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史詩] 征戰天下 作者: 雨過天晴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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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風月 2011-9-28 22:27: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2 115124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8 23:12
第十四章 不速之客

 “各位都是遠方的來客,能否看在在下的面子上,不要爭吵了?”風雨走上前說道,雖然他不喜歡多管閑事,不過對於西方遙遠的土壤始終抱有夢想的他,實在忍不住上前結交這幾個人,希望從他們的口中進一步的瞭解那片土地。
  “這位大人,實在很抱歉我們剛才的舉動,請放心,我們西大陸的子民都是受過教育懂得禮節的人。”那名騎士很有禮貌用聖龍話的說。
  “是啊,禮貌到掠奪別人的土地和財產,燒毀別人的家園,然後再散播邪惡的教義。”那名大食武士冷冷的回敬道。
  “住嘴!”騎士勃然大怒,說道:“我要你道歉,否則我將於你決鬥!”另外兩名女子也開始了戰鬥的準備。
  騎士拔出了寶劍,大食武士也亮起了彎刀。
  風雨意識到那個魔法師少女正在聚集極為強大的魔法元素,而那個神官則似乎抽走了大量的神聖力量。雖然當時的風雨還不能很準確的分辨出這兩種力量的差別,但是高深的五行術的修為,使風雨很清楚的感覺到這兩個女孩子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你們在幹什麼!真是太失禮了!”發覺這邊氣氛不對之後,引起爭吵雙方各自的上司立刻出面幹預。
  “風候,沒事吧!”吏部的官員也跑過來,諂媚的對風雨說道。
  “您是那個奪取了倫玉關的風雨嗎?”那個魔法師打扮的少女用極其誇張的語調叫道,以至於風雨十分猶豫是否要承認自己的身份。只是在哪個不識相的吏部官員的吹捧和自己確實沒有回憶起作過什麼壞事之後,才鎮定了下來,無奈的確認了自己的身份。
  風雨這個名字顯然引起了爭吵雙方的共同興趣。畢竟面對呼蘭強盛的軍隊,這幾十年來橫掃天下,從來沒有遇到過敗績。而這一次卻在聖龍碰到了一鼻子灰。
  在聖龍的這一場戰爭中,死守聖京、錦州、韓陵的蕭劍秋、卓不凡、上官明鏡都是這場戰爭的風雲人物,但是最最引人注目的卻莫過於風雨。
  畢竟從無到有,巧奪倫玉關,血戰哥舒行文,妙解錦州之圍,每一仗都是那麼神奇,那麼出神入化,那麼充滿傳奇色彩,以至於引動了無數少年少女的夢想和激情。單是看著那個魔法師少女的崇拜的眼神,就讓風雨感到很有點涼颼颼的。
  托著風大將軍名動天下的福,爭吵的雙方雖然還是看著彼此不順眼,但是卻也安靜了下來。風雨倒是和這四個人熟悉了起來。
  那個大食的武士叫做穆德,是這次大食的副使。
  那個騎士叫做賴特,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十字騎士。
  關於十字騎士有一個傳說,當年西大陸曾經陷入一場百年戰亂之中,一個年輕人在家園被毀,父母被殺,妻子被人污辱而死之後,毅然從軍。他在戰袍上畫上了一個墳墓的標記。這個行動很快在全軍中流行起來,許多有著和他相似悲慘經歷的戰士都紛紛效仿,而這樣的一支軍隊卻成了戰場上的一支無敵雄師。曾經創造過三百十字軍戰士擊退三萬野蠻人攻擊的輝煌戰例。
  三百名戰士穿著畫有十字標記的戰袍,牢牢地堅守著要塞,弓箭用完了,就用石塊扔;刀劍使鈍了,就用拳頭舞、雙腿踢、牙齒咬。敵人在這些不要命的打法中士氣衰落,不戰而潰。在 很久之後,還會在夜裏作著噩夢。
  現在,當然不存在當年的十字軍戰士了。但是成為十字騎士卻成了一種榮譽,一種身份,一種實力。
  那個魔法師少女讓風雨有些害怕,因為他覺得這個女孩的眼裏居然冒著火焰,一種熱情的足以讓人被焚燒致死的火焰。在很久以後,風雨才知道這個名叫莉娜的活潑少女,居然在當時就擁有了大摩法師的實力。
  那個身穿神官袍的少女則顯然和那個魔法師少女完全不同。事實上,她顯得很冷靜,舉止端莊得體,十字騎士對她恭謙有禮,那個活潑的魔法師少女更是被她關的服服帖帖,而他們的上司居然也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對這個少女如此的恭敬,使得風雨感到這位名叫雪雅的女孩,決不簡單。
  不過風雨已經無暇顧及雪雅的真實身份,因為宴會開始了。
  廣陵帝走上了主座。其後,真正引人注目的輔政王蕭劍秋也走到了自己的席位上。文武百官和各國使者紛紛各就各位。在禮節性的祝賀皇帝即位之後,按照慣例應該是欣賞歌舞和品嘗佳餚。
  正在這個時候,呼蘭這個剛剛和聖龍激戰過,並導致先帝駕崩的罪魁禍首居然也派出了代表出席,而且提出了和平建議──兩國以其現有控制線停戰。
  只見呼蘭的使者趾高氣昂的步入大殿,向廣陵帝施了一禮,接著大聲的宣讀了呼蘭可汗的國書,全文如下:
  呼蘭帝國草原聯盟大可汗致意聖龍皇帝陛下:
  “祝賀皇帝陛下即位為神州之主,目前貴我兩國皆遭受大幅戰亂,生靈塗炭。朕秉承不忍黎民受難,願與貴國皇帝陛下和好,消除兵災。現接受麥堅共和國特使之建議,以貴我兩國現有之實際控制地區為界,永結盟友,為兄弟之邦,通商互補,安睦邊鄰。”
  此文一出,滿殿喧嘩。這份國書至少指出了兩點:第一,呼蘭決定放棄和聖龍爭執多年的邦交關系──聖龍強大時以天朝自居,要求呼蘭等國以附屬相稱;當呼蘭強大之後,便反過來要求聖龍自居為晚輩,雙方在稱呼這種無聊的問題上可以說是一直爭執不下,成為了除通商、地盤這兩個實際利益之外第三個因此而開戰的原因;第二,呼蘭要求以現有的實際控制區為邊界,實現停戰;第三,這個建議是由麥堅提出,至少也是與麥堅有關,也就是至少在這個問題上,當代最強大的兩個國家達成了一致。
  這件事非同小可,所有的人都非常的關注這件事,因為它幾乎牽涉到了各方勢力的根本利益。
  對於各國,尤其是大陸公國、印月、大食和西方大陸聯盟來說,如果聖龍答應統呼蘭講和,就意味著呼蘭可以騰出更多的兵力來西征,這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對於真正要決定如何答復的蕭劍秋來說也是一個難題。
  如果答應了就會背上出賣祖宗土地的罪名。
  同時,如今皇甫家族和風雨軍都想著要收復涼、夏諸州,高戰一系也因為錦州林仁山的關系而不能坐視不理。收復涼、夏諸州絕對是讓這三方勢力互相牽制,方便自己在朝廷施展政綱的大好機會。答應放棄涼、夏就會同時得罪這三方勢力,還不利於自己展開對朝廷政綱的改革。
  但是如果不答應,則會面臨同呼蘭開戰、陷黎民於烽火之中的責任,引起剛剛經受了戰亂之苦的百姓的不滿。而且如果麥堅真的支持這項提議的話,一個直接的結果是同時面臨著兩個強國的責難,勢必在政治、軍事和外交上處於不利的地位。
  麥堅真的支持這份國書?為什麼會支持這份國書?難道讓呼蘭和聖龍打得你死我活,不更符合麥堅的利益嗎?
  這是當 時在場的人共同的疑問。
  而這個時候,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黃皮膚、黑頭發的年輕人,穿著白色的禮服,十分優雅的來到了大殿之上,躬身為禮,一字一句的道:“麥堅共和國特使雲濟代表麥堅執政議會,向聖龍廣陵皇帝陛下致以最真摯的敬意,同時懇請尊敬皇帝陛下,輔政王閣下以百姓為念,同意呼蘭大可汗的建議,平息爭端。”
  如此年輕就出任特使,已經讓人吃驚了;而這個麥堅的特使居然是一個地道的聖龍人,更是讓人驚訝;同時對於另外一部分人而言,這個特使姓雲,更是為此而感到忐忑。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8 23:13
第十五章 混蛋計劃

 聖龍歷753年9月25日晚間的宮廷宴會,一下子成了政治熱點。
  為了各自的利益,大家都很關注聖龍對於這件事情的反應和應對。
  如果聖龍一味強硬,則會背上嗜戰的罪名,而且同時得罪呼蘭和麥堅這兩個一流的強國,即使是聖龍這樣的大國,也是很難承受的。
  但是如果予以屈服,放棄了領土的主權,則勢必會喪失民心和國家的聲望。對內而言,這是一個骨子裏非常驕傲的國度,民眾習慣於自己是泱泱大國的臣民,絕對不允許這種喪權辱國的退讓;對外而言,勢必將葬送付出了如此慘重的代價,方才因為戰勝了呼蘭而建立起來的威望。
  事實上,這是一個很難解的難題。
  打破慣例,由輔政王執政的政府如果不能夠妥善應對的話,勢必會在內外交困的形勢下,非常短命的告終。
  “風雨兄,你認為應該怎麼辦?”
  剛剛擔任了輔政王的蕭劍秋一邊玩弄這酒杯,一邊向風雨發問,卻是一點也沒有對自己政治前途的擔憂。
  在宴會上,蕭劍秋以茲事體大,需要慎重考慮為由,暫時把這件事情給延緩下來了。
  不過讓風雨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邀請自己到府中單獨商談。
  這是風雨和蕭劍秋這兩個聖龍帝國末年叱吒風雲的實力派人物的首次單獨會晤。
  風雲看著蕭劍秋悠閑的樣子,十分佩服。一個人可以偽裝任何行為,但是唯獨悠閑是很難偽裝出來的。在面臨萬般艱辛、錯綜復雜的局面時,只有真正的英雄才能夠做到任他風吹浪打,我自閑庭散步。
  對於呼蘭在這個時候突然宣稱要和解,風雨並不奇怪。張中堅也好,大可汗也罷,無論誰掌握了呼蘭的帝權,都會在國內有一場整頓,在這個時候當然希望不要引起重大的內部糾紛。
  令風雨糊塗的是到底目前誰掌握了呼蘭。按照當時的情況,應該是張仲堅獲勝才對。
  可是如果是張仲堅掌握了權力,為什麼不讓哥舒行文同聖龍軍大戰一場?──當然從長遠角度看,為了日後南侵聖龍,內部解決哥舒行文似乎更好一些。
  不過還有一個難題,就是張仲堅掌權的話,為什麼不廢除大可汗?大可汗就如此聽憑張仲堅的擺布了嗎?
  如果是大可汗重新執掌了呼蘭,前面的兩個問題雖然可以更好的解釋,但是他如何在當時危機重重中反敗為勝的?──這幾乎不可思議。而且張仲堅又怎麼會有餘力派出親信追殺自己?
  拋開這兩點不管,麥堅的插手才是最奇怪、最令人不解的問題。而且這個特使居然姓雲,又牽涉到了多年以前的風雲世家的問題。為什麼麥堅會要求兩國停戰,那個特使到底是不是風雲世家的人?如果是風雲世家的人,又為什麼會支持兩國停戰──他們應該非常痛恨聖龍皇室才對。
  風雨想到這裏頭都有些疼了。看著輔政王那悠閑的樣子,實在有點火冒。不過轉念一想,突然明白了蕭劍秋的用意了。
  當下暗罵一聲混蛋,反問蕭劍秋道:“不知輔政王準備何時答復呼蘭和麥堅的使者?”
  蕭劍秋欣賞的看了風雨一眼,笑著道:“果然不愧是風侯!我和皇兄商量過了,目前等到十月初五,祭奠過聖靈之後再作正式的答復。”
  “十月初五!”風雨驚叫一聲。時間太緊了。
  蕭劍秋的設計實在太混蛋了。這家夥以聖龍新皇即位的儀式必須等到十月初五祭完聖靈才能夠正式結束為藉口,把答復的時間推遲了十天──既然新皇實際上要在十天後才能算得上是正式即位,當然無法在這十天內作出如此重大的答復。關於這一點,無論是呼蘭還是麥堅,都沒有辦法提出不同的意見。
  而在這十天裏,只要把涼、夏諸州奪回來,那麼絕對和呼蘭國書中提出的以現有實際控制地區為疆界相符,不落下半點口實。
  但是僅有十天的時間,卻把矢志要奪取涼、夏諸州的風雨和皇甫家族逼到了死角。
  如此短的時間裏,誰都無法完全收復涼、夏諸州,結果勢必是雙方平分。這樣一來,蕭劍秋就悠哉遊哉的,根本不會得罪任何一方,更是順帶把自己許下的讓風雨節制涼、夏諸州的諾言推得一干二凈。
  而如果兩家沒有拿下涼、夏諸州的話,那麼失去國土的責任就會落在兩家的頭上,而他輔政王則只不過是殫精竭慮,可惜形勢弄人罷了。
  這實在是再混蛋不過的計劃了!
  風雨在回去的路上,非常惱火的想道。不過同時也不能不佩服這家夥,因為事實上,風雨也想不出還有什麼更好的方法。
  在回去的路上,風雨默默的推算 著實際作戰的兵力和時間。
  本來他就準備在新皇即位之後,立刻出兵涼、夏諸州,所以秋裏率領的秋風軍、洛信率領的赤獅軍、百里錫率領的碧蛇軍都會集在錦州,而朱大壽如今也想必已經把白虎軍帶過去了。在錦州風雨軍的總兵力應該已經在十五萬人左右,再加上魏廖這段日子對涼、夏諸州的滲透,以及耶律楚昭已經奉命前往聯系耶律部族前來參戰,應該說風雨對這一仗還是很有信心的──至少在兵力上自己並不弱。
  問題就是該死的時間。
  從聖京到涼、夏諸州最快也要三天時間,這還是指單個人馬不停蹄的奔馳,而不是大軍行動。所以只有用信鴿發信給秋裏,讓他迅速行動。不過即使這樣,扣除發信的時間、軍隊集結的時間,最多也只有九天了。
  另外,即使從錦州出發,軍隊在涼、夏各個城池轉一圈也要起、八天功夫,更何況這些牢固的城池中正駐紮著近三十萬的身經百戰的呼蘭大軍呢!
  涼、夏諸州真正重要的地方是涼城、夏城和延城這三座城池。
  風雨迅速的思索著涼、夏的地形,暗自計劃著。
  要想奪取涼、夏諸州就必須用奇襲,這一點風雨對秋裏很有信心。這家夥可是搞奇襲戰的大宗師了。
  在後世保存的風雨給秋裏的信中寫道:
  “情況有變,我軍必須在十月初五之前奪取涼、夏諸州。我將和三千近衛軍留在聖京,給人尚未做好到達錦州發動攻勢準備的假像。
  錦州所有軍隊──秋風軍、碧蛇軍、赤獅軍都由兄統一部署,望充分發揮騎兵突襲之優勢,破除涼、夏、延三城崎角互動的態勢,或圍城打援、或強攻一城,在三至四日內打亂敵人之部署,再以主力予以重點一擊。
  另外,白虎軍應該在近日趕到,耶律楚昭已經前往聯系耶律部族,如果無意外,定能趕上戰鬥,此兩軍皆由兄統一運籌。
  對於皇甫家族和林仁山,可以考慮合作,但要提防兩人坐收漁翁之利。
  所有行動由兄具體斟酌,時機緊迫,候兄捷報!”
  “可惜不能夠親自指揮這一仗了。”
  風雨非常遺憾的想道。
  實際的情況是,這一次也是開始了秋裏作為風雨戰場代理人的先例,確立了秋裏在軍中超越諸將、節制諸將的地位。
  總的來說,在風雨的軍事生涯中,始終很小心的讓各軍的將領彼此獨立,互相牽制,而他本人也被後世稱為權力制衡的絕頂高手。
  像這樣的地位和權力,在後來也只有白起以及後起之秀李逸如被風雨臨時授權過,但遠不像秋裏那樣,只要風雨不在,就自然而然的被眾人默認為指揮官。
  就在風雨發信給秋裏的同時,皇甫家族也已經開始把資訊向錦州方面傳遞。
  事實上,不僅僅是風雨軍和皇甫家族,聖龍的各方勢力,乃至各國的耳目,都把注意力放到了這裏。
  被後世稱為“十日混亂”的涼、夏攻守戰就此拉開了帷幕。
  而這個“十日混亂”的涼、夏攻守戰同時也為整個天下的新舊勢力更新,奏起了序曲。
  一個新的時代因此而即將誕生!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8 23:14
第十六章 詭計奪馬

   在十月初五之前解決涼、夏諸州。
  秋里看著風雨給他的信息,陷入了沈思。
  “將軍,小人有辦法奪走呼蘭的戰馬,使他們失去機動兵力的優勢。”
  說話的是一個長得非常猥瑣的中年人。頭頂早已經油光光的發亮,一個大而通紅的酒糟鼻子成了他臉上獨特的風景線。兩只小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看上去是那麼的奸滑;張開嘴就是兩顆又黃又黑的大門牙,湊近了就會聞到刺鼻的口臭。
  此人名叫費全,是錦州的一個刀筆小吏,不過由於為人一向卑鄙無恥,所以被同僚們所鄙棄。
  秋里來到錦州之後,這家夥就投其所好,不停的為秋里尋找美女,并以此為憑借,開始狐假虎威起來。
  秋里一直把這個家夥當作是一個小丑,只是覺得有利用價值,所以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卻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獻出策略。
  厭惡的看了這個中年人一眼,略點了一下頭,讓他快點說,一邊卻打定了主意如果這家夥不能說出什麼好的意見的話,一定要給他厲害嘗嘗。
  “大人,”中年人有點受寵若驚,討好般的上前兩步,露出他的兩顆難看的大門牙,搖頭晃腦的說道:“大人您看,呼蘭人大匹馬群會在渭水之北放牧,如果把這些馬匹都捋過來的話,三城之間就會一下子缺少大批騎兵,不能互相支援了。”
  “廢話,你當呼蘭人是蠢貨嗎?放著讓你把戰馬都奪過去?”秋里皺眉道。
  “大人,小人自有安排!”中年人一臉諂媚的走上前,低聲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圣王歷九月二十七日,在開闊的渭河平原上,涼、夏諸州中最靠近錦州的延城的呼蘭守軍正放牧著數萬匹的戰馬,正悠閑的在陽光下啃著嫩草,一些小馬駒正在四處奔跑嬉戲;母馬添舐著著自己的孩子;公馬則為在母馬周圍顯擺。
  牧馬人有氣無力的晃悠在馬群周圍,更有一些大膽的,三三兩兩的圍坐在一起,扯著家常,賭著銅板。
  如今圣龍和呼蘭以圣龍河、渭河、汾水為屆,雖然表面上彼此對峙,其實卻是相安無事。
  呼蘭經過此次南侵,哥舒行文帳下的南院兵馬死傷慘重,西院、北院正遠征大陸公路諸國、威逼西大陸,東院正在討伐叛亂的渤海部落,而呼蘭的政治頂層又面臨著嚴重的權力斗爭,根本無暇南顧。
  圣龍在錦州的兵力主要是風雨軍、皇甫家族和林仁山的守軍,三方互相牽制,加上大家都有一個默契──等新皇即位後,領受了敕命在名正言順的收復失地,所以在錦州戰已結束之後,也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
  於是在這條界線兩邊,雖然對峙著數十萬大軍,卻是迎來了一個為時一個月左右的和平期。
  呼蘭以騎兵起家,弓馬天下,自然十分注意對戰馬的養護。乘著平時沒有戰事,就會把戰馬放牧到平原上,一邊這些戰爭的功臣能夠得到更好的保養,在戰場上發揮更大的作用。
  就在此時,突然渭河南岸萬馬嘶鳴,一群呼蘭的戰馬出現在對岸。
  怪事發生了,北岸呼蘭的戰馬遠遠看見圣龍的馬匹之後,突然全都奔馳過來,浮水渡河,跑到了南岸,呼蘭人攔也攔不住。
  站在遠處的風雨軍將領頓時大笑起來。
  洛信一拍秋里的肩膀,笑道:“他奶奶,真有你的,花花公子。居然想到用我們的母馬來引誘呼蘭的公馬,你小子看來沒有白玩女人。我看風老大也想不出這個計謀來!”
  秋里狠狠的瞪了洛信一眼,在風雨軍中也只有洛信和風雨才會和他言笑無忌,而他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不過這個方法也確實不登大雅之堂。原來,秋里下令將軍中所有的母馬集中起來,對小馬駒則一律用繩索捆住,不準跟隨母馬行動。
  在看見了呼蘭人出來放馬的時候,就把這些母馬放了出來,呼蘭的公馬見了自然就追了過來,而由於馬的向群性,使得整個呼蘭馬群就這樣落入了風雨軍手中。
  等到北岸的呼蘭人醒過神來,待要追趕卻已經為時太晚了。
  史書的記載,圣龍歷九月二十七日,“混亂之日”的第三天,秋里成功的使得哥舒行文在延城的機動兵力一下子銳減,對後面的戰役產生了重大的影響。
  這個時候,林仁山正在守備府悠閑的喝著茶。
  對於這次收復涼、夏諸州,有風雨和梅文俊這兩個圣龍的後起之秀在唱主角,同樣的用兵如神,同樣的名聲顯赫。
  一時間,林仁山這位沙場老將似乎根本沒有發揮的機會,所有的鋒芒都被這兩個少年將領所遮蓋,不過他依然悠閑自在,只不過腦海中卻始終品味著“老驥伏櫪,志在千里”這一名句。
  梅文軍也很悠閑,他正在作畫──為他夫人作畫。他和夫人成親已經五載,卻是全軍聞名的模范夫婦,始終相敬如賓。每當他離開夫人遠征沙場的時候,他就總是抽出空閑的時間來畫梅──他的夫人也姓梅。
  “可馨!”梅文俊默默的懷念著自己的妻子。
  ──那個從小被自己父親收養,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愛人。
  ──那個總是非常溫柔的看著自己靜靜的依偎在身邊的紅顏。
  雖然只有分別了幾個月,雖然已經結婚了五載,但是相思之情、相愛之念卻始終如此炙烈。
  對於這一點,秋里的評價是:“一生只有一個女人,未免太乏味了吧。”
  風雨則贊嘆道“文俊真丈夫也,可惜生非其時,侍非其主。令人扼腕!”
  “快了,可馨!用不了幾天我就會拿下涼、夏諸州,來和你見面了。”梅文俊心中暗暗的念叨著。
  蕭劍秋正在興致勃勃的為幾個大使介紹著他所收藏的古玩──這是這位輔政王生平唯一的嗜好。姑且不論其他如何,但是無可否認的是終其一生,和那個當上了皇帝之後,吆三喝四、一心想著威儀體面的兄長截然不同,嚴謹務實的他確實為了圣龍帝國而鞠躬盡瘁。正如風雨所評價的那樣:
  “一個杰出的政治家、軍事家和謀略家,最大的不幸在於身為圣龍皇室的一員。如果不是因為身份所累,他完全有可能建立一個帝國。然而事實是他的所有才華、精力和熱情都被這個行將就木的龐然大物所吞噬。”
  相對而言,風雨就不那麼悠閑了。自從宴會上見過一次面之後,西大陸的三個年輕人和大食的那位武士就盯上了他。
  這些年來,呼蘭縱橫南北,出盡了風光。所以身受其害的兩方人馬雖然彼此由於歷史的淵源而敵視,但是有一點相同,對於打敗呼蘭的名將有著一種年輕人特有的崇拜。
  如同歷史上所有的名人一樣,對抗強敵、屢戰不敗、充滿傳奇的英雄往往會被那些渾身上下精力充沛、滿腦子都是夢想的年輕人所包圍,所崇拜。
  不過面對著這些精力過剩者的風雨卻有著不是一般的頭疼。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8 23:15
第十七章 四種兵器

   姑且不論動不動就拔刀相向的穆德和賴特,──這兩個家夥明顯是精力過剩,對於那個異常熱情的魔法師少女莉娜,風雨就感到有一座火山在周圍。
  幸好魔法師少女的剋星是雪雅。她總是阻止魔法師少女過分失禮的言行。
  可惜當李中慧到來後,情況就變得更糟了。
  對於遙遠的西方,李中慧有著不亞於風雨的好奇。所以她理所當然的也加入了胡鬧的一群。而且風雨發現她實在是一個天生的領袖和外交家,因為沒有多少時間,魔法師少女就開始和她熟悉的像親姐妹一樣,一直都很文靜端莊的雪雅也和李中慧在一起親密的說著悄悄話。至於那兩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更是對她服服帖帖的。──一個爭著表現自己的騎士風度,一個則忙於顯示自己的男兒本色。
  雖然暫時避免了兩個魯莽的家夥的比鬥,可是卻無助於解決風雨的頭疼。
  事實上,風雨悲哀的發覺,女孩子們正在結成一個堅固的同盟,以作弄自己為樂。
  如果是秋裏的話,也許是求之不得,不過對於一向沒有什麼經驗的風雨來說,實在是一件在糟糕不過的事情了。
  尤其是那個魔法師少女,不是乘著自己發呆的時候突然送來一潑水,就是來兩個火球。
  那個雪雅也開始在李中慧的渲染下,和風雨不客氣的進行起犀利的語言交談。
  當然真正的罪魁禍首是一直在推波助瀾的李大小姐,這時候的她似乎把所有用於權謀、戰略的精力都轉移了方向,對此津津有味、樂而不疲。
  “我好歹也是一個將軍啊!”
  風雨悲嘆──不過只能是在心裏。
  “侯爺,袁仙子求見!”侍衛的通報讓風雨終於找到了暫時擺脫這種不利局面的藉口,但隨之而然的卻是對袁紫煙到訪的猜測。
  “侯爺!”袁紫煙到來之後,非常彬彬有禮得像風雨問候,一點也沒有重傷初愈的樣子,只聽她緩緩的說道:“有件事,我想和侯爺單獨談一下。”
  李中慧笑了一下,道:“那好,姐姐慢慢談,小妹就不打擾了。”
  說著就和眾人離開。
  一下子整個大廳剩下袁紫煙和風雨,四周靜寂無聲。
  風雨乾咳了一聲,道:“不知袁仙子有何見教。”
  袁紫煙道:“不知侯爺對於麥堅的使者有何看法?”
  風雨摸了一下鼻子道:“仙子的言下之意是、、、、、、”
  “我想侯爺應該清楚,那個麥堅特使雲濟應該就是風雲世家的人。”
  “確定了嗎?”
  “不錯,雲濟,二十三歲,當年風雲世家中二號人物雲傑的次孫。神武帝瀕危時,雲傑和風雄為了以防萬一,所以安排了一部分風雲世家的人疏散,雲濟僥幸奪過此劫。其父雲嘯天現在是麥堅執政議會委員,風雲世家在麥堅也擁有著排名前十位的政治和商業 實力。”
  、、、、、、風雨沈默了好一會,這件事讓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處於利益的考慮,他下意識的相回避這層關系。即不想和風雲世家為敵,也不想和風雲世家作對。
  ──可惜這在現實面前越來越困難了。
  按道理,雲濟應該是他的親人,他應該感到親切高興采隊;可惜多年來的孤兒生涯,使他根本沒有這樣的感覺,事實上由於雲濟此次代表麥堅支持呼蘭的國書,阻撓風雨奪取涼、夏諸州的計劃,使風雨還有一種彼此為敵的念頭。
  而且由於風雲世家在麥堅有這麼大的勢力,對於自己來說,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一方面,在日後的政治遊戲中,自己就有可能多了一張非常有實力的牌 ── 得到天下強國麥堅的支持,最不濟也應該可以得到仍然擁有相當實力的風雲世家的支持。
  另一方面,即使拋開麥堅與聖龍兩國的未來發展的前景不提,單單是風雲世家和聖龍皇室的恩怨,就會讓當年有份參與此事的人對自己產生敵意。
  事實上如果不是自己現在手中有軍隊、在民間又有“救國英雄、解民於水火之中”的聲名的話,恐怕早就被人亂刀砍死了。 ── 畢竟,在這個以實力為籌碼,以江山和身家性命為賭注的遊戲中,“寧可殺錯,不可漏過” 絕對是不容置疑的規則,誰若違背,就會承受失去一切、勝敗名裂的代價。
  而不幸的是,在風雨看來,無論是皇帝還是輔政王,還有那四大家族、高戰一系,哪一個不是經歷了多年的政治鬥爭,沒有誰會在關鍵時刻心慈手軟。
  ── 最要命的還是,這些家夥偏偏是整個聖龍最強勢的一群,這也意味著風雨有可能和全聖龍為敵。一想到有這樣的惡果,風雨就感到自己真是命苦。
  袁紫煙倒是一幅事不關己的樣子,隨意的看著四周的擺設。其實她心裏也很不安,畢竟如果對麥堅有巨大影響力的風雲世家和在聖龍手掌大權的風雨一旦結盟,所產生的巨大破壞力,是誰都無法預見的。
  不過她還是決定和風雨進行一次坦白的對話。在呼蘭之行後,袁紫煙非常明白風雨絕不是泛泛之輩,雖然在一般的情況下他並不是那麼的鋒芒畢露,但是如果誰惹到他的話,這家夥翻起臉來,絕對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的。所以開誠布公的談話,瞭解雙方都能接受的底線才是上上之策。
  風雨沈吟了片刻,終於開口說道:“家族的仇恨在時代的演變中實在不過是一粒塵埃,風雨雖然愚鈍,但自幼讀過許多史書,很明白孰輕孰重的道理。但是如果有誰一次為藉口,企圖對付風某的話,那麼我也一定會讓他付出慘重代價的。”
  “我很高興侯爺能夠如此想。其實麥堅對聖龍的滲透已經非常嚴重了,安宇等國完全在他的控制之下,在東南半壁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喜歡麥堅的文化,一個名為一同教的組織更是活動非常猖獗,所以侯爺如果像今天所說的那樣,以國家為重,那真是蒼天之幸。”
  風雨聳了聳肩,並不以為意。東南是令狐家族的天下,於自己無關,所以他也就不是很在意,畢竟風雨不是神仙,全不知道這些在日後會對他產生多大的影響。老實說他有點厭煩袁紫煙那種把自己定位成聖龍帝國捍衛者的形象──雖然這即是她師門的委任,又應該是輔政王的授權,更有可能今天的對話還是聖龍實力階層對自己的試探。
  “仙子不是說令師回來聖京嗎?”風雨及時的轉移了話題。
  “紫煙此次前來的另一個目的就是通知侯爺,家師因為有些瑣事所以來遲了,他老人家剛才傳信紫煙,說是今晚會到達聖京,讓紫煙向侯爺致歉,屆時請侯爺於子時前往煙雨亭一聚。”
  “白大俠真是太客氣了,到時在下一定前往拜見!”
  對於能夠同白飛雲見面,風雨還是非常高興的。
  剛剛送走了袁紫煙,卻看見魔法師少女蹦蹦跳跳的跑過來,風雨立刻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果然只見她一把挽住自己的胳膊,一對柔軟凸起的海綿物緊貼著自己的身體,笑著說道:“李姐姐說要帶我們去參觀整個聖京城,你也要去噢!”
  “那當然,為遠方的客人充當向導,是我的榮幸!”一邊瞪了身旁滿臉看好戲的李中慧一眼,一邊努力擺脫這種令他很不習慣的身體接觸,風雨努力的做出微笑狀說道。
  就這樣,依然怒目相視的波斯武士和西大陸騎士,活潑而又開放的有些過分了的魔法師少女,雍容典雅的神官,滿腹權謀的少女,和有點無奈的將軍來到了聖京的大街上,開始了遊玩。
  “八嘎,我們是大安宇王國的使者,喝你的酒是給你的面子,別不識相的幹活!”
  當風雨疲憊的熬過女人們購物的折磨之後,帶著這些精力明顯過剩的家夥來到聖京最有名的酒樓 ── 醉仙居的時候,卻看見三個安宇的武士喝醉了酒,不肯給老闆酒錢。更有甚者,其中一個武士竟然動手調戲老闆的女兒。
  “住手!”賴特大喝一聲,從小到大養成的騎士精神使他絕對有著抱打不平的好習慣。
  只見他一把推開了那個正摟著少女醜態百出的武士。
  “八嘎!”
  那武士大怒,叫道:“我要和你決鬥!”
  說著抽出了東瀛武士刀。
  這種刀和聖龍的那種刀背寬厚的大砍刀不同。
  聖龍的刀有史記載到:“刀,到也,以斬伐到其所乃擊之。其末曰鋒,言若蜂刺之毒利也。其本曰環,形似環也。其室曰削,削,峭也。其形峭殺,裹刀體也。室口之飾曰棒,棒,捧束口也。下末之飾曰埤,埤,卑也,在下之言也。短刀曰拍髀,帶時拍髀旁也;又曰露拍,言露見也。”
  而東瀛的刀則有如此描述:“倭善躍,一進足則丈餘,刀長五尺,則丈五尺矣。我兵短器難接,長器不捷,身多兩斷。”是那種雙手握柄砍殺的長刀,可以削斷或砍損對手的長兵之柄。
  只見那個武士雙手握刀,一個跳躍就殺向賴特,果然是行動迅速,刀法狠辣。
  賴特猝不防及,險些吃了大虧。
  不過他不愧是十字騎士,反應力和應變力都是第一流的。當下像旁邊一躍,躲過了這一殺招,然後迅速拔出劍來。
  緊接著發起反攻,雖然劍路非常簡單,只有刺和削兩種動作,但是卻非常迅捷,所刺的部位也很刁鉆。
  很難想像賴特這樣的此彪形大漢,居然會把他笨重的身軀實用的如此靈活。
  只見他總是敏捷的向旁或向後跳躍,躲避安宇武士的殺招;然後又依靠單腳的點地所產生的速度和力量,毫不停息的向敵人發動攻擊。
  他一手持劍,或削或刺,有偶爾加雜了砍和劈;另一手則彎臂向上,似乎在保持著跳躍時的平衡。真難以令人相信居然會由這個五大三粗的家夥來完成如此優美的動作。
  騎士本來是用槍的,和劍士不同,騎士更注重於戰場殺伐。不過為了平時行走方便,以及西大陸流行的宮廷決鬥的需要,騎士階層也發明瞭一種劍法。他們所用的劍比較細長,動作優美簡單,在美觀的同時不乏實用性。
  風雨搖了搖頭,其實決鬥雙方的武功路子有些相似,都是以跳躍來增加進攻的速度與力度,動作也很簡練、狠辣。所不同的是安宇人的出招力大沈穩,進攻起來大開大闔,有點像劍士的攻擊;而賴特的劍法則取其輕巧,雖然沒有那種逼人的氣勢,但是卻多了一種飄逸和刁鉆,令人防不勝防。不過總的來說,賴特的武功本就遠遠高於那個武士,所以很快就占了上風。
  那兩個安宇武士見機不妙,急忙上前想要助戰。卻看見兩個火球、三道冰刃接踵而至,風雨不用看也知道是魔法少女的傑作。
  那個波斯武士顯然也是極為好鬥的人,在一旁早就看得手癢,見到有這樣的機會,立刻拔出刀來,叫道:“好啊,那就三對三吧!”
  說完就加入了戰團,渾然忘了和西大陸的過節。
  波斯刀又是另一種形狀,它彎彎的猶如月!,刀鋒雪薄犀利,揮舞間“霍霍”有聲,奪人心魂。一下子就殺得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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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麥堅特使

波斯刀又是另一種形狀,它彎彎的猶如月!,刀鋒雪薄犀利,揮舞間“霍霍”有聲,奪人心魂。一下子就殺得本來就已經被魔法少女逼得手忙腳亂的那兩個安宇武士更加險象環生。
  這個時候,一把劍,一把寬寬的劍突然加了進來,擋住了賴特和穆德的進攻,使得那三個安宇武士終於逃過一劫。
  風雨看出來,這是一把劍士的劍,寬厚雙鋒,需要雙手把持。這種劍講究兩手用力均勻,招式清楚,步點靈活,上下協調,以顯出「葉裏藏花,雙蝶飛舞」的姿態。
  與此同時,一個優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看大家給我一個面子,都不要打了。”
  只見走過來的正是麥堅的特使雲濟。他一身白袍,一頭散發被一個金圈所裹住,顯得十分的儒雅風liu。
  只見他對著跟在一旁的安宇使者斥道:
  “上泉君,這次是你的不對,還不讓你的人賠償損失,對那位小姐道歉!”
  “哈伊!”那個中年的、留著八字鬍的安宇使者立刻點頭哈腰。
  接著他又對風雨說道:“這些都是前來朝賀貴國皇帝即位的貴賓,我看大家都退一步,不要再起糾葛了,不知風侯以為如何?”
  風雨無可無不可的點頭,心裏卻暗暗吃驚麥堅對於安宇的影響真是不小,竟然可以讓一向蠻橫無理的安宇人低頭。
  在雙方的努力下,一場爭鬥終於告一段落了。
  風雨的注意力馬上轉到那個剛才出劍擋住賴特和穆德,而如今卻一聲不吭的站在雲濟身後的劍士。
  只見他大約四十多歲,金發碧眼,人高馬大,雲濟長得已經是非常得修長了,而這家夥卻還比他高出半個頭。一把寬劍斜背在身後,露出與頭齊高的劍柄,肌肉是如此有力,雙眼有是這樣的炯炯,全身上下透露出一種淩厲的殺氣,咄咄逼人。
  劍士本是西大陸的一種職業,不過在西大陸並不受重視。因為作為劍士的都是那些貧窮的農民,他們既沒有裝甲護身,也沒有戰馬代步,只有一把劍作為自己活命的依靠,在戰場上只不過是作為炮灰罷了。但是麥堅的崛起卻讓這個職業成為了一種強大的兵種。
  麥堅地處一個全新的大陸,和有陸路相通的東、西大陸不同,也有別於雖然沒有陸路相通,但是卻與東、西大陸之間海峽狹窄的炙大陸。這個大陸距離東、西大陸萬重洋、千重浪,由一些西大陸的航海家、冒險家發現,他們征服了原著民,建立了新的國度,大量的掠奪那裏的財富回到故鄉。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遷居到那裏的人們開始和宗主國產生了激烈的矛盾,於是爆發了獨立戰爭。由於物資匱乏,器械不足,所以軍隊主要由劍士組成,令人驚奇的是這支由衣衫襤褸的劍士組成的軍隊卻戰勝了赫赫武功的十字軍騎士,創建了三權制衡的全新機制,並在很短的時間裏,迅速強大起來。
  而原先被人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劍士,在麥堅的開國英雄、偉大的聖劍士喬治的改革和推廣下,發揮了強大的威力。
  首先喬治開設了劍士學校,讓那些由於是貧民子弟根本沒有受到系統訓練的戰士得到了較為全面的戰鬥培訓。
  其次,劍士的武功中發展出了鬥氣這個系列,強大的鬥氣足以抵禦魔法的攻擊,同時又對弓弩的破壞力減輕到最低程度,還具有強大的攻擊性。如此一來,使得原本戰鬥力弱小的劍士不再令人小窺。
  再次,劍士開始全面使用這種長大寬厚的兵器,其在沙場的威力不亞於騎士的長矛。揮舞起來,橫掃千軍,聲勢奪人。
  此外,機動力不足的弱點也被披上了劍士鎧甲(麥堅國特產)、擁有鬥氣而大大增強了的防禦力和實用厚實的陣形所彌補。
  嚴明的軍紀、無畏的勇氣進一步把這支軍隊變成了無敵的軍團,在近年來已經被人和呼蘭狂騎兵相提並論。而原本聲名顯赫的聖龍軍團、西大陸十字軍騎士、大食聖戰士則開始沒落了。
  雲濟看出風雨對這個劍士的關注,當下介紹道:“這位是我家的門客洛查。洛查,還不見過風侯爺!”
  “見過風侯爺!”那名劍士聽話的走上前,象風雨行了一禮。
  “洛查可是我們風雲世家的忠臣。當年家父落難麥堅的時候,洛查就跟隨在家父的身邊。想我風雲世家原本忠心為國,承蒙神武帝厚愛,輔佐朝政,開創一代盛世。可惜先帝早逝,奸佞當道,一番局面付諸流水。我風雲世家死的死,逃的逃,一代名門就此凋落,不知風侯有何見教?”
  風雨一愣,沒有想到雲濟會當眾這麼講話,一下子也不知如何反應了。
  當下勉強笑道:“雲兄的問題太多,恕小弟無法回答!”
  說著就想走人。
  對於自己是否是風雲世家的後人,他始終都有著一種逃避的心態。雖然他並不怕什麼,但是畢竟和風雲世家為敵的是全聖龍最強大的權力階層,從某種程度上講,這種身份對自己而言,其實帶來了很多的麻煩;而自己出生之後又一直孤苦伶仃,根本就沒有什麼強烈的家族觀念,為所謂的家族而犧牲絕對不是風雨所考慮的問題。
  “現在風雲世家的當家家主可是你的親生父親,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想知道自己家人的事情嗎?”
  這句話讓準備走人的風雨腳步蹣跚了一下,雖然總是自認為自己是一個無牽無掛的人,但是在雲濟話面前,卻發覺這實在是自欺欺人。
  父親?
  真是一個陌生的詞匯。
  風雨苦笑著想道,但是不能不承認雲濟贏了,因為他抵擋不住想知道父親的誘惑。
  想知道父親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想知道當年為什麼會丟下自己和母親不顧?
  想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
  風雨終於答應了雲濟單獨會談,雖然這會給雙方都帶來巨大的危險。
  於是在聖京最著名的酒樓──醉仙居的貴賓室裏,當代風雲世家最傑出的兩個年輕人面對面而坐,開始了一場影響重大的會談──不管會談的內容,僅僅是會談本身就足以引起驚濤駭浪。
  “風雨,我的兄弟,你是風雲世家的子孫這一點,我想大家都不必繞圈子了吧!”
  雲濟用這最動情的話,首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沈默。
  不過風雨有點無動於衷,對於自己的身世,實在是很頭痛。
  雲濟看到風雨似乎發呆的表情,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接下去說道:“風叔叔聽說了你的事情後,真的非常激動。當年狗皇帝蕭紀為了鞏固他的皇權,殺了我們家族多少父老鄉親。風爺爺和我祖父用性命拖延了追兵,才保住了我們風雲世家的血脈。
  這些年來,每當十月初七──狗皇帝向我們風雲世家動手的日子,風叔叔都會把自己獨自一人關在房中。不僅僅是悼念死去的家族英烈,更是哀思嬸嬸和你。當時我們都以為嬸嬸和你已經不幸喪生了!
  你還有個弟弟,叫風雪。這一次我前來聖龍的時候,他還一個勁的纏著我,要和我一起來呢!”
  風雨嘆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還有一個弟弟,大概是父親在麥堅又娶了妻子吧!不管怎樣,還是感到很溫馨。畢竟這些年來自己都是一個人過來的,連從小青梅竹馬的曉蘭都背叛了自己,洛信、秋裏這兩個好朋友也都領兵在外,好久不見了。現在雖然位高權重,但是卻越來越孤單。
  如果有一個弟弟應該會很不錯吧!
  “父親他還好嗎?”
  遲疑著,風雨最終還是問出了心中的問題。畢竟這是自己的親人。
  “風叔叔這些年來身體越來越糟了,只是振興風雲世家,報仇雪恨的心願一直支撐著他。不過現在好了,有你這樣的少年英傑,我們風雲世家的中興有望了!”
  雲濟見狀,認為風雨終於松動了,於是笑著道。
  風雨嘆了一口氣,看來話題又轉回來了。雲濟終於還是忍不住想遊說掌握著數十萬大軍的自己了。
  “此次麥堅和呼蘭突然聯手,大概是風雲世家的傑作吧!”
  “不錯,我們和張仲堅達成了協議,準備南北配合,逼得新皇帝進退兩難,無論他做什麼選擇,都會威信掃地。到時候北方的呼蘭、南方的安宇和麥堅,國內的一同教全線出擊,再加上風雨你的兵馬,我們風雲世家此戰必勝!”
  雲濟顯然是一個自幼受到了傳統的家族薰陶的人,以己度人,他認為風雨也一定會忠臣於自己的家族,所以並沒有太多的戒心;另一方面,他也深知想風雨這樣從無到有、白手起家的人,做事情一定會更看重實際,只有顯示了己方的實力,才有可能說服他進行合作。
  風雨暗暗皺眉,看來風雲世家太在意復仇,連應有的理智都不存在了。
  張仲堅無疑是在利用風雲世家,如果聖龍退讓,他就可以有機會再次南侵;如果聖龍收復涼、夏諸州,他最低限度也是借刀殺人,借聖龍的手除掉哥舒行文這個擁有大軍的對頭。
  麥堅、安宇又何嘗不是呢?一旦戰火燃起,他們就會大肆掠奪聖龍的財富,削弱聖龍的國力,如果能夠把聖龍征服那是更好。
  所謂的一同教不過是一個狂熱的組織,充其量也不過是跳樑小丑。──至少這時的風雨是這樣認為的。
  在風雨的腦海中映出了這樣的場景:由於聖龍處置的失當,引起了朝野輿論的不滿,使得聖龍的新政府處於風雨飄零之中;國內的野心分子、民間的各種組織紛紛跳上舞臺,企圖在亂世中分一杯羹;麥堅、安宇等國乘機在南方登陸,燒殺搶奪,破壞聖龍的經濟命脈;得到充裕時間平定內亂的呼蘭席捲南下,動搖聖龍的政治根本。
  到時候神州烽火連天,百姓遭殃,國家淪喪,民族危亡。風雲世家也將會背上千古罵名。所以最大的輸家恐怕就是風雲世家了。
  不過看著有些狂熱的雲濟,風雨實在是不知說些什麼好。
  這真是一場無聊的會談。
  結束了會談之後,風雨就是如此想的。
  立場的巨大差異,使得風雨和雲濟根本沒有談攏的可能。不過風雨還是決定不和雲濟徹底翻臉,畢竟這也是一張可用的牌。
  風雨看了一下時間,離白飛雲的約會還有一段空閑,希望這位傳奇的大俠能夠給他帶來一點幫助,還有就是那個輔政王一定要再精明一點,頂住這次的危機。
  風雨感到有些無奈,這兩個算起來可以說是被風雲世家視為大敵的人,卻恰恰是這次能夠拯救風雲世家的希望。
  還有,不知道秋裏那邊怎樣了?如果戰事順利的話,對於解決這次的危機作用不小。只有快刀解亂麻,才能夠不給各方面可乘之機。
  時間對於現在實在是太寶貴了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8 23:16
第十九章 作戰會議

 就在風雨擔憂涼、夏諸州的戰事時,“十日混亂”也沿著歷史的軌跡在運行。
  秋里默默的看著風雨軍的各位統領。
  除了白虎軍的統領陳良因為受傷依舊在錦州、青龍軍的統領白起鎮守倫玉關外,碧蛇軍統領百里錫、赤獅軍統領洛信、代理白虎軍的副統領朱大壽都來到了帥帳,此外還有一直不吭聲的魏廖。
  可以說集合了風雨軍幾乎所有的軍事將領於一堂。風雨軍全軍二十五萬三千將士,在此共集結了二十萬,這還不代表正在趕來的耶律部族。
  不過這僅僅代表的是一個數字。
  由於風雨不在,使得這支軍隊并不像以前那樣毫無疑義的站在指揮官左右。
  百里錫是白起的部將,一向只對風雨和白起信服;而朱大壽在加入風雨軍之前就已經是圣龍的高級軍官了,對於秋里這個半年前不過是一名百夫長而且又生性好色的家夥,實在無法產生信服。
  洛信雖然是和秋里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但是這家夥是出了名的膽大包天,除了對風雨有些畏懼外(這家夥常常在惹火風雨後吃足了苦頭,產生了後天性反射),對誰都不買賬。即使是風雨對於一旦發了牛性子的洛信,也只好退避三分。
  最讓秋里擔心的是魏廖,雖然這家夥到目前為止一直保持沈默,但是秋里很清楚魏廖其實是風雨在軍政方面放置的一只眼睛。盡管到目前為止,秋里有自信憑著自己和風雨這麼多年的交情還不至於產生危機,但是他實在沒有自信和正在掌握著越來越大的權力、越來越像一個梟雄的風雨之間,這段友情還能持續多久──不論是風雨這一方面,還是自己這一方面。
  如今,雖然秋里巧施妙計,奪取了大批呼蘭軍的戰馬,做出了欲圖強行攻城的態勢逼得延城守軍龜縮城中之後,大搖大擺的殺了進來。但是隨後令人目瞪口呆的是秋里居然傳令各軍渡過渭河,背靠河流扎營。
  如此一來,風雨軍就部署在了涼、延、夏三城的中心地帶,雖然背靠渭水,避免了背後延城的威脅,但是卻要面臨涼、夏兩城的大軍壓境,而背後卻是河水阻路,深陷絕境,絕對是任何一個正統的指揮官所極力避免的境地。這引起了帳下諸將的反對,一時間風雨軍內部產生了重大分歧。
  秋里很清楚,如果今天不能說服這些將領的話,整個戰役也就不用打了。
  “各位對我的安排還有什麼意見嗎?”
  最終,秋里還是打破了這個沈默。
  “我有意見,”朱大壽首先站了出來,說道:“兵法云:擺陣應該右側背靠山陵,以為依據;左側前面為水,以為屏障。如今將軍反用背水陣對敵,自先絕境,是何道理?”
  秋里不屑的道:“兵法是用來活用的,不是拿來教條的。兵法上不是說過:陷於死地而後生,投之亡地而後存嗎?我可不是那種只知道安慰士兵不懂兵法的白癡。
  首先,如今我軍急於求戰,如果一味攻城根本無法短期內奪取涼、夏諸州。只有擺出這樣的陣勢,才會引誘哥舒行文來同我們進行主力決戰。
  其次,我軍成立不久,大幅擴員,難免良莠不齊,風雨有不在軍中。只有把大家置於死地,才能使人人各自為戰,拼死殺敵;如果置於生地,你們誰能保證自己的部屬不會臨陣脫逃?”
  眾人一下子說不出話來,風雨軍成立時間太短,為了應付大量的戰爭,又抽調了大批青壯,使得軍隊的素質不能得到保證,以前在風雨的個人魅力和名將傳奇的激勵下,還能夠奮勇殺敵,如今風雨不在,即使這些高級將領之間都不能夠團結一致,更不用說整個而十萬大軍了。
  過了一會,百里錫方才發話道:“將軍如何肯定哥舒行文一定會來?如果哥舒行文堅守城池的話,我們不是浪費時間嗎?”
  “他一定會來,也不能不來!”
  秋里堅定的說道:
  “別忘了還有梅文俊和林仁山的軍隊。如果他的主力守在涼州不出的話,梅文俊就會攻打夏城,林仁山就會攻打延城。如果他不救援,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軍隊被分而殲之;如果他救援的話,無論去哪一城,還是不得不過我們這一關。與其如此,還不如一上來就和我們決戰,爭取戰爭的主動權。”
  “可是如果林仁山不攻打延城的軍隊,使得這支軍隊從背後突襲我們怎麼辦?”百里錫繼續問道。
  “由於我們奪取了延城呼蘭人的大批戰馬,這使得延城的軍隊在時間上無法準確的配合哥舒行文的行動。事實上,不光光是延城,即便是夏城,恐怕也無法參加這次決戰。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林仁山和梅文俊將分別會牽制靠近自己防地的延城和夏城。一方面是這次戰役事關重大,他們背不起坐失戰機,導致戰敗的責任;另一方面他們的為人也無法做出隔岸觀火,看著友軍慘敗而不援救的行為。
  再說,如果坐視我軍兵敗,哥舒行文就會乘著戰勝之機,對梅文俊和林仁山各個擊破。畢竟損失了風雨軍之後,圣龍在這一線上失去了近一半的軍隊,對於呼蘭可是大大有利,林仁山和梅文俊也根本沒有機會在這種情況下於十月初五之前奪取涼、夏諸州。
  而如果和我軍配合的話,他們就會有很大的機會各拿下一城,在涼、夏諸州上和我軍分庭抗立。
  他們不是傻子,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
  退一萬步講,即使他們做山觀虎斗,也沒有關系。哥舒行文的軍隊連續作戰,又得不到充足的補給,還要面臨呼蘭內部的擠壓,軍隊又分散在三座城池。扣除守城的軍隊,他最多也不過能夠調動二十萬大軍罷了。在兵力上和我們相等,但是由於延城的軍隊失去了大批戰馬,所以在戰場上他就無法全部投入兵力,這也就意味著在主力決戰的時候,我軍至少兵力上zhan有優勢。”
  “你就不怕讓皇甫家族和高戰一系與我們平分涼、夏諸州?”
  一直不說話的魏廖終於插嘴了。
  “這就要看運氣了,如果他們在我們之前拿下延城和夏城,那就沒有辦法了;如果他們表現得如此差的話,那就別怪我一口氣全吃了。事實上,只要他們不能夠在我軍打敗哥舒行文之前奪取城池的話,我軍完全可以偽裝成呼蘭援軍去奪城。無論收城的軍隊是否發覺,都會陣腳大亂,我軍奪城的把握十拿九穩。再說,這種情況對你來說,不見得是一件壞事吧!”
  秋里突然話里有話的說道。
  魏廖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秋里一眼。
  “好了!”
  秋里大聲的說道,“各位還有什麼意見嗎?”
  眾將彼此看了一眼,都沒有做聲。
  緊接著秋里說道:“既然如此,就按照我的部署行事:
  百里錫,你派出本部配屬的輕騎兵,半夜出發,每人帶一面紅旗,從小道偷偷繞過去,等我軍與呼蘭軍決戰的時候,就轉到呼蘭軍的後方。一旦我放出響箭,就揚起塵沙,揮舞大旗,給人以千軍萬馬呼嘯而來的感覺。
  朱大壽你率領所部,運用神龍戰車布陣,抵擋呼蘭大軍的進攻;百里錫你率領碧蛇軍和赤獅軍的步軍作為第二梯隊,支援白虎軍;洛信你率領赤獅軍和秋風軍的騎兵作為第三梯隊。所有各軍都要聽我號令,我軍必勝!”
  “是,我軍必勝!”
  盡管還有些猶豫,不過眾將士都還是遵循了秋里的計劃,一場血戰即將到來。
  這個時候是圣龍歷九月二十八日的夜晚。
  這也是“十日混亂”的第四天。
  而這個時候,同時也正是風雨和一代大俠白飛云見面之際。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9 01:31
第三集 身陷聖京
第一章 理想野心

   夢想!
  什麼才是夢想?
  風雨在前往同白飛云會晤的路上,突然思考起這樣的問題。
  如果只是想,而不去做,那麼夢想就只不過是幻想、空想。
  但是去行動了的夢想并不等於不是幻想。
  如果夢想是為了國家黎民,為了天下大局,或者說是為了某種高尚的目標,那麼夢想就成了理想。
  如果夢想只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根本無視整個群體的利益,那麼是不是應該把它歸結為野心?
  那麼自己在想什麼呢?
  在和曉蘭分手之前,應該只是幻想吧。
  那時候的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愛好歷史的書呆子,即沒有實現夢想的實力,也根本無從著手行動。
  但是真的僅僅因為曉蘭這樣簡單?
  風雨搖了搖頭。
  應該不是。
  之所以走出空想,開始行動,曉蘭的作用很大,但是真真有決定性作用的還是天下大勢的發展。
  對於呼蘭南侵,以及之後的整個軍事政治形勢和戰略取舍,其實早在別人以為自己在圣龍圖書館發呆的時候,就已經做了詳細而周密的沙盤推演。
  這恐怕絕對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精神領域的空想吧。
  很諷刺,曉蘭和自己的分手,其實是幫了自己的大忙,使自己最終擺脫了因為習慣冷漠和懶散而造成的對於走出第一步的猶豫和踟躕。
  這樣想著的風雨內心有些苦澀,也許即使曉蘭不提出分手,兩人之間還是會以悲劇告終吧。
  雖然以前一直不想承認,但是隨著自己越來越沈迷於這種爭霸的游戲,終於發覺自己其實是一個天生的賭徒,賭徒始終伴隨動蕩和風險,永遠不可能給以曉蘭所想要的那種安全和幸福──那種傳統的天倫之樂、舉案齊眉。
  從這一點上說,曉蘭的選擇其實非常對。
  也許相比之下,林玉寒卻是更能夠給她幸福。
  ──安全、平穩、無憂的生活。
  而跟隨自己只會面臨著血雨腥風、刀光劍影。
  伴隨的是仇恨、殺伐,提心吊膽,忐忑不安。
  然後還有宮廷的陰影、戰爭的威脅、政治的權謀。
  那麼自己究竟是在做什麼樣的夢呢?
  沒有這麼偉大,對於人類群體,自己并不想加以傷害,但也不準備隨時獻身。
  所以應該不是理想家吧!
  好像也不是野心家。
  并不是特別眷戀名利權位的自己,對於把征服的一切攬為己有、把天下變成家天下,似乎沒有太大的嗜好,應該說有更多的厭煩才對。
  自己這麼辛苦究竟為了什麼呢?
  突然間風雨覺得自己和呼蘭大可汗真的很像,或者說是一樣的悲哀吧!
  自己所為的是兩樣東西:
  一是關心,一是叛逆。
  在自己的心目中始終都無法擺脫對於國家民族的關心。
  這絕不是對上位者的忠誠,也不是關心黎民的崇高,而是一種愛!
  一種深深的愛!
  圣龍是一個偉大的民族,她造就了輝煌的文明,承續千年,經歷了人間的風風雨雨,滄海桑田,卻依然傲立於世間。
  在她的歷程中,有驕傲也有痛苦;有榮耀也有恥辱!但是無論什麼時候,都有力挽狂瀾的英雄,都有揚眉吐氣的豪杰。
  泱泱帝國,赫赫天朝,有著四夷萬邦所無法比肩的威嚴和氣度!
  老大王朝,枯朽豪門,也承受了日落西山下、魚蝦戲巨龍的侮辱!
  愛好歷史的自己總是不由自己的沈醉於昔日帝國的輝煌!
  更痛恨於今朝帝國的沒落!
  正是這種癡迷,這種憤怒,終於使得自己注定在這個時代無法做一個冷眼旁觀的人。
  不甘於文明的沈淪,不平於蠻夷諸國蝦戲潛龍、犬欺落虎,一心想尋覓當年的輝煌,妄圖憑借自己的力量來塑造一個新圣龍!
  這即是自己的夢想吧!
  風雨暗暗的問著自己。
  還有就是叛逆!
  曉蘭與自己的分手,讓自己從這種書生的幻想中掙脫出來;
  時代的契機更給予自己行動的可能。
  不滿於豪門的夜郎自大、紙醉金迷,不屑於摧眉折腰事權貴。
  想干自己想干的事,想做自己想做的夢,不看任何人的顏色,不懼任何人的勢力,受人點滴,報之涌泉;惹我一寸,還以雷霆!
  即使不能一統六合,縱橫天下;
  也應該據府稱王,傲睨當世,這,才是大丈夫所為!
  風雨激動的想。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9 01:31
第二章 重圍之中

 圣龍山下的煙雨亭,此時正籠罩在濃濃的夜幕之中。
  在亭內卻有一個中年文士,一襲白衫,負手而立,說不出的飄逸瀟灑,書生風liu。
  風雨看到白飛云的時候,真是非常吃驚。這個數十年來名動天下的奇人,看上去竟然只有四十上下,玉面長須,面帶微笑,令人有著一種親切、灑脫的感覺。但是風雨卻從白飛云微白的雙鬢和隱隱皺起的劍眉中看出了對方曾經滄海、心憂天下的那份沈重。
  白飛云也仔細的打量著風雨,懶散的姿態、無所謂的目光,并不英俊的面容,也不高大的身形,卻構架出了一位傳奇的人物。
  雖然從表面看來,風雨并不是非常出眾,甚至有些平淡,但是白飛云卻非常的欣賞著風雨,因為他從風雨的眼神中看到的是那種對陳規俗矩的蔑視和直面困難的勇氣與智慧。
  這是一種很難說得清、道得明的感覺。
  風雨和白飛云,這兩個分別代表新舊兩個不同時代的傳奇人物, 首次見面的時候,就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了然於胸的知己之感。
  “不愧是當代名將,白某二十年未出江湖,此次看見風侯,不由得讓我感覺老矣!”
  首先開場的是白飛云,客套的話卻一點也沒有讓人感到虛偽,反而有著一種長輩看見晚輩順利成長而發自內心的喜悅。
  “前輩過獎了!”
  風雨有些受寵若驚,畢竟眼前的是全圣龍的傳奇人物,得到他如此的贊譽絕對是一種非同尋常的榮耀。
  “紫煙已經把你的身世告訴給你了吧!”白飛云緩慢而平和的說道,“你有恨嗎?”
  “有!”
  風雨的回答很干脆,“的確有恨。不過請宗主放心,風雨雖然不才,還是分得清孰輕孰重的!說起來,還要謝過白宗主當年的相救之恩。”
  白飛云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不必謝我,對於當年的事情,雖然我和令祖立場不同,但是大家都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風云世家罪不致滅族啊!”
  風雨也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知宗主今日相邀,不知有何見教?”
  白飛運轉身望著天空說道:“我之所以直到今天才來到圣京,是因為我去調查風云世家近來的活動了。本來我想告訴你的是令尊未死,這些年來一直隱身於麥堅,如今更是風云世家的領袖。而且風云世家外聯麥堅、安宇、呼蘭,內控一同邪教。如今一同教在東南半壁已經發展到了數十萬人,宣揚外來文化、焚毀圣龍宗廟、誣蔑神州先賢;呼蘭、麥堅、安宇等國更是對我神州虎視眈眈。不過現在就沒有必要了,我看,云濟一定已經對你全部都說了吧?”
  風雨內心一震,想不到白飛云剛剛回到圣京,就已經對自己了如指掌了。由此可見,當今圣龍強勢階層對於自己和風云世家聯手的可能是如何的忌諱與緊張。那麼自己和云濟今天的這次會面,恐怕也已經在圣京引起了驚天巨瀾了。
  “宗主的意思是?”風雨表面上依然讓自己顯得非常的鎮靜。
  白飛云回首看了風雨一眼,然後依然背對著風雨說道:“政治路,不歸途!有些事情雖然不想去做,但是卻不得不做。我現在就代表圣龍的萬千黎民,請求侯爺暫時在圣京住上一段時間,等到這次風波平息之後再離開。”
  “風波?怎麼解決這場風波?如果這場風波一直持續下去,宗主是否要關我一輩子?”
  風雨有些激動的問道。
  “風侯你太激動了。剛才你自己也說過,分得清孰輕孰重。那麼你應該清楚,從你和云濟秘密會談的那一刻起,你就必須付出這樣的代價。我們可以容忍你是風云家族的後人,可以容忍你擁兵自重,但絕不能容忍你和風云世家內外勾結。在這個敏感的時刻,哪怕是一點點的這種可能性都是絕對不能夠允許的。”
  白飛云依然很平靜的說道,但是他的眼中卻有著一種憐憫。
  “我們?”風雨立刻抓住了事情的本質,冷冷的問道:“這包括了哪些人?”
  白飛云又嘆了一口氣,一擊掌,只見煙雨亭中的圓桌突然“吱呀”的一聲,向兩旁裂開,竟顯出了一條密道。
  從這個密道中魚貫而出來七個人,風雨認出了其中的六個。
  首先出來的是一個長的十分魁梧中年漢子,一臉的絡腮胡,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張得大大的,頗為威武,正是燕字世家的家主燕南天。
  第二個出來的是公孫世家的日常事務的實際主持人公孫展。
  第三個是一臉精明、老奸巨猾的令狐世家的家主令狐潮。
  第四個是一位短須青袍、清瘦修長的老者,風雨雖然不認識,但是不用想也可以猜到一定是皇甫世家的家主皇甫嵩了。
  第五個當然是輔政王三王子蕭劍秋。只見他對著自己同情的搖了一下頭,如果是笨一點的人一定會被這個舉動所迷惑而心生感激。
  第六個是讓風雨最吃驚的人──對他有知遇之恩的圣龍大學堂的校長、有“今之伯樂”稱譽的楚雨墨。
  最後走出來的是身形高大,兩目炯炯有神的中年漢子,正是圣龍兵馬大元帥、三朝元老──不,應該說是四朝元老的高戰的女婿,鎮南大將軍卓不凡。
  白飛云有些沈重的說道:“風賢侄你不要見怪,這全是為了圣龍的千年基業著想。讓你暫時留在圣京是我們的一致決定。”
  “想不到當今圣龍最有權勢的文臣武將都來對付風雨,風雨真是何其榮幸!”
  風雨嘲諷的說道,要捉拿自己當然不需要這麼多人,只是一個白飛云就已經夠自己受的了。但是在涼、夏,在倫玉關還有數十萬忠於風雨的大軍;在民間風雨是救國救民的英雄;在暗處風云世家蠢蠢欲動。這一切都不是殺死了風雨就可以解決的。
  無論是白飛云還是其他人,只要還不至於搞不清當今的形勢,就應該明白消滅風雨和風雨軍也許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但是要想同時避免付出慘重的代價,那就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能的了。
  之所以擺出今天的陣勢,無非是要風雨明白一件事──對於風云世家的崛起,已經嚴重到了讓圣龍所有勢力聯合起來的地步了──四大家族、高戰一系、皇室的力量、天池劍宗全都擰成了一條繩。
  這就意味著,如果風雨妄圖對抗的話,就得面對整個圣龍帝國的力量,這是剛剛組建起來的風雨軍絕對無法抗衡的。
  這也是要從心理上徹底壓倒風雨,力圖使整個事件和平解決。
  ──條件是風雨至少暫時交出兵權,回報是得到生命安全和榮華富貴的保證。
  這個時候,這一招看來完全奏效。當風雨見到這個陣勢之後,似乎徹底放棄了伺機逃跑的打算,畢竟就算僥幸逃脫了(幾率實在太小,幾乎為零),風雨又能如何呢?──和整個圣龍為敵絕對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這真的是自己在決定和云濟會談的時候,所預想到的最壞的情況了。
  當時實在忍不住想知道親人的情況,割不斷感情、親情的紐帶,所以自己真是很失敗。
  風雨苦笑著想道。
  熟讀歷史的風雨很清楚在奪權爭霸道路上需要怎樣的心態,以往在讀歷史的時候,也常常對那些失敗的英雄扼腕嘆息,沒想到臨到自己的頭上,也無法躲過。
  這個時候,公孫展不屑的說道:“小子,你認命吧,這就是天意。當年你的祖宗就是在這兒被我們擊斃的,想不到二十年後,你也要在這兒束手就擒!孽障始終就是孽障,叛賊永遠就是叛賊!”
  “是嗎!”原本好像是準備束手待擒的風雨說這話的時候很冷靜,似乎一點都沒被這句話激怒了。
  但就在說話的時候,毫無預兆,突然出手。
  劍!
  一柄殺人的劍就這樣平靜的擱在了公孫展的脖子上。
  原本距離公孫展還有十七、八步的風雨突然出現在了公孫展的面前。
  五行術中最詭異、最無常的五行遁地術被風雨發揮得淋漓盡致。
  公孫展身邊的人都沒有及時驚覺,進行救援。
  選擇公孫展是經過風雨精密計算的:
  楚雨墨對自己有知遇之恩;卓不凡卓靜雯的父親──雖然初識卓靜雯時有一點誤會,但經過半年的并肩作戰,使得風雨對這個有些大小姐脾氣但個性豪爽的女還有一種哥哥對妹妹的疼愛,更何況在圣京的時候風雨和卓不凡有過一次試探,知道這位名將決非泛泛之輩。
  蕭劍秋在和自己交往的時候,總有一點棋逢對手的感覺,所以風雨一點也沒有把握能否對他進行突襲;令狐潮、燕南天、皇甫嵩都是世家的家主,老而彌堅,一生經歷了不知多風浪、多少戰陣,也實在不好對付;所以不是家主,實力相對較弱,然而地位和重要性又不遜於其他人,偏偏正在說話分神的公孫展就這樣變成了倒霉的人質。
  但是這個時候的風雨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在他的背心,正按著白飛云的右掌。離公孫展最遠的白飛云卻導致了風雨這次行動的失敗。風雨一點也不懷疑,只要這位天下第一高手稍稍用一點點的功力,自己的這條小命就得嗚呼哀哉!
  而在一旁的、當今圣龍數一數二的六位高手也正在摩拳擦掌,虎視眈眈。任何一個人都會讓風雨很頭疼,而任何一個人背後的實力也都足以讓風雨軍陷入困境。而現在,全圣龍最有力量的幾股勢力終於聯起手來了。
  風雨實在有一種想哭的感覺,自己真的是太小看這些家夥了。豪門永遠就是豪門,他們是決不會容許旁人擠入這個圈子。因為特權階層永遠就是少數人的天堂,人多了也就不稱其為特權階層了。
  作為一個無依無靠的人,要想成為特權階層的一分子,最穩妥、最爽快的辦法就是掃除舊的特權階層,把自己變成新的特權階層;否則就算你在怎樣努力,再怎樣有實力,再怎樣才華橫溢、功勛卓著,也必然受到原有特權階層的對抗,這絕對是一個排他性嚴重的團體。
  這也就是為什麼亂世可以出英雄,因為亂世更容易削弱這些原有的特權階層,最終消滅這些特權階層!
  ──風雨終於明白了以前自己一直并不是很注意的這個道理,可惜這個時候已經因為和云濟的會談而給予了對手充足的對付自己的借口和機會。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9 01:32
第三章 相煎何急

 “風雨,你認為自己可以對抗得了全聖龍帝國的力量嗎?”
  輔政王十分平靜的說道。
  風雨真的十分佩服蕭劍秋,永遠都是這樣的從容不迫,似乎任何事情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一般。
  同時他也很討厭蕭劍秋的這一點,因為這也意味著自己在交易的時候,一定會在某些方面會吃虧了。
  雖然是這樣的想著,風雨卻也是很平靜的說道:“光是我一個人當然遠遠不夠,但是如果有數十萬風雨軍配合風雲世家,配合一同教,配合呼蘭、麥堅、安宇這些國家呢?不知道輔政王閣下有什麼高見?”
  標準的漫天要價、落地還錢!
  風雨發覺自己其實是一個很優秀的商人,而且風雨發覺一個好的政客一定也是一個好的商人,因為交易的原則是相通的。
  ──虛虛實實、故做高深、不動聲色、應變不驚!
  “雨兒,你怎麼能夠這麼做?”
  楚雨墨激動的質問道,但是風雨卻一點也不感到自己應該生氣,因為他看到楚雨墨的神態中是一種對於自己鐘愛的晚輩不爭氣時的那種痛心疾首,這讓風雨有些心酸。
  心酸歸心酸,風雨還是說道:“雖然我不想做賣國賊,不過我也不想因為什麼莫須有的罪名而冤死。為了保命起見,說不得只好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了。大不了大家一拍兩散,各奔各的前程,反正你們不是個個都想壓死對方、自己獨攬一切嗎?
  那我就給你們一個機會,把這個世界搞得天下大亂,大家都有機會,很公平嘛!至於誰能夠生存下來,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其實各位心裏應該很清楚,如果我風雨真的要和風雲世家聯手,早就不在聖京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們只是不願意見到一個和你們毫無關系的小人物這麼快崛起,來和你們平起平坐分享權力罷了!”
  “也許你說得對!”白飛雲突然放開了手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
  “白宗主!”
  旁邊至少有三個人叫出了聲音,白飛雲這一放,似乎更讓風雨可以為所欲為了。
  不過白飛雲沒有理他們,自顧自的說道:
  “當年就是在這裏,聖龍皇室、天池劍宗、四大家族和朝中重臣一起聯合起來對付風雲世家。雖然表面上是為了維護聖龍的正統,但實際上更多的是怕風雲世家獨掌大權,破壞了朝野的權力平衡。
  神武帝不愧是一代名君,他看得很清楚。所以在他的生前就修下了這條密道,以便在他臨終之後讓風雲世家有可能逃出已經滿是敵意的聖京。
  可惜風雲世家的當家主一點也沒有意識到由於神武帝的支持,使得風雲世家在朝中的權力太重,直接威脅到了其他勢力的生存。當神武帝駕崩的時候,也就是遮天大樹倒下之際。失去了皇帝扶持的風雲世家理所當然的遭到了各大勢力的圍剿。
  而這個時候,一些有心人士處心積慮的傳出了神武帝臨終留下足以制服各大實力、扭轉乾坤的遺物,風雲世家準備啟動這個秘密武器的謠言,更是讓人們膽戰心驚,進一步促使了各大勢力的聯合。
  偏偏你的爺爺他們太書生氣了,根本沒有察覺這一切,反而依舊那麼固執的推行神武革新──沒有神武帝的神武革新。
  當我終於找到這僅僅是謠言的證據,想要公佈出來,平息各大勢力與風雲世家之間的糾葛、一致對外的時候,悲劇已經無可避免的發生了。
  你的家人就是通過這條密道,逃到了這裏;而其他人馬也同樣通過了這條密道追到了這裏。血海深仇就這樣結下了。
  這一仗,你們風雲世家死了幾百人,皇室、四大家族和朝廷的人馬也死傷無數。大批高手在這場戰役中死去,五行術一下子沒落了下來,大量的武術絕學就此失傳,聖龍的國力也一落千丈。”
  白飛雲說到這裏,聲音有些哽咽,他緩緩的念起了一段著名的詩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在場的人都出神的聽著白飛雲的訴說,猶如身臨其境的回到了當年。這裏除了風雨和蕭劍秋外,都曾經經歷了那場廝殺;而風雨和蕭劍秋也因為種種關系,和那場風波息息相關。所以一時間,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默默的回味著白飛雲所說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這句詩。
  所有的人都是出則統帥千軍萬馬,入則包攬國計民生的風雲人物,對於國家興衰、權力鬥爭都有著不同於一般人的感悟。
  當年那場爭鬥確實給了各方勢力不小的打擊。從大處說,一大批優秀的人才無辜的死在了這場毫無意義的自相殘殺之中,嚴重削弱了各大集團的勢力和聖龍的國力;從小處說,在場的眾人都有不少的親朋好友在這個煙雨亭附近長眠,對於親人的悼念和對于仇人的痛恨使得聖龍的權力階層產生了無可彌補的裂痕。
  這一切的代價都是如此的沉重,而這一切說到底不過是起源于原本如同兄弟手足般一同打下了江山的英雄的後輩之間,因為治國方針的不同意見而產生的。
  這實在令人傷心。
  風雨緩緩的收起了自己的劍,突然間覺得自己很累。
  驚訝於自己突然得以死裏逃生的公孫展立刻向外倒退,和令狐潮、皇甫嵩、燕南天各自守住外圍四方;卓不凡、蕭劍秋和楚雨墨則呈現了猗角之勢在內層看住了風雨;在四大家族和高戰三人之間的是天下第一高手白飛雲。
  雖然白飛雲收回了右掌之後,重新負手而立,仰天長望,似乎在追悼著當年的歲月,但是恐怕任何人都無法忽略這個天下第一高手的存在。
  風雨更是嘆了一口氣,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但是白飛雲卻像是自己多年的知己。如果白飛雲剛才不放開自己,講了這一段“同根相煎”的往事,也許自己真得會殺了公孫展或者與風雲世家聯手,搞得天翻地覆。而現在卻不得不承認白飛雲是贏家。
  風雨此刻一點都沒有動手的意圖,從剛才白飛雲念出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這一句詩起,風雨才最終決定了自己至少此刻還是和白飛雲合作為好。
  他是一個愛國的人,但同時也是一個叛逆的人。所以當看見蕭劍秋等人從密道中出來的時候,風雨的第一個念頭就是索性拚個魚死網破,大家同歸於盡──“寧可我負天下,勿使天下負我”正是風雨當時心情的寫照。
  而這一點卻是精心做出這樣安排的白飛雲所始料未及的。
  但是白飛雲的放手也讓風雨吃了一驚,而“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這句詩更給予了風雨極大的觸動,而真正決定的是白飛雲眼中那種對於社稷的憂思。
  對于歷史的博學,使得風雨很清楚蕭墻之禍的危害,無論如何要自己一手挑起內戰讓外敵有可乘之機、使聖龍有亡國之禍,是冷靜下來的風雨所做不到的。
  的確,如果真的大家撕破臉確實沒有好處,只會親痛仇快。聖龍帝國因為內亂而危在旦夕,各大勢力彼此削弱,讓別人坐收漁翁之利;風雨軍更是面對著全軍覆滅的危險。
  事實也是,從各大勢力終於找到風雨和風雲世家可能聯手的藉口起,就決定了風雨的命運。白飛雲安排的這次會面更是從戰略上掌控了全局,以風雨的聰明當然清楚至少此刻自己是根本沒有機會翻牌的。
  姑且不論在這麼多高手虎視眈眈之下是否有機會逃跑;就算是逃跑了,唯一的選擇就是和風雲世家聯手,而在當今的形勢下,這只會帶來更大的災難:戰火連天,異族侵入,甚至國破家亡、山河淪喪。到時候自己就是民族的罪人了。
  另外,就算拋開大道理不講,從實際的利益上看:這也會使得他頭頂的救國救民的光環有可能徹底消失,成為引發戰爭的罪魁;在短時間內憑借救國大旗和英雄主義魅力招集起來的軍隊,將會因此而士氣大落;失去了正統政府支持的風雨軍將會引發忠於朝廷的將領與蔑視朝廷的將領之間的嚴重對抗。
  而這一切,都是風雨軍這支迅速成軍的部隊所存在的隱憂。風雨軍成長得太快了,憑借著個人充滿著傳奇和英雄主義色彩的魅力,將軍隊招集起來,理想使他們面對敵人鬥志高昂,勝利使他們面對前途信心十足。統帥的個人魅力和勝利的物質利益帶動下,這支軍隊的確所向無敵。
  但是這只是暫時的,一旦風雨的個人魅力受損,無力號召的話,那麼來自四面八方的將領、東拚西湊的士兵就成了這支軍隊真正的實際。
  風雨毫不懷疑如果假以時日,自己一定會把這支軍隊變成真正的鋼鐵雄師──同心協力、生死與共的將領和質樸淳厚、勇敢無畏的農家戰士組成的貨真價實的無敵軍團。
  但這需要時間,就算是為了贏得這樣的時間,風雨也別無選擇必須賭一把──留在聖京,避免各大勢力獲得鏟除風雨軍的藉口,從而贏得轉旋的時間和機會。
  所以大大方方的和白飛雲合作,博得人們對落難英雄的同情和軍隊對統帥遭禁的同仇敵愾,才是風雨的最佳選擇。
  想清楚這一點的風雨終于用理智克制了沖動。
  “既然有白宗主相邀,又有這麼多位大人陪同,在下也只有恭敬不如從命,留在聖京了。”
  風雨聳了聳肩,好像剛才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似的說道。
  “好,多謝風侯給白某這個薄面。我也在此以天池劍宗的名譽向風侯保證在聖京有絕對的安全!”
  白飛雲一字一句的說道。
  “謝了!”
  風雨對於這個承諾一點都沒有在意,權力鬥爭中,承諾是永遠不可以相信的。即使天池劍宗真心想履行諾言,不見得其他人不會暗中搗鬼。
  所有的人都送了一口氣,畢竟如果風雨真的要鬧個天翻地覆的話,其中的代價是大家都不願意由自己來承擔的(當然如果讓別人承擔則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
  蕭劍秋更是滿意此次行動的結果。風雨的存在使得他總是感到一種威脅。雖然如今的風雨還沒有達到動搖帝國的程度,但是他很清楚的意識到提倡“強者為尊”和“只問才能”這兩個口號的風雨軍對於帝國的傳統制度將產生多大沖擊力的可能性。作為帝國的守護者,他自然很樂意看到這個擁兵自重、獨立於聖龍原有體制之外的傢伙老老實實的被看管在自己的視線之內,而又不必付出太大的代價。至於以後是敵是友,那就得看整個形勢的發展了,年輕的輔正王從來都不相信在利益面前有永遠的朋友,即便是目前對他大力支持的天池劍宗,也不過是一個工具而已。
  這次的事件是由天池劍宗出面的,也意味著天池劍宗與風雨軍的梁子算是結下了。到時候無論是否讓風雨活著離開聖京,都可以讓這兩方人馬殺得個你死我亡。──對於這些不受聖龍朝廷控制的勢力,蕭劍秋心裏永遠是欲除之而後快的。
  想到這裏的蕭劍秋心情真得很愉快。
  風雨暗暗苦笑,他清楚整個政治鬥爭的關鍵還在於涼、夏諸州的戰事。如果順利平定了涼、夏諸州,聖龍的這一次危機也就算是躲過了,各大勢力也將會因此而重新開始彼此的勾心鬥角;而各大勢力對於在此擴張、並且即使風雨不在也有著強力領導的風雨軍也將會產生更加進一步的重視,從而至少在表面上更加不敢對自己輕舉妄動了;自己也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想辦法名正言順的脫身。
  但是,哥舒行文絕對不是泛泛之輩,如果風雨軍和敵人拚得兩敗俱傷,實力大損,局面又會怎樣發展呢?
  還有各大勢力的暗中運作如何對付呢?
  這些問題都是讓風雨非常的頭疼。
  、、、、、、
  就這樣,聖龍歷753年9月28日的晚上,當秋裏終于成功的說服風雨軍的將領聽從自己的戰略方案,準備和哥舒行文的主力決戰的同時,風雨軍的主帥卻身陷囫圇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9 01:33
第四章 兩軍對陣

   聖龍歷753年9月28日的晚上,李中慧剛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那個異常熱情的魔法師少女莉娜,蹦蹦跳跳的跑進了李中慧的房間,道:“慧姐,說說嘛,你有沒有喜歡的人,莉娜搖著她的手催促著。”剛聽及這個敏感的問題,李中慧的臉沒來由的一紅,那種情景叫人有多憐愛就多憐愛,不由得呆呆的想著,是啊,我和風雨究竟會發展到怎樣呢,大家在一起的時候談的都是當今天下的形勢,雖然有時有點兒女情懷,但也是點到為止,不敢逾越,突然奶奶的話浮上了心頭:“記住了,風雨不過是我們達到目的的一個鋪路石罷了,沒有他,那麼也許是張三,也許是李四,都有可能成為我們的合作夥伴。所以我不希望你投入太多的感情。家族的規矩你應該很清楚! 我知道這真是太難為你了,可是你必須明白如今我們李家幾代人的心血都寄託在你的身上了。如果風雨不是一個霸主的話,他最終不過是我們手中的一個被替換的工具;如果他是一個霸主的話,你一旦陷入感情的漩渦就非常危險了。”
  唉,李中慧不禁長嘆一聲,心中卻產生了一種惆悵。“慧姐,你說嘛。”莉娜繼續說道。李中慧從思想中醒過來,望瞭望緊跟在後的雪雅一眼,產生了一種對這個精力過剩的少女的無力感。不過一下子,就在莉娜的穿插中,歡快地聊著悄悄話。
  窗外的天空正開始慢慢變得陰暗起來,氣溫一下子變得燥熱起來肆無忌憚地襲卷著灰色的天空,變幻著各式各樣的模樣。從窗口湧進來的涼風中還帶著些許戰爭的味道,李中慧嗅了一下這種熟悉的空氣,已經習慣的感覺慢慢湧上心頭。不知為何她的心中突然間出現了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帶著潮氣的微風好像在傳遞著一種不詳的預兆。
  “是啊,今天怎麼沒看到風雨將軍啊?”莉娜帶著調笑的語氣望著李中慧說道。“風雨”一想到這,李中慧心中沒來由的一跳,一陣寒風夾雜著冷冷的雨絲飄到了她那美麗臉龐,帶給她一陣寒意。她心中的不安在擴大。一想到這,李中慧來不及說明,沖了出去,馬上連系上在聖龍所安插的暗哨,一一地交待了他們所要做的事,墊墊不安的回到府第,望了一眼跟著沖出來的莉娜和雪雅,道:“風雨,可能出事了."
  在暗樁的查訪中,風雨早就被白雲飛所謂的正義“承諾”軟禁在聖龍的“安全地帶”。一會兒,李中慧在焦慮中等來了暗樁所送來了驚人消息:“風雨被軟禁了,原因是和雲濟的會談,風雲世家的首次會晤”李中慧在驚呀中理清了自己的思緒,並發布一系列的應急措施,首先把這一驚人消息以最快速度發給了在錦州的風雨軍。
  聖龍歷9月29日的下午,太陽熱辣辣的照射在大地上。
  作為聖龍河一個干支的渭水正靜靜的流淌著,不知不覺中見證了一場激烈的戰爭。
  在渭水的西岸,正黑壓壓的堆積著勢不兩立的兩支軍隊。
  風雨軍共計二十萬人:
  秋風軍五萬騎兵;
  赤獅軍兩萬騎兵和三萬步兵;(其中一萬騎兵被風雨在重回聖京之前和青龍軍的一萬步兵,以增強倫玉關的機動力量,當時令許多將領感到不解,然而在不久之後就會證明這一決定非常高明,顯示了風雨的偉大戰略預測能力);
  碧蛇軍兩千五百名輕騎和四萬七千五百步兵,五百四十輛神龍戰車(四個團的裝備);
  白虎軍五千輕騎和四萬五千步兵,九百六十輛神龍戰車(六個團的裝備)。
  哥舒行文一共調動了十七萬人馬,另外五萬兵馬鎮守夏城,五萬兵馬鎮守延城,三萬兵馬鎮守涼城。
  曾經有人事後指責哥舒行文太輕敵,所統帥的兵馬太少。
  但是考慮到呼蘭由三座城池必須鎮守,而且只要鎮守十天就算是勝利了;另外,呼蘭的士兵比起聖龍而言,總體素質絕對高出一籌;呼蘭善攻,聖龍善守,如果去除城池或者大型軍陣阻攔的話,這樣一支軍隊在正面的對殺中足以橫行,無論是風雨軍還是皇甫家族或者林仁山,都無法在這樣的廝殺中討得便宜。──關於這一點,哥舒行文對於自己的軍隊有絕對的信心。
  最重要的是,目前的布陣有點像錦州之役時風雨軍剛剛渡過聖龍河的情景。雖然風雨軍目前準備充足、以逸待勞,而且共計有七萬六千人的騎兵;但是哥舒行文的呼蘭軍也調動了十七萬身經百戰的馬上健兒,遠遠不是當初在北岸時的那麼倉促。
  就這樣,在明瞭了風雨軍的戰略意圖之後,身經百戰的哥舒行文果然如秋裏所預料的一樣,率領主力前來決戰,意圖掌握整個戰役的主動權。
  不過哥舒行文在知道當前對陣的主帥並不是風雨之後,不由搖頭嘆息:真是物以類聚,以前對於一個膽大妄為、屢出奇兵的風雨已經很頭疼,沒想到風雨麾下還有更具賭性的家夥,敢這麼玩命!
  的確,這對於對陣雙方來說實在是一場豪賭。
  就風雨軍而言:一方面置於死地的軍隊將充分發揮士氣和戰鬥力,另一方面身陷絕地的兵馬一旦占據不利就會慘遭全軍覆沒的危險。
  對於哥舒行文而言:由於呼蘭的權力之爭,使得自己被視為異己分子,被迫面對兵力上絕對占優的聖龍軍。要想守住涼、夏,而不是回去受到清洗的話,如今風雨軍的部署對他有著絕對的誘惑。一旦乘著聖龍各系軍隊各懷鬼胎的機會,將眼前身無退路的風雨軍掃下河去之後,縱橫無敵的呼蘭鐵騎將對於圍攻延城的林仁山和圍攻夏城的梅文俊予以各個擊破,這實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否則一旦聖龍的軍隊團結起來,自己就算打贏了也已經元氣打傷,只能被張仲堅擺布了。當然這樣的主力決戰可以說是一戰定勝負,一旦戰敗,整個涼、夏諸州也就易主了。
  所以,對於雙方而言,同樣都是勝則全勝,敗則全敗。
  對陣的雙方在烈日下保持著驚人的耐心,遼闊的平原上充滿著肅殺的氣氛。
  終於,北國的老將開始發起了戰鬥的第一聲號令,擅長進攻的呼蘭軍在老元帥的命令下,揮舞著戰刀,口中發出令人震耳欲聵的呼嘯,在地震山搖的鐵蹄聲中如同潮水般的向風雨軍壓來。
  身處第一線的朱大壽顯得十分的冷靜,整個戰役之前,在他的要求下。秋裏終於決定調整了原先的兵力部署,把原屬於碧蛇軍的、裝備有神龍戰車的四個團挑撥到朱大壽的麾下,而將白虎軍剩餘的沒有裝備神龍戰車的四個團交給了百里錫。所以朱大壽實際指揮著完全裝備著神龍戰車的整整一個軍的兵力。
  (注:聖龍軍制,五人為一伍,設伍長;十人為一隊,設十夫長;百人為一衛,設百夫長;千人為一營,設千夫長;五營為一團,設校尉。如果是正規軍,則五團為一師,設都尉;兩師為一軍,設統領。
  神龍戰車每團配一百六十輛,每輛二十五人,分別是由四名士兵負責推動、一人負責站在車上瞭望指揮、二十人分別為盾牌手、弓箭手、刀槍手負責保衛的。同時每團留有一千人即一個營作為戰略預備隊。)
  對於這種兵力部署,在風雨軍的高層指揮官中引起了爭執。神龍戰車雖然在錦州之戰中大顯神威,但是畢竟是由南天門自己發明的一種新型的兵器而發展出來的,完全依靠神龍戰車來抗衡呼蘭騎兵,在歷史上還從來沒有過。即使在錦州戰役中,神龍戰車也是作為防守兵力的一小部分,在激戰中還是得到了其他步兵團的大力協助。所以這樣的部署無疑是冒了巨大的風險。
  但是在實戰中第一個也是目前唯一一個實戰指揮過神龍戰車的朱大壽,則對於神龍戰車信心十足,不惜立下軍令狀。對此,秋裏終於在最後的時刻,駁回了其他人的意見,大膽的采納了朱大壽的建議。
  這件事情,在日後為風雨軍形成了兩個獨有的風氣:
  一是統帥在掌握全局戰略的情況下,將會盡全力尊重和滿足一線指揮*術上的要求和意見。
  二是風雨軍在日後的大型作戰戰,將非常靈活的根據實戰需要來調配兵力,經常性的打破建制,以戰場實際情況來重新劃分一線作戰的各位將軍的指揮權限。
  就這樣,被授予第一梯隊指揮官的朱大壽,手中擁有了全軍所有的一千六百輛神龍戰,足足是十個團的兵力。
  他冷靜的指揮軍隊布成了兩道直陣,用手中的一千六百輛神龍戰車將大軍保護在內層。弓箭手們張弓拔箭,在將領的一聲喝令之下,萬箭齊發,落向敵軍之中。
  只見淩厲的攻擊瞬間到達,集合攻擊的箭矢遮天蓋日,如死神降臨般直射天際而後猛撲而下。騎兵們活生生地被箭雨掃飛空中,人仰馬嘶,鮮血迸濺,龐大的馬身與慌亂人影在雜亂地摔跌、撞擊,情況慘烈至極,被射中的騎兵甚至來不及呻吟就已斃命,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被活活摔死的,在如此高速下摔倒,沒有任何反應死神就已經降臨了。
  受到攻擊的呼蘭騎兵發揮出精妙得騎術,運用從小在馬背上學來的本領躲避著弓箭,同時還以顏色,使自己不負騎射甲天下的盛名。
  一時間,弩來箭往,人聲鼎沸。
  雖然呼蘭人騎術一流,雖然風雨軍有神龍戰車作為掩護,但是面對如此密集的箭雨,兩軍還未正面交鋒,就已經有上千人永遠的倒在了戰場上。
  陣前的朱大壽冷靜的觀察著戰局,命令弓箭手暫退,盾牌手和槍刀手上前,堵在神龍戰車彼此的空隙間,而神龍戰車則早已用鐵索連成一片,戰車前部裝備的刀槍正森然的靜侯著呼蘭騎兵。
  在錦州之戰中大發神威的神龍戰車給予了朱大壽絕對的信心,因而他深信神龍戰車將變成一種新兵種,憑借這種攻守兼備、機動靈活的戰車,一定能夠再次抵禦住呼蘭人的猛攻。
  在他看來,運用這些戰車其一是可以彌補步兵奔跑速度不如騎兵的弱點;其二可以進行有效的防禦,為後方騎兵的出戰創造更為有利的時機;其三可以使士兵有所依靠,充分發揮士兵的戰鬥力,隊伍也會有紀律性,尤其避免了像風雨軍這樣建軍時間很短、軍中凝聚力完全依靠將領個人魅力的軍隊的不足。
  而事實上,由於錦州之戰後,朱大壽極力推廣神龍戰車的運用,並在大量實戰的基礎上,總結了非常完善的戰車理論體系和實戰兵法,而被後世稱為戰車之父,並因此在軍事史上zhan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注:神龍戰車用兩根木桿連接雙輪,推木桿則車輪就向前轉動。兩桿之間用數條橫木連接,橫木上安裝可以運載巨弩的支架,支架上還備有可裝箭頭和石塊的皮網兜。另外還繪 制了神獸模形,罩在戰車上,當向敵人射箭時,箭頭正好從神獸的口中射出,還可以從神獸模形的眼睛處觀望敵情。戰車的下部裝上盔甲般的圍裙,以保衛士兵的腿和腳。戰車的前部裝有兩排槍刀,每排槍刀各四支,上面是長槍,下面是短兵器。長兵器,是打敵人的;短兵器,是用來刺殺馬匹的。戰車的兩邊都裝有鐵索!,在駐營的時候,戰車的鐵索!連起來,就成了營地。)
  作者語:寫這場決戰主要是為了用文字沙盤推演一下戰車是否能夠對付騎兵,以解決聖龍不擅長騎兵,而風雨又將遠征的矛盾。所以在描寫這一仗的三、四章裏,可能描寫不是很細膩,對於想看細節的朋友恐怕會有所失望,不過希望眾多對於戰術有興趣的朋友來一起探討一下。我對於戰車克制騎兵一直有些忐忑。如果不行的話,那我就在以後找一場戰役讓神龍戰車全軍覆沒,為難的是無論長弓兵還是重步兵組成的鐵甲陣都有所缺陷。希望大家廣泛地提出意見,幫幫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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