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策馬中世紀 作者:二兩白糖(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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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2012-3-19 15:09:0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9 208291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3 11:13
第二十八節 選擇


    施瓦布目送著卡廉的離去,如何對待這些傭兵需要一定的技巧,而施瓦布沒有把握在不激怒這些傭兵的情況下解決這件事情,為了防患於未然,施瓦布對流古迪吩咐讓馬爾克軍團備戰,如果那些傭兵們膽敢進攻自己的領地,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大人,有一位自稱瑪麗公主使者的人來訪。”小侍從威廉來到施瓦布的面前,彎腰對著施瓦布行禮。

    小威廉出生於下層士紳家族,本來被家族寄予厚望送到馬爾克堡中服侍領主,只是小威廉的運氣不好,馬爾克堡中自從上上任年老男爵去世後,馬爾克堡中的主人輪換頻繁,別說榮耀了,連基本的生活都成了問題,直到施瓦布的到來才結束了這一切,因此小威廉對於施瓦布這位雖然有時候喜歡粗話連篇時常冒出些怪點子,但是沒什麼架子的貴族心中充滿了敬佩。

    “好,讓他進來吧。”施瓦布正在想什麼時候有漢若威的消息,這時候使者的到來倒是讓他鬆了一口氣,說實在的施瓦布對公主瑪麗還是很有好感的,施瓦布也不希望公主瑪麗的父親漢若威公爵,被陰險的亞斯暗算而遇到什麼意外。

    全身彷彿永遠籠罩在陰影中的斯瑞克走進了大廳,在大廳中施瓦布坐在沉重的橡木椅子上,流古迪站在施瓦布的左側目視著斯瑞克,施瓦布讓,威廉將老勞克和光頭奧托召集到大廳中,一群人圍繞著施瓦布的身旁,此時的馬爾克中已經有了一個初級宮廷領導班子的規模了。

    “尊敬的馬爾克領主,榮耀的騎士,漢若威的大賽冠軍,施瓦布爵士,我是漢若威公爵的小女兒,優雅的公主瑪麗的使者,斯瑞克。”斯瑞克見在施瓦布的周圍圍繞著的宮廷成員,因此用了比較正式的措辭。

    “歡迎您,你有什麼信息?”施瓦佈點點頭,站起來走到斯瑞克的面前。

    “這是公主給您的信,先請您看看。”斯瑞克拿出公主瑪麗寫給施瓦布的信,施瓦布接了過來,這封信沒有密碼,看起來公主覺得沒有隱瞞任何人的必要。

    信中講述了公主瑪麗的父親漢若威公爵,已經召集了所有的封臣向偌維德人挺進,公主瑪麗希望施瓦布能夠作為自己的佣兵加入漢若威公爵。施瓦布看了信後,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剛剛自己還在想怎麼應付傭兵,這會公主瑪麗竟然要雇用自己,這算怎麼回事。

    “這該怎麼辦?”施瓦布將信遞給老勞克,老勞克接過信仔細的看起來,旁邊不識字的光頭奧托著急的圍在旁邊。

    “爵爺,這是公主殿下的誠摯邀請,完全是對您榮譽的肯定和器重,幫助了公爵大人也會讓諸侯們認同您,有助於您的聲望傳播。”斯瑞克努力的勸說施瓦布,其實施瓦布也希望能夠參加漢若威公爵的遠征,提高自己的聲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有關自己脖子上的水晶項墜裡面柏羅龍根寶藏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是和偌維德人息息相關的。

    “你們怎麼看?”施瓦布對著老勞​​克他們說道。

    “爵爺,我認為您應該加入漢若威公爵的軍隊,這是一位高貴的公主的邀請。”流古迪注視著施瓦布誠摯的說道,這位虔誠的教區騎士對於榮耀和高尚的事業總是充滿熱情。

    “爵爺,我聽你的,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光頭奧托沒有二話,拍著強健的胸膛說道。

    “爵爺,雖然我不贊同在馬爾克力量不充分的情況下,加入到這麼龐大的戰爭中。”老勞克持重的抬起頭說道,這位年老的修道士對施瓦佈在這個時代有許多好的建議,常常成為施瓦布不可或缺的顧問,他接著說道,“但是既然高貴的公主殿下這樣誠摯的邀請您,那麼作為一名榮譽的騎士我建議您加入公爵的陣營。”

    “這麼說大家的意見一致嘍。”施瓦布看了看自己的顧問們,然後用堅定的聲音說道,“那好,我接受公主殿下的邀請,我會整裝待命,馬爾克軍團將為公主瑪麗殿下效勞,漢若威公爵的敵人將成為我們的敵人。”

    “是,大人。”

    “英明的抉擇,大人。”

    “聽您的。”

    隨著施瓦布鏗鏘有力的聲音,大廳中響起眾人的應和,此時的施瓦布那種學生的隨意氣息,已經慢慢的被一種領袖氣質所取代,圍繞在施瓦布身旁的人不自覺的會以其馬是瞻。

    “太好了,這樣我就可以回去向公主殿下復命了。”斯瑞克鬆了一口氣,為漢若威公爵取的強援而感到高興,雖然施瓦布的兵力還沒有一位伯爵的多,但是斯瑞克卻打從心底感到施瓦布會為公爵的勝利帶來保障,也許這沒什麼道理,可這是一名出身入死的間諜的直覺。

    “斯瑞克請你稍等,我還有事情要請問你。”流古迪他們離開大廳,開始為戰爭做好準備,施瓦布叫住了準備離開的斯瑞克。

    “大人,您有什麼吩咐?”斯瑞克不明白為什麼施瓦布要叫住自己,他轉過身安靜的等待著。

    “你不是一位普通的使者對嗎?”施瓦布說這話是有原因的,這個時代可不比交通發達的後世,在後世個發信有郵局,鐵路、航空、海運應有盡有,這個時代的信件尤其是重要信件都是靠人傳遞的,偶爾讓一名傳令官送信可以理解,但是次次都是同一個人送信,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送信者是和該家族息息相關者,亦或者乾脆就是家族成員,否則重要信件是不可能交給不可靠的人的,外加一句話,在中世紀騎士一個重要職能往往就是替高階級貴族送信和護衛貴族的情婦,因為這些騎士信守承諾重視榮譽,他們可不會把貴族的八卦到處亂說,有一個德國諺語說的好,“入騎士之耳將不會再傳到第二個人耳中”。

    “我只是漢若威公爵卑微的僕人。”斯瑞克彎了彎腰,對著施瓦布謙虛的說道。

    “原來如此。”施瓦布只好點點頭,這位神秘的斯瑞克如同迷霧中的人一樣,總是讓人看不清真實的面貌,既然他不願意說,施瓦布也不好亂打聽別人的秘密,“那麼請你在我的城堡中吃過午餐再走吧。”

    “謝謝您,高貴的爵爺,公主殿下還在等待著我的回复,我必須盡快將好消息帶給她。”斯瑞克並沒有接受施瓦布的邀請,他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馬爾克堡。

    “真是個琢磨不透的人。”施瓦布看著離去的斯瑞克搖搖頭,很快這個總是將自己藏在風帽下的男人被施瓦布放在腦後。

    因為施瓦布要解決眼前的一個大麻煩,那就是在馬爾克邊境聚集的佣兵們,如果施瓦布要帶領自己的馬爾克軍團前去支援漢若威公爵,那麼自己的領地將變的空虛,這些無孔不入的佣兵們鐵定會對自己領地出手,一想到這裡施瓦布的心就*在胸口的水晶項墜上。

    “我絕對不會讓杯具重演。”施瓦布暗暗誓道,必須將那些傭兵收服後,自​​己才能放心的離開馬爾克,想到馬爾克領地中好不容易恢復過來的元氣,以及正在建設中的領地,如果被戰火摧毀這片馬蒂生活​​過的土地,施瓦布想到這裡就受不了。

    “必須先下手為強。”施瓦布攥緊拳頭狠狠的砸在長桌上,巨大的聲音讓剛想進入的獵狗比爾嚇了一大跳,它汪汪叫的連忙奔跑出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3 11:40
第二十九節 陰謀

 
    馬爾克邊境外一群傭兵們正聚集在一起,傭兵們雜亂的圈出一塊空地,在空地上有錢的佣兵搭起舒適的帳篷,再次一點的則睡在篷車上,而一般的傭兵們只能用長戟和長矛交叉著搭起窩棚,這些傭兵們在沒有人僱傭的時候便聚集起來圍在木桶旁賭博,還有些比較狠的角色拿著武器攔住商隊私自收費。

    “你們的頭在哪裡?”卡廉進入聚集地後,抓住一名僱傭長戟兵問道。

    “大概在帳篷裡快活吧。”長戟兵淫笑著指了指比較華麗的帳篷,帳篷里傳來女人的聲音,卡廉皺了皺眉頭向那裡走去。

    “羅伯特,出來下,我剛從馬爾克堡回來。”卡廉走到帳篷外揭起一個縫,帳篷裡的地上鋪著一條粗羊毛毯子,兩個赤條條的人正摟在一塊做運動。

    “什麼事情?”羅伯特不滿的停下來,大汗淋淋的扯起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外衣開襟的地方露出濃密的胸毛。

    “馬爾克的領主有消息了。”聚集在馬爾克的佣兵有三百多人,其中有一百人是由卡廉領導的,而另外的兩百多人是聽命於羅伯特,所以許多事情卡廉必須要與羅伯特商量。

    “他怎麼說?”羅伯特揭開帳篷衝裡面喊道,“臭婊子快滾吧。”

    不一會帳篷里傳來沙沙的穿衣服聲音,一名妓女從帳篷裡衣衫不整的出來,她看了一下羅伯特便快的低下頭離開。

    “馬爾克領主不同意我們進入。”卡廉微微皺了下眉頭,對羅伯特的有點不滿,但是在傭兵中實力決定一切,自己的手下沒有羅伯特多,在傭兵中的聲望不如羅伯特高。

    “哼,這些該死的貴族,我已經打聽好了,這個馬爾克比其他地方富裕的多,最近他們的領主還和漢若威的商人們做起了生意,可以想像馬爾克領主的錢窖中放滿了銀幣和黃金。”羅伯特貪婪的說道,這他倒是冤枉了施瓦布,雖然施瓦布通過貿易賺了一些錢,但是為了恢復遭到強盜洗劫的馬爾克,花出去的錢如同流水一般,施瓦布的錢窖中幾乎沒剩下幾個子。

    “那你準備怎麼辦?馬爾克的領主並不準備僱傭我們。”卡廉和羅伯特比起來還是個比較重視傳統的佣兵,而羅伯特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甚至有傳言羅伯特曾經在打獵的時候用弓箭殺死了一名副手,僅僅是因為他覺得這位副手的聲望過了自己。

    “哈,老實人卡廉,我們這三百多名戰士是做什麼的?如果那個愚蠢的貴族不答應我們的要求,那麼我們就自行到他的領地中尋找活路。”羅伯特對這個滿腦子傭兵準則的卡廉嗤之以鼻,如果不是卡廉手下的佣兵目前還比較忠誠,羅伯特早就下手幹掉他了,不過現在還需要他的合作。

    “馬爾克的領主有自己的軍隊,並且還駐紮在領地內。”卡廉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傻瓜,能夠在軍旅生活中活這麼久,並且拉起這麼一百人的隊伍,絕對不是庸才,只是卡廉有自己的行為準則。

    “那又怎麼樣,我很清楚那是些是什麼樣的士兵,一些剛剛放下草叉不久的農夫,而我們。”羅伯特驕傲的一揮手,接著說道,“這些從戰場上歸來的英雄們,他們那一個的手上沒有幾條人命。”

    “這倒是,但我們畢竟不是強盜。”卡廉很清楚傭兵們的戰鬥力,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對施瓦布的強硬態度還是非常在意的,該領地的領主雖然年輕但是並不是魯莽之輩,卡廉也通過了解知道這片領地剛剛經歷過洗劫,而這位年輕領主帶領著部隊成功抵禦了騎士強盜的進攻,這是一個勇武的貴族。

    “我們不會搶劫的,只是要求領主僱傭我們。”羅伯特的眼中閃爍不定,這片富饒的領地已經被他看中了,只要逼迫該領地的領主僱用自己,然後慢慢架空該地領主的勢力,不動聲色間取得統治權。

    “我的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收到佣金了,他們不會參與這次行動的。”卡廉看著羅伯特那貪婪的模樣,很清楚他在想些什麼,雖然傭兵們是為了一點點的佣金而作戰,但並不意味著傭兵們便是唯利是圖之輩。

    “那麼我們之間的合作便只能結束了。”羅伯特惡狠狠的說道,“你要考慮好應該站在那一邊,是那些貴族一邊,還是傭兵同胞們這一邊。”

    “我很清楚自己的選擇。”卡廉已經決定離開羅伯特,他轉身離開羅伯特向自己人的聚集點走去,而羅伯特陰險的目送著卡廉的離去。

    “很快,很快,我會把你的腦袋掛在樹梢上。”羅伯特小聲的說道。

    卡廉回到自己人的身邊,才鬆了一口氣,他立即召集了自己的副官,命令副官讓自己的佣兵們集合起來,準備離開這裡前往其他地方。副官很快將命令發佈出去,雖然傭兵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出於對卡廉的信任,傭兵們很快撤掉窩棚,將行李放在馬車上。

    “大人,我們有幾個傭兵沒有回來?”副官走到卡廉的帳篷裡對正在收拾行李的卡廉說道,卡廉聽了一愣,因為自己手下的佣兵們是很少外出打劫的,可是卡廉也不確定會有人忍耐不住這裡往來商隊的誘惑。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情,卡廉在心裡祈禱道。

    “有人看見他們了嗎?”卡廉回過身問道。

    “有個妓女看見他們進入了馬爾克,可能在森林那邊。”

    “什麼?進了馬爾克。”卡廉心想希望不要和馬爾克的士兵起什麼衝突,難道是受到了羅伯特的煽動,卡廉連忙對自己副官說道,“我們去看看。”

    “是,大人。”

    卡廉騎上馬帶著自己的副官向馬爾克奔去,在馬爾克的森林中的一堆篝火旁,幾名傭兵坐在一起,他們的身上穿著傭兵特有的彩條服飾,卡廉看見這些背對著自己在烤火的傢伙便氣不打一處來,已經發布了召集的命令,這些傢伙居然還在這裡烤火,真是該死,應該每人賞他們幾鞭子。

    “喂,你們怎麼還在這裡。”卡廉怒氣沖衝的下馬走上前去,他上前抓住一名傭兵輕輕一推,那名傭兵便倒了下去,卡廉一驚,忽然一股血腥味衝入鼻子,他心中暗叫不好,自己的腰間猛的吃痛,經驗豐富的卡廉就地一滾。

    “該死。”卡廉的身後傳來了副官的聲音,卡廉看見副官的手中拿著一把輕弩,弩箭已經射中卡廉的腰部,幸虧卡廉的衣服裡面有一件小鏈甲,傷勢才不是非常嚴重,但是鮮血已經滲出卡廉的外衣。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卡廉咬著牙關,慢慢站起來說道。

    “羅伯特答應給我一筆錢,我已經厭倦了這無休止的流浪生活,我要拿著這筆錢到大點的城市中開始新的生活,所以對不起了頭。”副官聳聳肩滿不在乎的說道,他從腰間拔出長劍。

    而卡廉沒有想到自己最器重的副官居然會出賣自己,所以身上只帶了一把繫在大腿上的短劍。

    “你居然相信那個陰險的羅​​伯特。”卡廉無奈的苦笑著拔出短劍,腰間的疼痛讓他無法保持平衡,但是疼痛讓他的頭腦意外的清醒,他已經知道了羅伯特的計劃,這是要拿自己的人頭去脅迫馬爾克的領主。

    “抱歉了。”副官舉起劍狠狠的向卡廉劈了過去,鋒利的長劍在長度上遠遠優於短劍,雖然卡廉拼命反抗用短劍格擋,但是傷口讓他幾乎握不住短劍,很快短劍被長劍擊飛到一邊。

    “完蛋了。”卡廉眼看著自己手中的短劍被擊飛,知道自己已經絕無生還可能。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3 11:46
第三十節 傭兵入侵


    傭兵聚集地此時如同被澆上油的火焰,這些脾氣暴躁的佣兵們圍繞著羅伯特,他們穿戴著各自的盔甲,手中拿著各式的武器,有長戟、長矛、雙手大劍以及斧子等鈍器,傭兵們口中憤怒的出怒吼,在他們之中一個粗獷的聲音不時的在傭兵們中響起。

    “老好人卡廉是多麼好的一個人,上帝保佑願他的靈魂安息,我們之中許多人受過他的恩惠,他,是我的好兄弟,是我的朋友,我最親密的伙伴,可是他現在卻被人惡毒的殺害了。”羅伯特假惺惺的捂著自己的眼睛,他穿著破爛的皮甲​​,皮革甲上滿是塵土顯得格外悲涼,不明真相的佣兵們憤怒要求羅伯特說出兇手的名字,他們要為卡廉復仇。

    “告訴我,是誰幹的。”

    “對,我們要把兇手的腦袋砍下來。”

    “把兇手的四肢釘在長矛上,讓他流乾臭的鮮血。”

    “安靜下來同胞們。”羅伯特假裝哀傷的張開雙臂,他將憤怒和無奈的神色完美的表現在自己的臉上,傭兵們安靜下來看著他,羅伯特抽泣了一下然後說道, “我很明白你們的心情,但是我怎麼能夠眼看著將你們送入不可能戰勝的戰場上呢,而讓我的雙手沐浴在同胞們的鮮血中,不,我絕不能這樣做。”

    “說吧,羅伯特。”

    “是啊,告訴我們。”

    “不,不,不,我不能夠這樣做。”羅伯特假意轉過頭,好像不忍心在這樣做似得。

    “告訴我們。”羅伯特越是這樣,越是激起傭兵們的憤怒,他們高舉手中的武器要求懲罰兇手,羅伯特見戲演的差不多了,便轉過身憤怒的說道,“是那該死的貴族,我詛咒他們的靈魂,呸,那些下流坯子,他們殺死了可敬的卡廉,貪婪的馬爾克的領主,施瓦布爵士他派人暗殺了卡廉。”

    “什麼?”傭兵們安靜下來,相互看了看,他們沒想到為什麼卡廉會和馬爾克的領主有什麼關係。

    “好了,我知道我們拿那些貴族根本沒有辦法,散去吧,散去吧。”羅伯特用眼角掃了一下周圍的人群,見眾人有些退怯便向自己的手下偷偷使了一個眼神。

    “殺死貴族,殺死兇手施瓦布爵士,要求賠償。”羅伯特的手下立即反應過來,大聲的吶喊道,從眾的心理讓傭兵們熱血沸騰起來,他們被煽動的沖昏了頭腦跟著叫喊起來。

    “那好,既然大家都有了決心,那麼集合隊伍,我們去馬爾克找施瓦布爵士要求公正。”羅伯特高舉雙手大聲的說道,傭兵們群情激憤的四散準備武器和裝備。

    很快傭兵們便整好裝備和武器,在羅伯特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向馬爾克進軍,羅伯特在自己手下的護衛下得意洋洋的騎在馬上,他已經換上了一套精緻的鏈甲,在鏈甲的要害部位用皮帶扣著板甲,這些板甲皆價格不菲。

    傭兵們排列成基本的行軍隊列,隊列的前端是手持長矛、長戟等武器的佣兵,在中間是手持雙手劍的劍士他們通常作為重步兵投入戰場,在最後是手持弩和弓箭的遠程步兵,以及一些騎兵,傭兵們大多穿著蓬鬆的外衣和各種顏色的襯衫,並且喜歡在自己的衣服外面裝飾著些華麗的布料,還有些老兵將些花花綠綠的布條塞在自己衣服的破洞中,所以在傭兵中穿著越是如同小丑一般的色彩繽紛,越說明其加入傭兵中時間比較長,其戰鬥力也是非常強悍的。

    傭兵們的聚集地離馬爾克並不遠,不一會的工夫便進入了馬爾克的森林中,穿過這座茂密的森林便進入馬爾克平原地帶,傭兵們小心翼翼的撥開灌木叢,他們四下偵查直到確定沒有危險才繼續前進。

    “馬上就要到了,那個愚蠢的馬爾克的領主大概還矇在鼓裡,哈哈。”羅伯特得意的對自己計謀滿意,只要將傭兵們煽動起來,那麼剩下的就好辦了,那些馬爾克的農民兵們看見這些手持巨劍的佣兵出現在面前,一定會大驚失色吧。

    很快隊伍穿過了森林,一切平安無事,而在這時候在前面偵查的斥候突然看見一副不可思議的景色,他大驚失色下連忙撥轉馬頭向羅伯特奔去。

    “什麼事情?”羅伯特看見驚慌的偵查斥候,心中隱隱有點不安,他不自覺的將手放在劍柄上。

    “大人,前面,快看。”斥候指了指森林外面,羅伯特驅馬上前,幾名手下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當羅伯特驅馬走到森林出口處的時候,他看見在森林外的平原上,馬爾克軍團已經嚴正以待的列陣以待,施瓦布將軍團排成一個大方陣,方陣中持著長槍的士兵在軍士長的帶領下緊密的靠在一起,如林一般的長槍帶來蕭殺之氣,在方陣的四端分別安置著持劍的劍士,而方陣外圍散列著一些輕弩手,在兩側還有數十騎兵候命,而在最後面的帝國之鷹旗幟下,施瓦布身穿黑色盔甲騎著馬老神在在的看著森林的方向。

    施瓦布的前面還有兩排身材高大的士兵似乎是侍衛,在施瓦布的左邊分別是流古迪、科羅以及光頭奧托,而在右邊有一名身穿盔甲頭戴巨盔看不清面目的騎士。

    “既然已經到了這裡,我們也沒有什麼退路了。”羅伯特雖然對施瓦布有所準備感到意外,但是他不認為施瓦布的手下是傭兵們的對手,他一揮手傭兵們從森林中魚貫而出,並很快排列成三行隊列,西方的戰爭基本上在戰陣上的排列都是幾何圖案,要么方形、要么長條狀,圓陣和菱陣也是常常用來防禦,最常用的就是棋盤陣列,將士兵如同國際象棋一般安置。

    “對方排成了棋盤陣,看來對方的指揮官還是久經戰陣的。”科羅看了看對面的佣兵們點點頭,在開闊的平原地帶,誰的正面寬度越寬,得到的優勢越大,雖然會減薄陣線厚度,但是卻能包圍對手。

    “他們的人數比我們多,並且都是上過戰場的佣兵。”流古迪皺著眉頭說道,雖然施瓦布的手下經歷了嚴苛的訓練,但是到底戰場經驗太少,能否抵擋的住傭兵們的進攻,這是個問題。

    “那就讓我去減少一點對方的優勢吧。”施瓦布笑著一夾馬腹,沖右邊的騎士點點頭,騎士緊跟在施瓦布的身後,小侍從威廉打著旗幟也跟在施瓦布身後。

    “他們看起來有話說。”羅伯特帶著自己的手下也離開陣列,向兩隻部隊中間的戰場走去,當雙方在中間碰上了面。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進攻我的領地。”施瓦布先聲奪人的說道,畢竟作為貴族的施瓦布對自己領地的統治權是毋庸置疑的。

    “尊敬的大人,我們是傭兵,我們的一位上尉被人暗殺了,有跡象表面是馬爾克中的人幹的,我們來此是希望爵爺您能夠給我們一個公正。”羅伯特也不示弱的說道。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馬爾克中的人幹的?”施瓦布問道。

    “有人親眼看見馬爾克的騎兵在我們駐地附近徘徊,然後我們的上尉便失踪了,在森林中發現了血跡和幾名傭兵的屍,還有一把卡廉上尉的短劍。”早有準備的羅伯特信誓旦旦的說道,這時候施瓦布身旁的騎士急躁的向前挪動了一下,騎士跨下的駿馬嘶叫了一聲,施瓦布連忙用手擋著騎士讓他安靜下來。

    “這麼說,你就憑藉這幾點就認為是我們殺死了卡廉上尉?”施瓦布不滿的說道。

    “這就夠了,主可以作證。”

    “哈,你這條毒蛇撒謊還要將主帶上。”施瓦布嗤之以鼻的說道,然後衝後面的騎士點點頭,“夠了,你可以去了。”

    “什麼?”羅伯特不明白的說道,而騎士也不言語一甩馬鞭,狠狠的抽在馬的屁股上,駿馬吃痛下向前躍起,騎士快速的奔跑向傭兵們的陣列,羅伯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大聲的喊道,“怎麼了,你要幹什麼?”

    “戒備。”看見一名全身披甲的騎士向隊列中衝過來,傭兵連長們連忙向自己手下下令道,後排的弓弩手抬起弩瞄準騎士,前排的佣兵緊握著長戟應對騎士的衝鋒。

    “不要射箭,是我。”騎士在奔跑中大聲的喊道,一邊說著一邊取下來自己頭上的巨盔,露出一張傭兵們熟悉的面龐。

    “是卡廉。”

    “是卡廉上尉。”

    “他回來了。”

    “怎麼回事?”傭兵們放下手中的武器,對面前的一幕驚訝不已,而羅伯特大驚失色的看見本來應該死掉的卡廉又出現在自己面前,難道是他的靈魂出現了嗎,這個施瓦布爵士難道是個會魔法的巫師。

    “同胞們,不要相信羅伯特,他是個陰險的卑鄙小人,是他收買我的副官偷襲我的,辛苦主的恩典碰見了施瓦布爵爺救了我。”卡廉憤怒控訴著無恥的羅伯特,傭兵們相互看著不知道該相信誰。

    “他已經被貴族收買了,虧我還想為他復仇。”羅伯特見勢不妙連忙反咬一口,不能不說這是個頭腦反應迅速的壞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3 13:59
第三十一節 衝陣

 
    卡廉與羅伯特相互對質,讓傭兵們無所適從,他們一會看看卡廉一會看看羅伯特,傭兵們的隊列開始騷動不安,即使是傭兵連長們也無法阻止。

    “好了,我再也不願意與你這樣的毒蛇為伍。”卡廉見羅伯特無恥的否認自己的罪行,他向自己的佣兵們一揮手,帶領他們脫離隊列。

    “你要幹什麼?難道你要幫助那些貴族們嗎?”羅伯特緊張的問道。

    “我一早就說過,我和我的人不會加入這場戰鬥,我們保持中立。”卡廉帶著自己的佣兵們來到另一邊,與羅伯特的隊列保持距離,羅伯特陰沉著臉看著這一變故,心中將那個拿了自己的錢卻辦不好事情的副官罵的狗頭淋血,至於那位為了錢而想殺死卡廉的副官已經在地獄中,會不會聽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好吧,沒有你我們一樣能打敗那些軟弱的貴族。”羅伯特惱怒的衝著卡廉罵道,此時羅伯特的佣兵隊列許多地方空了出來,如同老人的牙齒一般露出了缺口。

    “效果不錯。”施瓦布看著因為自己意外救起的卡廉,帶領一部分傭兵退出了戰場,然後撥轉馬頭飛奔回自己的陣列後面。

    羅伯特的勢力瞬間減少許多,如果卡廉能夠加入施瓦布一方是最好,但是沒有也沒關係,施瓦布本就打算讓馬爾克軍團接受一點戰場上殘酷的考驗。

    人數不相上下的羅伯特帶領的佣兵和馬爾克軍團,在馬爾克的平原上對峙著,馬爾克軍團背靠著馬爾克堡因此不用擔心後方遇襲,因此總的來說馬爾克軍團還是有一定優勢的。

    按照傭兵們的習慣,羅伯特和傭兵們一起跪了下來,在胸前劃著十字架,向上帝祈禱各自的命運,他們虔誠的祈求著自己不走運的命運,此時他們不像是些殺人犯而是最卑微的教徒。

    “宰了那些雜種。”片刻後羅伯特站起來抽出劍指向馬爾克軍團,向自己的佣兵們下令,已經騎虎難下的羅伯特只有一戰才能穩定住在傭兵們的威信,在羅伯特的命令下,各個連隊長拔出佩劍指揮著自己的屬下進軍,身穿花花綠綠衣服的佣兵們握著手中的武器向前推進,他們一邊出各種粗獷的叫喊聲一邊胡亂的咒罵,戰場上熱鬧了起來,馬爾克軍團中的新兵們沒有經歷過這種陣勢,他們有點慌張的看了看身旁,還好隊列中的老兵們鎮定的表情讓他們稍稍安心。

    “不要驚慌,記住你們平時練習的東西,對付這些笨蛋足夠了。”軍士長揮舞著手中的劍鼓舞著士兵們,軍士長穿著比較好的鏈甲,手中的劍也是通過冷鍛法打造的,堅固而有韌性。

    “命令軍士前進。”看見對面蜂擁而至的佣兵們,施瓦布下令道。

    馬爾克軍團中響起有規律的鼓點聲和小笛子清脆的聲音,馬爾克軍團的長槍方陣開始緩慢而有序的移動起來,長槍如林般晃動。

    圍繞在方陣的周圍輕弩手散兵們,一邊瞄準一邊快速的射出弩箭,雖然輕弩箭的射程不遠,有些還落在傭兵們的前方,但是弩兵們依然不斷的射出手中的箭,這是馬爾克軍團的行軍規則之一,其目的是為了阻止敵人快速的推進,威懾的意味大過於殺傷力。

    傭兵中的弩手和弓箭兵們也立即進行了還擊,雙方在對射中互有損傷。

    “雙手劍士和拿大劍的人立即排到前面。”看見馬爾克的長槍方陣,久經沙場的羅伯特不慌不忙的命令劍士上前,傭兵中使用長劍的人立即排列到陣列的前面,他們握著手中雪亮的長劍沖向方陣,更可怖的是那些拿著一人高巨劍的劍士,他們的劍是一種長的劍,劍柄前一小段有一對小刺,這小刺可以作為近戰刺殺,因此如果以為這種巨劍太長而不靈活的人一定會吃虧,這種巨劍還有一個功能就是一揮之下可以劈砍騎兵,相當於中國唐朝的陌刀。

    羅伯特將劍士排在第一波的衝鋒,是為了讓劍士用手中的巨劍斬斷長槍,為後面的長戟兵和長矛兵打開缺口,這一戰術不可謂不狠辣,非常符合羅伯特的個性,至於那些劍士會怎麼樣他就管不著了。

    “殺啊~~~~。”穿著花花綠綠的服裝的劍士們,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舉起手中的劍吶喊著劈向密集的槍林中,鋒利的劍尖將長槍打成幾段,但是更多的長槍突刺過來,幾支長槍將勇敢的劍士輕易的穿刺起來,很快長槍上掛著數名劍士,真是成了人肉串。

    “嘔~。”第一次殺人的新兵別過臉嘔吐起來,但是很快被軍士長喝罵一頓,新兵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強迫自己繼續戰鬥,施瓦布看著前面的戰事點點頭,對自己士兵的頑強而讚賞。

    雖然傭兵有了損失,但是勇敢的劍士們用自己的生命打開了一個缺口,羅伯特興奮的命令傭兵立即填補上去。

    “哦~~~。”長戟傭兵和長矛傭兵們端著武器衝鋒,而對面的馬爾克軍團響起了急促的鼓聲,本來處於防御狀態的馬爾克方陣突然出現了變化,第一排和第二排的長槍兵們端平了手中的長槍,然後出驚天動地的吶喊聲,然後開始起反沖鋒。

    “怎麼會這樣?”羅伯特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這在他幾乎一生的軍旅生涯中都是未見過的,馬爾克的農民兵們整齊的端著長槍,排成一排,如同精密的機器將幾名沖在最前面的佣兵捅翻在地,很快在後方陣列的佣兵,與馬爾克的長槍兵們猛烈的撞擊在一起,馬爾克長槍兵們前鋒和傭兵陣列混戰在一起。

    沒有任何喘息的時間,馬爾克長槍兵的中鋒緊跟著,吶喊著端著長槍衝進傭兵陣列,本來就在應付著第一波進攻的佣兵,又遭到了攻擊頓時手忙腳亂起來,幸虧這些傭兵們戰鬥經驗豐富,瞬間變列陣為各自為戰,他們揮舞著手中的長戟劈向長槍兵們,而長槍兵們也不甘示弱,他們將長槍用雙手高高舉起,然後從上而下刺殺對方,這個抬槍的姿勢這些馬爾克的士兵們每天不知道要做幾百下,真是熟練的不能再熟練了,對來自上方的攻擊傭兵們並不習慣,他們連忙用長戟格擋,但是格擋了一根刺過來的長槍,另一個又接著而來,幾名傭兵都在大意下被刺中胸口倒了下去。

    “靠過去,靠過去,你們這些笨蛋。”羅伯特氣急敗壞的大罵道,但確實是有道理的,與其和對方拼刺不如靠近,這樣縮短了距離還能有些優勢。

    “想的美。”看見羅伯特指揮著傭兵和馬爾克長槍兵們擠成一團,施瓦布冷笑著說道。

    “該死的。”羅伯特痛苦的發現,無論自己怎麼指揮,都彷彿落入對手的陷阱中一樣,因為對方似乎在開戰前就已經預料倒了許多種可能性,但是這怎麼可能呢,對方只不過是個年輕的貴族,就算是打從娘胎開始戰鬥也不可能有那麼豐富的戰鬥經驗。

    擠在一起的雙方士兵們,因為長兵器無法使用,他們相互用指甲摳對方的眼睛鼻子,甚至是用牙齒咬對方的耳朵,慘叫聲在戰場上此起彼伏,但是馬爾克的士兵中許多人努力的暗暗摸到自己的褲腿部位,然後從哪裡抽出來一把小匕首,在這種無法轉圜的境地中,這種匕首特別好用,他們用匕首猛烈的刺殺離自己近的佣兵,還有個頭小的人蹲下來,在人群中尋找傭兵的大腿,然後衝著這些花花綠綠的腿部揮砍過去,傭兵中發出陣陣慘叫聲。

    當混戰進行的時刻,從馬爾克的陣列中最後一波衝擊動了,這是一群老兵居多的長槍兵,他們冷靜的端平自己的長槍,悄然無息的衝進戰場,他們排列著非幾何圖案的陣列,而是一種半月形陣列,翻轉半月弧形的戰列是西方人未見的,這是施瓦布根據中國陣列改進而來,半月形的戰列將傭兵們包圍,並從兩翼動攻擊,正面苦戰兩翼受到箝制打擊的佣兵們終於動搖了,他們中有的人已經開始節節後退。

    “轟~~~。”正在這時候,從後方傳來了沉悶的馬蹄聲,一名傭兵回頭看見可怕的一幕,一隊騎兵排成三角形的陣列向後方傭兵起衝鋒,在三角形的最尖頂是一名身穿鏈甲,身系黃色緊身衣的騎士,那是科羅和他訓練的騎兵們,除了科羅身穿鏈甲外,其他的騎兵皆身穿皮革甲,雖然他們的盔甲是輕裝備,但是科羅對他們的訓練都是按照重騎兵來的,因此這些騎兵的手中都拿著一桿沉重的馬槍。

    “端平你們的馬槍,準備衝鋒。”科羅興奮的大喊著,將自己的面罩放下,然後聚精會神的將馬槍夾在自己腋下,對準一名傭兵快速的衝了過去,高速的衝鋒和將力量放在槍尖上,馬槍將那名可憐的佣兵挑飛,而另一名倒霉的佣兵則被後面的馬群撞倒踩在蹄下,這支騎兵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切割進如同黃油般的佣兵陣列中,給了傭兵們最後的致命一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3 15:44
第三十二節 暫時休戰


    施瓦布的騎兵衝進傭兵的隊列中,帶給對手極大的混亂,如果是一般的軍隊在這次沖鋒下必然會使士氣動搖,可是這些傭兵們有著堅韌的品性,他們即使在這種不利的境地中依然頑強的戰鬥著,鮮血染透了許多傭兵的衣服,其中有馬爾克士兵也有傭兵們自己的鮮血,支撐著傭兵們戰鬥著的不是對羅伯特的忠誠,而單單是處於一種絕境中的勇氣。

    施瓦布親眼看見一名傭兵連隊長在被馬撞飛後,頑強的站起來,雖然傭兵連隊長身上的重盔甲起到了保護的作用,但是那位傭兵隊長將自己的頭盔都來不及撿起,便搖晃著站起身拿起劍重新投入戰鬥。

    傭兵可怕的大劍一揮之下將馬爾克士兵劈成兩半,馬爾克士兵的內臟和鮮血落在草地上,屍體如半截木頭倒在地上,周圍的馬爾克士兵們漸漸的竟然有了懼怕。

    “我是馬爾克軍團軍士長馬格。”為了提高馬爾克士兵們的士氣,馬格提起劍沖向一名傭兵連隊長,戰場上軍官之間常常會自的發起單挑。

    “我是北方傭兵團連隊長,西蒙。”那名傭兵連隊長接受了挑戰,他的雙手握著一柄沾滿鮮血的雙手劍,在他的身上有許多傷痕。

    “殺。”雙方捉對廝殺在一起。

    馬格一個箭步上前用劍刺向傭兵連隊長,而那為傭兵連隊長向後靈活的退了一步,然後用劍向馬格的咽喉部位劃了過去,劍鋒冰冷的氣息沖向馬格,馬格連忙向後一步,但是雙手劍的長度遠遠過馬格手中的劍,劍鋒刺中了馬格的胸口,但是馬格胸甲是施瓦布特意製作的,胸甲通過冷鍛法非常堅固,並且施瓦布根據後世的經驗,胸甲並沒有做成一整塊,而是一條條的隆條狀,雖然工藝稍稍複雜了一點,但是作為廝殺在第一線的基層軍官,施瓦布更願意為其製作防護性更好的護甲。

    傭兵連隊長的劍鋒刺在隆條狀的胸甲上,然後被滑到了另一邊,西蒙心中暗叫可惜,但是馬格可不放過這個好機會,馬格狠狠的將劍猛刺到西蒙左邊肩膀上,西蒙悶哼一聲,馬格的劍準確的刺入西蒙鏈甲外肩甲的縫隙處,鮮血從傷口湧出來。

    “該死的,見鬼。”西蒙忍住疼痛,當馬格將劍**,西蒙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但是依然頑強的做出防禦的姿勢。

    而此時的局勢漸漸進入膠著的狀態,科羅帶領著騎兵在陣列中抽出劍,左右砍殺著馬下的佣兵們,可是失去了速度的騎兵在傭兵長矛的攻擊下,幾名騎兵在猝不及防下被擊中而打下馬。

    “這些傭兵還真難纏,擲彈兵跟我來。”施瓦布皺著眉頭,對局勢略有不滿,施瓦布決定親自出馬,他夾緊馬腹向戰場奔去,光頭奧托和流古迪吶喊著,抽出劍跟在施瓦布的身後,擲彈兵們也緊緊的跟在將領們的身後。

    施瓦布身穿的是改良後的黑甲,多個部位已經經過鐵匠們的隆條處理,這件雖然樣子古樸,但是卻是很實用的盔甲深得施瓦布的喜愛,施瓦布沒有使用馬槍,因為失去了神力後,他便改變了自己使用鈍器的習慣,而改用雙刃劍之類的利器。

    “奧托,流古迪爵爺,繞著陣列邊上砍殺,不要陷進陣列中去。”施瓦布一邊大喊一邊放下自己的面罩,透過面罩上的數十個鏤空的小十字架,看著前面顛簸的路面,施瓦布瞅准一名舉著長戟作勢要刺自己的佣兵,在躲過長戟駿馬錯過傭兵的一瞬間,施瓦布舉起劍狠狠的砍了下去,而在砍的時候施瓦布並沒有看著這名傭兵,他感覺到自己手中的劍砍到肉中,噴出的鮮血染在施瓦布的盔甲上。

    “施瓦布。”看見衝過來的施瓦布,正在奮力作戰的羅伯特惱怒的喊道,此時的羅伯特沒有了往日的得意,精緻的盔甲上被長槍刺出了許多傷痕,羅伯特的臉上也佈滿了鮮血,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羅伯特胯下的駿馬在長槍兵第二波的衝擊中被刺中而倒下,馬被殺死的時候,羅伯特狼狽的摔在骯髒的泥土裡。

    “幸虧我們沒有參戰。”在距離雙方交戰五百步的地方,卡廉和自己的佣兵們觀看著這場戰鬥,雖然對羅伯特的所作所為卡廉深惡痛絕,但是對羅伯特手下的佣兵戰鬥力,卡廉還是認同的,畢竟那些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可是面前的局勢卻讓卡廉大吃一驚。

    馬爾克軍團中雖然有大量的新兵,但是卻被組織的非常好,可以說是用有效的層層組織彌補了戰鬥經驗的不足,還有那可怕的三段式衝鋒,幾乎打垮了傭兵們的進攻。

    步兵,騎兵的配合也可圈可點,看起來這位施瓦布爵爺真不是泛泛之輩啊,在傭兵生涯中卡廉見多了傲慢自大的貴族,這些貴族什麼都不懂,卻要裝作一副什麼都精通的樣子,對於戰爭,傲慢的貴族總是認為人越多越能夠勝利,戰場只要一次沖鋒就能解決的事情,但是卡廉知道戰爭是一件極其複雜的藝術,而能夠掌握這種藝術的人真是少之又少。

    此時戰場上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戰場上的鮮血將泥土和草地染成紅色,屍體和受傷的士兵層疊在一起,武器的碰撞聲響徹整個戰場,而日頭漸漸西沉,戰斗在不知不覺中進行了一天。

    施瓦布在連續砍殺了幾名傭兵後,抬起頭看了看天空那夕陽,戰場上雙方的士兵們已經精疲力竭,有的士兵已經沒有了力氣,只能坐在地上用眼神狠狠的盯著對方,血污和汗水佈滿了全身,將襯衣和盔甲弄的極為不舒服。

    “羅伯特。”施瓦布對著在戰列另一頭的羅伯特喊道,“夠了,讓我們的士兵們休息吧,明天再打怎麼樣?”

    “好吧,該死的。”羅伯特喘著粗氣,失去了坐騎的他可沒有施瓦布的悠閒,他也希望結束這場該死的戰鬥,真是失算。

    施瓦布和羅伯特分別離開,並命令士兵們結束戰鬥,傭兵們在命令下鬆了一口氣,他們手腳並用的爬出戰場,倒提著手中的武器踉踉蹌蹌的離開戰場,而馬爾克士兵們則在小鼓和笛子的聲音中,有序的排列成行軍隊形向城堡撤退,雖然馬爾克的士兵們和傭兵們一樣累,他們感覺自己的腳如同一塊巨大的岩石,但是依然緩慢而有序的後撤著,輕弩兵則警戒著防止對方的反撲。

    “主在上,這個馬爾克的領主是個魔鬼,他怎麼訓練軍隊的。”看見馬爾克士兵們的隊列,羅伯特的心裡不是滋味,自己被一群剛剛放下農具的農夫打成了這樣,這是自己一生中的軍旅生涯的恥辱。

    “頭,我們怎麼辦?”在一旁看熱鬧的卡廉的佣兵們問道,看了這場戰鬥傭兵們捫心自問,即使是將羅伯特的部隊換做自己,也是同樣的結果,因此他們對馬爾克軍團充滿了敬意,這是出於對強者的敬佩。

    “我們在這里安營,今天就在這裡休息。”卡廉想了想心中下定決心,對自己的隊伍命令道。

    “是,頭。”卡廉的佣兵們服從自己領導者的命令,他們的休息方式很簡單,用武器交叉在一起,然後蒙上亞麻布,在亞麻布上塗上泥土,一個窩棚就做好了,這足以休息的了,但同時他們羨慕的看著撤退進城堡中的馬爾克士兵們,那些堅固的岩石做成的建築是多麼溫暖。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3 15:54
第三十三節 戰爭雙方


    夜幕降臨的時候,入秋的寒風吹拂著大地,草木在不經意間便掛上了白色的霜,馬爾克堡外的佣兵營地中,傭兵們擠在一起摟著長戟,圍著微弱的篝火取暖,而在旁邊一些開始還呻吟著的傷兵,慢慢在寒冷的氣候中耗盡了最後一點生命力,沒有人會在乎其他人,能否撐下去全部憑藉強壯的身體,弱者必將滅亡,這是傭兵們的處世之道。

    “頭,明天的戰鬥怎麼辦?”在溫暖的帳篷中,羅伯特的副官詢問道,這里和外面淒慘的景象截然不同,羅伯特大口著灌著烈酒,火爐熊熊的燃燒著出噼劈啪啪的聲音。

    “戰鬥,繼續戰鬥,直到一方倒下。”羅伯特的眼中露出仇恨的神色,他放下酒杯的時候竟然不小心將酒灑了出來,看見這一幕的副官在心中嘆息,羅伯特曾經那雙如同鐵鉗般結實的雙手,在微微顫抖著。

    “如您所願,頭。”副官鞠了一躬,然後走出帳篷,他扶了扶腰間的佩劍。

    “副官,怎麼樣了?”當副官走到一群傭兵中的時候,傭兵們小聲的詢問道,他們雖然不懼怕戰鬥,但是這種必然會輸掉的戰鬥,沒人會願意參加,更何況羅伯特背棄同伴,指揮失利,如同將傭兵們帶入了一場無底的沼澤之中,不滿和憤怒的情緒已經開始不可遏制的蔓延開。

    “羅伯特堅持繼續戰鬥。”副官坐在木桶上,將手伸向篝火取暖,他無奈的說道。

    “什麼,還要打?”一個大鬍子的佣兵憤怒而壓低聲音的說道,那聲音彷彿從喉嚨壓迫出來。

    “夠了,我受夠了。”

    “和貴族講和吧,我們沒有理由繼續戰鬥下去。”

    “沒錯,貴族並沒有殺死卡廉上尉,我們沒有理由繼續戰鬥。”

    傭兵們聚集起來的商議,吸引來了許多對出路迷茫中的其他人,他們逐漸圍繞過來,當副官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已經聚齊了所有剩餘的佣兵們,其中還有各個連隊長,他們都看著副官,似乎需要一個明確的理由來結束這場毫無理由,而沒有利益的戰鬥。

    “那你們想怎麼樣?這是羅伯特的命令,你們想要違背羅伯特的命令嗎?”副官見勢不妙,連忙將責任推卸到羅伯特的身上,而羅伯特的餘威似乎仍然存在,傭兵們相互看了看然後沉默了起來。

    營地中的篝火在閃爍中燃燒著,這篝火一點都沒有帶給傭兵們光明和溫暖,卻將這片營地映襯的格外陰暗陰冷,秋風帶著潮濕的空氣吹拂著,遠處傳來野獸的低吼聲。

    在馬爾克堡中卻是另外一幅景象,城堡中人頭湧湧一派忙碌的景象,擔心傭兵會掠奪領地的施瓦布,命令村莊中的農奴和城堡下的商人們撤入城堡中。

    “用擔架將傷兵送到倉庫那裡,哪有醫師可以治療他們。把篝火弄得再旺一些,多添一些油,不要怕費錢。”城堡中到處是施瓦布忙碌的身影和大嗓門,他四處指揮著農奴和士兵們,傷兵們雖然在呻吟呼喊,但是很少有因為寒冷而死去的,受傷的地方醫師和幫忙的農婦們,按照施瓦布的要求用開水煮過的亞麻布包紮起來,盡量減少因為傷口感染而死亡的事情發生。

    “大人,為什麼要讓他們把手放在酒裡,這太浪費了。”光頭奧托看著,那些將手放在酒裡,然後又偷偷用舌頭舔手的醫師和農婦們。

    “這是為了消毒,告訴那些人,再敢偷喝酒的,我賞他們二十鞭子。”施瓦布無奈的命令道,雖然那些麥芽酒度數不高,但是好歹比不消毒好得多,看來自己什麼時候需要做一些設備,做出純度更高的蒸餾麥芽酒。

    “願主保佑你的靈魂,阿門!”老勞克也沒閒著,他拿著十字架走到臨死的人面前,為他們作著告解,施瓦布都差點忘了老勞克可是一個真正的修道士。

    “這些屍體必須燒掉,否則會引起瘟疫的。”施瓦布走到老勞克身邊,看著那些死去的人說道,這次戰鬥沒想到還挺慘烈的,自己部隊減員達到了三分之一,施瓦布為缺少的人手惆悵的很。

    “不行,大人。”老勞克一聽要燒掉屍體,連忙出聲反對道。

    “沒錯,不能燒屍體,必須要保留他們的完整,因為當末日來臨的時刻,當審判天使吹響號角的時候,他們會復生的。”同時在施瓦布的身後,傳來了另一個反對的聲音,那是虔誠的流古迪。

    “什麼?復活?”施瓦布翻了翻白眼,可是也沒敢公然反對,他只好做出了讓步,“那好吧,讓人將這些屍體埋在森林附近,流古迪你去監督那些農奴,讓他們必須將坑挖的足夠深,我可不希望領地內蔓延起瘟疫。”

    “是,大人。”雖然讓一位騎士去監督挖屍體這樣的下賤的工作,但是對流古迪來說比起燒毀屍體這樣牽扯到宗教問題來說,他還是能夠接受的。

    “奧托,讓士兵們好好休息,明天我們還有一場戰鬥。”施瓦布整了整自己的披風,對身旁的光頭奧托說道,真沒想到那些傭兵近戰這麼厲害,而自己的輕弩殺傷力又太弱了,看來還需要改進遠程攻擊武器,本來施瓦布還考慮過英國長弓,但後來發現要掌握長弓的射擊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反而是弩簡單好用,只是弩使用起來太慢,繃緊的弦要拉開太費力,有沒有辦法讓弩的弦拉起來容易一點呢,施瓦布陷入沉思。

    雙方在這一夜不安和忙碌中渡過,當清晨來臨的時候,迷霧瀰漫在整個領地中,這是潮濕的空氣和塵土結合產生的,馬爾克堡中的士兵們安然的還在睡夢中,施瓦布和軍官們則緊張的注視著敵人的營地,突然在敵人的營地中傳來起伏的聲音,似乎是軍官在命令傭兵集合。

    “馬格,敲起集合鼓,讓士兵們集合。”施瓦布立即向馬格命令道,這位曾經瘦小的農夫,已經漸漸成長為一名軍人。

    “是,爵爺。”馬格低下頭,他的頭上戴著一頂用冷鍛法打造的貝殼狀鐵頭盔,這裡要提點一下,這個時代的鐵匠們大多使用將打造的毛胚一次次放入爐火中熱鍛,但是施瓦布在馬蒂的啟發下要求鐵匠們使用冷鍛法,將火熱的鐵胚放入冷水中,使鐵分子更加緊密的排列在一起,從而加大了盔甲的堅固度。

    當小鼓敲起集合的鼓點聲的時候,馬爾克堡中的士兵們條件反射般的抓起武器,向空地中集合,就連一些傷兵們都幾乎忘記了自己的傷口,而向身旁抓著不存在的武器,還好被醫師按住。

    “不錯。”看著馬爾克士兵們快速的集合起來,施瓦布滿意的點點頭,為了訓練到這一步,施瓦布做了大量的工作,經常讓馬格在毫無徵兆的前提下,敲集合鼓聲,凡是沒有按時集合的士兵要受到懲處,雖然士兵們對這種折磨人的訓練暗地咒罵不斷,但是馬格忠實的執行了施瓦布的命令。

    “打開城門,出征。”施瓦布一夜未卸甲,他在小侍從威廉的服侍下,蹬上駿馬向城頭一揮手,沉重的鐵門在嘎吱聲中,緩緩升起,排著整齊隊伍的馬爾克士兵們在鼓聲中出征。

    當馬爾克士兵們按照訓練走出城堡排列成陣列的時候,對面的佣兵們則緩緩走出營地,他們三三兩兩的向外走去,沒有軍官組織,如果不是擔心對方有詐,施瓦布都想立即揮軍突襲。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這些傭兵們才在連隊長的帶領下,排列成戰列隊形,從歪歪斜斜打著的旗幟,施瓦布敏銳的看出這些傭兵們士氣低落,心中對剛剛沒有派騎兵突襲而後悔,只是戰機稍縱即逝,現在只能等待了。

    “副官,副官。”羅伯特喝了一晚上的酒,他醉醺醺的騎上自己的戰馬,歪歪斜斜的在馬上高呼著自己的副官。

    “大人,出什麼事情了?”副官連忙驅馬上前,然後問道,他並沒有靠的太近。

    “這是我的士兵嗎?他們一個個像剛跑出豬圈的豬玀。”羅伯特憤怒的喝罵道,連他也看出自己手下的佣兵們一個個如同喪失了靈魂的木偶,但是他在喝罵的時候沒有看見,傭兵們頭盔下透露出怒火的眼神。

    “這~~。”副官不敢回答,他低著頭不敢吭聲。

    “哼,快點打敗對面的那個蠢貨,就有一輩子享不盡的財富,我會是佔據這座城堡的爵士,一位新的貴族。”羅伯特的酒勁似乎還沒有醒過來,他口中胡亂的說著,也​​許這是他心中的真實想法,但是周圍的佣兵們皺著眉頭。

    “我們為什麼要作戰,為了這個醉醺醺的酒鬼嗎?”忽然一名年輕的佣兵將自己手中的長矛一扔,憤怒的喊道,周圍的佣兵們都停止了腳步。

    “什麼?是哪個該死的,敢質疑我的權威。”羅伯特一愣神,沒有想到在自己的隊伍中還有人敢這樣和自己說話,他氣急敗壞的漲紅了臉,將手放在腰間的佩劍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3 16:00
第三十四節 忠誠與背叛


    羅伯特在環顧四周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傭兵們的冷淡,局勢已經無法掌控,這種無力感是羅伯特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部下們的反抗讓他在無所適從中感到憤怒。

    “住口,你這個噁心雜種,你竟然敢這樣和我說話。”羅伯特失去了一位指揮官的冷靜,連續的挫敗感讓他已經不顧一切。

    “什麼,你這個將我們帶入這無法取勝的境地中的惡棍,我已經受夠了。”年輕傭兵被羅伯特激怒了,他衝上前去想要用手中的長矛刺殺羅伯特,但是周圍的同伴們連忙手忙腳亂的摁住他,畢竟刺殺長官在傭兵中也是不可豁免的罪行。

    “我要砍下你的腦袋,把他扔進糞堆中,讓他腐爛發臭。”羅伯特的眼睛變的赤紅,此時對面的馬爾克軍團已經不放在他沖昏的頭腦中,羅伯特一心只想砍下這個對自己大呼小叫的佣兵腦袋,這是對自己權威的嚴重挑戰。

    “冷靜下來,頭,我們還有敵人要對付。”副官連忙勸阻道,並讓傭兵們將那麼冒犯者帶走。

    “哼~~。”羅伯特看著周圍的部下,他們自顧自的將冒犯者帶離他的視線,此時羅伯特意識到自己的命令已經在傭兵中不起作用了,他魯莽的做出了一個決定,只見羅伯特忽然從身旁的一名弩手手中,奪過上著弩箭的弩,瞄準冒犯者的背影,扣動了扳機,只聽嗖的一聲以及隨後的悶響。

    “啊。”年輕的佣兵用左手向後摸著射入背後的弩箭,慢慢轉過身用憤怒的眼睛看著手中拿著弩的羅伯特,弩箭已經深沒身軀,年輕的佣兵晃動了一下身體倒了下去,而周圍的佣兵們鴉雀無聲,在眾目睽睽之下,羅伯特從身後用弩箭殺死了一個年輕人。

    “你都幹了什麼?”副官瞪大了眼睛,看著舉著弩箭的羅伯特,在這一刻羅伯特的卑鄙和無恥展露在人們面前。

    “他是一個叛徒,他背叛了傭兵團體,違背了我的命令。”羅伯特揚著手中的弩,高聲的說道,必須殺一儆百,羅伯特在心中這樣認為著。

    “夠了,我們還要臣服在這個暴徒之下嗎?”看著腳下被殺死的同胞,傭兵們在沉默片刻後,抬起頭用仇恨的目光看著高高在上的羅伯特,終於出了怒吼聲,長期被壓迫的往事一幕幕浮現在傭兵們的心頭,他們一起沖向羅伯特。

    “你們想要造反嗎?退後,退後。”被jī起怒火的佣兵們包圍住羅伯特,而羅伯特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小船,在匆忙之下他來不及拔出佩劍,只能揮舞著弩想要擊退自己的部下,但是無數雙手抓住他,拉扯著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指揮官,終於羅伯特被傭兵們揪下馬,他的盔甲被拉扯的歪到一邊,鬍子被揪掉了一半。

    “我們抓住了這個暴君。”傭兵們興奮的抬起羅伯特,狼狽不堪的羅伯特光著一隻腳,那隻腳上的靴子被傭兵們挑在槍頭上,羅伯特拼命想要掙扎,但是圍著的佣兵們不客氣的狠狠用拳頭揍在他的臉上。

    “我們怎麼辦?”傭兵們向副官問道,在傭兵們叛亂的時刻,副官明智的選擇了沉默,而現在副官似乎成了傭兵們的主心骨。

    看見對面傭兵們的騷亂,施瓦布果斷的命令馬爾克軍團壓了上去,在小鼓和笛子聲中,方陣緩緩前進,整齊的步伐出的轟鳴聲,吸引了傭兵們的注意。

    “敵人過來了,我們怎麼辦,還打嗎?”傭兵們再次向副官問道。

    “不,我們和貴族們講和吧。”副官略一沉思,便做出了決定。

    “可是,貴族會同意嗎?”傭兵們面面相覷,他們擔心貴族會反悔,在這個混亂的時代,沒人會將自己的性命放在別人的口頭上。

    “這次攻擊的決定是羅伯特做出的,我們把羅伯特帶給貴族,他們會原諒我們的。”副官看了一眼如同喪家之犬的羅伯特,心中想自己怎麼會長期服從這樣的人。

    “啊,你們這些骯髒的叛徒,我詛咒你們的靈魂下地獄,在地獄的烈火中,唔~~~。”羅伯特聽見了副官的決定,破口大罵,他憤怒的咒罵著,但是抓住他的傭兵立即毫不客氣的揍在他的臉上,然後用一塊臭的破亞麻布堵住他的嘴。

    “就這樣決定。”

    “沒錯,我們只是服從命令行事而已。”傭兵們很快做出決定,然後副官和幾名傭兵帶著羅伯特,打著旗幟向馬爾克軍團走去。

    “停止前進。”看見打著旗幟的佣兵們,施瓦布向軍團下令道,在命令下馬爾克軍團立即停止了前進,只是騎兵們遊走在兩側戒備。

    “大人,我們請求和談。”副官站在陣前大聲的喊道,看見長槍兵們手中林立的長槍,以及高昂的士氣,副官發誓自己絕對不會和這樣的部隊再次交戰。

    “你是什麼人?”施瓦布帶著奧托和流古迪一起策馬上前,身後代表著施瓦布榮耀的雄鷹旗幟高高飄揚,實力代表了尊嚴,在這面旗幟下傭兵們低下了桀驁不馴的頭顱。

    “尊貴的大人,我是羅伯特的副官。”

    “什麼,他的副官?那麼羅伯特怎麼了,喝醉了酒嗎?”施瓦布看著被幾名傭兵死死摁住的羅伯特,帶著諷刺的味道調侃道。

    “這次進攻您的命令是羅伯特下令的,但是我們傭兵們一致認為這是個錯誤的決定,我們請求和談,並且將滋事者羅伯特交給您,請求您的慈悲和慷慨。”副官倒是非常能言善辯,他將所有的責任推給了羅伯特。

    “大人,卡廉上尉求見。”本來在戰場外觀戰的卡廉,也注意到了羅伯特部隊中的變故,他連忙趕到戰場中,正巧看見這一幕。

    “羅伯特,沒有想到你也有今天,這真是天主開恩。”看見如同喪家之犬的羅伯特,卡廉心中充滿了快意,這條惡毒的豺狗現在真的成了任人宰割的狗了。

    “卡廉上尉,你有什麼事情嗎?”

    “大人,請將羅伯特交給我處置。”卡廉上尉請求道。

    “不行,羅伯特進攻我的領地,我必須親自處置他,如此才能維護我的榮譽和權力。”施瓦布搖搖頭拒絕了卡廉的請求,施瓦布要親自處置自己的敵人也是處於正當的理由,卡廉也無法反對,更何況施瓦布救過卡廉的性命。

    “如此,大人,您是同意和談了嗎?”聽見施瓦布要親自處置羅伯特,副官眼睛一亮。

    “不,不是和談,是受降。”施瓦布斬釘截鐵的說道,和談意為著這些傭兵不受任何追究,施瓦布可不會同意的。

    “什麼?受降,我們並沒有被打敗,大人。”副官挺直背部,然後驕傲的說道。

    “你們認為你們還有一戰的實力嗎?”施瓦布笑著說道,傭兵們經過叛亂,士氣軍心已經衰落到了極點,士氣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在戰場上卻有著不可思議的作用,一頭獅子帶領的綿羊,絕對能打敗一頭綿羊帶領的獅群。

    “沒錯,但是大人您絕對要付出代價。”副官倔強的說道,這關係到傭兵們的生死存亡,副官據理力爭道。

    “夠了,如果你們再不投降,我,卡廉會帶著我的部隊進攻你們。”為了報答施瓦布救命之恩和雪恥的恩情,卡廉決定加入施瓦布的部隊,更何況一支失去了指揮官的部隊也沒什麼可怕的。

    “我們絕對不作俘虜。”被逼迫的副官憤恨的說道,戰敗者的命運極其悲慘,常常被賣為奴隸,最後累死在礦井或者划槳船上,因此不自由毋寧死。

    “你誤會了,雖然是受降,但我以一名騎士的聲譽保證你們的安全,但是你們必須向我發誓效忠並且加入我的部隊,當然酬金是不變的。”施瓦布對副官保證道,並且向上帝發誓。

    “這樣的話,我需要和我的人商量一下。”副官想了想覺得這個條件非常優厚,於是留下了羅伯特向傭兵陣列中走去,當他宣布了施瓦布的條件的時候,傭兵們歡呼了起來,對這個條件非常滿意。

    “好了,羅伯特現在你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施瓦布從馬上下來,沉重的盔甲讓施瓦布行動稍稍緩慢,當施瓦布來到羅伯特身邊的時候,這個不可一世的佣兵頭子,被自己的部下抓住跪在地上,羅伯特的眼中充滿了惡毒的憤恨,而兩名傭兵一人抓住一頭羅伯特的肩膀,一用力將他的襯衫撕破,露出脖子部位。

    “大人,您請。”傭兵們按照習慣對施瓦布說道,而施瓦布這時候才意識到這是為了方便自己用劍砍,於是施瓦布也不多話,緩緩抽出佩劍瞄準羅伯特裸露的脖子。

    “呀。”施瓦布將劍揚起然後用力劈下,鋒利的劍砍入羅伯特的脖子,將他的頭顱順利的切了下來,一顆人頭滾落在骯髒的泥土上,體腔內的鮮血噴了出來,灑在施瓦布的臉上,失去頭顱的軀體在地上抽動片刻便永遠的停止了生機,施瓦布用劍在羅伯特的身上擦拭了幾下,然後放回劍鞘。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3 16:05
第三十五節 整合傭兵


    當羅伯特人頭落地的時刻,傭兵們響起了歡呼聲,馬爾克軍團的士兵們雖然依然緊握著手中的武器,但是臉上明顯有了輕鬆的神色,畢竟能夠不通過戰爭便取得勝利,是士兵們所願意的。

    “這些傭兵沒有任何榮譽和忠誠可言。”流古迪看著這些出賣了自己的指揮官,在歡呼的佣兵們心中充滿了鄙夷,在這位教區騎士的心中沒有比和這些卑鄙的傭兵們並肩戰鬥跟無法忍受的。

    “流古迪爵爺,什麼是忠誠?”施瓦布轉過頭問道。

    “忠誠是對自己效忠者的終身服侍,無論在何種境地也不離不棄。”流古迪握著胸前的銀十字架,虔誠的說道。

    “啊,爵爺您的解釋真是高尚。”施瓦布點點頭對流古迪讚賞道,這位高尚騎士真是為當世之楷模,“但是我有另一種解釋。”

    “哦,您有何見解。”流古迪好奇的問道,在他看來這位施瓦布爵士總是有著新奇的觀點,流古迪暫時按捺住了對傭兵們的不滿。

    “忠誠是下位者對上位者的服從,這點您沒有說錯,但是有一點您沒有說到,為什麼下位者要服從上位者呢?”施瓦布反問道,流古迪一愣,平民服從貴族,這是神所安排的制度,至於為什麼從來沒有人想到過。

    “為什麼?”

    “是責任和義務啊。”施瓦布說道,這個觀點在這個時代的人們還沒有想到,直到中世紀中後期才被學院派提出。

    “責任和義務?”

    “沒錯,上位者保護下位者的權利,而下位者服從上位者,用這種服從的義務來換取自己的權利。”

    “這~~。”流古迪目瞪口呆的,這種全新的觀點從來沒有聽說過,但是好似有些道理。

    “羅伯特之所以被傭兵們反叛,就是因為他過多的要求了下位者服從的義務,而相應的卻給予的權利太少,雖然一開始人們會因為上位者的權威被壓制,但是長期如此就如同坐在火山上,只要遇到合適的時機就會爆。”

    “原來是這樣,那麼這樣看來這些傭兵們的行為還​​是可以原諒的。”

    “沒錯,雖然他們是些什麼都不懂的武夫,但是並不意味著便可以隨意剝奪他們的權力,無論貴族還是平民都一樣。”施瓦布感嘆的做出總結,看著地上失去了頭顱的羅伯特,施瓦布警惕的提醒自己不能重蹈覆轍,大唐的太宗曾經說過,水能浮舟也能覆舟,古今中外的將領概莫能忘啊。

    投降的佣兵們被安置在了馬爾克堡外,畢竟在昨天還廝殺在一起的雙方,要是立即放在一塊,那還不馬上鬧出點什麼事情。

    “卡廉上尉,如果您能夠加入我,這支傭兵就由你來領導了。”指著在城堡外駐紮的佣兵窩棚,施瓦布對卡廉說道,此時的卡廉雖然還沒有加入施瓦布,但是停在施瓦布的領地中也不走,很明顯想要施瓦布主動提出僱用,以此來抬高自己的價碼,施瓦布也不戳破,畢竟施瓦布接受了公主瑪麗的僱用,將要加入公爵的部隊,此時多一些力量總是好的。

    “您打算將這支傭兵交給我?”卡廉驚訝的說道,羅伯特的佣兵部隊投降後,事實上是屬於施瓦布私人所有了,而施瓦布將這支部隊交到了卡廉的手中,這讓卡廉如同天上掉餡餅般得到了一支戰鬥力很強的部隊。

    “沒錯,但是你只需要接受幾名馬爾克的督導官就可以了。”

    “督導官?那是什麼?”

    “是這樣的,這次的羅伯特被傭兵們反叛的事情,使我覺得有必要設立一個與傭兵們良好溝通的官員,他們並不管作戰的事情,只是在平時聽取傭兵們的意見,然後反饋給指揮官,這樣就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了。”施瓦布笑著說道,雖然非常溫和,但是心裡卻很擔心卡廉看出點什麼。

    “哦,是這樣。”卡廉沉默了半刻,覺得這個提議倒是很好,沒有什麼陷阱,更何況施瓦布是救了自己性命的人,“那好吧,我同意,大人。”

    “很好。”施瓦布偷偷的擦了一把汗,這個督導官的主意是深刻體會到我國指導員在部隊控制中的卓越貢獻,施瓦布靈機一動想出來的,至於以後的制度再慢慢完善,只要這支部隊還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就不怕不變成自己人。

    在忙了一個早晨後,傭兵們才安頓下來,施瓦布宣讀完了幾條馬爾克領地中的法律規定後,以為就完事了,正準備離開並前往城堡大廳,和宮廷成員商量前往漢若威的事情的時候,施瓦布被卡廉上尉叫住。

    “大人,請等一下,還有一個儀式沒有完成。”

    “什麼儀式?”完全不懂傭兵規則的施瓦布問道。

    “宣誓儀式啊,大人,如果不完成這個儀式,傭兵們等於和您沒有建立起僱傭關係,那麼隨時可以反悔。”

    “什麼,真是糟糕,那麼需要做些什麼?”施瓦布一聽冒了一身冷汗,要是加入公爵後還沒開戰,自己的部隊便四散而逃,那自己丟人可就丟大了,想到那些高階貴族們的嘲笑,施瓦布就七上八下的。

    “我們都準備好了,請過來吧,大人。”施瓦布跟著卡廉向傭兵們聚集地走去,流古迪和光頭奧托護衛在兩側,畢竟這些傭兵可是剛剛幹掉了自己的指揮官,謹慎起見施瓦布的部下們可不敢放鬆警惕。

    只見在傭兵們聚集的場地中,放著一隻大木桶,在木桶的前方交叉著插著兩支長矛,傭兵們在交叉的長矛前自覺地排成隊列。

    “我做什麼?”施瓦布問道,既然不懂就耐心的詢問。

    “大人,請您站在木桶上就可以了。”卡廉做出手勢,請施瓦布站在木桶上。

    “好吧。”施瓦布站在木桶上,看著前方的佣兵們,心裡有點搞笑,彷彿自己是個小學校長正站在主席台上訓話。

    “我,***,向尊敬的施瓦布大人誓,在您僱用我的期間,盡忠職守,如果有逃跑或膽怯的行為,願意接受任何處罰,上帝作證。”一名傭兵低著頭穿過交叉的長矛,然後舉起左手對著施瓦布誓道,說完後狠狠的在地上吐了一口痰,彷彿將自己的命運如同這痰一般唾棄。

    每一個傭兵都說這同樣的誓言,做著同樣動作,雙方的僱用在這一特殊的行為中建立起來,雖然命運如同塵土般,但是這些在戰場上廝殺的佣兵們,也有自己固執的一面,似乎是為了保留那最後的尊嚴。

    “把阿莫里叫來,別忘了帶著紙。”施瓦布看著這些傭兵莊嚴的模樣,彷彿看見這些武夫們的執著,他決定將這場誓言做的更加完善一點。

    “是,大人。”光頭奧托連忙找來了撰寫員阿莫里,片刻後阿莫里夾著一本用馬爾特紙做成的書到來。

    “大人,您召喚我?”阿莫里見到施瓦布連忙鞠躬道。

    “阿莫里,我要你將這些向我效忠的人記錄下來。”施瓦布對著阿莫里說道。

    “什麼?是。”阿莫里知道施瓦布的命令是不可違抗的,連忙鞠躬後來到傭兵們的面前。

    “這是做什麼?”傭兵們好奇的看著拿著鵝毛筆的阿莫里,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書和筆以及文字,這些只是掌握在極少數的人以及教會和貴族手中,而對於這些貧苦出生的佣兵們而言,發出墨香味道的書以及文字,是神秘的,甚至能夠和上帝直接形成聯繫,在告解中牧師們總是舉著聖經告訴他們​​,一切神聖的真理就來自這裡。

    “來吧,告訴我你的名字。”阿莫里對這些大老粗可沒有什麼好感,傭兵們也不敢對這位會在書上書寫的人不敬。

    “雷曼。”一名傭兵鼓足了勇氣,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周圍的伙伴們為他結結巴巴的話語而笑道。

    “雷曼,是帝國語嗎?”

    “啊,您,說什麼?”

    “算了,就是吧。”阿莫里對這些大老粗們無言以對,他舉起筆在馬爾克紙做成的書上書寫道,優美的字母如同畫一樣,圍在他身旁的佣兵們帶著敬畏的神色看著,“好了,下一個。”

    “這就是我的名字嗎?”雷曼好奇的看著寫在紙上的字母,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名字出現在書上。

    當每一個傭兵都將自己的名字報與阿莫里後,他們對於誓言有了更加深刻而直觀的認識,當想到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只有書寫聖經和上古國王們事蹟的書上的時候,他們感到自己在施瓦布的麾下成為一名和以往不同的戰士,就像吟遊詩人們所傳唱的故事中的人物,而施瓦布就是那位領導著自己的偉大武士。

    “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啊。”看見那些傭兵們眼中散著與以往不同的色彩,卡廉感嘆道,施瓦布用這一手文化攻擊,成功的將傭兵們變為自己麾下的忠心的士兵。

    “好了,從今往後,你們就是我施瓦布爵士的士兵,我不會讓你們忍飢挨餓,不會拖欠你們的酬金。”隨後施瓦布似乎覺得還不夠,命令自己的廚師呈上來香噴噴的熏肉,傭兵們開心的吃著這種獨特的熏肉,口中不住的讚美著施瓦布的恩典。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3 16:11
第三十六節 阿黛兒的愛戀


    馬爾克的城堡中,施瓦布與自己的宮廷成員們一起,為了出征而策劃著,先是保障後勤,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雖然施瓦布的軍團還是很小規模的,但如果沒有了後勤保障,士兵會因為沒有食物而軍心渙散。

    “讓農奴們打造這種馬車。”施瓦布對著長桌上的圖紙說道,這是施瓦布自創的一種馬車,當然和後世那種做工細緻的馬車不同,這只是一種用粗糙的木頭釘起來的車架。

    “是,大人。那我們行軍路線怎麼辦?”再次來訪的斯瑞克坐在長桌旁問道,從馬爾克到達公爵目前行軍的地方有兩條路線,一條向北到達漢若威然後向西前進,那樣雖然安全,但是比較緩慢。而另一條路,則相對難走,並且沿途森林和道路兩旁時常有強盜出沒,但因為是一條捷徑,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追上公爵的隊伍。

    “走捷徑,盡快趕上公爵。”施瓦布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道,在前往漢若威已經沒有意義,還是盡快趕上公爵提醒公爵提防亞斯的暗算。

    “英明的決擇。”

    會議結束後,施瓦布走出大廳向倉庫走去,在馬爾克城堡內,傷兵們被安置在倉庫中,在走到倉庫門口的時候,施瓦布聞到濃重的血腥味道,聽見傷兵們的哀嚎聲。

    “必須要有一支醫療隊啊。”施瓦布皺著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次戰鬥的傷亡其實並不大,但是在戰鬥結束後,許多人因為缺少藥物和失血過多而死去,可以說是白白犧牲了,這些參加過戰鬥的老兵是一支隊伍的主力,就這樣死在戰場之外真是太可惜了。

    “小心點,喝點水吧,亞麻不夠了,需要在拿一些來。”正當施瓦布構思如何創建一支醫療隊的時候,在倉庫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悅耳的聲音讓傷兵們的痛苦減輕許多。

    “阿黛兒你怎麼在這裡?”施瓦布好奇的走了進去,看見忙碌的阿黛兒忙著為傷兵們送水和包紮傷口,一位美女的到來讓傷兵們有了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大人。”阿黛兒看見走進來的施瓦布,連忙站起來行禮,而其他的醫師和僕人們看見領主大人,也停止了手中的工作,施瓦布點點頭然後帶著阿黛兒向外走去。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完全沒有必要幹這些粗活。”施瓦布在救出阿黛兒後便將她安置在城堡中,因為領地重建和戰爭等一系列的事情,讓施瓦布顧不上這位美女,而城堡中的人們對這位施瓦布親自帶回來的女人,也不敢怠慢。

    “我覺得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而我總是無所事事,這樣很不好。”阿黛兒低著頭對施瓦布說道,施瓦布自從將她救出莊園後,雙方的關係便沒有進一步的發展,雖然阿黛兒清楚出生農奴的自己和施瓦布之間是不可能的,但是對於這位英勇的騎士她有一份獨特的感情,她看見在戰場上受傷的士兵們,便自告奮勇的擔負起照顧傷兵的工作。

    “你是我的客人。”施瓦布對這個和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女人,感到有點內疚,馬蒂的死讓施瓦布充滿了自責,如果不是為了欺騙亞斯,他是不可能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可是現在阿黛兒畢竟是自己的女人了,施瓦布不是這個時代的貴族,認為和一個下等的女人發生關係是無所謂的,來自未來的他畢竟有著自己對感情的責任心。

    “不,這沒什麼,求您了大人,請不要趕我走。”阿黛兒抬起頭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施瓦布哀求道,她不想成為施瓦布的累贅,只有在這裡她找到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那,好吧,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施瓦布對著阿黛兒的請求無奈的答應了,施瓦布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阿黛兒,照顧傷兵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何消毒和使用繃帶,我已經告訴了醫師,你要嚴格按照要求去做,你,能做到嗎?”

    “當然。”阿黛兒聽見施瓦布沒有要趕走自己的意思,連忙點著小腦袋,臉上露出笑容,看著阿黛兒燦爛的笑容,施瓦布稍稍有點愣神,但是隨後便轉過身離開了。

    施瓦布要求農奴們打造的馬車,用了二天的時間便打造了五輛,只是車的輪子還是老式的圓型實木,施瓦布知道這種只是一塊木頭切割成的輪子,根本沒有有車輻的輪子好用,但是因為技術的原因,根本沒有工匠能做成,施瓦布也只好放棄打造有車輻的輪子,只好勉強用這種笨重的車輪。

    “將食物和行李放在馬車上,整理好旗幟,打起精神,準備出發。”施瓦布連續的發布命令,然後騎在馬上準備出發,小威廉興奮的舉著雄鷹旗幟,科羅穿著盔甲騎在馬上轉過頭向一名侍女飛吻,流古迪則將手放在胸前的十字架上祈禱著,光頭奧托將自己的劍放在磨刀石上認真的打磨著,讓劍更加的鋒利,老勞克帶著阿莫里在一旁探討書寫方面的知識,這次出征施瓦布可以說是帶上了自己的全班人馬。

    “爵爺。”正當施瓦布向隊伍揮手出的時刻,從他的身後傳來了一聲呼喊聲,施瓦布一愣扭過頭,看見阿黛兒右手緊握著向他奔跑過來。

    “阿黛兒?”施瓦布看著面色紅潤氣喘噓噓的阿黛兒,心想她怎麼來了。

    “爵爺,這個送給你。”阿黛兒來到施瓦布的面前,伸出右手,在她的手心放著一個小小的用亞麻做成的小袋子,袋子裡出幽幽的香味,彷彿是什麼花草的味道。

    “這是什麼?”施瓦布好奇的問道。

    “一個裝著薰衣草的袋子,放在身上可以去除疲勞。”阿黛兒羞澀的說道,她的眼睛盯著自己的腳下。

    “謝謝你。”施瓦布再遲鈍也知道阿黛兒對自己的愛戀,他接過袋子放在自己的身上。

    “爵爺,祝您早日歸來。”阿黛兒彷彿下定了決心,上前摟住施瓦布的脖子,用熱烈的嘴唇吻著施瓦布,施瓦布不習慣在這麼多人面前親吻,但是又不好拒絕阿黛兒的好意,只好輕輕的摟住她,周圍響起了口哨聲和善意的笑聲,其中科羅那傢伙笑聲最大。

    “馬爾克軍前進。”施瓦布放開阿黛兒後,大聲的下令道,小鼓聲和笛子聲響起來,長槍士兵排列成方陣緩緩離開城堡,在城堡外面列隊的傭兵們在方陣出城後緊隨其後,人馬聲和車輪的轟隆聲漸漸遠離了馬爾克堡。

    當施瓦布在隊伍中的時候,一把悅耳的歌聲隨風飄來,施瓦布回過頭看見在城牆上,阿黛兒亭亭玉立的倩影還佇立在那裡。

    “我英勇的騎士,願你能夠戰勝敵人,你的長槍面前將無人可敵,如同你在我心中征服一切,熱烈啊,熱烈的愛情讓我無法釋懷~~~。”阿黛兒看著身穿黑色盔甲,英姿勃的施瓦布,在士兵們的簇擁中向不可預知的戰場上走去,她一邊歌唱著一邊在城牆上走動,目視著逐漸遠去的施瓦布,她的心中對自己的摯愛充滿了擔憂,“我的最愛,親愛的施瓦布,女神會保佑你的。”

    阿黛兒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來一個小袋子,從裡面捏出一小簇粉末,她閉上眼睛紅潤的嘴唇呢喃著,然後任憑風將粉末吹向施瓦布的方向。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23 16:16
第三十七節 薩依伏


    天氣逐漸變得寒冷,越過北部山脈這種天氣的變化越是明顯。施瓦布騎在馬上,在盔甲外面裹著一件厚厚的熊皮,而士兵們則只能在衣服裡塞上些亞麻布禦寒,崎嶇的山路十分難走,常常需要下馬步行,而馬車也不時需要人從後面推著前進。

    “大人,還需要多久才能通過這該死的山路。”光頭奧托大汗淋​​漓的問道,剛剛一輛馬車差點從山崖上掉下去,幸虧光頭奧托反應快一把抓住馬車,才阻止了馬車的滑落,但是這驚險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這得問斯瑞克,只有他知道這條路。”施瓦布無奈的搖搖頭,在這個交通不方便的年代,旅行正是一個受罪的事情。

    “大人,再穿過梅朵兒伯爵的領地後,就能夠追上公爵他們了。”斯瑞克說道。

    “梅朵兒伯爵?我記的他和他的女兒已經遇害了。”施瓦布問道,梅朵兒伯爵的死引了與偌維德人的戰爭,但那其實是亞斯的陰謀。

    “是的大人,現在梅朵兒伯爵的領地是由他的弟弟管理的,我們可以在那裡休整然後在繼續行軍。”

    “有地方休息總是好的,我的老骨頭都快要散架了。”老勞克騎著一匹馱馬上前抱怨道,施瓦布這次帶著老勞克就是為了滿足士兵們的宗教需要,一位年老的修道士能給行軍帶來宗教的權威,而那些傭兵們則更加虔誠。

    “翻過這個山頭,就能看見梅朵兒伯爵的領地,那裡叫做薩依伏,是一塊很大的盆地。”斯瑞克向施瓦布介紹道,而施瓦布也非常好奇一位伯爵的領地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在部隊翻過一座山頭後,施瓦布站在山腰上看見了這個叫做薩依伏的領地,這塊領地比馬兒克要大兩倍以上,在領地中分佈著三座村莊,還有一座半封閉的修道院,施瓦布知道村莊給領主帶來農產品和稅收,而修道院則不會向世俗的領主繳納稅收,那是因為修道院中的修士們掌握著書寫和閱讀文字的力量,還有對於宗教的解釋權,以及人們對於天堂的嚮往。

    施瓦布帶領著自己的隊伍接近薩依伏的時候,在領地邊緣的哨所出了警告的聲音,畢竟一支陌生軍隊的出現總是讓人緊張的。

    “你們是什麼人?”哨兵從哨塔中伸出頭,然後向施瓦布他們喊道。

    “我們是來自馬爾克施瓦布爵士的部隊。”矮子偌德向哨兵回話道,“我們希望和平的通過這裡。”

    “那你們得等著,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旗幟。”哨兵嘟囔著讓同伴向從後門騎著馬離開,施瓦布不想引起誤​​會讓部隊停止前進,士兵們紛紛席地而坐。

    過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遠處響起了馬蹄的聲音,一群騎士簇擁著一位身穿鏈甲外披水獺皮的年輕貴族,這名年輕貴族的頭上帶著一頂金色的頭冠,斯瑞克看見後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施瓦布敏感的感覺到了斯瑞克的不悅,於是悄悄問道。

    “這就是梅朵兒伯爵的弟弟,瑞蒙德,可是他怎麼敢擅自戴上代表伯爵頭銜的頭冠,沒有人授予他這種頭銜。”

    “哦,看起來這位梅朵兒伯爵的弟弟很心急啊。”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為什麼來到這裡?”瑞蒙德縱馬上前,用手中的馬鞭指著施瓦布和他的部隊說道,神色中帶著傲慢。

    “我是馬爾克的施瓦布爵士,請求通過您的領地,尊貴的大人。”施瓦布上前不卑不亢的說道。

    “施瓦布?從來沒聽過,你帶著這麼多人想去哪裡?”

    “我們聽說在北方有大戰,想去那裡碰碰運氣。”施瓦布阻止了想要上前告訴瑞蒙德,是受到了公主瑪麗的邀請前去支援公爵的流古迪,而是用了一個含混的理由說道。

    “哈,一群傭兵。”瑞蒙德大笑起來,在這個時代傭兵們倒是隨處可見,如同禿鷲一般,總是向著鮮血最濃厚的地方飛去。

    “是的,大人。”施瓦布假裝露出笑容。

    “很好,那麼跟我來吧,如果你們肯效忠於我,自然會有用不盡的財富,而我正需要人手。”瑞蒙德帶著施瓦布等人,向自己的城堡中走去,施瓦布一路上看見這是一塊富裕的領地,村莊中人手充沛,農奴們忙碌的在田地裡收穫著小麥,在城堡下還有一座市集,市集中有一些農婦出售少量的雞蛋、母雞和一些羊毛。

    “這些該死的農奴,總是找機會在市集中閒逛,我的哥哥對他們太放縱了。”瑞蒙德看見在集市中交換貨物的農奴們生氣的說道,他認為農奴就應該呆在自己的土地上好好耕作,為自己創造足夠多的財富。

    “小心。”一些農奴的小孩在集市中歡天喜地的打鬧著,無憂無慮的孩童沒有意識到自己擋住了貴族們的去路,瑞蒙德不但沒有減速,反而策馬衝上前去,馬將這些孩子驚嚇的四散而逃,但是一個非常小的孩子,因為害怕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眼看馬蹄就要踏在孩童的身軀上的時候,施瓦布縱馬從側面一把抓住瑞蒙德的馬韁繩。

    “你幹什麼?”被施瓦布一把抓住韁繩,讓馬側著偏離了蹄下的孩童,但是瑞蒙德卻差點被從馬上摔下來,他的親隨騎士們從腰間拔出佩劍,以為施瓦布要對瑞蒙德有所不利,而施瓦布身後的科羅和流古迪以及光頭奧托他們也立即抽出劍,雙方瞬間劍拔弩張起來,周圍的農奴們看見後驚慌失措的四散而逃。

    “大人,請小心。”施瓦布將瑞蒙德扶回馬上,用手將他的衣服平整了一下,雖然施瓦布沒有了神力,但是長期的訓練和戰鬥依然讓施瓦布的臂膀結實有力。

    “哈哈,沒事了,沒事了。”被施瓦布抓住胳膊,並且看見施瓦布身後的士兵們,瑞蒙德臉色一變笑了起來,他揮揮手讓騎士們將劍放回劍鞘內,“好了,這是一個誤會,施瓦布爵士歡迎來到我的城堡做客,但是您的士兵們要停在外面。”

    “是,大人。”施瓦布知道對方是不會允許自己進入的,於是命令馬爾克軍團士兵們在城堡外駐紮著,然後帶著奧托和科羅以及流古迪,還有斯瑞克等人一起踏入了瑞蒙德的城堡。

    這座伯爵領地城堡,當然要比施瓦布的馬爾克堡大許多,並且還有一道護城河圍繞,城牆也比馬爾克堡高大許多,不使用大型攻城器和長期圍困是很難攻克下來的。

    城堡內除了防禦工事以外,還有一座石頭建造的圓頂小教堂,在教堂中一些頭上剔著聖彼得式的修道士和修女們出入著,和施瓦布印象中不同的是,這些修道士和修女一點也不像是清修者們,他們一邊互相笑鬧一邊親暱的坐在一起,而貴族們卻視而不見,習以為常。

    “願主,淨化我們的靈魂。”看見這些修士們,流古迪低下頭祈禱著,而施瓦布對這些掌握著整個中世紀人們精神權威的修士們感到好奇。

    “約姆修士,您什麼時候可以把錢貸給我?”瑞蒙德下馬後向其中一名年紀較大的修士走去,他對著這位修士不是詢問關於宗教問題,卻是如何貸款,這讓施瓦布幾乎驚掉了下巴。

    “我的孩子,最近修道院中的葡萄酒儲備不夠,我們也沒有多餘的錢貸給你。”

    “可是我很需要這些錢,這樣吧我把我哥哥在邊境的一個莊園抵押給你們,如何?”

    “這,那好吧,我們需要簽訂一個協議。”修士轉身帶著瑞蒙德向教堂走去,施瓦布聳聳肩也跟了上去,沒想到這些修道士還起著銀行的作用,不過後來施瓦布才知道教會的貸款是無息的,但即使是這樣這些接受著教眾的供奉和擁有大片土地的修士們,也比一般的貴族有錢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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