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明朝第一弄臣 作者: 鱸州魚(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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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chang95 2012-7-14 15:18:1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29 884916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6 14:59
正文 第240章 新廠新面貌

    調教交際花的本事,謝宏是沒有的,什麼人做什麼事兒,他思考事情的角度,當然還是從他的本行出發的,那就是改善硬體設施。

    具體的內容,他一時也沒考慮好,不過大致的方向還是有的,嗯,特種行業的需求,來來去去也就那麼幾種,沒逛過樓子,可總是聽說過的。

    當然,在他出手之前,也是要做好各種準備工作的,尤其是需要打探一下對方的底細。宣府的大商家,身後就都有各種後臺了,這麗春院應該也不例外,能號稱京城第一樓,哪怕是曾經的,背景應該也不會簡單了。

    謝宏既然起了收服對方的心思,自然要慎重考慮一番,貿然撞上去可不是他的作風截拳宗師。

    與春麗約定了下次上門拜訪,並且查看現場環境的時間,謝宏就將這一堆女人送走了。之後他也不上樓,囑咐了馬文濤負責跟壽甯侯接洽,便動身去軍器司了。

    樓上那兄妹倆他實在惹不起,左右已經讓劉瑾去請楊叛兒,哄愛哭的小女孩的工作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吧。至於正德,那位小爺哪用得著別人掛念吖,隨他到處撒歡好了。

    現在,謝宏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雖然第一單生意是搗亂的壽甯侯,背後可能還有什麼玄虛;第二單生意也有點怪異,可四樓的貴賓定制終究是開張了,對這個未來的重要盈利部門,謝宏很重視,也是打算來個開門紅的。

    何況,這單生意的難度不小,沒有他的參與可不行,除了出設計圖之外,他還要全程跟蹤呢。

    如今,軍器司的一切都已經上了正軌,繁忙的景象看得謝宏欣喜不已。當然,他的心裏也有點複雜,後世就是因為流水線和高科技,讓他這個手工藝大師聲名不顯,結果現在,卻是他親手奠基了機械文明,這算不算自作孽呢?

    他自嘲的笑了笑,管他呢,若不是採用了流水線的工作模式,又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工作效率和產品品質提高到現在的水準呢?現在盈利的速度,其實也是遠遠低於他的預期的,時間緊迫啊。

    自從出了北莊縣之後,謝宏就一直在趕時間,開始的時候是由於劉瑾的壓力,他努力的攀附上了正德這個靠山;可有了靠山之後,壓力卻是不減反增,朝野上下儘是敵意,雖然借著前事將壓力暫時緩解一時,可謝宏知道,對方是不會輕易甘休的。

    所以,他的時間很少,賺錢只是第一步;控制輿論那些小手段,更是只能起到些許的輔助作用;賺到足夠的錢,掌握軍事實力才是實實在在的對策。

    除了火藥作坊之外,軍器司的核心機構都在中央地帶,好看的小說:魔帝傳奇。謝宏由外面往裏走,開始的時候走得還快,可一路上但凡有人見到他,都是恭敬的行禮,他只能微笑著一一點點示意,行進速度卻是慢了下來。

    本來他有過吩咐,讓工匠們在工坊裏無需多禮,見面只需點點頭就好。不過,他別的命令,眾人都是凜然奉行,這一條卻是沒人遵行了,對於謝宏,每一個工匠都是發自內心的景仰與敬重。

    自從跟正德結拜後,謝宏就再也沒掩飾過自己手藝人的身份了,工匠們本來就對他很有認同感,都是同行,而且又是這麼了不起的同行,別說大明朝,就算把工匠的祖師爺魯班算上,也沒有任何一個工匠有謝宏這樣的成就啊。

    而謝宏在宣府的那番話,也由他從宣府帶來的那些工匠傳播了出去。開始的時候還有人懷疑,可很快的,這些質疑聲就消失不見了,雖然他們還沒看到謝宏許下的那個美好願景的實現,畢竟改變整個大明的風氣不可能在朝夕之間得以實現。

    可至少在軍器司內,每個工匠都得到了尊重,此外,更實在的是,他們拿到了真金白銀的報酬。這報酬極其豐厚,放在從前,是他們做夢都不敢想的,馬永成等人只是模糊的知道點消息,並不確切。

    實際上,在軍器司中,俸銀超過二三品官員的工匠遠不止一兩個,尤其是每個作坊中負責協調指導工作的頭目,也就是謝宏嘴裏的車間主任,這些人的俸銀是最為豐厚的。

    當然,待遇最高的是具備自主研發能力的工匠,只可惜,讓謝宏非常遺憾的是,除了曾錚和董平,軍器司中目前還沒有這種人。

    明朝的工匠的服從已經成了天性,而自行思考的能力卻是被抑制了,董平和曾錚是因為家世好,自己又有這方面得愛好,完全不具備代表性。這個時代真正的工匠,都是跟後世技工差不多的存在,手藝精湛,卻是沒有研發能力的。

    何況,絕大多數的工匠目前也都陷入了盲目崇拜,謝宏在他們眼裏也是無所不能的神仙中人,其他書友正在看:網游之武林歪傳。即便是親眼所見,又親手制出,對於軍器司的種種奇跡,他們也都是感覺匪夷所思,不能置信的。

    鐘錶和音樂盒這樣的奇珍,每日裏十個百個的出產;出產的各式樂器,幾乎件件精品;就算是魯班爺爺複生,也沒有這等本事啊?可謝大人只是隨意點播一二,然後教下了這個被稱作流水線的工作模式,產品如同流水一般源源而出。

    工匠們怎能不嘆服謝宏的神通廣大呢?又怎能不心懷敬仰呢?

    對於這些發自內心的愛戴,謝宏有些消受不起,本來他還想強調各人的自主思考能力呢,現在看來,那些話說了也是白說。

    謝宏在軍器司也有辦公室,他自己是這麼稱呼的,不過,工匠們都把這間小樓稱為天工坊。

    “賢侄,你與壽甯侯賭鬥,可有成算?”

    進門時,迎上來的卻是曾鑒,現在老人完全不把自己當成工部尚書,十天中有六七天告病,若不是還記掛著替謝宏刺探朝堂的動靜,他恨不得跟自己的孫子孫女一樣,天天就住在這裏了。至少在這裏,老人可以略償心願,看到自己無數次在夢中期盼的景象。

    “伯父放心。”對京城內流言傳播的速度,謝巨集已經習以為常了,尤其是有關於他和珍寶齋的,都是京城人最為關注的話題。

    何況,在珍寶齋附近圍觀的閒人加上辦事的本來就多,今天的事情又有國舅這樣的人物出場,後面麗春院的一群鶯鶯燕燕更是吸引眼球,給今天的事情又抹上了一層緋色,讓人如何能不關注?

    謝宏在路上已經聽到了一些議論了,都說他每每都有驚人之舉,鬧緋聞都是一個對一群的,實在讓他哭笑不得。

    “小侄正打算借著這個機會把名聲徹底打出去呢……”

    做生意不是謝宏的專長,可相關的基礎理念,他是很清楚的我身體裏有只鬼最新章節。以軍器司目前的技術優勢,做普通日用品一樣賺錢,比如農具,用精鋼和普通鑄鐵製作出來的肯定不一樣,無論是在工作效率上,還是使用壽命上。

    可日用品的利潤率低,需要的原材料和工時都很多,對社會生產力雖然有貢獻,可單說賺錢就遠遠不如了。何況,如果用到的原材料太多,有可能會被人在這方面動手腳,所以,謝宏把珍寶齋的主營產品定位在了奢侈品上面。

    從運營模式上來講,直營也是不如代理分銷,所以,謝宏在珍寶齋限購,只起一個旗艦店的作用,然後很快就推出了分銷制度,也因此將資金的周轉率大幅度提高。

    運營奢侈品分銷雖然賺錢,不過有後世理念的謝宏當然不會忘記,比這更賺錢的是大項目,畢竟奢侈品的銷量有限,這個時代的物流運輸也沒有後世方便快捷。所以,他又設立了貴賓定制,就指望著從這裏賺更多的銀子呢。

    當然,還有比做項目更賺錢的路子,不過現在時機還沒成熟,不是收割的時候。按照謝巨集預估的順序,貴賓室應該是先開始的,壽甯侯來的也正是時候,若是他不來,謝宏還得自己想辦法炒作呢。

    “如此就好,賢侄你既然有把握,那老夫也就不操這份心了,你先忙好了,老夫還要去巡察。”

    曾鑒雖然閱歷很多,對經商卻沒什麼概念,對謝宏更是信任有加。壽甯侯提的要求倒是很難,不過,有什麼能難得倒他這個賢侄呢?老人本也就是出於關心,才有剛才的一問,此時見謝宏信心滿滿,自然更加不會多說什麼了。

    只要老人在軍器司,一天至少要走上三遍,謝宏攔也攔不住,最後乾脆順水推舟,把品質和安全檢查的工作交給了曾鑒。

    老人本來就是想發揮餘熱的,對謝宏的安排當然非常滿意,於是,每日的巡察便成了定制,而軍器司的工匠原本就大多出自曾鑒門下,在這裏,他的威望也僅次於謝宏,做這項工作還真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呂布新傳。

    望著老人的背影,謝宏微微感歎,感歎自己的運氣,若是沒有曾鑒的幫助,就算他再努力,也不可能有現在的局面。除了曾鑒這樣默默努力的,工匠們迸發出來的熱情,又何嘗不是軍器司奇跡的重要因素之一呢?

    靠山正德大多數時候是靠不住的,這位小爺本來就不是個認真做事的性子,有了謝宏的輔佐,更是開心的當起了甩手掌櫃,他不給謝巨集添亂,謝巨集都得慶倖了,更別說指點或者建議了。

    謝宏不是什麼多愁善感的人,感歎只是偶爾,心裏記掛的還是正事,看著曾鑒走遠,他轉頭吩咐道:“請楊師傅他們過來。”

    楊師傅,就是他從宣府帶來的工匠之一,除了木匠活兒,這人對建築工作也很有心得,在營建軍器司的過程中出了不少力。

    如今軍器司內各處工程都已結束,楊師傅和其他建築工匠本是要去木匠作坊幫忙,卻被謝宏攔住了,閑了好一段時間,正愁著報效無門,聽得謝宏召喚,一個個都是高興的不得了,急匆匆飛奔而來。

    “大人,是有活計了?”

    “嗯,是大工程呢,開門紅就靠這次了。”

    “太好了,我們應該做點什麼,還請大人示下”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6 15:00
正文 第241章 連環計

    第241章連環計

    已經到了五月天,京城的熱鬧還在持續。

    自正月聖駕出巡以來,京城就沒有片刻消停過,雖然每次的主角都是那個人,可花樣兒卻是不斷翻新,讓看熱鬧和聽熱鬧的都是興致高漲,欲罷不能。

    如今,獨一無二的國舅爺跟首屈一指的弄臣的賭鬥,成了京城焦點話題,關於壽甯侯的要求,關於謝宏的應對,以至於最後的勝負,各種說法很多,但卻沒有一個人敢下定論。畢竟謝宏一向神通廣大,而壽甯侯的要求也是匪夷所思,確實讓人無從決斷。

    好奇的人很多,壽甯侯府也開始施工了,可卻沒人敢去圍觀,因為謝宏放出話了,這是皇家工程隊封閉施工,敢於靠近者與窺探皇家機密同例,好看的小說:真仙奇緣最新章節。

    謝宏瘟神的名聲在外,又有之前的事例在,他話放出去之後,無論是好奇的,還是別有心思的,都不敢靠近了。

    好奇的固然是不會為了點好奇心就去冒生命危險;別有心思的也是差不多,風險太大,後果又嚴重,最關鍵的是,瘟神還可能砸出一堆聖旨來,到時候死了都白死,誰還會上趕子找虐啊?

    於是,更多的人把注意力轉到了另一個話題上面。

    這個話題本身就更有趣些,瘟神居然應了麗春院的要求,要幫那間青樓扭轉現狀,重奪京城第一樓的名頭,帶點花邊的話題,總是比正經話題更有人氣。

    何況,這事兒多讓人遐想萬分啊

    瘟神到底是用上古秘傳的房中術取勝,還是靠才藝方面的優勢招攬人氣,人們也是為此爭論不休,以至於謝宏的招數還沒出籠,麗春院的人氣就憑空漲了不少,卻是超出了當事人的預期了,畢竟老鴇春麗對於什麼是明星效應是沒什麼概念的。

    好在,這次的懸念沒有持續太久,只是十餘天,麗春院那邊還沒見端詳,壽甯侯府這裏就已經竣工了,今天,就是買家驗收的日子。

    京城再次喧鬧起來,無數人從四面八方趕到了尚書街,因為新的壽甯侯就在這裏。

    雖然沒辦法進入侯府,親眼看見驗收的過程,但總是到了附近更安心一點,遠遠的張望一眼也好啊。就算是張望不到,離得近,得到消息不是也快一點嗎?

    要知道,參與今天驗收的人可是不少。為了保證公正性,壽甯侯一方廣邀賓朋,瘟神也是欣然應允。

    於是,不但是城內的豪商富戶,就連朝中大臣也頗有幾位參與在其中,再加上瘟神那邊有可能會到場的那位大人物,壽甯侯的這次喬遷,也算是盛況空前了,好看的小說:神聖傳說之重生無量。

    壽甯侯府門前,張鶴齡正紅光滿面的拱手而立,他臉本來就紅,這會兒更是直欲透出光來。除了憑空掉下來的那個大餡餅之外,他對今天的盛大場面也非常滿意。

    侍郎都來了三四個,三品以下的官員更是無數,更有戶部尚書韓文這樣的重量級人物,與往日的冷清豈能同日而語?

    因為高興,他甚至連自己這個主人一直被拒之門外的不快都忘記了,左右對方是個不知上下尊卑、禮義廉恥的弄臣,等今天過後,新仇舊恨一併了結就是。

    “侯爺,時辰也不早了,咱們這就進去吧?”韓文向張鶴齡拱了拱手,笑容滿面的說道。

    “韓部堂所言極是,已經到了約定的時候了。”拿人手短,何況對方地位又很高,張鶴齡雖然暴躁,卻不是沒腦子的人,對待韓文的態度也是十分客氣。今天約定回來的人當中,就以韓文最高,他既然到了,自然就無須再等了。

    “李侍郎,俗話說:術業有專攻,今日就多多仰仗了。”也許是因為這裏原本是自家的宅邸,韓文倒有幾分主人的模樣,四下招呼,半點不見客套。他第一個招呼的就是工部左侍郎李鐩。

    雖然同來的人中,還有戶部左侍郎顧佐,禮部右侍郎李傑這樣地位更高些的人,可這段時間以來,工部尚書曾鑒連日告病,代行職權的李鐩儼然已經是新任的尚書了,所以,韓文自是第一個向他招呼。

    不過,在李鐩聽來,韓文的讚譽卻不是什麼好話,他跟曾鑒不同,對手藝沒有任何興趣,更談不上無欲無求。對他來說,在工部任職不過是一份資歷罷了,就算是做了尚書,對他日後的升遷也沒什麼幫助。當然,實惠可能比現在更多些,可也就是僅僅如此罷了。

    他嘴角微微一扯,算是笑過了,道:“下官雖然不才,但總歸也是科舉正途出身的,聖人的教誨須臾不敢或忘,對奇yin技巧那些小人之道,卻是從來未曾涉獵的,在工部任職,也不過起個居中調度,監督銀錢往來的作用,實不敢當韓部堂的讚譽超陸權強國。”

    工部和戶部之間的銀錢往來最多最頻繁,君子們雖說是號稱不言利的,可實際上理論起來,卻是一個賽一個的精明,所以,兩部間官司自然也是不少,兩部的官員之間的關係也就可想而知了。

    韓文固然有暗諷的意思,李鐩的話裏除了撇清,也不無反擊之意。

    “和一個弄臣小人對質,哪里用得上李侍郎大駕?本侯已經請了吳大師等京中名匠在此,謝小賊便是弄什麼玄虛,也定然逃不過幾位大師的慧眼。”張松齡見氣氛有些僵,急忙站出來打圓場。

    吳大師等名匠聽張松齡提了自己名字,也急忙出來見禮,手藝人和手藝人不一樣,他們不是謝宏,可不敢對朝中大員怠慢。

    雖然對謝宏各種嫉妒怨恨,可對於謝宏的出現,他們卻都是樂見其成的,沒有謝宏,哪有他們這些日子以來的受到的禮遇啊?

    前陣子見過了大學士,今天卻是連國舅爺都以禮相待,又見到了尚書侍郎……雖然人家不怎麼搭理自己,可自己一個匠戶,能跟大人們同行,這是多大的榮耀啊

    對幾個名匠,韓文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不以為意,他原本對手藝是不敢興趣的,可看過了珍寶齋的興隆之後,他卻是動了心的。能夠執掌戶部,除了會做官,對於經商的門道也是要懂一些的,否則就只能當個擺設了。

    韓文對珍寶齋的盈利有過估算,他不知道謝宏對工匠的厚待,所以,得出來的結果也是極為驚人,連他這個戶部尚書都很是眼熱,甚至都動了在京城收商業稅的念頭。

    當然,這個念頭是不實際的,先不說這個政策動了多少人的利益,會引起多大的反彈,收稅總是不能收到皇帝頭上的。若是從前,韓文這個主意倒是可以謀劃一下,皇莊有啥大不了的,當初提出罷免皇莊的不就是韓大人嗎?

    可現在麼,有了謝宏出主意,瓦解了朝臣的同盟,皇上不主動生事眾臣就已經感天謝地了,又有誰會再提什麼罷免皇莊赤色黎明TXT下載。

    再說了,上次朝議那叫一個喪權辱國啊,現在,皇莊的合法性和正統性都已經成了朝野公論了,還有什麼好罷的?就算要罷,也得等如今的幾位閣臣統統下臺,否則難道要他們自打嘴巴嗎?

    可對珍寶齋放任不管也不是個事兒,就算不考慮大人們的眼熱,也不能讓皇上肆無忌憚的為所欲為啊

    如今,由於王嶽的畏縮,宮中對皇帝的約束已經降到了歷史上的最低點,皇上那叫一個行蹤飄忽,若不是朝會的時候能見上一面,眾人都以為皇上再次偷跑出京了呢,不然為啥一直找不到他的人?

    戶部用錢來要脅皇帝的計畫已經破了產;而在李東陽的首倡下,對珍寶齋的抵制也完全沒起到效果。朝臣們失望之餘,也不由有些惱羞成怒,雖然一時間無法消弭裂痕,再次聯合起來行動,可各自卻都是有些謀劃的。

    韓文是第一個淡定不住的,不過,有了兵部和刑部的前例,他自然也不會重蹈覆轍,親自去面對謝宏。他迂回了一下,不惜花費了重金請動了壽甯侯,因為張鶴齡是有名的頭腦簡單,還暴躁易怒。

    韓文琢磨著,若是能讓張鶴齡跟謝宏衝突就好了,最好是謝宏把張鶴齡也打得太后都認不出來。這樣一來,親弟弟被打,不管太后再怎麼不愛管事,也會對謝宏採取行動了吧?

    當然,這只是最好的結果,若是不行,針對珍寶齋的有求必應,打擊謝宏的名聲也不錯。當初開業的時候,馬永成就想到了這一點,比智商或是政治經驗,韓文可比馬永成高多了,馬永成的擔心看在韓文這裏,就是珍寶齋的破綻了。

    於是,他命人收集了那三個古怪的要求,告之張鶴齡,作為難題來難為珍寶齋玄玉。後來謝宏直接開了個天價,韓文卻也不退縮。

    他這是連環計,不說他對那三個難題的自信,就算出了意外,大不了就不要那十萬兩訂金了,難不成謝宏還能追著國舅要債不成?如果真的那樣反而更好,只要他們一衝突,消息傳到太后耳朵裏,她會怎麼想還用說嗎?

    想到這裏,韓文甚至有些期望謝宏完成那三個難題了,不過,他的理智告訴他,那是不可能的。他微微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自己花了這麼多的心思設下的妙計,居然只是對付兩個不讀書的弄臣和外戚。

    想想二桃殺三士的晏相國,再想想用連環計誅殺董卓的王司徒,韓文不由長歎,真是明珠暗投啊。

    韓文是主謀,戶部侍郎顧佐則是幫兇,至於包括李鐩在內的其他官員,多半都是來看熱鬧的,一是滿足好奇心,再則現在他們跟珍寶齋多少有了牽扯,自然比以前更關注了。

    這場賭鬥,若是壽甯侯贏了,那珍寶齋自然顏面大損,新一輪的誅除奸佞的行動恐怕也會出爐,大夥兒應該做的,是落井下石的準備。

    可珍寶齋若是贏了,那名聲定然更盛,而且能完成這樣的難題,那謝宏的技藝恐怕只能用天人來形容了,那就得讓下人們趕快去追加訂單了,賺錢才是最重要的。

    誅殺奸佞這麼高風險、低收益的工作,還是交給尚書和閣臣們吧。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6 15:00
正文 第242章 哥的錢不是好欠的



    韓文籍貫山西,不過在外歷任多年,見識匪淺,這宅子原本是他給自己修的,自然也不會差了。

    只一進門,眾人就見識了其中的不凡,近觀亭台處處,遠望樓宇重重,精緻的園林更是讓人如同到了江南水鄉一般。

    這些往日足以讓人駐足欣賞的美景,此時卻是無人關注,眾人只是稍一停留,便直奔庭院中央的那處假山而去了,這才是今天的主題,京城人關注的焦點。

    壽甯侯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當成了呂溫侯,他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領路,直到他看見了那座假山,並且聽到了水聲。

    在謝宏封閉施工前,張鶴齡已經來過幾次了,當然知道園林原本的樣子。雖然是有山有水,不過那水是挖了溝渠從外面引進來,水流平緩得很,壓根就不會發出聲音,其他書友正在看:洪荒天子。

    可如今這水聲嘩嘩作響,動靜很大,遠遠聽見就能想像得出那水流的湍急,襯著水聲,園林也增添了幾分亮色。只是……這水流從何而來?難道真的被那謝宏做成了?

    張鶴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腳下的步子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幾分。客隨主便,主人既然加快了行進速度,眾人也都緊緊跟在了後面。

    不多時,就到了假山旁邊。這假山南面朝陽,北面臨水,眾人卻是從側面過來的,轉過假山,只覺面前豁然開朗。

    山下不知何時開闢了一處水塘,池水清澈見底,這倒也罷了,那山上卻有一條銀帶蜿蜒著奔騰而下,落入水塘之中,想來就是剛剛聽到的水聲所起之處了。

    假山也似乎經過了修整,上面多了不少點綴之處,遠遠一看,便見到上面鬱鬱蔥蔥的覆蓋上了一層綠色,如同山上的森林一般。樹叢中間或露出一角屋簷,顯是一座涼亭隱於其間;又或是一抹黃牆若隱若現,讓人不由想到,後面是不是一座廟宇。

    有了這些點綴,那山已經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再有那一條瀑布飛騰其間,水聲澹澹,映著陽光,時有虹光閃現,幾乎讓觀者錯以為廬山被人用仙法縮小了擺在此處,直如在夢中一般。

    “這……這是?”

    “壯哉簡直就是具體而微的廬山勝景呐”

    “這是人力做成的?”

    驚呼聲、讚歎聲不絕於耳,眼前的景象實在超出了他們的想像,不由得不驚歎。別說旁人,就算是心有定計的韓文,心神都為之所攝,一時間,眾人儘是呆立在假山面前。

    “各位,拙作尚可入目否?”直到有人開聲說話,眾人這才回過神來,轉頭見是謝宏,也都無話可說。

    張鶴齡倒是想強頂幾句,可張了張嘴,卻發現找不到合適的言辭,能說什麼呢?說不好麼?就算他說的出口,怕是也沒人贊同,包括他自己,眾人這會兒都還是心神不定,時不時的瞥上兩眼呢,這山簡直就和真的一樣,遠非原來那座光禿禿的石頭山可比,其他書友正在看:狩獵美男之古旅最新章節。

    “謝同知的手藝果然非凡,其他兩處想必更加精彩,本官可是望眼欲穿啊,各位意下如何?我等不如先滿足好奇心後,再回轉來慢慢欣賞如何?”韓文呵呵一笑,提議道。

    他見了這樣的狀況,知道這條難題已經毫無疑問的被解決了,多做糾纏也只會自損顏面,謝宏的詞鋒他也領教過,自然不會重蹈覆轍。何況這假山太過精緻,看得越久,心中越是震驚,他乾脆直接提議去下一處,以減少眾人心裏的震撼。

    畢竟假山只是三個難題中最簡單的一個,用水車提水的辦法也有人提過,雖然沒看見這裏的水車在何處,也沒想到謝宏怎麼做的那些點綴,可想來道理是差不多的,也不算太過出乎意料。

    此外,謝宏身邊只有幾個番子跟著,更是讓韓文松了一口氣,他最怕的就是正德出現在這裏。以那位爺的神出鬼沒和精靈古怪,出現在這裏算不得什麼稀罕事兒,不過,要是他出現了,韓文就為難了。

    見到皇帝總得見禮吧?那氣勢就弱了一頭;而且,那位爺又是個不走尋常路的,有他在,還不一定出什麼意外呢。謝宏跟正德是一夥兒的,都經常頭疼不已,何況是敵對方的韓大人?

    “那就請吧。”謝宏看了韓文一眼,卻不多說,伸手一指,眾人循著他的指引一看,正看見不遠處,一座小橋架在河上。

    這河是人工河,本就不寬,兩岸相距不過三五丈,那小橋就更是精巧玲瓏,眾人過來時注意力都放在假山上面,一時還真沒發現那座橋。

    等走近些,看得更加仔細了,不少人都忘記了剛才的震撼,不由嗤笑出聲,其他書友正在看:與婠婠同居的日子全方閱讀。

    那假山到底如何取的水,眾人都不怎麼關心,那構思才是最讓人讚歎的,若非胸中有景,斷然是想不到那樣的佈置的。

    可是眼前這座小橋未必有點太過隨意了,通常來說,橋若是沒有橋墩,多半就是拱橋了,尤其是這次的題目還是能在橋下行船,船則是三層畫舫,至少有兩三丈高,所以才成了難題。

    可是,這座橋雖然寬窄適度,可論形態,卻是像是一座獨木橋一般,就那麼直直的架在河面上,沒有半點弧度。別說三層畫舫,就算是普通扁舟,想在下面過,船上的人都不能站立,否則一定會撞到橋上。

    “哈哈哈哈,謝宏,這就是你造的橋?這樣的橋能過得了三層畫舫?你是在戲耍本侯嗎?”張鶴齡哈哈大笑道,他憋了半天,總算能出一口長氣了。

    謝宏也不生氣,笑眯眯的說道:“耍猴本官倒是不會,不過這橋卻是沒問題的,別說是三層畫舫,就算是五牙大艦,只要侯爺開得進來,一樣可以從橋下過去。”

    張鶴齡不由語滯,這不過是一條人工河,別說五牙大艦,就算是三層畫舫,其實都是他胡扯的,吃不了那麼深的水啊,走進來就觸底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謝宏看破了這點,所以隨便造了一座橋應付,心裏也是念頭亂轉,急謀對策,連謝宏的譏諷都顧不上理會了。

    “三層畫舫倒是沒有,不過上游倒是停了一艘二層的,謝宏,本侯只問你,若是把那船駛過來,能不能過得去?”張鶴齡還在思考,張松齡卻得了韓文的提示,冷笑著向謝宏問道。

    韓文為這個宅子花費了不少心思,既有了這麼寬的人工河,又怎麼不會弄條船來。

    “無妨,無妨,侯爺只管把船駛過來便是。”謝宏還是笑眯眯的模樣,誰也看不出他是故弄玄虛還是胸有成竹,好看的小說:我若為後全方閱讀。

    看了他的反應,張松齡心裏有些沒底,可張鶴齡性子卻是莽撞的,也不理會那麼多,招手喚來一個下人,低低的囑咐了一番,然後那個下人瞪了謝宏一眼,便匆匆的往上游去了。

    眾人自然又是議論紛紛,雖沒有人敢於斷言,可任誰也不會看好謝宏。不同於沒看到的時候,現在那橋就實實在在的擺在那裏,他手藝就是再神奇,還能讓船從河裏飛起來,從橋上躍過去不成?

    隨著時間的推移,議論聲也是逐漸增高,質疑的、幸災樂禍的目光也不時投在謝宏身上,反倒是謝宏卻是絲毫不以為意,一直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待到一艘畫舫出現在小河上游的時候,議論聲才消失,代之的是一陣低低的驚呼聲,因為那船竟是鼓足了風帆,接著風勢直沖而下,似乎要把那座小橋撞塌一樣。

    事實上,行船的人也就是這麼打算的,張鶴齡斜眼看著謝宏,不由獰笑出聲:“謝宏,看仔細了,等你那破橋斷了,可別忘記你說的話,假一賠十,四百萬兩千萬不要賴賬,否則本侯也不是好惹的哈哈……”

    說罷,他又是一陣狂笑,這畫舫直沖過來,當然是他剛剛吩咐的,雖然撞上去船也不免有些損毀,不過想到謝宏吃癟的模樣,張鶴齡哪里還顧得上那點小事?

    何況,那橋的主體是木制的,又不是很寬大,能有多結實?還不是一撞就垮了?他吩咐船開的快點,也是怕謝宏有什麼詭計,只要船速快,想來他也來不及用出來了吧?

    眼見著船和橋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不少人已經閉上了眼睛,只等著聽到撞擊時的巨響了,連張鶴齡都止住了笑聲,長大著嘴巴等著那激動人心的時刻的到來。

    “啪在這時,一直微笑著的謝宏卻是有了動作,他突然輕輕拍了兩下巴掌,聲音不高,不過在一片寂靜聲中顯得頗為響亮。

    也有人在留意他的動作,看到後都是心中一緊,難道真有詭計?在這樣的情況下?沒等他們轉過下一個念頭,河面上卻是異變陡生,好看的小說:鳳棲昆侖全方閱讀。

    船,沒有異樣,依然飛速的行駛著,如同一頭野牛般,往橋上撞過去,可是,就在即將撞上的時候,目標卻不見了。

    船上的人自然是嚇了一跳,大多數人都已經準備跳河避難了,只有張鶴齡派出的那個下人比較英勇,獨立在船頭,目光炯炯的看著目標——人為財死,自家侯爺許下了重酬,不由得他不英勇。

    可是目標卻突然消失了,他這已經吃的不小,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掉到河裏去。他好容易站穩了身形,四下環顧著找尋時,卻發現那橋不是不見了,而是突然從中間分成了兩截,然後往兩旁翹起,把河面讓空了出來。

    他都看見了,河岸上的人自然看得更清楚,張鶴齡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其他人也都是吃驚不小,會活動的橋,真是太神奇了

    吃驚過後,轉念一想,眾人也都是恍然,有這樣的橋,的確是無論多大的船都能通過了。不見那兩邊橋身幾乎是筆直的豎立在了河岸上嗎?

    “珍寶出品,必屬精品。”謝宏悠然說道:“侯爺,四十萬兩,你可不要賴賬哦,須知,本官可不是好惹的。”竟是原話奉還了。

    張鶴齡臉一陣青一陣白,好容易才憋出一句話:“還有一道題目呢,你且先解了再說。”

    “好說,好說。”謝宏微笑著,那表情就和當日他應下題目的時候一樣。

    從橋上走過時,不少人還是戰戰兢兢的,畢竟這橋剛剛是動過的,誰知道結實不結實,可謝宏卻是第一個上了橋,而且還一直在橋中央等候著,眾人自然也沒什麼好遲疑的了,過了橋自然又是一陣驚歎。

    不但能活動,還這麼結實,再想謝宏那句廣告詞時,不少人都已經深信不疑了,甚至對最後一道題目都不覺有什麼懸念了,不過是一扇窗子而已,還能難得倒這位天下第一巧匠?

    張氏兄弟心裏卻是很不安,如果最後一道題目給謝宏過關了,那他們這邊就欠下了三十萬兩銀子啊十萬兩訂金已經付過了,自不用說,好看的小說:奇劍狂法師最新章節。

    這麼大的數目,可不是玩的,他倆沒有什麼產業,除了從張太后那裏不時打點秋風,也就是靠了一點俸銀,平時用度又大,壓根就沒有積蓄,哪里有可能償付得起這麼一大筆錢?

    當然,這事兒是韓文起的頭,還可以找韓文要,可萬一韓文不認賬怎麼辦?他倆這個國舅可不是三國裏面的那個何進,委實是沒啥權勢的,不然怎麼會為了一座宅子就貿貿然出頭呢?

    何況,這次把瘟神得罪了,卻又沒奈何得了他,想到傳聞中瘟神的可怕之處,兩個國舅爺後背都是一陣發涼,冷汗也是涔涔而下。那可是瘟神,專門瘟對頭的,沾邊就倒楣,這次直接面對了,那還了得?

    一干朝臣倒是很從容,韓文是心有定計,其他人是事不關己,倒是李鐩的神情有些怪異。不知何故,李侍郎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倒比韓文更像幕後主使者。

    等看到了屋舍的窗戶時,眾人的心情卻又是一變。多數人感到失望,張氏兄弟則是有些慶倖,因為那窗子太普通了,不過是一條條竹片拼接而成的窗子罷了。

    雖然那竹片之間嚴實合縫,一點光都不透,而且想必透氣性能也比較好,可離眾人期待的卻差遠了,跟題目似乎也不符合。

    題目中可是要求窗子在遮風擋雨的同時,還能透光的。若是用琉璃做窗子倒是可以解決,可這宅院中,屋舍眾多,要是都用琉璃,四十萬兩可擋不住,因此才算是難題呢,現在的竹片窗子能起到跟琉璃一樣的作用?

    “謝宏,這次你總說不過去了吧?本侯的題目可是……”張鶴齡的性格確實有點二,完全不長記性的,他裏裏外外的看了幾圈,覺得想的不差,又是惡形惡狀的大笑起來品花時錄TXT下載。

    只不過,這次沒人議論,也沒人附和了,其他人都是盯著謝宏,看他有何動作。接連看到的神奇景象讓他們心有餘悸,不到最後結果出來,又哪里敢隨便下斷言?

    前面的兩個是跟建築相關,結果都是那樣的神妙,現在……要知道,瘟神最出名的可就是這些機巧的物件。雖然那窗子看著不起眼,似乎跟臥欞窗差不多,可實際上如何,誰又能知道呢?

    “放水開窗”謝宏清嘯一聲,直接打斷了張鶴齡的傻笑。

    旁邊有人搬過來了一架水龍,動作幾下,一條水龍直噴而出,澆在了窗子上面。然後只聽‘唰’的一聲輕響,窗子也是透出光來。

    不過……這樣的開窗?眾人都是愕然,原來那竹片不是拼接的,而是每一片都是獨立的,不知道通過什麼樣的機關開合。

    透過竹片的間隙可以見光,可向外翻轉的竹片卻是傾斜向下的,以至於從上面落下來的水花半點也進不了屋內。

    “這樣的設計,簡直巧奪天工。”終於,有人失態的喊了起來。

    “這是臥欞窗?可又不像啊謝大人,小人斗膽請問,此窗何名?”工匠們更是驚歎不已,這樣窗子,確實是想都沒想過,有那莽撞的忘記了對謝宏的恐懼,向他問道。

    “這個叫百葉窗。”謝宏淡淡一笑。

    說起來,這東西也是起源于華夏的。直條的叫直欞窗,還有橫條的,叫臥欞窗,明朝的建築上,多有運用的,不過,能活動自如的百葉窗還是第一次展現在世人面前。

    從前雖然也有人動過類似的心思,讓窗櫺可以翻轉,方便透光通風,今日同來的幾位名匠都是建築名家,自然也是知道的,其他書友正在看:笑解金刀。可知道歸知道,看到謝宏的百葉窗,他們還是震驚不已。

    因為百葉窗開合之際,可不是一片片翻轉的,而是整體動作,甚至都不需要人靠近,沒見裏面那人站的位置,還在窗子的幾步之外嗎?

    果然是天下第一巧匠,構思的絕,手藝更絕眾工匠都是自歎不如,便有人心裏不服氣,卻也跟剛剛的張鶴齡一樣,完全說不出話來。

    “百葉窗?果然是竹片如葉,百葉成窗,真是巧妙的構思,精絕的手藝,今日真是大開眼界了。”有人嘖嘖讚歎道。

    謝宏抬眼一看,發出讚歎的人他有印象,卻是當日大朝會上的那個舉止奇怪的兵部主事,這人一路走來話倒是不多,可每一處都觀察的頗為仔細,似乎不單純是看熱鬧的,還有點觀摩學習的意思,在一眾文官中間顯得很是異類。

    只不過謝宏現在卻沒空關注一個不相干的人,他轉頭一看,張鶴齡兄弟已經面如土色了,不過謝宏向來算不上好人,對自己的敵人是不會有什麼同情心的,他又是舊話重提道:“侯爺,四十萬兩,你可不要賴賬哦,須知,本官可不是好惹的。”

    剛剛聽到這句話時候,張氏兄弟還有些憤怒,可這時再次聽到,卻半點憤怒都沒了,心裏全是惶恐,只是想著要不要去慈甯宮住幾天,也好避難,欠瘟神的錢可不是好玩的,尤其是瘟神還擺出了一副要追究的架勢,好可怕啊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6 15:01
正文 第243章 當街劫國舅


    今天這幾個工程涉及到的技術都比較粗淺,沒什麼可保密的,東西做出來之後,有心人研究一番,就能推敲個八九不離十了。當然,那座活動橋技術含量比較高,想山寨是很不容易的。

    所以,之前的封閉施工,謝宏原本也不是為了技術保密,他主要是怕有人搗亂罷了。花了重酬養著,又是幾番精心教導,現在,他手下的工匠可都是寶貝,哪怕折損了一星半點,也足夠謝宏肉疼的了。

    等工匠們撤出,謝宏也就撤除了戒嚴,宅子內外其實已經暢通,只是他沒有明言,外間的圍觀者懾於他的威勢,即便看不到守衛的番子,也是不敢造次罷了。

    今日來觀摩的人不少,除了朝臣,不少富商也都託人情討了張請帖上門,人一多,嘴自然就雜,完全談不上什麼保密性。等謝宏一行人離開後,侯府內發生的一切馬上就傳播了出去,緊接著,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般傳播了京城。

    栩栩如生的假山,上面還有瀑布;能夠自由開合的橋樑;還有神奇的百葉窗……

    日前三個難題造成的懸念,如同火堆裏的薪柴,將事情加倍的渲染起來,也讓此事造成的轟動更大了,其他書友正在看:重生之美諜中國心。

    種種讚譽、驚歎的言辭,有如鋪天蓋地一般,將珍寶齋包圍了。巧奪天工、神乎其技……京城百姓驚訝的發現,謝宏所引起的風潮,每次都在挑戰著他們的辭彙量,可不重複這些詞語,又怎麼能將他們心中的震撼表達出來呢?

    假山原來還能這麼做,水也能往高處流;

    手藝足夠巧,構思足夠妙的話,臥欞窗這樣司空見慣的東西也能變成神奇的百葉窗雖然是只隔了層窗戶紙,可沒人捅破的話,誰又知道呢?

    變平凡為神奇,這才叫匠心獨運呢其實……奇yin技巧似乎也很博大精深啊絕大多數讀書人倒是沒有動搖,可很多百姓的心裏卻都有了微妙的變化。

    他們發現,高明的技藝所帶來的並不止是方便或是欣賞性,還有財富和榮耀,謝宏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嗎?

    還有那座分合自如的橋,大多數人不知道其中的技術含量,可這樣的設計……是凡人能想得出的嗎?

    包羅萬象,有求必應

    珍寶出品,必屬精品

    驚歎至無言之後,隨著有人喃喃念出了珍寶齋的兩句廣告詞,眾人都是點頭附和,就算是之前對謝宏有懷疑,認為他只善於製作小巧之物的人,此時也在沒有懷疑了。

    兩句廣告詞就此深入人心,珍寶齋的風頭也是橫掃京畿,並且逐漸化成了颶風,往大明各地擴散開去。

    當然,耳聞不如眼見,得知謝宏已經離開後,有不少膽大的也是趁機混入了侯府。私闖侯府固然也是大罪,不過總比不得瘟神的可怕,何況,在侯府中觀摩的人本來就很多,不少下人也是混跡其間,多些生面孔想必也不會引起什麼注意,好看的小說:大唐暖陽陽TXT下載。

    也不知是這些人運氣好還是怎地,總之,他們順利的混了進去,驚歎一番,出去炫耀時,又引了更多的人潛入。

    這一次依然順利,眾人心滿意足之餘,也不由奇怪,雖然手下沒有番子,可畢竟也是侯府,守衛怎麼會如此鬆懈呢?

    原來驗收完畢,謝宏又拿出了那張契約,讓張鶴齡簽收,張鶴齡知道簽完八成沒好事,可眾目睽睽之下,他也沒法耍賴,更何況,謝宏身後那幫番子一個個也都橫眉立目的,也由不得他不簽。

    所幸的是,他簽收完了之後,謝宏倒是沒繼續緊逼,而是帶人離開了。張氏兄弟雖然知道事情還沒完,可總算是暫時松了一口氣,慶倖之餘,想起日後可能會有的麻煩,兩人心中也是忐忑,一時間對坐無言。

    何況,他們還沒有正式搬遷,家中的下人也沒有安排好職司,這時見兩人在室內呆坐,誰又敢輕離?

    老爺今天受了大挫折,正是驚怒交集之時,萬一離開的時候被點了名,成了老爺的出氣筒可不是玩的。那謝宏給老爺氣受,老爺還不得不忍著,那是因為對方是瘟神,跟咱們這些下人可不一樣。

    當然,以張鶴齡的脾氣,也不會就因為受了氣,就憋悶的連外間的喧鬧都顧不上了,面前的客人才是讓他無暇外顧的主因。

    “韓部堂,那瘟神顯然不肯善罷,此事是您挑的頭,現在變成這樣,您可不能坐視不理啊”張鶴齡的聲音很是惶急,他是國舅不假,可那謝宏的行事作風完全就是個瘋子的行徑,若是他發起狠又不管不顧怎麼辦?國舅也怕流氓啊

    “侯爺,您可是國舅爺那謝宏不過是依仗聖眷的弄臣,對外朝囂張跋扈倒也罷了,他還敢對您撒潑不成?若是不放心,二位侯爺明日不妨去慈甯宮走走,把事情告知給太后知道,珍寶齋是皇家的產業,自然也有二位國舅一份,跟太后就更是關係匪淺……”

    韓文不緊不慢的勸慰道:“訂金本部堂也不要了,這宅院更不會收回,二位只與太后好言商量便是,又不是不付珍寶齋的工錢,十萬兩還不夠嗎?難道他一個外臣還一定要對兩位國舅爺獅子大開口不成?畢竟是親姐弟,太后又怎麼會看著二位受欺負?”

    家世本來就好,又做了幾年戶部尚書,韓文身家豐厚自不用提,三十萬兩雖然不是小數,他倒也不是拿不出黑牧天下全方閱讀。只不過,他設下這個局卻不是為了跟張氏兄弟交好的,而是連環計。

    如今既然沒能打掉珍寶齋的風頭,那麼就得讓謝宏跟張氏兄弟衝突才行,進而引出太后,用太后來壓正德,這才是他需要的,所以他也不提出錢的事,只是慢條斯理的分析起局勢來。

    這些道理,張氏兄弟原本也是知道的,可才見過謝宏不肯甘休的架勢,又想起他的事蹟,這才慌了神。這時被韓文鎮定自若的神態所感染,兩人卻是安定了下來,彼此對望一眼,張松齡點點頭道:

    “韓部堂此言有理,可卻是有些慢了,那謝宏陰險狡詐,一天時間也有可能生出變故。事不宜遲,大哥,你我現在就進宮去見太后罷。”

    “侯爺此言頗有見地,足見魄力,卻是勝過老朽一籌了。”韓文巴不得越快越好的,哪有勸阻之理?他順手拍了張松齡一個馬屁,又給對方鼓氣道:“侯爺只管去,若是那弄臣當真相逼,老夫也不會坐視,朝中君子更不會任他囂張”

    張松齡聞言大喜,外朝和太后的雙重壓力,就算是皇帝也不敢輕忽,何況謝宏不過是一個弄臣?有了韓文的承諾,事情算是萬無一失了。他拱手稱謝道:“此番多承韓部堂看顧,日後韓部堂若是有事,只管開口,本侯兄弟斷然不會推脫。”

    “呵呵,侯爺客氣了。”韓文呵呵一笑,又是丟出了一根胡蘿蔔:“侯爺雖是外戚,不過卻有匡扶正義之心,老夫他日必在朝堂之上推舉,今日也不過略盡心力而已。”

    “多謝韓部堂,好看的小說:男妃傾國最新章節。”

    土木堡之後,明朝外戚的地位就低到了極點,想出仕做官,還真的是難度很高,張氏兄弟甚至都沒有過這個指望。不過,若是有一部尚書的鼎力推舉,還真的有可能成事。

    聽得還有這種好處,張氏兄弟更是大喜,一時間憂心盡去,謝過韓文後,就吩咐下去,整頓車馬,出了侯府,直奔紫禁城而去。

    心裏雖是高興,張松齡倒也沒被沖昏了頭腦,出門時還是帶齊了人手的,瘟神實在太可怕,就算是不敢從明面上找自己麻煩,難保他不使點下三濫的手段,萬一要是被打個悶棍什麼的,到哪兒說理去?

    所以,兄弟二人的隊伍很大,一路上前遮後擁,聲勢很是不小。饒是如此,二人心裏仍然很忐忑,一直催著從人加快速度,直到上了長安街,已經可以望見紫禁城了,這才略略松了一口氣。

    但是,就在他們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高興的有點早,幾十個番子突然沖了出來,然後大搖大擺的擋在了他們的去路,為首的是一個光頭,臉上雖然笑著,但顯然是不懷好意的。

    張松齡萬萬沒想到,謝宏居然敢擺明車馬的對付自己兄弟,不過,眼下卻不是計較的時候,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反應很快,高聲對從人喊道:“退回去,快退回去其他人擋住那些番子。”

    讓咱們去擋住番子?老爺不是傻了吧?那可是南鎮撫司的人,那個光頭雖然沒刀疤臉和黑大個名頭大,可也是凶名在外的。當日在宣武大街上,倒在他手底下的兵馬司軍兵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就憑咱們這些下人,能擋住才見鬼了呢。

    炮灰自然是肚裏腹誹,腿肚子打轉,可車夫卻挺積極,可以跟老爺一起逃跑,他當日積極了。可他也沒高興多久,剛揚起鞭子,就聽見後面也是一陣紛亂,轉頭一看,原來後面也沖出來了幾十個番子,自己一行人竟是被包圍了。

    “侯爺……咱們被圍住了……”意識到自己也將要加入炮灰行列,車夫的聲音開始顫抖,其他書友正在看:無限幻世錄最新章節。

    “你們想幹什麼?不知道本侯是誰嗎?本侯是當朝國舅,居然敢攔著本侯的車駕你們這些傢伙不要命了嗎?”張鶴齡沒有扮豬吃老虎的愛好,見番子來勢洶洶,急忙亮明身份,氣急敗壞的高喊起來。

    “嘿嘿,是國舅就對了,沒找錯人,弟兄們,動手請二位國舅爺去南鎮撫司喝茶”張鶴齡雖然有些色厲內荏,不過威風卻擺的不小,只是名頭和威風完全都沒起到作用,對面的光頭只是摸著腦袋笑了一聲,然後大手一揮,就下令抓人了。

    “你們……這些無法無天的傢伙,敢當街冒犯國舅,不怕王法無情嗎?”眼見著一群番子如狼似虎的撲了過來,張鶴齡的聲音也開始顫抖了,橫的怕愣的,瘟神的手下全是瘋子,偏偏武力值還高,遇上這麼些個無法無天的主兒,不怕才怪呢。

    “珍寶齋可是皇上的產業,皇上的錢,那麼容易欠嗎?咱們錦衣衛可是天子親軍,為皇上討債是本分,債務面前,人人平等,國舅也是一樣走,回衙門”

    侯府的下人倒是有些個忠心護主的,不過在巨大的實力差距面前,他們毫無疑問的被碾壓了。只是片刻工夫,下人就倒了一片,剩下的也都是噤若寒蟬的看著番子們將馬車拉走,帶隊的光頭,臨走時扔下來的一句話,更是讓眾人心裏發涼。

    顯然,這事兒是不會善罷的了。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6 15:05
正文 第244章 誠信教育,從國舅抓起

    534,今天三更完畢,明天更精彩,敬請期待。

    ————

    劫道事件發生的太快,長安街上行人雖多,卻也都沒反應過來,當然,就算反應過來了,除了圍觀,報信,他們也做不了什麼,面對南鎮撫司的番子,誰敢?誰能做些什麼呢?

    何況,張鶴齡的聲音很高,大多數人也都聽得很清楚,知道剛剛被抓走的是兩位國舅爺連國舅爺都是當街就給抓了,除了驚歎瘟神的囂張和可怕,誰還能怎麼樣?

    壽甯侯兄弟跟謝宏賭鬥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就連今天驗收的結果都已經傳開了,所以,對於這場劫持行動的起因,眾人都是知道的,也能理解了紅塵有夢。

    當然了,欠債還錢,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債權人心急討債,有點過激行為,眾人也司空見慣。只不過,就為了點銀子連國舅都抓,這也太市儈了吧?

    一時間,長安大街上議論紛紛,都猜測著事情將會如何演變,對於二位國舅即將面對的處境和遭遇也是眾說紛紜,當然,大多數人的心態還是看熱鬧的,雖然其中也有不一樣的。

    侯府的下人們雖然沒有進行有效的抵抗,抵抗本就是螂臂擋車的行為,但是報信的本事他們還是有的,下人雖然進不得紫禁城,不過卻可以請夫人們去見太后啊。

    如今,京城中能救侯爺的,也只有太后了。

    當然,動作得快點,否則事情還不一定怎麼樣呢。番子嘴上說請侯爺去喝茶,可南鎮撫司是什麼地方?那是瘟神盤踞的禁地去了還能有個好?

    要知道,除了瘟神的自己人,去過那附近的基本就沒有完好無損著出來的,那是京城第一兇險的地方,是要命的地方

    事關自家老爺的性命,侯府眾人自然行動迅速。除了他們之外,也有跑得快的,就在侯府得訊的同時,韓尚書也是大吃了一驚。

    作為幕後黑手,韓文對這場衝突早有預計,並且很是期盼衝突的發生,不過,他猜到了結果,卻沒想到過程竟是如此的……簡潔。

    好歹那是國舅,不是路人甲的小舅子,那謝宏怎麼就敢做的這麼囂張呢?難道那人就不知道顧忌的嗎?韓文也體會了一次李東陽的心路歷程,他怎麼也想不通,多數時間都象一個老謀深算的奸賊的謝宏,挑起事端的時候,用的怎麼都是這種簡單粗暴的方法呢?

    不過韓文很豁達,想不通不要緊,只要結果有利就行了,謝宏這麼一鬧,事情肯定會鬧大,現在還是趕快提前做準備才是正理,好看的小說:紫氣浩然TXT下載。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設下連環計的韓尚書當然不會不知道。

    “派人去盯著侯府,等壽甯侯夫人進了紫禁城,便速來回報。”韓文急急起身,一迭聲的吩咐了下去:“速速備車,本部堂要去見劉閣老。”

    因張氏兄弟而起,京城再次沸騰起來,明面上的喧鬧紛紛,暗地裏也是潛流湧動,可這一切都跟身處漩渦中心的兩個人沒有關係了。

    無論現在有什麼人會前來搭救,也不管事後會不會有人報仇,可至少現在,張家兄弟的命運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番子的引領勝過了後世的警車開道;和尚閃亮的光頭效果更是遠超後世的警燈,壽甯侯的馬車風馳電掣穿過了大街小巷,沒多一會兒就進了南鎮撫司。

    路上消耗的時間很少,可對張氏兄弟來說,卻像是過了數年之久,等進了南鎮撫司時,更是心下一沉。番子,四周都是番子,一個個都是兇神惡煞的樣子,怒目圓睜的瞪著二人,好像二人欠了他們很多錢……呃,不是好像,欠錢已經是即成事實了。

    “二弟,他們……應該是嚇唬咱們的吧?”張鶴齡無助的問道。他也知道弟弟跟他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可在這樣時候,總是要找個主心骨才能安心。

    “應該是吧?大哥你放心,張富他們一定會往慈甯宮報信的,只要拖延一段時間,咱們就能得救。”

    張松齡也在發抖,若對方不是謝宏這個瘟神,他壓根就不信有人敢為了點銀錢就動他。可既然對方是瘟神,那就不好說了,何況,人都被劫過來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呢?

    “二位侯爺,請下車吧……”和尚一直笑呵呵的,可他長得實在對不起觀眾,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嚇人。

    已經被抓來了,張氏兄弟也沒啥反抗的念頭,兩人互相扶持著,戰戰兢兢的下了車,跟在了和尚後面人間冰器全方閱讀。

    南鎮撫司裏面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景,京城裏很多人都對此很好奇,張氏兄弟本來也是其中之一,這會兒,兩人倒是沒什麼心情關注那些不相干的。可走了一會兒,入目的景象還是讓兩人很驚奇,甚至忘記了自家的處境。

    沒有想像中陰森森的刑獄,或者血淋淋各種刑具,進出走動的都是工匠。這些匠人跟外面的完全不同,一個個都是精神飽滿,服飾整潔,行動間也是乾淨俐落,就算比起自家的管家也不遑多讓,更別說外面那些蓬頭垢面的工匠了。

    不待兩人多看,身後的和尚又是催促道:“我家大人等著呢,二位侯爺還是快一點吧。”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兩人不敢多看,挪著步子跟在後面,直到了一處小樓前。

    進了小樓,氣氛倒是放鬆了一些,除了和尚之外,這裏就沒有其他相貌兇惡的番子了,幾個下人,好吧,那個光頭叫他們服務生……

    幾個服務生還奉了茶,然後才退了出去,緊接著,連和尚都出去了,一間屋子裏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把咱們抓來了,又扔在這裏不管……這是個什麼路數?”張鶴齡愕然問道。

    “管他呢,也許是太后派人來了,又或者是外朝開始行動了,總之,時間拖得越久越好。再說了,咱們是國舅,瘟神八成只是嚇唬嚇唬咱們罷了。”

    正在互相安慰間,突然聽見‘吱呀’一聲,門卻是開了,二人抬頭一看,正是今天剛見過的謝宏。

    “有勞二位侯爺久候,本官失禮了。”謝宏還是一臉微笑,很是親和的模樣,仿佛劫道的事情跟他沒關係一樣。

    “謝大人,你強邀我兄弟來此所為何事?”見他客氣,張松齡對自己的猜測更是有了幾分把握,不過,信心歸信心,他底氣還是不足,因此說話間卻比之前客氣了不少,好看的小說:月宮春。

    “二位侯爺不知道嗎?”謝宏愕然道:“請二位來此,當然是為了還款事宜了,咱們可是簽訂了契約的。”

    “謝宏,本侯乃是當朝國舅,你當是什麼普通人家嗎?劫持國舅已經是重罪,你難道還想綁票勒索不成?要錢?你只管去慈甯宮要好了,怎麼樣,不敢麼?”

    張鶴齡憋了很久的火兒了,和尚長得兇惡,他自是不敢發作,可剛聽了弟弟的分析,覺得很有道理,再加上謝宏又是笑眯眯的模樣,他氣勢卻是壯了不少。

    “慈甯宮麼,當然也是有人去了的,二位侯爺就不必掛心了,咱們還是來談一談還款事宜吧。”顯然,慈甯宮對謝宏沒什麼殺傷力,他還是那副模樣。

    也許他是在硬撐,可張氏兄弟卻完全不敢確定,雖然只打過這兩次交道,可謝宏之前就是這麼從容,不動聲色的把他們兩個給踹到坑裏了,誰又敢說這次他是裝的樣子?

    “古人雲:人無信不立,國無信則衰;子也曰: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誠信乃是我大明立國之本,二位侯爺以為如何?”

    “謝宏,你……還是趕快放了我們的好,這次我兄弟就不與你計較,否則,太后……”聽謝宏莫名其妙的拽上了文,張氏兄弟都是愕然,愣了半響,張鶴齡才鼓起了勇氣說道。

    “唉,二位侯爺連誠信都不懂,難怪不知道欠債還錢的道理呢,好吧,本官吃點虧,給二位介紹一位老師好了。”謝宏搖頭歎氣道:“錢先生,請進來吧。”

    他話音剛落,門又開了,一個番子走了進來,張氏兄弟抬頭一看,認識,原來是強尼。

    “錢大人,你來了就好,本侯是張鶴齡,是國舅你快讓謝宏把咱們放了,日後本侯一定在太后面前為你多說好話,好看的小說:血沃軒轅。”雖然知道強尼八成也是謝宏的爪牙,可張鶴齡還是把他當做了一根救命稻草。

    “侯爺,下官奉了皇上口諭,由謝大人全權調遣。”強尼的話讓張氏兄弟心裏更涼了,難不成皇上也知道這事兒?還默許了?嗯,也許還不止呢……

    “二位元認識錢先生?那就更好了,倒省了本官一番唇舌。”謝宏很滿意的點點頭,道:

    “想必二位也知道,錢先生在錦衣衛中效力多年,經驗豐富,精擅於各種花式,比如:水落石出啦,勞燕一起飛了,還有向我開炮什麼的,一般來說,教學效果是很好的,二位侯爺覺得這位錢老師如何?”

    謝宏事先忘了跟強尼對口供,所以叫不上來這個時代的刑訊花樣,不過他對後世的花樣還是知道一點的,乾脆就隨口亂說了。

    不過,語言是沒有國界和時代限制的,即便不知道謝宏說的具體意思,看到強尼,又結合謝宏的語氣,張氏兄弟哪里還不明白謝宏是拿什麼威脅自己呢。想到傳說中廠衛的恐怖,張氏兄弟開始顫抖了。

    “謝宏,你敢對本侯用私刑?本侯可是太后的親弟弟……”脾氣暴躁也有好處,張鶴齡的膽氣也比較大,雖然聲音在顫抖,不過關鍵時刻他還是敢於發言的。除了對謝宏說話,他還拿眼去瞪強尼,覺得強尼不是瘋子,多少會有點顧忌。

    “不喜歡錢先生?沒關係,誠信是交友之基,也是齊家之道,皇上和本官都是很重視的,所以,這裏懂得這些道理的先生不少,本官就勉為其難,再給兩位介紹一個好了。”謝宏依然自顧自的說著大道理:“江先生,請進來吧。”

    門又一開,看到這次進來的人,張氏兄弟只覺腦袋嗡的一聲:媽呀是刀疤臉,傳說中的那個千人敵的刀疤臉這人可不是強尼,是個兵痞出身的蠻子,要是姓謝的真的讓他動手,沒準兒……

    恍惚間,他們聽見了謝宏依然慢悠悠的說著:“江先生是野路子出身,花樣自然是少了點,不過卻勝在手法好,既准又快,最是擅長插竹簽剝皮剔骨什麼的,二位覺得江先生如何?”

    “謝大人,我們不要那個宅子了,那個宅子送給你,咱們兩訖好不好?”豪宅很誘人,可是小命更重要,張松齡怕了,真怕了

    若說強尼出場的時候,謝宏嚇唬人還是比較隱晦的,可刀疤臉一進來,氣氛立時就不同了,好看的小說:大漢騎軍TXT下載。不但謝宏的威脅更直白了,而且說到剝皮剔骨的時候,江彬還咧開嘴沖著二人笑了一笑,配合著謝宏的語意,那笑容真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了。

    “若是二位還不上銀子,那宅子自然是要收回的,畢竟是抵押物麼。”謝宏搖搖頭,歎息道:“只不過收繳了抵押物,卻不代表清償了債務,本官是開門做生意的,而不是炒地皮的,一碼歸一碼,這債還是的還的。”

    “要知道,誠信不但是為政之法,還是經商之魂,本官受了皇上委任,給天子打理生意,擔子是很重的。”謝宏悲天憫人的說道:“二位冥頑不靈,本官卻是大度,再給二位介紹一位先生好了。張先生……”

    看見進門的是黑大個,張氏兄弟真的要哭了,這都是他娘的什麼道理啊那工程不就是在宅子裏面動的嗎?為啥連宅子都收繳了還不算完呢?這就行徑還好意思談道理去你母親的誠信吧。

    他們很想大喊,可是看一眼那三位‘先生’,真的不敢,心道:難怪外面人都說謝宏是瘟神呢,不說送鐘那個典故,只說他每次陰人的時候都是笑眯眯的,害人還能笑成這模樣,不是瘟神是啥?

    “張先生還沒正式入行,優點只有一個,就是力氣大。二位侯爺可能不知道,若是把一本書墊在人的身上,然後用力砸在上面,人會很疼,但是一點傷痕都不會有哦……你們說,是不是很神奇呢?”謝宏語氣還很平緩,語調也是悠然。

    可張氏兄弟聽在耳中,卻是完全崩潰了強者領域。不愧是瘟神,這陰損招數是一個接一個啊這個法子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們沒聽過,但是絕對不想用自己的身體去驗證,在瘋子面前,國舅果然就是個渣啊

    “謝大人,謝大人,不是咱們不付帳,可我們兄弟真的沒那麼多銀子啊您就高高手,放咱們一馬吧”膽氣再大,在這樣的恐嚇面前也是沒用的,張鶴齡癱在了椅子上,放聲大哭。

    “謝大人,今日這件事,不是我們兄弟的主意,要跟你為難的另有其人……”張松齡反應的更快,開始出賣同謀了。

    “哦?”謝宏要的就是這個,該打聽的,他都打聽過了,如何不知道那宅子是怎麼回事?何況,張氏兄弟有多少家底,他也是心知肚明,又如何不知道在他們身上榨不出銀子來。原本他的目標就是幕後的韓文。

    “是韓文,就是他說……”張松齡見謝宏語氣鬆動,急忙倒豆子一般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既然這樣,本官就不難為二位侯爺了,不過……空口白話的不足為憑,二位侯爺是要當場對證呢?還是寫下文書,指證韓大人,說明債務本來就應該由韓大人承擔?”謝宏丟出個二選一的選擇題。

    “寫文書我們寫文書”二張忙不迭的說道。

    “好,二位果然領悟的很快,誠信麼,就是要白紙黑字來呀,筆墨伺候”大事成矣,謝宏笑著一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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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5章 赤誠之子謝宏


    明朝的外戚不得勢,那麼,他們的家人,也就是外戚的外戚自然就更沒人瞧得上了。

    除了一個樣子貨的誥命之外,對兩位張夫人來說,也就是偶爾能入宮陪太后說說話,還能算上是一個福利了,而且這個福利還不是隨時都可以兌現的。

    不過,今天兩位夫人卻是顧不得那麼多了。儘管沒有太后的召喚,也沒逢年過節,兩人還是急匆匆的入了宮,到了慈甯宮更是不等通報就往裏闖。不急不行啊,當家的落在了瘟神的手上,要是晚了,能不能囫圇著出來都是個事兒。

    宮人都知道她們的身份,見她們惶急的模樣,儘管不合規矩也不敢攔著,只是派那腿腳快的去通報。畢竟是太后的親戚,萬一真耽誤了什麼大事,太后怪罪下來,誰承擔得起?

    “太后,您要給我們做主啊……”一進殿,兩位夫人也不抬頭,直接就伏地大哭,她們心裏委屈啊國舅夫人,多威風的名頭啊,可完全就沒有相匹配的風光,別說出去作威作福,能不被人作威作福就不錯了。

    大明可是士人當政,那些文官一天到晚的盯著,貴戚欺壓普通百姓還行,一旦惹到士大夫們的頭上,那就等著倒楣吧,好看的小說:三國的悠閒生活。

    何況,就算是欺壓普通百姓也是有風險的,言官們可不是吃素的,除了皇帝,他們盯得最緊的就是貴戚,時不時的就會把那些黑材料拿出來抖上一抖,畢竟言官就是吃這碗飯的,不爆料他們沒業績啊。

    當年壽甯侯不就是因為這個,被李東陽在金鑾殿上給一頓狠揍嗎?那老頭手黑著呢,最後還動了傢伙,這叫一個狠

    今天更了不得了,一個弄臣也欺負到國舅頭上來了,被文官欺負咱們也就忍了,誰讓太祖爺爺說要跟士大夫共治天下,文官跟皇帝平級呢?可被哥近臣欺負,還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呢,自家老爺可是國舅啊太后的弟弟,親的

    “你們越發沒有規矩了,在家裏管不住鶴齡和松陵兩個,任他們出去花天酒地,結果胡亂聽了奸人之言,跑來跟自家人為難,還有顏面來見哀家嗎?”

    出乎她們意料的是,張太后不但沒有因為親弟弟被抓而生氣,反而用嚴厲的語氣先把她倆給教訓了一頓。這是什麼情況?兩位張夫人有點迷茫,難不成自家老爺是太后娘娘的老爹揀來的,不是親的?

    太后不喜歡她們兩個,她們自己也知道。貴戚既然沒什麼威風,願意跟貴戚結親的人也就少了很多,至少書香門第是別指望了,但凡家裏有科舉有望的士子在的,這樣的人家是斷然不會選擇跟貴戚結親的。

    不需要其他理由,只要一個名聲不好就足夠了。

    所以,跟很多貴戚的親眷一樣,兩位張夫人也是出身于商賈之家。讀書人不屑,那是因為士人的地位比貴戚高,可商人的地位卻是比貴戚低多了,對他們來說,有關係攀附就不錯了,哪還能挑肥揀瘦的?

    想攀附士人可也得攀附得上啊?商人都有自知之明,士大夫雖然也需要商人為他們奔走斂財,不過卻是不會跟商人結親的,若是願意上門為奴,那還可以考慮,好看的小說:墓變TXT下載。

    因此,商人們頗為熱衷於跟貴戚結親,寧為雞首不為牛後麼,雖然比不得攀附上士大夫們,但總歸是身份提高了。

    張太后自己是出身書香門第的,對商戶本就有些看不上眼,不過她性子恬淡,倒也不會揪著這茬不放。不過,對兩位夫人管束不住弟弟們,讓他們出去花天酒地的事情,張太后就很不滿了。

    要知道,以己度人,張太后對男人在外面亂來的事情可是相當看不慣的。

    當然,張太后也不是不講理的,也知道這事主要還是兩個弟弟不好,但是,兩個弟弟出去亂來的花費單靠俸銀可不夠,經常都是兩位夫人從娘家要錢來補貼,這就很糟糕了。

    管不住他們的人,也得管住他們的錢袋子麼張太后也是讀過聖人書的,朝中大人們懂的,她也懂。兩位張夫人也知道太后的不滿從何而來,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誰讓太后您不拉兩個弟弟一把呢?

    何況,不滿歸不滿,對於自家弟弟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挨了訓斥,兩位夫人也止住了哭聲,怯怯的抬起頭,想從張太后的臉上找出點端詳來,也好應對。

    結果這一抬頭,倆人馬上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太后身旁坐著一個少年,眉清目秀的笑容滿面,可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不是當今皇上還有哪個?

    原來是有人提前告黑狀啊倆女人都是恍然,繼而更想大哭一場了,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咋就能幹出來告黑狀這種沒品的事兒呢?

    難怪那個弄臣那麼有恃無恐,原來皇上真的給他撐腰呢可是,皇上居然夥同外人對付自己舅舅,這也不講情分了吧?

    “命婦……參見皇上,參見太后。”兩人愣了一下,趕忙見禮。

    “太后,鶴齡他們雖然不成器,可終究是您的弟弟,總不能讓人傷了吧?就算他們罪有應得,可太后您的顏面……”

    雖然知道被人占了先機,勝算很低了,可總是要掙扎一下的,張鶴齡的夫人又是委委屈屈的哭了起來,好看的小說:不良八路TXT下載。這次她也不說救人什麼的了,乾脆直接挑撥上了。

    “吃一虧長一智,鶴齡他們也應該受點教訓才好。你們兩個若只是為了此事而來,那就不用多說了,回去吧,哀家自有分寸。”挑撥也好,哀哭也好,到了張太后這裏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還來的只是冷冰冰的一句逐客令。

    當然了,張太后的性子再怎麼恬淡,終究也不是傻子,這倆女人的挑撥太過膚淺,除了增添張太后心中的厭惡外,沒起到任何其他作用。

    “……臣妾告退。”兩女人聽得如此,知道事情已不可為,雖然還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可在張太后的積威之下,又有正德在一旁,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好委委屈屈的告退出去了。

    等兩人退出去了,張太后卻是斂去了臉上嚴肅的表情,微微蹙著眉問道:“皇兒,你舅舅他們不會有事吧?”

    若是那倆女人沒走,肯定會大吃一驚,因為張太后與剛剛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全然不同,語氣中充滿了擔憂意味,全不在她們二人之下,這變臉的速度實在是非常之快。

    “母后,您就放心吧,我辦事,何嘗出過意外?”正德安慰了老娘一句,當然,這句話完全起不到效果。別說張太后,就連一旁的宮女太監都低下頭撇著嘴:這紫禁城裏誰不知道啊?萬歲爺您辦事,出意外是正常,不出意外那才叫奇怪呢。

    正德完全沒有自覺,拍著胸脯擔保著:“舅舅他們在麗春院喝了幾杯花酒就迷糊了,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若是現在不防微杜漸,以後惹出來大事該怎麼辦?朕就是讓人嚇唬他們一下,沒事的,一根毫毛都不會少。”

    到底母子連心,張太后對正德的信任度比別人高那麼一點,尤其是正德說的話很對她的脾性,其他書友正在看:未來超級商人。作為皇后,張太后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不過卻是很有名,因為她是弘治唯一的妻子,一夫一妻的帝王,在華夏數千年的歷史上,也不過寥寥幾個罷了。

    因為自身的經歷,張太后最不喜歡的就是兩個弟弟逛青樓、喝花酒,其次就是他們在外面惹事,結果,這次是兩件事趕在一起了,她會高興才怪呢。

    何況,正德今天說話辦事都很成熟穩重,像是突然長大了一般,她心裏就更是欣慰了。

    張太后想了想,歎口氣道:“也好,不吃點小虧,將來就會惹**煩,你父皇在的時候,哀家怕給你父皇惹麻煩,一直約束著,他們兩個還算聽話。可你父皇大行之後,你兩個舅舅的心思也活絡起來了,就算他們不說,哀家也是知道的……”

    沉吟著,抹了兩下眼角,張太后又道:“大明這麼大,政事這麼多,哀家也知道皇兒你不容易,平素裏也不去干涉,不過,你舅舅的事情還是要妥善處理才好,不要給外朝落了口實,更不要真的傷了他們,畢竟是你舅舅……”

    “母后,您放心吧,朕讓大……得力的人去辦這事兒了,保證妥妥當當的。”用謝宏的話做注腳,正德已經很習慣了,差點在太后面前漏了口風。也是他見母親說的動情,否則,背好了臺詞的最佳男主角,是不會出這種紕漏的。

    “皇兒你說的是那個謝宏吧?外面的傳說中,這人的名聲似乎不大好啊。”說起謝宏,張太后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儘管她不關心外面的事情,也從來不出宮,可謝宏名頭太響,她也時有耳聞。

    當然,就算她不想知道,也是會有人把消息送到她這裏的,用太后來壓皇帝,這可是外朝的最新策略。

    用不大好似乎形容不了呢,正德在心裏偷笑,大哥那名聲,用黃河之水都洗不清,至少的去海裏泡一泡才能稍微稀釋一下,不然為啥是鎮海伯呢?

    “外面的傳說都是騙人的,母后,您不知道,謝宏可是個專情的人,他……就說在宣府的時候吧,那個楊叛兒才貌雙絕,又號稱樂神,讓宣府的好多人都為之瘋狂……結果,謝宏連正眼都不看她一眼,現在那楊叛兒就住在謝巨集家裏,可謝巨集一個手指都沒動她一下,其他書友正在看:異海妖仙最新章節。”

    最佳演員朱厚照開始進入狀態了,把謝巨集的經歷從頭講起,尤其在重點的地方大肆渲染,大有馬昂附體的傾向。

    從張太后聽到了一個敏感詞開始,對,就是專情,她原本緊蹙的眉頭便鬆開了,而後,她更是身子前傾,聽得頗為入神。謝宏的經歷本就極具傳奇性,再加上正德的渲染,實在是非常精彩。

    “還有,前幾天,麗春院……呃,就是舅舅們最喜歡去的那間青樓,包括頭牌什麼的所有的姑娘都去了珍寶齋,母后,您是沒見到,那場面叫一個壯觀……結果呢?母后,您知道謝宏說什麼了嗎?”

    “說什麼了?”被正德一番忽悠,張太后眉眼間的憂色已是全然不見了,代之的是大感興趣的神情,八卦麼,是個女人多半就會感興趣的。

    “他說:美色在我眼裏就是浮雲,我幫你們只是本著人道主義精神罷了。”正德的語氣很深沉,“母后,您看看,謝宏坐懷不亂,多正直啊,怎麼可能是個壞人呢?”

    一邊的太監宮女都在肚子裏腹誹,故事倒是很精彩,可跟好人壞人的根本不搭邊呐。

    可張太后卻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照皇兒你這麼說,這少年確是個赤誠之子,既有孝心,富貴後又對青梅竹馬的養娘不離不棄,還能視美色如浮雲……說的真好,真是個好孩子啊。”

    瘟神是好孩子還是赤誠之子?

    太后,您老人家這是什麼邏輯啊在慈甯宮服侍的人雖然不經常出門,可也對謝宏的事蹟知之甚詳,尤其是謝宏設計賺王岳,王嶽淚撒乾清宮的段子,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樣的人是個赤誠的?騙鬼去吧,好看的小說:三國鬼才郭嘉TXT下載。

    除了那至尊的母子倆,慈甯宮裏所有人都低下了頭,撇開了嘴……若不是說話的人是太后,在聖駕面前也不能失態,慈甯宮早就倒下一片,哀鴻遍野了。

    “是啊,母后,謝宏還說,日後要給兩位舅舅找些營生,也好約束他們呢,省的他們老是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正德見策略有效,更是不遺餘力的敲著邊鼓。

    “這樣啊?”張太后慈祥的笑著,非常開心,“那就最好了,有這樣的好孩子幫著皇兒你,哀家就放心了。改天你帶那孩子進宮來,讓哀家當面看看。”

    “母后,您一定會喜歡他的。”正德也很開心。他喜歡胡鬧的同時,也是個很孝順的孩子。從前張太后相對嚴厲些,每次見到,他都有些發怵,這次卻是哄得老娘歡樂開懷,而且連連稱讚自己,他能不高興麼。

    朕說的可是實話,朕今天只不過背背臺詞,就讓母后您這麼開心,要是大哥親自來了,還不讓母后您嘴都笑得合不攏啊?大哥說了,這叫看人下藥,投其所好。

    嗯,母后這邊沒問題了,大哥那邊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差錯,接下來就是最後一步,完成之後,就可以跟大哥要新玩意了,要什麼好呢?朕得好好想想。

    一切都很順利,可出了慈甯宮,朱厚照卻是犯起了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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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6章 上門討債


    “什麼?壽甯侯夫人被趕出慈甯宮了然後呢?”

    大學士劉健為人嚴厲莊肅,劉府中的下人一個個也都是循規蹈矩的,很少出現失態的情況,劉府通常情況下也是安靜得很。

    不過,今天卻是有了些不同,就在正德哄老娘的同時,劉府中傳出了一聲大吼,聲震四野,回蕩不休,下人們下意識的抬起了頭,發現聲音是從書房傳出來的,這才又低頭肅立,好看的小說:一路官場。那裏是老爺待客的地方,大人們偶爾吼幾聲倒也是尋常,不然怎麼體現大人們的身份高呢?

    正處於風暴中心的那個人可不這麼想,他只覺自己倒楣到家了,只是送個信,居然被三位閣老和一個尚書圍觀。單是圍觀不算什麼,可這四位大人的眼神那叫一個犀利,尤其是自家老爺,眼睛裏直欲噴出火來,好像要生撕了自己一般,這哪受得了啊?

    他戰戰兢兢的說道:“老爺,然後……沒有了啊。”

    韓文更怒,踏前一步,一把抓著報信人的衣領,怒吼道:“怎麼會沒有?壽甯侯夫人去了何處?慈甯宮有何動靜?皇上又在做什麼?你這憊懶東西,莫不是偷懶沒盯住,現在來敷衍本官嗎?”

    “兩位夫人各自回府去了,慈甯宮……小的們不知道,不過紫禁城裏面確實沒什麼動靜……”

    “貫道,你先莫心急,宮中消息很快就能送到,等等再說,等等再說。”

    韓文雖然是單獨行動,不過事先倒也和幾位閣臣商量過,立意也是好的,所以,三位大學士也不以為忤,對韓文為何失態更是心知肚明。連宅子加訂金,韓大人為此已經砸了幾十萬兩下去,眼見成功在即,可最有把握也是重要的一個環節出了問題,他怎能不急?

    謝遷雖是溫言安慰,可他心裏也正在犯著嘀咕,國舅被擄,太后怎麼就能無動於衷呢?雖說張太后性子溫和,可親弟弟被抓,即便不將事情鬧起來,她至少也得找皇上理論求情吧?

    這跟報信的人沒關係,韓文自己如何不知道,只是他的期望太大,投入也大,所以極度失望之下,才導致失態罷了。聽了謝遷的勸說,他送開了手,退後幾步,只覺全身都沒了力氣,最後癱坐在了椅子上,一時間,幾人也是對坐無言。

    若是以往,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宮中的消息早就第一時間的傳出來了,可今天,連韓府的人都來報信了,王嶽那邊還是半點動靜沒有,幾位閣臣其實也是很煩悶的異世之魔道修士最新章節。

    自弘治年間開始,朝臣們很久沒有過這樣感覺了,從前可都是一切盡在掌中的可現在,王嶽雖然沒有背離外朝的跡象,可在宮中行事卻是縮手縮腳的,連帶著讓外朝的掌控力下降了極多,現在甚至連傳個消息都這麼慢了,讓閣臣們怎能不煩悶?

    都是那個奸佞惹的禍莫非那個奸佞真是個瘟神?否則,每次事情跟他扯上了關係,怎麼都變得這麼詭異呢?

    “老爺,宮中信使到了……”焦急的等待中,信使終於到了。

    “快,讓他進來。”劉閣老猛然起身,急聲吩咐道,說話時,鬍鬚都在抖動,竟是少見的失態表現。用太后壓正德,不是韓文一個人的見解,而是眾人達成的共識,如果不能如願,那外朝就又失去了一張王牌,不由得劉健不緊張。

    “小王公公,宮內動靜如何?太后可有懿旨頒下?”

    來人是王岳的那個乾兒子,王岳以往都是派信使的,可現在卻是謹慎了很多,傳的都是口訊,圖的是一個不落筆墨,不留證據的打算。

    自身有了投入,韓文卻是比其他人更著緊,一見來人,便急忙問道,語氣都比平時客氣了不少。王小魚頗有些受寵若驚,本待辭謝一番,卻架不住韓文的催促,於是答道:

    “宮中沒有動靜,太后也沒有旨意,倒是皇上去了慈甯宮,和太后說話來著,聽說還提起了謝宏,裏面的回報說:太后頗為開懷,歡聲不絕,言語間對謝宏也是極盡讚譽……”

    噝皇上把太后哄得頗為開懷?他什麼時候有這個本事了?而且……太后對謝宏極盡讚譽?難道謝宏抓錯人了?事情也太古怪了吧?

    “怎麼可能?太后可是出自書香門第,從來都是明大義,知進退的,怎麼會讚譽謝宏那等奸佞……不合理啊完全就沒有道理啊?”韓文說出了眾人心裏的疑惑,其他書友正在看:大地主的小日子。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總之,宮裏面一切如常,午膳時,太后還比平時多吃了些,所以……”王小魚賠著笑,態度很好,可是幾位大人卻不關心,沒有從對方的嘴裏得到想要的答案,幾人都很是失望。

    “來人,請小王公公去後廳奉茶,好好招待。”劉健揮了揮手,讓人把王小魚帶下去了。

    換在以往,王岳的信使是不可能有這樣的待遇的,在清正廉潔的劉閣老這裏例行的打賞都沒有,還談什麼招待?不過,劉閣老也懂得變通,現在是非常時期,萬萬不能在這樣的細節上出紕漏了。

    在場的四個人加起來快三百歲,和兩個少年過招卻是處處受制,對這個事實,幾人都表示不能接受。又是一陣沉默,眾人也知道在這樣的氣氛下,是商議不出來什麼結果的,於是,過了一會兒,便紛紛告辭,左右事情已是如此,對付奸佞也不急於一時半刻了。

    心裏又是失望,又是疑惑,韓文強打精神回了衙門。

    剛在堂中坐下沒多一會兒,就聽得外面一陣喧嘩,不等韓文讓人去查看,一個主事便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見那主事面色惶急,很有些氣急敗壞的模樣。

    “韓部堂,外面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唐主事,你也是朝廷命官,要時刻警醒,這般狼狽可是有失體統的”韓文情緒本就不高,見唐主事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更是心情大壞,因此,他先是斥責了對方幾句,這才冷聲問道:“何事?”

    “部堂大人教訓的是。”唐主事被自家大人的鎮定所感染,情緒平復了不少,先是態度誠懇的承認了錯誤,然後才說起正題:“有人來衙門要錢,好看的小說:無限道武者路。”

    “哼”韓文當即就想破口大駡,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冷哼一聲,道:“唐主事,你是來消遣本部堂的嗎?”

    戶部掌管國庫,去衙門裏要錢的多了,一年三百六十天,至少有三百天是有人去要錢的;剩下六十天,那是要錢的直接去尚書府了。要是有要錢的,尚書就得會見,那韓大人還不得天天守在衙門裏啊?那是尚書應該做的嗎?

    “可是……大人,要錢的人……點名要找大人,而且……他們打的是南鎮撫司的名號”

    “南鎮撫司?讓他們滾告訴他們,他們的餉銀不歸戶部管,讓他們找瘟神要去”韓文心中邪火正盛,而且這火頭全是因為謝宏而起,聽到南鎮撫司哪里會有什麼好話。

    “大人,下官說過了,可是他們不走,一直喧鬧不休。”

    “拿本部堂的帖子去順天府,去五城兵馬司,”韓文勃然大怒,高聲喝道:“居然敢衝擊朝廷重地,讓他們派人,把那些無法無天的番子全都給本部堂抓起來”

    “兵馬司的巡城軍士和順天府的衙役已經來過了,可他們都不敢動手……”

    六部衙門在同一處,是京城中最為要緊的所在之一,負責京城治安的兵馬司和順天府又怎會輕忽?這邊一鬧起來,不消戶部去招呼,兩邊的人就到了。

    可那兩個衙門都是被南鎮撫司打怕了的,被外面領頭的那個千戶一句話就給嚇退了,任唐主事連番催促,就是不肯上前,唐主事也是無奈。

    “那就去兵部讓兵部調動京營,任他是天子親軍還是怎地,衝擊朝廷重地的大罪無論如何也是逃不掉的,告訴劉尚書,就說是本部堂說的,讓他格殺勿論,有功無過”

    韓文就不信這個邪了,戶部衙門是何等的重要,比起紫禁城也不遑多讓了,只稍遜文淵閣而已,難不成番子們還能打出來奉旨衝擊衙門的聖旨?就算有那種荒唐的聖旨,朝廷調兵鎮壓,也是完全說的過去的,這裏畢竟是朝廷中樞,怎容輕辱?

    “可是……部堂大人,番子沒有沖進來,他們就是在門前吵嚷而已,這樣也能調兵?”韓文豪情勃發,指揮方遒,可唐主事卻很是猶豫:“而且……除了那個帶頭的千戶,其他人都不是番子,只是些市井無賴罷了,其他書友正在看:庶難從命。”

    “那順天府和兵馬司還猶豫什麼?好歹也是吃朝廷俸祿的軍兵,對付不了邊軍也就罷了,難道現在連一群無賴都對付不了嗎?唐主事,你去告訴他們,讓他們傳信給顏府尹和趙指揮使,若是不能還戶部衙門一個清靜,那他們就不要想今年的俸祿了”

    唐主事被韓文的怒火嚇得不輕,他知道自家部堂大人已經是氣極了,否則不會把話說的這麼直白,也不敢再多說,縮縮脖子往外便走。

    “此外,給兵部也下帖子,把同樣的話告訴劉尚書。”剛到門口,韓文又是冷冷的補充了一句。

    “遵命。”唐主事暗暗叫苦,把這話說給劉尚書聽?劉部堂是什麼脾氣?那不是找挨噴呢嗎?不過,知道韓文正在怒頭上,讓他反駁卻也是不敢,心裏只是思量著能指使的人選,好把這個得罪人的差事推出去。

    “想看老夫的熱鬧,卻是沒那麼容易。”唐主事的身影消失後,韓文猶自餘怒未消,望著門外,連連冷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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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7章 分進合擊,爆了他!

    “賢侄,這次你卻是有些孟浪了,壽甯侯比較是太后親弟,即便讓皇出面,只怕也很難安撫得下來,皇和太后……而且,事情也沒有必要做的那麼張揚啊?”

    除了對工匠的理解,曾鑒的理念和其他朝臣還是頗為相似的,因此,閣臣們的疑問同樣出現在他的心中,不同的只是他能直接向當事人詢問罷了。

    “伯父放心,太后那邊萬無一失……”謝宏卻是一點都不緊張,他曬然一笑道:“即便有個萬一,可兩位侯爺又沒有受傷,太后又能說些什麼?至於說在長安街當眾動手,小侄也是另有用意的。”

    除了攀附正德之外,這次還是謝宏第一次利用穿越者先知先覺的優勢,針對的就是張太后。正如朝臣們所說的,張太后是個知達理的女人,又深明大義,不但從不參與朝政,而且還壓制自己的弟弟,不讓他們仗勢胡為。

    可以謝宏的觀點看來,與其說張太后是因為性格恬淡,或者明白道理,這才不參與朝政,還不如說這個女人從來就沒有過野心。

    有關於這個女人的記載很少,謝巨集知道的更少,但是謝宏知道,但凡她有半點野心,正德死後,嘉靖就不會那麼容易位。

    嘉靖登基的時候已經十幾歲了,在這個時代,完全就可以看做是成人了,事實也是如此,嘉靖一開始就是親政的。如果張太后是個有野心的,肯定會更樂於找個年紀小不能親政的,繈褓之中的嬰兒才是最佳選擇。

    至於人選問題,宗室那麼多,總是能找得到的,斷然不會任楊廷和等朝臣擺佈,讓興獻一脈即位,好看的小說:秦始皇,灰太狼。就算沒有野心,可只要有點政治素養,為自己的日後考慮,張太后也應該尋覓年紀更小的人選,而不是嘉靖這樣的成年人,前者至少能培養點感情出來呢。

    可歷史張太后卻是完全認同了外朝的意見,最終也是被刻薄寡恩的嘉靖而死。所以,謝宏認為她要麼是被儒家的婦德洗了腦,要麼就是本身對政治沒有興趣,她不干涉朝政的行為不是有選擇的,而是壓根就沒那個打算。

    朝臣們以為張太后不干涉他們是因為明白大義,因此想挑動這麼個女人跟正德相鬥,其實是很好笑的,可以算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呢。

    此外,謝宏也專門給正德準備了說辭,讓他去安撫自己的娘,潔身自好什麼的雖然有些誇大,但大體沒什麼出入。

    至於他怎麼知道的,正德雖然不太靠譜,可跟自己娘卻不曾生分了,何況還有永福在呢,小公主跟楊叛兒相處的很不錯,想問點關於親娘的事兒又有何難?

    於是,在慈甯宮,提起壽甯侯正德就說喝花酒;提起謝宏就說孝順專情,不大獲成功才怪呢。跟曾鑒卻是沒法說那麼透徹,謝宏也只是揀緊要的說明,可饒是這樣,曾鑒也大為驚歎了。

    “謀定後動,賢侄思慮竟然如此周全,休說老夫揣測不到,就算是閣臣們此時只怕也是滿腹疑惑。賢侄小小年紀,卻有一雙洞徹世事的眼睛,實在難得,實在難得啊!”

    “伯父謬贊了,小侄是不敢當。”謝宏很不好意思的說道。不是他有多厲害,只是多了後世的見識而已。此外,他與這個時代的士大夫們不同,對女性的尊重讓他更能體會太后的心思,因此定下的策略也更有效。

    “可是,戶部那邊……不要緊嗎?只是為了些銀錢,就冒這樣的風險……”想起謝宏的另一樁舉動,饒是對謝宏有著很強的信心,曾鑒還是皺起了眉頭。

    “既然有人不知死活的惹來,就要狠狠的給他個教訓,讓他記一輩子才好,好看的小說:泰坦傳奇最新章節。”謝宏惡狠狠的說道。實力不夠要隱忍,可那是在大事面的,跟韓文的糾紛屬於私人恩怨,不會造成嚴重後果的。

    “蔣松那邊只是先鋒,小侄還有其他安排,今天,定要讓韓文在自己的衙門口栽個大跟頭,哼,分進合擊,爆了他的菊花。”

    曾鑒愕然,老人不知道爆菊花是個什麼典故,不過看了謝宏的架勢,他心裏很清楚,謝宏的瘋勁又來了。

    雖然他不理解為什麼一個人在短短一瞬間就有了這麼大的變化,從一個籌謀深遠的智者變成了一個愣頭青。不過,曾鑒也不打算勸阻謝宏,反正一直以來他都是這麼亂來的,效果卻比自己謹慎的作法強了很多,那就隨他去。

    ……

    戶部衙門前。

    作為曾經的南鎮撫司一把手,千戶蔣松這段日子裏的心情一直很複雜。

    當日謝宏初至南鎮撫司,蔣松打的是兩面都不得罪的主意,可全沒想到,只是回去給謝宏報了個信,就因為突然爆發的大衝突,結果被站隊了。

    事後,雖然謝宏贏了,可他還是很懊悔,就算謝宏得了聖眷,畢竟北鎮撫司才是外朝承認的錦衣衛正統,可世卻沒有後悔藥買,他也只能捏著鼻子認倒楣了。

    不過,事情很快發生了變化,他的心境隨之改變,南鎮撫司突然得了朝廷的認可,而且威名遠播,在京城中成了一個舉足輕重的衙門。而且謝宏的名聲更是了得,在京畿範圍內,瘟神的名號已經可以止住小兒夜啼了!

    前所未有的聖眷,和神鬼莫測的手段,這樣的一個人,只要不死,那就是前程遠大啊!於是,蔣千戶又開始患得患失了。

    因為他當初的投靠行為看起來很有魄力,所以謝宏倒是接納了他,好看的小說:風雲修神傳說全方閱讀。可除了看風色,而且看的還不怎麼准,蔣松還真就沒有其他本事了,何況,謝宏也不會輕信一個剛投靠的人,結果他只能在南鎮撫司當個閒人了。

    也只能閑著了,南鎮撫司可不是尋常地方,想看門都有對武力值的要求;端茶送水也需要忠誠度;想出個外勤,更是需要飛簷走壁的技能和眼觀六路的天賦。這些,蔣松都沒有,所以,軍器司飛速發展的這兩月,對他來說很難熬。

    正因為這樣,當謝宏問他要不要為皇出力的時候,蔣松感動得熱淚盈眶,不假思索的就承擔了下來,儘管這項任務看起來風險有點大。當然了,戶部衙門就在端門之外,六部衙門都在這裏,在這裏風險能不大麼?

    要知道,除了一個南鎮撫司的名頭,蔣千戶可是什麼都沒有。身後那群是以前跟著他混的市井無賴,除了嗓門大,其他功能近乎於無,別說兵馬司的軍兵了,只要順天府來幾個衙役,這幫人都只有挨揍的份兒,帶著這樣的隊伍,他能不心驚膽顫麼?

    好在南鎮撫司的名頭足夠威風,只是亮出了身份就足夠威震宵小了,不然蔣松還真不知道怎麼收場呢?

    富貴險中求,經過了剛剛的一幕,蔣松的心也徹底安定了,決心好好完成自己在新南鎮撫司的第一個任務,爭取得到謝大人的信重,然後徹底融入到團隊之中。

    “弟兄們,喊起來!大點聲,再大點聲!”蔣松揮舞著雙臂,高聲招呼著自己的手下們。謝大人說了,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打人咱是沒能力了,那麼,就讓罵聲響徹京城。

    那些市井無賴本是不敢來的,可蔣松許下了重酬,他們實在是捨不得。開始的時候,這些人都很忐忑,也只是畏畏縮縮的跟在蔣松身後罷了,那個時候的噪音主要來自于蔣松一個人。

    等兵馬司和順天府的人到了之後,這些人一個個的更是怕的厲害,若不是被包圍了,只怕早就作鳥獸散了,好看的小說:箭定天下最新章節。可沒想到,蔣松只是亮了一下腰牌,威風凜凜的巡城軍兵,威武不凡衙役卻反而作鳥獸散了,這幫無賴看得下巴差點沒掉在地。

    光聽傳聞是沒用的,只有親眼見了才真實,所以,無賴們終於意識到了,南鎮撫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難怪蔣大哥敢來這裏呢,原來是有這樣的底氣啊!無賴們的氣勢來了……

    “貪鄙無恥誰第一,戶部尚韓貫道。

    民脂民膏滿肚腸,化作廣廈千萬間。

    嬌妻如雨妾如雲,老韓尤唱花。

    惡貫滿盈還不算,欠債不還大棒槌。

    ……”

    唱完了順口溜,隨著蔣松的指揮,眾無賴又是齊聲呐喊:“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戶部尚人品低劣,為官不仁,還欠錢不還!這世間還有沒有公道啊!”

    這幫人嗓門本來就大,再加士氣受到鼓舞,更是超常發揮,別說周圍的衙門了,就算是紫禁城內都隱隱聽到了罵聲,何況是戶部衙門裏面的人?

    韓文此時面色鐵青,他總算是體會到當日劉大夏的心情了,也不知道謝宏哪里找來的這幫禍害,實在太可氣了。

    “去,再去幾個人!給那幾個衙門傳訊,告訴他們,要是再不管,本部堂豁出去烏紗不要,他們也別想指望這幾年的俸銀了!”見了韓文氣急敗壞的樣子,戶部官員自是不敢耽擱,急忙去了。

    韓文的威脅很有效,沒多長時間,兵馬司和順天府的人就到了,顏府尹和趙指揮使都是剛任不久,原本也是不想惹南鎮撫司這個刺蝟的,不過,韓尚動了真怒,也不是他們能夠承擔的,只好硬著頭皮派了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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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8章 正德報仇記


    “蔣千戶,你們也吵了好半天了,目的應該已經達到了,混口飯吃都不容易,就別讓兄弟們為難了吧?”

    原來的指揮使張彪勇在宣武街一役中傷得太重,已經回老家休養去了,有了前車之鑒,現在的趙指揮使更加謹慎了,雖然礙於戶部和兵部兩邊的壓力不得不來,可是說話卻是極為客氣,又是暗示,又是懇求,就差沒跪下來求情了。

    “趙提督,不是兄弟不給你面子,只不過咱們此番來要債,也是奉命行事啊這可是皇命”蔣松往北面拱拱手,“你也知道,珍寶齋是皇莊,欠了珍寶齋的錢就是欠了皇上的錢……這樣好了,兄弟給你個面子,趙提督,你給韓大人帶個話,讓他早早把銀子還來,咱們立刻收隊,如何?”

    蔣松說的客氣,更重要的是他背後有人,所以,趙指揮使雖然知道不妥,還是派人送了信進去。動手收拾蔣松這幫人容易,善後可不容易,誰知道瘟神會不會直接打上門去?趙大人剛坐上這個位置不久,還想著大展宏圖呢,不想那麼快就因傷隱退。

    “說什麼混賬話本部堂會欠那群無賴的銀子?”韓文得訊自然大怒,這份憤怒自然也傳遞到了趙指揮使身上,誰讓他是傳話的呢?

    “……韓尚書是這樣說的。”趙大人肚子裏也是大罵,老子惹誰了,偏偏的夾在中間受氣。

    “我家大人可是有證據的,壽甯侯親筆寫的借據和指證,給你開開眼好了……所以……”蔣松也是揚著下巴,把對面的趙大人當成了韓文。謝大人可是叮囑了,氣勢上一定不能輸。

    “三十萬兩銀子請韓大人速速還來,若是拖到明天,就要往上加利息了”

    “呸一群無恥的東西,好看的小說:時空叛變TXT下載。”韓文雙眼赤紅,破口大駡,只是誰也不知道他罵的物件是誰。

    知道計畫破產之後,韓文就已經在心裏做了最壞的打算。對壽甯侯有可能服軟,甚至把自己供出去,他也是有預估的,只不過沒想到謝宏會使出來這麼噁心人的招數罷了。

    韓文雖是也知道劉大夏的事兒,可他卻萬萬想不到謝宏會派人到衙門口來駡街,這可是大明朝廷的中樞何況,跟珍寶齋簽訂契約的是壽甯侯,又不是他韓文,這賬怎麼可能算在他身上呢?根本就沒這個道理啊

    “派人去告知兵部,讓他們敦促兵馬司,這裏可是大明中樞,任人胡鬧算怎麼一回事?朝廷的體面都不要了嗎?”韓文當然不會就範,對謝宏方面提出來的不合理要求,他用強硬態度給予了回應。

    往常幾個衙門也經常會打羅圈官司,不過,像今天效率這麼高的,卻是一次都沒有了。戶部到兵部,兵部到兵馬司,只是一炷香的工夫,趙指揮的中間人身份就被取消了,在兵部來的一個主事痛斥聲中,他再一次光榮的擔任了炮灰的角色。

    “……事關朝廷的體面,蔣千戶,你若是再不退走,那上命難違,兄弟我可就要得罪了。”

    “哼不是本官瞧不起你,趙指揮,謝大人可是有言在先,兄弟身上要是少了一根毫毛,誰動的,那就要誰一隻手你動我一下試試?別怪我不提醒你,你只有六次機會。”一直默念著謝宏的交代,蔣松開始進入狀態了,一番話說的那叫一個囂張。

    六次機會?趙指揮反應算快了,可這六次機會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還是想了半響,想明白後,身上也是直冒冷汗,瘟神的威脅啊,不怕才怪呢。

    “大人,您看……”他轉頭去看兵部那個主事。

    那主事也不傻,孫松出事後,他也去探望過,那淒慘的模樣還歷歷在目,他哪敢胡亂出頭?他也不看蔣松,只是厲聲訓斥趙指揮:“趙指揮使,你可是朝廷命官,有維護京城治安之責,這裏是朝廷重地,正是你的職責所在,你看本官做什麼?”

    他想得通透,反正他只是催促兵馬司解決問題,到底怎麼解決他沒說,不論最後是個什麼結果,南鎮撫司又是多不講理,這責任也不能算到他的身上,其他書友正在看:狂龍保鏢。

    趙指揮兩面坐蠟,這叫一個鬱悶,心說早知道就不來當這個指揮使了,好好的在京營裏面廝混多好?不過,他好歹是行伍出身的,被兩邊一逼,結果血性被逼出來了,他突然抬起頭,大喝道:“兄弟們,動手,把這些人給我統統拿下。”

    他這一聲喊,不但把蔣松嚇到了,連兵部那個主事都是刮目相看,心道:沒看出來,這個丘八還是很有血性的,好,很好,只要你這次不死,日後本官一定保舉你。

    不但如此,兵馬司的軍兵也被嚇到了,今天來的多數都是沒去過宣武大街的,可沒挨過打,並不代表他們不知道疼,一群人都是狐疑的看著自家大人,心說指揮大人不會是被逼瘋了吧?

    那姓蔣的可是有話在先,咱們人雖多,可架不住他身上寒毛更多啊一個人只有六次機會,咱們這點人似乎不大夠用呢……

    “你們這幫白癡,誰讓你們抓蔣松了,抓他身後那幫混蛋,給老子上”

    一看手下的眼神,趙指揮就知道他們想什麼了,於是把自己的計畫做了個詳細說明。蔣松是番子不能動,可他身後那些明顯沒有編制啊,為啥不能動?沒了這幫嘍囉,蔣松一個人嗓門再大也沒用不是。

    “大人英明”一眾軍兵都是恍然,齊聲讚歎,然後往蔣松身後逼了上去。

    “大哥,怎麼辦?”蔣松的小弟們自己也很沒底,沒有編制果然是不行,沒有福利不說,連人身安全都保障不了,不就是罵了個尚書麼,咋就區別對待呢?

    “別慌,謝大人早就安排好了,咱們會有援軍,都挺住,不要弱了氣勢,其他書友正在看:啼血。”蔣松嘟嘟囔囔的說著。

    謝宏倒是隨口提了一句,讓他保持氣勢,危急時刻會有援軍趕來。不過具體的情況卻是沒交代,而且也不像戲文裏那樣有個錦囊啥的,讓他心裏也有點發虛。

    “蔣千戶,你還是放棄吧,你們要是自己離開,本官保證不予為難。”趙指揮見策略有效,也是信心暴漲,不過出於謹慎,他還是先行勸降,試圖讓蔣松自己放棄。南鎮撫司一直很霸道,誰知道他們會不會連沒編制的一起罩呢?

    蔣松這次也顧不上回話了,只是一味的東張西望,也不知在找些什麼。趙指揮終於失去了耐心,不是他沒耐心,而是身後的主事措詞越來越嚴厲了,他把心一橫,斷喝道:

    “動手”

    一眾軍兵如狼似虎的撲了上去,蔣松和他的手下滿眼都是絕望。

    “誰敢動手?”

    正這時,人群週邊突然有人高喝一聲,聽聲音是個少年,兵馬司的人腳下都一軟,紛紛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循聲看去。瘟神就是個少年,這節骨眼上喊出來,別是瘟神親至了吧?

    這一看,眾兵都心中一涼,瘟神他們沒看見,可卻看見了一大群番子,一個個殺氣森森,鋼刀出鞘,橫衝直撞的就殺了過來。

    是亮刀的在週邊的固然雞飛狗跳,在中間的也是急忙掉頭往外跑。來之前,大夥兒都打聽清楚了,瘟神身邊的番子手段雖恨,但卻是不亮兵刃的;亮兵刃就說明是另一位爺來了,這位更可怕,因為他是皇上

    趙指揮使心裏徹底涼了,這差事是他**人能幹得了的嗎?維持個治安都能惹出來皇上,還有哪個兵馬司指揮使比老子更慘?不幹了,說啥也不幹了,老子回去就上辭表

    他轉頭去看那個兵部主事,就是這人死死催他,現在倒要看他是怎麼個應對,好看的小說:極品農場。結果一回頭,卻發現人沒了,原來那個主事上過朝會,聽過正德的聲音,見機又很快,一聽到聲音就跑了,哪還等到趙指揮去請示?

    老子也他**不管了,趙指揮也不涼不罵了,往人堆裏一鑽就不見蹤影了,管事的都不見了,下面的軍兵誰還肯撐著啊,結果人群呼啦啦就散了,包括一直打醬油的順天府衙役,一幫人全都跑了,只剩下了蔣松一干人和一群錦衣衛。

    “大哥這次安排的人選可不怎麼樣,要債可是技術活兒,看朕的吧。”正德自信滿滿,昂首挺胸,分進合擊,就是他和謝宏一人搞定一邊,最後一起來討債

    ……

    連番敦促之下,外面總算是消停了,雖然還有些喧嘩,卻已經不礙事了,想來是局面已經控制住了,韓文也是長籲了一口氣。這次跟瘟神的交鋒算是栽了,不過不要緊,以後總有把吃的虧找回來的時候。

    “部堂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一顆心剛落到肚子裏,又有人驚慌失措的跑進來報信了,韓文的心忽悠一下又拎起來了。

    “何事?”

    “皇上又出現了,聖駕親至,討債來了。”報信的人說完也是一愣,我為什麼要說‘又’呢?

    “又來了”韓文眼前一黑,耳朵裏也開始嗡嗡作響,瘋了,瘋了,討債也讓皇上來?謝宏你用皇上用的也太順手了吧

    其實謝宏是冤枉的,這事兒還真是正德自告奮勇要來的。謝宏沒進京之前,正德也跟外朝要過幾次錢,當然,這種不合理的要求是肯定會被拒絕的,而且每次都是韓文第一跳出來反對,其他書友正在看:媚明最新章節。

    因此,仇怨就此結下,人以群分,既然是結拜兄弟,性格自然不會有太大的差異,朱厚照跟謝宏是一樣的小心眼,很記仇的。

    爭取到了這麼一個報仇的機會,正德自是神采飛揚,他神氣活現的指揮著:“掛起來,掛起來,光是亂喊有什麼用?那招已經過時了,要打起標語來才有氣勢”

    援軍果然來了而且還是最強力的那種蔣松一干人跟做夢一樣,不過手底下卻是麻利,幹活快不快,全得看搭檔,在皇上的指揮下討債,渾身都是勁啊

    不多時,戶部衙門口橫的豎的,掛起了一堆條幅,白色的底,紅色的字,字寫的很難看,但是配合語意,顯得頗為猙獰。

    正德抬左手,一指上聯,番子們齊聲大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正德抬右手,一指下聯,蔣松等聲嘶力竭:“欠債不還,天理難容”

    最後,正德雙手一合,引領著所有人呐喊出了心聲:“還我血汗錢”

    敢拖欠工程款?沒死過

    後世出動的不過是個二把手,都能給農民工討工資的事情鬧那麼大,現在出動的可是貨真價實的最高領導人,韓文你還不死?事後,謝宏是這麼評價的。

    韓文現在確實有死的心了,被皇帝帶人堵著門口要債,這經歷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

    他很想出去指責正德公報私仇,但是他不能,因為他出去的話,只會助長對方的氣焰;

    他很想繼續催促兵部,但是他知道沒用,劉大夏不會在這種時候出頭的,否則他就不是劉大夏,而是劉大傻了;

    最後,他只能無助的嘶喊道:“快去請劉大學士”

    當然,劉大學士不是如來佛祖,韓文也不是玉皇大帝,而戶部衙門口的那位卻比孫猴子能鬧騰多了永恆時光全方閱讀。韓文的信使剛派出去,門口就有了新情況,又一個主事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部堂大人,皇上讓人在門口刷漆了,門上,牆上刷的全都是……”

    我忍,韓文腦門青筋直冒。

    “部堂大人,皇上讓人在大門和牆上寫字,寫的是……”那個主事沒敢說,嗯,韓文去死,這四個字皇上敢寫,可他卻是不敢說的。

    我再忍,韓文深吸了一口氣。

    “部堂大人,皇上讓人往院子裏潑狗血和雞血了……”大概是沾了狗血,這次來報信的腳下有點打滑;又可能是打了雞血,他又跑得很快,所以,這人進來的時候踉踉蹌蹌的,好懸沒一個跟頭栽倒在韓文面前。

    我……噗韓文也吐血了,這他**是皇上嗎?這壓根就是個禍害啊市井間的流氓討債都沒這麼個討法,這些噁心人的歪招他到底都是從哪兒學來的?

    主事官職低點,所以報信什麼的都是他們在做,其他侍郎、郎中、員外郎什麼的此時也都坐在正堂。大夥兒都是久經宦海,見識都是不少,來戶部要錢的人很多,不過用今天這種討債方式的還真是沒見過。

    大開眼界之餘,眾人也都拿眼去看韓文,雖然沒人敢明說,不過意思卻是差不多:為了您私人的事情把整個衙門都給拖累了,韓部堂您還是早點想想辦法吧,不就是三十萬兩嗎?不多……

    韓文如何不明白這些人的意思,只不過他冤枉啊,他真的本著一顆公心才挑起這事兒的,好吧,也有那麼一點點私心在,可他這麼努力,為的還不是大明的江山社稷嗎?

    “部堂大人……”又一個主事跑進來了,聽聲音卻是剛剛去請如來,呃,不,是請劉大學士的那個人,他的聲音很是淒切,半哭半喊著,其他書友正在看:定鼎八極。

    不過,這時卻沒人責備他斯文掃地什麼的了,因為這人身上臉上都被畫的花花綠綠的,光靠眼睛都分辨不出來,大家都很理解,同時脖子後面也有點發涼。皇上太狠了,不但劫殺信使,而且還用這麼賤的招數……

    “……告訴皇上,老臣這就去籌錢,讓皇上稍微等等……”韓文抬了抬手,很是無力的樣子,他堅持不住了,內無支持,外無援兵,韓尚書無助又淒涼,不得不投降了。

    籲戶部大堂裏,無數人噓出了一口氣,這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韓尚書要是再不就範,大夥兒可怎麼辦呐

    ……

    “懂了吧?”正德得意洋洋的說道:“討債也是很有技術含量的,不是朕親自出手,韓尚書怎麼會乖乖掏錢呢?跟朕學著點吧。”

    今天正德可是大豐收,得了老娘的誇獎,又大大的出了一口惡氣,最後還有謝宏的一個許諾,他能不高興麼?

    “遵旨。”蔣松滿眼都是星星,這叫一個敬佩,皇上出手,果然不同凡響,幾個照面下來三十萬兩銀子就到手了,比咱們在這裏聲嘶力竭的亂喊強多了,討債果真是技術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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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9章 五月,飛騰的季節!


    正德元年的五月初一,讓很多人印象深刻,在瘟神的帶領下,南鎮撫司一連串的行動無一不是聲勢浩大,讓人震驚不已。

    不過,這個日子之所以能讓京城百姓刻骨銘心記住,卻不單單因為這一天發生的事情,而是因為,這一天的行動不過是後面一系列動作的開始。

    這一系列的行動都秉承了南鎮撫司的風格,那就是讓人匪夷所思,事後想起來又覺得理所應當。

    首先就是施工的那個宅院了,雖然沒人搞得懂為什麼南鎮撫司收完債之後,又把宅院給沒收了是個什麼道理,可對於謝宏將那個宅院對外開放的決定,大夥兒卻是一致擁護的清朝經濟適用男全方閱讀。

    如今,那處宅院已經被更名為皇家公園,不限身份地位,所有人都可以入內觀賞。公園裏原本的園林山水已經是精巧高雅,遠非普通人家能夠一見的,何況還有軍器司製作的那幾處巧奪天工的藝術品?

    消息剛一傳出,公園裏就被蜂擁而至的人潮擠滿了,若不是裏面有人維持秩序,也許會出點什麼亂子也未可知。這可是原本的尚書府,也是侯府,不由得普通百姓不嚮往。

    外間的園林變成了公園,裏面的屋舍也都利用起來了,第一個運營起來的就是茶館。

    這茶館的名字叫候德坊,有些見識廣的知道,去年也有這麼一個茶館在宣府鬧得頗為紅火,如今正流行的新式評書和時評,就是由那間茶館開的先河。

    候德坊的來龍去脈,關心的人不多,人們更關注的是,這間茶館到底有什麼玄虛,能給大家帶來什麼樣的驚奇。既然能開在這家公園裏面,想必與瘟神也有些瓜葛,瘟神雖然可怕,但卻一向以給人帶來驚奇而聞名,這候德坊想來也不會流於凡俗了。

    於是,當初宣府百姓受過的震撼,又在京城重演了一遍。

    身臨其境的奇妙感受,繞梁三月的天籟之音,妙語連珠的評書時評……這一切讓整個京城都為之驚歎。

    可即便是這樣,南鎮撫司的動作卻還不算完,就在初二這一天,就在候德坊的大門外,一塊告示牌豎立起來,上面的內容讓無數人為之心動。

    那就是:皇家公園內的其他屋舍對外招租,簽訂三年以上契約並一次性付清租金者,南鎮撫司將免費為其裝修

    沸騰了剛剛感受過候德坊的全新體驗,並且親眼見過皇家公園的人氣,只要稍微有點商業眼光的人都明白,這樣的舉措意味著什麼。

    有了皇家公園帶來的人氣,再加上候德坊的存在,這裏很可能將成為繼前門大街和八大胡同之後,京城的第三個商業集中地,好看的小說:2013最新章節。

    前門大街是以商業為主;八大胡同是以煙花柳巷聞名,而皇家公園顯然將會成為一個休閒娛樂的好去處。

    何況,見識過候德坊的佈置和園林中的那兩處勝景,京城內,沒有任何人會對軍器司的技藝有所質疑,有了軍器司的裝修佈置,自家生意縱然不如候德坊,應該也不會差了吧?

    當然,這裏的租金不便宜,想要免費裝修更是需要一次性付清三年的租金,商家們雖然都極為心動,可還是有些猶豫,這樣大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之內就能下定決心的。不過,這樣的猶豫和觀望很快就被另一則消息打破了。

    消息是從候德坊傳出來的:半個月之後,將會在皇家公園舉行檯球大師賽這次比賽由皇家承辦,參與者仍然不限身份地位,只要有相關的技藝就可以參加比賽。

    此外,比賽的獎品極其豐厚,而且最終獲勝者,將有幸和皇上在檯球桌上進行切磋,並冠以皇家檯球大師的名號日後還可以自稱天子門生

    這個消息徹底引爆了京城人的情緒,胖的瘦的,老的少的,懂檯球的和不懂的,甚至連不少讀書人和女人來了,饒是皇家公園占地面積很大,可一條長龍還是從候德坊門口直排到皇家公園外面,盛況空前。

    大家當然都是來報名的。

    四月間,隨著京中的一系列變故,檯球這個名詞早就傳遍了京城,只有會不會之分,不知道這項運動的人卻是半個也沒有的,這可是朝野上下公認的皇家運動啊有聖旨的

    經過了一系列的炒作,何況檯球本身也是很有趣味的,所以,檯球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而檯球設備本身的技術含量比較低,所以在珍寶齋開張之後,山寨的設備讓檯球風行一時亂世孽魂曲TXT下載。

    現如今,在京城的豪門大院之中,若是不擺上一張檯球案子,這家人都不好意思出門見人。就如同從前在家裏放些古籍或者古玩珍寶一樣,這可是身份的象徵雖然自家球案的工藝比起珍寶齋差了些,可是,誰在乎呢?珍寶齋那個實在貴了點兒,能省就省了唄。

    當然,技術含量不高是針對於大戶人家說的,這些人家多少都能養得些工匠,即便自家沒有,在外面請人做也花費不了多少。

    可普通的百姓,就沒有這個能耐了,就算用最差的工藝,製作那麼一套東西也得幾百上千兩銀子呢,要是用最好的材料,少說也得數千兩,誰用得起啊?所以,他們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和檯球發生關聯。

    但是,檯球大賽的獎品實在讓人動心,物資上的獎品就已經很可觀了,五千兩銀子和一套珍寶齋的檯球設備這就是五萬五千兩的銀子了,而那個皇家檯球大師的名頭就更了不得了,大師還是皇家的,這能差得了嗎?

    何況優勝者還能以天子門生自居能不讓人趨之如騖嗎?要知道,在這之前,可是只有進士老爺才能自稱天子門生的。

    雖然是檯球上的門生,比起進士差了不少,含金量似乎有些不足,不過那是讀書人的理解,普通百姓誰會在乎這個?這條目可是寫在皇榜上的,皇榜就在候德坊門口貼著呢

    有這樣的認可,就算比不上進士,好歹也比舉人強了吧?走科舉之途,就算是舉人,放在讀書人之中也是百中無一的,何況讀書人在百姓之中的比例本也不高,這樣一算計,檯球大賽的這個天子門生自然讓人心動。

    其實,這個天子門生很可能比進士還要強。

    進士可以面聖,可即便是狀元,也只不過是在太和殿上,和很多人一起,遠遠的張望一眼罷了,是不可能有機會跟皇上私下裏會晤的,更遑論親切交談了。

    而檯球大賽的冠軍卻可以跟皇上在檯球桌上切磋,這是何等的榮耀啊別說會晤和親切交談了,用候德坊的說法,這叫同桌之誼啊跟皇上同桌天啊,這樣榮耀足可以讓子孫後代牢記,並且代代傳揚了血族女王進化論最新章節。

    至於說會不會打檯球,買不起檯球設備,那都不要緊。候德坊很大的,經營範圍也很廣,除了一般茶館具備的評書時評業務,和普通茶館沒有的音樂之外,這裏還有一間檯球館。

    不需要自己有設備,只要花上幾錢銀子,就能在這裏練習很長時間了。此外,若是有條件,還可以再花上幾兩銀子請個教練,要知道,這裏的教練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甚至還有皇上的陪練,有了這樣的教導,還需要擔心嗎?技藝能不突飛猛漲麼?

    比起有可能的收穫來說,這樣的投入委實不高,京城大多數的人也都承擔得起。就算是不為了大賽的獎勵,能花這麼少的銀子就享受皇家運動,也是很值得的,何況,實際接觸之後,很多人都發現了,檯球本身也是很有樂趣的。

    檯球以投入小、收益高、樂趣足這三大優勢,很快就征服了京城人的心,連很多久試不第的秀才甚至舉人都動了心。

    讀書科舉的投入產出比實際是很低的,更談不上什麼樂趣了,檯球大賽的冠軍則有可能成為天子近臣,陪皇上玩也是有可能出人頭地的,走跟傳說中的謝宏一樣的路,未嘗不是一條進身之階啊。

    冠軍雖然只有一個,可檯球大賽卻很可能年年都有,甚至一年兩次這樣一來,不就成了天子近臣的科舉了嗎?每個人心裏面都有一桿秤,這種程度的評估實在算不得多有難度,何況還有候德坊時評有意無意的引導。

    於是,雖然還算不上是傾覆性的,可京城輿論的風向確確實實開始轉變了,第一次的,謝宏的名字在民間流傳時,受到的不是罵聲,而是各種豔羨,甚至有人開始研究傳說中他的舉止行為,以圖效仿。

    當然,檯球大賽帶來的衝擊也帶動了招租的生意,雖然租金很高,投入很大,可卻沒人再猶豫了,因為再猶豫就來不及了,其他書友正在看:重生之軍嫂。只是一天時間,除了候德坊本身的自留地,蜂擁而至的商家就將所有的屋舍租下了,謝宏自然再一次賺了個缽滿盆足。

    “謝大人,您真是太了不起了貴賓定制剛一開張,就賺了這麼多,幾百萬兩就這樣入賬了,咱們甚至都沒什麼花費。”馬永成滿眼都是星星,當了幾十年太監,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銀子還可以這麼個賺法呢。

    “您當日說檯球也能賺錢,咱家還有些不信,今日一看,確是咱家見識短了,原來檯球賺錢是這麼個賺法呢,真是……”他撮著牙花子,實在想不出用什麼樣的言辭,才能恰當的表現他的心情了。

    幾處工程花費了點材料費和人工,然後綁票和討債也用了些人力,此外還真就沒什麼花費了,園子是搶來的,候德坊也是原本就要重建的,謝宏也對自己的謀劃很滿意。

    “檯球賺錢?”可說起檯球賺錢的話題,他卻表示了不同意見,“檯球還沒開始賺錢呢,這些不過是前期炒作罷了。”

    “啊?”馬永成兩眼圓睜,嘴張得老大,心裏面有一萬個不解,這樣還是前朝炒作?那賺錢得是個什麼套路啊?

    “當然了,馬公公,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檯球將會成為最賺錢的項目之一,檯球社不過是為了推廣,你怎麼就是不懂呢?”謝宏搖搖頭,同伴的智商太低,讓人很有壓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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