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明朝第一弄臣 作者: 鱸州魚(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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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chang95 2012-7-14 15:18:1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29 884905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6 14:19
正文 第210章 誰來阻擋他


    閔、劉二人這一消停,劉府的花廳裏反而冷了場,靜默下來。

    今天大夥兒來這裏,安慰劉大夏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其實是如何應對如今的局勢。見沒人開口,謝遷只好又道:“諸位大人都是朝廷棟樑,值此風雨際會之時,各位還應多多出力才是,咱們還是議一議,商量個章程出來罷。”

    儘管謝遷兩次提議,可在座的眾人卻都沉吟著不肯開口。

    倒不是眾人突然發覺了謝宏的好處想要和解,又或真的沒有辦法。能出現在這裏的,都是混跡官場的老官僚了,經驗閱歷都是不少,若是按照官場上的路數來,每個人都能想出幾十種辦法對付謝宏。

    可仔細思量了一番之後,他們發現,謝宏與他們以往遇見的對手全然不同。雖然這少年行事很有些亂七八糟,可偏偏就是這樣的行事風格讓人無從下手應對,俗語說的亂拳打死老師傅,大概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了。

    對方不跟你按官場的套路來,招數再多再好也不管用啊

    言官彈劾,是朝爭中用的最多的招數了,可結果如何?科道言官盡數上陣,卻被狠狠擺了一道。事情過了快兩個月,左都禦使張大人還是沒打起精神來呢,現在人雖在這裏,可眼神卻很空洞。

    那天之後的彈劾也頗不少,言官都是大能,彈劾奏疏寫的天花亂墜,可皇上就是不受理,彈劾又能如何?

    士林清議也是朝爭經常用到的利器,堪稱無往不利,尋常時候,就算言官不出場,只要朝野間的輿論一起,成為目標的人肯定是要灰頭土臉的龍預。

    當然,這招也沒用,謝宏根本就不是士人,最高的功名不過是個秀才,和士林什麼的根本不沾邊。而且他雖是年方弱冠,心性卻好,或者說臉皮很厚,就算被千夫所指,也是一樣的巍然不動。

    直接用權力定罪是最方便的,大家都知道,用權力殺人,既方便又快捷,在座的十二個人加起來,這個招數用了不知凡幾,當然不會想不到。

    可他們權力再大,就算大過了皇帝,可那都是潛規則的權力,只能在背地裏說。若是比較明面上的權力,自然還是正德比較大,。今天兵部不就栽在權力上了麼?被謝宏拿一堆聖旨砸了個稀裏嘩啦。

    能在這上面壓制正德人也有,可是張太后卻是個恬淡的性子,不是能動搖國本的大事,怕是請不動這位娘娘的。

    謝宏這招倒是不難應付,只要朝議上以此為由,繼續限制皇帝的中旨就可以了,可現在卻沒法拿這個事情去找太后了。沒有太后的懿旨,誰又能在明面的權力上壓倒正德?

    反復思量,也沒有一個合適恰當的辦法,眾人更加不敢貿然開口了。那個謝宏就是個瘋子,還是個屬刺蝟的,下手打他,一旦做不到一舉建功,就會遭到反擊,而且反擊的方式也是亂七八糟的不循常理,卻是犀利非常……

    比如可憐的劉尚書,一輩子的名聲就毀於一旦了,石文義和孫松更是在精神和**都受到了摧殘,眾人心裏都有明確的判斷:沒有十足的把握,還是不要跟那個謝宏面對面比較好。

    正常的方法肯定都不行,而問題的癥結就在於正德和謝宏的關係:想要對付謝宏就得讓正德低頭;可有了謝宏的輔助,正德的態度卻是強硬得很,好看的小說:重生之仙道縱橫全方閱讀。

    如此一來,事情就難辦了……

    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最先沉不住氣的又是劉大夏,上次大朝會和今日之事,給這位兵部尚書刺激很大。此時見無人應聲,他一拍桌案,怒道:“今上昏庸,又有奸佞在側,如果得三位閣老首肯,本官願意做個馬前卒,聽候調遣”

    他並未明言其事,可他的意思在座眾人卻是全都聽懂了,不光是聽懂,其實眾人也都想到了此節。可這話卻不能明說,也只有劉大夏這樣號稱莽撞的人敢於點出來了,因為這話說出來,就已經離謀逆不遠了。

    這是最乾脆的一個辦法:興義兵,清君側強行調兵逼宮

    軍隊乃是軍國之器,輕易不能調動,京營雖說掌握在文臣手中,可要是未得聖旨就擅自調動,任他是誰,一個圖謀不軌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所以,儘管被謝宏鬧得頭疼,可之前和今天,都沒人提起調動京營,圍剿南鎮撫司的提議。原因很簡單,正德不會答應,皇上不答應,擅自調兵就是謀逆。

    也有例外的情況,比如說景泰年間的奪門之變用強勢逼得皇帝低頭的辦法不是沒人用過,槍桿子裏出政權的道理,也同樣不是後人發明的;縱觀華夏數千年的歷史,這個道理處處體現,大明的內閣和九卿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只不過,如果真的要發動清君側的行動,那善後就麻煩了。要麼事後等著皇帝報復;要麼就換個皇帝,只有這兩條路可走。

    當然,皇帝報復也不會見人就殺,一般都是挑帶頭的收拾,所以說劉大夏只是看著莽撞,實則精細。他做了提議,卻只說自己效馬前之力,而讓三位大學士挑頭,事後倒楣的自然也不是他,倒是打得如意算盤。

    “今上年紀尚幼,浮躁跳脫也是尋常,如何能談得上昏庸?劉尚書失言了,這話不要再提”誰也不傻,首輔劉健更是人精,哪里肯接劉大夏的話,出這種頭?

    其餘眾人也都是冷笑,一笑劉大夏的教唆太過膚淺;再笑劉大學士的虛偽,這個時候,他倒記起皇上年幼了,可平時教導的時候,要求那叫一個嚴格,態度那叫一個嚴厲,以為旁人不知道麼?

    眾人都在冷笑,因此誰也沒注意到,一直表情木訥的曾鑒,這時卻也是冷笑著,而且還笑得意味深長魂破仙途全方閱讀。

    其實清君側的行動中帶頭,也不是全都是壞處,因為清完了君側,還可以順便換個人坐龍椅,這樣就有了擁立的大功,那可是相當於擎天保駕的功勞,最是顯赫當年的奪門之變不就是麼?

    若是有選擇,劉健會推卻麼?若是存在這樣的風險,曾鑒會不提醒謝宏麼?

    不會,當然不會。

    擁立之功雖好且大,可是其中難處更大。最大的一樁就是人選問題了,正德的出身在所有的帝王中,算是很異類的,因為他是獨生子。

    古代沒有計劃生育,帝王家就更不可能了,其中的翹首就是漢朝的中山靖王劉勝,也就是劉備的祖宗,據說這人有一百多個兒子……可偏偏弘治就是個異類,他只有張惶後一個老婆,而且也只有正德一個兒子。

    因此,朝臣們也只好鬱悶的痛恨自己生不逢時了,若是弘治跟那位中山靖王換一下,趕上今天這樣的局勢,那就好辦多了。

    當然,皇帝沒有兄弟,也不是說就沒有解決的辦法了。正德沒兄弟,弘治可是有的,甚至還可以再往前追溯,天底下別的都少,宗室卻是多的遍地都是,從裏面挑一個不就結了?

    可這樣一來,卻是又涉及到了第二個大問題,那就是:文臣們也不是鐵板一塊的。

    閔珪和劉大夏不對付,除了性格問題,也是因為兵部和刑部地位相當,其他書友正在看:末日之紅顏殺TXT下載。在永樂年間,大學士本來不過是個五品的官,相當於皇帝的文書而已,而洪武年間又廢除了丞相,所以,當上了六部九卿,也就是到了文官的頂點。

    不過,土木堡之後,勳貴、武將勢力元氣大傷,文官趁機上位,大學士漸漸變成了無名有實的丞相,到了弘治年間,首席大學士,也就是華蓋殿大學士,已經是名副其實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因此被稱為首輔。

    於是,六部九卿也就有了上升的管道。而官場的升遷,向來就講究排資歷,一切都得按部就班的來,就算是大學士這個沒有名分的官職也一樣,比如:需要翰林出身,進士及第更不用說,諸如此類。

    而六部雖說是一體,可其中卻也分高低上下。禮部是名義上的最高,吏部是實質上的魁首,兵部、刑部、戶部相差不多,戶部由於油水豐厚,所以地位略高,而工部則是除了油水什麼都沒有,排行最末。

    要想成為大學士,多半要在禮部尚書那個位置走一遭,而最直接的競爭對手就是地位跟自己差不多的人。所以,劉大夏和閔珪,韓文和張升,相互之間都是不大對眼的。

    此外,除了直接競爭對手,還有占著位置的人,或者潛在的……引申開來,可以說,入了朝堂,對手就無處不在了。

    在這樣的情勢下,若是對付天子或者天子近臣,眾人還能勉強齊心合力,可若是擁立這樣的大事,那這些人立刻就會四分五裂。連誅殺謝宏這樣的功勞,都能勞動劉大夏這個兵部尚書私下裏去搶,何況是擁立這樣的擎天之功?

    若是正德有兄弟,而且還沒出京,那還好辦,大夥兒既然能達成正德昏庸的共識,那就別無選擇的去擁立那個親王便是。

    可既然沒有,那就麻煩了,藩王多,而且太多了,若是在座的都把心裏的人選說出來,恐怕會有五個以上的選擇也未可知。

    李大學士祖籍湖廣,所以跟興獻一脈是比較有淵源的,好看的小說:最強亡靈最新章節。當然,大明律禁止朝臣私下結交藩王,往來什麼的,也沒人看見;李大學士自然不會犯禁,也沒人敢說。

    劉大學士比較喜歡古玩,可那種愛好比較燒錢,而甯王據說很有錢,而且很識相,所以……

    謝大學士和代王,尚書們跟……

    總之,各有其好,不一而足。沒有天生的名分,就算是遍地開花,到處送禮的甯王,也沒辦法讓大部分朝臣都屬意於他。眾人說起擁立之事時,自然不會有統一的意見了。

    這些關係錯綜複雜,說都難以說清,可曾鑒在朝堂默默觀察了幾十年,卻是心裏有數的,並且也分析給了謝巨集聽,謝巨集也依此定計。

    只要他不做的太過火,這些朝臣之間的紛爭就不會消弭,而他就能從中取事了。至於打石文義和孫松的囂張,那也是謝宏故意做出來的,他就是要讓別人怕,這樣再有人想算計他之前,就要仔細思量一下了。

    截至目前,他這招是成功的,至少劉大夏今天就被他嚇住了,最後關頭都沒敢出場。其實他要是真現了身,謝宏也是不敢打他的,這老頭都七十歲了,萬一打死了,那可是死個尚書啊就算沒打死也不行,當朝尚書哪能隨便打?

    沒當過大官,總也見過大官跑,謝宏明白六部尚書意味著什麼。如果是後世的**出京亂逛,打個縣長不算個事兒;打個市長八成也能抹平;可要是打的是個省委常委之類的,或者乾脆更大一點,就算是**他也扛不住啊。

    這種重量級的官員是只能智取的。若是真動手了,正德力挺很可能都沒用了,而張太后想必也是要出面的。

    謝宏的瘋狂是裝的,嚇住了很多人,可他自己卻清醒得很,他靠的就是曾鑒的分析,知道如今的情勢下,只要他不太過格,逼近對方的底線,文官是不會孤注一擲的,好看的小說:超級修妖系統最新章節。

    曾鑒的分析是正確的,謝宏的對策更是很有效。

    劉大學士表了態後,戶部韓文也沉吟著開了口:“此事日前也是有過商議的,距今也不過月餘罷了,那法子見效是慢了些,想來宮中也有些積蓄,不過,似乎也沒有必要橫生枝節吧?”

    這些天韓尚書又是風光又是頭疼,可對於當日自己的提議還是頗為自得的,也覺得劉大夏實在是多此一舉,丟了面子也是活該。

    眾人雖不懂溫水煮青蛙的道理,可韓文的提議卻都是贊同。慢慢收緊套索,最後逼得正德走投無路,總比現在直接鬧起來強。正德變得強項,而謝宏又是個刺蝟,跟他們來硬的又何必呢?

    劉大夏卻是不滿了,橫生枝節說的不就是他麼?老頭冷笑道:“韓尚書有自信就好,不過,事情恐怕沒有那麼順利,本部堂今天雖是受了挫,不過,卻也有了些發現,興許韓尚書你那法子……”

    “哦?”韓文愕然看向劉大夏,其他人雖沒出聲,可也都是注視過來。

    劉大夏見眾人驚愕,他微微有些得意,一拂長須,就要說話。

    “好了,各位休要再做口舌之爭,韓尚書日前的提議大有道理,有甚爭議,待到朝會時再說便是,今天就此散了吧。”眾人愕然相顧,卻見搶在劉大夏之前說話的是李東陽。

    雖然他的話很突兀,眾人心存疑慮,可眾人中,地位在李東陽之上的只有劉健,而劉健這時卻是閉目不語,眾人也都無言,紛紛起身告辭離去。

    劉大夏倒是心有不甘,可他卻看到李東陽丟了一個眼色過來,劉大夏雖是對劉健還有些不服氣,可對李東陽卻是佩服得緊,心知李東陽此舉必然有些緣由,於是也沒有提出異議。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6 14:23
正文 第211章 開店有用的話,還要戶部幹嗎?


    這兩天先恢復正常,攢點稿子,下個月試試衝擊全勤,對,就是一天一萬的那個,兄弟們,你們應該也懂的。不保證成功,但是至少會努力的。


————


;劉健是四朝元老,資歷和威望自不待言,可他平日沉默少語,在翰林院時,就不那麼受歡迎,曾經有個‘木頭’的外號。


而自他升任首輔以來,平日的言語更少,可每一開口時,卻往往要做定音之言,看在同僚眼中,其實是有些強勢,讓人不那麼舒服的。朝野傳說的‘劉公斷’三字,其實貶義成分更大一點,只不過劉健權高位重,沒人敢於挑明罷了。


所以,強強相斥,既沒有淵源在,以劉大夏的個性,本就無法和劉健相處的太過和睦。

而李東陽卻與劉健不同,他少有才名,在京城有神童之稱,而後也是十八歲就考取了功名,詩文雙絕響譽士林朝野。而他的性格也是溫和圓潤,大有古君子之風,在同僚間也有諸多讚譽,除了少數嫉恨者,李大學士在朝中的人緣是要超過首輔劉健的。

柔能克剛,便是以劉大夏的剛烈脾氣,對李東陽也是甚為敬服的,因此,他才會沒有反駁。若是換了別人,這樣沒頭沒腦打斷他的話頭,劉尚書不發怒才怪呢。

可說話的既然是李大學士,他便知道其中肯定有些淵源,也沒什麼表示,起身送客後,卻是在花廳靜候。

不多時,下人果然來通報,說是三位大學士又回轉上門,劉大夏自然不敢怠慢,急忙迎了出去。

重回花廳,雙方安坐奉茶。

劉大夏心存疑惑,也是按捺不住,待下人都出去後,便急吼吼的問道:“西涯兄,适才你阻我話頭,今廂卻是三位閣老一起回轉,可是有什麼緣由亦或顧忌麼?”西涯是李東陽的號,現在人少,又不是正式場合,劉大夏便用了私下裏的稱呼伯蘭登堡的玫瑰全方閱讀。

這事兒本來就奇怪,剛剛劉大夏明顯不光是意氣之爭,反是可能有了些發現,怎麼就不讓他說出來呢?

休說劉大夏,便是謝遷,此時也是一頭霧水,眼中帶著疑惑注視著同為閣臣的李東陽,倒是劉健的養氣功夫很好,剛剛沒有開口詢問,這會兒也是眼觀鼻鼻觀心的正襟危坐,好像事情跟他完全沒有關係一般。

“時雍,你可是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麼?不妨先對我等說明一二如何?”李東陽微一沉吟,卻是不答反問。

“確是有些發現……既然西涯兄這麼說,那小弟就說出來請三位一同參詳了。”劉大夏在李東陽面前倒是很有耐心,他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言辭,道:“其實小弟也不知此事到底能否幹礙到韓大人的計謀,只不過卻是與宮裏有關的,那謝宏十有八九也是脫不開干係……”

  聽到宮裏和謝宏這兩個關鍵字,連劉健都睜開了眼睛,三人都很是關注。

    “劉尚書,此間並無旁人,就算事有不諧,也不會入他人之耳,你儘管直言便是。”因為關注,所以謝遷對劉大夏的吞吞吐吐有些不耐煩,於是催促道。

    ;“事關重大,總得講清楚來龍去脈才好。”對謝遷,劉大夏就沒那麼客氣了,不軟不硬的頂了他一句,這才繼續講述道:“今日的行動,為了穩妥起見,老夫令兵馬司分三處……”他先講了一遍事情經過,和自己的謀算,其他書友正在看:再賺你一生TXT下載。

    ;“……正陽門處太過繁華,大隊人馬無法通行,是以只遣了一個心腹和少數人手盯著。行動的結果,三位閣老都知道了,老夫也不多言。”劉大夏苦笑著自嘲了一句,然後語氣突然凝重起來:“倒是正陽門那裏有了發現”

    ;“哦?”謝遷目光一凝,李東陽若有所思,劉健也是身子微微前傾,卻都是被劉大夏賣的這個關子吸引住了。

    ;“本來事情倒是尋常,不過是有一家皇莊的店鋪正在修整,可老夫的那個心腹是經歷過些場面的,他看見了那店鋪的老闆,正是皇上身邊的閹豎——穀大用”

   ;皇莊不光是莊園,也有些店鋪,負責打理的也都是宮中的宦官,可這種小事,卻是用不到穀大用這樣的有職司在身的太監,此事確實有些可疑,三位閣臣都是微微頷首。

    ;劉大夏繼續解釋道:“單是這樣還不算,據老夫那心腹打探,那間店鋪正是月前開始修整的,也就是說……”

    ;“是跟南鎮撫司和宮中的異常行為互為配合的那兩處行動是為這店鋪打掩護”這個月謝宏和正德的行動極為詭異,給許多人都造成了困擾,此時一相印證,那答案卻是隱隱現了出來,謝遷更是脫口而出。

    ;“正是,老夫也是作此想法。”劉大夏附和道:“那謝宏手藝精湛,想必是蠱惑了皇上,想售賣珍寶以應付戶部的發難,所以他才躲在南鎮撫司旬月不出。”

    ;“不太可能罷?”謝遷剛剛是一時激動,冷靜下來一想,又覺得不對,他疑慮道:“宮中用度何等龐大,他手藝便是再精湛,可一人之力終究有限,便是一年做出來三五十件珍寶,件件都可與之前的那些媲美,怕也是不夠的,再說……”

    ;靠一間店鋪養整個皇宮,甚至還包括南鎮撫司在內,這事兒本來就很匪夷所思,當日謝宏說起的時候,除了正德,連穀大用都是搖頭不迭,何況別人?

    ;劉大夏原本也不大托底,若不是被韓文言語相激,他也沒打算說出來,這時被謝遷一提醒,他也有些訕訕的,道:“老夫也不是不知道,只是這事情太過湊巧,不由得不生出這樣的聯想,就是謝閣老,剛剛不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也不在這個問題上多說。把疑點串連起來,得出來的結論確實是這樣,可這結論未免太扯淡了。若是真能如此,那還要戶部幹什麼?直接在大明各處開店不就是了。

   ;“倒也未必”李東陽一直只是靜靜聽著,這時卻突然插言道。

;“賓之有何見解?”謝遷二人都是一愣,開口相詢的卻是劉健。

    ;“以老夫之見,皇上和那謝宏的打算就是如此,其他書友正在看:星空之翼。”李東陽沉吟道:“那謝宏出身寒微,起於微末,精擅的又是奇yin技巧之事,所以行事與我輩士人大不相同,這才仗了聖眷,讓朝野上下一時難以應付。”

    ;眾人都是點頭,對李東陽的話表示贊同。與其說他們重視謝宏,不如說是重視正德和謝宏加起來之後的效應,否則又怎麼會對謝宏以弄臣稱之?皇上便是再昏庸,只要身邊沒有興風作浪的,那就天下太平,這是朝臣們代代相傳的鐵律。

    ;“不過,他也不過是個尋常人罷了,縱是有些小聰明,行事的規律也不難看出,歸納起來,也就是市井間的手段而已。”李東陽曬然笑道:“所以,那個結論雖是匪夷所思,可那謝宏卻很可能就是這般打算的,而皇上又對他言聽計從,東山此次確是洞悉了他的陰謀啊”

    ;李東陽說話和做人一樣,都是面面俱到,話裏不但貶低了謝宏,而且還捧了幾位同僚。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麼市井間的手段,坦蕩君子當然不會熟悉,也沒那麼多算計,偶爾上幾個小當也算不得什麼,反正終歸是邪不勝正的。

    ;得了李東陽的誇獎,劉大夏臉上也是泛起紅光,聲音洪亮的說道:“稱不得功,稱不得不過是看破了頑童的惡作劇而已,哪里稱得上功勞?就算放任他們去做,又能礙得什麼?最後也不過是竹籃打水罷了。”

    ;說是這麼說,他興致卻是很高,不管是不是惡作劇,至少這件事困擾了朝野上下一個多月,最終卻被他劉大人看破,今日之事也就不算勞師無功了。

    ;“不然。”李東陽搖搖頭,道:“且不論他這謀劃如何拙劣,最終結果又如何,我等卻也不能坐視不理……”李東陽再是多謀,沒有謝宏解釋,他也想不通謝宏到底如何才能用一個店鋪,解決皇帝的財政問題。

    ;可對謝宏,他卻是不敢輕忽,不論手段如何,謝宏入京以來卻都是一路凱歌的。若這次也有個萬一,戶部的謀劃也落了空,那再想限制正德可就難了。

    ;所以,儘管他也不認為那個店鋪能翻起什麼浪花,可攪亂對手的計畫總不會錯,本著小心無大錯的原則,李東陽還是打算給謝巨集製造點麻煩,不讓那個店鋪順順當當的開起來。

    ;“只是……”謝遷皺起眉頭,覺得很為難。如果要阻止,那就會回到原來的問題上來,怎麼對付那對搭檔呢?再說,為了這個不是麻煩的麻煩而大動干戈,那不是殺雞用牛刀麼?觀其自敗豈不是好?

    ;“此事我等不宜出面……”李東陽卻是打定了主意,他心知誰也不願意跟謝宏那個瘋子面對面,所以先給旁人留了個臺階,然後才說出真正目的:“只著落在閔尚書身上便是。”

    ;“刑部?”劉大夏很迷惑,就算真要跟正德徹底翻臉,定謝宏的罪,也應該動用大理寺啊,跟刑部有什麼關係?

    ;“此事不宜拿到朝堂上來說,刑部閔尚書調動順天府正是方便,此次也不消動用武力,只管讓順天府上前糾纏便是,若是那謝宏又蠻性發作,再把事情鬧開不遲……”李東陽想出來的主意也很壞,順天府肯定打不過番子,不過,他們可以噁心人,好看的小說:致我們終將腐朽的青春。

    ;謝宏手下不過一千人而已,又要駐守南鎮撫司,店鋪那邊總不能也放著幾百人吧?若是放了反倒更好,那些人凶名昭卓,看到他們在,就算店裏有金山銀海,誰又敢進門?

    ;李東陽也不需要一次性的解決問題,打的卻是干擾妨礙的主意,只要再過些時日,宮裏積蓄用完,用度自然要開始緊張。正德到時服軟是最好,若是不低頭,那就只有裁撤宮中宦官,這樣的話,也算是達到了目的。

    ;“就依賓之罷。”一錘定音的又是劉健,其他人也沒有意見,雖然這行為有些多此一舉,可既然不用自己赤膊上陣,又能給敵人造成麻煩,何樂而不為呢?

    ;計議已定,氣氛更佳,劉大夏卻是想起了之前的疑問來。

    ;“西涯兄,此事也不是什麼大事,又何必勞動三位去而複返,這樣大費周章呢?”

    ;“其實也不過為了個隱秘罷了。雖然只是小事,可總也是個謀劃,若是走漏了風聲,卻是棘手……”李東陽笑笑,解釋道。

    ;“難不成九卿之中有人……”劉大夏悚然而驚,連劉健都轉過了頭,驚疑不定的看著李東陽。

    ;九卿以下,倒是有可能有人投靠過去,正德剛登基的時候,就有不少人投靠了劉瑾,可後來朝野攻訐聲日漸高漲,那些人多半也都偃旗息鼓了,好看的小說:風起的日子全方閱讀。可那些人不過是趨炎附勢,九卿之中應該沒人才對啊?

    九卿基本上已經是文臣的巔峰了,再想上升就只有入閣,可入閣卻不是皇帝說的算,得經過廷推,誰要是投靠皇帝,也不過是自毀名聲而已,廷推那一關是無論如何也過不去的。

    ;“倒也沒那麼嚴重,只是老夫有些過於慎重罷了。”李東陽搖頭否認。

    ;他心裏倒是存了疑慮,並且連懷疑對象都已經確定了,只不過那都是他憑空猜測的,並沒有實據。就算對方只是九卿中地位最低的一個,他又是閣臣,可沒有憑據就懷疑一部尚書,不但不合規矩,也有損他的名望。

   ;朝會的時候,他就開始懷疑了,曾鑒一向低調,可技藝和見識甚至在很多名聲遠播的名匠之上。旁人對此不屑一顧,可李東陽一向信奉物盡其用的原則,覺得包羅萬象才是首輔的氣度,因此他卻是留意了的。

    ;而朝會時,曾鑒卻是不發一言,李東陽就此起了疑心,只不過一直找不到實據罷了。謝宏只去過一次曾府,又是在朝臣們沒留意他的時候,並且還進行了反追蹤。而曾鑒的行動就更小心了,南鎮撫司周邊又是那個景象,什麼探子也沒辦法在那附近活動的。

    ;而且,曾鑒的低調也讓人很難應付,這位尚書不是一般的低調,而是已經低調到無欲無求的境界了,其他書友正在看:煉陣。去年他返鄉奔喪,之後就一直在老家養病,若不是有聖旨相召,恐怕早已經直接告老了。

   ;回了京城,依舊是老樣子,他離京期間,工部事務已經盡數落在左侍郎李鐩之手,可曾鑒卻是不聞不問,絲毫不掛懷的模樣,相關的常例油水也是分毫不取,盡數委人。

   ;這樣一來,曾鑒不但贏得了工部上下的一致好評,朝野之中也頗多讚譽。少了一個分錢爭權的,自然是皆大歡喜,李鐩資歷未到,也升不得尚書,巴不得曾鑒繼續當兩年木偶,曾鑒年紀已老,也在朝中呆不了幾年了,到時候他順理成章的上位,總好過現在調任來一個。

   ;面對這樣的一個人,李東陽縱然有了些證據,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的。淩迫一個無欲無求,快要致仕的老頭,怎麼也談不上是君子之風,傳出去肯定是要名聲大損的。

    ;所以,他就只能採取暗防的對策,而不是明說了。

    ;李東陽不說,其他人也不深問,都是朝廷大員,這點城府還是有的。

    ;“就這樣罷。賓之,刑部那邊,你花些心思,督促著些,戶部那裏,自有愚兄和于喬。”劉健擺擺手道。雖然他全盤認同了李東陽的意見,可話裏也沒失了首輔的身份,倒是點明了各自的分工,算是給今天的計議做了個結論。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6 14:23
正文 第212章 見招拆招,一併解決


    曾鑒的低調,主要是因為他沒那個心思和精力,好看的小說:異界之謀奪天下。

    他完全掌握工部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可對於他想要謀劃的事情沒有半點助益,反倒給他豎了不少敵人。工部尚書入閣,那是很難的,當時倒沒有人把他視作政治上的對手,可工部的油水卻是關乎到了很多人,因此,曾鑒完全掌握工部的時候,實際上是舉步維艱的。

    既然有損無益,又何必費心思去做呢?何況謝宏橫空出世之後,曾鑒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如何輔助謝宏身上,整日都是謀劃思慮,連家底都動用了,哪里還有空理會工部衙門的蠅營狗苟?

    出了劉府,他又是奔著南鎮撫司方向去了,那裏離他家裏不遠,倒也沒人懷疑,若是真有人敢跟在後面,自然也有人會解決掉,完全不用為此擔心。

    可進了衙門的時候,曾鑒的表情卻有些凝重,眉宇間也籠罩著一層憂色。

    “伯父,您這是……”

    一接到通報,謝宏就迎出來了。儘管董平一行初至,他手上事務不少,可出於對老人的敬重,他還是放下了其他事,和董平一起出迎。這時見了老人眉頭緊鎖,他微微一驚,急忙問道。

    “唉!”曾鑒重重歎了一口氣,情緒很是低沉的說道:“賢侄,老夫日後恐怕幫不上你的忙了。”

    “啊?伯父何出此言?”謝宏愕然。

    “其實……”曾鑒只是不搶權,而不是不懂權謀,李東陽官位比他高,也以善謀著稱,可那多是出身和際遇的造化罷了,單說謀略,卻也不見得比曾鑒高出多少。李東陽起了疑心,並且開始防備自己,老人又豈能懵懵懂懂的不知道?

    李東陽話一出口,曾鑒便有所察覺了,他對謝宏解釋了一遍,又是長歎道:“李西涯卻是不凡,老夫韜光養晦如斯,竟還是被他看出了端詳,老夫這裏倒是無妨,可日後,賢侄這邊怕是……”

    謝宏一直能料敵先機,與曾鑒這個內應關係很大,他能在四面皆敵的京城迅速站穩腳跟,這也是原因之一韓國之天王。現在李東陽有了防備,以後自然就沒有這麼方便了,曾鑒的此刻的憂慮,也概因於此。

    “這該如何是好?”董平也很是惶急,他進城後,走的就是宣武大街,知道謝宏為了迎他動了大陣仗,此時又見曾鑒說的鄭重,他自然也是心憂。

    “伯父,您當真無妨?不是安慰小侄?”謝巨集也著急了,只不過急的內容跟曾、董二人不同。他在後世看過不少間諜電影,臥底被發現後會發生什麼,他太知道了,可曾鑒卻說自己沒事兒,他當然不信了。

    “確是如此……”見謝宏情真意切,曾鑒心下也是感動。

    謝宏不懂官場上的門道,老人原本是知道的,可謝宏一系列驚豔的表現,卻時常讓他忘記這一點。剛剛他不說自己,只說謝宏,固然是因為更關切對方,也未嘗不是又把謝宏當成了官場老手的緣故。

    感動之余,曾鑒又給謝宏普及了一部分官場的知識,嗯,明朝的官場須知。

    哪個時代都差不多,官場上不會一團和氣,官員們會有各種矛盾和爭鬥。不過朝爭也是有潛規則的,刑不上大夫就是很重要的一條。雖然文臣還沒象宋朝的前輩一樣,把皇帝也給潛規則了,不過他們相互之間卻是遵守這條規矩的。

    而且,成化年以後,文臣們的工作也是卓有成效,皇帝也慢慢的被潛了,呃,是認同這條潛規則了,這條規矩也就越發的具有權威性了。

    當然,沒人會知道,這條規矩日後也被打破了,被後世的魏忠賢、被末代皇帝崇禎、被嘉靖……嗯,首開紀錄的當然是明武宗朱厚照。

    文臣只知道,現在第一個打破規矩的是謝宏,儘管當時他手裏拿著聖旨……不過鬼才會相信他是奉旨打人呢,好看的小說:希靈帝國最新章節!皇帝再無聊,他也不會喊什麼打得他媽媽都認不出來這樣無稽的話吧?

    “賢侄,你打那孫松實在有些孟浪……”這話題是曾鑒提起的,他又是規勸道。石文義是武官,打了也就打了,那孫松卻是科舉正途出身的,以後恐怕還會有麻煩。

    “小侄也是一時衝動,情非得已了。”謝宏賠笑道。出門之前,曾鑒倒是囑咐過他,儘量不要亂來,可是謝宏要立威,哪里管得了那麼多?

    夠狠夠瘋狂才能立威,就是要打文官才能嚇住人,謝宏恨恨的想到:要不是劉大夏官兒太大,也要揪出來打一頓才好,不過沒關係,可以先記著,以後再說。

    曾鑒看出他的口不對心,也是苦笑著搖搖頭,他覺得這是謝宏年輕氣盛,也不再勸,心裏安慰自己道:不論如何,謝賢侄總算沒把劉東山揪出來打一頓,事情還不至於不可收拾,只不過手尾更多些就是了。

    士人出身的文臣當然不會象謝宏這麼不守規矩,相互之間的爭鬥卻是完全遵循這條原則的。只要是官場上的仇恨,就只能點到為止,罷官去職就是底線,除非是私仇,那倒是另當別論。

    所以,李東陽對付不了曾鑒,因為曾鑒距離致仕只有半步之遙了,他若是苦苦相逼,反倒顯得沒了氣度。這點,曾鑒也是心知肚明,這時也原原本本的講給了謝宏。

    “原來如此。”謝巨集恍然大悟,潛規則這玩意還真是無處不在啊!我說那個孫松臨挨揍之前,喊那麼大聲幹嘛呢?唉,只可惜哥不懂這個,知道了也不會遵行,哥是手藝人,不是士大夫,守士大夫的規則幹嗎?

    “那就沒關係了。”謝宏松了一口氣,道:“伯父您的指點就是最大的幫助了,何況又提供了這許多人手?至於朝中的動向,只要不是他們孤注一擲,其他都不要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謝宏最擔心的就是文臣起兵搞清君側的行動,邊軍再勇猛,終究只有一千人,而且還沒法進宮,就算可以也無法分守兩處重生之超級商業帝國。如果文臣真的動員京營甚至禦馬監,那無論如何他也抵擋不了,這是硬體實力,不是他想幾個點子就能解決的。

    要不是曾鑒給他分析了其中的利弊,謝宏真就不敢放手施為。何況,通過曾鑒,他還瞭解了朝臣的行事規律,更有對其中的重要人物的分析,這樣的幫助才是最大的。臥底什麼的,本來就是謝宏隨口亂說,開玩笑的。

    “以老夫觀之,劉東山應該確實有了發現,而李西涯也應該會折返回去,幾人商議之下,也不會沒有個章程,賢侄你不可不防。”曾鑒見他不在意,又是告誡道。

    幾個閣臣不是好相與的,老人生怕謝宏輕敵之下,把剛有起色的局面給葬送了。

    “伯父放心。”謝宏斂了笑容,肅容解釋道:“朝臣會用的手段無非那麼幾種,可他們既然見識了小侄的瘋狂,再出手前,自然會慎重很多。身份高的自然不會隨便出手,就算出手,想必也只是在幕後謀劃罷了。”

    他伸出三根手指,道:“既然不知彼,那麼小侄就從自身說起。小侄這邊,可供他人下手的目標,也只有三個:一個是小侄這衙門,一個是宮裏,一個就是前門大街了。”

    “這衙門麼……”謝宏屈起一根手指,傲然道:“不用說,伯父也知道,應該沒人敢於靠近了,人都是怕死的。”

    曾鑒點點頭,倒是董平有些驚異,他來的時候看過周圍,見了那行人絕跡的景象,還以為是這裏是偏僻地帶呢,結果聽謝宏這麼一說,原來還是人為製造出來的,心中只是讚歎:謝兄弟果然神奇無比!

    “宮裏也好說……”謝宏又屈起第二根手指,笑道:“二……皇上那邊只要他自己堅持住就行了。因為這一個月,小侄事情太多,無法入宮,這才想了個法子,讓皇上在乾清宮躲清靜。可如今,建築工程已經告一段落,董兄人也到了,而且……”

    他嘿嘿一笑,道:“想必皇上也差不多玩膩了舊的,要換新的了,小侄正要入宮去一趟呢,也到了他動一動的時候了,其他書友正在看:最天才。”

    曾、董二人面面相覷,謝宏不能在旁邊出謀劃策的情況下,讓皇上躲著自是上策,免得被人抓到破綻,出什麼意外。可這新的,舊的……不會真是那麼回事吧?兩人心頭同時掠過一句唐詩: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可謝宏不像是那麼薄情的人呀。

    “倒是前門那裏的確有可能成為目標。”謝宏卻是沉吟著盤算,剩下那根手指也久久沒有落下,更不會沒留意他人的神情了。

    前門大街那裏就是他要開的店鋪所在了。那裏原本是一處皇莊的店鋪,賣些衣帽之物,雖然地處繁華地帶,卻不怎麼賺錢,所以,謝宏一提出要找店面,穀大用就立即提起了這個地方。

    胖子是管錢的,自然對這個店鋪有諸多的不滿,明明就是在前門那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卻生不錢來,要它做什麼?何況,出主意的是謝宏,問他的人是正德,胖子一個磕絆都不打,就選定了這裏。

    “不過也就是點小麻煩罷了。”謝宏猛的攥起拳頭,道:“一起解決便是!伯父,董大哥,我這就入宮面聖,等回來時,事情也就解決了。”說完,不等董、曾二人答話,他就往外走。

    “謝兄弟……”出門時,正好有人進來,兩人差點撞了個滿懷,謝宏抬眸一看,卻是一臉焦急,氣喘吁吁的馬文濤。

    “馬大哥,出什麼事了?”

    馬文濤猛喘了兩口氣,這才說出話來:

    “皇上,皇上來了!”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6 14:26
正文 第213章 到乾清宮捉姦


    司禮監,是明朝特有的一個建制,是內廷二十四衙門之一,居內務府十二監之首。司禮監遂專掌機密,批閱章奏,凡皇帝口述命令,例由秉筆太監用朱筆記錄,再交內閣撰擬詔諭並由六部校對頒發。

    這個衙門跟內閣之前的職能差不多,也就是皇帝的秘書。天下政事繁雜眾多,皇帝卻只有一個,肯定是忙不過來的,秘書必須得有,原本的秘書是內閣大學士,司禮監秉筆是後來才有的。

    皇帝的秘書很顯赫,可內閣大學士卻是看不上的,因為丞相看起來更有前途一點,於是閣臣就撂挑子了,皇帝無法挽回內閣的心,無奈之下就只好另外找人了一縷溫柔醉英雄全方閱讀。

    人才在哪個時代都是稀缺的,皇帝找秘書也是困難重重。

    從朝堂上找是不行的,朝臣一個個都心比天高,就肯算沉下心當幾天秘書,過些日子抖起來之後,也會把眼光投向首輔的位置。

    同時,內閣也不會允許有人走這條老路,沒人登天的時候,那是捷徑;有人上去了之後,後來者再想走原路,肯定是要挨踹的。

    朝堂上找不到人,皇帝自然很無奈,可為了不被累死,再有點休閒娛樂的空間,這秘書還得找,從哪兒找呢?皇帝茫然四顧,發現只有身邊還有那麼幾個聽話,能勉強用用的。

    宦官,是皇家秘書的最佳人選,至少,他們有自知之明,知道除非回爐再造,否則他們無論如何也是當不了丞相的,嗯,先天不足。

    於是,從宣宗皇帝開始,就在皇宮內設了內書房,讓翰林學士教宦官讀書識字,然後擇優選拔出來,擔任皇家秘書這個光榮的使命。

    到了內閣日益權重,幾乎壟斷了朝堂之後,皇帝就更加倚重自己的秘書了,於是,司禮監又儼然多了另一個職責,那就是跟外朝,尤其是內閣對抗,達到牽制的作用。

    結果得意了沒多久的閣臣們驚訝的發現,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後輩,竟然有後來居上之勢。如果掌管司禮監的是個跟皇帝關係密切的,比如王振之流,那司禮監幾乎就可以代表皇權,毫無疑問的,穩穩的壓了內閣一頭。

    這還了得?那可是閹豎!是一群專門幹壞事的傢伙!

    文臣們警醒了,他們開始了艱苦卓越的鬥爭,仁人義士輩出,一路上披荊斬棘,包括汪直這樣曾經權傾一時的大太監在內,無數惡名昭卓的權閹倒下了……

    文臣們的鬥爭是卓有成效的穿越:邪惡王爺別惹我。成化年以後,如同錦衣衛一樣,司禮監也是日漸式微,到了如今,秉筆太監王岳更是靠著仰外朝的鼻息才能保住位置,已經完全拜服在外朝腳下了。

    當然,王嶽也不是那麼心甘情願的,他也時常望著萬歲山歎息,慨歎於自己的生不逢時,更是遙想當年王振、汪直等先輩們的英姿……

    不過,生活就像一餐劣質菜肴,心裏再不滿,嘴裏也得嚼著,不然就得挨餓。沒了外朝的支援,王公公的位置只怕轉瞬間就沒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現在的後輩兇猛著呢!聽聽外朝怎麼稱呼他們的?八虎!多貼切的名字啊,讀書人就是不一樣。

    從萬歲山上收回目光,王嶽眉頭深鎖。如今形勢變化得太快了,八虎的威脅尚未消除,居然又來了個更猛的!

    謝宏,光是想起這個名字,王嶽就恨得咬牙切齒,身上也是打著冷顫。不說前事,單說這一個月,就是因為謝宏的一個餿主意,就讓王公公費了多少心思啊!

    不是謝宏的主意?怎麼可能?若不是他那輛災星似的馬車去了一趟乾清宮,皇上怎麼會突然性情大變?

    從會走路開始,當今皇上何曾在一間屋子裏呆了一個月不出門的?就算是上朝,那也是來去匆匆的,好像離開那個屋子就活不了似的……太古怪了,肯定有問題!

    王嶽不是穿越的,所以他不知道後世的名詞,否則他一定會大罵謝宏,把好好的一個孩子給變成宅男了……

    可其中的古怪王公公卻是很肯定的。

    此外,自從皇上帶了謝宏回宮之後,就一改前態,不但不聽朝臣們的話了,而且還隱隱有了和外朝分庭抗禮的跡象,甚至已經對錦衣衛下了手!

    同樣的事情,看在不同人的眼中,那就會有不同的意思混在女校當老師最新章節。旁人看來,那只是謝宏囂張跋扈的表現,可在王公公看來,那分明就是一個警告:養不熟的狗,是會挨揍的!

    錦衣衛是皇帝養的狗,他王嶽又何嘗不是?謝宏敢收拾石文義,他就敢收拾牟斌,等那倆收拾完,恐怕就輪到他王公公了。

    王嶽不想挨這個打,而且,他更想保住位置,所以,他跟外朝走得更近了,甚至幫劉大夏糊弄著正德,擬了一道聖旨去對付謝宏……

    宮外傳來的消息卻讓他失望,讓他顫抖!那道聖旨一點用都沒起到,謝宏毫髮未傷,倒是劉大夏弄了個灰頭土臉,還折了一個心腹愛將孫松。

    有勇有謀,又不講規矩,還是個殺伐果斷的……更關鍵的是,他得了的聖眷堪稱前所未有!這人太可怕了,八虎算什麼?跟他比起來,就算把那八個傢伙摞一起,也是連一個指頭都比不上的。

    一定要除去這個謝宏!王嶽緊緊攥起了拳頭,指甲深深的刺入了肉裏,乾枯的手上也冒起了青筋。

    “公公,公公……”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人一邊跑還一邊叫喊著。

    王嶽的怒氣有了發洩的地方,他一轉身,也不看人,直接就是一陣咆哮怒吼:“該死的東西,還有規矩沒有了?這裏是什麼地方?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在這裏亂跑喧嘩,來人啊……”

    “爹,爹!是我啊!我是小魚啊!”進來的是個小宦官,年紀不大,本來倒是滿臉喜色,可一進門,還沒站穩就被王嶽一陣咆哮,三魂先飛走了倆,差點沒嚇暈過去。眼見王嶽開始叫人,他急了,雖然不知道乾爹發的什麼無明火,可要是被拖出去,那可就出人命了。

    “是你這小崽子?你們下去罷。”見是自己的乾兒子,王岳冷靜了一點,對著沖進來的幾個太監揮了揮手,餘怒未消的說道:“咱家不是讓你在乾清宮那邊盯著嗎?你這小崽子居然敢跑回來偷懶,趕緊給我回去盯著,誤了咱家的大事,仔細你的皮,其他書友正在看:天命總裁最新章節!”

    “爹,兒子回來就是為了這事兒,皇上出宮了!”王小魚壓低了聲音說道。

    “嗯,皇上又上朝去了?那也沒……”王嶽不經意的說道。這一個月都是如此,除了上朝,正德肯定就在乾清宮。上朝的時候也是速戰速決,過一會兒就回宮了,上朝期間,八虎之中,也有幾個在留守的,想硬闖?就得有面對隨時會回來的正德的覺悟。

    “爹,這哪是上朝的時辰啊?再說,皇上也不是去太和殿,他出了紫禁城了!”王小魚急了,乾爹這幾天是不是老糊塗了,自己可是來報喜的,結果先是挨了一頓罵,嚇了個半死,這會兒又對自己愛答不理的。

    “皇上出紫禁城了?他去哪兒了?乾清宮怎麼樣了?可有人留守?”王嶽回過味了,猛然站起身,抓著王小魚的胳膊,一連串的問道。

    王小魚忍著疼,回答道:“跟老皇爺那時一樣,皇上是微服出宮,馬永成跟著他的,另外幾個倒是不見人,可能在乾清宮裏面呢。皇上去哪里倒是不知道,可有人聽到皇上嘴裏念叨著:舊的、新的之類的話,卻是不明白什麼意思……”

    “來人,來人!”王嶽興奮了,甩開乾兒子的手,一迭聲的向外叫喊。

    那幾個剛退出去的宦官又沖了進來,沖王嶽行了個禮就七手八腳的把王小魚按倒,往外面就拽,王小魚也是嚇得魂不附體,心道:乾爹不遲不早,趕在這個時候犯糊塗,我的命咋就這麼苦啊。

    “你們拉他幹什麼?還不去快通知老趙,老黎他們,叫他們趕快過來,帶齊了人手,咱家要去乾清宮捉姦!”王嶽臉上放光,語無倫次的說道,很是有點口不擇言。

    他說的老趙、老黎分別是司禮監的掌印太監趙廉,和秉筆太監黎鐘,都是王岳的心腹,幾個宦官倒是聽懂了,可聽到最後一句……

    去乾清宮捉姦?這是王公公發燒說胡話呢?

    幾個拽人的都是一個趔趄,好懸沒撲在地上;報信的王小魚也是暈頭轉向,自己好像沒說什麼奇怪的事兒啊,乾爹怎麼就冒出來一句捉姦呢?看來這老糊塗也是病啊,得治,其他書友正在看:灰姑娘:麻雀拒絕變鳳凰全方閱讀!

    等那幾個宦官傻乎乎的出去了,王小魚才試探著問道:“爹,您怎麼知道乾清宮有女人啊?”先不論捉姦這個詞兒能不能用在皇上身上,可說到奸字,總得有女人才能稱得上啊,所以,小宦官有這一問。

    “咱家問你,皇上出宮時,身邊有沒有生面孔?”得了提醒,王嶽的頭腦略略冷靜下來,想到了其中有可能有疏漏的地方。

    王小魚搖搖頭:“沒有,皇上身邊只有馬永成跟著,到了宮門,強尼那些人才迎上去。”

    “那就對了!小崽子,叫你多讀書吧?你偏偷懶,要是跟咱家一樣有學識,你也就明白了。”王岳語重心長的教導乾兒子道:

    “沒聽過唐詩麼?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謝小賊肯定是送了女人進宮,皇上初嘗**,食髓知味,這才窩在乾清宮不出來。哼,當咱家不知道麼?芙蓉帳暖度**,君王從此不早朝,說的就是這回事了。皇上本就是個喜新厭舊的性子,對女人估計也是差不多,所以……”

    “喔!”小宦官恍然大悟,讚歎道:“爹,您真是太有學問了,就算跟大學士比,也差不多少了。”

    王嶽一擺手,很謙虛的說道:“誒,這話可不能亂說,咱們讀書人要謙遜知禮,不能驕傲自滿,更何況,跟幾位大學士比起來,咱家還是差那麼一點點的。嗯,若是跟六部九卿比起來,那倒是差不多的……”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6 14:26
正文 第214章 喜新厭舊到令人髮指


    “王公公,皇上雖然出了宮,可劉瑾那幾個小崽子還守著呢?咱們這是要硬闖?”

    王嶽催的急,趙廉和黎鐘來的也快,王嶽還沒陶醉完呢,這倆人就到了。說話的是掌印太監趙廉,他臉上的表情不太自然,當然了,王嶽說的可是要硬闖乾清宮那是萬歲爺的寢宮,能不得准許能隨便進麼?更何況還是硬闖?

    守著的劉瑾幾人倒是沒什麼,在場的三位資格可比那幾個後進老多了,若不是萬歲爺護著,想弄死那幾個傢伙還不就跟玩一樣?但是闖寢宮的事情太大,不由得他不怕。

    趙廉很心虛,黎鐘卻是滿不在乎的說道:“我說老趙,你還真是人越來膽子越小,王公公既然決定了,那就是有了完全的把握,咱們照著做准沒錯,你瞻前顧後的操那麼多心幹嗎?”

    “王公公,我可不是質疑您的意思……”趙廉顧不上咒駡黎鐘的不知廉恥,急忙向王嶽辯解,生怕被誤會了。

    要知道,太監的心眼一般都不大,王公公的氣量更不怎麼樣,而且這段時間,王公公的心情也很糟糕。這不,都氣急敗壞的要闖皇上寢宮了,很有點發瘋前的徵兆,自己要是一不小心,成了出氣的目標就完蛋了。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有什麼可吵的?”出乎趙、黎二人的預料,王嶽今天的心情卻是大好,老太監笑眯眯的勸止了兩人,然後問道:“老趙,老黎,咱們盯著乾清宮盯了一個月了罷?”

    “正是。”兩個老太監,再加上一個小宦官都是點頭稱是。

    “你倆在宮裏也有年頭了,皇上的性子也不會不知道,這一個月來你們心裏不奇怪麼?”王嶽又問法寶搜集狂人全方閱讀。

    奇怪,能不奇怪麼?倆太監有些茫然的點點頭,都不知道王嶽到底想說什麼,這事兒三人不知道商議過多少遍了,可王嶽一直也沒提出要闖乾清宮啊。

    王嶽慢悠悠的說道:“皇上那性子,呵呵,喜新厭舊得很,咱家反復思量,除了那話兒之外,恐怕也沒別的東西能讓皇上一個月不出門了。”

    “只是……那個謝宏的手藝可是了不得,也興許是他又做了什麼……”趙廉謹慎的提醒道。

    “哼”王岳不屑的冷哼道:“手藝好有什麼用?手藝再好也架不住萬歲爺那性子之前那音樂盒是他做的,那寶貝怎麼樣?你們誰曾經見過?是你?是你還是你?”

    他一個一個的指著鼻子問另外三人,三人都是搖頭,要是以前見過,說什麼也得搶過來啊把那種聞所未聞的寶貝獻給皇上,八虎不也得靠邊站麼?

    “結果如何?皇上也不過新鮮了一天,是一天”王嶽伸出一個手指,表情誇張的說道。

    隨後,他又是唏噓道:“然後那寶貝不就扔在一邊了,後來才被永福殿下要去,說是搶,其實是皇上自己不稀罕了而已。之後的那個玲瓏塔怎麼樣?巧奪天工的寶貝可皇上就是在乾清宮看了個熱鬧,嗯,就是他說的金花四濺……要不是那東西是太后的,沒準兒修好之後,他還會再砸一次呢……”

    王嶽說著,甚至都有點可憐劉瑾那些人了,這麼個主兒可不好伺候,多好的寶貝,他也新鮮不了多長時間,想一直哄他開心真是難比登天呐

    所以才說那個謝宏才是妖孽呢,居然能變著花樣的哄著萬歲爺,這個怪胎比皇上還怪,也不知道是從哪里蹦出來的,還恰好蹦到皇上跟前了,莫非真是天定的緣分麼?

    老太監搖搖頭,把這個會削弱自家信心的念頭拋開,又一一數道:“之後的,還有鋼琴,煙花,障眼法的寶劍……可哪一樣皇上也沒沉迷了一個月呐你們說呢?”

    幾人都是點頭,想想還確實是這麼回事補天神術。

    鋼琴,正德剛聽到的時候,那叫一個嚮往,甚至去宣府的由頭就是因為這個,可實際上呢?回京之後,都沒搬一架回宮來,很顯然是新鮮勁過去了。

    煙花不用說,在宣府看了個飽,之後就再也沒提過了;那把劍掛在身上的時間倒是很長,不過那是皇上憋足了勁打算嚇唬人的,嚇完人之後,那劍如今丟到哪兒去了,誰知道?擺鐘懷錶也算是寶貝,結果呢,看都沒看就送人了……

    想靠這些個寶貝就讓皇上開心,那難度可真不是一般的高。否則,收羅點匠人又不是什麼難事,八虎那幾個會想不到?咱們幾個老資歷的會做不到?

    不是不想不做,只是沒用罷了,讓他感興趣不難,可想要持之以恆那就難了。別看那謝宏現在風光,日後沒了新花樣,一樣得歇菜因為皇上的喜新厭舊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

    幾個太監的思路差不多,王嶽也說到了此節:“這次,咱家的猜測也是八九不離十,謝小賊肯定是沒新招兒了,所以就送女人進宮了也只有這個才能讓皇上感覺新鮮,而且還能沉迷一個月。此外,就不可能是別的了。”

    “公公說的有理,咱們的線報說,謝小賊在宣府的時候把一個樂坊的頭牌給私藏了,那頭牌叫楊叛兒,說是才藝雙馨的,而且皇上對她也很青睞,沒準兒這次就是……”黎鐘展開了聯想的翅膀,說的很是有眉有眼的。

    強尼出身太低,他的心腹中混雜了不少沙子,有劉瑾的,也有牟斌的,更是少不了司禮監的。所以,正德在宣府的動靜,王嶽等人也很清楚。

    “對,就是這樣爹,謝小賊的馬車離開後第二天,皇上的飯量就見漲,要不是多了一個人,怎麼也不可能多了那麼多啊?”小宦官也是應聲附和異界之武動蒼穹最新章節。

    “若是這樣,這也才一個月,初識**,應該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皇上今天卻為什麼突然出宮?”趙廉依然沒有完全釋疑。

    “那還用說?”王嶽臉上皺紋一展,又是曬笑道:“還不就是皇上那喜新厭舊的性子?對寶貝如此,對女人想必也不會例外更何況……”他停口不說,轉向小宦官道:“小魚,你剛才聽到什麼了?給兩位叔伯說說。”

    “是宦官伶牙俐齒的學了一遍,當然,講述過程中,他也不會忘了順手拍乾爹幾記馬屁。

    “王公公不愧是二十四衙門中最有學問的一個,見微知著呐,居然憑這麼點蛛絲馬跡,就推斷出了這麼多東西,實令小弟等拜服。也難怪連幾位大學士都對您另眼相看,不是為了別的,為的就是您這身淵博的學識。”

    黎鐘的馬屁功夫比小宦官高得多,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兩人先後說完,王嶽的臉已經笑成了一朵花兒,皺紋都抖開了,像是要泛出光來。

    “怎麼樣,趙老弟,你意下如何?”

    趙廉思前想後,卻也想不出王嶽這番道理有什麼不對,他躊躇著說道:“公公說的自是不差,可闖乾清宮終究是大事,莫不如還是派些精幹的潛進去,等拿到了實據,直接去稟告太后豈不是更穩妥?”說完,他卻是望向了王小魚。

    小宦官自然在心裏大罵,這又不是小說戲文,得有多大本事才能潛進乾清宮啊?還當那飛簷走壁是真的不成那是天子寢宮,自己這樣的去一百個得死九十九個,剩下的那個估計是留的活口,要問口供的……

    黎鐘見小宦官面如土色,知道他不敢去,何況之前也不是沒試過這招,只不過是成功率太低才放棄了而已。現在王公公既然說的頭頭是道,也是信心十足,那硬闖又何妨?

    先不說此事十拿九穩,就算是有個萬一,憑了王公公在內廷外朝的威勢淵源,事情也不見得壓不下去地球上最後一個神仙TXT下載。他思量清楚,於是說道:

    “趙公公的法子雖穩妥,不過也太過費時費力,如今機會難得,若是錯過了,為免太過可惜。還是王公公說的對,咱們就單刀直入,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王嶽拊掌笑道:“就是這個理兒,趙老弟,你要是沒有別的辦法,咱們這就動身吧。夜長夢多,萬一皇上折回來了,那才是**煩呢。”

    趙廉還能有什麼辦法,他本來也只是生性謹慎而已,並不是真的思慮周全,王嶽這邊已經做了決斷,他也不再多說。

    於是,幾個大太監帶了一票人,浩浩蕩蕩的奔著乾清宮去了。此外,還有些防著正德突然回來,到宮牆內外盯梢的;還有在慈甯宮週邊封鎖消息的,種種佈置自不用提。

    王岳信心十足,也沒有遮掩行藏,八虎在宮內也小有勢力,自然也是很快就得了消息。

    今日乾清宮輪值的是劉瑾、張永,和高鳳三人,聞詢後也都吃了一驚。正德前些日子都是早去早回,而且出門前也有吩咐說不讓人進來,所以,當時王嶽的各種試探都被八虎擋了回去。

    可今天卻是不好辦了。

    正德突然出了宮,劉瑾也只知道八成是去謝宏那裏,估摸著是有些膩煩了,這才出門,嗯,當然,很可能跟自己幾人太不中用也有關係,不過老劉都五十歲了,對新生事物的接受程度還真是不行,體力也跟不上了,哪禁得住小夥兒折騰啊?

    這倒沒什麼,甭管為什麼,萬歲爺要出門,誰還能攔著他?可偏偏正德今天卻沒有交代,要是王嶽非要硬闖,那就麻煩了。。.。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6 14:27
正文 第215章 誤會有點大



    今天開始衝擊全勤,攢了幾章存稿,希望能夠成功。此外,第一更改為早上8點,因為這會兒小魚八成還米開電腦,所以只能自動更新了。本月本日第一更送上~

    ————

    劉瑾看看兩個搭檔,更是頭疼。八虎只是個泛指,而不是說他真的就是一夥兒的,跟朝臣們差不多,相互之間也有各種明爭暗鬥。

    劉瑾是其中一派,穀大用幾人偏于中立,而張永和高鳳就是另一派了。

    劉瑾的行事風格是全心全意的哄正德玩,當然,他私下裏也會有些小算計,比如阻止正德要去宣府的那次;

    穀大用那幾個的特點就是聽話,正德說什麼,他做什麼,半點折扣都不打;

    而張永這倆是比較麻煩的,這倆人進過內書房,跟王嶽那幾個比較象,其他書友正在看:仙路風雲。只不過他倆有自知之明,不會傻到跟正德講聖人的道理,可私下裏卻是很瞧不上劉瑾、穀大用的,總覺得是劉瑾這些人敗壞了宦官的名聲,連累了自己這些有心向上好太監。

    尤其張永二人詬病的是,劉瑾他們沒讀過書,就是一群文盲;而兩人卻是受過聖人教化的,若不是先天有點缺陷,也許早就走了科舉正途也說不定。

    因此,對自己和劉瑾等人並稱,張永高鳳實際上是很不滿的,也引以為恥,若不是外朝喊打喊殺的勢頭太猛,二人不能自主也無從表白,他們早就效法王嶽了也說不定。

    士大夫們代表的才是聖人之道,二人也是心存嚮往的,時常也是顧影自憐,慨歎自己的身世坎坷。

    儘管如此,張永也有一顆向道的決心,一直保持著出淤泥而不染——也就是不跟劉瑾、穀大用之流合作的姿態。當然,偶爾陪萬歲爺消遣玩樂,那也是做臣子的本分,兩人卻是不會拒絕的。

    跟這麼兩個人搭檔,劉瑾不頭疼才怪呢。

    裏面的情況,謝巨集倒是沒讓正德如何保密,可正德卻是寶貝得緊,捂得嚴嚴實實的,要不是那話兒一個人玩比較無聊,恐怕都不會劉瑾他們看到。

    俗話說:皇上不急太監急,皇上不急太監都得急呢,何況是皇上很著緊呢?因此,八虎這才自發性的守門,再有了正德的吩咐,他們就更是底氣十足,多次擋住了王嶽。

    可今天正德卻是沒有任何吩咐,急匆匆就走了,而且又攤上這麼兩個搭檔,劉瑾心裏不由犯了嘀咕。

    內憂外患之下,擋,八成是擋不住了,可也不能不表示一下。

    萬歲爺跟謝宏兩個一直神神秘秘的不知搞些什麼玄虛,穀大用那個胖子倒是得了信任,參與進去了,可自己明顯是被排斥在外了,這要是再不表現一下,以後不是更要被遺忘?

    何況,要是壞了謝宏的事兒……劉瑾打了個哆嗦,那可不得了,好容易才讓那個小爺不跟自己算前帳,這要是又添了新仇……那位可是連兵部主事和指揮同知都打了的,自己這個有名無實的廠公又算個什麼

    “我說張永,王公公可是來勢洶洶啊如何應對,咱們是不是商量商量?”劉瑾皮笑肉不笑對張永說道遠洋水手。張高二人一向是以張永為首,所以,他也只問張永,不理會高鳳。

    “劉公公乃是廠公,位高權重,咱家自然以劉公公馬首是瞻。”對劉瑾的試探,張永的回應也是不軟不硬,暗含譏諷。

    他確實如劉瑾估計的一樣,不打算硬頂,實際上,張永跟王嶽的關係還不錯,若不是立場沒法轉換,他恨不得與王公公把臂同歡呢。王公公的才學人品連外朝的大人們都是讚譽有加,跟劉瑾這種土棍那是完全不能同日而語的。

    只不過造化弄人,除非萬歲爺轉了性子,否則雙方便註定了要敵對。也正因如此,張永對謝宏是很有些敵視的,只是不敢表露出來罷了,他是聰明人,看到連囂張的劉瑾都栽了跟頭,如何還會頂風作案?

    何況,劉瑾這話本身也是不懷好意,若是張永真的回答說,不加阻攔,讓王嶽進去,那明天他恐怕就要去打掃馬廄了,萬歲爺隨和歸隨和,可也是會記仇的。

    “都是伺候萬歲爺的,咱家可談不上什麼位高權重,不過,既然張公公這麼說了,那咱們就盡盡本分,擋一擋王公公的大駕吧。”

    張永不上當也在劉瑾意料之中,不過他也不在意,兩人明爭暗鬥多年了,對方有多大本事他自是心知肚明,並不指望這麼容易就能算計到。

    高鳳微微冷笑,道:“劉公公只管上前答話,我二人身份既低又沒本事,就連劉公公您都不看在眼裏,何況是王公公?所以,咱們就不上去顯眼了,要擋要放,您都只管自行決斷罷,其他書友正在看:奸商莫菲菲最新章節。”

    張永也是點頭附和,他打定了主意,嘴上自然要說攔著,可卻不打算出力。反正今天正德沒留旨意,放人進去了,也算不得大錯,王嶽有備而來,何必結這個仇怨呢?

    劉瑾知道他心裏想什麼,可也沒奈何,誰讓皇上不吩咐一聲呢?若不是怕了謝宏,劉瑾自己也不想硬頂,誰知道王嶽準備了什麼手段?那老妖怪年逾七旬,都快成精了,在宮中時日也久,黨羽眾多,沒了正德撐腰,他這個有名無實的廠公怎麼會是對手?

    氣氛正僵持間,王岳一行卻是已經到了。

    王嶽帶的人很是不少,而且一看就是來者不善。到了殿前,他也不與劉瑾等人答話,卻是指揮著手下眾人,把乾清宮給圍了起來,各處通道都安排了人手,就連每扇窗戶下麵都站了人,稱得上水泄不通了。

    “王公公……您這是?”劉瑾嚇了一跳,不就是想進去看看麼,至於擺出來這麼大的陣仗嗎?換了個不知道皇上出門的,看了這情形,恐怕都會懷疑王嶽要造反了,連乾清宮都敢圍。

    “哼咱家奉了太后懿旨,檢查宮闈劉瑾,你這小崽子想擋著不成?”王嶽眼角都不瞟劉瑾一眼,趾高氣揚的說道,態度輕蔑之極。

    “太后懿旨?”劉瑾心裏咯噔一下,心道:王老妖怪果然是有備而來,連太后懿旨都搬出來了。

    這旨意是真是假,劉瑾不敢確定,王嶽肯定是不敢假傳旨意,可他是司禮監提督,想在旨意上動點手腳卻也不難。

    太后很可能下過這樣的旨意,可八成卻不是今天。而王嶽在日期上做點手腳,把時日往後拖延一些,就算事後跟太后對證,若不是什麼大事,太后也不會記得清楚,王岳自然也沒什麼後患。

    今天謝宏遭遇的聖旨也是這麼來的,大明那麼大,多少事務,皇帝又豈能每件都心知肚明?這裏面的門道,劉瑾也知道,他本來就有些底氣不足,這時氣勢又是弱了幾分血色人型策。

    不出意外的震住了劉瑾等人,王嶽也是自得,他這懿旨的來路還真的就是跟劉瑾想的差不多。正月時,張太后這麼吩咐過,那時正德正在宣府呢,乾清宮裏沒人,自然要經常檢查。

    若是正德在,王岳自然不敢這麼做,他膽子再大,也不敢當面冒犯正德;可正德既然不在,乾清宮也不過是一處宮殿罷了,又有了太后的旨意,還怕劉瑾幾個敢攔著?這就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了。

    事後有些麻煩也不要緊,只說記錯日子就是了,以他的資格和外朝的支持,想來也不會有什麼**煩。何況,他抓到了裏面的證物證人,太后誇獎他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找他的茬?

    至於正德的感受,他卻是顧不得了,琢磨著左右自己也是不得寵,就算沒有這次的開罪,皇上也看不上自己,所以也就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外朝的大人們說得好,聖天子就應該垂拱而治,皇上現在這麼折騰本就不是什麼好路數,俺王公公也算是在撥亂反治了。

    等拿到證據呈給太后,就算謝宏、八虎再得寵,也別想脫罪王嶽冷笑著,穢亂宮闈那是何等的大罪?太后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同時,他也很得意,這次自己行動果決,一舉將謝宏拿下,應該稱得上是賢明二字了吧?這可是朝中多少大儒都沒做到的,結果被自己做成了,後世的史書上會如何記載自己呢?賢明內相?身殘志不殘……呸,呸,這個太不吉利了。

    王嶽抬腳入殿,劉瑾也不敢阻攔。在他看來,王嶽顯然是有了豁出去的覺悟,皇上的寢宮都敢闖,要是裏面真有什麼也就罷了,可裏面明明就沒什麼值得他冒這等奇險東西啊

    這老妖怪八成是瘋了,劉瑾是真怕了,哪還敢攔著?生怕一不小心把自己也給搭上去了夢想人生。瘋子是最可怕的,謝宏裝了一把瘋,連劉大夏這個嚇大的都嚇住了,何況對上王岳的劉瑾?

    實力相差太懸殊了,劉瑾身邊不過幾個負責灑掃伺候的小宦官而已,而王嶽那邊來了百多人,老妖怪又瘋了,萬一臨死要拉個墊背的咋整?

    他雖然躲一邊不打算妨礙王嶽了,可對方卻不這麼認為,看到縮在一邊的劉瑾,王嶽皺皺眉,覺得自己還是被劉瑾妨礙了,嗯,很礙眼……

    “把這幾個小崽子給我圈起來,等會兒咱家一起收拾他們。”看到劉瑾等人面如死灰,王嶽心下更是篤定,他自然不知道雙方因為溝通不暢,產生了誤會,只覺得劉瑾是心虛,當然了,那麼大的罪,八虎這些近侍不死能行嗎?能不怕麼?

    “王公公,奴婢們可跟劉瑾這樣的奸佞不一樣,咱們是讀過書,有心向善的……”劉瑾從前跟王嶽勢同水火,知道自己求饒也沒用,索性就不說話了,只是面無血色的委頓在那裏。可張永高鳳卻急了,也顧不得那麼多,急忙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他倆的心思跟劉瑾不一樣,他們被自己對外朝士大夫的敬畏誤導了。今天謝宏惹了**煩,他們覺得皇上出宮是為了商議對策去了,而王嶽這麼大張旗鼓的殺了過來,又很有底氣的模樣,這紫禁城……莫不是要變天了?

    所以,兩人都是哭喊起來。

    “嗯,”王嶽微微頷首,道:“這會兒就先圈著吧,省的惹出嫌疑來,等事情了了,咱家會給你們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王嶽也是知道有反間計這麼回事的,今日事關重大,那是一點紕漏也不能出的,還是自己的人用起來放心,這倆投誠的他也知道,倒是沒什麼惡行,可以留他們一命。。.。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6 14:29
正文 第216章 淚灑乾清宮

    “搜給咱家搜,刮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找出來”

    乾清宮裏空蕩蕩、靜悄悄的,只有王嶽的厲聲咆哮在回蕩。

    這會兒王公公很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他們在乾清宮已經搜了一刻鐘了,卻仍然沒有半點發現,不由他不急啊,以至於王公公再次口不擇言了。

    不過他也還沒絕望,乾清宮的確大了點兒,想必那人藏的也很好,一時找不到也是尋常,左右外面都守好了,人也飛不出去,王嶽也不是太過擔心,其他書友正在看:冒牌上帝TXT下載。

    至於會不會有地道?咳咳,這裏是紫禁城,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關鍵還是要小心有人混出去。王嶽往外面看了看,眉頭皺得緊緊的。

    原本在乾清宮裏服侍的宮女宦官都已經被趕了出去,圈做了一堆,正在接受各種檢查,嗯,為了防止有外人混在裏面。宦官檢查身體就可以了,宮女就得找人核對,所以耗時也比較久。

    奇怪啊,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就找不見呢?隨著時間的推移,王嶽越來越無法淡定了,他喘著粗氣,在殿內來回走動著,不時還會看看外面的進度,或者踹兩腳正在找人的手下,以作催促。

    “不會是……”趙廉又開始謹慎了,可剛起了個話頭,王岳冷厲的目光就掃了過來,他也不敢繼續再說。眼見著找不到目標了,王公公心情糟糕著呢,這個時候跳出來充事後諸葛亮,那不是找死麼?

    而且,從情理上來講,王嶽的推斷也沒什麼疏漏,除了女人,又能是什麼才能讓皇上一個月足不出戶呢?

    “公公,不如問問張永那兩個吧?”趙廉靈機一動,話風一轉提議道。

    “其他宮人不是都問過了嗎?說是皇上一直在寢宮,不讓任何人靠近,而寢宮那裏不是也搜過了?沒有任何奇怪的東西,或者能藏人的去處……”這提議很有道理,王嶽也就沒有發火,而是沉吟著思考起來。

    趙廉本來就沒什麼信心,這會兒提議也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了,他遲疑著說道:“他們幾個都是時常陪在皇上身邊的,也許知道點什麼也說不定。”

    四顧看看,見依然沒有任何發現,王嶽頹然歎了口氣,點頭道:“那就這樣罷,老趙,你去把人給領過來,張永那兩個是進過內書房的,咱家覺著他們也應該懂些大義,應該……”

    說到後面,他也說不下去了,本來是氣勢十足來的,對那倆人也是居高臨下的施捨,結果到了現在,居然要找他們幫忙了,這反差有點太大,讓人很難接受啊天地神門最新章節。

    “都給咱家打起精神來,不要垂頭喪氣的,象個什麼樣子”等趙廉去了叫人,也不知是發洩怒氣,還是給自己打氣,王嶽再次怒吼起來。

    ……

    王岳闖進乾清宮後,最淒慘的人當然是劉瑾了,就連他身邊那倆同病相憐的,都沒他那麼慘——王岳可是許了諾,說是會饒兩人一命的。

    開始的時候,張永還有一句沒一句的揶揄著老對頭,而劉瑾自以為死到臨頭,也不反駁,就是垂拱著……嗯,就是垂著腦袋拱著腰,用這個很神聖的姿勢坐著、聽著,一點反應都沒有,張永也是心懷大暢。

    可過了一會兒,張永的得意勁就不見了,劉瑾也不繼續垂拱了,反而抬起了頭,側耳傾聽宮裏的動靜。因為,他們都聽到了王嶽氣急敗壞的咆哮聲……

    “找人?王公公要找什麼人?”張永懵了,轉頭看看高鳳,對方也是一臉茫然,到乾清宮找人,找誰啊?這是萬歲爺的宮殿好不好?

    劉瑾的心思也開始活動起來了,他本來是打算頑抗來著,可王嶽一見面就亮懿旨,他也被嚇住了,這才生出來一堆誤會。若是王嶽不亮懿旨,兩人唇槍舌劍一番,劉瑾也許就把王嶽給頂回去了,本來裏面也沒啥要命的東西,他怕啥啊?

    結果王嶽卻是一上來就亮王牌,直接把劉瑾給碾壓了,於是誤會就出來了,這會兒劉瑾也有點回過味了,不過他卻是冷笑著不說話。反正王嶽禍也闖了,犯不上這個時候跟他犯沖,萬一他破罐子破摔,拉自己墊背多不划算啊?

    反倒是張高二人卻是反應不過來,沒有外朝的支持,王嶽居然就敢單獨行動,還是這麼大的行動,這是他們想不到的,所以,倆人大眼瞪小眼的都在發愣。

    正在這時,趙廉出來了,他招呼一聲,把張高倆人帶走了,劉瑾見狀,臉上的冷笑更猙獰了,不是遇到麻煩了,王嶽怎麼會放下面子,叫張永他們過去呢?

    哼哼,王嶽,這次看你如何收場他咬牙切齒的發著狠現代冥帝傳。

    ……

    王嶽真的傻眼了。

    老太監覺得天都要塌了,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面前的這個東西能讓正德沉迷了一個月,那怎麼可能呢?那可是讓朱厚照沉迷了一個月的東西,怎麼可能就是這麼個玩意呢?

    憑什麼啊?這不就是一張桌子嗎

    他揉揉眼睛,又掐掐大腿,甚至還轉了一個圈兒……不是做夢,也不是眼神不濟,面前的這玩意就是一張桌子。

    “你們說,皇上就是在這張桌子上玩了一個月,連門都不肯出?”老太監顫巍巍的指著那張桌子,完全不能置信。這張桌子剛開始搜查的時候就發現了,可除了幾個好奇心重的,甚至都沒人多看一眼。

    不就是張桌子麼,嗯,大了點,上面好像鋪了一層絨毛,周遭還鑲了邊兒,對了,還有六個洞,洞下面還有網子……

    “王公公,咱們能騙您老嗎?就是這個,那謝宏管這個叫斯諾克,萬歲爺也跟著叫的。”張永高鳳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斯諾克?”王嶽年紀大了,舌頭有點打不過來轉兒,但他腦子卻是清醒的,他突然暴怒起來,敲著那張桌子咆哮道:“你們說皇上到底為什麼這麼喜歡這張桌子,難道他天天在桌子上打滾嗎?嗯?說啊,到底為什麼”

    王嶽真急了,他把張永叫過來一問,張永就很配合的從頭道來,告訴他皇上是在寢宮裏玩,他也沒什麼反應,玩女人也是玩,張永不懂也很正常,好看的小說:金庸世界裏的道士TXT下載。

    可眼前的事實是什麼?皇上是真的在玩,而且還是新花樣,他不願意相信,可理智卻告訴他,這八成就是謝宏搞出來的新花樣了。這東西的出現徹底顛覆了他的信念,這張桌子不但吸引住了皇上,而且還讓皇上沉迷了一個月之久。

    這樣一來,他就抓瞎了,他幹了什麼?

    他假借太后的懿旨,闖進了乾清宮,最後只是解開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謎團,當然無關緊要了,皇上天天玩,從小玩到大,玩了十多年了,現在不過是換了個新花樣,這有啥可稀奇的?

    太后才不會管這些小事呢,別說太后了,就算是從科道抓幾個言官過來,他們都未必感興趣。感興趣的,那也是個人興趣,好奇罷了,大學士勸諫也都是勸諫皇上不要玩,什麼時候管過他具體玩什麼了?

    何況還是在室內遊戲,恐怕謝大學士見了都說不出啥,太后要是詳細瞭解過情況之後,沒準兒會獎勵謝宏都說不定……皇上還是在玩,可場地卻轉換到了室內,對太后來說,這是多麼讓她欣慰的一件事啊

    自己勞心勞力,冒了偌大風險,最後就得到這個嗎?王嶽眼前開始發黑。

    跟給劉大夏的那份聖旨不同,那份聖旨有內閣幫襯著,就算正德想追究,也追不下去。可這次,正德肯定是要發火兒的,找太后問清楚也是必然,後果還用說嗎?

    可張永卻不理會他的感受,反而絮絮叨叨的介紹起來。

    他從桌子下面拿出一根木杆,又拿出一堆花花綠綠的球,然後把球一一擺放好,最後才拿起木杆,說道:“這東西叫檯球,或者叫桌球也行,就是在這張桌子上玩的……遊戲方法有好幾種,斯諾克只是其中一種……”

    張永本來是有些忐忑的,因為王嶽的反應實在太大,太怪異了,不過等王嶽問起來檯球的事兒,他就明白了:原來王公公是太震驚了,好看的小說:遊戲王朝TXT下載。也難怪,就算是張永這段日子一直在正德身邊,也有點無法置信,以正德的性子,居然真的玩桌球玩得沉迷不已。

    他親眼所見,而且做過陪練,都是這樣的感受,何況是第一次看見桌球的王公公呢?這樣一想,張永心裏也是釋然。

    “王公公,您看……這球是象牙雕成的,渾圓渾圓的,多漂亮啊……桌案也是上好的樺木,結實球杆是楓木所制,很有彈性的……具體玩法是這樣……”

    張永也是當了陪練之後,才真正體會到這項遊戲的魅力的,他又讀過書,知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道理,所以,他很熱情的想要把這份感受和激動分享給王嶽。

    “當……哐”王嶽木然的晃動著腦袋,視線隨著張永的動作左右搖擺,嗯,用杆子打中了一個白色的球,結果那個白球又撞到了紅色的球,然後那個紅色的球滾啊滾,最終掉到了洞裏面……然後還得拿出來,娘的,這不是閑的嗎?

    球很圓很亮,桌子也很大很平,玩法也很是簡單易懂……

    可這有啥好玩的呢?居然讓皇上愛不釋手的玩了一個月?不平、委屈、憤懣,種種負面情緒滿滿的佔據了老太監的心,最後還有那麼一絲懊悔和不甘。

    本來就是抱著找茬的心思來的,所以王岳也無從體會張永的好意,或者是檯球的樂趣。就是這麼個在桌子上滾球的把戲,就把皇上的魂兒都給鉤住了,憑什麼啊?

    他從心底裏鄙夷著謝宏、唾棄著檯球、仇視著一切……

    最終,所有的情緒化成了一絲冷笑,他咬著牙恨聲道:“也不過就是一個月罷了,今天皇上還不是膩煩了,所以才出了宮?咱家倒要看那個謝宏還有什麼新花樣,等他拿不出來新花樣,再看他怎麼繼續討好皇上”

    跟著他來的黎趙等人也都在旁邊,本來他們也是找茬的,並不覺得桌球有什麼趣味,可王嶽半響不說話,他們只好把注意力放在張永身上,結果看了一會兒,就看出點門道和樂趣了,其他書友正在看:大宋時代週刊TXT下載。

    這時卻聽見王岳冒出來這麼一句,幾人心裏也都腹誹不已:一個月已經很了不得了,那可是當今皇上從前要是想不讓他出門,別說一個月,就算是三天,那也得老皇爺在的時候才能哄住。

    老皇爺大行後,這位爺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似的,居然有人能讓他消停一個月,簡直就是神跡啊。再說了,這玩意確實也有點意思,也難怪皇上興致那麼高,王公公怕是失望得太狠了,有點迷了心智吧?

    張永已經很不體諒人了,高鳳卻比他還二,聽了王嶽的話,他卻是臉紅紅的接了茬,道:“其實不是那樣的,皇上不是對這遊戲膩了,而是對咱們幾個陪練不滿意,說咱們太笨了,謝宏水準比咱們高多了,所以……”

    二貨的表情很豐富,他抬起了頭,臉上分明就是在說:公公,你懂的。

    “妖孽哇妖孽……”

    剛擺了個大烏龍,後果只怕還很嚴重,王嶽本就搖搖欲墜的強撐著了,這時被高鳳這個二貨一刺激,哪里還忍得住?

    千般悔、萬種恨齊上心頭,王嶽抬起手勉強罵了兩句,就撐不住了,眼前一黑,喉頭一甜,一口鮮血直噴出來,濺了高鳳一頭一臉。

    “王公公。”眾人急忙搶上扶著,卻見王嶽已經面如金紙,氣息奄奄了,他已經人事不省,可一行老淚卻是磅礴而下,縱橫在他臉上的溝壑間……

    不是王岳的心理素質不好,實在是打擊太大了,老太監七十多歲了,哪里受得了這樣的跌宕起伏啊。.。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6 14:31
正文 第217章 王嶽是個好公公


    三更到~今天成功了,讓這個良好的開端喻示著完美的結局罷。

    謝宏不是第一次被人罵做妖孽了,早就有了免疫力,何況還是隔了十裏地之外罵的,所以,王嶽的怨念並沒有及時的傳達到他的耳朵裏。

    不過,他這會兒確實有點兒頭疼,原因當然就是他面前的這位二弟了。

    “大哥,我已經能打出一杆清了……”正德很興奮,小臉似乎都要泛出光來,很是自豪的對謝宏誇耀著。說完後,就是一臉期待的看著謝宏,那表示分明就是在說:誇我,好好的誇獎我。

    “二弟,你真是太厲害了……”謝宏心思多玲瓏,多善解人意啊,比張永高鳳那倆二貨可強多了,好看的小說:魔獸愛情全方閱讀。何況他這也不是違心之言,而是發自真心的誇獎。

    斯諾克這遊戲技術含量很高的,謝宏自己手雖然很巧,可卻沒專門練過,一杆清這種高難度的成績,他也不過是偶爾才能打出來。而且他現在做出來的檯球雖是比後世高檔,嗯,象牙做的球,全天然實木的桌子和球杆,肯定高檔啊!

    可綜合起來,總體的技術含量卻是不如後世的檯球的,象牙的彈性肯定要落後於後世的塑膠球;邊庫用木頭,彈性和耐久程度也都略遜;包括桌面的純毛皮,說起光滑程度,其實比起後世也差了不少……

    所以想打得好,需要的技術水準也就更高了,他給正德演示那天運氣不錯,這才打出來了一次,讓他沒想到的是,正德才玩了一個月,居然水準就這麼高了。

    正德運動天賦高倒不讓謝宏頭疼,關鍵的問題是,高鳳那個二貨猜的不錯,正德果真是出來找謝宏當對手,或者說找陪練來了。

    “大哥,你跟我進宮陪我打球,馬永成和老劉他們太笨了,打不准就算了,還經常打脫杆,把我的檯球案子都劃壞了……”正德喋喋不休的說著,顯然怨念很大,而馬永成一頭大汗的在旁邊陪著笑。

    八虎這幾個年紀都不小,接受新生事物的能力和運動能力肯定不成,年輕點的倒是還好,張永水準就不錯,可跟正德這個運動天才相比,那就差遠了。幾人這一個月來,與其說是陪練,還不如說是觀眾呢。

    馬永成自然是飽受煎熬,聽著正德的抱怨,他眼前仿佛出現了那熟悉而親切的馬廄……

    謝宏也很頭疼,按照正德的說法,他覺得自己八成也不是對手了,這輸贏倒是無所謂,但是時間他卻是耽誤不起的。

    谷大用那邊已經傳了口訊,說珍寶齋已經籌備得差不多了,就差過幾天掛招牌,就可以開業了;而董平初至,煉鐵作坊,尤其是原始的高爐的建設,沒有謝宏親自的參與可不行;何況,曾鑒又示了警,說文臣那邊也有謀劃,珍寶齋很可能已經暴露……

    最後,還有備貨和宣傳的問題,謝宏現在確實是無暇分身的,他很想對正德說:二弟,大哥現在一分鐘幾千兩銀子下,哪有空陪你玩啊?

    當然,這只是他想想罷了,就算不考慮正德的心情,也要考慮朱厚照同學的纏人本事,要是他那麼說了,正德肯定會纏著他不放的,那麻煩就更多了遊俠錄全方閱讀。

    謝宏歎了口氣,沒辦法,自己做的孽只好自己來償了,誰讓他做了檯球這玩意給正德呢?不過,想讓正德消停一個月,老老實實的呆在乾清宮,還非得這東西不可。

    王嶽對正德的瞭解沒有任何偏差,謝宏也是深有同感的,朱厚照喜新厭舊的程度,確實可以跟後世的90後非主流相比。

    而且他性格也外向,更是閒不住,想讓這麼一個人當宅男可不容易,除非有了電腦和網路,那倒是另當別論。可惜,謝宏只是穿越的手藝人,不是神仙,所以,他只能另外想辦法。

    俗話說:術業有專攻,確是不錯的。王嶽覺得不可能的事情,謝宏卻是想到了。

    回想了一下正德對每件東西的喜好程度,和持續時間之後,謝宏機敏的發現了規律,那就是功能性!

    正德對所有新奇的東西都感興趣,可會喜歡多長時間,要看這東西的功能如何。比如音樂盒可放音樂,所以正德把玩了一天多的時間,後來扔一邊了,大概是因為曲子只有一首,聽多了就膩煩了。

    其後的七寶塔精巧程度遠超音樂盒,可正德只看了一個熱鬧。原因很簡單,那玩意沒有任何功用,鐘聲是模擬出來的,遠不如真正的大鐘,所以,正德只對它被砸碎,金花四濺的那個瞬間感興趣,大抵是因為很炫麗又或是當初顧太醫表演的太過精彩的緣故……

    鋼琴功能雖好,可即便是喜歡音樂,對於練鋼琴這種辛苦活兒,正德卻是敬謝不敏的護花鈴TXT下載。謝宏也很理解,後世哪有幾個孩子喜歡天天練那個啊?鋼琴更像是一部機器,練的時候是要下苦功的,而且過程還沒有什麼趣味。

    更何況,謝宏這邊有兩個天賦驚人的樂師,對正德來說,想要聽曲子,直接到大哥家裏聽就是了,何必自己去練呢?大哥說了,這叫人盡其用,是領導者必須掌握的技巧。

    其餘的東西也都差不多,多半就是看個熱鬧罷了,懷錶擺鐘之類的,正德根本不可能喜歡的,那玩意是看時間的,有啥好玩?

    想通了此節,謝宏就想辦法了,功用最多的玩具,當然是競技專案了,而其中能夠在室內進行的,則以檯球居首。

    在後世,檯球這項運動的起源眾說紛紜,有說是華夏,也有說是歐洲各國,不一而足,謝宏也沒確切的考證過,可這運動的大肆興起卻是在歐洲沒錯,斯諾克這個玩法更是毫無疑問的源自於英國。

    這個玩法是有典故的,那是在十八世紀,英國最強大的,號稱日不落帝國的時候。由於對於強大國勢的自豪,所以斯諾克開始在當時的貴族間流行起來。

    其中的寓意是這樣的:臺面的白球代表著大英帝國的無敵艦隊,各色花球則代表著殖民地,紅球代表著已經征服的,其餘的是未征服的。

    遊戲的規則就意味著,無敵艦隊可以指哪兒打哪兒,就算一時打不到的,也可以跨越征服後的殖民地,一一征服,最終稱霸世界的意思。

    正因如此,謝宏才會做出桌球,然後向正德推薦,他覺得這個寓意很不錯,很適合讓大明的皇帝賞玩。他把東西做出來,然後解釋及演示後,正德果然兩眼放光,對其中的寓意更是大為讚歎,於是,就有了他一個月的宅男生涯。

    當然,謝宏也不是神奇的孔明,可以算無遺策,正德的運動天賦是他沒考慮到的,本以為正德玩個十天半月有可能會膩煩,可卻沒想到他足足玩了一個月,水準還這麼高,這個意外讓謝宏覺得有些棘手,怎麼滿足欲求不滿的二弟呢?

    看著一臉期待的正德,謝宏真覺得這傢伙不反穿越去現代真是太浪費了,才玩了一個月就有這樣的水準,要是苦練個一年半載的還了得?肯定直接壟斷各種大師賽,什麼奧沙利文,什麼希金斯,還不都得靠邊站啊?

    另外,正德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也出乎了謝宏的預料,其實按他原本的計畫,正德只需要保密十來天就足夠了,然後借著前期的保密製造懸念,後面再把消息放出去,不就能引起轟動了?

    這可是御用的,好看的小說:英雄無淚TXT下載!而且形象代言人是皇帝,又有前期的懸念在,這樣的宣傳,效果還用說嗎?

    謝宏預計,這樣一炒作之後,檯球應該就可以風行京畿了,然後自然就可以再多一個賺錢項目了。只可惜,跟正德組隊,意外實在太多了,這麼好的一個炒作居然也湯了,真是太令人遺憾了。

    “要是能再多找些人來玩就好了……”正德猶自念念不休,他倒是看出來謝宏的為難了,可檯球是競技項目,沒人陪著玩樂趣就要下降很多,當然陪著玩的水準不夠也不行,所以他還是不甘心放棄。

    計畫不如變化,乾脆走一步看一步好了,謝宏心念一動,道:“二弟,其實想找多些人陪你玩兒也不難……”

    “真的?”正德眼睛一亮。

    見目標鉤,謝巨集繼續忽悠:“這東西關鍵還是在於一個推廣,只要玩的人多了,那水準高的肯定也多啊!所以呢,最重要的還是推廣……”

    “那要怎麼推廣呢?”正德似懂非懂的問道,道理倒是簡單,可謝宏嘴裏老是跳出來新鮮詞兒,讓人理解起來比較費勁。

    “當然要靠珍寶齋了,好看的小說:彩環曲TXT下載!二弟你可是珍寶齋的董事長,這些事情你得心才行。”謝宏語重心長的教導道:

    “只有通過珍寶齋把檯球賣出去,賣給很多人,他們才有的玩,是?而且價格要高,這樣一來,能買得起的人八成都是比較有空閒的,才能去練習,對?練習多了,水準自然也就高了,沒錯?”他越說越覺得有道理,同時也就越興奮。

    “等以後玩的人足夠多,咱們還可以舉行聯賽麼,嗯,就叫大師精英賽好了……檯球影響越大,咱們賣出的設備也就越多,同時水準高,能陪二弟你玩的人也就越多,當然,咱們賺的錢也就越多……”

    說著,謝宏面容一肅,話鋒一轉道:“所以說,二弟,你現在要研究的不是提高球技,而是應該想辦法盡到你董事長的責任才對,要努力推廣咱們的店鋪才是正理。”

    “喔,原來是這樣。”正德恍然大悟。朱厚照雖然聰明,也不過是個厚道的懵懂少年罷了,自然招架不住謝宏的長篇大論,理所應當的中了招。

    他倆在這裏嘀嘀咕咕,旁邊卻是有人的,馬永成見怪不怪,對此表示沒有壓力,直接無視了。可曾鑒卻是第一次見到這景象,老人很是目瞪口呆,難怪謝賢侄當初那麼有把握呢,他是真能忽悠啊,而且偏偏皇就吃他這一套,莫非真是天定的緣分麼?

    “我應該做點什麼呢?”正德開始躍躍欲試了。

    “最重要的是把消息散佈出去,就是你這一個月沉迷於檯球的事情,你是董事長,長得又帥,所以形象代言人也責無旁貸……”謝宏微笑著,活像哄騙小紅帽的大灰狼,“其次,還得保衛……”

    “萬歲爺,萬歲爺,大事不好了!”

    正說話間,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哭喊聲,眾人抬頭一看,卻是劉瑾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馬文濤則是一臉無奈的跟在後面,顯然是沒來得及通報,就被這老傢伙闖進來,好看的小說:無忌傳人全方閱讀。

    “出什麼事兒了?”剛進入狀態就被打斷,正德的臉色和語氣都不怎麼好。

    “萬歲爺,宮裏出大事了,王嶽他……”劉瑾顧不許多,哇啦哇啦一通講述,把剛剛紫禁城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講完又是大哭:“奴婢拼死阻擋了,可是那王嶽卻蠻橫無禮,萬歲爺您看,奴婢的頭都被打破了……”一邊哭,他還一邊指著頭的傷告著狀。

    “啊?王岳闖了乾清宮!”謝宏和正德異口同聲的驚呼起來,顯然是驚怒交集了。

    劉瑾心下大喜,王嶽犯了這樣的大錯,萬歲爺一生氣,肯定是要完蛋的,那司禮監的位置……嘿嘿,除了俺老劉還能是誰?不枉自己自殘遭了這一番罪啊!剛剛還不覺得,這心下一定,感覺還真疼呢。

    “他沒有把朕的球案弄壞?”正德關心的跟劉瑾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這個……應該沒有?”劉瑾傻眼了,王嶽一倒,他帶去的人自然也就亂了,劉瑾這才趁亂跑出來報信,哪有空關心球案那種無關緊要的東西啊?可萬歲爺的思路卻偏偏與眾不同,寢宮都被闖了,他卻去關心那球案,這是個什麼路數?

    “老劉,你怎麼這麼不用心啊!”沒有得到明確的答復,正德自然大為不滿,痛心疾首的說道。

    劉瑾無言以對,慚愧的低下了頭,可隨即他又抬起來了,因為謝宏也是語出驚人,讓他不得不驚。

    “其實……”謝宏春風滿面,笑道:“王岳真是個好公公啊!簡直就是及時雨,大好人啊!”

    啊?闖了皇寢宮,居然能得到這麼一個評語!到底誰瘋了?除了正德猶自念叨著抱怨,其他人都茫然的看著謝宏,心中驚疑不定。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6 14:31
正文 第218章 京城新風潮

    謝宏當時笑著沒解釋,不過,到了第二天,其他人卻很快就弄明白謝宏話裏的含義了,或者說是懂了其中一部分。

    如同暴風吹過,京城中一下子興起了一股子新風潮,而檯球就是風暴的中心。

    宮裏本就是個漏勺,除了特別隱秘的事情外,其他消息的保質期基本都不過夜的。王嶽的動作大張旗鼓,本就驚動了無數人,而之後他又受了重大刺激,直接暈倒,群龍無首之下,乾清宮更是亂作一團。

    象劉瑾這樣跑出去報信的人頗為不少,而且那些探子順便還去裏面張望了一下,不是為了見識皇帝寢宮的氣派,而是想看看困擾了眾位大人多日的謎底到底是什麼,其他書友正在看:花開美利堅最新章節。

    於是,一夜之間,檯球這個新名詞就傳遍了京城,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很多人都想不通,到底一張桌子如何能讓皇沉迷月餘,而且還意猶未盡。

    各種謠言和猜測也是喧囂塵,有的說桌子裏有機關,有的猜測玩法才是關鍵……

    不管如何說法,毫無疑問的,眾人的關注卻是從正德身,轉移到了台球面,能讓以喜新厭舊的皇沉迷不已的,怎麼會是尋常的物事?正德貪玩,這條傳到民間的士林清議,這時反倒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更何況,其中又有王公公吐血的橋段,檯球的傳奇色彩和神秘性也就愈發濃郁了。無數人都在翹首以盼,想要見見這個傳說中的寶貝,能讓皇沉迷,又讓見多識廣的司禮監提督吐血,這樣的寶貝簡直是神了!

    能看一眼,那也就死而無憾了;若是再能摸一摸,簡直就是三生有幸;要是再能有個萬一,能把玩一番,那真的是祖墳冒青煙呐!

    檯球很快在京城中形成了風潮,其風頭甚至壓過了亮出一堆聖旨,暴打兵部主事的謝宏。

    看不到的,有神秘性的東西才更吸引人,謝宏打人的事情,很多人都親眼目睹了,除了打的物件不同,打人這事兒也沒啥技術含量,當然比不檯球這個傳聞中的東西。何況之前的懸念又持續了很久,猛然驚爆出來,其中蘊含的威力自是非同尋常。

    何況,檯球的懸念還在持續,因為除了名稱和外觀,探子們卻是說不出來別的了。張永演示的時候,寢宮裏只有幾個身份最高的,後面再去的,除了聽個名稱以及遠遠望一眼,其他的都是一概不知道,當然說不仔細了。

    不過這也沒關係,因為散佈消息的人很多,除了各家的探子之外,還有另一群人,帶頭的姓吳,外號叫烏鴉……謝宏手下的頭號造謠手,這樣的大事怎麼少得了他?

    於是,又一個新名詞和檯球一起,進入了京城的千家萬戶,好看的小說:都市醫皇最新章節最新章節。

    珍寶齋!

    名字不算出彩,可卻是人人矚目,因為跟這個名字連在一起的,是人人關注的檯球!對,就是皇玩的那個,有消息說,珍寶齋將會出售檯球設備,並且會提供相關的培訓!

    這樣一來,珍寶齋又怎麼可能不受到關注?

    看一眼不再是奢望;摸一摸也不單純是夢想;就算是想把玩一番,甚至將其擁有,那也不是什麼虛妄!

    只要你有錢,就可以跟皇一同遊戲!謝宏的廣告詞徹底讓京城沸騰了。

    皇貪玩也好,昏庸也罷,在這個時代,皇權的威嚴和高高在卻是深入人心的。就算是朝堂跟皇帝分庭抗禮的士大夫,也絕不敢有什麼逾越,他們傾軋皇權的舉動都是冠以祖制和聖人之言的名頭,而不是堂而皇之的詆毀皇權。

    因此,經過了謝宏的煽動,京城中的絕大部分人都對檯球和珍寶齋充滿了嚮往,就算偶爾有人懷疑其中的真實性,可聽到珍寶齋的前身正是皇莊之後,也都是疑心盡去了。御用的東西出自皇莊,這有什麼可懷疑的呢?

    謝宏原本的計畫之內,也有這麼一次炒作,不過,現在的效果卻比他計畫的強太多了。

    首先是因為正德的沉迷,讓前面的懸念留的足夠久;

    而將懸念爆出來的方式又很有戲劇性,更是很真實,完全沒有人為因素,簡直就是渾然天成;

    再加謝宏及時的推波助瀾,種種因素加在一起,成就的效果遠遠超過了謝宏的預計,前期宣傳的難題迎刃而解,甚至都沒費什麼力氣,又怎能不讓他興奮呢?

    何況,王岳的行為給他帶來的好處還遠不止如此,如今,對這個只見過一面的老太監,謝宏心裏充滿了感激,多好的老頭兒啊,簡直是喜從天降的大福星啊,其他書友正在看:血龍TXT下載。

    幾家歡喜幾家愁,謝宏高興了,百姓沸騰了,所以,也有人開始犯愁了。

    前面說了,絕大多數人都對能陪皇玩很嚮往,當然,也就有少數派對這事很不喜歡,或者說是相當不滿。他們之中,有人憂心忡忡,有人勃然大怒,也有人痛恨不已,更有人追悔莫及,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年紀都很大,地位也很高。

    從前在京城中流傳的皇貪玩、性情頑劣,喜新厭舊的消息,正是這些人有意無意散播出去的,理由麼?呵呵,壞事推諉給別人,好事往自己身攬,很多人都會這種小手段,朝臣們更是其中翹首。

    而要推諉事情給皇,總得有個由頭。曾經,朝臣們也對自己的手段很是自得,卻不想此時卻成了引火的柴薪,導致京城中的火頭越來越大了。

    宮中的變故發生後沒多久,李東陽就得了消息,那時,他剛剛出了劉府,還沒來得及去尋閔珪呢。結果聽到了這麼個消息,他嚇了一跳,然後很快也想到了此事有可能帶來的影響,所以他又轉了回去。

    劉、謝二人也是一樣,因此,三大學士把劉府當成了文淵閣,又重新計議了一番。

    對於檯球什麼的,劉尚和三大學士也都沒在意,更加不會想到後續的事兒了,四位大人都是讀聖賢的,怎麼會去研究商家的手段?

    更別說這個時代的商家,對於炒作什麼的還都只是模模糊糊有個概念呢。就算讓他們炒作,也不過是在街坊間吆喝宣傳罷了,除了謝宏之外,誰又敢把主意打到宮裏?打到皇帝身?

    於是,幾位大人早一起身就震驚了教練傳奇最新章節TXT下載。這時候外面流傳的消息已經系統化了,前因後果,各種神奇,甚至很多細節問題都是隨便一打聽就知道,而且珍寶齋這個名字也已經跟檯球並列,傳得家喻戶曉了。

    別人可能還不知道珍寶齋的底細,可幾位大人和劉尚卻是昨天剛議過的,哪能不知?本來幾人只當是兩個少年胡鬧,並沒沒當是多大的事兒,擬定的策略也很隨便,可今天一看,卻發現謝宏竟然是早有預謀的,而且如今聲勢已經起來了,甚至形成了風潮。

    眾人都是驚怒,驚的是謝宏的謀慮太過深遠,計畫環環相扣之處,全然就不像是一個少年,就算是久經世故的老者也未必有這樣的謀略;怒的當然是他們被耍了。

    何況,謝宏既然計畫周詳,謀略深遠,這珍寶齋也不會象他們原本想的那麼簡單,不說其他,只說那店鋪如今還沒開業,聲勢就已經如此浩大,那開業後的盛況和人氣還用得著懷疑嗎?

    珍寶齋到底賣些什麼?能不能賺到足夠皇宮用度的銀子?這些細節問題無從知曉。

    不過幾位大人都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謝宏此番也是來者不善,再不能輕忽了,這次如果再讓謝宏得了手,那事情就真的很棘手了。

    一定要阻止他!幾位大人都是匆匆出了門,打算在朝之前,先行商議一番,然後擬定個章程出來,再在朝議發難。

    於是,這一天朝的官員驚訝的發現,按規矩,應該到得最晚的閣臣和九卿尚們竟是早早就到了,而且還聚在了一起。

    朝中出了什麼大事麼?不知情人士是大多數,見了這情景,卻都是忐忑不安的交頭接耳。有那想像力豐富得,把眼前所見跟昨天的變故聯繫在了一起,於是就更加不安了:是不是大人們要有大動作了?按說應該不會,可世事難料,誰又說得准呢?

    閣臣九卿乃是天下眾臣的表率,平日裏都是舉止從容,肯定不會有這種容易引起誤會的舉動,可今天他們卻都顧不得了漢末皇叔最新章節最新章節。

    謝宏帶給他們的實在壓力太大,儘管依然沒人認為一個店鋪能養得起整個皇宮,可眾人都對謝宏的手段有了驚懼之心。他的謀劃太過奇詭,不遵循常理,卻又環環相扣,最後效果也是驚人。

    不理解產生恐懼,用來形容他們的心情再合適不過了,任他們如何想像,又如何從史中翻查,也是找不到原因來解釋謝宏的存在。

    手藝神乎其技,謀略出神入化,辯才也是無雙,更有奇異的魅力——能讓皇都傾心不已……這樣一個人,到底從哪里冒出來的?又是怎麼能擁有這麼多種特質呢?

    他們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最後都在心裏將謝宏劃歸妖怪一族,商議時也只想著如何將這個妖孽抹殺。

    “閔尚,這次怕是要勞動你了。”商議了一會兒,李東陽避開其他人,單獨拉著閔珪,把昨日商定的辦法說了一遍。

    本來這個謀劃不過是他謹慎起見的隨意而為罷了,可今天一看,思來想去之下,他還是覺得這個辦法最合適。

    其他辦法或者太激烈,容易引起正德的反彈;或者太慢,見不到一時之效。而不管謝宏有多少手段,總要店鋪開起來才能施展,只要單純針對珍寶齋從源頭截斷,事情也就解決了。

    “李閣老放心,此事本官定會責成順天府全力以赴。”閔珪跟李東陽沒什麼私人交情,可應諾的時候語氣卻很有力。

    倒不是為了別的,大朝會那天謝宏舌戰群儒,固然是威風八面,讓正德很開心。可他也結下了不少仇家。閔尚就是其一,而且是仇恨比較大的那種,他被謝宏多次搶白,顏面大損,對謝宏的憤恨並不在劉大夏之下,所以,這時也是慨然應命。
e010203 發表於 2012-7-16 14:33
正文 第219章 偶像派巨星

    三月將盡,正是春夏交接的時節。

    京城處處柳絮紛飛,街頭巷尾時不時的就能聽到黃鶯清脆的鳴叫聲,春光大好,端的是一派祥和的盛世景象。

    往日裏就很繁華的前門大街,這時更是人山人海,喧鬧非常,除了來鬧市裏做生意或者採買東西的,更多的人卻是來看熱鬧的。

    宮中的消息傳出來不過一天,可卻是轟動了京城,並且人盡皆知的是,傳說中的珍寶齋就在前門大街,而且即將開業!

    所以,甭管有錢沒錢,只要手頭沒有太重要的事情難以放下,京城的老少爺們都是蜂擁而至,到了前門大街,沒開業不要緊,先認認門也好,遠遠的張望一眼興許也能沾點皇氣啊。

    不光是男的,不少姑娘小姐也都趕過來了。普通人家的自是方便,只要在鄰里間招呼一番,自有人雀躍著結伴同行;大戶人家的也不要緊,坐著軟轎,趕著香車來的也是大有人在。不說皇氣和檯球什麼的,就那位御前第一紅人,天下第一名匠的謝大人也好啊。

    傳言中倒是沒提起謝宏,可只要隨便想想就知道了,能做出來那些神奇的寶貝的,除了謝大人又能是誰?沒有謝大人之前,京城可沒聽說有誰有這等本事。

    所以,謝宏在京城的名聲依然不好,可在大多數女人的心裏,卻是完全相反的。

    這位大人還是少年郎,聽說還是個玉樹臨風的俊俏郎君。女孩們才不管父兄說的奸佞什麼的呢,她們只知道,這個少年名聲很大,本事更大,充滿了神秘感和傳奇色彩,最重要的是他至今仍未婚配……

    謝宏自己不知道,女孩之中也沒人總結,他身的這些特質,已經構成了偶像的標準,所以,來的大部分姑娘小姐都是來看偶像派與實力派兼備的謝公子的神臨。

    當然,也有一部分是想碰碰運氣,想試試能不能看到另一個偶像派兼官二代的朱公子的,不是說有可能跟皇一起遊戲麼?那就是皇有可能會出現的意思?

    聽說當今萬歲也是少年郎,而且長得也很俊,也是未曾婚配……萬一遇見了,然後再那啥了,不就飛枝頭變鳳凰了嗎?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鳳凰啊!

    如果謝宏知道了,肯定會替她們總結一下的,這就是: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灰姑娘的夢想呐。

    可就在這樣一個美好的日子裏,前門大街卻有了不和諧的景象,順天府的衙役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鑽了出來,在珍寶齋周圍遠遠的圍了一圈,卻是不讓人靠近,讓趁興而來的眾人碰了個釘子。

    掃興之餘,眾人也是奇怪,順天府的衙役平時可是很少出現在這裏的。前門大街這等地方本非尋常之地,乃是個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在這裏開設店鋪的,身後都有貴人幫持,別說順天府,就算是刑部也不敢在這裏放肆啊。

    此外,珍寶齋先是皇莊,又隱隱有謝宏的影子在,這順天府是吃了豹子膽嗎?連這位爺都敢惹?順天府尹雖是三品的高官,可也就是品級高點罷了,那謝宏既然敢打兵部主事,難道打不得你這個府尹嗎?

    還有那些衙役,這幫傢伙真沒自知之明,明明比五城兵馬司的人還廢物呢,居然也敢來惹事?真是奇了,來看珍寶齋的人都是嘖嘖稱奇,便是不知道其中緣故的,聽人講了之後,也是驚歎,隨即,眾人也都意識到了,今天恐怕又有好戲看了。

    其實衙役們也不是心甘情願跑來的,一個個表面看著平靜,其實內心早已風起雲湧。謝宏立威的效果是很好的,衙役們也都心知肚明,可又能怎麼辦呢?府尹大人都親自壓陣來了,想要保住飯碗也就只好跟來了,其他書友正在看:貼身醫生。

    只好祈禱那個姓謝的凶神不要太衝動,即便衝動,也不要從自己的這個方向殺過來,到時候跑的快點也就脫身了,周圍這麼多人,那都是掩護啊!前天兵馬司逃掉的那些人還不是鑽進了人群,這才逃出生天的?

    衙役們都是消息靈通之輩,來之前也打聽過了,番子們雖然凶,但卻不會對付普通平民,跟緹騎那次也是,對付兵馬司的時候也是,只要能逃進人群,一般就不要緊了。

    所以,他們這時雖是擋著圍觀者不讓靠前,可卻都是和顏悅色的,生怕得罪了人,等番子們出現,自己逃跑的時候被推出來。維持秩序的人很和藹,因此,不和諧的氣氛也就是那麼一絲罷了。

    順天府尹黃宇黃大人的脾氣是很好的,不好他也坐不穩這個府尹的位置,這可是個四面受氣的位置。

    其實他原本跟謝宏也是有仇的,可是因為他脾氣好,所以一直也沒跟謝宏計較罷了,當然,也輪不到他。

    謝宏是不知道這個仇人的,因為兩人的仇怨發生在正月裏,他那會兒還在宣府呢。

    可黃大人卻是刻骨銘心,要不是謝宏搞出來的事兒,他當時怎麼會那麼狼狽,連死的心都快有了?

    別人不知道,可黃大人卻不憚於以最大的惡意來揣度謝宏,所以他去查證過候德坊在宣府講的新式評,發現那評的風格跟正月時京城流傳的謠言,也就是所謂的時評非常相似,因此,黃宇斷定那時評一定是謝宏搞出來的。

    所以說,最瞭解一個人的,八成是他的敵人,仇恨越深,瞭解也越深,黃大人的猜測完全命中。那些時評都是謝宏出綱要,馬昂執筆潤色,風格當然是一致的,這次謝宏倒也沒被冤枉了。

    仇怨雖深,卻也不是黃大人兩次出手的原因,從正德歸京的一刻起,黃大人就看明白了,謝宏根本不是他能對付得了的,其他書友正在看:魔仙道最新章節。順天府最強大的地方就在於府尹可以面聖,若是一個聖眷極隆的人坐了這個位置,甚至可以跟刑部平起平坐。

    但黃大人面聖的時候都是站在末尾,遠遠的連皇的面目都看不清楚,聖眷?那是什麼?他又如何敢跳出來,和聖駕前的第一紅人掰腕子?那不叫報仇,那叫找虐!黃大人腦子很清醒,很理智,不會幹那種傻事的。

    今天他之所以敢來,還帶著這麼多人來,當然是和前次一樣,奉了命的。前次比較不靠譜,給他命令的人很多,可沒有一個人承諾力挺他,而且那方式也有點……以卵擊石,憑手下這些衙役去面對南鎮撫司的番子?那不是扯淡麼?

    所以,次黃大人也不過敷衍了事,隨便派了幾個班頭帶人應命了,結果如何他也不關心,能成功才怪呢。

    後來兵馬司的下場也驗證了黃大人的明智,要是當時也玩了真格的,那下場只怕更慘,順天府那些衙役與其說是軍兵,還不如說是雜役,戰鬥力是完全沒有的。

    今天一看,黃大人更是慶倖,這幫玩意連維持秩序都得憑藉態度好,要是當時真靠他們去設卡抓人,恐怕就只能大夥兒一起哭著求饒了。

    還是閔部堂有擔當,有謀略,這次派了自己來,不但承諾了會力挺,而且還給了自己詳盡的行動計畫,這計畫比之前的穩妥太多了,只要依計而行,大事焉有不成之理?

    而且,閔部堂做事還講究,知道按勞取酬的道理,還給自己許了好處,事成之後,自己也有望外放,不用繼續幹這個惡貫滿盈的人才輪得到的順天府尹了。

    最關鍵的是,那個計畫沒有風險,還能把這班衙役廢物利用。不讓一家店鋪好好營業,這還不容易?這就是這幫廢物最擅長的!

    裝霸王客,吃飯不給錢;

    在店裏占著位置不買東西;

    或者和店裏的夥計之流起點衝突,然後詐傷索賠;

    最後還可以挑店裏的毛病,東西品質不好,態度不好等等……

    黃大人隨便就能數出一大堆辦法來,沒錯,跟市井間地痞無賴用的手段差不多,有些不得臺面網游之最強流氓最新章節。可順天府的衙役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這些人,他們自己也有不少是這種出身的,使出來的辦法當然是這些了?

    再說了,那個謝宏也是個奸佞,用這些無賴辦法對付他,最是恰當不過了,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哈哈……黃大人摸著鬍鬚,很是得意。

    “府尹大人,咱們現在就動手?”圍著不讓人進也是個辦法,可這法子在前門這裏卻是行不通的,他們這一鬧,擋住了好多店家的生意,一兩天也就罷了,時間長了,惹出人家的後臺來,順天府這個小衙門可吃罪不起。

    “嗯,就這麼著。”黃宇點點頭。

    向他請示的是一個老班頭,姓周,是衙役中對外間事務最為精通的一個。順天府衙門裏的文職官員還有不少,可府丞、通判那些人,黃大人卻是一個沒帶,這次的功勞是穩穩的了,何必帶其他人來分呢?

    再說,雖是對付奸佞,可用這樣有些不得臺面的招數,黃大人卻是覺得有些抹不開顏面,因此,他今天就只帶了衙役出門。

    “咣咣咣!”周班頭得了命令,前敲門,他使足了力氣把珍寶齋的大門敲得震天響,顯然不是什麼好來路。

    裏面的人似乎不太在乎的樣子,只過了一小會兒,門‘吱呀’開了,一個清秀少年探出頭來,笑嘻嘻的說道:“過兩天才開業呢,客官您莫心急,且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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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chang95

LV:7 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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