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盜鼎三國 作者:褪盡風華 (連載中)

mk2257 2012-1-26 13:11: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 60851
mk2257 發表於 2012-1-26 14:22
盜鼎三國‧ 第七十章 暗中的虎狼

一夜時間過去,徐校尉等兩千濟陰軍士始終沒有任何蹤跡,這支千人騎兵始終是一塊心病,不能掌握其行蹤,卓逸夫難以安心。

“大人,探馬已經歸來,據回報所言,小山谷沒有發現徐校尉等人的蹤跡,就連腳印都找不到,想必是對方刻意隱藏起來,毀掉了痕跡。”魏延進入中軍大帳中,將探馬帶來的消息一一彙報,同時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卓逸夫點點頭,沒有絲毫驚訝之色:“這一點早在預料之中,此時不過是證實而已,徐校尉果然不甘心就此返回濟陰,有這樣一隻虎狼隱藏在暗中,嚴重限制我等的行動,不過對方糧草不濟,營帳鍋具一樣沒有,很難長時間摯伏。”

說到這裡,卓逸夫目光一閃:“唯有一個辦法才能讓對方維持下去。”

“尋求外援!”魏延若有所思:“如此說來,在這陳留範圍內,唯有五大氏族之人才能幫助徐校尉等人,也只有這些大士族願意花大代價資助他們。”

卓逸夫點點頭:“不錯,你立即派人前往五縣打探,看看徐校尉等人到底隱藏在什麼地方,到時也好隨機應變撤回陳留。”

魏延領命,隨即猶豫了下:“大人,我等糧草充足,有足夠的時間等待下去,況且這裡的消息很快就能傳到曹公耳中,到時必會派大軍前來營救,我等…”

卓逸夫擺擺手:“我知文長想說什麼,不過我等已經立下天大功勳,而曹洪夏侯惇等人卻首戰失敗損兵折將,我不想給幾人將功贖罪的機會。”

卓逸夫不是心軟之人,既然不能與宗族之人和平共處,那便要想盡一切辦法打壓對方,直到將這些人徹底踩死壓扁,方能在曹氏集團中穩穩站住腳跟。

而如果此時向陳留求援,曹操必定派曹洪等人前來,畢竟是救人於危難之中,到時自己的功勳自然要分出一些,而曹洪夏侯惇等人不但將功贖罪,說不定還能立點小功,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等幾人地位穩固好跟自己作對?

魏延似懂非懂轉身離去,開始散佈探馬,以野坡為中心,派快馬四面八方尋找濟陰軍的消息,而卓逸夫也沒閑著,讓人將野坡內所有值錢的東西收整上馬車,一旦消息傳來,可以立即行動。

轉眼間日過晌午,然而讓眾人疑惑的是,派出十幾個探馬,僅僅有三人回歸,且這三人並沒有帶回任何消息,這一點便值得尋味了。

魏延皺著眉頭想了想:“大人,看來徐校尉已經派人守住各個要道,防止我等傳遞消息以及探查情報,如此一來,我等如同無頭蒼蠅根本沒法應對,可恨!若是有一隊騎兵則方便許多,集眾而出,偷襲對方都不成問題。”

卓逸夫揉了揉腦袋,不由歎了口氣:“如此拖下去不是個辦法,想必現在陳留已經得知我等情況,說不定已經派人向這裡趕來,這功勳是不得不分出,既然如此,我等也不能靜坐等待,我寫一封書信,需要一人安全帶給主公。”

“此時濟陰軍在各處要道堵截,所以送信之人非常危險,且此信干係重大不容有失,必須周全準備。”卓逸夫轉頭看了周圍一眼:“既然濟陰軍不甘心離去,那就永遠留在陳留,那一千多匹戰馬可是稀缺之貨。”

“屬下願往!”管亥第一個站起身,臉上滿是堅定,此次大戰,身為軍侯居然寸功未立,而魏延卻幾次立下大功,這讓管亥以後如何立足,而此次送信,雖然任務簡單,可卻干係重大也隨時有性命危險,正是一個立功的好機會。

卓逸夫點點頭:“管亥是最好人選,一是與主公相識於危難,回到陳留後容易見到主公,二則是功夫不弱,應該能保護信件安全,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再加派三十名近衛與你隨行,同時採取些行動吸引敵軍注意力。”

管亥鄭重單膝下跪,抱拳上頭頂:“大人放心,信在人在,信毀人亡!”

“準備筆墨!”卓逸夫吩咐左右,立即有人獻上紙筆硯臺。

卓逸夫在信紙上立即寫下一連串話語,不過字體卻有些不堪入目,沒辦法,以前的鋼筆字就寫得不怎麼樣,更不用說用毛筆了,能認識就算不錯了。

寫完後,將信件封上火漆,親自交給管亥:“濟陰軍封鎖道路,那麼通往陳留的路線自然是重中之重,必定非常嚴密,你萬事一切小心。”

“多謝大人掛心,屬下定當將信件安然送到曹公手上。”管亥躬身退出。

同時卓逸夫派手下一名護衛長聽從管亥調遣,連同三十名近衛軍一同跟隨。

“魏延聽令,命你帶領五百人馬出營,前行五裡後迅速返回。”

與此同時,距離野坡不足三十裡遠處的縣城內,此縣城名為長垣,縣城中大多官吏都是由阮家之人擔任,是阮氏一族的根基所在。

而此城之外卻有兩千多兵馬駐紮,搞得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大白天的都沒幾人敢出門,原本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此時空空如也,連許多商鋪都關門了。

城內一座最華麗的府邸中,軟老太爺坐在一旁,居然將主位讓出。

坐在主位上得不是別人,正是憑空消失的徐校尉。

徐校尉陰沉著臉:“據野坡外的密探傳來消息,野坡已經被攻陷,其內所有士族之人盡數被斬殺,不但如此,就連投降的兩千軍士都被殘忍射殺。”

聽聞此話,軟老太爺白眼一翻直接暈死過去,兩旁的從人連忙急救,過了許久才緩緩轉醒,一睜開眼睛便破口大駡:“斷子絕孫的曹賊,老夫與你誓不兩立。”

軟老太爺顫顫巍巍站起身,甩開想要上前攙扶的侍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我的兒啊!你死的好慘,為父答應你,豁出這條老命傾盡全部家當也要為你報仇,用曹賊的頭顱為你祭奠。”

老來喪子,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此,軟老太爺老淚縱橫,嘴唇不斷顫抖。

坐在主位上的徐校尉不為所動,可從那握緊的拳頭已經充滿血絲的眼睛中能夠看出,心中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回想起昨日的裨將,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昨日聽了裨將的話,徐校尉匆匆上路趕往小山谷,可當到達那裡後,看到的只是屍橫遍野,血水染紅了整個小山谷,在出口之處找到了身中數十箭幾乎變成刺蝟的濟陰統帥,屍體雙目圓睜,充滿了不甘。

徐校尉當時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炸了,甚至想帶著手下軍士不顧一切沖向陳留,可卻被手下之人攔下,而一直跟隨在身旁的參謀卻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看血跡凝固程度,大戰最起碼發生在五個時辰前,死傷軍士更是在兩千五百人以上,而裨將為何能在兩個時辰前抵達野坡,手下人數更是在一千左右,還說出那麼一段話,而且這裡有許多屍首失去了衣裝。”

參謀冷靜分析刹那,面色大變:“大事不好!我等中計了,裨將已經投降陳留,手下一千軍士都是陳留軍。毫無防備下,野坡…….完了!”

聽到這一席話,徐校尉感覺天旋地轉渾身發寒,瞬間聯繫起裨將不同尋常的地方,那人渣一項貪生怕死,為何當時會不顧一切奮不顧身。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可惜當時時間緊迫,我竟然忽略了這一點,我好糊塗啊!”徐校尉頓時捶胸頓足,眼淚流成了一條河。

參謀收拾心態:“大人,如今不是悲傷激憤之時,擺在我等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立即返回濟陰保存實力,二是憑藉騎兵之便利,等待陳留軍離開野坡營寨後突襲,那時必能一戰成功。”

徐校尉自然不甘心就這樣返回,況且就算回去也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索性留下來將功贖罪,於是立即派人繞道而行前往野坡與陳留的要道上埋伏,同時派人清除現場痕跡,這也是卓逸夫派探馬來而沒有發現任何情況的原因。

不過徐校尉再次失算了,卓逸夫並沒有立即返回陳留,而是一直駐守在野坡,計畫落空,且此時兩千兵馬已經彈盡糧絕,再耗下去不用敵軍來殺,直接就餓死了,不得已之下只能領著大軍前往阮家的勢力範圍。

同時派人前往野坡與那裡的密探聯繫,這才清楚知道野坡發生之事。

“據說斬殺貴子之人名叫卓逸夫,也是一名校尉,阮老太爺可聽說過此人?”徐校尉深深吸了口氣,平息下內心的震怒,冷靜詢問。

“什麼?居然是此人!”軟老太爺心中震動,接著露出絕望之色。

顫顫巍巍站起身,軟老太爺面帶悲色:“徐校尉還是快快離開陳留,不是老夫捨不得那些糧草,而是卓逸夫此人太過奸詐,智謀鬼神莫測,說不得我阮家也要跟隨徐校尉一同前往濟陰,這陳留是呆不下去了。”
mk2257 發表於 2012-1-26 14:23
盜鼎三國‧ 第七十一章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無人不識

聽聞軟老太爺前面之話,徐校尉面色頓時陰沉,可聽到後面,卻變成了不服氣與不信:“區區五千石糧草,軟老太爺不願相借也不用說出如此荒誕之語。天下英雄我聽聞不少,可卻從來沒聽說過有卓逸夫這一號人。”

軟老太爺搖了搖頭:“此人以前默默無聞卻是一鳴驚人,徐校尉千萬莫要小瞧此人,否則後悔莫及,張邈太守就是前車之鑒。”

徐校尉依舊一臉不屑,可聽軟老太爺說的玄乎,不免有些好奇:“此話何解?”

軟老太爺慘然一笑:“若不是此人,我阮氏一族也不會落到如今這步田地,前些時日曹操突然逃至陳留,而且身邊便跟隨著此人……”

軟老太爺將陳留失陷的經過詳詳細細說了一遍:“連智謀無雙的程昱都被此人算計,可以說,曹賊之所以能拿下陳留完全是此人一手策劃,更是在當日鴻門宴之時,一手劍術驚震全場,讓所有人不敢妄動,這才保下了曹賊一命。”

軟老太爺抬頭看了眼徐校尉:“統帥大人被伏擊,徐校尉被調虎離山想必也是出自此人之手,這種奸詐如狐之人又豈會想不到徐校尉想要帶領騎兵半路截殺,而且野坡糧草充足,旁有溪水,耗上三五個月都不成問題,一旦陳留得知消息,曹賊定然要派兵增援,到時徐校尉將徹底陷入困境之中。”

徐校尉聽了這些話依舊半信半疑,心中更加不服氣卓逸夫,區區草根之人豈配有這種才智,只有我這種世家之後才能具備,對方所作所為定然是憑藉運氣,碰巧而已,我定要親自會會這鄙夫,將其狠狠踐踏在腳下。

徐校尉不耐煩的擺擺手:“不必多言,這糧草你是借還是不借?”

軟老太爺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怒氣,若不是看在城外有兩千大軍虎視眈眈,自己又想前往濟陰避難,早將這粗莽之人拿下,這種態度,比從自家取糧都得理,好,既然你想尋死,老夫何苦做惡人。

想到這裡,軟老太爺一揮手:“來人,立即從糧庫中抽取一萬石糧草。”隨即看了看徐校尉:“這一萬石糧草便算是資助徐校尉,祝徐校尉斬下卓逸夫之頭為我兒報仇,若是成功來日老夫定當另有後謝。”

徐校尉哈哈大笑:“好,爽快!軟老太爺就等著本校尉凱旋而歸,什麼卓逸夫,本校為斬其頭顱如探囊取物,翻手之間便能拿來。”

正在這時,一名小校跑來:“稟報大人,探馬發現,野坡有五百兵馬運送十幾車貨物出行,看其所行方向正是陳留。”

徐校尉聽罷拳頭握的啪啪直響:“哼哼!什麼智謀如鬼,還不是乖乖出了野坡營寨。”說著挑釁似的看了眼軟老太爺:“不出我所料,那卓逸夫果然出城了,軟老太爺就等著我的捷報!”說完大步離去。

看著徐校尉意氣風發離去,軟老太爺搖搖頭,立即將管家找來:“立即收拾金銀細軟,帶上家眷我等離開長垣,至於糧草等物,帶上少許便可,省的拖累我等速度。兩個時辰後出發。”

其實軟老太爺心中早已有了打算,下定決心要離開陳留,那些帶不走的糧草與其扔在這裡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送給徐校尉,萬一真有奇跡發生還能換個人情,不過軟老太爺心中知道,這種奇跡根本不可能發生。軟老太爺吃過的米比徐校尉走過的路還更多,雖然短暫接觸,可心中已經斷定,以徐校尉的心性想要戰勝卓逸夫根本不可能,結果只有死路一條。

聽了軟老太爺的話,管家不由有些愕然:“老爺,為何走的如此匆忙?”

軟老太爺捋了捋鬍子,目光中露出老奸巨猾之色:“趁著徐校尉吸引住曹賊等人的目光,我等若不趁此機會離開,恐怕永遠都走不了了。”

徐校尉出城後,命令一千步兵護送糧草,自己率領一千騎兵向野坡進發,馬蹄呼嘯風捲殘雲,三十裡的路程只用了半個時辰便以臨近野坡。

正在這時,前面迎來一匹探馬,見到徐校尉等人立即下馬跪拜:“報……敵軍…敵軍出營行走了五裡後便返回野坡。”說著話聲音不自覺顫抖起來。

聽到這句話,徐校尉氣的七竅生煙,臉色幾乎扭曲,立即駕馬上前,將那探報一刀劈死:“混蛋!混蛋!竟敢戲耍與我,本校為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這個“你”當然不是指那倒楣的探報,而是野坡的統帥卓逸夫,徐校尉興師動眾一路快馬加鞭,不但戰馬累得夠嗆,就算是軍士也被顛的夠嗆,可到頭來居然被對方戲耍一番,再加上昨日被人算計,統帥有枉死小山谷,這一樁樁冤死人不償命的事所積聚下來的怒氣何等巨大,好不容易就要發洩而出卻又被硬生生堵了回去,差點讓徐校尉喘不上氣,這才殺了探報洩憤。

卓逸夫站在野坡的瞭望塔上,看著西南方向那條煙塵滾滾的巨龍,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微笑:“原來如此,徐校尉等人原來一直躲藏在西南方向,那五大士族中好像只有阮氏所居的長垣縣城符合這種位置,很好!”

以卓逸夫的眼力,站在瞭望塔上,能夠清晰看到遠處那一隊騎兵,之所以讓魏延帶人出城五裡然後快速返回,不只是為了激怒徐校尉,更加是為從後面繞行而出的管亥等人打掩護,吸引徐校尉等人的目光。

這一招說實話很兇險,一旦時間估算錯誤,很可能被徐校尉的騎兵堵截,到時便白白損失五百軍士,不過卓逸夫可不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早在出行之時就算計好時間,將徐校尉等人的埋伏距離推算到二十裡,敵軍發現有人出營,然後回稟,接著收整軍隊再趕過來,這期間足夠魏延帶人返回。

甚至卓逸夫還做好了徐校尉率領兩千兵馬直接攻打野坡的準備,不過如此一來,對方的騎兵則完全失去優勢,週邊的拒馬樁與陷馬坑足以阻擋騎兵衝擊。

而且攻下野坡後,卓逸夫得到了許多弓弩箭矢,一*箭雨下去,徐校尉僅有的人數優勢也徹底喪失,最後只能被卓逸夫徹底滅掉。

一些人做過統計,一攻一守,需要十倍兵力才能攻下,可就算如此也要損失不少,而野坡雖是臨時建起的營寨,可也不是區區兩倍人馬能夠攻取。

當然,這一統計只是相對而言,主帥不同軍士的意志不同還有器械等物都會使戰局發生浮動,攻守人數不能一概而言,總之,徐校尉想要率領兩千人攻下野坡基本不可能,且徐校尉雖然衝動,卻也沒傻到這種地步。

卓逸夫從瞭望塔上下來後,獨自一人來到中軍大營,腦海中不斷算計:“濟陰軍陳兵在長垣縣城,距離此處差不多三十裡,我軍從野坡趕往陳留,濟陰軍若是在陳留與野坡的中途劫殺,距離最多能節省十裡,全速衝擊下來僅需半個時辰,再加上探馬回報所需時間大約在一個半小時左右,如此看來,我軍必須在一個半小時內趕往目的地,可正常算下來,步兵行進則需要三個小時。”

卓逸夫搖搖頭:“就算減少輜重,最多能節省半個小時的行程,不論怎麼算都要被徐校尉的騎兵截住,必須要像個辦法拖延時間。”

“將魏延找來!”卓逸夫回身吩咐親衛。

不打一會兒,魏延到來:“不知大人有何事吩咐屬下?”

“派個人到瞭望塔上觀望,等濟陰軍撤離後,文長你領兵再次出城,行進距離還是五裡,然後立即返回,如此反復兩次,另外讓人收拾行裝,該裝車的裝車,讓民夫雜役驅趕馬車,兩次佯裝出營後就是我等離開野坡之時。”卓逸夫面帶微笑,眼中不時閃過智慧的光芒,所說之話也讓人不解其意。

魏延點點頭:“屬下明白!”說罷就要出去。

“等等。”卓逸夫揮手叫住魏延:“出營時第一次走五裡,隨後兩次你視情況而定,既不能讓對方看出我等佯裝出營的破綻也不能行進距離過遠而被截住。而且要把握好時間,決不能讓濟陰的軍馬有休整的時間。”

魏延領命:“遵命,不過若是對方直接駐紮在野坡附近當如何?”

“無妨,若濟陰軍真駐守在這裡,先前的計畫便取消,大不了等待陳留支援,不過我想徐校尉不會如此作為,騎兵善於野戰需要衝擊的距離,如果駐紮之地離敵營太近,很容易受到偷襲不說,更加沒有衝擊的距離,如此一來便喪失了所有優勢。更何況濟陰軍乃是孤軍,人數不是很多,夜間在野外紮營隨時會受到偷襲,據我估計,徐校尉定然會下令返回長垣縣城,依城池之利安心休養。”卓逸夫一語點中要害,徐校尉絕不敢冒險紮兵野坡附近。

魏延不禁點頭:“大人所說有理,屬下這就去安排。”
mk2257 發表於 2012-1-26 14:24
盜鼎三國‧ 第七十二章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無人不識

卓逸夫之所以讓人反復佯裝出營,其實目標很簡單,就是要消耗濟陰軍的體力,不但馬匹在連續消耗下速度下降,恐怕就連徐校尉也會疑神疑鬼,顧慮陳留軍是不是再次戲耍自己,如此一來,卓逸夫便爭取到足夠的時間可以領著大軍安安穩穩抵達目的地,到那時,追擊而來的濟陰軍只有死路一條。

果然如卓逸夫所料,濟陰軍在這次截殺無果後,便緩緩退兵再次回到長垣縣城,正巧遇上帶領家眷準備舉家逃離的軟家老太爺。

對於這一情況,軟老太爺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徐校尉何故返會,難道那卓逸夫已經被校尉斬殺?”說罷見對方直直盯著自己,軟老太爺這才解釋起來:“如今陳留是呆不下去了,我阮氏一族只能前往濟陰避難。”

徐校尉冷著臉:“看來軟老太爺是信不過在下,居然如此匆忙上路,不過也好,既然軟老太爺決定離開,那本校尉便暫時接手長垣縣城。”

軟老太爺笑了笑:“這是當然,老夫正要派人去通知徐校尉。”

匆匆說了幾句,徐校尉便興趣缺缺,被人戲耍的感覺很不好受,自然沒心情與這老匹夫扯皮,立即率領大軍直接進入長垣縣城。

然而,徐校尉屁股還沒坐穩,就見屬下軍校來報,說是陳留軍再次離開營寨,人數大約在一千人左右,而這個數值正是所有陳留軍的數目。

“奶奶個熊!耍老子耍上癮了不成!”徐校尉氣的臉紅脖子粗,破口大駡。

等徐校尉發洩過後,一旁的參謀才上前:“大人息怒,屬下認為此次陳留軍可能是真要撤離野坡,前一次不過是虛晃一槍混淆視聽故意誤導我等,所以只有五百多軍士出營,而此次卻出動一千多人,營內恐怕只剩下一些雜役充數。”

聽完這一席話,徐校尉平下怒氣微微點頭:“此話有理,我等立即前往!”

剛剛下馬的騎兵們還沒等喘一口氣便再次上馬,向著野坡衝殺而去。

一個時辰後,徐校尉氣急敗壞暴跳如雷返了回來,一進城便將隨軍參謀狠狠臭駡一頓,若不是此人平日裡出了不少計謀,此時恨不得大耳光抽他。

正罵的痛快之時,軍校戰戰兢兢跑來,唯唯諾諾說陳留軍又離開大營了。

徐校尉那個氣啊!將周圍傢俱砸的滿地都是,坐在一旁不言不語,而受了一頓大罵的參謀也不敢多嘴了,畏畏縮縮站在一旁,眼睛不斷偷瞄徐校尉。

過了片刻後,又有軍校來報,說陳留軍已經行出七裡左右。

這一下徐校尉可坐不住了,他現在是恨卓逸夫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若不是此人,主帥如何會死,若不是此人,野坡又如何會丟,以至於自己不敢返回濟陰,更加可恨的是,此人居然敢三番四次戲耍自己,不將其斬殺,死都不會安心,可一旦對方返回陳留,自己便報仇無望了。

於是呼!濟陰軍再次調軍奔向野坡,徐校尉是怒氣衝衝,而手下軍士卻以疲憊不堪,就連馬匹的行進速度都在不知不覺間大大減慢。

毫無意外,徐校尉一行再次撲空,這一次徐校尉沒有立即率軍返回長垣縣城,而是騎馬來到野坡陣前破口大駡,罵聲之惡毒之兇狠讓人大開眼見。

這一罵就是一刻鐘時間,直到罵的口乾舌燥才停歇下來,而更讓徐校尉氣憤的是,對方除了派遣大批弓箭手對著自己外居然連個屁都沒放。

就像凝聚了全身力氣打出的一拳卻打在了空氣上,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

“眾將士聽命,大軍駐紮此處,派人前往長垣縣城運送糧草,本大人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樣!”徐校尉一怒之下,便決定將大軍駐紮在野坡附近,雖然也知道如此作為非常危險,可怒火攻心的徐校尉已經顧不得這些。

手下之人自然不敢有任何意義,立即差人返回長垣縣城,隨軍參謀聽說此事急的蹦起三尺多高,其他是可以假作不知道,而駐軍在野坡附近可是要命的事,一旦這支騎兵有所閃失,自己等人就是砧板上的肉,想逃都晚了。

想及此處,隨軍參謀立即騎馬前往野坡,一見徐校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人三思,萬萬不能再此駐軍,且不說野坡敵軍行動詭異有沒有陰謀,若是夜間陳留敵軍派人偷襲或是遣手下進入馬廄中下陰招,戰馬一失,我等優勢盡去,更何況一千騎兵已經折騰了一天,早已疲憊不堪,此時一戰對我等非常不利啊!”

隨軍參謀句句忠懇,所說之言也並非不可能,畢竟此處不是城池,防守更是漏洞百出,一百大軍目標太大難以偷偷潛入,可若是幾個刺侯兵單獨出動,潛入營寨內並非不可能,如果這些人對馬匹出手,有很多種方法讓馬匹失去行動能力,若是派大軍連夜守衛,敵軍可派小股兵馬連續偷襲,大軍非被拖垮不可。

徐校尉慢慢冷靜下來,知道自己先前的決定有多麼兇險,已經有些後悔,畢竟這支騎兵就相當於自己的命脈,有了騎兵就能佔據主動,能進退自如。

這點騎兵若是放在其他郡城也算不了什麼,可曹操乃是新興勢力,戰馬等物都沒有籌備完善,這一點從卓逸夫分配到的戰馬數量就能看出,卓逸夫乃是曹操得力幹將肱骨之臣,可就算這樣也才分配到三百戰馬,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想清楚這一點,徐校尉想收回命令卻又礙於面子,好在隨軍參謀適時給了個臺階下,徐校尉立即勉為其難收回命令,大軍返回長垣縣城。

卓逸夫坐在中軍大營中,聽到手下回報,不由嘴角勾起露出淡淡笑意:“已經接近戌時,距離管亥離開過去了三個時辰,想必曹洪夏侯惇那兩個廢物已經準備的差不多,而且徐校尉等人也被拖得夠嗆,行軍速度大大減慢,是時候該出發了,傳令下去,將全部輜重留下,我等輕裝前行。”

命令下達,原本已經裝車的各種物資全部被丟下,軍士換上陳留軍制甲胄,得到瞭望塔上傳來的資訊後,卓逸夫一馬當先向營外行去。

因為時間緊湊,卓逸夫下令跑步前進,速度是平常三倍有餘。

陳留軍前行五裡之時,徐校尉便得到探馬回報,可連續上了三次當後,已經存有種一著被蛇咬三年怕井繩的心態,況且手下軍士幾乎不眠不休奔波了一天時間,渾身的骨頭都快被顛散了,況且徐校尉也沒心情繼續玩這種幾近窩囊的遊戲,因此徐校尉之時淡淡說了句繼續觀察後便沒有下文。

一旁的隨軍參謀本想提醒一下,畢竟事不過三,說不定此次才是陳留軍的真正目的,可想到上次估算錯誤遭來一頓痛駡,這次再白跑一趟還不被校尉大人給剮了?況且隨軍參謀自己也沒有萬全把握,最後歎了口氣只能閉口不言。

當陳留軍行至十裡之處,徐校尉已經有些疑慮,可出於謹慎考慮,還是沒有行動,對方奸詐,起初只前行五裡,後來為了讓自己相信行出七裡,說不定這次也是一樣,故意蠱惑自己。

然而當陳留軍行處十五裡後,隨軍參謀大叫一聲:“上當了!大人快快出兵堵截,陳留軍三次出兵誤導,其目的便是為了混淆視聽,這次才是真正目的。”

“你如何知道?”徐校尉瞥了對方一眼,淡淡開口。

隨軍參謀那個急呀!這徐校尉簡直是白癡,心中大罵可口中卻不能直說:“大人您想啊,陳留軍已經行出十五裡路程,就算真如前幾次一樣,可我等騎兵腳快足以在對方返回營寨之前截殺而至,何必管他是真是假。”

徐校尉一拍額頭:“對啊!我怎麼忽略了這一點,都被氣糊塗了,快…快整備兵馬,我等立即前往截殺,該死的敝夫,我定要將其千刀萬剮。”

因為濟陰騎兵早已疲憊不堪就算此時徐校尉不斷催促,可還是沒精打采有氣無力,不管怎麼努力,整個軍隊的速度還是下降許多。

當陳留軍行出二十裡後,濟陰騎兵才從長垣縣城出發。

卓逸夫不斷讓人加快腳步,此時距離約定的地點已經不足十裡,可卓逸夫臉上卻沒有多少笑容,因為此時才是關鍵時刻,成敗在此一舉。

在卓逸夫的估算中,徐校尉雖然被氣壞了腦子,可身邊肯定有一兩個精明之人,能夠更根據兩軍的速度差距算出能否攔截住,此時恐怕已經開始行動。

心情緊張的同時,卓逸夫擊中耳力不斷傾聽側方的響動,當大軍再次行出五裡之時,遠處終於傳來雜亂的馬蹄聲,響聲越來越近,如同決堤洪水洶湧而至。

“終於來了!傳令下去,全速奔跑不准回頭,前行三裡後騎兵步兵繞開主道從兩旁草木間前行。”卓逸夫舉起倚天劍高喝一聲,接著放開馬速狂奔而去。
mk2257 發表於 2012-1-26 14:25
盜鼎三國‧ 第七十三章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無人不識

人放開步子的奔跑速度絲毫不比陷入疲勞中的戰馬慢,況且此時陳留軍除了各自兵器外根本沒有其他負重,因此前一段距離兩軍並沒有拉近。

當陳留軍跑出三裡多後,體力下降的厲害,無法繼續急速狂奔這才使的濟陰騎兵漸漸接近,後隊的軍士回頭就能清晰看到殺氣騰騰的敵軍。

“騎兵來了,大家快分開逃跑,從兩旁跑,草木能夠稍稍阻擋戰馬速度!”

眼看著濟陰騎兵就要追上,不知道誰大喊起來,陳留軍立即向兩旁奔逃起來。

“雜種們!乖乖給爺爺獻上人頭。”徐校尉一馬當先揮舞著長槍大喝,此時的徐校尉心情激動非常,被戲耍了三次,這次終於將這些龜兒子逮到了還有那該死的卓逸夫,定要讓其跪在自己面前,極盡羞辱後在殺死。

跑在後邊的陳留軍士拼了命向前奔逃,恨不得多長兩條腿,而後方的濟陰軍士則嗷嗷大叫著,不斷揮舞手中長槍,像是在驅趕羊群一樣。

徐校尉加快馬速,一槍挑死一名陳留軍,臉色漲紅充滿了獵殺的興奮感:“兒郎們,盡情殺,不必留手,這次我等不但要為枉死的主帥報仇,更要為死去的三千袍澤報仇,殺,這些都是毫無人**殺戰俘的畜生,不必心軟!”

殺戰俘是軍士們的大忌,因為一般情況軍士們可以投降,甚至付出一些代價還可以換回去,可這些陳留軍居然殘殺戰俘,這無疑絕了自己等人的生路,這種仇恨絲毫不再擋人財路之下,因此一個個就像見了殺父仇人一樣紅了眼。

“殺!殺死這群畜生,定要讓這些人渣不得好死。”

此時兩軍已經首尾相接,濟陰軍士們大吼著,見到敵軍接近,接著戰馬的慣性,居高臨下挺槍就是一刺,槍尖直接貫穿人體,血水順著傷口流出,一個個陳留軍士無助的倒在地上,短短接觸的瞬間,卓逸夫便損失了一百多手下。

這種損失可以說是卓逸夫兩次大戰以來最大的損失,看著跟隨自己的手下一個個倒在血泊中,卓逸夫第一次感到心痛,痛的讓人發狂。

旁人死亡,卓逸夫可以完全漠視,可對於這群陪著自己經歷了兩場生死大戰的手下,不知不覺中卓逸夫產生了強烈的護犢子之心。

聽著身後傳來的慘叫聲,一股無法抑制的殺氣從身體之中勃發而出,這股殺氣與此刻數千軍士產生的殺氣相相呼應,聲音入耳,卓逸夫腦海中竟然幻化出一幅畫面,畫面中徐校尉狂笑著將奔跑的陳留軍士一槍槍對穿,時而繯首四處尋找,像是在找什麼人,轉而又變成瘋狂殺戮。

“倡狂匹夫!暫且讓你得意一陣!”卓逸夫一邊奔跑一邊咬牙切齒。

片刻後豁然停下身形,在其停下的地方是一片灌木叢,也是卓逸夫所要達到的目的地,這片灌木叢樹木比較稀疏,被一條開闢出來的要道橫穿。

此時周圍人影憧憧,全部身穿陳留軍服,更多人則隱藏在樹木間。

隨著大量陳留軍奔逃到這裡,緊追不捨的濟陰軍隨後而到。

“攻擊!”一聲粗豪的大喝聲響起,草木間突然伸出一條條絆索,更是有些綁滿木刺的樁子被推了出來,偶爾地面上還有隱藏起來的大坑。

拒馬樁、絆馬索、陷馬坑等對付騎兵的器械盡數出現,冷不防下,濟陰騎兵大片大片栽倒,接著數條長槍從灌木叢中伸出,瞬間捅向濟陰軍士。

早在出發前卓逸夫已經安排好,向所有軍士說明了情況,一是拼命往灌木叢中逃,二是小心腳下陷進,有了心理準備,陳留軍士極少有中招的。

可濟陰騎兵卻不同,這次追擊太過順利,就算一個普通小兵都能輕而易舉斬殺三五個人,正在所有人倡狂得意意氣奮發之時,將這次截殺視為狩獵遊戲的時候,四周灌木中突然出現大量陷阱,再加上心理根本沒有防備,哪有不中招的道理,一個個大叫著墜落馬下,還沒等弄明白情況便命喪黃泉。

就算功夫比普通士兵強上一籌的徐校尉也被一條絆馬索絆倒,整個人成了倒地葫蘆,好在身手敏捷,及時躲過刺來的長槍才得以活命。

“殺!殺了這群狗崽子,給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被追殺了一路的陳留軍終於緩過氣來,一個個紅著眼睛挺槍就刺,就像一群被追趕了許久的瘋狗,逮住機會便不要命的撲上去,尤其是這種大反攻的情況下,每個軍士的意念彙聚在一起就是一種士氣,在忘我拼殺中產生的一種氛圍,這種氛圍下所有軍士幾乎腦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就是殺死對方。

濟陰騎軍的衝擊速度越來越慢,最終完全停止下來,甚至有些人想要回轉馬頭逃跑,然而一切都遲了,就在這些人回頭的刹那,一*箭雨墜下。

又是一群濟陰軍倒下,而且失去了衝擊速度的騎兵,戰馬不但不能成為優勢,反而是一種羈絆,行動受到馬匹限制,而就是這停頓的刹那,數千早已埋伏已久的陳留軍衝殺出來,像一陣暴風雨吹打而過,留在地上的只剩下屍體。

這一過程說來話長,實際上只發生在刹那間,從遭遇伏擊到完全潰敗,時間不超過一刻鐘,一千眾橫捭闔的騎兵就這樣被淹沒。

徐校尉渾身是血僅僅盯著周圍的陳留軍,既不敢妄動也不願投降,而一向前呼後擁的他此時再沒有一個手下,只能孤身一人承受潰敗的苦果。

徐校尉緊緊握著槍桿,謹慎防備敵軍偷襲,雖然此時身處無數敵軍中,可目光依舊淩厲,絲毫沒有膽怯,周圍軍士也沒有輕舉妄動。

正在這時,西面一角軍士向兩邊排開,兩個騎著高頭大馬的壯漢緩緩行來。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夏侯惇與曹洪,如果卓逸夫在這裡,定然會睜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因為這兩人首戰失敗,還損失了數千軍士,曹操一項賞罰分明就算不忍斬殺這兩位賢弟,可也要給所有軍士一個交代,懲罰一番。

可此時卻不同,曹洪且不說,那夏侯惇居然穿著校尉鎧甲,要知道上次出征,因為夏侯惇依舊是白身,雖然身著鎧甲卻沒有掛纓,也就是頭盔上沒有代表軍銜的標誌,胸前的甲片也沒有標識,可此時居然掛的是校尉標誌。

此刻夏侯惇頗為得意,一見到徐校尉便哈哈大笑:“暢快啊!俺還要謝你送上七百匹上等戰馬,解我家哥哥之急,看在這事上,只要你投降俺便饒你不死。”

徐校尉瞥了夏侯惇一眼,冷聲大喝:“我乃堂堂濟陰校尉,豈會降那篡逆賊子,快快報上名來,某家槍下不死無名之鬼。”

“啊呀呀呸!”夏侯惇氣的暴跳如雷:“好個不識抬舉的黃口小兒,竟敢辱駡我家大哥,某家乃是陳留校尉夏侯惇,今日便取你狗頭獻給俺家哥哥。”

聽到夏侯惇報出姓名,徐校尉突然露出不屑之色,眉毛輕挑就聯手中長槍都收了起來:“我當是誰,原來是手下敗將,前日差點被亂軍分屍之輩,你這種人根本不配與我交手,哼哼!整個陳留怕也唯有卓逸夫可配與我交手。”

徐校尉被困在這裡,雖然大敵臨前,可腦袋卻格外清醒,陳留軍一次次佯裝出營又一次次退了回去,完全是為了此次誘敵深入所佈置。

想清楚這一點,徐校尉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所有疑惑全部解開,雖然恨卓逸夫入骨可卻不得不佩服對方的才智,更是對卓逸夫有種莫名的恐慌與懼怕,恐怕對方在帷幄之中已經算計出自己面對各種情況的表現以及心理,這種敵人太可怕了,根本無法應對…不,根本不是人能對付得了。

而且也在那時腦海中響起阮老太爺的話。

“徐校尉還是快快離開陳留,不是老夫捨不得那些糧草,而是卓逸夫此人太過奸詐,智謀鬼神莫測,說不得我阮家也要跟隨徐校尉一同前往濟陰,這陳留是呆不下去了。”

“此人以前默默無聞卻是一鳴驚人,徐校尉千萬莫要小瞧此人,否則後悔莫及,張邈太守就是前車之鑒。”

………….

徐校尉心中歎息,後悔不迭:“沒想到一語中的,今日恐怕真要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早知如此,我便聽從那老匹夫之言,可惜……”

徐校尉這種完全無視的表現氣的夏侯惇哇哇大叫,可他也不願在手下面前殺一個不反抗的敵人,否則不是擺明瞭說對方的話語乃是真實,只能站在原地暴跳如雷,更是對對方所說之言反感至極,什麼叫整個陳留怕也唯有卓逸夫可配與你交手,簡直是豈有此理:“卓逸夫不過是一奴才,豈敢與我等兄弟相提並論?”

“好大的狗膽!竟敢辱駡我家大哥,納命來!”夏侯惇話音剛剛落下,一聲如雷的吼聲傳出,緊接著就見一座鐵塔般的漢子大步跑來,手舞雙戟怒目圓睜。
mk2257 發表於 2012-1-26 14:26
盜鼎三國-正文-第七十四章 凱旋而歸

“夏侯惇小兒,竟敢辱駡我家大哥,你納命來!”一個雄壯大漢一邊跑一邊叫,手中沉重的雙戟不時磕碰一下,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聽聞卓逸夫遇到困境而不顧一切跟來的典韋,當時見到卓逸夫的密信,典韋甚至要跑去野坡找自家大哥,不過曹操好言相勸說是牧僚自有滅敵之計,萬萬不可壞了大事,典韋這才消停下來。

而當戰鬥開始後,典韋也不顧殺敵,在人群中胡闖亂撞總算找到卓逸夫,一見面就上下打量起來,見自家大哥安然無恙立即呵呵傻笑起來。

卓逸夫大致將事情說了遍,這才相隨來到人群附近,可剛到來便聽到夏侯惇叫囂的打罵聲,卓逸夫雖然面色陰沉,可也知道此時不是算帳的時候,不過典韋可管不了這麼多,大手一劃拉撥開周圍軍士便沖了進去。

聽到大罵聲,夏侯惇心中一怔,接著勃然大怒,豈有此理,在這裡居然有人敢痛駡某家,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回頭看時卻是典韋。

夏侯惇也是心高氣傲之人,與典韋沒有戰鬥自然不知高下,此時哪裡會懼怕,挺槍便要迎上去,幸好身邊的曹洪及時拉住。

曹洪同樣看卓逸夫兩兄弟極不順眼,可也知道此時不是內鬥的時候,敵人還在眼前,自己人卻內鬥起來,傳出去還不被人笑話:“元讓休要衝動,與這莽夫之事我等回去再算不遲,現下先將這敵將收了再說。”

夏侯惇怒氣橫生,原本榮升校尉想要好好得意一番,沒想到卻連連受氣,雖然心中憋的難受不吐不快,可也知道現在確實不是洩恨的時候,便拉住馬匹。

不過典韋可不這麼想,管你什麼時候什麼情況,敢對我大哥不敬老子就要你好看,揮舞著雙戟幾步沖到夏侯惇近前,蹦起來就是一招力劈華山。

沉重的雙戟帶起劇烈的呼嘯聲直奔夏侯惇腦門砸去。

夏侯惇沒料到這莽夫如此不顧大局,倉促之下連忙橫槍阻擋。

“鏘!!!”一聲爆音傳出,夏侯惇身下戰馬希律律一聲咆哮,被巨大的力量震的連連後退,而手中的鐵制長槍變成了V字型,若不是關鍵時刻左手手握住鐵槍另一邊,那兩杆寒光閃閃的鐵戟只差半寸就要給夏侯惇開顱。

典韋穩穩落地,腳下一彈就要再次衝殺上去,正在這時,卓逸夫終於開口了:“惡來住手,要算帳以後有的是時間,不過那徐校尉說的不錯,這種敗軍之將確實不配與我等交手,今日之事算是一個教訓,奉勸以後管好那張噴糞的嘴。”

被一擊震退,夏侯惇感覺顏面大失,在如此多手下面前他可丟不起這份,至於什麼狗屁大局去他娘的!夏侯惇大吼一聲提馬上前,V字型的長槍鑿向典韋。

典韋正要揮戟撥開,可卓逸夫的速度更快,刹那間來到典韋身邊,倚天神劍出鞘,寒光一閃,攻擊而來的長槍變成了兩段,卓逸夫翻身一躍,跳起一丈多高,再次斬出一劍,下一刻便落回原地,目光冰冷殺機四射。

在卓逸夫落地的瞬間,夏侯惇頭上代表軍銜的盔纓齊刷刷掉落下去。

夏侯惇當場愣在原地,同時感覺脖頸處涼嗖嗖的,若剛才那一劍斬的不是盔纓而是這裡,俺現在已經人頭落地了,不過下一刻這種想法便拋到了九霄雲外,夏侯惇面色猙獰:“卓逸夫小兒,你欺人太盛,今日某家便與你掙個生死!”

曹洪在一旁見情況不對,如果任其發展下去恐怕真要生死相搏,曹洪腦子比較清醒,以卓逸夫與典韋的戰力,自己兩人恐怕難以抵擋,於是立即上前一把抱住夏侯惇:“元讓冷靜點,此事回去後見到主公自有一番定論,斬盔纓如戰首級,尤其是同軍操戈乃是重罪,相信主公定會給我等一個交代。”

話雖如此,可曹洪依舊有些眼熱,盯著卓逸夫手中的倚天神劍目光中露出一絲貪婪:“神劍,果然是神劍,斬金鐵如砍瓜切菜,我一定要弄到手。”

卓逸夫冷笑一聲不再理會兩人,轉身來到徐校尉不遠處:“你帥騎兵斬殺我手下數百兒郎,今日難逃一死,不過念在你說了一句大實話,我便給你一個有尊嚴的死法,記的昨日你家主帥被困,想要與我決戰,可惜最終被亂箭射死,死不瞑目,我今日便與你一戰,了卻你家主帥的心願,動手!”

徐校尉沒有立即動手,而是認真盯著卓逸夫又看了看曹洪夏侯惇兩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卓逸夫果然是卓逸夫,此次大戰後,你之名聲怕是要傳遍天下,無人不知,率領區區一千五百人剿滅我濟陰八千大軍,厲害!厲害!”

話音一頓:“可惜將相不和,功高蓋主,你的結果也不會好到哪裡,不若本校為給你一個忠告,我濟陰孔太守唯才是舉任賢用能,以你的才能定會得到重用,他日也能飛黃騰達,否則早晚飲恨而死,死在自己人手上。”

卓逸夫面無表情看著對方,可心中不免有些波動,不是被對方的話語說動,而是擔心此話成真,這徐校尉不算多麼精明之人,可就連他都看出自己現在的狀況,看出自己受到主公宗族之人的排斥,由此可想兩者之間的矛盾已經到達多麼嚴重的程度,而且這徐校尉用心不良,居然當著眾人之面說出這番話,恐怕回到陳留後,曹洪夏侯惇等人又有了一番說辭。

“廢話少說,你受死!”話音落下,卓逸夫彈身射出,如一道離玄之箭直奔徐校尉而去,腳步變幻,根本琢磨不透到底要從哪個方向攻擊。

五六丈的距離眨眼就到,徐校尉面無懼色,挺槍橫掃而去,可心中暗暗驚訝對方的速度,簡直快到不可思議,幾乎是自己速度的三倍有餘。

卓逸夫微微彎腰躲過對方的攻擊,速度反而更快,倚天劍在手中翻轉,在與徐校尉察身而過的瞬間,明亮冰寒的劍身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劃過對方喉嚨。

身形站定,寶劍回鞘,卓逸夫面無表情回到典韋身邊。

而徐校尉像是中了定身術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還保持著攻擊之時的形態,下一刻,喉部鮮血飛濺,整個脖子幾乎被削開了一半,直挺挺倒在地上。

看到這一幕,曹洪夏侯惇無不倒吸一口冷氣,互相看了眼,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了驚駭,且不說對方攻擊之迅猛,單是那種嫺熟毫無花哨的殺人技巧便讓人不寒而慄,***,這得殺多少人才能練到這種程度。

周圍軍士們則露出驚歎之色,甚至隱隱有一絲狂熱,身為刀口舔血的軍士,難得從戰鬥中體會到美好一面:“太漂亮了,整個過程就是一種藝術,雖然短暫卻如同流星劃過天空所展現出來的刹那芳華,沒想到殺人也能如此華麗。”

尤其是卓逸夫的手下,各個臉上都是敬佩之色,更多的則是感激,感激校尉大人為了自己等人親自出手,為死去的袍澤報仇雪恨。

卓逸夫再沒有理會曹洪兩人,自顧自下令:“收拾戰馬鎧甲軍械,將所有死去的濟陰軍挖坑埋了,我們返回陳留,到時我等暢飲一番。”

“遵命!”喊聲高昂一致,所有軍士各個滿臉通紅,尤其是卓逸夫的手下,各個挺胸抬頭滿臉自豪,為能跟隨這樣一個大人而自豪。

當一切收拾妥當後,卓逸夫與典韋相隨向陳留行去。

此地距陳留只有四十多裡路程,大軍疾行五六個時辰,終於在天亮之時返回陳留,卓逸夫先去太守府向曹操覆命,受了一番誇獎後,曹操便安排卓逸夫快快回去休息,畢竟就算鐵打的人兩天兩夜沒休息也要精神萎靡。

回到卓府,卓逸夫一頭倒在床上便沉沉睡了過去。

蘇醒時已經是下午,見有一僕從等在門口,卓逸夫淡淡詢問:“有何事?”

“回大人,一名自稱為大人手下的軍校說有事稟告,小的見大人沉睡便沒敢打擾,那軍校已經在外面等候一個時辰,要不要見一見。”僕從恭敬回答。

“叫他進來。”卓逸夫點點頭,這幾日確實累壞了,有人在門口等候這麼長時間居然沒發覺,也幸虧有數十名親衛軍不分晝夜守衛。

一名軍校進入,恭敬行禮。卓逸夫見過此人,正是自己手下一名屯長,叫做張平,前日伏擊濟陰主帥後,便派此人帶領五百多人押送戰俘與馬匹等物先行返回陳留,卻不知找自己有何事:“有何事說。”

“回稟大人,前日我等奉大人之命押送戰勝物資返回,還沒等進城就被一名自稱是曹二爺的人攔下,此人帶領著數百陳留守軍,接受了所有物品。”

“哦?曹二爺,據我所知,主公好像沒有親兄弟,怎麼會出來一個曹二爺?你可曾查過此人是誰。”卓逸夫只是好奇,並沒什麼可擔心的,畢竟是在陳留附近,所謂的曹二爺必定與主公有關係,那些物資丟不了。
mk2257 發表於 2012-1-26 14:27
盜鼎三國-正文-第七十五章 無恥

小校張平面露難堪之色:“屬下進城後打聽了下,才知道是前兩日投奔陳留而來的曹德,此人乃是曹老太公的親弟弟,仗著老太公與曹公的威嚴,一入陳留便無所顧忌四處橫行,還在城中心強行買下一所住宅。”

卓逸夫皺了皺眉,自然不是嫌棄曹德肆無忌憚的形跡,而是覺得張平似有難言之隱,說話吞吞吐吐:“到底所謂何事,你直說無妨。”

張平猶豫了下,一咬牙:“那曹德接收所有物資後不知怎麼回事就和曹洪夏侯惇兩人扯在一起,第二天一早便傳來曹洪夏侯惇兩位大人將功贖罪之事,接著夏侯惇更是被封為校尉,而且還將大人俘獲而來的三百匹戰馬分配給了曹洪校尉,屬下官微言輕,無法打聽到具體情況,這才前來報告給大人。”

聽了這些話,卓逸夫沉吟片刻,猛的一掌拍在床榻上,滿臉怒氣橫生幾乎把一口鋼牙咬碎:“不用想都知道發生了何事,早知曹洪夏侯惇兩個廢物成不了大器,可萬萬沒想到無恥到這種地步,冒領軍功這種小人行徑都能做得出來。”

“怪不得!怪不得!”卓逸夫想到昨日之事才想明白:“昨日我與夏侯惇衝突,而曹洪卻一再忍讓,若是換了平日裡的性子早就沖上來拼命了,可那時卻一再勸解夏侯惇,本以為是識大局知大體,當時還覺得此人稍微有點長進,沒想到是心有愧疚沒臉面對我,這就是三國未來的名將嗎?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知道了,你下去。”卓逸夫擺了擺手,憤怒過後很快平靜下來:“主公心智過人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蹊蹺之處,可明知如此卻沒有點破,反而為二人加官進爵甚至剝奪了我用性命爭取來的戰果,你想沒想過,我會心寒!”

卓逸夫閉上眼睛長長吸了口氣,當再次正開始,眼中一片平靜,平靜的讓人心跳加速:“我還是高估了曹操的容人之量,在這一方面,劉備要高上一籌,他可以放任諸葛亮總攬軍政大權,最終創出三國鼎盛之勢,可如今我不過是穩固了陳留動盪之局,曹操便想辦法開始制衡,逐步提升宗室之人與我對抗,甚至不惜借他人之手假裝不知而忽略我的功績。”

“徐校尉說的不錯,此次戰後,我獨自一人戰敗濟陰八千大軍,立下了天大的功勞,依功績封賞下去,我的權勢將遠遠超過其他人,甚至獨自一人壓倒整個宗室,呵呵!功高蓋主,大禍不遠,只是不知道這種大禍會在什麼時候爆發。”卓逸夫獨自一人低聲自語,好像話中之人不是自己一般。

“是裝作不知還是當面質問,如果裝作不知把這件事壓在心底,主公愧疚之下依舊會真心待我。若當面質問則主公無法下臺,只能狠下心死扛到底,從此心中產生疙瘩,我與主公將漸漸產生矛盾,直到矛盾激化徹底爆發。”

“伏擊濟陰三千大軍,看似輕而易舉成功,可誰又能想到其中的危機,稍有閃失便可能被對方三千大軍反包圍,不說其他,當時全軍上下沒有攜帶糧草,一旦濟陰統帥發現小山谷有伏兵,只需在山下包圍,過個一兩天,我軍不戰自潰,一千五百軍士死無葬生之地。結果雖然喜人,可卻是所有軍士用性命搏回來的功績,就這樣白白拱手讓人我不甘心,戰死的上百兒郎們更不甘心。”

卓逸夫好像講故事一樣將小山谷一戰的艱難說了一遍,話語簡單,可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艱險,說完這些,卓逸夫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來人,收拾行裝,我要出去一趟!”卓逸夫吩咐一聲,立即有人打來熱水準備好乾淨衣服,洗漱完畢,便直接出門而去。

因為在城中,親衛軍只有幾人跟隨,其中一個面無表情之人緊緊跟在卓逸夫身後,像一塊石頭一樣始終不言不語渾身透著冰冷,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石頭。

前日一戰卓逸夫並沒有帶著石頭,而是讓他留在府中靜靜體悟所謂的殺手境界,儘早做到隨著環境改變自身的氣質,因為卓逸夫心中另有打算。

來到太守府,卓逸夫讓幾人留在門外,稟報後獨自一人進入,剛進門便迎來一名僕從:“校尉大人,小的正要奉太守大人之命前去邀請大人。”

卓逸夫點點頭跟著這人來到大堂,此時陳留主要人物全部到齊,陳宮、曹洪曹仁、夏侯惇夏侯淵,還有幾個生面孔,想必是新近提升上來的官員。

幾人見到卓逸夫紛紛起身行禮,當然,幾個宗室之人除外。

“牧僚這麼快就來了,來人,備坐。”曹操撫須微笑滿面紅光,親自起身相迎,濟陰大軍敗退,此次一戰可以說徹底穩固了陳留的局勢,其他州郡見到濟陰的結果再不敢輕舉妄動,倒是濟陰損失巨大,聽說境內產生了不小的動亂,面對這種情況,最開心的莫過於曹操,此時此刻才真正掌握了一郡大權。

卓逸夫見禮過後安然落座,目光卻直直盯著曹洪夏侯惇,直到看的兩人有點毛骨悚然,夏侯惇首先受不了:“你是什麼意思,好像某家欠了你幾百萬兩銀子。”

卓逸夫冷笑一聲:“什麼意思你自己心知肚明,確實沒欠我錢,可卻冒領了我的戰功,這等無恥行徑你們都做得出來,真是有出息,冒領也就罷了,還敢占著這等功績在我面前囂張,你可知道,這可是殺頭的死罪。”

夏侯惇表情一頓,面色瞬間通紅,憋的一句話說不出來,只能撇頭看向一邊,旁邊的曹洪雖然尷尬,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兩人的表情就算傻子都能看出來發生了何事,不過在場之人確實沒有一個傻子,自然不會有人冒頭說話。

陳宮坐在一旁,他心中清楚的很,早在曹德曹二爺領著曹洪夏侯惇兩人來稟報功績之時就看出了端倪,可陳宮更明白自家主公的心思,雖然覺得此事對牧僚不公,甚至會令對方充滿怨氣,可還是沒有說破,直接將功績上報與曹操商討如何賞賜,在他看來,身為臣子做事自然要為主公考慮,以主公的心思辦事。

陳宮起身,看了眼曹操後,對卓逸夫開口:“牧僚,冒領功勳這等事可不能亂說,一切要真憑實據,據我所知,當日兩位大人野坡雖然戰敗,隨後聽從子孝之言前往小山谷伏擊,最終成功截殺對方三千大軍,此事子孝可以作證。”

聽到陳宮提起自己,曹仁僵硬的點點頭,卻沒有說話。

卓逸夫頓時覺得一口怒氣憋在胸腔,不禁握緊拳頭,冷冷看了眼陳宮,轉頭再次盯著曹洪夏侯惇兩人:“若是覺的問心無愧,你等便當著主公之面堂堂正正說出口,言明小山谷一戰是你二人所為,此事我便不再過問。”

夏侯惇乃是個直性子,可謂一根腸子通到底,說實話,對於這件事感覺真的很窩囊,窩囊的讓人發狂,不過發狂歸發狂,卻絕對不領卓逸夫的情,反而更加怨恨卓逸夫,這種心態毫無道理,卻真實存在心中。

聽了卓逸夫充滿鄙夷的話語,而且周圍眾人都看向自己,夏侯惇感覺每個人的目光中都透著嘲諷,惱羞成怒之下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某家搶了你的戰……”

“戰功本來就是我的兩個小侄用性命拼殺回來,為此折損兩千多軍卒才換來勝利,你這巧舌如簧之徒居然貪圖功績不惜玷污軍士們用性命換來的成果,若是兩千英魂地下有知定會爬上來找你,你難道不覺心中有愧,不知羞恥之心?”

隨著義正言辭的話音傳來,一名身材略矮,微胖的身子裹著綢緞彩衣,腰負玉帶腳踏莽靴,一步步走進議事大堂,進來便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盯著卓逸夫。

而那一段話卻把夏侯惇“某家搶了你的戰功又如何”頂了回去。

“好一個顛倒黑白強詞奪理之徒!”卓逸夫恨的牙癢癢,血氣逆流全身殺機彌漫,一雙拳頭握的“啪啪”直響,如果倚天劍在手,真有可能一劍斬下去,看看此人面皮到底有多厚,能不能抵得住倚天劍的攻擊。

卓逸夫雖然怒極卻依舊保持著理智,前面那些話並沒有說出口,只能憋在心裡,不用想就知道這位是曹二爺,乃是主公的親叔叔,如果直接說出這番話,主公臉面上過不去不說,真可能把兩人之間的關係鬧僵,卓逸夫此次前來只是要位軍士們討個公道,為自己討個公道,把關係鬧僵對自己決沒有好處。

“你是何人,居然擅自闖入議事大堂!”卓逸夫冷著臉看著來人。

可來人卻毫不客氣,更沒把卓逸夫放在眼中,對於問話不但不回答反而指著卓逸夫鼻子大罵:“老夫這輩子最看不慣的就是貪婪之人,更看不慣依仗著一點功績便不把我宗室之人放在眼裡的奴才,你真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啊!”

“噶蹦蹦!”卓逸夫身下的椅子突然斷裂,一身殺氣瞬間放射而出,整個大廳溫度瞬間下降,場面靜可聞針,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曹二爺。
mk2257 發表於 2012-1-26 14:28
盜鼎三國-正文-第七十六章 怒!!!

曹洪夏侯惇雖然狂傲,卻也不敢當著所有人的面如此大罵卓逸夫,就算是曹操本人,雖然生氣卓逸夫如此不給自己面子,可也捨不得如此痛駡。

而此時的曹二爺卻狂傲的沒了邊際,當堂痛駡,話語如刀。

幸好此時典韋不在,一般這種議事典韋沒有興趣,同樣知道自家大哥忙了幾天身體疲乏便沒有去打擾,所以帶著手下兒郎們在校場操練。否則聽到這番話,管你什麼身份,敢如此辱駡自家大哥,定要第一時間跑上去將其捏死。

就在場面死寂無聲之時,原本殺氣凜冽的卓逸夫突然放聲大笑:“好好好!曹德!曹二爺!我卓逸夫自認狂傲,可卻遠遠無法與你相比,你!很好!”

卓逸夫話語一句一頓雖然是在笑,可話語中間卻透著森然殺機,在其心中,曹德已經是必殺之人,就算他是主公的親叔叔也不例外。

曹德看著卓逸夫發狠卻毫不在意,依舊不屑的看著對方:“奴才就是奴才…”

“閉嘴!誰讓你進來的,還不快出去!”曹操面色越發蒼白,全身顫抖,完全是氣的,此人若不是自己的親叔叔,曹操定會將其斬殺。

曹操雖然不想卓逸夫權威過大把宗室之人完全壓倒,可在其心中,卓逸夫依舊是極為親近之人,是手下頭號謀臣統帥,是將來鎮壓一方之人,卓逸夫在曹操心中的重視程度絕對要超過在場任何一人,可此時居然有人當著自己的面痛駡心腹之臣,若不是想到此人乃是老父唯一的兄弟,曹操絕不會手下留情。

“孟德,對於自家奴才不必太客氣!該罵就罵,該罰就罰。否則那些奴才會恃寵而驕,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曹德依舊不自知,擺出一副叔叔教育侄子的模樣,卻沒看到一旁的曹洪等人不斷對其使眼色。

“滾!!!”曹操猛然站起來,將手邊的茶杯直接砸了過去。

茶杯劃出個優美的痕跡,“咣當”一聲砸在曹德額頭上,頓時血流如注。

曹德頓時慘叫起來,一手捂著額頭,不可思議看著平日裡對自己還算孝順的侄子,此時此刻才幡然醒悟,原來自己一直面對的不只是自家侄子,還是陳留之主,一個雄才大略富有野心的統治者,這一刻才真正感到害怕。

“主公息怒!”在場之人全部跪在地上請曹操息怒,唯有卓逸夫躬了躬身。

曹洪夏侯惇在曹德身上得了好處,所以比別人親近許多,立即告罪一聲扶著曹德離開,而其餘新近官員則無不敬畏看著卓逸夫,有羡慕有嫉妒,從剛才那一幕,眾人清晰感受到這位校尉大人在主公心目中的地位。

曹操坐在位子上不停喘息,面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這次是真的怒了,也為自家有這樣一個叔叔感到羞恥,平日裡橫行鄉里欺男霸女也就罷了,曹操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看見,可這傢伙卻越來越倡狂,居然鬧到這裡。

“簡直是豈有此理!”以曹操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心性都被氣的不顧儀態扔出一個茶杯,可想而知此時氣憤到何等程度。

所有人起身,曹操坐在椅子上長長做了幾個吐納才平靜下來,隨即傳令:“守衛聽令,以後沒有我的允許,閒雜人等不得進入議事堂,硬闖者軍法處置。”

守在議事堂門口的十幾個軍校戰戰兢兢,連聲應是。

曹操這才看向面無表情的卓逸夫,歎了口氣:“牧僚受委屈了,我這叔叔在外面狂傲慣了,沒想到在這裡依舊如此,牧僚不必太過放在心上。”

“不說這些煩惱之事,牧僚大勝而歸,巧妙拿下野坡並將濟陰一千騎兵設計伏殺,此等功勳不論受何等賞賜都不會有人說閒話,且隨軍主記的功勞薄我已經看過,此次出戰的每一個軍士都會受到相應賞賜,決不讓手下人寒心。”曹操知道冒領軍功一事定會讓卓逸夫感到憋屈,於是再次做出承諾。

功勞薄上記錄著此次戰鬥所有做出貢獻的軍士,包括小山谷一戰的立功人員,曹操此番作為可以說是變相的坦誠,同時安撫卓逸夫。

聽到這番話,卓逸夫總算好受一點,可這股窩囊氣不發洩出去絕對無法平靜,尤其是曹德先前那番話:“老匹夫,暫且讓你逍遙幾天,等這段時間風頭一過我便要了你狗命。”卓逸夫心中想著,同時對曹操拱手道謝。

“不必道謝,這些都是牧僚應該得到的,即日起,我便頒下詔書,封牧僚為統軍校尉,領三千軍士,同時此次俘獲而來的七百匹戰馬賞賜給牧僚,等來日購買回戰馬,定要給牧僚籌備起千人騎兵。”曹操微微一笑。

卓逸夫再次道謝:“主公,招兵之事不知何時進行,此次我等大勝,不論是威望還是名氣都將傳遍個州郡,此時正是舉義旗討叛逆的最佳時機。”

見卓逸夫終於再次出謀劃策,曹操開懷不已,一捋鬍鬚:“哈哈哈!不錯,這幾日確實是一個絕好時機,公台已經擬好榜言,打算明日一早發佈,到時牧僚可從投奔之人中招兵,裨將以下任命也由牧僚自行決定,我相信牧僚!”

裨將以下的任命由卓逸夫自行決定,這可是天大的恩寵,要知道統領百人以上的官職都要最高執政官任命,防止各部將領拉幫結派,可此時曹操將這種大權交給卓逸夫,可見對其信任程度,當然其中不乏愧疚之下的補救之心。

卓逸夫真心道謝,心中不禁歎息:“梟雄就是梟雄,先是一個巴掌又給個甜棗,雖然憋氣卻讓人恨不起來,反而要心生感激,現在是越來越捉摸不透主公的為人了,也不知在其心中,我到底處在怎樣的位置?”

再次閒聊了會兒,卓逸夫起身告辭,其餘官員也都相繼離去,只有陳宮陪在曹操身邊,陳宮如今是陳留郡丞,位高權重,乃是文官中的魁首,再加上才智出眾,短短五六天時間便將整個陳留打理的井井有條,使內政能夠正常運轉。

曹操看著卓逸夫離去的方向陣陣出神,片刻後才歎了口氣:“隨著勢力越大,手下將領漸漸增多,我的心開始變了,變得越發謹小慎微對一些事情非常敏感。”

“想到你我當初僅僅數十人來到陳留,那時的心態何等豁達,有功必賞有過必罰,何來徇私一說,可如今卻不得不顧及到諸多事情,甚至不得不免掉牧僚的一些功績,牧僚真心待我,立下不世功勞,我能有今日牧僚居功至偉,可如今卻……我如此作為,牧僚會不會心寒。”曹操喃喃自語又似與陳宮述說。

陳宮站在一旁,聽了這些話同樣有些感歎,確實如曹操所說,當初幾人來到陳留,心中所想完全是拿下陳留,再無其他二心,可如今陳留在手,人心卻變了,變得處處防備,原本該信任的人也不再全心全意信任。

“有些事乃是身為主上的禁忌,主公有所顧忌也在情理之中,相信以牧僚的心智能夠理解,主公不必心煩。”陳宮苦澀的笑了笑。

然而曹操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自言自語:“我曾向牧僚保證過,絕不會像張邈一樣做出昏暈之事,也絕不會讓牧僚變成另一個程昱,可今日卻讓牧僚失望了,牧僚乃是人中之雄,不論到哪裡都能身居高位打出一番功績,我不能再讓牧僚失望了,更不能讓牧僚離開……絕不!”

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低到只有曹操自己能聽到,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中的含義,並非表面那麼簡單,如果卓逸夫在此,聽到這句話一定會聯想到一句話:“寧教我負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負我。”

總而言之一句話,曹操對卓逸夫已經有了忌憚之心,這一點,陳宮同樣明白。

曹操深深吸了口氣,瞥了旁邊的陳宮一眼:“公台,你去找牧僚談談,儘量將心結解開有些話我無法說出口,你便待我說了。”

“主公放心,牧僚對主公死心塌地,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計較,我這便卻勸慰一番。”陳宮拱手告辭,小跑著向外追去。

好不容易追上卓逸夫,陳宮累的直喘大氣,而卓逸夫卻視而不見,並沒有理會對方,腳步不停反而越走越快。

陳宮知道,這是牧僚責怪自己先前那番話,只能苦著臉在此追逐上去:“牧僚慢走,我知你心中怨恨,且聽我把話說完。”

卓逸夫停下腳步,轉身面無表情盯著陳宮:“不知郡丞大人有何事要說。”

陳宮苦笑一聲:“早知牧僚你如此記仇,我又何苦來哉枉做惡人,先前那番話不過是想讓主公有個臺階下,這一點想必牧僚你比我更清楚,主公下了臺階,這件事便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況且主公也為牧僚頂下不小的壓力。”

“昨日許多士族之人聯合向主公質問,問牧僚你是否在野坡斬殺了兩千戰俘,要聯名彈劾與你,幸虧主公力排眾議,將所有事壓了下去,否則曹洪等幾人也不會如此消停。”陳宮急忙說出了一些事情。

卓逸夫點點頭:“原來如此,公台替我謝過主公,此事以後便忘了。”
mk2257 發表於 2012-1-26 14:29
盜鼎三國-正文-第七十七章 再遇陳到

濟陰軍大敗,曹操正式接任陳留太守,這一日周邊各郡太守紛紛送來賀禮,就連兗州刺史劉岱都派人前來恭賀,為曹操正名,而這期間最受爭議的無疑是卓逸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如橫空出世般出現在眾人眼前。

所謂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卓逸夫的事蹟如長了腳一樣不脛而走,甚至有些人杜撰虛構一些卓逸夫未成名之時的事情。

“卓逸夫此人一手助曹操拿下陳留,後又以一千五百人剿滅濟陰八千大軍,八千大軍啊!你們想都想不到有多少人,就這樣被殺了個盡光,俺聽聞此人算無遺策料敵先機,每每對戰之時只要掐指一算就能算出敵人的一切行動,皇甫嵩聽說過沒有,什麼?沒有!真是沒見識,那可是剿滅黃巾大軍的左中郎將,乃是我大漢名將之一,那皇甫將軍言稱卓逸夫此人乃是亂世人雄。”一處酒家之中,一人唾沫橫飛為周圍眾人講述天下奇聞異事。

茶舍內,一名老者一拍桌子:“話說,野坡一戰情勢十分危急,面對外有騎兵內有降兵這等困境,那卓逸夫一怒之下斬殺兩千手無縛雞之力的降兵,使之周圍血水彌漫怨氣滔天,從此傳出赫赫凶名。”

總之,對於卓逸夫此人百姓間讚歎褒貶不一,而士族間則無不唾駡,更多則是士大夫的口誅筆伐,唾駡卓逸夫人皮獸心,竟能做出這等天怒人怨之事。

而作為當事人,卓逸夫天下人的反應早有準備,曹操雖然擋住了陳留士人的嘴,卻堵不住天下悠悠眾口,說起來,斬殺兩千降兵不算大事,不至於鬧到這種地步,可惜,人都有捏軟柿子的陋習,你不過是一小小校尉,就敢做出這等不人道之事,以後發達了那還了得。

如果這種事放在一名霸主身上,敢於出口指責之人自然要少很多,反而認為那些違逆之人不自量力該有此報,更甚者稱讚那人殺伐果斷,乃是成大事之人。

同時這一天,陳留貼出通告並派人大勢宣傳,大意就是匡扶社稷為國除賊等等,號召天下有志之士共同響應,一起討伐禍亂朝綱上欺君主下壓黎民的董卓。

一時之間,回應之士絡繹不絕,甚至其他州郡之人都紛紛趕來陳留投報,願意為國出力,而陳留郡內的縣城原本還抱有觀望態度,在濟陰八千大軍大敗後,紛紛派人來到陳留,表明願意歸順接受曹操管制。

轉眼間十多天過去,曹操手下軍士急速膨脹,總人數達到一萬兩千人之眾。

期間有平陽衛國人樂進樂文謙、山陽巨鹿人李典李曼成等未來的名將前來投奔,一時間曹操麾下兵強馬壯,文臣武將俱全,已經稱得上一方諸侯。

這些日子,卓逸夫大多時間在校場挑選兵馬,方法不變,依舊是以伍長、什長、隊率、屯長等小軍職作為吸引,還是那句話,挑校場最強軍士。

不過此次給出的軍職數量大大縮減,餘下的都由上次戰爭的立功之人頂上,同樣因為這個原因,且因為此次投效之人眾多而官位稀少,效果反而更好,爭奪起來也更加劇烈,這一過程整整進行了五天之久,其中有許多人能力舉五百斤巨石的彪悍之人,手下三千軍士整體素質大大提升。

這一日,卓逸夫閑來無事,領著幾個近衛軍在街道上晃悠,就在這時,前面突然亂混混一片,傳出一連串慘叫聲,想是有人在打鬥。

如今陳留招兵,天下間各式各樣的人都聚集在此處,可謂魚龍混雜,打架鬥毆之事經常發生,卓逸夫已經見怪不怪,起初還有興致看上幾眼,可隨著次數多了,再加上那些打鬥之人技術含量實在是不咋地,也就漸漸失去了興趣。

當然,混亂的原因更多是陳留城內一些官員的親戚在城內仗勢欺人,卓逸夫可不是愛管閒事的人,就算有人冤死在眼前,他也懶得伸手去拉一把。

就在卓逸夫要轉身離開之時,四五個從人打扮的漢子擠出人群分幾個方向跑去。

同時那混亂之處傳出一聲讓卓逸夫厭惡至極的聲音,不必見人,只要聽到那不可一世的口氣以及囂張無比的話語,卓逸夫就知道鬧事之人是何人。

“你這粗野敝夫,二爺能看上你妹子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居然敢還手,給我往死裡打,你們幾個,快去府衙找官軍,遲了二爺摘了他官帽,”

卓逸夫冷冷一笑:“真是冤家路窄,才消停了幾天就又跳出來了,正好,我倒要看看你能鬧到什麼程度,說不定那與之起衝突之人含恨出手宰了那混蛋,也省得我日後算計,狂牛,前面開路,我們去看看。”

狂牛對於這種事再熟悉不過,走到前面一手拎一個將幾個看熱鬧的百姓扔向一邊,幾個一米八以上的漢子像小雞仔一樣直接飛了出去。

“哪個不長眼……呃”幾個被扔出去的傢伙破口大駡,轉頭一看粱功駭然的體型立即啞火,一縮身子灰溜溜跑開了。

卓逸夫也不在意狂牛粗魯的方式,直接大步向前行去。

眼前開闊,首先入眼的不是那個讓卓逸夫厭惡的人,而是另外之人,看到裡面的打鬥後,卓逸夫情不自禁叫了一聲,“好槍法!”

再看之時,臉上不禁露出笑容:“我當是誰能有如此槍法,原來是陳到。”隨即臉上露出沉思之色,陳到乃是未來的悍將,相當於另一個魏延,魏延的能連一目了然,不論是軍事才能還是統軍才能,都是上上之選,如果能把陳到招致麾下,我的勢力必當更上一層樓,就算日後……

想到這裡,卓逸夫已經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把陳到留在自己身邊,畢竟僅是不同往日,以前自己無權無勢,可如今可以說是陳留當之無愧的二號人物,只要誠心招納,再加上往日的交情,相信叔至不會拒絕,不過這需要一個契機。

而在陳到身邊跟著一個十四五歲的清麗女孩,相貌與陳到有三分相似,應該是陳到的妹子。

此時,陳到手拿鐵槍左右橫掃,槍尖如靈蛇吐信一觸即收,槍桿如出海蛟龍不間斷拍打在圍攻他的十幾個壯漢身上,打的他們嗷嗷嚎叫。

顯然這陳到不想將事情鬧大,出手留情,估計連三層力氣都沒用,只是悠閒站在原地,氣定神閑就像驅趕蒼蠅一樣毫不費力,出手如電,一次次拍打在那些從人身上,只是讓周圍這些惡奴受了點皮外傷。

可就是這樣,十幾個漢子圍著一個人居然近不了身,由此可想陳到槍法之精妙,不過當陳到聽不遠處那衣著華服眼露淫光的男子說要找官兵,神色不由一變,出手瞬間加重,鐵槍一抖,一連串槍影瞬間印在那些惡奴身上。

幾乎刹那間,十幾個從人齊齊哀嚎倒地,陳到不顧其他,拉著身邊女孩向外跑去。

卓逸夫看著陳到的背影怔怔出神:“果然厲害,這是第一次見叔至出手,槍嫺熟,精巧淩厲,定是出至名家,只是不知師承何人?”

想了半天始終沒什麼頭緒,卓逸夫自認對三國中的名人自信大多聽說過,可演繹畢竟是演繹,撰寫的都是出名人物,在民間,必定還有許多隱姓埋名的高人。

“大人….大人!那青年已經跑遠了,”狂牛低喚兩聲。

卓逸夫這才反應過來,他看了狂牛一眼,突然問道:“如果讓你和剛才那青年打鬥,你有沒有把握打贏。”

狂牛撓了撓頭,臉上露出憨憨表情,很乾脆開口:“如果比力氣,三個他都打不過俺,如果實打實的比鬥,三個俺都打不過此人。”

卓逸夫只是隨口一問,不過對於狂牛的回答非常無語,真正的戰場上誰會跟你比力氣,雖說力氣大有力氣大的好處,但狂牛的實戰能力太差,打起來就是拿著兵器亂舞,全憑一把子蠻力,卓逸夫想過教狂牛一些技巧,可惜這家話太過魯鈍,與典韋比起來差了無數倍。

“看叔至逃跑的方向是南門,那裡是運輸糧草器械的通道,一般情況不會開啟,看來這叔至是聽聞主公舉義軍才趕來,沒想到卻遇到這種事。”卓逸夫沉吟片刻頭先向南面行去。

當來到南門時,那裡果然圍了一大幫軍士,一排排弓箭手對準裡面,卻並沒有進攻,顯然是等正主到來。

不大一會兒,就見那個華服男子在一群鼻青臉腫的從人簇擁下趕到。

這時,一個小廝迎了上去,一臉諂媚笑容:“二爺,已經將那嘶困住了。”

華服男子一拍那小廝肩膀:“辦得好,回去爺少不了你的賞。”

“嘿嘿,是二爺思慮周到,早早讓小的在這裡等著那廝,現在被數百軍士圍著,量他擦翅難逃。”這人一臉的溜鬚拍馬,笑的賊賤。

至於那華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前些日子被曹操砸的頭破血流的曹德曹二爺,經過那件事,這曹二爺的脾性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更加肆意妄為。
mk2257 發表於 2012-1-26 14:30
盜鼎三國‧ 第七十八章 陳到之勇

    曹德帶著猖狂笑容向前走去,眼中邪淫之色毫不掩飾。

    “讓開…讓開!”那小廝走在前方開路,狐假虎威對著周圍軍士喊叫。

    卓逸夫看著這一切也不急著上前,從曹德的言行中能夠看出,其目標是那少女,既然如此定然不會下令放箭,短時間內那兩人不會有生命危險。[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等到關鍵時刻我再出現救下叔至兩兄妹,如此叔至才不會覺得脫困太過容易而輕視這份恩情,從而將他綁在我的身邊為我效力。”卓逸夫心中已經有了一番計較,雖然這樣做有點小小的卑鄙,可為了得到這種虎將輔助也顧不了那麼多。

    “這曹德真是越來越放肆,主公貼榜招賢,幾乎十年難遇陳到這種人才,可就因為這種仗勢欺人的親戚差點與與之失之交臂,就算高樓大廈也經不起這等蛀蟲侵蝕,幸好被我遇上,看來我與叔至確實有點緣分。”卓逸夫站在遠處微微一笑。

    因為南門乃是要道,城門附近數百米內不準普通人踏入,所以沒什麼看熱鬧的百姓,就算有幾個也早就被官兵趕走,因此卓逸夫幾人站在這里非常顯眼,幾個在外圍游蕩的官兵看到幾人立刻走了過來。

    “干什麼的,這里正在抓捕逃犯,無關人等立即離去,否則將你們抓起來與罪犯同罪論處,”這幾個官兵顯然沒見過卓逸夫,也難怪,卓逸夫平常很少出入公眾場合,說實話,除了自己的手下,其余普通軍士見過卓逸夫的不多,若是知道眼前之人乃是統軍校尉,借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說出這番話。

    見幾個軍士如此無禮,狂牛面色一沉就要上前教訓幾人卻被卓逸夫攔下。

    卓逸夫裝作驚訝之色︰“不知那兩人所犯何罪,居然要調動數百軍士?”

    “這事與你們無關,趕緊離開,要不軍爺們可要動手了。”一個兵丁明顯脾氣不好,見眼前幾人
    卓逸夫點點頭,接著面色一沉︰“連助紂為虐都要弄得如此冠冕堂皇,你們幾個還不乖乖滾到一邊,此事稍後與你等算賬。”

    卓逸夫如今身居高位,勃然一怒自然有一番威嚴散發而出,幾個軍士對望一眼,都感覺眼前這位似乎並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可一想到那貴人的身份,心中這份擔心立即解除,在這陳留中,敢不賣那貴人面子的有幾個?

    “找死!官差辦事都敢阻攔,定然是那賊人的同伙,兄弟們,抓回去細細拷問!”領頭之人大喝一聲,找了個理由就要拿下卓逸夫幾人。

    可下一刻幾個無知軍士就看到一道粗壯的臂影飛來,緊接著頭暈目眩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曹二爺已經來到陳到不遠處,周圍有上百名弓箭手圍繞,膽氣壯了,人便更加不可一世,“二爺先前是怎麼說的!現在後悔…晚了!”

    被上百弓箭手圍著,陳到面不改色,只是目光變的冰冷,一條鐵槍斜指大地,全身肌肉緊繃如同隨時可能攻擊的獵豹,而其身後的女孩同樣沒顯露出害怕神色,只是看上去有些緊張,一手死死抓著陳到衣角,另一只手拿著一根細長之物,外面用破布包著,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曹二爺匆匆打量了下陳到,目光很快轉移到女孩身上︰“嘖嘖!含苞待放的小鴿子,爺的最愛啊!小子,二爺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跪下來叫一聲主子,看你身手還不錯,以後就跟著爺保你吃香喝辣,你妹子就給爺當個小妾如何?”

    陳到一臉不屑,剛毅的面孔上更透著一種鄙夷︰“我乃堂堂男兒,上跪君王下跪父母,你有何德何能受我一拜?速速讓開,否則休怪我掌中之槍飲盡爾等鮮血。”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咱們二爺能看上你妹子已經是你祖墳冒青煙了,到現在還敢唧唧歪歪,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曹二爺身邊的小廝叫囂起來。

    此時曹二爺也看出來了,這小子是寧死不屈啊︰“好,二爺就成全你,來呀!將他射死…等等,千萬別傷了爺的小娘子,誰要是傷了小娘子一絲一毫,二爺摘誰腦袋。”

    命令是下了,可周圍所有官兵都猶豫起來,他們可不是神箭手,萬一不小心傷到了那小女娃豈不是白白丟了性命。

    城門都尉猶豫了下,隨即見那位二爺臉色越來越沉,不敢再猶豫,立刻下令︰“五十盾牌手上前,將那賊子卡住,長矛手跟上,將其刺死。”

    隨著命令下達,周圍頓時出現五十名手持大盾的的官兵,這盾牌各個都有一人高,一排盾牌手移動起來就像一面牆一樣逐漸縮小包圍圈。

    陳到手中鐵槍一轉,迅速向一側抽出,槍影帶著刺耳呼嘯聲狠狠砸在一面盾牌上,只听“ ”一聲巨響,厚實的盾牌瞬間炸裂開,後面之人更是直接飛了出去,不過旁邊一人立刻將缺口補上,收縮依舊在繼續。

    再次砸碎幾面盾牌,陳到想要趁機突圍出去,然而沒等拉著妹妹跑到近前,盾牌細縫間立即伸出五六根長矛捅來,當其躲過時,缺口再次被補上。

    “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小妹,我們從上面出去。”陳到心思一轉,如果耗下去,就算自己力氣再大也耗不過數百人,唯一的辦法就是從上面突圍。

    見妹妹點頭,陳到直接朝一個方向跑去,在距離盾牌手不遠時突然躍起,身邊的少女如影隨形動作格外靈巧,一同跳起一丈多高。

    “起盾!”城門校都尉隨機應變,立即打出一個手勢。

    命令下達,所有盾牌手將巨大盾牌平舉過頭頂,在盾牌細縫間,更是刺出一連串長矛,如果就這樣落下,真要被無數長矛刺成篩子。

    身在空中的陳到面色一變,手中鐵槍一攪將下身長矛盡數打的偏離出去,可緊接著,一連串弓弦爆音響起,破空聲緊隨其後,足有數十只箭矢射了過來。

    “呔!”陳到爆吼一聲,腳下提力狠狠踏在落腳的盾牌上,下方的盾牌手立即支持不住躺倒在地,趁此機會,陳到與其妹妹陷落下去,躲過了上方的箭矢。

    落地的剎那,手中鐵槍一掃,槍尖如長了眼楮一樣準確命中十幾個盾牌兵的喉嚨,槍尖抽出,血水四處噴濺,周圍立即多了十多具尸體。

    然而就在這時,一連串長矛再次刺來,陳到無奈之下只能退了出來,打了半天又回到了原地。

    “哥,你自己走吧,不用管冬兒,沒冬兒拖累哥你可以輕松離開,記的日後替冬兒報仇就行,”這時女孩眼中含淚,決然開口,竟有一番女中豪杰的味道。

    “說什麼胡話,爹娘把你交給我照顧,這種時候我怎麼能棄你而去,哥就算拼死也要替你殺出一條血路。”說著話,陳到手握的更緊,一條鐵槍左右狂掃,一面面盾牌破碎,然而,沒過多久,隨著一聲斷裂聲響起,鐵槍承受不住力道從中折斷。

    陳到面露絕望,沒想到听聞曹公舉義,自己帶著唯一的親人前來投奔居然遇到這種事情,心中失望之余更多的則是瘋狂,如同被困的獅子,殺法更加凶殘,斷槍直接刺入一名官兵頭顱內,索性直接棄掉,以雙拳開始拼命。

    “住手!!!”

    就在陳到與女孩陷入絕境之時,一聲如同雷音般的吼聲響起,所有人都怔了下,手中攻擊動作不由一緩,攻勢短暫停止。

    城門都尉與曹德齊齊轉頭看去,卻見不遠處五個人向這里走來,其中領頭的是之人正是卓逸夫,在其身後跟著個鐵塔巨人,而再後邊則躺著三個官兵,猶豫場面比較混亂,所有人都沒注意到身後發生之事。

    曹德見到卓逸夫到來,眼孔不由一縮,下意識退後幾步,上次在議事堂之事已經在其心中產生陰影,這位曹二爺在陳留的作威作福的依仗就是曹操,可曹操明顯偏向此人,要實權沒實權的曹德如何與位高權重的卓逸夫斗?

    而那城門都尉盯著卓逸夫看了片刻,突然全身一顫立即跪在地上,蒼白的臉上滿是悔恨,心中直嘆︰“完了!這件事被校尉大人知道,只要在主公面前一句話,我還哪里有前程可言,都怪那該死的曹德,依仗關系橫行無忌,現在被校尉大人撞破,他倒是沒什麼大不了,老子可全完了!”

    而周圍軍士見到自家大人下跪,自然跟著齊刷刷跪下,心中疑惑,來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怎麼前一刻還囂張無比的那位貴人此刻卻露出一幅吃了蒼蠅的表情,而自家大人也像耗子見了貓一樣,嚇成這幅模樣。

    卓逸夫沒有理會其他人,只是面帶微笑看向對面。

    隨著所有軍士跪下,眼前的阻擋瞬間消失,被困在中央的陳到終于看到外面受眾人跪拜的卓逸夫,表情呆愣了片刻,頓時激動起來。
mk2257 發表於 2012-1-26 14:31
盜鼎三國-正文-第七十九章 知己重逢

“叔至兄,許久未見,沒想到我等居然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了。”卓逸夫微微一笑,並沒有理會目光閃爍的曹德,直接向陳到兩人走去。

陳到盯著卓逸夫看了片刻,苦笑一聲:“可惜今非昔比,如今牧僚乃是統軍校尉,位高權重統領三千大軍,而我依舊是一介平民,四處遊蕩,沒想到短短半年時間,牧僚已經達到這種高度,叔至自歎弗如啊!”

早在前來陳留之時,陳到便聽說過卓逸夫之名,也懷疑過此人就是曾與自己在小縣城中一同飲酒的陌路知己,可隨即就將這個荒唐的念頭甩了出去,一介白身毫無根基,儘管知道對方必非凡人,可如何能夠短短半年時間成就如此高位,然而今日相見,一切都被證實,陳到居然罕見的出現一種羞愧之感。

說實話陳到智勇雙全,不至於與卓逸夫有這麼大的差距,不過不同的是,卓逸夫知道三國大時代的發展方向,先一步跟隨了曹操,隨著曹操的崛起,卓逸夫自然水漲船高,地位身份大大不同,可陳到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卓逸夫哈哈大笑:“叔至的才能別人不清楚,我卻明白,只需要一個平臺便能一飛沖天。今日你我兄弟相見,不說這些,走,我們去喝酒。”

陳到乃是爽朗之人,瞬間甩掉其他想法,同樣大笑起來:“好!今日不醉不歸,你我分別大半年,不知牧僚酒量有沒有長進,可別還是一喝就醉!”

卓逸夫陳到兩人聊得痛快,可苦了戰戰兢兢跪在一旁的城門都尉。

見到校尉大人與那青年竟然是熟識之人,一時間,城門都尉心如死灰:“完了!徹底完了!校尉大人居然認識那青年,一旦記恨上我,不但是官位不保,就連性命都要丟掉,我怎會如此倒楣,遇上這種衰事,唉!也怪我自作孽,想要討好曹德這位身份高貴之人,才落得如今之下場,怨不得別人。”

城門都尉知道,曹德雖然身份尊貴,整個陳留沒幾人敢得罪,可前來之人恰恰正是那幾個敢得罪曹德之人,沒見校尉大人到來後,先前囂張無比的曹二爺連個屁都沒放嗎?更別說拉自己一把,如今只能認命了。

卓逸夫帶著陳到大搖大擺從眾多跪拜的軍士身邊走過,路過面色蒼白的城門都尉之時,卓逸夫突然停下身,微微看了對方一眼:“我見你方才指揮戰鬥有些章法,也算是個人才,你自行去太守治所領罪,此罪不算多大,只要你有能耐,定會升上來,記住以後別再與那些混吃等死的廢物混在一起就行。”

城門都尉見校尉大人注意到自己,頓時心如死灰,已經做好了辭官的準備,可萬萬沒想到校尉大人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頓時面露狂喜,深深磕了個頭:“多謝校尉大人寬宏大量,屬下定當謹記在心!”

“都起來!”卓逸夫淡淡說了句,就要帶著陳到兩兄妹離開。

憋了許久的曹二爺終於憋不住了,尤其是方才那句指桑駡槐“混吃等死的廢物”更是讓曹二爺怒不可歇:“姓卓的,別以為升官了就可以不將我曹氏宗族之人放在眼裡,得罪我等,你早晚不得好死。”

曹德雖然怒極卻也不傻,只是口中叫囂著,並沒有沖上去廝打。

卓逸夫轉過身,面無表情看著對方:“我不是不將曹氏宗族之人放在眼裡,只是不將你這種蛀蟲,破壞主公招賢之令的人放在眼裡。”說到這裡,冷冷瞥了對方一眼:“今日之事我會如實告訴主公,如今陳留招兵舉義討賊,急需各種人才,你身為族親自當以身作則,不想卻為一己私利扼殺人才,干擾主公大計,此乃重罪,這種事傳出去,還有何人趕來陳留投奔?”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可別冤枉我,這事我自會找大哥澄清。”聽了這番話,曹德渾身都是一抖,這罪名可夠大的,原本芝麻綠豆大點事,居然被卓逸夫說成阻礙曹操發展的殺頭之罪,無法下,只能求助自家大哥,曹老太公。

懶的聽曹德分辨,說完後,卓逸夫直接帶著陳到向外行去。

卓逸夫不是不想狠狠教訓曹德,甚至恨不得趁此機會將其斬殺,只是此人身份敏感,做起事來不得不顧及曹操顏面,只能暫時讓其逍遙幾天。

正在這時,先前被狂牛打暈的幾個軍士轉醒過來,為首那人晃了晃腦袋,一抬頭恰好看到那幾個路人居然敢大搖大擺站在眾軍士面前,這幾個軍士思想依舊保持在為昏迷之前,想著將那幾人以賊人同罪論處。

也來不及注意場面上得變化,急忙爬起來大叫:“那幾個賊子居然敢襲擊軍士,定然是賊人同黨,都尉大人千萬莫要放過此獠。”

這一嗓子非常突兀,原本所以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卓逸夫身上,而此人一嗓子成功將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說話之間已經跑到城門都尉身邊。

聽聞此話,城門都尉面色唰白,差點嚇的暈死過去,一回身就是一巴掌甩了過去:“媽了個巴子!瞎了你的狗眼,此乃統軍校尉大人,來人,將此人拿下!”

做完這些後,城門都尉戰戰兢兢對著卓逸夫一拜:“校尉大人恕罪,屬下管教無方,手下衝撞了大人,大人放心,屬下定當嚴懲以儆效尤。”

那名軍士挨了一巴掌卻好像不知道疼一樣直愣愣看著卓逸夫,刹那後才反應過來,跪趴著向卓逸夫行去,一邊大聲求饒:“小人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小兒,校尉大人饒命啊!小的有眼無珠瞎了狗眼,您大人大量繞小的一命!”

卓逸夫哂然一笑,沒想到這軍士居然說出如此經典的一句對白,不過對於這種小角色卓逸夫也懶得計較,擺擺手:“稍加懲戒就行。”

“謝校尉大人不殺之恩!”那軍士連連叩頭。而一旁的城門都尉看著卓逸夫的背影,眼中滿是崇敬:“果然是大將風範不拘小節。”

卓逸夫帶著陳到兩兄妹來到卓府,派人準備酒宴,一邊讓人將典韋找來。

“我的酒量確實不行,不過我兄弟可是海量,今日定要與叔至喝個痛快。”來到房間,幾人落座後,卓逸夫大笑著,可見心情不錯。

陳到微微一笑:“那就要見識一下了,能成為牧僚的兄弟,定然是豪傑。”

“自然!”卓逸夫理所當然點點頭,隨即看了看陳到身邊的少女:“叔至還不與我介紹一下,說說這半年中卻哪裡,又為何來到陳留。”

陳到摸了摸身邊少女的秀髮:“這是舍妹,名叫陳冬兒。”回想了下:“當日我與牧僚分別,回鄉後老母病重,身為人子自當陪伴老母,直到前不久老母親離世,我便帶著舍妹四處遊蕩,聽聞陳留曹公招兵買馬討伐逆賊董卓,這才特意來投,沒想到入城不久竟然遇到這種事,對了,不知那狂徒乃是何人?”

“此人身份特殊,乃是主公的親叔叔,若非顧及主公顏面,我早將其剮了。”卓逸夫眼中冷芒一閃:“不過叔至放心,此人逍遙不了多久!”

陳到點點頭,認真看著卓逸夫:“我觀牧僚體外殺氣濃烈,比之上一次見面深沉不少,看來傳言是為真,牧僚真在野坡射殺兩千伏兵。”

卓逸夫詫異看了陳到一眼,沒想到對方居然能感應到自己體外的殺氣,這是來到三國一年多第一次有人感應到,隨即苦笑一聲:“此事事出有因……”

卓逸夫將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陳到聽完豎起大拇指:“大丈夫行事自當無所顧忌,豈可因為世俗言論將自身及軍隊陷入困境。”

卓逸夫眼中閃過讚賞,英雄果然所見略同,心中也更加重視陳到。

“大哥不知何人想要與俺拼酒!”

正在這時,一道粗豪的嗓音響起,緊接著就聽見沉重的腳步聲傳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不用想就知道是典韋回來了,別人哪裡敢在卓府如此囂張,果然,“砰”的一聲,房門推開,就見一名彪形大漢闖了進來。

那種惡行惡相的氣息嚇的陳冬兒不由縮了縮身子,躲到自家各個身後。

“惡來,快來見過我的故友。”卓逸夫擺了擺手,滿臉微笑。

典韋瞄著眼瞥了陳到一眼:“與俺喝酒就要有大本事,要知道俺從不與無能之人共飲,不知你有何本事,顯露幾手給俺看看。”

卓逸夫也不生氣,他瞭解自家兄弟,喝酒確實有這種怪癖,不過以陳到的能力足夠了:“叔至不比理會這莽夫,我們喝我們的。”

“這位兄弟性情豪爽不拘小節,我自然不能小家子氣,不知這位兄弟要讓我如何證明。”陳到哈哈大笑,顯然典韋的做法很合他的胃口。

典韋眼珠子一轉:“簡單點就行,就來比比腕力,只要你能撐得過三個呼吸,俺就認你這個兄弟,哈哈,不過俺相信大哥的眼光。”

“這位兄弟定然是天生神力之人,好,我也不托大,若是撐不過三個呼吸,我便自動消失。”陳到見獵心喜,也想試試典韋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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