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怨恨屋 作者:小樹熊(連載中)

a3368103 2012-6-8 11:49:2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1 38371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33
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39章 半蠱!夏侯瘋?
“你是醫生?”那夥計有些疑惑地望著我。

    我點了點頭,蹲在易天定面前,將止血藥塞進他嘴裏,並開始檢查他的傷口。

    易天定小腹上的那把刀的刀柄是睚眥的形象,傳說中,睚眥在龍之九子中排行老二(有其他版本的排行,我只是選擇了我最常見的版本來說),睚眥生性好殺,所以多被安在兵器上。望著這短刀刀柄處的睚眥,我感覺空氣中洋溢著死亡的氣息,不知道兇手是誰,但是刺殺易天定絕非偶然事件。

    “我們老闆的傷要不要緊?”旁邊的夥計問我。

    我環顧四周,展覽臺上除了看熱鬧擠上來的人外,便是拼命攔著這些局外人的夥計與護寶人。發財貓驚恐地望著易天定的傷口,那編鐘被她慌亂地收回空間袋。

    “不是我……”被一群護寶者團團圍住的山鬼大聲叫著,他的目光直往台下的人群裏鑽,顯然他在尋找單林裝扮的那個酒鬼。

    “東西到手了?”我發了條短信給單林。

    單林輕輕搖了搖頭,他的神情似乎也很困惑。

    “拉拉,剛才那煙霧彈不是我放的,我也沒有拿到秘寶。”單林發來短信。

    我皺著眉頭,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竹筒,那是我離開恢原村時,華大夫交給我的。竹筒裏有22根針,這正是配合歸元針灸術使用的醫療工具。

    長長的銀針閃爍寒芒,在易天定身邊的那個夥計慌張地看著我,問:“你想幹什麼?”

    “救他!”我簡單地答道,銀針卻直刺向易天定的陽白與承泣這兩個穴道。

    夥計將我的手抓住,擋住了我的行針。

    “老闆的傷在腹部,你不為他包紮傷口,怎麼還用針刺他的頭部?”夥計望向我的目光充滿了不信任。

    我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冷冷說道:“如果不想你老闆死的話,給我讓開。不要以為我會隨便行針,如果他不是我師兄的弟弟,我理都不會理他。”

    “老闆哥哥是你師兄?”夥計的臉色變了變。

    “你老闆醒了之後,你可以自己求證。”我將那夥計的手推到一邊,準備再次行針。

    “只怕你那針紮過之後,他就醒不來了吧。”忽然,圍住山鬼的那群護寶者中有人陰陽怪氣地說道。

    因為我的話變得遲疑的夥計,聽了那人的話,又開始阻攔我。

    我站起身,收針入筒,轉身向展覽台下走去。

    “你去哪?”那夥計突然問。

    我頭未回,答道:“既然易天定擁有你這樣忠實護主的夥計,自然不需要我這個庸醫出手,叫醫生的是你,阻止醫生治療的也是你,難道我被阻止後離開這還要向你報告嗎?”

    夥計悻悻的聲音傳來:“我只是想聽你說說扎針的理由,我老闆現在最需要的應該是包紮啊!”

    “既然你比我懂醫術,你自己救他好了。”雖然我心裏比那夥計更不想易天定死,畢竟易天行送我的東西還在他身上,但是看著這夥計三番兩次地阻攔,我的心裏很不爽。

    “我也略懂醫術,雖然針灸是我國歷史悠久的神奇醫術,但我也不明白,他這種明顯的由利器引起的外傷,為什麼非要用針灸?”突然,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響起。

    我愣了愣,回頭一看,卻見一個老人已經蹲在易天定身邊,微笑地看著我。

    “楊老爺子!”那夥計驚叫道。

    “老賭鬼!”我也不禁叫道,叫完之後,才發覺這樣叫他實在是不敬,忙捂住了嘴。

    “哈哈~~~”楊長空仰天大笑,從他身上散發出氣勢與我第一次見他時,簡直是判若兩人。從易天行那,我已經知道了楊長空老爺子並不是真的賭鬼,而是以賭來喻廚。他認為,烹飪到達一定境界之後,就如同博采。作為普通廚師或許沒有這種感覺,但是一旦進入了高級廚師行列,立刻會對此深有感觸。因為進入高級廚師之後,接觸的高級食譜中有著大量珍貴食材,很多食材可遇不可求。因此,在烹飪高級料理時,廚師對於火候的控制以及對菜肴烹製過程中的香味把握,加多少水,配上什麼作料,什麼時候起鍋等等,都有著極其嚴格的要求。只要在烹製過程中,廚師有一點懈怠,或者過於慌張,或者感知力不夠靈敏,都有可能將這道菜做砸,白白浪費好不容易收集到的食材。即使感知力與心態都很好,這些高級料理能否烹飪成功,也還要靠廚師的運氣,而運氣、心態、感知正是博采者所需要的重要素質。聽易天行說,楊長空長期混跡於賭坊,就是想從萬千博采者中找到一位可以繼承他衣缽的人,而我正是在機緣巧合下,才從他那得到了影響我整個天狼生涯的《神州美食錄》。

    “楊老爺子,他說他是易老闆哥哥的師弟,我老闆的哥哥是你的徒弟,他也是你徒弟?”夥計懷疑地望瞭望我,向楊長空問道。

    楊長空摸了摸他下巴下的鬍鬚,笑道:“他沒有說錯,我和他雖然沒有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他叫天行一聲師兄,也是應該的。”

    那夥計頓了頓,望向我的目光開始變得有些狼狽,他看了看臉色蒼白的易天定,低聲說道:“我和楊老爺子你的看法一樣,一般這種情況,醫生都會想辦法處理傷口的……”

    “處理傷口的方法很多,可能拷拉有他自己獨特的方法吧,畢竟在醫界,我與無知的孩童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楊老爺子笑了笑,望著我,臉色又慢慢變得嚴肅起來,“不過,無論如何,醫者德為先,救人要緊,拷拉還是先救人吧!為了讓小石寬心,你邊救人,邊說說你使用針灸的理由,如何?”

    看來那個夥計的名字就是小石了,既然我這個便宜師父開口了,我也不好再僵持下去,於是,我又回身來到了易天定旁邊。

    重新拿出竹筒,針尖閃爍寒芒,自我學會歸元針灸術以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行針。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一點都不緊張,不知道是因為我過於自信,還是因為我並不在乎易天定的生死,與他的命相比,我更對易天行讓我從他身上拿的東西感興趣。

    針起針落,轉眼間,22根針全都紮在了相關的穴位上。歸元針灸術與其他針灸術有很大區別,其他針灸術往往都有很強的針對性,不同症狀紮的針數也不同,而歸元針灸術雖然不同情況扎針的穴位有所區別,但是每次都會將22針用完,而且,歸元針灸術治療病症的原理只有一個,那便是歸元。所謂歸元,便是回歸元神狀態,就如同若干年前萬用儀的前身電子電腦(那時候的人更喜歡將它稱為電腦)的系統還原一樣,就是通過針灸讓病人的身體恢復到傷病之前的狀態。當然,人不是機器,人體的各大系統也不可能完全如電腦的系統一樣,一次簡單的還原就能將大部分問題解決掉。歸元針灸術只是促使人體的各大系統向病變前的狀態回復,以此來治療疾病。

    “我之所以選擇針灸,是因為用其他辦法,根本無法止住即將噴湧而出的鮮血。”我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將易天定腹部的刀柄抓住,猛的向外一抽。

    “啊!?”周圍的人一陣驚呼,我的手也不由在顫抖。我手中的刀頭部是帶回鉤的三角形,這種形狀的刀子刺入人體,會在最大程度上給予人傷害,並且在拔刀時給奄奄一息的人更嚴重的內部傷害。這刀子造型雖然奇怪,但是還不足以讓眾人驚呼,因為在天狼,這種刀子很常見,刺客手中的匕首頭部往往也喜歡做成這種形狀,讓眾人驚叫的是刀子上竟然附著數百條翠綠色多足的蟲子。易天定的傷口很大,但是由於我之前的針灸,卻沒有什麼血噴出。

    “拉拉,將刀子丟掉!”雪瞳突然沖了上來,一把從我手中奪下那刀子,丟在地上。

    我之前也只是想到匕首的形狀不能用一般的方式處理傷口,沒有想到這刀子上居然還有這種玄機。

    “夏侯瘋!?”雪瞳臉色蒼白地望著我。

    我無力地點頭,這些蟲子顯然與那天在清風酒樓見到的蛾子一樣,都是半蠱,而天狼,用半蠱害人的,據我所知,只有夏侯瘋。

    單林的眉頭緊緊皺起,卻一聲不吭,不知道他那天才的腦袋瓜子裏又在考慮什麼。

    “夏侯瘋!?”楊長空老爺子的眉頭也開始打結,看來夏侯瘋的惡名讓廚界的龍頭老大楊老爺子也頭疼不已啊。

    “銀色拷拉!我倒要看看你們怨恨屋又想玩什麼花樣!”突然一個聲音響起,隨著周圍的人再次驚呼,我抬頭望向說話的人,依舊是剛才陰陽怪氣地阻礙我行針的那名護寶人。

    不過之前他是在人群中,而此時,他卻走上前來。

    明亮的水晶燈下,我看到了他的臉,一張熟悉的臉。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34
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40章 單林的推理
“看見老朋友很吃驚嗎?”那人玩弄著手中的箭支,笑著看我,“這支桐木箭還是你為我做的呢!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讓你感受感受它的麻痹屬性,對於你們怨恨屋這批麻木不仁的人而言,這屬性似乎很適合你啊。”

    “風揚!”我叫著他的名字,臉上也開始浮現笑容,說,“被狼撕裂的感覺怎麼樣?”

    風揚打了個寒戰,似乎又記起那次在驚叫峽谷被群狼吞噬的情景,望向我的眼神也變的愈加陰毒。

    雪瞳望著風揚,愣了很長時間,轉頭問我:“他是誰?怎麼看著這麼面熟啊?”

    我笑道:“我跟華大夫去恢原村的途中,你和若塵似乎也見了不少人吧。”

    雪瞳的眼睛亮了亮,接著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我。

    風揚望向雪瞳,這時,他也認出了雪瞳。

    “哼!你也在這。你們怨恨屋的人行事還真是古怪啊,之前慫恿我們殺拷拉的是你,現在和拷拉卿卿我我的也是你。”風揚冷冷說道。

    “我和拷拉卿卿我我?有嗎?”雪瞳愣愣地望著風揚,又望瞭望我,說,“拉拉,我已經很掩飾了……”

    單林笑得差點背過氣去,我則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沒有想到雪瞳在這時還這麼幽默一把,完全沒有意識到周圍的形勢。

    當風揚說我是怨恨屋的人時,周圍的玩家望向我的眼神都變得戒備,更有一些人已經是滿眼怒火,直待爆發中,不知道我那些變態同事怎麼欺負他們了。

    “你是怨恨屋的人?”名叫小石的那個夥計有些語無倫次地看著我,又望瞭望依舊昏迷不醒的易天定。看他的神情,他似乎正在努力將易天定的遇刺與我們怨恨屋聯繫在一起。

    唉!偏見啊偏見!有時候根深蒂固的偏見,真的能影響人的判斷與理智。

    (讀者:或許,你應該反省反省,這些偏見到底是誰造成的!

    拷拉:什麼?誰造成的……我怎麼知道,反正我只知道,這肯定與我這只純潔的拷拉無關。

    讀者:……一片嘔吐聲……)

    “怨恨屋的人又怎樣?”楊長空笑望著小石,說。

    小石愣了愣,問:“楊老爺子,你知道他是怨恨屋的人?”

    “前些日子,天行在信中跟我說過。”楊長空不愧是廚神,談論起這個話題,依舊一臉的平靜。

    小石有些恐懼地望瞭望我,又轉頭對楊長空說:“可是,怨恨屋的人都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啊!你老怎麼一點都不在乎?”

    “這又是誰說的?”楊長空笑道。

    小石說:“難道不是嗎?傳聞中怨恨屋的人都是瘋子,只要和他們有過交集,無論是顧客、對手還是目標,都會被他們玩弄於股掌之間。”

    “呵呵,沒有人能玩弄別人,真正玩弄他們的只不過是他們的心。”楊長空的聲音爽朗,“懦弱者被懦弱玩弄,愚蠢者被愚蠢玩弄。”

    聽著楊老爺子頗帶哲理性的話,周圍的玩家臉上卻浮現出不屑。NPC們倒不再說什麼了,或許是因為楊老爺子的地位吧。從小石望向楊老爺子的那種崇拜眼神就可以看出,楊老爺子在青龍城的聲望似乎不止是因為他在廚界的地位。

    “按照你的說法,我們這些無辜受死的人也只能責怪自己的無辜了?”風揚冷冷地望著楊老爺子。

    楊老爺子哈哈大笑,道:“所有的瘋子都喜歡說自己是正常人,說自己無辜的人真的無辜嗎?”

    我與雪瞳對望一眼,一起崇拜地看著楊老爺子,沒想到他這張老嘴這麼毒。

    風揚咬了咬牙,忽然大聲說道:“大家還有人記得天雷盟嗎?”

    “曾經的天下第一盟?”一個玩家有些遲疑地說道。

    風揚苦笑了一下,似乎對這“曾經”兩字有些感慨,但是很快他又恢復了他的慷慨激昂。

    “我們天雷盟的沒落,主要就源於那次天劫,而引發那天劫的就是你們眼前的這只拷拉。”風揚的聲音充滿憤怒。

    “怨恨屋!?”

    “天劫!?”

    “拷拉!?”

    “原來他就是瘋狂拷拉啊?怎麼看上去不怎麼瘋啊?”

    “你懂什麼,真正的瘋子,只有發狂時才會顯示出他的瘋樣,平時和正常人沒什麼區別!”

    聽著底下那些人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我不由苦笑。

    “你說沒有人能玩弄別人,那麼我們辛辛苦苦構建的天下第一盟毀於一旦算什麼?我們這些人在那場天劫中失去的實力值、裝備算什麼?你還能說他們怨恨屋沒有玩弄我們的夢想、玩弄我們的努力嗎?”風揚激動地說著。

    “據我所知,怨恨屋不會無故地去做某事,他們只會在利益的驅使下行事。而給他們利益,讓他們對付你們天雷盟的人,必定是你們盟的仇人。你們盟為什麼有仇家,你們又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為什麼他要用利益驅使怨恨屋為他復仇?”面對風揚的一連串問號,楊長空也丟出了一堆問號。

    我與雪瞳一起聽著風揚與楊長空的論戰,不時為楊長空的發言喝彩。單林的眉頭依舊深鎖,我大概知道他在想什麼,因為我也在想,為什麼楊長空會如此賣力地為我們怨恨屋辯護?難道僅僅因為我與他的關係?

    這個想法很快便被我自己推翻,楊長空以博采比喻烹飪,在賭徒中尋覓弟子,他所做的每件事情,都讓人乍看上去不可思議,細細想來,又不乏道理。他現在拼命地為我們怨恨屋辯護,絕對不會是僅僅因為我是他的便宜弟子。

    “利益與仇恨往往相互纏繞,很多時候,種下禍根的往往是你們自己,怨恨屋不過是將仇恨原原本本地重新展現而已。至於你說怨恨屋連雇主都不放過,這更說明怨恨屋只是仇恨的刀子,眾所周知,仇恨是把雙刃劍,以恨來對待恨的人,也將受到仇恨的反噬。”楊長空繼續玩弄著他的哲學。

    “咳咳!”忽然,單林咳嗽起來。

    當所有人都看向他時,他卻一本正經地指了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易天定,說:“我覺得現在與其爭論怨恨屋的屬性,不如好好研究一下,到底是誰刺傷了易天定。”

    “事情發生時,展覽臺上一片煙霧,煙霧散後,我們老闆便躺在地上了,而他手中卻拿著我們老闆的秘寶。”小石立刻指著被眾位護寶人團團圍住的山鬼,說道。

    “不是的,我是被陷害的!”山鬼又開始嚎叫。

    單林走到山鬼身邊,仔細地看了看他手中的那根黑棍子,說:“既然那是你們老闆的秘寶,你怎麼不將這個收回來。”

    小石愣了一下,連忙走了過去,說:“煙霧散後,我老闆就倒地上了,我的注意力全在老闆身上,所以一直沒有將這個拿回來。”

    說著,他就拽住了山鬼手中的那棍子,再接著,他的臉色變得慌亂。

    “怎麼了?”單林平靜地問。

    “這不是秘寶,質感就不同,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手被粘住了,這棍子上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小石叫道。

    單林走近,抽*動著鼻子,說:“從這香味看來,棍子上好象有情人膠,這是一種粘性極強的膠,用它做粘合劑粘起的東西,就如同情人般,如膠似漆,再也分不開了。”

    “不要!”小石與山鬼一起哭叫道。

    我卻津津有味地看著單林表演,那山鬼顯然沒有認出單林便是之前那個設計他的酒糟鼻。

    “呵呵,其實想分開也不難,情人間難免也有鬧矛盾的時候,而最容易讓一對情人分手的,卻是猜忌與誤會,而這猜忌與誤會又往往是因為醋意。只要拿點醋,滴在你們手上,你們就能丟掉這棍子了。”單林笑道。

    “快拿點醋過來啊!”小石連忙沖其他夥計叫道。

    有個夥計答應一聲,匆匆向樓梯口走去。

    “你是誰?”風揚忽然問道。

    單林微笑地望著風揚,輕聲回答:“我是怨恨屋號稱無所不知的單林。”

    “無所不知!單林!”風揚愣了愣。

    單林沒有再理會風揚,卻對小石說:“你現在應該明白,山鬼的確是被陷害的。這粘有情人膠的黑色棍子與秘寶的外型很相似,而甩不開這棍子的山鬼在煙霧之後出現在眾人面前,所有人第一反應便是抓住他。兇手正是利用他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而大家將注意力都放在山鬼身上時,兇手很可能溜走了。”

    “啊!?”小石呆了呆,道,“你是說兇手已經走了?”

    單林搖了搖頭,說:“兇手很聰明,他知道山鬼這步棋並不能支撐多長時間,當我們發現他手中的棍子上粘有情人膠,就會明白山鬼只是用來障眼的而已。煙霧彌漫的時間並不長,所以刺殺易天定的人肯定是展覽臺上的人。而展覽臺上的人除了護寶者,便是易天定的夥計或者他邀請的嘉賓,這些人的名單都有記錄,如果誰不見了,查一下就知道了。煙霧散了之後,我就點過人數,誰也沒走。這其實也就意味著,兇手依舊在這展覽臺上。”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35
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41章 探尋真正的兇手
“既然兇手並不是為了逃走,那麼山鬼這個棋子存在的意義是什麼?”我奇怪地問。

    單林笑著說:“依舊是用來障眼,只不過不是為了逃跑,而是為了掩藏某樣東西。”

    “什麼東西?”我繼續追問。

    單林指著將小石與山鬼粘住的黑色棍子,說:“就是造型與這贗品一樣的秘寶。”

    “你的意思是,兇手在煙霧中,先刺殺易天定,然後竊取了秘寶,並且在煙霧之後,趁著大家的注意力被山鬼吸引住時,將秘寶掩藏了起來。”雖然我開始時的語氣是疑問,但是,單林的微笑讓我明白,我這推論正是他的推論。

    “他為什麼要將秘寶藏起來?”雪瞳望著單林,問。

    風揚冷笑一聲,道:“我以為怨恨屋的人個個都是狡猾奸詐,沒想到也有你這麼胸大無腦的人才。”

    “謝謝!”雪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部,露出一抹天使般的笑容,走到風揚身邊,道,“謝謝你誇獎我的身材。”

    我額頭上的冷汗滴落,沒想到雪瞳居然在這時玩斷章取義的遊戲,不過我也開始暗暗為風揚祈禱,因為我知道,契約魔女的微笑中,往往暗藏殺機。

    “小女子愚笨,不明白兇手為什麼將秘寶藏起來,這位仁兄能否為我解惑呢?”雪瞳嬌滴滴地說著,滿眼笑意地望著風揚。

    風揚愣了愣,不自然地抽*動著鼻子,說:“如果兇手還在展覽臺上,只要搜查一下每個人的空間袋,那秘寶在誰身上,誰就是兇手。兇手一定是擔心搜查,所以才要將秘寶藏起。”

    “是嗎?那麼你認為他會將秘寶藏在哪里呢?”雪瞳繼續笑著問道。

    風揚望了雪瞳一眼,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怎麼知道!”

    雪瞳歎了口氣,道:“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我又不是兇手,怎麼可能知道他將秘寶藏在什麼地方?”風揚白了雪瞳一眼。

    “既然你不是兇手,那你又怎麼確定兇手是擔心搜查,才將秘寶藏起?”雪瞳也白了風揚一眼。

    “這是最簡單的推論,用腳趾就可以猜出來。”風揚冷冷地說。

    “原來你一直是用腳趾思考問題,難怪只能得出這麼簡單的推論了!”雪瞳銀鈴般的笑聲響起。

    風揚緊緊盯住雪瞳,說:“難道怨恨屋的人就喜歡強詞奪理、胡攪蠻纏嗎?如果兇手不是因為擔心搜查,才將秘寶藏起,那你說說,他為什麼要藏秘寶?”

    雪瞳又歎了口氣,說:“看來你還是沒有學會反省自己的無知,就連向別人請教時,都使用質問的口氣。這樣吧,我們打個賭如何,如果兇手是因為擔心搜查才將秘寶藏起,就算你贏,反之,則是我贏。如何?”

    “賭什麼?”風揚冷冷地看著雪瞳。

    雪瞳眉飛色舞地回答:“就賭聲望與實力值。”

    “聲望?實力值?這怎麼賭?”風揚不明白這些資料如何作為賭注。

    雪瞳笑道:“看來,你還不知道我的職業,我是契約師。”

    “契約師!?契約魔女?”風揚驚叫道,看來他總算意識到一直與他扯個不停的這女人是誰。

    “看來我這個稱呼還真是路人皆知啊!”雪瞳笑了笑,說,“怎麼?不敢賭?還是你已經發現自己的無知?”

    風揚臉色變得怪異,顯然他開始擔心雪瞳是否在設圈套,但是他卻不明白這一眼就可以看出的原因,雪瞳能玩出什麼花樣。

    “玩弄人心的方法層出不窮,虛張聲勢的場面連綿不絕,每個人都有一縷脆弱的靈魂,雪瞳,你又何必玩他?”單林笑道。

    “虛張聲勢!?”風揚喃喃重複了一聲,眼睛不由一亮。

    “都說女人最關注的是面子,為了保住面子,女人可以做出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如果我不敢和打賭,無論兇手藏起秘寶的原因是什麼,你都會將輿論由你的無知轉嫁成我的膽小。”風揚得意地笑道,“契約魔女,你的虛張聲勢雖然引發了我的疑心,但是不會讓我失去理智。除了兇手擔心搜查而露餡才藏起秘寶外,我想不出他還有什麼別的理由。賭就賭,既然你主動要將聲望與實力值送我,我就不客氣了。”

    雪瞳臉色突然變得蒼白,望向風揚的目光也開始變得呆滯。

    “怎麼了?被我說中了嗎,契約魔女?”風揚更加得意了,“以聲望與實力值作為賭注,似乎還需要定契約吧!”

    雪瞳咬著嘴唇,走到風揚面前,召喚出了契約之書。

    白光閃爍,雪瞳與風揚的契約訂立成功。

    “唉!”隨著單林一聲歎息,風揚與雪瞳的嘴角同時露出一絲勝利的笑容。

    風揚看著微笑的雪瞳,愣住,問:“你為什麼笑?”

    “又有聲望與實力值轉到我的ID上,我當然要笑。”雪瞳笑著說。

    風揚睜大眼睛望著雪瞳,說:“兇手藏起秘寶,不是因為擔心搜查,那是為了什麼?”

    “為了嫁禍!”單林笑著說。

    “嫁禍!?”眾人一起驚道。

    “嫁禍誰?”風揚冷冷地問。

    單林慢慢踱到風揚身邊,說:“我不知道天雷盟解散之後,你一直在幹什麼,我也不知道這段時間裏,你得罪了什麼人,但是我想告訴你,你便是被嫁禍的物件。”

    “什麼意思?”風揚一臉的疑惑。

    “你為什麼不先檢查檢查你的空間袋呢?”單林笑道。

    風揚一陣忙亂,不久之後,他的手中多了一樣東西,一根黑色的棍子,和粘住小石與山鬼的那件贗品一模一樣。

    “秘寶!”小石失口叫道。

    “這是怎麼回事?”風揚慌亂地望向單林。
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41章 探尋真正的兇手(下)
“不過一個簡單的魔術而已。”單林慢條斯理地說道。

    “雖然因我們的存在,這魔術師沒能成功地將你變成兇手,但是你的實力值與聲望我可全部接手了。”雪瞳嘻嘻地笑著,接著一道金光從風揚的體內飛入雪瞳身體中。

    “為什麼會這樣?”風揚發狂地叫著,他的臉因驚恐而變得扭曲。

    驚恐?為什麼是驚恐?我的眉頭緊皺,被雪瞳奪走聲望與實力的風揚居然不是憤怒,而是驚恐。我不由想起不久前,他與斯卡通因為我引發的天劫讓他們實力值大損而對我恨之入骨,為什麼此時同樣剝奪了他實力值的雪瞳,沒有享受到我那時的待遇?

    “在毀滅天堂留下消息,約我們來這裏的就是你吧?”雪瞳突然說。

    我好奇地望瞭望雪瞳,又疑惑地望了望風揚,看來雪瞳與單林來這裏不僅是為了偷那秘寶,還為了談生意,但我不明白,明明痛恨怨恨屋的風揚,為什麼會在毀滅天堂留下約會資訊。

    “拉拉,很多事情一時說不清楚,你耐心等一會,就什麼都知道了。”雪瞳發來短信,我抬頭看了看她,卻見她正沖我甜甜的笑。

    “救我!救救我們!”風揚沒頭沒腦地對著單林說道。

    單林皺了皺眉,說:“看來,你有很長的故事要對我們講。不過,眼下還是應該先將真正的兇手抓住才好。”

    “真正的兇手!?”風揚的身體在顫抖,有氣無力地說:“嫁禍我的人其實也不是真正的兇手,真正的兇手是雇傭這個殺手的人!”

    我不明白風揚這繞口令一樣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更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害怕,雖然天狼這款遊戲做得很逼真,但遊戲畢竟是遊戲,即使是死,也可以重新復活。看他現在的樣子,卻似乎遇見了天大的麻煩,比死亡比丟失聲望實力值更嚴重。

    “鎮靜點!”單林大聲說道,“無論你有什麼事情,呆會再說,既然我已經插手了此事,我就必須給這裏的人一個交代,也必須將刺殺易天定以及嫁禍你的人找出來。”

    楊長空笑著點頭,道:“單林,既然你號稱無所不知,找出真凶,挖出真相,想必也不是難事。”

    “楊老爺子,你過獎了!”單林微微向楊長空欠了個身,繼續說道,“我們先將事情再回顧一下。煙霧彈之後,易天定倒在血泊中,山鬼拿著秘寶贗品出現在我們眼前。這時,我們的注意力都被山鬼吸引,但是我們很快就會知道山鬼只是個棋子,他手中拿的並不是真正的秘寶。如果這時,我們搜查展覽臺上人們的空間袋,會在風揚身上找到秘寶。雖然思路中有很多地方脫節,但是估計還是會有很多人認為風揚便是兇手。”

    “為什麼說估計,也許他真的就是兇手呢?”小石忽然說道。

    單林搖了搖頭,說:“不可能。你看看刺殺易天定的刀子,還有刀子上的蟲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地上的刀子上,無數條蟲子已經變成通紅色,依舊在刀子的鋒刃上爬來爬去。

    “你再看看那粘有情人膠的秘寶贗品。”單林又指了指山鬼與小石手中的那黑色棍子。

    “這刀子做出來,就是為了殺人的,所以刀頭才是三角加倒刺,這蟲子是半蠱,如果沒有猜錯,這次刺殺與夏侯瘋也脫不了關係。特製的刀頭,刻意地附著半蠱,這次刺殺顯然是有預謀的,而且目的便是想將易天定致於死地。而那秘寶贗品,僅從手工看,就可以推測出鑄造者的手藝很高。但僅僅知道鑄造者的手藝很高,我們依舊無法推測出這是誰的作品,不過我卻能告訴大家,這贗品是巧仙盟製作!”單林說道。

    “既然你自己已經說了,僅知道鑄造者的手藝高,並沒有辦法推測出這是誰的作品,為什麼你又能告訴我們,這是巧仙盟做的呢?”楊長空忽然問道。

    單林笑了笑,說:“很簡單,因為這贗品就是我定做的。”

    “啊!?”所有人都將驚訝的目光投向了單林。

    “你定做的?”小石奇怪地看著單林。

    單林笑著點頭,說:“實不相瞞,我對於你們這裏的秘寶也很感興趣,本想找個機會調包,可是不久前,這贗品卻被人偷走了。”

    眾人一起望向山鬼。

    山鬼連連擺手,說:“不是我偷的,這贗品是一個酒糟鼻子給我的,他雇我在展覽台附近呆著,煙霧出現後,便用這個贗品替換真品。”

    “那酒糟鼻子呢?”楊長空問。

    山鬼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他說秘寶到手後,自然會來找我,就不見了。”

    我饒有興趣地望著單林,聽著他說著半真半假的話,忽然覺得他這個無所不知,似乎包含著很多齷齪的因素。

    “先不管那個酒糟鼻子,我們先看看這贗品,情人膠這樣的機關被安放在這棍子上,而兇手卻知道如何釋放出情人膠。從這我們就可以推論出,兇手與製作這贗品的人很熟悉,所以他才知道這個機關。”單林說。

    “但也有可能,你這個定制者就是兇手。”小石冷冷說道。

    單林笑著搖頭,說:“我不想抹殺自己的嫌疑性,你盡可懷疑我,但是我想說,我不是礦工,也不是農民。”

    “這和礦工農民有什麼關係?”小石奇怪地問。

    單林指了指地下室天花板上的水晶,說:“在地下室,我們誰都無法使用攻擊技能,但是卻可以使用生產技能,所以在這裏,鑒定師們可以自由自在地鑒定。”

    “你到底想說什麼?”小石不耐煩地問。

    單林沒有理會小石,卻轉頭問我:“拉拉,你剛才檢查易天定的傷口時,有沒有發現奇怪的情況?”

    我回想了一下,說:“刀子沒入體內後,有向上翹的趨勢。”

    向上翹?

    我的眼睛亮了亮,我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38
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42章 真與假
我是生產者,可以學會所有的非戰鬥技能,也可以從事所有生產系職業。而且,我在天狼最重要的本職工作,便是尋覓非戰鬥技能的BUG,所以,我對於這些五花八門的技能特點還是有比較深的認知的。在我的記憶中,使用挖掘技能時,當鐵鍬入土後,會往上翹一下,從而將土抖到一邊,難道……

    “兇手使用的技能正是挖掘,他將這刀子當鐵鍬使用,將人體當成泥土,所以才在易天定身上造成了這樣的傷害。”單林回答。

    我皺著眉,搖了搖頭,說:“雖然在遊戲中,將礦工的技能籠統地稱為挖掘,但是實際上它去包含了尋找礦脈、分析礦藏、挖掘礦石等多樣內容。挖掘技能並是隨時都可以使用的,它必須在礦工發現了礦脈,並對礦藏進行了簡單分析後,才能挖掘。在這地下室中,地板的材料是界石,而界石是天狼一種奇怪的礦石,它可以阻絕一切感知力。界石並不稀有,但由於它不能煉製什麼裝備,人們基本都將它做為建築材料,做成牆壁、地板或者天花板,可以起到很好的防竊聽的效果。這裏的地板、天花板和牆壁,似乎都是由界石建造的,即使我們腳下真的有礦藏,兇手也感知不到,而界石已經成為成品,根本無法再重新挖掘。所以說,在這裏根本不可能使用挖掘技能。”

    “真的嗎?”單林狡黠地笑了笑,說:“在這個房間,礦物還是很多的,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

    我環顧了四周,再次向單林搖頭,說:“雖然這地下室裏有很多東西都與礦石相關,但是它們也如這地板牆壁一樣,都是成品,同樣無法挖掘。

    楊長空摸著他的鬍鬚,看著仍在昏迷的易天定,緩緩地說:“拉拉,這個地下室中,的確還有很多礦藏可供挖掘。”

    “啊!?”我愣住,單林本就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而楊長空更是一個嚴肅認真的人,他們同時指出這個地下室還有礦藏,那就一定還有礦藏。

    我更加好奇地打量著地下室,企圖能找到他們話中的玄機。

    單林見我的目光四處游離,不再繼續賣關子,對我說道:“拉拉,你難道不知道人就是礦物元素與水的奇妙組合物麼?”

    “人!?”我愣住,隨即釋然。

    單林說的沒錯,其實在初中的生物課上,我們就知道人體其實就是由各種礦物元素以及水組合而成的。在人體內的各種礦物元素中,除碳、氫、氧和氮等主要以有機化合物形式出現外,其餘元素含量較多的有鈣、鎂、鉀、鈉、磷、硫、氯等7種。它們是生命活動和生長發育及維持體內正常生理功能所需的元素,也是人體美和健康不可缺少的物質。除了這些“常量元素”外,人體還含有鐵、鋅、碘、硒、錳等14種微量元素。它們在生物體內是各種激素、維生素及核酸的重要組成部分,是許多酶系統的洛化劑或輔助因數,參與生命物質的代謝過程。我終於明白單林與楊長空所說的礦藏是什麼了,聯繫易天定的傷口特點,不難看出,兇手顯然是直接從人體中探尋礦藏,然後挖掘,所以,在這個封印了所有戰鬥技能的地下室,他依舊能夠從容地用刀子刺殺易天定。

    “那他又是怎樣將東西塞進風揚的空間袋的?”我望了一眼臉色煞白的風揚,問道。

    單林笑了笑,說:“偷竊技能反用就行,不是在他人的口袋中偷東西,而是將東西塞進他人口袋。”

    “被偷竊成功,系統應該有提示吧?”我說。

    單林再次笑道:“可是偷竊失敗,系統則不會提示啊。你認為這個賊偷竊成功了嗎?”

    我無言,的確,雖然他使用的是偷竊技能,而且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東西塞進了他人的口袋,但是這的確不能算偷竊成功,因為他沒有從他人身上偷竊到任何物品。

    BUG!

    不用說,這可以稱為一個BUG。不過,估計也沒有什麼賊會真的將東西往別人口袋裏塞,除了這個顯然有嫁禍傾向的兇手。

    “這個兇手的職業構成讓我想起一個熟人啊!”單林忽然摸著自己的下巴,說。

    熟人!?

    我愣了愣,隨即眼睛一亮。

    刺殺!盜賊!

    似乎我也認識一個職業為盜賊的以殺人為樂的傢伙。

    “單林,難道是若塵?”我發了條短信給單林,畢竟若塵也是我們怨恨屋的人,即使他非常值得懷疑,但在眾人面前,我還是不方便說出他的名字。

    單林愣愣地看了看我,隨即搖了搖頭,卻轉頭望向雪瞳。

    “雪瞳,你覺得呢?”單林問道。

    雪瞳點了點頭,說:“這手法以及職業構成,的確可以做出初步判斷,只是這次事件似乎很奇怪啊,夏侯瘋也參與其中,無論是這刀子的形狀,還是附著的半蠱,都好象是要致易天定於死地。而秘寶反而不是這次行動的目標,居然被兇手用來嫁禍風揚,向來重視錢財的影子,怎麼可能輕易放棄這秘寶呢,難道嫁禍風揚比佔有秘寶更重要?”

    影子,從雪瞳口中又冒出一個陌生的人名,我的頭又開始大了,怎麼感覺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啊。

    “影子只是個代號,他在遊戲中的名字沒人知道,是毀滅天堂少有的單獨行動者,他的職業是盜賊,但是同時也是很多種生產職業,精通很多生產技能。我調查了他很久,但是他一直神出鬼沒,與其他玩家也很少有交集,所以有關他的資料,我只知道這麼多。”單林一邊說著,一邊撥弄著自己的手指,眼睛卻緊緊盯向一處,“不過,從今天的事件來看,我已經大致知道了影子的大部分資料,因為他就是兇手,而且還在這個展覽臺上。”
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42章 真與假(下)
單林的話如同石破天驚,展覽臺上的人再次將目光聚焦於他的身上。

    單林似乎很享受這種被眾人注視的感覺,只見他愜意地笑了笑,說:“在我們這個展覽臺上,有一個人與影子一樣,資料非常模糊,同樣神出鬼沒。”

    所有人都愣了愣,隨即又都將目光投向了那個緊緊抱著編鐘的女人身上,只見她渾身都在顫抖,似乎十分慌亂。

    “僅僅從神出鬼沒這點看,似乎不能成為你作出最後判斷的理由吧?”楊長空皺了皺眉,說。

    單林點了點頭,說:“的確,僅僅因為這個就下判斷,那只能說是武斷,但是我還有其他理由。”

    “什麼理由?”小石問。

    單林指了指小石手中的那根黑色棒子,說:“就是你手中的這個贗品。”

    “這個能說明什麼?”小石有些奇怪。

    “我說過,這個黑色棒子是巧仙盟製作的,這裏暗藏的機關也只有巧仙盟的人知道。”單林頓了頓,沒有再往下說。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與巧仙盟有關?”楊長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單林搖了搖頭,說:“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巧仙盟向來不喜歡介入各種紛爭,他們只對製作物品與賺錢感興趣。他們做起生意來一向講究誠信,不可能隨便將自己的物品資料賣給別人。”

    “不會將這黑色棒子中的機關情報賣給別人,但是兇手卻知道利用這機關來製造混亂,單林,難道你想說影子其實就隱藏在巧仙盟中。所以,他不需要從巧仙盟手中購買情報,便能從盟友那知道這贗品的秘密?”雪瞳眼睛亮了亮,說。

    我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聯繫之前單林說的影子還精通很多生產技能,雪瞳的這個推論還是很有道理的。

    單林抿了抿嘴唇,說:“我不知道影子是否就是巧仙盟的人,但是至少他和巧仙盟有密切聯繫。巧仙盟的盟主貓言惑眾,除了擁有巧仙盟外,還建立了另外一個組織。”

    “貓貓軍團?”我問道。

    單林愣了愣,有些奇怪地望著我,說:“你怎麼知道的?”

    我笑了笑,說:“不久前,說書的貓曾經提過這個組織。”

    單林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說:“貓貓軍團這個組織並不是以贏利為目的,也不是以幫戰為目標,純粹是為了遊戲而遊戲。所以加入這個組織的條件也是很簡單,不需要你有多高的實力,也不需要你擁有什麼厲害的技能,只要你的名字中有個‘貓’字,並且喜歡貓就可以了。”

    我終於明白單林為什麼懷疑發財貓了,因為她不僅神秘,而且名字中帶了個‘貓’字。有關黑色棒子的機關,她很可能就是從貓言惑眾那打聽來的。

    “影子小姐,你有什麼要說的嗎?”單林望向依舊在顫抖的發財貓,說道。

    發財貓沒有理會單林,仍是緊緊抱著她的編鐘,一句話也不說。

    “呵呵,影子mm,你不說話,就等於你默認了,看來你就是兇手吧!”雪瞳笑嘻嘻地說著。

    我皺了皺眉,總覺得有些奇怪,單林的推論雖然合情合理,但終究還只是推論,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為什麼發財貓不做一點反駁?

    “你為什麼要陷害我?為什麼?”風揚發狂一般地沖向發財貓,使勁地搖晃著她的身體。

    “嘟!”只聽一聲清脆的叫聲,風揚手中搖晃的身體居然變成了他自己。

    “怎麼會這樣?”風揚呆呆地望著被他搖晃的自己,傻瓜一樣地說。

    “怎麼會這樣?”另外一個風揚也呆滯地說著。

    “鏡獸!?”雪瞳驚叫道。

    我這才意識到,剛才我們看見的發財貓並不是她本人,而是一隻鏡獸。看來,發財貓的職業體系遠遠超過了單林的預料,她和雪瞳也算同行,可以與魔獸訂立契約。鏡獸是一種外型象鏡子一般的魔獸,它的力量就是複製,不過只能簡單地複製外貌與聲音。在清風酒樓,雪瞳就曾經召喚過它,並且利用它阻擋了夏侯瘋的一次攻擊。

    沒想到發財貓留在展覽臺上的並不是她自己,而是化成自己的看來她也認出了單林,明白自己之前的伎倆根本無法瞞過單林,於是才用了這招金蟬脫殼。

    “哼,她雖然下了展覽台,但一定還在這個地下室!”雪瞳冷冷地說,“一個個的確認,我就不信找不出她。”

    “沒用的!”單林有些失落地歎了口氣,看來他對發財貓從他眼前溜走這件事情還耿耿於懷。

    “為什麼沒用?”雪瞳有些奇怪地問。

    小石也插口道:“雖然參加鑒寶大會的人很多,但是我們努力查找,肯定能找出兇手。老闆遇刺本身就是鑒定界的一件大事情,我想來這裏的大部分朋友還是願意與我們合作的。”

    “我並不擔心這裏的人會不會合作,即使有人反對,我也有辦法讓他們聽話。”單林陰陰地說道,“只是,我想這只發財貓已經不在地下室了。”

    “不可能!”雪瞳與小石一起叫道。

    “從剛才易天定遇刺,地下室的出口就已經被封了。”雪瞳說。

    小石點了點頭,說:“因為想在鑒寶大會上撈上一筆的人不少,所以我們鑒寶大會有個規矩,只要發生緊急事件,就會有人封殺大會出口。”小石一邊說著,一邊還示威性地看了看單林,顯然,單林之前說來這裏的原始目的便是盜寶讓小石對他提高了戒備。”

    “真的嗎?真的沒有人出去?”單林搖了搖頭,說。

    “沒有!”小石斬釘截鐵地說。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開口說道:“好象剛才有個人出去了。”

    “誰?”小石愣了愣,問。

    “那個幫你拿醋的夥計。”我輕聲說道。

    單林的嘴角洋溢起一絲笑意,小石卻呆若木雞。

    “時間很久了,幫你拿醋的人卻還沒回來。”我繼續說道。

    雪瞳傻傻地望瞭望我,說:“那夥計就是發財貓?”

    單林與我對望了一眼,一起點頭道:“十有**。”

    “給我查!”小石忽然沖著台下的幾名夥計咆哮起來,“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個傢伙查出來。”

    “易天行師兄除了讓我帶那封信給你外,還讓我轉告你,他答應你的事情已經辦好了。”我等小石歇斯底里地叫完之後,緩緩說道。

    “什麼事情?”小石有些奇怪地望著我,隨即臉色變得蒼白,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傻傻地望著我。

    “不要再偽裝了,易天定。讓夥計裝扮成你,你自己裝扮成夥計,看來你早就知道有人會來殺你。雖然兇手已經逃走了,但是線索卻沒斷,我想你應該能告訴我們一些東西。”單林笑著對我點點頭,向小石說道。

    “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小石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頭上扯下一塊皮制面具,易天定的面容顯示在我面前。

    “很簡單!”我微笑地說道,“你哥哥與我聊天時,曾經簡單地向我介紹過你,按照他的說法,你是一個很講究身份的人。因為你們家是鑒定世家,與許多權貴都有往來,所以你一向以貴族自居,你哥哥沉迷于烹飪,你便曾認為他做廚子丟了你們世家的臉。”

    易天定望了眼楊長空,有些不安地搓搓手,說:“哥哥怎麼老說這些陳年爛穀子的事……”

    楊長空笑了笑,說:“希望你的這些想法真的已經成為了陳年爛穀子,再也不會生根發芽。永遠不要低估廚師的力量,一個優秀的廚子可不僅僅只是控制你的胃。”

    “一個連大哥當廚師都覺得辱沒了身份的人,怎麼可能親自去做夥計的事?”我笑著說,畢竟我參加鑒寶大會純粹是一次偶然,而推動這偶然的,正是易天定的替身。

    “我讓小石不要做那麼多的事情,他就是不聽,唉,勞碌命永遠都是勞碌命。”易天定恨恨地說。

    “偽裝其實就是一種藝術,在他人面前以另外一個人的身份出現,真正做好這點,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單林笑道,“你的偽裝太過簡陋了,僅僅是改變了臉容,無論是性格還是細節都沒有注意。”

    “什麼意思?”易天定問。

    “有你這麼囂張跋扈的夥計嗎?”單林問。

    “你還可以比較一下你和小石的手。”我笑著說,“剛才我給他治傷時,便發現了這個破綻。你這個以貴族自居的人,怎麼可能擁有如此粗糙的一雙手?而你裝扮的這個夥計,手也未免太嬌嫩了吧。”

    易天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望瞭望躺在地上的替身,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楊長空愣了愣,望著地上躺著的那個易天定,說:“難道他才是小石?”

    易天定點了點頭,說:“是的,我接到死神帖後,就與他調換了身份。”

    “死神帖?”楊長空的臉色變了變。

    “那是什麼?”我有些好奇地問。

    易天定望瞭望我,從懷裏掏出一張卡片,鮮紅的卡片。

    “啊~~~~~~~~”風揚抱著頭,大叫起來,他的眼睛中寫滿了恐懼。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39
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43章 單林的新任務
好奇地看著那張鮮紅的卡片,不知道它的出現,為什麼多的人為之色變。

    這卡片的質地與我們怨恨屋的卡片似乎一樣,只是顏色有區別,這死神帖的中心是個白色的骷髏頭,卡片四個角則各有一個骨色的鐮刀圖案。

    “死神帖是什麼?”我好奇地問。

    易天定的目光渙散,沒有說話,而風揚則在那聲驚叫後,全身猶如虛脫了一般,縮在了角落中,神經質地張望著四周。

    我望向單林,希望從他這個號稱無所不知的同事那得到解答,沒想到他與雪瞳的瞳孔裏也在散發疑惑。

    “或許,我們應該換個地方,好好談談!”楊長空重重地歎了口氣。

    易天定籲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站在高臺上,向眾人說道:“本屆鑒寶大會由於發生事變,將延期舉行,到時候我會通知大家,為了補償各位的損失,天定會所將送在座的各位一人一件未鑒定的物品,祝大家好運。”

    雖然還有一些玩家想看熱鬧,但是依舊被易天定的夥計們送出了門,我們則被他帶進了一間很奇怪的房間。

    桌子上橫七豎八地放著各種徽章、印章與首飾等小件物品,牆壁上則掛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畫與布幔,架子上的藏書、瓷器等也在閃爍著古樸的光。顯然,這房間中的每件物品都有著不可估猜的價值。

    “這是我鑒定時使用的密室。”易天定說道。

    “密室!?”我有些奇怪地問。

    易天定點了點頭,說:“對,這就是間密室,將門從裏面關上,外面的人都進不來。而且這房間是由白千秋大師設計的,隔音效果非常好。”

    單林與雪瞳的表情有些奇怪,我卻繼續闡述自己的疑惑。

    “鑒定時,為什麼要使用密室?”我問。

    易天定回答:“鑒定是一件很花心力的事。在一個相對安靜地環境中分析物品的構造方式以及年代功用,比在嘈雜的環境中更容易得出正確的結論。當然,對普通物品進行鑒定時,一般沒有這麼麻煩,但是我們會所輪到我鑒定的物品絕非凡品,所以我還是經常用到這間密室的。”

    “與你為什麼要在鑒定時使用這密室相比,我對你為何要在現在使用這房間更感興趣。”單林說道。

    “天定會所是你的地盤,進這房間前,你已經遣散了下人。為什麼和我們談話,你會選擇擁有良好隔音效果的密室?你在害怕誰?怕誰聽見我們的談話?”雪瞳問。

    易天定的臉色蒼白。風揚也在顫抖不已。

    我地眉頭緊緊皺起,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如此恐懼。如果說易天定是NPC。對於他們而言,他們都僅有一次生命。碰見這所謂的死神帖驚慌失措還情有可原,風揚可是貨真價實地玩家,之前他經歷過死亡,在我手上。就死過三次,之後他依舊有可能經歷死亡,為什麼一張小小的死神帖讓他變得如此心驚膽戰。

    “天定啊,如果這死神帖是真地,這小小的密室真的能瞞過他的耳目嗎?”楊長空忽然歎息道。

    易天定地身體又是一陣顫抖,他抬頭望向楊長空。叫道:“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生與死。很多時候都不過一線之隔。我從來不曾畏懼死亡,但我也不想這樣莫名其妙地死去。”楊長空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掏出一件物事,我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張卡片,鮮紅的卡片。

    “死神帖!?”易天定與風揚一起驚呼。

    雖然我還不明白死神帖究竟是什麼,但是從他們驚恐的表情中,已經明白這肯定不是一件吉利的東西,而且很可能帶走我這位便宜師父的命。

    “師父,死神帖到底是什麼?”我非常順口地將楊長空稱為師父,並且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希望他能告訴我真相。

    “你認為天狼是什麼?”楊長空忽然問我。

    我愣住,雖然我已經在天狼生活了很長時間,可我依舊不知道天狼到底是什麼,它為何存在。不過,現在最讓我吃驚地,倒不是這個問題地難度,而是楊長空問我這個問題。雖然,天狼地人工智慧程式開發得很完美,楊長空等NPC給人的感覺與真正地玩家並沒有太多的區別。他們有的人聰明,有的人愚蠢,有的人善良,有的人邪惡,與不同的人性相得益彰。可是,為了遊戲的進程,系統早已經給他們下了的一些障蔽,如雪瞳之前跟我說的,就如同很少有人思考天是什麼一樣,這些NP也很少思考什麼是系統。所以,他們

    有著各自的性格與處世方式,甚至有著各自獨特的記他們依舊逃脫不了系統的控制,他們自認為的自由生活,其實也只是在系統的框子中擁有更大的空間而已。我不明白,為什麼楊長空會問我什麼是天狼。

    單林與雪瞳互相望了一眼,他們也有了與我相同的疑惑。

    正當我準備再次開口詢問時,楊長空忽然先我一步開口:“我知道,你們這些玩家不太習慣我們這些NPC討論有關天狼系統的問題。”

    我的大腦再次當機,單林的表情也變得異常嚴肅,雪瞳則是目瞪口呆地盯著楊長空。

    什麼時候,天狼的NPC已經意識到了他們的NPC身份,也明白了玩家與NPC的區別,並且開始思考天狼為什麼存在。

    “不用吃驚,覺醒的人並不多,不過我們幾個而已。”楊長空滿臉的沉重,有些痛苦地搖了搖頭,說,“或許,過一些日子,所有的人會再次變得渾渾噩噩,我們這些曾經覺醒的人會被天狼的歷史湮沒。”

    —

    單林的眉頭高高揚起,眼睛裏閃爍起智慧的光。

    “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覺醒的?”單林問。

    楊長空愣了愣,回答:“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覺醒的,不過以前,我的心一直被廚藝佔領,但是,大概一年前的某一天,我忽然發覺了廚藝之外,還有許多新鮮的東西。或許,那便是我覺醒的開始吧。”

    “你剛才說覺醒的人不過你們幾個而已,難道你們這些覺醒的人都見過面嗎?”單林繼續問道。

    楊長空搖了搖頭,說:“我們並不是都見過面,但我們都能感應到彼此的存在。我不能解釋為什麼能夠有這種感應,但是我們卻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

    “這麼說,易天定也是覺醒者?”單林的目光聚集在易天定身上。

    “不是,我什麼都不知道!”易天定的眼睛發紅,沖單林吼叫道。

    “天定,他們不過是玩家而已,並不是追殺我們的人。不要激動,現在對於我們而言,冷靜更重要。”楊長空說道。

    易天定冷冷地望著楊長空,道:“說得好輕鬆,這時候怎麼可能冷靜下來。不要忘記,剛才刺殺我替身的那只發財貓,也是玩家,他們怨恨屋接手的刺殺任務並不比發財貓少。”

    “雖然如此,但你心裏還是相信他們的,否則你也不會將他們帶進這間密室,不是嗎?”楊長空笑著對易天定說。

    易天定抓著自己的頭髮,說:“可惡,我不想死。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相信這傳說中充滿怨恨的怨恨屋,居然還將他們帶進密室。如果他們真的是殺我們的人,現在我們誰也逃不了。”

    “放心,我們沒有接到刺殺你們的委託。沒有利益的事情,至少我是不會做的。”單林捏著自己的下巴,說道,“不過,我現在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如果現在有人委託我們的話,我肯定會插手的。雖然我的刺殺手段不如若塵,但是也絕對不會遜色太多。”

    “啊!?”易天定憤怒地瞪著單林,咬牙切齒地說:“果然不應該相信怨恨屋。”

    “單林,有人委託的話,你真的會刺殺他們?”我皺起眉頭問,雖然易天定的死活,我可能還不太放在心上,但是楊長空怎麼也算我的便宜師父,如果單林真的出手,我想我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當然,只要給我足夠的利益,我什麼都可以做的。”單林笑道,“當然,如果他們給我足夠的利益,我也可以接手保護他們的任務。”

    “保護!?”易天定的眼睛亮了亮。

    “給我足夠的利益,以及足夠的資訊。我想,有我們在,你們活下來的幾率會大得多。”單林慢條斯理地說。

    “幾率?”易天定的目光又黯淡了下來,“你也不能保證我們絕對安全嗎?”

    “連最基本的資訊,你們都沒有告訴我,我又怎麼可能給你們絕對的保證。”單林望著易天定,緩緩說道。

    “你想知道什麼?”易天定思考了好一陣,終於說道。

    “死神帖是什麼?你們為什麼被追殺?還有…..”單林頓了頓,將目光投向縮在牆角的風揚,道,“他與你們的事有什麼關係?”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40
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44章 意外與創造
天定愣了一下,望了眼驚慌失措的風揚,對單林說:對的應該只有我們這些覺醒的NPC,,的疑惑其實也是我的疑惑。”

    單林瞟了瞟風揚,一絲笑意爬上嘴角,喃喃說道:“看來事情比我想像的還要複雜。”

    “難道你已經有初步推斷了?”雪瞳問道。

    單林搖了搖頭,說:“在我搜集到足夠的材料之前,我不會作出任何推斷,在我拿到足夠的利益之前,我不會說出任何推斷。現在,還是請易會長回答我另外幾個問題吧。死神帖到底是什麼?你們為什麼被追殺?”

    之前與雪瞳聊天時,雪瞳就曾告訴我,天定會所是天狼最權威的鑒定機構,而易天定正是這個會所的創辦者,也是這個會所的會長。

    易天定望瞭望楊長空,只見楊老爺子輕輕點了點頭,易天定歎了口氣,說:“其實,我們也不知道死神帖究竟是什麼,我們為什麼被追殺。只是,一些老朋友的死,讓我們有了一些猜想。”

    “沒事,說出你們的猜想就夠了,證明這些猜想是否符合事實,就是我的工作。”單林摸了摸鼻子,鄭重地說道,“你們就從你們那些已經因此事丟掉性命的老朋友說起吧。”

    易天定的臉色變得黯然,他的語氣也顯得沉重起來。

    “這件事,還得從一年前的宗師聚會說起。”易天定陷入了回憶之中,楊長空的眼神似乎也溜進了往昔。

    宗師聚會,顧名思義,就是各個領域的宗師在一起聚會,這應該是天狼的一件大事,但是卻很少被玩家矚目。原因很簡單,因為知道這聚會的人不多。而且聚會的地點每年都不一樣,並都是在很偏僻的地方,以目前大多數玩家地能力難以到達。雖然天狼這款遊戲推出的時間並沒有幾年,依照現實時間與遊戲時間1:4的換算,天狼的歷史久,但是,對於天狼的NPC而言,天狼卻是很早就已經存在,在他們的心目中,天狼大陸的歷史非常悠久。按照易天定的說法。宗師聚會,便是天狼每甲子才舉行一次的聚會。一年前。剛好距離上次宗師聚會已滿六十年,而楊長空與易天定則是分別以廚界宗師與鑒定界宗師的身份參加了那次聚會。

    “你們是怎麼知道那次聚會地時間地點的?”單林問道。

    易天定回答:“我和楊老爺子都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就標明了時間與地點。”

    “上次聚會地時間與地點是?”單林繼續追問。

    易天定遲疑了一會,回答道:“去年春分,連雲山脈的一處秘密入口。一般人根本無法進入那個入口,因為入口前方是一個迷宮。不同職業地人進去,所遇見的關卡都有所不同。擋住我去路的關卡是一件奇怪的大鐘,當我使用究級鑒定術將它鑒定出來,並且敲響它後,入口才打開。”

    “攔住我去路地是一隻饕餮,我的究級烹飪術成為我打開入口的鑰匙。”楊長空笑著介面道。

    我、單林與雪瞳一起點著頭。我們明白了為什麼易天定之前說目前大多數玩家的能力難以到達聚會點。看來代表宗師身份的究級技能才是關鍵所在。在我所認識的玩家中。只有一人到達了宗師水準,那便是貓言惑眾。只是一年前,她是否習得究級縫術還有待考證。

    “我剛才所說地已經仙逝地老友們,很多都是在那次聚會中認識地。”易天定的語氣依舊沉重不已,“他們地死都是那麼的突然與離奇,雖然我在短短幾個月內,接到了十幾個老友的死訊,但我第一次知曉死神帖,還是與我以及楊老爺子關係最為密切的醉魯班告知的。”

    “醉魯班!?”單林皺著眉頭,念叨著這個名字,並且開始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醉魯班不過是個稱呼,他是木工界的宗師,他與楊老爺子同宗,由於他生前嗜酒如命,而且木工技藝高超,所以大家都稱他醉魯班。”易天定解釋道。

    我愣了愣,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那個老酒鬼的影像。

    “他住在什麼地方?”我忙問。

    易天定對於我的緊張有些奇怪,但還是回答了我的問題。

    “楊師傅在飛魚島珊瑚村隱居。”易天定的話讓我的血液幾乎停止了流動。

    “你剛才說他生前……”我不敢再說下去。

    易天定再次點頭,說:“一個月前,他被人刺殺了。”

    一個月前,我正在恢原村。我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我這才意識到剛才單林為什麼用那奇怪的目光看著我。無所不知的他當然知道那個老酒鬼與我的關係,雖然那老酒鬼與我打的每一次交道,都蘊涵著他的算計,但是正是他的算計,我才學會了木工技能以及釀酒術。在珊瑚村的眾多NPC中,老酒鬼與德

    樣,都可以稱得上是我的授業恩師,沒有想到,才一見,我居然在另外一個人口中,聽見了他的死訊。

    “兇手是誰?”我陰冷地問。

    雪瞳吃驚地看著我,我情緒的突然變化讓她的目光充滿了更多的關切。

    “不知道,只是他的傷口與我剛才那替身的傷口很相象……”易天定也感受到了我語氣的陰冷,回答得小心翼翼。

    “砰!”我用力地敲擊著身旁的桌子,眼睛中燃燒著怒火。

    發財貓!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在心中暗暗發誓,目光卻繼續投向易天定,說道:“楊師傅是在什麼時候告訴你死神帖的事?他說了些什麼?”

    “醉魯班仙逝之前,也收到過死神帖,收到之後,他便將此事告訴了我與楊老爺子。我與楊老爺子趕到他那裏去時,他已經躺在血泊中了。”易天定說道。

    “珊瑚村歷來都是以醫藥與料理聞名於飛魚島,但是由於當時珊瑚村的華大夫不在村裏,而醉魯班的隱居之地與珊瑚村也還有些距離,所以。他被刺之後,根本沒有接受任何醫治。”楊老爺子的臉色有些頹然,語氣也顯得非常淒涼。

    —

    我也是個醫者,雖然楊老爺子並沒有將話說得那麼直白,但我明白楊師傅的死狀肯定很恐怖。易天定說他的傷口與自己替身的傷口相象,我就意識到這是連環刺殺,很可能刺殺楊師傅地兇器上,也有不少半蠱在蠕動。

    “他是失血過多而死,還是中了蠱毒而死?”單林問道。

    易天定抿了抿嘴唇,回答:“開始時。我們都以為是失血過多,但是夏侯瘋卻告訴我們。他其實是死於蠱毒。”

    “夏侯瘋!?”我與雪瞳一同驚叫起來。

    “是的!我們說的就是邪醫夏侯瘋!”楊長空說道。

    “他為什麼會在楊師傅的屍首邊?”我問道。

    易天定歎了口氣,道:“因為。他也是我們的老友之一,我們在宗師聚會上有過一面之緣。”

    “夏侯瘋?宗師?”我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問。

    楊長空點了點頭,說:“是的。他是醫學界的宗師。”

    “宗師聚會,每個領域的宗師一般會出席幾人?”我問。

    楊長空摸了摸自己的鬍鬚,回答:“無論什麼職業,到達宗師這個位置都要付出很多的努力,而且很多情況下還要考慮天賦與運氣等因素。因此,宗師聚會上每個領域地宗師都不會很多。除了劍士出現了兩個宗師外。其他職業都只有一個宗師。”

    “你是說。夏侯瘋那個時候是醫學界唯一一個宗師?”我驚問。

    易天定與楊長空一起點頭。

    “為什麼會這樣?”我有些茫然的喃喃自語。

    華大夫與扁大夫地醫術應該遠遠超過夏侯瘋,否則夏侯瘋也不可能苦苦地追尋他們的秘法。更何況對於醫者而言。醫德比醫術更為重要,夏侯瘋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也不應該在醫學界上超越華大夫與扁大夫。

    “衡量宗師地標準到底是什麼?”我不由問道。

    楊長空似乎意識到我的困惑,笑了笑,回答:“其實你這個問題,也是我們這些參加宗師聚會的人思索了很長時間的問題。”

    “你們地答案是?”我連忙問道。

    易天定介面說道:“在宗師聚會的會場上,我們遇見了很多朋友,他們都是各自領域的佼佼者。在交流過程中,我們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來參加聚會的很多人在天狼的聲名並沒有他們其他同行響亮。楊老爺子是廚界公推地廚神倒也罷了,我卻能淩駕于天眼老人來參加這次聚會,便讓很多其他領域地朋友感到吃驚。”

    “天眼老人,被稱為鑒定界地神話。據說他五歲時,便以淵博的古玩知識聞名於天狼大陸,一提到鑒定界,幾乎所有地人都會想起他。”沉寂半晌的阿亂突然開口,向我解說起天眼老人的事蹟。

    “夏侯瘋的出現也讓我們感到吃驚,雖然他在天狼的名聲遠遠超越了他的師父與師兄,但是那些名聲卻大多是惡名,我們不明白,為什麼醫德如此敗壞的人也能晉升宗師。”易天定繼續說道。

    很早之前,就聽德加爾說過,任何職業晉升為宗師除了技能要過硬之外,還有其他各種苛刻的條件,而華大夫就隱約對我提起過,一個醫者步入宗師境界,醫德比醫術更為重要。

    “正是因為這些不合理的現象,我們這些人聚在一起思索,步入宗師境界是不是有著傳說之外的途徑。”楊長空渾厚的聲音響起,“我們討論了很長時間,終於有了初步的結論。”

    “什麼結論?”單林與我異口同聲地問道。

    “創造!”楊長空回答。

    “創造?”我與單林互相望瞭望,我的眉頭緊鎖,單林的

    縮。

    “是的,就是創造!”楊長空重新說了次。

    我望著楊長空,問:“楊老爺子,能說詳細點嗎?”

    楊長空點點頭,說:“我們在交流過程中,發現這次宗師聚會其實並不完整。很多已經被大陸公認的宗師級人物並沒有到來,反而有很多名不見經傳的人參加了這次聚會。但是,我們的確都達到了宗師境界,有些人更是與神級僅有一步之遙。我們中每個人都回憶起自己步入宗師境界時做了些什麼,結果讓我們大吃一驚。”

    “有什麼共同之處嗎?”單林問。

    楊長空再次點頭,道:“我們每個參加聚會的有幸步入宗師境界地人,在晉升前都有著相似的經歷,那就是我們都突破了自己職業的規律,有所創造。”

    “什麼樣的創造?”我問。

    楊長空沒有說話,卻憑空抓出一條活蹦亂跳的魚。他的手指輕輕彈動,一縷蘭色的火焰跳動。正當我被眼前這詭異的景象吸引時。易天定卻緊緊盯著那條魚,口中喃喃說道:“空間魔法的巧妙運用。讓廚藝變得更為豐富多彩。”

    很快,那條魚被蘭色火焰炙烤的香氣撲鼻。楊長空將渾身焦黃地魚拿在手中,輕輕將魚皮剝去,如同水晶珍珠一般白膩光潤的魚肉顯現眼前。

    “嘗嘗看!”楊長空將魚遞給我。

    我接過魚。又接過楊長空再次憑空取得地一雙筷子,夾了一小塊魚肉,放入口中。頓時,一種莫名的滋味蔓延我地口腔,那魚塊入口的一瞬間,便化作了湯汁一般。直接流進了我的咽喉。香。但絕對不僅僅只是香。我再次品嘗了一口。仔細的品味著那魚肉在我舌頭上發生地變化,感受著各種不同的滋味挑戰著我的味覺。除了香甜之外。酸、澀、苦、腥、辣均在一瞬間湧上我的舌間,只是這些味道全被香甜遮蓋,如果不細細品味,根本不會感受出來。

    “這道魚,我將它稱為地獄天堂。”楊長空說道。

    我望著他,希望聽他繼續解說。

    楊長空笑了笑,繼續講解起來:“這魚名為天堂,只有聖域的溪流才是它的家園,那火名為地獄,因為它就是來自地獄地火焰。我剛才使用空間魔法,直接從聖域地溪流中尋覓食材,又直接從地獄地熔爐中找到火焰,二者的結合與碰撞打造了這道菜。天堂魚不僅是一道珍貴地食材,也是一種珍貴的藥材,它可以解百毒,對於疏通經脈也有著很好的效果,地獄火一般都被火系法師當成最主要的攻擊武器,它不僅有著火的特性,火焰與煙塵中還彌漫著足以致人於死地的毒氣。用地獄火烤天堂魚,天堂魚會自發地分泌出抗毒成分,將地獄火中的毒氣阻截於體外,所以剛才我將魚遞給你之前,將魚皮剝去,正是為了將所有的毒素去掉。”

    我崇拜地望著楊長空,我知道他被人稱為廚神絕非偶然。將空間魔法與廚藝相結合本就是一件創舉,而他所使用的空間魔法也絕不是普通的空間法師能夠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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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45章 蘇菲的世界
小小的密室,氣氛壓抑而凝重。

    我已經忘卻了憤怒,僵化半天的大腦又重新開始活躍,單林饒有興趣地望瞭望我,從他的眼神中我居然看到幾許期待。

    雪瞳站在我身邊,拉起我的手,緊緊握住。我感受著從她的掌心傳來的暖意,她那關切的目光讓我的心也開始洋溢溫暖。

    “楊師傅仙逝之前,他也寫過信給夏侯瘋?”我重新打起精神,繼續詢問。

    易天定點點頭,回答:“是的,他自己就是這麼說的。”

    “你們知道嗎?夏侯瘋這麼多年一直在研究蠱,而楊師傅卻死于蠱毒,你們沒有人懷疑他?”我問。

    易天定愣了愣,望著我,一臉的迷惑。

    “為什麼要懷疑他?在那次宗師聚會上,我們就欣賞了夏侯瘋的半蠱,而夏侯瘋的論斷更讓我們茅塞頓開。”易天定說。

    “論斷!?什麼論斷?”單林眯起眼睛問,易天定的話顯然勾起了他的興趣。

    楊長空咳嗽了一聲,說:“或許,我們這些覺醒者中,夏侯瘋覺醒得最為徹底。”

    “什麼意思?”我與雪瞳一起問道。

    在我的記憶中,夏侯瘋就是個徹徹底底的瘋子,我不能理解,為什麼楊老爺子這麼睿智的一個人會將說他覺醒得最為徹底。

    “因為正是他的話,讓我們這些人思考了很多以前從未思考的問題。”楊長空說道。

    易天定聳了聳鼻子,說:“不過,即使我承認他比我見過的所有人都聰明,我還是不喜歡他。”

    “天定,喜歡與不喜歡是一回事,肯定與否定是另一回事。對於他的說法,有很多我都覺得有道理。”楊長空臉色忽然顯得有些沉重。

    “他到底說了什麼?”我再次追問,易天定與楊長空的對話讓對這個早就認識的夏侯瘋有了更大興趣。

    “這個世界是不是真實的世界?我們的存在究竟是為了什麼?”楊長空緩緩說道。

    我地心中一緊。雪瞳的目光中開始洋溢詫異,而單林的臉上卻浮現出一股奇怪的笑意。

    很多年前,我們人類也曾問過自己這樣的問題。

    人是什麼?世界是什麼?

    有過很多答案,卻沒人能證明答案的正確性。

    沒想到,在天狼,夏侯瘋居然是第一個探詢自身本源的哲學家。

    “你們有了什麼結論嗎?”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道。

    雖然在天狼,我從未簡單地將這些NPC當成一堆資料流程,但是對於這些由資料構造的生命如何解釋自己的存在,我依然很感興趣。抬眼望瞭望單林。卻見他的臉上開始洋溢興奮,我知道他為什麼興奮。因為他又多了不少值得研究地內容。

    “我們沒有得出任何結論,但是我們卻發現了很多疑點。”楊長空說。

    “比如?”單林的眉毛高高揚起。追問道。

    “我們每個人每天都在思考問題,但是卻很少有人思考自己地本源。我們每個人取得成就時,都會有個被稱為系統的傢伙給予我們提示,自小如此。我們早已習慣了它地存在,卻沒有人思考系統是什麼。在宗師聚會之前,我似乎被一種未知的力量束縛住了一般,幾乎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鑒定的修行上。但是,夏侯瘋地問題讓我不由對自己為何存在產生了懷疑。”易天定的聲音如同夢囈一般。

    楊長空歎息一聲,接著說道:“我們這些人一邊被夏侯瘋的問題震撼。一邊努力地找尋答案。我們在眾多疑點中搜尋。忽然有了一種讓我們心寒的想法。”

    “其實。我們與野外的那些怪獸並沒有什麼本質區別。”易天定搖晃著腦袋,咬著嘴唇說道。“野外的怪獸鍛煉了你們這些外來者地體魄,而我們這些原居民則是讓你們在這個世界地生活變得精彩而有秩序性。”

    “外來者?原居民?”單林回味著這兩個詞,嘴角地笑容更加詭異。

    楊長空神情複雜地望瞭望我,說:“是的,其實很早之前,我們就有了這種感覺。雖然在天狼世界,我們所有人都是在它地基本定律下活動,誰也逃脫不了它的限定,但是只有我們才是天狼的原居民,你們這些人都是外來者。”

    “但你們這些外來者卻佔據了主導地位,我們這些原居民無論身份如何顯赫,其實也不過是為你們提供各種服務的道具罷了。”易天定的聲音是那麼的悲哀,“我們教會你們技能,為你們提供各種線索,給你們發佈一些任務。”

    “拉拉,那天在賭館我自以為是按自己的意識行事,這麼一分析,很有可能依舊是被系統玩弄了一番。”楊長空

    籲了一口氣。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人們都說哲學家活在悲劇中。如果楊長空他們從不思考所謂的本源,或許他們會幸福得多。有時候,渾渾噩噩的日子比清醒的日子更快樂。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單林忽然插口道,“你們說,之前你們從未有人思考過你們的本源問題,為什麼夏侯瘋卻提出了那兩個問題?”

    楊長空望了眼單林,說:“我當時也提出了這個疑問,夏侯瘋告訴我是一個外來者讓他有了這些疑問的。”

    “外來者?可以詳細說說嗎?”我似乎嗅到陰謀的味道,這一切變故似乎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只是不知道這些絲線到底操縱在誰的手中。

    “夏侯瘋說他在精靈森林尋找精靈的眼淚時,遇見過一個女孩,她是一個外來者,非常喜歡讀書。夏侯瘋見到她時,她正坐在一棵高高的樹上,讀著一本書。”楊長空說。

    “什麼書?”單林問道。

    “《蘇菲的世界》!”楊長空再次歎息,說出了書的名字。

    我倒吸一口涼氣,頭腦卻清明了不少。

    —

    天狼公司向外的宣傳廣告中,就有“將精神食糧收入遊戲”的口號。自古以來,凡是人類留下的文字,在天狼各大城市的圖書館中都可以搜尋得到。

    《蘇菲的世界》是很多年前一位叫喬斯坦*賈德的高中教師小說,這本“關於哲學史的小說”曾一度成為風行世界的暢銷書。

    你是誰?

    世界從哪里來?

    這兩句話,便是這本小說的簡介。

    我不知道那個女性玩家的出現是偶然還是圈套,但是這本書顯然起到了巨大的效果。

    “宗師聚會之後,我與天定都找來這本書讀了讀。”楊長空搖頭歎息道,“習慣果然是件可怕的事情,蘇菲說‘我們對每一件事都太習慣了,已經變得遲鈍了’,這個‘我們’又何嘗不包括我們。我們習慣了不去探詢自己的本源,習慣了系統的存在,習慣了自以為是自己心願其實卻被某種力量操縱的生活。”

    “我們並不是生活在真實的世界中,我們只是真實世界的人製造出的虛擬生命。”易天定的臉色蒼白,“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忽然覺得夏侯瘋是最可恨的人,雖然他的話讓我們覺醒。可是,我們為什麼要覺醒?如果有人問我‘願意接受一個有點虛假卻快樂的世界,還是生活在一個真實而痛苦的世界’,我的答案肯定是前者。世界從哪里來與我有什麼相干,我為什麼存在又何必要有個答案,我好懷念以前的日子,我成天的和各種物品打交道,每當我鑒別出這些物品的屬性時,我總是那麼的快樂而又有成就感,日子雖然單調,卻很充實。”

    “可是如果不是夏侯瘋,我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其實只是個由他人操縱的木偶,我們永遠都不會想著如何逃離這虛假的世界。”楊長空說。

    “逃離!?”我、雪瞳以及單林的眼睛中都開始充溢詫異。

    易天定冷笑一聲:“逃離,你真的以為我們可以逃離嗎?”

    “蘇菲就逃出了作者的束縛,離開了記載她故事的書。”楊長空有些激動地說。

    易天定再次冷笑,道:“蘇菲真的逃離書了嗎?不要忘記,不久之前,她還在我們手中的書裏。而且,即使我們真的逃離了這個虛假的世界又能怎麼樣?你又怎麼保證外面那個真實的世界之外,是否還有更加真實的世界。”

    易天定的話讓我的心底再次發涼,這些NPC.u.資料,那我們這些真實世界的人是否也是他人眼中的資料呢?

    楊長空也被易天定的咆哮愣住,緊接著,他在瞬間裏似乎老了許多。

    “無論我們是否能逃離,現在我都不願意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消失。”楊長空無力地說。

    易天定苦笑著,說:“夏侯瘋說得沒錯,自我們覺醒的那天起,我們對於天狼,不過是病毒而已。人生病了要治病,天狼生病了,就要消除我們這些無益的病毒。”

    “你們指的是死神帖?”單林皺著眉頭問。

    易天定點著頭,回答:“是的,我們不知道死神帖來自何方,就如同我們不知道世界是什麼一樣。你們怨恨屋號稱無所不能,真的可以讓我們活下來嗎?”

    單林摸著自己的下巴,面無表情地看著易天定,良久,說道:“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幫助你們,不過我希望你能先告訴我,你們準備怎麼逃離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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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46章 蠱的本質
長空與易天定兩人互相望了一眼,從他們的目光中,絲無奈與迷茫。

    “其實,我們根本不知道如何逃離,就如同井底的蛙,以前以為天就井口那麼大,後來有人告訴它在井口之外,還有更大的天地時,它們卻不知道怎麼離開井底。但是,即使它們不知道如何離開,它們仍會不停思考著如何離開。我們現在,與這些井底之蛙沒什麼區別。”楊長空的語氣有些淒涼。

    我籲了口氣,忽然發覺哲學猶如毒藥,智慧等於悲劇。很多時候,愚蠢者反而更容易獲得幸福。覺醒的NPC都是聰明人,但正是因為他們的聰明,他們都陷入了痛苦中,楊長空如此,易天定如此,已經去世的楊師傅或許也是如此,甚至讓我摸不清底細的夏侯瘋,又何嘗不是如此。

    易天定抬起頭,看了一眼楊長空,又將目光投向了單林。

    “雖然,我們不知道如何逃離這個虛假的世界,但是夏侯瘋卻有他自己的想法。”易天定說。

    “他的想法是?”單林感興趣地問。

    “創造與吞噬。”易天定回答。

    “創造?吞噬?”我喃喃地重複著易天定的話,滿臉疑惑地望著他。

    易天定緩緩地繼續說道:“夏侯瘋認為,想要逃離這個世界,首先應該努力掙脫這個世界對我們的束縛。換句話說,就是努力脫離系統對我們的限制。所以,他便開始研究蠱。”

    “蠱?”我與雪瞳面面相覷,之前與夏侯瘋打的交道都與蠱有關,但是我不明白,逃離這個世界與研究蠱有什麼聯繫。

    “原來如此!”正當我與雪瞳陷入迷惑中時,單林卻若有所悟地說道。

    我有些好奇地問:“單林,你想到什麼了?”

    單林笑了笑,說:“我大概明白夏侯瘋想做什麼了。”

    “他想做什麼?”我與雪瞳連忙問道。

    易天定與楊長空兩人的眼中掠過一陣訝色。接著他們一起將目光聚集在單林身上,似乎也想聽聽單林有什麼高見。

    “其實,易會長剛才說得很清楚了,夏侯瘋對於逃離這個世界的想法便是創造與吞噬,而蠱正好符合了這兩個特點。”單林笑道。

    我眼睛亮了亮,大致明白了單林的意思。

    “天狼至今為止,仍未出現真正的蠱,夏侯瘋製造蠱這件事本身,便是一種創造。”我說。

    單林笑著點頭,易天定與楊長空望向我們的目光也多了幾分嘉許。

    在天狼大陸。蠱只存在於傳說中。雖然與夏侯瘋地幾次交手,都與它有關。但無論是他讓小格魯中的毒,還是清風酒樓他用來攻擊我們的蟲子。都不是真正的蠱,而是半蠱。夏侯瘋研究蠱,煉製蠱,這的確可以稱得上是一種創造。但是……

    “為什麼天狼大陸沒有蠱?夏侯瘋如此努力的研究。也只能製作出半蠱,我不明白系統為什麼對於此事加了那麼多的禁制。”我望著單林,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以前與單林他們在辦公室聊天時,他們都曾對我說過,天狼中任何事情都有著成功率這個設定,無論是捕捉魔獸還是製造道具。提高成功率都是玩家們所追求的重要目標。成功率除了與個人的運氣、技能等級有密切關聯。也受到系統地各種禁制。就以神器為例。系統直接給出的神器,不僅屬性雞肋。而且獲得地難度也非常大,而玩家想自己製作真正的神器,首先就得讓自己地相關技能達到傳說中的神級,還要收集各種珍貴的原料。因為至今為止,還沒有一個玩家自己製作出神器,所以我不知道使用這些神器時是不是還有更苛刻的限制。

    不知道是不是系統將蠱也當成了神器級別地毒物,所以身為醫學宗師的夏侯瘋也僅僅只能煉製出半蠱。

    望著我緊鎖的眉頭,單林忽然笑了笑,說:“天狼大陸不可能出現蠱的,因為系統不會讓蠱出現。如果蠱真的出現了,估計天狼也玩完了。”

    “什麼意思?”我睜大眼睛望著單林,忽然覺得他剛才那話有些危言聳聽。

    “如楊老爺子他們說的,在天狼他們才是原居民,我們不過是外來者。那我想問你,他們這些原居民實際上是由什麼構造地?”單林問道。

    “數據!”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這些遊戲中地生命其實都是一組組資料而已。

    單林繼續問道:“那麼除了這些原居民,天狼中地天空、大地、森林、房屋、魔獸等等等等

    實際上都是什麼?”

    “數據!都是資料!”我繼續回答。

    單林笑了笑,說:“那好,我再問你,天狼中的蠱實際上也是什麼?”

    “你都說了‘也’了,不用說,天狼中地蠱實際上也是資料了。”我一邊回答,一邊猜測著單林翻來覆去地問這些問題,到底有什麼目的。

    單林歎息一聲,說:“我們先拋開資料這個概念,你告訴我,你對於蠱瞭解多少?”

    我愣了愣,隨即說道:“所謂‘蠱’,照漢代鄭玄的解釋是‘蟲物而病害人者’。傳說,蠱的煉製方法便是抓上數隻毒蟲放進一個容器中,然後讓它們互相吞噬,最後留下的那只毒蟲便是蠱。由毒蠱引發的疾病稱為‘蠱疾’或徑稱為‘蠱’。先秦秦漢人所說的蠱疾有兩個特點:蠱疾患者如同被鬼迷惑,神智錯亂;毒蠱主要通過食物進入人體而從體內發作,與蠍蛇咬有異。這種巫術不僅危害嚴重,而且流傳甚廣,歷代文獻屢見記載。《周禮*秋官》記載周朝有‘庶士’之職,掌除毒蠱。漢代毒蠱盛行,《周禮*秋官*庶士》鄭玄注引東漢《賊律》:‘敢蠱人者及教令者棄市。’《晉書。郭噗傳》:‘若以蠱為妖蠱詐委者,則當投界裔土。’梁顧野王《輿地志》載:‘江南數郡有畜蠱者,主人行之以殺人。行飲食中,人不覺也。’晉以後文獻記載有犬蠱、奧蠱、蛇蠱、蜈蚣蠱、貓蠱、蜘蛛蠱等。而宋代以後又有人對蠱進行系統分析,把蠱的種類分成——蛇蠱、金蠶蠱、南片蠱、石頭蠱、泥鰍蠱、中害蠱、措蠱、腫蠱、癲蠱、陰蛇蠱、生蛇蠱等。”

    我搜腸刮肚地將自己腦子中有關蠱的知識全部倒了出來,單林則在一旁笑著聽我吊書袋。

    “說完了?”見我有好一陣沒說話,單林終於開口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以前在大學時,我研究過苗疆文化,看了不少有關蠱的文獻,只是現在只記得這些了。”

    “你知道的不算了少了,其實你剛才那番話中,也說出了天狼中蠱的另外一個特點,那便是吞噬!”單林望瞭望我,慢慢說道。

    —

    “是的,蠱就是通過毒蟲互相吞噬煉製的。不過,你到底想說明什麼?”我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向單林問道。

    單林笑著說:“現在聯繫我開始問你的問題,你剛才已經說過,蠱其實也會是一組資料,而用來煉製蠱的這些毒蟲,它們同樣也是資料。換句話說,在天狼中製作蠱,便是讓許多組資料互相吞噬,最後只留下最後一組包含著其他資料特性的資料,這個資料也就是我們剛才一直討論的蠱。或許,我們可以給這組資料取另外一個名字。”

    “病毒!”我沒有等單林說下去,自己先呻吟地說了出來。

    “病毒!?”雪瞳驚訝地望著我,而單林卻贊許地對我笑了笑。

    “是的,病毒。”我木然地說道,“記得很多年前,就有人將電腦病毒稱作一種電腦干擾程式,借用生物學領域的術語來表示。這種干擾程式一旦進入電腦,在一定條件下就會反復地自我複製和擴散,破壞電腦系統記憶體貯的資料,危及電腦系統正常工作。22世紀初,有人製作出可以自我進化的病毒,它們在自我複製與擴散的過程中,還多了吞噬的特性,它們肆無忌憚地吞噬著它們周圍的一切,不斷地壯大著自己。”

    “所以說,天狼系統不可能讓蠱真的出現的,因為蠱其實就是病毒。它的出現會給天狼帶來意想不到的變數,系統很可能會因為它的出現而癱瘓。”單林慢條斯理地說道。

    我終於明白系統為什麼要對蠱下這麼大的禁制了,我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夏侯瘋一直無法煉製出真正的蠱。

    “看來夏侯瘋的思路並沒有錯。”楊長空忽然說道,“如果他真的能煉出蠱,或許我們便可以逃離這個世界。”

    單林笑了笑,說:“也許,他這麼做只不過是毀滅了這個世界。”

    楊長空愣了愣,隨即說道:“我不知道蠱的出現到底會引起什麼樣的變化,但是我可以確定,它一定能引發變化。這就夠了,即使是毀滅,我也想賭一賭。因為,我們已經別無他法了。”

    “你現在想這些是不是早了些。”易天定說道,“你我都已經接到了死神帖,你覺得我們有多大可能參加這場賭博。”

    楊長空的臉色變得灰白,他的眼睛中開始流露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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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47章 夏侯瘋的推論
世界上有很多種笑,有開心的笑、絕望的笑、瘋狂的笑的笑、幸災樂禍的笑……但是現在出現在單林臉上的笑,我卻無法分辨出它代表著什麼樣的情緒。

    “你們對於死神帖如此的恐懼,看來你們並不象你們自己說的,對於它一無所知啊!”單林慢條斯理地說著。

    楊長空望著單林沉重地搖頭,悲傷的聲音響起:“老友一個一個死去,我們也面臨著被刺殺的危險,難道我們還不該恐懼嗎?”

    單林將自己的頭髮向後捋去,露出他那寬寬的額頭,輕聲說道:“說書的貓的調查結果是什麼?她認為,死神帖是誰發放出來的?”

    “你怎麼會知道?”易天定愣愣地望著單林,良久,才緩緩說道,“無所不知的單林,果然名不虛傳。”

    單林笑了笑,回答:“在天狼,只有說書的貓能與我在刺探情報這一領域分庭抗禮,不過我們二人依舊各有側重。說書的貓向來與你們NPC交好,因此她更長於搜集與NPC有關的情報,不久之前她便與夏侯瘋合作過,似乎還讓我的兩個同事吃過苦頭。”

    單林一邊說著,一邊還瞅了瞅我與雪瞳,我與雪瞳一齊白了他一眼,而楊長空卻示意單林繼續說下去。

    “我與說書的貓不同,我更側重於搜集與玩家有關的情報。因此,你們拜託說書的貓調查死神帖的事情,我早就知曉。雖然我不知道說書的貓到底有了什麼結論,但是我想她的結論一定很驚世駭俗,所以你們才如此恐懼。如果想殺你們的,是其他NPC,或者是某個玩家,你們用錢絕對可以化解這場危機,毀滅天堂與冒險者公會有很多組織可以為你們排憂解難。易會長完全沒有必要與自己的夥計換裝,楊老爺子也沒必要隨時裝備著虛無戒指。”單林笑著說。

    我愣了愣,將目光投向楊老爺子的手指,他地左手果然帶著枚戒指,黝黑黝黑的,黯淡無光,但就是這麼一枚並不華麗的戒指,卻讓我感受到一種海納百川的氣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虛無戒指?

    虛無戒指,與‘來自地獄的祝福’以及‘真實之頂’一樣,也是天狼系統的十大神器之一。自從我利用‘來自地獄的祝福’和‘真實之頂’引發天劫後。總公司道具設計部修改了很多內容,這兩件神器再也不能同時使用。而且它們各自的特性也發生了一些改變。不過,我依舊抱著想鑽空子的心態。向單林要過其他神器地資料,希望能繼續研究出新的使用方式。

    虛無戒指地屬性在十大神器中,乍一看去,是最實用的。但仔細分析,卻又是最垃圾地。因為只要帶上它,任何人都可以使用空間魔法,如果你的精神夠高,又願意承受巨大的反噬,你甚至可以用它施展出空間魔法的禁咒。不過。如果精神力能夠高到使用禁咒。估計該玩家十有**也至少已經是某系法師地宗師級別了。他施展本系元素的禁咒或許更有威力些。另外,與所有系統神器一樣。虛無戒指也有著極其雞肋的地方,那便是任何人只要利用虛無戒指施展了一次空間魔法,該玩家在一天內(天狼時間)便不能再使用自己的任何戰鬥技能,並且每十分鐘就會自動扣除裝備者四分之一的生命值。

    難怪從剛才見到楊老爺子以來,他不停地往自己口中丟紅色丸子,我開始還以為他在品嘗某種新的料理,現在看來,那十有**是用來補血地藥丸。

    “師父,你剛才做那地獄天堂施展地空間法術,就是靠這戒指發動地吧?”我問。

    楊長空點了點頭,說:“依我的精神力,只能發動一些簡單地空間魔法,不過我並不會什麼戰鬥技能,因此施展空間魔法後對我的影響並不大,我依舊可以自由自在的烹飪。正因為如此,我才有了將空間魔法與烹技能結合的可能。”

    “楊老爺子所說的簡單空間魔法,應該還包括初級空間轉換術吧!”單林笑道,“雖然初級空間轉換術只能對自身有效,並且隨機性很強,不過用來逃命,倒是個不錯的法術。”

    聽著單林口中又蹦出一個陌生名詞,我的臉上浮現出疑惑的神情。

    “單林口中的初級空間轉換術,其實是空間魔法中最低級的法術之一。”雪瞳發覺了我的疑惑,開口解釋道,“它的功效其實與隨機傳送卷軸相似,只是施展法術比使用卷軸更快速罷了。”

    “楊老爺子一直裝備著虛無戒指,任它每過一段時間就扣除你四分之一的血量,看來是做好了隨時利用空間法術逃跑的準備啊!”單林對著楊長空緩緩說道。

    我望瞭望易天定,又望瞭望楊長空,他們一個與夥計調換身份,一個隨時準備逃跑,看來死神帖給他們帶來的恐懼真是非同一般啊。

    “果然瞞不過你們。”楊長空的臉色灰白,他歎息一聲,說道,“是的,我們知道死神帖的存在後,就曾拜託說書的貓調查它的來歷。不久之前,說書的貓似乎從夏侯瘋那得到了答案。”

    “夏侯瘋這個傢伙明明有自己的看法,卻沒有跟我們說!”易天定忽然恨恨地說道。

    楊長空拍了拍易天定的肩膀,說:“也不能怪他,他的結論實在太離奇了,通過說書的貓之口讓我們知道,我們可能更加容易接受些。”

    “他的結論到底是什麼?”單林追問。

    “夏侯瘋他是個醫生,所以他從醫學的角度打了個比方。”楊長空說道,“我們人生病,就是因為我們的身體中某些地方出現病毒,而我們這些覺醒者,就相當於是天狼體內的病毒。因為我們現在想逃離這個世界,夏侯瘋更是瘋狂地研究著蠱,我們的行為很可能毀滅這個世界,所以天狼系統發出了死神帖,想將我們致於死地。”

    我翻了個白眼,夏侯瘋果然是個瘋子。居然連這樣的結論也能想得出。對於天狼世界而言,系統就相當於天,系統要毀滅楊長空幾個,就等於是天要亡他們幾個。可是,這是真相嗎?

    我轉頭望瞭望單林,卻見他依舊是滿臉的笑意。

    “既然你們已經有結論了,似乎也沒必要請我們調查死神帖的真相了。”單林說。

    易天定搖著頭,說:“不!正是因為有了這個結論,我們才更要請你們調查死神帖的

    “怎麼?你們不相信夏侯瘋地說法,還是懷疑說書的貓的能力?”單林有些驚訝地問。

    易天定繼續搖頭。說:“與這些都無關,這個結論雖然異常離奇。不過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結合在一起想,卻又的確是最大的可能。不過。我與楊老爺子只是覺得,如果這真的是真相,似乎又有些不對。”

    “系統真的想要消除我們,有必要發死神帖嗎?”楊長空皺著眉頭說。

    我籲了口氣。楊長空的疑問也正是我的疑惑。楊長空這些NPC都是一個個由資料流程構造地生命,系統真的想消除他們,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除非天狼系統有著貓玩耗子地惡趣味。

    “明白了,現在你們委託我們怨恨屋的內容,其實就是這麼幾點:一是保護你們地安全。二是確認夏侯瘋結論的正確性。三是如果夏侯瘋的結論是對的。那麼系統為什麼要發放死神帖,而不是直接將你們消除掉。”單林一口氣說道。

    楊長空連連點頭。說:“正是這些。”

    “100!”單林面無表情地報出價碼。

    “什麼?”楊長空與易天定一起驚訝地問,我與雪瞳也互相望了一眼,又一起奇怪地望向獅子大開口地單林。

    —

    單林的眉頭高高揚起,道:“我們接下這個任務,你們拿出酬,就這麼簡單,還有疑問?”

    “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價碼了。”易天定冷冷地望著單林,“與你齊名的說書的貓,只收了我們5而已。”

    單林望著易天定,用同樣冰冷的聲音回復道:“你是不是太低估自己生命地價值了,說書地貓只是幫你們刺探情報而已,我們不僅要繼續搜集情報,還要保護你們地安全,如果你覺得你們的命不值100萬,可以拒絕向我們發出委託。”

    易天定還想說些什麼,楊長空卻拉住了他,說道:“只要你們能保住我們地命,100就100。們完成委託後再付。

    單林笑了笑,說:“還是楊老爺子爽快,放心,我們怨恨屋一定能保護你們。”

    “既然說定了,我們不如先定個契約吧,也好為以後立個憑據。”我身旁的契約魔女突然開口道。

    楊長空與易天定互相望瞭望,看來他們也早就耳聞契約魔女的事蹟,見雪瞳要求他們簽定契約,竟然一起遲疑起來。

    “呵呵!”雪瞳銀鈴般的笑聲響起,“你們放心了,你們不但是我們的客戶,而且一個是拉拉的師父,一個是是拉拉師兄的弟弟,我不會騙你們的了。”

    楊長空愣了愣,望瞭望我,又望瞭望雪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接著便不再彷徨,痛快地與雪瞳簽定了契約。

    雪瞳笑著對單林說:“好了,我們任務接下了,現在應該做些什麼?”

    單林想了想,回答:“現在我們有幾條線索,可以一一去驗證一下。”

    “可是,我們去驗證的話,誰來保護楊老爺子和易會長?”雪瞳問。

    單林笑著說:“放心,我已經發消息給若塵和瘋姿他們了,這是樁大買賣,多叫上幾個同事更把穩些。”

    “若塵!?”雪瞳嘟著嘴,有些不情願地搖了搖頭。

    我知道,若塵與雪瞳之間的怨恨似乎還沒有消除,不知道荊棘殺可曾殺死過他。

    “雪瞳,現在怨恨屋的業務很多的,拉拉與小白、蛇還有任務,唯亞他們也有事,現在有空閒的只有若塵與瘋姿了。我們去調查,若塵和瘋姿來保護他們,就這麼安排了。”單林說道。

    雪瞳歎了口氣,雖然不太高興,但是單林的話的確也是實情,她也只好勉強答應下來。

    “瘋姿!?”楊長空突然說道,“你們說的瘋姿是不是廚師?”

    廚師!?我愣住,瘋姿難道和我也是同行?

    “是的,瘋姿曾經的確當過廚師。”雪瞳抓住我的手,輕輕捏著,既像是回答楊長空的問話,也像是在回答我的疑惑。

    “為什麼說曾經?她現在不是廚師了?”楊長空驚訝地問。

    “自從她背負魔女樂的詛咒以來,她就沒有再做過一道菜。”雪瞳說。

    楊長空沒有說話,不過我依稀從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絲自責。

    “好了,雪瞳,我們要忙的事情還有很多,在若塵與瘋姿趕來之前,我們先討論一下從哪里開始調查吧。”單林說。

    雪瞳笑了笑,說:“我覺得和你在一起,這些問題根本不需要討論,我想你應該已經有了計畫。”

    單林也笑了笑,說:“那我就說說我的計畫吧!”

    雪瞳點點頭,示意單林說下去。

    單林摸著自己的下巴,開始說了起來:“依照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我們共有三條線索。一是說書的貓,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和她碰個頭,或許從她那裏我們能得到一些新的情況;二是巧仙盟,雖然還不知道發財貓與巧仙盟到底有多大的關聯,但是巧仙盟那裏肯定有一些東西值得我們關注;再就是夏侯瘋,他絕對是這個事件的關鍵人物,或許在他身上,我們可以挖掘到更多的內幕,據你們之前的報告書所記載,他現在應該在小樓昨夜聽風雨手中,我們有必要去趟小樓昨夜聽風雨的總部。”

    雪瞳笑了笑,說:“單林的邏輯永遠是最嚴密的,就依你的計畫行事吧。不過,他怎麼辦?”說著,雪瞳指了指牆角的風揚。

    風揚的目光依舊恍惚,看見雪瞳指向自己,突然大叫一聲:“我不想死,不想死,死神帖一定弄錯了,弄錯了!”

    我與雪瞳、單林交換了一個眼神,一起向風揚走去。

    “你也接到了死神帖?”單林問。

    風揚驚恐地望著我們,突然白光一閃,他便消失在我們眼前。

    我們面面相覷,不明白風揚為什麼突然下線。

    “如果風揚也接到了死神帖,那麼夏侯瘋的推論顯然就有了問題。系統或許可以消除NPC這些資料,似乎還沒有資格隨便消除玩家的資料吧。”我喃喃說道。

    單林也若有所思地說:“或許,我們又多了條線索,風揚,也是值得注意的目標。”

    小小一間密室,再次沉寂下來,不知道這沉寂之後,會不會是一場驚天動地的爆發。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10 09:43
網遊怨恨屋第一卷 怨恨屋試煉 第148章 弦月橋上
沉靜而冰冷。

    我獨自在青石板橋上徜徉,天上的月牙猶如一柄鐮刀,在青森森的天幕上閃爍微弱卻駭人的光。

    單林與雪瞳已經去追尋線索,易天定與楊長空則被瘋姿與若塵保護起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無論是死神帖的由來,還是風揚的變故,無論是NPC籌畫大逃亡,還是夏侯瘋的另外一面,都讓我覺得這個天狼世界遠比我想像的要複雜得多。

    我從空間袋裏掏出兩件物品,一件是根黑色的柱子,易天定將它交給我時,單林他們都大吃一驚,因為它正是單林這次謀劃奪取的秘寶。當我問易天定為什麼要將它交給我時,易天定面無表情地搖了搖我轉交給他的那封家書。原來,易天行讓易天定給我的物品正是這件秘寶,可是我向易天定打聽這秘寶的相關資訊時,易天定箴口不言,楊長空卻笑嘻嘻地看著我,目光中充溢著一種期盼與信任,全然沒有了剛才因死神帖而流露的沮喪與恐懼,這讓我對那黑色柱子更加好奇起來。

    另一件物品也是從易天定那得來的,不過這件並不是他給的,而是我要的。因為我覺得,發財貓在這起事件中充當了很重要的角色,而她在現場留下的物件當然都該成為重要的線索。望著眼前這巨大的編鐘,我仔細鑒賞著它的花紋,古樸中我似乎看見了一絲靈動。

    那黑色的柱子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這編鐘,我至少知道它是種樂器。隨手拿起編鐘旁的木錘,左手錘,右手那黑色柱子,輕輕地敲打起來,與之前敲打水杯的感覺完全不同,這些金屬發出的樂音讓我的心靈也隨之震顫。

    恍惚間。我才發覺自己正在演繹《春江花月夜》。遊戲果然是遊戲,現實中我並不會演奏,只是喜歡聽曲。沒想到在遊戲中,我可以如此自然地將腦子中的樂曲演奏出來,我忽然覺得這種感覺很愜意。

    《春江花月夜》原來是一首琵琶曲,曲名為《夕陽蕭鼓》,由引子、主題樂段、主題的多次變奏及尾聲構成。樂曲地旋律流暢婉轉.格調古樸典雅、生動秀美,以前每當聽到此曲時,我的眼前總會浮現一幅美麗動人的月夜江景。這首具有中國特色的變奏曲,每個樂段前面都有一個小標題。分別為:江樓鐘鼓、月上東山、風回曲水、花影層疊、水深雲際、漁歌唱晚、洄瀾拍岸、鳴遠、欸乃歸舟、尾聲。而我。現在已經不知不覺演奏到水深雲際。

    水邊一般多風,而我現在就能感受到空氣的流動。寒冷中帶些溫存。我沉浸在自己製作出的聲響中,呼吸著春夜水邊的空氣。傾聽著流水與花的呢喃。在春天靜謐的夜晚,月亮從東山升起,小舟在水面蕩漾,花影在兩岸輕輕搖曳。我忽然發覺這首曲子還真的很適合現在地意境。

    小舟!?

    我頓住,將目光重新投向水面。

    一隻小舟輕輕飄蕩,我那過人的視覺讓我發現,舟上對躺著個人,那人地頭部依靠在小舟的一角,我可以清晰地看見他地臉龐。

    那是一張極其慵懶的臉。即使心賴與之相比。也會甘拜下風。因為心賴的慵懶是種習慣。而這人的慵懶卻似乎是刻進了他地骨髓,讓人望著他。都不由想跟著慵懶。

    小舟漸漸靠近,在我腳下的青石板橋邊停下。

    “剛才那曲子是你彈的?”那人半睜著眼睛,邊打著哈欠,邊用著要死不活的聲音問我。

    我點了點頭。

    “唉,半夜不睡覺,彈什麼琴啊!吵得我都睡不著。”那人吧唧了幾下嘴巴,有氣無力地抱怨著。

    我冷冷地看著他,說:“抱歉,打擾你的清夢了!”

    “夢!?”那人突然將眼睛完全睜開,望瞭望我,目光隨即又黯淡下去。

    “我從未做過夢!”那人突然感歎道。

    我聳了聳鼻子,調侃道:“那你繼續睡吧,總有一天可以做成夢的。”

    “你和我想地一樣,我睡覺就是為了做夢,雖然到現在還沒有做到一場夢,但是我持之以恆地睡下去,總有一天能有夢地。”沒想到,那人居然這麼接腔。

    我一時無言,望了眼編鐘,將它收進空間袋。

    “為什麼收起來?”那人突然開口問。

    我白了他一眼,說:“不想打擾你做夢,更不想對你彈琴。”

    “可你已經打擾了!”那人無視我地諷刺,繼續說道。

    我冷笑一聲,道:“那你想怎麼樣?”

    “給我彈一曲安眠曲吧。”那人介面說道。

    我愣了愣,回答:“不會!”

    “唉!”那人歎息一聲,說道:“人出生痛苦,人活著痛苦,

    痛苦。即使有那麼一絲歡樂,也是為了讓人體會更人不過是在黑暗中爬行地蟲子!既然是這樣,何不好好享受這痛苦。也罷也罷,無夢的睡眠如同無痛苦的人生,我還是繼續睡覺得了。”

    “巫女樂!?”我呆呆地望著船上的那人,他剛才說的那些話,與雪瞳跟我講述巫女樂時提到的內容一樣。可是,他顯然是個男人,而且胸口處還掛著一枚刻著十字架和天使翅膀的徽章。

    “你果然是來找她的。”那男子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而他的眼睛卻緊緊閉著。

    —

    “知道她在哪嗎?”我問。

    所有人都知道樂是青龍城最恐怖的所在,她每天晚上都會出現在青龍城東區的弦月橋上,白天則會失去蹤影。我腳下的石板橋的名字正是弦月,而現在正是晚上,可是我沒有碰見樂,卻遇見了這個躺在小舟中的男子。我不由覺得奇怪,這男子與樂究竟有什麼關係。

    “我與他沒有任何關係。”突然我的身後傳來一聲陰冷的聲音。

    我猛然回頭,卻發現不知何時,一位全身黑袍的女子站在了我的身後,女子的頭髮很長,從兩邊披下,遮住了耳朵,她的袍子領很高,擋住了脖子,如果不是月光讓我看清了她的輪廓,估計我只能看見她那張慘白的臉。

    “東西帶來了?”那女子的目光如同兩口深不見底的古井,晃悠悠的,讓我的心不斷湧出寒意。

    我知道她說的東西是什麼,我連忙從懷裏將那枚飛炎果掏了出來,直覺告訴我,這個女子代表的不是恐懼,而是毀滅。我很慶倖自己遇見了雪瞳,更慶倖雪瞳將瘋姿的往事告訴了我,我知道沒有貪下這枚飛炎果,或許以後我再也做不成風雲六味,但是至少我還能活著。天狼中,雖然我可以無限復活,但是瘋姿的火焰卻讓我心悸。

    “很好!”女子望瞭望我手中的飛炎果,點了點頭,卻沒有接過,說道,“現在你吃了它!”

    “什麼?”我不禁驚叫起來,不可置信地望著那女人。

    我是廚師,自然知道飛炎果不能直接食用,未經處理的飛炎果會讓人渾身燥熱不安,更會將人們心底的**完全引發出來,傳說中就有人因誤食飛炎果而癲狂至死。

    “吃了它!”女子冷冷地望著我,重複了一聲。

    “飛炎果麼?”舟上的男子聳了聳鼻子,打了個哈欠,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飛炎果是不能直接食用的吧!”

    “你的記憶很好!”女子冷冷地望瞭望那男子,說道,“但是,直接食用的人不是我。”

    “如果吃下它,我可能會死!”女子的話讓我感到了屈辱與憤怒,我大聲叫道。

    “關我什麼事?”女子的聲音依舊冰冷。

    我怒極反笑,道:“可是,我又為什麼要聽你的!”

    “因為……”突然女子在我的眼前消失,刹那間,她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她那慘白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她在我的耳邊低聲說道,“因為我是巫女樂!”

    感受著壓迫我動脈的冰涼,我笑了。

    “為什麼笑?”樂有些吃驚地問我。

    我深吸一口氣,抬頭望天,月牙依舊如同鐮刀,但我卻不再覺得恐懼。

    “都說巫女樂是青龍城最大的噩夢,沒想到你不過是個任性的孩子。”我搖著頭,輕聲說道。

    “你說什麼!?”樂的目光中充滿憤怒,扼住我脖子的手也加緊了力道。

    因為呼吸困難,我的臉開始發熱,不過我仍在繼續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我鎮靜地說道:“難道不是嗎?只有患了偏執症的孩子才喜歡一味地用暴力解決問題,正常的成*人則會選擇使用頭腦。”

    雖然這個世界上聰明的孩子與愚蠢的大人都不少,但是我卻故意地將他們忽視,望向樂的目光也開始充滿挑釁。

    “不要逼我使用詛咒!”樂惡狠狠地說道。

    我再次搖頭,道:“恐嚇也是暴力的一種,你的詛咒無影無形,若你真想要害我,我無論逃到哪里都沒用。想殺我,儘管動手。”

    祟愣了愣,良久,才緩緩說道:“你為什麼不求饒,或許我會放過你!”

    “哼!”我冷哼一聲,道,“不要以為所有的人都怕你的詛咒!”

    說這句話時,我的腦海裏浮現出瘋姿那張豔麗的臉。

    “為什麼你不怕?”樂的聲音變得迷離起來。

    我望著她的眼睛,笑了笑,說:“因為我是拷拉,瘋狂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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