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紀元 作者:親吻指尖(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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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9981 2012-2-27 17:29:5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0 192511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19:56
天庭第八十章 剝皮抽筋


南落曾經總是幻想著自己能跑的比那白狼還快,能像小鳥一樣的在天上飛,去看到別處不曾看到過的景色。但是現在他卻只想回去,回到陽平族內去,哪裡也不去了。

以前不信祭司說過人能長生不老,不信人能在天上飛,現在他卻都做到了。而且很厲害,厲害的是那很喜歡講故事的祭司都想像不到。

經歷過欺辱,在生死邊緣徘徊過,受過別人大恩,也殺許多人。

他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當年那個坐在木屋前仰望天空的少年。

天庭處於天地之顛峰,卻有些清冷。

南落回到了天庭,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天地眾生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一個人物。

令人意外的是天庭竟然在這個時候沉寂下來,一改之前的君臨天下的王霸之態。南落自然也樂得清閒,恍惚間竟進入了半閉關的狀態。

每天能看到他的人在天庭那廣場上俯瞰著眾生,實際上他的思緒已經沉入了對於自身所學的道法的思悟當中去了。

從陽平族的祭司教得那粗淺練氣口訣,到太極宮中學習的《太上感應篇》,這都是練氣法門,是修練法力的法門,靠得是水磨功夫。

而南落思緒中出現的最多的自然是那《黃庭》經和那孔宣給的《五行》玉簡,不過現在思感中卻又多了四把劍,四把殺氣沖宵的劍。

《黃庭》自然不能再張口朗誦了,當他在默念之時,卻發現絲毫不比口朗誦效果來得差,大道經文在心裡流淌,靈魂似乎便與天地交融起來,此時南落才知道自己竟然已經不知不覺之中達到了默誦的境界。

修練之人中以通過特殊的咒語來勾通天地,使出法術。那咒語卻又分兩個層次,一是大聲的念,另一剛是心裡默念。若是真跟人爭鬥,生死一線的話,那麼默念無疑將會佔著巨大的優勢,無論是速度方面還是威力方面要強上不少,而且更為的突然隱密。

如果說對於《黃庭》經的不知不覺間達到了默誦的層次只是讓他心中微喜的話,那麼對於天地五行突然領悟卻讓他無比的意外。

原本因為那羊力大仙的傳承印記,一直以來他只是對於土行有著較深的領悟,但是現在卻是對於五行都入門了。五行相生相剋,任何事物都脫不了五行。他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能修成孔宣那樣的五彩神光,同樣的五行之道因人不同,自然領悟出來的東西也就不同了。

從新將那玉簡拿出來看時,果然有了不同的感覺,說不出來,但是對於這於這天地突然有著不一樣的認識了。似乎這天地變得更為清晰,對於本身的束縛也小了許了,無論是身體還是在靈魂心神方面。

這些若說是一些感覺境界方面,看到到摸不著,只是在潛移默化中提升的話,那麼他思感中的四把劍卻讓他心悸不已。那四把劍的樣子當時南落只是看了一眼,便被震懾住了。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只要他的心一靜下來,那四把劍的樣子便又出現在他的腦海當中。

四把顏色各異的劍,四種不同的殺氣,或浩然正氣,或決絕無情,或瘋狂殺戮,或陰沉可怖。這四種劍的氣息在南落的思感中讓他非常的難受,就像是在腦海中被硬生生的塞進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一般,但是久而久之,那四種劍意似乎便慢慢融合了。

其實也可以說是慢慢的消失了,因為那四把劍已經在南落的思感中消失,但是那四種劍意卻彷彿已經沁入了南落靈魂。

當那四把劍消失時,南落卻突然明白,那個道人並非是要傳給自己這四種劍意,而是傳給自己使用劍意的方法。那四種劍意可以說是一種另類的道,可以悟,可以觀,但是不能拿來直接用。

不知哪一天,他突然覺得這劍意其實只不過是心意的一種表達方式。當你的心中充滿了殺意的時候,那麼你的劍也就有了殺氣。而意念卻是沒有上限的,意念越強烈,那麼劍意的也就越強,威力自然也就越大。

南落不知道他自己的這個思想跟那通天道人的劍道已經不同了,通天道人領悟的是四把劍中的劍意,最終超脫。而南落卻是以自己的意念融入劍中成為劍意,哪個更為好些卻是沒有人能說得清楚。

至於伏羲傳給南落的御使靈寶的方法,在此時的南落看來也並不是什麼特別的了,只不過之前南落沒有人點入門,所以不得其門。

就這樣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站在不周山頂,天庭廣場的邊緣,任由日夜更替,天地風雲變遷。

一站就是三年……

驀然間醒來,南落才發現自己所站的位置,一眼望去,有一種天地眾生皆為螻蟻的感覺。

站了良久,想著自己莫名的頓悟得到了什麼,卻發現根本就說不情,無法表述,法力到是深厚精純了不少。至於其他的方面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進入到天庭中,來到星辰殿中,卻發現此時竟然已經有了十多個人,他們看到南落進來之時,一個個神情古怪的看著。

南落卻是神情平靜,仿若未見。

當看到這麼多人的時候,他便想到自己應該站了許久,卻沒有被人打擾,一定是帝俊或者太一下了命令的。

他也不管這些人的眼神,來到眾人的前面,先是朝那坐在那上面的帝俊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天帝成全。」

「呵呵,你我皆是修行之人,本帝又怎麼會不知道頓悟的寶貴,你能有此機緣也算是造化了,本帝怎會不知趣斷了別的人修行之路呢。」帝俊坐在那裡微笑著說道。這一刻溫和無比,彷彿成了一個真正的胸懷天地的天帝。

「小子,不錯啊,還敢跟我出手,膽子到是不小。」坐在一邊的太一虎聲虎氣的大聲說道。

南落連連告罪,他能看得出這太一併沒有生氣。

帝俊說道:「以你現在的修為到也堪堪可以稱得上是天庭第一星君了,也該為天庭出力了。呵呵,所以有人都在猜測我們這三年來是怎麼了,卻不知道就是這三年已經讓本帝立於不敗之地,任他天大神通,也奈何不了我們天庭了。」

南落心中猜測著這帝俊在這三年之中做了什麼,不過這也只是瞬間劃過的念頭,即抬頭說道:「南落離族三年多,曾許諾兩年必回,現已是失信,懇請天帝能夠允許南落回族一趟,告慰族人。」

「本帝統御天地眾生,又不是抓人坐牢,你且速去速回,本帝還有任務安排你去做。」

南落告謝之後,便轉身離去,站在殿中的其餘十幾個人竟然個個面色不善。

他面色平靜的走了出,目不斜視,似乎沒有看到,又似乎一切都看在眼裡,只不過是屑理會罷了。

從部族裡的恬淡到出來後的浮澡,至到此時終於又再次靜了下來,靜若夜空,若寒潭。

小時他喜歡抬頭望著天空,看著是不是有人從頭頂上飛過去。如今已經能飛天遁地的他,卻不知道為什麼不喜歡駕云。

依然是像以前一樣,一步跨出,人便已經消失在了虛空之中。這看上去和以前的土遁之法沒有任何的區別,但是這內在的玄奇奧妙之處唯有南落自己清楚差別是多麼的巨大。

一步跨出,千山萬水盡在身後。

心雖然已經沉靜了下來,但是能夠回去看一眼依然讓他心頭湧上一種莫名的感觸。

一條蜿蜒的河流歡快的流淌著,一片能讓人們種植種種糧食作物的平原,一座在南落眼中已經不再高大了的陽平山。

陽平山下有一座寨子,陽平氏族就在那裡。

南落站在族寨門口,看著已經破敗了許多的寨門,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

神唸過處,寨子的情況已經了然於胸,原本五百多人的部族,此時竟然百人不到,而且還沒有幾個是認識的。

那在處祭壇上,正有十多個小孩和半大的孩子圍成一個圈,不遠處亦有不少大人在忙碌著。其中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坐在那祭壇邊緣神彩飛揚的對圍在他面前的一些孩童說著什麼。

遠處有一位正在勞作的大人突然大聲的喊道:「三娃,別聽小虎在那裡瞎說,快來幫牽著絲線,這網編好了,阿爸一會兒就帶你去捕魚吃。」

圍著的十幾個小孩子中一個小孩有些不捨的跑了出去。

坐在祭壇邊緣的大約十五六歲長的虎頭虎腦的少年大聲的說道:「誰說我是瞎說,我跟你們說了,三年前的那個監天星君一定就是我們陽平族的祭司長老,我就是跟祭司長老學過仙法的。」

那人笑了笑,沒有回答,顯然是不相信了,這個叫小虎的少年腰一挺似乎要再辯駁,卻又軟了下來,對面前的眾小童說道:「不要理他們,今天我給你們講講我們祭司長老學藝歸來後大戰妖怪的事,話說,當時天空烏云密佈,一個青面獠牙的……」

突然,他的聲音頓住了,圍在他面前的一個個有些驚訝,這麼多久以來,只要是一講到他所說的祭司時,便沒有什麼能打斷,似乎在一切不在重要。

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只見那小虎手在祭壇一撐,人便跳了下為,因為太過急促,而踉蹌著差一點撲到在地。他卻一點都沒有停止,快速的向前跑去,眾人順著他的跑去的方向看去,不知何時,那裡已經多了一個人,青袍飄飄,整個人卻籠罩著一股肅殺之氣。

在眾人心中從來都是虎虎生風,野氣十足的小虎,快步的跑到那青袍人面前,撲通一跪了下去,一把抱住那青袍人的腿腳,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緊接著不遠處人群中突然也站起一些人,快步的走了出來,也在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竟也是嗚咽的哭了起來,無論男女老少。

其餘的人有些莫名其妙,他們都是逃難而來到這裡,對於陽平氏族的過去也只過是從之前就在這裡的人那裡聽來的,尤其是小虎喜歡講他們的祭司長老。

他們猛然醒悟過來,這個莫非就是他們常說的祭司長老。

南落臉色冰冷,一動不動,從他的面部肌肉,能看出他的牙齒緊緊的咬著。

一股殺氣在虛空中飄散著。

「怎麼回事。」南落的聲音彷彿是從牙齒中擠出來的般,帶著一股嗜血的殺氣。

小虎抬起頭,眼睛通紅,這一刻的他再也沒有了平時的堅強,從他的眼中溢出一份殺氣和狠意。只聽他說道:「祭司長老走後,那後山白狼又出現了……族內大多都死了,唯有我們二十多個僥倖脫得性命,洛水被一位仙子救走。……」

「那白狼死了沒有。」南落低沉的說道。

「沒有,逃走了。」小虎恨恨的說道。

「好,沒死就好!我去將他拿來,剝皮抽筋。」

南落說出最後幾個字時,語態森然,殺機畢現。他的聲音一落,人卻是已經消失了的了。

那些不認識南落的人,一個個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道:「這個就是你們所說的祭司長老,竟然是真的……」

「這就是我們的祭司長老,南落祭司,他去抓那狼妖去了,我去寨子門口等著,等著剝那狼妖的皮,抽那狼妖的筋。」小虎昂著頭環顧眾人,大聲的說著,說得無比的壯氣。

他大步的向那寨門走去,凜然的站立在寨門之下,等待著。

此時夕陽將寨門照的蕭瑟斑駁,門前空地上彷彿染上一層血色,寨門下的小虎半邊臉處於臉影中,半邊臉在夕陽下竟顯現了猙獰殺氣。

虛空中突然傳來一道恢宏的聲音。

「人類,你是來報仇的嗎。」

「鏘……」

劍氣衝天。

眾人一個個豎起耳朵聽。

突然有一人指著天空大聲說道:「快看那。」

只見天空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頭血狼,巨大無比,彷彿能吞天噬地,一股腥氣瀰漫虛空中。一道劍光自虛空中劃著,原本看上去威勢無比的血狼竟然瞬間蹦散。

一頭巨大的白狼出現在了虛空中,他眼中此時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殘忍和貪婪,充滿了驚懼之色。他手爪在虛空中一劃,便出現了一道血痕,血痕瞬間變成一道門,白狼縱身一躍便跳進了門中。

就在這時,南落現出身來。一道劍光再次劃破虛空,那已經要消失了的白狼從虛空中跌了出來。神情狼狽,眼中更是駭然。

「人類,你可知道我的來歷。若敢殺我的話,我族內人中找來,定然讓你神形具滅。」

回答他的卻是一根五彩的光繩,南落虛空一指,那白狼妖便被一根五彩光繩給捆住了,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瞬間從云端掉了下來。

陽平寨內眾人個個大聲驚呼,震驚於南落的強勢,也震驚於這世間竟然真的有如此神仙。

當寨內的人跑到寨子門口時,那頭凶威卓著的白狼正被懸掛在寨門上在夕陽下左右的晃動。而南落正負手站在旁邊,臉色依然冷峻無比。

「拿刀來。」小虎大聲的喝道。

那趕過來的人群中迅速有小童跑回去,很快便有好幾個孩童捧著種種刀具出來。

小虎接過一把帶勾的刀,狠狠的在白狼身上割著,竟是真的要剝他的皮。

那白狼畢竟是得了道了狼妖,對於這疼痛竟是生生的忍住了。眼睛森森盯著小虎,小虎臉上沒有絲毫的懼色。一邊割著,一邊流著眼淚喊道:「這一刀,是為族長而割,這一刀,是為我阿爸而割,這一刀,……」

「你可知道我的老祖是誰,你可知道我狼族有多少神通之輩,你竟敢這樣對我,你們這些人,都將要死,要死……」白狼突然口吐人言,森然的威脅道。

南落絲毫不理會,卻能看到他那眼中絲毫未減的殺意。

這一刻,他思感中的那四種劍意竟然緩緩的融入到這殺意當中來。

在聽小虎講解一切的時候間,南落便知道那個救了洛水的綠衣女子是誰了,他見過那剪刀的威力,只是沒有想到,這狼妖竟然能夠從這剪刀下脫得一條生路。

「你這算什麼本事,我若不是三年前受了重傷,你又怎能抓得了我。」

南落不理會,只是看著那天邊如血的霞云。

整個虛空唯有小虎那一邊哭一邊喊著的話語,彷彿是在喊給那些已經死去了的人聽。

「這一刀,是為阿木,這一刀,是為原年而割……」

小虎滿身是血,狀若瘋狂。

突然,天空中竄下一道血光,血光未落,便有聲音傳來。

「什麼人敢傷我嗜血狼一族的人,好大的膽子,不怕神形具滅嗎!」聲音充斥整片空間,讓眾人不禁後退了幾步,小虎的動作也不禁停了下來。

「二兄……二兄…救我,就是他,趁我受傷,擒了我來,還讓這些凡人凌辱於我。我要將他們都吃掉了,統統吃掉。」白狼淒厲的叫喊道。

「繼續割,割完剝了他的皮,抽他的筋。」南落卻是頭也沒有回,冷煞的說道。

來人現出身形來,卻是一個一個身穿血紅袍衣的中年人。他聽到南落的話後,不禁眼睛一瞪,煞氣逼人,就待要出手,卻突然停住了。

低沉的說道:「原來是監天星君,我大兄司命與星君同在天庭效力,能否給個薄面,放過我七弟。」

南落微抬著頭,雙手負於身後,聲音不大,卻格外冷冽的說道:「滾,要不然連你一起剮了。」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19:57
天庭第八十一章 青顏凋零


不認識南落的人,看到他這個時候冷峻無比,殺機凜然的,只會覺得他或許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但是倖存的陽平族人卻知道當年的南落雖然話不多,卻從來沒有冷過臉對待任何一個人,跟每一個人說話的時候都會微笑的。

可是現在,他卻是那麼的冷煞,這卻讓他們的心中卻湧上一種強烈的豪意。

那身穿血紅袍衣的人臉色猛的一變,原本只是低沉壓抑著殺氣的臉,突然之間便猙獰起來:「既然如此,那……」

「鏘……」

南落腰間的劍已然出鞘,劍氣如寒潮,卻只是一閃而過。

當眾人再回過神來再看時,那個血衣人已經成為兩截躺在地上,他的屍身的手上握著的一把血紅的劍也已經被斬斷。

這個突然的結果讓整片空間突然靜寂,沒有人想到戰鬥竟然結束的如此之快。

「這一刀,是為洛水姐割的……這一刀……」小虎在沉寂了一下之後,變的越發的瘋狂起來。刀刀深沉,劃在骨頭上咯咯的聲音伴隨著他的吶喊聲在虛空迴蕩。

白狼這個時候卻突然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起來,不知道是因為小虎的刀,還是因為自己的二兄的死。

那被一劍斬殺的人,南落不知姓名,只知到他是那被吊著的狼妖的二兄,還有一位在天庭任職了的大兄。從他本身散發出的氣機來看,法力較之南落也只是弱上一籌而已,但是在南落面前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當時南落心中並沒有考慮過任何戰鬥勝負之數,說出讓對方滾之後,對方沒有走,而且似乎有威脅之意,他便受氣機牽引,悍然出手了。那一刻他的心中的殺意通過手中的青顏劍綻放了出來,威力竟是如此的驚人,讓只比他弱上一線的人連稍稍抵擋一下都不行。

那一劍劈出時,南落突然有一種無論是任何人站在那裡都將被斬殺的感覺,那種一往無前,心中唯殺一念的心態,讓他的劍威力成倍的增長。

但是那一劍之後,他才發現身體內的法力竟然在那一劍之中消耗了一大半,而且還有一種虛弱的感覺襲來,略一定神卻是膽白,原來神念在這一劍之中竟然消耗一空。

南落靜靜的站在夕陽下思索著,良久之後,才算是明白這一劍竟是不借用一絲天地元氣,純以自身法力為基,融入整個人的神念,帶動心中的殺意瞬間爆發出來,威力竟大至如此,再次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狼屍,突然有一種殺雞用牛刀的感覺。

這一劍威力到底有多大,南落心裡也沒有個準確的概念,但是卻明白這一劍的弊端,一劍之後,敵人若不死,自己也就危險了,不過這一招能達到這種威力時卻是除非心中一種念力達到了極強的程度才行。就像是現在南落恢復到顛峰時刻,要他再使用那一劍來,威力卻是要大打折扣。不過這也讓他對於劍道的領悟又上了一個台階,直到此時他卻算是真正的走上了自己的獨特的劍道。

以心御劍,以神御劍,劍上蘊含著的卻是個人的意念。這意念也許如春花一般脆弱,卻也可能比任何大道都可怕。

南落再次離開了,那頭白狼妖被剝皮抽筋。

那小虎就是當年在陽平氏族之中問南落是不是神仙的那個,沒想到這多年過去了,竟然也入了練氣之門。

再次傳了他兩層口訣,說道若是有一天踏入練神返虛的層次後,我又沒有回來,便可來天庭找我。小虎眼睛通紅的點頭,這一刻的他活脫脫就是一個孩子,全然沒有了剛才的顛狂。而他在平時生活中更是要強,在現在的陽平族內實力也是最強的一個了。

離開之時,南落卻是腳現五彩祥云在空中緩緩升起。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麼要這麼做,心中感覺他們或許想看到這樣的,於是便這麼做了。

直到飛出極遠的位置,以南落目力望去,也只能看到層層疊疊的青山之時,才掩去身形遁入虛空。這是回天庭中去,自然不是像回陽平族一樣的快速,一路上都在思索著對於青顏劍的應用。直到現在南落才算是感覺到了先天靈寶的威力了。

一道白光劃破虛空,瞬間將一顆參天大樹削成光禿禿的樹幹,那白光從天空中出現到山間大樹都只過是眨眼之間,若是有人看到的話,也只是看到了一道白光在虛空中閃了一下,卻沒有可能追著那麼白光看到山間的一顆大樹在這白光一閃之間已經被削成了樹幹。

山間開靈的野獸眾多,一頭山豬趴在樹林中突然對身邊的刺蝟驚呼道:「快看,那有一個人,咦,已經消失了。」

刺蝟抬頭看時果然一無所有,不禁大聲嚷嚷道:「你這個夯貨,又哄騙俺老刺,下次俺決不再帶你去南山找蝴蝶妹玩耍了。」

「老豬我可是實誠人,從來沒有騙過誰,莫要冤枉俺老豬,俺知道你早就想找藉口不帶俺去南山蝴蝶妹那裡了。」

「你這夯貨素來奸滑,已經哄騙過俺老刺許多次了,你說有人,那哪裡有人了。」

「俺真的見到一個人,穿青衣呢,那容貌可以南山大王俊俏多了,一看就知道是高人,要不是他離開的太快,俺已經衝出去拜他為師了。」山豬趴在林木間的葉子堆中,一臉憧憬的看著天空說道。

旁邊的刺蝟不屑的晃了晃頭,突然說道:「槐樹那老妖婆什麼時候變成樹幹了。」

「你這刺人的貨,也想學俺老豬來哄騙人,那老妖婆法力只比南王大王低上少許,怎麼可能變成樹幹呢,騙人可是一門技術活,你的謊話破綻太大,俺用耳朵都能聽出是騙人的。」山豬趴了下去,卻是頭也未抬的說道。

「俺可沒騙你,快看,不看俺可要刺你了。」刺蝟有些興奮的大聲說道。

山豬不知是被他的語態感染了,還是被刺蝟說要刺他給威脅到了,站起身來側頭看去。

「蝴蝶妹啊,真的變樹幹了。」

山豬和刺蝟風風火火的跑到一顆被削成了大大的樹幹面前。大聲的問道:「槐花奶奶,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只見那樹幹顫動了一下,傳來一聲哭腔:「奶奶我怎麼知道,只是看到天上有一道白光落下,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變成樹幹了,天殺的,奶奶我招誰惹誰了,站在山頭沒事看看風景也會被人削,嗚嗚……」

南落自然不知道他心有所感,隨心而動的一劍竟是削了一個開了靈的樹妖。

他知道《黃庭》經若是到了高深處,能有言出法隨的效果,但那畢竟是要極長的時間和修行感悟才能做到的,或許一輩子都做不到。但是對於這青顏劍,他卻突然能做到心動劍起,而且威力竟然不小。

一直以來他都沒有什麼特別攻擊手段,孔宣沒有教過,太極宮中也沒有得到傳授,唯有祝融那裡傳承到的法象天地了,但是南落在去過后土部族後,被那后羿偷襲似的差點射殺後,便不大喜歡用那法象天地神通了。

到是那通天道人莫名傳給他的那種劍意之道,卻是他最為喜歡的。不過別人的畢竟是別人的,只有真正的有了自己的領悟才能算是學到了。否則也就像是天地大道一般,無處不在,卻不能為被應用也是枉然。

現在他卻算是終於有了自己的東西,這些都是從各處學來的,卻都已經似是而非,形成了他自己的東西。

「當那一劍用出時,說明我心中有了無盡的怨恨殺氣,又有了什麼讓我無法接受的事情發生,……但願那一劍永遠不會用出,但願那一劍用出時能讓我的心清靜下來……這一劍不如就叫凋零吧,凋零了我的心或者他人的命。」南落心中想著,而那因為這一劍而洐出來的一套在心中仍然朦朧的劍法便被他命名為青顏劍訣了。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19:57
天庭第八十二章 妖神白澤


青山疊疊,云氣飄渺。

此處為不周山以南的一處山之中,因此處氣候濕潤雨水極多,所以山間瀰漫著濃郁的瘴氣,在晨光下折射出華麗飄逸的光韻。

白澤輕搖著一柄白玉扇,看著眼前那一襲青衣的人,笑道:「你一個人來的?」

那青衣人同樣笑了笑,沒有說話。

「如果你真是一個人來的話,那你今天算是白來了。」白澤溫文爾雅,一身乳白衣袍在晨光中散發著柔和的光澤。

他的身後是一棟石屋,不大,只有三個房間而已,一眼也能看出裡面根本就是沒有什麼華麗的擺設。他的旁邊坐著一個同樣白衣的女子,正聚精會神的在一方錦帕上秀著一幅鴛鴦圖。

那白衣女子這時卻抬起頭來對身前的白澤說道:「要不讓人家進去坐一會兒吧,你的那沁心酒不是還有一壇嗎?」聲音柔軟卻不嬌,眼波流轉卻沒有絲毫的媚態。

白澤回頭笑道:「尊命,夫人。」再轉過頭時卻是一臉苦笑道:「看來我僅有的一壇沁心酒是保不住了,那咱們就把它喝了,不過喝完後你一定要說說是我的酒好喝還是天庭的酒好喝。」

那青衣人卻似乎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進展,有些意外,頓了一下才笑了笑,說道:「我沒有喝過天庭的酒,我也不能喝你的。」

「哦,天庭難道沒酒嗎,你這天庭第一星君都沒有喝過。既然沒喝過那也沒什麼,現在喝一下我的,回頭再去喝天庭的,看看是誰的好喝,有機會你回來告訴我一聲就行了。」白澤輕搖白玉扇,風姿卓絕。

青衣人自然就是南落,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真的不能喝你的酒,我是來請你去天庭的,如果因為喝了你的酒,而沒完成任務,那喝酒的傢伙都會沒了。」

「哈哈……夫人,這可不是我不拿酒招待他,而是他不喝的。」白澤朝身後的女子笑著說道。

那女子去秀眉輕皺,看著南落,說道:「星君應該知道我們的規矩吧?」

南落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們請人喝酒是化敵為友的規矩,若是拒絕了,就是要刀劍相交了。」

「那就是星君一定要為難我們夫妻了?」

南落搖了搖頭說道:「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我說過,你若只是一個人來的,今天便算是白來了。」白澤臉色有些冷的說道。

南落卻是側了側頭,看了一眼那女子微微隆的小腹,說道:「南疆白澤善測算,通陽陰,曉天時,法力高強被稱南疆之神,這些我自然是知道,只是天帝他自掌天庭以來,便已經亂了陰陽,你卻是算不出來我這次來了多少人。」

白澤手中白玉扇一頓,冷著臉說道:「當初帝俊設計鳳凰龍宮時,可是對我許諾過,只要我不插手,他若建了天庭,也決對不會來打擾白某的,可是現在卻如此做法,堂堂天帝之尊莫非要做出爾反爾的小人了。」

「我不知道你是跟天帝有過什麼約定,但是我來這裡卻是天帝安排好的。」南落頓了頓看了眼坐在白澤身後,臉現擔擾之色的女子,接著說道:「天帝他還說,這個時候到這裡來,一定能將你請到天庭中去。」

「天帝到是好算計啊,但是他卻忘記了我白澤不是個只會測算天地的人,我若要走,你攔不住,除非帝俊和太一親來。」白澤森然道。

南落看了看那女子,沒有說話。他寧願去跟人交換任務,寧願帶著許多人去跟人生死搏鬥,也不願意趁人之危做這取巧的事。

他是一個人來的,暗中並沒有任何人跟著,而面前的這個白澤卻是名震南疆的一位妖神。

「看來你是很有自信了,我知道你只有一個人來,大不了殺了你,然後我們夫妻再次找個地方隱遁起來,這天地陰陽已亂,即使是帝俊也未必算得出我來。」白澤眯著眼睛,手中的白玉扇已經收起,氣機牢牢的鎖定南落,大有出手之意。

南落面色平靜,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自己是一個人,就那樣的平靜的站著,眼看虛空。

白澤看著南落,殺機畢露,寒意森然。

氣勢如山嶽般向南落壓來。

良久之後,他突然笑了起來:「哈哈……,人族生來弱小,卻沒想到還星君這等人物,白某雖是早有耳聞,卻從未想到星君本事竟然這等高明了。」

南落微微一笑。

白澤卻是又說道:「只是這次只怕要讓星君失望了,天帝讓你來,算準了我白某的心性,一定會跟你去,但是前提是你一定要阻得了我白澤離去。」

「呵呵……」南落淡淡一笑,說道:「出手吧,試過就知道。」他說的風輕云淡,不見絲毫的殺氣。

白澤動了,動的沒有絲毫的煙火氣息,就像他的人一樣,手中的那把玉扇像風一樣的拂了過來。但是南落卻絲毫不敢大意,白玉扇拂過時,他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在一個棵樹枝頭現出身來。

「五行之術,想不到除了孔宣之處,還有人兼具五行之法,那我到要看看你這五行遁法到了什麼程度。」白澤聲音才落,便已經消失在空中。

再出現時已經出現在了南落的頭頂,玉扇做劍,點向南落頭上的那一刻,南落便又再次消失。

突然一陣清風在整片空間的拂動起來,清風如山泉緩緩流淌在虛空中,不見絲毫的勢態。但是沒過一會兒,那此被風吹過的樹木卻瞬間枯黃起來。

這清風範圍越來越大,瞬間便已經將整座山覆蓋,無論是天空中的飛鳥,還是山中未來得逃走的妖類,連稍微抵擋的一下都不能,只一時半會兒便化為一推枯骨。

在這風中,南落周身裹著一層五彩的煙霧,抵擋著這股絲絲縷軟綿綿卻極為可怕的清風。不斷有煙霞被吹走,卻又不斷有煙霞生成,雖然速度趕不上被吹走的速度,但是卻也能抵擋一時半會兒。

「澤,不要再用你的陰陽扇了,太傷天和了。」那坐在石屋門口的女子皺著眉頭擔憂的大聲說道。

她的話一出,這股風便瞬間消失。

白澤現出身來,冷冷的看著南落,說道:「若你只有這般手段的話,還是阻不了我們離去。」說罷卻是不再理會南落,虛空一閃便來到了那女子身邊,迅速的一抱那女子,兩人便已經消失了。

南落瞳孔中火光一閃,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到,心中嘆到,這天視眼越來越不管用了,雖然看得極遠,卻有許多人的遁法看不破。

之前有那蚊道人讓他吃了大虧,現在卻有這個白澤,連一連痕跡感覺都看不出,就這一手遁術,天地間已經可以排得上號了。

這次任務確也只有他一個人來,所以是決不能讓這白澤走脫的。

身形一晃,人卻是已經來到了高空中,頭頂清光冒起,一面大大的鏡子出現在清光中。鏡面清亮透徹,在虛這中一轉,似乎有靈智一般,轉動了一個方向,鏡面便出現了那白澤懷抱著他夫人的身影。

南落站在高空中朗聲一笑道:「若是任你這般輕易就走了,我如何當得起這個監天星君之名呢。」手一指,一道劍光在虛空中劃過。

只聽他朗聲說道:「白澤先生也接南落一劍,看看是否有請先生回去的資格。」

這白光如穿越虛空,瞬間但已經到了百里之外那妖月鏡中的所照的白澤頭頂。

「哈哈,你天庭監天星君有一面可照徹大千世界的鏡子,我白澤豈會不知,可嘆今天卻要易主矣,天庭的監天星君亦要隕落於今天了。」

南落所以這一處虛空中突然傳來白澤笑聲,那百多里外的身影應劍而碎,化為一柄白玉扇,在虛空中一蕩便消失不見蹤影。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19:57
天庭第八十三章 天皇年間


白澤是隨天地一起孕育而出的,屬於先天生靈。神通剛成之時曾流轉於天地間各位,名聲極響。彼時比他神通大的也有許多,但他天生通陰陽之術,曉天時,能避凶險。卻是去過許多地方都平安無事,體內陰陽二氣被他應用的出神入化,陰陽遁術更是詭秘無雙。

一溜無形無聲的風在話音一落時,便已經從虛空中溢了出來,彷彿是沿著大道的軌跡而流動。南落才一轉頭,便已經被風裹住,連人帶鏡的就像是枯葉被搓碎一般,在空中化為粉末消散

白澤從虛空中如風一般溢出,一手摟著那個那白衣女子,宛若神仙眷侶,只是那白衣女一手撫著小腹,秀眉輕皺。她那有些粉白唇張了張,卻最終沒有說出話來。

白澤似乎看出了她想說什麼,輕聲說道:「不是我要殺他,而是他手中那鏡子頗為神妙,有他在的話,我們沒辦法離開的。」

她眉頭依然輕皺著,沒有說話,卻是嘆了嘆氣。

白澤一拉她的手又便要離開,突然以他們為中心的虛空中出現了十多個人,將他們團團圍住,這些人來的突然,竟是連白澤事先都沒有發現,即使是現在他們現出身來,竟是也無法從他們身上感覺到絲毫的法力波動,但是他們卻是個個昂立虛空,手中各有法寶散發著各種光芒,隱隱之間似乎已經組成了一套玄奧的陣法,將這一片虛空給封鎖了。

「原來是赤蜂老祖,不知赤蜂老祖幾時也成了天庭的爪牙了。」白澤微側著頭,眼神輕蔑,語態輕佻,直到此時他才算是顯露出一股先天生靈的輕狂來。

十多人中一個赤髮老者嘿嘿一笑,道:「南疆之神白澤好大的名頭,老祖我早就想見識見識。」

「呵呵,見識,你還不配,若不是你們身上有隔絕一切氣息的符籙,百里之內我便能讓你們魂飛魄散。」白澤嘴角含笑,笑容輕蔑。

赤蜂老祖眼睛一瞪,就待動手,白澤卻是又哈哈一笑道:「你赤蜂老祖也是成名許多年的人,入了天庭也罷了,卻反而排名在一個弱族小輩身後,哈哈……既然帝俊這麼想見我,那我去天庭走一遭又有何防。」

白澤話音一落,便已經化為一團清風朝消失而去,有人想要攔截,卻在赤蜂老祖的示意下停了下來。

這些人都算是赤蜂老祖那一族派的人,有些是得過他傳法,更多的則是他同一族的人。他們疑惑的看著赤蜂老祖。

「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白澤不是善輩,我們不必跟他捨命爭鬥。反正這次請白澤的任務是人族那小輩接手的,白澤若是去了天庭,正是我們的功勞,沒去的話也只過是那堂堂天庭第一星君辦事不力,嘿嘿……」他說到最後那一句第一仙君時,語態無比諷刺,其他人也是大笑不已。

「哈哈,老祖高明,可惜那堂堂天庭第一星君就這麼死了!白澤的陰陽之氣果然厲害。」

「嘿嘿,不死老祖也要叫他知道老祖的手段,要讓他知道一個後輩不能太過傲氣,不要以為自己入天庭早一點,就真的是天庭第一星君。」

赤蜂老祖說完,手中掐動法訣,所有人身上都閃出一道紅光,隱隱有玄奧符紋顯現。赤蜂老祖一聲輕咤一聲,眾人竟是同時消失。

天地驟然清靜,唯有那一座枯黃了的山顯示著這裡發生了特殊的事情。

這座被白澤陰陽之氣籠罩吹拂過的大山已死寂,已經沒有任何的生命了。山峰頂上,南落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天空,那個方向正是白澤離去的方向,也是後來的那赤蜂老祖離去的方向。

那白澤的陰陽之氣讓他心悸不已,不過好在在那陰陽之氣籠罩的瞬間,還是遁了出去。至於那後來出現的赤蜂老祖南落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們老早就在百里之外出現了。

雖然他們有帝俊給的符籙隔絕自身的一切氣息,卻被南落在追蹤白澤的那一刻照了出來。他們最後走時說的話,南落自然都聽在耳裡,對於這一點他從來沒有去證明過,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天庭第一星君。

尤其是近年來天庭中的各山大王絡繹不絕的入了天庭,他那監天星君的名頭和流傳著天帝說過的那句『天庭第一星君』的話,讓許多佔山為王的人都非常的不服,總想著找機會來跟南落鬥一鬥神通法術之類的。

在天庭中到還沒什麼,沒人敢無緣由的動手,但是在外面的話,卻讓南落提著十二分的心,生怕被人埋伏或者算計了。他不通什麼測算之道,無法在禍及自身時通過一些冥冥中的氣機算出原由來。所以他只能時刻以妖月鏡照著自己周身百里之內有什麼特別的人,時刻保持著五行之氣籠罩在身上。

天地間最高的山——不周山上被佔據。

從此天庭便建立了,三年後天庭帝俊自封天帝,太一封東皇,昭告天下眾生。

命天地之名為洪荒,同年為天皇紀元,宣召洪荒中各族來不周山朝拜。

有些族類去了,有些山中大王去了,更有些不理會,自顧消遙,但是更多的卻是持觀望態度。許多大神通者相互結盟,暗通款曲,聯合抗衡著天庭那咄咄逼人的勢態。

天皇三年,南疆之神白澤入天庭受封妖神,天地震動。

白澤之名並不在他的法術神通,而在於他那通陰陽曉天時善測算之道,至此那些準備決心抗衡天庭的人越發警惕。有許多認識白澤之人,竟是一個個就此入了天庭。

一時間天庭勢力大增,帝俊、太一尚未出手便已有澎湃之勢。

當南落回到天庭之時,白澤已經來到天庭許多日子,他也不必再去覆命了。

天庭中也沒有什麼認識的人,再加上最近人越來越多,更是沒有一個認識。他不認識別人卻不代表別人不認識他,他那天庭第一星君的名頭可是帝俊說的,雖然當時人很少,說得也不正式,但是卻讓所有人都記住了,後來新加入的人自然也只能從前面的人那裡聽,以至於莫名間便已經成了眾人敵視的對象。

能入得了天庭並有一席之地的,沒有任何一個是良善之輩,他們沒有見到過南落出手,不知道南落有什麼手段,只是知道他有一面鏡子能照大千世界罷了。

天庭無需點卯,但是東皇太一的鐘聲響起時卻是召集的意思。南落聽到鐘聲響起,便快步的向星辰殿中走去。

此時的星辰殿卻是和之前的又有所不同,整個殿內每進一個人,便似乎漲大一份,似乎能夠無限的擴張下去。南落進來時,大殿中已經站著上百個人,他只是在最後面的位置站定下來,沒有理會周圍人異樣的目光。

南落一站定便聽到天帝說道:「眾卿各自己去部族中選法力深厚之人組建一支隊伍來天庭,三個月後來回天庭登記名姓,從此錄入仙籍,本帝賜他們法訣丹藥,傳他們戰陣之道,從此永為天庭兵將。」

南落眉頭一皺,這回族中組建一支隊伍對於別人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對於他來說卻有些難了。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19:58
天庭第八十三章 鷹三太子


人類的生命相對於此時其他族類來說,便宛如那一年一季的花兒般,年年歲歲都見花開,卻不是同一朵。人類歲歲年年都在那裡生活,卻不斷有人死去,不為斷有人出生,換了一批又一批。

南落腦海努力的想著,實在想不起來人類中有什麼修行之人來。而且他也覺得在這天庭之中就像牢籠一樣,能不來自然更好。尤其是眼看天下要大亂了,明顯天庭要征戰四方了。

突然間他又想起當年伏羲說天庭成立之後必定要經過一翻征戰才能確定地位,時至今日,卻是已經應驗了,此時的天地間的大勢連南落都能看得出來,不大征戰一番,那些個大神通者是不會真心歸附了。就連時下這些投入天庭的人,只怕也沒有多少是真的吧,個個心中都有著自己的算盤。

南落自然不會去跟帝俊說什麼自己找不到人什麼的,反正有三個月的時間,沒有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至多別人帶著一眾兵士出去征戰之時,自己看著更好。

下了不周山,一路向東而行,人族大多都已經遷徙到那邊去了,所以南落離了天庭下意識的便向那邊走去。

他並沒有在天空中駕云飛遁,而是如閒庭信步一般在大地上走著,雖然這個時候的他離在洪荒世界中橫行仍然差之甚遠,但已經沒有了多年前那戰戰兢兢的心了。

即使是現在會遇到一些自己鬥不過的人,逃走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對於這一點他卻是極有信心的了。

曾幾何時自己還只有一個小人類之時,命運全然無法由自己掌握,現在已經成了族人眼中的神仙,命運卻依然沒能完全由自己掌控。

驀然間,他突然想到那個蒼蟒崖上去看看。

既有此念,身形便在消失在了青山細風之間。

那蒼蟒崖這麼多年過去了未見絲毫的變化,依然聳立風中,在青山中猶如一條巨青灰色的巨蟒探出青山,欲衝天而去。

那崖上的宮殿仍然還在,俯瞰下去,卻仍然看到了一大一小兩個牢籠。只是現在牢籠中早已經沒有了關押的人類,天視眼下看到的卻是只有點一個黑袍人。

南落凝眸看去,立即便想到那個鷹九。

「怎麼會是他,他怎麼被關在裡面了。」心中疑惑著想著。

直到此時此刻,他都無法確定那鷹族的三太子和鷹九有多厲害,主要是那時候太過弱小,而他們對於當時的南落來說威勢太盛了。直到後來想起來,仍然覺得他們算是很厲害人。

不過現在再回到這裡看時,卻發現這蒼蟒崖並沒有自己記憶中的那麼高大險峻了,而那幾天之中便能將一年的氣候極端的變化著的牢籠,在現在的南落看來,也不是很驚天動地的大神通大-法術了,那只不過是一種陣法而已。

雖然他對於陣法的瞭解無比的稀少,但卻不是看不出來。

看著那被關在牢籠中的鷹九,良久之後,淡淡的嘆了口氣,抽出腰間的青顏劍,朝那牢籠一揮,青顏劍便在虛空中化為一道白光向那那黑沉沉的牢籠斬去。

對於這鷹九南落並無多少好感,但是看到他時卻讓他想起那時候自己差點死了,正是他的一席話,讓自己改變心意,最終活了下來。雖然可能只是他的隨口而說的話,但是自己終究是活了下來。

這麼做並不要對方的什麼感激,只過覺得既然遇上了就應該還上。

白色劍光劃過黑沉沉的牢籠如切豆腐,無聲無息的便將那牢籠切開一角。那鷹九依然像以前一樣,面相木然僵硬,唯有從那冰冷的眼眸中能看出一絲驚訝,他卻只是看了天空中的南落一眼,便衝出了牢籠,化為一隻黑鷹衝天而起,消失在云端。

在那鷹九所化黑鷹消失在云端的瞬間,南落面前也出現了兩個人,正是那鷹三太子和那個白髮老者。

他們依然和以前一樣的面色冰冷,但是看向南落的眼神卻已經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而是一種警惕的眼神。

「你是誰,為什麼劍劈我鷹族關押罪人的牢籠。」鷹三太子冷著臉說道,雖然是冷著臉,但是南落卻明顯的感覺到了他和當年對待自己完全不一樣。

當年連一句話都懶得跟自己說,多看自己一眼都像是會污了他的眼一般,但是現在自己在劈了那牢籠之後,他竟然還沒有動手。

「呵呵,我是誰,你們難道不認識了嗎?」南落淡淡一笑,有些風輕云淡的說道。

鷹三太子和那個白髮老者皺著眉頭,盯著南落,卻根本就認不當年那個被他不放在眼裡的人族小子。

這也難怪,這麼多年過去了,南落的變化太大了,雖然長相還差不多,但是那份氣質卻已經跟當年那沉默帶著幾分倔強的小人類有了天壤之別。

變雖然變了,但是他的沉默依然,只是他的臉不再出現怯弱,倔強也還有,只是隱得更深,變成了內心深處的一種堅持。

「你難道是小九的朋友,若是的話,請說出你的來歷,你或許不知道小九他犯了什麼過錯,我們也不會為難於你。」鷹三太子顯然是想打聽南落的來歷,他一眼便看出南落的氣度不凡,面對自己兩人時沒有絲毫的怯意。而他用族內的秘法查看南落修為,卻只是看到一團五彩的煙霞籠罩著,根本就無法看出什麼來。而氣機方面是隱晦莫名,只能感覺對方就像是天空中的云一樣,飄渺虛幻。

南落微笑道:「不是,我跟他不是朋友。」當他說到這裡時對方臉卻是越發的冷了,顯然不是朋友那就可能是故意搗亂的了。卻又聽南落慢悠悠的說道:「他非但不是我的朋友,我對他還是恨的緊,不過我卻更恨那個牢籠,因為我就差點死在了那個牢籠之中。」

「你到底是誰。」鷹三森然的說道,他已經知道來者不善,但是一時拿捏不準南落的實力,不敢冒然動手,要不然豈會問這麼多。

「我只是一個不被你們放在眼裡的人類而已。」南落說出最後幾個字時已經有些低沉了,溢出了絲殺氣。

沒來這裡之前他本以為自己在心裡淡忘了,但是當他看到鷹三太子出現在面前時,終於還是起了殺心,他終究不是什麼道德聖人,對於自己有恩情的人他能記在心裡,對於自己有怨的人,記得竟也是如此深刻。

當南落說到人類兩個字時,鷹三太子眼中閃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他反應可謂極快的了,不見有什麼作勢,整個人驀然向天空中衝起,瞬間化成一頭遮天蔽日般的黑鷹。

雙翅一振,一股迴旋之風將南落團團困住,他雙翅下的那一方空間儼然已經成了那鷹三太子所控制的範圍了。

烏黑如黑鐵般的巨爪如破空般的抓了下來,不見什麼如山氣勢,卻有一般抓碎山嶽的凌厲感覺襲上心頭。

「哈哈,這卻已經不能奈何我了,看我剁你一爪。」話音落,劍光閃,那鷹三太子所化的巨大黑鷹慘叫一聲朝天空中沖飛而起。

一截烏黑如刀的爪子向大地上掉去。

巨鷹雙翅振動,如一道黑色閃電向高空中衝去,似乎他感覺到了跟南落之間的差距,也從青顏劍上感受到了那恐怖的危險。所以他選擇了逃,對於自己的速度鷹三太子還是有信心的,雖然比不上那些傳說中天地間飛遁速度第一的金翅大鵬,但是比起一般的禽類飛遁速度卻是要快上許多。

他所逃的地方方向自然是鷹族的聚集地,只要到了那裡,任這人類有天大本事,也別想活著離開,這是鷹三太子心中的想法,但是就在這時,卻感覺後突然一重,隨即便聽到。

「本星君正缺一代步坐騎,你到正好合適。」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19:58
天庭第八十四章 殺局


天空中一頭巨大的黑鷹,如烏云般在天空中劃過。卻時不時的在天空中翻轉,一聲聲憤怒的鳴叫聲傳四野。鷹三無比的憤怒,他不記得南落,但是卻記得自己曾經抓過許多人類。

「難道是人類的大能來為報仇來了。」他心中想著,那巨大雙翅瘋狂湧動著法力,奮力的拍動著,心中想著,「我先不理會你,回到族內自然有父王做主,又豈怕你勢單力孤的一個人類啊。」

突然,鷹三太子只覺得自己後背上的那人類越來越重,剛開始是輕若無物,若非那人類說話,都感覺不到後背上多了一個人,慢慢的卻感覺像是背了一塊巨石。

這到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在以他的巨大身形和法力即使是背一座小山丘也能勉強在空中飛行,更何況只是感覺像是一塊大石頭。

可是那大石卻越來越重,重到鷹三太子不得不加大-法力拍動著雙翅,想擺脫卻又做不到,只得竭盡全力的拍動著那巨大的鷹翅。

所過之處無論是天上還是地面山中,都掀起一陣陣惡龍般的狂風,瘋狂肆虐著。天空中的云朵瞬間便被撕成無數小塊,消失在遙遠的天際。

儘管如此,鷹三太子的速度卻是越來越慢,到最後幾乎是呈直線下降,雖然是緩慢的,但是跟他那瘋狂振動的雙翅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巨鷹身軀一漲再漲,依然無法盡變那下降之勢,一聲聲淒厲的鳴叫聲刺穿虛空,傳至極遠。

就在這聲音如箭一般刺穿虛空的同時,一道真正的黑箭從下方青山中射了出來。

那箭身有著細密的紋路,印刻著玄奧莫名的符咒,只要看一眼便感覺心神跳動,彷彿要被引吸納到箭身裡面了。

這一箭名叫攝魂,彷彿來自幽冥。

不見絲毫的殺氣,連虛空都像是已經被洞穿,但是一股沁人心神的殺意卻如刺一般刺入南落的心中。

他當然忘不了這箭,當年他就差一點死這箭下。

南落不認識后羿,卻清晰記得他那一塵不染的白衣,那白衣的每一寸布料都像是被殺氣浸染過一般。他的眉角如刀,眼神如箭芒。

黑箭在虛空中拖出一道長長的黑影,瞬間沒入鷹三太子那巨大的身體內。

南落朝高空中躍起,他沒有遁逃,而是直線朝高空中衝起。

在衝起的那一剎那,黑箭已經貫穿了鷹身,速度絲毫不減的向高空中的南落追擊而去。

鷹三太子發出一聲慘叫,直到此時他到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後背上的南落一離去,他在那慣性的拍動下,瞬間衝出幾座山頭,卻一頭栽了下去。

天空中南落身體清晰可見,根本就沒有遁入虛空,他腳步在虛空中飛快的踏著,就像是蹬天梯一般,又似乎在與身後的那支奪命黑箭比誰的速度更快。

腳步每踏過的虛空,便會有一團不大的云朵留在那裡,形成一層層云彩階梯。

那云彩以黃色為主,又伴有絲絲縷縷的赤、黑、青、白之色在其中,漂亮而耀眼,但是以心神去感應的話,卻會發現那云朵竟是極為玄妙。

黑箭一路向高空中追擊,一路刺穿無數的南落腳踏過後留下的云朵,每一朵云彩瞬間便被洞穿,隨之消散,但是卻讓那箭的速度越來越慢,最終在億萬米高空停了下來,虛空一顫便向下方落去。

南落卻是在黑箭勢頭一停之後便停了下來,手上泛起五彩的煙霞,虛空一探便將那黑箭抓在手中。

黑箭顫動,蹦發出刺眼的黑光,卻被南落手中的五彩煙霞壓制著,最終沉寂了下來。

南落面色冷峻無比,這是他又一次受到這箭的襲擊,第一次那幾乎命喪當場時的絕望之心至今想起仍然讓他心中冰冷。

眼眸中那白衣人的雪白衣袍在青山頂上格外的醒目,將手中的一箭朝那后羿狠狠的扔了出去,只是這次箭上籠罩著的不是烏黑光芒,而是一層若有若無的五彩霞光。

霞光如流水,溫潤流轉,每流轉一次那黑箭便在虛空中消失一下,再出現時卻是已經前進了數千米。

南落大袖飄飄,虛空踏步就跟在那黑箭身後,每一步踏出都清晰無比,絲毫不比那黑箭慢,與那黑箭距離也似乎從來沒有改變過。

從黑箭自青山中射出,到南落反扔回去,這只過是眨眼間的事。天地寂靜,絲毫不見天地元氣的驟然波動,安靜如流云隨風而逝,若樹葉在平靜的湖面上輕輕滑動。

南落不知道后羿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裡,亦或者對方本就是守在不周山下,等待著自己,時刻準備著將自己射殺,這一刻的后羿就像一個老道的獵手。

后羿白衣勝雪,纖塵不染,格外的刺眼。手中那看上去張狂卻又線條優美流暢的黑弓被他握在手裡。

彷彿根本就沒有看到那被五彩霞光籠罩著,卻極快速的扎刺下來的黑箭,眼睛只是盯著南落,那神深處的殺意冰冷,宛若實質。

黑箭越來越近,勢比閃電,直扎向後羿的咽喉。

就在這時,卻見那后羿手不只何時已經伸了出去,在空中一握,那支黑箭便出現在他手中,輕輕一抖,五彩煙霞便彷彿灰塵一般消失在了箭身上。

一道刺眼白光在虛空中劃過,南落的劍已經出鞘。

這一刻的南落沉靜異常,就連他的劍似乎都不帶絲何的殺意,竟然有一種虛幻的感覺,如煙火在夜空中寂然綻放,淒美而決絕。

后羿的眼眸中倒映著南落那自天而降彷彿不帶絲毫煙火氣息的身姿,靜謐的讓人心悸,危險無比。此時沒有人發現,他們兩人的眼眸竟是如此的相似,沉寂的殺意飄浮在山間。

南落心中詫異這白衣人竟然無此沉得住氣,被他射殺過兩次自然知道對方的弓的殺傷力遠高於近戰,但是他卻站在那裡任由自己靠近。

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絲警兆,就在這時,一般狂霸無匹的氣息從山間爆裂開來。一個強壯無比的人彷彿已經將虛空撕裂,他手緊握兩把猙獰的板斧。大腳在山間一踩,隱隱地動山搖。

這彷彿撕裂虛空而出現的人正是刑天,只見他怒吼一聲,一踩腳人已經竄至虛空,手中巨斧便已經逆著南落俯刺而下的劍光劈了出去。

這刑天一出現之時,南落心中突的一跳,心道不好,被他們的埋伏了。

他沒想到這個巫族的人竟然會埋伏自己,以前他遇上的那些從來都是一言不合大找出手,實力高的嚇人,這次竟然打埋伏。在他看來,那白衣人之前差點射殺自己,只會比自己高,決不會比自己低,何必還要埋伏呢。

前一刻還想著跟這白衣人真正較量一次的南落頓時生出了離去之心。

心念動時,人已經遁入虛,如煙云般散去,又若水滴落入水中,再也沒有絲毫的痕跡可尋找。

后羿卻突然動手,動作如行云流水,仿若天成。在南落融入虛空聽那一瞬間,他已經將手中的弓拉成滿月。

「咻……嘶……」黑幽幽的箭矢瞬間扎入一處虛空之中。

「叮……」金鐵交鳴之聲,緊接著一股強烈的爆裂聲在虛空中炸開,震出一圈圈波紋。

南落青衣飄飄,手握長劍,面色冷峻的現出身來,竟是被后羿一箭破了遁術。

「……敢殺我巫族人,我剁你頭顱……」刑天提著那狂霸的巨斧一個跨步便已經衝到了南落面前,

身體並未見漲大,卻有一種高蹦地蹋的感覺。

他揚手便是一斧,震盪虛空,斧身黑亮,倒映著南落冷冽的雙眸。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19:58
天庭第八十五章 死戰


這是一個殺局,專門為了殺他而設的局。

南落心中閃電般劃過這個可怕的想法,他是自己突然之間想到要來這蒼蟒崖的,根本就不是別的人建議,但是他們兩人就這麼找了上來,這讓南落不得不懷疑他們是布好的局。

南落下不周山並沒有想過有人可能會在暗中遠處跟蹤自己,以至於他也沒有刻意的去察看自己身後。而這洪荒中有多少秘法能夠無聲無息的跟在一個身後,這只怕帝俊都說不清楚。

他們直到此時才動手,這個地方離不周山已經極遠了,南落猜測他們可能是怕自己逃回不周山天庭中,或者怕天庭有人下來,所以才會選擇跟到這麼遠才動手。

容不得南落多想,刑天那排山倒海般的霸烈之氣已經湧了過來,那巨大板斧已經當頭劈下。

巨斧過處,虛空寸寸碎裂。

南落身形飄動,如風中柳絮,迅速的向後飄去,看似不快,卻間不容髮的從刑天的巨斧下閃了出去,手中的劍也在退的過程中閃逝而出。

青顏劍化為一道耀眼白光直刺刑天的咽喉,刑天的斧技看似狂霸無雙,招招進功,卻驀然間變得飄忽輕盈起來。那原本因為疾衝的身體並沒有因為南落那一劍而停頓。

手中的巨斧竟是已經平擋住了南落那迅捷的一劍,抵在南落的劍尖上,狂野的硬頂了上去。

虛空踏步,如踩實地,虛空震盪。他另一隻手的巨斧已經迅捷的劈了下去,南落劍在那巨斧上一點,整個人就像是被那巨斧給震得飄了出去。

刑天手中的一對巨斧如影隨形,上下翻飛,或疾或烈,不離南落周身三寸。而南落卻像是被刑天給纏住脫不了身了般,在他的那雙巨斧之下閃動著,手中的劍更是一劍快似一劍的疾刺著。

遠遠看去,只見到云端兩個人上下翻飛,周身元氣混亂,竟是沒有一刻停留。明明還在天空之中,眨眼之間兩人卻又出現在了一座山頭上。再看時,兩人又消失,一聲激烈的爆響聲,兩人都從虛空中戰了出來。

天地元氣就像是湖裡平靜的水面,被兩人攪的翻騰不休。

后羿站在下方的山頂上靜靜的看著,看著天空中兩人那激烈的戰鬥,心中不禁想到:「刑天的近戰天賦卓絕無雙,這個南落竟然能夠同刑天鬥個旗鼓相當,看來還是小看他了,原來他不只是遁法特殊,近戰之法竟也如此之強。」

后羿就像是一個天生的獵人,這次就是他在不周山下守候著南落。他修有一種在巫族內號稱能看穿世間一切隱遁之術的窺天之眼,本來在見到南落時想立即動手,卻發現南落無論是法力還是氣機都有了極大的提升,而且那無意間顯露出來的遁法更是有一種玄妙莫測的感覺,才拉住想要衝過去的刑天沒有動手,直到南落來到這個離不周山已經極遠了的蒼蟒崖才動手,這才不怕南落逃回不周山。

本以為刑天動手應該能穩佔上風,不用多久便能迫使南落遁走,而自己只要防止他遁逃就行,但是沒有想到的時,這南落竟然能夠在近戰之中和刑天鬥個難分難解。后羿心下想著。

刑天戰的興起,雙斧時而如泰山壓頂般鋪天蓋地壓下,時而卻又飄忽不定,斧刃如風一般旋割著。

后羿不急,他們有兩人,一動一靜,刑天追逐著,沒有多少人能夠跟刑天打上幾天的持久戰的,一來是巫族戰技功法特殊,還有一個是刑天能越戰越猛,戰鬥對於他來說就像是打坐修練,可以打上幾年。而且越到最後,他的戰鬥力卻是會呈直線上升。

對於南落來說,最讓他感到可怕的不是這個刑天,而是那個一直靜靜站在那裡的白衣人,他的眼睛就像是箭一樣盯著自己,讓他時刻想要遁走的心一直揪著。

因為害怕那后羿的箭,所以南落一直貼身跟這刑天戰鬥,儘量不讓自己暴露在對方的箭下。

心中想著,這樣下去不行,到時候戰了幾天幾夜只怕還是這個樣子,他沒有想過這個能夠了在后羿的黑箭威脅下戰勝刑天。所以他便想著要走,而且晚走不如早走。

他明白自己天庭中有多麼的不待見,那些人時時都想找自己麻煩,而且自己曾一路上殺過許多妖怪,現在他們只怕也都知道南落的身份了。若是沒什麼事到還好,南落不懼他們,但是若是在這裡打鬥幾天幾夜,受了重傷,又驚動了許多人,萬一這裡有就自己的仇人的話,那可就危險了。

想到這裡,南落便邊打邊走,也不打著一次遁走的目的,自被那后羿破了遁術之後,他便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想要遁走是不可能的了,唯有且戰且退,隨機而走了。

南落身形在空中閃動,刑天緊緊跟隨,手中巨斧緊貼著,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南落的竟是已經帶著他來到另一處空間。可是南落心卻沉了下來,因為下方的那白衣人依然保持著同樣的角度跟著,依然站在一坐山上,眼神冰冷的看著,彷彿經將南落的心思看透。

讓他心沉下來的不只是這點,不知何時,這一方空間的山頭上或遠遠的虛空中已經有許多修士駐足觀看著。南落最怕就是這種情況發生。

不過若是能夠發生混亂的話,或許有機會逃走。南落心中想著,正想要製造混亂之時。只聽到那白衣人清冷的說道:「巫族行事,借一方天地殺敵,諸君……請……避讓。」

他的話語中雖然有一個請字,便是語氣生硬,顯示著一股凜冽的狂傲。

南落聽了后羿的聲音,這才知道這個白衣人名字是叫后羿,聽到他的話的瞬間,微微愣之後,心中卻是一喜。心想著,這天地間哪個不是狂傲唯我之輩,尤其是一些佔山為王的人,你這樣說話,還不是要惹來眾怒啊。

正待那些人憤怒跟那后羿起衝突之時,卻看到不少因為站在比較靠近的人竟向後退了許多位置,其他的一些人也或多或少的挪動了一下位置,顯然是聽了后羿的話,做出的表態。

南落沒有想到巫族在這天地間的威勢竟然如此之盛,令這些佔山為王的修士都忌憚如斯。

他的心不禁越來越冷,突然之間又感覺這刑天的戰力似乎越來越強,前面自己能在那的斧下進退自如,現在竟然有一種空間粘稠感覺,行動受到壓制的感覺,似乎刑天巨斧揮過的空間已經有了變化。

而這刑天看上去就像是已經摸到了南落閃避規律,那斧竟是總在循著冥冥中的那一絲氣機而來,無論南落怎麼在小範圍內的著他的閃遁,都無法再像以前那種輕鬆自如,有許多次不得不以刑天的硬碰硬。

「叮……叮……」連續幾次不得不以劍硬擋刑天的斧之後,南落便深深的感覺到了這刑天的可怕,他的可怕是那種彷彿沒有衰弱的連續性打擊,不須任何準備,那巨斧若是邊續以同一種勢態劈著的話,威勢竟然全一次比一次重,每一次幾乎都是成倍的上漲。

四方面觀戰的人越來越多,或遠或近,單是顯露出身形來的的就不下數千人,不論修為高低,個個都看著天空中戰鬥的兩人。

修為高的人卻是已經認出南落那人類之身,不禁笑著跟身邊熟識的人談論著南落還能在刑天的斧下撐過多少回合。而修為低的看不出南落是什麼族類的卻又在猜測是什麼人竟然得罪了巫族,惹來了巫族兩位凶威上卓著的大巫追殺。

此時的南落上已經籠罩著一層煙霞,將他的身體團團的包裹。這是他為了應對刑天那仿若能追尋氣機而來巨斧而想出的應對之法。

果然如他所想,刑天的斧不再是那麼讓他感到心悸了,一時之間劍光閃爍,霞光道道,竟是反守為攻,將刑天裹進了劍光之中。

劍光飄渺若仙云,殺機隱隱,氣浪翻騰。

「來的好,看我斬你頭顱為照眠那廝報仇。」

那無盡的劍光之中,纏綿劍云之中,傳來刑天那聲震虛空的聲音。

南落心中冰冷,不知不覺間竟陷入了死戰之局。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19:58
天庭第八十六章 妖月照天地


「他是誰,怎麼得罪了巫族的人,竟被巫族中兩位頂級大巫聯手追殺?這下不是要死定了。」

圍觀南落和刑天之戰的最外圍的一座山頭上正有三個人並排站著,一團隱晦的氣息將他們籠罩著,竟是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掩藏著本身的氣息。

三個人分別為兩男一女,剛才說這話正是中間那個女子說的。

她說完之後停了一會,發現自己左右兩邊的兩個人竟然都都沉默著,沒有回答自己,雖然有些奇怪卻也沒在意,接著又說道:「看那人似乎還挺厲害的,沒準還會有什麼殺手鐧呢,要是能跟那個刑天拚個兩敗懼傷的話,我們沒準還能撿點便宜呢。」說完她又看看了四下里,又嘆了口氣,有些沮喪的說道。

「看的人這麼多,這下沒便宜撿了,那個人劍一定是好東西,可惜人太多了。」說到這裡她終於發現身邊兩人的不對勁了,不禁皺著那秀氣的眉毛,扯了扯右手邊那男子的純麻衣袖說道:「天祐哥,怎麼了?。」

這個被他叫做天祐哥的年輕男子拍了拍她的手,嘴角微微動了動,卻是最終沒有說出什麼來,眼睛仍是一瞬不瞬的看著天空中戰鬥越來越激烈的南落和刑天。

她似乎有些生氣,噘著嘴轉過頭來想問另一邊的那個男子,卻又立即頓住了。看到他那妖異的臉便有一種說不出話來的感覺,更何況她知道就算問了,依他那三個都說不出幾句話來的性格,問了也是白問。

「天祐哥……」她轉過身來又搖了搖右手邊的那名叫天祐的男子的手臂。

那名叫天祐白男子轉過頭來,似乎有些勉強的笑了笑,說道:「我聽到前面那座山頂上的人說,那天空中使劍的人是我們人族的。」

「我們人族的,怎麼可能,我們人族的怎麼會有這樣人,我們怎麼會不知道呢?」女子驚訝的說道,她不敢相信人類中除了那名聲極盛的伏羲共主之外還有如此強大的人類。

在她的心中,一直以為自己幾人算得上是人族之中最頂級的存在了。

「南落。」

站在她左手邊的男子突然說道,聲音清冷,聽不出任何的感情波動。

「熙羽也聽到了,沒錯,那人叫南落,這讓我想起了一個人。」那名叫天祐的男子聲線中竟似帶有一股莫名的情緒。

女子皺著眉頭,似乎在沉思著,突然間猛抬起頭來,大聲道:「我知道,我記起來了,天庭第一星君,監天星君南落,他竟然是我們人族的……竟然是我們人族的。」女子震驚無比,她不敢相信,這突然間冒出威壓當世的天庭中的第一星君竟然會是人族的。

「那……那……他……」女子不禁不驚慌的指著天空中慘烈戰鬥著的南落說道,竟是說出完整的話來了。

那名叫天祐的男子卻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麼,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道為:「很危險,如果只有一個巫族大巫在這裡的話,他應該能從容而去,但是有兩個在,一靜一動制約著他,已經將這方空間鎖死了,他若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手段的話,只怕要被那兩個大巫絞殺在這裡了。」

一時之間三人沉默,氣氛壓抑。

他們三人中,中間的女子名叫瑤姬,她右邊的男那看上去成熟穩重的男子名叫楊天祐,而她左邊那個站得離他們稍遠的男子名叫熙羽。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因有一次在山中吃下了一種不知名的山果之後,偶然之下走上了修行之路,一切都只靠自己的自悟和偷學各山中妖怪的法術神通,這麼多年下來到也練成了一些本事。但是要跟巫族的大巫或那些先天便有神通的妖怪比起來卻有不小的差距。

「他能從那兩個大巫手上逃走嗎?」瑤姬問道,卻沒人能回答她。

「只怕很難,前面那山上的幾人好像跟他也有仇,而且似乎還有不少人都跟他有仇怨的樣子。」那楊天祐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後,突然說道。

「他…他怎麼會,怎麼會跟這許多人都有仇怨,那他這次豈不是死定了,可看他樣子也不像是會到處得罪人的人啊。」瑤姬皺眉說道。

「轟……」

天空中傳來巨響,他們三人連忙凝神看去,只見好刑天已經使出了巫族名震洪荒的法象天地神通。

那手中的猙獰巨斧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快了,但是卻一斧一斧勢若開山,虛空震顫。南落的身姿在那巨斧之下遁閃竟也一種吃力的感覺。

刑天此時的威勢比起許多年前在陽平族外的時候有著天壤之別,以南落現在的遁法竟然也會有種虛空混亂難以避讓的感覺。

巨斧震盪,南落如身處於洶湧的暗流之中,翻騰混亂。不過好在他也非昔日可比,身週五彩霞云飄浮著,身體在霞云中若隱若現。手中的劍或挑或刺的擋著刑天的進功。

戰了這麼久,南落心中卻已經靜了下來,心想著,得必須離開了,再不離開的話,只怕還真要被絞殺在這裡了。但是這個刑天近戰之法極強,當年自己能通過遁術擺脫他,可是時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遁術提高了許多,他對於氣機感應方面卻也同樣的有了極大進步,戰到現在已經難以擺脫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那下面還有一個后羿站在那裡,時刻的防備著自己遁走,他的箭更是致命的。

想到這裡,南落不禁心中一動,劍光爆漲,一團巨大的雲霧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瞬間將刑天籠罩在其中,外面的人頓時只能聽到兵器撞擊之身,卻是已經無法看清裡面的情況了。

不知不覺間,竟是已經從白天打到了黑夜,天空中繁星滿天,但是在眾人眼中卻和白晝無異。

天空中驀然間出現了一輪昏黃的月亮,這月亮並不似以前看到的那些月亮一樣高高掛在無盡高遠的天空中。眾人都被天空中的戰鬥吸引了,竟是一時沒有注意到那月亮是何時出現的。

當有人以秘法去看時,卻發現那月亮上籠罩著一層昏黃的光韻,阻擋著他們的神識,他們根本就看不清那到底是什麼,但是卻猜測得出那是一樣寶物。

當妖月鏡被南落使出之時,頓時有一種這一方天地盡在腦海的清晰感覺。

在這月光下,似乎對於五行之道的應用也格外的自如,竟是已經沒有了那種晦澀感,更有一種掌控了這一方空間的感覺。

一直以來他都感覺這妖月鏡的對於戰鬥沒有什麼用處,所以在戰鬥之時很少用。可是這次本是為了吸引那后羿的注意力,如為自己遁走做準備,竟然發現在這妖月鏡的光芒籠罩之下,自己各方面的能力竟是大大的提升了。

那五彩的雲霧瞬間聚在南落的腳下,手中的劍勢頓時威勢濃重了不少。

遠遠的圍觀的人發現了南落身上的變化,他們發現原本一直處於下風的南落竟這一刻竟是越戰越勇。

突然聽到空中那南落朗聲長笑一聲道:「刑天,你也接我一劍。」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19:59
天庭第八十六章 一劍破萬法


天空中南落人未變,劍未變。但是勢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總是給人一股飄渺氣息的南落,此時竟是勢如山嶽,凝重無比。

不知何時,南落身體已經出現在了刑天的雙斧籠罩之外,他的話音一落,手中劍便自上而正斬了出去,竟是以劍當斧,氣勢比不上刑天斧上的霸烈,卻是帶著一份厚重如山之意境。

刑天眼睛一瞪,大笑道:「來得好,你們人類儘是些沒膽之輩,只會逃。哈哈……」他一邊大笑道,腳步在虛空踏出玄奧莫測的步法。

虛空在他的腳下一步一顫,每踏一步那股巫族特有的煞氣便要濃重一分,天地的風起云湧,無邊煞氣在刑天身後凝成一團煞云。

天地元氣瘋狂湧動,刑天黑衣飛散,眼中光芒閃動,彷彿能洞穿虛空。他手中的兩把猙獰巨斧就像是專門用來劈山裂地而用,提在他手上每動一下,虛空便有種要塌陷的感覺。

南落手中的青顏劍已經劈了下去,人與劍似乎已經融為一體,又與他身後那不只何時凝聚的大片霞云融為了一體,青顏劍一動,便似決堤的江河,蹦蹋的山川一般,朝刑天翻湧而下。

死……刑天大喝著迎著南落劈了下去。

狂風呼嘯,元氣混亂,一陣氣浪以南落和刑天為中心瘋狂的向外擴散開來,不少修為低的人,立即被掀翻了出去。連在天空中妖月鏡也是一陣晃動,驚起漣漪陣陣。

巫族在天地眾生中雖然人數稀少,但是卻個個實力極高,雖然那些祖巫都分別居住在天地間各處,沒有結在一起,但是任一一個祖巫都足於讓天地失色。

直正能讓那些祖巫出手的事情並不多,反而是巫族的大巫給人印象深刻。而刑天和后羿兩人更是巫族大巫中的頂尖人物。因為一般那些祖巫身邊或多或少都會跟隨一兩個大巫,這些大巫實力此少都在那些一山大王的實力之上。當然玄冥那樣的性格卻是沒有傳承任何大巫的。

「這南落竟然能在與刑天對拼不落下風,天庭第一星君的名頭果然名不虛傳。」

戰圈外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此時大部分人都認出了南落那天庭監天星君的身份,也大部人都知道南落的人族之身。不禁都暗暗的談論起來。

「人族什麼時候還出了這樣一個人,聽說有個伏羲莫測高深的,這個南落又是從哪裡學來的功法神通,竟是可以跟巫族刑天爭鬥而不落絲這的下風。」

突然,一道黑光劃破虛空,直射那高掛於天空中的妖月鏡。

這道黑光之快幾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卻在才發現那道黑光之時,那要沒入那天空中散發著昏黃光韻的妖月鏡中去了。

「叮……」

南落竟然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妖月鏡的下方,手中長劍璀璨,堪堪將那道黑光擋住了。

后羿的箭在洪荒中都是有名的,究竟有多快,沒有什麼人說的清楚,也沒有多少人敢說自己一定能夠躲的過。但是南落卻在剛剛才跟刑天對拼了一記後,接著又擋住了那一箭。

這讓人不禁對於南落實力再次猜測起來,其實他們不知道,這只過是在妖月鏡的籠罩下實力莫名的提升了許多而已。要不然憑他的遁術能在后羿的箭下逃脫開來已經不算了,更別說在箭射出後追上去攔截了。

剛才就在他發現后羿竟然用箭射妖月鏡時,心中一緊,但遁了過去,讓他敢到不可思議的是,在這片妖月鏡光芒籠罩的範圍內,他的遁術更是達到了一個駭然的地步,竟是能後發先至的擋截下那黑箭。

「咻……」

后羿張弓搭箭似乎不需要時間般,又一箭劃破虛空。

一箭才出,第二箭又緊隨之後。

南落凝神靜氣,對於這個曾經差點將他身殺的后羿,他心中一直忌憚萬分。

當看到第一支箭時,唯一的感覺就是銳利,那種刺穿一切的銳利。可是第一箭才出,第二箭已經跟在身後了,這一箭卻給南落一種無從閃避的壓迫感。

但是最讓他感覺心驚的卻是那第三箭,那第三箭在前面兩出手之後,便已經再次出現在了后羿的手中,可那第三箭卻沒有射出,而是遙遙的指著南落。

讓南落有一種心驚肉跳,彷彿被一毒蛇捲住了脖子的感覺,那毒牙已經在咽喉徘徊。

就那第三箭的懸而不發,讓南落瞬間陷入了一種極為危險境地。

容不得多想,那第一箭已經到了,那股推毀一切的銳霸之氣,讓南落有種立即躲開的想法,可是自己身後就是妖月鏡,他不知道妖月鏡在這箭之下還能不能完好無損。而且因為有妖月鏡在,才讓他的各方面能力有了極大的提高,才能在有著后羿的威脅下大戰刑天還佔上風。

尤其是現在后羿竟然已經形成了一種勢,他站在那裡似乎已經跟那一座山融為了一體,整片空間似乎都在他手中的箭籠罩之下。

南落這些感覺念頭在后羿第一箭射出時便生起,第三箭拉開時已經落下。

手中的青顏劍已經被他給祭了出去,劍化為一道朦朦白光,在天空中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光影迎向了那第一支箭。

就在這時,后羿手中的第三支箭出手,這支箭才跟前面兩支又不同,無論是第一支的稅利,還是第二支的壓迫都是筆直的射過去的。

可這第三直卻是在空中旋轉著,竟將天地元氣帶成一股如捲風向南落捲起。

南落心中一緊,青顏劍在虛空中一顫,瞬間便快了一倍不止,似乎已經化為一道虛光。

青顏劍在第一支箭上才接觸的那一瞬間竟劈了數十劍,但是外人看卻只會看到劈了一箭,這一箭幾乎已經將南落的心提到嗓子眼裡了。

才堪堪將第一箭擋下,第二箭已經到了,剛剛那一劍幾乎消耗光了南落心氣,這一箭卻也容不得他多想,只得將心中精氣神劍都集中起來。

突然間南落忽然感覺自己似乎多了一種雙眼睛,確切的不是眼睛而是一種感知。就像通過妖月鏡觀看天地一樣,不過這多出的這種感覺卻是通過青顏劍傳來。

這是一種血肉相連般的感覺,對於妖月鏡是神之交融,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而對於這青顏劍這時卻是血肉相連的實實在在的感覺,就像是突然多出了一條手臂,卻又像是自己突然靈魂都已經進入到了劍中。御使青顏劍這一刻就像是在御使自己的身體。

這種人劍合一感覺再次出現,上次出現時也是在這后羿那第三箭的寂滅下,只是這一次卻比上次要清晰的多。

「叮……叮…叮…」

青顏劍在虛空中幻出縷縷煙霞,每顫動一下似乎都在虛空中消失了一回,卻又似乎根本就沒有動過。

便是那凝重無比且極為沉重的第二箭竟然就這樣被硬生生的劈落回去。

此時的南落的眼睛已經閉上了,但是這一方被妖月鏡籠罩著的空間中所有人和物都在他的腦海中纖毫畢現。

眾多圍觀中的人心中卻是無比駭然,不是因為看到南落將眼睛閉上,而因為這一刻的青顏劍竟像是化為了無數柄劍,又像是化為了一片白光,如孔雀開屏,又如綻放在虛空中的一朵巨大梅花。

后羿的那將裹挾著天地元氣而來第三箭,似乎根本就不是以南落為目標,又似乎無論是南落逃到哪裡都無法躲得過,更是讓人難以阻擋。

這一箭,有一個名字,叫風亂。洪荒中有許多人都知道,這一箭可謂大名鼎鼎,是后羿真正的成名箭技中的一箭,如果前面那兩箭還在算是一種箭技的話,那麼這一箭已經算是后羿的神通了,得心應手,入了骨髓的本命技能便可稱之為神通。

「叮……叮……」

沒人能看得清后羿箭,也沒有人能看得清南落劍。眼中只有一邊白光,和那從后羿所立的山頂直噴向高空中的捲風般云氣。

眼睛已經看不清,有些有天視眼之類的神通的人卻也只是捕捉到那一閃而逝的痕跡。更多從的卻是想以神識捕捉,才一靠近便駭然的發現,自己的神識只要一靠近便不受控制,要麼被那龍捲風般的云氣卷的離散開來,便是補那劍光給切割了,一股沁人心神的殺氣通過神識刺入心中,讓那些修為稍低神念稍弱的人一個個血氣翻騰。

箭、劍相擊的聲音驟然停止,天空中氣浪翻騰,那元氣依然離亂,仍未平復,便聽到那后羿突然說道:「再接我第二箭,碎空。」

碎空是后羿箭技中第二箭,喻意為一箭過處,碎裂虛空之意。

這一刻的后羿似乎才算是真正的將南落當成了對手,他彎弓搭箭,白衣如雪,似已經跟腳下大山融為一體。

借天地之地為己用是天地間修士戰鬥最常用的方式,巫族自然有自己獨特的手段借用天地之力。而后羿更是早已經得了這其中的精髓,他所站的那一座山險峻凌絕,以他氣質正好相合,所以他這一箭也將必定是石破天驚,碎裂虛空。天庭第八十六章 一劍破萬法
[更新時間] 2011-01-31 20:27:30 [字數] 3053

天空中南落人未變,劍未變。但是勢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總是給人一股飄渺氣息的南落,此時竟是勢如山嶽,凝重無比。

不知何時,南落身體已經出現在了刑天的雙斧籠罩之外,他的話音一落,手中劍便自上而正斬了出去,竟是以劍當斧,氣勢比不上刑天斧上的霸烈,卻是帶著一份厚重如山之意境。

刑天眼睛一瞪,大笑道:「來得好,你們人類儘是些沒膽之輩,只會逃。哈哈……」他一邊大笑道,腳步在虛空踏出玄奧莫測的步法。

虛空在他的腳下一步一顫,每踏一步那股巫族特有的煞氣便要濃重一分,天地的風起云湧,無邊煞氣在刑天身後凝成一團煞云。

天地元氣瘋狂湧動,刑天黑衣飛散,眼中光芒閃動,彷彿能洞穿虛空。他手中的兩把猙獰巨斧就像是專門用來劈山裂地而用,提在他手上每動一下,虛空便有種要塌陷的感覺。

南落手中的青顏劍已經劈了下去,人與劍似乎已經融為一體,又與他身後那不只何時凝聚的大片霞云融為了一體,青顏劍一動,便似決堤的江河,蹦蹋的山川一般,朝刑天翻湧而下。

死……刑天大喝著迎著南落劈了下去。

狂風呼嘯,元氣混亂,一陣氣浪以南落和刑天為中心瘋狂的向外擴散開來,不少修為低的人,立即被掀翻了出去。連在天空中妖月鏡也是一陣晃動,驚起漣漪陣陣。

巫族在天地眾生中雖然人數稀少,但是卻個個實力極高,雖然那些祖巫都分別居住在天地間各處,沒有結在一起,但是任一一個祖巫都足於讓天地失色。

直正能讓那些祖巫出手的事情並不多,反而是巫族的大巫給人印象深刻。而刑天和后羿兩人更是巫族大巫中的頂尖人物。因為一般那些祖巫身邊或多或少都會跟隨一兩個大巫,這些大巫實力此少都在那些一山大王的實力之上。當然玄冥那樣的性格卻是沒有傳承任何大巫的。

「這南落竟然能在與刑天對拼不落下風,天庭第一星君的名頭果然名不虛傳。」

戰圈外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此時大部分人都認出了南落那天庭監天星君的身份,也大部人都知道南落的人族之身。不禁都暗暗的談論起來。

「人族什麼時候還出了這樣一個人,聽說有個伏羲莫測高深的,這個南落又是從哪裡學來的功法神通,竟是可以跟巫族刑天爭鬥而不落絲這的下風。」

突然,一道黑光劃破虛空,直射那高掛於天空中的妖月鏡。

這道黑光之快幾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卻在才發現那道黑光之時,那要沒入那天空中散發著昏黃光韻的妖月鏡中去了。

「叮……」

南落竟然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妖月鏡的下方,手中長劍璀璨,堪堪將那道黑光擋住了。

后羿的箭在洪荒中都是有名的,究竟有多快,沒有什麼人說的清楚,也沒有多少人敢說自己一定能夠躲的過。但是南落卻在剛剛才跟刑天對拼了一記後,接著又擋住了那一箭。

這讓人不禁對於南落實力再次猜測起來,其實他們不知道,這只過是在妖月鏡的籠罩下實力莫名的提升了許多而已。要不然憑他的遁術能在后羿的箭下逃脫開來已經不算了,更別說在箭射出後追上去攔截了。

剛才就在他發現后羿竟然用箭射妖月鏡時,心中一緊,但遁了過去,讓他敢到不可思議的是,在這片妖月鏡光芒籠罩的範圍內,他的遁術更是達到了一個駭然的地步,竟是能後發先至的擋截下那黑箭。

「咻……」

后羿張弓搭箭似乎不需要時間般,又一箭劃破虛空。

一箭才出,第二箭又緊隨之後。

南落凝神靜氣,對於這個曾經差點將他身殺的后羿,他心中一直忌憚萬分。

當看到第一支箭時,唯一的感覺就是銳利,那種刺穿一切的銳利。可是第一箭才出,第二箭已經跟在身後了,這一箭卻給南落一種無從閃避的壓迫感。

但是最讓他感覺心驚的卻是那第三箭,那第三箭在前面兩出手之後,便已經再次出現在了后羿的手中,可那第三箭卻沒有射出,而是遙遙的指著南落。

讓南落有一種心驚肉跳,彷彿被一毒蛇捲住了脖子的感覺,那毒牙已經在咽喉徘徊。

就那第三箭的懸而不發,讓南落瞬間陷入了一種極為危險境地。

容不得多想,那第一箭已經到了,那股推毀一切的銳霸之氣,讓南落有種立即躲開的想法,可是自己身後就是妖月鏡,他不知道妖月鏡在這箭之下還能不能完好無損。而且因為有妖月鏡在,才讓他的各方面能力有了極大的提高,才能在有著后羿的威脅下大戰刑天還佔上風。

尤其是現在后羿竟然已經形成了一種勢,他站在那裡似乎已經跟那一座山融為了一體,整片空間似乎都在他手中的箭籠罩之下。

南落這些感覺念頭在后羿第一箭射出時便生起,第三箭拉開時已經落下。

手中的青顏劍已經被他給祭了出去,劍化為一道朦朦白光,在天空中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光影迎向了那第一支箭。

就在這時,后羿手中的第三支箭出手,這支箭才跟前面兩支又不同,無論是第一支的稅利,還是第二支的壓迫都是筆直的射過去的。

可這第三直卻是在空中旋轉著,竟將天地元氣帶成一股如捲風向南落捲起。

南落心中一緊,青顏劍在虛空中一顫,瞬間便快了一倍不止,似乎已經化為一道虛光。

青顏劍在第一支箭上才接觸的那一瞬間竟劈了數十劍,但是外人看卻只會看到劈了一箭,這一箭幾乎已經將南落的心提到嗓子眼裡了。

才堪堪將第一箭擋下,第二箭已經到了,剛剛那一劍幾乎消耗光了南落心氣,這一箭卻也容不得他多想,只得將心中精氣神劍都集中起來。

突然間南落忽然感覺自己似乎多了一種雙眼睛,確切的不是眼睛而是一種感知。就像通過妖月鏡觀看天地一樣,不過這多出的這種感覺卻是通過青顏劍傳來。

這是一種血肉相連般的感覺,對於妖月鏡是神之交融,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而對於這青顏劍這時卻是血肉相連的實實在在的感覺,就像是突然多出了一條手臂,卻又像是自己突然靈魂都已經進入到了劍中。御使青顏劍這一刻就像是在御使自己的身體。

這種人劍合一感覺再次出現,上次出現時也是在這后羿那第三箭的寂滅下,只是這一次卻比上次要清晰的多。

「叮……叮…叮…」

青顏劍在虛空中幻出縷縷煙霞,每顫動一下似乎都在虛空中消失了一回,卻又似乎根本就沒有動過。

便是那凝重無比且極為沉重的第二箭竟然就這樣被硬生生的劈落回去。

此時的南落的眼睛已經閉上了,但是這一方被妖月鏡籠罩著的空間中所有人和物都在他的腦海中纖毫畢現。

眾多圍觀中的人心中卻是無比駭然,不是因為看到南落將眼睛閉上,而因為這一刻的青顏劍竟像是化為了無數柄劍,又像是化為了一片白光,如孔雀開屏,又如綻放在虛空中的一朵巨大梅花。

后羿的那將裹挾著天地元氣而來第三箭,似乎根本就不是以南落為目標,又似乎無論是南落逃到哪裡都無法躲得過,更是讓人難以阻擋。

這一箭,有一個名字,叫風亂。洪荒中有許多人都知道,這一箭可謂大名鼎鼎,是后羿真正的成名箭技中的一箭,如果前面那兩箭還在算是一種箭技的話,那麼這一箭已經算是后羿的神通了,得心應手,入了骨髓的本命技能便可稱之為神通。

「叮……叮……」

沒人能看得清后羿箭,也沒有人能看得清南落劍。眼中只有一邊白光,和那從后羿所立的山頂直噴向高空中的捲風般云氣。

眼睛已經看不清,有些有天視眼之類的神通的人卻也只是捕捉到那一閃而逝的痕跡。更多從的卻是想以神識捕捉,才一靠近便駭然的發現,自己的神識只要一靠近便不受控制,要麼被那龍捲風般的云氣卷的離散開來,便是補那劍光給切割了,一股沁人心神的殺氣通過神識刺入心中,讓那些修為稍低神念稍弱的人一個個血氣翻騰。

箭、劍相擊的聲音驟然停止,天空中氣浪翻騰,那元氣依然離亂,仍未平復,便聽到那后羿突然說道:「再接我第二箭,碎空。」

碎空是后羿箭技中第二箭,喻意為一箭過處,碎裂虛空之意。

這一刻的后羿似乎才算是真正的將南落當成了對手,他彎弓搭箭,白衣如雪,似已經跟腳下大山融為一體。

借天地之地為己用是天地間修士戰鬥最常用的方式,巫族自然有自己獨特的手段借用天地之力。而后羿更是早已經得了這其中的精髓,他所站的那一座山險峻凌絕,以他氣質正好相合,所以他這一箭也將必定是石破天驚,碎裂虛空。
tt9981 發表於 2012-2-27 19:59
天庭第八十七章 一方天地


天地間的流傳著這麼一句話:人心七竅,最是玄妙。

指得不僅是人的聰慧,還指得是人心的味道。所以才會有那年人類遷徙,無數小妖小怪追逐著人吃人的事發生。本來人類安靜的住在那裡不動,到也沒什麼事,但是一下了全都湧了出來,在大地間走動起來,便惹得他們一個個興奮起來。這就好比無聊之時猛然發現的一個樂子,他們卻沒想過這是人類的災難。

陽平族後山的白狼驚嚇過陽族幾代人,吃過許多,曾是幾任族長的眼中釘,肉中刺。恨,卻沒有辦法,只得眼看著族人死那白狼妖爪牙之下。

白狼妖被南落拿了,被小虎剝皮抽筋。那白狼妖的二兄來了,被南落看似無比輕易的一劍斬為兩截了。那白狼妖的二兄說過他是嗜血狼一族的,在天庭還有個大兄。當時南落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只是聽到對方竟然還在耳邊聒噪,便按奈不住殺意,將對方斬了。

後來冷靜了後,也依然沒有後悔,更沒有害怕,只是在心中加倍的小心了。

那天帝似有意似無意的一句『天庭第一星君』之話,便讓南落陷入了危險的境地,而在今天便達到了顛峰時候。

所有人的都有感覺到了在那天空是昏黃月光籠罩下的一絲莫名危險和制約感,所以圍看的人不約而同的選擇著退到月光之外去了。南落現在不知道月光之外的黑暗中有多少雙眼睛正在黑暗之中注視著自己,又有多少人想在今天取少自己的性命。

天地靈寶是個好東西,說少的話,卻經常能看到被人拿出來使用,能發揮出驚天的威勢。但是卻都存在於有機緣的人手裡,一件先天靈寶能讓一個同自己等同實力的人翻幾倍。所以南落手中青顏劍和妖月鏡這會兒早已有不少人猜測出是先天靈物。

此時的南落在那些人眼中已經成了一個必死之人,哪怕是他現在表現出了能跟巫族頂級大巫爭鋒的實力也沒用。巫族刑天手中的干戈斧和后羿手中的彎天弓絕對是個好東西,卻沒有一個人敢打主意,誰都知道即使是現在捨命搶到了,只怕也沒有命擁有多久,因為巫族有十二位祖巫,威霸天地,無人可擋其鋒芒。

南落則不一樣,雖然他現在看上去實力頗高,屬於可跟巫族大巫爭鋒,與眾天地間那些妖王差不多的實力。但是人人都想搶他的,因為他實力還沒有高到那種讓人望而生畏,思而心寒的地步,身後更是沒有強大的人威懾天地。

南落的境遇如此,人族當年自亦是如此。

司命站在一座大山的頂上,遙遙的看著天空中的那輪昏黃的月亮,又看著閉目御劍的南落,心中殺意綿綿。

他是一個人而來,嗜血狼一族並沒有別的人前來,雖然他仍然不如族內的老祖宗,但是卻是除族內那已經閉關多年的老祖宗之外的第一人了。

為弟報仇,這是他此行的目的,當然如果能順手奪下一件先天靈寶自然更好。

天庭不允許私鬥,所以在天庭中他沒有動手,甚至連殺意也壓制著,生怕被南落髮覺,而生出什麼變數。跟隨在南落身後下山,和后羿一樣,怕南落逃回天庭中去,所以遲遲沒有動手。但是卻讓他發出了后羿,后羿自然也發現了他。

以后羿那巫族特有的驕傲自是沒有將司命放在眼裡,只是確定司命不是南落一起的人之後,便不再理會於他。

司命看著南落,看著天空中的妖月鏡,眼中出現一種炙熱的光芒。對於青顏劍他卻沒那麼心熱,但是看到自妖月鏡出現後,南落的實力明顯成倍的翻升之後,他便明白這那天空中的「月亮」正是他所需要的好東西。

他可以肯定刑天和后羿一定不會在意那天空中的「月亮」和把劍,不是他們不知道那是先天靈物,而是他們已經不須要了,有些東西並非越多越好,唯有精、專,才能超凡脫俗,法寶也是如此。

巫族的兩位大巫可能不會在意,卻不代表其他的人不會搶,司命他就知道至少有五座山頭上的人,對於那南落手中的兩件先天靈物有著必取之心。

他們都是這附近幾座山中的一山大王,司命雖然覺得這些一山大王論本身實力的話,沒有一個比得過自己,但是對方各個人多勢重,又是在自己的山頭,經營多年,不容小視。

就在這時,虛空中突然傳來后羿那清冷不帶絲毫感情波動的聲音,那聲音玄妙異常,晦澀難懂,司命向後羿看去,只見此時的后羿似乎已經跟他所整立的大山融為一體了。

那座大山的凜然氣息似乎已經全都集中到他的箭上,散發著一種碎裂虛空之威勢。

后羿白衣如雪,彎天弓如滿月。這一刻的后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天地靜寂,一股可怕的氣息直衝南落心頭。

天地間的聲音彷彿在這一瞬間都被那箭給吸納。

破……箭出。

所人有心中在這一剎那都唯有一種感覺——虛空已碎。

前一刻的整片空間就像是一面鏡子一般,當后羿手中的箭射出的那一瞬間,便有一種虛空瞬間蹦蹋碎裂的感覺。

那箭彷彿極慢,慢得眾人能清晰的感覺到虛空在黑箭所過之處寸寸破碎,碎得如浪花,若雨霧。

雖然在眾人思感中是極慢的,但是眾人也只是捕捉到了箭出那一瞬間的樣子,再看清箭時,卻是已經跟天空中南落劍相擊在一起的瞬間了。

若說剛才箭離弦的那一瞬間是一種無聲無息,靜謐的破碎的話,那麼現在就是驚天動地的那大爆破。

如萬米瀑布從山頂而落,又像是海嘯席捲而來,聲震天地。

轟……轟……

沒人想到南落竟然擋住,在那箭離弦破空的瞬間,所有人心中便做好了準備,在他們心中南落是擋不住這一箭,即使是擋住了也一定是受傷極重,那麼機會就來了。

先天靈物是極難遇見的,這次卻一次性出現兩件,怎麼能不讓他們興奮。

但是他們卻沒有發現在后羿的碎空箭射出的那一瞬間,南落頭頂的那昏黃朦朧的「月亮」在那一瞬間似乎受到了影響一般,陡然間竟是亮敞了不少。

外在的一切在后羿箭離弦的瞬間,他的思感驀然便進入了一種失聰般的狀態。這失聰不是一切都聽不到,而是所有的神念在這一刻都用來捕捉那支碎裂虛空而來的箭。

碎空之箭不愧有碎空之名,若不是因為箭是在妖月鏡光芒籠罩下,若不是南落的思感,精氣神都妖月鏡下有大大提升的話,能不能擋住這一箭,他心中一點底都沒有。

但就在碎空而來的箭到了近前之時,那股破碎一切,毀滅靈魂的氣息卻讓南落的心神高度集中,在這壓力下,不知不覺間,便將他的潛能逼了出來。

多年以來的人、劍、鏡的相互交融,那份三才之勢便在這一刻顯露一種完美的姿態來。三者在這一刻就像是一個整體,一個人,一方天地。

南落身前飄浮著的劍,幻起淡淡光韻,顫動著,沒有一刻是停止,劍指天下。

而他整個人帶著頭頂上的妖月鏡似乎難以承受那碎空而來一箭的威力,整體向天這空中飛了起來,不過卻始終保持著那種完美的三才之勢。

劍、鏡、人已然成為一方天地。

妖月鏡便是天,吞吐天地元氣,照徹天下,青顏劍顫動,沒有一刻是靜止的,似乎指向妖月鏡照徹下的任何一個人,隨時可能劃破虛空,削人首級。

司命心中大驚失色,如果之前南落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只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話,那麼現在就是讓他有一種難以接受的感覺。

這分明已經到人器合一,靈魂交融的境界了。

若是要再說的清楚的一些的話,只能用通透兩個字來形容。祭煉靈寶自然也是分境界層次的,初其不過是感應,隨之是勾通御使,再接但是通融圓潤。而南落則是在這一刻進入到了一種通透的境界中,這就像有些人突然之間悟道了,原本不太清楚,便能應用的一些法術,卻不明白原理,突然之間便明白過來,一切都像是濁水剎那清澈,鏡面被探亮。

再上去的一層的話便是煉化,當一個得到一件靈寶之後,便開始煉化,但是真正煉化的標誌卻是能將器物化入體內,器物隨心而動隨心而變幻,不再拘泥於形體。煉化也可以說是器物的化形過程,化去外在形體,那個時候便是不可能被人搶奪了,除非主人死亡,要不能心念一動,便要化於無形,回到主人體內。

但是這卻有一個制約條件,那就是必須是先天器物,要不能怎麼也做不到將器物完全煉化入體,而正做到這一點的在洪荒中卻是屈指可數,當一件先天靈物被真正的煉化之後,那這人實力將會翻幾倍,其中真正的玄奇之處更是只有真正煉化了先天靈物的人才能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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