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後由 jormin 於 2011-12-3 18:27 編輯
第八章 流光之劍
作者:舒志琪
陳天劫緩緩轉過身體,道:「昔日的『血影殺神』早已經化為塵土,現在只剩下陳天劫這個人了!」
黃羽翔也拉著南宮楚楚轉過身體,道:「這位大師,陳前輩雖然昔年頗有惡名,但如今卻已經改邪歸正,不再胡亂殺人!」他失血過來,俊俏的臉上已是慘白一片。
「果然是他!」陳嘯天在心中叫了一聲,道,「改邪歸正?我看不見得吧,我幾個奉命看守南宮姑娘的手下,都是被他一劍劈成了兩半,這樣也叫『不再胡亂殺人』!」
「哼!」黃羽翔怒道,「這位老先生,你們拘禁我的妻子,若換作是我,哼,早已將這幾個傢伙挫骨揚灰了,陳前輩一劍結果了他們,還算便宜了他們!」
「臭小子,你威風什麼!」林綺思美目流轉,神色之間總有一股勾人心神的味道,道,「他們都只不過是奉我之命而已!你對他們都這麼狠,若是換作是我,你又想怎麼樣呢!」
觸到黃羽翔轉眼之間就變得頗為曖昧不堪的俊臉,林綺思心中突然怦怦地跳了幾下,嗔道:「臭小子,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
不理他們兩個男女近似打情罵趣的言行,知慧大師白眉掀動一下,道:「陳施主,可還記得在三十年前,你在岳州府殺過姓劉的一家嗎?」
陳天劫的臉上木無表情,道:「陳某人昔日殺人如麻,哪還記得殺過的人姓什麼!不過,三十年前,陳某人確實到過岳州府。」
「阿彌陀佛!」知慧大師身上的灰袍無風自動,起了層層漣漪,道,「三位師兄弟,老衲塵事未了,『殺』念已起!此間事了,必要面壁三年!」
「師弟!」知心大師攔在他的身前,道,「你已經苦修佛法四十餘年,怎還堪不破親情這一關呢!天下萬事,原是虛空,子是父,父是子,因果報應,必有冥冥天定!師弟現在懸崖勒馬,也還來得及!否則的話,數十年的苦修,豈不是毀於一旦!」
知慧大師細想良久,才道:「多謝師兄當頭棒喝!」
黃羽翔聳聳肩,道:「那就是沒事了吧!」那姓劉的一家人估計便是知慧大師的俗家親人,智慧大師能夠放得下這段過節,當是萬幸!否則的話,若是與少林做對,便是張華庭也要三思。向四知躬身行了一禮,道:「四位大師,在下等就此告辭!」
「且慢!」知心大師踏前一步,道,「這位陳施主殺性太重,此番重入江湖,恐怕非是黎民之幸!還是讓他隨老衲回轉少林,每日以佛法沐浴,如有十年之功,當可盡洗殺念!」
這便是要軟禁陳天劫了!
別說以陳天劫孤傲的脾性是絕對不會同意,便是黃羽翔也絕不允許別人欺到自己的頭上來。這陳天劫不管怎麼說,現在總也算他的手下,豈能讓人輕辱!
陳天劫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但手中的血影劍卻是變得異常的血光流動。
黃羽翔皺皺眉,道:「知心大師,陳前輩在殺人的手法上確實殘忍了些,不過他殺的都是該殺的惡人!佛家雲人死萬事空,身體只是一具臭皮囊罷了,死成何樣,又有什麼關係!」
他說得頗有些無賴,但知心大師卻是點點頭,道:「黃施主所言倒也有理,人也業在,臭皮囊不要也罷!只是陳施主昔年造下的殺孽太重,若不以佛法洗滌他的心靈,恐怕難以將他的劣性化除!」
黃羽翔哈哈大笑,道:「知心大師,這個你且放心!陳前輩在綿陽已經隱居了二十年,恬退隱忍,早已經不是當年的『血影殺神』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林綺思突然冷冷地說了一句,一雙眼睛卻是投在夜空之中,也看不出她是同誰在說話。
「這是不是叫狗改不了吃屎?」趙海若在黃羽翔的耳邊輕聲說道,聲音軟綿綿的,清新的口氣吐在黃羽翔的頸間,儘管渾身乏力,仍是讓他渾身每一根毫毛都是格外的舒服。
轉過頭去瞪了她一眼,黃羽翔道:「你究竟是幫哪邊的?」看著趙海若近在咫尺的俏臉,春花般的臉上閃動著明媚的光彩,紅艷艷的櫻唇彷彿怒綻的紅玫瑰。
強忍著親她一口的衝動,黃羽翔想道:「這小妮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看了!」其實以前他從不敢正眼看向趙海若,生怕引起了她的注意,將自己折磨一番。以前只有趙海若很美的概念,如今才看到,這小妮子竟是如此的動人!
趙海若將雙手放在眼前,仔細地看著春蔥般的十指,道:「老和尚和臭小子,應該幫哪個呢?好為難啊!」
黃羽翔歎了口氣,道:「小白讓你先用一個月!」
趙海若雙手一拍,道:「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知心大師想了片刻,道:「不管怎麼說,陳施主還是隨我老衲回一趟少林,先住一段時間再說!」
「知心大師,陳前輩是絕對不會同你回少林的!」黃羽翔說得斬釘截鐵,道,「若是大師執意如此的話,在下只好對大師無禮了!」
耽擱了這麼久,他的小腹已是疼痛難當,肩上的傷口也有越來越難受的趨勢。他剛才一鼓作氣,強壓下身上的傷勢,但見到楚楚之後,心情大松,渾身又難受得要命!
低頭對南宮楚楚輕聲道:「等下我們一動上手,你便騎上小白先走,不要讓我顧慮到你!」
南宮楚楚原還想與他同生共死,卻被他一句話塞了回去,只是怔怔地看了他一下,道:「大哥,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回來見我!」
趙海若輕拍一下雙掌,道:「喔,我也要騎小白!」
黃羽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你留在這裡,同我一起打架!」
「沒辦法!」趙海若搖搖雙手,對南宮楚楚道,「南宮姐姐,你先走吧,我還要照顧這個麻煩傢伙!」
見他們開始往後移動,少林四知突然身形飄飛,已是將黃羽翔四人包圍了起來。黃羽翔將南宮楚楚扶上馬背,抽劍在手,道:「四位大師,真得不能通融一下嗎?」
「阿彌陀佛,」知心大師輕喧一聲佛號,道,「只要陳施主同老衲等回返少林,老衲又豈會為難黃施主幾位!」
黃羽翔長吸一口氣,壓下身體痛楚,雙眼之中,暴射出一道寒芒,道:「那在下只有得罪了!」長劍一劃,已是知心大師刺去。對著這四個法相莊嚴的老和尚,黃羽翔怎都生不了生機,那足以硬撼自然之道的絕學沒有了他燃燃鬥志的支持,卻是怎麼也發動不起來。
他此刻內力大耗,便是要發出「浩然一劍」來,也是頗為吃力,這一劍之上,只是運用了「水之道」連綿不絕的攻擊之意。
以知心大師的絕頂修為,是足以與重九、許笑天相提並論的大高手,便是黃羽翔身體完好之時,若是不用上「浩然一劍」與驚世之劍,恐怕也難以勝過他。此時純以細密的「水之道」駕御劍勢,豈會放在知心大師的眼裡!
好在他手中的流明劍乃是張華庭昔年用過的神兵,鋒利無比,知心大師倒也不敢輕攖其鋒。憑著「大般若神功」,在黃羽翔連綿的攻勢下純採守勢,只是將他困住。以黃羽翔此時的身體條件而言,恐怕支撐不了多少招,便會力竭。
他這一動手,陳天劫與趙海若自也不會閒著,也是各自挺劍便動。趙海若雖是頑皮異常,但一個人便纏住了知嗔與知名兩個老和尚,俏麗的身影游動不止,雖是攻不進兩個老和尚的防禦,但這兩個老和尚卻也奈何不了她。
南宮楚楚輕策小白,這匹絕世神駒已然起身躍起,向圈外縱去。
少林四知一來被俱被人纏,二來這南宮楚楚原是無關的人物,都是沒有關心她的離開。但林綺思早在幾人動手之前,便已經吩咐陳嘯天等人道:「你們幾人守在外面,不可漏了一人!」
南宮楚楚這一突圍,正好躍到了張忠的方向,「小碎花劍」在一瞬間化出千萬道明麗的劍花,如同一張巨網向南宮楚楚包了過去。
小白一聲輕嘶,雙蹄猛然踢出,晃過張忠所有的花招,直接踢在了他的劍身之上,小白的天生神與張忠深厚的內力頓時來了個大衝撞!
張忠被趙海若在胸口劃了一劍,十成的內力已去了三成。他原想南宮楚楚不過是南宮明通的女兒,便是再高明,也不會超過了她父親,在他眼中,真是如同對付一隻螞蟻一般。在出劍之時,倒有大半內力仍是護在了胸口之上。而想當初,黃羽翔只有在使出「浩然一劍」的時候,才能將小白擊飛出去。以弱擊強,張忠豈有不敗之理!
一聲慘呼聲中,張忠已是連人帶劍被小白踢飛出去,直飛出了七八丈,才重重地跌在了地上。眾人看到這一幕,都是有種既好笑,又心悸的感覺,想不到這匹神駿的白馬竟有如此大的力氣。
可憐張忠「小碎花劍」的威名已然在武林中傳頌了三十來年,如今卻被趙海若一劍刺傷在前,更有小白一踢在後,一生威名,算是盡折於此了。
小白歡聲長嘶,白光閃動中,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綺思冷哼一聲,道:「真是個飯桶!」
眾人都是噤若寒蟬,不敢吱上一聲。
陳天劫經過這麼長的日子,一身功夫已經恢復到了昔日的八分,血影劍靈動如風、凝重如岳,若是換了次一點的對手,早就在他的劍勢之下化成了一半。
陳嘯天看著陳天劫的招式,心中不由得升起了想要與此人一決高下的念頭。他的劍式之下,對方也休想留得下全屍,都是四分五裂,與陳天劫將人劈成兩半的功夫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看到神妙處,不禁擊節長歎,恨不得代替知慧一戰!倒要看看,究竟是陳天劫將他劈成兩半,還是他將陳天劫分成四塊!
一陣陣頭暈眼花的感覺湧上腦門,黃羽翔早就失血過多,又接連不斷地大耗精神氣力,已然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他氣喘如牛,便是連揮出一劍也要花上好大的氣力。即使以「抱樸長生功」的神妙,但他失血如此之多,仍是難挽大損的真氣。
趙海若大急,驚道:「臭小子,你怎麼了?」正要甩開知嗔與知名兩個老和尚,卻覺這兩個老和尚身上彷彿帶著無比的引力,竟是讓自己離不了他們身邊一丈的距離。
她大驚失色,方知道這兩個老和尚極不好相與!嬌艷的臉上閃過一道紫氣,真陽訣瞬間衝到了「紫氣東來」的境界,整個人漸漸籠罩在一層紫氣當中,趙海若的身形變得越來越不可捉摸,發出的力道也越來越是沉厚。但一時半會之間,卻是極難突破兩僧的制束。
「若是這小子有個好歹,我非讓你們全部賠葬不可!」俏麗的臉上已佈上了一層前所未有的煞氣!
以知心大師的眼光,早看出黃羽翔已是強弩之末,不堪一擊。他乃是有道高僧,不欲讓黃羽翔元氣折耗太多,影響了以後的進展。黃羽翔雖然行事的不按常理,但仍是不脫赤子之心,不失為一個有為青年。假以時日,不難成為天下一大宗師,實是不忍心將他毀於此地。
食指伸出,已是伸向黃羽翔的黑田睡穴。
黃羽翔此時連意識都有些模糊起來,只是隱隱看到一根手指點向自己,速度卻是慢得驚人,彷彿螞蟻的爬動一般。作為一個練武人的本能,他已然一劍遞出,刺向那根手指,只是出劍之間,渾無半絲力道。
無法形容這出劍的速度,知心大師只見眼前一道亮麗的劍影閃過,自己的食指猛地一涼,已是被黃羽翔的流明劍刺中。他駭然失色,猛地連退三步。
好在黃羽翔的手上已無半絲內力,流明劍雖利,卻只是割破了知心大師手指上的一塊皮膚。
他這一劍的速度已非肉眼所能捕捉,眾人只見到知心大師猛然身退,卻是沒有看到黃羽翔這神奇的一劍,都是在奇怪知心大師在搞什麼鬼。
知心大師雖是被他刺中,但心中仍是充滿著不可置信的感覺。他見黃羽翔如此乏力難支,出指之間,自然有了幾分大意,但饒是如此,黃羽翔能夠在他的神經反應之前就能刺中他一劍,此等快速絕倫的劍法,真是如流光一般。
黃羽翔腳下一個踉蹌,身形一陣搖晃,彷彿風吹即倒的樣子,猛然之間,他支劍撐地,方才將身形穩住。
明明他已經身無半絲內力,但為何還能使得出彷彿驚電一般的劍法來呢!出劍的速度雖然與每個人使劍之手的反應有關,但練到一定的程度,已是無法提高,只有內力的精進,才是提高速度的關鍵,可是他明明流血如此之多,渾身的內力恐怕也跟著鮮血流逝殆盡,便是來個不會武功的莊稼漢,恐怕也能輕易打倒他!
知心大師也算是博聞廣識了,但仍是為黃羽翔剛才的神來之劍感到萬分的驚奇:「若是他身體完好,如此鬼神難及的一劍,天底下還有什麼人能夠躲得開呢?」
「抱樸長生功」原是天底下最為王霸的內功心法,黃羽翔在經過幾次功法突增之後,已是攀到了心法的最高境界。只是「抱樸長生功」乃是上古奇學,當今之世,已是沒有一種武學能夠與之匹配。而黃羽翔在幾次三番之間,都是充份釋放了自己的生命潛能,逆天而動,形成了自己特有的功法。
他自創的功法乃是基於「抱樸長生功」之上,自是能十成十的發揮「抱樸長生功」的精奧,是以「浩然一劍」沉厚莫名,以他此時的內力修為,兀自能與張華庭平分秋色,其中的厲害,便可見一斑了!
而此時他因為失血過多,性命垂危,內力大大地折耗,但精神修為卻是絲毫也沒有受到影響,反而在肉體的痛楚之下更顯敏銳,以常人永難啟及的速度高速運轉,任何動作在他此時的神經之下,都只是慢得不思議的舉動。
「抱樸長生功」在「力」的方面賜予了他「浩然一劍」,如今終在「速」的方面也有了突破,達到了一個嶄新的高度!
流光之劍!
只有天上閃電的光芒,才能與他在速度上一拼高下吧!
知心大兀自有不信之意,猛然之間,又是一指向黃羽翔點去。他此時全神戒備著黃羽翔的反擊,「大般若神功」已是運轉到十成的境界,連「六合舍利大法」也是動用起來,凝厚的精神壓力首先鋪天蓋地向黃羽翔湧去。
在知心大師「六合舍利大法」的精神刺激下,黃羽翔的神智猛地清醒過來,心念一動,「抱樸長生功」頓時如海潮一般回擊而去。
彷彿急行之中的馬車衝撞到了高山之上,知心大師雖然精研佛法數十年,精神修為已是無比深厚,但比之黃羽翔以「抱樸長生功」培養的霸道氣勢,又連續幾次死中求生所壯大的精神修為還是小巫見大巫,一下子便被黃羽翔擊潰!
氣機牽引之下,知心大師的身軀微地狂震幾下,連身法的運轉都有些滯澀起來。
「佛光普照,我佛慈悲!」知心大師的身上猛地一陣白光翻湧,身法突快,五指已是扣向黃羽翔的脈門。
雖是不解知心大師為何要使出如蝸牛爬動一般的招式,黃羽翔仍是勉力起劍,已是刺向知心大師的脈門。
知心大師早就在全神提防黃羽翔的劍勢,一見他右手突動,五指已是即收,饒是如此,仍是脈門一痛,又被他削破了皮膚!
這一次眾人都是全神看著兩人,猛然看到知心大師中劍,都是齊聲驚咦起來。黃羽翔此刻之快,只有像陳嘯天這等大高手才能勉強看到,以李慕然等人的眼光,卻隱隱只是看到劍光翻騰而已。
但眾人都不是笨人,知心大師自然不會自己傷了自己,那麼剩下只有的可能,便是黃羽翔了!
真得是他嗎?
每個人彷彿看到了鬼一般,都是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從什麼時候起,此人竟有了如此令人驚懼的劍法!
黃羽翔強自遊目一下,卻是看到眾人彷彿定格一般的動作,精神思索之間,卻是連微風中些許灰塵的折向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猛然之間,他已然恍悟,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又有突破!不是別人的動作變慢了,而是他的反應已是千萬倍地加強起來!
仰望蒼穹,天地無限遼闊,星月無比浩翰,黃羽翔的精神一下子全部展開,無止無境地向四面八方延展開來。整個雁蕩山突然與他結成了一片,再也難分彼此,不分鉅細地透過一草一木反映著天地間一舉一動。
明明是逆天而行的功法,卻是與天地自然極為融洽地結合成了一體,宇宙之神妙,卻非凡人所能想像。
一時之間,超脫了生死,超脫了榮辱,只是盡情享受著這融入天地間的奇妙感覺。
黃羽翔心神俱醉,等他收回目光的時候,已是熱淚盈眶。
身形搖搖欲墜,但精神之力卻是比適才遠為浩大地蕩漾在諸人的身邊,王霸的氣勢轉為內斂,不是強迫別人在他面前低頭,而是讓人如仰望高山,起不了一絲動手之意。
「阿彌陀佛!」四個老僧同喧佛號,都是甩開自己的對手,四人加在一起超過兩百年的精神修為聯合在了一起,向黃羽翔反擊過去。知嗔大師脾氣最是火暴,左手一揮,一道真氣已是打了出去。
明明沒有交鋒,但眾人卻是感受到了如天地交鋒的震撼,四知身軀都是大震,齊齊往後退了幾步,八條白眉都是一陣飄動。而黃羽翔也是身形一晃,猛地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單以精神修為而言,黃羽翔此時融入天地,已是遠遠勝過四知的聯手,但身體卻是脆弱無比,在知嗔大師的掌力之下,頓時生受一擊,所剩無幾的鮮血又是一陣狂吐!
眾人這才恍悟,黃羽翔雖然精神修為已是遠遠超出他們的想像,但身體之脆弱,卻是如同嬰兒一般。方翟衣離黃羽翔最近,「血殺掌」已然發動,猛然向黃羽翔劈去,心中想道:「這一番功勞必是我的了!」
他豈憚黃羽翔神鬼般的劍法,這雙掌之上,純是用內力傷人,血紅的掌風已是浩浩蕩蕩地向黃羽翔打去。
趙海若與陳天劫大喝一聲,齊齊向黃羽翔躍去。陳嘯天卻是早有準備,一柄長劍已是將兩人攔了下來。他的武功雖是不足以勝過兩人的聯手,但要將他們擋下三五招,還是有此實力。
正危急之間,只聽「格格格」地一陣嬌笑,眾人心頭都是一蕩之際,一道淡淡的黑影已是飄飛到了黃羽翔的身前,雙掌推出,迎向了歹毒無比的「血殺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