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獵豔大唐 作者:額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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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tozenki 2012-3-15 17:52:52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4 255977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2:07
第十三卷

第一章 驚東都遇刺赴宴路

  第二天剛剛起床,我就按照昨晚的推想,讓董方秘密的派人監視碼頭的一舉一動,同時派人前往飛馬牧場接衛貞貞等女來洛陽。然後又暗中調動「天涯海閣」秘密徵召訓練的兵馬三千人來進駐洛陽。憑藉天涯海閣在洛陽經營了這麼多年的實力,不要說是三千人,就是再來三千人也是綽綽有餘。接下來的三天裡不知道是誰最先傳的話,整個洛陽城中全都知道了我在城外就郎奉董淑妮,誅殺晁公錯之事,轟動了整個洛陽城,而這件事也成了酒館茶肆最為流行的話題。一時間流傳兩好幾個版本,最有意思的一個版本說晁公錯是被我用一個筷子戳在咽喉而死,口傳之人更是說的唾沫橫飛、眉飛色舞,好像當時他們就在旁邊似的。因此我在洛陽則是聲名鵲起,名頭如日中天,要知道晁公錯可是名揚天下數十年的高手,若是將中原知名的高手做一個排名的話,此人絕對可以排到前十名,如今死在了我的手中,怎能不驚動天下?

  所以我的名字現在在洛陽城中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是這些事情也都是董方告知與我,而我則是無奈的要了要頭,險種終於知道什麼叫做三人成虎了。三天中我一直都陪著東方嫣然三女,在董家酒樓的後院中,在「幻象滅絕陣」遮幕下逍遙快活,也算是我對嫣然與倩倩兩女稍微做出的一點補償。

  三天之後,天涯海閣的三千兵馬的第一批一千人分兩天陸陸續續潛入洛陽城中,而我這種整天與嬌妻談天說地,追逐打鬧的神仙一般的生活隨著郎奉的到來而宣告結束。

  我在酒樓的前庭的一個雅間中約見的郎奉,房門剛開就傳來了郎奉爽朗開闊的笑聲「哈哈……公子現在可是已經成了洛陽城中響噹噹的第一號名人了,呵呵,可喜可賀。」

  我趕忙站起身來,將郎奉迎進來謙虛了一番道:「郎大哥說哪裡話?兄弟的名聲再響也不過只是一介草莽而已,哪裡比得上郎大哥這樣在戰場上叱咤風雲的大英雄真豪傑。」說到這裡的時候,看著郎奉臉上洋溢著極為得意笑容,我心中一陣咒罵,心道你這個小人,你演戲的本領真實高明,若非本公子早已經發現了你伎倆,恐怕現在還被你蒙在鼓裡。真想走上去在他的臉上狠狠的鑿上兩拳,可惜為了我心中的洛陽大計,我現在還只能忍。

  只聽郎奉哈哈一笑道:「公子……」郎奉剛剛說到這裡就被我打斷道:「呵呵,已在下看郎大哥以後還是不要在叫我公子了,顯得我們的關係有些生疏,乾脆就以兄弟相稱吧。」

  郎奉聽後像徵性的推辭了一下,最後還是在我的堅持下同意了我的提議,接著說道:「兄弟剛剛的話可是差矣,現在雖然還可以說是一介草民,但是大哥相信用不了多久兄弟就會飛黃騰達的。呵呵……」

  我聽郎奉話中有話便笑問道:「郎大哥如此說是何意?」心中卻是暗道:哼,洛陽城中如今將我殺了晁公錯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一定是他故意安排的,只是不知道他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若然,只聽郎奉笑道:「呵呵,兄弟有所不知,王大將軍這兩天也聽說了兄弟擊敗南海派泰斗晁公錯這件事,對兄弟的功夫是大家讚賞,昨天夜裡將我叫到了將軍府,向我詳細的詢問了整件事的經過,今晚特地在將軍府擺下酒宴為兄弟接風,大哥我這次來正是為兄弟送上大將軍的請柬。依我看,用不了多久我們兩個就能同在大將軍手下共識了。」說到這裡,頓了頓,然後臉上露出了一絲神秘的意味,警惕的環視了一週,然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我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大哥不把兄弟當外人,所以也就不瞞兄弟,有一個非常機密的事情提前向兄弟你透露一個風聲。」

  看了郎奉緊張的神情,我驚訝的問道:「哦?什麼樣的機密值得郎大哥如此緊張?」

  郎奉不苟言笑的悄聲道:「實不相瞞,王大將軍正有廢掉楊侗,稱王洛陽之意。」

  「啊?」其實我早已經料到了他會告訴我這件事情,通過王世充在洛陽城內隻手遮天的囂張氣焰就不難看出王世充的司馬之心,而郎奉料我是初臨洛陽,對這裡的情況一無所知,故而告訴我這件事,博取我對他更大的好感。

  我心中雖然猜中,但仍舊故作驚訝的「啊」了一聲,然後目光中有些震驚的看著郎奉追問道:「大哥所言當真?」

  郎奉道:「所言絕對屬實,現正洛陽城中最有實力的兩個人一個是大將軍王世充,幾乎掌握了洛陽所有的兵馬,另外一個則是與楊侗現在一起居住在皇宮之中的獨孤盛,他手裡掌握著大約一萬人的楊侗的禁衛軍。可是大將軍得到可靠的情報,獨孤盛已經暗中與李密勾結在了一起,獨孤閥的五萬大軍也已經與瓦崗軍在虎牢關回合。所以大將軍準備先滅掉獨孤盛然後在洛陽稱王,挾天子之威擊退李密大軍。」

  我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呵呵,如此可要恭喜郎大哥了,若是能夠助大將軍成功的剿滅獨孤盛等人,他日大將軍登基之後大哥定會步步高陞,平步青雲。」

  郎奉聽我如此一說,嘴上雖然謙虛的推託著,但是臉上卻是洋溢憧憬之色。見我微笑的看著他,忙收起臉上得意的笑容,從懷中摸出一張鮮紅鎦金字的請柬交到我的手中道:「呵呵,你瞧我這個人,一見了兄弟就像有說不完的話似的,我今天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晚上再來接兄弟到大將軍府詳談。」說完又與我客套了幾句之後,方起身告辭而去。

  頭過雅間的窗戶,目送著郎奉的身影從我的視線中消失之後,我心中一陣冷笑又是一陣欣喜,嘿嘿,事情完全在按照我的計劃進行當中,郎奉,說不定我還謝謝你……

  郎奉離開之後,我便又折身返回了後庭的小院中告訴了祝玉妍三女,三女自是難免一番嬌嗔,心中很不情願,這三天的生活還是首次讓她們嘗到了無憂無慮的快樂,自然想一直這樣過下去。可惜現實偏偏是事與願違,也只有放我離去,祝玉妍叮囑道:「玉妍知道今晚對於夫君的計劃很重要,所以玉妍絕對不會阻攔夫君的。」

  聽道祝玉妍如此說我心中自然高興,又看其他兩女也是微笑著點了點頭,我笑道:「還是我的嬌妻們董事,知道事情有輕重之分,呵呵……」

  誰料祝玉妍嘴角詭秘的一笑,白了我一眼打斷我的笑容道:「嘻嘻,去赴宴可以,但是夫君絕對不可以去招惹那個『洛陽雙豔』之一的董淑妮。哦,對了,不光是她,還有那個榮蛟蛟夫君也是招惹不得,她的身份不簡單,若是夫君今晚能按照玉妍說的去做的話玉妍就告訴夫君,嘻嘻,這也許對夫君的計劃會大有裨益的喲。」

  我笑了笑道:「呵呵,榮蛟蛟不是洛陽首富榮鳳祥的千金嗎?今晚王世充所邀請的恐怕都是武林人物,她又怎麼會出現在哪裡?」

  祝玉妍嬌笑一聲道:「夫君自己也說了她是榮鳳祥的千金,這個榮鳳祥在洛陽的勢力可是根深蒂固,而且向來與王世充來往過密,今晚如此大的宴席怎會少了他一份,對了,忘記和夫君說了,這個榮鳳祥也不是像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簡單。」

  「哦?」我看了看俏臉上掛著嫵媚笑容的祝玉妍,聳了聳劍眉奇道:「是嗎?呵呵,玉妍先不要說出來,讓夫君猜上一猜。說不定夫君能猜出個一二來。」

  祝玉妍看了我一眼,有些輕蔑的嬉笑道:「玉妍才不相信夫君能夠猜得出來呢。呵呵,這可不是夫君能夠憑藉超凡的武功就能解決的。」

  我微笑著看著滿臉得意的祝玉妍道:「好,玉妍若是不相信的話就與夫君賭上一賭,若是夫君贏了,玉顏要讓夫君親個嘴兒。若是夫君輸了,夫君保證以後都不會主動的招惹董淑妮,如何?」

  祝玉妍看我滿臉的自信,心中不由得猶豫起來,這是東方嫣然與南宮倩兩女則是在一旁不住的慫恿祝玉妍,為她打氣,祝玉妍於是向我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我心中一陣詭笑,裝模作樣的皺著眉頭,用手托著下巴在房中走來走去,似乎正在絞盡腦汁的思索著,祝玉妍見狀心中一陣興奮,卻又有些微微的失落。

  正在這時,突然聽我猛的抬起頭來,笑嘻嘻的看著祝玉妍道:「玉妍怪怪的準備好讓夫君親個嘴兒吧,夫君現在已經猜出了這兩個人的身份。」

  祝玉妍心中一突,聽我說「這兩人」而沒有說「這對父女」心中就知道了我真的可能已經猜出他們的身份,連場自然的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但仍有些不甘的問道:「玉妍還是有些不相信,夫君說說看。」

  我笑道:「榮鳳祥與榮蛟蛟根本就不是父女的關係,這個關係只不過是兩人掩人耳目的一個帳幕罷了。榮鳳祥的真實身份乃是聖門八大高手之一的『妖道』薛塵,呵呵,而且他目前與玉妍的陰葵派也是合作的關係。榮蛟蛟並不是聖門中人,而是大明尊教的門人。」

  祝玉妍驚訝的看著,久久說不出話來,愣了好久才嬌聲的吃驚道:「夫君怎麼可能猜的到?」東方嫣然與南宮倩兩女看到祝玉妍吃驚的模樣就知道我卻是猜對了,也是無比的驚訝,旋又想到了此時羽翼已經漸趨豐滿的『鷹眼』,還以為是鷹眼的功勞,臉上露出了釋然之色。

  祝玉妍這是見我一臉壞笑的盯著,心中頓時知道自己上了我的當,猜到我其實早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情,故意誘她上當獻上自己的香吻。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嬌嗔道:「哼,夫君真是壞死了,原來早就知道了還故意來佔玉妍的便宜。」

  我則是嬉笑道:「嘻嘻,這叫願者上鉤,玉妍還不快點讓夫君親個嘴兒。」說完則是站在原地看著她。

  祝玉妍看了看我,又轉過頭看了看一旁嬉笑的二女,跺了跺腳,厥起嘴瞪了我一眼,紅著臉舉步輕盈的走到我的面前,踮起腳,抬起頭,閉上眼睛,誘人的朱唇與淨白的玉臉上蕩漾著醉人的紅暈。

  看的我心中一陣眩暈,我將祝玉妍輕輕的擁入懷中,深深的吻上她的朱唇,許久之後祝玉妍才滿臉羞色的從我的懷中掙紮出來,秋眸若泓,汪著醉人的柔情,此時的她哪裡像是那個人見人怕的「陰後」,而是十足的一個嬌態惹人的小兒女,呵呵,又是一個也恐怕也是這段時間最後的一個溫情的下午……

  傍晚的時候,太陽剛剛西落,郎奉果然像他說的那樣,前連董家酒樓接我一同前往大將軍府。與滿臉堆笑的郎奉客套了一番之後,於他一起鑽進了他的馬車。

  看了看有些興奮的坐在我旁邊的郎奉,我問道:「郎大哥可知道今天晚上大將軍宴請的還有何人?」

  郎奉似乎早已料到我會有此一問,毫不猶豫的說道:「今晚大將軍所請之人都是名聞天下之人,有竇建德手下的頭號大將劉黑闥,洛陽首富榮鳳祥大老闆,歐陽希夷前輩,東突厥最有可能接任可汗之位的龍捲風突利,吐谷渾的王子伏騫,鐵勒的曲敖,李密之子李天凡等等,其中名氣最響的就是秦王李世民。」

  我微微一愣,道:「李天凡?李密不是密謀奪取洛陽嗎?為何今晚出席酒宴的還有他的兒子?」

  郎奉哈哈一笑道:「李密攻打洛陽之事大家心照不宣,但是現在既然他還沒有付諸於行動,而他的公子又在洛陽所以自然要將他請來,畢竟瓦崗軍現在也是一個甚為強大的勢力。」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是心中一警冷然道:終於來了。剛剛想到這裡,突聽車頂傳來一聲轟然巨響,木屑紛飛,整個木製的車廂被一股強大的力量轟的粉碎,而就在車廂爆裂的同時,頭頂上方乍現一道耀眼的白光,正是影子刺客楊虛彥的絕技「月華傾瀉」。可是令我驚訝的是他的目標竟然不是我,而坐在我旁邊的郎奉。

  郎奉此時整個人都已經呆住了,絲毫沒有半點反映,我眼疾手快,一指彈在楊虛彥的寶劍之上,同時一掌將郎奉推出了早已經崩潰的車廂。

  楊虛彥的寶劍吃了彈指的威力,立時偏離了原來的軌跡,緊貼著郎奉的後背滑過。但是楊虛彥絲毫沒有放棄,只見空中黑影一閃,他整個人立刻消失在了頭頂上方,身體如鬼魅般隨行粘在了郎奉的上方,長劍顫抖著,鳴唱這微微的龍吟之聲,劍鋒之上更隱隱的散發著暗黑可怕的殺人劍氣,無聲無息的刺向郎奉的咽喉。光是這一劍足以看出他在劍法上的修為更是精進一層。而郎奉此時身體在空中,絲毫沒有躲避的能力,只得滿臉驚恐的目視楊虛彥的寶劍即將穿透自己的咽喉,結果了自己的性命。

  「哼,若是如此就讓你在我的面前將人刺殺,我豈不是顏面無存?」心中暗罵的同時,可是在幹過去已然來不及了,於是六脈神劍隨心而走,一道凌厲無匹的劍奇從自己右手的食指飛射而出,電光火石間,精準無比的撞擊在楊虛彥的寶劍之上,發出一聲金屬撞擊般的錚響,立時將他的長劍盪開。

  楊虛彥心中一驚,暗道:老子自上次載在他的手中之後就苦下功夫鑽研自己的劍法,沒想到還是不能勝過他層出不窮的絕技,真是氣死我也!這小子竟讓能夠用手指發出劍氣,如此功夫真是聞所未聞,還是走為上策。想到這裡,緊了緊險些因為虎口發麻而脫手的長劍,留下一句「姓郎的我早晚取你性命。」幽靈一般消失在街道兩旁的陰影中,當真是有些來無影去無蹤,如同魅影一般。

  而我卻是抬起頭,眼神中寒光閃爍,盯著不遠處有些陰暗的房頂,冷冷道:楊虛彥,若非你現在對我還有些用處,本公子早就將你擊殺,嘿嘿,你的魅影身法在我的眼中只不過是騙那些小孩子的把戲罷了。

  想到這裡,收回目光,閃出馬車將有些狼狽的摔在地上的郎奉扶起。

  郎奉此時眼神中仍舊充滿著驚恐之色,當我向他詢問的時候方回過神來,拍打掉身上的塵土,然後向我感激涕零的說道:「兄弟,若非你及時出手相救,大哥這條命又沒了。多餘的話大哥就不說了,從今以後我的這條爛命就是兄弟你的了。」

  我向他擺了擺手,卻是沒有說話,心中不住的嘀咕著:郎奉只不過是王世充手下的一個武將而已,為何楊虛彥要行刺與他?真是令人費解。算了,反正現在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乾脆不去想他了,到時自知。

  看了看倒在一旁口吐白沫的馬,我想郎奉笑道:「看來我們只好徒步去大將軍府了。」

  郎奉尷尬的一笑,與我並身向大將軍府走去。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2:08
第二章 會群雄話新仇舊恨

  王世充的大將軍府坐落在洛陽城的中心地帶,兩座張牙舞爪的大理石石獅守護著身後的朱門紅牆,高懸的千年紅木作底的牌匾上閃爍著金燦燦的四個大字「大將軍府」,不要小瞧這四個字,每個字都整整熔煉了十斤的純金鎏燙而成,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也向過往的人們顯示著主人家顯赫的地位。

  今晚大將軍府更是張燈結綵,大門兩旁披甲掛劍,肅立著十六名大漢,一眼就能夠看出這些人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門前有一名軍官模樣的兵士正在仔細的檢查著步入府中的賓客的請柬。每一個賓客都是綾羅綢緞,渾身的珠光寶氣,個個都是洛陽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當我與郎奉一起來到門口之時,軍官見到郎奉,忙恭敬的說道:「郎將軍好,請郎將軍入府」,郎奉向他笑了笑,然後向我點了點頭向府中走去,這時這名軍官卻攔下我道:「對不起,這位公子請出示您的請柬。」

  郎奉回過頭來喝道:「閉嘴,瞎了你狗眼,不知道這位就是就是名聞天下的逍遙客龍公子?」

  軍官微微一愣,難以置信的看著我,郎奉如此之說自然是錯不了的,知道今晚的宴會乃是王世充專門為我舉辦,眼前的這個貴人可是得罪不起,於是慌忙向我道歉。

  我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呵呵,這位大哥也是例行公事而已。這是在下的請柬,這位大哥請過目。」說完從自己的懷中摸出一張請柬,交到了他的手中。

  軍官感激的接過我的請柬,象徵性的看了一下,然後恭敬的將我們兩人請進府中。

  步入大門,在家丁的帶領下穿過了一道道迴廊,來到了一個寬敞的庭院之中,院中橫向擺著兩排筵席,對面則是王世充的府邸,庭門大敞,透過庭院可以看到大堂內設有一桌更為寬大的桌席。

  庭院中人聲鼎沸,百餘號人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閒聊著,都在等待著一睹我這個今晚的主角的風采。眾人此時都性頭上,除了少數的幾個人注意到我與郎奉之外,都在滔滔不絕的暢談風月之事。

  我環視掃了場中的眾人一眼,立時有十幾人感覺到了我的目光,扭過頭來,神目如電的回望向於我。我心中道:這些人應該就是伏騫等人了。這時發現有三人正在向我們走來,為首之人乃是一個風流倜儻的公子,不怒而威,每一步都自然的流露著一股王者的霸氣,我心中一突登時知道了此人的身份,多半是李世民無疑。

  果然此三人走到我們面前之後,為首之人笑容可掬的向郎奉招呼道:「李某與郎將軍多日竟有如隔三秋之感,呵呵,還好近日能在宴席上能與將軍同飲,否則豈不是要想煞在下。」

  郎峰哈哈一笑拱手道:「秦王說哪裡話,如此郎某可是擔當不起。呵呵,就讓在下向秦王介紹一下,在下身邊的這一位便是名動天下的逍遙客龍天笑龍公子。」然後將目光看向我,伸出手掌指向李世民道:「賢弟,這位就是人稱常勝將軍的秦王李世民,呵呵,兩位皆是當時豪傑,可要好好的親近親近。」

  我微笑著剛要開口,卻見林世民微微向我一躬,抱拳笑道:「龍公子好,李某在關中之時就已經就問公子的大名,今日終於得見實乃李某平生之幸事。」話語極為的誠懇,從他的語氣中絲毫聽不出任何做作的感覺。

  我心中佩服道:李世民就是李世民,句句皆是發自肺腑之言,沒有任何的虛情假意,如此寬廣的胸襟乃怪旗下能人無數。想到這裡,還特意的留意了李世民身後的兩人一眼,一位是身型高大的中年男子,一臉的正氣,目光流動著沉穩老練的神色,另一位則是一個面相頗為清秀的年輕公子,風流倜儻決不在林世民之下,只是少了李世民身上那種帝王的氣勢。手中一把鋼骨摺扇,正在自己的胸前徐徐的搖曳著,面露微笑的大量著我。

  我向李世民抱拳道:「世民兄的大名也是如雷貫耳,今天得見也是三生有幸。在下觀秦王身後的這兩位公子也都是英雄了得,不知世民兄可否向在下介紹一下?」

  李世民哈哈一笑,爽快的應答道:「這有何不可。」說完,向我指了身後的中年男子道:「這位是長孫無忌。」然後指向一旁的年輕公子道:「這位則是龐玉龐公子,此二人是李某的左膀右臂,同時也是李某的手足兄弟。」

  「果然是這兩個人,難怪有如此的高手風範。」我心中暗讚一聲,向他們兩人親切的打過招呼。我雖然是初次在眾人的面前露面,眾人自然不知道我的身份。但是李世民可是人盡皆知,在洛陽出席這樣的宴席就不下十數次,眾人自然對他甚為熟悉。此時李世民的舉動立刻引起了幾人的注意,這不,一名面相有些兇殘的高大老者向我們這裡走來,看他的穿著裝束就可以猜出他不是中原人士。「曲敖?」我心中對此人的名字呼之慾出。

  老者的目光不住的在握的身上打量著,健步來到我們的面前站定,目不轉睛的盯著我沉聲道:「老夫曲敖,觀公子談笑之間盡顯一股隱隱的武者霸氣,心中十分的敬佩,不知公子是否就是逍遙客?」

  周圍之人微微一愣,大家個個都是在道上混了許久之人,怎會聽不出曲敖生硬語氣洋溢著絲絲的殺氣,心中一鯁,立時猜到了原因,曲敖之子正是喪命在我的兩個結拜兄弟的手下,現在雙龍不在洛陽,這筆帳自然要算上我一份。

  我也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冷冷的回答道:「不錯,正是在下,曲老有何指教。」

  曲敖冷冷的與我對視著,而他身後的兩個弟子此時已經是殺氣騰騰,雙方立時陷入了劍拔弩張之時,大戰隱然一觸即發。郎奉心中著急,忙向李世民打顏色,李世民卻是裝作豪未看見一般。

  這時,一個雄渾有力的聲音在上空響起,立刻將我與曲敖之間的火藥氣味沖散「可是龍公子來了?郎奉你好不知理,龍公子既然已經到來為何不請公子進堂內歇息。」聽聲音我已經認出來此人正是王世充無疑。因為早大儒王通的家裡之時就已經聽到過他的聲音,雄渾之中卻又夾雜著一些尖細之音,使得他的聲音顯得與眾不同,因此我才記憶猶新。

  場中刷的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卻見王世充笑容滿面的在歐陽希夷的陪同下,一起闊步穿過庭院的人群來到我的近親,細細的打量了一番之後,稱讚道;「果然是人中之龍,氣宇不凡。呵呵,想我王世充平生閱人無數,唯有天笑你才讓王某歎服。」

  我忙向王世充行禮謙道:「大將軍是在過獎了,此話在下則擔當得起,今晚還要多些大將軍對在下的厚愛,為在下準備了這個接風之宴。」

  王世充爽朗的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王世充一向是識英雄重英雄,龍天笑你竟然來到了我王世充的地頭上,我又怎能慢待於你?哈哈……」然後看了看曲敖笑問道:「曲老莫菲與龍公子之間有何過節?不如改日由老夫做東請兩位過來坐坐,將心中的仇怨結去如何?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還是化干戈為玉帛的好。」

  曲敖依舊是冷冷的回答道:「多謝大將軍的美意,老夫心領了。但是老夫與龍天笑的兩個結拜兄弟寇仲與敘子陵有殺子自仇,不共戴天,老夫已定要殺了他們方能洩我心頭之恨!」說完,還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則是聳了聳肩,笑道:「曲老如此大的年紀還動怒小心傷了身體。其實我現在也對我的兩個結拜兄弟是十分的惱怒。」包括王世充在內眾人聽我如此一說都是微微的一驚,只有李世民依舊面帶微笑的凝視著我。

  眾人的表情我盡收眼底,心中不由得對李世民甚為讚歎,只有時時刻刻都能保持鎮定之人方能馳騁沙場,百戰百勝。避開李世民的目光,微笑的看著曲敖接著道:「貴公子在數百人的保護之下還能被我的兩結拜兄弟單槍匹馬的殺死,可見貴公子的名頭實在是江湖上的眾位抬愛傳起來的,只是可惜了我那兩個兄弟,竟然會選擇去殺一個如此不濟之人,反而誤了自己的名聲。」

  場中微觀的人聽後有些人已經忍不住笑出聲來,歐陽希夷則是佩服我的勇氣,讚賞的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而王世充卻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顯然不滿我在他的面前向曲敖說出了剛剛那一番挖苦的話語。

  曲敖大怒,目若銅鈴,雙目中燃燒著森然的殺氣,怒喝道:「小子,莫不要以為自己剛剛闖出了一點名聲就可以目中無人,否則你活不了多久!」

  聽了曲敖的話,我仍舊是一臉的笑容,毫不在意的說道:「曲老連自己兒子的陽壽的照顧不了,又何必費心去擔心他人的陽壽呢。」

  我一再的譏諷,曲敖不惱羞成怒才怪,眼中的殺意更盛,周圍的眾人也感覺到了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凜然的殺氣。

  王世充心中一陣冷笑,暗罵道;你們兩個混蛋,竟然敢在本將軍的府中視我於無物,真是氣死我,若非今天又這麼多的貴客在這裡,本將軍一定要你們兩個好看。眼看曲敖已經在暗中聚集自己的功力,忙定了定神,威嚴的說道:「兩位不肯賣老夫一個薄面嗎?」

  我看了看王世充,然後笑道:「大將軍說話在下豈有不聽之禮,只是曲老卻一直想要指在下於死地,在下也是迫不得已說了兩句而已。」

  曲敖瞄了一眼一旁滿臉煞氣的王世充,心中不由得有些為難,王世充是洛陽城中的霸主,而且手中握有洛陽十多萬人的兵馬,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自己現在還是莫要招惹他為好。於是斂起自己的殺氣,向王世充抱了抱拳,沒有開口說一句話,瞪了我一眼之後,轉過身坐在了離他最近的一張桌席的旁邊。

  王世充滿意的哈哈一笑道:「如此很好,今天乃是一個大好的日子,相信在場的諸位也不希望看到有任何的不愉快的事情發生。王某在這裡謝謝各位,大家請入座,今晚我們不醉不歸。」說完,拉起我的手穿過庭院在大堂中的酒席旁坐下。

  經王世充的介紹,與我同一桌席之人則與郎奉在馬車中與我報的人名相差無幾,本來以曲敖的身份絕對應該與我同席,但是此時他心中對我充滿了仇恨,自然是不願與我坐在一起,於是便隨便找了一個位子,在外面坐下。

  眾人坐定之後,王世充才向我們說道李天凡因為臨時有急事,所以今晚不會在出席這個酒宴。我心中則是笑道:什麼急事?呵呵,我看八成是怕我揭他的醜事。

  筵席之上可謂給足了王世充的面子,絲毫沒有再出現剛才我於曲敖只簡單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只有上官龍時不時的瞪我幾眼,我也不與他一般計較,反正我知道善母莎芳已經向他下了命令,在行動成功之前不可以招惹我。於是我對他那種可以殺人的目光視若不見,整個宴會勉強可算是在一片歡慶之中結束了。眾人各自向王世充道別之後紛紛離去,曲敖更是在酒宴進行不到一半就託辭離去,而我則是被王世充留了下來。

  王世充將我領到內堂,揮退中家丁僕人之後,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道:「我們兩人都是爽快之人,所以本將軍也就不再與龍公子拐彎抹角,此次王某留下公子是有兩件事情想請天笑幫忙。」

  我笑了笑,說出了一句話,王世充驚呆當場:

  「大將軍是不是想讓小弟助將軍一臂之力,擊敗李密。而另一件事則是希望在下嫩購幫助大將軍盜取寶物何氏璧。」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2:08
第三章 將軍府與虎謀皮

  王世充不敢相信的看著我,過了一會兒方仍有些驚訝的說道:「外傳龍天笑事事都能未卜先知,今日一見果然應了這個說法。」說到這裡頓了頓,然後很是鄭重的看著我奇道:「天笑是不是真的有洞悉天機的能力?否則焉能如此輕易的就猜出我心中的想法。」

  我忙笑著否認道:「大將軍說笑了,天下間哪裡會有如此之人,未卜先知只不過是大家以訛傳訛罷了。」心中卻是暗道:道數魔法的確是存在,只不過不是在這個空間而已,呵呵,王世充你是沒有機會看到的。

  王世充哈哈一笑道:「看來傳言不可輕信,所以天笑不可對我王某有何猜忌,只有真正與我相處之人方能明白我怎樣的一個愛惜將才之人。」說完,眼光不住的向我望來,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其中頗有得意之色。

  聽了王世充的話,我心中暗罵一句「才怪」嘴上依舊是謙和的應道:「大將軍待人如何在下以後便知,不知道在下剛剛猜測可是正確?」

  王世充聽了我的回答抿嘴一笑,笑意有些陰冷的意味,但他是一個擅於隱藏的老薑,陰冷之色也只是轉瞬即逝。微笑著看著我說道:「天笑之說對了一半。本將軍的確希望天笑能夠幫助我得到何氏璧,不過用任何手段,只要不落在其他任何握有兵馬之人的手中即可。至於李密天下還是猜錯了一點。」

  「哦?」我奇怪的看著王世充,詢問道:「不知道在下哪裡猜錯了?」

  王世充哈哈一笑,接著臉上露出了森然的恨色,沉聲道:「我要天笑幫我攻下虎牢關,而不是簡單的打退李密的大軍,這樣就能使李密永遠失去對洛陽的主動。沒有虎牢關的滎陽就如同沒有了牙齒的猛虎,豪不足懼。」

  聽了王世充的話之後,我故作驚訝的「啊」了一聲,低頭沉思起來,心中卻是在欣喜道:王世充你果然被我猜中,嘿嘿,本公子以前還一直擔心沒有理由正當的將洛陽的軍隊調出城池,現在可再也不用為這個心煩了。呵呵,你做初一我作十五,兔死狗烹的教訓我見的多了,休想還在我的身上重演。

  王世充哪裡知道我心中現在的想法,見我坐在那裡沉思久久沒有回答,還以為我心中有些不願意答應下來。王世充對自己剛剛的提議的難度心知肚明,虎牢關乃是李密的瓦崗軍抵抗他的最為重要的一道屏障,若是失守那麼他的洛陽大軍就能勢如破竹的直搗黃龍,一路攻打到滎陽。自己也領兵攻打了兩次,但是都未能如願,反而被李密殺個落花流水損失慘重,所以李密這次才敢密謀領兵攻打這天下第一堅固的城池。

  王世充雖然沒有這個能力,但是心中卻從來沒有斷過奪取虎牢這個念頭,於是便將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當然,以他的猜忌絕對不會將洛陽的全部兵權交到我的手中,以免我趁機謀取洛陽,看我仍舊是沒有答應下來,便接著遊說道:「據我所知,天曉與李密的過節不淺,前些天更是在滎陽將李密的愛子李天凡擊傷,又殺了李密的得力幫兇晁公錯,現在李密也是欲得你而甘心,只要天笑答應下來不但能幫我解洛陽之危害能解自己之危,何樂而不為呢?他日我登基稱王必定不會虧待與你,保你一世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

  我抬起頭迎上王世充的眼神,點了點頭道:「好,大將軍如此之說在下也只好勉為其難答應下來。只是在卻不能保證一定能夠奪得下虎牢,但會盡力而為。」

  王世充面露喜色,笑道:「這是自然。」

  我看了看他,接著問道:「大將軍讓在下去偷何氏璧可是當真?」

  王世充眉頭輕皺,道:「這還有假。此次慈航靜齋這招確實毒辣,竟然想通過這招來達到震懾天下的目的。而慈航靜齋被譽為是佛道兩門的聖地,任何一個人得到了師妃暄親手交付與他的何氏璧一定會聲望倍增,自然就會投者云集,實力會迅速的膨脹而凌駕於其他的政權之上,說不定當真有統一天下的能力。嘿嘿,這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我點了點頭,道:「話是不錯,可是洛陽如此之大招一塊小小的何氏璧無異於大海裡撈針,談何容易。」

  王世充似是早就等著我如此問,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這個天笑放心,何氏璧就藏在靜念禪院之中,洛陽乃是我王世充的地頭,縱然是慈航靜齋在這裡的行動也休想瞞過我的耳目。」說完,將目光望向我道:「我也很想一睹這千古異寶的風采,希望天笑不要讓我失望才好。」然後目不轉睛的凝視著我,從他不露痕跡的表情當中看不出他此時心中的想法。

  聽到他的話時我就有一個種不好的感覺,現在更是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一些怪異的神色,心中不由得回味著剛剛王世充的一番話,尤其在說道洛陽是他王世充的地頭的時候,語氣稍稍的重了一點,心中一驚,難道他也知道洛陽洛陽城中同時還埋伏有其他的勢力要打何氏璧的主意?而故意用這句話來試探於我,可是不知道他都知道些什麼,萬一我說的與他知道的不一樣可就前功盡棄了。媽的,不想了,就賭上一睹,看看我的運氣如何。

  剛剛的這些想法都是在我的腦海中瞬間的閃過,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王世充,我滿臉凝重的回答道:「我勸大將軍還是放棄這個想法,何氏璧如此千古異寶必定有像師妃暄、了空這樣的高手保護,說不定還會有一個甯道奇,就算我真的能夠偷得何氏璧,也絕對擺脫不掉他們的跟蹤,那時天下誰都回知道是大將軍命在下去偷何氏璧,而大軍雖然能夠得到何氏璧卻也變成了所有人的公敵,將會面對從洛陽四面八方而來的敵人,最終滅亡。如此看來實在是很不划算。而且據在下所知,洛陽城中由此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大將軍何不任由他們去偷何氏璧然後再大張旗鼓的名人將何氏璧奪回還與師妃暄,那時必定會使得自己的聲望倍增,被天下人景仰,說不定還能名正言順的從師妃暄的手中得到何氏璧。」

  王世充聽了我的話,神色稍稍一緩,緊接著我的話音詢問道:「不知道天笑都知道還有那些勢力欲得何氏璧?」

  我心中道「來了,成敗在此一舉,賭了。」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洛陽城中的這些有名有姓的實力派就不再多說,他們縱然嘴上沒說心中也絕對有這個想法,畢竟誰都不願意看到何氏璧落到任何一個握有兵馬的人的手中,呵呵,而且我想大將軍與這些人的想法一樣,尤其是不希望它落在李世民的手中,對嗎?」

  王世充被我說中了心事,尷尬的表情在臉上一閃而過,但仍舊之目不轉睛的盯著我。

  我知道我若是不說出來王世充是不會放心的,於是接著道:「前兩天晚上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尾隨兩名黑衣人,得知西域的大明尊教中的主要人物均已經來到了洛陽,聽她們的語氣似乎是追蹤邪王石之軒而來,而且與石之軒之間有著很深的仇恨。但是她們也將目光瞄準了何氏璧,大將軍何不利用這一點呢?若是能從大明尊教的手中奪回何氏璧的話,定能使大將軍的聲威大震,何愁天下豪傑不來相投?」說道這裡,等著王世充的反應,不知道自己是否賭對了,心中有些七上八下的,同時冷笑道:天下豪傑來投也得你有那容人的胸襟才行。

  王世充仍舊是目無表情的看著我,但是我從他的眼神中卻是再也看不到了剛剛的那種煞氣,過了一會放自放聲大笑起來,然後站起身來走到我的身邊拍著我的肩膀道:「呵呵,大明尊教在洛陽的行蹤又怎會瞞的過我,而天笑那天晚上突然出現在大明尊教的秘密巢穴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所以今天說出來就是想試探一下天笑對我的忠心,希望天笑不要放在心上。」

  聽到王世充如此問以後,懸在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看來自己的運氣不錯,竟然賭中了。其實我選擇說出大明尊教也是有我自己的理由的,我在外的行動只有那一晚而已,猜測趙德言等人藏身在碼頭之上是酒樓中,絕對不會被人竊聽,若是唐突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反而更有可能引起王世充的猜忌。只是我心中奇怪,當時我潛伏在房頂之上憑我的功力自信周圍若是匿藏有其他的人絕對不會逃過我的耳目,當時我也曾仔細放出體內真氣獨特的一種波動,確定絕對沒有人在一旁沒有窺測,可是王世充是如何發現我的呢?而且聽他的語氣顯然也聽到了莎芳等人的談話,真是讓人費解,看來王世充此人絕對不像書所寫的那樣簡單,否則也不會能馳騁官場與江湖數十年。

  想到這裡,我收起對王世充的請示之心說道:「大將軍說哪裡話,若是換了是我也會如此做的。只是這何氏璧一事還請大將軍斟酌。」

  王世充擺了擺手冷冷的說道:「不需再斟酌,其實本將軍從來都沒有對何氏璧有過任何的非分之想,打天下靠的是自己的實力,其實它慈航靜齋單憑這一個荒謬的舉動就能左右的了的,枉慈航靜齋被譽為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自詡為天下蒼生謀求一個真正的明主,哼,張狂自大視天下英雄如無物,縱然沒有何氏璧,本將軍也能也天下群雄以較長短。至於何氏璧就讓石之軒與大明尊教等人去搶吧,嘿嘿,是我的終究會是我的!」說完右掌緊緊握成拳頭目光中流出萬丈雄心,與書中描寫的王世充大為不同。

  我笑道:「大將軍英明。在下心中還有一個不解之處想要想將軍請教,只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王世充從自己的憧憬回過身來,看著我的道:「天笑有話儘管直說,何必婆婆媽媽。」

  我微微的一笑,道:「大將軍將準備何時攻打皇宮?」

  王世充聽後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轉過身看著我道:「天笑認為我應該何時派兵攻打皇宮?」

  看著王世充意味深長的目光道:「大將軍不可先動手攻打皇宮,李密的瓦崗軍現在士氣正旺,滎陽始終只是一個小城,根本足以讓瓦崗軍立足,所以他急需攻下一個大城作為將來與天下群雄爭霸之用,在加上他與獨孤閥的合作所以才會將目光瞄向洛陽。再者師妃暄決定何氏璧的歸屬的日子也是越來越近,現在比較看好的就是李世民與李密,一旦確定歸屬之人不是他李密的話,瓦崗軍的勢頭就會一落千丈,李密的滎陽也自然會成為其他勢力眼中的肥肉,我們知道這些,李密同樣知道。因此現在最著急的人是李密而不是我們,我們大可穩坐洛陽,以逸待勞,等著李密來攻打洛陽。而他在選擇攻打洛陽的時機上一定會選擇師妃暄擇明主之後,而將軍便可命人送信給九江的林士宏,江都的李子通,同時命人放出消息,縱然他們不同意出兵攻打滎陽也能擾亂李密的部署。只要他有絲毫的破綻被我們抓住都足以打坡他李密不敗的神話。」

  王世充眼中閃爍著炯燦的光芒,臉上蕩漾著詭秘的笑容,哈哈大笑兩聲對我說道:「哈哈……原本我還打算早些時候攻下皇宮,可是現在聽天笑如此一說方使我恍然大悟,就以天笑之言。呵呵,得天笑一人無異於得雄獅百萬耳。」

  我忙謙虛一番心道你這個老狐狸倒是懂得在嘴皮子上收買人心,可惜卻不拿出自己的實際行動,若是換了李世民恐怕早已經當即冊封官職兵馬了。

  結下來王世充卻與我談起了風月之事,我也從他的口中得知了尚秀芳即將抵達洛陽的消息,心中一陣激動,真想早日見到這位舞技名滿天下的大家的風采。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2:09
第四章 拒秦王惹世間精靈

  與王世充又商談了小半個時辰才離開大將軍府,剛剛離開沒多久就見街道中央站立著一名風流倜儻的男子,正是秦王李世民。我心中奇怪不知道宴會已經散了好久,為何他還在站在這裡,似乎在等人。

  我快步來到李世民的近前,笑問道:「宴會已經散席很久了,為何秦王還站在這裡?莫非是在觀賞洛陽夜色之下的街景不成?」

  李世民尷尬的一笑,道:「龍兄真是會開玩笑,在下從宴會結束後就一直站在這裡,就是為了等待龍兄你。呵呵,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是沒有讓我白等。」

  我有些驚訝,不明所以的看著李世民詢問道:「秦王站在這裡是為了等我?」看著李世民點了點頭,我接著笑道:「呵呵,秦王該不是晚宴沒有盡興,想請在下對酒當歌吧。」

  「對酒當歌?」李世民聽的一愣,接著笑道:「呵呵,在下若是能夠與龍兄對酒當歌,真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種暢快,只是不知道龍兄可否給與在下這個機會呢?」

  這次輪到我愣了一下,現在終於知道李世民等我的目的了,他見王世充把握一個人留在了府中於是心中立時擔心我會投靠在王世充的旗下,便等在這裡想招攬我到他的天策府。我笑了笑道:「機會當然會有,只是到時候親王不要拒絕在下才好。」

  李世民聽我如此一說,立時喜上眉梢道:「龍兄說笑了,在下歡喜還來不及又怎會拒絕?如此我們就此說定,不管是何時,龍兄一定不可失約。」

  我與李世民對望了一眼,然後同時開懷的大笑起來,也不管現在的時辰,我看了看李世民笑問道:「莫非李兄也是酒道中人?」

  但聽李世民笑了笑道:「看來在下與龍兄都有著共同的愛好,很是投緣呢。」

  我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只可惜我們兩人要走的回去的路卻是大不相同。在下還有家人在客棧相候,他日再與李兄暢飲一番,告辭了。」說完微笑著向李世民抱拳告別,從他的身邊疾步離去,消失在夜幕的朦朧之中。

  李世民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這時從道路兩旁的陰影中飛身竄出兩人,落身在李世民的身邊,正是長孫無忌與龐玉。只聽長孫無忌躬身道:「恭喜秦王又得一名絕頂高手,得此人能人相助秦王一統天下指日可待。」

  站在一旁的龐玉此時也是滿臉的興奮。可是李世民的笑容卻是有些失落,搖了搖頭道:「不,他並沒有答應我的請求,我們有著共同的還好也就是說有著相同的夢想,而他說我們來時的路以及回去的路並不相同就是在說我們兩人之間『道不同』,呵呵,沒想到他想到如此精闢的託辭迴避我,當真是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只是有些可惜。」

  龐玉微微一驚,又仔細的回想了我剛才的一句話,眼神中閃爍著讚賞的異彩,向李世民進言道:「如此人定留不得,否則他日必成我們的心腹大患,看他與王世充談了這麼久定是已經投在了王世充的旗下,否則以他狹窄的心胸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龍天笑離開。無論如何我們也要安排人手將龍天笑在洛陽除去。」

  李世民微笑著側過臉,看了看龐玉,搖了搖頭道:「龐兄說錯了,龍天笑絕對沒有投靠王世充,以他的才智與身手是不屑與投靠在任何人的旗下的。」頓了頓,接著向龐玉說道:「他能僅用一招就不可思議的誅殺了晁公錯,龐兄認為我們應該安排多少人手來除去他呢。」

  龐玉聽的一愣,他還是首次從李世民的口中聽出了不自信的意味,但是想了想剛剛李世民所說的話,心中不由得一陣苦笑,無論是誰碰上這樣的對手都會失去信心的。因為他已經超出了你的想像之外。但仍舊是心有不甘的對李世民說道:「可是秦王難道就這樣任由他日益發展壯大?」

  李世民此時的臉上則是露出了些許的痛苦之色,有些悲慼的說道:「龐兄你又說錯了,如果我估計的不錯的話,此時他的羽翼已經豐滿,只是這副強大有力的雙翅還未曾在世人的面前展現而已,不鳴則已,一名衝天!天地下能夠讓我感到無以應付的兩個對手,最可怕的就是龍天笑,而另一個則是剛剛在竟陵以微弱的兵力整整阻擋了杜伏威大軍十天,使得江淮軍元氣大傷的無力南征的龍天笑的拜把兄弟寇仲,而雙龍的另一人徐子陵只是因為性格的差異,他的利害絕對不在寇仲之下。可以想像,此三兄弟若是聯合起來,天下再也沒有能夠與之抗衡之人,龐兄不能,我也不能。」

  龐玉與長孫無忌都是略吃一驚,他們是在是沒有想到李世民對我的評價如此之高,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只得愣愣的看著李世民發呆。

  李世民沒好氣的看了兩人一眼,笑道:「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難道想睡在這裡嗎?還是回去吧。」說完,率先向街道了的另一頭略去,龐玉與長孫無忌對視一眼,無奈的聳了聳肩,緊跟在李世民的身後。

  剛剛回到住處,卻見董方與祝玉妍、東方嫣然、南宮倩四女都在房中,心中奇怪,笑問道:「呵呵,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所有的人一下子都變得也不得眠了?莫非我們的董大老闆又有好消息要告訴我們?」

  董方微笑著行過參拜之禮之後說道:「的確是一個好消息,門主可能還不知道,我也是今天下午才收到的消息,門主的兩個兄弟竟然成功的以微弱的兵力整整將杜伏威的十萬大軍抵擋在了竟陵之外十天之久,呵呵,雖然最後還是讓杜伏威攻下了竟陵,但是這一仗打實在是漂亮,江淮軍元氣大傷,杜伏威的聲名也使大跌,再加上門主在飛馬牧場對輔公佑的重創,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江淮軍也只好從爭霸天下的舞台上退出了。」

  「哦?」我笑了笑道:「真的是這樣嗎?呵呵,和我預想的差不多,這兩個小子做的不錯。只可惜他們兩個現在還是欠缺一點經驗,否則這一仗本可以打的更漂亮。」我說完之後,卻是驚奇的發現東方以及其他三女都是張大嘴巴吃驚的望著我,愣了一下道:「怎麼了?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祝玉妍聽後,嘆了一口氣,輕吐幽蘭道:「有的時候夫君真是讓人費解,搞不懂夫君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呵呵,難道夫君期待所有的人都能像你那樣習慣經常做出些驚天動地的事情嗎?」

  看了看祝玉妍,我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為何她會如此之說,有些尷尬的說道:「呵呵,我今天晚上可是絕對按照了玉妍的吩咐沒有碰那個董淑妮一下,甚至連看都沒看上她一眼,玉妍卻因何不高興呢?」

  祝玉妍笑了笑,向身邊的兩女看了一眼,然後轉而看向我柔聲道:「夫君想到哪裡去了,玉妍怎麼會不高興呢?可能真是前世欠你的,這輩子卻是要我們師徒來還。」

  我聽的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她話裡說的是什麼意思。只是愣愣的盯著祝玉妍看。

  祝玉妍舉步來到我的身邊,蜻蜓點水般獻上一個香吻,絲毫沒有顧忌一旁董芳的存在,還好董方識趣的背過身去。我看著一臉嬌紅祝玉妍,心中卻是奇怪為何她有些反常。

  只聽祝玉妍向我嫵媚的一笑,含情脈脈的說道:「夫君過去吧,婠兒就在隔壁等著夫君呢。難道夫君沒有感覺到婠兒的氣息嗎?」

  聽了祝玉妍的話我好久才反應過來,登時喜出望外,難以置信的看著祝玉妍,見她向我點了點頭之後,便像一陣風似的竄出了房間,「砰」的一聲撞開了隔壁的房門,果然見婠婠坐在床邊,嬉笑的看著我。

  我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之後,發現她的氣息相比較上次見面有發生了些為妙的變化,讓人捉摸不定的意味則是越來越濃,更似森林中那個絕美的精靈。

  婠婠笑道:「公子是不是發現了婠兒的功力相較以前有了很大的提高呢?呵呵,這還要多些公子上次成全之恩。」

  我隨手帶上房門,然後坐到床前的桌子旁,微笑著說道:「婠兒星夜趕到這裡來難道就是特定向我道謝的嗎?呵呵,話說回來了,婠兒怎麼知道我就住在這裡的?除了玉妍等與我十分親近之人方知道才對,而且我也告訴了玉妍讓她不許同任何人說起,她應該不會告訴你才對。」

  沒想到婠婠聽了我的話之後,反而「咯咯」的笑出聲來道:「婠兒才不至於那般無聊,三個半夜的闖到你的房間向你道謝,婠兒此來乃是想看一下究竟是誰有如此大的魅力,竟然能夠使的師尊改變了數十年的性子。」

  我笑問道:「哦?玉妍變了性情?呵呵,我怎麼沒有覺察出來呢?」

  婠婠白了我一眼,有些嗔怒道:「公子真的以為婠婠是一個可以隨意欺騙的女子嗎?前些天,師尊回到門派之後我覺得有些不對勁,總是隱隱約約的在師尊的身上看到了一個影子,這是只有那些心中充滿著男女之間的恩愛的女子方能流露出來的幸福的氣質。而且,師尊在單獨與我談話時看我的眼神再也不像以前那般不帶有絲毫的感情,而是讓人很自然的感覺到了一種灼熱的親情夾雜在其中,所以心中立刻就知道一定是師尊找到自己的依靠。以前在婠兒開來師尊真的是有些悲慘,天底下沒有一個人能夠配得上她的絕世的容顏。」

  看了看此時口若懸河的婠婠,我輕聲的問道:「婠兒說以前,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現在已經有可以配得上玉妍的人了呢?而且這個人就是我。」

  婠婠白了我一眼,嬌笑道:「沒想到公子除了功夫了得,臉皮也是厚的可以。縱然真的是這樣,公子難道就不會謙虛一些嗎?」

  我則是不以為然的回答道:「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只要是我認為對的事情我就會去做,從來不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也不會請示任何人。只要是我認為應該屬於我的食物,我都會竭盡我的所能,將其追尋到手,婠婠不是這麼認為的嗎?」問道這裡,然後自己有緊接著自語道;「我想一定會的,否則婠婠就不會不顧夜色與勞累的來到了我的房間等我。」

  「咯咯……」動聽優美的笑聲再次在房間中響起,只見婠婠花枝招展的向我拋來一個媚眼,然後神色卻是一黯,向我傾訴,彷彿又是自言自語一般,深情款款的說道:「婠兒是一個孤兒,師尊是在一個廢棄的房屋中撿到的,然後收我為徒,準備傳她的衣缽。從我懂事的那天起師尊就讓我將統一聖門打敗慈航靜齋作為自己平生的第一志向,她說她的後半生是為此而活,而我的一生也都是為此而活。因為我的身上寄託著師尊完成不了的願望,所以她對我的要求極為嚴格,從三歲起每天十二個時辰都在用來練功,因此婠兒的童年沒有絲毫的快樂可言。」說道這裡,婠婠頓了頓,苦澀的看著我問道:「知道婠兒第一次動手殺人時才多大嗎?」我茫然的要了搖頭。

  婠婠有些淒然的一笑,道:「六歲,對於一個天真活潑的小女孩來說這是一個多麼殘酷的事情。可是我心中從來都沒有對師尊的恨意,反而全是無比的敬仰,因為只有我知道師尊數十年的境遇比我這些要慘上許多倍。從婠婠懂事的這些年來,從來都未曾見到過師尊發自真心的笑過,以及發自真心的哭過,可想而知她這些年是怎樣熬過來的。可是,那天晚上師尊返回門派,與趙德言談了片刻就將其送走,然後將婠兒一個人叫到了房間,而就在那一刻,婠兒同時也是第一次見到了師尊發自內心的笑容與淚水,婠兒不知道淚水伴著笑容是何等的滋味,但是我卻可以肯定師尊當時卻是最幸福的。

  更讓婠兒激動的是師尊竟然極力的勸阻我放棄統一聖門的束縛,讓我做會一個真實快樂的我,找到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那份刻骨銘心,她說那才是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你說,是尊如今變化如此之大,婠兒是師尊最疼愛的徒弟怎能不來看一看這個給予師尊女人最大的幸福的人呢?」

  聽了婠婠如此深情的話語,我心中一陣感慨,深深的望婠婠一眼道:「難怪婠兒的功力在這短短的數日至內竟然有了質的飛躍,看是你心中的束縛已經解去的結果。」然後又笑了笑道:「婠兒此次前來向我真情流露莫不是想從我這裡得到女人最大的幸福?」

  婠婠聽後,臉上桃紅紛飛,白了我一眼道:「哼,你想得美,婠兒只是突然很想找你做我的聽眾,所以便趕來了這裡,你的住處可是瞞不過我們的。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師尊,更沒有想到你就是那個師尊心中的最大的幸福。好了,婠兒的話已經說完了,現在也該走了。婠兒雖然不再受任何的束縛,但是仍會找師妃暄比上一比的,無論是以什麼形式。否則婠兒真的有些心有不甘。」說道這裡,帶起一陣香風,人已經閃到了門口,然後又回過頭來向我嫵媚的一笑道:「婠兒的確對公子有些好感,而且到目前為止博得婠兒好感的男子公子是第一個,可是公子想征服婠兒卻還差的原哩。嘻嘻……公子努力吧。」說完,身影騰起,消失在漫無邊際的夜色中。

  我追出門外,微笑著站立在原地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出神……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2:09
第五章 祖庭對峙人間仙子

  不知過了多久,祝玉妍舉步來到我的身後,張開雙臂從後面緊緊的將我抱住,俏貼在我的後背之上,嘴中喃喃道:「婠兒從小就在我的壓力下長大,而我則是一味的想將她訓練成我的接班人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她自己的感受,夫君說玉妍這麼做是不是真的錯了?」

  我轉過身,將祝玉妍擁在懷中,右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秀髮,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如果是站在夫君這個角度來說的話,玉妍的確是錯了。但是站在玉妍的角度來說的話,也可以說沒有錯,因為玉妍從小的時候開始也是同樣的被你的師傅用類似的手法將你培養成人,而這種也是陰葵派延續了千年的門規,誰都沒有錯,要怪的話也只有怪那延續了千年的無謂的爭鬥,還了陰葵派也誤了慈航靜齋。

  祝玉妍有些欣慰的看著我,仍舊是小聲疑惑道:「真的是這樣嗎?」

  我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然後說道:「玉妍為何會突然改變了自己心中的目標,而勸婠婠也放棄心中那場爭鬥的束縛?」

  祝玉妍淡淡的笑道:「玉妍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只覺得只要能天天的與夫君廝守在一起無論是什麼對玉妍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我也為自己突然的轉變而覺得驚訝,開始的時候更是有些迷茫擔心自己的突變會使我迷失方向,可是我在對婠兒說出那番話之後心中卻是從來都未曾有過的甯靜,心念豁然開朗彷彿是獲得了新生一般。」說完,又將埋首在我的懷中,玉臉緊緊的貼上我的胸膛,甯靜的感受著從我的身上傳來的體溫。

  我低下頭,看了看懷中的玉人,在她的額頭輕輕的一吻,道:「玉妍能夠這麼想這麼做真是難得,相信婠婠自此也能夠放開心中的束縛,而正是這種束縛是的陰葵派無人能夠超脫天魔秘的最高境界也使得慈航靜齋無人能夠跨越劍心通明。希望婠婠不會被這束縛羈絆。」說完,又緊緊的擁了擁懷中的佳人,然後一起回到了房間,卻只有東方嫣然與南宮倩二女,而董方則是不知去向,想來是在我與婠婠交談的時候離開了。

  東方嫣然站起身來嬉笑道:「夫君真是偏心,竟然與妍姐偷偷的幽會,將我們兩個姐妹忘在這裡,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祝玉妍玉臉嬌紅,羞澀動人,聽了東方嫣然的話之後白了她眼道:「哼,剛才還不是你們兩個慫恿我去找夫君的,現在還反過來怪我。」

  南宮倩嬌笑道:「不好,妍姐的臉色掛不住了,嘻嘻,一定是又被夫君偷吃了她的蜜桃,否則她的臉則會紅的像一個熟透的蘋果一般,明明是自己跑去夫君那裡投懷送抱,現在卻怪起我們兩個來了,天啊,還講不講道理了。」接著便是與東方嫣然一同笑了起來。

  祝玉妍跺了跺腳,從我的懷中掙紮出來,閃向二女,動作快似電疾如風,嘴中同時嬌嗔道:「你們兩個竟然敢說我的壞話,看我不好好的教訓你們兩個。」說完,手掌便抓向兩女的腋下,三人嬉鬧在一起。

  看著三女在房中追逐,我心中被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包圍。這時無意間發現身旁的書桌上有一個尚未打開的信箋,心中奇怪,便將它拿起來拆開。只覺得一陣幽香撲鼻而來,沁人心脾,薄薄的宣紙上娟秀的寫著「盼明日與君在白馬寺相會,妃暄」,筆法纖細秀麗,讓人情不自禁的聯想到那個能夠顛倒眾生的絕色女子。

  這時三女也停止了嬉鬧,湊到我的身邊,只聽祝玉妍「哦」了一聲說道:「這封信是董方走的時候留下的,說是有人托酒樓掌櫃的轉交給夫君,掌櫃的不敢造次,便又交給了董方。夫君,上面寫些什麼?又是何人所書?」

  我轉過頭,看了看滿臉好奇的三女,笑著將書信交到三人的手中,三女看後東方嫣然醋意濃濃的嬌嗔道:「我說夫君怎麼會愛不釋手,原來是鼎鼎大名的師美女寫給夫君的,呵呵,嫣然現在真的覺得夫君的豔福實在不淺呢。」

  我伸手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捏了一下,笑道:「怎麼?嫣然可是吃醋了嗎?嘻嘻,不過嫣然吃錯的模樣真實惹夫君疼愛。」

  東方嫣然羞澀的白了我一眼,南宮倩卻是幽幽道:「夫君什麼時候與師大美人見的面,為何從來沒有同我們幾姐妹說起過?是怕我們三女吃醋還是……」說道這裡,淚水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了。

  我忙將南宮倩擁在懷中,安慰道:「倩兒不可胡思亂想,無論是誰也取代不了你們在夫君心中的位置,夫君上次與師妃暄也只是偶然遇到而已,怕我的倩兒亂吃醋才沒有說。」

  南宮倩太起頭,嬌嗔道:「倩兒才不是那種小氣的人。而且倩兒有了這麼多的姐妹,大家在一起開開心心的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吃醋呢?」接著破涕為笑道:「況且據說這個師美人可是一個清修女子,才不會輕易的被夫君騙到手呢。」

  我故作氣憤的說道:「哼,倩兒居然敢瞧不起我,看我不好好的教訓你。」說完,在她的朱唇上痛吻起來,而南宮倩卻是微笑著不閃也不避,樂得受用。一旁的兩女則是一臉的羞澀。最後憑我的三寸不爛之舌終於平複了三人的醋意,說服了三人,同意我第二天去見師妃暄。

  白馬寺位於洛陽東郊二十里處,乃是佛教傳入中原之後建立的第一座佛寺,創建於東漢明帝永平十一年,可以說是中原佛教的發祥地,在佛門中人有著極高的地位,被尊為「祖庭」和「釋源」。

  第二天清晨剛過,我就來到了這座七年古剎,問過寺門外專門等候於我的一個小和尚之後,便在他的指點下來到了寺中的竹園,穿過彎曲的羊腸小道,一座古樸典雅的涼亭映入眼簾,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寫意恣情的坐在涼亭之中,面帶微笑的擺弄著手中的幾片竹葉,她隨身攜帶的色空劍隨意的倚靠在涼亭的欄杆下。聽到漸漸臨近的腳步聲,女子轉過頭,朱唇未啟,牙齒皓白如雪,聲音婉轉而動聽,向我輕吐道:「妃暄還以為龍兄酔情在幾位嫂夫人的柔情中,不會如此早的來赴約呢。」

  面對著師妃暄令人陶醉的笑容,我卻是鎮定自若的笑道:「師小姐盛情約在下前來,在下又則能遲到唐突了佳人呢?」話音落下的時候,我也是恰好走進了涼亭,坐在了師妃暄的對面。

  師妃暄淡淡的笑了笑,道:「龍兄以後還是稱呼我『妃暄』吧,而我則是稱呼龍兄『天笑』如何?妃暄覺得這樣才是朋友之間應該的稱呼呢。」

  我點頭答應道:「妃暄由此提議,在下又怎敢不從,能夠與妃暄成為朋友不知道能讓天下間多少男兒羨慕,如此美妙之事在下求之不得又怎會拒絕?」

  師妃暄仍舊是淡淡的一笑,清眸中閃過淺淺的羞澀,站起身來,向我說道:「天笑能陪妃暄到竹林中走一走嗎?自妃暄離開淨齋之後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竹林清晨瀰漫的清香了。都怪這個亂世,才使得妃暄不得不離開淨齋,離開師傅,離開我自己嚮往的那種甯靜的生活,我想妃暄現在所嚮往的生活也是天下的老百姓都嚮往的生活,真的想早日結束這個亂世,還給他們也還給我自己一片甯靜的天空。」

  呵呵,師妃暄就是師妃暄,不愧是慈航靜齋培養出來的出類拔萃的人才,才一上來就給我連銷帶打來了一個下馬威,更是懂得利用周圍的一切可以利用的環境,在做出楚楚動人的模樣說出來的話還真是有殺傷力,尤其是對那些年輕氣盛的青年豪傑具有震撼的效果,可是碰上的是我龍天笑,才不會輕易的上你的當呢。

  想到這裡,我笑了笑道:「呵呵,妃暄生活態度在下可是不敢苟同。甯靜只不過是運動的一種停滯的表現罷了,而並不代表它是一種必然。妃暄不見周圍這些生機勃勃的翠竹嗎?他們正是經過了一個漫長冬季的於寒冷的抗爭,方能如此驕傲的翠綠。不經曆風雨怎能見彩虹,太平盛世之所以變得難能可貴也只有經過漫長的讓人痛苦的亂世的洗禮方能鑄就,萬事都它自己的發展規律,一味的拔苗助長反而會弄巧成拙也說不定。」

  師妃暄聽的一愣,凝視我的笑容凝固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的迷茫,然後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之後抬起頭來喃喃道:「『不經曆風雨怎能見彩虹』……這是意味深長令人回味無窮呢。沒想到天笑隨隨便便說的一句話都是如此的飽含禪機至理,天笑似乎對我禪宗的意理深有研究。」說完,兩手恣情的背在身後,身體微微的向前一挺,將她美好玲瓏的身材展露無遺。輕輕的扭過頭,醉人的笑容浮現在臉上,秀眸中泛著這連連的異彩更是蕩漾著些許讓人萌動的韻味,目不轉睛的看著我,讓人難以逃避她的問題。

  還好我現在對美女的免疫力不錯,否則單單是這一個醉人的模樣就足以打的我丟盔卸甲了。我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淡淡道:「說不上深有研究,只是略知一二而已。」

  師妃暄燦爛的笑了笑道:「是嗎?呵呵,妃暄終於找到一個可以與自己一起談禪論道的異性朋友了。可否向天笑請教一個讓妃暄感到迷茫的關於禪宗的問題嗎?」

  看了看身邊嬌態惹人的師妃暄,我應聲道:「當然可以,妃暄請說便是,若是我的答案謬以千里的話還望妃暄到時不要見笑才好。」

  師妃暄向我嫣然的一笑,問道:「釋迦牟尼初生之時,周行七步,目顧四方,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說道:『天上地下,惟我獨尊。』當時天笑若是在場,會如何做?有三個答案可以選擇,分別是:頂禮膜拜、沙佛喂狗和一笑置之。」

  我聽後淡淡的一笑,答道:「其實這個問題我也曾聽人說起過,當時心中也向妃暄一般絲毫不知其所言,可是就在我剛剛路過佛心大殿的時候,意外的發現了門前有一個石柱,上面刻有『人人皆可為堯舜』幾個字,心中登時豁然開朗。

  其實禪宗最重要的就是要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佛殿前的柱子上也刻著人人皆可為堯舜之語,自然人人皆可做釋迦,成佛是沒有外在的路的,有了釋迦牟尼,害得人人去拜,失去了本心,天下也就不太平了,天下間有了佛祖的『惟我獨尊』,人對自己內在的本心也就失去了確信,也失去了自尊。愚昧之人每天便只知道去膜拜佛祖,祈求保佑,這實在是和佛祖的本意相違,大錯特錯了,這樣的人也得不到什麼保佑,否則天下間人人拜拜佛就能得到佛祖保佑,那這世間哪還會有什麼禍事!記得昔日達摩祖師東來,梁武帝問他如何是聖諦第一義,達摩卻說:『廓然無聖。』也就是說,根本就沒有佛祖,哪裡有什麼第一義!世人認為世間有佛,但佛學大師卻認為世間無佛,可見人們對佛法還是理解有誤。」

  師妃暄此時顯然已經聽出了興趣,眼中異彩閃爍,若有所思卻有興致盎然的問道:「後來呢?」

  我笑了笑,接著說道:「後來梁武帝又問達摩:『面對朕的是誰?』只要達摩說自己屬於佛門的任何人,譬如弟子、大師等,就得承認有佛存在,誰知達摩回答說:『不知道。』人既有在世作為具體人的一面,也有超世作為一般人的一面,達摩不知梁武帝問他哪一面,自然回答不知道,而梁武帝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會做一些修建寺院的表面功夫,真正的佛法他是不懂的,對於他來說,達摩的回答有悖常理,實在無理;對於達摩來說,梁武帝卻是沒有悟性,因此,只有不歡而散,後來達摩便去了江北嵩山少林寺,面壁了九年。」

  一道燦爛的精光在師妃暄的眼中閃過,臉上也是情不自禁的露出驚喜的神色,看著我像小兒女一般天真的說道:「妃暄現在似乎親身的體會到了達摩祖師的那種超凡的禪境,呵呵,飛旋也知道天笑心中的答案了,不過妃暄還是想聽天笑自己說給妃暄聽呢。」

  我淡淡的說道:「頂禮膜拜固然不對,但殺佛喂狗也不盡然,這樣破除人們對佛祖的迷信確實沒有錯,比頂禮膜拜的做法是高了一層,但這種做法太執愚,太計較佛祖的存在了,也屬於動心,境界還不算太高,依我看,一笑置之是最恰當不過的了,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麼佛祖,何必去拜他殺他呢。」

  師妃暄聽我自己將答案說給她聽之後,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可是這幸福的韻味並沒有駐足在她燦爛的笑容中,我還未來得及回味,它便悄悄的溜走了,可是我心中仍舊是興奮不已至少可以肯定師妃暄不管站在那個立場,但是對我個人還是蠻有好感的,嘿嘿,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換一種身份陪伴在我的左右。

  師妃暄見我臉上的笑容有些古怪,又在我看向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絲的「壞意」,心中一甜,秋眸中蒙上一層羞澀,然後白了我一眼,用婉轉動聽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意淫「天笑的論證真是精闢,嘻嘻,妃暄也是在天笑的啟發下才得到這個答案的呢。」頓了頓,看了看我微笑著說她還有一個問題要請教,然後也不理我這個當事人同不同意逕自問了起來:「假如天笑於某一風雪天行路,卻僅著一件單衣,饑寒交迫臥於雪地之中,眼看就要凍餓而死,此時卻有一位妙齡少女經過,此女花容月貌,嬌媚動人,而且她自願施捨肉身供天笑取暖,天笑在這生死關頭將如何做?仍然有三個選擇:抱她取暖、冷靜拒絕和強行姦淫。」

  我有些無奈的苦笑道:「妃暄好不講理,明明說好是一個問題的怎麼又向我提出了第二個?是不是知道我一定不會拒絕妃暄呢?唉,沒想到人見人愛、天真動人的師仙子也懂得耍賴。」說完,笑嘻嘻的看著她。

  師妃暄卻是出乎意料的玉臉一扭,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同樣笑嘻嘻的看著我,眼神頗有狡黠的意味與得色。此時師妃暄所流露的絕對是另外之中超脫現實的天真的美,與她以往呈現在人們面前的那種神聖不可侵犯截然不同,就像是兩個親密無間的朋友在一起談天說地,暢所欲云,讓人情不自禁的生出親近的意願。看的我有些痴迷,微微的愣了一下。

  師妃暄見我一直都盯著她看,臉色微紅,有些羞色,乾咳了一聲向我微嗔道:「天笑在看什麼?還不快回答妃暄的問題,休想搪塞過去。」

  我無奈的舉起雙手表示投降,卻見師妃暄卻是滿臉疑惑不解的望著我,立時恍然她並不知道我這個動作的含義,於是尷尬的笑了笑道:「這個問題可以與妃暄剛剛所問乃是同出一爐,應該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怪不得妃暄會耍賴多問了這個問題,呵呵,我就當妃暄問的是一個完整的問題好了。

  禪宗有兩種最為重要的心境,我剛剛所說的乃是其一,而這個問題所要回答的就是另一種,平常心。其實禪宗講的是平常心,也就是自然之心,如果你努力的去追求某一種東西,也就是失去了自然之性。你在風雪之天,眼看就要凍死,這時有人讓你取暖,你當然不該拒絕,這與對方是男是女無關,即使她是女人,你也要保持平常之心,不起雜念,只用她取暖便可。平時經常聽人說什麼壯士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受嗟來之食,其實那實在是有些執愚了!你快渴死的時候,有水喝就該偷笑了,哪還能管那是不是盜泉之水,那更和人的品德節操聯繫不上,你快餓死的時候,有人能施捨你食物,你要是推三阻四,那不是傻子嗎?其實這都是同一個道理!關鍵就是我們要保持一顆平常之心,有女取暖而不起淫褻之意,這就足夠了!禪宗也不會教你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鬼話!你若是不接受而閃避,那便是心有雜念,也便俗了,這樣就失去了平常之心、自然之性,進入了歧路,正所謂:無心就是道,有心就入魔!」

  看著師妃暄入神的神情,我接著說道:「而現在有些佛家的高僧卻是一味的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縱容去慫恿,更是妄圖去求涅磐、證菩提可見是多麼的荒謬。達摩祖師教我們莫要做作,世上原無生死可怖,亦無涅磐可得,更無菩提可證!你要是去證菩提,就被證菩提之心抓住了,也就得不到自由,你若是去求涅磐,便被求涅磐之心抓住了,也得不到自由。求涅磐、證菩提本來是為了超越現世,結果反而被現世的追求所束縛,因此在禪宗看來,只有無事之心,平常之心,才是真正的禪境,正如天皇所說:任性逍遙,隨緣放曠,但盡凡心,無別聖解。因此禪宗中人最忌違反自然之道,堂而皇之的將自己的意動強行的灌輸給他人,這樣一來自己心中的那顆平常心也就不再平常,更不自然,更不要說什麼跳出三界,超脫終生,追求天道了?」

  以師妃暄的聰明慧智怎會聽不出我是在借回答禪理之機暗慈航靜齋枉自尊大,意圖將自己的思想強加給他人,通過假造聲勢來達到目的而不是通過自己的真正實力取得的。師妃暄的臉色變得複雜起來,似有所悟又似在故意的迴避,但是很快的,她又恢復了以前的那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而我則是心中一嘆,直到我這番話雖然已經打動了她,但是卻沒有撼動慈航靜齋在她心中的地位。

  師妃暄的笑容依據燦爛,但是看在我的眼中卻是有些虛偽,不,其中還有一些他人所不能探之的痛苦。只聽她輕聲道:「多謝天笑剛才對禪心精彩的詮釋,使得妃暄受益無窮。妃暄還有一是不明,呵呵,天笑不要誤會,妃暄不會再問有關禪心的問題了。」

  我也同樣微笑的看著她,淡淡的說道:「妃暄請問便是,在下有問必答。」

  師妃暄神色一黯,因為她從我的笑容再也感覺不到了我剛剛流露的那種熱情,反而感到了一絲涼意,側過臉,不敢直視我的目光,輕聲的問道:「記得妃暄上次問天笑如何治國的問題嗎?天笑回答妃暄的是『以仁義作劍柄,用刑法作劍身』,妃暄不甚理解,希望天笑能夠當面解答。」

  我笑了笑道:「剛剛妃暄問了我一個大問題,呵呵,所謂禮尚往來,我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也想問妃暄一個問題。」

  師妃暄微微一愣,沒想到我會要求問她一個問題,旋即笑著應道:「當然好了,天笑回答的如此富有哲理,想來這個問題也必定是發人深省。」

  我道:「太史公讀《孟子》,至梁惠王問,何以利吾國,不覺置卷長嘆!利,誠亂之始也。故夫子罕言利,常防其原也。取利不公則法亂,以欺取利則事亂,事亂則人爭不平,法亂則民怨不服,其悖戾斗諍,不顧死亡者,自此發矣。慈航靜齋既然有志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當如何做呢?呵呵,妃暄也有三個選擇:尊仁義、均貧富和制王權。」

  師妃暄沒有想到我會提出這樣的一個問題,更是公然的將慈航靜齋牽涉到其中,滿臉的凝重但是卻是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當然是『尊仁義』」

  我搖了搖頭,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心中嘆道慈航靜齋的那種假仁假義的腐朽與妄自尊大的做作已經像種子一般的埋入了師妃暄的頭腦中,才會使得她如此慧智之人依舊執著於儒教的「仁義」。

  想到這裡,口中嘆聲道:「我們從老祖宗那時起就開始尊仁義,至今已經尊了幾百年,可是還有恃利相欺、傷風敗教之人,而且為數不少,可見只要君權存在,這利益之爭便會永遠存在,這也是人性中貪婪一面的集中表現,單靠仁義的教化對某些人來說顯然是對牛彈琴,那也是不現實的!而均貧富也實在過於空想,這世上絕對的平等是永遠不可能實現的,這也只是一個美好的夢想罷了!永遠無法做到。我覺得還是制王權最為重要,只要君主的權力受到了一定的限制,他的私慾就必然受到合理的控制,不會大興土木,濫造宮殿,擴大後宮,搜刮民脂民膏,那樣人民的生活就會比較平穩,不再受暴政苛求,這利益之爭也可減少很多,也有利於國家的平穩,若是能做到這一點,就不會出現像隋煬帝這樣昏庸無道的君王了。」

  師妃暄聽後,臉上露出了驚駭欲絕的神色,現在這個年代正趨於封建君主專制的頂峰,制王權是任何人都難以想像的,她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才會驚詫的望著我。但是我卻從她的目光中看到了她內心深處的一絲撼動,也可以說是「仁義」根基的一點破綻與是忙趁熱打鐵道:「這也是我此前所以那樣回答妃暄的原因了。仁義道德無論在任何時代都是一切律法背後的基礎,但是他並不能用做治國的根本,因為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妃暄這樣超脫物外,每一個人心中都會有這個『利』字,只不過是看重的程度不同而已。同時每一個人都有追求自己的利益的權利,但是卻不能濫用這個權利,因此就需要有一把劍時時刻刻的懸在他的頭頂警示著他,約束著他。這個『他』則指的是所有的人,自然也包括君王本身。

  律法就是一柄鋒利的寶劍,人則是揮劍之人。寶劍擺在這裡任何人都有權利去會動它,只要有人觸及了寶劍的揮動範圍,不管是誰,都會被它所傷。這樣就達到了制王權的基本要求,當君王意識到自己的頭上也是時時刻刻都懸著一柄利劍時,他就不會再枉自決斷,隨意的驕奢淫逸,因為他要卻保自己沒有觸及寶劍的揮動範圍才不會受到傷害。」

  師妃暄的眼神閃爍著有些怪異,但是卻十分耀眼的異彩,深深的陷入沉思之中,看了看眼前的麗人,我輕輕的道了句:「妃暄還是自己靜下心來,拋開所有的束縛想一想,在下就不打擾了,告辭。」說完,向寺外滿步而去,留下師妃暄一人沉思著。

  走出了白馬寺的竹園,心中沒來由的有些空落落的感覺,但是似乎又有些莫名的欣喜,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心中就一個字:煩!於是便趁此之際在白馬寺中好好的遊覽了一番,想借寺中的那種樸素典雅的景色還緩解一下我心中煩躁的感覺。

  由於白馬寺是佛教「祖庭」的緣故,故而來這裡上香求佛的人絡繹不絕,寺廟的香火極為的旺盛,大正對寺門不遠的佛心大殿更是熱鬧,我心中一陣感觸,難道這就是佛教在中原遍地開花的一個前兆嗎?就在這時,我突然在人頭攢動的人群中發現了一個極為熟悉的身影,柴紹!只見他來到大殿與後庭迴廊的拐角處,向四周警惕的張望了一下,不見有人注意,迅速的閃入迴廊之中,我心中冷笑道:看你鬼鬼祟祟的就不像做好事,嘿嘿,本公子到要看看你所為何來,說不定會有我想不到的收穫呢。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2:09
第六章 應宿命遇百年聖僧

  柴紹現在的身手比我想像的還要高上一籌,行動快似閃電,輕盈如風,腳掌似乎根本就沒有沾在地上一般,躲躲閃閃的穿過了數段迴廊之後,閃進了迴廊盡頭的一個較為僻靜的拐角處,來到一個很是平常的房間門外,站定之後警戒的環視了一週,然後推門而入。

  我悄無聲息的落在門外,然後身體懸在空中,緊緊的貼在房簷出,側耳傾聽,可奇怪的是只聽到了一聲細微的輕響之後,就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聲音,心中奇怪,難道這裡是柴紹休息的地方?可是裡面並沒有他的呼吸的聲音,真是匪夷所思……突然靈機一動,道:對了,此房間中一定有一個隱蔽的暗門,想到這裡,不再猶豫,果斷的推門而入,卻見此房間的擺設幾位的簡單,左手邊是一張榻席上面整齊的擺放著一張薄薄的被子,正前方是一個圓桌,上面擺放著古香古色的茶具,擦拭的明亮如鏡,周圍的牆壁上懸掛著寫字畫。我在房間中仔細的搜索了一陣,卻沒有發現任何的可疑之處,心中不由得罵道:柴燒這個傢伙能夠將暗門設計的如此隱蔽,可見其中所隱藏的秘密也是驚人,哼,看來不露點真功夫是不行了。

  於是走到牆邊,單手支在牆上,能量沿著自己的手臂,以波紋的形式在牆壁上瀰散開來,彷彿是超聲波一般,將整個暗室的機關通道清晰的展現在我的腦海中,我心中道;原來地道的入口就在圓桌的下面,圓桌與其下面的石質地面是相連砸一起的, 怪不得我在房中搜需了一整圈也沒有找到暗室的入口。

  這時柴紹的聲音沿著牆壁出入我的耳中「太師祖還是不肯將其中的所隱藏的秘密說與玄徒孫知道嗎?玄徒孫剛剛說的話太師祖就連一絲一毫都沒有聽見去?這可是關係到我們禪宗的未來大計,能夠使我們禪宗在佛門四宗重一直獨秀,成為將來天下第一正宗,難道這不是太師祖一直希望看到的事情?為何到了現在仍舊是不肯說出其中所隱藏的秘密,只要玄徒掌握了裡面的秘密在加上師祖師傅的力量絕對可以做到這一點。」

  我心中一驚:秘密?什麼秘密?這個柴紹口中的太師祖不知道什麼身份以及他知道什麼秘密,似乎應該和某一件東西有關,難道是何氏璧?

  心中正在琢磨之時,耳中傳來一個雄渾卻又有些老態龍鍾的沙啞的聲音「自古異寶均有其注定的宿主,又豈是一般的凡夫俗子所能得到的?一切隨緣,萬般皆法,你福緣漏薄,縱然知道此秘密也是徒勞,一味的追求更會招來彌天大禍,不但傷了自己更會禍及整個佛門。唉,看來此次終於還是到了我佛的劫數。」

  不知道柴紹的師傅是誰,在牧場的時候聽他的口氣,他的師傅似乎是佛門非常有名的人物,只可惜我對佛門中的事情瞭解的不是很多,否則當可猜出個一二。而剛剛這個說人之人被柴紹成為太師祖,看來他的修為必定已經到了超凡入聖的境地,按理說絕對應該在甯道奇之上,可是由此修為的高手又怎會受制於柴紹,被囚禁在這裡?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心中嘀咕著。

  這時耳中有響起柴紹的聲音「可是太師祖以前不是一直都認為禪宗最後一定會成為佛門最後的正宗,而佛家的功夫也會成為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嗎?為何此刻又推翻了自己以前的預言?是否太師祖在欺騙玄徒孫?否則太師祖的話語前後矛盾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柴紹的話音充滿了懷疑的意味,看來他是對這個所謂的秘密志在必得。

  沙啞的聲音響起道:「老納的確說過這樣的話,而這一切也的確是該出現的,可是自從兩年前的那天起,卦象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預示著佛門之大劫即將應運而至。我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將這些告訴給你的師祖師傅,只可惜他們現在早已經捨去了清靜無為,被世俗的功利所累,對我的警告置若罔聞,更是慫恿其他的佛門子弟共同的逆天而行,唉,天定如此,凡人何能逆轉。你還是玄徒孫還是回去吧,同時也高之你的師傅也不要在老納的身上浪費時間了,老納是什麼都不會說的,將這個秘密帶到極了世界去。阿彌陀佛。」

  我心中則是越聽越是奇怪,兩年前?怎麼和我來到這個空間的時間一樣,難道這件事情又是與我關係密切?呵呵,亂了,全都亂了,不過這樣才有趣。

  柴紹還有些不甘心,仍舊輕聲的叫了兩聲「太師祖」可是裡面卻是再也沒有傳來那種沙啞的聲音,只聽柴紹嘆了一口氣,怏怏道:「如此玄徒孫告辭。」接著,便傳來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我忙無聲無息的從窗外閃身而出,依舊如壁虎一般緊緊的依附在房簷之上,只聽房中輕微的響聲過後沒多久,就見柴紹謹慎的走出房門,向四周看了一眼之後,飛身消失在迴廊的深處。

  等柴紹離開之後,我心中卻又是泛起了些許的疑惑,柴紹既然如此的小心,可見他十分重視這裡的隱蔽措施,斷然不會不安排下任何的哨卡,莫非又是一個像上次香玉山一樣的佈局?於是我警惕的向四周察看了一番,將自己的真氣凝聚成波紋狀向四周窺測,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動,但是卻驚奇的發現房中多了一個心跳的聲音,正感奇怪之時,耳中再次傳來了剛才的那個沙啞的聲音「施主既然已經來到這裡,何不近來與老納一敘?」

  我心中一驚,此人竟然能夠發現我,可見其修為之高絕對在三大宗師之上,呵呵,我到要見一見如此超絕的人物。想到這裡,闊步的推門而入,只見榻上盤腿坐著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尺餘長的雪白眉毛低垂在臉頰的兩側,下顎的鬍鬚更是綿長花白,面帶微笑的注視著我。乍一眼望上去的確給人一種仙風道骨,卻又讓人生出一種波瀾不驚震撼。

  我情不自禁的恭敬的行禮道:「晚輩龍天笑參見大師,希望在下的冒昧造次沒有打擾大師的清修才好,否則縱是百死晚輩也是難辭其咎。」

  老僧慈祥的笑了笑,站起身來道:「施主免禮,老納可是承受不起。老納在此清修兩百餘年而不問世事正是等待施主今日的到來。」

  「什麼?」我聽的一驚,吐口而出道:「大師已經在此修行兩百餘年?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而且更是想不到竟然還與在下有關,不知大師可否將其中的詳情高知,以解在下心中的疑惑。」

  老僧淡淡的說道:「理應如此。老納發好宿劫,公子可知為何?」

  我想了一想道:「宿劫乃是宿命中的劫數之意,莫非大師本是也是一個劫數或是另一個劫數的宿主?」

  宿劫眼中精芒乍現,洋溢著讚賞的神色,微笑道:「施主的才智果然亙古爍今,無人能夠望其項背,老納正是公子所猜的後者。而這個劫數就是我佛門的劫數。」

  我聽後更是大吃一驚,佛門武學講究以佛入武,每一種武功均有一套相應的佛法,佛法研究的越是精神,怎在武學上的領悟越是高深。這老僧的修為已經達到了超凡入聖的佛法巔峰之境,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是自己的劫數。

  宿劫見我臉上吃驚不解的神色,笑了笑接著說道:「據老納觀施主的修為遠超老納何止千萬倍,早已經超脫生死,想必肯定聽到了剛剛老納在密室中的話。其實早在百餘年前老納在清修之時得到的佛祖的其實說老納乃是佛門的一個劫數,唯一的化解之法就是潛心修行「絕念枯禪」方能化解,這也是老納在百餘年中不問世事的一個主要的原因。因為此「絕念枯禪」就是要斷絕與世間的一切念欲,使自己完全的出於一種假死的狀態,每一甲子為一輪,修滿雙輪方能破禪而立,算來老納在三年前拜禪之時已經修滿一甲子又五十七年,再由三年即將期滿。可惜三年前,天下正值亂象出現,邪魔歪道暗潮湧動,而我佛門也是岌岌可危,老納經受不住徒弟的苦苦哀求,更是錯誤的以為自己佛門劫數已至,在行苦修也是無益倒不如用自己的力量為本門做些亡羊補牢之事,於是便放棄了自己修行的「絕念枯禪」在老納徒弟的面前算上了一卦,卦象中顯示佛門將在若干年後大興,徒弟自然是歡喜,可是老納卻是恍然預感到自還是犯下了一個最為荒謬的錯誤,枯禪前功盡棄,真正的佛門劫數將因老納的這一愚蠢的行為而降至,果然在兩年前,劫數初現。」

  聽了宿劫的話語之後我心中更是驚訝,兩年前的確是我初次到達這個空間的時間,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已經注定好了的嗎,否則他又怎麼會在百餘年前就已經知道了這即將發生的事情?不對,我可是一個無神論者,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巧合罷了。於是,不以為然的說道:「就算大師所說句句屬實,可是這又與在下有何關係呢?」

  宿劫見到我臉上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神色,並不以為怒,依舊笑著解釋道:「既種孽因終必有孽果。施主聰明絕頂,其中的道理當時一點即透。」

  宿劫越是如此說我心中越是不明白,心中道:這個老和尚可真是執愚,明明心中知道卻不說與我聽偏偏讓我自己去猜,現在總算可以證實了以前自己在牧場的猜想,柴紹的身後的確是一股佛門的勢力,現在看來這個勢力也是十分的強橫,只可惜剛剛柴紹話只說了一半,並沒有把他的師傅師祖的身份說出來,看這個老和尚肯定是知道的,不過看他滿臉玄機的模樣想要從他的口中問出來是不大可能。想到這裡,抬起頭看了一眼面前的老僧,見他依舊笑容滿面的看這我,似乎是在期盼著我的回答,我心中一緊暗道:看來自己是不想不行了。於是拋開雜念開始認真的思索起來:老僧說這一切均是因果所致,追因的話自然要追溯到老僧自己得到的那個啟示,他本想靠修行「絕念枯禪」躲過此劫,但是楊廣的暴行使得天下大亂,四處哀鴻遍野,民不聊生,不單是佛門,就連是其他門派也是岌岌可危。如此情況之下,宿劫的徒弟才會對其苦苦的哀求,希望能夠從他的口中竊知天機。沒想到宿劫的卦象竟然顯示禪宗將在若干年後大興,宿劫的徒弟心中自然是欣喜若狂,誤以為當時正是將禪宗教義發揚光大的最好時機,於是便積極謀劃,卻不曾想這樣反而觸犯了劫命,柴紹應該也是其中的一員,而我鬼使神差的發現這些,本來來到這個空間以前就非常的討厭以慈航靜齋為首的佛門的做法,來到這裡之後自然是會對其百般的阻撓。想到這裡頓時恍然大悟,脫口道:「難道我就是大師口中所說的佛門劫數的宿主?」

  宿劫點了點頭,笑了笑,眼中頗有讚賞的神色。

  我腦海中此時卻是在盤算著怎樣才能憑藉我現在的身份從他的口中得知一些我想知道的情報,比如說柴紹在禪宗中的真實身份地位,以及他的師傅師祖的身份等等,想到到這裡有些迫不及待了,便開口向宿劫問道:「想必大師一定是知道此次浩劫中的禪宗派別,不知大師肯否相告,在下也想盡一份綿薄之力儘量來化解這場浩劫。」

  宿劫依舊是慈眉善目的看這我,笑道:「孽果已成,天數即定,又豈是人力所能改變的?施主的好意老納心領了,他們種下的孽因就由他們自己來承擔孽果吧,這也是可算是一種在世修行,事主若真是有心,便聽老納一句勸告。」

  我趕忙說道:「大師請講,晚輩當聆聽謹奉。」

  宿劫這時卻是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向我說道:「施主本來是天外之人,應宿命而來到了塵世間,還望失主以我佛慈悲,不要枉造殺孽,老納塵緣已了,再無牽掛,雖未得正果但也是宿命使然,公子多加珍重。」說完,慢慢的閉合上雙眼,口中喃喃的輕念了幾聲佛經坐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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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誘敵將刀氣煉鬼蜮

  面對著宿劫坐化後的軀體,回味著宿劫最後彌留之際對我的勸慰,心中一陣感觸,宿劫最後的話顯然知道我本來就不屬於這個空間,卻積極的參與進了這個空間紛爭,宿劫更希望我是一名看客吧。但是他卻沒有直接的說出來而是旁敲側擊的勸我不可枉開殺戒,難道他已經預見到了什麼?正想到這裡,我臉色一寒,眼中寒光乍現,口中喃喃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百倍還之,這就是我的原則,還望大師在天之靈不要責怪。只可惜這個世界上好了瘡疤忘了疼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自語到這裡,突然低沉的傳聲道:「不知死活的鼠輩,竟然還敢來送死,難道性柴的早已經為你們準備好後世了嗎?」

  原來這次果然又是柴紹的一個陷阱,他乃是禪宗的嫡傳弟子,雖然是身在俗家,但是地位在禪宗的勢力中絕對不低,若想得到我來白馬寺見師妃暄的消息對他來說應該不是難事,於是就在暗中佈置下了這個陷阱,但是他卻不香玉山聰明的多,知道以我高絕的功力一定會覺察出其中的你端,故而便沒有在中途設下埋伏,而是料定我絕對逃不過宿劫的耳目因此便利用他與我交談的這個時機從周圍調集實現早已經準備好的高手,將我團團圍住。

  我的話音剛落,就聽門外傳來數聲怪笑,聲音極為的熟悉,一時間卻又是想不起來在何處聽說過「姓龍的,少在那裡張狂,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嘿嘿,今天你小子自己送上門來,我家公子早已經在此布下了天羅地網,縱然你肋插雙翅也休想生離此地!嘿嘿……」

  我不屑的冷笑一聲,推門而出,當即認出了門外領頭的兩人,正是柴紹手下四尊者碩果僅存之二的錢無望與孫碧雄,房頂拉開架勢站立著數十個目現經精光的弓箭手,一眼便能夠開的出來這些都是能夠百步穿楊的神射手。但師這些弓箭手卻沒有引起我的重視,反而是他們兩人身前的蹲著的數十人讓我感到有些好奇,這次人有次序的蹲成兩排,每一個人的手中都拿著一根烏黑的細竹管,身後同時背著一個扁方的木桶,我心中不由得猜測起來,從這些裝備的表面看來應該是一個類似於配水的裝置。想到這裡,我笑了笑諷刺道:「難道姓柴的真的沒有人可用了嗎,除了兩個苟延殘喘的狗屁尊者之外,竟然派你們這些蝦兵蟹將前來送死,呵呵,這裡又不是花園,怎得將柴家的園丁也都遣了上來?」

  誰知錢無望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冷冷的看著我說道:「嘿嘿,園丁?沒想到你姓龍的見識如此的短淺,還敢大言不慚的口出狂言。嘿嘿,兒郎們你們就讓龍大俠看一看你們這些園丁的利害。」

  錢無望的話語剛落,就聽前面的數十人中也有幾人冷笑了一聲,然後抬起手來,向距離自己不願出的一小片花叢噴去,只見一道灰褐色的水柱在強大的壓力下,疾射而出,強有力的灑在花叢之上,讓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這些被噴了藥水植株迅速的枯萎凋謝,而地面上也是一片狼藉,只要是沾有這些毒水的地方則是在剎那間就變成了寸草不生的貧瘠之地,散發著濃濃的惡臭與死亡的氣息,我心中一驚,媽的,好毒的毒水。

  錢無望看見我臉上微微的露出了驚詫的表情,神色更是得意,奸笑兩聲道:「姓龍的,現在知道這些水槍的利害了吧,嘿嘿,識相的便將老和尚死前與你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本大爺,大爺我或許可以考慮給你留一個全屍,嘿嘿,否則定叫你屍骨無存。」

  我心中登時瞭然,柴紹定是以為宿劫會將他一直保守的秘密說給我知道,於是便在此安排下伏兵,想用此來威脅我,從我的口中得知他現在急於知道的秘密。只可惜我還沒有來得及向宿劫詢問,他便撒手歸西了,想到這裡,不由得計上心來想錢無望問道:「大師臨終前向我說了許多,不知道你要聽哪些呢?」話剛說完,突然覺察其中大有匪夷所思之處,當時房中只有我與宿劫兩個人而已,他們是如何得知他已經坐化仙去的?於是忙又向錢無望問道:「你怎麼知道大師已經仙去?」

  孫碧兄哈哈一笑道:「哈哈……我們在房中早就安裝了用來竊聽的聽筒,你們兩個在房中的對話我們聽得一清二楚,哼, 沒想到這個老傢伙倒是機敏,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竟然用了傳音入密的功夫,只要你將老傢伙此時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們,我們倆兄弟就可以網開一面留你一個全屍,否則若是依著我家公子的意思,定會將你化作一攤臭水,以解心頭之恨。」

  孫碧兄的話剛說到這裡,錢無望則是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他道:「老四休要在於他這個將死之人浪費口舌。」然後轉向我奸笑道:「姓龍的,說還是不說你快些抉擇,我們兩兄弟還等著此事一了便去吃酒享樂,哪裡還有閒情浪費在你的身上?」

  聽了孫碧雄的話,我心中登時瞭然,難怪他們知道我與大師的談話,呵呵,原來房間中早已經安裝了用來竊聽的聽筒,幸虧大師早已發現,在說到我的來曆的時候故意用上了傳音入密的功夫,就是為了防止被柴紹等人聽到。想到這裡,我心中立刻譁然開朗,明白了王世充為何知道我潛身藏匿在大明尊教的秘密巢穴之外了,想來他一定是也在那裡佈置下了這許多類似的聽筒。想到這裡,心中苦笑道:呵呵,沒想到在如此早的年代就已經有了竊聽器這個東西,最不幸的是自己竟然三番兩次的載在了它的上面,看來以後自己一定要吸取教訓。想起柴紹逼問宿劫的打秘密,自然有些心動,於是向錢無望神色凝重的說道:「兩位莫急,大師臨終前的話語說的甚為含糊不清,故而在下當時也沒有聽清楚……好像是提到了一個什麼大秘密,是有關於……有關於……」

  「何氏璧!」孫碧雄見我遲遲沒有說出來,情急之下自己脫口而出說將出來,絲毫沒有注意到錢無望驚詫於憤然的目光接著問道:「快說,其中到底藏有什麼秘密?」

  聽到孫碧兄說出了何氏璧三個字,我心中則是一陣輕鬆,然後面帶微笑的看著他,臉上儘是嘲諷的神色。

  孫碧雄見我輕蔑的看著他,心中奇怪正要發怒之時,卻聽錢無望怒喝他道:「老四,你怎的如此沒有腦筋,誰叫你說出『何氏璧』這幾個字的?臨來之前公子再三的叮囑你莫要開口說話,就是怕你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可是你卻偏偏不聽。氣死我也。回去公子定不會輕饒你。」

  孫碧雄此時才恍然大悟,此刻也明白了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口中的大秘密,只不過是套他的話而已,登時怒不可解的向我咬牙切齒道:「好你個姓龍的,竟然敢耍老子,老子今天定不會輕易的放過你,否則回去定會受到公子的責罰。」

  我聽後哈哈一笑道:「呵呵,這你大可不必擔心回去會受到柴紹的責罰了。」

  孫碧雄聽後,眉毛跳了跳,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道:「姓龍的你果然識時務,乖乖的把將何氏璧的秘密說出來,我們則可以保證你不受皮肉潰爛之苦,讓你輕輕鬆鬆的死。」

  我獰笑了兩聲,眼中閃過狡黠的神色,道:「嘿嘿,姓孫的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本公子的意思,大爺我之所以說你不會再受到柴紹的責罰,是因為你們今天都回葬身在這裡!」說完,右手揮掌成刀,向房頂上的數十名神箭手劈空斬去,一道凌厲的刀氣在空中乍現,彷彿將空氣都割裂一般,呼嘯著掠起一彎刺眼的光芒,將近半數的神箭手尚未來得及發射出在弦的弓箭就已經被鋒利的刀氣攔腰斬斷,空中登時騰起一片血雨。但是剩餘的半數神箭手卻沒有絲毫的慌亂的跡象,熟練麻利的將手中的弓箭對準我的周身要害,連發三箭,每一箭的威勢都非同小可,隱隱的顫抖著箭尖,發出低沉的龍吟之聲,這些人果然都經曆過幾位嚴格的訓練,根本就漠視生死,因此才能做到臨危不亂,有條不紊。

  錢無望聽完我說的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我即將出手,於是便大驚失色的尖聲叫道:「快放箭,放水!」可惜還是晚了一步,讓我首先揮出了刀氣,見我一出手便挾驚天之威勢,心中震驚,慌忙拔出自己的隨身兵器護在胸前,但是心中卻是估計我絕對逃不出鋪天蓋地而來的水箭。

  右手揮出刀氣的同時,我依然猜到以錢無望的為人定會作殊死的一搏,命令手下發射毒水,於是左手同時催動功力,在自己的面前輕輕的劃了一個圓,登時在自己三尺前的空中結成了一面堅不可摧的氣牆,將數十道迎面而來的彷彿如毒蛇猛獸一般的水箭盡數當在了自己的身外。然後冷笑一聲,右手又閃電般揮出一彎刀氣。刀氣割破氣牆,掠起強大的凜冽的氣勢飛向了剛剛剩餘下來的神箭手。而被刀氣割破的地方卻是在瞬間又融合起來,依然沒有給水箭有任何的可乘之機。

  而我在揮出刀氣之後,右手依舊沒有停歇,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接連的向面前的數十名方水箭的敵人會出了數道刀氣,呼嘯著向他們撲去。

  錢無望與孫碧雄見無數道水箭精準的向我撲去,又聽到水箭撞擊在物體之上發出的吱吱的聲響,登時欣喜若狂,因為他們對這些毒水的威力可是有著十足的信心。可是卻沒有聽到我發出絲毫的慘叫的聲音,欣喜之餘不由得蒙上了一層疑惑的陰影。就在兩人還沉浸在欣喜之中尚未反應過來之時,卻驚奇的發現水箭撞擊形成的水霧突然的斷裂了一瞬間,而且裂痕有數個之多,心中一驚,等時感到不妙,剛要開口警告周圍的眾手下,但聽到身邊與頭頂的上方同時驚呼出陣陣悽慘的嚎叫,眼前則是暴起一團濃濃的血霧,完全遮住了自己的視線。瞬息間,一切彷彿又歸於平靜。而自己的內心也是變成了一片死寂。

  血霧慢慢的散去之後,卻見我面臉冷笑的向他一步步的逼近,錢無望心神劇震,腳步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緊握兵器的手掌此時已經浸滿了汗水,身體也是微微的顫抖著,目光中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含糊的說道:「老四,我們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殊死一搏了。」

  可是周圍卻仍舊是死一般的寂靜,孫碧雄並沒有回答錢無望的話,錢無望疑惑的又喊了一聲:「老四?」目光卻是一刻都沒有從我的身上離開,唯恐我對他來一個突然襲擊。此時仍不見孫碧雄回答他的話,心中一緊,忙用餘光向剛剛孫碧雄站立的地方掃去,卻驚恐的發現孫碧雄早已經被剛才的刀氣割成數段,面目猙獰的盯著自己的斷體,死不瞑目,想來他縱橫江湖數十年一定是沒有想到自己會是如此的死法。

  錢無望看後登時,身體的顫動不受控制的劇烈起來,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正在將自己一圈一圈的籠罩起來。

  我冷冷的看著錢無望,心中輕蔑道:看來所有的人在面對自己的死亡的時候,都是怯懦的。同時看了看滿地狼藉的殘肢斷臂,如同鬼蜮一般,森然的對錢無望說道:「本公子近日就發發慈悲,留你一個全屍吧。」說完,身體鬼魅一般躥向他。

  錢無望驚恐的望著我,握著兵器的手在自己的身前本能的揮舞起來,此時哪裡還有一個高手的風範。

  我輕蔑的看著他,輕鬆自若的躲避開他的攻擊,右掌準確的按在他的臉上,閃電般的將他的頭按進了他身後不遠處的大槐樹的樹幹中,一道氣芒從樹幹穿透而過,錢無望的身體則是軟綿綿的攤了下來,頭還深埋在樹幹中。而我則是閃身掠向空中,向寺外掠去。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2:10
第八章 窺禪院救女驚寺僧

  身體如大鵬展翅一般在空中滑翔,向洛陽城的南方不遠處掠去,心中不住的嘀咕道:柴紹想從宿劫口中得知的秘密也是出自何氏璧,而宋智也曾隱隱的向我透露說何氏璧其中一定還隱藏有一個現在還不為人知的秘密,至少見過何氏璧之人都不知道。看來慈航靜齋保留何氏璧以及甯道奇借璧三年都是另有動機,向探索出何氏璧上隱藏的秘密,可惜都是一無所獲,否則慈航靜齋也不會如此大方的將何氏璧獻出來。嘿嘿,正好現在閒來無事,倒不如到靜念禪院走上一遭,看一看這傳說中的千古異寶到底有何引人之處。

  靜念禪院坐落在城南的一個山坡之上,寺院的大部分建築都深藏在茂密的樹林之中,所以從外表看上去並不像是一座規模很大的寺院,可是等我隱身於寺門之外的一棵蔥鬱的樹幹之上,將禪院的佈局一覽無遺之時才驚嘆其規模之宏大絕對超出了我的想像,寺內的各種建築加起來少說也要有個數百間,比之白馬寺也是不遑多讓,座落有致的散步在蔥林之中,確實讓人有種超脫俗世的錯覺。

  禪院的正中是七座宏偉的大殿,彷彿如北斗七星一般的坐落在寺院中。我站在高處,目光在禪院中搜尋著,察看那一個才是藏有何氏璧的建築。心中暗罵道:如此多的建築房屋,想要找一個只有巴掌大的何氏璧簡直如同大海裡撈針一般困難。突然眼前一亮,目光定格在一座金光閃閃的,相比其他的七座宮殿要小巧的多的建築上,心中一喜,總算是找到了,呵呵,看樣子這個建築應該是用純銅所鑄,名符其實的一座銅殿,這樣一座的深達數丈,高達兩丈餘的銅殿不但需要極多的金銅,還需要有真正的高手工匠才能鑄成。情不自禁的為之咋舌,暗道沒想到這些和尚比昏君楊廣更會享受,竟然赤巨資營造了如此奢華的佛殿,其奢侈豪華的程度較之楊廣的行宮也是毫不遜色。

  此時正值禪院每天必過的早課時間,因此銅殿周圍的守衛較為的稀少,若想偷得何氏璧一天中只有兩個時機是最好的,一個就是現在趁寺眾都在做早課,另一個則是寺眾做晚課的時候。和尚就是過於的迂腐,明明知道這個兩個時段是寺中最容易被人光顧的可是偏偏仍舊堅持這麼做絲毫不加強一些守備,真是讓人費解,心中不由得笑責道:都怪這些禿驢,為我偷何氏璧創造了如此好的條件。

  我目光在寺院中搜索著,想要找尋一個能夠藏身之地,這樣縱然偷寶不成也能方便溜走,倒不是怕了這群和尚而是我實在是都不了他們的那些什麼善哉罪過的虛偽。這時透過眾五彩琉璃瓦覆蓋的廟宇的殿頂,在兩座佛塔之中有一座稍稍高處佛塔的鍾樓,下面就是金銅殿,乃是窺測伺機的最佳的地點。

  心中一笑,身體飄然而起,剛剛接近鍾樓的時候,我就在鍾樓中捕捉到了一絲氣息,顯然早已經有人潛伏在鍾樓之中。我心中一驚,此人對氣息的掌控極為的嫻熟,論功力應該在王世充之上,已達超一流高手的境界,而且我還敢肯定此人是一個妙齡女子,呵呵,因為我聞到了一絲胭脂的香味以及年輕女子那些獨特的清新的味道。我心中一笑,看來我還是晚來了一步,被人搶了先。也好,看來我只能得到一張後排的票了,呵呵,然後悄無聲息的站立在此女子身後的鍾樓欄杆之上。運功在自己的周身布上一層結界,防止輕風吹動我的長衫發出的聲音引起面前女子的注意。

  我細細的打量著面前的女子,右腿單膝半跪在鍾樓之上,左右兩手分別放在兩腿之上,一動不動,現在她所蹲跪的地方剛剛能夠使得自己的目光透過鍾樓欄杆的鏤空注視到金銅殿的周圍,身材玲瓏剔透,緊身的黑色夜行衣緊緊的裹附在她的身上,更是將她豐盈的曲線勾勒的鮮明誘人,雖然看不見她的正面,不過卻可以肯定此女的姿色至少可與貞貞等女平分秋色。心中犯難一時間想不起來在洛陽城中還有哪家的前進能夠由此傲然的身材與自負的功夫,竟然敢到靜念禪院來窺測。難道她是大明尊教中的女子?可是我卻沒有在她的身上感到絲毫的邪氣,不禁搖了搖頭,現在哪裡還有時間想這些,還是看一看銅殿的情況為好。

  想到這裡,便居高臨下的俯瞰四周,淨念禪院內主建築物都依次排列在正對寺門的中軸線上,以銅殿為禪院的中心,規模完整劃一。

  除銅殿外,所有建築均以三彩琉璃瓦覆蓋,色澤如新,卻不知是因寺內和尚勤於打掃,還是瓦質如此。尤以三彩中的孔雀藍色最為耀眼。可想見在陽光照射下的輝燦情景。

  我與眼前的黑衣女子處身的鍾樓位於銅殿與另一座主殿之間,但相隔的距離卻大有差異,前者遠而後者近。形成銅殿前有一廣闊達百丈,以白石砌成,圍以白石雕欄的平台廣場。

  白石廣場正中處供奉了一座文殊菩薩的銅像,騎在金毛獅背,高達兩丈許,龕旁還有藥師、釋迦和彌陀等三世佛。彩塑金飾,頗有氣魄,但亦令人覺得有點不合一般寺院慣例。

  在白石平台四方邊沿處,除了四個石階出入口外,平均分佈著五百羅漢,均以金銅鑄制,個個神情姿態不同,但無論睜眼突額,又或垂目內守,都是栩栩如生,與活人無異。

  其他建築物就以軸上的主殿堂為整體,井然有序分佈八方,以林木道路分隔,自有一股莊嚴肅穆的神聖氣象。

  在白石廣場文殊佛龕前放了一個大香爐,燃著的檀香木正送出大量香氣,瀰漫於整個空間,令我的心緒亦不由甯靜下來,感染到出世的氣氛。而眼前的這名女子能夠如此靜謐的守望在這裡,估計也是受到了這種氛圍的感染。

  誦經聲就在銅殿之後相隔只有十丈許的大殿傳出,寺內其他地方則不見半個人影,有種高深莫測,教人不敢輕舉妄動的情景,而其他的佛殿中則是出奇的靜謐,靜謐生成一種恐怖的感覺,彷彿這些佛殿中根本就不曾出現過一絲的生氣似的,怪不得如此良機之下,此女子卻是依舊遲遲未動手去盜取何氏璧。

  正在這時,「叮叮叮」三聲清脆的罄響從剛剛眾僧唸經的大殿中傳來,這正是寺眾做完早課的信號,罄響過後,誦經的聲音嘎然而止,整個寺院萬籟俱靜,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寂靜之中,我甚至能夠清晰的聽到鍾樓下方鳥雀的心跳聲。這樣的甯靜維持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只見一個個步履矯健輕盈的僧侶有次序的從誦唸佛經的殿堂中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然後轉而來到了金銅殿的大門之前,分列兩邊數排恭敬的雙掌合十站立著,四個手持金黃禪杖的魁梧的僧侶同樣分作兩邊的矗立在銅殿門口的台階上,恭敬的齊聲道:「有請禪主入殿參習。」台階下站立的兩百餘僧侶色是高聲的吟唱了一聲「阿彌陀佛」,顯然都運自己的功力與嗓音之中,話音在空中迴蕩久久不絕。

  這時,剛剛誦經的佛殿中也回了一聲清脆的罄響,一個面目清秀,高挺俊秀的和尚踱步而出,手中提著一個長約尺許的鍾磬,正是禪院的禪主了空。

  他的身材修長瀟灑,鼻子平直,顯得很有個性。上唇的弧形曲線和微作上翹的下唇,更拱托出某種難以言喻的魅力,嵌在他瘦長的臉上既是非常好看,又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樣兒。下領寬厚,秀亮的臉有種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神態既不文弱,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盛氣凌人,而是教人看得舒服自然。

  最使人一見難忘是他那對深邃難測的眼睛,能令任何人生出既莫測其深淺,又不敢小覷的心。穿的是一襲黃色內袍,棕式外套的僧服,份外顯出他鶴立雞群般的超然姿態。

  我心中也是微微一驚,暗道這就是可以與甯道奇相比的了空嗎?果然讓人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彷彿是一個無底的空洞,讓人無法輕易的揣測。而此時,面前的女子似乎也被了空這驚人的氣質所震懾,身體隱藏的真氣突然微微的波動了一下。

  我心中則嘆道:了空不愧是可以與甯道奇相比的高手,其實他早在眾僧走出大殿的那刻起就已經發現了這名女子的存在,因此才敲了一聲鍾磬以警告此女子,希望她能夠知難而退,離開靜念禪院。同時在走出來的時候故意釋放出自己強大的氣勢,隱隱的籠罩著此名女子,不過大出了空以外的是此名女子的功力頗為不弱,在他強大的氣勢之下,只使得此女的氣息輕微的波動了一下。

  由於結界的存在,因此我並不擔心了空能夠發現我的存在。

  了空見鍾樓上藏身之人仍舊沒有絲毫的動靜,目無表情,但心中則是有些意外,單手輕輕捏起一顆念珠,拇指輕佻,念珠卻彷彿吃了巨大的力氣一般,疾速而出,飛向鍾樓。

  「噹!」

  佛珠撞擊在鍾樓的巨鍾之上,巨鍾彷彿被有千鈞之力的大鎚猛烈的撞擊一般,發出了一聲比獅子吼神功還要震人心魄的巨響,整個鍾樓都在巨響之下微微的晃動起來。聲音對我倒是無礙,但對面前的這名女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見她身體猛的一震,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兩步,顯然已經被剛才的這一聲巨響震出了輕微的內傷,只覺得頭暈目眩彷彿整個世界都在自己的面前晃動一般,險些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胸中氣血翻湧,彷彿被巨鎚敲擊在自己的胸口,更像是有一團棉花杜塞在自己的咽喉一般呼吸甚為不暢。

  「哼,爹爹說的果然沒錯,這個老和尚的武功果然了得,似是比起婆婆來也要高上一籌,可是本姑娘偏偏不走,看你能耐我如何?」想到這裡,黑衣女子咬了咬牙,強行運功壓制下自己身體翻騰的血氣,依舊蹲跪下來,監視著場中的一舉一動。

  我心中嘆道:好倔強的女子,聽剛才銅殿門口的四大金剛的意思,了空似是要親自進入銅殿之內,可能是要參習何氏璧,借助何氏璧的異能來提高自己的修為,因此現在已經失去了盜取何氏璧的最佳時機,再者了空已經發現了她的行跡並且發出了警告,希望她能夠知難而退。哪裡知道此名女子的脾氣十分的倔強,仍舊是堅持不離開。

  剛才這一聲鍾響自然吸引了場中所有和尚的目光,紛紛抬起頭來,神目如電的望向這裡。四大金剛此時尚明白過來鍾樓之上藏匿有其他人,四人本來就是負責禪院的安全,此時被人偷偷的潛入進來不由得臉上有一種火辣辣的羞愧的感覺。可是見禪主在警告了對方之後,仍不見對方有離開的意思,心中不由得無名火起,也學了空一般,各自都將自己手中的佛珠彈射出去。

  四顆佛珠尚未飛出之時,了空便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因為他感覺到了佛珠上的殺氣,這對一個身處世外的清修之人來說乃是一個大忌。但是了空只是皺了下眉頭,卻沒有出言喝止四人的行動,更沒有出手將四顆佛珠截下。其實以他的功力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

  四顆佛珠排成一條直線,呼嘯著,與空氣的摩擦發出了刺耳的鳴叫聲,夾雜著彷彿排山倒海的威勢,勁力絲毫不在了空發出的佛珠之下。

  我心中則是大怒,只覺得有一種義憤填膺的感覺,佛珠上的殺氣怎能逃得過我的靈覺?與了空的佛珠不同,此四顆佛珠乃是對這欄杆鏤空之後的黑衣女子疾射而來。心中冷冷道:沒想到堂堂的靜念禪院竟然也由此佛門敗類。

  黑衣女子此時見這四顆佛珠由此威力,怎敢粗心大意,忙抽出隨身攜帶的一柄銀光閃閃的寶劍,運足功力,挽起幾朵劍花,揮劍向第一顆佛珠劈去。

  之聽「噹!」一聲巨響,佛珠吃黑衣女子寶劍的劈力,改變了原來的方向,又是「噹」的一聲撞擊在了巨鍾之上。而黑衣女子也被佛珠上面巨大的力道震的氣血翻湧,虎口劇痛,「蹬蹬蹬」倒退了三大步,長劍雖然勉強沒有脫手而出,可是卻已經被第一顆佛珠擋開,前胸毫無防備的暴露在後面三顆佛珠之下。無論是被哪一顆擊中,不死恐怕也得殘廢。

  黑衣女子此時已經沒有能力再抵擋剩下的三顆佛珠,眼神中閃爍著驚恐的神色。

  我心中大怒,收回結界的瞬間,身體凌空閃到黑衣女子的前面,拂袖一揮,登時生出一股強大的力道將三顆佛珠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威勢更盛。

  四大金剛俱是心頭一驚,只覺得空中突然出現一個天神般的人影,三顆佛珠就飛射而回,了空更是心中一震,以自己的功力竟然沒有發現此人的存在。

  三顆佛珠閃電般向四大金剛疾射而去,帶起凜凜的殺氣,了空心中一驚,揮起一掌,一股強大的力量如海潮一般的湧向三顆佛珠。了空想用自己這一掌的威力將佛珠擊飛,可是佛珠卻是出人意料穿過了空無形的力量,只是稍稍的改變了方向,在四大金剛的眼前擦面而過,如擊敗革一般,無聲無息的將厚達兩尺的銅殿大門穿透而過,三個黑洞洞的窟窿,成品字形排布在銅門之上,依然凝聚著森然的殺氣。

  四大金剛見後呆立當場,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一顆小小的佛珠竟然能夠發出如此的威力,彷彿如鋒利的寶刃一般,輕而易舉的,穿透堅硬無比的銅門,更可怕的是佛珠上面的殺氣彷彿如同實質一般,更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在自己的眼前幻化出猙獰的面孔,在向自己吼叫著,心中如何不驚。豆大的汗水在額頭上凝結,突然耳中傳來了一聲脆響,四人心神一震,猛的情形過來,眼前的惡獸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方明白過來這些不過是由殺氣而產生的幻想而已。轉過頭,感激的向了空望去,剛剛的脆響正是出自他手中的鍾磬。

  了空此時仍舊是面無表情,從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感情的波動,只有我清晰的感覺到了他真氣的瞬間紊亂的波動。

  這時只見我身體矗立在鍾樓的欄杆上,冷冷的說道:「幾位大師本是佛門得到高僧,為何出手如此歹毒,縱然這位姑娘也探貴寺有過也是罪不至死,大師四大皆空,為何仍不能放下心中的殺機。實在讓在下汗顏……告辭!」說完,轉過身,不理黑衣女子的驚詫,攬起她的蠻腰,身體騰空而起,天馬流星一般消失在寺外的樹林中。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2:11
第九章 避妾意苦鬼使神差

  黑衣女子還是首次與一個與自己沒有學血緣關係的男子如此親密的接觸,只覺得一股陽剛之氣傳入她的心中,臉上火辣辣的,心中的氣血更是翻騰,彷彿有一支小鹿在心中撞來撞去,不知在不決陶醉的痴迷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已經離開了靜念禪院所在的山坡,清晨的涼風徐過方清醒過來,見自己仍舊被人攔在懷中,忙羞澀的掙紮道:「快放我下來。」

  我低下頭看了看攬在懷中的女子,此女雖然紗巾遮面,但是卻絲毫沒有遮掩住她的清秀貌美,秋眸似波,蕩漾著茫茫的萌動的春情,人說眼睛乃是心靈的窗口,透過眼睛就能看出一個人的一切,此言為之。

  黑衣女子見我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羞赧的嗔怒道:「放肆,怎可如此的盯著人家看?」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話,身體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將她放了下來,然後微笑著看著她好一會兒才笑道;「姑娘好沒道理,在下捨命將姑娘救出,姑娘不但沒有心懷感激反而嗔怒於在下,呵呵,姑娘可真是霸道。」

  黑衣女子眼角微微的一皺,可惜紗巾遮住了她的面容看不到她的笑顏,但卻可以從她的明眸中想像的出她這一笑絕不亞於百花齊放。只聽黑衣女子嬌笑道:「本來以為你是一個生性豪爽的俠客,沒想到你也是一個儒酸公子,哼,本姑娘偏偏不向你言謝,看你有能夠將我如何?我有沒有強迫你來救我,是你自作多情,哼,你若不出手打斷我的話,我早已經將下面的那些和尚打趴下了。應該是你向我道歉才對。」

  我微微的一愣,苦笑道:「世間哪裡有這樣的道理,唉,好人難做啊。」說完,向黑衣女子微微抱拳道:「在下多謝姑娘給了在下一個救姑娘的機會。」說完無奈的聳了聳肩自語道:「唉,碰上了如此一個刁蠻的姑娘真是讓人頭疼。」

  黑衣女子卻是「撲哧」的笑出聲來,看她眼神中蕩漾著的盈盈笑意,此時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了,只聽她笑了笑道:「呵呵,你這個人倒是滿風趣的。嘻嘻,本小姐能知道大俠的名號嗎?」

  我向她笑了笑道:「萍水相逢而已,又何必知道在下的名字呢。告辭了。」說完轉過,準備離去,我可不想糾纏上這麼一個刁蠻的女子,況且我現在的心思都在何氏璧上,哪裡有空陪她胡鬧。

  我剛剛轉過身,就聽身後傳來了黑衣女子的一聲嬌喝:「還沒有報出自己的姓名休想離開。」

  我又扭過身,微笑著看著她笑道:「姑娘既然真的有誠意與在下結交,理應先說出自己的芳名才對,怎可以對咄咄逼人。」

  黑衣女子微微一愣,她還是第一次被別人拒絕,以前接觸的那些公子哥在見了自己的容貌之後都是強著向自己通報自己的姓名,自己都煩了,可是今次自己詢問面前這個男子的姓名卻是被拒絕了,心中不由得生氣,但是旋又想起自己臉上此時尚蒙著紗巾,心中釋然若是被他看見了自己的容貌,此人定不會再像剛才那般。想到這裡,嘴中有些冷淡的說道:「誰說本小姐要與你結交了?哼,想知道本小姐的芳名那就要看你是否有真本事了。」說完,揮起手中的長劍,挽起數個劍花向我攻來。招式頗為精妙。

  我笑了笑道:「姑娘好是刁蠻,竟然對我這個救命恩人舞刀弄劍,傳去處不怕被人笑話以怨報德嗎?」嘴中說著,身體卻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因為我發現此女子的功力頗為不弱,劍身竟然能夠在幻出數道劍影的同時發出微微的龍吟之聲。施展開來姿勢優美動人,盡顯女性曲線的玲瓏美感,但是劍法卻是很辣,招招攻人要害,欲取人性命。

  黑衣女子也不理會我的調笑之語,絲毫不以此而亂了自己的分寸,流露著一種高手的風範,長劍舞似游龍,吞吐著些許的劍芒,彷彿龍舌一般,向我的周身圍攻而來。

  由於我在鍾樓的時候是閃到了她身前,背對著她接下的四大金剛的佛珠,剛好擋住了她的視線,所以黑衣女子並不知道佛珠穿透了金銅殿的銅門一事。而黑衣女在動手的時候並沒有多想,自己眼前的這人既然能夠當下四大金剛的佛珠,其修為肯定是在自己之上。但是當她看到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我竟然沒有將她放在心上,拒絕了她的詢問的時候,一種莫名的憤怒充斥著她的內心,於是才與我把劍相向。

  我微笑著躲避著她的長劍,她的功夫著實不錯,不但劍法玄妙高深,功力火候也是恰到好處,雖然看起來一招一式都似是在於我做殊死搏鬥,可是劍身之上卻是沒有絲毫的殺氣,只有微吐的劍芒,能夠將劍氣練到聚而不散的境界,劍法絕對非同小可。其實凌厲的劍法靠的就是劍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來奪人的心智,使得對方便的心煩意亂,這樣就不能發揮出自己應有的實力,使得用劍之人佔盡上風。而此黑衣女子竟然在沒有殺氣的情況下,使得自己的劍勢已久兇猛凌厲,可見她在劍法上自己獨到的造詣。

  我輕鬆自如的閃避著黑衣女子的如虹劍勢,時不時的用捏成蘭花的手指將她的長劍彈開,故意收斂起自己的功力,否則單是地一下就能夠將她手中的長劍彈飛。

  黑衣女子此時心中更為的震驚,其實無招過後見自己我仍舊是神情自若的與自己交手,便想起了我曾經替她擋下了三顆佛珠,登時知道我的功力絕對在她之上,心中也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對手,可是就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衝動,催使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向我發起攻擊,此時見自己最為得意的一套劍法行將使完,可是仍舊沒有對對方造成任何的威脅。不由得心中有些怒氣,嬌喝一聲,身體騰空而起,長劍在空中揮出一列劍氣,身體緊接著一個空翻,翻到我的頭頂上方,身體微微的蜷縮然後猛然的掙脫開,雙手緊握長劍,身體倒垂在空中,挾驚雷之勢向我的頭頂刺來。而她的劍身上彷彿有一種巨大的吸力,周圍的花草都吃這種吸力搖曳起來,更是有些葉子被強大的吸力從枝幹上撕扯下來,飛向天空。

  可是黑衣女子的目光中卻是流動著些許的驚訝,因為她發現我站立的地方的花草卻是絲毫沒有受到這股吸力的影響,依舊是靜靜的,而我則是單手舉向天空,手掌的上方盤旋著一個閃爍著耀眼的白光的光球,說是光球又不確切,彷彿是一團流動的液體被一種巨大的力量壓縮在了一起而凝聚成的。

  長劍精準的刺在了光球的外圍,應該說是我用光球精準的擋下了她這一劍,劍身在空中微微的顫抖著,發出震耳的龍吟,但是卻是不能前進絲毫,彷彿是撞在了一個無比堅硬的盾牌之上,劍身此時已經微微的彎曲,些許的汗水浮現在她的額頭之上,慢慢的打濕了蒙在臉上的黑色紗巾,紗巾吃不住重力,從他的臉上滑落下來,登時將她的絕色之容毫無保留的展現在我的視野中,由於功力運到了極致的反應,使得她臉色更加的嬌豔紅潤,隱隱的散發著青春的光澤,分外的給人一種豔光四射的感覺。

  我微笑的註釋這她,細細的品味著她千嬌百媚的容顏,彷彿是在欣賞一幅絕美的畫卷一般,絲毫忘記了她此時正在運氣自己全身的功力與我抗衡,更是幾乎已經到了她所能承受的極限。過了一會兒一道陽光通過她額頭上的汗珠折射到我的眼中,我方醒悟過來,驚見她的臉上已經有了些許的疲憊與痛苦的神色,忙斂起光球,手掌鋼鐵一般的抓住她的劍身,絲毫沒有擔心會被鋒利的劍刃割破,而黑衣女子疲憊的眼神中卻是蕩漾著感激與幾絲擔憂。

  一股強大的暖流沿著劍身衝擊著她的靜脈,立時將她因用力過度而閉塞的穴道衝開,同時也將她以前沒有打開的幾個穴道一併的衝開,然後這股暖流在她的全身周遊數轉之後彙聚在一起,湧入到了她的丹田之中,不但使得她功力盡複,還平白的使自己的修為提升了一個檔次。而她臉上的倦色已經消失殆盡,又恢復了她剛才嬉笑充滿活力的神情,只不過在看向我的目光中多了一些東西是以前所沒有的。

  我的手掌依舊握著她的長劍,就這樣緩緩的在空中劃過一個垂直的角度,將她穩穩的放在了地上,然後才撤回手掌向她謙然道:「在下剛剛失手,險些傷了姑娘,還請姑娘恕罪。」

  黑衣女子羞赧的一笑,再也沒有了剛才那種有些冷然的刁蠻,還禮道:「哪裡能怪公子,本來就是小女子刁蠻人性,貿然出手,卻得公子手下留情,是我應該道歉才對。」然後向我瞟了瞟道:「我叫獨孤鳳,公子不要再姑娘常姑娘短的喚了,可以直接喚我的名字就好了。嘻嘻,其實在家裡的時候,大家都喚我作『鳳兒』的……」說到這裡,臉色越發的紅豔動人,目光偷偷的瞄向了我。

  「獨孤鳳?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聽了黑衣女子的話,心中嘀咕著。猛的想了起來,不由得心中大震:「想起來了,乖乖,她該不是獨孤閥的那個獨孤鳳吧,獨孤峰的女兒。怎麼會如此巧,沒想到我就下的女子竟然會是即將成為我的冤家對頭的女兒,而且我還幫助她提升了她的功力,呵呵,這次可是虧大了,白白的便宜了敵人一個大禮。以尤出紅這個老怪物的功力丁會議研究能夠看出獨孤鳳的功力精進不少,心中必定會疑心大增,追問原因。據聞獨孤鳳對這個老太婆頗為的尊敬,定會直言相告,她以前的功力就已經直追尤楚紅,甚至超過了獨孤峰,而我卻能輕易的戰勝她自然會引起獨孤閥的高度警戒,唉,一不小心打草驚蛇,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可是她到靜念禪院做什麼?以獨孤峰的老練精明斷然不會不知道了空的身手,況且他與李密的聯合攻城大計即將付諸行動,斷然不會如此愚蠢的派獨孤鳳去盜取何氏璧,惹上靜念禪院這樣一個如此難纏的對手。

  想到這裡,心中更是奇怪,有些疑惑的向獨孤鳳道:「原來是集兩家之長的獨孤姑娘,難怪有如此厲害的身手敢去靜念禪院去窺探,莫非姑娘對何氏璧也是充滿好奇嗎?」

  獨孤鳳有些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或許她更希望我用另一種來稱呼她吧。只聽她說道:「我的功夫哪裡能與公子的相提並論,公子的才是真的厲害呢。嘻嘻,我去靜念禪院也是與爹爹賭氣,才不是為了那個什麼何氏璧呢。一塊破石頭而已,有什麼好的,值得這麼多人為它搶來搶去的,白白的送給本姑娘,本姑娘還不想收呢。」說到這裡,看了我一眼,接著輕聲道:「公子還沒有告訴鳳兒公子的名氏呢。」

  我心中無奈,該來的總是躲不掉,硬起頭皮苦笑道:「在下龍天笑,獨孤姑娘想必是有所耳聞。」

  卻見獨孤鳳美目星圓,吃驚的失聲道:「你……你是那個『逍遙客』龍天笑!怎麼……會這樣?」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神色有些黯淡。然後抬起頭來,看了看我聲音有些冷淡以及黯然道;「小女子已經偷偷的離開家中多時,恐家人惦記,就此向公子別過。後會有期。」說完又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滿是複雜的神色。

  我心中也是有些黯然,其實我在看書的時候對獨孤鳳的印象相當不錯,所以初到這裡的時候就將她列為了我的「獵豔對象」之一,可是一想到自己將來必定會與她的家族勢成水火,若是再去追求獨孤鳳必然會使得她悶悶不樂,與其不能給她快樂何不選擇放棄?所以才決定到了洛陽之後儘量的躲在她的視線之外,畢竟我的氣質對幾乎所有的女性來說都是很有殺傷力的(呵呵,吹個牛皮,大家千萬別笑我),可是沒想到我還是鬼使神差的創進了她的生活,而且還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我的影子,想到這裡,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道:「縱然相見在下也只有惹起姑娘的煩惱,又何必還有後會之期呢?倒不如留一段回憶更好。」

  獨孤鳳聽後,勉強在臉上繃起的冰霜瞬間消融,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轉過身離去,走出數步之後,轉過身,神色有些黯淡的擠出些許的笑容道:「鳳兒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說完,又看了我一眼轉身飛馳而去。
gtozenki 發表於 2012-3-15 22:11
第十章 幻悲喜赴巫山云雨

  等獨孤鳳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野之後,我方黯然的嘆了口氣,然後讓自己不去再想這些煩躁的事情,看了看遠處山坡上的靜念禪院,心道:「現在想偷何氏璧的話很難不與寺中的和尚發生衝突,那樣想要保住我的身份可就困難了。而且了空這個大和尚更是親自進了銅殿中看守,還是等到禪院做晚課的時候再來為好,到了那個時候我就不信你身為禪主的了空不出來主持晚課。嘿嘿,而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偷取到何氏璧了。」想到這裡,彷彿這千古異寶已經到手了一般,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秘。閃身返回了董家酒樓,現在尚有機會與玉妍三女親熱一番呢。

  剛剛走進酒樓的後庭,就覺得裡面的氣氛有些不對,人氣比我離開的時候要旺上許多,心中奇怪,穿過迴廊一眼就望見了在小院門口守衛的十八騎劉夏岩、劉仲岩兩兄弟,心中一喜登時明白是貞貞等女已經從牧場趕來了。

  劉氏兄弟聽到迴廊傳來了腳步聲,都警覺的朝這邊望來,見來人是我,臉上登時笑逐顏開,飛身來到我的身邊,恭敬的參拜道:「參見公子。」我微笑著將兩人扶起來,聽劉夏岩道:「這些天不在公子的身邊可是想死我們這十八個兄弟了。呵呵。」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呵呵,這不是看到了嗎?你們在路上沒有遇到什麼意外吧。」

  劉夏岩道:「托公子的福,我們在來洛陽的路上一切安好,沒有遇到任何的阻撓。」

  這時我覺察有些不對,接著問道:「我讓人通知你們來洛陽也沒有幾天的時間,你們怎麼會這麼快就到了?」

  劉夏岩呵呵的憨笑道:「呵呵,是公子的幾位夫人奈不住相思之苦,『鷹眼』的人一通知我們說公子已經離開滎陽前往洛陽的時候貞夫人就命令我等隨同幾位夫人向洛陽而來。在半路上碰到了前往飛馬牧場送信之人。」

  我笑著在他的胸口上垂了一拳,然後快步走進了庭院,這些天沒有她們在我的身邊還真是有些不習慣,還好在離開牧場到洛陽的這一路一直都有玉妍陪在我的身邊,到了洛陽之後又有嫣然與倩兒從長安趕來與我相聚,否則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打發這些時間。

  尚未來到房間,我就已經聽到了眾女歡快的笑聲自房中傳來,心中一陣欣喜,剛剛要推門而入,可是手在接觸到房門的那一剎那卻是停住了,心跳突然的加快起來,自言自語道:「要是推開門之後秀珣沒有在裡面我該怎麼辦?」想到這裡,我下意識的又將伸出去的手臂撤了回來。情不自禁的又回憶起了離開牧場前的那一個晚上,秀珣依偎在我的懷中,靜靜的聆聽我給她講述那個牛郎與織女的故事,那個夜晚是我這一生都不會忘記的,不管最後我們兩人的結局怎樣,相信那個夜晚也是商秀珣這一生都不會忘記的,而也正是那一晚,我才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已經真的愛上了這個有時候喜歡耍小姐脾氣的女子。

  自己一個人在門外猶豫了好久,心中嘆道:福禍隨緣吧。然後輕輕的推開了房門,愣了一下之後才輕步的移入房中,目光卻是有些膽怯的在房中搜索著,眾女驚喜的面龐一個一個的映入我的眼簾,貞貞、素素、君兒、瑜兒、嬙兒、致致……沒有看到秀珣的玉容,我心中闇然,但是仍舊心有不甘的在房中搜尋著,可是仍舊不見那個我所熟悉的玲瓏的身影,我緩步來到眾女圍坐的桌旁,然後在每個嬌妻的臉上都吻了一下,勉強的笑了笑道:「夫君總算是把我的好妻子們盼來了。路上累嗎?有沒有人打擾你們?」話一出口我又接著醒悟道:「哦,是我自己多慮了,你們有馬車自然不會累,以十八騎現在的功力更不會有人能夠對你們造成威脅。」

  祝玉妍坐到我的身邊,對我柔聲道:「夫君怎麼了?今天為何如此的魂不守舍?貞貞她們從牧場趕來這裡與夫君相見,夫君理應高興才是。為何玉妍在夫君的心中看到了那種從來都未曾有過的憂傷與黯然呢?」

  我笑了笑,握起祝玉妍的葇荑,輕輕的撫摸著道:「玉妍說的對,放心吧,夫君沒事的,可能是有些累了。」然後又輕輕的在祝玉妍的臉上撫摸了一下,轉過頭看向衛貞貞等女道:「對不起,夫君讓我的好妻子們擔心了。」可是誰都能夠看出我現在是在強顏歡笑,衛貞貞與傅君婥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向我道;「夫君何必向我們道歉?你是我們的夫君,是我們最愛的人又何必同我們姐妹說這些呢?」

  這時旁邊的傅君婥插話道:「現在君婥更加的清楚了我們在夫君心中的地位原來是這麼的高,嘻嘻,君婥剛才就勸秀珣不要離開,可是她非要堅持去打扮一下,說這些天的趕路弄亂了她的髮型,因此要去打扮一下將自己最漂亮的一面呈現在夫君的面前。」

  我聽的呆住了,愣了好久方突然的驚呼出來:「什麼?秀珣來了?」

  眾女見我此時吃驚的模樣之後,不約而同的「咯咯」開心的笑了起來,看來這一切都是她們幾個設計好的,還的我在她們的面前失魂落魄,大失我平時的那種英偉不凡的風姿,真是氣死我了,將身邊離我最近的祝玉妍攬到我的懷中,不理她的象徵性的推擋,狠狠的吻上了她的朱唇,然後又將色色的目光瞟向了其他的眾女,誰知眾女卻是毫不畏懼,嬌愛可人的看著我,一副人均品嚐的樣子。看的我心中癢癢的。

  就在這時,房門「吱呀」的一聲被推開了,一個久違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呵呵,秀珣就說夫君一定不會輕饒你們的。」

  我輕輕的轉過頭,便見膚若凝脂,榮光明豔,有若天女下凡的商秀珣嫋嫋婷婷的來到我的面前,秋眸中蕩漾著一潭甯泓,洋溢著刻骨銘心的相思,看的我為之奪神,魂飛天外。

  她頭上梳的是墮馬髻,高聳而側墮,配合著她修長曼妙的身段,纖幼的蠻腰,修美的玉項,潔白的肌膚,輝映間更覺嫵媚多姿,明豔照人。 眸子又深又黑,顧盼時水靈靈的采芒照耀,實在是動人至極。身穿的是白地青花的長褂,隨著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步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

  看的我不由的痴了。

  但見商秀珣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娓娓道:「夫君覺得怎麼樣?秀珣漂亮嗎?」周圍的眾女則嬌聲的笑了起來。商秀珣則是白了她們一眼,然後將目光定格在我的臉上,因為在她的心中從來都是只在乎我對她的看法。

  我張開雙臂,喏了諾頭,微笑著看著她道:「呵呵,夫君看總算是看到了天上的仙女了。」

  商秀珣幸福的一笑,撲入了我的懷抱,而我也清楚的感覺到了她的淚水沿著她的臉頰滴在我的肩頭,滴在我的心中,讓我品味到了其中的幸福,其中的辛酸,其中的相思之苦。

  房中的眾女相互的看了看,微笑著站起身來,走出了房間,將這個時間留給我們兩個人獨處。我輕輕的托起商秀珣的下顎,讓我能夠直視她的目光,道:「秀珣剛才喚我作什麼?能在喚一次嗎?我剛剛沒有聽清楚。」

  商秀珣的俏臉紅豔的就像是熟透的蘋果,如波似水的目光中閃爍著萌動的春情,嫵媚挑逗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輕輕的踮起腳尖,蜻蜓點水般的在我的嘴上一吻,然後深情的望著我,甜甜的叫了一聲:「夫君。」

  我笑了,幸福此刻早已經把我包圍。

  不待商秀珣反應過來,我的一張大嘴就嚴嚴實實地蓋住了她嬌豔欲滴的櫻桃小嘴。商秀珣嚶嚀一聲,雙手攀上了我的頭頸。同時張開櫻唇,將我的舌頭引進了自己的嘴裡。而我此時也忙活起來,舌頭在商秀珣的小嘴裡猛烈地攪動,吮吸著那裡源源不斷產生出來的香甜的津液,雙手則不停地在她豐滿的嬌軀上撫摸著,用自己的手掌來描繪商秀珣那嬌美動人的胴體。商秀珣此時也是春情湧動,嬌軀逐步的升溫,裸露在外面的潔白的手臂也是隱隱的散發著紅潤明豔的光澤。身體也是緩緩的擠壓著我的身體,情不自禁的摩擦著。

  在按捺不住心中熊熊燃燒的慾火,將商秀珣攔腰抱起,緩緩的來到榻前,慢慢的將她放下,然後向嬌豔欲滴的商秀珣問道:「秀珣害怕嗎?」

  商秀珣先是本能的點了點頭,然後又連忙的搖了搖頭道:「不怕,只要能和天哥在一起,秀珣什麼都不怕。」

  我輕聲的笑道:「是嗎?那夫君可就不客氣了喲。呵呵,秀珣真是老天爺賞賜給我的尤物,讓夫君為你神魂顛倒。剛才在房間中沒有看見你的身影,秀珣不知道我心中是多麼的悲痛與失落,彷彿整個世界都因此而失去了她原有的絢麗的色彩。」

  商秀珣的雙臂再次纏上我的脖頸,在我的嘴唇上吻了吻之後,將我的頭輕輕的按在她高聳的胸脯上,此時的我怎還能把持的住,片刻間我們兩人已經赤裸相對,登時房中春色無邊,嬌喘連連,每一句呻吟喘息都洋溢著幸福的極樂。激情過後,我依舊緊緊的將商秀珣擁在懷中,撫摸著她的粉背,問道:「秀珣是何時決定將自己的一切交給我的呢?」說話的時候,低下頭,看著懷中臉上此時還蕩漾著陶醉的商秀珣。

  商秀珣星眸半睜,有些醉意朦朧,更顯一種嬌豔少婦所獨有的成熟的嫵媚風韻,雙手纏上我的手臂,將頭枕在我的胸口幽幽道:「秀珣在夫君離開牧場的那一刻起就已經下定決心將自己的一切全部都交給夫君,不知道為什麼,只要夫君在秀珣的身邊秀珣彷彿將整個世界都忘記了。」說道這裡,抬起頭看著我問道:「夫君說秀珣是不是很傻呢?」

  我笑了笑道:「我的好秀兒怎麼會傻呢?不但不殺而且還是世界上最聰明的。」

  商秀珣眼神閃過狡黠的神色,一般正經的問我道:「真的嗎?比妍姐她們還聰明嗎?」

  我登時為之無語,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才好,有些尷尬的看著她,卻見商秀珣則是一陣嬉笑,旋即明白這個小妮子不過是在拿我開玩笑。我一個翻身將商秀珣壓在我的身下,「惡狠狠」的威脅道:「你這個小丫頭竟然敢開夫君的玩笑,看我不好好的教訓你。」

  商秀珣卻是面帶微笑,不以為然的梗了梗脖頸,道:「哼,本小姐才不會向你這個大惡人屈服呢。有本事就來吧。」說完,千嬌百媚的看著我,一股熾熱的火焰在她的清瞳中燃燒著,頓時讓我血脈噴張,自然又惹的房中一場大戰。然後兩人都是甜甜的睡去,在夢中也是緊緊的相擁。

  傍晚的時候,祝玉妍等女才將我們二人喚醒,初為少婦的商秀珣站在眾女的面前之時,眾女也是為之一震,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從商秀珣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有如實質般的那種成熟高貴的氣質,在氣質上已經與貞貞等女難分軒輊,各有千秋。

  吃過歡快的團員飯,看了看天色,知道時間已經不早,差不多也是靜念禪院的和尚們作晚課的時辰,於是我便向眾女道:「老婆們乖乖的在家裡面等夫君回來,夫君去給你們取一件禮物。」

  眾女聽的一愣,忙追問道:「夫君快說,是什麼禮物?」

  我笑了笑道:「這可是現在洛陽城中人人欲得之的寶貝,嘿嘿,異寶為有德者居之,它注定是屬於夫君的,就像我的幾位妻子一樣,注定是屬於我的。」

  眾女聽後,紛紛向我拋來白眼,祝玉妍若有所思的問道:「夫君想去偷取何氏璧?」

  我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看著祝玉妍,故作驚訝的說道:「知我者,老婆也。」然後接著說道:「玉妍放心,難道不相信夫君?」

  祝玉妍搖了搖頭道:「玉妍當然相信夫君的身手,只是這何氏璧非同尋常,又是眾多勢力嚮往已久的東西,得到它不知道對我們的洛陽大計是福是禍。」

  我笑著捏了下祝玉妍的臉蛋,示意他放心,我心中自有安排。然後在眾女的叮囑下換上一套夜行衣想靜念禪院飛身而去,心中同時道:「夜間穿上這身衣服才合適,真搞不懂獨孤鳳那丫頭為何在白天也要穿上這身衣服。」

  片刻間,靜念禪院已經遙遙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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