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龍預 作者:賊燒包 (已完成)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6 09:09
第十九章 子午陣
只眨眼功夫,飛宗爺爺回頭道:“你們的人已經收到了。”

福伯不禁嘩然,云夕對修煉不懂,看不出來其中的奧妙很正常,但福伯卻是此中行家。

這一手相當之漂亮,彈指落,重則香囊破裂,輕則半路跌落,光憑這一手感和內力,福伯自覺修煉到頭也決計不會。

而這位前輩這么遠的距離,仍能感知到那邊的情形,此更加了得。

飛爺爺不以為然,默默的看著小丫頭,掐指算了一下:“小姑娘,既然你認得此陣,你在前面帶路如何?”

福伯聽完,本欲大喊不妥,又覺得高人自有妙手,也就不再替大小姐擔心。

云夕不自覺的回頭看了看天君,“我要先想一想。”蹲在了地上比劃了起來。

地上一幅繁瑣復雜陣勢圖應運而生,不懂之人看不出個究竟,只有兩位爺爺默默注視著,點了點頭。

一炷香時間,云夕起身,默念九宮算術,緩緩而行。

天君自小就在這個陣法里玩,比誰都了解,生怕云夕出了什么意外,緊隨其后。

福伯本是最緊張之人,現在看著卻無比的清閑,走在了最后。

明知對方沒有惡意,小姐也不是毫無把握之人,除過修煉一道小姐不能為之,其余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那是樣樣精通,由此看來自己不用操那份閑心,先看好自己再說,畢竟自己傷勢也有點重,雖服下梵谷文生散,多少行動還有點影響。

云夕走兩步停下來算算,雖說子午陣乃遠古絕陣,但不消半刻,云夕就走了進來。

“好美。”谷中之景全部映入眼簾,風景之優美如登春臺。

“好厲害,不錯,小丫頭,你是如何破解這小子午陣的。這可是我和飛老頭無意間獲得的孤本,而且還是殘陣,整整摸索了二百年才完善了這個大陣,自覺這世間還無人能破,這可是除了天君之外我們最引以自豪的一件事了。想不到今日被你給破了去了。天君說的沒錯,我們吹牛大了,丟臉丟盡了。”云生也不禁自嘲了起來。

飛宗的臉雖然沒什么異常,但明顯起色也不甚好。

你想想,自己本引以為豪的事情,在別人手上只彈指一揮間的功夫,就不攻自破,換做誰都有些難受。

云夕察言觀色了一番,知道兩位前輩心情不好,只能把話圓轉一下:“其實是晚輩僥幸。”

“你可騙不了我們,給我們講講。”云生可不放過這個小丫頭。

飛宗也饒有興趣的側耳傾聽。

兩位老人這絕世的修養,處變不驚的氣度,面對世事沉浮勝似閑庭信步的坦蕩豁達胸懷也讓云夕折服。

世間有太多的自欺欺人,爾虞我詐,一樣的人生,異樣的心態,看待事情的角度截然不同,要跳出自己看問題,以樂觀、豁達、體諒的心態來觀照自己,不可求自己,這就取決于一個人的心境,牽涉到人對事物的感受,從而從容坦然的面對生活。

云夕單膝跪地,輕聲說道:“多謝兩位前輩教誨。”

云夕突如其來的狀況讓天君和福伯有些摸不著頭腦,不明白這茬究竟是何緣由。

“好聰明的丫頭,好睿智的丫頭,好伶俐的丫頭!”云爺爺不由的感概萬千。

飛爺爺也是微微一怔,由心而來的喜悅隨之而出。

“當痛苦向你襲來的時候,不妨跳出來,勇敢地面對這多舛的人生,在憂傷的瘠土上,在布滿荊棘的靈魂上作出勇敢的抉擇,來尋找人生的成熟。”飛宗有些打啞謎的說著這些話,這些話自然只是對云夕所說,但更像是對在場的所有人而說,甚至更多。

“丫頭,起來吧,不用阿諛奉承我們兩個,你的事情我們自會擔待。”

云夕拜謝之后方才起身。

天君莫名看了半天,丈二和尚摸不清頭緒,插口說道:“你們到底在說什么事啊?”

云生打斷了天君的問話,笑呵呵的對著云夕說道:“還是先說說這小子午陣吧,丫頭。”

云夕咬著嘴唇,輕語脫出:“我從小不能修煉,所以閑來無聊的時候喜歡看各種書籍,爹爹為了讓我高興,搜羅了不少年代久遠,或者孤本、殘本,我也喜歡專研這些九宮八卦、武學典籍。一字長蛇陣、二龍汲水陣,天地人三才陣,四門兜底陣,五虎攢羊陣,六子連芳陣,七星斬將陣,八門金鎖陣,九曜星宮陣,十面埋伏陣,我都曾經研習過,頗有點心得。這個子午陣依稀記得在哪本書上曾經提到過,有些印象,今日飾演看之,經過兩位前輩修改,只需反末倒置之法,加上九九歸元算術就能解出。”

云夕怯怯地說完,有點委屈的看著兩位老人。

天君聽的是如癡如醉,差點跳了起來:“真厲害,我爺爺屋子里的書我也看過不少,不過可惜很多不太懂,有空你教教我吧?”

“好啊。”說完云夕又覺得有點不妥,似乎有點唐突。

“哼!”云爺爺不高興了起來,“看不懂為什么不來問我,你云爺爺我只是個擺設嗎?”

飛宗擺了擺手,示意云生不要再無理取鬧,調侃兩個孩子。

“你們兩個小家伙不要站的太久了,進去讓我看看傷勢。”飛宗自然知道現在當務之急,又順便替天君解了圍。

天君前面引路,眾人進入了草堂之中。

云夕中間一望,此草堂雖簡陋、樸素,但卻干凈、鄭重。正

中掛有一副對聯:左起:千秋萬歲名;右起:寂寞身后事。

云夕此刻深深的感受到草堂甬道曲折,盡可徜徉;又如細雨迷蒙,黃葉鋪地!意境之深遠,深深被折服,不覺跪拜了下來。

“孩子,起來吧。”飛宗衣袖一扶,云夕不聽使喚的站立了起來,側身而立。

“好,很好,非常好。”飛宗鄭重的看著云夕,神態親切地叫了三聲好字。

之前的事情加之現在的事情,一下讓云夕博得了飛宗的好感,不由別人多想說道:“云老頭,先帶天君出去打坐,此次受傷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天君,你去好好領悟一番。”

雖然天君不情愿出去,但飛爺爺的話是權威,沒有人可以拒絕,也說的十分在理。

屋中空氣有點緊張,云夕揪著衣角,垂著頭,只看著地上她那身形占著的一小塊地方。

福伯也只是注視著飛宗,修為看不出來,年齡看出不來,真的讓人既驚喜又害怕。

沉默了一會,飛宗坐在草蒲上首先開口:“丫頭,我倚老賣老的問一句,你是梵谷的大小姐嗎?”

“恩,不過爹爹說一般還是不讓外人知道為好,外面的勢利之徒太多,越多人知道我的身份越不好。”云夕嘟嘟著嘴。

“呵呵,小丫頭還挺警覺的,怎么在我面前承認了呢?”飛宗本來繃緊的臉頰因為云夕有些稚嫩的回答,頓時松了開來。

“飛爺爺,我跟著天君哥哥也這么叫你好嗎?”云夕捎探著頭,瞅著飛宗,見沒有反對的意思,繼續道:“我看著你很親切,就是如此。”

“哈哈哈哈,小丫頭聰明伶俐,又討人喜歡。”飛宗點了點頭,“來,坐我身邊。”

眼前地上憑空多出一個草席,云夕猶豫了一下,緩緩挪步而坐,不明白飛爺爺是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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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把脈
“手給我。”飛宗不等云夕回答,意境不由分說的拉起了云夕的小手。

云夕有些想縮回去,奈何飛爺爺已經搭脈了上去,真是茶壺里煮餃子,倒(道)不出來話了。

飛宗一言不發,正襟危坐,手按寸關尺,瞇縫起雙眼,那副認真、仔細勁兒讓云夕也覺得坐立不安起來。

“知道自己的病情嗎?”飛宗輕輕的放下了云夕的手,親切的問了起來。

“知道。我娘生我的時候受了傷寒,難產而死,生我也烙下了這個病根。小時候偷聽爹爹和大夫談話得知這叫三陰絕脈,不治之癥,極為罕見,甚至是萬年不遇,可能活不過十八歲。”云夕本有些沮喪,低沉的頭抬了起來,瞬間綻放出燦爛花朵:“不過沒關系,雖然爹爹不讓我到處亂跑,可很疼我,靈丹妙藥,古怪偏方,也下了血本,這幾年我過的很開心。生死不過一瞬之間之事,生由何歡,死又何苦?”

自古能坦然面對生死之人,鱗毛鳳角,實屬不易。不然看這臥龍大陸為何修仙之風盛行,其中大半在追求境界無望之后,延續生命成為重中之重。

云夕表現出的豁然的一面,讓人看的敬佩之極。

飛宗神情凝重了起來,活了這么大年紀,很多事情都還沒有看開,如今還不如一個毛頭丫頭,暗定了主意。

“可還有什么心愿未了?”飛宗接著問道。

云夕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有,只是怕爹爹將來孤單一人,會很傷心。”

苦澀的眼淚已經忍不住掛在了臉上。

這支離破碎的悲傷渲染了整個草堂,濃濃的哀愁千絲萬縷,濃濃的牽掛悠遠永久,濃濃的寂寞獨品生命中的無奈,濃濃的人生風風雨雨。

這只需要云淡風輕!

但又談何容易!

飛宗正了一下身形,“丫頭做好,容我仔細觀上一觀。”

云夕不敢怠慢,摸了摸眼淚,挺胸抬頭。

“開眼!”飛宗大喝一聲,那獨一無二的三眼單目隱隱約約的睜了開來。

只見這第三眼緩緩張開,猶如死神的眼睛,重重的盯著眼前的云夕。

黝黑的眼珠布滿了血絲,這絲絲血條,躍躍欲試,在三眼之中雜亂無章的來回滾動,似乎在尋找著屬于自己的位置。

不多一會,這血絲已經排列有序,絲絲相扣,環環相接,成多邊形。

只是不論從左看,還是從右看,那形狀竟然各不相同。

這多邊形不斷的縮小,慢慢的擠壓,漸漸滲入這黝黑的眼珠之中,滲入一點,眼珠動彈一下,似乎是被人生生的扎入一般。

黝黑色一而暗黑,二而紅黑,三而半黑半紅,最后直至艷紅。

這艷紅的眼珠,毫無一絲生機,只給人帶來凄涼和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眼珠開始動了,一收,凝結成一個圓點,這圓點如針眼大小,靜止在那里一動不動。

“呀!”云夕著實嚇了一跳,這是什么?自己雖不說博學淵博,但基本世間之事都知個一知半解的,為何不知道飛爺爺的這個神通呢?

“別動,坐好。”飛宗的這三目眼很費真元,自然不能讓云夕給折騰了去。

福伯更是大吃一驚,盡管他走的路比云夕吃的鹽還多,但那一副驚恐狀也差點喊出聲來。

這,這,難道是遠古秘術白露光?

跟無意中聽到的傳說極為吻合!

相傳白露光,乃上古大能亂來連江眼神之光,據說能洞察過去,未來,能人所之不能!平時隱藏在額頭中異于常人,戰斗時可隨時睜眼,起驚恐狀,更有獨特招式在眼中。

據說修煉到最后,起死回生也不為過!

真是不可思議,看來天不絕人,大小姐有救了。

“小丫頭,記住,人定勝天!”

飛宗心頭一過,這紅珠突然射出一道紅光,披在了云夕身上,血淋淋的猶如鮮血流出一樣,讓人膽顫心驚,不寒而栗。

這紅光的頂端垂下來一滴血滴,離云夕頭頂只有三寸距離,云夕的秀發自覺的分叉兩旁,心甘情愿的接受這“骯臟”之物突入云夕體內。

云夕這個時候紋絲不動,但看到這些不尋常之物,還是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只是確信一點,飛爺爺決計不會傷害自己,就聽之任之。

血滴順著云夕經脈順勢而下。這血滴猶如有人之思維,時而靜止,時而跳動,時而放大,時而縮小,時而加速前進,時而掉頭繼續,更不可思議的是在場的福伯猶如身臨其境,仿佛這血滴在他身上,竟然受到這血滴的影響,欲罷不能。

一炷香時間,血滴順著汗水,自動排斥了出來。

那血淋淋的外衣也跟著消退。

那白露光不甘情愿的閉了上去。

飛宗虛脫倒地,平時精神飽滿的大爺爺這個時候卻疲憊不堪。

而云夕更是直接暈迷了過去。

福伯趕緊扶住云夕,輕聲卻有些急迫的呼喊著飛宗。

“我沒事。”飛宗掙扎著半扶起身子,捻出一顆不知名藥丸,噙入口中。此藥丸不知何物,藥力十分驚人,本來滄桑的面色迅速又恢復了生機。

呼的一口大氣呼出,飛宗摸了把汗,白露光還不能完美駕馭,真是費力不討好的活。

“丫頭沒事,先帶回天君房中休息,我要靜下來思考一下。”

福伯聽之,舒心大半,立馬抱著小姐走出中堂茅屋。

飛宗讓兩人出去休息,一則是自己要打坐恢復,二則是探尋剛才的細節,三陰絕脈并非兒戲,每一處都不能有任何差錯。

這個時候的天君,雖然聽了飛爺爺的話不情愿的走了出來,云爺爺也看他沒什么大礙,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只是交代要好好修煉,好好感悟,定能更上一層樓。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時候的天君卻沒有一點修行的意思,以前處而不驚的感覺蕩然無存。越是坐著,越是煩躁,所以索性站了起來,來來回回踱步,眼光時不時的瞄著草屋,神情異常急躁。

“飛爺爺在搞什么啊,把我趕出來,不會不利于云夕妹妹把?”現在的天君已經茫然不知所以,有點竟往壞處想了。

天君正焦慮之際,福伯抱著云夕慌張的出來了。

“天君公子,請問你的房間在哪里?讓我們家小姐休息一下。”福伯這個時候顧不了那么多了,小姐要緊,抓著天君就走,也完全顧不著方向了。

“哎呀,福伯,走錯了,走錯了,這邊,這邊。”天君這個時候也被福伯搞的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了。

“云夕這是怎么了?我爺爺呢?怎么云夕現在暈過去了?”

天君這么滿嘴一通的亂問,福伯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扶到床上,福伯摸了摸著云夕的額頭,望向天君。

“你,你,你看我干什么?”天君很不自然的說。

啪,福伯給天君跪了下來,聲音之清脆,膝蓋之疼痛可想而知。

天君頓時慌張,“別,別,你怎么。。。。。。你怎么這樣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能給我說說呀。”天君以為是云夕出了什么事,急忙去扶福伯起來。

“公子,請你答應老奴一件事,請先答應,否則老奴跪死于此。”福伯低泣而語。

“好,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你先起來好吧。”天君也有點后怕,不想福伯因為這樣而有事,先穩住再說。

“是這樣的。。。。。。”福伯把小雨走后,云夕在草堂的里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更把云夕的病情描述的相當惡劣。

天君一聽,如五雷轟頂。

云夕那么漂亮,那么可愛,那么聰明,怎么會有這種怪病呢?

這可是自己這么多年聽到的最不好的一個消息,怎么辦才好呢?天君更是一頭霧水,對于醫術自己一竅不通啊。

天君緊握著雙手,使著勁,手筋已明顯的突兀了出來。

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福伯,你有什么辦法嗎?你看我能幫你什么?你盡管說。我一定全力以赴。”天君斬釘截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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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起意
福伯內心呵呵一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如果不從你口中說出來,我這把老臉怎么好意思說出來呢?

“是這樣的。。。。。”福伯緊湊著天君的耳邊,把他內心的疑惑統統告訴了天君,并在話語里暗示大爺爺似乎能治療云夕。

剛剛聽懂,天君蹬的一下,雙腳在地面用力一沖,飛速出了自己的屋子,來到了茅屋中堂門口,心急之情溢于言表。

福伯看著天君的背景,心中有些羞愧。自己從出道以前,一向光明磊落,可如今為了云夕的病情,使出了這卑鄙的手段,真是慚愧。只希望天君和云夕不要怪罪于他,日后必當負荊請罪。

天君已經在門口張望了半天,這火急火燎的心此刻壓抑的憋屈著。

飛爺爺仍在閉目養神,他知道飛爺爺最忌諱別人打攪他靜坐。上次云爺爺就不小心鬧出過這么一出,他們那么好的關系仍然被飛爺爺數落了一頓,當然云爺爺自知理虧,也就沒有跟飛爺爺計較,否則又是一番雞犬不寧的景象。現在換做自己,更沒有這個膽量,這可如何是好?

一邊是云夕熟睡的樣子,一邊是飛爺爺發瘋的樣子,這兩樣天君都不想看到。

但感性戰勝了理性。

拼了,爺爺常對自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爺爺以前也不是那種見死不救之人。現在是特殊情況,自己挨頓罵無所謂,最重要是云夕不能有事。

想到這些,天君鼓足了勇氣,躡手躡腳得走到了飛爺爺身邊。

但心里仍然沒底,七上八下的,有些心虛得屏住了呼吸,細聲細語的娘娘道:“飛爺爺,是我,天君,我來了。”

這聲音細若柔絲,連蒼蠅嗡嗡的叫聲都比它大。

飛宗早早就感應到了天君,只是想看看天君接下來會怎么做,也算考驗一番把。

當天君細若蚊聲的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飛宗真是噗噗想笑,奈何做戲要做的充分,強忍著先靜觀其變,穩如泰山。

天君又喊了兩聲,見飛爺爺仍然靜坐釣魚臺,這次真的慌張了起來。

那好,沒有辦法了,只好出此下策。

天君雙手一合,口訣一背,剎那功夫雙手如火炭般通紅,嘩,一股火焰從手中濺冒開來。火焰猶如嬰兒一般,被天君握于掌心。

“飛爺爺,情非得已,事出有因,天君得罪了。”握著火焰的雙手直接往飛爺爺胡須處燎去。

飛爺爺靈識感覺到一絲危險,瞪目一看,一股火焰突襲而來。

這奧義火不比尋常一般火焰,飛宗正在打坐調養,沒有必要動用內力來抵擋,只是身子往后一仰,避開了這洶洶之勢。

順勢抓住天君手腕,右腿橫掃而過,往后一撥,天君直接原地打了個轉,被反手而制。

飛爺爺氣都不打一處來,大罵說道:“你這臭小子,竟然敢欺師滅祖。”

左腿直接狠狠的踢出,天君在空中化作一道完美的弧線直落溪澗。

“哇,哇,哇,哇!”天君大喊大叫如殺豬般,奇了怪了,這是如何?雖然天君做的有些過分,但相信飛宗不會狠下殺手的,那這殺豬聲如何解釋?

原來飛宗要小懲天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反制天君的同時,直接把他的雙手反按到了他的屁股上,讓他自食其果。

天君真是苦不堪言,蹲在那溪澗之中,體會著那熱情似火的屁股。

在天君門口墨跡的時候,云夕也蘇醒了過來,聽完福伯所述。雖然年幼,但也知人理道德,斥責福伯說不敢這么連累別人。

說話之間,旁邊傳來的一陣“殺豬聲”震耳欲聾,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云夕在福伯的攙扶下觀望,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一切。只想笑,但卻無力的來盡情。

云生也聞聲震撼而來,看此狀況,大笑一番,拍拍雙手就準備回去。

“這小臭小子,怎敢如此?我是這樣教導你的嗎?哼!臭小子!”飛爺爺裝作一副不解氣的樣子。

“我,我,你聽我說啊,飛爺爺。”天君背躺在小溪邊,雙手在屁股下面來回的撥拉,讓水來回的沖洗,好讓那陣痛得以緩解。

“滾起來吧,這點傷不算什么,沒有什么大礙,別讓人看笑話。”飛爺爺逗著天君,又看了看云夕。

“還不能起來,我褲子那個。。。。。。云夕妹妹你先進屋等我一下。”天君也知道飛爺爺在說什么,奈何天君也自知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

誰知云夕又添油加醋了一番。“可是如果我進了你的屋子,那你怎么換褲子啊?”咯咯咯的笑了開來。

這番場景如一家人在一起嬉戲打鬧的感覺,好愜意,好舒服。

大爺爺意境竟然起了波瀾,是這種感覺嗎?是這樣的嗎?這真的就是親情嗎?

此時,此刻,再沒有這種可以給予他刺激和啟發了。

飛宗的心神前所未有的寧和平靜,逐漸進入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玄妙境界之中。

而在場的所有人也深深地被定格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的靜靜注視著,凝望著飛宗,大氣不敢喘。

時間已被凝固,空間已被禁止!

在眾人屏息靜氣的全神貫注下,飛宗雕塑般筆直站著,身上結界自然張開,強勢到包裹住了整個山谷,這是何其強大的內力,這是何其滂湃的氣勢,這是何其激情的時刻!

衣服大鼓膨脹了起來,衣衫起舞飛揚,獵獵狂響。口口念念有詞,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移動著,這施術的速度快地讓人目不暇接,最后呈折疊狀在自己的胸口,似乎在迎接著什么。

谷中狂風大作,陰云密布。這本是封閉的山谷,為何會出現這等怪異景象呢?大家不禁都在想。

緊接著風雨雷電不約而同襲來,這有反常理的景象,更昭顯著異常的氛圍。

當大片風雨雷電移聚這翠云谷之上,本別有洞天的翠云谷大驚失色,連谷中的小溪也變得波濤洶涌,詭異無比。

怪異還在繼續,沒有電閃雷鳴,暴雨卻傾盆而下,空氣中彌漫著吱吱地敲打聲。

這敲打聲重重的砸在每個人的心中,所有人的心頭都像被落了一塊大石,難受之極。

“佟!佟!佟!”敲打聲越來越響,飛宗的身軀已經明顯半曲了下來,而其他人其他人都已經爬在了地上,尤以云夕的狀況更危險,口中已微吐鮮血。

天君看到也是愛莫能助,盡管已經使出了全力,奈何進退不得,自己也被重重的砸進了水面。

“爺爺!”天君現在已經絕望而且無助的喊了起來,但嘴型已被扭曲,話也只能傳到自己身邊便沒了下文。

在這急迫之時,又一道霞光籠罩住了三人,這霞光無疑雪中送炭,三人得以安然無恙。

重壓之下殘喘,三人不敢懈怠,看向外面。

那雨點停滯在霞光之上,三人更是觸手可及。

只見離他們不遠處,云生左手五指張開,掌心處流光溢彩,這久旱逢甘霖的霞光正是云生所為。

云生神情嚴峻的看著天際,目光如電,右手口訣念出,鋪天蓋地的氣勢接踵而至,逐漸頂替下飛宗的結界。

飛宗扭頭看了一眼云生,云生與自己修為相當,兩人在伯仲之間,自己憑空起意,相信云生也會有所感悟。他這是讓自己毫無顧忌的來搏斗。

不待此時不待何時!

有感于此,兩人會心的一笑。

此時無聲勝有聲!

“異代不同時,泛白一草堂。有長留天地,龍盤虎臥在。”隨著飛宗這錚錚之音悠蕩傳來,更猛烈的風暴雨即將臨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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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爭斗
那恢弘的聲音蕩氣回腸,飛宗借力打力,雙腿彎曲,足底前撐,剛剛收回的真元順著經脈凝聚到腳面。

電閃火石只見,飛宗看準閃電交接縫隙,蹭的一下沖到了半空之中。

看似輕描淡寫,實則驚險萬分。

這雷電之勢,風雨之姿,絕非尋常,上面被人依附著真元,披荊斬棘,橫掃一切。

飛宗這一蹭只能過關,維持在半空之上。

強大的氣流越聚越多,這龐然大物般的氣流,似乎已經把人世間的一切生機都吸收了過來,從左右兩端強烈對流碰撞,擦出耀眼的火花,形成一股伴隨著高度旋轉的漏斗狀云柱的強風渦旋,矛頭直指半空之中的飛宗。

這渦旋相貌奇特,遠看近看都活生生像一把雨傘。上面云層疊加,猶如蜂窩一般,下面由加速的旋風依托著。

“哦?”看到這個東西出現,云生打趣的說道:“你這把破傘又重新修煉了?看上去威猛,不知道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中看不中用?”

云生這一番嘲笑,引得雨傘震怒不休,旋風控制不住的東倒西歪,上面的疊云也有些散架的味道,但還好,最后又恢復了原貌。

由此可見,云生認得這把雨傘,甚至和上面的“那個”也有些交情,雖然極盡嘲笑,但雨傘知道眼前的大敵正在半空之上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

“人法地,地法天,天化自然。天人交感,四時變化,人心幻滅。破!”

口中一團迷霧應運而生,這稀稀松松的迷霧緩緩上升,頂住了那個雨傘。

但所有的人都不相信這稀稀松松的迷霧會是那龐然大物的對手,連飛宗也能看出來懸殊太大。

但這只是開始。

迷霧死死的抵擋住雨傘下壓的趨勢,盡管不能全力抵抗,但好歹放緩了雨傘的攻勢。

飛宗雙目遠望上空,似看穿了時空的阻斷,雙手用力一握,剎那間一團火光在他身上炸裂開來,天地為之失色,紅光一片。

這威武不屈的火焰,星星點點的濺射下來落到地上,卻沒有留下任何被灼燒的痕跡。

火焰隨著氣流一點點的上升,原本稀疏的迷霧收到火焰的化學反應,已經開始抱團變濃變厚,并且漸漸與雨傘成為了勢均力敵的架勢,甚至可以說有一些主動權。

那雨傘自然不甘心被人壓制,又開始瘋狂地反撲,雙方陷入了你來我往的拉鋸戰之中。

但雙方似乎開始厭倦了這種拉鋸戰,不約而同的后退兩丈,隔空相望,雙方到了劍拔弩張的生死關頭。

靜,靜,靜的可怕!

不動,不動,還是不動!

雙方都明白,現在比的是耐力,耐性,誰先出手,誰有破綻,誰失先機。

上方的雨傘有些按耐不住了,開始有些微微的抖動。

飛宗不敢大意,目不轉睛的看著每一個變化。

“嘩!”天上毫無征兆的下起了數不清的鋼釘,這些鋼釘長約三寸,表面光滑,釘尖尖利透徹,閃著閃閃銀光。

濃濃的煙霧上去阻擋,卻被輕易穿透,朝著飛宗奔襲而來。

“暴雨梨花?想不到,你已經祭煉出這種東西。”

從那東西出現的一瞬間,飛宗已經認出了它,當然也知道這東西的厲害。

眼見煙霧防線被破,飛宗毫不猶豫的飛往地面,暴雨梨花也追著飛宗所去的方向。

飛宗在地面站定,從袖中取出一個靈符,默念口訣,靈符懸在面前,但是為時已晚,暴雨梨花緊隨其后已經殺向了飛宗。

“轟!”地面濺起的塵土飄散在翠云谷的各個方面,眾人在淬不及防之下,都瞇上了眼睛,一時難以恢復,只記得那暴雨梨花射到了飛宗身上。

天君強忍著眼疾想沖出結界尋找飛爺爺,但怎么也出不去。

逐漸眼前景象開始清晰。

在眾人目瞪口呆中,飛宗傲然站立著,仰望著天際。

“可惜了我的替身符啊,飛老頭回頭賠我。”這等生死攸關的時候,云生還不忘和飛宗斤斤計較。

替身符,高級靈符,顧名思義,如人之替身,驅災避禍,消災減災,關鍵時刻保命符咒,等同于人一分為二,死的是符咒,而本體安然無恙。

飛宗一臉凝重的說道:“有些棘手,還得等一會才能賠你。不要著急!”

雙手伸出兩指,高舉于頭頂之上,嘴里不停的念叨著。

空中的雨傘受到了波動,搖搖欲墜,眾人的血液不停的加劇,急速流轉,翠云谷的花草樹木為之傾倒,飛禽鳥獸為之臣服。

從兩手之間飛出一個巨大的球體狀東西,天君看的眼急:“金丹?”

只是眾人覺得納悶,都以前自己眼花看錯了,金丹什么時候能自動出竅了?不是說金丹一失,人之將死一說嗎?還有金丹防御極低,極易損壞,所以才會凝結在心門之中,為何飛宗會反其道而行之呢?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疑惑的看著發生的一切。

只有云生低聲的說了一句:“太玄經,奪天地之造化。”

只是眾人不曾聽到。

飛宗傲立于地,此刻的他顯然與天地融合,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意境淋漓盡致的展現了出來。

金丹毫不吝嗇的放出璀璨奪目的金光,一條條傾瀉在雨傘之上,積云頹勢已現,順勢一收,雨傘顯出了原形。

這雨傘天羅華蓋,荊條為骨,紅、綠、黃、蘭、白五色鑲嵌羅頂,異彩紛呈。

這雨傘沒有再張揚,收起骨架,依然能聽到沙沙的聲音,而谷中天際處也終于露出了真面目: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洞。

而飛宗的金丹心情似乎有些雀躍,發出“嗡嗡”的聲音,在這谷中來回飛翔,無視一切,也不怕被暗中偷襲。

“終有一日,我會去找你。”飛宗直直地望著他破開的那個谷中空洞,似乎在對著空氣說話。

右手一揮,谷上方的空洞慢慢地復原,而似乎有一個張力在和飛宗對峙著,飛宗拉之一丈,無形的手也回敬一尺。

夜涼如水,黑云又滾滾籠罩在翠云谷之上,月光刺穿黑云,谷中之物若隱若現,陰森詭異的風吹在衣襟上刮刮做響,觸在臉上不寒而粟。而那敲打聲又不時的響徹開來,刺痛心扉,令人毛骨悚然。

此時的飛宗已經脫胎換骨,這黑洞已經有些強弩之末。

雖說飛宗現在優勢明顯,但消耗厲害。

飛宗似乎膩味了這種玩法,大喝一聲:“上天下地,鼠輩敢爾!滾!”喝聲剛落,飛宗身前多了一柄讓人看到就不寒而栗之劍,劍身之上清晰可見“誅仙劍”三個大字。

“我這寶貝五百年不用,今日就拿你開開葷。”

誅仙劍聽的此話,躍躍欲試。

那歡快的金丹飛到了劍柄之上,依依啊啊得在上面蹦跳。

這誅仙劍看到此物,有意躲閃,但終究還是讓它站到了上面。

看來它兩物有些交情。

末了,金丹融入了劍體之中。

這誅仙劍如同活了一般,劍氣如電閃雷鳴般沖向云霄,途中茲茲之聲如興奮快感。

飛宗趁勢跟著一裂空拳,配合著誅仙劍殺之而去。

去之不長,誅仙劍已不同前去時那么震天動地,靜悄悄的回轉而來。

眼前一幕更是讓人吃驚,誅仙劍停到大爺爺面前,對視了半天。

“意猶未盡是嗎?那下次早點讓你出來,進來把,老朋友,不要生氣了!”誅仙劍聽到承諾,不再較勁,本已舞動的劍身,嚓的一聲連帶著金丹鉆進

了飛宗的體內。

云夕呀的一聲,大吃一驚,雙手掩住雙眼,指縫間見飛爺爺沒事,方才松散。只是因為她何曾見過能在身體內來去自從的神劍。

天君也是如此,畢竟這么多年,他也沒有見過飛爺爺的這件法寶。

云生沒有任何驚訝,只是收起了結界,司空見慣一般看著飛宗。

空洞快速的回復了起來,那無形的手消失的無影無中。

何等的霸氣,何等的囂張,何等的讓人驚嘆,又何等的讓人浮想聯翩。

谷中如晴空萬里綻放開來。

所有人壓力頓時消散,呼呼的喘著大氣。

不知不覺,夜已深了。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6 09:11
第二十三章 喜悅
翠云谷沒有因為剛才的風雨過去而有所慶祝,仍然只是安靜一片。

云生和飛宗一言不發凝視而立,兩眼都已經熱淚盈眶,抽搐不停,慢慢慢慢地走到一起,各伸出一只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來了個熊抱,嚎嚎大哭,似乎只有這撕心裂肺的大哭聲才能消除他們內心的壓抑,但這一切都阻止不了兩人現在的那份信念。

這一抱,春風得意遇知己,桃花也含笑映明月;這一抱,慷慨壯志展雄才;這一抱,患難相隨誓不分開;這一抱,天地日月壯胸懷;這一抱,眾人獨醉亦獨醒。

動作是何等的夸張,心情是何等的激動,臉上是何等的淚盈!

天君和云夕及福伯三人此刻也明白了很多,也許兩人現在達到了以前遙不可及的夢幻境界,也是他們所無法理解,無法敬仰的高度。

所有人不由得替兩人高興了起來,而沒有任何情緒去嘲笑他們看似有些“幼稚”的行為。

人的眼淚代表善良。

眼淚盡情的沖刷著他們的心靈,洗滌著他們的情感。

此刻也許才是兩位前輩,兩位爺爺,或者說兩位老人內心最直白的表露吧。這一刻,他們屬于天,他們屬于地。

良久,云生抹了下眼淚,拍了拍飛宗,“好了,擦干眼淚,別讓小輩們看著笑話。”

“我們的事情終于有了希望,不是嗎?”飛宗有些泣不成聲。

“還早,終有一日上仙境界幻化而去,我們并肩再去,不是嗎?”云生把三人說的茫然不知所措,但中間短短的一句話卻驚的一個人大叫天哪,思潮起伏。

“上仙境界,有沒有搞錯?這臥龍大陸據我所知,就四位當代掌門是天仙境界,而且卡在一階已達上百年,所以四派才得以成鼎足之勢。即便是太上長老,隱士修者,也沒有聽說能突破天仙一階進階到天仙二階。無數先輩老死在了這天仙一階,看不到任何希望,因此被眾人稱之為‘銀河’。名字雖雅,知道內情的人都明白這意味著什么。想不到,想不到,這位前輩竟然突破到了上仙境界,我的天啊,想都不敢想了,真是兩個老怪物啊。他們兩人要是出世,恐怕無人能敵。”

“呵呵,我們兩人不會出世,這塵世之間已無我們所眷戀的東西了。”飛宗突然扭頭對著福伯說了一聲,其他人迷茫的更是不知所云。

“讀心術?”福伯這次真的呆了,心中之所想別人都能皆知,上仙境界真的不可思議,“佩服,佩服。”

飛宗沒有答話,又回到了平時的神情:“天君,云夕,快去換身衣服,不要著涼了。換完衣服后,來中堂議事。”

兩位爺爺揚長先行離去。

福伯突然憑空多出一套云夕的衣服,天君看見后折騰了福伯半天,愣逼著福伯問從哪里變出來的。

云夕直接笑的都直不起腰了。

“呵呵,天君公子沒有出去過?不識得這種儲存戒指?以兩位前輩出神入化的境界,這種東西應該應有盡有的把?”福伯手中多了一個戒指一樣的玩意。

天君順手接過,把手玩著,“這個怎么用,送給我把?”

“咳咳,這個需要滴血認主。只要是無主之物,把你的血滴上去,和它認認親就可以了。至于這個戒指嘛,還不能送你,等我回去給你多帶幾個好的,你看如何?”福伯有點不好意思拒絕,但沒有辦法。

“為何?”天君得理不饒人,反問著說道。

“這里面都是我家小姐日用之物。”福伯這么一說,頓時都有點尷尬。

天君更是不堪,一路小跑進屋子。路上自己褲子因為破裂,來回擺動,后面露了兩個白白饅頭狀的屁股甚是搞笑,福伯強忍半天終于憋不住了。

進屋拿起一套衣服就走了出來。“云夕,你進我屋子里換,我到那邊。”天君這個時候還在責怪飛爺爺對自己所做的事情,沒有辦法,誰讓他是我爺爺呢,爺爺打孫子,理所當然。

不消片刻,云夕已然換好走了出來。此刻小天君臉上的表情則更加豐富。

只見云夕一身雪白寬闊的絲袍,只在腰間束上兩寸寬的絲帶,隱約表露出她無限優美的身段線條,有種說不出的嬌柔纖弱。披肩的烏黑長發自由寫意地垂在胸前背后,黑發冰肌更顯得那么的自然。雖然年齡仍嬌小,但處處流露出大家閨秀的氣質和風范,舉手之間更是那么自然舒展。

云夕緩緩走到了天君身邊,用她那細嫩的小手拍了拍天君的臉龐,沒反應。好!使勁在天君的臉上擰了一把。

“疼啊!”天君好了傷疤忘了疼,“你真好看。”

“我打你。”云夕小手停落在空中,想了想,就勢縮了回去,“哼,不跟你玩了,我去告訴兩位爺爺你欺負我。”

云夕此刻心情似乎格外舒暢,格外開心。蹦蹦噠噠的往茅屋中堂而去。

在福伯大笑聲中,天君也怔怔地失了魂的跟去。

飛宗在正堂之中好像等了半天,擺手示意:“都來了,坐下把,我有些事要說。”

三人各自坐下,猜測飛宗葫蘆里到底在賣什么藥。

見三人一臉茫然,飛宗也不好再賣關子。

“云夕的病有法治。”飛宗話音剛落,福伯噗通一跪,“求前輩救救我家小姐,這些年真苦了她了。”福伯說話之間便潸然淚下。

多年寒疾,被所有人判了死刑。突然有人說可以救治,料想換做是誰都會喜不自勝。云夕也不例外。

飛宗立刻阻止了云夕下跪之勢,亦拂袖支起了福伯。

內力本聚散無常,大爺爺拂袖之間已然把地仙境界的福伯輕松簡單的扶了起來,福伯真的是又喜又嘆服。

喜的是大小姐這次真的有救了,嘆服是自己也曾運功抵觸,奈何毫無用處,老人之修為使人嘆為觀止。此生能遇此,乃是自己之福氣。

日后當讓前輩當面指點一番,自己近水樓臺先得月,臉皮關鍵時刻可不能薄。福伯心中的小算盤也已經打的團團轉了。

看著天君也要答話,飛宗與場中嘴鼓鼓的天君對視,露出微笑。天君只好退之而坐。

“好了,聽我把話說完。我之事未發生之前我對云夕的病還很優柔,但這事后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治好它。”飛宗所指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丑話說在前頭。雖然你們是天君的朋友,但我和云生晉升上仙境界一事還不想讓外人知道,這個你們明白嗎?”

“這個我們明白,我們絕對理解,換做我們也一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們可以發天咒。”福伯急忙上前,拱手道。

“天咒乃臥龍大陸最高毒誓。舉頭三尺有神明,冥冥中自然會有人給你記著這一筆的。違背了天咒,就會五雷轟頂,人形俱滅。”飛宗其實是在間接的給天君講解,“不過,我有我的辦法,你們不要動,不會有什么事。”

飛爺爺右手食指中指并立而豎,左手螺旋狀化形而出。兩眼爆出奪目光彩,右手劃出兩道剔透符咒,直接竄入兩人體內。

“飛爺爺,這樣不好把?”天君畢竟還是關心云夕的,況且云夕經過救自己的事,再加上飛爺爺的事淋的一身雨,雖然服下了陰陽丹,但畢竟身子骨比較單薄,怕經不起飛爺爺這么折騰。

“沒有什么事,對他們身體無礙。我加了我自己的印咒,只要不說出關于我和你云爺爺的事情,它們永遠不會發作。而且就算在千里之外,我也能清晰感覺到他們的安危,你說這一舉兩得,可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飛宗對天君有多疼愛,自然愛屋及烏不會傷害到云夕。

“晚輩一定遵守諾言。”云夕也起身敬拱。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6 09:13
第二十四章 病根
“好了,閑話少說,咱們言歸正傳。”飛宗的神情凝重了起來。

“雖然我有百分百的把握,但天陰絕脈絕非兒戲。如果好治,豈能稱之為天脈?實話說,我以前也曾研究過這天陰絕脈,萬年前人、魔大戰后的典籍有詳細記載的,我盡皆查閱過,天陰絕脈得之皆死,活不過二十歲,相信云夕也曾攻讀過。”

“啊,那云夕現在已經七歲了,那豈不起兇多吉少嗎”天君現在就是個木頭疙瘩,完全不懂得理解了,只知道云夕好才是真的好。

“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打岔。”飛宗狠狠教訓著天君。

“大人,那云夕。。。。。。”天君想反駁,奈何看到飛爺爺正對自己吹胡子瞪眼的,只好避而不語。

“但萬年前的人類典籍也有記載,你不曾看過吧?”飛宗繼續道。

“萬年前,很遙遠的時代,晚輩不曾看過,但我相信那些應該都是秘而不宣的東西,很少有人有這些典籍。”云夕也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和盤托出,明白現在已經不是要隱藏東西的時候了。

“分析的不錯,抽空你可以去我書屋看看,天君平時看都不看,哎。”飛宗對天君有些恨鐵不成鋼,但同時也把云夕當成了自己人。

“據書上記載,天陰絕脈并不是無可救藥,但要求的條件太高。第一,要有上仙以上的高深修為,雖然要消耗我百年功力,但現在對我來說這只是九牛一毛之事。如果換做以前,我還要認真考慮一番,現在這個我十拿九穩,這一條不談;其二,需要八品丹藥玲瓏肌,我考慮了半天,八品中只有這副丹藥適合云夕體質。”飛宗詳細的講解著治療方案。

“等等!”福伯打斷了飛宗的話,讓正聽得意猶未盡的眾人鄙夷的看著他。

福伯尷尬一笑,說道:“抱歉,打斷了前輩的談話,晚輩有一事不明。”

“你盡管說,救人之事,馬虎不得。”飛宗也有點不耐煩了。

“這臥龍大陸現在的煉丹師最高也就六品丹藥。這八品從何處而來。雖然晚上曾見過前輩取出過七品丹藥,但據說丹藥品級越高,越難煉制,成功率更是微乎其微,更不用說材料更是讓人瞠目結舌。”福伯越說越激動,方法一聽,第一條有前輩在,自然無憂,第二條這八品丹藥就算梵谷賣了全部家當,相信這材料也是找不全,找全了也沒有人能夠煉成,而自己活了這么大把年紀,手里拿的出手的也才五品丹藥,就視為珍寶,平時動都不敢動,心里不覺躊躇。

“你說的非常正確,那你可知為什么現在臥龍大陸只能煉出六品丹藥嗎?”飛宗反問道。

“據說三千年前白一門召開煉丹大會,會上不知道因為何事四方大打出手,一夜之間,所有與會人士全部死亡,慘狀非常。連白一門鎮門之寶歸一鼎也消失匿跡,至此煉丹界遭到重創。雖然四大門派事后聯合探尋究竟,但終究杳無音訊,沒有下文。現在一個六品煉丹師在各個門派都是活寶。”福伯一五一十的回答了出來。

“呵呵,還是沒錯。但世間功名利祿于浮云的人大有人在,你旁邊這位就是。”飛宗調侃著指了指不知何時已經進來的云生。

“哇,云爺爺原來這么偉大。”天君趕緊的拍起了馬屁。

“你們不要取笑于我了。這八品丹藥煉制麻煩,工序繁多,每個步驟都要一絲不茍,消耗精力太大,一般人不能為之。至于你說的藥材嗎?你沒有看到子午陣里栽種的奇花異草嗎?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這八品丹藥玲瓏肌的材料,這里雖然不夠,但也不難籌備,外邊就是混亂之森,忙活起來,還是能湊齊的。”

云生把八品丹藥說得簡簡單單。

福伯臉上更加駭然,這,這,八品丹藥在他們眼中說的跟糖丸差不多了。

“更何況,”云生走到云夕昨天,安慰得撫摸著她的發絲,“你這丫頭這幾年也吃了不少苦,但在眾人面前卻始終沒有展露過,永遠是一個歡樂的源泉,真是苦了你了。”

云夕垂搭著頭,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三陰絕脈,月缺之夜,痛不欲生,撕心裂肺,心如刀割,痛苦不堪,肝腸寸斷,死去活來。我說的可對?”云生仰天長嘆。

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云夕的心痛,有種說不出的無奈。但是看到云夕平時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越是這樣就越讓人憐惜。

心緒久久不能平伏。

比起云夕的苦,自己所受的苦又算得了什么?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以后就由我來保護云夕!

天君暗自下了個決心。

“爺爺,還有什么要準備的,沒有就開始把。”想到云夕,又不禁想起失蹤多年的弟弟天羽,不知他現在身在何方,過的如何?但眼前,天君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好云夕,讓她早日免除月缺之苦,至死不休!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藥引子。”云生抬頭看了看屋頂,橫梁之上星羅密布著拳頭大的棋子,如磐石般倒掛在屋梁下。

顏色鮮艷的條紋圖案,線條均勻,縱橫交錯,格子齊整。

這棋子竟然在自行移動,從快到慢,星羅交替,眼花繚亂,最后舉棋不定。

云生麻布衣服上依稀可見汗珠滾滾而下,看來是他在操縱這棋子無疑。

走一步,想半刻,而且時間越來越長,完全無休止。

大家大氣不敢出,仰視的脖子也有些酸痛,明白此時絕對不能驚擾到云生。

終于到了緊要關頭了。棋面上只剩下最后一顆黑棋,不知能否逆轉乾坤,

反敗為勝?

云生緊鎖著眉頭久久不愿舒緩,但思索這諸多時間,也是時候了。

“有得有失,有失有得。束手束腳,得失參半。人生如棋,不留遺憾。”

黑棋重重的按入了一堆白棋中間,白棋如被人點破,全盤潰散,一盤散沙,消失的無影無蹤。

云生干咳了一下,鮮血噴口而出,這通紅的鮮血之中竟然有少許的金色,看來是動了五臟六腑的真元,反噬所致。

“云爺爺,云爺爺,你怎么了?”天君焦急的扶住了搖搖欲墜的云生。

云生順勢直接摔在了地方。“我沒事,小事一樁。”

但是誰都能看出來沒有他嘴里說的那般輕松。

“飛爺爺,剛才所推算的可是天地棋?”云夕不敢打攪云生調息,只好問一旁無所事事的飛宗。

“不錯,天地有棋局。看來,這最重要的藥引子已經找到。”飛宗似乎有意岔開了話題,也不容云夕多問。

飛宗現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為何云生會突然去推算這天地棋呢?不合常理。

還有,藥引跟天地棋似乎扯不上關系,有點不對勁啊?

“什么藥引子啊,飛爺爺。”這個時候,連天君忍不住好奇的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牽累的云爺爺內力大損。

“就是……你的血!”

飛宗話一出,眾人嘩然。

“我的血?飛爺爺你沒有搞錯嗎?血能成為藥引子嗎?”此刻的天君有些被搞的撲朔迷離,摸不著頭腦。但心里更希望真如飛爺爺所說,自己的血能幫上大忙最好。

“不用多說,我自有分寸,只問你一句話,你是否舍得你的血?”飛宗盯著天君看著,然后會心的笑了,因為他從天君的眼中已然看到了答案。

“我愿意!”天君的眼神堅毅,語氣沒有半點猶豫。

“我不同意。”云夕蹦了起來,嘶喊了一聲。

為了救自己,讓這么多人為她操勞,現在更有甚著要讓天君的血做藥引子,這有可能讓天君出現生命危險,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答應。

福伯百般苦勸,好說歹說,但云夕似乎打定了主意,絕不接受。

雙方僵持著。

這樣也不是辦法。

云生停止調息,眼珠一轉:“有一個法子可以替代藥引子。”

他這么一說,連飛宗也愣了一下,“真有?不對啊?”

云生急忙搭茬,捻須而笑,干瞪著天君和云夕:“有是有,不過這個比較艱險,我怕你們會半途而廢。”

天君和云夕對視了一眼,云夕搶先回答:“好,只要天君哥哥沒事,其他再艱險我都可以接受。”

云生背著三人,對著飛宗擠了擠眼,飛宗馬上心領神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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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四寶
“你云爺爺在這方面造詣匪淺,聽你云爺爺得。”飛宗馬上跟著圓場。

只有福伯看出了一點端倪,但為了大小姐,抵死不能吭聲,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云爺爺,你快說呀。”天君有些不耐煩。

“是這樣的,既然云夕不同意用天君的血做藥引子,那么云夕就要從自身找引子。天陰絕脈只會出現在女子身上,乃天下陰寒之極致,藥引子則需要陽剛之極致之物,也能事半功倍。”

“這樣嗎?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法子啊?那要怎么辦呢?”云夕半信半疑。

“明天起,讓天君陪著云夕到翠云谷后谷尋找赤陽草。”云爺爺這一說可了不得,直接嚇壞了天君。

“云爺爺,你沒有在開玩笑嗎?后谷?后谷不是說當我到地仙境界后才可以進入嗎?”

天君回想起小時候那次偷溜進翠云谷后谷的情形,現在仍然心有余悸。

如果說混亂之森是臥龍大陸龍穴的話,那么翠云谷后谷就是臥龍大陸龍穴的龍穴。里面的各種奇形怪狀之物眾多,兇猛靈獸,毒蟲異草更是數不勝數。當然這危險也是成正比的。

“云爺爺,你和飛爺爺隨便去哪個人進出這后谷都是易如反掌,為何讓我們兩個冒如此風險呢?”天君覺得這個事有點蹊蹺。

“呵呵,赤陽草世所罕見,這后谷也不一定有,咱們現在也只能死驢當成活馬醫了,碰碰運氣。你們不想去那只好用天君的血當藥引子了。”一計不成再生一計,激將法脫口而出。

云生擺手示意天君和云夕不要打斷他的話:“讓你和云夕去是有原因的。赤陽草必然會被云夕所感應到,而此物非陽性之人方可取之。我和你飛爺爺,還有小福都不是上佳人選,所以你們兩個去最合適。”

“我們兩個的安危呢?云夕手無縛雞之力,而我修煉才剛剛起步,這后谷對于我們來說危險甚大。”天君內心其實不是擔心自己,好歹有自保能力,主要是云夕怎么辦?

“拿著這道靈符,有危險捏碎,我和飛云爺爺就會顯現。”云爺爺此時神情恢復了不少,從袖中取出靈符。

“現在就看你們的了,去還是不去?”飛宗直視著小雨和云夕。

兩人眼神似已商量一般,異口同聲道:“去。”

“好,回去準備一下,明日出發。你們兩個先下去把,我們商量下其他的問題。”

兩人心中似有諸多疑慮想解答,奈何兩位爺爺已不給機會提問,只好悻悻的離去。

望著兩人已走遠,福伯上前一敬:“敢問兩位前輩,此是何意?晚輩很是費解?”

“剛才云老頭心血來潮推算這天地棋,現在想來全是此物所誘導。”飛宗從袖里乾坤中取出當初在地上尋到的天君的一灘血跡,此刻如凝固般呈現在三人面前。

常人之血,暴露在外時間長了就會從鮮紅色變成暗紅黑色,而現在呈現在三人面前的顏色離奇之極,讓人看著不覺瞠目結舌,竟然會是紅中帶黃,真是稀奇古怪。

福伯正遇發問,兩個老頭都直直的看著他。

福伯下意識的明白了什么,這是兩位前輩有話要說,不想讓自己知道這些事情,很識趣的打了個招呼就先行告退了。

福伯前腿剛走,云生后面就六神無主了起來,“剛剛我默算了一下,也感應到了一股生生不息氣息,想不到會是天君的血液。這件事又讓我想起天君結丹之時的情況,看來天君身上迷霧重重。”

“那你為何要讓天君和云夕去后谷之中呢?現在就去,時機不太對吧?”對于云老頭這個草率的決定,飛宗覺得不贊成。

“后谷,后谷。”云生一遍遍默念著這兩個字,此時的心境已經回到了以前。

飛宗一語不發,怔怔的呆著,他的心境也跟著云生而去。

周圍的環境因為兩人突然的沉默而變得撲朔迷離。

“我讓他們去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云生充滿陰謀的說出話來。

飛宗也頓時楞了起來,不明白云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飛老頭,你該知道云夕是梵谷的大小姐吧,我剛剛用神目術看了一眼,云夕身上帶了四寶之一的翡翠鐲。”云生嘀咕了出來。

“天下四寶之一的翡翠鐲?哦,難怪你如此考慮,我明白了。”飛宗頓時恍然大悟,他心里終于明白了云生的良苦用心。

大陸民謠一直流傳,臥龍有四寶,一人劍尺鐲。

這四寶都與萬年前一人有關系。

這一人就是臥龍大陸的精神領袖,萬年前人魔大戰的民族英雄刃青云。刃青云單槍匹馬與魔族族長魔天和三大邪刀對峙,最后兩敗俱傷,魔天當場陣亡,三大邪刀茍延殘喘而回,魔族氣焰敗落,而刃青云也重傷而去,不久自死。據說留下了諸多寶藏于他的府邸,后人多方打探,終確定府邸就在這混亂之森的龍穴之內,因此四大門派才會一直爭奪這混亂之森的擁有權,卻始終無法找到龍穴的入口。

劍乃軒轅劍,黃金色之萬年古劍,傳說中的仙兵。相傳萬年前人魔大戰,人族岌岌可危,危機關頭刃青云手持軒轅劍大戰當時橫行天下的魔族三大邪刀龍牙、虎翼、犬神,人族才得以有喘息之氣進而轉守為攻,反敗為勝。后主死物失,萬年來不曾聽說。

這尺就是量天尺。這量天尺顧名思義,敢來量上天之寬度,可想而知這量天尺之威力。量天尺也為刃青云所有,當年刃青云與魔天大戰,軒轅劍被挾,無法分身,三大邪刀背后偷襲,刃青云腹背受敵,危在旦夕。此刻量天尺從天而降,不見其招,但見其勢破了幾人攻勢,但聽刃青云對著量天尺喝了一聲,便銷聲匿跡。

而這翡翠鐲是這四件當中最普通的,也是最不起眼的。乍聽之下,以為只是女人佩飾之物,但它能位列臥龍大陸四寶之中,自然有其一番特殊妙用。據傳帶此手鐲于身上,冬暖夏涼,驅邪避兇,更有一股暗流從手鐲而出,和體內經脈遙相呼應,使修仙者的修煉事半功倍,因此此物乃是修仙著必爭之物。翡翠鐲也是四寶中唯一出世的寶貝,當時出世之時非常突然,因為在梵谷境內,為梵谷谷主所得,后其他三派派人與梵谷協商交換翡翠鐲之事,都被拒絕。

“于此想來,這梵谷谷主對自己的這個女兒還是很疼愛的,這等寶貝都讓她隨便帶在身上。此等寶物曠古絕今,著實誘人,連我老道都起了漣漪。”云生不由的感嘆著。

而此時,兩人身上傳來了陣陣悶聲,似生氣之聲叫嚷著。

“好好,我沒說你們,你們是神兵,那等寶物豈能與你相比。”云生不停的求饒這。

自己的伏魔棒和飛老頭的誅仙劍都已通靈,剛才的那番話自然引起他們的不快,只好連哄帶騙一番,方才安寧下來。

“換做早前的我說不定就要以大欺小了。”飛宗無奈的搖了搖頭,好漢不提當年勇了。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6 09:14
第二十六章 夜語
“世人只知這翡翠鐲之妙用,卻不知它才是開啟刃青云府邸的關鍵,這次就看我們家天君是否有這個福氣了。我明天尾隨他們而去,路上有個照應,順便順水推舟一番,試試打開這一代天驕的府邸究竟有何玄機。”云生的陰謀已經得逞了一半,嘴角也流露出怪異的微笑,但隨即又充滿了對那位天驕的崇敬之情。

飛宗也飽滿感情的說到:“雖然我們和他不同年代,但我也確實佩服這個人。如果早出生幾年,倒真想和他過過手。”

語意中包含著多種意思,大概只有兩位爺爺才能明白。

“好,天君和云夕交給你,我很放心。云夕這個丫頭我也很喜歡,我也不希望她出事。只是,能不出手就不出手,磨練一下才是好事。”飛宗內心決定的事,看來任誰也無法阻攔。

深夜,天君去小溪邊打坐入境,這是長期以來的習慣。白天去冰火兩重天打坐煉體,晚上到小溪邊凝神聚氣,吸收天地之精華。冥坐對他就若一般人的睡眠休息。

這些天來發生的諸多事情,對于剛剛開始接觸修仙界的天君說,還需要時間來消化和琢磨,當然還有那個云夕妹妹。

想到云夕妹妹,天君不知不覺嘴邊已露出甜蜜的笑容,只是他不曾發覺而已。

天君盤膝坐下,一番吐納,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

天君緩緩站起,仰望星空。剛才自己來時,一點都感不到星空的壯觀,為何現在卻心神澄明,為夜空的美麗所感動。

一顆星星隕落下來,滯留在了天君身邊,如含苞未放的花朵,任人采摘。

天君伸出右手,拍打著這調皮的家伙,這“小家伙”并不買賬,受到刺激,鉆入土中。

土壤微微松動,露出遍地花籽,伴隨著星空中下起的優美恬靜清脆雨聲,茁壯成長。

頃刻之間,原本光禿禿的土地卻變得花團錦簇,萬紫千紅。

驚訝的同時,天君只覺全身清爽,飄蕩于這百花爭艷之中。

身上的那副皮囊不知何時已經褪去,幻化成一只蝴蝶,飛來飛去。

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qú)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

這景象完全沒有人工斧鑿的痕跡,形神具備,以致達到物我不分,物我兩忘的秘境。

天君也許沒有意識到打坐無意間進入的這個秘境,就是連兩位爺爺都夢寐以求,如果看到肯定要為之驚嘆。

這不是常人所能領悟的,是所有包括兩位爺爺在內都夢寐以求的秘境,需大成之人才會有此感悟,而天君看著還遠沒有達到大成秘境。

總之,受益良多,有百利而無一害。

帶著節奏的足音把天君驚醒了過來,天君心中愕然,回想著剛才的夢境卻已經忘記的一塌糊涂。

天君隨著足音的方向而去,一個夢嬈的女孩正款款走來,猶如仙女一般讓人

心曠神怡。

“沒有打攪到你把?”天籟之音悅耳傳來,天君一震。

“沒有,沒有。半夜風涼,你怎么出來了”天君站起來看著云夕,只見云夕薄衣披身,手里更無旁物,不覺有些擔憂。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傻傻的笑在了一起。

初時的尷尬蕩然無存,天君調皮的看著云夕,眨了眨右眼,“送你一個禮物,不要拒絕。”

云夕趁著月光看著這張誠懇而又不容拒絕的臉,搓了搓手,表示接收。

天君在小溪之上畫出一個圓形,右手凝出火花,拋擲于小溪之上。頓時煙火四濺,似被禁錮一般,飛濺不出那個圓圈。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還沒有成型,云夕已經歡呼雀躍了起來。畢竟才七歲,稚嫩之氣仍然存在于云夕身上,更何況這種情景是自己在梵谷中所不曾見過的,不禁心情寬暢了起來,話語也隨之多了起來。

“好漂亮,真好看。”云夕興奮的看著天君。

“來,坐這個旁邊。”天君不經意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云夕不自然的看著天君的手,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脖子和臉已經通紅了起來,夜色正好掩蓋了這些才不至于云夕尷尬。

天君此時也意識到了這點,確實有點唐突,手不好意思的垂直下來。

這個夜似乎又要安靜了下來。

只是一秒時間,天君感覺到手里多了一個柔軟之物,摸之舒服之極,但覺有些消瘦之形。

天君急忙視之,手中之物竟是云夕冰清玉潔的小手,驚慌失措不知是放下還是不放下。

“你還摸,扶我坐下。”云夕假裝生氣之狀,惡狠狠的瞪了天君一眼。

這可如何是好?天君有些難為情。

這些在小孩子看來都是尋常表現,天君卻有些不習慣!

從圓圈之中捻起一朵火花,拖到了云夕手上,火花四濺開來,猶如別樣的煙火,讓人癡迷。

兩人對視了一眼,咯咯的笑了起來。

云夕心中無邪的信任和無聲的贊美,這是比任何華麗的辭藻更讓天君舒服的。

終于笑完了,天君抹了抹眼淚,一手扶著云夕的手臂,努力的從地上爬起來,燦爛的月光下,云夕的笑容那么清晰的落在他的眼眸里,“云夕,我第一見你笑的那么開心。”

說完天君覺得自己有些唐突,沒有考慮周全,及時堵住了嘴。

隨之又陷入了鴉雀無聲之中。

清涼的晚風自幽深的山谷吹來,帶著一陣淡淡的野花芬芳香味,充溢在翠云谷的每個角落。

春日的夜晚隨著漸漸褪去的夕霞而輕柔地降臨,黝黑的天空現出幾點閃爍的星星。

星光下的翠云谷,在茫茫的夜色中沉睡了,靜寂的只聽得到花草在微風吹過時發出的絮絮低語。

沉寂了許久,天君偷偷的轉過頭來看,瞄了一眼,湊巧的是云夕這個時候也是不約而同的瞄來,兩人這次開懷的大笑了起來。

“噤聲,別讓他們聽到,看到有點難為情。”

“恩。”天君此時心情愉悅,就是現在讓他上刀山下火海都會覺得樂在其中。

“我們說說話把?”云夕不知道為什么,此刻看著如此風景,感受著身心的清爽,心里有很多話要對天君托盤呼出。

“好啊。”天君也是歡欣雀躍,從小到大,雖然在侯府長大,但除了弟弟王天羽,一個同齡人都沒有,現在終于有一個年齡相仿,又意氣相投且有好感的人,那心情自不必說。

天君脫掉了鞋子,雙腳放入小溪中,吧嗒吧嗒的玩著水。

云夕看了看,思考了一會,頭轉來轉去,觀察了一下,畏首畏尾的脫掉了繡鞋。一雙玲瓏別致的小腳出現在了面前,先用腳尖試了試水,不涼,也順勢放入了小溪之中。

烤著火苗,玩著溪水,兩人此刻好不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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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6 09:14
第二十七章 促膝
云夕搖了搖自己的小腳,嘴嘟噥著對天君說:“你父母呢?”

天君低沉著頭,神情有點沮喪的說:“我本是雪國鎮北侯王興的兒子,家門不幸,突遭衡變,如今只剩下我,忠伯還是我弟弟三個人了。我弟弟下落不明,忠伯去尋訪他了。至于我母親,我從出生開始,就沒有見過面。父親說母親去了很遠的地方,只留給了我這個東西。”

天君從胸前掏出白玉,指了指,愛惜得摸撫著。

“不過,我有點半信半疑,父親肯定有什么沒有告訴我。”

在天君的心中,一直對母親的事不愿釋懷。

“為什么這么說?”云夕不禁反問道。

“你看。”天君咬破食指,在白玉上滴了一滴血液,這血液落入這白玉之中,滋滋作響,似有喜悅之意,又似故人相見,慢慢融入其中。

云夕往前湊了湊:“咦?有個東西。”

天君順勢把白玉給了云夕,“這個是我無意中發現的。我看了幾年,都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希望你能給我帶來好運。”

云夕捧著這個白玉,湊著月光和火光依稀能看到上面有一行字:“煙鎖重樓,玉滿蒼穹。洪荒蒼茫,涅槃臥龍。”

這幾行字說的毫無頭緒,根本無從下手。

一般啞謎最少會給你一個提醒,這個倒好,完全讓人胡猜。

云夕搭拉著腦袋想了半天,就算再聰慧,對于這無頭詩也是一籌莫展。

“我也沒有想出來,看著很深奧,想不通啊。”云夕小心翼翼得把白玉還給了天君。

天君嘆了口氣,把東西戴好,沮喪道:“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還是沒有煩惱好啊。”

云夕天資聰慧,怎么可能聽不出天君還在為那十六字耿耿于懷。

“天君哥哥沒有事,以后我陪在你身邊好了。”話說玩,云夕也覺得自己的話有點讓人浮想聯翩,咯咯尷尬的一笑而過。

天君也是傻傻的呵呵一笑,“希望我們這次去能順利并且早日歸來,讓爺爺早點給你治好病。”

說起病的事情,又談起身世的問題,天君順口開河的問起了云夕:“云夕,你呢?除了這個病其他都還好吧?”

話音剛落,天君大呼不好,只見云夕眼淚已然開始在眼眶內打轉,知道提起了云夕的傷心事,不停的自責。

云夕舒了口氣,心情平伏了下來,但語氣仍然有些哽咽:“我娘生我時烙下病根,我出生沒多久她就過世了。雖然從小衣食無憂,但爹爹事務繁忙,我很少能見到他,他也不讓我到處亂跑。我還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是我后娘所生。雖然平時和我關系也很和睦,但我后娘對我卻不是很友善。現在也只有福伯陪著我,保護我。這次來這混亂之森,我也是偷跑出來的,不知道爹爹知道后,會如何生氣”

雖說兩人認識時間不長,但云夕對天君卻毫無防備之心,保留之意。

言辭雖少,可天君卻能聽出云夕的不快樂。

“沒事,你還有我,我一定讓爺爺把你治好,這樣你就可以修煉法術,誰對你不好,你就去教訓他。然后我們兩個可以到處去游山玩水。”

“修煉不是打人的,天君哥哥,你錯了。游山玩水倒是可以考慮。”云夕教導著天君,但同時也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相同的經歷讓兩人同聲相應,同氣相求。

兩人打開了話匣子,你一言、我一語,變得無話不談。

云夕有滋有味的把她離家出走后,在外得所見所聞添油加醋了一番,天君聽得入神。講到危險時,跟著受驚;講到快樂時,跟著起哄。

自出走以來,云夕的心境有了明白的改變,只有外面這大千世界才是自由的樂園。只有在外面,她才能自己感覺到心情的舒暢,而更只有在這里,她才能尋到睽違已久的安逸。

一輪潔白如玉的月牙出現在天際,在深藍色的天空映襯下顯得格外明朗,它宛如一位害羞的少女,用白紗擋住了自己的半邊臉,而圍坐在月亮旁邊的星星卻顯得落落大方,一點兒也不比月亮遜色,雖然和月亮比起來,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卻不遮遮掩掩,努力地放射著它們各自的光芒,盡自己最大的力量,給黑黑的夜空照明。

繁星是睡在月亮搖籃里的嬰兒,那夜的寧靜就好像是溫馨的搖籃曲,正催著人們入睡!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云夕的聲音也越來越低,直到鴉雀無聲。

天君的肩膀上被輕輕地砸了一下,云夕已經暈頭轉向的斜栽到了他身上。

天君躡手躡腳的脫下自己的衣服,非常溫柔的披在了云夕的身上,生怕驚醒了她,這才如釋重負。

夜漸黑風漸起,天君心頭一橫,抱起了云夕,走進了屋子。云夕身子單薄,病體未愈,夜黑風高,經不住一宿的折騰,回屋為好。

天君躡手躡腳的把云夕放到了床上,坐到床沿處,為她牽好被子。

云夕早已睡得香熟,俏臉泛著喜悅的光輝,還有淡淡醉人的味道。

天君在床沿旁呵護,在窗漏透入來的月色下,靜夜是如許溫柔。

花叢旁,福伯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已決定小姐病好后,帶小姐回去靜避養息,目的是為了暫且擺脫俗世的煩雜冗務,求在身心上獲得短暫的陶冶與調劑。

一個稀疏平常的夜過去了,但又是那么的不平凡。

云夕睜開眼,驚恐“啊,啊”的叫嚷了起來。

她只記得在溪邊游玩,為何會在這里?

云夕暗想中,又感覺到旁邊有一種炙熱的目光。

順著氣息看去,嘿,一張娃娃臉流露著那種金童似的純真笑容,模樣在幼嫩中還帶著那么一股子憨乎乎的意味,宛如大家子弟的公子哥兒,亦或是自小嬌生慣養的富家少爺,只是不似他們那般皮膚細嫩,而是流露出黝黑的健康膚色。完全是一種入世未深,不解人間疾苦憂患的孩兒神韻,簡直就是一個大孩子。

但是天君確實就是一個大男孩,云夕自娛自樂咯咯的笑著。

天君掐了掐自己的臉。本來滿懷希望的等著云夕起床,誰知道等到的卻是云夕在一旁雀躍的笑聲。

臉沒洗干凈嗎?衣服破了嗎?還是?天君自我揣測著,急急忙忙開始上下打量起自己,生怕哪里有丟人之處。

看了看天君憨憨的樣子,云夕突然硬生生的踹出了一腳,把氣撒了出去,天君猝不及防往后仰了仰,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更是直接躺倒在了地上,發出噗通的響聲。

但心中的詫異不減。奇怪?每次有危險,護身結界會自動張開,但為何會對云夕失效?算了,不想那么多,演好戲再說。

云夕正為自己的驚艷一腳而得意,誰料天君這么不經踢,倒在地上不見動彈。云夕慌忙了起來,急忙下床查看。

“呀。”小膽被嚇壞了,天君在她湊近的時候,猛然張開了眼睛,嚇唬的魂不守舍。

正遇再次行兇,奈何天君已然先行下手,彈了下云夕的額頭,左手順勢往地一拍,憑借彈力飛身了起來,站在了不遠處假惺惺的耷拉著臉。

云夕摸著額頭,,咕噥著小嘴,惡狠狠的瞪著眼前這個讓自己吃了大虧的“敵人”。

男人在女人面前退一步,這叫風度;男人在女人面前少爭一句,這叫遷就。

天君于心不忍,自投羅網上前任其欺負。

云夕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一頓拳打腳踢方才泄恨。

兩人打鬧著忘記了時間。

只聽“咳”的一聲,兩人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小姐起來了嗎?”福伯端著水在門外守候。

“我先出去。”天君笑呵呵的跑出了屋子,只留下云夕一個人羞答答的在那里不知所措。

還不知道福伯會怎么想呢?男女共處一室,會被說閑話的。福伯要是敢亂說,我扒光他的胡子。云夕內心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福伯把水端到了旁邊,卻只字不提剛才的事情,似乎沒有發生過,也沒有見到,更沒有聽到一樣:“小姐,我已經接到了老爺的來信,他說讓你在這里安心養傷,其他不要想,傷好后就趕緊回去,他很想你。這個戒指我已經解除限制,里面的東西你看看換洗一下。”

掏出一封書信和儲物戒指遞給了云夕,然后又去盛飯去了。

云夕握著書信,想起了爹爹,心里一沉,思緒了起來,中間福伯盛飯過來都不曾發覺。

末了,云夕收拾干凈,也吃點了東西,走出了屋外。

兩位爺爺和福伯,還有天君已經在等著她了。

不敢怠慢,急忙走了過來。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4-6 09:15
第二十八章 出發
“睡好了嗎”云爺爺很奇怪的問到,讓云夕明顯感覺到云爺爺似乎知道了昨晚的事情,那神情更是難為情。

飛宗出來解圍:“這龍穴非比尋常,你們自己多加小心,好自為之。順著山路走,過了一個橋,你們就進入到了龍穴。切忌,勿亂摘,勿招惹不必要的東西。遇到危險就退回,橋這邊是很安全的。天君吃過苦頭,是知道深淺的。”

天君的表情有些豐富,似乎又想起以前那刻苦銘心的龍穴之行。

見兩人已經消化了半天,飛宗喊了聲:“天君,男子漢大丈夫,要保護好云夕,出了事,我為你是問。”

天君諾諾的銘記于心。

“好了,早點出發,早日回來。”

兩人拜別了三人,順著山路徒步進入了后谷之中。

云生和飛宗對視了一眼,云生點了下頭,飛身尾隨著天君和云夕而去。

飛宗決定利用這有限的時間再好好參悟下太玄經。臨走之時,只是囑咐福伯在修煉上有什么不懂的再來打攪他,其他一律不用操心。

前輩放出這番話,那表明胸有成竹,福伯心里竊竊偷笑,這樣的好機會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在,自然惟命是從。

話說天君和云夕兩人有說有笑的走著,沿路順帶欣賞著迷人的景色。

這后谷不同于前谷,前谷多以花草為主,樹木幾乎沒有,而這后谷卻遮天蔽日,有些有幾丈之高,探入天際而不見其頂,兩人不禁為這巧奪天工的風景所迷倒。

“兩位爺爺也真是的,為什么不給我們點防身的法寶呢?不給我就算了,為什么不給你呢?尤其是云爺爺,法寶眾多,竟然這么小氣。哼!”天君氣打一處來,為兩人抱不平。

“砰!”天君莫名其妙的往前撲倒在了地上,沾得滿身塵土。

云夕不知所云大惑不解的看著他,不知這是唱的哪出戲。

天君躺在地方,自己莫名的被人凌空揣了一腳,靈識閃動,覆蓋起這片區域。

沒有人?不可能!

還是沒有人?

奇怪?繼續尋找!

拐拐角角,蜘蛛羅網都探尋的一清二楚,可那個背后偷襲之人卻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站起身,拍拍塵土,嘴里咕噥著,不甘心,卻沒有任何線索。

悻悻的繼續走著,心里卻還在一直估摸著剛才被踢的那件事。

云夕也沒有多問。

“哼,臭小子竟然敢背后說壞話,不給點教訓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憑你的靈識,充其量就是鬼仙三層,還想探尋你爺爺我,做夢去把!真是個木頭疙瘩!”云爺爺在后面遠遠的跟著,恨鐵不成鋼,不打不成器。

淡遠的山,蓊郁的林木,襯合著晴空的碧澄,那幾條白絮似的浮云,再加上這分深遽的寂靜,鳥鳴清亮,空谷回應。

藍天和大地的色彩強烈對比,形成這美妙的自然風光。

這里一切看起來都那么的清晰,往往在距離上給人以錯覺。

“等以后,我要住在這里。結廬在這山腳谷邊,是一種多么脫俗超凡的優雅境界。”云夕感慨而出。

“好啊,我住前谷,你住后谷,那我們就可以經常見面了。”天君不合時宜的話引來的是云夕一句傻瓜的回應。

一上午時間不知不覺在兩人的談情觀景中過去了,吃了點干糧。

“聽我爺爺說,自從他們千年前搬到這里來探尋龍穴,用子午陣封住了唯一的入口,外面的人就再也找不到去往龍穴的路了,這里才清凈了很多。聽說以前來的人絡繹不絕,當然基本都是有去無回。”天君給云夕講解著這龍穴。

“我也曾聽福伯說過,說我們四大門派每年都要來這里修行,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不到是這樣。”云夕對福伯以前說的話明白了許多,這混亂之森真是個寶地,既可以修煉,又有那么多的靈獸和內核,更有引人垂誕的龍穴。

“前面就快到了,有一個大湖和一座橋,我上次就是剛剛過了那座橋就被嚇了回來。”天君心有余悸的說道。

“有那么可怕嗎?給我說說把?”云夕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嚷嚷著讓天君講出來。

“說出來有點丟人,那時候還比較小,我只是聽到聲音就被嚇回來了。”天君說出此番話的時候,都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呵呵呵呵,怎么可能聽到聲音就被嚇住呢?我不信,我倒想去看看。”云夕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不要不相信,我那個時候雖說小,但是……反正啊,那個地方給人的感覺不好。”天君手舞足蹈的給自己辯解了起來。

云夕打定了主意,似乎有點亟不可待,起身拍了拍衣裳,催促著天君前行。

天君有些納悶,難道現在的女孩子都這么膽大?

反正早晚都是要去的,抓緊時間趕路也好,自己也不比小時候了,反正小心為上。

這短短半里路走了不少時辰,兩人依稀看到了那萬頃碧波。

云夕歡快的奔了過去,天君生怕有什么意外,急忙跟了過去。

這萬頃碧波的湖面無窮無盡地延伸開去,云霧冉冉,粼粼湖水反映著午日的強暉,澎湃回流,激揚著兩人的心湖。

兩人此刻已然心潮澎湃。

這里的美是一種粗獷的美,給人的感覺就在仙境,已經遠遠超過了人們以往所認知的美。

“好美呀。”云夕舒展著雙臂,高抬著頭顱,仰望著藍天,呼吸著這清新的湖水氣息,盡情享受著那特殊的感覺。

“咱們那里的小溪流水就是這里的湖水。”天君指了指這一望無際的湖泊。

“不過,我很是奇怪,為何這湖泊之中卻沒有一絲生機呢?”

云夕這么一聽,好奇心涌上了心頭,來到了湖邊,看著這清澈見底的湖水,找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哪怕一條小魚、一縷水草。

天君生怕云夕落入湖中,跟上站在了身邊。

“咦,那是什么?”云夕小眼珠子一轉,一個鬼主意浮現在了腦海。

天君趕緊湊上前看。

“沒有啊?你看到的是什么啊?”天君正準備側身追問云夕,突然被云夕推搡,掉進了湖水中。

天君毫無防備,加上對云夕更不會防備,自己的結界防御對云夕免疫,根本無效。這以上種種原因,讓天君連凝氣的時候都沒有,直接砸進了湖中。

“云夕,下來陪陪我把?”天君這次也學乖了,在里面自由自在的暢游了起來。

這水自己熟悉,雖然毫無生機,但卻對人體無害。

“我怕水,我不會游泳,我才不下呢。”云夕撅著小嘴,調皮的看著天君。

“但是我想讓你下來陪我。”天君眨了眨眼睛,嘴角的一抹邪笑被云夕看的清清楚楚。

“你想干什么?”云夕有點慌張,順帶著更有緊張的感覺,明顯天君在對自己使陰謀。

瞬間明白了過來,轉身就往回跑。可是沒跑多遠,發覺自己的身體不自覺的在往后推。

一股蠻力在一點點的拉拽著云夕往后退,緩緩的,不緊不慢的退。

云夕感覺此刻有種下地獄的感覺,扭頭委屈的看著小雨,雙眼淚汪汪的。

遭了,玩過頭了,天君急忙松開了云夕。

咯咯,聽到云夕飄遠的笑聲,天君心呼上當,蠻力再度使出:“看你這會往哪里跑,脫不出我的五指山。”

歷史再次重演。云夕又一次被拉了回來,這次不管她如何苦苦哀求,天君鐵了心的不松開。

云夕一只腳即將要沒入這湖中,兩只手在空中扒拉扒拉著,想要抓住一些借力之物,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掙扎著往前伸,奈何越掙扎下墜的越快。

而終于,云夕栽進了水中。

“我不會游泳,臭天君。”云夕在水中掙扎著,已經喝了幾口湖水了,也嗆了幾次,身子也有點往下沉的感覺。

天君見狀不妙,扒拉著湖中游到了云夕身邊,手忙腳亂的把她抱出了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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