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龍預 作者:賊燒包 (已完成)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6 09:25
第六十九章 蘇醒
錚錚之音鋪天蓋地而下,在天君周圍不斷盤旋,妙語連珠不絕于耳:“混沌初始,緣由心生,心有所悟,心無旁騖,開!”

這短短數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余音裊裊,洋洋盈耳!

伴隨著更為凌厲的攻勢,天君朦朧的心魂被兩面夾擊,無路可走,硬生生壓了回去,破入體中。

心魂入體,心神清醒,他已經恢復自我,重新掌握了自己的一言一行。

“恩,這是?”明明剛才還在騰龍道,現在卻莫名其妙來到了這里,嘴角竟然還有絲絲血跡。

捂著頭,努力的回憶著,心魂已漸漸歸位,所作所為也自然而然的轉移到了本體之上,一目了然,他看到了一切,明白了中間的是是非非。

一動不動,心魂源源不斷的輸送著剛才的點點滴滴,所思所想、所見所聞完完整整得滲入腦海之中,融會貫通。

“這,這……”絡繹不絕的另類親身體會讓他有些不敢相信,重新閉上了眼睛,對周圍的三人不管不顧。

三人都在觀望著他,希望他有所表示,但結果卻大相徑庭。

悄無聲息!

天君仍然一動不動!

一道金光閃現,盤龍入手,七星踏月瀟灑飄逸,一套行云流水的劍法在天君主導下施展開來,大開大闔,竟與金長老施展極為相似。

喜出望外,三人來了精神,金長老更是重新飛身而出,庚金劍不甘寂寞,與盤龍劍一呼一應,雙雙施展開來。

天君也不覺精神振奮,感受著本命訣的諸般變化,無數以往不曾領悟的微妙之處,迅速融會貫通,他如饑似渴地吸收著心魂收獲的精華先是潺潺細流,最后汪洋大海,無數奇思妙想涌上心頭,情不自禁之下,竟然讓他施展出了金長老的這套劍法,而且如傳神一般讓人匪夷所思。

在正宗劍訣的引導下,天君心領神會,這絕妙經綸的劍訣感天動地,兩條人影此起彼落,在天地之間暢快施展。

渾然不覺間,已經由起初的生疏、手忙腳亂,慢慢已經揮灑自如,信手拈來,甚至不再拘泥于金長老那一成不變的劍痕,而別出心裁的隨心所欲,大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之勢。

時間一點點過去,金長老已經收起劍勢,站到一旁注目旁觀,天君渾然不知,一門心思的繼續著,直到幾聲呵呵的自娛自樂的聲音響起。

天君樂極生悲,突然一頭栽了下去。

一個身影飛身而出,穩穩扶住,感慨說道:“真是天生奇才,天君之幸,天谷之幸。”

“太上金長老,天君沒事嗎?”對于突如其來的變故,程浩茫然不知所措,忍不住問道。

“沒事,靈力消耗過度,并無大礙,回去讓他好好休養,不要讓人打攪。”金長老囑咐的說著。

銀長老探頭觀望,也忍不住贊嘆道:“今日之事對這孩子有百益而無一害,地仙對他來說已非可望而不可即之事了,希望這孩子眼光看的更加遠些。”

渾渾噩噩間,不知不覺已有十來日!

天君自回來之后,在這密不透風的小屋中足不出戶,筆直的躺在地上靜靜的思考著所有的蛛絲馬跡,直到剛才才消化殆盡。

本命訣,本命訣,緣由心生,心由體生,體及本命,本命無常,終于摸索到了本命訣的真諦,不由的感慨這本命訣并不遜色奧義訣,看來當初同時修煉這兩種心訣,誤打誤撞,竟然收獲匪淺。

奧義訣兩年冰火兩重天之中已有小成,本命訣十年冰室加上金銀兩位太上長老賜教也亦有小成,下一步該如何取舍,天君沒有了方向。

正思考間,門外依稀傳來輕盈之聲,聲音極其微弱,若隱若現,并不明顯,天君不敢大意,畢竟近期無人打攪,連金銀兩位太上長老都只露過一次面,看了他一會便走了,當時他正在領悟,是以并沒有開口打招呼。

功轉全身,靈力展開,那微弱聲息在天君耳中變得嗡嗡作響,每一腳,每一步如何行走,竟然能夠清晰的捕捉到。

“是程浩師兄?”他已經察覺到一絲熟悉氣息,仔細辨認之下發現原來是程浩師兄,眼珠一轉,一個餿主意計上心頭。

猶豫了片刻,房門被輕輕被打開。

天君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為強,想打程浩一個措手不及,看看程浩是否浪得虛名。

功聚掌心,滋滋作響,似有意提醒,程浩一滑而入,手掌一撐,竟平平淡淡便接下了天君這蓄勢而發的一擊。

程浩生怕天君誤會,急忙出聲:“天君師弟,我是你程浩師兄。”

天君心中仍然在想著剛才那一擋,只是輕描淡寫的一下,竟然化解了自己無盡的氣勢,自尊明顯受到了挑戰。

只當沒聽見,也不信如此,盤龍劍飛出,本命訣劍勢施展,如千浪迭起,變幻出萬千道殘影,勝逾閃電。

他對于這套劍訣信心十足,自信不落下風,相信與程浩師兄有的一拼,但往往事與愿違。

程浩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一些東西,唉聲嘆氣一番,隨手取出一個圓珠,珠光耀眼,吞噬了天君無窮的劍氣。

天君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切,前段時間還能與太上金長老互有攻守,此刻在程浩師兄面前為何會如此不堪一擊?

難道程浩師兄是假的……?不對,天君立馬推翻了剛才所想。

精神有些頹廢,原本高高在上的心,現在一蹶不振。

為何會如此?怎會如此?心中不停的盤問著自己。

程浩從開始就明白天君心思,拍了下他的肩膀,勸著他說道:“師弟,有些事情,需要你踏入地仙境界才會真真切切的領悟,相信你已經到了門檻,也畢竟已有所察覺,以你的悟性,這些都是早晚的事,不要太過消沉。”

“是領域?”天君苦思冥想,突然想到了蒼老那次和剛才程浩師兄進門之時的種種情形,不禁脫口而出,反問道。

“不可說,不可說。”程浩打著啞謎,但臉上的笑意卻出賣了他。

天君收起了自傲的心,平伏了內心的張狂,重新拾起了腳踏實地的作風,心如止水。

程浩自然看在眼里,贊在心里。

天君苦笑一下,掃了四周一眼,道:“我來此多長時日了?”

程浩坦然相告,說道:“二十九天。”

天君怔了怔,道:“到新人大會了?”

新人大會天君自然不敢忘記,要是錯過了,相信師傅肯定不會輕饒自己。

“明日便是新人大會,左浩長老讓我通知你,讓你先去前門廣場集合,那里貼有告示,比賽規則等等一應俱全,讓你先了然于胸,也好新人大會上嶄露頭角,畢竟,我也是很看好你的說。”最后末了,程浩打趣的說道。

“對了,還有一事,你到了前門廣場后,聽到鐘聲,便隨眾人奔走,不得有誤。”程浩又臨時叫住了禮畢轉身出門的天君,莫名其妙的扔下這句話,自顧便匆匆忙忙離去。

天君走出樓閣,看著郁郁蔥蔥一片的庭院,有著煥然一新的感覺,心情格外舒暢。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6 09:25
第七十章 心事
天谷東峰隱霧峰。

隱霧峰,波瀾壯闊,一望無邊,天谷大小山峰、千溝萬壑都淹沒在霧濤雪浪里,那奇峰怪石和古松隱現在霧海之中,成為了絕佳的陪襯,朦朦朧朧,含苞待放。

輕霧散落在諸峰之間,云纏霧繞,云來霧去,變化莫測。

風平浪靜時,云海一鋪萬頃,波平如鏡,映出山影如畫,遠處天高海闊,峰頭似扁舟輕搖,近處仿佛觸手可及,不禁想掬起一手捧來感受它的溫柔質感。

忽而,風起云涌,波濤滾滾,奔涌如潮,浩浩蕩蕩,更有飛流直瀉,白浪排空,驚濤拍岸,似千軍萬馬席卷群峰。

此刻已是深夜,霧海已然入睡,并無白日的喧鬧,似一玩耍疲倦的孩童思家而歸,緊緊地依偎在觸手可及的溫柔鄉中,戀戀不舍,不肯離去。

隱霧峰素有天谷八景魁首的稱號,并非因為這霧海,畢竟山川險峻,舉不勝舉,比隱霧峰更為繚繞,更為迷人的霧海比比皆是,蓋因天谷開派流傳的一個傳統,也是一個不成文的習俗。

此處只可赤炎劍主人居住,是何原因,流傳甚廣,眾說紛紜,但事實卻是,赤炎劍每個主人竟然都是沉魚落雁閉月羞月的美女,讓人大跌眼鏡的同時,卻讓眾人都心悅誠服。

畢竟美女人人愛,何況是很養眼的美女,自然更受歡迎,正所謂好馬配好鞍,這與眾不同的隱霧峰自然有它獨一無二的主人。

現在居住于此的便是璇璣,素有天谷第一美女之稱,確實實至名歸。

靜立崖邊,身著淡藍長裙,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嬌艷若滴,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清新的氣質,淡藍色的眼瞳帶著一絲能夠看透人內心的驚人靈性,令人忍不住迷失其中,神魂顛倒。

在皎潔月光的照耀下,猶如月光女神,高貴的氣息如煙裊裊,美得如此無暇。這不食人間煙火的少女一張一弛之間,處處彰顯著清麗脫俗和驚世脫俗的

魅力,無限的幽雅與高貴集于一身,似天地的寵兒,不愿與世俗同流合污。

如此無暇美女,一絲惆悵卻懸在眉間,久久不能釋懷。

人見尤憐,就算烽火戲諸侯博取一笑,相信也大有人在愿意一試。

一聲輕嘆,如余音繞梁三日不絕,在隱霧峰連綿起伏。

臉上寫滿重重心事,腳步有些輕浮,魂不守舍的步入燈火昏暗的住所,卻見金銀兩位太上長老早在屋中等候,目光炯炯投在一臉惆悵的自己身上。

璇璣大吃一驚,慌不擇路,冰心訣默念于心,臉容瞬間恢復平靜,心中古井不波,走到兩位太上長老面前,盈盈下拜施禮。

金長老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起來吧。”

這不是第一次來璇璣這里,但這次卻與往日不同,再看到璇璣那迷離的狀態,真是恨鐵不成鋼,直接讓她跪拜了下去,沒有像以往一樣嬌慣她。

璇璣也明白兩位太上長老不會無事不登三寶殿,站起身來,垂首侍立在旁。

金長老看了半天,吹胡子瞪眼說道:“丫頭,最近魂不守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告訴你兩位爺爺,是修煉上的事嗎?”

璇璣搖了搖頭,說道:“修煉一如往常,并無沒有異常,地仙仍然遙遙無期。”

銀長老一聽這話,頓時站了起來,走到璇璣身邊,說道:“丫頭,你聰慧伶俐,為何會有如此想法?須知,地仙就在彼岸,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你如想踏入地仙境界,說也不難,但我們兩個若是幫了你,只怕會辱沒了赤炎家族的名聲。”

赤炎家族,天谷世家,其祖憑借手中赤炎劍,為天谷開山立派打下了汗馬功勞,只可惜代代單傳鳳女,卻創造了一個個巾幗不讓須眉的神話,在天谷流傳,被人敬仰。

一語驚醒夢中人,自己身負赤炎家族的無上榮譽,怎能說如此讓人垂頭喪氣的話,著實不該,心中懊惱,重重的跪了下去,恭敬說道:“璇璣時時不忘家族教誨,不敢辱沒家族聲譽。”

金長老起身而來,輕輕說道:“丫頭,言重了。二弟,過了!”

扭頭看向銀長老,兩人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金長老扶起了璇璣,拉著她坐到了身旁。

“看你最近有些消瘦,兩位爺爺放心不下,特意過來看看,沒事就好。”金長老心疼的說道。

“對了,丫頭,新人大會準備如何?你這次參加新人大會可是最大看點,不光我們兩個,大概全天谷的青年才俊都翹首以待了吧”銀長老插話,打趣的說道。

璇璣撒嬌的揪起銀長老的胡須,責罰他亂說,直到苦苦求饒,方才作罷。

但銀長老仍然不依不饒的說道:“除了你,我倒還看好一個人。”

“誰?”璇璣也充滿了好奇,能入兩位爺爺法眼的人相信不會差到哪里去。

“天君!左浩的那個徒弟!”銀長老慢慢說了出來,看著璇璣臉上忽隱忽現的表情,繼續說道:“他能在十年之間,修行到如今即將突破地仙境界的修為,的確是驚世駭俗。”

璇璣面帶喜色道:“兩位爺爺也如此認同?我也覺得天君異于常人,沒想到還能得到兩位爺爺青睞。”

璇璣見兩位爺爺也對天君評價如此之高,心中不由歡喜,平日冷靜恬淡的臉上也禁不住露出了一絲微笑。

金長老含笑不語,真情流露只怕已八九不離十,心中的肯定又加重了幾分,接話說道:“就事論事,天君神速讓我們兩個都瞠乎其后,望塵莫及。假以時日,他的修為必然超越我等,成為一朵奇葩。”

抬手制止了璇璣說話,話語一轉:“但,近日卻發現那孩子身懷魔障,如不能細心疏散,只怕反而會影響其修為進境,難道是天意弄人?”

璇璣心中一顫,但是臉上卻沒有表露出來,仍然是垂首聆聽。

金長老又道:“世間萬事萬物,莫非天定,一飲一啄,莫非天理。若因此小小的魔障,便折損了大好前途,實在是讓人有些心痛。長此以往,只怕誤入魔道,助紂為虐,為虎作倀,也并非沒有可能。”

話越說越玄乎,語氣也越來越重,璇璣按耐不住,拽著金長老的衣袖,語氣急促的說道:“爺爺,天君到底身懷何種魔障,竟然如此讓人膽顫心驚。”

“此事還須從長計議,說不得,說不得,萬物自有天定,非人力所能轉圜,璇璣不必耿耿于懷,也不必放在心上,只要你沒事就好,別人的死活與你何干”金長老摸了摸璇璣的秀發,眼又瞟向了銀長老的方向。

“不錯,非親非故,我們何必自尋煩惱呢?雖然可惜了一個苗子。”銀長老不甘落后說道。

一句接一句,句句傷心,完全不給璇璣思考的機會,她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一滴眼淚落了下來。

(一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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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話中有話
金長老語氣沉重,看來所料非虛,命中注定,想躲都躲不了。

“我與你銀爺爺雙管齊下,看來終究也有騙到你的時候,聰明反被聰明誤呀。”

璇璣不知所云,一臉不解之色,那滴眼淚已經隨著抬頭的姿勢讓她瞬間抹去。以為天衣無縫,實則掩耳盜鈴。

金長老肅容道:“起先實不敢相信,見你進來之時已略有懷疑,仍不可信,但剛才的一言一行,爺爺斷定,璇璣你已經心有情障!”

這一字對于璇璣如雷灌頂,深深刺痛了她的心扉,但卻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撥云見日,終于明白了這半月來困擾自己,苦思冥想、苦苦找尋的東西,就這樣一聲不吭的來到了自己身邊,卻沒有料到會是這樣一種情況,竟然是自己以往不屑一顧,注定無緣不會染指的情。

似山澗小溪,清澈見底,情字在溪水中緩緩流淌,周而復始,有始有終,已然心曠神怡。

但天谷之中龍蛇混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璇璣誠惶誠恐,伏倒在地:“爺爺,璇璣一心向道,從未有過兒女之情,兩位爺爺明鑒!”

金長老淡然一笑,隨后坦然說道:“丫頭不必惶恐。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情字真訣果真妙不可言,我們并非反對門下弟子不能有世俗之情,相反,提倡、鼓勵和支持。”

看著璇璣不敢相信的表情,重新把她又攙扶了起來,耐心的解釋著:“我天谷又不是無情無義之地,娶妻生子著不計其數。只因赤炎家族規矩繁多,我的孫女又貌美如花,雖情蔻初開,但一般凡夫俗子不落眼中,是以自覺可輕易邁過情字一關。殊不知,大錯特錯,情,是一種活力,不屬于衰落;是心中的思緒,是幸福的、美好的,但帶著殘酷;是進步的、也伴著傷害和移情。但情,是一個神奇、偉大而虛無的幻境……”

“今日此來,便是為你的情而來!天君這娃兒,人品長相一流,也難怪能俘獲我孫女的芳心,他應該感到不勝榮幸。”話鋒一轉:“但情一旦出現,則心魔即生,心魔生,則心動神搖,氣息濁亂,本體不明,靈識不定。長此以往,永無得窺天道至理之時,你明白了嗎?”

“心亂則氣噪,心靜則氣純,心慌則氣誤,心泰則氣清。”一篇空心訣已躍入她的耳邊。

身為赤炎家族之人,與生俱來非同尋常的悟性,璇璣已經捋順了思緒,恢復了平靜,淡然說道:“明白!”

“真明白了嗎?”銀長老還不放心。

“恩,璇璣了然于胸,心知肚明,赤炎家族的女子敢愛敢恨,必不讓兩位爺爺失望。”璇璣斬釘截鐵的說道。

兩位爺爺話中有話,生怕璇璣心生別扭,誤解了兩人的意思,雖說沖突情障,斬斷情絲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如果這樣,他們兩個苦口婆心的說教也就成了多余了。

銀長老笑道:“好,很好,丫頭,放眼天谷,你的悟性和資質也僅僅略遜于天君,你們兩個珠聯璧合,天生一對。對你,我們是深寄厚望的。”

銀長老的大嘴巴不遮不掩,璇璣已經聽出了些許端倪。

兩位老人話說了一籮筐,使絆子、演雙簧,一驚一乍,到頭來竟然合起伙來讓自己往“火坑”里跳,胳膊肘往外拐。

璇璣的臉上火辣火辣,羞澀的宛然一笑,轉過身來,暗想這兩位爺爺著實可惡。

“此間事了,我們就回去了,無須被門規戒律所約束,緣由心生。”話音剛落,兩人已經瞬移而走,只留下璇璣一人靜靜的看著霧海。

來來回回心事終于揮開,

數數落落情字一身是債。

昨日笑語如云易隨風過,

浮世聚散多烙痕上心頭。

縱然是千軍萬馬雷動響,

抹不去心中萬點愁與樂!

“大哥,這個真的合適嗎?”

“并無大礙,天君人中之龍,他與璇璣此生也要有一段夙緣。我們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但你不是所說其中尚有變數嗎?”

“變數?誰又知道呢?”

阿嚏!

一個大噴嚏而出,正邁步走向前門廣場的天君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嘴中念念有詞:“誰在想我?”

雖然身為天谷子弟,但十年不出關門,對于這道路混沌不知,雖也曾想御劍飛行,但唯恐聲張,且天谷重地,結界橫生,不曉得哪里時不時就蹦出幾道天雷劈在身上,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路走馬觀花,天君發現來到天谷十年時間,門下弟子竟然不認識一個,想想真是失敗,苦笑一聲,看到來往路上還有幾個身影,急忙湊上前去,裝成新人和和氣氣上前詢問,相互認識了一下,那幾人似乎對天君也頓生好感。

其中一小姑娘,名叫念水水,不見得比天君大多少,卻故作老氣橫秋得說道:“師弟,你在天谷有誰敢欺負你的話,盡管來找我,師姐幫你做主。”

天君自然唯唯諾諾,滿嘴答應,眾人不禁莞爾。

談笑之間,已經來到了前門廣場。

這廣場十年不見,依然如故,這大概是現在天谷為數不多的能讓天君心生感想的地方。

廣場之內人頭攢動,來來往往人群不斷,“人,這么多?”天君大感好奇,為何一個新人大會會有如此規模?

念水水罵了他一句井底之蛙,沒想到他竟然無知到如此地步,說出去也該笑掉大牙了,但還是耐心的給他解釋了一番。。

這新人大會是天谷十年的一次盛會,幾乎所有門中弟子都傾巢而出,不能參加的便組成智囊團,當成后援,畢竟哪個人拿到了第一,師傅和眾師兄弟的面子上也有光,因此都格外賣力。

前門廣場主要擺放的是參加比賽人的花名冊,還有比賽規則等等需要注意的事項,畢竟還有許多新人一無所知,迷迷糊糊,比如天君之類,念水水拽著他直接往前擠,讓他自己好好看看,免得再丟人現眼。

天君輕咳了一聲,便自行研究了起來。

事無巨細,自己不清楚的地方實在太多,一股腦的完完整整的看了一遍,自己過于擔心,原來沒有想象中那么復雜,倒也放寬了心。

“號外,號外,預計十六強名額發生變化,欲知詳情,請火速來此購買。”一聲驚天怒吼響徹起來,眾人不由分說,聽到此話,直接沖上前去,爭相購買。

“快快。”同時來的幾個伙伴,招呼著天君,一起拉著他撒腿歡跑,隨大流而去。

“發生了什么事?”天君莫名其妙的跑著。

“哎呀!”念水水不耐煩的說道:“密閣出新情報了,趕緊去搶呀,遲了就沒有了。快點,快點!”

天君只覺天地旋轉,只想一頭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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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密閣
新人大會前一天,前門廣場肯定聚集不少人,不僅可以相互認識,還能借機刺探一下其他人的修為,可謂一舉兩得,長此以來的習慣讓大家也樂此不疲。

密閣在這方面更是層出不窮,畢竟新人名單、新人實力、有何特征等等最受大家歡迎。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密閣得天獨厚,自然不遺余力的爆料,吸引大家的眼球,雖說價格不菲,但密閣出品,必屬精品,況且十年一次,因此銷量驚人,可以說幾乎人手一本。

一個呈四方形的簡易高臺映入眼簾,,高臺四面插著有不少旗子,將高臺團團圍住,微風吹過,那旗子卻是不動分毫,十分的奇怪。

天君靈識滲入,發現這旗子暗含玄機,竟是布置陣法所用的陣旗,這陣旗非同小可,大可大,小可小,里面機關精巧,根據不同類型可以設置不同陣法,攜帶方便,順手拈來,深受人們喜歡。

喜歡歸喜歡,卻并非人人都能承受,除非對陣法研習深透,否則拿來送人,別人也只能哭笑不得的拒絕你。

但不免有些大張旗鼓,小題大做,難道還能把這個臺拆了不成?天君看向前方,密密麻麻的人群瘋狂的向前擠著,徹底否定了剛才所說的小題大做,尷尬的笑了笑,看來密閣也吃過不少暗虧,否則不會如此小心謹慎。

一虎腰熊背粗漢子露著膀子搖旗吶喊,旁邊幾人手中拿著厚厚的一疊紙,一邊收取一種珠子,一邊發放。

“那珠子是何物?”天君不解的問起念水水,眼見眾人手中拿那東西晃來晃去,能夠取代金銀用來交易,心中自是有些好奇。

旁邊幾人頓時哈哈大笑。

“笨蛋,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實在丟人,以后別說你認識我。”如此幼稚問題在念水水看來簡直讓人無地自容,可氣又可恨的一揮粉拳砸到了天君的頭上,狠敲了一下。

怎么會遇到一個榆木疙瘩腦袋的人呢?氣都不打一處來,本欲繼續施展暴力,但幾人出格的表現已經讓眾人看起了笑話,圍成了一團。看到兩旁看熱鬧取笑的眼神,她調皮的吐了下舌頭,收起了野蠻囂張的氣焰,轉眼間又是淑女萬分,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

輕輕低下頭,交頭接耳的對著天君說道:“那不是珠子,那叫隕石,有助于修基筑丹,分上、中、下三等,可以用作交易,只要入門就能獲得,你師傅難道沒有給你嗎?”

一個鄙夷的目光看了過來,上下打量著天君,要不是肩頭的天谷標識,只怕她早就告發了天君。真的是孤陋寡聞,也許是剛剛招入的新人,可能是受到“非誠勿擾”規則的限制,才勉強列入仙門,沒去騰云閣已是萬幸,不招師傅喜歡自然無可厚非。

這個常人可以理解,也只有這樣才算勉勉強強的理由,看著可憐,從儲物袋中掏出兩個隕石,遞給了天君。

見天君迷惑沒有接的意思,念水水低聲怒罵道:“拿著,反正這等下品隕石對我也沒有多大用處,這次出來沒有帶許多,回頭偷偷再給你拿點,可別告訴別人哦。”

以防萬一,念水水還故作小心的看了看周圍,生怕被人聽到。

十年已有不少變化,只是天君有所不知。就拿上次給幽云掌教提議的“非誠勿擾”,沒想到回頭竟然被采納通過,加以改良。

在修仙風氣西風日下的時候,這個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于是下了個死命令,只要有心修煉,資質就算良莠不齊,各位長老也不能絕人于千里之外。

這旨意如大赦一般,喜了騰云閣不少弟子,紛紛出來尋訪師傅,一時間,除了掌教特意保護的左浩,其他七位長老苦不堪言,壓力大增。

這些人在他們七人眼中,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人少時候不覺得什么,這人一猛然增多,誰都招架不住,直接當起了甩手掌柜,隨意找了幾個弟子替師傳道,有些過分,但對比以前在騰云閣的日子,他們也不計較什么,只要能真真正正的列入仙門,就是最大的幸事。

這龐大的隊伍一時之間天谷也難以消化,因此絕大部分人都難以保障基本的福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沒想到陰差陽錯,天君這樣被念水水誤解,不知他以后如果得知詳情又會有何感想。

拿出魄力,念水水拽著天君后背,兩人開始拼命的在人群中竄來竄去,向前擠著,歷經千辛萬苦,汗流浹背,兩份名單不辱使命的來到手中,天君認真仔細的閱讀起來。

開頭幾個大字便奪人眼球,書寫號外:王天君!

他笑了笑,挺有意思,既然勾起了興趣,那便繼續看下去。

王天君,左浩長老唯一徒弟,根據確鑿證據,此人在銷聲匿跡十年之后,與天谷第一美女璇璣成雙結對出現在騰龍道,意欲劍指新人王。

據仔細觀察,王天君已能御劍飛行,結界黃色,確已邁入散仙境界,但不知為何,在騰龍道一層足足呆了半月有余,讓人匪夷所思。

最近半月,又平白無故消失,無跡可尋。

但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家就能親自見識到他的真實實力。

鑒于左浩長老的唯一真傳弟子,掌教親授盤龍劍,還有身為魂體卻不可思議邁入散仙境界,種種跡象表明,此人不可小覷。

特增補進十六強,靜觀其變。

附基本特征:

武器:盤龍殘劍

心訣:本命訣居多(仍為猜測)

招式:未知

感情:與璇璣師姐關系曖昧

另根據當事在場的騰龍道的師兄弟描述,特請丹青高人描繪下圖。

“咦,我怎么看這畫挺像你呀?”念水水情不自禁的喊了出來,卻已被突如其來的一雙手堵了起來。

支支吾吾的拍打著天君的手,示意他趕緊放開。但話已說出,就算天君如何遮掩,周圍幾個沒有散去的人還是隨意的比對了一下,一個不到二十的同門走了過來。

“密閣,你真是坑苦我了,早晚有一天我當親自拜訪!”天君惡狠狠的說道,故意外放了靈氣,施展在四周,顯露出散仙的修為,讓前來這個人心生顧忌。

這一番行為適得其反,又驗證了來人心中所想,和氣的說道:“可真是天君師弟?失敬失敬!在下陳晨。”

像天君這樣的天才,不僅深受門中長輩的重視,將來前途無量,這樣的人,當然不可以怠慢。

人心隔肚皮,以天君的聰明,也將來人的客套猜得八九不離十,心中暗暗想笑。

“陳晨師兄意欲何為?”天君和和氣氣回應道。

“呀,你真是王天君,你個騙子!”念水水又喊了出來,但這次刻意得低聲了許多。

“沒什么事,聽說你和璇璣師妹有交情,特來討教一番!”語氣中字字見血,句句帶刺,意思再明白不過。

“怎么?要動手了嗎?”聲音剛傳來時,還在十余丈外,到最后一個字,一個修長身影已經邁步到了兩人眼前。

陳晨一見來人,劍拔弩張的氣焰蕩然無存,低頭行禮:“風師兄。”

此人不但說話似是懶洋洋的,而且走路也是一副懶散悠閑的樣子,不修邊幅,一身本是白色的長袍已經有些地方沾了污穢,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洗過了,身后背了一把樣式古樸的長劍。

天君朝他的臉上看去,卻還算白凈英俊,雙眉入鬢,目似朗星,嘴角還掛著一絲迷人笑意,不過唇邊臉側的胡子卻已是老長,亂蓬蓬的也沒有修理。

不知道怎地,自從這個人來了之后,場中的殺伐之氣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代之一種閑散舒適的意味。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陳晨臉上陰晴不定,目光在來人身上打量了一下,低頭行禮:“風師兄。”

那人平淡答道:“陳晨,又再欺負新人,什么時候才能有所長進?”

“是,風師兄教訓的是。”扭頭轉向天君,“天君師弟,先行告辭,后會有期!”說道天君兩字時腔調高漲,似乎先讓所有人都聽見。

正說著忽聞一陣接著一陣的急促鐘聲。

陳晨驚道:“掌教出關,咱們快回去!”

所有天谷弟子不敢不聽鐘聲召集,這一陣陣的鐘聲表示緊急召集,凡是在門

派之中不曾外出的,聞到鐘聲都要趕去集合。(小弟生日今天,出去聚會,可能只有一更,回來如果早的話會繼續碼兩更。來點生日禮物吧,一年才一次!謝謝!)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6 09:27
第七十三章 掌教出關
天谷東峰古云殿。

殿內張燈結彩,熱鬧非凡,宮殿內外也是修葺一新,幾位長老更是眉開眼

笑,就連平日不茍言笑的左浩也是面帶喜色。

風靈,散仙九階,雖拜師大長老,但獨自修行,初出茅廬便一鳴驚人,在上屆新人王惜敗于金勛,屈居第二。平日沉默寡言卻又善抱打不平。深受新人的愛戴,聲望甚至高于金勛,據說半只腳已經邁入了地仙,隨時隨地都可能進階,也是不可輕視之人。

看著不遠處為自己打抱不平的風師兄,天君衡量了標準,把他列入了勁敵序列,將來也要好好結識一番,同時也明白了鐘聲召集的含義。

時光荏苒,匆匆十年!今日是天谷開派大慶之日,也是幽云掌教出關之日,

自然要如此大張旗鼓的來迎接。

萬年前,人魔大戰后,臥龍大陸大亂未定,博軒祖師廣邀志同道合之士,以大法力、大神通開辟天谷諸峰,創立天谷,造就今日四強鼎立的局面。

距今已整整一萬年,而且正好又趕上新人王大賽,據典籍記載,天谷歷代掌門和諸位長老都曾在峰會上嶄露頭角,因此各路修仙人士紛紛致函前來觀禮。

明知道來往之人誠意為少,各懷鬼胎為多,加之不久便是四門新人爭霸大會,關乎天谷顏面,不容有失,唯恐情報泄露,但盛情難卻,種種考慮,勉強答應,一時之間,臥龍大陸大大小小的的仙門齊聚,好不熱鬧。

十年前幽云掌教參加完入門典禮之后,突然宣布閉關,眾人百思不得其解,只是囑咐諸位長老齊心協力共同處理事務,但又指名道姓左浩長老暫行代理自己職權。

這一閉便整整十年,直到一月前口諭通知各位長老自己出關時日,各位長老自然欣喜若狂,當即召集弟子宣布了這一消息。

有人歡喜有人愁!

這十年,左浩勵精圖治,兢兢業業,忙于處理派中大小事務,自己的修為卻耽擱不少,對于他來說,有苦難言,自然希望掌教盡早出關,早日交出重擔。

其他幾位有些心思的長老也是歡欣鼓舞,掌教把重擔托付給左浩,讓幾個有資歷的老人心生不滿,況且左浩為人正直,事事秉公處理,完全不偏袒任何一方,自然得罪了不少人。要不是看在掌教和大長老的顏面,只怕早給鬧翻了天,況且掌教說是共同處理,又獨獨指名道姓左浩暫行掌教職權,前后矛盾,話中有話,只怕此事背后另有玄機。

這些都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

午時將至,掌教出關的時辰將到,八位長老列于臺階之上,面朝殿門,凝神肅立,其余弟子井然有序,紛紛尋找各自位置站定。

唯獨一人不懂規矩,一臉霧水,正四周張望,看到其他師兄弟迅速歸位,才恍然大悟,有些難為情的來到左浩身后。

別的長老后面數排隊列,唯獨自己和師傅這一系有些人丁單薄,嘴中不由的嘀咕了幾句。

左浩臉龐有些抽搐,自己只顧著天君的行為,卻沒有想到基本禮儀,只怕要被其他長老笑話。

果然!

“左浩,這就是你藏著掖著十年的寶貝徒弟,終于肯出來了?”

“看著有模有樣,不知是否中看不中用。”

“不成規矩,成何體統!”

十年小心翼翼,不曾烙下話柄,這下被人抓住了把柄,怎肯輕易放過,接二連三的數落了起來。

左浩自知理虧,雖然有些尷尬,但他們想說就說,也沒有出口反駁,反倒是天君看不下去,怒目相視,只想沖上去評理。

“夠了,不嫌丟人嗎?”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人影一閃,大殿石階上已經出現了幽云掌教的身影。

眾弟子紛紛下跪,八位長老也是深深一躬,說道:“恭迎掌教出關。”

“免禮。”幽云又看向眾弟子,說道:“都起來吧。”

聲音不大,但是在八位長老聽來,深入耳膜,直指內心,心中一震,看來掌教十年閉關修為百尺竿頭已更進一步,不由的感嘆不愧是天谷千年來最富盛名、名頭最響的人。

十年時間,修為大增,對于低階來說易如反掌,但對于這些高高在上修為的人,卻難于上青天。

二長老生輝上前出聲賀道:“掌教閉關十年,修為更進一步,可喜可賀,我天谷之幸!”

生輝此話目的,一是奉承拍馬,二是真心祝賀,其他長老也深有同感。

自上任掌教卸職之后,幽云掌教接任,年紀輕輕,委以重任,眾人眾說紛紜,質疑聲不絕于耳。

雖然邁入天仙境界,但根基不穩,距離其他三仙門掌教仍有一定差距。所謂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境界越高,細微的差距顯得尤為重要,臨陣對敵之時便有足夠資本,因此其中個別掌教甚至有些輕視幽云。好在今日修為大進,振奮人心,只怕已能和其他三仙門掌門平起平坐,對于百年來日漸衰弱的天谷來說,無疑注入了一針強心劑。

幽云面無表情,目光如電環顧四周,陸續掃過眾位弟子。

看著人數增加不少的弟子,心中有些安慰,露出笑意,直到目光落到那孤零零的一個人的身上,笑意更是十足。

“是天君嗎?”幽云看著左浩身后唯一的一個人,飄落其身邊,看著個頭已與自己齊平的帥小伙子,感慨著歲月的無情和小家伙的成長。

眾弟子一片嘩然,有些弟子已經交頭接耳,低聲議論了起來,掌教置之不理八位長老,卻獨獨搭腔這小子,再聯想到入門大典上那驚世駭俗的盤龍劍事件,個個心中猜忌不斷,而更多的是震驚和妒忌。

眾目睽睽下,天君一愣,不明就里,但仍畢恭畢敬的說道:“弟子天君,拜見掌教。”

幽云仔細打量了一番,關切的說道:“這次新人王大會你是否參加?”

“啟稟掌教,準備就緒,全力以赴。”天君坦誠相告,不知為何,自己在掌教面前,并無任何生疏,反而有些親切,可能是因為他是天谷中為數不多的能讓自己敬佩的人吧。

幽云掌教點了點頭,看向了眾弟子,說道:“十年不見,天谷弟子修為都有所精進,足見平日并未生懶惰之心,吾心甚微,而且人數陡增,形勢蒸蒸日上,令人欣喜,明日新人王大會,我將親自觀摩,希望各位不辱天谷名號。”

眾弟子一片歡騰,忙拱手彎腰,齊聲說道:“掌教英明!”

“掌教真的親自來?簡直不敢想象,我一定好好表現,在掌教面前露臉。”

“前所未有,前所未有啊,只怕這次新人王大會是天谷有史以來規格最高的一次。”

見到那些弟子摩拳擦掌,精神亢奮的樣子,幽云笑了笑,密語了幾位長老,示意開始祭祖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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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6 09:27
第七十四章 談話
雖然改變了以往古板、一成不變的過程,增添了新穎有趣,聲情并茂的東西,但在眾人看來仍然如同往常無異,還是那么繁瑣。

終于乏味而又無可奈何的祭祖大典落下了帷幕,眾人深深的舒了口氣,等掌教與長老散去之后,開始各抒意見,充斥起各類聲音。

“去年新人王第一是金勛師兄,不知道今年會是誰?”

“還能有誰,已然是金勛師兄無疑,聽說二長老在他身上下了血本。”

“有理,不過我比較看好風靈師兄,上次惜敗于金勛長老,聽說去七巧玲瓏塔下了真功夫。”

“七竅玲瓏塔?那種地方他都敢去,佩服啊。不過,話說,我比較看好璇璣師姐。”一口水流了下來。

“璇璣師姐?”眾人眼光迷離,想入非非。

“不過,話說,怎么沒有人看好天君呢?”一人插話說道,便被所有人鄙視。

“憑他,才多大實力?雖然得到掌教寵幸,但掌教是掌教,他是他,手底下見真章才算數。”

“對,對,對!”異口同聲的應和著。

“哼,真不識好歹。”一陣尖銳的女子聲音傳來,緊接著,凌厲的氣勢無中生有。

眾人定睛一看,一丈外,一花容月貌女子惡狠狠的盯著眾人,咬牙切齒,生吞剝落這些人不可。

“水水大魔王?快撤!”一驚恐聲傳來,眾人大驚失色,如驚弓之鳥,一眨眼功夫竟然人去樓空。

天君饒有興趣的站在一旁,心中暗想:想不到這念水水聲名遠播,竟然有如此威名,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念水水趾高氣揚的指著散去的人,蔑視的說道:“下次再嚼舌根,有你們好看,天君師弟以后我罩著。”

有些得意洋洋的看著天君,似在邀功。

天君無力的低下了頭。

玄英殿。

幽云高高坐在上座,下面左右兩邊各四張凳子排列有序,八位長老各司其位而坐。

幽云說道:“十年來,讓各位長老勞心費神,幽云慚愧萬分,在這里拜謝各位了。”

八位長老面面相覷,愧不敢當,急忙稽首回禮。

“我意日后少些應酬,多些修行,事情還是全權交與你們處理,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幽云淡淡的說道。

別人還沒開口,左浩已經站了起來爭辯道:“啟稟掌教,師弟自問無德無能,無力將天谷發揚光大,雖殫精竭慮,廢寢忘食,實在是心力交瘁,力不從心,還望掌教海涵。”

本來其他人還欲爭辯,既然左浩如此識相,那正好省了不少麻煩,也免了不少周折,因此都啞口無言,鴉雀無聲。

看著冷冷清清的場面,幽云眼光一閃,無奈的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強人所難,還按以前的規矩來。”

手腳變幻了一個姿勢,繼續說道:“明日新人王大會,與會者不在少數,安排的如何了?”

四長老夏言起身說道:“這次大會,本并無特殊,不想鋪張浪費,奈何各仙門道場執意前來觀禮,不能小家子氣,因此動用了九九八十一蟠龍柱。至于安全,我已請內門派出一百名內門弟子暗中保護,并且我與劉峰長老到時祭出雙影劍層層保護,雙重保險,防患于未然,必然做到萬無一失!”

幽云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夏言長老辦事、組織能力極強,每次都不辱使命,相信這次定然不會讓人大失所望。

“好,明日大會,你與劉峰長老守護大會會場,就算并無異常,也要全力以赴保護會場的周全,別讓人看了天谷的笑話。”

夏言與劉峰領命后入座,幽云眼光尖銳,面露正色,話鋒一轉,說道:“最近幾年,我雖閉關不問世事,但或多或少也聽人說起,魔族似行走頻繁,到底是何種情況。”

大長老破曉起身,他負責密閣的全權事宜,因此最有資格說明情況:“掌教。”

正欲稟明情況,眼見幽云打招呼示意自己坐下,也順水推舟的重新坐了下去。

能得此厚待的只有大長老一人,其余幾人自認無福消受。

繼續說道:“密報,魔族之中大亂四起,人心惶惶,與以前零零散散不同,這次逃出著不在少數,是何原因所致,還在進一步探查之中。此次觀禮之人,有一些可疑之人,我已派人暗中監視。因掌教閉關要緊,是以這些情況直接上報了太上長老內閣,不周之處,還望掌教擔待。”

幽云并沒有任何不滿之意,只是點了點頭,似同意破曉所言。

七長老英杰年輕氣盛,心直口快,不滿的插話說道:“掌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聲奪人,直接把這些暗中勾引魔族,探聽我虛實的家伙一網打盡,如若不行,把他們趕走也行,省得礙眼。”

“不得胡說!”幽云斥責說道:“我閉關之時,心神不寧,總覺得將來要出大事,如果所料不差,大概萬年不遇的人魔大戰可能要降臨到我們頭上,雖然只是推測,但如若發生,我們責無旁貸。這些人有的固然為虎作倀,有的卻是首鼠兩端,墻頭草兩邊倒,都不可小覷。如若強來,見風使舵,日后里應外合,推波助瀾,只怕我們要吃大虧。因此必須三思而后行。”

“掌教教訓的是,英杰有些魯莽了,但聽掌教責罰。”七長老站立,一副負荊請罪的樣子。

“英杰長老多慮了。”幽云委婉的打消了英杰長老的顧慮,又說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敲山震虎,打消那些人的兩面性,讓他們見識我天谷的威風,自然而然心有顧忌,以后事情就好辦多了。”

“掌教英明!”眾長老齊聲說道。

幽云站起身來,雙手一背,重重的說道:“好,那就如此決定。明日大會,讓眾弟子全力施展,不需點到為止,只要不出人命,其他傷勢我天谷自信能施救。另外,如果那些人不開眼,意欲在新人大會上胡攪蠻纏,大煞風景,不妨讓他們自取其辱好了,對于別有用心的人,我天谷要讓他們無功而返。”

“是!”又一齊聲。

“左浩長老留下,其他人可先行一步。”幽云坐了下去,擺了擺手。

最后的一句話,讓幾個人心中不爽,雖然有些不樂意,但掌教口諭,不得不聽,心中又開始揣摩。

“左浩,天君十年可好?”

“啟稟掌教,在蒼老親自指教下,十年來修為大進,相信這次大會不會讓人失望。”

“蒼老?”想到這個人,幽云笑了笑:“好,讓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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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拉開帷幕
清晨,曉色未散,朝霧仍濃。

天谷諸峰在朝霧中迷離,如人間仙境,更顯嬌媚。

一聲鐘鳴,連綿不斷的在山回谷應。

在天谷,這一聲鐘鳴,意味著新的一天的開始。

十年一度的天谷新人大會正式拉開了帷幕。

天君把衣服略加整理,再就窗前一看,只見斜月在林,飛瀑奔雷,流泉濺玉,遠處山坡上金碧樓臺,或隱或現,或僅露一角,山下碧潭如鏡,山道上依稀可見成群結隊的人群,半空中遠道而來的弟子御劍飛行至禁區,一時之間,五顏六色,宛若漫天彩虹,絢爛多姿。

昨日左浩把他安頓到這個地方,靜心調理,美景陪襯下,心曠神怡,打坐入定收效顯著,今日起來頓時精神百倍。

“是時候了,該出發了。”天君自言自語道。

好歹算是輕車熟路,不消片刻便來了天谷前門廣場。

在悠長的鐘鳴余音繚繞中,散布各地的天谷弟子,也漸漸聚集起來,人潮涌動,三五成群,匯聚成堆,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打著招呼。

在萬眾翹首期待中,緊迫和興奮的心緒擠壓下,天谷的氣氛漸漸濃烈起來。

眼前三重牌坊高約十丈,全部用白色巨石堆砌而成,宛如白玉,規模宏大,形象壯麗,格局嚴謹,再配合上周圍偏偏白云仙霧,神秘中卻又不失莊嚴。中間又添加了若干金邊紋飾,層層疊加數不勝數,均潔白如玉,一塵不染,一眼看去,莊嚴壯麗兼而有之。

再配上后面群峰疊翠,便如屏障,四面諸峰拱揖,這一來更顯得會場闊大高遠,美景無邊。

“天君,這里!”一優美聲音傳來,打斷了正欣賞著會場的天君,轉身后看。

看到眼前讓人頭大的念水水,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怎么自己躲得這么深,還能讓她找到,心中陰云頓生。

但旁邊那個明亮的眼神卻又讓自己過目不忘,那么的迷人,那么的脫俗,那么的詩情畫意,陰云頓散,走上前去,一副笑意油然而生。

“你來了。”很稀松平常的一句問候。

“恩。”回應的也是平淡無奇。

但一暴跳如雷的聲音打斷了寧靜的語調:“璇璣姐姐,你認識他?”直覺表明這兩人有問題,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總之有些莫名其妙。

念水水不敢相信的看著兩人,左右打量著,眼珠子不停的亂轉,托起了腮幫子。

“水水,這就是你今日話不離口的天君?果然一表人才。”旁邊陪同的一位師姐笑嘻嘻的說道。

“對呀,對呀,張的比金勛師兄帥多了。”另一女子說道。

這成群結隊的女人走在一起,到哪里都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別說正眼相看,就是回頭率也是高的離譜,這不,幾句話功夫,旁邊已經擁堵不堪。

“你知道我最討厭什么嗎?背后說人壞話的人,看在你是一個女的,璇璣的師妹,現在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若是能接下我一掌,這件事就此揭過。”一來意不善的聲音傳來,人群中鴉雀無聲,自然的分開了一個過道。

剛才那發話的女子臉色大變,六神無主,下意識躲到了璇璣身后,驚慌失措的吼道:“金勛師兄。”

來人年紀看著不小,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璇璣出口替自家師妹辯解:“金勛師兄,不必與她們一般見識,小妹給你賠不是了。”

見璇璣出面,金勛微微一震,但嘴上仍不饒人:“璇璣師妹,我可是看在你的顏面上才輕饒于她,換做別人,只怕當面死于掌下。”

一手掌擋住了還欲開口的璇璣,淡淡說道:“不懂得憐香惜玉,真是給臉不要臉,由我來接你一掌好了。”

雖無半子臟話,但處處嘲諷,金勛臉色大變,目光閃現,直直的盯著發話的來人。

天君悠閑自得,面不改色的看著金勛,一副松散的樣子,周圍之人不敢相信這話會出于他口中,一陣唏噓。

自從上次兩位爺爺開導之后,璇璣心境已經豁然開朗,尤其聽到天君為她出頭,璇璣心中漣漪起伏,滿心歡喜,猶如一幸福小女人,臉莫名通紅,看著天君。

小肚雞腸的人,只有以暴制暴,說理是行不通的,雖然曾聽說他是地仙之下第一人,但自信并不落下風。

“準備好了嗎?”一股惡意透體而出,直指天君。

天君不耐煩的眨眼說道:“隨時恭候!”

這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看著兩人,一個地仙之下第一人,一個是一身神秘的后起之秀,風頭正盛。雖然只有一招,但從中可以看出兩人的差距,所有的人都看看眼界。

“夠了,掌教駕臨,迅速歸位!”一怒意傳來,所有人大失所望,一場好戲就這樣被那些內門師兄所攪黃。

就在這時,仙鶴清鳴,伴隨著九道金光灑落,遠看去竟然比太陽還要奪人眼球,白云彌漫,一座精雕細刻的空中云臺憑空浮現而出,聲勢浩大,引人注目,這是為各位來訪同道觀禮而設。

幽云掌教、八位長老騰云駕霧先至,個個仙袍云履,容光煥發。

“哼,算你運氣好,希望新人大會,你有機會碰到我。”金勛摔下一句話,憤憤走開。

璇璣戀戀不舍的和天君打了招呼,也一并歸位。

今日掌教一改往日嚴肅之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春風得意,笑容滿面,看著底下精神飽滿的弟子時表情也是一臉的欣慰,見到會場的布置更是喜不勝收,滿意的點了點頭。

天谷長老也不落下風,個個滿面紅光,底氣十足,只有左浩格格不入,仍是一臉冷酷。

九人緩緩落到主臺上面,全場弟子對著幽云躬身一禮,齊聲說道:“恭迎掌教。”

聲音浩浩蕩蕩,直沖天際,這是發自內心的吶喊。

幽云輕聲說道:“眾弟子不必多禮。”

聲音雖然低沉柔和,就仿佛是有人在你耳邊低聲淺語,而且不可思議的壓倒了眾位弟子的拜見聲。

左邊小閣上一鐘聲鏗然而至,其聲清越異常,加之山谷鳴應,一片回聲,眾人耳邊錚錚作響。

左浩上前一步,大聲說道:“金鐘敲響,新人大會正式開始!”

隨著幾道沖天光華消逝在天際,夏言和劉峰身著七彩華衣,身披七星法袍,手持法劍,開始施法布陣。

很快,嘴中的咒語漸起,身體悠悠的漂浮了起來,大團云彩浮在腳下。

片刻,彩光如斗牛飛射,一顆顆閃點從四面八方沖了出來,氣勢龐大,漸漸逼近,一根根七彩纏繞的大圓柱從天而降,重重的壓在了廣場之上,圍成了一個圓圈,足足有九九八十一根之多。

矗立在云霄中的蟠龍柱,猶如擎天之柱,柱柱之間流光溢彩,交織起一個深奧的陣法循環。

伴隨著一股股云煙彌漫,連成了一片,整個廣場如籠罩在了霧海之中,只剩下高高在上的蟠龍柱徑直挺立,如孤島一般突兀。

這蟠龍柱乃天谷鎮谷仙陣的陣基,平日從不示人,今日破例而出,不禁讓所有小看天谷的人都大吃一驚。

嘯聲起,,接著一陣陣清越歡快的仙樂響起,一道道霞光又接踵而至,數十道人影緩緩從遠處飄來。

“天域幻空長老駕臨!”

“梵谷星云長老駕臨!”

“武宗滅火長老駕臨!”

司儀高亢的嗓音回蕩在云霄之間,激情四射,這三方來賓紛紛就位于設定的位置,精心設置,不偏不倚,三方大為滿意。

其余受邀的來賓接二連三趕來,很快便嘉賓滿席。

“既然他們來了,就讓他們進來好了,遠到都是客,拒之千里,于情于理不合。”幽云莫名的對著司儀說了句話。

在場所有的人不由的看向入口。

(明天各市的領導要來我們這里指導工作,哎,開了半天會,打掃了半天衛生,還要碼字,辛苦啊。再苦再累為了你們,吃完飯,繼續碼字。)

(抱歉,正碼字,臨時接到電話又要開會,傷不起啊!哎,抱歉欠一更,小弟一直銘記于心,補!)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6 09:27
第七十六章 爭端(一)
幽云話音剛落,浮臺上頓時掀起了一陣騷動。

幾位長老邊聽邊頷首,不約而同交換了一個眼色,臺上也有不少人凝神注目,神色有異,多數后背一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也難怪他們如此。其實他們大致已經猜來了幽云掌教話的含義,也明白有些事情不能越界,不管怎么說都是人家天谷的家務事,作壁上觀,靜觀其變才是最合適的姿態。

司儀神色有些微窘迫,猶豫片刻,終道:“天谷附屬青風門諸位駕臨!”

清風門本是天谷附屬最大門派,幾千年來忠心耿耿,一向與天谷同生死共進退,不曾有過異心,可以說,天谷的榮耀有一半是清風門打下來,相信這話說出去,沒有人不信,就連天谷的人都不好意思說不是。

長期背后默默支持,任勞任怨,無怨無悔,直到百年前這和諧的一幕出現了波折。

百年前清風門掌門清超大限將至,仍無法自悟天仙境界,心灰意冷下,尋求天谷幫助,想讓一位太上長老配合清風門的太上長老,雙劍合璧,強行幫助他突破天仙境界,雖然代價有些大,但兩派長期有著親密無間的關系,就似唇亡齒寒,加上自己也備了厚禮答謝,心中自信十拿九穩個,但不料那位太上長老竟然閉門不見,甚至斥言喝出。

顏面掃地,懷恨于心,耿耿于懷,清風門也感覺猶如奇恥大辱,怒罵天谷欺人太甚,不停天谷其他人苦心勸說,憤憤回山。

不知是天不絕人還是機緣巧合,短短一個月時間,清超非但沒有駕鶴西去,反而突破禁忌,邁入天仙境界,頓時意氣風發,騰出手來把矛頭指向昔日的盟友,經太上長老內閣授權,不斷挑起兩派事端,意圖不軌,還想凌駕于天谷之上,取而代之天谷四大仙門地位。

天谷因為清超的事情本來就有些過意不去,想強行沖突天仙境界,天谷只有那位太上長老有此能耐,但奈何那日那位太上長老因為某些事情而勃然大怒,不巧清超擇日不如撞日的趕巧碰上,雖然事后天谷出面道歉,那位太上長老也覺得茲事體大,有緩解的意思,誰知清風門根本不停辯解,全門上下似此猶如莫大屈辱,誓死要與天谷做個了斷。

如此,百年來摩擦不斷,天谷自知理虧,一時之間也無計可施,只能告誡門下弟子多多避讓,這樣一來,更是助長了清風門的囂張氣焰。

雖然個別激進人士曾提議干脆傾力剿滅清風門,終因重重顧忌和考慮作罷,畢竟不是一件簡簡單單就能解決的事情。

幽云掌教也曾負荊請罪,登門拜訪,但仍然吃了閉門羹,至此兩派關系名存實亡。

其他三仙門自然樂得看笑話,其中有些更是推潑助瀾,添油加醋,天谷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內憂外患,聲譽大大受挫。

這十年一次的新人大會,百年前的規矩清風門弟子也可以參與,但自從梁子結下來以后,就互無來往。

這次卻不知為何無事不登三寶殿。

因此司儀不違背幽云掌教意思的前提下,也想狠狠的出口惡氣,畢竟以前就是天谷的附屬門派,他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況且這么多貴賓在場,也不敢隨意生事,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轉眼間,一龐大隊伍氣勢洶洶的飛了出來,領頭之人是一老者,眉毛濃黑而整齊,一雙眼睛閃閃有神采,鬢角的頭發略微禿進去一些,兩鬢飛霜,瘦削而蠟黃的臉上皺紋密布,青筋暴露的雙手長滿了硬生生的繭皮。

“幽云掌教,許久未見,清玄奉掌門之命率門下弟子參加新人王大賽,不知是否方便?”清玄拱手說道。

“放肆,大庭廣眾之下,見掌教不行下拜之禮,成何體統!”二長老生輝本就是強烈的主戰派,看到清風門前來挑釁,更是大為憤怒,無名心火油然而生,狠狠的說道。

清玄不吭不卑,對著幽云說道:“是何原因,天谷還好意思當著全天下人的面講清楚嗎你們不要臉,我們還要臉,丟人呀!”

句句看似占理,直氣的天谷眾位長老火冒三丈,但幽云一個手勢又讓他們無從發作。

清玄自然也看到了那個制止的手勢,又陰陽怪氣的說道:“恩,好歹天谷還有識相的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我們這次來,并無惡意,既然我們身處一系,那么我們的子弟也有資格參加此次大賽,以前也有這種慣例,中間雖然斷過幾屆,卻也無妨,今日清玄率子弟前來,正欲為此。相信幽云掌教不會拒人于千里之外,寒了清風門上下弟子的心吧?”

幽云側首微微一笑,點頭表示贊同清玄所說,在他示意眾人退下后,道:“我天谷位列四大仙門,任重道遠,唯有與清風門同氣連枝,攜手共進,才能共鑄輝煌,最近雖有摩擦,但不影響你我兩派長期以往亙古不變的關系,不是嗎?”

生輝又站起身來說道:“掌門,我天谷最近幾年缺乏約束力,尤其這天下太平甚久,不少宗門早就對我派陰奉陽違,此番新人大賽,正是我派再振天威良機,生輝個人提議,竟然清風門還承認兩派的關系,不妨準許他們參賽。”

“哦?”幽云有些意外,但還是微點了點頭,一旁的左浩卻微微皺起了眉頭,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擔心的看著下面的眾多弟子。

生輝話音未完,下面早已是鬧哄哄一片,交頭接耳者甚多,當中不少人大有振奮之色,何曾聽不出生輝長老話中含義,長期的壓制讓他們無處發泄,竟然清風門自投羅網,自尋死路,那就好好正大光明得教訓他們一番,何樂而不為呢?

“肅靜!”幽云輕喝一聲,見下面安靜下來,回頭看著八位長老說道:“你們以為如何?”

“茲事體大,曉靜以為時機尚不夠成熟,當慎重行事。”右首六長老曉靜平日不善言辭,今日卻破例首先開口,看來事情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然后轉頭向清玄笑了一笑,明眼人都能看出是皮笑肉不笑,兩人不經意間彼此眼神掠過銳芒,正是針鋒相對。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6 09:28
第七十七章 爭端(二)
“英杰以為,曉靜師姐所言甚是,畢竟稍微急了一些,此事需要從長計議為好。”英杰長老也慢騰騰站了出來說道。

一位長老支持,兩位長老反對,清玄有些看不下去,語氣挑逗的說道:“我清風門名義上還是天谷的附屬門派,這點毋庸置疑,盡管多多少少出現了一些問題,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如果諸位要是有所成見,只怕會讓在座的其他仙門所恥笑。撇開其他事情不談,我清風門此次前來,實屬以武會友,如果有其他想法,天打雷劈!”

話說的信誓旦旦,頃刻之間便博得了其他仙門的支持,畢竟于情于理清玄說的也沒錯,況且天谷越亂,對他們而言,即將舉行的四仙門爭霸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既如此,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不能做,那如此這般只需動動嘴皮,一箭雙雕輕松又愉快的事,又何樂而不為呢?

幽云自然明白個中厲害,對清玄的話愛理不理,對著八位長老說道:“我天谷先賢無不載德厚道,萬不可因私利離間了我道門之誼,因小失大。你們三人所言皆有其理,然而目光卻局限在了眼前,你們可知為何?”

不等眾人有所反應,幽云目光看向左浩:“左浩,你可有看法?”

左浩從容不迫地站起,開口說道:“既然清玄長老已經就事論事,那我天谷也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近百年糾紛,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對天谷的聲譽造成前所未有的影響,只怕清風門要承擔一部分責任。今日既然師出有名,那不妨此時此地把事情說清楚為好,免得日后相互賴賬,公有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不歡而散不是?”

他后半句一出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上下嘩然一片,幽云撫須含笑,露出了滿意之色。

剛才所言確實攻守兼備,委婉得體,讓人防不勝防。左浩這一手,著實漂亮,立足于天谷的聲譽,順水推舟逼迫清風門在眾多貴客觀禮的新人大會上,拿出讓人信服態度,不信以后清風門還借題發揮,惹是生非,轉眼之間,便轉守為攻,占得先機,天谷上下自然稱心如意。

然而清玄卻對左浩咄咄逼人的話語視若無睹,冷笑一聲,說道:“清玄以為,要不要那子虛烏有的誓言倒是其次,如果想恢復以前關系,再取得附屬門派鼎力支持卻非易事,盟約應當水到渠成,不可急功近利。”

這時,早已按捺不住的劉峰冷哼一聲,振聲駁斥道:“清玄長老一說,劉峰不敢茍同!我天谷如今正是如日中天,千年鼎盛之時,你清風門萬年如此,也不見爾等先輩有過異心,如今跳梁小丑一般在此耀武揚威,是何道理?我看清風門唯有竭力進取,才不負我天谷圣明!”

面對劉峰言語之中處處高人一頭,完全不把清風門看在眼里的架勢,清玄身后幾個沒有發話的長老躍躍欲試,卻被清玄阻擋了下來,看了眼前幾人一眼,負手輕描淡寫道:“好,說得好啊!劉峰長老一句話,就把我清風門無數先輩的功績抹殺得一干二凈,清玄無話可說。”

身后另一位長老實在看不下去,忍無可忍,蒼白的臉色驀然紅潤一片,戳指劉峰道:“劉峰長老所言不虛,但幾千來,各門實力只怕暗中已然有了巨大變化,天谷敢問沒有清風門的鼎力支持,還能有群雄逐鹿的資本嗎?自不能拘泥于過往,躺在先祖的功績上睡大覺。”說罷,回首霍霍有聲地甩了甩兩袖,一臉不悅。

爭端又起,場中局面頓時熾烈了起來,有些失控,雙方互相各抒意見,指責著對方的不是,一時間眾說紛紜,吵鬧不休。

幽云一言不發,靜默地看著眼前的情形。

“靜一靜,靜一靜!”久不置一言的左浩朗聲喝住了局面,環顧一周,這才道:“諸位稍安毋躁,還請掌教示下。”

所有的人目光再度聚集在幽云身上。

幽云一覽眾人,一字一頓道:“盟約一事不能可有可無,竟然今日倉促就先暫且不提。希望天谷與清風門放下成見,齊心協力,為我天谷發掘出新一代棟梁之才。”

眾人齊聲應是。

“可還有他議?”幽云又道。

兩邊之人都一言不發,表示完全服從。

左浩上前對著清玄一干人說道:“清風門上前覲見天谷掌教!”

清玄等人互相使了個眼色,齊聲拜道:“天谷清風門子弟拜見幽云掌教。”

“免禮,賜坐!”幽云擺手示意。

“皆大歡喜,可喜可賀。”其他三仙門之人拱手賀喜。

“竟然掌教出口,事情圓滿,那新人大會繼續進行,不可耽誤良辰吉日。不過在此之前,丑話說在前面,還有些許事情,要與清風門下弟子說明。”大長老破曉輕易不開口,一開口必然有重要之事。

“大長老請說。”這破曉在天谷與清風門下聲望極高,是以清玄也不敢怠慢,

“敢問本次參加人員花名冊可曾帶來?”破曉問道。

“自然帶來,還請大長老過目。”清玄從袖中取出一本冊子,雙手鄭重的遞到破曉手中。

破曉也不查看,直接遞給了身邊一直跟隨之人,那人取過花名冊,閃身飛過,轉眼不見。

密閣只安規矩辦事,清玄自然理解,說實話,他心里最敬佩的就是密閣的高效,只一會功夫,那人又重返回來,對著破曉密語悄悄說了一句話,便自行告退。

破曉確認無誤,對著幽云點了點頭,又示意左浩繼續進行。

沒有了干擾,后續進行的異常順利,在一片歡呼聲中,左浩宣布第一場比賽一刻鐘后開始,囑咐大家調整心態,準備開始。

趁著間隙,幽云和八位長老到了內堂議事。

看著幾人遠去的身影,清玄對著旁邊人隱蔽的笑了笑,打了個手勢。

“清風門此次前來,必然有所圖,但所謂何事,容密閣調查。還有清風門這次竟然出動了三百余名弟子,隱隱有壓倒我派之勢,不可不防。”破曉憂慮的說道。

“看來真的想一較高低,那好,如他們所愿,把本門弟子與清風門弟子分開,互相較技,讓他們輸的心服口服。”幽云的言下之意便是照常進行,不能牽一發而動全身,最好的辦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是!”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6 09:30
第七十八章 測試(求首訂)

場地四周,六百余名參加比賽弟子只經全部就位,其他一些修為或高或低的人也是擠滿了現場。

對于平日甚少得到指點的新人來說,每次的小比可以說是一個十分難得的機會,通過觀看比賽,將自己平日的不解與之進行印證,大多數會得到滿意的答案,就算一時間無法解決的,以后也會有很大的幫助。

九九十一根蟠龍柱再起變化,成了一座方形大擂臺,長寬皆約十丈,容納這六百人綽綽有余。

因為人數眾多,不能面面俱到,秉著優勝略汰的原則,第一場就是一大雜燴,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便能一辯真偽,確實是一個行之有效的好辦法。

以一個時辰為限制,未出局的便可直接進入下一場,人數過多則再斗上半個時辰,直到只剩下三百名弟子,也就是說第一場便要淘汰一半的人。

以往幾屆曾出現過抱團,天天中文不能分出勝負的情況,因此吸取教訓,在蟠龍柱間特別設置了某些禁忌,禁止抱團,防止出現本來修為極低之人竟然能夠憑借人際關系而名列前茅的尷尬事情發生。

規則的改變,場面煥然一新,修為高的不會先去尋找修為上下的人,兩敗俱傷,漁翁得利,因此都要搶得先機,直接把修為過低之人剔除出局,一面礙手礙腳,留下的自然是有些本事的人。

雖然有一些僥幸通過別人的幫助勉強通過,但緊接著第二場就要原形畢力。

好在人性化的一面就是當找上各自的對手后,只能單對單較量,不能通過群毆來盯著一個人打,而且不能置人于死地,違規后果很是嚴重。

因此要么死纏爛打,慢慢磨去對手靈力等待時辰到來,要么致命一擊,使得對手毫無反應出局,基本就是這兩個選擇。

如此起定不可不謂是一項聰明之極的規定,可以說完善之極,里面計算著人們的勾心斗角,拉幫結派,甚至使用計謀保全自己能力等等。

凝實的七彩霞光形成一道銀河足有丈余寬,絢麗異常,里面靈力盎然,想赤足走過去,決計不行,所有選手都要從這里飛入場內,這是開始比賽前臨時加上的一個小小測試特意為清風門所設立,意思再明白不過,就是想看看清風門門下弟子成色如何,是否濫竽充數為多。

天君與璇璣遠遠相顧看去,心有靈犀的微微一笑。

這時正好聽到左浩長老宣布初試開始,會場中的弟子紛紛散了開去,不少人都躍躍欲試。

一時之間,五彩六色猶如彩虹一般在蟠龍柱陣上飛來飛去天君看了許久,也不再等待,徑直召喚出盤龍殘劍,飛入了會場之中。

先到會場之人,除了天谷中人知道這個其他已站定得清風門弟子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那殘劍載著天君緩緩飛落。

“左浩,你那寶貝徒弟上去了,真是獨此一家,別無分號著實引人注目,讓我們拭目以待呀。”生輝長老開口笑道。

旁邊的人都隨聲附和,哈哈一笑,清玄問清來源,也是跟著起哄,就連不茍言笑的幽云掌教,也是跟著呵呵一笑倒弄得左浩啞口無言,一屁股坐了下來。

天君不管別人眼球,看著腳下流淌著云煙的四方翠綠擂臺,憑空眺望一道道銀河緩緩流淌,橫貫擂臺交接起落,如夢似幻。

回顧廣場,卻見大批人垂頭喪氣地低著頭,不時有人從銀河邊緣跌落下去,驚呼連綿,罕有人再成功登頂。看著高高在上的一伙人,真是萬眾矚目,無數弟子羨慕不已地望著他們。

六百名弟子,現在上去的只有區區可憐三百人不到,沒想到水分這么大,兩邊的首腦都有些臉色難看。

本來專門為算計清風門設置的障礙,結果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得不償失,真是丟人至極。

清玄等人倒是不露聲色,無關緊要,心安理得,因為目測看來,清風門下散仙境界弟子要比天谷多上一些,心中不知道有多歡喜,大感滿意。

“小隼弟,小師弟,我們在這兒。”念水水的聲音遙遙傳來。

天君遙望過去,念水水正在對面沖他招手,一旁還有璇璣,金勛也在附近,還有不少人卻是生面孔,目光一轉,還發現一人,竟是破逆軍,想不到那廝混跡天谷這么多年,還要來參加新人大賽,對他當真無話可說。

看著拱手敬禮的破逆軍,一個邪念突然冒了出來。說起來,他入天谷與這個家伙有直接關系,當初破逆軍的所作所為讓他不恥,說是沒有恨意,那是自欺欺人。

這時,念水水已經無心招呼天君,她必須平心靜氣守靜,否則難以維持下去。

天君卻是行有余力,招呼著熟識的眾人,當中為首的金勛更是驚詫他的從容,須知這是純以心識修養的比拼,心力的消耗比法力消耗更難堅守,很多人已經面有汗珠,身形不穩。

可是在某個角落,一個女子陰冷地看著天君,心里恨不得撕了他。

她就是婉莎,從念水水嘴里聽到天君長,天君短之后,一直心緒不寧,這次他來參加新人大會,真像念水水所說的那樣,猶如變了一個人。

婉莎吃驚之余,對天君更是充滿了殺意。可是如今天君的實力已經超過她,想要除掉天君,難上加難,必須謀而后動。

天君無比敏銳,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轉頭一看,便發現了婉莎。

出乎意料的給了婉莎一個笑容,卻把婉莎嚇得寒氣大冒,匆匆離去。

“竟然被他發現了,以后麻煩了,必須得盡快想辦、法對付他,他必須死。”婉莎一邊走一邊想到。

天君沒有去理會婉莎,緩步走到了漩璣身邊,瑣璣對他說道:“這個比試只要盡力躲閃便可,對于你來說,小菜一碟,我看無人能傷的了你。”

“漩璣師妹,自信過頭是要吃苦果的。”金勛沒好氣的說道,自己暗戀漩璣許久,明知落花有意而流水無情,奈何不能自拔,生輝看不下去,答應這次再取得新人魁首,便出面提親,因此此次自己勢在必得。

天君視若無睹,走近金勛,兩人眼神交織在一起,都充滿了戰意。

一個灰袍弟子一聲慘叫,卻見那人被拋出了擂臺,連續幾個翻滾后,一個大鵬展翅平飛落了下去,雖安然無恙,但驚魂未定,兩人神情大變,環顧四周,竟然發現第一場已經開始。

誰都明白高手過早對決,傷人傷己,金勛重重說道:“多多保重,你能闖入淘汰賽再一較高下,別讓我看不起你。”說完便飛身出去,抓起一清風門之下,蠻不講理的直接扔下了擂臺。

說是公平競爭,但所有的人都明白,同門之間不會自相殘殺,因此兩兩對決,基本都是一天谷和一清風門。

天君修為不為人知,成為了清風門弟子優先攻擊的目標,這種程對于天君來說確實十分輕松,雖然同處散仙境界,但猶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七星踏月施展開來,瀟灑飄逸,戲弄著前來追趕他的人,猶如貓戲老鼠,片刻便覺得無趣,直接“結果”了對手。

“左浩,你這弟子果然非同凡響啊,這步法相當了得。”破曉走到左浩身邊說道。

“天君入道尚淺,修為不足,本次新人大會弟子是沒有指望他的,倒是風靈,今屆我倒看好他。”左浩畢恭畢敬的對著曾經的師傅說道。

“未必,金勛、漩璣,還有清風門的清天都大有長進,鹿死誰手難說。”破曉搖頭道,“況且你這弟子只怕修為不淺,最大的黑馬也不一定。”

著著天君依舊氣息均勻,意態從容,左浩滿意的笑了笑。

其他人知道了深淺,也不再糾纏于他,天君收手,轉身看著那盯著自己許久的目光,璇璣身處一地,竟然無人打攪,不由的感慨紅顏人人愛。

兩人靜靜的看著,此時無聲勝有聲,漩璣抿嘴笑了出來,取出一手帕輕輕的擦拭著天君的臉龐,置若罔聞,那么的溫柔,那么的愜意。

天君微微一怔,卻沒有阻攔,靜靜的閉上了眼,盡情的享受著這安寧的時刻。

心意已然明了,自己并非無情之人,何曾沒有對眼前這女子動心過?

心有所屬,但又怎能拒絕這在大庭廣眾之下放下那千金之軀而表露心扉的女子呢?

一切順其自然好了!

看著眼前的漩璣,出塵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視。一襲紫衣臨風而飄,一頭長發傾瀉而下,紫衫如花,長劍勝雪,說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

那雙晶亮的眸子,明凈清澈,燦若繁星,眼睛彎的像月牙兒一樣,仿佛那靈韻也溢了出來,處處傳遞著一份柔情,一縷心香。一顰一笑之間,高貴的神色自然流露,讓人不得不驚嘆于她清雅靈秀的光芒。

彼此的眼神在空中交匯,如入無人之境,傾訴者彼此的心扉,這一刻已無需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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