適的行為,從小培養對上帝的信仰;另外,騎士在戰爭時戰途兇險,遇到困難就往往祈求上帝的保佑;還有一部分騎士因為戰爭太過殘酷而轉向修道,另一部分大難不死的騎士則因為需要精神上的安慰,而絕對的信仰基督教。
  因此,很多教會的行為準則成為了騎士的準則,騎士成為了上帝的戰士。當時騎士的準則主要為以下幾點:做一個虔誠的基督徒。之後,虔誠成為首要準則,信仰基督教既是品質,也是資格,對騎士有了規定和約束。騎士的裝備也代表著教義,劍是十字教的象徵,盾代表著保護教會的職責,雙刃劍則代表了正義的一面和殺敵。而且信仰上帝,騎士也必須有實際行動,為祈禱和懺悔罪行。必須成為保護教會的衛士,世俗國家是上帝在人間的房間,國王是房間的代表,騎士保護國王既為保護上帝,從而轉化為保護教會的職責。
  這時候,西大陸的這三個年輕人顯然和大食的一個武士起了沖突。這個大食的武士大約三十多歲,留著胡須,頭上待著沙巾,腰裏挎著一把彎彎的腰刀。
  大食和西大陸的矛盾由來已久。
  大食文明影響廣大,是三大宗教之一的發源地;其文化在中世紀占優越地位,而且經濟也很發達,貿易和交易遠在當時的西大陸落後市場之前,同時也十分重視世俗文化的研究。
  伊斯蘭教創始人為穆罕默德,出身貧窮,依靠經商致富後,開始常常到一個山洞中去思考問題。四十歲時,聽到真主對他說教的內容,稱其為阿拉的使者。於是他開始向周圍人傳教,從家人到朋友以及一些貧困者,但社會反響並不大。後因涉及到許多社會問題,而受到當地大商人和貴族的壓制,由麥加城遷至郊區,在那裏開始繼續傳教,引起了另一城市人們的關注,雙方簽訂協議,將傳教中心轉移到了麥地那,開始建立一個一宗教為主的實體國家,並著手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大致有以下幾點:
  第一,建立崇拜場所清真寺,這所最初的清真寺就成為了以後所有清真寺的樣板:有院子,宣講臺,並規定聚會進行儀式的日期為星期五,規定跪拜方向是克爾伯神廟,取代了當時的自然崇拜。
  第二,提出“凡加入伊斯蘭教皆為兄弟”的口號。
  第三,建立麥地那憲章:一致對外。
  第四,建立軍隊,號召進行聖戰。將戰爭作為神聖的義務。起先是與麥加作戰的口號,後成為進攻其他地方的口號,推廣伊斯蘭教到各地。
  穆罕默德在麥地那積蓄了八年的力量,建立了一支一萬多人的軍隊,親率軍隊進攻麥加。在其攻克麥加後,實施了一系列的措施:以麥加為勝地,以克爾伯神廟中的隕石為神物。他親自主持了第一次朝聖活動,為以後的朝聖立下了規矩;並在山上發表了“辭朝演說”,於第二年病逝於麥地那。
  伊斯蘭教在創立中形成了系統的經典:古蘭經。這部經典並非穆罕默德編寫,而是由不同的弟子記載穆罕默德的傳授內容匯編而成,因而也產生了不同的派別。其主要內容包括兩部分:其一是在麥加期間傳授的內容,為麥加篇章;其二事故在麥地那期間傳授的內容,是為麥地那篇章。
  這部經書規定了一個伊斯蘭教信徒最基本的教義:
  首先是信仰:必須信阿拉;信天使,就是介於真主和先知之間的媒介體;信經典,不僅僅是古蘭經,還包括舊、新約;新先知,服從歷代先知傳授的知識;信末日,相信末日審判說。
  其次是實際的行動,也被稱為五功:第一是念證言,必須每天朗誦;第二是做禮拜,一天之中做五次,每逢星期五必須集中到清真寺去聚會;第三是齋戒,伊斯蘭歷法的九月,成年男女必須齋戒一個月(每天從日出到日落),之後還要重新舉行儀式就是開齋節。第四是天課,就是付稅,也可以作為一種濟貧稅,規定一人一年中必須把多出的錢的2.5%作為天課。第五就是朝聖,凡教徒在一生中必須親自去麥加神廟朝拜至少一次,時間是每年12月的初七、初八、初九。
  而伊斯蘭教與其他宗教最大的不同點是:伊斯蘭教主張宗教和世俗並重,反對出家修行拋棄生活,因而沒有修道院和修士,反對禁欲和獨身主義。這主要是因為大食商業發達,人們以經商為生;而宗教的產生必須順應當時的社會現實。
  大食在伊斯蘭教創立之前,文化較為落後。直到伊斯蘭教創立以後,才開始進入封建化,國家的形成時期。而其周邊地區文化水準高,為了傳播信仰,就鼓勵信徒們學習寫字(如希伯來文、敘利亞文),並讓在戰爭中捕得的識字的俘虜,來教育大食兒童。從此,教育和學術於大食開始發展,也與其領土擴張有關系;大食通過戰爭吞併了大量的文明地區,形成了多個文化中心。
  學術上,首先是本土的文化中心。在麥加和麥地那地區,是研究伊斯蘭教最初的學術中心,當地最為發達的是歷史學和聖訓學。
  而在本土之外,首推巴比倫地區,當地財富聚集,學術發達(是古代文明帝國所在地),有著多種文化傳統的沈澱。巴格達作為大食帝國的首都,文人學者大量匯聚,討論內容包括語言學、哲學、醫學。其次是敘利亞和大馬士革,保存和收集了大量希臘哲學著作,由此開展翻譯工作,保留了大量的典籍。然後是埃及,雖然當地的古文明因為外族入侵而至此斷絕,但也有現存的學術中心被繼承:亞歷山大裏亞;由馬其頓國王亞歷山大帝建設,只要是建築和學術事業,學術設施發達。
  大食帝國通過地域擴張,吸收了各民族的文化,使之成為了大食文化的一部分,對以後的西大陸影響重大。
  在教育方面,伊斯蘭教創立之前,大食地區沒有學校。從穆罕默德開始,教育也開始起步。一開始,以寺廟(清真寺)為主來建立學校,目的為習字念經典,但範圍狹窄。
  大食帝國時期,有了書塾和小學出現,上課內容一古蘭經為主,並包括算術、語法和詩歌;學習方式為背誦,崇尚體罰制度,費用視教師個人經濟狀況而定。
  日後清真寺數量眾多,教育普及教廣。辦學特點為民間化,政府設有專門的辦學經費和統一辦學標準,學校設置課程和情況一切由學校自主,任何人都可進入學校就讀。到了阿狄斯王朝時期,開始出現官辦教育機構,又是研究機構,吸收大量人才進行研究,有意識地培養了一批高層官員。
  在一百多年前大食第一所高等學校──尼采米亞大學,獲得政府承認和資助,組織管理嚴厲,教師聘用須經過皇帝同意,且配備助學人員2~3名,學生有獎學金,食宿皆在學校,開課科目眾多。它的制度和方式影響了日後西大陸的大學發展。
  在圖書館事業方面,大食的圖書館系統發達,新建設的和舊有的並寸。如亞歷山大圖書館。兩河流域每所學校均有圖書館,但也有在戰爭中典籍遭到破壞而圖書館卻保存了下來的情況。並因此引發了數次的大規模翻譯運動,在歷史上,每位大食國王都曾主持過。
  而且大食帝國的個人藏書也十分豐富,使社會上學術氣氛濃厚。
  大食的文學,人們現在所能讀到的,主要有兩種形式:詩歌和散文故事。
  詩歌是大食人的文學傳統,起源甚早,早於伊斯蘭教創立之前,大食詩歌已經進入了第一個繁榮時期。當時的詩歌:長詩──格綏達和短詩──麥格圖阿。由上下句組成,行尾押韻;內容為歌頌部落英雄、戰役經過、思念親人,或是描寫沙漠等的風光。詩人在當時十分受人尊敬,成為部落代言人或精神領袖。當時還有專門賽詩會,地點在克爾伯神廟,勝利者被稱為“懸詩詩人”。當時著名的“懸詩詩人”為烏魯姆.蓋斯,其人性格好酒,寫了很多思念情人的詩歌。
  而伊斯蘭教的出現打斷了詩歌創作的傳統,詩歌由此走向衰落期。伊斯蘭教注重研究經典,使得世俗詩歌開始沒落。直到帝國開始擴張,詩歌才重新有了恢復和繁榮期,內容以哲理性問題為主,反映人生享樂和厭世的兩種態度:享樂主義教導人們及時行樂,整天喝酒;厭世主義主要有勸世詩、教導詩,受了伊斯蘭宗教的影響,講述萬物必消之理,與世俗生活保持距離。
  散文故事著名的文體為麥嘎麥(聚會之意)體,講述內容、出處,反映了社會生活方面的豐富多彩;比較口語化,流傳很廣,對後人影響甚大。
  代表作是《天方夜譚》(也就是《一千零一夜》):天方,指的的克爾伯神廟(天房),指稱大食;夜譚,指夜間講的故事。其中收集了各地、各時期、各民族的現有傳說,加工整理而成,內容繁雜,以格言、語言、童話、戀愛、冒險、諺語為主,反映了當時廣大階層的各種普遍現象,以及對惡的憎恨,贊揚了高尚品質,表現出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大食的藝術,因為至今還有不能造塑像的教條,所以主要表現在建築上。
  建築中又以清真寺為主要代表,其樣式規定於穆罕默德時期,開始較為簡單,但包含了三樣必備的東西:院子必須寬敞,有房頂,有宣講臺。
  隨著大食帝國的擴張,開始進入建造清真寺時期。聖王歷691年,於耶路撒冷建造巖石清真寺,是為早期的盛名建築之一。特點:呈八角形,有巨大的圓頂,繪有花草的瓷磚,並以經文為裝飾,被認識是保存至今的最古的大食建築。
  聖王歷705年大馬士革清真寺(原為羅馬神廟)建成,長158米寬100米,正門為凱旋式拱門,兩旁為希臘圓柱,並有三座尖塔──是以後清真寺的典範。
  至此,形成了清真寺的主要特色和功能:
  第一,有寬敞的大殿,且十分幹凈;兩旁有走廊,保證信徒可以保持幹凈進入大殿朝拜。
  第二,大殿旁必須有宣禮塔和聖龕,以及沐浴室──以保證宗教生活的需要:進門要看到水。
  第三,巍峨的建築和復雜的雕飾,主要是圖案,為了顯示大食帝國的威嚴和權利。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大帝國,卻因為西大陸的十字軍東征而元氣大傷。
  這次東征以宗教為藉口──為了統一基督教,合併之前分裂出去的東正教。因為當時東西方勢力對比發生了重大變化:西大陸的西部已經是教會大一統的體制,教皇占有絕對的統治優勢;而東部拜占庭常年受大食人進攻,土地範圍大批縮小,因而也開始向西方求援。這自然成為了西大陸進攻東方的最好藉口,而西方要求兩教會的合併為一,也就是宗教動機,成為了人們的理論依據。以此為契機,教皇出面號召各個階層,形成一場浩浩蕩蕩的全西大陸的向東開拓運動。
  事實上,東征同時也源於當時的社會問題:一,商品經濟的抬頭,標志著商品在生活中占重要地位,而一直以來西大陸商品的發源地是東方;二,貨幣地租取代實物地租的出現,使得各階層的人們更迫切的希望能夠獲得大量貨幣,而東方以其神秘和財富吸引著眾人;三,經過幾個世紀的積累,西大陸開始出現了流浪者,這批流動階層因而更加的希望能夠獲得可以賴以生存的土地和財富;四,向外開拓,無疑是將當時西大陸的內部領主之間的私戰矛盾,引向了名義上的正義之戰;五,在以上各項基礎上,教皇所提出的物質誘惑,以及免債、免罪等事項,愈發引發了當時對於東方的狂熱。
  這場十字軍東征,不僅是一場狂熱的宗教運動,還有社會、經濟上的背景,而且這些因素日後所受到的影響遠遠大於宗教意義。
  就某方面而言,第一次東征確有其成果:攻佔了耶路撒冷,並建立起一批十字軍國家,比如安條克、拉丁辛等國家,也維持了很長時間。但同時,這也是極其血腥的戰爭,軍隊的搶劫、燒殺,完全背離宗教性質──以後的七次戰爭亦沒有任何改進,攻佔拜占庭,所為的也僅僅是經濟上的目的而已。
  但是如果單純的從歷史方面來說,十字軍東征有其無法磨滅的影響:
  一,一系列的戰爭使得地中海通道重新暢通,大食和西大陸開始逐漸融合,雙方有了除戰爭以外的接觸:十字軍參與者親身感受到了東方的富庶,通過戰爭中的搶掠也攜帶大量的物品回到西大陸,刺激了人們對於東方的欲望,促進了西大陸的生產,出現大量偽造品。而地中海通道的打開,使得地中海沿岸的城市,比如威尼斯、受惠頗大。於是這些城市均鼓勵人們參加十字軍,以獲得自己的商業利益,通過提供十字軍的裝備來獲利。通過這一戰爭,威尼斯取代拜占庭獲得地中海的控制權,*則獲得了大量的建築以及拜占庭的市場,使地中海航線再度為舊基督教徒所掌控,帶動了西大陸其他城市的興起和發展,比如馬塞、巴塞羅那和佛羅倫薩等。
  二,十字軍東征,毫無疑問的引起了西大陸社會本身的大變動:東西方從對立表現到相互融合──西方人的思維、生活方式開始東方化。十字軍東征中發現所見的東方與所聞的有很大出入,並開始有人思考關於“異教徒”一說,懷疑教會宣傳的所謂東方人為惡魔一說,也開始向東方學習。十字軍國家大部分都大食化,其中居民能說流利的大食語,改變自己的服飾並模仿東方的禮儀,學習東方處世態度,改變自我形象,與東方開始交往。而十字軍占領聖城後,也允許大食人來此學習、朝拜,西方人則將其文化、思維帶回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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