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獵豔大唐 作者:額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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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ozenki 2012-3-15 17:52:52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4 255975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19:18
第十卷

第一章 酒宴相爭

  我在房間中靜靜的坐著品茶,這段時間真的是沒有什麼事情好做,四大寇在短時間內又不會進攻牧場,再者負責整個牧場防禦的仍舊是商秀珣與商震以及牧場內的其他骨幹,無論商秀珣對我的態度如何,在沒有正式確定我兩個的關係之前,我始終是一個外人,不好多他們的工作指手畫腳,免得讓人覺得我自大,好心助人反而落得一身的不是。

  其實牧場的警報以及防禦體系存在著不小的問題,一旦遇上作戰經驗豐富的精兵強將,牧場這種毫無根連的撒網式的防禦警報體系便會瞬間癱瘓,使得牧場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此時我的心中正在冥思苦想怎樣才能彌補這些漏洞。

  這時忽聞門外不遠處傳來了傅君婥等人歡快的笑聲。幾人笑著推門而入,把我圍在了中間,笑嘻嘻的看著我。

  我奇怪的問道:「你們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這麼高興?不就是在花園中看看花嗎?也不至於興奮成這個樣子。」

  衛貞貞第一個說道:「才不是因為這個呢。我們幾人剛才在花園中賞花的時候沒想到碰到了夫君你說的那個柴紹,我們幾個人就聯合起來把他耍了一通,呵呵,把他的肺都要氣炸了,當時別提我們幾個有多高興了。」

  「哦?」我一聽柴紹受窘,立時來了精神,忙詢問道:「快將整個過程說給我聽。」

  於是眾女便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爭先恐後的將整件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其中免不了添油加醋一番。在她們的口中聽起來柴紹一定比當時他的表現要難堪上許多倍。

  我笑道:「呵呵,你們幾個把人家耍的如此不堪,難道就不怕他晚上過來搶人嗎?別忘了他可是有一大票人馬護身,其中可是大有一流高手。」

  傅君嬙把脖子一橫,厥著小嘴不屑的說道:「我們才不會擔心呢。確切的說希望他多叫一些人來,那樣的話我們幾人就都能夠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做一下熱身運動了。」

  其他眾女也都是點頭同意。

  ……

  衛貞貞等女都沒有出席為柴紹接風的酒宴,任商秀珣說破了嘴皮子幾人就是不肯去,說是不想見到柴紹那副饑色的嘴臉,免得火氣上來在酒宴上與柴紹的人動起手來。到時候夾在中間的牧場可就是兩面不討好。

  商秀珣仔細的想了想她們幾人說的也很有道理,她自己現在對柴紹在花園中初見衛貞貞等女的那種貪婪的神色仍舊是記憶猶新,每次想起來都覺得渾身的不自在。柴紹以前在她心中的那種玉樹臨風,瀟灑豪邁的形象大打折扣。於是商秀珣便命人特地為她們幾人另起爐灶,做了一些精緻別樣的小菜讓她們幾人在房間中享用。

  在晚上的宴會上,柴紹不住的向商秀珣大獻慇勤,但是商秀珣此時餘怒未消,對他仍舊是不冷不熱。柴紹自討沒趣,眼見商秀珣不住的對我眉開眼笑心生恨意,向他身邊的幾名護衛使了使眼色,待場中的歌舞剛退,立時有一名精壯的大漢一個空躍,躍到筵席中間的場地上,向商秀珣微微一抱拳,操著粗狂的嗓音道:「在下王七,久聞龍公子的大名,今日幸能得見,懇請公子不吝賜教。」

  商秀珣正在與我歡快的交談,忽聽場下有人打擾心中不快,一聽來人報名乃是柴紹手下,立時明白柴紹乃是心中嫉恨,才故意讓自己的手下當眾向我挑戰。而此人竟敢站出來向我挑戰一定對自己的實力有著很強的信心,恐怕「王七」只不過是一個化名而已。

  商秀珣不悅的望向柴紹。意圖示意他阻止自己的手下。可是此時柴紹卻是裝在沒有聽見一般的扭過臉與李秀甯津津有味的閒聊起來。商秀珣心中又是一陣惱火。

  全場所有人此時都停下手中的動作,靜靜注視著場中發生的一切。筵席上的牧場中的人都見過我那天晚上射出的一箭,知道我的厲害,心中不由得為這個王七捏了一把冷汗。而柴紹這一方人馬則是不這麼認為,顯然這個王七柴紹的家將中也算的上是一號人物。

  眾女接著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我,看我對王七的挑釁作何回答。本以為我一定會勃然大怒,而我則是出人意料的依舊坐在座位上,慢慢的悠閒的品嚐著口中的烤肉。似乎根本就沒有見到面前兩丈之外的王七一般。

  王七見我如此傲慢,心中頓生悶氣,臉色也難看下來。

  這時只聽柴紹喝道:「王七不得無理,你不過是我俯中的一個家將,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更不用向名聞天下的龍公子請教了。還不下去,如此歡快的酒宴被你弄出血來豈不是要壞了在座各位的胃口。」柴紹嘴上的意思雖然是讓王七退下。但在場的眾人都是精明之人,怎會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柴紹之所以這麼說只不過是賣商秀珣一個面子,其更主要的目的還是要激我下場。說白了就是:你連王七這樣一個我的家將的挑戰都不敢答應,那也就足以證明你是浪得虛名而已,以後也不用再行走江湖了。

  王七對這我冷笑了一聲,剛要退下。只聽一聲暴喝在我身後響起,一名鐵骨錚錚的漢子翻然落入場中,正是風雲十八騎之首的商烈。

  「王七休走!」落地之後向商秀珣抱拳道:「在下商烈,乃是我家公子的十八僕人之一,功夫乃是我家公子指點,在下學藝不精只得些皮毛,想代我家公子應戰。小的若是戰敗,再由我家公子應戰不遲。」

  商秀珣看了看我,見我依舊是悠閒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嘴裡不住的咀嚼著烤肉。知道是詢問不了我的意思了,於是對商烈道:「兩位點到即可。」

  商烈向商秀珣躬身,便轉過身迎上王七的虎目,相視而立。

  這時,我開口說話了「商烈,對方也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小朋友,而且能將外家功夫練到這種地步也不容易,切不可傷了他的性命,俗話說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

  話音剛落,場中立時一陣哄堂大笑。王七則是怒火中燒,青筋暴起。柴紹也被氣的臉色發青,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就撲上來與我廝殺。

  王七忍無可忍,怒喝一聲,揮起拳頭,向商烈的面門砸去。每向前踏出一步,地上的青磚都被踩上一個深深的腳印,而且印記不斷的加深,最後一步更是將地上的青磚踏碎。

  座位上的眾人心中不由得驚呼出來聲來,他們知道這個王七的功夫一定不弱,但是沒有料到他的進攻速度如此之快且內功修為已經達到了如此高深的境地。再看商烈此時仍舊是神情自若的站在原地,似乎沒有任何的反應。心中還道商烈尚未反應過來。

  正在眾人擔心的時候,商烈動了。腳跟輕輕的一磕,身體便向後飄去,右手同時向王七的拳頭一挑,輕而易舉的將迎面而來的拳頭撥開,輕鬆自如的瓦解了王七的攻勢。

  王七大喝一聲:「破的好!再接我幾拳!」說完狂吼一聲,運足功力,鐵拳如狂風暴雨一般的向商烈攻去,撕裂的周圍的空氣噝噝作響。

  商烈收起輕視之心,臉色凝重起來,開始認真的對待這場格鬥。同樣的暴喝一聲,將自己的拳頭舞動的密不透風,如光似電的對了上去,看來兩人此時都用上了自己的看家本領,都想用以快打快的方法在速度上戰勝對手。

  四周座位上的眾人此刻則是驚訝的張大作了嘴巴,兩人的攻防快的眼花繚亂,讓人目不暇接。而數十能夠清楚的看清楚他們的一招一式的也只有寥寥八九人而已。其他人看來長中此時就是兩條影子開空中地上翻滾騰挪糾纏在一起,唯一能夠識別者是兩個人正在決鬥只有通過空中不斷傳到眾人耳中的「噼哩啪啦」的拳頭互擊的聲音而已。

  大家此時都是看的無比的興奮,忘記了喝彩。

  這時突聽空中兩人同時響起一聲大吼,緊接著便是「轟」的一聲巨響。一股氣流呼的一聲向四周散來,震的桌上的酒杯都晃了兩晃,可見兩人對決的這一拳的威力之大。

  巨響過後,兩條人影從空中翻然落地,商烈退了三步。而王七則是倒退了整整五步方面強的止住自己的身體,口中一甜,一口鮮血險些噴口而出。王七應是強忍將這口血咽到了腹中。

  顯而易見,此戰已是商烈勝出。眾人轟然而起,大聲的喝彩起來,一時間讚聲四起「好!打的好!」「精彩,實在是精彩!」更有好事者大呼「再來一個!」

  商烈向王七抱了抱拳,笑道:「多謝王兄成讓。」

  王七則是冷哼一聲道:「輸了便是輸了,什麼成讓不成讓的。等我回去練好我的『天煞拳』第三重便再來向你討教贏回一場便是!」說完,向商烈一拱手,大步的走下場去。

  商烈聽後心中讚道:好漢子!只可惜跟了柴紹,要是也能跟隨主上,一定與他好好的結交一番,豈不又多了一名至交?

  不僅商烈如此認為,周圍的眾人此時更是用熱烈的掌聲來回敬王七,紛紛喊道「好樣的!」「有骨氣,男子漢大丈夫本該如此!」

  我不僅點頭讚賞王七的表現,心中同時一驚:李密修煉的乃是「天地煞拳」中的天煞拳,難道這個王七與李密大有關係?或者說明柴家已經與瓦崗軍勾結一起?真是讓人費解。

  柴紹此時的臉色更是難看,見商烈仍舊是站在場中央用輕蔑的眼光看著他,似乎在向他挑釁,讓他另派手下下場或是親自下場指點。柴紹心中嘀咕:我若是親自上場雖然能有把握戰勝這個商烈,但是這樣一來我也就暴露自己的底數,而現在依然不知道姓龍的深淺,我還是忍下這口氣比較明智。想到這裡,端起桌上的酒杯,遙遙向商烈一舉,面露笑容一飲而盡,似乎絲毫沒有將商烈的挑釁放在心上。

  其實柴紹本來就是一個很有理智,城府極深之人。剛才也只是因為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才會讓王七貿然的向我挑戰,此時回過神來的他立時有恢復了一種瀟灑自若的神態,好像剛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只見柴紹自飲一杯之後又端起酒壺倒滿兩倍酒,雙手各拿一杯,瀟灑的站起身來爽朗的笑道:「商大哥好功夫。美酒敬英雄,小弟敬你。」說完將左右的酒杯向商烈拋去,只見酒杯在空中緩緩的向商烈飛去,而滿杯的白酒卻是點滴未灑。

  商烈心中一震,他可沒有想到柴紹竟然隱藏有如此深厚的實力,不說別的,單說這一手不讓一滴灑落的本事他自問就做不到。不只是商烈,座上的其它人也都是為柴紹露的這一手道了一聲喝彩,眾人也是沒有想到柴紹有此身手。

  柴紹如此做法不但向在座的眾人適當的展示了自己的功夫,讓眾人知道自己絕對有實力挑戰我,而且還一舉將剛才王七戰敗的劣勢扭轉了過來,可謂是一舉兩得。此舉可見柴紹臨危決斷的果敢與機智。

  商烈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拋給柴紹,退回到我的身後。我睜開眼睛,微笑著望向柴紹,笑道:「柴公子好氣魄。在下也是佩服的緊,等消滅了四大寇以及揪出他們背後的勢力之後,小弟一定陪柴兄走上兩招,現在也只好敬柴兄一杯全當賠罪。」說完右手微微在桌子上面的斟滿酒的酒杯上輕輕一彈,酒杯立刻從桌面上彈射而出,疾似閃電,射向柴紹的面門。

  柴紹臉上雖然仍舊鎮定自若,可是心中卻是一驚:難道他想借敬酒的機會讓我當眾出醜?忙暗聚功力於右手向酒杯抓去。誰知剛剛還疾如閃電的酒杯到了柴紹的面確實突然在止住了前進的勢頭,一個弧線從柴紹的手邊滑過落在了他面前的桌上。

  柴紹一愣,周圍的眾人卻是暴發出一陣歡呼。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19:19
第二章 午夜逼供

  柴紹心知肚明我這一手實在是比他高明,可是他心中又是氣不過,這大概是那些豪門大家的公子哥固有的同性吧,都自命自己生來就比其他的人高上一等,絕對不會甘心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承認自己不如別人的。

  柴紹心有不甘的臉色稍稍難看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憋著心中的怒氣,擠出一絲笑容道:「龍兄果然是名不虛傳,讓小弟今日打開眼界。來而無望非禮也,小弟也敬龍兄一杯。」說完臉上的笑容未逝,眼中精忙閃爍,全場之中只有我一人能夠看到他的從他的手張紙上竄出兩條顏色不同的真氣凝聚而成的細絲,摻上手中斟滿酒稅的酒杯。

  我心中一聲冷笑:沒想到這姓柴的還真有兩下子,他竟然也懂得改變自己真氣震動的頻率。只是以他目前的修為來看,他尚屬於初窺門道的階段,否則真氣成型就不只是細絲了。

  酒杯在柴紹真氣的帶動下飛速的旋轉起來,但是轉動也只有外面的杯子而已,杯中的酒水卻是仍舊保持在靜止的狀態,故而不會因為旋轉產生的強力使得酒水飛濺出來。

  其實將自己真氣的一種頻率修煉到一種境界精純無比的境界之後,就已經達到了一種武學理念的極限,也就是所謂的瓶頸。而要想突破這個瓶頸,那時萬難的事情,但是一旦突破達到了另一種境界,就會有如柳暗花明一般。也就是說無論你單一的真氣頻率修煉的再精純也絕對不會是初窺兩種真氣頻率的人的對手,因為他們兩人的力量根本就不在同一個層面上,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而柴紹此時雖然是初窺門道,但是其修為已經不是一流的高手所能及的。當手中的酒杯轉到柴紹所能達到的極限時,柴紹手掌微鬆,輕輕的將酒杯向我推來,口中道:「龍兄請。」他的動作雖緩,但是酒杯的來勢卻甚為猛烈,而且還發出一種因高速旋轉而與空氣郭烈的產生摩擦而起的「嗡嗡」的聲音,只是這種聲音的頻率已經超過了人耳的聽力頻率範圍之外,沒有經過特殊修煉的人是根本無法聽到的。

  在幾乎有人的眼裡,柴紹此次拋出酒杯的手法與剛才沒有多大分別,唯一不同之處也就是速度不同罷了。眾人心中奇怪:難道柴紹已經是黔驢技窮了?全場之中也只有寥寥的幾任能夠看出酒杯在高速的旋轉著,雖然他們聽不到酒杯與空氣磨擦而發出的聲音,也看不到附在酒杯之外的那兩絲真氣凝聚而成的絲線。

  柴紹笑容冷冷的看著,等著我出醜。見我微笑著看著柴紹,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出來酒杯在飛速的旋轉一般。柴紹心中不由得起疑:難道是我高估了他的實力,看來他應該還沒有突破武功的瓶頸,否則絕對不會對我這一手視而不見的。哼,自大的雜種,本大爺這次就讓你好看,等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出醜之後,秀珣自然就會回到我的身邊。

  可是慢慢的,柴紹臉上的得意的笑容漸漸的凝固僵硬起來。不僅是他,周圍的眾人也個個是同樣的表情,更有甚者長大了嘴巴,呆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銜在口中的烤肉腿掉在地上。只見柴紹拋向我的酒杯在飛到我面前三尺之時就再也難以前進一寸,靜靜的停在我面前的空中,我則是微笑著,慢慢的抬起手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將酒杯拿起,仰起頭一飲而盡。然後輕輕的向柴紹舉了舉酒杯,微笑著道:「多謝柴兄的美意。」

  柴紹心中一陣氣惱,沒想到我竟然能輕易的化解他附在酒杯之上的真氣,但臉上仍舊是瀟灑的一笑。然後坐回了座位上。這時周圍的人方回過神來,暴發起陣陣熱烈的喝彩。柴紹的臉色則是越顯難看。

  這時門外疾步走進一人來到柴紹的身邊耳語了幾句,柴紹的臉上立時又堆滿了笑容,只是笑容中有些奸詐。

  接下來的時間一切都還順利,柴紹似乎是心有所繫,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而且剛才宴會比試失利的神色在他的臉上一掃而空,我心中也是奇怪他一定是又在心中打鬼主意。後半期的酒宴在一種很是愉快的氣氛下結束。等我回到住處之時已經是天色大黑,而傅君瑜與傅君嬙兩女已經入睡。我便輕手輕腳的合一而眠。

  不知過了多久,房頂上傳來一聲細微的響動,我警惕的從塌上翻身而起。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一聲傅君婥的嬌喝:「賊子找死!居然敢本小姐這裡撒野!」接著又聽兩聲暴喝,窗外便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兵器撞擊的聲音,顯然已經交手。我忙開門而出。

  正在熟睡的傅君瑜與傅君嬙兩女也從夢中驚醒,穿上衣服拿起雖身的兵器後我一步躍出房間。只見衛貞貞、傅君婥、宋玉致、素素各自悄然的站在房間外的空地之上,見我出來則是媚態各異的向我嫵媚一笑,我則是疾步來到她們身邊關心道:「幾位老婆有沒有傷到?」

  衛貞貞恬然的一笑,道:「知道夫君疼愛我們幾個。嘻嘻,就憑這個兩個小小的毛賊還傷不到我們。」我又望向宋玉致她們,見她們也都點了點頭才放心來。

  我扭過頭向房頂上望去,見十八騎中的商烈、劉夏岩與兩名黑衣人鬥在一起。此兩人一人用兩柄三尺短戟,另一人則用的是銀亮鋒利的護手鉤。招法怪異,攻勢凌厲。但商劉二人則是穩紮穩打,一套「災星劍法」舞的有章有法,妙處橫生幾道寒光過後已經打的兩名黑衣人手忙腳亂。

  我看後奇怪道:「按照這兩名黑衣人的身手來看,他們的功力決不會僅限於此。他們似乎試圖隱藏自己的真正實力。現在正是生死搏鬥,他們為何還要隱藏自己的實力呢?難道這暗處還隱藏著其他的敵人?還是他們知道一定會有人趕來援助?」

  衛貞貞等女聽了我的疑問,心中也是奇怪。只有傅君嬙笑嘻嘻的說道:「這有何難?待嬙兒上去將他們兩個擒下拷問一番不就知道了?」說完就要躍上房頂。卻被我一把按在她的肩頭上,將她按下道:「你上去做甚?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讓他們兩個練習一下自己的『災星劍法』不是更好?你還是給我老老實實的在這裡觀戰比較好。」

  傅君嬙撇了撇嘴,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房頂上兵器撞擊的聲音迴蕩在空曠的夜空中,聲音格外的響亮。四人都屬於以快攻快的打法,故而只見上面人影晃動,劍光閃爍。森寒的白光割裂靜謐漆黑的夜空,而寒光過後倒霉的則是屋頂上被兵器的劍氣割裂的瓦片,幾個回合便碎了一片,估計此戰結束之後這間房子也是很難在住人了。

  牧場中的警衛亦被這響徹夜空的兵器撞擊的聲音驚動,一時間鑼聲大起,嘈雜的腳步聲大震。百多警衛呼朋引伴的向我們這裡趕來。個個手持兵器,口中驚呼「有刺客!有刺客!」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趕到這裡。

  我回過頭,見身後黑壓壓的站了一大片,少說也有個五六百號人,心中道:呵呵,牧場的陣勢還真是不含糊,若是一般的刺客恐怕嚇已經嚇怕了。這時又見外面湧來十多人,其中有商秀珣、商震還有柴紹以及他的一些家將。

  商秀珣徑直來到我的面前關心道:「龍大哥刺客有沒有傷到你們?」

  我笑著搖了搖頭,調笑道:「你龍大哥的功夫你還不知道嗎?我不傷他們已經不過錯,哪裡輪到他們來傷我?秀珣莫要為我擔心,只是不知道這兩名刺客是為何而來。等我抓到他們一定要問個清楚。」說完,我還似是有意無意的向身後不遠處的柴紹望瞭望。

  商秀珣是關心則亂,此時亦想到了我深不可測的絕世武功,靦腆的一笑,躲到我的身後與傅君婥等女說話去了。

  柴紹見我將目光瞟向他,又聽得我剛才的話似乎要親自出手,心中立時七上八下起來。臉上也變的擔憂起來。只見柴紹向身邊的家將眨了眨眼,立時有兩人躥向屋頂。

  商秀珣見飛身上房的事柴紹的兩名家將,轉過臉感激的向柴紹一笑。柴紹立時心花怒放,還以為商秀珣已經原諒了他在花園的表現。心中不由得竊喜。

  而我則是冷冷注視房頂上的戰事,面無表情同樣一言不發。

  兩人加入戰局之後,兩名刺客的確變得招架不支連連後退。但是商、劉二人的致命的攻擊也都無法施展,因為每次想要向兩名刺客使出殺招的同時這兩個人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擋住他們的視線。商烈兩人心中也是鬱悶,卻又不能說什麼,畢竟上來的這兩個人是來幫助他們的。

  兩名刺客邊打邊倒退,六人漸漸的遠離眾人。柴紹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猛聽柴紹的兩名家將同時一聲怒喝,手中的兵刃帶起強勁的風勢向兩名刺客攻去,足見其力道之猛。兩名刺客慌忙之中急忙用兵器擋在自己的胸口。「噹」的一聲,空中炸響起一聲清脆干響的金屬撞擊的聲音。兩名刺客借助強勁的反彈之力,身體向後暴退,在空一個鷹鷂迴旋的反轉,向漆黑的夜空逃去。

  底下立時響起一陣責罵聲「不好,刺客要逃走!」「賊人休走!有種的留下!」……可是兩名刺客才不去理會下面那些牧場警衛的喊罵聲。房下眾人立時又有十多個人縱身躍上屋頂,展開輕功尾隨在商烈、劉夏岩兩人的身後向刺客追去。還有一部分人則是在地上狂奔,想從陸地上趕上兩人,將他們阻截。

  柴紹臉上的得意之色更勝。

  我冷哼一聲,不見如何用力,聲音卻是響徹夜空「沒經過本公子的允許就想走嗎?全都給本公子回來!」話音剛落,只聽空中莫名其妙響起一聲如同猛獸怒吼一般的聲音,我雙臂抬起,手掌呈爪形,凌空猛的向前一爪向後一拽。但見空中乍現兩道閃現著金光的影像,形似龍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閃到兩名刺客的上方,如同實質的將兩名刺客牢牢的抓住,硬生生的將他們扯了回來。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柴紹在內都被我剛剛的這一手絕技嚇呆了。尤其是房頂上追擊的眾人在聽到我的怒喝之後,便只見兩隻巨大的閃爍著金光的龍抓將前面飛奔的刺客抓住。然後便有聽到兩聲慘叫,兩個偌大的身體呼嘯著從自己的頭上倒扯而回,帶起的風將自己的頭髮吹的四下飄散。只聽兩聲悶響,兩名刺客重重的摔在我的面前。這下無疑於一柄大鎚敲擊在他們的胸口之上,悶哼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眼神也是神光渙散,傷的著實不輕。

  我冷冷的看著他們兩人,過了一會兒,估計他們兩個已經恢復了神志猜想趕回來的商烈以及劉夏衍吩咐道:「把他們兩個架起來。」

  商、劉二人毫不猶的走上前,同時又從人群中躥出十八騎的兩人,將癱在地上的兩名刺客架了起來。而剛剛竄上房頂的兩名柴紹的家將看了刺客一眼之後,一眼不發的有退回了柴紹的身後,每個人的手都是緊握著拳頭,在走過我身邊的時候,腳步稍稍的停斷了一下。

  我心中冷哼一聲,冷冷的說道:「拉下他們的面巾」

  商烈四人將刺客的面巾從他們的臉上扯了下來,可是露出來的面孔卻是兩副陌生的面孔,並不是我在牧場大門外見到的柴紹的幾十名家將中的人。心中道:這個柴紹做事倒是謹慎。以他的狡詐絕對不會安排我白天所看到的面孔來刺殺我們的,這兩個人一定與柴紹脫不了干係,否則他的兩名家將也就不會故意的擋住商烈的殺招,又故意讓他們借力逃走了。想來這兩個人一定是混身在那一千名李家的精兵之中。媽的,狡猾!

  我轉過臉,目光瞟向柴紹。卻見柴紹鎮定自若,微笑著向我說道:「不知龍兄如何處置這兩名刺客?據小弟的推測此而人大有可能是四大寇派來窺探牧場虛實的。現在天色已是很晚,不如先將他們兩人收押,等明日天明再審問如何?」

  我笑道:「柴兄如何得知這兩人是四大寇派來的呢?」

  柴紹聳了聳肩,笑道:「小弟剛剛不是說過了嗎,這只是小弟的一個推測而已。至於相信與否則在龍兄了。」

  我微微一笑,望向商秀珣道:「秀珣你是這裡的場主,至於如何處置這兩人還請秀珣做主吧。」

  商秀珣看了看我,笑道:「人是龍大哥擒下的,秀珣就將此而人交於龍大哥便是。」

  我點了點頭,笑道:「如此也好」然後轉過身,向此時已經清醒的差不多的刺客笑問道:「兩位刺客大兄可否告訴小弟你們今晚光臨這裡目的何在?還有就是兩位大哥是受何人的委託呢?」

  兩名刺客冷哼一聲,扭過臉,對我不屑一顧。

  我豎起大拇指笑道:「兩位忠心愛主真是好漢子,小弟最佩服的就是像兩位這樣的好漢。呵呵,來人,將他們一邊的手臂折斷!」

  眾人不由得一愣,沒有想到我笑呵呵的面容卻是說出了如此森然入骨的話語。身體不僅打了一個冷顫。

  商烈四人卻是毫不猶豫的執行我的命令。伴隨著兩聲清脆的骨折的聲音,兩省悽慘的嚎叫響徹整個夜空,撕心裂肺一般,聽得眾人不由的毛骨悚然。

  我依舊笑呵呵的來到此而人面前,打了一個響指,伸出手。立刻有一人走了上來,將一塊比較粗糙的布巾遞到我的手中。我用布巾不重不輕的擦了擦他們臉上的汗水,笑道:「怎麼樣?兩位大哥現在可否向小弟透露一點口風呢?否則兩位大哥又要嚎叫了,那樣豈不是讓你們的主子聽著傷心著急。」

  兩人嘴中哼著,喉結不住的上下抖動著,臉上的肌肉也是微微的顫抖,瞪著雙目怒視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怨毒,眼球更是佈滿了血絲。撕心裂肺的吼叫道:「姓龍的,你他媽的休想從我的口中得到任何消息,有種的就將老子身上的骨頭全都敲斷,老子若是再哼一聲就不叫好漢!」

  我笑道:「好,有骨氣。果然是一個當走狗體人頂罪的好狗。呵呵,你們可不要怪我,要怪也只有怪你們生存在這個亂世之中,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然後轉過身,微笑著看著柴紹道:「柴公子,小弟說的沒錯吧。」

  柴紹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逝,面無表情依舊鎮定的笑著答道:「龍兄所說小弟也是甚為同意。若是在下的敵人不小心落到了小弟的手裡,小弟一定將抽他的筋拔他的皮,將他撮骨揚灰!」

  「哦?」我笑道:「原來柴兄比在下還懂得手段呢。佩服佩服。」接著臉色一寒道:「就如這兩位大哥所願,商烈,將他們的四肢盡數折斷!」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19:19
第三章 夜色窺探

  商秀珣不忍再看這兩名刺客的痛苦慘相,輕輕的把臉扭過去,故意與衛貞貞搭起話來。周圍的眾人雖然大部分都對刺客恨之入骨,但是像我這樣在如此眾目睽睽之下對人用刑逼供還是有個別的人心中頗為不讚同。

  這次卻是果然如剛才的那名刺客所言,撕心裂肺的疼痛之下,兩人將牙齒咬的「咯吱」作響,滿臉的汗水順著臉上顫抖的肌肉如流水一般的滴落在地上,錐心刺客的痛楚使得兩人昏厥過去,可是兩人卻是沒有響剛才那般喊叫,就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我點點頭笑道:「果然好骨氣。這樣的好漢如果我再折磨他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聽到我如此之說,周圍的人有些點頭有些搖頭。我都是看在眼裡,然後無所謂的接著道:「還是給你們留一個全屍吧。」語出驚人,周圍的人忽聽我如此說都是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看著我,我則是扭過頭去,不做任何的解釋。

  商烈與劉夏岩熟練的拔出佩劍,對這昏厥在地的兩人的後心直刺而下。只見兩人身形扭曲的在地上動了幾下,便靜止不動,顯然已經死去。

  這時柴紹背後的家將中一陣輕微的騷動,每一個都對我怒目而視,眼神中燃燒著熊熊的仇恨的火焰,恨不得立刻就衝上來將我剁成肉醬。柴紹也感覺到了身後的殺氣,回頭瞪了一眼,然後對著商秀珣恭聲道:「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此刻已經伏誅,還是由在下送秀珣回去吧。免得暗中還隱藏著其他的刺客。若是威脅到秀珣的安全,在下可就良心難安了。」

  商秀珣婉言拒絕道:「如此一折騰,秀珣早已經沒了睡意,我還是留在這裡陪幾位姐姐說說話,這樣也能與幾位姐姐做一伴。」然後轉向我笑道:「龍大哥不會介意秀珣借用幾位大哥的幾位婦人以用吧。」

  我笑道:「當然不會,只是你們要警惕才好,注意自己的安全。牧場之中尚有許多不知名的此刻潛伏在暗處。」我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轉過頭,向柴紹笑問道:「對吧柴兄。」

  柴紹憤恨的瞪了我一眼,並沒有回答我,只是向商秀珣道:「既然秀珣已經決定如此,柴大哥也就不再勉強。我等先行一步,告辭。」說完領著自己的一干家將殺氣騰騰的離開了。

  商震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數十年,怎麼會看不出我今晚是處處與柴紹難堪,故意找茬。心中雖是疑問不解,但是臉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依舊沉著鎮定的吩咐道:「好了,這裡已經沒有事情,全都散去。該休息的休息,該巡邏的巡邏。加強戒備,不可在讓任何的此刻又可乘之機。」

  周圍的眾警衛轟然應諾之後各自散去。每個人心中都有了對我多一層的認識,那就是「惹誰都行,千萬別惹他。」

  等所有的人都散去之後,我才對商秀珣等人說道:「我現在要出去談談消息,秀珣你們幾人先到房中聊天。商老,我知道你們現在心中有一肚子的疑問,我現在沒有時間解釋,否則便錯過了最好的時機,等我回來之後再詳細的向你們解釋清楚。」接著轉過頭對商烈四人吩咐道「你們也去休息。今晚絕對不會再有人趕來窺探了。」然後也不管商秀珣及商震的反應,逕自一人躍到空中,消失在夜色中。

  再說柴紹一路上都在強忍著自己的怒氣與殺氣,好不容易才熬到了自己的住處,「砰」的一聲將議事客房的房門踢開,怒氣衝衝的走了進去,來到上座之後,越覺心中嚥不下這口惡氣。拿起桌上的茶杯,憤恨的摔在地上,茶杯應聲而碎,杯中上好的龍井灑的滿地都是。

  錢無望奇道:「公子既然對那個姓龍的也是如此痛恨,當時為何攔下我等?否則我等幾人早已經衝了上去將他剁成肉泥,雖然他武功高強,但是我就不相信我們幾人的實力加在一起還不他的對手?」

  其他的幾人也都是隨聲附和。

  柴紹擺擺手道:「我再加上幾位的確有可能收拾那個龍天笑,可是如此一來也就暴露了刺客是我們派出去的。縱然能夠擒下姓龍那我們來牧場的整個計劃也將被打亂,這對我們的大業會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孫碧雄罵罵咧咧道:「他奶奶的,沒想到那幫小娘們竟然都是這姓龍的妻妾。而且這龍天笑的警惕性實在是太高了,酒宴之上喝了如此多的酒水依舊如沒事人一般,真是讓人費解。他奶奶的。」

  柴紹心中此時對我也是極為的嫉妒,等他到了那裡之後才發現我與花園中的那幾名女子的關係,一想我左擁右抱而且商秀珣也是對我大有好感,心中不由得一陣煩躁。可是他仍舊拚命的壓制自己心中的妒火,過了一會方稍微的平息下來道:「這的確是我們的疏忽。行動之前沒有仔細的打探清楚那幾位美人與姓龍的關係。本想趁著今晚的大好時機派人將她們劫來,然後再嫁禍給四大寇,而四大寇中的毛燥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這樣牧場絕對不會懷疑到我們的頭上,反而會更加的依賴上我們。可是如今全都被這個姓龍的小子將我們的整盤計劃攪亂。真是氣殺人也。害得本公子白白的犧牲了兩名隱藏在暗處的得力手下。」

  錢無望沉聲道:「不如我們干脆直接作為內應,配合四大寇進攻牧場。我們當然大可不必真刀真槍的與牧場的人馬廝殺,只需安排一個適當的時機將四大寇的人馬悄悄的放入牧場便可,然後等他們雙方拚個你死我活的時候我們在出來收拾殘局,將四大寇的人馬剿滅。」

  柴紹想了想道:「這樣不行,四大寇現在的兵力縱使與牧場拚殺之後也絕對不是我們這一前景並能夠吃的下的。而且太子的三萬大軍此時還在於一股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馬廝殺,短時間內使絕對不可能來牧場援助我們的。到時候我們一個不好就會有全軍覆滅的危險。此計萬萬不可。不知道四大寇搞什麼鬼,明明已經和我們商量好攻擊牧場的時間,不知道為何突然提前了兩天?這其中一定有蹊蹺。」接著頓了頓,握著拳頭惡狠狠的詛咒道:「龍天笑,四大寇,本公子發誓一定不讓你們好死!」

  …………

  房中的一切我都清晰的收在耳中,心中訝然沒有想到我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現在大唐中的事件之間的關係已經完全超出了我所知道的範圍,與大唐中的敘述產生了極大的差池。大概是因為我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打亂了原有的平衡,才使得這一件件我不知道的情節接踵而至,李家,不,或許說是柴紹的勢力更是莫名其妙的與四大寇勾結了起來,現在的我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憑藉自己的實力與智慧在這個我讓我感到陌生的大唐中混跡了。

  「呵呵,沒想到柴紹這個小子的心計如此之深,恐怕他與四大寇的勾結也只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而四大寇最多也只能是算整盤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嘿嘿,但是現在可就不同了,姓柴的,你萬萬沒有想到本公子識破了你的計謀。不,還有對面毛燥兄。」

  我心中暗笑,在我來之前就已經發現毛燥的氣息。於是我便收斂自己的氣息,潛伏距離毛燥幾丈遠的一處陰影中,借助我的超強的聽力來探聽房中的談話。這時聽見「吱呀」的關門聲,顯然柴紹等人已經商議完畢各自休息去了。過了一段時間,毛燥確定下面已經沒有動靜之後方站起身來,小心謹慎的環顧一下四周,見四下靜謐無人,方騰空躍起,向遠處的夜空奔去。

  我保持一定的距離尾隨在毛燥的身後。毛燥不愧是打探敵情的老手,警惕性十分的高,在穿過牧場外的樹林之時,毛躁故意在林中穿來閃去,不厭其煩的在林中繞來繞去。而跟在他身後的我則是需萬分的小心,因為我發現他走繞過的地方都是經過嚴密的佈置的,每一處都布有各種各樣的機關不下十處。幸虧本公子還有一手從不在人面前表露的飛行的本領,否則一定會撞到這些陷阱上,縱然傷不了我,但是也會被前面的毛燥警覺,想要再尾隨他找到四大寇的據點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這樣折騰了大概小半個時辰左右,毛躁放心的穿出樹林,又在曲折的山路上拐了幾個彎之後來到一個極為寬敞的林中地帶。只見這裡緊湊的安紮了數千個帳篷一直延綿了近三里之遙。毛燥停下腳步,有警惕的回過頭向身後望瞭望,然後向周圍巡邏的士兵吩咐道:「一定要小心戒備,不得有任何的閃失。」士兵應諾,然後走進不遠處的紅色大帳之中。

  我向四周看了看,遍佈在營寨四周來回交叉巡邏的士兵少說也有數百人,四周更是分別由兩座高高的箭樓用作警戒,營寨的柵欄外還每隔一段距離就插有一個火把,火光將幾丈之外的地方都照的通明。我心中嘆道:「這個曹應龍還真懂得的應用火把,竟然在營寨之外的地上插上火把,呵呵,這樣就能增加箭樓上面崗哨的視野。有點像現代的探照燈的味道。幸好本公子的完美體有飛行的本領,否則我不是要無功而返。」

  我心中冷哼一聲,悄然的騰空而起,向毛燥鑽進取的帳篷飛去,猶如壁虎一般的將整個身體緊貼在帳篷之上,裡面的幾人說話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到我的耳中。

  一個雄厚低沉的聲音問道:「老二,你此次前去窺探沒有再給我惹上什麼麻煩吧。可曾探得任何有價值的消息?還有就是我讓你留意的柴紹可有收穫?」

  毛燥奸笑兩聲道:「嘿嘿,老大你一下子問了我老毛這麼多的問題,讓我從何回答你?」

  剛剛粗曠的聲音正是出自曹應龍之口。曹應龍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先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好了。畢竟此次這個柴大公子竟然帶來了李家的一千精兵,兵力雖然不及我們的十分之一,但是對我們的威脅卻是不小。他是不是根本就沒有與我們合作的意圖呢?」

  毛燥點頭道:「還是老大英明,料事如神。這個姓柴的根本就是在利用我們,他只想把我們當作一件釣飛馬牧場這條大魚的魚餌而已。本來他是守口如瓶,可是他竟然色膽包天的派人去劫持龍天笑的老婆,結果派去的人被龍天笑談笑風生一般的折斷了四肢的筋骨,恐怕這兩人一輩子也休想再練功了。柴紹更是被龍天笑當眾戲耍了一番,故而柴紹回到住處之後便大發雷霆,不留神之下才將他們的真實目的說了出來。」

  曹應龍冷笑了兩聲,森然道:「老子早就知道像他這種面相謙和,出身所謂名門大家的小白臉不是什麼好東西!哼,想跟老子耍花槍他還嫩的很!」

  向霸天抖動著渾身的贅肉哼哼吱吱道:「還好老大早已經作了準備,呵呵,李建成的三萬大軍此時恐怕已經被輔公佑打的焦頭爛額。比起他的兄弟李世民,李建成實在不是什麼能成大器的統帥,在強大的軍隊到了他的手中也發揮不出一半的實力。」

  曹應龍冷聲道:「老四如果你如此想就錯了,我們四大寇終究是上不得檯面的勢力,無論哪一家勢力要想得天下,都會將我們視作為最好不過的提升威望的墊腳石。所以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朋友,我們只有靠我們自己。縱使此次能夠成功的攻下牧場,輔公佑在短時間內雖然不會動我們分毫,但是一旦他的騎兵軍團建成,就是那我們開刀的時候。」

  毛燥與向霸天沒有想到曹應龍是如此一番的言語,聽後心中頗為不是滋味。毛燥想了一想道:「老大亦無需過多擔心,畢竟我們眼前還是不得不與輔公佑合作,此戰對我們亦是至關重要,無論如何我們也要走完這一步再為以後做打算。」

  曹應龍點了點頭,道:「也只有如此了。」正在這時外面走進一名兵士道:「啟稟大頭領,合肥輔將軍的飛鴿傳書。」

  曹應龍道:「念」

  「連建成的三萬精兵雖已經被我軍牽制,但是絕不過半月,望曹兄早日定下攻擊牧場之大計以免為他人所乘。建來望止。」

  我心中不由的奇道「建來望止?這是什麼意思?為何輔公佑的飛鴿傳書會有如此一句?」我搖了搖頭,一時間也是想不清楚,只得繼續聽下去。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19:19
第四章 媚藍解難

  曹應龍道:「看來這次想不進攻牧場都不行了。否則等李建成的三萬精兵趕來援助,我們就會腹背受敵,不死恐怕也要被扒下一層皮。讓人頭疼的是我們到現在仍然沒有一個好的辦法。」

  毛燥道:「大哥無需為此事煩憂,我們尚且還有十多天的時間,到時候一定會想出一條好的計策,就算沒有萬全之策,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對牧場強攻也是勝券在握。」

  曹應龍沒有搭話,沉默了一會道:「好了,今天就先到這裡吧。容我自己的想一想,老二老四你們也先自休息去。」

  毛燥與向霸天對望了一眼,起身道:「如此我們兄弟二人就先行告退,大哥莫為此事過度傷神,身體要緊。」曹應龍應了一聲,像二人擺擺手,毛、向二人退去。

  「看來今晚能得到的消息也只有這些了。我留在這裡也是無用,不如早日回去以作對策。只是這『建來望止』究竟作何解釋真是讓人費解,也只有回去與眾人商議,或許能得到些啟示。」我又在帳篷外潛伏了一會兒,仍不見裡面有什麼動靜,才騰空而起,消失在夜色中。

  我回住處的院中,見衛貞貞等女的幾個房間都是空空如也,便知道她們此時一定是在院中的一個會客廳閒聊。我們居住的這個庭院乃是牧場用來接待貴賓用的客園,有自己獨立的膳房與會客廳。等我來推門而入的時候,將裡面閒聊的幾女嚇的一驚,就連在一旁自己品著香茗的商震也是微微動容。

  我不理眾人驚訝的表情,逕自走到桌旁自斟自酌一杯茶水,一飲而盡。

  商震則是莫名其妙的看著我,過了一會道:「天笑此去有何發現?呵呵,現在是不是可以回答老夫心中的疑問了?」

  我對商震笑了笑,然後向商秀珣問道:「秀珣是不是心中也有與商老同樣的疑問?」

  商秀珣微微一愣道:「龍大哥為何知道秀珣心中有疑問?至於小妹心中的疑問是不是與二叔的相同在二叔沒有說出來之前,秀珣就不得而知了。」

  我笑道:「我不僅知道你心中有疑問還知道你心中的疑問是什麼?」

  這時傅君婥也是奇道:「夫君又不是秀珣腹中的蛔蟲又怎會知道秀珣心中的想法?呵呵,雖然君兒一直都相信夫君,可是此時心中也是頗為奇怪為何夫君行事總是能給人以驚喜於差異?似乎夫君對整個天下的事情都瞭如指掌一般。」

  商秀珣也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相信我知道她心中的疑問。

  我又看了商震一眼,然後笑道:「秀珣遇上老是不是心中有些對在下今晚的舉動有些不齒或是說根本就不讚同在下行刑逼供?還有則是對在下一直在眾人面前出言奚落柴紹而心中有些不滿?但是處於在下同樣是牧場現在最終要的客人之一,也可以說是幫助牧場度過難關的合作夥伴之一才沒有當中質問我,故而留下來等我的解釋。」

  商震聽了我毫不加掩飾的花不由得臉色一紅,咳嗽兩聲以掩飾臉上此時的尷尬。商秀珣也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神色有些黯淡,不敢抬頭看我。細弱蚊聲的說道:「秀珣也是有苦難言,龍大哥會不會因為次事兒怪罪秀珣?」

  我爽朗的笑道:「秀珣看我像如此小氣的人嗎?你們有此擔憂也是情理中的事情,畢竟你們現在是牧場真正的主人,你們所有的心思都要將牧場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柴紹也是牧場的客人而且至少已經牧場交好幾年以上,他現在手中掌握的實力對牧場這次度過難關有極大的幫助。在下是一個明事理之人,又怎會因為看不開這些事情而怪罪秀珣?」

  商秀珣感激的看了我一眼,道:「嘻嘻,秀珣就知道龍大哥心胸開闊,決不會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生秀珣的氣的。龍大哥現在是不是可以解除小妹心中的疑問了呢?」

  商震此時也是豎起耳朵傾聽,此事非同小可,將直接影響到牧場對柴紹一干人馬以及其所代表的李家勢力的關係。

  我真不知道該從何解釋,想了想語氣凝重的說道:「在我解釋之前,還請秀珣回答在下一個問題。之後在下才能決定如何向二位解釋你們心中的疑問。」

  商秀珣與商震對望一眼,然後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我說道:「你們覺得我這個怎麼樣?或更確切的說你們是不是相信我說的話?」

  商秀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秀珣還以為龍大哥會問什麼樣的難題,原來只是這個問題。這還用說嗎?秀珣與龍大哥……的幾位夫人情同姐妹,而龍大哥前兩天更是拯救了整個牧場,於公於私小妹也是絕對不會懷疑龍大哥的。」

  我又把頭望向商震,商震笑道:「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小子錯不了。絕對信得過。」

  我點了點頭道:「如此就好,那我就直說了。柴紹來的那天我就對他的出現有些懷疑,從長安趕到牧場至少需要七八天的時間,而柴紹卻是在牧場送出求救信之後的第五天就趕到了牧場。先不說送信之人能夠衝出外面四大寇數萬兵力把守的必經要道,闖過去了等趕到長安也是三天之後的事情了,就算柴紹一點時間也沒有話就已經集合好了大軍所需的一切物資,接到求救之後馬上就趕來援助,大隊人馬到牧場最快也需要七天的時間。他又怎會趕在這個時間出現在牧場?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早就知道牧場會遭到四大寇的攻擊,而他也早已經集結好隊伍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趕來牧場。這些蹊蹺我記得當天就向商老提過,可是當時商老沒有在意。我也就沒有再說。」

  商震與商秀珣心中皆是巨震,商震結結巴巴的說:「不……不會吧。照天笑如此說來……柴公子豈不是早已經在暗中與四大寇串……」商震看了看此時表情複雜的商秀珣弁言止於此。

  商秀珣此時眉頭緊鎖,臉色陰晴不定,眼神更是迷茫的看著我。傅君婥怕她受到打擊忙來到她的身邊安慰。商秀珣向傅君婥勉強的一笑,表示她沒有大礙,然後望向我道:「龍大哥如此說也只是推測而已,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或許是柴公子通過其他的途徑得知牧場被圍的消息也是大有可能,畢竟李家也有自己實力雄厚的情報網絡。不知道龍大哥還有沒有其他的情報能證明龍大哥該才的所言?」

  聽了商秀珣的話,我的表情有些木訥。其實這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的事情,我也知道柴紹與她的關係非同一般,絕不是僅憑我這樣一句話就能解決的料問題的,因為商秀珣現在是飛馬牧場的場主,她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關牧場的前途。

  我笑道:「秀珣如此說合情合理,在下與柴公子也沒有仇怨,這一切也只是為牧場考慮而已。我今晚最大的收穫恐怕就是這些秀珣可能不想知道的事情。」接著將自己在柴紹的住所以及在四大寇的營中所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商震與商秀珣聽的同時,眼神表情就在不住的變化,但是房間中的氣氛卻是越來越沉悶,等我講完所有的事情之後更是沉悶的讓人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商震坐在座位上一眼不發,只是從懷中摸出自己的煙槍,一袋接一袋的抽。商秀珣則是深色木訥的坐在座位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地面,如同傻了一般。這可把傅君婥等女嚇了一跳,忙圍在上秀珣的身邊七嘴八舌的開導起來。

  過了良久,商秀珣回過神來,口齒僵硬的說道:「龍大哥,現在天色不早了。秀珣的心情煩亂,先行告退了,等明日再來向龍大哥以及幾位姐妹商談。」

  我輕聲道:「秀珣也無需過分的憂傷,知人知面不知心,弱肉強食。這就是亂世的生存法則。回去拋開這些煩人的事情,好好的睡上一覺,萬事還有龍大哥,絕對不會讓牧場落入到任何賊人的手裡。」

  商秀珣含淚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起身與商震走出了會客廳,背影依舊窈窕動人,只是步履看似輕飄實則沉重。

  等他們離開之後,衛貞貞有些擔心的說道:「夫君,貞貞有些擔心秀珣,柴紹與她的關係極為密切,此次若不是夫君的出現,恐怕秀珣已經成了柴家未過門的媳婦了。秀珣今次在花園還與我們說道柴紹差李秀甯向她提起這門親事,可是因為她現在心中突然有了夫君所以就沒有答應下來。突然之間柴紹變成了密謀牧場之人,秀珣恐怕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不如讓我與君婥過去陪陪她,免得她有什麼閃失。」

  傅君婥也是滿眼期盼的看著我,我道:「還是讓她一個靜靜比較好,這些事情我們是無論如何也幫不了她的。總有一天她要去面對這些的,長痛不如短痛。我們也早些休息吧,說不定明天一覺醒來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了。」

  眾女在我的勸說之下才各自回房休息,而我則是獨自一人坐在會客廳中研究這「建來望止」四個字究竟是何含義,一想就是三個時辰卻是毫無收穫,不知不覺的天色已經大亮。

  我拍了拍昏沉沉的腦袋,心中罵了一句:媽的,老子整整想了一宿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算了,還是找些吃的填飽肚子要緊。想到這裡,伸了一個懶腰,來到了門口,一開門卻見商秀珣,面帶微笑,婷婷嫋嫋的佇立在門口,手中提著一籃精緻的點心。

  我微微一愣,道:「秀珣?你怎麼會站在這裡?」說完,趕忙將商秀珣讓進屋內。

  商秀珣笑道:「我見龍大哥整夜都在為牧場的事情煩心,於是便做了些甜點為龍大哥送來。秀珣是怕龍大哥餓壞自己的身體呢。」

  聽了商秀珣的話,我吃驚的一愣,呆呆的看著她道:「秀珣昨晚……現在……」

  商秀珣莞爾一笑道:「無論好壞,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秀珣只怪自己以前沒有看清楚他的真正面目,險些上了他的黨將整個牧場葬送,還好有龍大哥從旁指點,否則秀珣可就成了牧場的罪人了。」

  正說著,傅君婥等女也陸陸續續的來到了會客廳,見商秀珣此時與往常無異心中都是高興,忙圍坐一旁嬉笑起來。我則是忙裡偷閒的津津有味的吃著商秀珣親手烹製的甜點,呵呵,還別說,味道真的好極了。

  過了一會兒的功夫商震也趕來,於是我們便開始談到正題上。我便將想了一個晚上的難題說了出來,擺在大家的面前,希望能集眾人的智慧揭開這個謎題。

  我道;「我們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能夠設下埋伏,只有這樣才能保存住自己的實力而打敗敵人的大軍。可是如果我們不能弄明白這四個字的含義可能會對我們計劃的實施產生難以估計的影響。再者我們的內部還有隱藏著柴紹這顆隨時都可能刺向我們心臟的毒箭,所以我們的行動一定要經過嚴密的部署。」

  我在說道柴紹二字的時候特意留意了一下商秀珣的表情,見她神色無恙,才放下心來。

  商秀珣道:「這四個字似乎並沒有實際的意思,難道是四大寇與輔公佑每次通信的暗語?可是他們怎麼會選這樣不倫不類的暗語?真是讓人費解。」

  「暗語?」我嘀咕著眼前一亮,道:「有道理,對,這四個字一定是暗語,而且一定是隨機抽取的四個字,否則決不會語義如此含糊不清。只可惜我們不知道他是按照何種方法來抽取這四個字的。」

  眾人聽後心中也是迷茫,商震卻道:「天笑不是說他們之間是通過飛鴿來互通消息。為何我們不能想些辦法抓到他們的信鴿呢?這樣一來我們不就是疑難問題都沒有了。」

  我笑道:「話是不錯,可是這談何容易。現在牧場是被四大寇的人馬包圍,通信的信鴿也不會從牧場的上空飛過,我想它肯定不會先在我們牧場的上空繞上一圈然後再飛出去到四大寇那裡吧。我們出去抓也是不現實,一不知道四大寇與輔公佑是按時通信還是即時通信。二不知道信鴿的熟悉路徑,所以想要抓它們實在是萬難。除非它能在空曠的牧場上方飛上一圈。」

  商震聽我如此一說,立時又頹然的坐回了座位上,喝起了悶茶。

  就在這時,客廳響起了一串敲門聲。商秀珣道:「進」。聲音洛定,從門外走進來一名面容娟秀的婢女,正是商秀珣的貼身丫鬟小娟,小娟來到商秀珣面前,怯生生的說道:「稟小姐,花園中的那朵藍色的花已經開了,是剛剛才開的。奴婢特來向小姐稟告。」

  商秀珣一聽,不由得有些不高興,她還以為有什麼大事兒非要在我們討論問題的時候打攪她。但又不忍心責備小娟,畢竟她也是出於一番好意,只是說道:「好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們還有一些事情要商量,過會兒再去看也不遲。」

  傅君婥等女卻聽了小娟的話卻是喜上眉梢,她們可是一直都想親眼目睹一下這朵被商秀珣描述的美麗異常的花朵呢。我也想放鬆一下,便對商秀珣說道:「我們也想了好久了,再想也是索然無味,不如去花園中走走,放鬆一下我們的心情或許能夠突發奇想想出什麼妙計來。」

  商秀珣聽我如此說,便笑道:「聽龍大哥的便是。」於是眾人便一起說說笑笑的來到了花園之中,尚在很遠之處便在叢中一眼望見那朵美麗的有些妖異的藍色的花,沁人的香氣更是撲鼻而來,聞後讓人百脈盡舒,心中說不出的暢快。

  這時卻聽傅君婥驚呼一聲,將我們嚇了一條,忙扭過頭看向她。之間傅君婥張著嘴巴,疾步走到那朵藍色的花的旁邊,細細的觀察了一番,然後指著花驚詫的說道:「這……這是『媚藍』,是產在高麗的一種極為稀少的花種,我說上次見到它的花干時總覺得眼熟,可是一時又是想不起來,沒想到竟然是這束花。」

  我們也走了上去,商秀珣更是奇道:「『媚藍』?呵呵,不錯的名字,與這花倒是蠻相配的哩。這顆花的確是從高麗而來,乃是前兩年以為高麗的客商聽說我喜歡種花,便帶來給我。」

  傅君婥興奮的說道:「嘻嘻,難怪秀珣有如此奇珍異草。」然後轉過臉看著我笑道:「夫君,現在君婥可是已經有解決信鴿這個難題的好辦法了,一定能夠讓它在我們的牧場上空盤盤旋一陣然後再離去。」

  我聽後大喜,不禁心形於色,忙追問道:「當真?哈哈,實在是太好了,如此一來我的整個計劃就可以完善了。君婥快說。」

  傅君婥笑道:「這『霉爛』之所以珍貴除了它的生長條件要求極其嚴格之外,就是它的軍事價值了。」

  宋玉致奇道:「軍事價值?難道這『媚藍』能夠做成靈驗的金瘡藥不成?」

  傅君婥回答道:「不是金瘡藥,而是將它的花瓣晾乾磨成粉末之後,在混合其他的藥料便能夠配製成一中特殊的香料,而這種香料只需一點點就能夠精準無比的為信鴿提供方位,只要你帶著它,無論你如何變幻地點,熟悉此味道的信鴿都能夠準確無誤的將書信送到你的手中,這樣就保證了你情報的及時性。只有保證了情報的及時正確,才能卻的戰鬥的勝利,所以這也是我說『媚藍』有極大的軍事價值的原因。」

  「哦」我驚喜道:「果真如此?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如此一來四大寇必破矣。」可是接著我又覺得有些不對,忙收起笑容問道:「君婥剛才好像是說還要配合其他的藥料才能配製成那種特殊的香料,是不是這種香料的配方只有一個?」

  傅君婥答道:「香料的配方可以根據藥料的不同而有成千上萬個。怎麼?夫君為何這麼問?其中可是有何不妥之處嗎?」

  我頹然的一拍腦門,道:「唉,白高興了。四大寇用的藥料我們根本就不知道,也就是說根就不能將他們的信鴿引到這裡還了。還有,萬一四大寇根本就沒有用什麼香料,我們不一樣沒有任何的希望。」

  沒想到聽了我的話之後,傅君婥卻是嬌聲笑了起來,道:「夫君放心,只要是信鴿就都會對此花的粉末所散發的味道敏感的,我們雖然不知道四大寇的香料配方,但是我們可以用純的『媚藍』的粉末來製成香料,雖然不能將信鴿完全的引誘下來,但是也能讓它在牧場走上一遭,所以君兒剛剛才肯定的說一定能夠讓信鴿在牧場的上空盤旋一幾圈哩。至於它在上空盤旋的時候能不能抓到它,那可就是夫君自己要做的事情了。」

  我心中豁然開朗,喜出望外的說道:「沒問題,只要君婥能夠將信鴿引來即可。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敢制著中香料。」

  傅君婥聽後卻使看向商秀珣,商秀珣會望了她一眼道:「牧場的安危可是第一大事,秀珣又怎會吝嗇這一株植物?君婥拿去便是。」

  傅君嬙調皮的說道:「這麼漂亮的花眼看就要沒了,我可要仔細的聞上一聞。」說完將自己的鼻子湊到「媚藍」的上面,「貪婪」的臭了起來。逗的眾人笑聲一片。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19:20
第五章 計定乾坤

  傅君婥小心翼翼的將整株「媚藍」摘下,然後交到我的手裡道:「接下來的就要靠夫君將花的水分蒸發,然後我才能將它磨成粉末。」

  我接過「媚藍」笑著點了點,攤開手掌,只見「媚藍」在手心上慢慢的升起,然後靜止在手掌上方的空中,形如水流的空氣漸漸的在「媚藍」的周圍分佈開,熾熱的熱浪撲面而來,周圍的眾女也覺得面前似乎有一個小小的太陽在照射一般。不一會兒的功夫,「媚藍」的水分已經被慢慢的整干,葉子也都是收縮成了一團。

  我將已經蒸乾的「媚藍」小心翼翼的交給傅君婥。然後幾人歡喜的離開花園。不一會兒的功夫傅君婥又跑了回來,手中捧有一個碗形的砂質器皿,裡面是一些淺藍色的粉末,只是傅君婥對我道:「險些忘記,我還需要一些『媚藍』籐條上的液汁。」

  我笑道:「沒問題,等我片刻。」一個閃身來到花園中將籐條扯下一段,按照她的吩咐將籐條中液汁擠到器皿中,看著傅君婥將這些混合在一起,然後又按照她的吩咐將這些粉末再次蒸乾,而此時的粉末則呈現墨黑色。

  傅君婥輕輕拭了拭額頭上的汗水,長舒了一口氣道:「總算是完成了。」

  我望著這些墨黑的粉末奇道:「就是這些嗎?我們要將這些粉末摸在何處才能將信鴿引來牧場?用不用摸在樹上?」

  其他人也都是奇怪,因為這些粉末是實在太少了,心中對不由得都有些擔心。

  傅君婥道:「夫君大可放心,這些粉末雖少,但是已經足夠影響信鴿的方向感。嘻嘻,夫君只等抓信鴿就可以了。但是如果四大寇沒有給輔公佑通信或是早已經與輔公佑通過信,君兒就沒有任何辦法了。」

  我道:「這些我知道,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成敗就在此一舉,無論如何我們也要賭上一睹,幸運的話我們就能掌握戰局的先機,失敗的話我們也只好令想他法。」

  說做就做,我們一干人來到牧場較為偏僻的一塊空地,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避開柴紹的耳目,免得他與四大寇只見還有何聯繫是我們不知道,走漏了風聲我們可就真是前功盡棄。傅君婥只是簡簡單單的將盛有「媚藍」的粉末放置在空地之上,然後我們幾人便閃身躲不遠處的一個草棚之中。靜靜的等著信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的心情也都是越發的沉重,商秀珣則是一個接一個的安慰,所有人當中似乎只有她不急似的,其實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商秀珣此時是強顏歡笑,她心中比我們每一個人都更是焦急,但是此時的她卻是覺得自己有義務讓我們放鬆心情,因為我們都不是牧場的人,以前與牧場也沒有任何的利益往來,可是我們卻是義無反顧的冒險支援牧場,心甘情願的為牧場的事情奔波,更是拯救了牧場,心中的感激異常,故而她才強顏歡笑,安慰眾人。更是放下了場主小姐的架子,親自回到膳房做了些小菜送到草棚中。

  我站在旁邊,目不轉睛的望著遠方的天空,腹中雖餓可是卻沒有胃口。商秀珣看在眼裡,痛在心裡靜靜的盛滿一碗白飯加了些小菜端到我的身邊道:「天哥,你已經站一動不動的站在這裡兩個時辰了,而且滴水未進,如此下去你的身體又怎能吃得消?讓秀珣在這裡望上一會,天哥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吧。」

  我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輕聲道:「我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這頭信鴿上,它可是整盤棋的關鍵,不能有絲毫的閃失,一頓不吃是不會有事的。我的目力遠勝於你們,多等一會兒我們就多一分希望。」說完又轉過頭,目不轉睛的如雕像一般的望向天空。

  商秀珣見我不肯吃東西,急聲道:「不行,不吃東西怎麼能行,吃一碗飯也會用很長時間。天哥,算秀珣求你了,還是先吃一點東西吧。」說到最後,語調已經帶有哭腔。

  無奈,我剛要結果她手中的白飯,卻猛的發現天邊有一個黑點正在向這裡接近。我的手停了下來,眼睛死死的頂住黑定,凝聚目力看去,臉上頓時大喜道:「哈哈,等了你幾個時辰終於把你這個小畜牲等來了。來了可就別想再走了。」

  說完,身體拔地而起,躥到空中,手掌同時遙遙的向黑點一招,信鴿撲棱著翅膀,眼神有些驚恐的掙紮著,只可惜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它吸到了我的手中。迫不及待的從信鴿的腿上拿下信箋,然後一個折身回到草棚之中。將信鴿交給一旁的商秀珣,打開信箋,見上面寫道:

  弟如今正在苦思破敵之良計,現已得良策維等待時機耳,望將軍能多穩住李建成的大軍幾日,時機成熟再告知將軍良策。三絕兄乘。

  我小聲的念了念道:「上次說的那四個字果然是四大寇與輔公佑通信的暗語,只是我一時還想不明白究竟是按照怎樣的規律。」

  衛貞貞道:「夫君將信箋拿於我看。或許我能發現些什麼。」

  我微笑著將信箋遞給她,笑道:「也許真是這樣,女性的觀察總是比男性觀察的仔細。」心中卻是已經在思考破解了暗語之後應該進行的事情。

  衛貞貞接過信箋,傅君婥等女也都圍坐上來,才沒一會的功夫便聽傅君嬙興奮的喊叫出來:「哈哈,我知道了。」

  我忙一個健步跨到她的身邊,急切詢問道:「嬙兒發現了什麼?快說。」

  傅君嬙笑道:「其實這個暗語挺簡單的,夫君仔細的看一下,信箋上總共有四個字的墨跡與其它的字有微許的差異,顏色稍少的重了一點。我想這就應該是下一次輔公佑回信的暗語了。」

  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果然如傅君嬙所說「如、良、穩、軍」四個字的墨跡相對於其他的字來說墨跡稍稍的重了些。我心中不由得一陣苦笑,沒想到如此簡單的暗語我竟然是視而不見,幸虧傅君嬙觀察細微,否則豈不是要貽誤了戰機。

  想到這裡我卻再也無暇多想道:「如此一來我便可實行我的胸中之計矣。秀珣速去取筆墨紙硯來。待我替四大寇與輔公佑修書一封,還怕他不上當?」

  商秀珣笑道:「早就料到天哥會有此之需,秀珣便一併帶來了。」說完之後轉身,從籃中拿出文房四寶,交於我手中,然後對我嫣然一笑。

  我看了看商秀珣如花的面容,然後攤開紙張寫道:「將軍據弟手下報,飛馬牧場近日正將牧場中的財物及良駒種馬調往起北面的山谷之中……」寫道這裡我忽然轉過頭問商秀珣道:「秀珣,若是將牧場中的財或種馬良駒運往牧場北面的山谷,大概要耗時多久?」

  商秀珣想了想道:「大概要六天左右。」

  我點了點頭,接著寫道:「望將軍與六日之後派兵前來與我軍共同夾擊,則一戰可定乾坤。三絕兄乘。」其中隨便的選了四個字加重了墨跡。

  衛貞貞等女看看道:「夫君加重墨跡的這四個字為何與『如良穩軍』四字不同?」

  我笑道:「此四個字只是作為下一次輔共有回複信箋的暗語罷了。到時候我們截獲他的信箋之後只需將這四個字添加上去即可,至於這次寫的四個字則是無關緊要。」

  說完之後,將信箋綁縛在信鴿的腿上,將其放飛。然後又寫了內容大致相同的信箋,註明「如良穩軍」四個字,只等截獲輔公佑的信箋然後將此信箋換上即可。

  我看了看商秀珣道:「現在大計已完成三成,我們可以好好的大吃一頓了。吃完之後還有事情要秀珣去做。」

  商秀珣高興的點了點頭,道:「天哥儘管吩咐就是。秀珣一定言聽計從。」

  我道:「秀珣現在可命幾人分散在這附近,嚴密的監視天空的東京一旦發現有信鴿在上空盤旋便讓他馬上報與我知道,這樣我們才能實現我們另外三成的計劃。」

  商秀珣點了點,然後幾人興奮的返回了牧場,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頓晚來的午餐之後,便又商議起這個計划來。

  我泯了泯手中的茶水,道:「現在秀珣共有兩件事情要做,第一儘量保持自己以前對拆紹那種不遠不近的態度,以免他心生懷疑。第二就是於一會便將所有的牧場中的大小頭目以及拆紹等人全部召集的大廳中,通知他們將財貨及種馬良駒運往北面的山谷。而且分攤實力進行防守……」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說完之後,商震亦是不禁拍案叫絕。

  仔細的商議了半個時辰之後,商秀珣便按照計劃將所有的頭目包括拆紹等人一齊召集到了議事大廳中。

  眾人坐定之後,便聽商秀珣說道:「經我們的探子回報,四大寇有可能會在近日對牧場進行大規模的進攻,為確保在混戰之時牧場的種馬以及貴重財物不會受到損失,我決定將這些全部都運往牧場北面的山谷那塊谷中的空地,這樣或可躲過一劫。那裡地勢險要,我們只需安排極少的兵力把手即可高枕無憂,然後將所有的主力集中在牧場對付四大寇的進攻。不知在座的各位頭目有何意見。」

  其中一名頭目左右看了看,站起身來道:「場主此計的確可取,可是牧場地勢較低,四大寇只需俯視便可將牧場的一舉一動瞭如指掌,我們運種馬良駒貴重財物的這些舉動一定逃不過他們的監視,到時候他們若是分兵偷襲山谷,我們的損失則是無法估量。」

  其他的幾個頭目也都是隨聲附和。

  商震道:「這個不時問題,縱然被他們發現也是無妨。北面的山谷我想幾位也都去過,對那裡的地勢應該有所瞭解,絕對是易守難攻,量他四大寇也沒有膽量從那裡攻擊牧場,否則如此名目的入口,四大寇早已經從那裡對牧場發動攻擊了。」

  此名頭目想了一想,覺得商震所說也是極為有理,便索然坐了回去。

  柴紹心中納悶,聽起來商秀珣此舉的確有些道理,只是不知道她為何會突然的下令實行這個舉動。心中道: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好好的表現一番,如此方能搏的秀珣對我的好感,都怪我在花園中誤事,否則恐怕我現在早已經美人在懷了。

  柴紹心中暗下決心,自己一定也要抓住這個時機剷除四大寇的同時贏得美人歸。

  商秀珣向四周環視了一眼,接著道:「這幾日除了要運送貨物之外,同樣會加派人手防守牧場,以防四大寇偷襲。」說完,便佈置起來每一天都是安排兩千人防守山谷,一連佈置了五天,剛要接著佈置第六天,卻聽柴紹突然攔道:「秀珣且慢。」

  商秀珣心中一笑,臉上卻是不露聲色道:「柴公子為何攔住秀珣分配牧場的防守,此時可是事關牧場的存亡,一時一刻也使耽誤不得。若是與牧場無關的私事還請柴公子稍後再說。秀珣現在的時間緊迫。」

  柴紹笑道:「在下此次正是為援助牧場而來,豈能像某些人那般整日遊手好閒的在花園中閒逛,所以這第六天的守備職責萬望秀珣交給柴某去做,也好讓柴某以及手下的一千兒郎不虛此行,為牧場貢獻一份綿薄之力。」心中卻是偷笑道:「這份省力又討好的差事再容易不過了,絕對不能讓那個姓龍的強了去。」

  商秀珣故意面露難色道:「這……柴公子遠來是客,小妹則敢勞煩公子?」

  柴紹卻是哈哈一笑,拍著胸脯道:「秀珣說的哪裡話。大可放心交於柴某便是。舉手之勞,又有何勞煩之處?」

  商秀珣道:「既然如此,小妹也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那麼山谷第六天的守備就有勞公子。秀珣待牧場上下先行謝過公子。」

  柴紹心中不由得一陣得意。商秀珣有詳細的安排了幾天的部署,但熟知整個計劃的人都知道這只是為免除柴紹的疑心而精心準備的一場戲而已。分配好之後眾人各自散去,開始著手操辦牧場搬運財貨之事。

  晚上,毛燥又來牧場窺探虛實,卻見牧場之中都在悄然的轉移財貨馬匹,於是便將看到的一切馬上返回營地報於曹應龍知道。而與此同時柴紹也遣人送書信與四大寇,告知他們牧場的行動意向。同時,四大寇的軍營中,輔公佑安排下的奸細也將毛燥探來的以及自己白天觀察到的事情如實的報輔公佑知道。而我們則是在暗中部署一切,趁敵人被牧場轉移財貨的行動吸引了幾乎全部的注意力之後,開始秘密的在牧場周圍設置陷阱機關,並暗中派人在山谷上方秘密的設置好隱蔽的觀察點,秘密的監視著山谷中的一舉一動。

  就在牧場忙活了一天之後,我終於被告知發現了信鴿的蹤跡,於是我飛快的趕往「媚藍」的地方,將空中盤旋的信鴿抓在手中,換上已經準備好的信箋,將攻擊牧場的日期定在了第六天。過了個把時辰。邊又逮到了四大寇回信的信鴿,經過改動,定好進攻牧場的日期及方位之後,方將信鴿放給輔公佑,如此一來,整個計劃則已經實現了九成,唯一所差的就是四大寇及合肥均的進攻了。

  又過了一天,商秀珣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緊張,有些擔憂的問我道:「天哥,柴紹、四大寇愛又輔公佑他們會上當嗎?

  我笑道:」如果他們都是聰明之人便一定會上當,因為他們每一個人都過於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像他們這些人一定在其他的勢力中安插自己的眼線,縱然是盟友也不會例外,而這些眼線所看到的一切無疑就代表了他親眼所見。所以他們會對牧場轉移財貨這件事深信不疑,絕對不會料想到這是我們一個一石三鳥之計。所以有的時候不要過分的相信或是依賴自己所看到一切,親眼所見到的也有可能是假的。」

  幾下來的幾天事情都是再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著,現在唯一讓我們擔心的不再是準備進攻牧場的四大寇以及合肥軍,而是輔公佑還能牽制李建成的軍隊多久,若是被李建成早兩天破敵來援,那我們的整盤計劃將會全部被打亂。還好,輔公佑還算是爭氣,終於堅持到了第六天。

  清晨用過早膳之後我與宋玉致以及傅君婥兩女出來散步,來到牧場空曠的草地之時恰好碰到柴紹錦衣勁服,身著緊身軟甲,英姿颯爽的帶領著一千李家的精兵向山谷走去,柴紹來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故意挺了挺腰板,笑道:「龍兄真是好興致,能有雅興在此處散步。小弟可就能與龍兄相比了,近日輪到小弟當值,還要趕往峽谷去守備,不像龍兄這般悠閒。真是讓人羨慕,恐怕現在不僅是小弟,整個牧場中的人都對龍兄的悠閒羨慕不已呢。」接著轉過頭來對宋玉致說道:「三小姐好福氣,找到了一個如此有閒情逸致的好郎君。」然後輕蔑的看了我們一眼,不待我說話,便狂笑著離去。

  我目送著他漸漸的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不屑道:「只有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的智者才會有如我一般的閒情逸致,不過恐怕柴兄是看不到了。」

  大廳見到商秀珣以及商震,明顯的感覺到兩人的眼中都閃爍著興奮與緊張,今晚的一戰則是決定牧場命運的乾坤之戰,容不得半點閃失,否則將是傾覆之災。

  我爽朗的一笑,將了一個笑話活躍了一下有些沉悶緊張的氣氛,然後說道:「所有的埋伏、陷阱機關是否都已經準備妥當?」

  商震點了點頭道:「都已經妥當,而且比我們預料的還要多上一些,就等四大寇以及輔公佑今夜來襲了。」

  我點了點頭,接著問道:「可曾又捕獲到他們之間的通信?」

  商秀珣答道:「沒有,恐怕是為了避免大戰之前走漏風聲吧。他們之間似乎故意終止了聯繫。只是我們不知道他們進攻的具體時辰,否則我們的勝算就會更大一些。」

  我道:「他們應該仍然會選擇子時過後進行進攻,因為這個時間是人最容易睏倦的時刻,最有利於他們的進攻。而我們則可以好好抓住這個時機。這裡對付四大寇就先交給商老,君嬙、君瑜、素素、玉致留下,一定要保證商老的安全。貞貞與君婥則隨我前往山谷,為柴公子與輔公佑添上一把火。呵呵,柴紹絕對不會想到進攻山谷的會輔公佑的人馬。」

  商秀珣奇道:「天哥為何判斷進攻山谷的就一定是輔公佑的人馬?」

  我道:「四大寇已經完成了對牧場的包圍,故而不會再有其他的變動,防止打破現在他們好不容易才完成的圍攏的陣形。而輔公佑的合肥軍本來距離谷口就較為接近,他們斷然不會捨近求遠的,同時防守山谷的守軍人數較少,他也是樂意為之。」

  說完,我又與商震等人詳細的推敲了一下今晚的整個部署,如果順利的話,山谷這邊的戰鬥結束的時候,四大寇應該還在於牧場的機關陷阱中掙紮,尚且沒有與牧場的騎兵交戰。等我們商定好一切事宜,天色已黑,於是便按照計劃各自分開行動。

  我與衛貞貞、傅君婥、商秀珣以及風雲十八騎一齊隱藏在山谷上方的一個隱蔽之處,靜靜的觀察者谷種的一切動靜。我看了看,道:「這個柴紹到有些本領,並非一個浮誇的紈褲子弟,看他在谷種空地上的陣營的排布深合兵家虛實之法。不過他卻是忽略了一點,那就是此處屬於谷中心的驟寬地帶,一旦敵人放火,必能將整個營寨引燃。」

  商秀珣心中不由得讚歎我的軍事頭腦,抬起頭,目光有些崇拜的看著我。見我此時正望向對面的山頭,不由的好奇,問道:「怎麼了?天哥可是在對面發現了什麼不妥之處?」

  我恍然的搖了搖頭,道:「啊……沒……沒有。」可是心中卻總是有一種被人監視的怪怪的感覺。時間不知不覺的飛逝,眨眼的功夫已經過了子時,而我此時也清楚的感覺到了谷外正有一隊人馬在向山谷悄悄的行進,人數在兩萬左右,並且已經來到了谷口。接著谷口的殺氣一閃,谷口兩名守衛的氣息便消失,想來已經被對方的冷箭擊斃,如此黑的夜色能準確無誤的一箭斃命,隊伍當中一定有精通射箭之術之人。

  遠遠的望去,兩萬人馬在谷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排成了長長的一條長蛇沿著穀道蜿蜒行進。就在蛇頭即將到達谷中時,山谷內響起了一陣清脆的警鍾的聲音。長蛇微微的亂了一會,但眨眼間又恢復了陣形,可見訓練有速。谷中也是在片刻的功夫就集結了一千人馬,死死的厄住穀道的咽喉部為,雙方對峙著。

  接著下面傳來了柴紹陰冷的聲音「曹應龍,你竟然敢不守信譽比我們預定的時間早了兩天進攻飛馬牧場,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太子的三萬大軍也一定是你暗中勾結其他勢力,將其阻止在趕來援助的路上。」

  對方的人馬中一陣沉默。

  柴紹接著道:「怎麼?不敢承認嗎?嘿嘿,那也無妨,反正你們今晚也要命喪於此,至於你們背後的勢力說與不說到也無關要緊。」

  這時對方人馬中響起一個聲音:「柴公子真是好氣魄,難道就憑你身後的區區一千人馬就像阻擋我合肥的兩萬虎狼之師嗎?你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柴紹一驚,脫口而出道:「輔公佑?怎麼會是你?……媽的,原來四大寇暗中勾結的人是你,我說半路上怎麼殺出了一隊人馬將我們阻截,原來是你做的好事……」

  柴紹還在不厭其煩的罵著,我早已經停不下去,輕聲罵了一句:「真他媽的囉嗦,還是讓本公子來幫你一下吧。」說完,深受從背後的箭筒中拔出一支羽箭,甩手向柴紹身後的山谷中投去。

  商秀珣心中不解我怎會如此擲箭,但見羽箭飛落到柴紹人馬的身後突然一個大迴旋,調轉箭頭,從一千人馬的縫隙中穿過,沒入合肥軍中,立時有三名士兵被貫穿,慘叫一聲墜馬而亡。輔公佑大怒,大喝一聲:「殺!」合肥軍便有如一條毒蛇一般向柴紹的人馬衝去。

  但是由於在山谷之中,穀道下場,所以輔公佑的兩萬人馬最多也只有不到三千人能夠與柴紹的人馬交上手。而李家的一千精兵也不是菜鳥,雙方鬥個勢均力敵。但是畢竟合肥軍在人數上佔優絕對的優勢,生力軍能夠一撥接著一撥的迎上,戰況極為的慘烈,才片刻的功夫,合肥軍少說已經傷亡數千人,其中還有許多人是受傷之後倒地被自己的戰友活活的踩死。而柴紹這邊也是傷亡者近半。

  我看了看,冷冷的笑道:「現在該我們行動了。封住兩邊谷口,開始放火!」一聲令下,只聽谷口出轟隆一陣巨響,幾塊碩大的岩石被預先埋伏好的牧場士兵退下山谷,然後又似雨點一般的向山谷中投擲石塊,砸死許多合肥軍的同時,也將谷口封了起來。柴紹人馬身後不遠處的狹長地帶也是如此,然後就是一罐罐裝滿油汁的罈子被拋下山谷,接著谷中便化作一片火海,鬼哭狼嚎之聲悽慘無比,繞耳不絕,商秀珣不忍再看,扭過臉去。

  火海中響起柴紹的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嚎叫:「姓龍的雜種!本大爺縱然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冷冷的向山谷中啐了一口,便轉向商秀珣道:「秀珣且不可對敵人心慈手軟,否則他日我等便也是如此下場。這裡的事情已成定局,我們還是趕去牧場相助吧。」

  商秀珣點了點頭,隨我一起向牧場趕去,留下十八騎來全權處理山谷中的事情。

  果不出我所料,四大寇的四萬人馬此時正在牧場中鋪天蓋地,防不勝防的陷阱機關中掙紮。在加上兩千弓箭手的連番攻擊,此時他們已經傷亡過半,而且好無陣形可言。四大寇的隊伍本來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四萬人馬也就相當於一萬人軍隊的戰鬥力,此時更是潰不成軍。

  商震見我趕來相助,直到山谷那邊已經安全,於是令旗一揮,立時從周圍湧出數千鐵騎,捲起滾滾的氣勢向四大寇的人馬衝去,四大寇的人馬何時經曆過如此強勢的騎兵的衝擊,頓時兵敗如山倒,任曹應龍如何坐鎮指揮也是無能為力。而牧場的騎兵衝擊並不是一下就結束,而是數千騎兵分作三批,第一批衝擊之後馬上從敵人的隊伍穿過,然後從新回到衝擊發起的高地再度結陣衝擊,如此周而複始,任他那家的勢力的步兵也絕對抵擋不住如此連貫,氣勢如虹的騎兵衝擊,本來騎兵就是步兵的剋星,在這種戰術的運用之下,更是使得的步兵一方的傷亡慘不忍睹。四大寇此戰可謂徹徹底底的將自己的老本都賠了進去,而此計的妙處就是將四大寇的軍隊與合肥軍分開來對付,否則他們兩方聯合起來,縱然最後能後取勝,牧場也要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而現在牧場卻是以極小的代價取得了勝利。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19:20
第六章 天下無寇

  曹應龍眼見自己辛辛苦苦數年的基業瞬間便消失殆盡,頓時有些心灰意冷,身邊的毛燥以及向天霸氣的「哇哇」大叫,可這與整個戰事卻是於事無補。僅剩的兩萬人馬在牧場強大的騎兵幾輪衝擊下來也所剩無幾,曹應龍眼見此戰慘敗已成定局,便高聲吼道:「全部撤退!」曹應龍心中很不是滋味,他萬萬沒有想到此戰他會敗的如此之慘如此之快,現在才明白過來從一開始自己的一切都掌握在別人的手裡,自己的進攻部署也都是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估計攻擊山谷的輔公佑的合肥軍也絕對討不到好去。

  在曹應龍以及其他兩寇的奮力廝殺之下,合力艱難的向牧場外突圍而去。

  我對商秀珣傳話道:「秀珣,你們留下來料理戰局,我去追四大寇,切記不可掉以輕心,說不定暗處仍然還埋伏有敵人的人馬。」說完,身似鬼魅一般的曹應龍逃脫的方向追去。

  追到牧場外的樹林中便失去了曹應龍的蹤跡,我仔細的在樹林中搜索著,心道:「以曹應龍的腳程是絕對逃不出我的追擊的,可是為何到了這裡就失去了他的蹤跡?難道……對,曹應龍這個人雖然是出身魔門,但是為人倒是有幾分義氣,絕對不會撇下重傷在身的方見鼎,他一定是於其他兩寇會營寨救方見鼎去了。

  來不及細想,飛身沒入林中,向四大寇營地的方向掠去。眨眼的功夫便來到了營寨之外,曹應龍等人果然在這裡,此時正結集防守營寨的三千兵馬,似乎要拔營離去。於是我朗聲道:「曹大當家的難道想就這樣走了嗎?」

  曹應龍心中一驚,忙向我這裡望來,這是毛燥見來人是我,便在曹應龍的耳邊道:「老大,這小子就是那逍遙客龍天笑,就是他一箭扯掉了我的一支耳朵。我一定要找他報仇。」說完,大叫一聲道:「兄弟們,就他一個人,大家沖上去殺了他!」

  說完便一馬當先的衝了上來,他身後的三千士兵也都大喝一聲,殺氣騰騰的向我撲來。

  我依舊佇立在原地,冷冷的看著向我撲來的敵人,口中不屑的冷哼一聲,手掌微張,一團黑色的火焰在手掌上詭異的跳動著,似乎興奮的等待著燃燒敵人的生命。

  就在這時,只聽曹應龍猛喝一聲「全部都我住手!」

  大當家的發話,一干眾手下誰敢不聽,但都是莫名其妙的轉過頭望著曹應龍,不明白大當家的為何突然制止自己的行動,對方只有一個而已,難道己方三千人還對付不了對方區區一個人嗎?

  曹應龍冷冷的說道:「你們不是他的對手,上去也是白白送死,全部都退下。」然後從身後拔出開山刀,目光如炬的注視著我道:「在下知道你的來意,不過你要先勝過我手中的刀!」

  我微微一笑,黑色的火焰從我的手心中消失,道:「呵呵,這不是問題。在下就站在這裡,你若是能夠讓我移動一步,便算我輸了,在下自然會放你們一條生路。」

  曹應龍似乎被我的目中無人刺痛了武者的自尊,怒吼一聲,甩起手中的開山大刀,架起如虹的刀勢向我猛砸而來。眼神中閃爍著黑色的光芒,刀口之上更是籠罩著一團黑色的霧氣。

  毛燥與向霸天兩人對視一眼,心中歹念頓起,各自將自己的隨身兵刃緊握在手中,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等待著偷襲的最佳時機。

  我絲毫沒有將四大寇的功夫放在眼裡,面對曹應龍暴風驟雨般的攻勢依舊靜靜的站在原地,就在他的開山刀即將劈刀我的頭頂之時,我才迅速的舉起右手向刀身托去,手掌中同時聳起一團綻放著黑色光芒的火焰,霎時間便將曹應龍的開山刀熔解蒸發,只見空中騰起一團黑色的霧氣,散去之後,曹應龍的開山刀的刀身已經消失不見。

  曹應龍愣愣的看著這一切,神情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則是有些沮喪,而此時的毛燥與向霸天眼神中也都是恐慌之色,握著兵刃的手微微的顫抖著。曹應龍頹然的將只剩刀柄的開山刀甩手撇在了地上,然後沮喪的對我說道:「公子的功夫真乃神技,曹應龍甘拜下風,認龍公子處置,還請公子高抬貴手放過我的這一干兄弟。」

  我看了看曹應龍祈求的目光,然後轉向放過你們可以,只要你們能夠保證以後不再作那些傷天害理之事,我就繞你們一命。」

  四大寇的三千人馬一聽我的語氣似乎並沒有打算取他們的姓名,於是紛紛丟掉自己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磕頭應允。我便向他們揮了一下手臂,營寨之中登時走的干乾淨淨。然後轉向毛燥與向霸天道:「你們兩個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負著纍纍的血債,而你們所殺之人並沒有取死知道,所以你們兩個必須死。」說完,隔空向兩人虛指彈了兩下,只見兩人慘叫一聲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後飛去。

  曹應龍大驚,剛要趕過去查看,去被我一個閃身攔在他的面前道:「念在你的情面上我並沒有取他二人的性命,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在下已經飛掉了他們全身的武功,並且毛燥此後在業不能行人事,以後他們若是仍舊死性不改,自然會有仇家找上門去他們的性命。」

  話音剛落,毛燥與向霸天吐出口中的鮮血,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惡毒的盯著,恨不得馬上撲過來,一口一口的將我撕碎,只可惜他們心中知道這是他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我轉過身,向兩人冷冷的說道:「你們兩個還不快滾!帶上方見鼎,最好找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躲起來,免得一個不留神被自己的仇家發現丟了性命。」

  毛燥與向霸天兩人看了看曹應龍,見他面容憔悴的向自己揮了揮手,嘆了口氣,互相攙扶著轉身離去。我轉過頭對曹應龍說道:「曹兄現在可以將心中的秘密說出來了。如果有我想知道的有價值的東西,我便能夠放你一條生路,留得你的性命與你在蜀川的妻子兒女團。」

  曹應龍微微一驚,沒有想到我居然知道他在蜀川尚有家室如此機密的事情,這些事情就是邪王石之軒也是毫無所知。看了我良久之後才道:「本人落寇多年,倒是也有些積蓄,在下可將這些藏有錢財的地方告知公子,以備公子他日爭雄之用。」

  我笑道:「錢財乃神外之物,本公子本來就無意取之,而且本公子的財力已經足以讓整個天下人折服,所以你這一條對我無效。不過我也不會將這些財物留給你,免得便宜了他人。你還知道什麼?」

  曹應龍嘴唇微張,卻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一絲絲的恐懼在眼神中流動著。我看了看道:「關於邪王的身份你大可不必再說了,這些事情本公子知道比你還多。我想知道四大寇所掌握的其他勢力的情報。」

  曹應龍有些結巴的吃驚道:「公子,竟……竟然知道邪王的身份,這怎麼可能?如此及密度事情公子又飛其身邊的親近之人怎麼可能知道,難道公子有未卜先知之能?」

  我見曹應龍不肯相信我說的話,於是便將邪王化身斐炬的天后經過詳細的說與曹應龍聽,曹應龍則是吃驚長大了嘴巴,久久也不能合攏。然後目光暗淡的嘆道:「公子真身人也。」接著想了一想道:「我們四大寇在江湖上混跡多年,也作惡了多年。可我們也不過是明目張膽的作惡,不像其他的勢力那樣打著義軍的旗號,背地裡竟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其實我們與李家的合作已經有兩年之久,主要是與李建成一系有些生意。」

  「生意?」我奇道:「你們只是佔山為王的草寇,與李家有什麼生意可談?」

  曹應龍笑道:「其實天低下哪裡不是有兩種勢力,一個白一個黑,而二者之間的分界又有誰能夠分得清楚。李家就是打著白字旗號,其實背地裡李建成於李元吉或是那個名動天下的李世民,哪一個沒有做過違背良心的損人利己的事情,只不過他們比我們懂得如何去掩飾自己的罪行罷了。尤其是李建成,此人更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狼,其殘忍絕對讓人髮指。但是他們李家在外人開來終究是標榜正義,所以李建成的好多事情都是見不得光的,於是他便找上了臭名昭著的我們,由他出錢,我們出力來做他想做又不能做的事情,比如說劫財劫色這樣的事情。」

  對於曹應龍的話我倒是有些贊同,語氣也變得柔和了許多,接著問道:「你還知道什麼?」

  曹應龍道:「還有就是柴紹這個人,據我這些年的打探,柴家絕對不像其表面上的只是一個富家一方的商人那麼簡單,而且柴紹與李秀甯的婚事也絕非是外人想的那樣單單是兩大家族的聯姻那般簡單,其中一定還隱藏一個不為人知的交易,而這個交易的關鍵就是柴家背後的勢力的真實身份。」

  我雖然早就懷疑柴紹的身份,但也只是基於自己的猜測,沒有想到曹應龍的話竟然證實了我的猜測,只是看樣子他也不知道柴紹與李秀甯這場婚姻交易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曹應龍盤坐在地上,接著道:「李密的瓦崗軍已經與獨孤閥結盟,而且大軍此時已經逼近洛陽,向趁天下英雄齊集洛陽,觀賞千古異寶何氏璧的機會將洛陽從王世充的手中奪過來,而李家此時也在蠢蠢欲動,派李世民到洛陽,似乎有意染指何氏璧,但其目的是否在此就不得而知了。這也只有靠公子自己去推敲了。」說到這裡,停了下來,臉上的表情變得痛苦起來,臉色煞白,肌肉僵硬,接著噴出一口鮮血,然後站起身有氣無力的對我說道:「在下已經廢除了自己的九成功力,要留下一點去趕往蜀川。自此江湖上就再也沒有曹應龍這一號人物,」說完,從懷中摸出一個紙卷,交給我道:「這上面一個畫有六個我掩埋財寶的地方,除此之外在下為自己以及家人留了些下半生的花費,希望公子不要責怪。」

  我接過紙卷,看了看曹應龍此時蒼老的面容,道:「小弟敬曹兄乃是一個重情重義的漢子,其實你大可不必來就房見鼎,那樣或許就能躲過我的追殺了。但你依然來到了這裡,實在令小弟敬佩。曹兄好自珍重,告辭。」

  目送曹應龍蹣跚離去的背影,我才將紙卷收入懷中,轉身趕回牧場。回到牧場之後,這裡的戰事早已經結束,此時眾人正在忙活著料理後事。

  商秀珣見我回來,便興奮的跑到了我的身邊,詢問道:「天哥可曾抓到四大寇?」

  我看了看商秀珣,知道她此時對毛躁還恨之入骨,但又不忍欺騙她說已經將四大寇處死,於是便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告訴了商秀珣,然後等著商秀珣發她的小姐脾氣。

  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商秀珣也只是稍微的變了一下臉色,然後輕聲道:「如此也罷,只是有些便宜了那個滿口汙言穢語的淫賊,只要牧場能夠解圍,至於其他的秀珣也就不在乎了。這次真的好好的謝謝天哥,不如讓秀珣下廚,親自為天哥做上幾個小菜來慰勞天哥如何?秀珣的廚藝可是很高的。」

  我笑道:「能吃到秀珣親自做的飯菜絕當然最好了。對了,十八騎那邊如何,柴紹怎樣?」

  商秀珣與我並肩邊走邊道:「十八騎剛剛回來,他們說柴紹在幾名高手的掩護下逃出了山谷。不僅是他,輔公佑的身邊同樣也有一名功力超群的高手,正是在他的保護之下,輔公佑在中了一箭之後還能逃出我們的包圍,但是他所帶來的兵馬已經盡數喪身在山谷之中。」

  我點點頭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輔公佑身邊的高手應該就是『魔門八大高手』之一的『子午劍』左遊仙。也只有他才有此伸手能將重傷在身的輔公佑安然的救出火海。此戰我們可謂是大勝,只是我們的傷亡如何?」

  商秀珣道:「我們共亡一千餘人,傷四千餘眾,殲敵共計六萬有餘,戰績之輝煌足以使天哥驕傲於當世了。想那人稱百戰百勝的李世民也未必有此戰績。」

  我仰天大笑,笑聲酣暢淋漓,此時天色將明,叫過衛貞貞幾人,一起興奮的向大廳走去。商震此時心裡樂開了花,穿梭在牧場的各處,忙裡忙外收拾殘局。而我的心中則是又向起了山谷中的那道炯然的目光,不由得向北面的山谷眺了眺,心中猛的想起一人。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19:22
第七章 得悟天道

  大家此時正在興頭上,實在是沒有睏意,於是眾人便又來到大廳痛快的閒聊一番。享受過商秀珣高超的廚藝之後,我們仍舊是一尤未盡,紛紛讚歎商秀珣的廚藝。問及商秀珣的廚藝是從何處,尚秀珣的神色一黯道:「秀珣的廚藝乃是娘親親手傳授,只可惜娘親已經過世,想想那時候的日子真是有些無憂無慮,不必像現在這樣煩惱。」

  我忙安慰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秀珣又何必再為其傷懷呢?」心中不由得一暗,本來我還打算向她詢問魯妙子是不是就隱居在北面的山谷之中,可是此時見商秀珣如此傷感,而魯苗子與商秀珣的娘親似乎有密切關係而商秀珣對他的態度也是極為的不友善。於是我知趣的將想要問的話憋回了肚子裡。

  心中道:「看來這次我要費上一番力氣了。」

  商秀珣在眾女的安慰下好了很多,然後便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於傅君婥等女聊了起來,好像已經忽略了我這個人的存在,真不知道她們怎麼又那麼多的話談。我左右無事,便獨自一人離開了大廳,向身後的山谷探區。可是找了整整兩三個時辰也都未能找到魯妙子隱居的山谷,不知是山谷太過崎嶇還是因為魯妙子的隱居之處實在是過於蔭蔽,總之這一次我是無功而返,垂頭喪氣的回到牧場,打定決心第二天再來。

  第二天,天剛亮,我就向衛貞貞等女說明去意,然後獨自一人向北面二來。牧場北面除了這條山谷之外,再向北一些則是連綿不絕的大山,高低不一,但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林木茂盛。山谷之中此時還充斥著大火過後的那種刺鼻的燒肉的味道,讓人聞起來便覺得一股噁心,胸中通氣不順。我深入群山谷地,在峽谷之上仔細的搜尋著,卻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一個適合隱居之處,心中不由得一陣著急。

  忽然一陣奇越動聽的簫音從山中的某處傳來,我嘆道:「好空靈的透徹的簫音,猶如來自天外的仙韶。」我細聽之下,簫音似在描述某一心靈深處無盡的美麗,又似傾訴自己對大自然清秀如畫的風光的深深眷戀以及對卵石征伐的厭惡。

  簫音若斷若續的在大自然風拂葉搖的優逸氣氛中緩緩的浮動,有股糾纏不已、至死方休的韻味,讓聽者情不自禁的忘情陶醉在其中。

  吹簫者本身的情懷就像云鎖的空山,難以捉摸和測度,若如一個局內人偏似旁觀者的冷漠去凝視揮之不去的宿命。聽著如此的簫音,我腦中深然一震,腦海中浮現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美的不可方物的少女倩影,石青璿。只有她才能吹奏出如此清麗優美又不著半點俗意的簫音,彷彿是天宮中不經意間遺落在人間的一段感傷。

  順著簫音傳來的方向,我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在曲折的山谷中穿梭著。左右騰挪,起起落落來到了一處清幽之地,這是一個隱藏在山谷腹地深處的空曠之地,彷彿是被人工開拓出來的一樣,草木池水搭配的都是盡善盡美,星羅棋佈,每一棵樹木似乎都是按照一種法門而栽種,整個園林透著一股天然神秘的氣氛,山水草木之間赫然聳立著兩座造型別緻的閣樓,剛才那陣清幽的簫音正是發自閣樓之中。

  我心中道:「還是魯大師會享受,竟然能覓得如此清幽之地隱居。」想到這裡,身體騰空而起,向閣樓飛去。剛剛要出言詢問,便聽閣樓中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道:「有貴客到,請到樓內一敘。」

  呵呵,魯妙子的武學修為果然高深,飛身一個空中的折回,閃身落到了閣樓的門外哈哈一笑的推門而入,口中同時道:「晚輩龍天笑特來拜訪魯大師。」

  走進閣樓之內就見正前方坐著一位長鬚飄飄的,仙風道骨板的老人,笑呵呵的看著我,見我進來,眼中的讚賞的精芒一閃而逝,指了指面前的座位示意我坐下。我想老人微笑以示謝意,然後眼睛在房中搜索著,卻不見麗人的影子,心中難免的有些失望。

  魯妙子見狀,爽朗的一笑道:「小兄弟可是在老夫這裡丟了東西?否則為何一走進此間屋子眼睛就不停的在房間內搜尋呢?」

  我臉色一紅,尷尬的笑了笑道:「大師的確觀察細微。晚輩來之時得聞一陣清幽出俗的簫音,道盡天地間的感悟。能夠吹奏出如此神韻的簫音,天下也只有石青璿石仙子方能做到。不知道是與不是?」

  魯妙子輕輕的捋著鬍鬚,呵呵的笑道:「沒想到小友對音律也是如此有研究。呵呵,小友說的不錯,詞曲的確是青璿所演奏,至於她是否願意與小兄弟一見那就不是老夫所能左右的了。呵呵,也只有看公子與青璿的緣分如何。」

  聽魯妙子的語氣似乎石青璿已經離開了這裡,心中不由得一陣失落,這時間魯妙子笑意盎然的看著我,心中一喜,直到石青璿並沒有離去。於是眼睛開始在房中搜尋起來。可是仍舊沒有發現有何特別之處,於是恭聲道:「在下龍天笑,仰慕小姐簫技,煩請石仙子出來一見,以了在下的心願。」聲音婉轉卻又不乏洪亮,環繞在屋中久久不散。可是仍舊不見石青璿出來與我想見,心中奇怪之餘有些失落。

  魯妙子也是搖著頭道:「看來小友與青璿無緣矣。」

  我臉色一陣失望,這時猛然的瞥見魯妙子深厚的櫃子上面放著一架古琴,靈機一動,便向魯妙子道:「晚輩有一個不情之請,或許仙子願與晚輩一見也說不定。」

  魯妙子笑了笑道:「哦?小友有何要求但說無妨,只要老朽能夠做到就好。」

  我道:「晚輩想向大師借大師深厚的古琴一用。」

  魯妙子看了看我,轉過身拿起古琴遞給我道:「小友莫非有懂得彈奏音律?老朽可要好好的欣賞一下。」

  我小心的接過古琴,回答道:「晚輩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彈的不好之處還望大師不要見笑才好。」說完將琴平放在自己的面前,先試了一下音律,然後向魯妙子一笑,比上眼睛,手指在琴絃上如水流般舞動起來,一曲《笑傲江湖》在舞動的指縫間緩緩的滑動而出,動人的旋律迴蕩在整個房間,充斥著魯妙子的心神,更是激起了他早已經在心中熄滅的年輕時的豪情壯志。每一個音符都似有了生命一般在撥動著魯妙子的心弦。

  而我此時也不知不覺陶醉在手指間滑動的旋律中。一曲作罷,閣樓內空寂無聲,就連剛剛閣樓之外的鳥雀此時也使寂靜無聲。我輕輕的睜開眼睛,卻驚喜的瞧見一個舉世無雙,不是人間煙火的仙子含笑靜坐在我的對面,眉目之間頗是讚賞之色,幽幽說道:「公子的琴音才堪當人間難得一聞的天宮仙樂。公子拂琴之技足可震爍古今,向那伯牙亦不過如此。公子可否告訴青璿此曲之名?」

  我忙謙道:「石小姐過獎了,此曲尚沒有名字,乃是剛才在下有感而發,如果非要取個名字的話,依在下看就叫《笑傲江湖》吧。」

  石青璿小聲的嘀咕著:「《笑傲江湖》……好貼切動聽的名字。」

  魯妙子也拍案而起,大笑道:「老夫自負對天下的技藝無一不精,此時聽聞小友所彈之曲方知『天外有天』的深理。依老朽看這首《笑傲江湖》若是能夠琴簫合奏,必定會千古流芳,被後人傳為神曲。」

  魯妙子的知識果然淵博,才只聽一遍就已經聽出此曲乃是琴簫合奏的曲子,心中實在是佩服。同時心中又不由得嚮往起來,要是能夠與石青璿琴簫合奏,也不枉來此一遭。想到這裡,眼睛瞟向石青璿,卻見她似乎還在陶醉在剛剛的旋律之中。

  魯妙子來到我們的身邊,大有感觸的說道:「聽了此曲,我心中頓時茅塞頓開,糾纏在我心中多年的解不開的心結此時卻是豁然開朗。老夫自從三十年前隱居在此處,心中時時刻刻都不忘報仇雪恨,於是那股仇恨的火焰一直都在焚燒這老夫的身心。為求後半生的清靜,於是老夫便於二十多年前開始深入的研究禪學,追尋那種縹緲無跡的天道。以老夫的天份以及數十年的的滄桑經曆,成為了老夫參禪的巨大的能量寶庫。而當我的禪心修為到了一定的程度之時,同樣是我的天份與這數十年的滄桑經曆卻又成為了阻礙老夫悟道的障礙,因為老夫心中時時刻刻都未曾真正的熄滅那團複仇的火焰。

  可是剛才聽了你的《笑傲江湖》,使我恍然頓悟,都已經三十年過去了,世事已經變遷,我又何必對過去如此的執著?呵呵,就是老夫現在也使奇怪為何三十年都解不開的心結聽了你的音律之後卻是如此容易的迎刃而解。或許是因為見到小友這樣一個天份更勝老夫當年的後起之秀,心中之事有了寄託便願意去面對自己的心結了吧。」

  聽了魯妙子的話,我不由得一陣高興,沒想到我無意而為的一首《笑傲江湖》卻讓魯妙子得悟天道,而慈航靜齋的各代齋主苦修一生卻是不得,不得不感慨命運的無奈。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事與願違」吧,冥冥中自有天注定,這或許也與慈航靜齋的虛偽、妄自尊大的虛榮有著莫大的關係。

  不經意間,我卻看到石青璿此時的臉色卻是頗為哀傷,心中不由的奇怪,問到:「大師得成天道,青璿小姐為何卻不見絲毫的高興呢?」

  石青璿幽怨的看了我一眼,道:「魯大師三十年前的舊傷已經傷入骨髓,這是二十年對禪宗的研究使得大師放淡自己的世俗欲,同時心中的那顆心結雖然成為大師修成天道的障礙,但是也成為了他精神上的一種奮鬥不息的目標,一直能夠忘卻過去數十年的江湖生涯,一心鑽研天道,妄圖揭開心結,雖然多年都未曾如願,可是這樣卻保住了大師的性命。而公子的一首《笑傲江湖》,再度勾起了對以往江湖生涯的感觸,心結豁然而解,得成所謂的天道,可是這也就意味著魯大師現在已經名不久已。」

  我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大驚失色道:「什麼?這……這可如何是好?」忙轉過臉望魯妙子道:「青璿所說可是屬實?」

  魯妙子微笑著點了點頭。我見後,心中一緊,想了想道:「魯大師是因為三十年前的舊傷而危及性命,只要我能醫治好他魯大師的傷這所有的問題不久能夠迎刃而解了嗎?」想到這裡忙向魯妙子問到:「魯大師可否告訴晚輩三十年前的舊傷是傷在哪裡?晚輩的真氣對療傷有奇效,說不定能夠幫助前輩治好舊傷?」

  魯妙子哈哈笑了兩聲道:「小友難道想打擾老夫得成天道嗎?老夫已經年近古稀,縱然死去也不為夭折,況且千古以來能有幾人能夠悟的天道的真諦呢?老夫有幸得成所願,小友理應為老夫高興才是,則可前來阻撓?」

  聽了魯妙子的話,我心中的失落與自責之感登時輕了許多,看了看笑容可掬的魯妙子,心悅誠服的說道:「大師教訓的是,晚輩受教了。」接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晚輩又一個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魯妙子模了摸飄逸的長鬚,爽朗的一笑道:「小友但說無妨,為何如此婆婆媽媽。」

  我又看了看在一旁好奇的微笑著看著我的石青璿,有些不好意思的問到:「呵呵,魯大師恐怕是晚輩所知道的唯一得悟得天道之人,所以晚輩想問問前輩這世人所謂的『天道』究竟為何?」

  魯妙子眼中綻放出奇異的光芒,目不轉睛的盯著我看了好久,才道:「天笑的天資之高當世不做第二人想。老朽就等你有此一問。」然後轉過身望著樓外的天空大有感觸的道:「天道只是一種心境,一種能夠大舍的心境!」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19:22
第八章 又見婠婠

  「大舍?」我奇道:「何謂大舍?」

  魯妙子道:「大舍是一種捨去自我捨去一切執著的放棄,使自己的精神處於一种放縱無為的境界,只有心中做到了無牽掛,才能真正的達到天道,呵呵,換句話說天道就是涅磐!」

  我大吃一驚道:「涅磐?那豈不就是意味著死亡?怎麼回這樣?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道嗎?」尷尬的笑了笑道:「呵呵,我才不想修成天道呢。」

  魯妙子無奈的笑了笑道:「其實你剛才的《笑傲江湖》也只是使我修成天道的一個引子而已。真正的讓我修成天道的則是你這個人。那晚在山谷之中監視你之時老夫就恍然預料到我已經離天道不願矣,因為我知道自己即將完成我這一生的最後一個使命。」接著,魯妙子轉過頭道:「只是不知道天笑是否願意了卻老夫這最後的一份牽掛。」

  我正色道:「前輩有事儘管吩咐,只要是晚輩力所能及的事情,晚輩一定竭盡全力的為前輩辦妥。」

  魯妙子走了過來,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呵呵,你與老夫也不過是首次見面,而讓你擔當這個責任恐怕是老夫有些唐突,希望你要怪我才好。」

  我開玩笑道:「虧前輩還自詡是修成天道之人,竟然會有如此的世俗之念,縱然只有一面之緣,只要兩者交心其情誼則足以撼動天地。」

  「哈哈……」魯妙子大笑一聲道:「好,說的好!呵呵,老夫倒是受教了。」接著整了整焰色道:「老夫早年行走江湖談得上是至交好友的只有一人,他就是聖門的上代邪帝向雨田。此人天賦之高絕不在老夫之下,只可惜她執意要修煉聲門至高無上的武學《盜心種魔大法》最後落得走火入魔而死,在他死之前,留住了一口護命真氣找到了老夫,然後將聖門的至寶『邪帝舍利』交給了我,讓我在他仙逝之後為他物色一個有為之人接替他成為聖門的邪帝,而且向雨田有四個僕人,他們分別是尤鳥倦、丁九重、金環真、周老嘆。這些人都是大奸大惡之人,日後你見了他們,若是他們已經改邪歸正則饒他們一命,若是他們仍舊在做些奸邪之事,你便可清理門戶。而邪帝舍利就隱藏在長安城內的楊公寶藏之中。」

  冷然之下,我聽的一驚道:「什麼?前輩的意思是讓我接任聖門的邪帝?」

  魯妙子說道:「不錯,老夫正是這個意思,只要你掌握了聖門的實力,對你以後爭霸天下,或是則明君輔佐都會有很大的幫助,畢竟聖門經過漢末、晉末的起義之後積累了雄厚的實力。這二十年若非向雨田的死導致聖門四分五裂,其實力絕對可算得上當世的第一大派。你可要好好的利用這個機會才好。」

  我看了看魯妙子,心中不由得一陣感觸,沒有想到魯妙子一見面就撲頭蓋臉的告訴我一個天下人爭相競爭的秘密,楊公寶藏的藏地。以及所有高手都夢寐以求的『邪帝舍利』。呵呵,可惜的是這些都是我已經知道的秘密。不過可見魯妙子對我的信任。

  看了看魯妙子慈祥的笑容,我向他說道:「前輩放心,晚輩一定竭盡所能完成前輩的囑託,即使自己實在無法勝任也必定物色一個能夠承擔此大任的人選。」

  魯妙子看了我笑道:「如此,可就了卻了我最後的一樁心願。」接著一愣道:「不,還不是最後一個心願。呵呵,老夫這一生所學以及自己在天文地理、兵法機關上面的成就還沒有人來繼承,唉,眼看老夫行將就木,看是尋徒無望了。」口中說著,眼睛卻是不停的向我這裡瞟來,似乎在等著我的回答。

  魯妙子是想將他的一生所學都教授與我,只可惜這些對於我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用處,因為我並不屬於這個空間,終究有一天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去的。想到這裡,便向魯妙子說道:「前輩此事大可放心,晚輩擔保不出兩日,一定會為前輩物色到另前輩滿意的傳人,而且是兩個。」

  正在這時,閣樓外傳來一串悅耳的聲音「晚輩婠婠,近日特奉祝師之命前來向前輩請安,有一事要向前輩請教!」聲音細若蠶絲,而且話音似乎是通過一種特殊的心法喊出來,總是讓人生出一種特殊的好感。

  我心中道:來了。呵呵,只是不知道雙龍在不在附近。

  魯妙子笑了笑,道:該來的終究要來,老夫沒想到隱居在此處仍舊不能擺脫她的糾纏。爽朗的大笑兩聲,走出門外遠遠的傳聲道:「婠侄女請回吧,老夫既然已經在此隱居三十年,便不想再捲入江湖中的是是非非,也不會回答你的問題的。」

  婠婠嬌笑一聲,催動天魔籟道:「前輩怎能如此不通情達理,師侄女大老遠的跑過來,前輩無論如何也該透露一點風聲,否則侄女也無法回去向師尊交待。」

  魯妙子走到閣樓外面的石質棋盤旁邊,拿起一枚棋子,隨意的在棋盤上走了走,然後轉過身向婠婠道:「婠侄女不要在老夫的身上浪費天魔籟的功力了,這些對我跟本就起不到做用的。老夫也是為侄女著想,還請婠侄女回去告訴祝玉妍就說老夫當日答應她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請她不要再來打擾老夫的清休。」

  婠婠見自己的天魔籟果然對魯妙子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而魯妙子也是不肯向她透露支言片語,立時玉臉生寒,語氣生硬的說道:「既然前輩不肯賣個人情給婠婠,晚輩也只有得罪了。」說完,單掌劈開自己身前的一排灌木,飛身而起,向魯妙子所在的位置掠去。所過之處,花草樹木無一倖免,盡數被婠婠混厚的掌力劈的橫七豎八的散落一地。估計是活不成了。魯妙子看著自己三十年的精心栽培就這樣被婠婠三下兩下的毀掉,心中也是心痛不已,看著婠婠的舉動,不住的搖頭嘆息。

  我也從閣樓內走了出來,石青璿則是因為上一代的關係,沒有跟出來,一人待在房間中琢磨我剛剛彈奏的《笑傲江湖》曲。我知道此時婠婠的功力雖然在我的無殺真氣的輔助下已經是她的天魔功達到了第十七層的境界,但是與名成天下數十年的武林前輩魯妙子比起來似乎還有不及,只要不是玉妍親來,我倒是不擔心魯妙子的安危,再者他近日悟得天道,這對他的武學上修為的提高也有很大的作用。

  之見婠婠沒一會兒的功夫就來到了魯妙子的面前,眼中閃過黑色的光芒,手掌周圍形一個小的天魔立場,然後猛然的拍向魯妙子,強勁的掌風帶起呼呼的風嘯,周圍兩丈距離之內的樹木也都是劇烈的搖曳起來,花兒被掌風從地面上連根捲起,不住的在空中翻滾著,一團似火非火的有形力量從婠婠的手掌中脫掌而出,重重的擊在魯妙子面前的棋盤之上,磐石製成的堅硬的棋盤瞬間就被深厚的掌力震的粉碎,碎屑隨著撞擊產生的氣流的波浪向棋盤的四週波及開來,彷彿形成了一個小型的衝擊波一般。

  婠婠心中得意,暗道:「剛剛這一章絕對已經打在了他的身上。師尊說的對,此人最是喜歡託大,還從來沒有人敢站在原地不動吃我一掌的哩,一會我到要看看他口吐鮮血的慘相,然後再用上我聖門秘傳的『七針索魂』之術還怕他不從事找來?」

  可是我見了婠婠的攻擊,本來一刻懸在嗓子眼的心現在已經安然的放回了肚子裡。因為我她的功力較上一千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我見她剛剛攻向魯妙子的一掌知道她並沒有出全力,否則此掌的威力斷然不會將整個棋盤擊飛。而若是她全力施展之下,同樣一掌擊在棋盤之上,前者會將整個棋盤擊成粉碎,但是後者則是會一掌將棋盤擊穿,但是卻不會有任何的棋子被這全力的一掌擊飛。這也充分的說明了陰葵派的天魔大法的內功法門,走的是陰柔的路子。如此內力的頻率才符合天魔場的形成。

  婠婠正在得意之時,見面前的灰沉沉漸漸的散去之後,見魯妙子正笑呵呵的注視著她,剛剛那無堅不摧的一掌似乎根本就沒有打在他的身上似的,此時仍舊是安安穩穩站在原地,連衣角都未曾受到一點的損傷,更不用說是她本身受傷了。

  魯妙子看著婠婠驚詫的表情,笑了笑道:「多謝婠侄女手下留情,否則我這把老骨頭恐怕現在已經見了閻王,婠侄女的功夫比起你師傅當年在這個年齡的時候可是要強上好多倍。怪不得祝玉妍可將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婠婠侄女去辦。只是以你現在的功力,比上其他的高手,只要不是那幾個老傢伙,當今天下年輕的高手裡面你可以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只是這樣的功力距離逼老夫就範還差上一段距離。」

  婠婠驚呀的表情一閃而逝,不經意間燦爛嫵媚的笑容,嬌笑道:「前輩的功夫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登峰造極,自然是不會將婠婠這些粗俗膚淺的功夫放在眼中哩。所以機會難得,婠婠今次一定要好好的向前輩請教一二哩。」婠婠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再次用上了天魔籟,而且還以自己的八成功力用上天魔妙相,魯妙子冷然之下對婠婠詭異的笑容看的一呆。而婠婠等的就是這個機會,點起腳尖,身體急速的向魯妙子飛去,同時將天魔場的功力依附在兩手之間,一掌拍向魯妙子的胸口。

  魯妙子也只是微微的愣了一下,也不過是在片刻間的事情。可是高手之間過招卻是半點也大意不得的,就在片刻間,婠婠功力強勁的掌力已經攻到了自己的胸口前尺許的距離,心中不由得責怪自己剛剛過於託大,才會一不留神,中了婠婠的天魔妙相,這也怪不得他,因為天魔妙相是一種對內力修為要求極為嚴格的功夫,如果沒有強大的內力作為基礎的話,在修煉這門功夫則是非常容易走火入魔。但只要內力的修為跟的上,修煉此功夫則是事半功倍,並且對天魔秘大法有著極大的輔助作用。當年祝玉妍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尚且因功力不足而不能使出天魔妙相。

  魯妙子危機關頭,急忙將自己的功力聚集在自己的胸口之上,向硬挨婠婠這碎金斷石的一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後莫名其妙的多處了一道強大的吸力,硬生生的將自己的身體強行向後吸了幾步,使得自己有機會騰出手來,與婠婠對上一掌。

  婠婠立時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內力將自己的天魔長的棋戲全部都反震回來,彷彿一個千斤重的巨鎚一般敲擊在自己的胸口,口中一天,險些突出一口鮮血來。婠婠心中一震,沒有想到才一個照面,自己就已經受了內傷,看來自己此次的任務是注定要失敗的了。而這時婠婠才注意我正面露微笑的悠閒的站立在魯妙子的身後,心中頓時恍然,剛才魯妙子的身體突然像後划去一定是龍天笑的傑作。

  婠婠一個空翻,閃身翻到一棵樹上,身體順勢倒了上去,而婠婠則是狡猾的將自己的功瀉注在樹上,樹幹上的枝葉瞬間便脫落了許多。

  我微笑的看著婠婠,她也是笑顏如花的看著我,眼神中滿是憤怒,幽怨道:「天下真是太小了,又讓婠婠在這裡與公子重逢哩,公子怎能忍心與婠婠為敵?」

  我剛要回答她,心中突然一股熟悉的暖意湧了上來,心中登時喜憂參半,難道是她親自趕來了這裡?心中不由得浮現出麗人的倩影。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19:22
第九章 陰後親臨

  我哈哈一笑道:「婠婠此話可就是說錯了,本公子可是一直都站在這裡沒有動上分毫。再者婠婠對前輩如此不敬應該是婠婠向前輩賠禮才對。」

  婠婠嬌笑一聲,登時豔光四射,嫵媚動人,更是透著一股詭秘的美,看的我不由的心身一蕩。婠婠的美麗本來就對我這極大的吸引力,這種吸引僅此於她的師傅祝玉妍,再者她的美麗也的確是天下少有的嫵媚,本人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面對如此的尤物可想而知我心中的波瀾是如何的強烈。身上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種藐視天下英雄的霸氣,婠婠此時心中也是莫名其妙的一陣漣漪,被我身上的氣息深深的感染著,本來他所修習的天魔秘大法就是一種增強自己精神修為的功夫,隱隱的與我的氣息頻率產生了微弱的共鳴,婠婠只覺得此時臉上如同發燒一般滾燙,忙收斂心神,好不容易平息下來。

  正在這時,我剛才那種熟悉的感覺越來越重,向婠婠的身後望去,登時喜出望外。

  空中傳來一個誘人動聽,彷彿仙樂一般的聲音「婠兒退下,怎可對魯大師無禮。」說完再我驚喜的目光中,一個曲線玲瓏,體態豐盈的倩影漸漸的呈現在我們的視線中,雙手還提著兩個大活人,舉重若輕的向我們這裡飄然而來。轉眼間就以一個優雅的姿勢落在了我們的面前。這時我才注意到她手中所拎著的兩人正是雙龍,顯然他們兩個的穴道已經被她所制,兩人的臉已經憋成了豬肝色,可是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可不是寇仲的性格,若是平時即使他們兩個被擒也要在嘴巴上找回來。他們兩個是絕對不會甘心受人擺佈的。

  祝玉妍秀眉輕佻,眼神中碧波蕩漾,深情款款的偷偷向我瞟了一眼,但這也只是發生在一瞬間的事情,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祝玉妍然後將雙龍拋在了一邊,二人落地無聲,顯然祝玉妍手下留情並並沒有讓雙龍難堪,否以她平日的個性一定會將其二人狠狠的摔在地上,不摔他個血氣不順,也得將二人摔個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魯妙子沒有想到祝玉妍竟然會親自趕來這裡,心中驚訝不少,但是此時的他心中再也沒有三十年前的心結,爽朗的哈哈一笑道:「呵呵,沒想到魯某人的薄面不小,竟然勞煩祝尊主親自跑來這裡,難道尊主這三十來依舊沒有放棄心中的怒火,仍然對舊事耿耿於懷?」

  祝玉妍冷冷的看著魯妙子,眼神中閃爍著奇異的色彩,朱唇為啟,動人如仙樂般的聲音飄然而出:「魯兄說的輕巧,本尊主奔波了三十年,而你卻是在這裡逍遙快活了三十年,怎麼?你說算了就算了嗎?莫要你為你這三十年功力有所增進就敢口出狂言。」

  魯妙子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可是依舊微笑著回答道:「本人向來都有自知之明,這些年來在下的功夫是有些長進,但是怎麼能與祝尊主相提並論,樽尊主險下的功夫向來已經達到了『天魔秘大法』最高境界『天魔無我』,在下雖然愚鈍,但是這點眼力還是有的。可是天下兼併非所與的事情都是靠武力能夠解決的,尊主到了現在還沒有明白這個道理嗎?」

  祝玉妍冷然的怒斥一聲「廢話!你當你是誰?本尊主做事豈用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老傢伙來指手畫腳!本尊主此次前來的目的想必你是知道的,我奉勸你最好說於我知道,免得我們動起手來傷了和氣。」嘴上這樣說著,心中卻是疑道:「為何我總是感覺不到魯妙子身上的氣息?怎麼可能會這樣?自從夫君提升了我的功力之後,我已經超脫了天魔秘大法的境界,縱然對方是甯道奇級數,極為懂得收斂自己身上的氣息,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我也能夠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只要是活人我都能夠感覺到的,難道……」想到這裡,祝玉妍不由得心中一震,她實在是不敢再想下去,因為這似乎已經超過了她所能理解的範圍,可是他卻是忽略了一點,除了死人沒有氣息之外,還有就是想魯妙子這樣的意境得成天道的將死之人,也可以說他的肉體已經死亡,只是他的靈魂(也就是意識能)依然彌留在體內,支撐著他實現他未了的心願。

  魯妙子笑道:「尊主息怒,請恕在下愚鈍,實在是不知道尊主此次前來的目的何在?」

  祝玉妍眼中寒光乍現,一股殺氣油然而生,但是臉上卻是依舊不動生色,冷笑一聲道:「魯妙子,既然你的記性如此不好,那就由本尊主來提醒你。我此次來找你只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只要你告訴我答案,我立即離開,絕不再出現在你的面前。邪帝舍利是否就在楊公寶藏中?」

  魯妙子再嘆一口氣,臉上流露出失望的神情,無奈但是有些心痛的說道:「沒想到三十年的時間仍舊沒有消磨掉你對邪帝舍利的染指之心,縱然你得到了邪帝舍利如果不懂得吸納之罰你也是絕對不會擁有其中的邪帝真氣的,又何苦執迷不悟?」

  祝玉妍瞪了魯妙子一眼,已經面無表情冷冷的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哪裡輪到你來管?你只需回答我的問題即可。」

  魯妙子有些動怒,自己無論怎麼好言相勸可是對方就是聽不進去,冷然的回答道:「老夫只是向雨田的一個普通朋友罷了,邪帝舍利乃是聖門至高無上的寶物,他怎會將其交到我這個外人的手裡?如果你想知道邪帝舍利的事情最好還是自己去問向雨田,恕老夫無能為力,實在是無可奉告。」

  祝玉妍心中惱怒,憤聲道:「魯妙子,你道天下間只有你一個聰明人,其他的人都是傻子嗎?向雨田與你的關係如何天下皆知,他生前只有你一個至交好友,死後怎麼會將邪帝舍利這樣的寶物交付其他人保管?我勸你今天還是老老實實的說於我知道,否則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魯妙子凝視著祝玉妍好久,依舊是遲疑不定,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祝玉妍。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功力雖然已經有了很大的提升,但是與現在的祝玉妍想必仍舊是差上兩籌,只是心中奇怪她的功夫怎會無端端的在這三十年中有如此飛速的提升。她現在的功力絕對不是單單修煉『天魔秘大法』所能達到的。難道她在這三十年間有所奇遇不成?心中有些猶豫起來,萬一動起手來,自己一個行將入土的人還好說,可是身後的龍天笑可就……想到這裡忍不住回過頭看了我一眼。

  其實魯妙子還是沒有理解天道的妙用,天道不僅是一種大舍,同時還是一中「大得」,一種在精神修為上超越武藝本身的侷限性的「大得」。他現在絕對能夠與祝玉妍的有一拼之力。

  我傳音給魯妙子道:「大師既然已經捨棄了塵世間的一切,又何苦在心中保留這一句空言?萬物不過十過眼云煙,冥冥中自有天注定,寶物何去何從和不順其自然?」

  魯妙子身體微微一顫,回過頭微笑著看了我一眼,然後轉過臉對祝玉妍笑道:「好,老夫既然已經在心中將這個秘密藏了三十年,而尊主三十年後仍舊能在這裡找到老夫,可想而知天意如此,老夫就明確的告訴你,你一直追尋的邪帝舍利的確就在楊公寶藏中,而且老夫還可以告訴你,楊公寶藏就在長安城內,至於你能否得到,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哈哈……憋在心中三十年,今日總算是一吐為快。」

  祝玉妍感激的向我看了一眼,然後對魯妙子依舊冷聲冷語道:「算你這個老傢伙識相,也省去了我的力氣。哼,婠兒我們走。」說完,又向我瞟了一眼,然後與婠婠一起飄然而去,轉眼間從我的視線中消失。

  魯妙子等祝玉妍離去之後才感嘆道:「她在這三十年中一定是有什麼奇遇,否則她的武學修為斷然不會提升的如此之快。據老夫所知天魔秘是一種極為難修練的提升人體各種力量,開發人體潛力的精神修煉的法門,越是到了最後修煉起來越是困難重重,她的物慾如此的強烈,早已經違背了精神修煉的法門要求,怎麼可能完成天魔秘大法的修煉。一定是借助了外界的力量才將自己的修為提升了一大截。只是老夫實在是想不明白,天下間除了邪帝舍利中的十餘代邪帝的精氣之外還有哪種寶物能夠如此神奇的力量。」

  我心中笑道:呵呵,除了邪帝舍利之外還有我這個活寶,量你是聰明絕頂也絕對想不到現在的祝玉妍是我一手打造的結果。

  我看了一眼魯妙子,然後對著雙龍兩人遙遙一指,兩人的穴道頓解。如釋重負的從地上竄了起來,兩手飛快的在身上拍打著,抖掉身上的塵土。雙龍迅速的來到我的身邊,興奮的說道:「大哥,這些時日不見真想死我們兩個了。」

  我笑著對寇仲兩人道:「呵呵,我這個做大哥的也很是想你們,只是你們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能整天的圍在我的身邊,總有一天我會離開你們,這裡是你們的世界,終究是要你們來馳騁縱橫的。」

  雙龍莫名其妙的看著我,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茫然。寇仲奇怪道:「大哥在說些什麼?什麼我們的世界終究是我們的?大哥要去哪裡,這裡不也是大哥生存的世界嗎?」

  連身後站立的聰明絕頂的魯妙子也被我剛才的一席話說的摸不著頭腦。

  我這時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忙笑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後自己才打量起雙龍來。經過這些時日兩人在江湖中摸爬滾打,再也不是昔日的那兩個揚州城裡的小混混,也不是初出茅廬的兩個毛頭小子。長生真氣的催發下,兩人的身上的那種稚嫩早已經在江湖中褪去。寇仲的身型寬闊,虎背熊腰,既為魁梧結實。臉上更是英俊卻又透著一中脫韁的野馬一般的豪邁,眼神中時時刻刻都在閃爍著智慧與勇猛,彷彿天下間再也沒有可以難倒他們的事情。徐子陵的身型較寇仲稍瘦一些,個頭也比寇仲稍稍的高上一點,但是給人的絕對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感覺,反而讓人覺得他的身上似乎隱藏著無窮無盡的力量,就像一座隨時等待噴發的火山,瞬間的力量就能夠摧毀一切阻擋自己前進的障礙。雖然沒有寇仲的威猛,卻是更多了一種寇仲所沒有的瀟灑飄逸。

  看了兩人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心中說不出的高興,說道:「呵呵,剛才大哥也只是因為見到你們高興,才胡亂的說了一些話。呵呵,看的出來,你們兩個這段時間的功力可是大有長進,真是可喜可賀。」

  徐子陵與寇仲的臉上都是浮現出了自豪的表情,這是這種表情卻是轉瞬即逝,然後寇仲有些頹然的說道:「我們的功夫的確是大有長進,可是剛剛卻連那個『陰後』祝玉妍的一招半式也招架不住,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就已經被她制住了穴道,更是被她拎在了手裡,真是氣死我了。我寇仲行走江湖這麼久,還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丟人。」

  徐子陵則是看了寇仲一眼,道:「你小子就知道自大,總以為自己的功夫有多了不起,祝玉妍可是能與甯道奇齊名的人,豈是你我現在這些本事就能討得好去的,呵呵,要我說載在她的手裡倒是一點也不丟人。」

  寇仲瞪了徐子陵一眼:「去你的,本大爺才不會真的將這區區小事放在心上。呵呵,剛才如此說也不過想逗你上當而已,沒想到你小子整天的和我在一起也變得聰明起來,居然不上本公子的當。厲害。」說完,還對著徐子陵豎起了大拇指,口中還不住的嘀咕著:「厲害,嗯,算你厲害。」徐子陵聽了寇仲的話險些氣暈過去,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一拳打向寇仲的下肋。寇仲大叫道:「大哥救命啊,有人要殺人滅口了!」

  我忍不住被這個兩個活寶逗的一陣大笑,就連平日不苟言笑的魯妙子此時也是開懷大笑起來。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19:22
第十章 風波又起

  笑了一陣之後,我將雙龍叫我的身邊,然後道:「你們兩個怎麼可在前輩面前失禮,還不過來拜見名聞天下的天下第一智者,魯妙子魯大師。」

  雙龍聽得我報出站在他們面前的老人的名號心中著實一驚,沒有向眼前這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就是成名已經數十年的智者。忙上前拜見。恭聲道:「晚輩寇仲,徐子陵拜見前輩。」

  魯妙子仔細的打量著兩人,眼神流動著燦爛的異彩,驚喜自己行將就木之際發現了兩塊天下難得的樸玉,如果細加雕琢,他日必能名動天下,成為一閃亮的巨星。

  我想魯妙子笑道:「如何?在下答應大師的事情可是已經辦到了。」

  魯妙子大笑道:「哈哈……老夫今日真是高興,平生的心願已了矣。」

  雙龍則是不明所以的看著我們兩人。我對雙龍笑道:「你們兩個還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趕快過來拜師,難道想錯過這個唯一的大好機會嗎?魯老前輩隨便的一種技藝都足以讓你們終生受益無窮。」

  雙龍一聽大喜,忙準備磕頭拜師,這時卻被魯妙子攔了下來,只聽他笑道:「又何必拘泥於這世間的俗名。你們二人他日必定能夠揚名天下,拜老夫為師有了這個俗名的反而不利於你們以後的成長,只要你們能夠學到老夫這數十年來的鑽研,老夫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雙龍二人忙感激的連連稱謝。魯妙子笑道:「我們進去閒聊。天笑怎可讓麗人在屋中獨守,這可不是君子所為呢。哈哈……」說完,向我看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沒想到魯妙子如此大年紀的人還會與我開如此的玩笑,臉上不由得一陣火燒。

  我們幾人來到閣樓內之後,魯妙子就將雙龍拉到了一邊,自己與他們暢談起來絲毫不顧我們兄弟三人已經多日未見,連坐下來聊一聊的時間他都不留給我們。

  看他們三人一眼,見他們正在興致勃勃的談天說地,於是我便獨自一人來到了閣樓的二層,據魯妙子說,這裡是石青璿暫住之地,只是不知道這位麗人何時離開這裡。想到不知道如何才能與她相見,心中難免有些惆悵,總不能首次見面便向她詢問她的住處,這樣也顯得我實在是太沒有風度了,唐突之下難免惹的麗人的反感,到那時可就慘了。於是我一直徘徊在門外,手指懸在空中,猶豫不決,不知道自己進門之後該如何說才好。

  正在猶豫的時候,裡面卻傳出了一陣婉轉動聽的聲音「公子既然已經到了門外,何不進來與青璿一敘,難道對青璿不屑一顧嗎?還是覺得青璿不足入公子的雙目呢?」

  我心中「咯噔」一聲,忙推門而入,張口解釋道;「青璿小姐何來如此之說?在下可是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剛剛之所以在門外猶豫不決,是擔心自己唐突了佳人而已。」

  石青璿秀眸靈光閃動,「撲哧」一聲笑道:「青璿只是與公子說笑而已。青璿有一事有求於公子,還希望公子不要拒絕才好。」

  我忙笑道:「在下可是求之不得,又怎麼會拒絕?石小姐有事但說無妨,只要我能做到,在下一定訂立相助。

  石青璿嫣然一笑,道:「公子恐怕從來都未曾如此客氣的與人數過話哩。為何與青璿在一起會覺得拘束而失去了公子那種天然的灑脫呢?公子以後喚青璿作青璿就好了,不要再將『小姐』掛在嘴邊。青璿想請公子將《笑傲江湖》的曲譜寫下來送給青璿,我對公子的大作可是尤為的喜愛,剛剛試著模仿了一下,可是卻如何也奏不出像公子那般的神韻。」

  我爽快的答應下來,結果石青璿事先已經準備好的筆墨將整首曲目寫了下來。然後遞給她道:「在下剛剛也只是興奮之餘才能彈奏的如此得此曲的韻味,平日裡也沒有如此高的意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青璿在我的身邊而使得在下突來靈感呢?」說完目不轉睛的看向石青璿,看著一朵紅云慢慢的爬上她的臉頰。

  石青璿臉色一紅,羞澀的避開我的目光,低著頭面帶微笑的凝視著地板,口中輕盈的說道:「青璿多謝公子贈曲,還請公子於三日後重來這裡。那時青璿有些事情要說與公子知道,現在還不到說出來的時候。」

  我心中一喜,總算是有了再次與麗人相見的機會,起身向她告別,走下樓去。來到下面,卻見魯妙子此時仍舊與雙龍談起興,魯妙子更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大講一通,平時最是能說會道的寇仲此時也聽只有點頭的份,絲毫插不上話去。

  我看了看這老少三人,臉上一笑,然後小聲的謙聲道:「對不起,魯大師在下能否打擾一下,晚輩大師說的起興所以沒有打擾,可是等了好久見大師仍舊沒有停下來的想法,所以才冒昧的大斷大師,還請前輩不要見怪。」

  魯妙子正在興頭上,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斷心中登時有種說不出來的堵塞的感覺。看了看我道:「你小子是不是在這裡待煩了想要離開,好了不用和我說了你可以離開了,呵呵,但是這兩個小子可不許走,他們兩個還要留在老夫這裡。知道我放他們走才行。」

  我無奈的看了看雙龍一眼道:「呵呵,你們兩個就在這裡向魯大師學習也好,等到大師放你們離去之時,你們可到飛馬牧場來找我。到時候大師自然會指點你們離去的道路。」說完想魯妙子躬身告別。走出了閣樓,向谷外飛去。

  剛剛離開山谷,就見山谷的峭岩之上亭亭玉立的站著一名豐盈動人的佳麗,含情脈脈的望著我。我心中一喜,一眼就已經人出她正是我朝思暮想的佳麗,祝玉妍。

  祝玉妍見我漸漸的向她的身邊接近,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相思之苦,飛身向我撲來,一頭紮進我的懷裡,眼淚更是奪眶而出,打濕了我胸前衣襟。將這長久以來埋藏在她心底的相思一古腦的發洩出來。

  我則是被她這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忙了一個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誰又能想到叱咤江湖的「陰後」祝玉妍會有如此的小女兒的嬌人的神態。將飽受相思之苦的麗人深深的擁在我的懷中,右手輕輕的在她的後背上輕拍著,過了好久才深情的將她的下顎輕輕的托起,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調笑道:「玉妍怎還像是一個新婚燕爾的小娘子一般,才這一段時日不見就學人家哭鼻子,小心傳出去一定會被江湖上的人笑掉大牙的。」

  祝玉妍白了我一眼,嬌嗔道;「哼,這裡只有我們兩個如果傳出去了一定是你所為。那時玉妍一定要給你好看。呵呵,就算是傳出去了,我也不相信有人夠膽量亂嚼舌根。要是被我知道了一定將他們的舌頭一個個都拔下來。」

  我做了一個害怕的動作,伸手在自己的胸口拍拍道:「嚇死我了,剛剛還哭啼蹄的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娘子,一轉眼又變成了一個心狠手辣的女魔頭,更是還想謀殺親夫。」

  祝玉妍嬌嗔的粉拳在我的胸口不住的捶著,不依不饒道:「都是你的錯,自從與上了你之後,玉妍就掉進了你的魔掌中了。更是莫名其妙的連自己以前的心性也是大變,害的我總是不知不覺的想起你,茶不思飯不想,你到還在這裡欺負人家。」這一番動作哪裡還有「陰後」叱咤的英雌風采,完完全全轉了性成了一個嬌態可人的小妻子模樣。

  我抓住祝玉妍的手,放在我的胸口之上,柔聲道:「龍天笑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夠博得玉妍的青睞。我龍天笑在此立誓,無論將來發生任何的事情,我也一定會將玉妍帶在我的身邊,無論何時何地,天荒地老也不分開。」

  祝玉妍含情脈脈的看著我,淚水在眼中翻滾著,終於忍不住又一次撲入到我的懷中放聲大哭起來,雙臂緊緊的樓住我的腰。良久之後才止住了哭聲,抬起頭來嗔道:「都是你不好,還得人玉妍哭了兩次,人家這可是第一次為一個男子哭呢?」

  我看了看她,在她的鼻子上輕輕一花道:「玉妍既然已經知道了邪帝舍利的下落為何還待在這裡沒有離開?難道心中還是放不下與魯妙子的仇恨嗎?」

  祝玉妍聽我如此說,離開我的懷抱,抬起頭,含著淚花委屈的看著我道:「你這個沒良心的,難道真的因為玉妍這次是為那個『邪帝舍利』而來的嗎?我這次可是特地從洛陽趕來飛馬牧場向你報信的,剛剛只不過是見了婠兒受挫才出來,沒有想到在這裡碰到了你。」

  我哈哈一笑,又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道:「天笑怎麼會不知道玉妍的心思,剛剛那樣說也不過是在逗逗玉妍而已。呵呵,剛剛玉妍怎麼還『你呀我呀』的呢?來,叫一聲夫君聽聽。呵呵,我可是好久沒有聽到玉妍如此稱呼夫君了。」

  祝玉妍羞澀的白了我一眼,支支吾吾的說道:「夫……君」我裝作聽不到,故意將手放到耳邊道:「啊?我聽不到.」

  祝玉妍見了,更是羞澀,大聲的叫道:「夫君!」然後撲到了我的懷裡。不依不饒起來。

  我哈哈一笑道:「玉妍還是快告訴夫君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值得玉妍親自從洛陽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莫非是出了什麼大事?」

  祝玉妍從我懷中起來,道:「都怪夫君挑逗玉妍,險些忘記了正事。夫君知道柴紹沒有死嗎?他現在已經與李建成的三萬大軍會合,由於輔公佑在這裡的失利,阻截李建成的人馬自然撤回了合肥。其實他們跟不能就沒有與李建成的人馬發生過大的戰鬥,只是利用地形之便將其纏住而已,雙方幾乎都沒有多少死傷。現在李建成與柴紹這帶領著三萬人馬向飛馬牧場撲來,聲言要害夫君的性命。所以玉妍才不遠千里的從洛陽趕來。夫君為何與那個柴紹扯上了恩怨?」

  我奇道:「怎麼不能?玉妍是不是也知道一些柴家的事情?」

  祝玉妍道:「嗯,但是我們知道也不多,詳細的以後再說,只知道他的背後隱藏著一個我們也不清楚的勢力。他與李秀甯的婚姻完全是一種兩大勢力的政治交易。」

  我點了點頭道:「就算如此,那李建成的三萬人馬又有何可怕之處?值得玉妍如此重視?」

  祝玉妍道:「夫君有所不知,此次李建成的三萬人馬中更是帶上了他的心腹精銳,有著絲毫不遜於李世民的黑甲精騎的銀甲精騎!」

  我大驚失色道:「銀甲精騎?怎麼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李建成有這樣的軍隊?李家的兵馬統帥不是李世民嗎?為何李建成還能擁有自己的兵馬?這是搞不懂李淵搞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難道他想逼著他的幾個兒子拚個你死我活嗎?」

  祝玉妍解釋道:「這夫君就有所不知了。因為李世民是次子而非是長子,所以按照世襲的祖例他沒有繼承王位的權利,李建成才是太子。」

  我道:「這些我也知道,可這也不是李建成能擁有自己如此精銳的私人兵馬的理由。」

  祝玉妍笑道:「天下間只知道李家出了一個李世民,所有的威望都是李世民一個打出來的,但是大唐真正的皇帝卻是他的父親李淵,這又怎麼會不引起李淵的猜忌?而李建成則是在他的面前極於奉承討得李淵的歡心。李淵自然默許李建成擁有自己的兵馬,這也是防止李世民做大的一種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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