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一章 劍分三道
傅君婥擔心道:「莊子真的要和他們比劍嗎?他的劍術到底怎麼樣?會不會是假的啊!他怎麼打得過那些精挑細選的武士?」
我笑道:「莊子會不會用劍我可不知道,不過那並不重要。但是他把劍理闡述得相當明白,就憑他能說出『示虛開利,後發先至』這樣的道理和『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這樣的豪言壯語,我們就不能輕視他了,就是現在的用劍之士恐怕在道理這方面也及不上他,就算他當時真的仗劍應敵,恐怕也不至於會輸,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想罷了!他當然不會真的動武。他剛開始說的道理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那只是要引起趙文王的興趣,真正精彩的道理卻在後面呢。」
傅君婥一聽我還在故弄玄虛,白了我一眼,急道:「那你還不快往下講!真是急死人家了。」
我笑道:「當時趙文王問他用劍長短如何?莊子說長短皆可,但是他有三種劍法,不知趙文王想看哪一種?趙文王要先聽聽是哪三劍。莊子說:『有天子劍,有諸侯劍,有庶人劍』。」
傅君嬙拍手笑道:「趙文王落入圈套了。」
我讚賞的看了君嬙一眼,笑道:「雖然是圈套,但莊子這『三劍論』確實異常精彩,讓人聞之血脈暴漲。」看了看眾女正在側耳傾聽,便接著道:「當時趙文王問:『什麼是天子之劍呢?』莊子答:『天子之劍,以燕溪石城為鋒,齊岱為鍔,晉衛為脊,周宋為鐔,韓魏為夾,包以四夷,裹以四時,繞以渤海,帶以常山,制以五行,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劍直之無前,舉之無上,案之無下,運之無旁。上決浮云,下絕地紀。此劍一用,匡諸侯,天下服矣!此天子之劍也。』」
眾女聽到此處,不禁凜然震驚,茫然若失,思飛千載,無法克制。
我扭過頭見了傅君婥的樣子,早已料到會是這樣,伸手探進傅君婥的衣衫內捏了捏她敏感的乳尖,又掐了掐她的小腹,但君婥毫無感覺,一點兒也不知道我趁機調戲她。」
我心中暗想:「她以後若是練劍練傻了,連上床時都想著劍法,那可就索然無味了。」但繼而又啞然失笑,心想:「自己想到哪裡去了!真是胡思亂想!」想到這裡,於是我大力的拍打了君婥的嬌臀兩記,方才把她打醒了過來。
君婥這時感慨道:「果然精闢絕倫!這才是天子之劍!」
其他眾女也相繼從這「天子之劍」的精闢論道中清醒過來,不住的點頭稱是,對傅君婥的感慨倒是極為贊同。
我這時淡然笑道:「趙文王剛聽到這番話時,也是你現在這副痴呆的樣子哩。」
傅君婥仍舊沉浸在莊子精闢的見解之中,竟沒有聽出我正在挖苦她,只是催促道:「那接下來呢?」
我暗嘆傅君婥剛才反應遲鈍了,但知道她對劍法極是痴迷,只得接著說道:「接下來趙文王自然又問莊子什麼是諸侯之劍。莊子說:『諸侯之劍,以知勇士為鋒,以清廉士為鍔,以賢良士為脊,以忠聖士為鐔,以豪桀士為夾。此劍直之亦無前,舉之亦無上,案之亦無下,運之亦無旁。上法圓天,以順三光;下法方地,以順四時;中和民意,以安四鄉。此劍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內,無不賓服而聽從君命者矣!此諸侯之劍也。』」
傅君婥心神嚮往,喟然嘆道:「如此之劍,方能以道稱之!雖比天子之劍弱了一籌,但仍是極為高明!可見修劍道關鍵在於修劍心,若無剛健無儔之雄心壯志,修練什麼劍法始終都落於下乘。劍道!劍道!以心馭之方可稱道!有形之劍始終是下乘之劍」
我笑而不答,看了看其他眾女,見她們此時都是不住的點頭,心中甚是欣喜。
傅君婥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師傅一直都是在心境上追求一種極致,當時我還在奇怪為何師傅平時不怎麼練劍,可是劍法的進境卻是有增無減,當時我們問師傅究竟為何會這樣。師傅只是笑而不答,想來當時師傅是嫌我們的年紀太小,連基本的劍法原理還不清楚,更不用說這些高深精闢的劍道了?不過君婥現在有了個好夫君,總算是初窺門徑了。劍道即為心道。」
我笑道:「你們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了!師傅傅采林的劍法高明尚在其次,關鍵是他有一種征服天下,惟我獨尊的氣魄和雄心,以這種心境來練劍,自然有助於劍法的提升,無形之劍與有形之劍相融合,方才練出了無與倫比之劍,否則他的劍法無論如何也高不到現在這種程度。旁人想與他爭鋒,卻少了他那種渾然天成的霸氣,這種霸氣融入劍氣之中,那才無堅不摧,旁人自然很難勝他。」
傅君婥嘆道:「夫君講的如此清楚不過了,君兒要是再不明白,還怎能作夫君的好妻子呢。」
我笑道:「呵呵,君兒既然是受益匪淺,要不要好好的謝謝夫君呢?」
傅君婥玉臉立時便的通紅,羞赧地嬉笑道:「嘻嘻,夫君想讓君兒怎樣謝夫君都行哩。只不過在這裡受益的可不只是君兒一人喲。貞姐姐她們也都是受益匪淺哩,夫君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喲。要不然,貞姐姐她們肯定會怪罪我的喲。」
衛貞貞白了傅君婥一眼道:「君兒真是的,明明是自己想要夫君的『撫慰』偏要拖我們下水,呵呵,看我不好好的教訓你。」說完,衛貞貞就撲向了傅君婥,對著她的兩肋搔其癢來。
傅君婥忙笑著跳開了,還時不時的向衛貞貞反擊兩招。彷彿兩隻美麗的蝴蝶在叢中嬉戲。
我和其他幾位嬌妻則是樂得欣賞。
過了一會兒,福君婥討饒道:「貞姐,小妹知錯了。哈哈,小妹知錯了。」傅君婥笑的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不得不討饒。
衛貞貞嬌笑兩聲,得意道:「嘻嘻,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說完放開傅君婥,和她一起坐回到我的身邊。
這時傅君瑜催促道:「夫君還未說完哩。那庶人之劍呢?」
我笑著接著說道:「莊子對趙文王是這樣解釋的:『庶人之劍,蓬頭突鬢,垂冠,曼胡之纓,短後之衣,目而語難,相擊於前,上斬頸領,下決肝肺。此庶人之劍,無異於鬥雞,一旦命已絕矣,無所用於國事。今大王有天子之位而好庶人之劍,臣竊為大王薄之』」
傅君瑜讚道:「說的好,這回趙文王應該受教了。」
我笑道:「趙文王牽著莊子的手上殿,要和莊子共食,但他自己卻繞著餐桌走了三圈,無法安神定氣。後來他竟三月不出宮,可見莊子這番話多有震撼力了。」
傅君婥遙想當年莊子於大殿之上,劍手高士之間,劍裝颯颯,風姿揚揚,雄辯滔滔,以言辭之無鋒勝寶劍之犀利,服一代君主於口舌之間,不禁大是欽服,心實嚮往,不禁慨然嘆道:「他說的雖是勸誡之語,但有意無意之間已經道出了劍道要旨,對我輩實在意味深遠,果真是一代人傑,與孔孟諸人並列亦毫不遜色!按照他的話說,如今用劍之輩都不過是庶人之劍罷了!即便是庶人之劍也罕能練至顛峰,離『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境界還差得遠呢!」
我笑道:「莊子的成就在於心境的無為勝有為。從而開創出了練劍先練心,由心道入劍道,轉而再達天道的法門。所起無論此人的真正功力劍法如何,其成就足可稱為古今用劍之最,我們這些後人倒是難以望其項背了。」
傅君婥等人聽後不住的點頭。
我見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便站起身來,笑道:「我剛才忙了大半天,光為我的嬌妻們做好事了。呵呵,一會上了車我可要討回來的喲。」
眾女羞澀的相視而笑。
我笑道:「走吧,我們也該上路了。你們先上車去等我,我去叫商烈他們。」
眾女笑著先後蹬上了馬車,我則是走到魔電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它的脊背。魔電溫順的用頭在我的手臂出蹭了蹭,走到馬車旁邊。我則讓仍在苦心鑽研三十五路災星劍法的風雲十八騎稍作休息,然後上路。
路上我自然要從幾位嬌妻身上討回我剛剛的報酬嘍,雙手不住的在她們光滑白皙的胴體上撫摸著,弄得她們一個個是面紅耳赤,吐氣如蘭,嬌喘噓噓……
眨眼間天色已黑。
我剛要吩咐十八騎就地休息,猛的心神一緊,停住手上的動作,向商烈吩咐道:「商烈,小心趕路,我感到前方有一股很重的殺氣,馬車停止前進,你派人前去探查。記住,不可騎馬,否則會打草驚蛇。速去速回。其他人原地戒備。」
風雲十八騎應聲道:「是,屬下遵旨。」
只聽商烈沉聲道:「老八,老九隨我來。其他人原地戒備。主公及夫人若是有何閃失,自刎謝罪!」
其他眾騎應諾,下馬把刀戒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