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獵豔大唐 作者:額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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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ozenki 2012-3-15 17:52:52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4 255946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18:24
第六章  再會雙龍


    隨著「哎喲」一聲,兩個大漢狼狽的摔了進來,嚇的庭院裡的賓客慌忙躲閃開去,聲怕麻煩找上自己,而騰出了一個小空地。

    接著一聲冷哼響起,從門外大步走進一名男子,此男子高挺英偉,雖稍嫌臉孔狹長,但卻是輪廓分明,完美得像個大理石雕像,皮膚更是比女孩子更白皙嫩滑,卻絲毫沒有娘娘腔的感覺。反而因其凌厲的眼神,使他深具男性霸道強橫的魅力。

    他額頭處紮了一條紅布,素青色的外袍內是緊身的黃色武士服,外加一件皮背心,使他看來更是肩寬腰窄,左右腰際各掛了一刀一劍,年紀在二十四五間,形態威武之極。

    在場大多是見慣世面的人,見此人負手而來,氣定神閒,便知此人大不簡單,且因他高鼻深目,若非是胡人,亦該帶有胡人血統,無不心中奇怪。

    「來者何人?竟敢到此處來撒野!」立時有十幾名和到在地上那兩人打扮一樣的大漢拔出兵刃,圍了上去。

    男子冷冷的看向那十幾名大漢,眼神泛著另人不寒而慄的殺氣,就像是一頭兇猛的惡狼,在盯著幾支待宰的獵物一般。

    那十幾人被男子的殺人目光嚇的立時禁聲,腿腳也不聽使喚起來。

    「哈哈……」一聲大笑響自歐陽希夷之口「來者可是被塞外草原喚做『孤狼』的突厥青年後起之秀跋鋒寒?」

    跋鋒寒面露驚訝,雙目精光一閃,仔細的打量了歐陽希夷一番後,淡淡的道︰「原來是『黃山逸民』歐陽希夷,難怪有如此高明的眼力,竟認得我跋某人。」

    「呵呵,跋鋒寒你還真夠膽,竟然連『武尊』畢玄的大徒弟都被你殺了,恐怕你來中原該是為了躲避畢玄門人的追殺吧。」歐陽希夷也諷刺了一句回敬給跋鋒寒。

    「我跋某人自打出娘胎以來就沒怕過誰,更不用說是躲避別人的追殺了。莫不是歐陽老前輩不相信在武藝,我到要請教了。」跋鋒寒說完,冷冷的看著歐陽希夷,眼神中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王通也被跋鋒寒的囂張氣焰震怒了,還從來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的放肆,乾笑了兩聲道︰「呵呵,果然是後生可畏,也罷,我王通也有十幾年沒和人動過手了,今天就當是活動活動筋骨,陪你這狂妄自大的小子走上幾招,也好叫你知道我們中原武學的博大精深,又豈爾等能及上萬一。」

    寇仲湊到徐子陵的耳邊道︰「這跋鋒寒真不簡單,隨隨便便幾句話就把那歐陽希夷和王通激怒了。若是單打獨鬥,我倆都贏他不過。」

    徐子陵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而單婉晶卻是投來了懷疑不屑的目光,顯是認為寇仲和徐子陵在這幾天時間裡是不可能把武功提高多少的。寇仲故意避開單婉晶的目光,裝做沒看見一樣,也不想和她爭執。

    歐陽希夷道︰「王老且慢,還是讓我這把老骨頭來會會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王老在一旁歇息即可。」

    王通看了看歐陽希夷,見他目光堅毅,無絲毫動搖之色,也知道此事關乎他一生英明,於是便低聲關心道︰「歐陽老,多加小心。」

    歐陽希夷的手緩鍰落在劍把處,霎時間,大堂內近七百人都感到堂內似是氣溫驟降,森寒的殺氣,瀰漫全場。

    眾人都知這數十年來沒有動劍的前輩高手出手在即,不由都儘量往外退開,讓出空間。

    跋鋒寒虎目神光電閃,外衣無風自動,飄拂作響,威勢竟一點不遜於對手,宛若自信能無敵於天下,不可一世。

    王通和王世充兩人都神色凝重。

    明眼人都知道自歐陽希夷長身而起開始,這老少兩人便在氣勢上比拚高低。

    而使人吃驚的是這來自外邦的跋鋒寒竟能在氣勢上與擅長硬功的歐陽希夷分庭抗禮,只這事傳到江湖去,便足可使本是藉藉無名的跋鋒寒名動天下了。

    此時場中氣氛十分緊張,大戰一觸即發,就在這時,天空中響一個洪亮的聲音,聽的寇仲和徐子陵二人面露驚喜之色。

    「歐陽老先生且慢動手。」我從空中飄然而下,落在歐陽希夷和跋鋒寒之間,向王通三人鞠躬道︰「晚輩逍遙客見過歐陽老,王老和王將軍。」

    王世充三人一愣,顯是被我的突然到來嚇了一跳,王通客氣道︰「原來是大敗宇文化及使其煞羽而歸的逍遙公子,老朽不知公子遠來,還請見諒。不知公子的兩位義弟寇仲和徐子陵何在?」

    我向王通一笑,扭過頭,向寇仲這邊望來,道︰「小仲小陵還不過來見過王老。」順便用犀利的眼神掃了一眼尚明等人,尚明等人頓時覺得如芒刺在背,身上湧起一股莫名的寒氣,直從腳根升到頭頂,心中驚恐道︰「此人就是世人傳言的逍遙客嗎?怎的功力如此高深莫測,目光有若利劍,彷彿能取人姓名一般。」於是不敢對寇仲和徐子陵二人橫加阻攔,任其自由離去.

    大庭裡的賓客也都紛紛議論開來,爭著踮起腳尖,想一睹我的風采。

    「晚輩寇仲,徐子陵拜見王老,歐陽老和王將軍。」寇仲和徐子陵來到我近前,向王通三人行禮道。然後馬上轉過身來親切的說道︰「大哥,這些日子你去了哪裡了,可想煞我和小陵了。」

    我看著雙龍調笑道︰「呵呵,我去了趟高麗,幾個月前就回來了,只是被一些事情給耽擱了,才沒來找你們,一閒下來我便來這裡尋你們兩個了,呵呵,你們兩個的功力到是大有長進。」

    跋鋒寒眼楮死死的盯著到場之人,心中卻是無比的震撼,從此人一入場的那刻起,跋鋒寒就一直的注意著此人的一舉一動,因為他此時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多年的草原流浪拚殺經驗告訴他,眼前此人絕對是三大宗師也不敢招惹的,更不是他跋鋒寒能夠招惹的起的人物。在此人和寇仲等人談笑風生之時,跋鋒寒一直都在用凝聚全部的功力的氣勢向他進攻,可是他失望了,也氣餒了,因為每次氣勢攻到此人身前時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他真的有些害怕了。到不是懼怕對放的強大實力,而是一種人自身的本能感覺。一種知道自己無論如何努力也不會超過對方的害怕。

    跋鋒寒氣勢漸漸的弱了下來,我知道這樣下去他心中必然會失去以往的鬥志,於是轉過身對他喝道︰「世間本無相,庸人子擾之,起起落落,得得失失又豈可太過執著。」

    跋鋒寒腦中轟然一響,頓時打開了心中的死結,向我投來了感激的目光道︰「跋鋒寒多謝公子點撥之恩。」要知道,武學一道最忌心中有死結,一旦這樣勢必會制約自己的提升,使一生的努力都付之東流。

    突然一陣優美的簫音徐徐傳來。

    那簫音奇妙之極,頓挫無常,每在氣勢交擊的空間中若現若隱,而精采處卻在音節沒有一定的調子,似是隨手揮來的即興之作。卻令人難以相信的渾融在空氣中,音符與音符問的呼吸、樂句與樂句間的轉折,透過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來,縱有間斷,聽音亦只會有延錦不休、死而後已的纏綿感覺。其火侯造諳,確已臻登烽造極的簫道化境。

    隨著蕭音忽而高昂慷慨,忽而幽怨低□,高至無限,低轉無窮,一時眾人都聽得痴了。

    簫音由若斷欲續化為糾纏不休,卻轉柔轉細,雖亢盈於靜得不聞呼吸的大庭每一寸的空間中,偏有來自無限遠方的縹緲難測。而使人心述神醉的樂曲就若一連天籟在某個神秘孤獨的天地間喃喃獨行,勾起每個人深藏的痛苦與歡樂,湧起不堪回首的傷情,可詠可嘆。

    蕭音再轉,一種經極度內斂的熱情透過明亮勺稱的音符綻放開來,彷彿輕柔地細訴著每一個人心內的故事。

    簫音倏歇。

    大廳內沒有人能說出話來。

    王通此時早忘了跋鋒寒,心中殺機全消,仰首悲吟,聲調蒼涼道︰「罷了!罷了!得聞石小姐此曲,以後恐難再有佳音聽得入耳,小姐蕭藝不但盡得乃娘真傳,還育出於藍,王通拜服。」

    眾人至此才知王通與石青旋有著深厚淵源。又見他提起石青璇母親時雙目隱泛淚光,都猜到曾有一段沒有結果的苦戀。

    歐陽希夷威稜四射的眼楮亦透出溫柔之色,高聲這日︰「青旋仙駕既臨,何不進來一見,好讓伯伯看你長得有多少像秀心。」

    眾人大訝,這才知道難怪一直見不到這出名神秘的美女,原來她到此時始大駕光臨,以絕世簫藝平息了即將開始的一場惡鬥。

    跋鋒寒朗聲道︰「若能得見小姐芳容,我跋鋒寒死亦無憾。」

    曰下輕柔的嘆息,來自屋簷處,只聽一縷甜美清柔得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喻的女聲傳入大廳道︰「相見爭如不見,青旋奉娘遺命,特來為兩位世怕吹奏一曲,此事既了,青旋去也。」

    廳內各人立時哄然,紛紛出言挽留。

    我面露流連之色,靜靜的凝視著石青璇消失的方向,感慨道︰「果然是當代第一才女,如此簫技,當可笑傲於世了。縱是伯牙再世其琴音亦不過如此耳。」

    跋鋒寒亦附聲道︰「客兄所言極是,跋某還有要是在身,就此告辭了,他日有緣定當親自拜會。」

    我對跋鋒寒神秘一笑,道︰「跋兄放心,我們定還有相見之日。」

    跋鋒寒先是一愣,然後向我道了聲再會,轉身疑惑不解的離開了。

    我也轉過身,對王通等人道︰「晚輩也要告退了,今日過有打擾,還請前輩見諒。」說完,不理他們的反應,領著寇仲和徐子陵離開了。

    「小仲,小陵你們是不是要前往滎陽,去看你們的結拜姐姐素素。」我向他們兩個人問道。

    「是,大哥你是怎麼知道的。」寇仲奇怪的問道。

    「呵呵,這個大哥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還不到時機,等你以後有了自己的地盤和軍隊的時候,大哥定能給你一個天大的驚喜。」我向他們笑了笑道。

    我考慮了一會,對雙龍道︰「小仲,小陵你們現在心裡是不是很想知道為何天下人都認為你們兩個知道『楊公寶藏』的秘密所在。」

    徐子陵伸了伸舌頭道︰「嘻嘻,我和小仲早就猜到了是大哥故意散播出去的。大哥也是為了更快的提高我們兩個的功力,讓我們真『以戰養戰』。」

    「哦?」我驚奇道︰「你們猜得到是我做的?說說你們是怎麼猜到的。」

    於是徐子陵就把他們在小島上的那段日子詳細的道給我聽。

    我心中一陣感動,道︰「呵呵,你們兩個果然是天縱之才,能從這麼『以戰養戰』這簡單的四個字猜出來。呵呵,作為對你們兩個的獎勵,我就把『楊公寶藏』的秘密所在據實告訴你們。你們聽好了,寶藏就在長安躍馬橋下,但是這開啟寶藏的手法就要靠你們自己去探索了,否則一切來的太容易就失去了它應有的色彩和韻味了。」

    此時我到不擔心有人偷聽的到我們的談話,因為其中有價值的東西我都是用「傳音入密」說給雙龍知道。

    寇仲拍了拍胸脯道︰「大哥放心吧,呵呵,平我們揚州雙龍的天縱之才肯定能找出開啟寶藏的密法的。」

    徐子陵沒好氣的捶了寇仲一拳,笑罵道︰「大哥別聽他的,這小子就知道自誇。」

    寇仲大叫冤枉道;「小陵,一世人兩兄弟,你小子竟然這麼沒義氣,在大哥面前說我的不是,看我不教訓你。」

    徐子陵向寇仲做了個鬼臉跑開了。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18:26
第七章  沉魚落雁


    沈落雁的居所座落城東的民居之中,房舍鱗次節比,包括她的香居在內,數千間院落,一色青磚青瓦,由小巷相連,形成深巷高牆,巷窄小而曲折,數百道街巷曲裡拐彎,縱橫交錯,都以大青石板鋪地,形式大同小異。

    這也正是沉落雁想要的效果,她現在是李密首席軍師,可以說李密的底盤至少有一半是她沉落雁打下來的,各大勢力都欲殺她而甘心,殺了她就相當於李密這個支猛虎沒了牙,威風至少沒了一半。

    所以沈落雁才會選擇這個地方,選中這個與普通民居沒什麼區別的小院作為自己的暫住以地。雖說滎陽是她瓦崗軍的現在的老巢,無論城中還是城外都有重兵把守,哨卡更是每隔一個時辰換一次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士兵放哨巡邏。但那只能防敵人的軍隊偷襲,卻防不了高手的刺殺。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一個讓敵人很難發現的地方,現在的住處就是她沉落雁自己開始時也要費上一些力氣才能準確的找到,更不用說那些剛剛摸進滎陽城內,想要刺殺她的刺客了。

    剛剛步入隆冬的滎陽就迎來了它今年的第一場大雪。

    紛舞飛揚的大雪不斷在天地間迴旋、飄散,好似快樂的雪之精靈在不知歇止地翩翩起舞,帶給天地間一幅新的局面與氣象。

    漫天雪沫飛灑之下,整個天地間一片迷濛,猶如一塊巨大的流動水晶般散射著令人迷醉的魅力。隨著雪花的飄落,無邊素雪裝裹大地,往日渾濁的天地被點綴一新,一股清新自然的氣息淡淡洋溢在空氣之中。

    沈落雁的香居若從門外看去,實與其它民居無異,只是門飾比較講究,不像鄰居門牆的剝落殘舊。

    但內中卻是另一回事,不但寬敞雅潔,園林與院落渾成一體,佈局清幽,建建築還別出心裁,頗具特色。

    這座名為落雁莊的莊院以主宅廳堂為主,水石為襯,復道迴廊與假山貫穿分隔,高低曲折,虛實相生。

    水池之北是座歇山頂式的小樓,五楹兩層,翹用飛簷,像蝴蝶振翅欲飛,非常別緻,沉落雁的香閨就在那裡。

    小樓後是蜿蜒的人造溪流,由兩道小橋接通後院的婢僕居室和倉房。

    落雁莊佔地不廣,但是丘壑宛然,精妙古樸,極具詩意。

    屋外天寒地凍,屋內卻是溫暖如春。

    沈落雁此時正泡在一個木製的浴桶中,只見她烏黑的長發一部分盤在頭上,上面插有一支彩尾銀身金頭的鳳釵,一部分則如柳絮般漂在水中,十指細長,體形優美動人,皮膚白嫩如無暇美玉,卻又泛著鉤人心魄的紅潤,碩大堅挺的雙峰,聳立在胸前,托出一條深深的乳溝,雙峰上瓖嵌著兩個分紅色誘人心志的葡萄。讓人望去頓感血脈噴張,心中浮想聯翩不能自已。

    我靜靜的坐在沈落雁身後,饒有情趣的欣賞著她的粉頸玉背,注視著她每一個撩人的動作,嘆道真乃天生尤物。

    「沈軍師果然生得一副好身材,只是不知道姿色如何。沈大軍師可否轉過身來讓在下瞧個清楚明白?」

    沈落雁香肩一陣巨顫,被這突然從背後冒出來的話嚇的一驚,心中震撼,此人竟能如鬼魅般悄無聲息進入這個房間,更令人震驚的是她竟然能在如此近的距離閉氣凝神而不被自己發覺,簡直讓人難以世上會有如此人物。

    震驚歸震驚,沈落雁還是極力的靜下心來,努力的在頭腦中搜尋著一個個的成名人物,結果另她大失所望。猛的,一個人名閃現在她的腦海中。

    沈落雁此時仍是有些驚疑不定,道︰「逍遙公子好高明的輕身之術,竟能瞞過我沉落雁的耳目,而且是在如此近的距離。」

    聽她道出了我的名字,我不但沒有吃驚,反而認為這才合情合理才對,沈落雁既然能穩坐瓦崗軍軍師寶座,自然有一身高超的本領和過人的心思,而且像這麼龐大的一個隊伍要說沒有收集情報的組織,打死誰誰都不會相信。那麼她能道出我的名字就不足為奇了,好歹我現在也算是響噹噹的人物了。

    於是我笑道︰「沈軍師果然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不轉身也能猜到在下是誰,呵呵,佩服佩服。」

    沈落雁依舊沒有轉身過來,所以看不清她現在的表情如何,只聽她娓娓說道︰

    「逍遙公子謬讚了,公子以一人之力阻擋宇文化及以及五百揚州輕騎還遊刃有餘,旋又在幾日後片刻間擊殺宇文化及座前貼身護衛弓箭手百餘名,而經公子一手調教的令妻更是在三招內大敗宇文化及,使的他宇文化及帥眾倉皇而逃,煞羽而歸。

    從那以後你就如同消失了一般,半年多的時間裡杳無音信,而此次一出現便又以驚人的氣勢手法壓下了正如日中天的『孤狼』跋鋒寒,呵呵,公子之名早已名動天下,現在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我現在可是真的有點吃驚了,到不是因為沈落雁能說出我的身份,而是因為她竟能如此清楚的掌握了我以前所為之事,如親眼瞧見一般清楚,可想而知,她瓦崗軍必然有一個龐大的情報組織。

    貞貞擊敗宇文化及之事只有他的親信近從在場,按理說這些近衛定是已經跟隨宇文化及多年,應該不會將宇文化及的醜事洩露出去才對,但她沈落雁卻是知道的如此詳細,可見那些隨從裡定有瓦崗軍的內奸,而在近衛中安插內奸又豈是一朝一夕之制。如此推斷,這個龐大的情報組織已經已經建成好多年了才和情理。

    呵呵,這個翟讓還真是個人物,竟然在許多年以前就開始密謀造反了,更是懂得在各個勢力中安插自己的奸細,確實是很有遠見,也難怪瓦崗軍能夠發展的如此迅速。只是可惜他這一切終究是為李密這奸人做嫁衣。

    而沈落雁更是讓人四處傳播以打擊宇文閥的士氣,使得他宇文閥的名氣大跌,借此來削弱瓦崗軍爭天下的對手。宇文閥只會對我恨之入骨,而不會懷疑到她的頭上。

    以我現在這般身手和名望,只要蹬高一呼,頂能在短短十數日間組建起一支強大的義軍。而她這麼一弄,宇文閥定會與我處處為敵,制約我的發展速度。

    此計既削弱了宇文閥又無形中打擊了我這個潛在的對手,真可謂是「一石二鳥」。沈落雁的確是一個軍師之才。

    想清楚這些後,我不的不承認沈落雁的精明幹練,嘆道︰「沈軍師的確好計謀。」

    沈落雁聽後心中更是震驚,轉過身來,不理胸前大好風光暴露在我眼前,雙手扒著浴桶的上沿,瞪真美目,櫻唇微張,目光中夾雜著震驚,恐懼還有一些複雜的感情。定格在我的臉上,心中翻騰不已。

    「這個逍遙客究竟是何人?怎的心思如此敏捷,僅從我的隻言片語就看傳了我引以自豪的『一石二鳥』之計,而他那神鬼莫測的武功更是讓人恐懼。如果他真地帥眾起義,或是扶植一人爭霸天下,真的可有人與之抗衡嗎?」

    「沈軍師怎的如此盯著在下看個不停?」我目不轉楮的盯著她的酥胸道。

    沈落雁被我這麼一說,馬上醒悟過來,嬌喝一聲,雙手擋在胸前,雙頰紅運瀰漫,模樣更顯嬌艷嫵媚。

    我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道︰「沈大軍師的確對我的行蹤基本上瞭如指掌,但是怎麼能從這一點上就道出在下的姓名呢?莫不是沉軍師也是傾心於在下?」

    沈落雁對我後面的話不置可否,回敬給我一個迷人的笑容道︰「天下間能打敗我沉落雁的高手無數,但能像公子那般悄無聲息的在我沉落雁身後潛伏那麼長時間而不被我發覺的,也不過是寥寥數十人,這數十人要麼是成名數十年的武林前輩,要麼是稱霸一方的霸主。這樣身份的人誰會偷偷的潛伏進一個少女的閨房,頭看女兒家洗澡呢?呵呵,有此身手又能做出如此之事的也只有你逍遙客了吧。我說的對嗎?逍遙公子。」說完還風情萬種的拋給我一個眉眼。

    我看的是賊心大動,泯了一下口水道︰「呵呵,真是天大的冤枉,明明是沈大軍師自己轉過身來讓我大飽眼福的,怎麼又怪到了在下的頭上。瓦崗軍再怎麼勢大,也不能隨便的往人頭上亂加罪名。」

    最上雖是這麼說,心裡卻是對她有些佩服,本來我這次潛入滎陽的目的就是為取她沈落雁的性命,可她卻敢鋌而走險,直接或間接的以各種媚態來瓦解我的殺氣。她也確實有令人心動的資本。

    沈落雁嬌笑一聲,道;「既然如此,我就索性讓公子看個夠吧。嘻嘻,不知怎的,人家真的很喜歡公子看人家的身體呢。」

    我收起色心,目露愛憐之色,一位女豪傑要在這亂世之中生存下來要比男子難上十倍,因為在這個以男性為主導地位的時代裡,男性有她現在的成就則是理所應當,是大英雄,是偉丈夫,可她沈落雁卻偏偏是一個女性,而且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美女,這怎能不引起那些整天把天下大義掛在嘴邊,骨子裡卻是瞧不起,甚至是蔑視女性的偽君子的仇視呢。此時,我才真正的瞭解了成為一個巾幗英雄是何等的艱難,是何等的痛苦和無奈。我不禁為我此次滎陽之行的目的汗顏,羞愧。現在的我則是從心裡佩服這位瓦崗軍的頭號軍師,這位讓天下真男兒刮目相看的英雌。

    我慢慢的站起身來,伸出左臂向她搭在床邊的一件白紗披風一招手,披風便像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一樣,輕飄飄的飛到我的手中。

    沈落雁靜靜的看著我的動作,眼中閃爍著淚光,而沒有像我做出任何的媚態撩人的動作,因為她在我的眼中已經看不見絲毫的殺氣,看見的全是理解和憐愛。

    我手握著披風,慢慢地走到沈落雁近前,凝視著她。

    沈落雁也靜靜的注視著我,她知道我要做什麼了,眼中的淚花徘徊著,嘴唇微微的顫抖著,似是有話卻說不出來。

    我伸出右手的食指,放在她性感的雙唇上,感覺到她身體輕微的顫抖了一下。

    沈落雁同樣慢慢的站起身來,房內立時春光無限,堅挺的雙峰,苗條卻又豐滿的身軀,修長潔白的玉腿,完全展現在我的眼前。

    我輕輕的把披風披在她的身上,將她的身體裹了起來,慢慢的把她從浴桶裡抱了出來,我終於看見一滴淚珠從他的眼角滑落下來,順著她的臉頰,滴到了我的肩上。此時的沉落雁再也不是那個在戰場上叱 風雲指揮千軍萬馬的瓦崗軍的俏軍師了,而是一個內心苦悶脆弱,需要人關心愛憐的一名尋常女子。

    我把她放在床上,看到臉上露出了緊張無措的神色,但卻沒有說什麼,亦沒有阻止我。眼神中出了不知所措以外,還流露著幾絲嚮往與期盼。

    她顯然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於是我對她笑了笑,攤開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沈落雁臉上立時緋紅一片,也為自己剛才胡亂的猜測有些羞澀,眼神卻也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中失望的神色。

    我仔細的盯著沈落雁,柔聲的說道︰「落兒,我知道我現在一定可以得到你的身子,而現在的你亦會心甘情願的將你的初夜奉獻給我,因為你知道我是這個亂世中唯一能夠理解你的人。但這之後你一定會後悔。我既然決定不殺你,而去好好的愛你,呵護你,就不會讓你已經覺得後悔。」

    我探手拭去她眼角撲簌而下的淚水,接著道︰「我逍遙客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我的落兒的,你現在的心並沒有完全的屬於我,我要等她完全屬於我一個的時候再將她帶走。」

    說完這些話,我心裡也輕鬆了許多,從她的床邊站起身來,道︰「落兒,我們的私事談完了,現在讓我們來談一談公事吧。」

    沈落雁睜開秀眸,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從床上坐了起來,再次將那到靚麗的風景展現在我的面前,讓我覺得親切,同樣讓我熱血沸騰,但卻絕不是嫵媚妖艷那種吸引。

    「落兒?呵呵,不錯,蠻好聽的,你佔了我的便宜我也要討回來,那我就叫你客郎,好嗎?客郎。」沈落雁面露天真頑皮的「狡黠」,笑嘻嘻的說道。

    「隨你」我接著道︰「再過些時日,小仲和小陵會來滎陽看望他們的義姐素素,我要你在李密造反之時保證他們兩個的性命,如果他們兩個的其中任何一個的出了事,我有絕對的能力讓你們瓦崗軍在十天之內從這個亂世當中徹底的消失。其實不管是誰害了他們的性命,我都不會放過的,有門滅門,有派滅派。」

    沈落雁心中突的一震,因為她在這個讓自己心動的男子的眼神中又看到了無邊的殺氣。雖然那殺氣並不是針對自己的,但她仍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發抖。

    我單手輕撫上她的俏臉,道︰「換了是我的落兒,我也會這麼做的。」說完,對著她的櫻唇深深一吻,將她輕輕按倒在床上,蓋緊被子。身形一晃,隨著窗子的一開一合,從房間中消失了。

    「逍遙客,為何你本多情,卻又是那樣的無情呢?」沈落雁盯著窗子自言自語道。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18:26
第八章 滎陽巨變


    雪花在空中盡情的飛舞著,這群天空的精靈,在人間玩耍了十多天,還是不肯離去,反而呼朋引伴越聚越多,不知是人間在熱情的挽留它們,還是它們留戀人間這大好江山。

    風輕輕的吹著,從地上捲起片片雪花將它們帶向天空,任其自由的再次飄落而下。大地一片銀裝素裹。

    滎陽城此時卻是火光衝天,亂做一團。哭聲,喊聲,嚎叫聲交織在一起,與這本來寂靜的大地是如此的不和諧。

    一個樣貌英俊體型勻稱威猛的男子靜靜的站在一間民房的屋頂,左右兩邊個有一名有著傾國傾城之姿的人間絕色想伴,此時他們三人都靜靜的遠眺凝視著活光衝天混亂無比的大龍頭府。

    不錯,此三人就是我和兩名嬌妻衛貞貞與傅君贅。

    我輕聲道︰「李密果然造反了,看來今此瓦崗軍大大龍頭翟讓是凶多吉少了,以李密的心狠手辣定不會留得他的性命的。翟讓英雄一世,沒想到卻死在了他一直都很器重的李密手上。真是造化弄人,看來他是死難瞑目了。」

    「是啊,夫君。」衛貞貞親密的喚了我一聲道︰「這李密還真是狡詐,先令祖君彥用計將翟讓騙走,自己則藏身於木箱之中。然後聯合突厥人合演了一處好戲,騙過了在一旁偷聽的翟讓,使的這個大龍頭陣腳大亂,結果被李密偷襲得手,打成重傷。」

    「那個翟讓也不賴。」傅君贅親暱的挽上我的手臂道︰「他竟能身受重傷的情況下從李密和那幫突厥高手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足見他的武藝不簡單。

    此人在逃回滎陽後就已經猜到了偷襲他的人是李密,但是他卻沒有馬上的拆穿李密,可見此人極有遠見,更是能忍他人所不能。他如果回來就拆穿釐米的話,瓦崗軍很可能數月前就分崩離析了,因為那段時間是瓦崗軍發展最關鍵的時期,也是最危險的時期,四周除了有隋朝大軍嚴陣以待,還有許多各地的義軍對他們虎視眈眈,如果瓦崗軍在那個是時候內訌起來的話,必定遭受滅頂之災。

    可他翟讓卻能守著這個秘密,反而對李密大加讚賞,讓李密的人各個疑神疑鬼,一直都不能確定他已經受了重傷,不敢輕舉妄動,一直拖到了現在。但是天不從人願,他還是劫數難逃。」

    我對她們極是寵愛,笑著在她們的臉蛋是輕輕捏了一下道︰「你們兩個說的都很有道理,也不枉我每天那麼辛苦的調教你們的『雙修大法』了。」

    接著正正了色道︰「此次翟讓之死可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小仲和小陵會看到了他被李密暗算那一幕,更沒想到他們兩個會跑道滎陽去找素素。這兩個小子現在的功夫可以說已經不錯了,欠缺的是江湖經驗,三兩句話就被人套出了翟讓受了重傷。此次我們不可現身,只可在暗中的幫助他們兩個,保住他們的性命就可以了,至於其他就讓他們自己去磨練磨練,經驗是在血與火的體驗中建立起來的。」

    貞貞與君贅含笑向我點頭道︰「知道了,夫君。」

    衣衫飄動,三人向大龍頭府飛身而去,屋頂上的積雪完好如初,絲毫不見任何印記留在上面。

    ……

    翟讓的大龍頭府多處起火,且不住蔓延,火光燭天,映得天上的烏雲像一塊塊緊壓人心的大石。火勢雖愈趨猛烈,卻無人救火,府內則喊殺震天,伏屍處處。李密方面的人都穿上黑色夜行衣,易於辨認。

    寇仲和背著素素的徐子陵飛快的在人群中穿梭著,此時二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佔有血跡,素素則是負在徐子陵的背上不住的顫抖,她本來就是一個活潑的少女,哪裡曾見過這種屍橫遍地的場面。

    寇仲橫裡一刀將一個黑衣人斬殺,扭過頭來向素素問道︰「有沒有可躲起來的地方?」

    素素剛被一聲慘叫嚇得抖索嬌呼,聞言呆了片刻,指著座落東園之北的一座水池中的假石山道︰「快到那裡去!」徐子陵想也不想,背著她朝十多丈外的大水池掠去。

    寇仲追在素素旁邊,問道︰「水池內有地方躲藏嗎?」

    素素急答道︰「假石山裡有個養魚種的水池,千涸後成了個小方井,非常隱蔽。」

    兩人大喜,更是小心翼翼,耳聽八方,避過了兩起敵人,覷準沒人注意,趁著敵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阻截翟府家將外逃之天大良機,掠過池面,落在方圓達兩丈的假石山上。

    依著素素指示,三人擠在只五尺深,約四尺見方的小井裡,除非有人擠進石山縫隙,來到井邊,否則休想發覺三人。

    他們互相聽著對方心兒「霍霍」狂跳,好一會才像外面的喊殺聲般,逐漸平定下來。

    寇仲低聲道︰「翟讓完了?」

    徐子陵待要答話,忽覺襟頭涼浸浸的,原來素素正在默默垂淚。

    暗黑裡,他雖看不到素素的表情,但卻知她這種哽咽最是淒苦,心中一酸道︰「不要哭了!你老爺當年領兵起義,該早預想到或者會有今天。現在的情況,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

    寇仲緊貼在素素背後,亦把嘴湊到她耳邊勸道︰「以後就由我們來照顧姐姐好了!」外面倏地靜寂下來,連火焰啪之聲都消失了,只有微細的衣袂破空的風聲,不時響起,顯然李密方面的人正進行徹底的搜索,找尋漏網的人。

    三人知這是生死關頭,都嚇得連大氣都不敢透出半口。兼且不時有人高提火把往石山方面照過來,但當然想不到石山之內竟有個乾井在那裡。

    過了也不知多久,忽然一陣柔和好聽的聲音在水池旁響起道︰「仍找不到那兩個小子嗎?」

    寇仲和徐子陵認出是李密的聲音,立時心中叫娘不止。

    幸好對方離開他們足有四,五丈,三人又隱於石山中的方井之下,否則絕瞞不過這名震天下的高手。

    祖君彥的聲音響起道︰「他們最後被人見到就在這園裡,徐小子還背著那標緻的小婢素素,後來一陣混亂,他們便不知溜到哪裡去了。」

    一陣響亮的男子聲音道︰「照理他們該仍躲在府內,可是現在所有房子全燒通了頂,地道又給我們先一步堵塞了,他們能躲到什麼地方去呢?」

    這名說話的男子就是徐世績,他也是滎陽的陣守,乃李密的心腹大將。

    此時沈落雁也跟在李密身後,心中雖是焦急萬分但臉上卻是不敢顯露出來。她緊緊的盯著腳下的池水,慢慢的將目光投向假山。

    「呵呵,落兒心思還真是縝密,竟能猜到小仲和小陵他們就藏在假山後面。」一句細如蚊鳴的語絲傳進了沉落雁的耳中,她立時猜到了說話人為誰,因為天底下只有一個人這樣親暱的稱呼她,那就是令她深深著迷和恐懼的逍遙客。

    李密不愧是頂級高手,感受到了沉落雁的心跳驟然的加速了幾下,回過頭,滿臉狐疑卻又關切的問道︰「落雁,可有何不妥之處。」

    沈落雁神色自然的答道︰「謝密公關心,落雁沒什麼事。」

    李密又盯著沈落雁看了一陣,沒有發現有何異常,便道了聲「注意身體」轉過頭去,仔細的向池中瞧去。

    「我現在在用『傳音入密』的功法和你說話,你只要留心聽就行了,以李密的精明應該很快便會猜到他們三人此時正藏身於假山之後,你要想個辦法讓李密他們離開這裡,不能讓他們發現。聽明白了嗎?明白了就眨一下眼楮。」

    沈落雁依言眨了一下眼楮,然後嬌聲道︰「他們兩個還背負一個弱不禁風的素素,就算此刻逃出了府中也絕出不了城,我應先去外面找上一找。」︰

    李密淡淡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兩個小子逃了,若不能為我們所用,就一刀殺卻,以免節外生枝,明白了嗎?」

    祖君彥等齊聲應是。趕忙緊隨李密身後,匆匆離開了。

    聽著足音漸漸遠去,寇仲,徐子陵還有素素方長出一口氣,將懸在嗓子眼兒中的心放了下來。

    三人再耐不住勞累,相擁下睡了過去,終完成了睡在一塊兒的壯舉。

    三人先後被降下的細雪冷醒過來,寇仲和徐子陵身具《長生訣》的道家神功,當然抵得寒冷,素素身穿皮裘,兼之習過少許武功,又戴著斗篷,本可耐寒,要命的是緊貼背後的寇仲透衣傳來一股奇寒之氣,使她極感難受;而徐子陵則溫熱無比,她的身體就像分別處在嚴冬和酷暑裡,半冷半熱,也不知是痛苦還是快樂。

    徐子陵首先發覺這情況,知寇仲睡著時自發的運功行氣,低叫道︰「仲少還不收斂內氣?」

    寇仲依言而行,素素才好受一點。

    此時大雪已差點把三人上方的空間填滿,寇徐兩人當然沒有問題,自然而然體內真氣往還,口鼻呼吸斷絕,進入胎息狀態。但素素無此本領,立時昏昏欲睡,呻吟道︰「我很氣悶哩!」徐子陵正要推雪而出,讓素素呼吸點新鮮空氣。密集的足音由遠而近,有人道︰「放掉池水,聽說他們精通水中閉氣之術,說不定躲在池底里。哼!這水池給我細心再搜一次。」

    三人認得是徐世績的聲音,那還敢動。

    兩人聽到素素的呼吸愈轉急促,心中大急,這麼下去,只是她呼吸之聲,已足可驚動敵人,何況她卻仍可能會活生生悶死呢。

    風聲響起,顯是有人橫過池面,朝假石山掠過來。

    徐子陵正面對素素,雖被雪蒙了眼楮,看不到素素的表情,但只從她胸口的起伏,便知她瀕臨氣絕的險境,卻仍為了他兩人拚死苦忍。人急智生下,嘴巴湊上她香唇,把真氣度過去。

    素素嬌軀輕抖一下,接著平靜下來,香唇由冰冷轉為灼熱,默默接受著令她渾身舒松的真氣。

    「好了,可以了,現在池水一望既透,他們應該不在這裡,我們走吧。」徐世績的聲音再次在三人的耳邊響起。

    聽著周圍沒什麼動靜了,寇仲又起頑皮之心,小聲調笑道︰「呵呵,小陵真是狡猾,借渡真氣給素姐這個機會親嘴,姐姐真是偏心。」

    素素立時滿臉通紅,徐子陵也甚是尷尬,沒好氣的瞪了寇仲一眼道︰「你小子真是的,竟開起素姐的玩笑了,小心我揍你。」

    素素卻是紅著臉,墊起腳尖在寇仲的嘴唇上吻了一下道︰「這下公平了,小仲可以不笑小陵了吧。」

    寇仲則是笑嘻嘻的撓了撓頭,問道︰「素姐是否知道這滎陽城內有何隱蔽之處來供我們藏身之用。」

    素素搖了搖頭。

    徐子陵接著問道︰「那素姐可知道沈落雁的居所如何走?」

    「知道」素素應聲道,然後恍然驚異的問道︰「小陵你們該不會是想去沈落雁的居所藏身吧?」

    寇仲卻是興奮的打了個響指道︰「素姐說的沒錯,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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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美女玉致


    寇仲望著沈落雁居所的所在之處,笑道︰「沈婆娘定有很多仇家,才會住到這種走得人頭暈眼花的地方來。」

    徐子陵也舒展了一下筋骨道︰「你小子還不要嘲笑那沈婆娘為好,畢竟我們現在是在被人家追的落荒而逃。」

    寇仲笑了聲道︰「小陵這你就說錯了,我們這個可不是落荒而逃,你忘了大哥教我們的『逃跑學問』了嗎?」

    素素猶有餘悸道︰「你們不要得意忘形好嗎?滎陽城的人都非常擁護瓦崗軍,只要給人看到我們,定會向他們報告的……噢!」尚未說完,已給寇仲摟著蠻腰,飛上了左旁的屋瓦頂。

    徐子陵同時躍了上來,三人伏下後,俯望前方巷口深處,大雪紛飛中,人蹤杳然。

    素素訝道︰「哪有什麼人呢?」

    寇仲低聲道︰「我的感覺絕錯不了。真奇怪,為何我會看不到人影,聽不到聲音,偏是感到有危險在接近呢?」

    徐子陵點頭道︰「我也心生警兆,看!」只見一隊十多人的青衣武士,正從巷的那邊而來,沿途逐屋敲門,不用說顯在詢問他們的行蹤。

    三人看得頭皮發麻,這徐世績確是說得出辦得到。

    當全城居民都知道有他們這麼三個逃犯時,會令他們寸步難行。

    寇仲和徐子陵都是生面人,長相又特別易認,要瞞人實是難比登天。

    搜索的隊伍遠去後,三人暗叫僥倖。若非正下大雪,徐世績只要派人守在各處制高點,再派人逐家逐戶搜索,他們定然插翼難飛。

    不過現在冷得要命,視線又難及遠,徐世績手下的人自是敷衍了事。

    寇仲恨得牙癢癢道︰「一向以來,我們都只有捱打,沒能還手,大損我們揚州雙龍的威風。橫豎有黛青樓佩佩這條後路,不若我們大肆反擊,鬧他娘的一個天翻地覆,好洩了心頭的惡氣。」

    素素已是驚弓之鳥,駭然道︰「這怎麼成?你們怎夠他們斗?」

    徐子陵卻是大為意動,低聲道︰「要成名自然要立威,不過我們最好先躲得穩穩妥妥,再商量大計。」

    寇仲興奮道︰「姐姐來吧!」素素伏到寇仲背上時,他已大鳥般騰空而起。

    她忽然感到再不清楚認識這兩位好弟弟。

    若換了別的人,不是嚇得龜縮不出,就是千方百計逃之夭夭。

    那有像他兩人般明知敵人勢力比他們大上千百倍,仍有勇氣作以卵擊石式的「反攻」呢?

    這時她忽然道︰「小仲,小陵你們兩個越來越厲害了,在這種危機四伏的狀況下還能想著去立威殺敵。」

    寇仲則是扭過頭,笑著對素素道︰「素姐,我們兩兄弟的本事全都是大哥教的,大哥才稱的上厲害,光教給我們的『逃跑學問』就這麼厲害,更不用說是其他的了。」

    「大哥?」素素奇怪的問道︰「小仲你是在說李大哥嗎?他卻是厲害的緊。」

    徐子陵笑著替寇仲答道︰「素姐我們說的不是李大哥,而是我們的義兄逍遙客,李大哥的功夫故是好,但是和我們的義兄比起來可就差到天上地下了。上次由於奔於逃命才沒有機會和素姐細說,等我們到了,沈婆娘的住處在讓小仲詳細的講給你聽。」

    三人在房頂疾奔了一會,很快就來到了沈落雁的居所,一個閃身,藏進了一個看來似久無人居住的客房內。

    寇仲將素素放到床上,然後摸了摸乾癟的肚皮笑著對徐子陵道;「小陵,你去找些吃的東西回來,素姐一定是要餓壞了。」

    徐子陵沒好氣道︰「我看是你小子餓壞了吧。」剛剛說完,自己的肚子便「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寇仲則是捧腹大笑。

    徐子陵尷尬的敲了一下寇仲的頭,叮囑道︰「你保護好素姐,我去尋些吃食。」說完,轉身離去了。

    素素又問起了剛才的事,與是寇仲便坐到床邊,一五一十的說與她聽。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徐子陵提著一個大包袱神色興奮的回來了,手中還拿著一卷卷宗,得意的道︰「小仲,這次果然是不虛此行,我不但偷得了一大包食物,還打聽到李密眼下已經離開了滎陽,領兵出城攻打黎陽倉去了。最重要的是我還順手牽羊,偷到了這個。」說完將那本卷宗遞給寇仲。

    寇仲此時早已經餓的眼冒金星,忙抓起一個白面饃塞到嘴裡,才接過卷宗翻了起來。

    「我的天。」寇仲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麵饃也掉在了地上,不敢相信的說道;「這是瓦崗軍的名冊,上面有他們賄賂的各地官員的名單和聯絡手法,要是讓官府或是其他的勢力得到這本名冊,沈婆娘他們可就要倒大黴了。這一點也不比那東溟派的那本帳簿的價值小。」

    徐子陵也拿起一個麵饃,邊吃邊道︰「是啊,一本帳簿就已經鬧許多事來,不知沈婆娘怎還會如此不智,弄出這麼一本名冊出來。」

    「管他娘的,我們先添飽肚子,然後好好休息一會在說吧。」寇仲將名冊揣入懷中,拿起一個饅頭說道,旋又將包袱遞給了素素。

    三人吃飽後,素素就躺在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寇仲和徐子陵則坐了下來,靜靜的思索著。

    此時街上行人稀疏,平靜得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但徐子陵知道當今聲名最盛的瓦崗軍,已因翟讓被殺,內部出現了無可彌補的裂痕。

    可想像由於翟讓乃是瓦崗軍的創始者,無論李密如何得人心,始終不能一下子把翟讓根深蒂固的勢力全接收過去。其中部分一向追隨翟讓的人會生出異心,乃必然之事。

    寇仲這時亦正想到李密,記起翟讓生前說過因為不夠心狠,所以終鬥不過李密,故而「心狠手辣」,是否就是爭霸天下的首要條件呢?想得入神時,徐子陵低呼道︰「糟了!」

    寇仲大吃一驚,警覺地往窗外瞧過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鳳姿綽約的沈落雁,旋則目光被她旁邊的妙齡女子吸引過去。

    這女子乍看似乎不是長得太美,這或者是因為她的輪廓予人有點陽剛的味道,可是皮膚雪白裡透出健康的粉紅色,氣質高貴典雅,腿長腰細,比沈落雁尚要高出兩寸,明眸皓齒,所有這些條件配合起來,竟毫不給沉落雁比下去,形成非常獨特的氣質。

    兩女前後均有隨員,沿街緩步而來,沈落雁正和她指點談笑,看來該是負起導遊之責。

    雙龍對望了一眼,均看見對方眼中的駭然之色,忙又向窗外望去。

    只見沈落雁領著那長相剛健動人的妙齡女子,並肩來到屋外的小花園裡,前者介紹道︰「落雁最愛看到果實纍纍的情景,所以植的大都是果樹。」

    女子讚道︰「雁姊真有心思,誰想得到在深巷之中,竟有這等人間勝境?」

    沈落雁謙虛道︰「玉致莫要笑我,你們宋家的槐園名列武林十大勝境之一,怎是我這小窩能夠比擬的。」?

    寇仲和徐子陵心頭一震,這才知道原來此風姿獨持的美女,是宋閥的人,卻不知她和宋師道是什麼關係。

    兩女停步下來,欣賞樹上的冰卦。

    宋玉致淡淡道︰「今趟玉致來訪,以雁姊的才智,當猜到一二吧?」沉落雁沉吟道︰」不知是否與宇文化及在那昏君前造謠生事有關呢?」

    宋玉致笑道︰「早知瞞不過雁姐,不過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沈落雁油然道︰「那麼另一個原因,該與杜伏威有關,聽說他攻佔歷陽後,截斷了長江水道的交通,肆意搶掠來往船隻,誰都不賣人情,據我們的消息,最近他們扣起了你們的三條鹽船哩!是否真有這回事呢?」

    宋玉致淡然道︰「雁姐的消息真靈通,難怪這麼得密公倚重!」沉邑風n頭嘆道︰「我真不明白杜伏威的腦袋裡裝載的是什麼東西,際此楊廣大軍源源進駐江東的時刻,還膽敢樹立像貴閥那種強敵,他怕是活得不耐煩了?」

    寇徐兩人心中恍然。

    長江鹽運乃宋閥命脈所在,杜伏威這麼搶截鹽船,大大威脅宋閥的威望和生計。故而宋閥特派出來玉致,希望能連結李密,好以南北聯手之勢,夾擊雄據歷陽以杜伏威、輔公佑為首的江淮軍。

    不過現在瓦崗軍剛生內訌,更值隋軍密謀反攻,恐怕李密無暇他顧。

    宋玉致微笑道︰「杜伏威想是逼不得已,卻不該惹到我宋家來,我們三番四次向杜輔兩人交涉,均不得要領,家父為此震怒非常,決定不惜一切,都要好好教訓杜伏威,但卻因不知密公意向,才派出玉致前來謁見密公。」

    沈落雁嘆了一口氣道︰「玉致該知我們一向與江淮軍互相顧忌……」?

    宋玉致打斷她道︰「我們新近得到消息,江淮軍自進佔歷陽後,竟按兵不動,只是不斷鞏固所佔土地,實是用心叵測,雁姊可有耳聞?」

    沈落雁道︰「玉致是否指杜伏威希望楊廣能稍喘一口氣,可分神來對付我們呢?」

    宋玉致淡淡道︰「只此一項,尚未足使場廣能全力對付你們。」

    至此她把話題急轉直下道︰「不知雁姊有否聽過一個叫曲傲的鐵勒人?」

    沈落雁愕然道︰「玉致說的是否有『大盔』之稱、橫行西疆的曲傲?此人聲望之隆,直追突厥的」武尊」畢玄。恐怕杜伏威都請不動他,未知玉致為何忽然提起此人?」

    宋玉致正容道︰「此一時也,彼一時也。鐵勒人一向為突厥死敵,見突厥在中原影響日深,遂萌生想分一杯羹的野心。曲傲正奉有鐵勒王密令,到來聯結中原新興的勢力,希圖渾水摸魚,佔點便宜。」

    沈落雁皺眉道︰「曲傲竟看上了杜伏威?」

    宋玉致好整以暇道︰「不但如此,他們還密謀刺殺密公。假若事成,楊廣定會趁瓦崗軍亂作一團的時刻,全力攻打你們,那時杜伏威就可趁勢吸納瓦崗軍的離散隊伍,並把勢力擴展到北方來,否則有你們瓦崗軍一日,杜伏威仍難以向北擴展。」只看沈落雁的神色,寇仲等便知這曲傲非同小可。

    宋玉致嫣然一笑,問道;「雁姐你說這個曲傲和現在正如日中天的逍遙客比起來,哪個更厲害些呢?」

    沈落雁心中一震,反問道︰「玉致怎麼會想起問這個問題呢?」

    宋玉致笑道;「雁姐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沈落雁馬上恢復了自然的神色,狡猾神色一閃而逝道︰「依我之見還是那個『大盜』曲傲厲害一寫吧。」

    宋玉致卻道︰「哦?雁姐真是這般認為的嗎?我看雁姐是言不由衷吧。」

    沈落雁不置可否,道︰「玉致該回答我的問題了。」

    宋玉致道︰「玉致提起他是因為自己最是崇拜那些大英雄了,再者家父最近對次人也倍加留心。前些日子,我偷偷跑到家父的練武之地『磨刀堂』,更是看到家父把逍遙客的名字刻在了磨刀石的最上方,故才有此一問。」

    沈落雁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她也聽說過宋缺的練武之地有這麼一塊磨刀石,上面刻著名字的人都是他這一生瞧的上眼的人,而名字越是往上,則越是被他重視。天下間無數高手,但能在磨刀石上留有姓名的也不過二三十人耳。可是宋缺卻是把逍遙客這三個字刻在了最上方,可見對其是極度重視。

    「不知閥主如何評價那逍遙客?」沈落雁問道。

    宋玉致笑著答道︰「家父只說了四個字,『深不可測』。」

    「哦?呵呵,我還真沒想到『天刀』宋缺卻是對我如此評價,看來我還真是挺受他老人家關愛呢。」我隱身藏於屋外,心中雖是這樣想,腦中卻是不停的閃動著這個宋閥第一美女身影。

    突然,我心頭一突,眼中精光乍現,向不遠處的閣樓望去。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18:27
第十章 影子刺客


    我閃身向閣樓飛去,對貞貞和傅君贅傳音道︰「貞兒,君兒你們先留在這裡,我去會會一個人。

    閣樓內,一個身影匿藏於房梁之上,從身影可判斷出是一名男子,身著黑色夜行服,眼中精光連連。身若鬼魅,形似幽魂。

    「奇怪,我心中怎會有一種莫名的恐懼。」男子輕聲嘀咕道。

    慢慢的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忙凝聚目力像四周搜尋著,卻毫無收穫,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可是從事刺客多年,甚是精於刺殺之道的他,憑自己的感覺敢肯定有人在自己的身邊窺視自己。一絲寒意爬上心頭,自己被人稱做是「影子刺客」,可是今天卻是摸不著敵人的影子,這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才怪。

    「你就是『影子刺客』楊虛彥?」一個聲音在楊虛彥耳邊炸響。透著森森寒氣,瀰漫著無形的強烈殺意。

    楊虛彥驚詫的迅速將頭轉向自己的右邊,見一個楊貌英俊體格威武的青年男子傲然站立在自己身邊。

    心中狂震︰天,他一直都在站在我的身邊嗎?怎麼我會一點也覺察不到?若不是,那他又是何時來到我身邊的,能瞞過我的耳力,此人的輕功尚在師傅之上。江湖上何時出現了這般厲害的年輕高手,難道是……

    我面露微笑的看著他,咳了一聲。

    楊虛彥一震,從震驚中清醒過來,雙腳用足勁力,足尖點地,身形向後暴退而去。輕功甚是高明。

    疾然而下,卻落地無聲,楊虛彥的目光一直定格在我的身上,我也一直佇立於房梁之上,負手於身後,笑贏贏的看著他。就在他落地的那一剎那間,眼中消失了我的身影。

    楊虛彥頓時有些慌了神,凝目在房樑上搜尋著。

    「你在找什麼?」相同的聲調冷冷的從自己的身後傳來「是在找我嗎?我在你的身後,你為何卻向上看?」

    楊虛彥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這究竟是什麼身法?為何我感不到一絲氣息呢?心中震驚,腳下卻沒有一刻停留,飛速轉身,後退,拔劍在手動作異常流利。臉色凝重,如臨生死大敵般警惕的盯著我,眼神中卻流動著恐懼。

    我依舊笑著看著他道︰「身未戰而心已怯,我看不動手也罷。」

    楊虛彥身體一顫,馬上恢復了高手的本色,眼中寒光一閃,懼色盡消。握劍的右手鬆了松,一股強大的氣勢立時從劍上傳了出來。

    我讚賞的點點頭道︰「這還像點樣子。」

    「你就是逍遙客?」楊虛彥毫無表情的問道。

    我笑道︰「不錯,楊兄有何見教?」

    楊虛彥恢復了殺手的本色,冷冷的說道︰「閣下現在的名字可是響的緊,楊謀到要領教領教,閣下小心了。」

    只見楊虛彥眼中精芒暴閃,身如影,劍若幽靈,泛著陣陣殺氣匯聚而成的劍芒,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想我攻了過來。

    「好劍法」我讚道︰「可惜華而不實,上體輕盈,下體立根不穩。」說完左手束指成劍,瀟灑的指向他的下盤,一道劍氣絞碎楊虛彥的攻勢,打在他兩腳交疊處。

    楊虛彥頓感腳上一麻,真氣隨之一滯。卻沒有其他的感覺,知道對方已經手下留情,沒有狠下殺手,否則自己這雙腳算是費了。

    猛的,楊虛彥意識到了什麼,道︰「這是劍氣,你竟然能以手來發出劍氣傷敵,怎會有這樣的武功?」

    嘴上雖是驚詫的說著,手上卻沒有閒下來,身體向前一個空翻,右手揮劍橫掃,身體一個扭動,同時向我踢出了八腳,分攻前身八個不同大穴,腳發怪異,力道剛猛。

    我依舊面露微笑,伸手在楊虛彥的劍上輕輕一彈,立即瓦解了這凌厲的劍勢,順勢化指為掌凝起氣盾於手掌前,行雲流水般封住了那詭異的八腳,最後一下更是運起功力,將楊虛彥反震回去。

    楊虛彥叫道︰「好,逍遙公子果然名不虛傳,再看我這招。」

    雙腳觸地的瞬間,兩腿彎曲,蹬地而起,雙手握劍,身如螺旋,對準我的咽喉急攻而來。

    我冷哼一聲,仍是以單手應對,手掌氣盾化為一股陰柔之力,附於楊虛彥的劍上,輕輕像上一撥,便將他連劍帶人摔了回去。

    楊虛彥絲毫不亂,將劍交於左手,立時劍芒劇盛,四面八方儘是呼嘯的劍影芒光,虛實難測,長劍像毒蛇般纏了上來,閃電間就攻出了一十八劍。看來,他左手的劍法較之右手實是強上一籌。

    「呵呵,現在才算是有點意思了。」我瀟灑的讚了一聲,手指如幽靈附身一般,不差分毫的彈在長劍之上,彈的長劍翁翁做響,震的楊虛彥虎口爆裂。

    楊虛彥卻是不理,雙腿如疾風一般,腳尖向我的咽喉直戳而來。

    我身體想後一彎,避開了他這先傷己在傷敵的一招,讓他的腳尖踢了個空,首長順勢向上一推,將他擊到了空中。

    楊虛彥在空中一個翻身,再次雙手握劍,身體筆直,劍芒四射,劍尖直對我頭頂垂直紮了下來,周圍的空氣為之一寒,彷彿如凝固一般,又似一個巨大的牢籠,將我牢牢的罩在其中,叫我不能想一旁躲閃。

    「哼,彫蟲小技!也敢在我的面前班門弄斧,不自量力。」我冷冷的看著他這凝一生之所學,聚全身之功力的鬼神一劍,猶如熟視無物一般。

    手掌暗運功力,向身體兩邊一揮,立時將他籠罩在我周圍的氣籠瓦解,然後束起兩根手指,精巧又似鋼鉛一般夾住了長劍,時間拿捏的恰倒好處。

    楊虛彥驚詫不已的看著我,心中則是波濤洶湧,長劍依舊被我牢牢的夾在手中,身體則是直挺挺的懸在空中。突然身體上傳來了一股強大的力道,身體立刻就失去了行動的能力,被我摔出窗子之時,我才讓他恢復了功力。

    窗子的破碎聲驚動了沈落雁等人,迅速奔出房間,來到庭院,恰好看到楊虛彥被人摔出窗外,狼狽的一個翻身落在地上。

    此時楊虛彥見沈落雁等人全都來到了庭院,便生出了退走之念,突然他發現自己整個人已陷進一種近乎無可抗拒的勁漩裡。

    那是千百股奇怪的力道,部分把他扯前,部分卻直壓而來,還有幾股橫向和旋轉的

    力道。

    就像掉進下了大海怒濤洶湧的漩渦中,使人難有自主把持的能力。更有一種恐懼籠罩著自己,告戒著自己一旦敢逃走定遭滅頂之災。

    我躍窗而出,輕若鴻毛,飄然而下,落地無聲,動作優美瀟灑。我深深的看進楊虛彥的眼中,道︰「楊兄這次可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我也就不在為難楊兄了,請便吧。」

    楊虛彥眼中流露出怨毒之色,恨聲道︰「逍遙客果然功力高絕,楊某今日敗的心服口服,他日定會再向公子討教,告辭了。」說完轉身向牆外躍身而起。

    「呵呵,楊兄代我向邪王問好。」楊虛彥而邊響起了我的傳音,身體又是一顫。

    目送著他離開後,我才轉身對著沈落雁等甜甜一笑道︰「沈軍師,我們又見面了。」同時在她沒有答話之前傳音道︰「落兒,我現在還不想讓人知道我和你的關係,這樣對你更安全些。」

    沈落雁眼中激動之色一閃而逝,嬌笑道︰「逍遙公子剛剛可是救了小女子一命,小女子先謝過了。」

    寇仲和徐子陵見來人是我,俱是欣喜若狂,正要開口開口喚我,卻見我負在身後的手擺了擺,心中雖是詫異,但還是沒有喊出來。

    我向沈落雁笑道︰「沈軍師這次可是謝錯了,這個『影子刺客』此次前來並非是為了刺殺,而是為了這本名冊。」說完,右手向身後一招。

    寇仲只覺得胸口被一股強大的陰柔力量扯拽著,身體卻並沒有何不舒服之處。只見名冊像是被一支無形的大手抓著一樣,從他的懷中飛出,在他的眼前打了個轉,從窗口飛了出去,輕飄飄的落在了大哥逍遙客的手中。

    宋玉致眼中露出駭然的神色,臉上原本燦爛的笑容剎時凝固了,顯的有些生硬。

    我漂亮的露了一手,就是想引起這個宋家大美女的注意,闖入她的心扉。此刻這個目的顯然已經達到了。

    我把名冊拋給沈落雁,皺著眉頭道︰「沈軍師為何如此不智,東溟派的一本帳簿已經弄的天下人你爭我搶,亦害的東溟派損兵折將,現如今你又編出這麼一本名冊,而且又不加妥善保管。難道就不怕瓦崗軍又滅頂之禍嗎?」

    沈落雁接過名冊,盈盈拜倒道︰「落雁還是要謝公子就命之恩,若是此名冊被那個『影子刺客』盜走,我亦只有一死而謝罪。幸好公子擊敗了楊虛彥,奪回了名冊。」

    我將目光投向宋玉致,卻與她的目光對個正著,她趕忙移開目光到別處,小臉泛著紅暈,我則是哈哈一笑道︰

    「逍遙客早聞『天刀』宋缺晚年得一女,貌若天仙,美似精靈,今日得見小姐果不其然,不,是比傳聞中的還要動人。」

    話一出口,我方醒悟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在這個極重禮數的時代,我剛才那番話已是冒犯了宋玉致。

    忙又說道︰「在下是真心的被小姐的美貌所折服,並無調笑之意。在下乃一個心直口快之人,唐突了小姐,還望小姐莫怪。」

    宋玉致本想對我發火,怪我初次見面便評論她的楊貌,可是卻怎麼也火不上來,被我這麼一稱讚,心裡反而喜滋滋的,說不出的受用。

    又聽我向她告罪,心裡更是欣喜,回禮道︰「公子謬讚了,玉致姿色平平,公子給小女子如此高的評價,豈不是讓雁姐笑話。」紅著臉看了看我接著道︰「家父與家叔經常提起公子的大名,道是當今天下最為出類拔萃的後起之秀,只是遺憾無緣得見。有機會還請公子移架到蜀中山城一走,以償父願,玉致在此謝過公子。」

    「宋姑娘多禮了,逍遙客早已仰慕閥主多時,他日定當前往拜訪。」我答道,心中卻是明白這美女為父償願乃其次,見我才是目的。

    「嘻嘻,玉致還是首次對人如此『有禮』呢。」沈落雁也瞧出了其中的端倪,便調笑起宋玉致來,故意將「有禮」二字加了重音。

    「雁姐取笑玉致,過會定叫你好看。」宋玉致沒好氣的白了沈落雁一眼道。

    我笑吟吟的對二女身都道︰「貞兒,君兒過來,向兩位小姐辭別,我們也要起程離開了。」

    二女俱是一愣,只聽耳邊風聲忽的響了一下,還未來得及回顧左右,便見兩個身影飄然落在逍遙客的身邊,姿勢優美至極。等二人落定,才赫然看清楚是兩名絕色女子,貌比西施昭君,體態豐盈,氣質高貴,初見神飴陶醉,細瞧心悅誠服。

    無論姿色還是氣質,俱在自己之上,二女眼中不由得流露出黯色。

    貞貞和君贅見了,忙行禮道︰「小女子衛貞貞,傅君贅見過兩位姑娘。兩位真是天香國色,難怪夫君老是念叨了,呵呵,看來我們很快就能成為好『姐妹』了喲。」

    「呵呵,『姐妹』二字一語雙關,也虧貞兒能想出來。」我心中笑道。

    二女豈有不知之理,立時滿臉通紅,聽得貞貞和君贅稱讚自己貌美,雖知是客套之語,但心中也是受用非常。盈盈回禮道︰「讓兩位笑話了,微燭之光怎敢於日月爭輝。」

    「沈軍師,宋小姐,如此我們便就此別過了。他日定還有相見之時。」說完領著兩女飄然而逝。

    寇仲和徐子陵見我轉身離去,心中大急,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時,耳邊響起了我的「千里傳音」

    「小仲,小陵你們帶著素素隱藏在北門附近,旦見徐世績的宅院火起,便直管向城門衝去,到時自會有人放你們出城。以後可就要看你們自己的了,這可是一個提升功力的大好時機。」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18:27
第十一章 濟世安民


    滎陽城的一間民房小院內,此時正昂首挺立著一個面相英俊,秀美絕倫的威武男子,目不轉楮的盯著天空中飛舞的雪花,喃喃道︰「今次滎陽之變,翟讓身死不說,還連累了許多人無辜喪命,自古一將功成萬骨枯,真的是不可改變。唉。」

    這時一道身影閃現在他的的身後,單膝跪地,恭聲道︰「屬下滎陽分舵舵主吳寒參見門主。屬下靜侯門主差遣。」

    我淡淡道︰「吳舵主請起,本座此次喚你前來有事相托。」

    吳寒剛剛起身,聽我如此一說驚的忙又跪了下來,惶恐道︰「但請門主吩咐,屬下一定竭盡全力,在所不辭。」

    我暗運內力,硬生生將吳寒從地上托起,身體卻一直保持直立,背對於他,道︰「你今晚安排一些人手,於二更天時在徐世績的宅院放火,同時派人在見火勢一起,趁亂將城門悄悄打開。切記不可傷及無辜。聽清楚了嗎?」

    「屬下遵命。」吳寒恭敬的答道。

    「還有,你派人晝夜的監視沈落雁的行蹤,暗中保護,必要時可現身相救,但不可暴露身份,如有人敢對她不利,殺無赦!」

    吳寒被突然散發出來的強大殺氣嚇的一驚,忙應聲道︰「屬下領旨,如果沈小姐有什麼不測,屬下定自刎謝罪。」

    「好了,你下去準備吧。」我依舊淡淡的道。

    「是,屬下告退。」吳寒躬身回答一聲,起身如疾風一般閃出了院子,消失在雜亂無章的民房小巷之間。

    「夫君,當心趕快回屋吧,當心著涼。」傅君贅悄聲來到我的身後,解下自己的披風裹在了我的身上。

    我回手輕輕的將她的柔夷抓在手中,慢慢的轉過身來,另一支手撫上她的俏臉柔聲道︰「傻瓜,君兒忘記以夫君的本事,又豈是這區區寒暑能傷的了我的?」

    「嘻嘻,人家是關心夫君嘛,還笑人家。」傅君贅撅著小嘴嬌嗔道。

    「呵呵,好好,是夫君錯怪好君兒了,我們進去說吧。」我捏了一下她的臉蛋,笑著說完擁著她的小蠻腰走進了內堂。這間房是「天涯海閣」在滎陽的一處秘密藏身之處。融在眾多民房之中,極是隱蔽,只有滎陽的舵主吳寒知道它的所在。

    貞貞從臥房笑盈盈的走了出來,纏上我的臂彎,將我們領了進去。三人圍坐在桌邊。貞貞端起茶壺,泡了三杯香茗,遞給我和傅君贅各一杯,又拿了一杯到自己的手裡慢慢的品了起來。

    我看著眼前的麗人,心中頓覺溫暖,品了一口讚道;「呵呵,茶好,人更好。」

    「夫君」傅君贅喚了我一聲道︰「剛才接到了瑜妹的飛鴿傳書,說她們眼下已經到了揚州了,催我們趕緊過去呢?我看這幾個妮子準是想念夫君想的緊了。嘻嘻,這也難怪她們,我和貞姐姐也是離不了夫君大人的『雙修大法』呢。」說到這裡,想起了每晚的恩愛纏綿,那種叫人欲仙欲死,令人神往的感覺便羞的滿臉通紅。

    「呵呵,我的好君兒春心有動了。」看著她可愛的模樣,我忍不住調笑她。

    「你壞你壞,不許調笑人家,都是你不好,害的人家……你瞧,現在連貞姐姐也在笑人家呢?」傅君贅不依不饒的嬌嗔著,小拳頭如雨點般向我打來。

    我哈哈一笑,順手將她的秀拳握在了手裡,道︰「呵呵,我們的好君兒發怒的樣子更是可愛。」

    貞貞也笑道︰「夫君說的極是。你看君兒紅著臉的模樣多麼誘人,就像是紅透了隻果一般,看了就想撲上去咬上一口。呵呵。」

    傅君贅羞的抽回了小手,知道說不過我們,索性喝自己的茶,不理我們了。

    貞貞笑了笑,接著正色道︰「對了,夫君,瑜沒還帶來了兩個消息,一個說是太原李淵已經起兵反隋,自立為大將軍,以裴寂為長史,劉文靜為司馬,以大兒子建成、二兒子世民為三軍正副統帥,準備進軍關中。

    同時竟厚顏無恥得向突厥始畢可汗稱臣,答應將征伐所得的子女玉帛送給突厥人,教人齒冷。

    另一個消息則是吐谷渾的復興。」

    我聽後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道︰「吐谷渾乃鐵勒死敵,其王伏允一向野心甚大,不時派遣高手到中原來打探消息。楊廣曾派王楊雄、宇文述兩將追殺伏允,殺了千多人,俘虜無數,伏允憑著武功高強,率殘兵殺出重圍,逃往党項。這兩年趁中原亂成一團,乘機重整軍旅,收復失地,規正圖謀大舉,成為突厥、鐵勒兩族外我中土最大的禍患

    最使人憂心的是伏允之子伏騫乃不世之才,不但武功已達出神入化之境,還謀略過人,野心不下於乃父。」接著又笑了笑道︰「聽說此人出生時臉上便長了虯髯,故從少便以虯髯示人,這麼荒誕的事,真是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出來的。」

    傅君贅「撲哧」嬌笑,喃喃道︰「長滿虯髯的嬰兒,模樣可笑死人呢。」

    我陶醉的看了傅君贅一眼,又轉向貞貞道;「貞兒如此評價李淵可就是大錯特錯了。」接著如說書一般道︰

    「李淵字叔德,乃隴西成紀人氏,為西涼武昭王李玟X鈉呤浪鎩6 崩閉季萸亓梗 猿莆    永鐸В 蟊槐繃顧稹l 囟 囟  跎    ;⑹宋魑河洩Γ 托沾笠笆希 罄粗鸞ド僦撂 盡︰罄從肜鑠齙勸巳耍 糝芊ノ海 懦砂酥 籃蟊環  乒 br />
    其子丙出仕大隋,襲封唐公。丙妻獨孤氏,與隋文帝的獨孤皇后,是同胞姊妹,因此文帝與丙,名為君臣,實關姻亞。李淵就是丙之子,出生時,體具三乳,日角龍庭,文帝嘗稱其為不凡子,格外垂愛,特復又命姓李。

    丙歿,令李淵世襲爵位,歷授僬,隴二州刺史。隋煬帝即位後,升李淵為太守,又召為殿前少監衛尉少卿。

    及隋煬帝征遼東,遣李淵督運糧草,接濟軍士。會楚公楊玄感,起兵作亂,圍攻東都。李淵飛書奏聞,隋煬帝慌忙引還,命淵為弘化留守。備御玄感。既而玄感敗死,淵留守如故,御下寬簡,頗得眾心。

    先是隋朝暴政,徭役日繁,民間便流傳起一句話『桃李子,有天下』,意思是說︰「楊氏將滅,李氏將興。起初先是在街巷中傳播,後來有傳進了宮廷,就連隋煬帝也是有所耳聞,惹起了隋煬帝的猜忌。

    於是,隋煬帝就罷免了蒲山公李寬之子李密的坐親侍,說他『額銳角方,目分黑白,顧丐眄非常。』楊玄感叛亂,李密也與之相謀,兵敗後才逃入了瓦崗軍。

    隋煬帝除去了李密後,有懷疑到了李渾身上,便誣陷他謀反,將他滿門抄斬。

    後來聽說李淵很是得民心,又猜忌起他來。於是,便派人到弘化,傳召李淵。李淵因為李渾被殺之事,正懷著兔死狐悲之念,突然接到詔書,便料想到隋煬帝對他是不懷好意,於是便託病不起,這才逃過一劫。」

    說到這裡,我便停了下來,泯了口茶水。

    貞貞聽後,臉上露出了釋然之色,插口道︰「呵呵,這麼說來,李淵到是很懂保命之道。可是以他的能力卻又是不足以開創大業。」

    我笑了笑,道︰「貞兒,這你可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還是讓夫君來說於你聽。

    李淵共生有四子一女,長子李建成,次子李世民,三子李玄霸,四子李元吉。其他人三子暫且不說,這李世民卻是有驚天偉地之才,乃千百年難得一見的帝王之相。

    據說,李世民出生的時候,有兩條龍在他的門前跳躍翻騰,三日方離去。城中的百姓皆稱奇,其母也料他將來必是大富大貴,因此對他更是憐愛。

    越四年,有一個書生自稱善於面相之術,來拜訪李淵,剛一見面,便道︰「公當大貴,且必有貴子。」李淵心中大喜,於是便命人喚出四子來拜見書生。

    書生獨指李世民道︰「龍鳳呈姿,天日露表,將來必居民上。公試記著!此兒年近二十,就能濟世安民,願公勿輕視哩。」

    淵聞言甚喜,書生即辭去。但淵轉了一念,恐書生洩語他人,反致不妙,當即遣人追躡,不意四處找尋,並無下落,遂驚以為神。乃采濟世安民一語,作為次子的定名。

    世民才閱十餘領,已將古今兵法,揣摩純熟,復生成一副膽力,到處交遊,輕財仗義,端的是天縱英才,不同凡品。

    當年隋煬帝被圍困在雁門關時,眾將皆是手足無措,唯李世民獻計道︰「始畢可汗傾國前來,圍攻天子,必謂我倉促不能赴援,因敢猖獗至此。位我軍計,應大張軍容,布設旌旗數十里,連續不絕,就使到了也間,亦必鳴鎮擊鼓,互相譁應。始畢聞我大舉,必是援兵齊集,望風遁去。」

    定興當下依計行事,逐隊進行。果然始畢可汗墜入計中,即解圍自去。

    一年後,隋煬帝依舊留駐江都,沉湎聲色。終於惹的天下英豪儘是接竿而起,將隋朝的大好江山弄個四分五裂。

    梁武周起馬邑。劉元進起晉安。李子通起海陵。薛舉起金城。郭子和起榆林。竇建德起河間。王須拔起恆定。汪華起新安。杜伏威起淮南。王德仁起鄴。梁師都起朔方。周文舉起淮陽。高開道起北平。徐圓朗起預州。王薄起齊郡。蕭銑起巴陵……

    憑李世民的雄才大略又怎麼會放過這個大好時機,這次李淵起兵造反必是受到了李世民的慫恿。

    而他們向突厥稱外臣更是緩兵之計,他們是想暫時和突厥修好,然後好可以集中力量西進,攻打長安,一但李閥拿下了長安,就可大大的穩固住自己的勢力,取得爭天下的一席之地,進可攻,退亦可守,即使在爭霸天下的鬥爭中戰敗,也能擁兵自重,偏安一方。不失為一條上上之策。

    貞兒,現在你可知道這李閥的厲害了吧。現在看似是天下紛亂,各地義軍都擁兵十數萬到數十萬不等,但那也只是一群好無作戰經驗,手握鋤頭的平民百姓組建而成。對上懶散的隋軍或可一戰,但是對上實力雄厚,皆是身經百戰的李閥大軍必是一潰千里,毫無戰鬥力可言,更不用說是勝算了。

    在加上李小子精通兵法,善於收買人心,先後收服了許多能人才俊,更是使得李閥如虎添翼,必將成為爭奪天下的最強大了力量。」

    貞貞動容道︰「夫君,這麼說來,天下將為李氏所得。」

    我正色道︰「那到也還是未知之數,小仲的志向極是遠大,而且亦是天縱之才,絲毫不落於李小子,就看他如何作為了。我們雖是堅決的支持他,卻不可對他苛刻要求,讓他隨心就好。」

    傅君贅聞我們兩人聊的投機,也不甘心中落寞,剛要搭話,突聞屋外喊殺震天,忙和我一齊疾步走出了房間,來到庭院,縱身躍上屋頂,放眼向喊聲的源頭處觀望,只見遠處火光衝天,照亮了整個夜空。

    一股笑意悄然爬上我的臉,口中讚道︰「這個吳寒還真是個人才,竟能在瓦崗軍的地頭上輕易的就放火燒了城守徐世績的宅院,而且未被敵人發現蹤跡。」

    傅君贅心中詫異,不解的問我道︰「吳寒在徐世績的宅院放火不假,但是夫君卻是如何得知吳寒等人未被發現呢?」

    一旁的貞貞也同樣是不解的看著我,等著我的回答。

    我看了看兩人的表情,笑著解釋道︰「以吳寒和『天涯海閣』門人的身手,如果被人發現了蹤跡,以瓦崗軍在城中的軍力,定是難以輕鬆脫身,理應和守軍激戰一番才合情理。

    那樣的話,城中的守軍必會想打鬥的地方聚攏,將刺客層層包圍才對。而你們在仔細的看看火起的地方」說完伸手指向火光處,二女忙順著我手指的方向望去。

    我接著道︰「你們看那些守兵此刻並沒有向一個方向聚攏,而是四散開來,在不同的地方疾走搜尋,因此可推斷出吳寒等人並未被人發現蹤跡。」

    「吳寒已經做到了他應該做的事情了,接下來就看小陵和小仲的了。」我將目光轉向滎陽北城門,沉聲道。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18:30
第十二章 亡命雪原


    「小陵,快看,起火了!」寇仲跳了起來,用手指著遠方火光處大叫道。

    徐子陵聽後,忙從地上蹦了起來,躥到巷口觀望,大喜道︰「果然是起火了,小仲快背上素姐,我們走!」

    三人片刻就準備好了,忙不顧一切的向城門衝了過去。不理城牆上早以是亂作一團的守兵。徑直的衝到城門處,但見城門微開,心下大喜,急忙從縫隙中衝出城去。

    城牆上的守兵此時才發現有人趁亂打開了城門,見有人衝出城外,忙大喝道︰「站住!快快止步,否則弓箭伺候!」

    寇仲和徐子陵對視一眼,心中道︰「你讓我們止步我們就會止步?傻瓜才會照做呢?還是逃命要緊。」腳下的步伐又加快了幾步。頓聽城上有人大喝一聲︰「放箭!」接著便有數百支箭向二人飛來。

    寇仲和徐子陵心中大驚,若是沒有素素,他們二人自可邊擋箭邊逃命,可是現在卻是不同了。

    現在是生死關頭,二人絲毫不敢怠慢,他們均把體內的真氣運行至極限,莊那間把靈覺提至最高境界。

    不但眼耳鼻等觸覺比前以倍數靈明,最難得處是還具有某種超乎感官的感覺。

    這正是《長生訣》神秘莫測之處,已超越了一般武技的範籌。不但臻至「奕劍大師」傅采林所言人身內那自具自足的寶庫。還直達到習武者無不窮畢生之力追導的「天人合一」的境界。

    徐子陵和寇仲均是古往今來罕有的天資過人者,在機緣巧合中,練成了早被所謂「識者」視之為騙人的《長生訣》,突破了一般上乘武功的極限,臻達只有寧道奇、畢玄之輩始能明白的「真如」之境。

    二人此時突然間覺得整個世界好像從他們的身邊消失了一般,在也看不見前方的路。四週一下子變的異常的靜寂,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運功至極限的,越發粗重的呼吸聲。而身邊的樹木更是變的模糊不清,自己卻又是有一種看的前所未有的清晰之感,只見那一棵棵樹木如光似影一般從自己的身邊擦過。

    接著更奇妙的事情發生了,二人只覺得自己全身的經脈都顫抖起來,真氣在裡面急速而行,更是有如螺旋般的旋轉著穿梭,力量一下子提升了一個層次。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股自然之力順著毛孔絲絲傳入體內。

    接著眼前的景物突的消失了,變的漆黑一片,二人心中正在狂震之時。又有怪事乍現,自己能清晰的感覺到身後飛射而來的每一支箭的力道和方位,更是能清楚的知道弓箭射到自己的先後順序。漆黑的眼前展現出一幅畫面,只見有兩個少年正在雪地上飛馳,其中的一個人後背上還背著一位女子。

    二人立即認出此兩名少年正是自己,而那個女子則是伏身在寇仲後背的素素,四周的景物也與現實中的一模一樣,一中莫名其妙的感覺牽引著自己左躲右閃,弓箭呼嘯著與自己擦肩而過。

    說起來似是很慢,其實這只是二人短暫瞬間的感覺。

    城牆上的士兵更是驚的張大了嘴巴,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二人在雪地上左挪右閃,頭也不回的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在數百支弓箭的縫隙中穿梭,彷彿在後腦上張了一雙眸子一般,輕巧無比的躲過了每支箭。一會的工夫便閃身進裡密林,不見了蹤跡。

    寇仲和徐子陵在林中的在雪地上又狂奔了一會,見身後並沒有追兵趕上來,便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休息下來。

    寇仲好像忘記了正身處險境,興奮的摟著徐子陵的肩頭道︰「小陵,剛剛的感覺真是奇妙,哈哈,我們現在已經便的如此厲害了,就算是三大宗師的靈覺也不過是如此而已。」

    徐子陵白了寇仲一眼,但是臉上同樣洋溢著興奮道︰「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三大宗師是靠自己的功力,而我們只是靠著《長生訣》的功法罷了,這道家的奇書還真是一個好寶貝,竟這般的厲害,不知道我們隨著我們功力的增長還會出現什麼奇妙的事情來。」

    「呵呵」寇仲笑道︰「我看還是大哥厲害,要是沒有大哥的『以戰養戰』,我們又怎麼會將《長生訣》練到這般境界?」

    徐子陵點頭道︰「小仲說的很對,大哥好像什麼事情都知道,就連《長生訣》的修練法門都清楚。對了,大哥怎麼知道今晚會有人放火,而且他還知道火起的時候,城門是開著的,定是有人偷偷打開,故意放我們出城。」

    素素此時見兩個人談的越來越是起勁,根本就把她這個姐姐給忘到了一邊,氣道︰「小仲,小陵你們兩個左就知道你們的大哥,就忘了我這個姐姐了嗎?」

    寇仲和徐子陵醒悟過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紅著臉看著素素,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素素「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呵呵,我又怎麼會因為這個怪你們兩個呢?」

    徐子陵正要說什麼,突的見寇仲的臉色有寫疑雲,便問道︰「小仲,可是發現了有什麼不妥之處,為何臉有疑色。」

    寇仲疑道︰「真是奇怪。」

    素素問道︰「奇怪什麼呢?」

    寇仲道︰「為何不見人來追蹤我們。」

    素素道︰「你剛才不是說在這種大雪下,鄭蹤的通靈鳥會變成了呆頭鳥嗎?」

    徐子陵道︰「鄭蹤若每逢下雪都一籌莫展,就不用出來混了。所以他說不定另有靈獸負起跟蹤之責。現在只是等待我們休息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才再將我們一網擒去。」

    素素駭然道︰「那怎辦才好?」

    寇仲低聲道︰「首先就是把追蹤我們的畜牲找出來吃了,嘿!姐姐的膽子大不大?」

    素素苦笑道︰「你們該最清楚的了。說吧!你要姐姐怎麼做,姐姐就怎麼做。」寇仲低聲對素素說出了計劃後,素素爬起身來,朝林木深處移去。

    寇仲和徐子陵則同時把耳朵貼在冰冷的雪地上,運功聆聽。

    素素的足音立時一絲不漏的傳入他耳內,可是卻再沒有其它異常的聲音。

    「啊!」素素的嬌呼突然傳來,嚇得他忙竄了過去,原來素素因看不見東西,給一叢小樹絆倒地上。

    寇仲將素素扶了起來,低聲耳語道︰「是鄭蹤親身來了。此人有「飛羽」之名,輕功自是高明之極。」

    素素道︰「那怎辦才好?」

    這時徐子陵亦多聽了片刻,起身道︰「除了鄭蹤之外還應該有三十人左右,而且各個身手了得,剛才素姐被絆倒的時候,我聽見他們的腳步動了一下,顯是他們之中也有精於地聽之術的人。

    看樣子他們已經在這裡埋伏了很長時間了,所以可以可定他們不是瓦崗軍的人,因為徐世績根本就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佈置。只是不知道他們的目的究竟為何?」

    寇仲毫不憂鬱的道︰「還管那麼多做什麼,鄭蹤這老小子已經親自來了,我們還是先逃命要緊,那班人馬要是想對我們不利的話,我們早就被擒住了,還會在這裡自在。」

    說完寇仲復又背起素素,和他並肩往密林深處掠去,叫道︰「我們來和他們比比誰更長氣一點。」

    要知在這連綿百里的密林裡,縱有健馬亦無法以之代步。

    說到比拚腳力,能在短距離裡追上他們,江湖上大不乏人,但除非是杜伏威那類級數,誰能像他們來自《長生訣》的內息般往還不休、無有衰竭?

    說完這句話後,兩人再不打話,由外呼吸轉為內呼吸,把精神全集中在逃跑上,迅如流星般在密林裡左穿右插,竄高掠低,只知有那麼遠就跑那麼遠。

    伏在寇仲背上的素素泛起安全溫馨的動人感覺。只不過是萍水相逢的兩個人,忽然就成了與自己比血還濃的親密兄弟。

    他們什麼事都把她放在第一位。無論在怎樣惡劣的情況中,亦永不猶豫,更絕不會退縮。現在更是患難與共,她心中的感動,可想而知。他們由晚上奔至天明,才穿出密林,這時雨雪停了,天地一片純白,雪光閃耀。

    在這白皚皚的靜寂原野上,三人都泛起不知何去何從的感覺。

    兩人的內息雖仍是旺盛,但血肉造成的四條腿卻累得要命,乘機在一處長滿了參天雲杉的小山丘上休息。寇仲哈哈笑道︰「終逃出來!」素素道︰「昨晚那些不知是什麼人呢?」

    寇仲答道︰「暫時還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我們的敵人,否則不會在那樣的大好時機下讓我們逃脫的。」

    這時徐子陵道︰「小仲說的不錯,不過應該還有一種可能。」

    「還有一種可能?」寇仲疑惑道︰「另一種可能是什麼?」

    徐子陵接話道︰「小仲你還記不記得大哥當時是怎麼和我們說的?」

    寇仲沉思了片刻道;「大哥說讓我們見到城中火起之時就不顧一切的往北門沖。噫,你莫不是說那班人馬可能是大哥事先安排在林中的。」

    徐子陵笑道︰「對,你想滎陽的四個城門中北門的防守最是厲害,大哥能令人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打開北門,自然也就能輕而易舉的打開其他三門。但是大哥卻是偏偏的讓我們向北門沖,便可知道他應該已經做好了妥善安排。

    還有就是素姐跌倒的時候他們的腳步亂了一下,顯是對我們極為關心,否則已他們的身手定不會為此而暴露了藏身之地的。」

    寇仲大讚道︰「呵呵,還是你小子腦袋靈光。」

    徐子陵白了他一眼道︰「其實你的腦袋一點也不比我的差,只不過是你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麼培植自己的勢力,怎麼去爭霸天下,不願去考慮這些細節的問題罷了。」

    徐子陵說的自是很有道理,自得練《長生訣》上的功法後,他的心神全集中到武道的修練上去。那並非為了名或利,而是一種個人的追求,要不斷突破以前的自己。

    每晚躺在床上,他便進入凝神練氣那物我兩忘的迷人天地裡。

    僅是武道的修行,已帶來他最大的滿足感,一切自具自足,不假他求。

    但寇仲的野心顯然比他大得多,這使他感覺與寇仲的分歧日漸擴大,當然感情上他們仍是最好的兄弟和朋友。

    寇仲聽後,肅然沉思起來,素素見他二人好像遇到了什麼問題,心中雖是緊張,嘴上卻是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如果他們兄弟之間出現了裂痕的話,她會盡自己的最大努力來幫助他們,但那畢竟是外力,不能解決根本的問題。最好的方法就是,放手讓他們自己想清楚心中的疑慮,消除那層隔閡。

    其實這到是素素多心了,她小瞧了寇仲和徐子陵之間的兄弟情義了。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什麼力量能夠將這兩個好兄弟分開。

    過了片刻,寇仲鄭重的看著徐子陵道︰「小陵莫要怪我野心大,妄想稱帝稱王。其實我只是受不了那些名門望族如此的傲慢視天下男兒如敝屣,所以我一定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來,至於做不做的了皇上我到是不甚在意。『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憑什麼就讓他們那些富家的紈褲子弟目中無人,而我們這些窮苦人家就不能出人頭地?」

    如此有擲地有聲的話從寇仲口中說了出來聽的徐子陵一愣,但是好境不長,寇仲又恢復了他「市井無賴」的本色,摟著徐子陵的肩頭道︰「在說了,『一世人兩兄弟』你幫我幫誰啊?我知道不管如何你都會站在我這一邊的。」

    徐子陵無奈的瞪了他一眼道︰「唉,踫上你這麼一個『無賴』兄弟,我想不幫你都不行呢?」

    素素欣喜的望著自己的兩個弟弟,心中亦被他們的手足情感動了。

    寇仲哈哈一笑道︰「我就知道小陵是不會撇下我這個好兄弟不管的。對了,你說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呢?不如去東都轉轉吧,以我們揚州雙龍的運氣能撞個頭彩也說不定呢。」

    素素垂首堅定地道︰「回揚州吧!」寇仲和徐子陵交換了個眼色,低聲對素素道︰「我們到東都去,目的只是踫和氏璧的運氣。嘿!不-定是要去找李大哥的。」

    素素搖頭決然道︰「要去你們就自己去吧!」徐子陵支持素素道︰「我們當然聽素姐的話。」

    向寇仲責道︰「有什麼事比害倒宇文化骨更重要,夜長夢多,延誤了時機,你擔當得起嗎?」

    寇仲投降道︰「是我不對!嘿!揚州究竟在哪個方向?」

    徐子陵愕然道︰「你不是早計算好方向才走嗎?怎能這麼胡塗,還說什麼精通山川地理。」

    素素道︰「不要吵了!從這裡朝東北走,早晚會抵通濟渠,那時只要坐船南下,經過浚義、陳留、雍丘、襄邑、宋城、永城、夏丘,就可抵達於台,再東行便可進入刊溝,南下江都,多麼簡單。」

    寇仲老臉一紅道︰「原來最厲害的都是素姐。」素素「哧」笑道︰「姐姐不是厲害,而是當年就是這麼隨小姐南行的。」

    徐子陵奇道︰「為何素姐忽然間像變得心花怒放的樣兒?」

    素素霞生玉頰道︰「不要胡說,我那有特別開心呢。」

    兩人均感大惑不解。

    寇仲摸著肚子站起來道︰「得先找個鄉鎮醫治肚餓這不治之癥,才是上策。」

    徐子陵扶起素素,欣然道︰「今趟讓小弟作素素的坐騎。」

    寇仲抗議道︰「你倒懂得來和我爭享受。」

    素素俏臉通紅道︰「原來兩個弟弟都是壞蛋。」

    寇仲和徐子陵笑得你擠我推,得意之極,充滿真摯的感情。

    到了這刻,三人才感受到自由自在的欣悅。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18:30
第十三章 武尊之徒


    「夫君,北門的守兵眾多,為何你卻讓他們從北門逃跑呢?小仲和小陵他們但願不會出什麼以外才好。」傅君贅關心道。

    我笑著在她的豐胸上摸了一把道︰「呵呵,正因為北門守兵眾多,我才讓他們從那裡逃命的。瓦崗軍本是一群草寇,因為起事的時機好才會發展到今天的勢力。但草寇終是草寇,無論是戰鬥力還是戰鬥的意識都不如正規軍。人多的時候他們就會互相推託站崗放哨,而且會交頭接耳,談笑風生。豈會將注意力集中在巡查上?一旦他們發現城中起火,必會突然大驚,那時的警惕就會大打折扣,正是小陵他們逃跑的最佳時機。」說完,大手又不老實的摸上了她的雙峰,溫柔的撫摩著。

    傅君贅紅著小臉,喘氣的頻率加快了許多,胸口的起伏慢慢的劇烈起來,兩腿也緊緊的並在了一起,還不時的上下摩擦著。醉眼朦朧的看著我,求饒道︰「好夫君就饒過君入吧,昨天晚上已經弄的人家欲仙欲死,今早險些不能起床呢。切身實在抵受不住了,啊~~夫君快停手啊,你知道君兒是經不起夫君大人的挑逗的,君真的是不行了呢。」

    傅君贅伸出手,柔弱無力的推向我,口中還不住的呻吟著。

    我不懷好意的看了看她,慢慢的把手從她的肚兜中抽了出來「驚訝」道︰「真是冤枉啊,昨天晚上明明是君兒我是死纏爛打,說什麼也不讓退出你的身體,現在怎麼又怪起夫君來了?唉,好人真是難做啊。」

    傅君贅更是羞澀,不依不饒捶向我的胸口,嬌嗔道︰「就是你不好,就是你不好,誰叫你挑逗人家的。」

    我趕緊求饒,敗下陣來。

    傅君贅依偎在我的懷中,輕聲道︰「君兒真感謝上天能把你這個大壞蛋給君兒呢。」

    我聽後雙臂緊緊的將她擁在懷中,久久無言。

    過了好一會,我道︰「君兒,去把貞兒喚醒吧,我們也該起程了,這會兒小陵他們應該已經和竇建德的手下劉黑闥見面了吧。我們還要趕快,因為我要去會會一個人。」

    ……

    寇仲三人正在高興的時候,猛的見雪地上有三個人,箭矢般朝他們處趕過來,離他們不足兩里。

    素素嚇了一跳道︰「還不快走!」寇仲深吸了一口氣道︰「來不及呢!」那三個不知是何方神聖的人,眨眼奔上小丘,在三人面前倏然止步,同時抱拳為禮,態度客氣。

    中間是個二十七、八歲的灰衣漢,背插單拐,形相威武中卻又不失文秀的氣質,虎背熊腰,只是外型已教人心折。

    其它兩人一個是四十來歲的矮壯漢子,另一則是儒生打扮的中年人,各具不凡形相,只看他們這般全力飛馳後,仍能氣定神閒,便知都是一流的高手。

    灰衣漢哈哈笑道︰「終能追上兩位兄弟,實教我們欣慰,本人劉黑闥,乃夏王旗下驍騎將軍。」

    接著介紹左邊的儒生道︰「這是江湖人稱『鐵扇子』的諸葛德威,乃劉某的拜把兄弟。」

    諸葛德威左手一揚,變魔法似的乍多出了一把扇子,「嚓」的一聲打了開來,輕搖兩下,神態瀟灑之極。

    劉黑闥又指著那矮壯漢子道︰「冬叔人稱門神。手中雙與新近歸降李密的秦叔寶齊名,悍勇無敵。」

    這「門神」卻出奇地謙讓道︰「公子莫往我臉上貼金,本人崔冬,只是公子下面一個小跑腿吧!」寇仲一頭霧水道︰「誰是夏王?」

    劉黑闥道︰「難怪三位不知,敝主竇建德建國稱夏之事,尚未公告天下。」

    三人對望一眼,才知原來是竇建德方面的人。

    劉黑闥忽然道︰「這位小姐可否背轉身去,因劉某有份見面禮要送給兩位兄台,怕驚嚇了小姐。」

    徐子陵愕然道︰「什麼見面禮?」

    素素心驚膽跳的背轉了嬌軀。

    劉黑闥從容一笑,打出手勢,「門神」崔冬解下掛在腰間一個不知裝著什麼東西的布囊,隨手往寇仲?來。

    寇仲一臉茫然的接著,旋即臉色大變,立把布囊往劉黑闥?回去,駭然道︰「我的娘!這是誰的人頭?」

    在素素的尖叫聲中,劉黑闥一把接過,神態從容地探手囊裡,抓著頭髮將人頭取出,舉在兩人眼前道︰「讓劉某介紹,此人姓鄭名蹤,外號『飛羽』,若非沒有了頭顱而不會走路,恐怕三位已陷身在瓦崗軍手上。」

    寇仲和徐子陵都暗地心驚肉跳,但見對方人人神色如常,強壓下對這死人頭的恐懼,前者乾咳一聲道︰「嘿!劉兄可否先收起這東西,免致嚇壞我們的姐姐。」

    劉黑闥雖然沒什麼,但諸葛德威和崔冬臉上都閃過嘲弄的神色,顯是看不起他們給這麼一顆人頭駭成這樣子。

    劉黑闥把人頭交給崔冬道︰「將這頭顱掛在顯眼的地方,好和徐世績打個招呼。」

    崔冬領命去了。

    劉黑闥神色如常,拱手道︰「現在兩位兄台已成了天下人人欲得的人物,不知你們對將來有何打算?」

    寇仲與徐子陵交換了個眼色,乾咳一聲道︰「我們不知走了什麼運道,弄得人人都以為我們知道楊公寶藏的下落,其實……」

    劉黑闥不悅的打斷他道︰「寇兄難道以為我劉某亦是為寶藏來找你們嗎?這就大錯特錯了!」頓了頓續道︰「今趟之行,乃奉了夏王之命,前來找大龍頭商議,勸他先發制人,除去李密。豈知來遲一步,翟府已成灰燼,我們查探多日,才知只有你們三位逃過大難,還鬧得滎陽天翻地覆,劉某佩服之極。」

    素素仍是背著身問道︰「人頭拿走了沒有?」

    劉黑闥歉然道︰「素素姑娘放心,人頭不在了!」素素猶有餘悸的轉過身來,劉黑闥看到她驚魂未定,似求人憐的動人表情,怔了一怔。

    寇仲和徐子陵都沒在意,素素道︰「小姐早一日被老爺送走,由屠管家護行,不知劉將軍有沒有聽到她的消息。」

    劉黑闥道︰「既有屠叔方這種高手保護嬌小姐,該沒有問題,我會遣人探聽他們的行蹤。」

    素素欣然笑道︰「有公子這句話,素素就放心了!」劉黑闥又被她鮮花盛放般的笑容引得呆瞪著她,這回寇仲和徐子陵覺察到他的異樣,都拿眼楮瞧他。

    諸葛德威乾咳一聲道︰「二弟,這處危機四伏,我們最好先趕往陽武,那時把酒談心舒服多了。」

    劉黑闥如夢初醒,見寇徐兩人目光奇怪,老臉一紅地尷尬道︰「冬叔弄好事情回來,我們立即起程。實不相瞞,我對兩位確有惺惺相惜之意,際此天下群雄並起,能者稱王的大時代,誠心邀請兩位加盟我軍,將來富貴與共,若有一字虛言,教我劉黑闥不得善終。」

    對這充滿英雄氣概的年輕高手,寇仲和徐子陵都頗有好感,但加入了們一夥卻是另一回事。

    寇仲乾咳一聲道︰「我也實不相瞞,現在我們身有要事,加入貴方一事,只可遲些再說。」

    劉黑闥露出失望神色,謂然道︰「希望兩位確是身有要事,而非找藉口來拒絕劉某就好了。」

    寇仲和徐子陵想不到他如此但白,都覺有點招架不來。

    素素插入道︰「他們真的沒有騙劉公子,我可以作證人。」

    劉黑闥哈哈笑道︰「姑娘的話,我當然不會懷疑,只不知此事是否須劉某幫手呢?」

    寇仲笑道︰「劉兄似乎空閒得很,也十分錯愛我們,這可得先行謝過。不過此事微妙之極,牽涉到宇文化及和我們間的深仇,所以絕不能假手於人。」

    劉黑闥曬道︰「原來江湖上盛傳你們手上握有李閥和宇文閥造反證據一事,果非空穴來風。」

    寇仲和徐子陵為之臉臉相覷。

    要知帳簿一事,知道的只是有限幾人,究竟是誰把消息洩露出去呢?

    香玉山來找他們,兩人仍不在意;直到劉黑闥說出來,兩人才知道害怕。

    只是一個『楊公寶藏』,已害得他們周身是蟻,現在加上帳簿一事,他們還有安樂日子過嗎?單是宇文閥已可教他們頭痛死了。

    此時崔冬回來了,劉黑闥不再打話,催促眾人上路。

    寇仲等亦知不宜久留,兼且對劉黑闥又很有好感,遂與他們結伴同行,朝陽武啟程去也。

    黃昏時分,大雪又開始由天上灑下來,寇仲等一行六人,趕了足有四十多里路,又怕素素抵不住風寒,恰好遇上一所因戰亂荒棄了的莊園,眾人遂佔用其中一間破屋,燃起柴火,圍坐取暖。

    劉黑闥取出餘糧清水,先慇勤侍候坐在寇徐兩人間的素素,頗有點色不迷人自迷的陶醉神態,但素素卻像沒有什麼感覺似的。

    寇仲怕劉黑闥感到尷尬,忙搭話到︰「劉兄是否一直跟蹤我們而來?」

    劉黑闥道;「可以這麼說,李密是一個卑鄙小人,再著夏望很是看重兩位,特命我帶人保護兩位小兄弟。不知兩位現如今要到哪裡落腳?」

    寇仲答道︰「我們眼下準備先到揚州,然後見了我們的大哥逍遙客再做打算。」

    徐子陵趁機問道︰「不知現在形勢如何?」

    劉黑闥道︰「最近江湖上最轟動的有三件事︰一是土谷渾的復興,二是李淵起兵反隋。三是李密使祖君彥傳檄天下數楊廣的十大罪狀。」

    寇仲喜道︰「李淵終於造反了,呵呵,劉大哥還是先說說這十大罪狀吧。」

    劉黑闥欣然的大叫了一聲好,如數家珍道︰「就是一齔父;二亂倫;三荒湎酒色;四建宮殿樓台,奢侈浪費;五苛捐雜稅,壓榨百姓;六巡遊天下,建造長城;七征伐高麗,窮兵黷武;八拒直諫,殺直士;九賄賂成風,君子在野,小人在位;十言而無信。哈!」

    徐子陵搖頭嘆道︰「真是怎麼數都數不完這昏君的罪狀,若論禍國之深,這傢伙也算空前絕後。」

    劉黑闥道︰「兄弟說的極是,當今天下真正為百姓做事的也就只有我們夏王了,不知兩位兄弟可有何妥善的去處,我看還是隨我去夏王那裡如何,夏王可是極為看中兩位小兄弟呢?」

    寇仲驚道︰「哦?這麼說我和小陵現在也算是名人了?」

    諸葛德威哈哈一笑道︰「當今亂世,能人輩出,風頭最勁的就要數你們的結拜大哥逍遙客了,傳聞此子功力高絕蓋世,即使是對上宇文化及這樣的絕世高手也是遊刃有餘,而且用不了多久,他大敗『影子刺客』的事也會傳遍江湖的,到那時他的風頭就更勁了。

    傳說他的武功可與三大宗師相媲美,不過這也只是傳說,沒人見到過。不過我卻不認為他的功力有那麼厲害。

    其次就是跋鋒寒,『影子刺客』楊虛言,使得一把美人扇的『多情公子』侯希白以及兩位公子了。」

    劉黑闥正要搭話,寇仲突然道;「有人來了!」

    眾人趕忙起身警惕起來,劉黑闥豎耳細挺果然聽的輕微的腳步聲正在向這裡逼近,嘆道︰「還是兩位兄弟的功力高明。」

    寇仲笑了笑,未置可否。其實這並不是寇仲和徐子陵的功力比劉黑闥高,這就是《長生訣》的特殊功效了,修煉之人的靈覺要比修煉其他工夫的人敏感的多,所以才會有此現象,就像雙龍在雪地中躲箭的情形一樣。

    諸葛德威問道︰「可知來人共有多少?」

    徐子陵搖了搖頭道︰「具體數字不清楚,只知道大概在二十人左右,而且其中還有女子,他們的腳程好快,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寇仲索然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大不了就和他們拚死一戰,鹿死誰手還是未知之數。」

    劉嘿闥亦被寇仲的一席話激起了心中英雄氣概,爽聲道︰「好男兒本應如此!」

    此時一把陰陰柔柔,不男不女的聲音在外面響起道︰「本人拓跋玉,奉家師畢玄之命,特來向寇公子、徐公子兩位請安問好。」

    眾人同時色變,想不到來者竟是突厥高手,尚有畢玄的徒弟在其中主持。

    劉黑闥低聲道︰「他似乎不知有我們混在這裡,誰曾聽過這人?」

    諸葛武德和崔冬都茫然搖頭。

    寇仲為了拖延時間,好讓徐子陵把素素縛回背上,大聲應道︰「我兩兄弟仍是生龍活虎,拓兄!不!該是拓跋兄,多謝你關心了。這麼夜還把我們圍著,惟恐我們會逃走,究竟有何貴幹呢?」

    崔冬見寇仲沒有武器,拿出一把刀,塞在他手裡。

    劉黑闥本身用的是單拐,但卻另在大衣內擺藏了把長達尺半的鋒利短劍,遞了給徐子陵。

    拓跋玉哈哈笑道︰「貴國有句話叫無事不登三寶殿,小弟今趟千里而來,是奉有師命,想向兩位藉道家瑰寶《長生訣》一看,路途辛苦,兩位兄台諒不會教小弟失望吧!」頓了頓又笑道︰「未知另外三位仁兄是何方好漢,好讓小弟一併認識。」

    眾人吃了一驚,只從這人耳朵之靈,便知對方乃一等的高手。

    劉黑闥應道︰「只是無名小卒,怎配入拓跋兄之耳。」

    拓跋玉笑了三聲。

    第一聲尚在屋外遠處,第二聲已到了門外,第三聲響起時,拓跋玉舉步跨入門來,就像來探朋友的悠然自若,左手還提著個燈籠。

    此人年在二十五、六間,頭紮英雄髻,身穿武服,外加一件皮背心,樣貌俊俏,肩頭掛著一對飛撾,頗有點公子哥兒的味兒,乍看又似弱不禁風。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肩上掛著的飛撾處,這種奇門兵器江湖上罕有人使用,兩撾形如鷹爪,中間系以丈許長的細索,一看便知極難操控。

    拓跋玉目光掃過眾人時,寇仲等無不生出奇異的感覺,似是對方目光中帶有某種無形而有質的異力。

    兩方正在互相打量之時,一把充滿陽剛之氣的聲音在眾人四周響起道︰「拓拔兄真是好威風,可見武尊並非是虛有其名,調教的一位好徒弟。只是在下心中奇怪,他畢玄又非『武林皇帝』,豈是說借就能借的到的?」語調低沉,聲音卻是洪鐘一般響亮,震的眾人耳中翁翁做響。

    寇仲和徐子陵聞聲頓喜,喊道︰「大哥,可是你來了麼?」

    「哈哈……」笑聲未止,人影已至,我領著衛貞貞和傅君贅面帶笑容,昂首走了進來。不理一旁對我冷眼相看的拓拔玉,徑直走到雙龍面前,乍一打量便露出了驚色道︰「小陵、小仲你們功力的進境還真是讓我驚奇,天下間恐怕再也難找出像你們兩個資質這般出奇的人了,才兩天不見,修為又是精進了許多。」

    徐子陵還是首次當著這麼多人被誇獎,臉色為紅。寇仲則是喜出望外,撓撓後腦笑道︰「呵呵,這是是多虧了大哥的『以戰養戰』呢。」

    「趕問兄台就是當今中原炙手可熱的青年後起之秀,逍遙客?」陰陰柔柔的聲音有在身後響起。

    我轉過身,面帶笑意的盯著拓拔玉道︰「不錯,在下正是逍遙客,拓拔兄抬舉了。」

    拓拔玉正要發話,劉黑闥則強先說道︰「小弟劉黑闥,早已仰慕逍遙兄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真乃人中龍鳳。」

    我回禮笑道︰「劉兄年張於我,怎可自稱為弟,理應在下呼喚劉兄一聲大哥才是。劉兄現在已經是下王手下的頭號大將,論名望當在我之上,我又怎能擔當的起劉兄如此稱讚。」我心中敬佩劉黑闥是真正的君子好漢,心胸坦蕩,故而語氣極是有禮。

    這時諸葛德威和催冬也抱拳道︰「公子好。」我忙還禮。

    拓拔玉此時則是心中大怒,顯是因為輕視於他而不滿,勃然道︰「在下身在突厥便已聞公子之大名,只恨無緣相識,今日得見,還請公子不吝賜教。」

    我再面向於他,覺出了他的怒意,心中還是讚賞的緊。此人隨已動怒,可是語氣仍是讓人聽起來舒服,卻有不失自己大威風。俗語雲「名師出高徒」,當真如此。

    正要說話,卻見劉黑闥踏前一步,哈哈笑道︰「不如先讓我劉黑闥與拓拔兄親近親近如何?」

    說完正要出手,突見一個人影擋在他身前。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18:34
第十四章 旗鼓相當


  劉黑闥猛見寇仲攔在自己身前,心下瞭然剛要發話,寇仲卻是強先道;「呵呵,不好意思了,劉兄還是把這場讓給小弟如何,小弟先謝過了。」

  劉黑闥見寇仲對這場比試鐵了心,也知再爭無用,無奈的笑了笑道:「如此,寇兄要小心了。」

  於是寇仲抱拳道:「拓拔兄小心了。」

  右手一震,刀勢自然而起,登時寒光四射,森冷侵人,當胸向拓跋玉搠去,氣勢凌曆威猛,極有大將之風。

  劉黑闥等哪想到寇仲甫見對方立即出手,均大感痛快。

  素素則嚇得驚呼一聲,閉上美目。

  拓跋玉哈哈一笑,閃電橫移,同時右掌切出。

  「霍!」的一聲,拓跋玉的掌緣切在拐頭處,寇仲驚天動地的一招,立時威勢全消,還似吃了暗虧,閃電般改招換式,往後退開。

  拓跋玉俊臉一寒,冷笑道:「我們尚未真正親近哩!」說話間快若飄風地倏忽欺到寇仲左方死角位,也不知他使了什麼手法,肩上飛撾其中一端的鷹爪,脫肩飛出,發出勁曆的破空聲,疾電般繞了個圈,朝劉黑闥下陰抓去,手法陰毒之極。

  這兩下交手雙方都快若電閃,教人看得眼花繚亂。

  寇仲大笑一聲,臨危不亂,知道對方不會給自己調息的機會,忙運起全部功力,頓時長生真氣暢走七經八脈,晃身如影,似鬼魅般迎上鷹爪,雙手握刀而起,玄又帶著凜冽的刀風直劈而下,砸在鷹爪上。

  拓拔玉也運足功力,硬拚上去,心中也想稱稱寇仲的斤兩。只聽「噹」的一聲巨響,拓拔玉頓覺自己的勁力被一股強大的陰寒之力反震回來,更有一絲陰氣沿著兵器鑽如經脈,血脈頓時不暢。

  寇仲此時的滋味也不好受,真氣同樣被對方逼了回來,雙手虎口巨痛,兵器險些脫手而出。手臂也微微的顫抖起來。胸口更是不好受,如同被悶鎚鑿在前兄一般,使的呼吸不暢。心下驚到這拓拔玉功力果然了得。

  拓跋玉大喝一聲道:「寇兄果然了得,再接我這招。」右手移到飛撾系索正中處,微抖一下,兩端的鷹爪立時化成百千點光影,水銀瀉地的往正在調息的寇仲灑去。左手同時拋起燈籠,一分不差的安然落在梁珩上。

  眾人都看呆了眼,傅君婥卻是不屑的冷哼一聲,輕聲道:「彫蟲小技」。劉黑闥,催冬和諸葛德威三聽的眉頭為皺,顯是不滿傅君婥的言語。嘴上雖未明言,心中卻憤然道;「如此技法怎可被稱為彫蟲小技?不知你又如何?哼!」

  傅君婥看到三人做此表情,亦不與理會,心中卻是決心要露些本事與他們。目光仍是緊緊的盯著場中的局勢。

  寇仲亦是看的眼中精光連連,被這精妙的武藝激起了心中的豪氣,朗聲道:「拓拔兄儘管放馬過來,看我如何破你!」

  說完手中長刀化做一條游龍,房間登時強光湧現,凜冽寒氣四散開來,充斥著整個房屋。只見刀勢亦走急速之途,一條冰峰巨龍挾驚天氣勢迎上點點光芒。

  只聽空中「叮噹」響聲不絕,震的眾人耳中刺痛。

  寇仲仰天哈哈大笑道:「痛快,真是痛快,拓拔兄,我們再來過。」

  拓拔玉亦是無比興奮,他已經很久沒找到這種武人的狂喜之感了。突厥雖是也不乏高手,但是平時與他們切磋總是縛手縛腳,生怕傷了對方,惹的師尊不悅。所以一聽說跋鋒寒殺了的大師兄,拓拔玉就趕忙向武尊畢玄請命,來中原追殺跋鋒寒。其主要的目的卻是想找一個真正的對手切磋切磋。因為他一直相信自己的功力在其大師兄之上。

  「哈哈……」拓拔玉爽笑道:「寇兄之言正和我意,讓我們來練連拳腳如何?」說完丟下兵刃,揮拳攻了上來,立時時風聲大起,空中瀰漫著焦熱之氣。

  拓拔玉的師傅「武尊」畢玄的成名絕技乃自創的「炎陽奇功」,其溫高熱無比,可比天上的烈日,所以才為此功做此名稱。

  其實說來,這「炎陽奇功」並非是畢玄所自創。

  畢玄本是突厥一個部落族長的長子,從小喜好武藝,練的一副銅筋鐵骨,當真是族中的第一勇士。

  一次因為一言不和而同另為一個部落的族長之子大打出手,結果殘敗。心中自是懊悔和悲憤,怎麼也嚥不下這口惡氣,發誓要尋遍天下,拜訪明師,學的高超武藝,一血前恥。於是就辭別父母,他踏上了尋師之路。

  行了大概十多天左右,來到了一望無際的大沙漠。此沙漠被族人成為「死亡地帶」,平日裡縱馬馳騁誰都不敢到這附近。

  族中的老人更是說天上的烈日就住在這個沙漠的一個神殿中,白天出來照射大地,晚上則是藏身在神殿中休息。不過烈日不喜歡人們走進沙漠,如果被它發現大話,就一定會被他烈火焚身,化為灰燼。

  畢玄天生天不怕地不怕,哪會把這些話放在心上,平時在部落裡有自己的父母千叮嚀萬囑咐,畢玄自是不敢前來。可是現在卻是不同了。無論如何也要鋌而走險,親身一試。

  轉眼間,畢玄已經在沙漠轉了半個多月了,可是不管怎樣也是找不到老人說的那座神殿,自己的乾糧和飲水早已經用盡。

  畢玄拖著沉重的步伐,依舊在沙漠中慢慢的行進著,突然腳下一軟,在也無力支撐自己的身軀,「撲通」一聲,到在了灼熱的沙子上。心中懊悔道:「都怪我高傲自大,不聽族中長輩之言,唉,難道真是天要亡我畢玄,武功不成,卻要命喪於此。」

  正在悲痛只時,猛的見自己前放裡許之處黃沙翻滾,大地震動。心下大驚,忙睜大眼睛,凝聚目力向前望去。

  只見一座金色威武神殿慢慢的聳上地面,灼熱無比的熱浪撲面而來。錐心刺骨的巨痛從爬滿了全身。同時又好像是有千萬支食人蟻在肯噬著自己的身體,渾身抽搐不已,片刻間就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畢玄大呼「我命休矣」。突然,熱浪噶然而止。畢玄大喜,從地上一越而起,心中雖是詫異自己怎麼瞬間就恢復了功力。但這哪有神殿有誘惑力,忙飛身向前方奔去。

  片刻,畢玄來到神殿近前,迫不及待的衝了進去。

  只見此神殿裡正中是一個圓形大坑,坑的正上方懸浮著一個巨大的菱形柱體石柱,上面刻著奇形怪狀的圖案。石柱的下面則是不住翻滾著的岩漿,剛才那股熱浪想必是從那裡散發出來的。

  再看坑的四周,聳立著大小一致的七根石柱,上面同樣的刻有圖案,只不過看起來較之坑中石柱上的圖案簡單了許多。

  畢玄知道機會難得,顧不得心中的疑慮,疾步來到離自己最近的石柱前面細細的觀摩起來。只見石柱上面的圖案千奇百怪,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自己絞盡心力只記下了上面的一小部分易記的人形圖案,另外的一些一時難懂的圖案就脫下自己的衣服,將其刻摹下來。

  正要起身去第二個石柱旁邊時,卻見坑中的岩漿又再次劇烈的翻滾起來,神殿也隨之震動。

  畢玄心中大驚,忙將衣服揣入懷中,閃身向門外衝了出去。

  但還是晚了一步,剛剛衝到半裡的地方時,身後的熱浪便將他湮沒了,腦中轟然一響,便失去了知覺,倒在了地上。

  大約過了八九個時辰,畢玄才慢慢的甦醒過來,卻覺得自己功力較之暈倒之前更是精進了許多。心中頓時醒悟,那些熱浪有提升功力之奇效。而且那股熱浪也是每天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是平息的。

  畢玄不顧他想,忙又來到神殿裡面,來到第二個石柱前觀摩起來。這次,畢玄有了準備,估計要到時辰了,奔出了神殿不遠處,盤坐在地上,運功抵禦熱浪,儘量的吸收其中的能量,他可不想錯過著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邊吸收邊化解,將那股強大的熱力溶到自己的經脈中。

  如此大約過了五天時間,此時他已經能堅持在神殿的邊緣上抵禦熱浪了,可見這些時日,功力進境一日千里。而神殿裡的石柱他也觀摩了六根。在這段時間裡,他有想下到坑中去一探那個懸浮石柱上的神秘圖案,可是每當自己的腳一邁進坑中,裡面的岩漿立時劇烈的翻滾,但是散發出來的卻不是那股能提升自己功力的熱浪,而是一股強大無匹的殺氣!可是一當自己退出坑中的範圍,那股殺氣就會消失於無形。

  畢玄哪肯輕易放棄,可是試了好多次,最多只能邁進一小步而已,就再也抵受不住了那股殺氣。後來他乾脆放棄,一心觀摩起周圍的石柱。

  今次是他第七次來到殿中,剛剛臨摹完第七根石柱上的圖案神殿就開始晃動起來,畢玄心中大疑道:「不對,今日神殿的動靜大異前幾次?」壓下心中的不解,慌忙的運足功力從神殿中狂奔而出,跑了一段路,覺得應該安全了便止住腳步,回身凝望。只見神殿如出現時一般隨著黃沙的翻滾又從地面上消失了,就如同從未出現一樣。

  畢玄馬上離開沙漠,找了一個僻靜之處,潛心鑽研兩年,在結合經脈裡那股極熱之神秘力量,創出了「炎陽奇功」。

  回到部落之時,畢玄恰好趕上部落被人洗劫,自己的父親更是被打傷,詢問之下,弟弟才告訴他。原來,在畢玄走後不到半年,草原上不知從哪裡冒出一十三個魔頭,各個武功絕頂,心狠手辣。還組成了「疾風十三盜」四處殺人放火,搶劫財物和女人。草原上的部落也都聯合起來,派出過自己部落中最厲害的高手對其進行圍剿,但是「疾風十三盜」來去如風,蹤跡飄忽不定。所以每次都是無功而回,還折了好多人手。

  畢玄聽後心中大怒,問清他們的去向,不顧弟弟的苦苦勸阻,縱身上馬追了過去。

  那一戰真的是殺的天昏地暗,畢玄憑藉著自創的「炎陽奇功」將「疾風十三盜」斬殺殆盡,自那以後,便被大草原上的子民稱為「武尊」,譽為草原第一人。

  前事暫且敘述到此。且回看寇仲這邊。

  拓拔玉乃是畢玄嫡傳徒弟,內功自是修煉「炎陽大法」,故拳風中夾雜著灼熱的氣勁。

  寇仲隨是經常和徐子陵的《長生訣》陽篇切磋,再加上自己修煉的陰篇,所以並不懼怕這股灼熱的氣勁。但皮膚還是被燒的隱隱做痛。

  「來的好!」寇仲大喝一聲,撇下手中的長刀,運起功力,同樣的揮出一記長拳對了上去,只聽空中「轟」的一聲巨響,兩人同時退了一步。

  寇仲豪興大發,大笑道:「拓拔兄在接我這全力一擊試試看。」說完,凝聚全身功力於拳上,對上拓拔玉的胸口擊了上去。

  拓拔玉同樣豪爽的一笑,將功力提升到十成,一拳對了上去。

  「轟」空中又是爆發出一聲巨響,灼熱的熱浪糾纏著凜冽的寒氣向四周瀰漫開來。劉黑闥等人頓時如掉寒冰與烈火兩獄,全身冷的刺骨而皮膚卻有是灼熱難耐。忙運起全身的功力抵擋。

  這時,諸葛德威與崔冬兩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我和傅君婥、衛貞貞三人。不看還好,這一看便驚呆的張大了嘴巴。之間我們三人悠閒自得的負手站在原地,洶湧的氣浪衝到我們三人身前一丈處,便如同撞上一面無形的牆一般,瞬間就冰消瓦解了。而我們的衣角從始至終都未曾動過一下。

  諸葛德威與崔冬兩人駭然的對望了一眼,均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恐,現在他們已經開始相信為何傅君婥嘲笑拓拔玉的武功是彫蟲小技了。

  在看場中,寇仲與拓拔玉各自被震退了三大步。

  兩人靜靜的站定,相互凝視著對方,突然同時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不聞一絲間隙。

  寇仲由衷的讚道;「拓拔兄好高的功力,小弟佩服。」

  拓拔玉亦抱拳讚道:「寇的武功小弟也是佩服的緊。」

  此戰,兩人旗鼓相當,大有惺惺相惜之情。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18:34
第十五章 無殺奧義


    拓拔玉朗聲笑道︰「敢問寇兄剛才所使的功夫可是《長生訣》中的密法嗎?」

    寇仲答道︰「呵呵,拓拔兄說的不錯,我剛才用的功夫確實是來自《長生訣》中,小弟也只是修煉了一年而已。」

    拓拔玉聽後面露驚色,心下凜然道︰「才只修煉了一兩年就能與我這鑽研了近二十年的功夫鬥個旗鼓相當。那麼如此下去,他們的前途不可限量。

    寇仲和徐子陵同時修煉的《長生訣》,這寇仲的身手已經如此厲害,想來那徐子陵的身手亦不在寇仲之下。而且那邊還個逍遙客和他的兩個夫人。他現在盛名天下,功夫自是了得。應在寇仲和徐子陵之上。即使加上我此次帶來的「多北塞十八驃騎」看來也是勝算不大。看來今天這《長生訣》是強搶不得了。」

    想到這裡,拓拔玉道︰「這《長生訣》不稱為是道家的不世奇書果然不假。不瞞寇兄,此次家師命小弟前來中原其中的一個目的就是想向二位借這《長生訣》一看,不知兩位兄弟意下如何?」

    徐子陵悠然道︰「呵呵,我看拓拔兄本意不是借書而是搶書吧。只不過是沒料到小仲的武功如此之高,更是推得我的武功也不在你之下,在加上我們身邊的其他眾人,所以拓拔兄才會轉而說成是借書吧。」

    一陣嬌笑自屋外傳來,倏忽間後左方大窗處多了一位頭戴垂以珠翠的帷帽,身穿寬大罩袍羅,裙下卻露出一對赤足的少女。

    她悠閒地倚坐破窗,一足踏在窗檯上,另一足垂了下來,搖搖晃晃的,好不寫意。

    此女長得非常嬌俏,瓜子口臉,兩顴各有一堆像星星般的小斑點,予人俏皮野潑的感覺。秀目長而媚,烏靈靈的眼楮充滿不馴的野性,正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寇仲,似乎其它人都並不存在般。

    眾人的眼光卻落在她正在手上把玩、造型奇特的腰刀去。

    這種在突厥人中非常流行的刀子,最利馬戲,刀型微彎,前銳後斜,沒有護手,刀柄處紮著布條,自刀起平剷平削,刀刃平磨無坑,由於刃身只有寸許闊,故極為尖利。而此女手上的腰刀顯是極品,在梁衍上的燈籠光掩映下,熠熠生輝,寒光浸浸。只從她出現的突然,便知她的武功絕不遜於拓跋玉。

    這嬌嬌女小嘴一撅,目光移往徐子陵,不屑地道︰「原來中土盡只是些夜郎自大之徒,難怪楊廣會不自量力遠征高麗,不過也只有高麗那樣的弱小國家才會被你們中原欺凌的。換了是我們強大的突厥則是另當別論。我淳于薇倒要看看什麼叫寧死不屈。」

    傅君贅聽到淳于薇竟然出言藐視高麗,眉頭大皺,冷哼一聲。

    淳于薇看了傅君贅一眼,見發出冷哼的是一個天仙麗人,年紀在二十左右,貌勝西施,容嬌昭君。沉魚落雁,傾國傾城。而她身邊的女子的姿色氣質更是與她不相上下。而他們的身前更是站著一個英俊倜儻的男子。

    淳于薇雖是驚嘆傅君贅的美貌,但料想她的武功也高不到哪裡。所以並未在意。豈不知她這一句話卻激起了傅君贅的殺氣。

    拓跋玉哈哈笑道︰「我這師妹一向被師尊寵縱慣了,各位請勿介意。今趟小弟奉命來求《長生訣》,並非強取硬奪。師尊有言,把《長生訣》翻看一趟後,立即歸還,兼且可傳寇徐兩兄每人一手絕藝,請兩位兄台勿誤以為家師只想占人便宜。」

    眾人交換了個眼色,均感到畢玄不失一代宗師的風度。

    淳于薇向寇仲甜甜一笑道︰「你的功夫還不錯哩!不過我們今趟來的除我們師兄妹外,還有師尊一手訓練出來的「多北塞十八驃騎」,人人悍不畏死,動起手來,怕你們沒多少人能活得了。」

    頓了頓又悠然道︰「人家還忘了告訴你只要你們尚有一口氣,我們就有方法為你們續命,那時《長生訣》還不是手到拿來。」她的聲音既嬌且甜,又帶點外地口音,形成一種奇異的味道。

    拓跋玉皺眉道︰「師妹客氣點好嗎?能不動手,自是不動手最好。」

    這師兄妹兩個一唱一和,配合到是默契。

    傅君贅冷聲道︰「哼,動手又如何?我到是要看看你們能有幾個人在我的劍下活命。」

    我也心中惱怒他們二人的目中無人,所以並沒有勸阻傅君贅,任由她而為。

    拓拔玉和淳于薇臉色大變,心中也是惱怒。只聽淳于薇冷冷的答道︰「這位姐姐人長的滿是漂亮,口氣到是不小。我到要領教一下姐姐如此自負的劍法。」

    說完,淳于薇扭身從窗上飛身而下,右手閃電般拔出彎刀,泛著寒光,在空中劃過一道銀虹,流星一般向傅君贅的粉頸割來。招試極是狠毒。

    我看的眉頭大皺,心下惱怒她們師兄妹兩人的招試俱是陰險狠毒,招招攻人要害,試試去人性命。

    傅君贅不屑的冷哼一聲道︰「如此武功你師傅也敢放你出來丟人現眼,還是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叫做武功。」

    說完,眾人也不知她是如何的拔劍在手,更是不知道她是何時出手的,只見傅君贅前方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像一張無形的大網一般,將飛身而來的淳于薇籠罩在其中。

    淳于薇只覺眼前突然失去了傅君贅的蹤跡,眼前被一片白茫茫的耀眼強光取代了,而心中更是湧起了一股恐懼,是對死亡的恐懼。因為她已經從這片白光中感到了無盡的殺意,那是絕殺,滅殺,天殺。不過這還不是恐懼的關鍵,最令她恐懼的是她感覺到這股殺意是那麼的平靜,彷彿不存在一樣,更是讓自己覺得自己心甘情願死在這殺意之下。

    「不!這絕不是應該在人間出現的劍法!天下怎麼可能有這麼令人恐怖,不,是令人甘願一死的劍法?」淳于薇心中驚恐道。此時的她收回刀勢呆呆的佇立在地上,靜靜的看著那片和諧的白光向自己包圍而來,靜靜的等著死亡。

    諸葛德威,崔冬和劉黑闥此時的感受與淳于薇所所差無幾,他們心中卻是恨不得自己就在那片白茫茫的一片中。

    拓拔玉則是心急如焚,可是身體卻是偏偏不聽使喚,怎麼也動不起來,彷彿自己已經從這個世界蒸發了一樣,又像是被大地牢牢吸附住一般。

    寇仲和徐子陵更是看呆了,他們雖沒有其他人心中的感受那麼強烈,但也被傅君贅這驚天地,泣鬼神的玄妙一劍震住了。到不是說明他們兩個的功力在眾人之上,而是因為他們所修煉的《長生訣》的獨特的飄渺性質幫了他們。

    看傅君贅使出這一試,我心一屏,略有些後悔將我悟出的「無殺奧義訣」授給她了,當日我悟出此道只後,一時性起就將其教授給了我的眾嬌妻。

    這「天殺奧意訣」乃是我想出的本應存在於四度空間的密法。都怪我心直口快,洩露了天機。此訣若是由我使出來,誘殺,捕殺,絕殺,無殺。四殺過後,方圓千里之內的生命會全部消失。

    殺無可殺,故為無殺!

    沒想到傅君贅惱怒後將其使將出來,幸好她的功力有限,再加上對這「無殺奧義訣」領悟的極為是有限。自是不能能我這個造物主施展出來的威力相提並論。不過這也足夠對周圍功力和靈覺不如自己的人進行誘殺和捕殺了。

    眼見我若是再不制止,這些人定要命喪於此。

    於是我喝聲道︰「君兒,放她一命吧。豈連累他人。」

    傅君贅心神一震,登時醒悟過來,忙收回劍勢,光芒頓時斂去,消失不見了。傅君贅也認識到自己出手太恨了些,自己一怒之下,竟使出了夫君千叮嚀萬囑咐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可動用的「無殺奧義訣」。心中甚是後悔,偷偷的將目光瞟向我,見我向她會意的笑了一笑,並為深責,心中一喜,靜靜的回到了我的身邊。

    衛貞貞也對她正色道︰「君兒真是不知輕重,則可將此使將出來。」

    傅君贅也知道自己這次做的確實有些過分了,面露愧色的看著衛貞貞。

    衛貞貞見他如此模樣,也是不好再責怪,無奈的笑了笑。

    劍勢斂去眾人才入夢初醒。

    最先醒悟過來的則是身處白光之中的淳于薇,此時她還在為傅君贅那神鬼莫測的一劍驚伏不定。

    劉黑闥,崔冬與諸葛德威此時也相繼清醒過來,想起剛才的情景,心中無不恐懼駭然。「有生以來我還是第一次有了輕生的念頭,這是什麼劍法,怎的像是閻王索命一般,她明明不是向我出手,為何我還會生出死亡之念?唉,天下之大,能人輩出,如此恐怖的劍法就是『三大宗師』亦不敢直撫其須,更何況是我等?彫蟲小技……彫蟲小技……難怪她稱那畢玄之徒的武功是彫蟲小技了?」

    三人對視苦笑,劉黑闥心中道︰「此女武功已是如此高明,可想而知授她武功的逍遙客有多厲害,當真可稱的上是『神鬼莫測』了,有如此人物相住,亦難怪寇仲和徐子陵不會投靠夏王?」

    拓拔玉此時此刻最是驚恐,因為這喚起了他內心中一種不原想起,卻又刻骨銘心的恐懼。那是在他剛剛成人那年,由於自己的心高氣傲,認為武學已成學無可學,便想獨自一人到大草原上闖蕩一番,不管他人怎樣勸阻,拓拔玉都是聽不進去。

    這時,「武尊」畢玄對拓拔玉道︰「你若是能接下我一招,我便放你離去,如何?」

    拓拔玉欣然應允,可是等他見到畢玄那一招時,心中卻是驚恐,因為他從那拳風中清楚的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身體中立時湧起一種感覺,那是對死亡的恐懼!

    而今天這新的感覺更是令他恐懼。同樣是面對死亡的氣息,對上畢玄的,他是恐懼,到是也合常理;而對上傅君贅的,他卻是心中卻一反常態的充滿著嚮往,如此劍法怎能不叫他心驚膽寒。

    傅君贅冷冷的看著眾人的表情,旋又盯著淳于薇道︰「姑娘現在還是認為我是在自吹自擂嗎?動起手來如何?」

    拓拔玉強在淳于薇前答道︰「姑娘神技,我等佩服,回去定當潛心修煉再於姑娘切磋。」心道自己雖是不敵,卻也不能失了「武尊」的顏面。

    我讚賞的看了他一眼,道︰「看得出來拓拔兄卻是一位好漢,我也不難為你了,今日之是就此作罷,至於《長生訣》一事我卻是不能做主,你在去問小仲和小陵好了。」

    拓拔玉聽我話意,立時面露喜色,轉而對寇仲和徐子陵道︰「不知兩位小兄弟可否將《長生訣》借於家師一看?」

    寇仲「狡猾」的看向徐子陵,意思道︰呵呵,小陵還是你去回答他為好。

    徐子陵怎會不知其意,只好無奈的瞪了寇仲一眼,對拓拔玉答道︰「《長生訣》眼下並不在我們身上,不過半年後我們會到洛陽,如果有機會取得《長生訣》的話,我們確可借於拓拔兄。」

    拓拔玉聞言大喜道︰「無論兩位最後是否借書於在下,我拓拔玉先是在這裡謝過。希望將來能於兩位成為朋友。」說完,躬身想眾人道別,轉身而去。

    見他們拓拔玉等人離去後,我轉過身對雙龍道;「小陵,小仲,哦對了,還有素姐,你們眼下要去何地?」

    素素聽我稱呼她為「素姐」臉色微紅。

    寇仲卻沒回答我的問題,反而笑著對傅君贅道;「呵呵,這些日子不見,君嫂是越發出落的動人。功夫也是更厲害了,嘻嘻,這下可有的大哥消受了。」

    傅君贅聽後玉臉微紅,沒好氣的罵道;「你這個小鬼,竟敢調笑我,看我不撕爛你那張嘴才怪。」

    徐子陵拍手道︰「哈哈,君嫂英明,看小仲以後還敢胡說否?」

    寇仲則是忙用手封住嘴巴,一溜煙的跑到了我的身後大叫道︰「大哥救命啊,君嫂要殺人啊。」

    我轉過身,笑著敲了一下他的頭。衛貞貞則是轉過身來,伸出手指在他的鼻子上面用力的鉤了一下。

    素素和其他眾人也為我們打鬧中流露出的真摯的兄弟手足之情感動,卻見了寇仲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禁笑出聲來。要非眾人親眼所見,實是很難相信眼前的這幾個人險些將這裡搞的翻天覆地。

    素素笑了一好一會,才止笑聲道︰「客弟,我們打算先回揚州,不如你還有兩位弟妹和我們一齊走吧。」

    我道︰「我和貞兒還有君兒先行一步,到揚州等著素姐你們,打點一下,以備不時之需。」

    雙龍想了一下,也知道此去揚州凶險異常,便道︰「大哥多加小心,如此小弟就尺些時日在敢到揚州與大哥和眾位嫂嫂會合。」

    於是,我拍了拍雙龍的肩頭,辭別了眾人,向揚州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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