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紀元 作者:親吻指尖(已完成)

 關閉
tt9981 2012-2-27 17:29:5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0 192513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19:54
天庭第七十章 佈局天地陰陽亂


移山填海是大神通,唯有大-法力的人才能做到將整座山連根拔起而扔到遙遠的大海中去。但是推倒一座山卻有許多人能做到。

南落使出法象天地神通,手中青顏劍已經變得巨大無比,一劍劍的蠻橫的削著山峰,飛沙走石。參天大樹,龐大岩石,在巨劍下如稻草豆腐一般。

這山谷只四座大山環繞,不一會兒工夫,一座大山便已經被南落巨劍削平,土石全都落入山谷之中。而那邊伏羲卻也已經將一座大山削平山頂,堪堪將谷中那屍骸埋葬。

這處的人族屍骨已經被掩埋了,但是四下仍然有許多人族屍骨散落。之後的時間裡的南落便跟隨著伏羲一起,將散落在各處的屍骨收集起來放到一個山谷之中,然後削山掩埋。

若要說天地間最為弱勢的種族,人族絕對算得上一個,天生不通修行,沒有強者庇護,更沒有長久的壽元來修行,雖然學習能力和創造能力很強,但是跟這天地間的眾多生靈種族比起來卻是差之甚遠。

曾就有大神通者在高空中觀察了人類的生活了,說人類白白浪費了這天生的道體,卻一輩子只是在為口中食物而奮鬥。

不過好在雖然人族生來壽短力弱,卻也聰慧,天地間也不乏有天姿卓絕之人自悟修行之法,而通了大道的。

伏羲就是其中的一個,他不但自己悟得修行之道,還教導族人修行,可惜並非所有人都能修練有成。這麼年來,也只有數十位堪堪有了本事,脫得了壽元限制,但是這次突如其來的三族大戰幾乎讓那些人死傷殆盡。

南落這段日子以來一直在想,那個帝俊和太一既然已經有人已經踏入了聖道,想立天庭統御天地眾生,卻在暗中佈局,至使鳳凰在涅槃踏入聖道之時功虧一潰。更是讓威望盛極天地的龍宮龍王隕落,神秘莫測的麒麟崖損傷慘重。這份算計比之武力征服不知要高明多少倍了,天地間只怕沒有人能有這麼大手筆了。

帝俊、太一兩人不但有強橫的實力,竟然還有如此高超佈局算計,還有什麼能夠抵擋,不久的將來,天庭必將君臨天下。南落這種念頭時常在心頭徘徊,當跟伏羲說出後,伏羲沉默著看著天空,最終搖了搖頭說自己根本就不法測算出任何可能的結果。

南落不懂測算之道,疑惑看著,伏羲則解釋到,測算之道也要有契機的時候才可以看得出來,沒有契機也根本無法憑空而測,就比如你剛剛那一句話就可以算得上是契機,可惜,這天地間的陰陽似乎已經被人攪亂了,根本就無從算起。

南落聽了伏羲的話心中突然想起那紫衣女子說不能跟任何人談論她,這應該也是一個契機吧。

不周雖然只是一座,但是卻龐大無比,而因為不周山上元氣雜亂,不適合修練,所以這裡幾乎沒有修士集聚修行,及至周圍最人類眾多,發展極為昌盛。

但是這一次的大戰人類卻成了死亡最為慘重的族類,或許在那些大神通者眼中人類根本就不算什麼,但是卻是人類的大災難,而那些小妖小怪似乎在受到了那紛亂氣氛影響,看到一路上眾多遷徙的人類,竟然以殺人類為樂,更是以殺人之後取人心而食為趣。

在不周山附近的人類本來不計其數,這只怕唯伏羲才知道,當南落看那集在一個超大山寨中的人耳中聽到伏羲說道:「我所知道的部族總人口加起來本有一仇三千七百五十萬人,現在卻連百萬人都沒有了。」

南落面容平靜,但是眼睛卻微微眯了眯,瞳孔收縮。問伏羲是不是要帶著這些人往東而去,伏羲點了點頭說這個地方已經不適合人類住了,不周山上建了天庭,修士必定眾多,而且這不周山肯定還會有激戰的,所以為了族人的安全,必須要離開的。

這不是測算的,而是分析出來,很多時候一些天機其實也可以根據天下大勢分析出來的。

這些時日跟伏羲在一起已經差不多二十多天,走過無數的村寨,從各個龐大的寨子可以看得出昔日的繁榮昌盛,但是現在卻唯有一座座殘破敗落的空寨,遲早在風雨和時間中變成廢墟,若干年後,也不會再人記得這裡曾有過人類居住。

南落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孔宣,若是孔宣還活著的話,他也就可以安心的回陽平族了,但是若是已經死了的話,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尋找到孔宣的屍體為他安葬。

可是若真的死了的話,恐怕屍體是不可能到的了。至於報仇南落又怎麼會不想,可該找誰報呢,又怎麼難報得了呢,也唯能記在心裡罷了。

好在伏羲說孔宣應該還活著,南落問是否知曉孔宣的下落,能不能測算出來。伏羲搖頭說擾亂天機的人法力太高,什麼也算不了,又說他當時遠遠的看到巫族祖巫祝融將孔宣從亂戰之中救了出去。

南落可以想像得到,以孔宣那傲氣的性格,已經到了被人救走的地步,可見當時的他已經受了極得的傷,即使是想不走也不行了。

相約好十一天後在不周山上見,辭別離去,雖然知道天庭組建必定會有一番爭鬥,甚至有可能又是一場大混戰,但是伏羲卻表示一定要去,因為這天地間現在還沒有哪一位人能抵得過那個以鐘壓制眾生的人,何況對方是兩人,即使另一人差一些的話,也是天地間頂級的存在。

就在南落準備轉身離去之時,卻看到伏羲突然看向一處地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處山頭上正靜立著一女子風中,青衣寬袍,頭髮同樣的披散著隨風飄動著,她也正凝視著這邊,南落可以感覺得到,她是在看伏羲。

天視眼在隨心而動的情況下,她臉上卻依然朦朧不清,這種情況下只在當年的玄冥身上發生過,這次他卻沒有偷偷的去用妖月鏡,而是再次看向伏羲時,卻見他似乎已經失神了。

一直以來,伏羲在南落眼中永遠都是那麼的冷靜睿智,彷彿什麼事都了然於胸。看到他的樣子,南落不禁想到,其實他也是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伏羲驀然回過神來,朝南落笑了笑,沒有尷尬,爽朗大方,卻也沒有向南落解釋那女子,南落自然也沒有多問,只是再看了一眼之後抱告辭離去。

南落離開走了不遠,便又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伏羲又再次失神的跟那個靜立在山頂風中的女子凝視著,安靜中帶著一絲纏綿。

巫族人口稀少,在不周山下唯一有一個后土部落,裡面有人族也有巫族,但是人族除了跟巫族通婚的人之外便沒有其他的人了。

當年那個夸父曾說過他就住在不周山下的后土部落,南落並不清楚具體的方位,好在伏羲知道。

在走了差不多三天的時間,便遇到了一個人,在這個地方還有人類活動,肯定是生活在巫族中的人。南落上前詢問之後,對方果然是后土部族的人。

說起前段時間的大戰時,對方也是一臉悲切。他說自己是跟巫族女子通婚了,但是親人卻都在那大戰的波及下死了。當他知道南落是一位修士是時,立即對南落誇讚起來,眼中流露出羨慕之色,並說他本來也是要跟伏羲共主修行的,但是最終卻被巫族選了去通婚。

南落不禁心中嘆氣的想著,他只怕在巫族中的日子也不好過,一個外族人被選去通婚,這只怕是為了繁洐後代而已。這道理任誰都能想到,但是卻還是有不好人族的人融入到巫族中去了,男人或許還好一些,若是女子的話……想到這裡,南落突然在心中罵起自己來,什麼男人女,男人被選去成了配種的人,女子也一樣,哪裡有什麼好了一些。

不禁再次嘆了口氣,他突然間感覺自己最近嘆氣似乎多了起來,側目細看之下,發現這個自稱召華的人果然眉目俊朗,身材高大,在人族中算是一個美男子了。

再次嘆了口氣,遠遠的,一座龐大的寨子已經映入眼簾。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19:54
天庭第七十一章 巫族內通婚的人類


巫族之人在南落心中就沒有一個是正常人,那夸父身量高得嚇人,算是南落見過正常活動下身高最高的一個,而那刑天又是蠻橫無匹,不可理喻,一見面就要剁人頭顱,這點尤其讓他印象深刻。

那位灰髮灰灰的照眠更是讓他殺心大起,不過在這麼長的時間沉澱下來,似乎一切都已經淡了,過去的一些人一些事都已經淡了,但是那個名叫玄冥的冷豔女子卻不曾消減半分,危險至極的雪花和那一襲在雪花中竟顯現出孤絕味道的粉裙,依然在記憶中鋒芒畢露。

巫族的寨子跟人族的又不同,人族大多是以木頭建成,或居住在山洞中。而巫族的卻是一個個巨石搭建的屋子,不見有多麼的美觀,卻有一種異樣的粗獷風格在內。巫族的人個個實力高強,他們不去招惹別人就好了,自然不怕別人來招惹他們,所以根本就沒有陽平族那種將整個部族圍嚴嚴實的巨木柵欄。

走到近前便看到了一塊巨大青石聳立在過道邊上,巨大青石上印刻「后土」兩字,像是被斧頭給劈出來的,沒有絲毫的美感,卻有一種狂野蠻橫的味道,南落不禁心想這是不是刑天那廝干的呢。

同南落並肩走著的召華很興奮,自那三族大戰之後,這周圍的人族都已經消失了。這個時候還能遇上一個算是奇蹟了,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個修士,雖然他不知道南落的修為有多高,但是不妨礙他心中湧起的那份親切和高興。

他一邊領著南落向夸父所住處的地方走去,一邊說夸父看上去很高有些嚇人,其實是人很好的,對他們這些通婚的人都很照顧。

轉進部落裡面,卻有些冷清的感覺,三三兩兩人在做事簡單的事,這或許是因為巫族的人並不像人類一樣必須餐餐吃飯才行,所以勞動的人並不多。

南落四下一看,卻看得出來這三十四人竟然全都人真正的人類。有男有女,差不多者是年輕力壯的年紀,手中所幹的活也是跟在人類部族中所幹的活差不多,南落心中想著,這些人做的事應該只是滿足自己的生活所需。

「召華,你不是去采黃刺果了嗎?怎麼就回來了?」那些干活的人看到帶著南落進來的召華後,有人開口問著,只是手中的活計卻沒有絲毫的耽誤,眼睛還時不時的看一下南落。

「哦,呵呵,我在路上遇到了我們人族仙長,他正好要找夸父大巫,我就先帶仙長過來,等會就去摘黃刺果。」召華笑著說道,南落也微笑著朝他們點頭致意。

他們聽到南落竟是自己人族的人仙長時,雖然沒有哪個靠近來,卻一個個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看著南落,眼中的光彩和召華一樣,親切中帶著興奮,似乎人族仙長在這裡出現是一件非常自豪的事般。

「即是仙長來了,那快帶仙長去吧,呵呵……」人群中有人說道。

「好勒,大家慢慢忙,我先帶仙長去夸父大巫那裡了。」召華笑著說道。領著南落便朝前走去,南落微笑著一一點頭回應著他們的那有些激動的目光。

此時的南落才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成了別人眼中的仙長了,看到他們的眼神,竟有一種莫名的感觸,說不上來,卻感覺心中沉甸甸的。

「召華你怎麼死回來了,不是叫你去摘黃刺果嗎,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小心我抽你。」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南落心中驀然不是滋味。回頭看去,只見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女子正快步走來,滿臉橫肉,步履寬大。

召華一聽這聲音臉色微變,忙轉過頭去,快速的說道:「在路上遇上了我人族仙長來拜訪夸父大巫,所以就帶著過來,我馬上就去摘了,不會耽誤醇酒的。」

他說完還回頭朝南落笑了笑,說道:「仙長,這是我的…我的…」

還未等他說完,那五大三粗的女子已經來到近前,厚實粗壯的手在他後拍了一巴掌,促不及防下,召華不禁被拍一個踉蹌,向前撲出幾步。

南落聽到召華說的話時,便猜測這五大三粗的女子只怕就是跟他通婚的女子了。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無奈和惱怒,一把將召華扶住,只見他俊朗的面孔已經通紅如血。

「看什麼看,今天膽子夠肥的,還有你們,快點幹活,餓死你們。還仙長呢,你們人族的仙長在我們巫族面前屁都不是。一巴掌拍死他。」她張橫跋扈的說著,像是根本就沒有看到南落這麼一個人,又像是特意說給南落聽的。

南落目光有些冷了,看著這個五大三粗的女子,對人族態度如此噁心劣,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之前他就想著在巫族中通婚的人只怕日子並不怎麼好過,現在親眼看到,竟有種刺痛的感覺。

眾人一個個低頭幹活,沒有一個敢再抬頭。

召華看出了南落的臉色很差,似乎擔心南落會跟這五大三粗的女子起衝突,連忙說道:「仙長,走吧,我帶你到夸父大巫那裡去。」

他雖然對於南落這人族仙長的到來極為高興,卻並想南落在這巫族中發生什麼事,在他看來,若是鬧出事來了,吃虧的總是南落,他自來的巫族之後,卻是深深的感受到了巫族人的實力強大。任何一個都要比自己以前所見過的那些仙長厲害數倍不止。

「走吧仙長!」召華忍不住又低聲的說了一句。

南落看著召華那臉上的擔憂之色,不禁咬了咬牙,點了點頭。可就待隨著召華繼續向前走去時,耳中卻又傳來那女子的聲音。

「召華,你今天還真是吃了豹子膽了,幾天不打,還就翻天了。」那五大三粗的女子大步走來,抬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

召華眼睛一閉,他當然清楚這是決不能躲的,躲了之後只會引來更嚴重的後果。可是本來鼓著作勁準備挨一下,卻遲遲沒有那手落下,不禁睜開眼看去,只見見竟是仙長將那打向自己的手給接住了。

只見南落臉色如冰,眼中寒光閃爍。

還未等他說話,南落已經將手一推,將自己握著的手抖推了出去,看也沒再看那五大三粗的女子一眼,低沉的說道:「走吧!」

那些在幹著活的人都一個個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站了起來,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那五大三粗的女子身形高大,滿臉橫肉,沒想到自己的巴掌下去竟然被南落給接住了,而且感覺抓在自己手中的力道竟然強橫無比,正待用力時,對方卻已經推送了一下,她的身體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幾步。

她心中暴怒,怒喝道:「我到要看看你這個仙師怎麼為你的族人出頭,巫族豈是你這人類所以撒野的地方。」

話音一落,人便如一猛衝過來,身體竟似漲大了幾分,如一頭暴熊一般猛撲過來。

召華心中一顫,對於這女子的威勢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自己也曾是族內一勇士,來了之後又怎麼會願意被人隨意欺凌呢。但是和其他的一些人在幾次合力反抗下都被這女子一次次的輕易扇倒後,便明白了這巫族人隨便一個人都有著比猛虎來強橫的實力,更不要說那些上巫大巫們了。

對於南落實力召華不瞭解,其他那些擔憂的看著的更是不瞭解,但是他們曾經的部族或多或少也有跟隨伏羲修行的人,自然以此來作比較。心中覺得南落或許能夠戰勝這個女子,卻只怕要死在這裡了,對於巫族人的脾氣他們自是清楚,沒有人能夠在巫族中鬧事後還活下來。

南落身形微晃,在眾人還未看明白怎麼一回事,他手中的劍鞘便已經抵在了那女子咽喉上的肉上,深深的凹陷下去。看著那五大三粗的女子在南落的劍鞘下一動不能動,這時眾人才回過神來,心中不禁想到,這個仙長似跟別的仙長不同。

但是他們的但心卻沒有絲毫的減弱,因為這是在巫族,天地間最為強橫的一族類。

「我當是誰敢在我巫族撒野,今天你若能接下我三斧便任你離去,若不然,便劈下你的頭顱掛到樹上去。」

那些本已經擔心的人類一聽這蠻橫的聲音,心頓時揪了起來,臉上沒來由的出現了慌亂之色。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19:54
天庭第七十二章 一絲傲氣若霜雪


南落聽到這蠻橫的聲音便緩緩將抵在這女人咽喉的劍鞘縮了回來,但是這原本同樣張狂的女子卻仍然一動不動,眼中滿是驚懼。

在別人眼中南落中不過是速度極快的一招,將她給震懾住了。但是她卻感覺自己似乎已經死了,沒有人能知道那一刻她的感覺,那冰冷的殺意只一瞬間便將她蠻橫的心氣推毀。

直到她的肩上突然被拍了一下,她才像是從夢中驚醒般快速的後退了幾步。眼中滿是驚懼之色,竟連看都不敢再看南落的眼睛一眼。

卻在看到這個拍自己肩膀的人時,心中不禁為之一顫,連忙退下去,根本就不敢跟他說什麼,她可是知道這人向來蠻橫無比,無論是對外族人還是對族內人,從來不講什麼道理。若是突然之間看你不順眼了,二話不說便是一斧頭將你頭顱剁下來。

「我今天來此只為找夸父大巫,並無意冒犯,你我說上次只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還望刑天大巫不要為難!」南落這話說得可謂極為謙遜,姿態放得更是極底。

他並不是自己怕了,只不過一來這是在巫族內,有這麼許多人族的人都在這裡生活,若真是鬧得不可收拾,自己即使是死了只怕還要連累他們了。

「誰跟你談以前的事了,我刑天自己會判斷,這次你來我巫族,還打我巫族的人,這可是我親眼所見,假不了吧!來來來,看來你是神通大漲,我到要看看被我這干戈斧剁下了頭來還能不能說話。」說完根本就不理會南落要說什麼,揚斧便劈。

眾人族之人一個個大驚失色,刑天是大巫,他們心裡清清楚楚,對於刑天的威名更是如雷貫耳,聽著他說話便已經心道不好,現在卻看他果然如傳言般,全憑個人喜好動不動就要剁人頭顱,一個人更是在倉惶後退,心也不禁揪了起來,畢竟南落是人族中的仙長,在這裡看到他被人剁了腦袋,心中自是不舒服。

已經有人將眼睛閉了起來,但是竟然遲遲沒有聽到什麼慘叫聲,便詫異的睜開眼睛,卻見到這位仙長竟然身如幻影般的在刑天的雙斧下飄閃著。

這次刑天的氣勢雖然還是蠻橫霸道,但是跟上次卻又不同。少了幾分外在的澎湃張狂,卻似乎多了幾分內斂凶悍,當然這只是他的戰技方面,人卻一如既往的不可理喻,南落心中這麼想,身體卻在那斧下飄渺如輕紗隨著那兩把漆黑大板斧翻飛。

「這些人真是礙眼,先等我將他們的頭都剁下來再來剁你的頭。」刑天一個轉身竟然不再理會南落,轉身便向那些退在遠處圍觀的人類大步而去。

南落來這裡只是為了看看祝融會不會在這裡,若是不在的話就問一下會在哪裡,然後好去尋找,根本就不想跟這刑天戰鬥。但是這刑天地卻根本就是蠻橫不可理喻,一出來見到了就要剁人頭顱,這讓南落那自來到這巫族之後便已經五味雜全的心頭火氣。

現在卻又看到刑天竟要去殺他們這些人,心中頓時怒不可歇,不禁咬了咬牙,森然說道:「刑天,你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避讓了,今天也要叫你知曉人族並不是可以隨意打殺欺凌的,我若死於你斧下還望你們巫族不要為難他們…你若死於我的劍下希望巫族也不要為難他們…」

南落聲音低沉,似有一股壓抑著的殺意在周身盤旋。他這話一出,便有一股不死不休的意味在裡面,這一方空間頓時殺氣瀰漫,溫度仿似降下了好幾度。

刑天驀然轉過身來,那如板斧般剛硬的臉猖狂一笑,大聲道:「我刑天只看誰不順眼就剁下他的頭來,從來不給人保證什麼。」

「我也想看看剁下你的頭顱後,你是否還能笑的出來。」南落也不管不顧的大聲的說道,這一刻的他鋒芒畢露,那一絲內心深處的傲氣顯現出來,如劍芒,若寒霜。

「哈哈…」刑仰天大笑,似在笑南落的不自量力。一邊笑一邊朝南落大步走來。

他的步子並不見有多大,卻讓人覺得如一把斧頭緩緩的壓向頸脖間,蠻橫、霸道。

眾人面色蒼白,他們沒有想到南落竟然突然之間變得如此的強勢,毫不避讓,這跟他剛來時的地淡然謙和的氣質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心中又是激動又是擔心。

南落一襲青袍,腰背挺得筆直,下顎微收,青顏劍緩緩被抽了出來,劍每被拔出一分,他的氣勢成倍的翻漲。

此時的他張揚冷冽,褪去了一切理性,任由這段日子以來的積壓在心頭的殺念、無奈和莫名怒氣肆意翻騰著。

「刑天!」

就在這一戰鬥一觸即發的時候,突然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

只這軟軟綿綿的聲音一喊,刑天像是被人從頭澆了一桶冰水般,立即沉寂了。

他沒有再理會南落,轉身便向身那個叫他的女子大步走去。南落那青顏劍瞬間歸回鞘中,身上那翻騰的殺氣立即被壓了回去。

他疑惑什麼人竟然能夠只一句話便將已經要大打出手的刑天給壓回去,就連當年玄冥面前,刑天都是說要劈下南落頭顱再給她行禮。

向刑天離去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身空土黃衣袍女子正皺頭眉頭看著走近的刑天,他們旁邊站著一個身量極高的黑袍人,正是夸父。

他看見南落望過來,微笑著點頭致意。南落自是微笑回應著,向那邊走去。

走近時,耳中便傳來那黃袍女子的話:「你呀,跟你說過多少回不要總是動不動就找人打架,怎麼事到臨頭就不記得了。」

「我…記性不好,總是會忘記。」刑天在一邊低頭輕聲的辯解著。

南落心中不禁有一種可思議的感覺,這還是剛剛那個張橫霸道動不動就要剁人頭顱的刑天嗎!

這時那黃袍女子卻向南落看來,她的眼神和她的聲音一樣,給人一種溫柔慈愛的感覺,竟有一種看著自己的孩子般的寵愛蘊藏在眼神中。

南落父母離去的早,這種母性般溫柔慈愛的眼神,讓他有些無所適從,眼神不禁快速的避了開去。

「這是我們后土娘娘!」夸父像是看出了南落的無所適從般,笑著介紹道。

南落一聽,心道原來她竟是祖巫,竟然會是這樣子。心中雖然這麼想,卻已經向後土躬身行禮,說道:「人族南落見過娘娘。」

「呵呵,你來這裡是不是要找孔宣呢?」后土聲音溫和的說道。

南落忙應說道說是,后土卻嘆了口氣說道:「他被祝融妹子救下後不知藏到哪裡去了,我們也在找祝融妹子呢,你大老遠的來一趟到是叫你失望了。」

南落連忙說沒關係,說自己再去找找,在她那溫柔慈愛的目光下,南落很不適應。再跟夸父說了幾句話後,便要告辭離去。又聽后土說道:「你要找也不用急這一時,何不在這裡歇息一下再走。」

南落回答說自己此行就是為了找孔宣,沒有找到他心裡難安。便要離開之時,看到遠遠的看過來的人類眾人,心中一動迎著后土那溫柔的目光說道:「我人類來巫族內通婚,卻倍受欺凌,不知娘娘可知曉。」

刑天一聽南落這話,頓時眼睛一瞪,便要發作,被后土輕喊一聲壓了下去。

她目光溫柔不變,笑容也依舊。卻向那個五大三粗的女子招了招手,那女子快步過來。

后土依然是用那溫柔的聲音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對他們要像對我們族人一樣嗎,你呀,怎麼還是這樣子。」

那五大三粗的女子低頭說道:「是娘娘,鶯歌記下了。」她說完便退在了一邊,低著頭,極為的溫訓。

南落心中本來想著,這后土是如些慈善溫和的人,人族在這裡的生活斷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現在卻是一切都明白了。

這只怕都是因為她太過慈善的原因,或許從來沒有責罰過任何人吧,即使是對方犯了錯也就是口頭上說幾句,雖然大家在她面前都溫訓的如小綿羊一般,但是轉過頭來卻依然如故。

南落心中無奈嘆了嘆氣,便告辭離去,那后土溫柔慈愛的目光下,他竟然始終無法適應。所以在他跟人族眾人一一告別,直到消到失在蒼茫天色中時,也沒有感覺到在一個角落裡,一個灰衣灰髮的人正冷冷的看著他。

那目光怨毒,如陰暗山溝中的毒蛇一般,讓人一看便心中發寒。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19:55
天庭第七十三章 后羿的箭


南落沒有在后土部族中停留,他可以肯定那個后土娘娘見到任何人都會說出挽留的話的,但是他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讓自己在那裡停歇。那刑天虎視眈眈眼神,那個叫鶯歌卻長得五大三粗的女子躲閃的目光,都讓他覺得渾身不舒服。

來到外面之後,遠遠的回頭看了一眼,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並非是什麼懼怕,而是自出陽平族以來便有一股莫名的煩燥感纏繞心頭,讓他內心不得通透。

打坐存神時也會想著是不是自己的心境受到這天地間殺戮之氣的侵染,已經不無保持那種恬淡靜謐的狀態了。

本以為孔宣被祝融救下,也許會在后土部族裡,哪裡知道巫族竟然也在找祝融。心中突然想到,巫族的祖巫們之間竟似都不怎麼和睦一般,各做各的事,分居在天地之間。

也對,就玄冥那樣的性格又有哪個人原意跟她呆在一起呢。

不過這后土到還好,居住在部族之中,能夠找得到。那玄冥卻只怕是四處行走,走到哪裡看上了什麼地方,直接搶奪就是了。現在祝融連身為祖巫的后土都在找,且並沒有找到,南落不認為自己有能力找到。

還有五天便要是天庭正式成立時間,他沒有發現有什麼各路仙神都潮湧而向不周山飛去的遁光,相反,天地間似乎突然之間安靜了下來,各山川之間的云氣都似乎飄渺潔白了許多。

驀然,南落心頭湧起一股強烈的危險感覺,如劍指咽喉。

猛的向危險傳來方向看去,一個黑點映入眼中,心中一緊,遁術應心而起,身體瞬間化為虛無。可就在他身體化為虛無的那一剎那,虛空就像鏡面一般無聲無息的破碎了,南落悶哼一聲從虛空中倒飛而出。

一根黑幽幽利箭貫穿他的左肩,帶著他的身體不由身主的倒飛而起。

心中駭然,這是第二次被人破了遁術,第一次是被玄冥生硬生生的人虛空中掐著脖子掐了出來,這次卻是才剛遁入虛空卻被一箭給紮了出來。

此時的南落像是一頭被獵人盯上了的獵物一般,法力在周身湧動。

想也未想便要再次遁走,第二箭卻已經射到了。有了第一箭的經驗,南落知道即使是此時遁入虛空也會因為被鎖定了再次被射中。容不得他多想,青顏劍瞬間出鞘。

叮……,劍和箭撞擊在一起。

只見道一道璀璨光線迎向了那幽黑箭芒,卻無法看到南落。他身體在手中的劍在撞擊上那箭時也同地隱遁起來。

一道猛烈的法力波動將虛空震得如水面般漣漪陣陣,南落身體並沒有遁走,並非他不想,而是他不能,雖然看似已經隱遁在虛空中,卻是剛拼過一記根本無法做到立即遁走。但是若是能夠有讓他哪怕有一口喘息時間,便就能從容遁走了。

心中雖然這麼想著,可是對方時間拿捏之準,射速之快卻讓南落根本就沒有喘息的時間。

因為第三支箭又已經射到了,此箭如劃破天際的黑色閃電,跟之前兩箭的無聲無身截然不同。這一箭堂堂煌煌,似乎有一種一箭之下生死立判的感覺在內。

南落自然也感覺到了這種堂然浩大的威勢,不禁緊咬著牙,心中髒緊縮。

這支箭一路劃過虛空,竟似會自己吸天地元氣一般,威勢只有越來越重,南落有心想要遁走,心中卻知道即使是遁走了,還是會被射中,那時自己在遁逃之中只怕會沒有任何抵抗之力的被這一箭射殺。

心念起,黃霧生,一層淡淡的黃霧如風一般驀然出現。

南落法力瘋狂的運轉,心神剎那間進入空明狀態,無天無地,無念無想,再也沒有絲毫對於這挾天地之威一箭的懼意,眼中那箭芒似乎也在剎那之間慢了下來。法象天地神通和那悟得的土行之道竟然瞬間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那一支箭雖然在南落眼中似乎慢了下來,卻也眨眼之間便已經挾浩然之威紮了下來,如破碎虛空,一股沁人心魄的殺氣讓這一方空為之冰冷。

箭落,如黑色閃電。劍氣衝天而起,卻只見一道銀色白光。

南落感覺自己似乎已經融入到了青顏劍中了,不分彼此,劍即是人,人即是劍。對於這先天劍器的融合竟在這剎天間進入到了個微妙的狀態。

轟……

山林中樹木只在這一瞬間便如被風浪席捲過了一般,東倒西歪,中心位置一個大土坑散發著清新的泥土氣息,除此之外唯兩支散紮在地上的黑色長箭,南落已經消失了的無無影無蹤。那箭黑幽幽彷彿能吞噬光芒,蘊含著一股純粹的殺意在其中。

只見那兩支黑色長箭突然顫動了一下,隨即驀然在消失。

就在南落遇到射殺的所在位置的對面一座山頭上,一個白衣人伸手在虛空中一探,便有兩支黑幽幽的長箭落入他手中,再手腕一翻,便已經消失無蹤。

他的一身白衣如雪,眼中平靜冷寞,若是南落看到他的話,一定會大覺不可思議,因為這人長相俊美,絲毫不亞於他心中那天地間第一美男子之稱的孔宣。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灰衣灰髮的人,身上似乎籠罩著一層陰鬱之氣,正是那個因南落得了半滴祖巫精血而沒能得到完整傳承的照眠。

「后羿,為什麼不再射一箭,只要再射出第四箭的話,他一定擋不住了。」照眠眼神有些怨毒的看著那白衣勝雪的男子說道。也不知道他那怨毒的眼神是因南落而起,還是因為這個被他稱為后羿的男子沒有射出第四箭而生的。

「我說過,我只射三箭。」那名叫后羿的白衣勝雪男子靜靜的看著南落消失的地方,頭也不回的說道。

「你若是每一箭都用盡力的話,他不可能撐得過三箭的。」照眠陰沉沉的說道。

后羿依然沒有回過頭來,山風將他那如雪的白衣吹起一角,飄飄然,纖塵不染。

「我出手自有我自己的判斷方式,以你的牽魂之術,要尋找已經受傷的他一點都不難。」他說完便仍是靜靜的看著,眼眸中未見絲毫感覺波動,就像他身上和白衣一般,靜寂異常。

「你我一起長大,我被外族人奪了半滴精血而沒能得到傳承,你卻不幫我搶回來,好…好…夸父不幫我,你也這樣,這是為什麼,我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外族人,……」照眠越說越激動,最後幾乎是吼著說道:「你們都不幫我,我自己去,我去取會那半滴屬於我的精血,我也會成為真的大巫的……」

他眼睛通紅,緊緊的看著后羿的側臉,一掀身上的灰袍便已經化為一團灰霧向對面山中飛遁而去。

天空中陽光燦爛,山風徐徐,青山之中,后羿那一襲雪白衣袍分外醒目。

照眠沒有再回頭看一眼后羿,所以他沒有看到后羿眼中的那一絲感傷。

「你從小就要我們幫你這幫你那,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難處,你將我從閉關靜修處喊了出來,又怎麼知道我修練到了關鍵時候根本就不能動箭,呵呵,你根本就不會去想這些,小時候是這樣,長大了還是這樣。」后羿靜立山頭,喃喃自語的說道,一縷腥紅從他的嘴角溢出,沿著下巴滴落在那雪白的衣袍上。

他的咽喉不停的動著,分明是在吞嚥著鮮血。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19:55
天庭第七十四章 追殺


南落的傷可以說重也可以說不重,若是再不去動用法術的話,只要修養個幾天就沒事,雖然他沒有巫族的練精之法,卻也得了半滴祖巫精血,肉體的恢復能力也是極強的。

關鍵的在於他的神念在融入到青顏劍之中時,同后羿的箭對拼了一記之後受了損傷。而這神念是運使法力勾通天地之地的根本,這使得他去遁出數十里便不得不停下來。

他不知道第三箭過後,怎麼沒有第四箭再射來。當時那第三箭過後短暫的時間內,他已經心神激盪,法力不受控,若是再有一箭射來的話,連南落自己都不敢想像那後果了。

可是最終那箭卻莫名其妙的停了下來,讓他得以喘息之機,才借土遁而走。

南落不知道那箭為什麼停了,自然也不也確定還有沒有人追上來殺自己。

無論怎麼樣也只有兩個可能,有和沒有。沒有的話萬事大吉,只要給他打座存神一天的時間便能恢復。但是若是有人追上來的話,卻是致命的。

他自己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態,本身實力此時最多只能發揮一半而已。而且他可不認為自己斂息藏神之術讓別人找不到,這天地間秘術多不勝數,更是令人防不勝防。

此時南落身靠坐在一棵參天大樹下,這大樹中間已經空了,卻枝葉繁茂。

他是沒心去看這些,一心只想著就是怎麼活下去。

將自己會的東西在腦海中瞬間轉了想了遍之後,才發現似乎只有遁地之術才勉強可行。遁入大地深處躲藏起來,這個想法卻讓他犯難了。若是真這樣的話,那麼遁入大地深處後,就得靜謐下來,隱藏自身的一切氣息屏蔽六識,那對於外界的一切也就沒有辦法感應了。

若是對方有什麼秘術的話找到自己,而自己卻不知道對方已經來了,那就可能要死得不干乾淨淨了,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

想到這裡,南落卻算是對自己的狀況有了更清的認識了。無非是對方找到自己,自己唯有想辦法將對方殺死而已。至於那暗算自己的人是誰他已經沒有工夫去想了。

但是在他心中卻能肯定一定不會是那個射箭的人,要不然,他之前就能殺自己了。而若是會有人追上來的話,那麼他的本身實力定然不如全盛時期的自己,或者是差不多,那麼也就可能還有一拼之力了。

這是南落心中的想法,不過他還是暗暗的祈禱最好不要有人追上來。

就在他準備抱著僥倖心裡遁入大地深處去時,驀然想到自己身上的兩件法寶,妖月鏡豈非可以當自己的眼睛用。

本來若是隱遁在大地中再用神念探查地面的話,這很容易就會讓人察覺,而露自己。但是若是將神念連著妖月鏡,通過妖月鏡觀察對方的話,那南落卻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對方發現不了。

而對方若是真的能夠有秘法找到自己,那麼他一定會被自己吸引注意力,這個時候若是能趁機偷襲的話,那豈不是有可能斬殺對方。

以神念附在劍上面斬殺小妖小怪的事南落也不是沒有做過,但是那都是在眼睛能看到,神念能夠鎖定對方的情況下才能飛劍斬敵,威力也不如手持劍來得大。雖然速度極快,卻也極少應用。而且距離無法太遠,而距離近的話,土遁也就瞬間就到了,所以南落從來沒有想過用這一招來對敵。

但是現在卻不同,以神念鎖定對方容易被對方察覺這一點卻是可以通過妖月鏡解決了。另一點就是神念附在劍上發揮出威力來,這一點卻是也算勉強解決了。

一件法寶中若是自己煉成的,那麼自然有御使法寶的法訣,自然能夠將法寶威力發揮的淋漓盡致。而先天的法寶中卻是有些麻煩,但是蘊念有先天大道的先天法寶卻在完全煉化之後便能領悟出各種駕御靈寶的方法。

可是這沒有蘊含先天大道的靈寶卻只能自己摸索著使用方法了。一直以來南落都是將那妖月鏡當作看別人原身,破除別人隱匿藏身的一種法寶來用,而青顏劍則是正常普通的用法,並無什麼特別使用方法。

南落想到這裡不禁笑起來,因為正好他現在已經會怎麼發揮法寶的威力了。正如伏羲所說,南落對於靈寶的使用還是很生澀的。

伏羲所傳的那篇御使法寶的方法算得上是一種理論,也是一種御寶方法。可以用在任何法寶上面,其中最基礎的就是要能做到神念以靈寶融合,能夠以神念操控靈寶。

其中就有一個使用方法是將神念隱於法寶之中,然後勾通天地,使得靈寶威力大增。這說來也並不是多難,但是一直以來南落卻沒有想到這一點。

以肉身法力為基,以神念勾通天地來做戰,這是修士的最起碼的手段。但是以靈寶為基礎,這點在天地間雖然也不算什麼奧秘,但是對於南落來說卻像是開了一扇天窗。

手一揮,妖月鏡便已經落在一處樹丫間,正好能將這下面的一處空間照下。而青顏劍也被他放在了一處隱密地方,他本人則一踩地面,人便如沉入水中一般迅速沉入到地底去了。

…………

照眠在來到南落抵擋后羿箭的那個土坑旁邊,眯一眯眼,四下看了看,那隱在灰色衣袖中的手突然在虛空中一抓,然後緩緩的縮回來,放在鼻子前閉著眼睛,似乎在聞著什麼味道。不一會兒,便睜開眼睛,嘴角不自覺的欠動著,似笑非笑。

他的身體在毫無徵兆下突然冒出一團灰霧,而他本人則在灰霧中慢慢消失,一陣風吹來,灰霧卻逆風而行。

巫族沒有升到大巫是不能夠到祖巫殿中去學習戰技的,只能學習各種法術而已。但是這些法術雖然不是上剩之法,卻也有著各自的玄妙之處。

他的牽魂之術是巫族內用的最好的一個,但是卻是主要用來追蹤,並不能用來戰鬥。而那灰霧卻是吸納山間的一種障氣凝聚而成,有護身傷敵的妙用。

雖然半隻腳已經踏進了大巫之門卻依然無法學習戰技,以至於他只能修練一些比較下剩的秘術,而且這些秘術限制很多,根本無法真正的用來正面對敵。而血脈中的傳承的主要神通卻被南落得了,這怎麼能讓他不恨南落入骨呢。

山林中陰暗,一團灰霧在山間飄忽著,速度並不快,偶爾還會停頓一下,但卻一直向南落藏身的地方靠近。

突然,那團灰霧在陰暗的山林中停了下來,隨即往地上一凝,照眠的身體便在灰霧中顯現出來,那些灰霧則快速的融入到他的灰色衣袍中去了。

他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不是南落的那種淡淡笑容,而是一種陰沉怨毒的笑容。

一顆已經中空了大樹如一把青傘般遮蓋著這一片空間,照眠已經確定南落就在這一塊位置,卻一時無法確定,所以他在遠處停了下來,眼中光芒閃爍,這也是一種看破隱遁之術的法術,名叫破妄天目,也是他所練了的法術中的一種,若說巫族祖巫之下哪個戰力最高,可能沒有人能給出個準確答案,但是若說哪個通曉的法術最多,那就非他莫屬了。

只是眼睛一掃,照眠便抬頭看去,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了一絲窺視感覺。嘴角再次動了動,一絲陰狠的笑容在他臉上出現。他並沒有再往樹上看去,手卻在袖子裡快速掐動著法訣,一縷淡淡的灰霧從他腳下鑽入地面,灰霧之中似乎有一隻小蟲子若隱若現,只一接觸到地面,便往地面鑽去。

那隻蟲子名叫噬靈陰蟲,能飛遁,善隱匿,可入地,更不避水火,最可怕的就是它能在促不及防之下瞬間鑽入人和身體內,入到丹田之中去,是照眠為數不多的攻擊手段之一。

噬靈陰蟲只是一沾地面便彷彿能尋南落的氣味一般,迅速朝他的藏身的大地深處鑽去。

而南落這個時候卻是閉著眼眼,將神唸完全融入到那青顏劍中,對於那飛快的鑽來的噬靈陰蟲似乎一無所知。

照眠周身飄散著淡淡灰霧,嘴角掛著一絲笑容,朝大樹下走去。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19:55
天庭第七十五章 不死不休


照眠自覺已經勝券在握,嘴角的笑意便少了幾分陰沉,卻多了幾分陰狠和興奮。

他興奮自己就要將南落殺死,興奮自己就要成為真正的大巫,可以修練祖巫殿的戰技,不必在矮那些自小一起長大的人一頭了,不用有什麼事都得求人了。

枝葉間的妖月鏡中,照眠的身影慢慢從邊緣出現,先只是一隻腳,接著整個人出現,他的嘴角笑意越來越盛。

在一下現有人窺視自己時,照眠便立即發現了南落藏身之處。雖然他無法看卻能猜測到南落的狀況,所以他暗暗的將最為得意的那種噬靈陰蟲放了出去,然後卻又裝著什麼都沒有發現。

將神念附在青顏劍上飛出殺敵並不難,只要是神念與劍融合到了一定程度自然就能做到驅使其飛行。但是想要劍為基礎勾通天地卻並非一朝就能做到的。

好在南落神念附在青顏劍上已經沒有了多年前的那種生澀感。又自今天抵擋后羿那殺意凜然挾天地之威而下的第三箭時,更是讓他有一種人劍合一的感覺,雖然這感覺短暫,但是卻讓他與青顏劍之間的聯繫更為通融圓潤了。

青顏劍就插在離照眠數十米外的一大樹後面的土中,此時劍身微微的顫動,一團淡淡的黃色煙霧將劍身纏繞,每顫動一下似乎便濃郁幾分。

南落欲以劍為基,勾通天地五行中的土行之力,來增加劍的威力,但是他直到此時才發現這似乎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已經沒有多餘的精神去思考別的人事情,唯有一心以青顏劍融合,勾通天地五行。一切的外在凶險都似乎已經遺忘,包括那隻一進入土中便被妖月鏡照得清清楚楚的噬靈陰蟲。

這一刻的南落是在拿命以時間相搏,他雖然不知道那蟲子是什麼來歷,但是能被那照眠這個時候放出來又怎會是什麼善類呢。

突然,南落的神念像是突破了某種無形的壓制一般,原本輕飄飄不道力的青顏劍,此時就像充滿了力量。又似乎原本是淹沒在水中,而此時卻突然之間進入到虛空之中。

就在此時,他突然感覺到自己丹田位置一寒,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丹田位置靜伏了下來。那種感覺,讓南落瞬間想到那隻灰色的蟲子,心中大駭,他沒有想到藏天映月袍竟然連阻擋片刻都沒能做到,在無聲無息間,竟然已經鑽了進去。

照眠站在妖月鏡子的下方靜靜的站著,瞳孔中一絲淡淡灰色霧氣若隱若現。不經竟見抬頭看去,只見枝葉間一面鏡子正對著自己。心中一驚,還未想明白怎麼回事,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驚人殺氣,猛然回頭,只見一道慘烈白光衝天而起,白光外絲絲黃霧纏繞,正待遁避開來,卻只覺身體似乎突然之間失去控制,隨之便陷入深深的黑暗之中。

后羿並沒有離開,他一直站在那裡看著,雖然南落在他心中超出了預計實力,但是他還是不認為此時的南落有能力正面對照眠造成多大的危險,而潛藏和追蹤之術卻是照眠的強項,他更是清楚以照眠的性格一定會在暗中偷襲的。

青山掩映,大樹參天,起伏的大山如碧波,山間的瘴氣雲霧若隱若現。

一道劍光在青山之中衝天而去,只一瞬間便又沉寂下去。

后羿那俊逸的臉頓時寒了幾分,眼睛一瞬不瞬的眼著那劍光衝起的地方。

他緩緩抬起左手,雪白的衣袖向嘴角的血跡擦去,一陣風來,那青山頂峰的一襲白衣已經消失不見。

南落已經遁到地面上來了,劍歸鞘,鏡入懷。

看著倒在地上變成兩半的照眠心中有莫名感覺觸,他對於要致自己於死地的人不會手軟,卻想到自己終歸是得了本該屬於他的半滴精血,才惹來這一番怨恨。心中不自禁的想到那個沒有見過面的祝融了,自己因為是孔宣的童子,平白得了她半滴珍貴的精血,受了她莫大恩情,而現在卻又殺他巫族的人。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似乎要將連日來的煩悶與不快吐個乾乾淨淨。

一道白影自虛空出現,沒有絲毫的徵兆,就像水中的魚慢慢的浮向水面,又像是隨風而飄落的樹葉。來人正是那隨風而逝的后羿

南落驀然回頭,一看道這人便在心中瞬間想到,這人一定就是剛才用箭射自己的人。因為他的人跟那箭上的氣質幾乎是一樣,靜寂而冷寞。

看著他的眼神,南落卻從中看到了一絲和他外在氣質相矛盾的哀傷。

他就用那冷寞靜寂中透著哀傷的眼神看著南落,從那眼眸深處能看到一絲哀傷纏綿的殺意。

在南落心中,若是有某個人滅了陽平族的話,殺了洛水和自己的妹妹,那麼這個矛盾是怎麼也解不了的,這白衣人眼中看到的那種殺意正是這樣的,無法解脫,不可調和,沒有任何話語理由可講。

但是南落依然開口說道:「我叫南落,曾受祝融祖巫大恩,殺他,我只是不得已。」

后羿靜寂得的可怕,眼中的那絲哀傷不曾消減半分。於是南落腰間的劍出鞘了,一道白光自他腰間閃逝而出,直刺后羿的咽喉,速度之快竟似乎比沒受傷前還要快速。

南落已經在拚命,非拼不可,他不想再遠距離面對這人的箭,只得希望近身將他拿下,而且南落知道自己身體狀況容不得拖延,所以他拚命了。

叮……

后羿身體飄動如清風,手上一根黑色長箭點在青顏劍上發出一聲金鐵交鳴的聲音。

兩人的身姿虛中一凝,便又瞬間糾纏在一起。

南落一襲青袍,肩上那根箭雖然已經拔了,血跡卻已經變成了一灘黑色,雖然看上去頗為狼狽,但是手中的劍卻如風中流絮飄散開來。

后羿一身白衣飄飄,手中一根幽黑箭矢帶著在他手中每一擊都如離弦的箭一般,狠辣,準確,速度更是絲不比南落慢。

兩人都沒有使什麼法術,只是以武技交戰著。

劍光一時如絲絲白線在虛空纏綿,又時如雪花飄落瀰漫在后羿周身,南落人如煙霧般閃爍,時而迎面疾刺咽喉,時而身後旋劃,又驀然從天而降如捨命一擊,亦會突然從大地中偷襲。

后羿卻是只在一個小範圍內閃動著,身姿如風,閃轉騰挪如行云流水般,無論是南落從什麼地方刺來的劍都能從容化解,他那俊逸的面容不見絲毫的感覺情波動。

自從南落說話到出手,不見后羿有過任何表情,但是眼眸中的情緒卻被南落看在眼中,所以南落毅然出手。

南落不是什麼心狠的人,卻也從來不是心慈手軟的人,當威脅到生命之時,他的姿態亦是決絕異常。

突然,南落那在后羿前前後後閃動著的身體頓了一下。后羿宛如背後長了眼睛般,瞬間一箭紮了過來,直指南落胸口。

南落眉頭緊皺,身體微動,便已經在數十丈之外,似要就此遁走。

他外表看似乎平靜,內裡的血氣翻湧,原本就是因為受了傷後強行斬殺了那照眠,而使得進一步加重的傷勢在一翻激烈打鬥後終於壓不住了。

他沒想到傷勢會暴發的這麼猛烈,血氣翻湧,丹田內靈氣更是一時間如沸騰了般,竟然有不受控制的傾向,而腦海帶更是因為神識受了損傷而昏沉起來。

南落深吸一口氣,身形再動,便又要消失在虛空,卻驀然停了下來。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連手指都不敢稍動。

數十丈外,后羿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張幽黑大弓,大弓如他的人一樣,線條流暢,看上去靜寂而優美。

那弓已被拉成滿月,箭尖若寒星,正指著南落的後心,凌厲無比,有一種箭矢過處,萬法皆空之態。

此時南落身體內卻是已經亂做一團,若是讓他靜下來打坐存神,也就幾天就能恢復,但是此時后羿卻是已經寒箭在弦,殺氣森然,這讓他如何抵擋。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19:55
天庭第七十六章 邪性北靈


后羿白衣勝雪,冷寞寂靜,手中漆黑大弓如滿月。

在這幽暗的山林之中無形的天地元氣瘋狂的朝他手中的幽黑大弓湧去,那幽黑大弓就像是深淵大海一般,吞噬著這無盡的元氣,卻靜寂的可怕。

驀然,天地元氣一凝,一道如黑色閃電般的箭光閃逝而出。

后羿竟是連話都沒有半句,已經將手中的箭射了出去,臉若寒霜,寂若寒夜。

南落雖然體內似乎已經到了蹦潰的邊緣,但是他的主要精神仍然全都集中在后羿身上。他有一種無法逃脫的感覺,似乎無論怎麼遁逃都無法躲開這一箭般。

當那箭才一離弦,南落遁了出去,他克制著自己心中的那種感覺,依然遁了出去。

可就在他才一遁入虛空,那如黑色閃電般的箭竟然已經到了身後,似乎一點都沒有應為南落遁離原來的位置射空,這時南落心卻是明白自己的遁術無論如何也避不開這能追尋而來的一箭。

腰間的青顏劍再次出鞘,劍上光芒就像南落的臉色一樣慘白、決絕。

青顏劍倉促一擋,人卻是已經飛了起來,那箭依然狠辣的扎向南落的心臟。

就在這時,一團灰霧將從南落身上湧出,灰霧中隱隱有一隻似乎有些透明的蟲子迎上了那箭矢。

叮……那小蟲跟箭尖撞在一起竟然發出了一聲金鐵交明般的聲音。

裹在灰霧中的小蟲瞬間翻轉而飛,而那幽黑箭矢被這一撞也改變了方向,竟扎進了樹裡,南落想也未想,身形一動便已經消失了,虛空中突然控出一隻手,把那在空中翻飛的小蟲子撈在手中,隨即便縮回虛空之中。

因大樹參天而顯得有些幽暗的山林中,后羿一手持弓靜靜的站立,他的咽節上下動著,突然,一口鮮血自他口中噴灑而出,在空中形成一團血霧。

未等血霧落地,卻見他將手中的幽黑大弓在血霧中一陣舞動,不一會兒,血霧便已經消失,而他手中幽黑大弓卻似乎一點血跡都沒有沾上,隨即將黑弓在虛空中一紮,便像是進入了另一個空間般消失不見。

后羿在原地靜靜的站立著,山風過處,白衣飄飄,這一刻的他竟顯得那麼虛弱。良久過後,他有些踉蹌的向眧眠屍身走去。

只見他站在照眠那已經被劈為兩半的屍體前,閉著眼睛,沉默寂靜,一種哀傷沉痛的氣息將他籠罩。

一會兒後,只聽他說道:「我們這些人雖然都比你進入大巫境界早,但是你的保命手段卻是最多的,而且你還修了靈魂奪舍之術,只是靈魂不滅,便能活下來。沒想到他手上就然有消人魂魄的法寶,早知如此,我那時無論如何都應該射出那第四射,是我害了你,我害了你……」

山林之中,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跪倒一棵大樹下,一具鮮血橫流的屍體猙獰的躺在地上。

若是南落晚遁走一步或者回頭來看看,便能夠發現這個氣勢凜然的白衣人竟然也是只有一擊之力,只是他的掩飾的非常好,而且他是真正的要想一擊將南落擊殺,以命相搏。

夸父寬厚待人,刑天干戈蠻橫無匹,唯白衣后羿面冷心熱,義氣無雙。南落沒有聽過巫族內流傳的這句話,但是他卻能從后羿的眼眸中看出這個仇是結下了,而且是那種不死不休的仇怨,所以他才在那一刻毫不猶豫的拔劍。

天地間的靈氣濃郁,雖然也分層次,但終歸是任何地方都能養傷的,這個時候的南落又哪裡敢去什麼靈氣彙集的地方。只得尋了一處荒山,遁入地底。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荒山底下竟然有一條小小的靈脈。心中微喜,立即靜下來打坐存神。

而原本被他抓在手裡一起帶出來的小蟲子似乎已經忘記了,此時,那小蟲子正在南落的丹田徘徊著,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三天的時間對於任何一個修士來說都只不算什麼,對於這個時候的南落來說卻是寶貴,一是可以養好傷,還有一個就是他得馬上趕去不周山。

只見那連野草都沒有的一座荒山上,突然冒出一個人頭來,那人極為警惕的四下望瞭望,隨即雙手探出來,在地上一撐人便出來了,而他出來的地方竟然如水一般合了回去。

這人正是南落,四下看了看後,淡淡的嘆了口氣,接著又看了看自己的左肩,那裡的傷已經好了,但是藏天映月浴風袍去破了一洞,雖然洞口不大,乍眼看去也不會發現,但是畢竟是已經破了,這讓南落心裡頗為不舒服,難得有這麼一件衣袍,卻已經破了。

就在這時,他身邊憑空突然出現一個人來。

確切的說是一個女子,心中微驚,轉頭看去。皓齒明媚,淺笑盈盈,有一道一股邪異的美麗。

她身上的衣服在南落看她的過程中竟然變幻了三個顏色,最終卻是和南落身上衣服同樣的青色停了下來。她雖然在笑,但是南落怎麼都感覺她的眼中有一股子邪氣。

對於這個女子的突然出現,南落心中微微驚詫,雖然沒有感覺到她有什麼敵意,但是她的眼神總讓南落不由自主的防備起來。

「姑娘是?」南落問道。

這帶著一股子邪氣的女子,眼睛一轉,卻是說道:「你先說。」聲音到是清脆好聽,南落心中這麼想著,一邊笑著回答道:「人族南落。」

「人族南落……」眼眸中帶著邪氣的女子一邊念叨著一邊圍著南落轉起圈子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兩圈過後,她突然停下來笑道:「我叫人族北靈。」說完她還得意的一笑,似乎對於自己的名字極為滿意。

南落一聽他的名字,不禁笑道:「姑娘不想告訴我的話,就直說,卻又何必來騙我。」說完拿著鏡子一照之後又笑道:「原來你就是那隻蟲子啊!」

他話音才落,這女子卻臉色一變,眼中驀然冰冷,邪異中帶著一絲殘忍。

只聽她冷冷的說道:「你敢取笑我。」話音一落,她的身體驀然消失,一隻幾近透明的小蟲子出現在虛空中,只輕輕一動便已經消失。

南落腰間劍光一閃,卻在才拔出一半的時候頓住了。

只見原本消失了的邪氣女子又從新出現在那裡,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腥紅色。

南落防備著,將劍緩緩插入鞘中,笑著說道:「姑娘說笑了,怎麼可能會取笑你呢,我還要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呢!」

她仍然是邪性的盯著南落,聽了南落的話之後,那殘忍兇狠的樣子才慢慢的消退。

「你不用謝我,你把我從那個巫人手中解救了出來,我幫你擋了一箭,現在我們互不相欠。」說到這裡她停了一下,看了一眼南落剛才拿鏡子的手,又冷下臉說道:「還有,以後不要再拿這鏡子照我,要不然,我一定吞噬了你的靈氣。」

「呵呵,姑娘放心,決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南落肯定的說道,心中卻想道,離開後只怕再也見不了面了,怎麼可能還用妖月鏡照你呢。

這邪氣女子只是冷哼一聲過,臉色似乎好看了許多。南落便又笑道:「在下與人有約,這就不打擾姑娘了,先行告辭了。」

未等這女子回答,南落便要遁走,卻聽這女子喊道:「等會,你要去哪裡?」

「在下與人有約……」

「管你跟誰有約,我反正沒事,就跟著一起玩玩好了。」

「我……」

「還有,不要叫我姑娘,難聽得很,叫我北靈。」

南落被這女子一打岔,心中一想,反正也沒什麼,去就去吧,只是這女子喜怒無常,還是小心不要招惹她,免得麻煩。

想到這裡便輕笑一聲道:「那就一起去吧,只是此得正是不周山,山上這時只怕有無數的大神通者,…北靈姑娘自己還要小心了。」

「這你放心,我若要逃,沒人能抓的住我。」北靈那帶著一絲邪氣的眼神中卻蒙上了一層自傲的神彩。

南落心中想到,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你怎麼會被那照眠抓住了呢。心中雖然這麼想,表面卻是微微一笑,道了一聲走吧,但一步跨出,消失在了風中。

北靈卻是嘻嘻一笑,道:「還想用遁術擺脫我。」腥紅衣袍一轉卻已經變成了青色,隨即瞬間消失在了空中。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19:56
天庭第七十七章 論心性 通天道人


天地元氣分許多種,其中各種能夠侵染人肉身靈魂的煞氣也算是天地元氣中的一種。而不周山上靈氣雖然濃郁無比,但是其中卻參雜著無盡的煞氣,以至於沒有修士願意在山上面停留。

但是現在不周山卻已經不同了。雖然雲霧依舊籠罩著不周山的腰間,依然穩穩的聳立在大地的中心,不動不語。但是卻不知何時這山頂上已經多出一座宮殿。

宮殿似乎本就是和不周山一起誕生,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華麗的宮殿與雄渾壯麗的不周山相應成輝,相輔相成。

不周山腰的雲霧以上便再也沒有任何雲霧了,一眼望去,只見層層綿綿黑白相間的云彩如綿如浪,時而靜寂,時而翻騰。

那宮殿就在不周山頂峰,俯瞰天地眾生。

宮廷龐大,層層疊疊,在陽光下金光燦燦,熠熠生輝。

殿內此時正有兩個在交談著,一座一站。

座著的那位眼如星辰,似已經看破世間萬物。身穿一件玄黑法袍,法袍如夜空,彷彿有無數星辰在法袍中若隱若現,玄妙而迷離,他便是這天宮中的主人之一,也就是伏羲同南落所說的帝俊。

而那站著的那位剛身穿一件玄黃法袍則是太一,他只是那麼在殿中靜靜的站立著,便似乎是有一股壓迫感從他身上瀰散開來。

「大哥,現在已經有許多人來朝拜了,你不必再擔心了吧!自今往後你就是這天地間的天帝了,得享天地眾生朝拜,萬世不滅,與天地同存。」太一朗聲笑道。

「呵呵,二弟現在來的還都不過是世間弱族,真正的大神通者並未有人來呢!」那坐在金燦燦的王座上的帝俊輕笑說道,他雖然這麼說,眼中卻是自信滿滿,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大哥你往日裡都說這天地間大神通者眾多,那天在的我混沌鐘下也沒見有人能翻出多大的浪來,若有人不服,我太一定要讓真正的見識我這混沌鐘的威力。」

「二弟的本事為兄自是知道,只是也莫要太過大意了。」帝俊笑道。

「大哥放心…我雖然沒有你那測天算地,矇蔽天機顛倒陰陽的本事,但也不是能輕意被人算計到的,何況有大哥在,還有什麼人能夠算計得了呢,那龍宮的老傢伙和那號稱不死之身的鳳凰還不是在大哥你翻掌之間便灰飛湮滅了…」太一大聲的說道,話語間似乎對於自己的這位大哥甚為佩服。

帝俊微微一笑,眼眸深邃。

太一卻是又說道:「可惜三弟不肯受封,要不然,我做東皇,他也做個西皇或者北皇什麼的,我們三兄弟豈不樂哉。」

「三弟他晚出世我們一段時間,導致天姿不全,自覺得法力不足而拒不受封,我們也不必勉強,或許這樣會更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讓這天地間無人知曉三弟的存在了吧!」帝俊眼望著虛空,似有無盡的神秘在他眼中回轉,又彷彿透過虛空看到了遙遠的未來。

太一看到帝俊的樣子,聲音不禁壓低了幾分,問道:「大哥,你是不是算到了什麼。」

帝俊緩緩的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後突然睜開眼睛,目中閃爍著神秘的星光,只見他緩緩道:「我將陰陰撓亂,讓別人無法測算,想不到竟然有許多人也在裡的參了一手,竟連我也無法算清了。」

「什麼人敢,大哥可知道是哪些人,我這就去一一擊殺。」太一聽了帝俊的話了眼睛一瞪怒聲的說道。

「呵呵,二弟不用擔心,雖然有許多人參了一手,但是我還是還能算出七成,而他們總共也只是佔了三成而已,又有何懼。」帝俊微笑著說道,笑容自信且透著一股神秘氣息。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來報說人族族長來朝拜。太一微一思索便說到,這人族沒聽過,想必是弱小種族,不見也罷。

帝俊卻是眼中星光流轉,手指微動,隨即笑著說道:「這人族雖然弱小,但是這位族長卻是不錯,你帶他到星辰殿中去。」

來報之人行禮應著,便退了下去。

「大哥,這人族族長莫非還是有大神通之人,他叫什麼名字,又有什麼來歷。」太一疑惑的問道。

帝俊卻是呵呵一笑,說道:「這人名叫伏羲,雖然沒有什麼大神通,也沒有什麼根腳,卻憑著自己的悟性,悟得一樣本事,跟我的河圖洛書頗為相似。」

「哦,竟然還有人能自悟出這樣的本事,那到要去看看了。」太一哈哈笑道。

…………

在離不周山百里之外的一座大山頂上,這是正有兩個青衣道人並肩立站著,其中一個滿臉正氣,氣度威嚴。而另一個則神情灑脫。

迷離星光將他們的身影籠罩著。他們的身後各靜立著一人,一個穿著月白道袍,另一個則是杏黃道袍。

只聽那氣度威嚴青衣道人說道:「你我自相識以來便以師兄弟相稱,想不到轉眼間已經過去這許多年了,你的金鰲島已經越發的興盛了。」

「道兄的玉虛宮不是也已經收了十二位弟子嗎!道兄眼光極高,能入得了道兄法眼的人自然個個都是天姿卓絕之輩,這次隨你一起出來就非常不錯。」那神情灑脫的道人笑著說道。

「呵呵,哪裡能比得上師弟那成百上千的弟子,廣成,還不多代你諸位師弟多謝你師叔的誇獎。」氣度威嚴的道人朝身後那杏黃道袍的道人威嚴的說道。站在他身後一人連忙恭敬的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師叔。

「哈哈,免禮免禮,我這個做師叔的窮得很,這次見面也沒等給你見面禮,你對我行禮行得我這個做師叔的很不好意思。公明,你也幫為拜一拜,算是還禮吧!哈哈……」

站在他身後那穿月白道袍年輕道人應了一聲之後,便也恭敬的行禮。

那氣度威嚴的道人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後說道:「不錯,到是比其他的人好多了。」

「呵呵,道兄說的是他的出身吧!」那神情灑脫的道人笑著說道。

「呵呵……」那氣度威嚴的道人笑了笑沒有說話。

「道兄過於苛刻了,你看這即將成為這天地間主宰的人出身又豈是同你我一樣,所以我還是那句話,天地眾生是不分高低的,所以無論是誰都有聽聞大道的資格。」那神情灑脫的道人看著星空淡淡的說道。

氣度威嚴的道人背負著雙手,俯瞰著大地,說道:「但是卻也不能像師弟這樣不論心性,什麼樣的都傳,若是心性不全之輩得了神通法術,豈不是要禍亂天下蒼生,這罪過又算到誰頭上呢。」

「哈哈,道兄想得太多了,誰又能確定一個人的心性會是怎麼樣的呢,即使是現在很不錯,或許以後也會變。一切都會隨著時間環境而改變的。」那神情灑脫的道人這一刻似乎已經將一切都已經看透。

「預先就選擇好心性之輩調教又怎麼會變,即使有些會變也是極例外,而你那樣卻是大部分。」那氣度威嚴的道人自信的說道。

「呵呵,我們不說這個了,今次來這裡不是論道的,道兄你覺得這帝俊和太一兩人否都已經踏入聖道了呢?」

「那太一已經踏入聖道是無用置疑的,至於那帝俊卻根本就沒有出過手,到是無從知曉,不過這天地間陰陽顛倒,卻一定是他做的,即使是沒有踏入聖道,也應當不在你我之下。」

「哈哈,聖道,好大的名頭,我通天到要見識見識這聖道是怎麼樣的一個威勢。」神情灑脫的道人笑著說道,大有一種不羈之風。

「師弟還是莫要衝動,聖道是怎麼樣的,那天你我不是都感覺到了嗎?等過得幾日,我們去通玄師兄的太極宮中走一趟。」

「通玄道兄啊,也不知道通玄道兄這些年是否有什麼突破沒有,你覺得我們三人一起出手的話能不能將那太一斬殺呢。」那通天道人微笑著看道星空,似乎在想著他們三人跟那太一的大戰。

那氣度威嚴的道人卻沉默著沒有說話,似乎也同樣思考著這個問題。

天地寂靜,卻有無數的修有大神通之輩同他們兩人一樣,在百多里外的地方遙望著,談論著那不周山上的兩人。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19:56
天庭第七十八章 朝拜天帝


南落已經不再是那個剛被帶離部族的小人類了,不再是那個見到蒼蟒崖那樣的地方便會感到震撼了。若說見多識廣,南落還算不上,但是天地間最有威勢的幾個地方卻去過幾個。

可一來到這不周山頂峰,見到這座即將統治天地眾生的宮殿時還是被深深的震撼了一下。

那華麗的程度未必就比鳳凰不死宮要強,但是那種氣勢卻是俯瞰眾生的。鳳凰不死宮雖然也是衝天而起的凜傲之氣,但是那鳳凰山卻先天上便弱了不止一籌,又怎麼比得了這與不周山那撐天氣勢融合在一起了的天宮呢。

抬頭看著天空,竟發現太陽離自己如此之近,似乎一個縱身就能觸摸得到。

太陽那炫目的光彩照在那這座天地間第一宮殿的門匾上,「天庭」兩個字隱隱有萬道光芒在虛空擴散。

沒有見到一個守衛,空曠浩然。這一切南落自然不理會,因為他是陪著伏羲一起來的,一切都有伏羲去做,他只跟隨在伏羲身後就是了。

其實南落自己都不知道跟隨著伏羲來這裡做什麼,說是想為人族出力吧,但是卻根本就不要他做什麼,而且來這天庭之中,以他的本事又能做什麼呢。

到是伏羲自山下和他相遇之後看上去挺高興,一路上與南落談論著人族的一些事,講著一些南落不曾聽到的人物。而南落卻是一直聽著。

期間還問過他知道不知道一隻蟲子,看上去透明,並將那蟲子的外形跟伏羲描繪了一下。南落本只是隨便一問,沒想到伏羲卻將那蟲子的來歷說得清清楚楚。

南落心中不禁驚訝,雖然早知道伏羲通測算,但是沒想到只是說了一下外形,就能將那蟲子的根腳算的一清二楚。不禁又想那個千回百轉無劫山中遇到的女子,當時還覺得是她太過小心了,現在卻算是真正的見識到這測算之道的奇異之處。

那個自稱北靈的邪異女子本說要跟南落一起來這不周山,但是來到這不周山下時卻突然消失了。南落自然不會管,她能離開南落更是高興。對於這喜怒無常的邪異女子,他心中始終提防戒備著,現在知道了那女子的根腳更是有些後怕。

終於有人出來引他們進去了,讓南落沒想到的是,這個引他們進去的人竟然是當年同關在牢籠中的十八,後來在不死宮中又遇上了還為他而一怒拔劍殺人呢。

南落看到了他,他自然也看到了南落。正當南落高興的想要開問他怎麼會在這裡時,他卻已經轉過頭去跟伏羲說話,似乎一眼就看出了這次是伏羲為主的,這看人的本事卻也算是一等一的了。

他將南落和伏羲兩人帶進去,進入麼第二層的一個大殿中。抬頭看去這殿上的牌匾,卻原來是星辰殿。至始至終那當年的十八,名叫藏風的都沒有回頭再看南落一眼,更莫要論什麼交流說話了。

南落剛開始到還有點疑惑,隨後卻釋然了,那藏風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來到了這天庭之中,但想必他也是怕出現什麼差錯,才如此的。

伏羲靜靜的站在這處宮殿中間,神情安靜。南落卻將這處大殿看了個仔細,他的第一感覺這就是一個議事的地方,最上面一個兩座位,一個玄黑,上有星光點點。另一個卻是金光燦燦,顯現一股霸氣。除此之處便沒有什麼東西,唯有宮殿頂上那如星空般的天花板讓南落深陷其中。

這一刻南落彷彿自己置身於茫茫星空,不知天不知地,點點星辰,似遠似近,如夢若幻。不知過了多久,他驀然驚醒過來。腦海中依然流轉著那茫茫玄奧莫測的星空,眼前卻不知何時多了兩個人。

一個是一身玄黃,只在那裡站著便讓覺得壓得踹不過氣來。南落卻是才看一眼便覺得這人應該就是那個以鐘聲壓制天地眾生之人。因為他的氣質實在是太像了,就跟那天的鐘聲一樣,恢宏、霸道。

另一個身穿玄黑法袍拖地的人,站在他旁邊卻一邊都不顯得弱勢,反而有一種神秘的魅力。南落看到他的眼睛時只覺得自己像是看到了那夜空中的星光,迷離而飄渺,不可捉摸,彷彿不存在,卻又似乎已經被看了通透。

「人族伏羲拜見天帝。」伏羲微一躬身,朗聲說道,不亢不卑。

他所躬身的對象竟然就是南落眼中的一身玄黑法袍拖地的人。

南落不知道伏羲是怎麼知道這人就是天帝,只是微一疑惑,便在心中自嘲的笑了笑,想到,自己不知道,難道別人就會不知道嗎,他對於伏羲卻是已經打心裡的相信,自然也毫不猶豫跟隨著躬身行禮。

伏羲說完之後,便靜立著,不再說話,眼睛半開半合,鎮定自若。

太一隻是站在那裡看著,在外人面前,只要不是出手,他是從來不會搶著說話的。

帝俊卻是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也看著伏羲,一會兒後,他卻突然說道:「你可知道我的根腳。」

南落卻是大驚訝,沒想到這個天地眾生的主宰竟然會問這麼一句話,他現在卻是知道很多人都不喜歡別人測算自己根腳的。

伏羲卻是微微一笑,笑容竟然跟帝俊極為相似。他淡淡的說道:「略知一二。」

「哦,說來聽聽。」帝俊雙手負於身後,寬大且長的玄黑法袍拖在地上。

「混沌中開靈,隨天地而生,太陽星上潛修,出世鳳凰死龍王滅,天庭立。」伏羲朗聲的說道,未見一絲怯意。南落一聽便知道說的是帝俊從出生到現在的事。

「你還有最關鍵的一點沒有說,我的原身。」帝俊微笑著說道。

「我算不出。」

「你算得出,卻不敢說。」

伏羲沉默,南落不知道伏羲到底能不能算得出,心中卻想著,那天在跟自己介紹這兩人時確實沒有說這兩人原身是什麼。難道他算到會有今天這一幕,所以沒有說的嗎。

帝俊卻是笑道:「我生混沌,隨天地一起化形,太陽星中浴火煉身,乃天地間第一隻三足金烏,可吞龍、可噬鳳,有什麼不敢讓人知道呢!」

南落聽著這帝俊的話,心中驚詫莫名,尤其是那一句可吞龍可噬鳳,這是麼多的囂張霸道的一句話,蒼龍和鳳凰前段時間還是天地間最頂級的存在,南落不知道他們也還罷,但是他卻是在鳳凰宮呆過那麼久,能感覺到鳳凰的無上威勢。

而在這個帝俊說來卻有一種清風拂仰,星光搖曳的感覺,一切似乎理所當然。

伏羲卻是微笑著沒有說話。

帝俊看著伏羲,突然轉過身去,不緊不慢的說道:「聽說你觀玄龜背甲而悟八封測算之法,這也算是天姿卓絕了,我欲收你為弟子,你可願意。」

南落心中大驚,他聽不出這帝是開玩笑的還是認真,連表情都看不到,心中不禁為伏羲擔憂起來。

伏羲卻是想也未想的便開口說道:「多謝天帝厚愛,伏羲不能做天帝弟子。」他的聲音不見任何的波動,依然如先前一樣鎮定自若,不喜不悲。

「哦,為什麼呢?」

「族人需要照顧。」

「你做了我的弟子也能照顧你的族人,而且我天庭還能幫你。」

伏羲沉默,南落站在他側面,能看到他的眼睛似乎眯了眯,臉上的表情也僵硬了不少。

南落心中大急,心想著做他弟子就做他弟子,有什麼大不了的。想要開口說話,耳中又傳來帝俊那平靜的聲音:「你不願做我弟子,可是覺得我天庭無法持久,怕到時被禍及受大災。」

「伏羲法力低微,算不出天庭運勢。」

「呵呵,那你今天到是說出個理由來,不然,現在就讓你人類舉族滅絕。」

聲音風輕云淡,不見任何的威勢,卻讓南落心中寒意頓生。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19:56
天庭第七十九章 天庭第一星君


南落側頭看去,似乎已經出伏羲又要準備拒絕,心中一緊,脫口而道:「天帝,伏羲是我人族共主,又怎能成為他人弟子呢,若是天庭缺少差遣之人,就讓我留下吧。」

帝俊卻是有似乎有些驚訝的回過頭來看著南落,似乎直到此時才算是發現了南落的存在。他眼中星光流轉。

南落絲毫不避讓的看著帝俊,卓然而立,毫無怯弱之態。

帝俊突然笑道:「到是將你忽略了,現在卻才發現,原來你竟然也不簡單,連我也無法看清你的過往,看來你身後有人為你顛倒陰陽了。呵呵,既然如此,那你說說你有什麼本事,我為什麼要讓你留下。」

南落此時似乎已經豁出去了,未見他臉上有任何的敬畏姿態,彷彿突然之間又回到了陽平族中那閒坐靜誦黃庭,對著那些小童子講道的日子裡。

只見他四下里一看,略一思索後,微笑道:「我有一鏡,可照乾坤,察天地,天地間無處不可照,當可為天庭所用吧。」

帝俊聽了竟然根本就不管南落是否能夠真的做到笑著說道:「好,那你就留下,自今日起,你就是天庭第一仙君,主職監察天地之責。」

南落未曾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他的臉上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道一聲多謝天帝之後,便伴伏羲離開。

這裡四人對於這樣的結果從表面上看起來竟然沒有一個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帝俊依然淺笑了,彷彿那笑容背後有著無盡的深意,而伏羲則靜之泰若。

南落沒想到自己冒然一句話,竟然引來這種結局,讓他有種虛幻的感覺,就這樣成了這天庭中的天第一位仙君。

太一在南落送伏羲出去了,有些疑惑的看著帝俊。

只聽帝俊說道:「那伏羲會的東西我都會,我會的他不會,沒有必要留在身邊,到是那個南落還有點意思。」眼眸漆黑如夜空,深邃而神秘。

南落只是將伏羲送到山下,他現在已經算是這天庭的仙君了,還掌著監察天地之職,雖然他覺得這只不過是隨嘴亂說的話,但是既然已經應了下來便要去。

伏羲看了看那不周山,笑道:「我的八封測算之道已經入了先天,不在任何測算之道之下。」

南落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的伏羲這是唱的哪一出,正待南落要問,伏羲卻又說道:「陽平氏族我來代為照顧的,你放心,自己保重。」說完笑了笑,竟然就那麼走了。

南落想喊住他,卻猛發現自己沒有什麼話可說。只得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風中。

就這麼成了天庭的監察天地的仙君,此時南落有一種身不由己的感覺,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站在原地,閉上眼睛,回想著自己的過去,連他自己也已經忘記了時間……。

當他睜天眼睛的時候,眼中已經沒有了那種錯愕和迷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毅。

沒人知道他這段時間在想什麼,又想到了什麼。

他毅然決然回到了天庭之中,去當他的天庭第一仙君,行使他的監察天地之職責了。

在一處山峰上,正有一男一女兩人並肩而站,看著那駕著一團黃云往天庭飛去的南落。

男的英偉高大,眼眸深邃,女的一襲青衣,彷彿超脫世間之外。

…………

不周山立天庭,這樣的大事自然引起無數大神通者的關注,更何況之前太一以一人之力力壓天地眾生,這樣做的目的在那些大神通者的眼中無非就是示威。

所以這一天到來之時沒有什麼人出現在不周山,但是卻在不周山周圍隱著許多人。

「鐺……鐺……」

鐘聲響起,震徹鴻宇,那種鐘聲響起眾生拜伏的霸氣鋪天蓋地的在天地間迴蕩。

南落站在太一的身後,看著他曲指在一個土黃古樸的大鐘上輕彈,一聲聲鐘聲便是這樣出現,這讓南落有一種不可思意的感覺,就這樣輕輕的彈擊出,竟然就發出一震徹天地的鐘聲。

不周山是天地間最高的山,自然站在不周頂端的南落和太一被無數人以秘法看得清清楚。沒人會在意站在太一背後的南落,他自然也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處在這麼一個引人注目的地方,眾生俯仰。

鐘聲如波濤,在天地間洶湧翻騰。

突然,天空中出現一道光華,光華炫燦有五彩。

五彩光華原本只是一絲,在鐘聲音波下一蕩,似乎被鐘聲震碎了一般,瞬間在空中擴散,散成一片霞光朝太一灑來。

太一彷彿沒有看見,只是不緊不慢在鐘聲上輕彈著。那五彩霞光在天空中如在波濤中飄動的小船一般,灑落的竟是無比的緩慢,不過卻沒有停止,依然朝太一捲來。

突然太一掌心在鐘聲上一拍,那五彩霞光中瞬間爆開,如煙花一般,再也不是排列整齊的的霞光了。

只是那五彩霞光在在爆碎之後,不但沒有消散,反而更添威勢,從四面八方的撲湧而下。

「鐺……」

鐘聲終於發生了一絲變化,由之前的震懾之意,在這一瞬間湧蕩出驚濤駭浪的殺氣。

這一聲鐘聲響起之時,天地為之一靜,似乎時間已經靜止了一般,緊接著那撲湧而下的五彩霞光如拍擊在海崖的潮水一般倒捲而回。

就在此時,一個紅衣女子從天而降,虛空踏步。每一步都踏在那鐘音波紋上,竟是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太一面前,揮手便是一拳。

她那看小去纖細小巧的拳頭上籠罩著一層火焰,所過之處,竟然有種虛空坍塌的感覺。

這霞光來的突然,這女子也出現的詭異

電光火石間,那五彩霞光又再刷了下來,飄飄渺渺,彷彿已經進入到了別一層空間,一點也不受鐘聲的影響。

這紅衣女子打的不是僅是人,一股強烈的勢竟然將太一和那混沌鐘一起籠罩著,似要將這一處空間都徹底的湮滅。

突然,太一的身休消失了,唯一有那古樸的混沌鐘在虛空中一顫一顫的,聲音竟然起來越小,而那紅衣女子的拳也越來越慢,彷彿有億萬重力將她的拳頭包裹著一般。

無聲無息間,虛空碎裂。碎裂的虛空如流水一般在澆在混沌鐘上,只是見到那混沌鐘一顫,虛裂的虛空便人歸平靜。

一抹五彩光華此時正好刷下,五彩的霞光將混沌鐘籠罩著,如流水從上而下淹沒了下來。先只是薄薄的一層,隨之起來越濃重,五彩光華璀璨,整遍虛空中一時之間全都是五彩的光芒。混沌鐘已經淹沒不見了,也沒有了那種雖然聽不到,卻直接出現在別人靈魂中的鐘聲。

驀然虛空中的光華消失,混沌鐘也消失不見,天地靜寂。

那紅衣女子嘻笑道:「也沒什麼嘛,還統治天地眾生呢。」她話音才落。

「鐺……」

一聲響徹底天地鐘聲彷彿在耳邊炸開。

虛空中一團五彩煙霞爆碎開來,化為五彩煙霧,在鐘聲中淹沒消失。

而那混沌鐘出次現的地方竟然是在那紅衣女子的頭頂上空,一圈圈波紋往下罩去。

紅衣少女臉色一冷,便要離去,卻似乎被那一層層波紋給纏住了,身姿像是被無形的虛空給束縛著一般。

只見她那纖細的手拳頭上已經籠罩著一層濃得的煞火,隨之瞬間將整個人包裹。

天空中的五彩霞光已經再次席捲而回,在混沌鐘上空結成一團霞云,只是卻怎麼也落不下來,被一層層的鐘聲波紋掀了回去。

身在鐘下的紅衣女子,身上煞火一漲,瞬間化為一為一個撐天巨人,煞氣衝天。

那古樸混沌鐘在那紅衣少女全身籠罩進煞火之中,漲成一個撐天巨人之時,那混沌鐘也同時漲大,依然始終將那紅衣女子籠罩著,似乎勢要將紅衣女子湮滅。

混沌此刻就像是天地間的唯一的存在,在億米高空中震盪著,頭頂著一一片遮天蔽日的彩光,下方一個巨人在沖右突。每一拳過去都帶動著虛空震動。

「哈哈……巫族祖巫也不過如此,先天五行大道又能奈我何。」虛中傳來太一那恢宏霸道的聲音。

鐘聲越來越密集,一時如戰鼓之聲,殺氣直擊靈魂。

天空中那霞光中突然突然傳來一聲喝咤,這一聲喝聲一出,似乎連那鐘聲都給掩蓋了下去,五彩光芒瞬間鋪天蓋地的灑下,如太陽光芒,豔麗耀眼。

此時那混沌鐘下已經化為撐天巨人的紅衣少女,像是回應著上面的五彩光芒一般。腳下踏著玄奧的步法,竟是直向那混沌鐘襲去,一步步如踏在虛無的天階上向混沌鐘逼進,只一瞬間便已經接近了那混沌鐘,巨大無比的拳頭帶著天地間的煞火氣息,和一股沁人心神的毀滅之力擊向那混沌鐘。

就在這時,一道劍光從不周山頂衝起,劍光在這那睥睨眾生的混沌鐘前猶如皓月下的熒火蟲般。但是那劍光竟是毅然的撲向那混沌鐘,帶著一股決絕的狠辣氣息。

南落似乎已經不忘乎所以,一切都只是憑著本能在行事。他能看得出來,這是孔宣來了,那五彩霞光天地間唯有孔宣才有,曾經的孔宣在南落心中是那樣的高大,彷彿沒有什麼事能能做不到,只一道揮手間天地清靜。可是此時南落卻從那天空中的五彩光芒中感覺到了一種無奈和虛弱。

那鐘下的紅衣女子,在出現時南落便猜測她可能就是那個祝融,給了自己半滴精血的祝融,當之後的法象天地神通出現時,更是確定無疑。

所以他拔劍了,拔得義無反顧。不管自己可能還沒能靠近便已經湮滅在那如海浪般的鐘聲中,不管自己已經是天庭第一仙君的身份。

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在手觸及劍柄的那一剎那,心中竟然是那樣的暢快,劍出鞘之時瞬間,彷彿連日來的煩悶和壓抑都在這一劍中爆發出來。

一種一劍斬斷一切的感覺在心中湧起,劍意決絕。

以混沌鐘為中心,虛空如海浪翻騰,南落的身影就像是在海浪中奮力的搏泳,一個巨浪打來,他的身體便在虛空聲浪中淹沒,但是沒過一全兒,他的身體便又會從虛空中躍出,依然劍光璀璨,如銀絲,若柳絮,一劍劍朝那混沌鐘划去,忽前忽後,時而厚重如山,時而決絕森然。

他竟像是海浪中的魚一般,在混沌鐘這樣的龐然大物前侵襲著。

在數百里外的一個山頭上,有四個道人站在那裡,其中兩個站在前面,別兩個站在後面。他們眼中光芒流轉,顯然是在用秘法看著不周山的大戰。其中一個道人正是那個叫通天的道人。

突然,那個通天道人笑道。那五行大道威力驚人,但此時仍然不是那太一的對手,即使是加上那個巫族祖巫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到是那個使劍的年輕人不錯,也不知是什麼人。

「他是通玄師兄的弟子,曾在我開山收徒之日,受通玄師兄的指點到過我的玉虛宮前。」這道人原來就是那個沒有收南落的元始道人。

「這麼好的天姿,你竟然沒有收,豈非太過可惜,還是因為他入不了道兄的法眼,我看他比你現在的這些弟子都要高明呢。」通天道人笑著說道,根本就沒有在乎身後那廣成道人的鐵青臉色。

「呵呵,通玄師兄都沒有收,我又豈會收他為弟子。」元始道人說道,通天道人微一愣,便即哈哈大笑,也不知道笑些什麼,元始道人卻不理會,繼續說道:「再說,他來我那裡時,也沒有表現出這種天姿,不過,他對於劍道的天賦更好,到是坷以繼承你的四殺劍啊。」

通天道人哈哈一笑,沒有說話。

南落此時心中一片空明,沒有任何的雜念,眼中是一片五色的光河,而他就像是這光河中的魚一般,他不知道自己此時已經被那天空中的五彩五霞籠罩著了,那些五彩光霞似跟他的身體已經交融在一起。

「鐺……」

天地似乎已崩塌,南落只覺腦海中一瞬間一片空白,人便翻飛出去。

而那五彩霞光在一刻竟然在音波過處瞬間潰散,而鐘下地的祝融一刻似乎也受到了巨大的傷害,整個人竟然瞬間縮小,從新變成了那嬌小的身姿,一抹鮮血在出現在她嘴角。

「哈哈,今天就拿你們來祭天庭帝旗。」

太一的話在響徹大地。

就在此時,一道驚天殺氣衝天而起,這一刻,在每個人心中都出現了一種寒意。一身道白光,從出現到不周山竟讓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那白光已經斬在了混沌鐘上。

那古樸的混沌鐘在這一瞬間顫動起來,未見有什麼強烈的法力波動,但那原本就要將祝融罩著的混沌鐘卻在虛空中頓住了。

一道紅光過瞬間刷了下來,祝融便已經消失。

天空中此時才翻騰起來,天地元氣混亂。籠罩在不周山四處的云層竟然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太一從新現出身形,目光森然的看著那劍光發出之處,就待要追上去,卻突然頓住了,不甘心的看了一眼,之後竟然回了天宮之中。

南落醒過來之時,面前站著四個人。

四個道人,其中一個竟是當年在太極宮前見過的那個像極了十六的人。

南落一回過神來便明白自己只怕是被他們給救了,連忙起身感謝。

其中一個氣度威嚴的道人,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別一個神情灑脫的人道人,卻連連說道:「不錯,真是不錯,尤其是你的劍使的不錯,我讓你看一樣東西,睜大眼睛,能悟多少都算是你的造化。」

不等南落回答,眼前便多了四把劍,眼眸中一映出那四把劍時,便陷了進去,天地間彷彿唯有這四把劍,殺氣沖宵。

四種不同的殺氣,充斥著南落的腦海……

不知過了多久,驀然醒來,眼前卻是只有那個像極了十六的白衣人。

南落微笑著正待說話,他卻已經開口說道:「我叫趙公明,被師尊所救,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能活著。」說罷竟是轉身就要離去,突然又頓住了,回過頭來說道:「十七已經入了玉虛宮。」

說罷已經遁入虛空,南落朝著虛空喊著:「十八在不周山天宮中。」

沒有回音,唯有他的聲音在山谷中迴蕩。

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前面那兩個道人是什麼人,看著虛空悵然不已。思緒竟然不由自主的,似乎什麼也沒有想,又似乎已經將自己所經歷過的一切都想了一遍。

他不知道現在離那大戰過了多久,不知道自己現在還要不要回到天庭中去。

「是不是應該回族內去呢。」南落心中想著,「反正天庭那帝俊和太一隻怕不會管自己了,若是他們以為自己死就再好不過了。」

想到這裡,心中高興,就待要回去,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道沛然浩蕩的聲音:「監天星君南落……歸位……。」

「監天星君南落……歸位……。」

「監天星君南落……歸位……。」

這聲音竟然不比那混沌鐘聲來的弱上分毫,一瞬間便已經傳遍了天地。

無論是有神通之輩,還是凡塵之人都清晰的聽得到這一道聲音。

所有人自然抬頭向天空中看去,只見一個身著青衣法袍,腰懸長劍的年輕人腳踩一團云彩快事的向天空中飛去,那團云彩雖然以黃色為主,但是其中夾雜著青黑赤白四道光芒,隱隱有五彩之色。

這一刻監天星君南落之名天地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