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作者:七色郎 (連載中)

 
mk2258 2012-7-25 22:09:5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7 30230
skymost 發表於 2012-9-15 15:57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第30章 半信半疑

簡凡做了這麼多年的活雷鋒,從來隻有被人誇讚的份,沒有想到今日會有人找麻煩。

    黑牛王愚青身高跟簡凡差不多,都有一米八,身材也非常壯實,更加可怕的是力氣像一頭牛一樣大得出奇.

    但是簡凡也是經曆過大場面的人,而且在後世還學習過太極、拳擊的套路,總有一兩招進行反製。

    只不過,他要刻意外隱瞞他大教主的身份,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跟別人打架的。

    掌櫃也幸災樂禍地看著這個小和尚被人欺負,連幫口勸一下架都懶得開口。

    俺家又沒有閨女要嫁給你,為什麼要管你的閑事。掌櫃的心說道。

    簡凡用雙手抓住黑牛的手,叫道:“黑牛,你娘不是告訴過你,對和尚要有禮貌,不能夠得罪嗎?你還不放手!”

    鐵牛道:“俺娘是叫我對有道的高僧恭敬,不是說你這個還沒有受戒的娘娘腔小和尚,昨天要不是被你耽誤了一下,我早就請到神醫了,就是因為你在路上耽誤了功夫,我去到神醫家的時候,神醫已經出外行醫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簡凡分辨道:“是你自己要停下來找我說話的,關我什麼事?何況我又怎麼知道你有急事,你有急事也不應該跟我閑聊,現在卻來怨我,好沒道理。”

    “你這個臭和尚,先吃我一拳。”黑牛越想越生氣,揚起來缽頭大的拳頭就向簡凡打來。

    簡凡最討厭人家罵他娘娘腔,事實上他也不是什麼娘娘腔,他臉膛呈古銅色,棱角分明,全身孔型有力,只不過舉止斯文,對人有禮貌,性格溫和而已。現在為了掩飾他大教主的身份,更加溫和了一點而已,但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負。

    簡凡伸手一格王愚青的拳頭,才發現自己沒有什麼力氣,他隻隻是昨天早上吃了一點點心,現在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而且還趕了這麼遠的路。

    “慢著,我也會治病!”簡凡一邊叫一邊把頭一甩,躲過黑牛的拳頭。

    “黑牛,放開這位小師父。”臧騰從院走了出來,他一出來就叫住了黑牛。

    臧騰這麼一叫,黑牛也放開了一直揪住簡凡的手。

    臧騰背靠著雙手踱著方步出來,關切地問道:“小師父會醫術?”

    簡凡硬著頭皮說道:“略懂一點!”

    黑牛的臉上明顯地露出失望,他叫道:“什麼叫略懂?懂就懂不懂就不懂,千萬不要不懂裝懂,反而害了俺叔的性命。”

    簡凡雙手合十,故作高深地念了一句佛號,拿起放在櫃台上的包袱,轉身向院走去。

    “小師父請慢!”臧騰人叫住簡凡,“鄙人臧騰,是吉盛堂商號的掌櫃,跟隨我的東家,吉盛堂的大掌櫃到這做買賣,東家不幸感染了病症,請小師父移步給敝東家看看,若藥石有效必有重酬!”

    簡凡一聽到“必有重酬”這幾個字,心就活絡開來了,他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這的人對和尚又不太友善,如果不找一些財路,恐怕真的會餓死。

    他學的雖然是製藥工程,但是對西醫還是比較了解的。

    在柳家莊,他就懷疑吉盛堂的大掌櫃王相卿患的不是肺癆,而女大夫柳臨媚也認為不是,只不過她不想得罪她哥柳貞全,而且她也沒有辦法醫治。

    昨天晚上他在隔壁的房間聽王相卿咳嗽了一夜,而造成這種咳嗽的,不是肺癆那麼就極有可能是胃炎,只不過非常嚴重而已。

    胃炎是與細菌感染有關,而他從後世帶來的那排環丙沙星片正好是廣譜性的抗菌藥。對這種疾病有特效。

    簡凡雙手合十,說道:“和尚我可以試試。”

    臧騰伸出右手,恭敬地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簡凡也不客氣了,三人一前一後上了樓梯,來到他客房的隔壁,臧騰推開門,麵就傳來一陣更加深厚的草藥味,同時還夾著一種非常深厚的混濁氣味。

    簡凡捂住了鼻子,對臧騰說道:“臧掌櫃,請你進去打開窗戶,讓室內的混濁氣散去,和尚我才能進去替你們東家治病。”

    黑牛於是叫道:“俺都說這個和尚不會治病的了,打開了窗戶,讓俺叔再次受涼怎麼辦,你這個臭和尚,想害俺家叔不成。”

    臧騰看到簡凡捂住鼻子的時候就已經皺起眉頭了,這時聽黑牛這麼一嚷,他心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

    這個和尚沒錢住店也沒錢吃飯,準是聽自己說有重酬,才說自已會治病的。

    臧騰臉上現出怒容,冷嗖嗖地說道:“和尚,你招搖撞騙也罷了,可是你卻不應該騙到我們頭上來。”

    簡凡知道如果自己坐實了招搖撞騙的罪名之後,後果將不堪設想,隨時可能給自己的生命帶來危險。

    但是,跟這些人又講不清楚,跟這些人講西醫理論嗎?這幾乎跟牛彈琴差不多,而對中醫,他除了死記幾個偏方之外,也是一知半解。

    簡凡只好喝叫道:“叫你們打開就打開,別廢話!”

    臧騰一愣,他從來沒有見過招搖撞騙的人被人識破了還這麼理直氣壯的,正在遲疑間,麵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什麼事呀,臧騰!”接著又發出一陣咳嗽聲。

    臧騰走進房間,和裡面的人低聲說了幾名話,那個虛弱的聲音又說道:“把窗戶打開吧,我也覺得屋的太過混濁,想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臧騰勸說道:“東家,你的病?”

    “沒關係,我蓋上被子就不會著涼了,就這樣吧,打開窗戶請小師父進來。”虛弱的聲音發出一陣咳嗽,吐出一連串的痰。

    窗戶打開之後,簡凡才進入這間客房,發現這間客房比他的那邊大了很多,桌椅台凳一應俱全。牆壁也經過粉刷,還掛著幾幅山水畫。

    一位大約40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斜躺在一張大床上,身上蓋著一層棉被。

    簡凡走上前去,只見這人麵現潮紅,呼吸急促,在床邊有一個痰盂,上面充滿汙穢之物,還有一絲絲的血絲。

    簡凡將這人身上的厚厚的棉被拉下一點,退到胸部以下,讓他呼吸順暢一點,

    簡凡問道:“你這樣有多久了?”

    臧騰在一旁答道:“今天是第九天了。”

    簡凡點點頭,伸出手探了下病人的額頭,很燙,起碼有39度,問道:“頭痛嗎?”

    “頭痛,而且全身酸痛!”病人回答道。

    “咳嗽呢,開始的時候是不是乾咳?”

    “小師父料事如神,是的是乾咳,一兩天之後才有痰的。”臧騰代替病人回答,他見到簡凡的樣子似乎是很有經驗,心就信了八分。

    簡凡伸手按了一下病人的胸部,問道:“痛嗎?”

    “痛得像針紮一樣”病人皺了一下眉頭

    這時,簡凡基本上已經確定,這人得的的確是肺炎,而且還是非常嚴重的重症肺炎。

    在現代的醫院,這種重病是要被送到重症監護室日夜看護的,而且在具體的治療的過程中,需要做細菌培養加藥敏試驗,ct檢查、肝功能檢查、腎功能檢查等等一大堆檢查,最後確定病原體,對症下藥,過程非常複雜

    不過現在,簡凡不是醫生,就算有這些設備他也用不上,他能夠記得重症肺炎的病症,那是因為在研製藥物的工作中接觸到這些知識。

    患了重症肺炎的人,一般都會在第一時間內給病人服一些廣譜的強力抗菌藥物,這也是對重症肺炎的一貫做法。

    而環丙沙星正是這種藥物。

    “小師父,您不用號脈嗎?”臧騰見簡凡在猶豫著,於是問道。

    簡凡看了臧騰、病人和黑牛一眼,知道在他們心,治病不號脈的確不可思議,甚至又會認為他就是騙子,剛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點信任就會付之東流。

    簡凡隻好伸出一隻手,搭在病者的脈博上,閉上眼睛,不時點一下頭。

    等到簡凡鬆開手,睜開眼睛的時候,臧騰已經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麼樣?小師父?”

    簡凡說道:“這位施主得的是風熱犯肺之症,但是由於沒有及時治療,所以現在病情很嚴重了!”

    “不是肺癆?”臧騰問道。

    簡凡搖搖頭,說道:“病人雖然痰中帶血,但是沒有盜汗,所以和尚我敢肯定不是!”

    臧騰鬆了一口氣,說道:“那些庸醫個個都說是肺癆沒得救了,在下一直不信。這下好了,東家有救了。”

    有救就言之過早了,因為胃炎的治療非常複雜,丙沙星片不一定有效果,簡凡心想。

    “既然如此,請小師父開一個方子,我叫人去抓藥。”臧騰說道。

    簡凡說道:“不急,因為病症太重,和尚我還要琢磨一下這個方子怎麼下。”

    臧騰半信半疑,但是目前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好恭送簡凡出門去。

    臧騰轉身問大掌櫃:“東家,這和尚信得過嗎?聽黑牛說,他在路上就是被這和尚耽擱了一下,就差一點,柳神醫就出門去了。”

    大掌櫃虛弱地道:“臧騰,我們錯過了一個柳神醫,上天就派來了另外一個神醫來救我,這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skymost 發表於 2012-9-15 16:03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第31章 老實的和尚有人要

簡凡回到自己的房間,將包袱的衣服抖出來,這哪是什麼僧衣呀,這隻是一套破爛得發黴的衣服,雖然染成了藍色,但是褪色得很厲害,完全變成了灰白,隻要腋窩和褲底下才看到有一塊塊的藍斑。

    不過一雙加入了布條混合著水草編成的草鞋質量還算可以,很結實,簡凡穿在腳上,綁上鞋帶之後也非常合適,

    現在天氣炎熱,穿草鞋剛剛好。

    這套衣服,簡凡是不會穿的了,他寧原將自己身上的破舊衣服修改一下,剪去現代的鈕扣,以及一切有現代標誌的東西,然後再釘幾個布紐扣,做成一件“僧衣”暫時穿著。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簡凡打開了門,見到臧騰站在外面,店的掌櫃跟在他後面,托著一個食盤。上面放著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麵條。上麵撒著一些蔥花,麵湯漂著幾油水

    臧騰陪著笑道:“小師父一定還沒有吃早飯,在下特地叫掌櫃的做了一碗素麵,請小師父賞臉吃上一口。”

    一聞到香味,簡凡的肚子又咕咕地叫了起來,簡凡說道:“正好,和尚的肚子餓得早就沒有了存貨,再不吃一點東西,恐怕有病的就是和尚了。”

    掌櫃進來,把一碗麵條放在床前的茶幾上,簡凡也不客氣了,捧起碗就呼嚕呼嚕地吃了起來。

    一下子吃完之後,簡凡把碗遞給了旁邊的掌櫃,臧騰陪笑道:“小師父可以為我東家寫方子了嗎?請小師父放心,如果醫石有效的話,東家一定會好好酬謝的。”

    簡凡說道:“不急,我還要斟酌一下,請施主出外耐心待一下,很快就好。”

    臧騰只好出外,守在門口的黑牛嗡聲嗡氣地道:“臧掌櫃,這個和尚不會是為了騙我們的吧?”

    “就為了一碗麵條嗎?”臧騰搖搖頭,說道:“不管如何,先看一下再說,反正我們現在也沒有其它辦法。”

    “都怪俺,在路上耽擱了,沒有請到神醫。”黑牛自責道。

    簡凡從口袋掏出那一排十二粒的環丙沙星片,這種藥片一般一次服用3粒,但是簡凡考慮到,這的人從來沒有服用過抗生素,身體對於抗生素還沒有產生抗性,應該不用這麼多,這12粒藥片跟著他穿越到這,是何等的珍貴。

    簡凡猶豫了一下,又捏了一粒,放在手心,其餘的裝入口袋,然後打開房門,見到黑牛站在房門前,一見簡凡出來,就說道:“俺在替你看門,沒有監視你的意思。”

    你就是在監視!簡凡心道,我又沒有拿你們多少銀子,值得你這樣防備嗎?

    “如果你治好俺家叔叔的話,俺一定給你磕頭賠罪!”黑牛又說道。

    簡凡剛剛來到房門前,臧騰就迎了出來,問道:“小師父有方子了?”

    簡凡說道:“你這有溫開水嗎?我有一些師門秘製的藥,讓你東家吃了,看情況再開方子不遲。”

    臧騰說道:“房的桌上有茶水,還溫和的。”

    雖然醫生常說藥物要用溫開水送服,但是簡凡卻知道,抗生素類藥物呈弱酸性,與茶水基本不發生化學反應。用茶水送服也是可以的。

    簡凡於是點點頭,說道:“也可以!”

    臧騰請簡凡進入客房內,並為簡凡倒上一杯茶。

    簡凡接過茶杯,說道:“還是先讓病人吃了藥再喝茶吧。”於是拿著茶杯來到病床邊上,攤開手心,露出兩粒小小的藥片,對大掌櫃說道:“施主,這是和尚師門秘製的靈藥,你張大口吧!”

    臧騰問道:“這是什麼藥,能否讓在下瞧一下?”

    大掌櫃卻閉上眼睛張大了口,說道:“不用看了,王某相信這位小師父不會毒害我,何況王某已經差不多死了。”

    簡凡想了一下,覺得沒有必要搞得這麼神秘,神秘反而會引起別人的窺秘之心,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處,於是把藥片給了臧騰,道:“那就由於施主來喂食吧!”

    大掌櫃睜開眼睛看了藥片,說道:“如此精致的藥丸,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一看就知道是好藥。”

    臧騰將藥片輕輕地丟入病人的口中,然後遞上茶水。

    “不要咬,下去就好了。”簡凡在一邊說道。

    病人服了藥之後,很快就睡著了。簡凡回到他的房間,向掌櫃借來剪刀和針線,動手修改自己的僧衣。

    中午去看了一下病人,發現有退燒的跡象,臧騰和黑牛都非常高興,左一口小師父右一口小師父地叫,還請簡凡吃午飯。

    簡凡也不客氣,不過他特別叮囑了一下,叫客棧的掌櫃的不要再把昨天晚上、或者早上的剩飯加進去,掌櫃也答應了。而且也沒有再放番薯絲。

    菜雖然還是那些酸菜加竹筍絲,但是簡凡也不挑剔,能夠吃上了一頓飽飯就覺得不錯了。

    在吃飯的時候,臧掌櫃就問道:“小師父食不厭精,一定是大寺廟出來的高僧弟子,還未請教小師父法號,在哪座寶寺修行?”

    簡凡說道:“當不得師父的稱呼,和尚我法號本燈,自小跟著師父雲遊天下,至從去年師父圓寂之後,就剩下和尚我一個,至今沒有寺廟收留。”

    臧掌櫃心道:雲遊天下?雲遊天下的和尚對吃的東西怎麼可能這樣挑剔?

    簡凡又解釋道:“其實和尚我並不是對食物有挑剔,只是覺得過夜的食物,吃了對人體有害,會滋生病症,所以不吃隔夜的冷飯。”

    臧掌櫃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如此!”

    午飯之後,簡凡一個人出去逛了一下,才有機會看清這個村莊的外貌。

    這個村莊大約有二十來戶人家,房子有青磚大屋,但是更多的是黃泥夯成的房屋,都有院子有圍牆,圍牆上皆用稻莖掩護。

    院子里種的果樹,累累的果實已經伸出圍牆之外了。村外卻是桑、榆各種樹將村莊圍成一圈。桑榆之外是麥田,綠油油的一望無際。

    簡凡從一個院子旁邊經過,看到頭頂上的棗樹,大個大個的棗子紅紅彤彤的,垂到頭頂上。

    簡凡仰頭望了一下,口水流了下來,但是最終還是沒有伸手。

    門口剛好有一個老婦走出來,見到簡凡,自言自語地說了一聲,“這和尚好俊,做和尚真是可惜了。”見簡凡抬頭看頭頂上的棗子,似乎很想吃的樣子,於是提高聲音叫了一聲:“和尚,想吃就自己摘吧。”

    簡凡雙手合十,說道:“和尚我沒有錢。”

    老婦說道:“唉!幾個果子,要什麼錢?不要錢,摘吧摘吧。”

    簡凡最後還是忍住了,人生地不熟,這的人好像對和尚不太友好,不會有什麼陷阱吧?還是不要的好。於是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你人真好,佛祖會保祐你的!”

    看著簡凡走開之後,老婦說道:“唉!是個老實和尚,又俊俏又老實,這樣的男人天下少有呀,怎麼就做了和尚呢?”

    簡凡轉過一個牆角,看到有一個用石灰築成的曬穀坪,曬穀坪上沒有曬穀子,因而成為了孩子們遊戲的地方,十幾個小孩子正在玩老鷹抓小雞。

    在曬穀坪的旁邊,一個剃頭師傅正在給小孩剃頭。那些剛剛剃了頭的小孩,前額光光的,後背甩著一條辮子,在簡凡看來就像一群奇怪的精靈。

    簡凡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之前自己用匕首割了一下,參差不齊,雖然別人都叫他和尚,但是他還是覺得頭發太長了一點,有一點不保險。

    簡凡走到剃頭師傅跟前,討好地笑道:“大叔可不可以替和尚我剃一下頭發。”

    剃頭師傅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滿臉風霜,兩隻手長滿了厚厚的繭子,他說道:“給和尚剃頭是積善果的,俺願意給你剃頭。”

    “三娃,先去玩一下吧!”剃頭師傅對正坐在凳子的小孩說道,小孩子摸了一下頭,發現隻剃了半邊,不情願地站起來,跑入同伴的行列中,卻遭受到小夥伴們哈哈哈地嘲笑。

    剃頭師傅讓簡凡坐下,然後拿著剃刀在掛在樹枝上的一塊油布上刮了幾下。這是在磨刀。

    剃頭師傅手藝麻利,一下子就刮掉了一大半,一點頭皮都沒有刮破。

    這時,剛才那位叫簡凡摘果子吃的老婦帶著一個大姑娘走過來,在簡凡前面不遠處指指點點一番。

    接著這名老婦走上前來,對剃頭師傅說道:“他二叔,先別給他剃。”又對簡凡說道:“和尚,俺看你是一個老實人,所以俺有一門親事介紹給你。”

    簡凡笑了,“大娘,和尚能有什麼親事呀,會倒黴的。”

    接著簡凡唱道:

    “叮咯了叮,叮咯了叮,

    和尚娶親,娶個美英,

    美英拉柱尿,和尚虧串彌陀珠,

    美英拉堆屎,和尚虧條粗布褲,

    叮咯了叮,叮咯了叮,

    和尚娶親,娶個美英,

    美英吐口痰,和尚嚇破膽,

    美英放個屁,和尚透大氣。

    叮咯了叮,叮咯了叮,

    和尚娶親,娶個美英,

    美英睡床內,和尚睡外角,

    美英探一腳,和尚滾到床底下。”

    不一會兒,那幫小孩子倒是個個會唱了。

    不過老婦卻不甘心,她“唉”了一聲說道:“你先聽大娘俺說完,俺侄女杏花,今年十八,能擔能挑,能紡線織布做衣繡花,外外都是一把好手,人也長得標致,現在願意招你做上門女婿,你就還了俗在這入了贅,你就不是和尚了,管人家怎麼唱?最重要的是會過日子,好過你做和尚到處受苦。也別浪費了你一副好身材,太可惜了。”

    老婦一指剛剛和她站在一起的大姑娘,“她就是俺侄女杏花,和尚,你喜歡嗎?”

    簡凡一看這姑娘,倒也長得落落大方,只是當簡凡看過去的時候,顯得有一些扭捏。

    “確實是一位好姑娘,可是大娘。”簡凡說道:“和尚我不會過日子,自小就出家,除了吃齋念佛之外,什麼都不會做,不會種田也不會耕地,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不識字也不會做文章,更加不會做生意。”

    老婦說道“唉!你這個和尚倒也老實得緊,恐怕俺侄女不會喜歡你,盡管你牛高馬大,俊俏老實,但是不會幹活有個屁用。”

    老婦帶著她的侄女杏花失望地走了。讓簡凡的自尊心受到了小小的打擊。

    剃好頭,回到客棧,看了一下大掌櫃的病情,見有了好轉,晚飯後又萬分舍不得地給他喂食了第三粒藥片。
skymost 發表於 2012-9-15 16:08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第32章 夜間急救

病人的病情減輕,不再劇烈地咳嗽了,簡凡本以為這一晚可以安心地睡上一覺,不料剛剛睡下去不久之後,房門又就被“呯呯呯”的敲得震天響,客棧的掌櫃在外麵大聲叫道:“小師父醒一醒,小師父醒一醒…”

    簡凡朦朦朧朧地爬起來,自己吃了晚飯就睡,也不知道現在是晚上什麼時候,也沒有手表,鄉下地方也沒有打更。

    披上衣服,打開了房門,見到掌櫃掌著油燈站在門前,在他後麵還跟隨一個黑黑壯壯的年輕人。

    掌櫃的還沒有開口說話,這個年輕人就撲通一下跪在簡凡的跟前,叫道:“師父請救救俺爹,俺求你了,俺給你磕頭。”說著果真不停地磕起頭來,把樓板都撞得“呯,呯,呯”作響。

    簡凡急忙道:“先不忙著磕頭,你爹怎麼了,快把話說清楚,和尚我好拿主意。”

    掌櫃代年輕人說道,“今天晚上,他爹剛剛從親戚家喝酒回來,回到家就直喊叫痛,說是心痛得不得了,痛得暈過去了,剛好俺下午跟他說過,師父醫術出神,能夠起死還生,所以就來求小師父,希望小師父慈悲為懷,前去救他爹一命。”

    什麼醫術出神,起死還生,掌櫃的嘴巴可真大,這會給我惹來無盡的麻煩的,不過,根據掌櫃所說,這人的爹說心痛,最大的可能是冠心病的心絞痛,而且據他描述,心絞痛的時間超過15分鍾以上,恐怕是得了心肌梗塞,這種病別說在這,沒有任何醫療設備,就算了現代的醫院,醫療設備齊全,他也無能為力。

    簡凡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去看一下,作為一個現代人,而且還是做慣好人好事的活雷鋒,見死不救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至於救不救得活,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別再磕頭了!前頭帶路,快走吧。”簡凡喊道。

    年輕人爬起身就往回走,簡凡反鎖上了門,掌櫃說道:“小師父不用帶藥箱嗎?”

    簡凡喝叫道:“快走吧,別囉嗦!”

    出到客棧的門外,夜空中帶著一絲涼意,月光如水銀一般撒落在地上。

    今晚的月亮非常好,她掛在中天,雖說還隻有半邊,離團圓還遠,但她一樣地把柔和清澈的光輝灑遍了人間。

    周村的樹木、田野、屋宇、籬笆和草垛,通通蒙罩在一望無涯的潔白朦朧的輕紗薄綃,顯得縹緲、神秘而綺麗。

    年輕人帶頭,三人急急忙忙,沿著凹凸不平的村路高一腳低一腳的,轉過幾個彎地來到一個庭院,剛剛走進大門進入院子,屋就忽然傳來了女人的號嚎大哭聲。

    年輕人一聽,也高叫一聲“哎呀,爹呀!”徑自向屋撲了進去,也號嚎大哭起來。

    掌櫃說道:“小師父,我們來遲了,周鐵匠已經去了。”

    簡凡說道:“讓和尚我去看一看,也許還有救呢。”

    簡凡越過掌櫃搶進門去,掌櫃隻好跟上。

    進入屋,在昏暗的燈光下,隻見一個男人仰面躺在大堂的中央,一個婦人和一個大姑娘以及剛剛回來的年輕人圍著跪在下首,正在傷心地痛哭。

    簡凡跨步走上去,在病人的旁邊半跪在地下,伸手掐人中、合穀穴,病人沒有反應。

    又用一隻手放在病人的額上向後壓,另一隻手放在頸後將頸部抬高,使頭後仰,目的是使其保持呼吸道通暢。

    簡凡又低下頭去,用耳貼近病人鼻孔,沒有感覺到氣流,胸部也沒有起伏感,用手一探頸動脈也沒有了搏動。

    這都證明病人已經進入猝死的狀態。

    接下來,簡凡以左手拇指和食指緊捏病人鼻孔,右手抬起病人下頜,拇指壓下唇,使之張口,然後深吸一口氣後,對著病人的口吹氣。

    病人的婆娘看到一個和尚這樣糟蹋死者,哭叫著撲上來要找簡凡拚命,不過在一旁的客棧掌櫃連忙拉住了他,說道:“嫂子咧,千萬不可,這位小師父能夠起死回生,也許能夠救回你當家的一條命也說不定。”

    婦人被唬住了,停止了哭泣,他的一對兒女也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簡凡,希望簡凡真的能夠起死回生。

    簡凡吹了兩口氣之後,又用手掌在病人的胸部按壓,按壓一陣之後檢查一下脈搏,見還是沒有,於是又再次給病人吹氣,如此反複做了多次之後,發現病人還沒有恢複呼吸,知道自己失敗了,只好停了下來。

    年輕人以為簡凡累了,叫了一聲道:“俺來幫你。”上前來學著簡凡的樣子對著死者吹氣,做掌壓。

    剛才簡凡在他面前做了很多次,他已經學會了,雖然動作和節律還不太規範。

    “有氣了!”年輕人高興地叫了起來。

    簡凡心一驚,伸手一探病人的頸動脈,果然有了微微的搏動。

    娘倆和掌櫃都圍上來,簡凡卻斥道:“散開一點,讓病人呼吸一點新鮮空氣,門窗也要打開!”

    古代都有這個習慣,一旦家有病人,都把門窗關得嚴實的,害怕病人受風。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種剛剛救回來的病人恢複心跳之後,最需要的是氧氣,在這沒有吸氧設備,因此只好打開門窗讓外面的空氣進來,目的是為了盡量提高室內空氣中氧氣的含量。

    另外驅散圍觀的人,也是保證病人吸入的是足夠的氧氣而不是圍觀的人呼出的二氧化碳。

    鐵匠的婆娘叫道:“小師父咧,這樣會讓他爹著涼的咧!”掌櫃的也忍不住斥責起來了。“大嫂子,按照小師父的話去做,別忒多囉嗦!”

    等病人恢複神誌之後,又讓人抬到床上。簡凡又吩咐了一些注意的事項,然後就告辭了。

    掌櫃從屋追出來,問道:“小師父為什麼不給鐵匠家開一個方子?是不是要很多錢?”

    簡凡不是不開,而是他根本不知道怎麼開,他是製藥工程師不是醫生,憑的是他對於現代醫護的一點認識,剛剛做的心肺複蘇術,也是一項基本的醫護急救常識。

    “不過也是的,鐵匠雖然有一個鐵匠鋪,本來應該比一般的人家好上一點,但是這人好賭又好酒,生活倒比較一般人家差上不少,一個兒子又傻乎乎的。”

    簡凡問道:“他兒子傻乎乎的?不會吧,我看他很聰明的,剛才我救人的時候,他看了幾遍就會做了。”

    掌櫃說道:“鐵匠的兒子叫做周大個,說起來他打鐵的手藝比他爹還強上幾分,手巧得很,什麼東西都一學就會,就是脾性太倔,愛琢磨一些沒有用的玩意,而且不弄出來不罷休,唉,做老子的好酒愛賭,做兒子的愛鑽牛角尖,這個家能夠好起來才怪。”

    “師父救人的方子一定十分珍貴,我看就是賣了他們家的女兒也買不起。”

    “不過,他們家的女兒也是心靈手巧,秀慧內中,誰娶到她就是福氣。”掌櫃跟在簡凡的後麵,一邊走一邊嘮叨,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簡凡剛剛由於忙於救人,而且光線又暗,沒有看清鐵匠家的女兒長得什麼樣,於是問道:“鐵匠家的女兒,不會是叫做杏花的吧。”

    “杏花是另外一個,鐵匠家的女兒叫做桃花,比杏花好看多了。”掌櫃說道。

    簡凡唔了一聲,掌櫃說:“小師父是出家人,慈悲為懷,可不可以少收一點錢?”

    簡凡道:“和尚我不需要錢,只是這種病和尚我還是第一次碰見,需要認真斟酌一下才好下方子。”

    他這也是借口,因為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治好這個病,但是別人對他期望這麼高,他又心軟不願意一下子拒絕人家。

    “不要錢?”掌櫃驚喜地叫道,“小師父你等一下,我回去告訴鐵匠家的。”說著又跑了回去。

    簡凡搖搖頭,獨自一人向客棧走去。

    村莊面一片寂靜,各家各戶也都熄滅了燈火,隻有月亮孤獨地掛在夜空。夜空青碧到如一片海,飄蕩著一些浮雲。

    深夜有一些寒意,通過月亮光波注射到簡凡的身上,斜斜的影子拖在坑坑窪窪的路麵上,不斷變幻著形狀。

    快到客棧門口的時候,客棧掌櫃才跑著追上來,對簡凡說道:“俺告訴了鐵匠家的,叫她明天一早來小師父這取藥方!”

    說完,掌櫃又暗自說道,隻可惜俺家沒有閨女,否則非要想辦法讓你還俗,招了你做上門女婿不可,不會種田有什麼關係,會治病也能養活婆娘兒子。

    簡凡這時才想起還有一個病人等著他寫藥方,“看來隻有告訴他們,我不會寫藥方。”簡凡心想。

    第二天起來,洗之後,簡凡首先去了一趟隔壁房間,看到大掌櫃已經可以起床,正坐在桌子旁邊喝粥了,而王愚青和臧騰也在一旁陪著。

    簡凡走進去,說道:“大掌櫃似乎氣色不錯呀!”

    大掌櫃要起身相迎,簡凡連忙說道:“大掌櫃坐著不要動,身子要緊。”

    大掌櫃隻好欠了一下身子,微笑道:“小師父早。”

    臧騰起身代大掌櫃向簡凡作了一個揖,說道:“多謝小師父的靈藥,東家身體也大好了。”

    而王愚青卻拉開一張凳子,“師父請坐!”

    簡凡不客氣地坐下,臧騰拿出一個碗,從桌子上的一大盆白粥麵,替簡凡裝了一碗放在簡凡的麵前,又給簡凡添了一雙筷子。

    桌子上除了一大盆白粥之外,另外還有一碟竹筍絲,而大掌櫃隻喝白粥。
skymost 發表於 2012-9-15 16:15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第33章 不會開藥方的神醫

古人講究食不語,簡凡很快吃完了粥。

    王愚青把碗筷收拾出去,臧騰說道:“小師父,現在東家已大有起色,可以為東家下方子了吧?”

    王相卿把自己的手放在桌麵上,說道:“小師父要不要號一下脈?”

    簡凡搖搖頭,“不用,暫時不用。”

    簡凡沉吟著,正想組織一下語言跟他們解釋一下自己不會開方子的事情。

    王相卿說道:“小師父請放心,臧騰已經跟王某說了,王某願意花一千兩銀子買你的方子。”

    簡凡心道,他們這幾個平時這麼節儉,連吃飯都有剩飯,沒想到卻出手這麼大方,一開口就是一千兩,這可是一個大數目,這個王相卿看來不是一般的人物。

    簡凡說道:“和尚我不是要貪圖施主的什麼銀子,和尚我是一個出家人,要銀子有什麼用。”

    簡凡很快就想好了語言,問道:“王相卿在商號一般負責什麼工作?”

    王相卿麵露不解,這跟開方子有關嗎?但還是說道:“王某負責商品的訂價,進什麼貨,到那賣,跟其它商號商談生意等等商號的重大事情。”

    “那麼臧掌櫃呢?”簡凡又問道。

    “臧騰隻負責蒙古各旗的買賣。”臧騰說道。

    “那麼黑牛呢?”簡凡又問。

    “黑牛是一個夥計,他跟在大掌櫃麵前使喚。”臧騰說道。

    “這叫做分工合作。”簡凡說道。“對於和尚我來講,叫做術業有專攻!”

    臧騰和王相卿都一臉迷惑,臧騰問道:“小師父到底要跟俺們講什麼禪理?”

    簡凡說道:“不是講禪,而是告訴你,和尚我只會製作一些藥丸,但是不會治病,更加不會開藥方!”

    臧騰瞪大眼睛,說道:“這怎麼可能?小師父妙手回春,早上聽客棧的周掌櫃說,昨晚小師父把已經死去的周鐵匠硬是從鬼門關拉了回來,簡直是神乎其技,現在小師父卻說不會治病不會開藥方?”

    王相卿卻似乎明白了,他說道:“小師父是說,有人跟小師父合作,小師父隻負責作製藥,而另外一個人負責診斷開藥方?”

    簡凡讚道:“大掌櫃就是大掌櫃,果然是聰明人,雖然不是很對,但是也差不多了,實話告訴你們吧,和尚隻善長製作各種藥物,這些藥物能夠救急病,比如王大掌櫃的發燒,和尚我的藥可以迅速地把燒退下去,把疼痛止住,把病症減輕,也可以像昨天晚上的那個鐵匠一樣,把他從死亡邊緣拉回來,但是至於之後的病體應該如何調養,就不是和尚善長的了。”

    “王大掌櫃的病情已經得到控制,接下來就是慢慢恢複,所以和尚建議王大掌櫃找一個有經驗的大夫,按大夫的吩咐調養,一定會完好如初的。”簡凡說道。

    簡凡不是醫生,但是也知道,在這個年代,中醫才是主流,而且在病體調養方面,中醫有非常強大的優勢。

    簡凡又從口袋掏出一粒藥片,對王相卿說道:“這有一粒藥丸,吃了之後,到了明天應該沒有什麼大恙了。”

    這個時候的人不像後世的人,一出生就使用抗生素,食物到處都是抗生素,身體對抗生素早產生了耐藥性,到真正需要治病的時候,抗生素的療效卻大大地降低。

    王相卿的身體對抗生素還沒有絲毫的耐藥性,所以療效非常顯著,這也是王相卿這麼快就退燒消炎的原因。

    臧騰問道:“小師父可不可以多給幾粒,以備不時之需。”說著看了簡凡一眼。

    王相卿馬上喝住道:“臧騰,不要太過貪心了。”

    臧騰解釋道:“大掌櫃,屬下時時刻刻記住大掌櫃的教誨,絕對不是心生貪念,而是因為大掌櫃病情還沒有完全好,如果大掌櫃的病情有反複,而小師父又不在身邊,如何是好?”

    簡凡猶豫了很久,才從另外一邊口袋掏出一粒藥片,同樣遞到王相卿的手上,說道:“不是和尚我舍不得,而是實在這是最後兩粒了,以後也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能煉得成。”

    王相卿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小師父還是留著用來救其它的病人吧。”

    簡凡說道:“剩下一粒也沒有什麼用,還是給了施主,讓施主的病好得徹底一點吧!”

    王相卿隻好收下。

    著看王相卿下藥片,簡凡又說道:“大掌櫃應該多喝水,此外要多吃水果、湯汁,少吃雞蛋。食物要清淡,但注意不要一次吃得太多…”

    簡凡又對王相卿說了一些應該預防肺炎平時注意的事項,很詳細。

    王相卿和臧騰都有認真聽著,不時點頭,表示會遵照醫囑。

    簡凡是真心關心病人的,這點無論是王相卿或者是臧騰都深深體會得到,他這種和善的態度,很有高僧的風範,這讓臧騰和王相卿心自然地產生了敬佩。

    簡凡說道:“吃完這些藥,大掌櫃千萬要去大夫那再看一下,讓大夫開一劑調養的藥。不要急著去做生意,更加不能夠太過勞累。”

    王相卿說道:“小師父請放心,王某必定依小師父的話去做,明天王某就再次前往柳家莊,看一看柳貞全還把不把王某當作肺癆病人,哈哈。”

    看來這個王相卿要上柳家莊拆招牌了。

    簡凡微微一笑,站起來說道:“和尚就此告辭了!”

    王相卿卻叫道:“小師父請等一下!”扭轉頭來又對臧騰吩咐道:“臧騰,準備筆紙。”

    臧騰起身去拿筆紙,王相卿說道:“聽說小師父要去京城,王某跟京城智化寺的主持宗果禪師有交情,待王某寫一封信給宗果大師,讓小師父可以在智化寺掛單,而且小師父幾乎還沒有受戒,到時也可以由宗果禪師為小師父受戒。”

    受戒是一種儀式,受過戒的和尚頭頂上有6個或者9香灰燙傷的疤,而簡凡是沒有的。

    不過這也不奇怪,因為有一些自小出家的和尚由於年紀太小的緣故,一般要到年紀大一點的時候才舉行這種儀式。

    據說六祖慧能也是在他當上主持的時候才受的戒。

    不過,簡凡並不打算做真正的和尚,現在冒充和尚也是不得已,誰叫他穿越到這個“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的年代,除了和尚之外,全中國的男人都拖著一個大辮子。

    如果有選擇,簡凡情願穿越到原始社會去,也不願意來到大清朝,如果讓他也拖一條大辮子的話,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臧騰拿來筆紙,王相卿很快寫好了一封信,裝進信封麵,遞給簡凡,臧騰又將一個包袱遞給簡凡,王相卿說道:“這是兩件換洗的僧衣,是王某昨夜讓黑牛騎馬去市集叫人做的,請小師父收下。”

    簡凡隻收了,他現在正需要這些東西。

    回到客房,簡凡打算將自己身上的那套髒得不像話的衣服換下,可是一打開包袱,卻發現除了一套灰色一套淺藍色的兩套衣服之外,還有些碎銀子,十幾張貌似銀票的東西。

    這些銀票有一百兩的,五十兩的,簡凡加了一下,有一千兩之多,看來這個王相卿還是一個誠實的君子,並沒有食言,而且也很會做人,要是當面給的話,簡凡也許會礙著和尚出家人的身份不敢收。

    這樣,簡凡就不換衣服了,他把那些碎銀子和幾張銀票塞入口袋,把包袱往背後一背就出了房門。

    來到大堂,剛好看到客棧的周掌櫃,還有就是昨晚那個周鐵匠的兒子叫做周大個的年輕人。

    周大個周身材高高大大四四方方,胸脯寬寬大大,顯得非常有力氣,他那大腦袋上的辮子卷在頭上,顯得更加大了,在藍襯衫的卷起的袖子下,兩條胳臂非常粗壯,充滿了爆炸的力量。

    周大個臉上有一些木訥,平時不太喜歡說話,這也許是他被人說他傻的原因,但是簡凡從他的木訥的表情下,看到他眼光中閃動著一股靈氣。

    周掌櫃說道:“大個兒來為他的爹求藥方!請小師父慈悲。”

    周大個走上前去,撲通地又向簡凡跪下來,“請師父垂憐!”

    簡凡只好扶起他,說道:“起來吧,帶和尚我去看看你爹。”

    出了客棧,不久就來到周鐵匠的家,看到周鐵匠家還算有一點樣子,房子是青磚砌的,簷角刻著飛魚,這說明周鐵匠家起碼曾經富裕過。

    在房子的旁邊有一個打鐵鋪,門開著,裡面胡亂地擺放著一些工具,但是由於沒有生火,顯得非常冷清。

    周鐵匠躺在床上,他的婆娘正在給他喂食一些米粥。簡凡檢查了一下他的脈搏,知道周鐵匠依然非常虛弱。

    簡凡知道,周鐵匠雖然救了過來,但是病情並沒有改善,還處於危險的邊緣,應該早早醫治。

    他不是醫生,周鐵匠的這種情況不是他能夠幫得上忙的。但是現在他手上有錢了,應該可以把周鐵匠送到柳家莊去,請柳貞全或者柳臨媚醫治,他對於中醫還是比較信任的。

    俗話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簡凡主意打定,從房間出來,看到周鐵匠的女兒桃花正在大廳窗戶底下光亮的地方,擺弄著一台機器。

    這是一台木製的紡紗機,對於這個古董,簡凡忽然非常有興趣。
skymost 發表於 2012-9-15 16:19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第34章 我是活雷鋒治病不收錢

農戶家的閨女可沒有那麼多的顧忌,桃花見到簡凡這個和尚親切可愛,心也願意跟他說幾句話,所以也不躲避,一邊熟練地紡紗,一邊對和尚說道:“大師父,多謝你昨晚救了俺爹。”

    桃花還真麵如桃花,一張紅撲撲的瓜子臉蛋,不知道是因為見到和尚不好意思怕羞還是本來就是如此。

    桃花穿了一件淡青色的粗布上衣,係著一條青裙。發鬢垂在兩隻耳邊,把她的瓜子形的面龐顯得恰到好處。整齊的劉海下麵,有兩道修眉和一條略略高的鼻子,一對大眼非常明亮。

    看到桃花,簡凡就想起郭舒蘭,不知道她現在怎麼了,也許她已經死去,在哪種情況之下,他們不可能幸免。

    簡凡對著桃花愣了一下,看得桃花滿臉通紅,簡凡才轉過眼光,看到這架紡紗機,他左摸右摸,非常好奇,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一樣。

    桃花自豪地說道:“這架紡紗機,還是俺哥和俺一起做的呢,容易損壞的地方都用鐵代替,比一般的機器好使多了。”

    “俺和俺哥還打算做一些這樣的紡紗機來賣錢,幫補一下家用。”

    簡凡卻說道:“只有一個紡錘,一次只能夠紡一條線,那多慢呀。”

    桃花說:“俺和俺哥也想過,看能不能夠一次紡織兩條線,這樣就可以快上一倍了,可是試了很多次都不行。”

    簡凡笑了,他說道:“兩條線也很慢呀,你們就沒有想過十條、二十條!或者更多?另外,你們的紡錘是橫著放的,可是為什麼你們不試試把它豎起來放呢?”

    桃花瞪大了眼睛,不過這一次她並不是被簡凡動人的微笑所吸引,而是因為簡凡的一句,激發了她的靈感。她呆呆地望著她的紡紗機,臉上的神色變幻莫定。

    有時候,創造發明其實就是來自於無意中的偶然發現,又或者是靈機一動,又或者像簡凡這樣的點拔。

    桃花忽然站起來,一下子把紡紗機翻轉過來,讓紡錘豎了起來,看到紡錘在轉動,臉上出現了欣喜若狂的表情。

    這種表情曾經多次在郭舒蘭的臉上出現過,是簡凡看到過的最美麗的一張臉,這種美麗並不是說純粹意義的美麗,而是一種混合了智慧、幸福、喜悅等各種感情因素的綜合體。

    簡凡暗暗道,為了讓這張美麗的臉蛋不再有憂傷,我應該盡力去救她的父親。

    簡凡看到周大個從外面走了進來,手提著一個竹籃,籃子裝滿了紅紅的棗子和青青的蘋果。

    簡凡跑出院子拉住周大個,說道:“周大個,你馬上用馬車拉你爹到柳家莊去找柳大夫給你爹治病,柳大夫的醫術比我高明得多。”

    周大個一聽就慌了,他一下子又跪下了,號嚎大哭道:“大師父,您不能不管俺爹呀,俺也知道柳大夫醫術很好,可是俺家沒有錢,請不起柳大夫。”

    周大個的叫聲驚動了裡面的桃花,桃花跑出來,站在門口滿臉疑惑地望著他哥和簡凡。

    簡凡把周大個拉起來,喝叫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不要動不動就下跪,更不要動不動就哭,這像什麼樣,你再這樣,我就真的不管了。”

    周大個一聽連忙爬起來,抹了一抹眼淚,簡凡說道:“馬上用馬車拉你爹去家莊去找治病,我跟一起你去。柳大夫要收多少錢,全部由我來付。”

    簡凡看到周大個還有一點猶豫,於是從身上掏出幾塊碎銀子,塞入周大個的手中,道:“快去請馬車!”

    周大個立馬跑了出去,簡凡看著地上的一竹籃子的水果,把那些大紅的棗子往自己的口袋塞。

    鬆花哧地笑了一聲,叫道:“大師父,把竹籃子一起拿走吧,俺家多的是。”

    簡凡一想也是這個理,把這籃子水果送給那個柳臨媚女大夫,讓她少收一點診金也好。

    簡凡對著桃花笑了一下,他卻不知道,他剛才的舉動,已經在少女純潔的心中投下了一顆石子,現在只是產生微微的漣,不久以後就心潮澎湃難以抑製了。

    周大個請來了一輛馬車,將他爹搬上車後,簡凡吩咐讓馬車慢慢走,不能夠太過顛簸,馬車就向柳家莊出發了。

    馬車走得很慢,簡凡跟在馬車後面,他背著一個包袱,手提著一竹籃子的水果,跟著走了幾步,又碰到昨天給他說親的那個老婦人,這個老婦人看了一眼簡凡,眼光放在簡凡手提的竹籃上。好象在問:和尚,這是偷誰家的果子?

    簡凡提高了竹籃子,說道:“這果子是鐵匠家給的,不是和尚偷的!”

    不料,老婦人卻又“唉”了一聲,說道:“老實和尚一點也不老實。”

    簡凡問道:“大娘,和尚哪不老實了,這籃子水果真的是鐵匠家給的,不信,你可以去問他家的大個。”

    老婦人說話之前總是先“唉”一聲,這下又“唉”了一下,“大和尚,俺不是說你手的果子,在俺們村子,摘個果子吃不算偷,俺是說,你明明會醫病,可是卻說自己什麼都不會做,不會做生意,這醫病不就是最好的生意嗎?”

    簡凡笑了,道:“大娘,和尚是活雷鋒治病從來不收錢,你不信去問問鐵匠家的大個,和尚收了他家的錢了嗎?沒有,一文我都沒有收!既然不收錢,那就不算生意。”

    老婦人看著和尚從她門口走過,又唉了一聲,“活雷鋒是個啥?醫病不收錢?怎麼養活老婆孩子,這和尚也太老實了。”

    柳家莊其實也不遠,簡凡和馬車很快就到了.

    在男診室,王相卿坐在柳貞全的面前,神情居傲,伸出一隻手放在桌子上讓柳貞全把脈,柳貞全臉上一幅迷惘的臉色,口中連連說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旁邊的王愚青一拳砸在桌子上,把桌子上的茶杯震動得跳起來摔在地上,王愚青怒道:“庸醫,難道俺們騙你不成,明明你醫術不精,還想借詞推脫,俺叔叔明明只是一般的病症,你卻說成是肺癆,差點耽誤了俺叔叔的病。今天你不說出一個理由出來,俺拆了你們柳家莊的招牌。”

    王相卿輕聲喝斥道:“黑牛,不得無禮!”

    王愚青乖乖地收起拳頭,但是臉上還是憤怒難平,王相卿微笑地看著柳貞全,說道:“王某不是來砸招牌的,王某只是想問一下柳大夫,王某的病是肺癆嗎?”

    柳貞全連忙搖頭說道:“不是不是。”

    一旁的臧騰插口道:“這麼說來,你前天的診斷是錯誤的了?”

    柳貞全輕聲說了一個“是”字。

    王相卿又問道:“王某的病能治嗎?柳大夫?”

    柳貞全羞愧地說道:“能,一副藥就能夠全好。在下馬上給王掌櫃開藥方。”

    王相卿卻站起來,說道:“不用了,王某隨便找一個郎中開一副藥方就好,不用麻煩柳大夫了。”

    這分明說他柳貞全連街邊的遊醫郎中都不如,柳貞全漲紅了臉,但卻無言以對。

    王相卿能夠把吉盛堂做成這麼大。當然不是一般的人,讓他抓住了把柄,羞辱一頓只是輕的。如果不是看在他父親柳神醫的麵子上,招牌早就被拆了。

    不過,如果這樣讓王相卿這樣子出去的話,等他父親柳神醫回來一定會拆了他的骨頭,這間醫館也極有可能從此交給他妹妹打理。

    柳貞全連忙站起打揖賠禮,口說道:“請王大掌櫃看在家父的面子上,給在下一個將功贖過的機會,在下願意親自為您煎藥。”

    王相卿氣出過了,也就借坡下驢。說道:“算了,王某跟柳神醫也算有交情,這件事情就此為止吧,以後休要再提起。”

    柳貞全心暗暗鬆了一口大氣,旋即又問道:“不知替大掌櫃醫治的是哪個神醫,請大掌櫃告知,在下好上門求教。以後能夠治好更多像大掌櫃這樣的病人。”

    王相卿點點頭,心道這個柳貞全品質還不壞,正想告訴他。

    這時,王愚青卻指著門口,大聲說道:“就是那位小師父,是他治好了俺叔的病。”

    柳貞全一看,門口處出現一個身材高大的和尚,面露微笑,手提著一竹藍紅的綠的果子,飄然而來。
skymost 發表於 2012-9-15 16:25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第35章 要製作硝化甘油

這和尚好怪!柳貞全第一眼的印象就是這樣,對於壞他招牌的和尚,盡管他的笑容並不奸詐,但是柳貞全心不自然地產生了一種抗拒,繼而對和尚的人品各個方面都討厭起來。

    簡凡走進男診室,見到王相卿、王愚青和臧騰,三人起身向他抱拳行禮,而桌子後面的柳貞全也急忙走出來向簡凡打揖,心已經明白是什麼事了。

    簡凡單手合十對著各人回禮,柳貞全正要開口請教,但是卻被簡凡急忙打住,簡凡指著周大個的那輛馬車說道:“什麼都別說,這有一個病人,如果你治好他的話,我就什麼都告訴你。”

    馬車已經在院子停下來,周大個背著他爹向診室走來,柳貞全急忙招呼夥計,把周鐵匠放在旁邊的床榻上。

    柳貞全望聞問切之後,皺起眉頭說道:“此乃心疾之症,只能用藥平緩病痛,卻無根治之法,既然小師父能夠治好大掌櫃的病症,為何不替這位老人醫治?”

    如果柳貞全說能治,簡凡還真懷疑他的醫術,但是現在他說的並不錯,也沒有因為要爭回面子而好大喜功,就憑這一點,他應該算是一名合格的中醫。

    簡凡誠懇地說道:“柳大夫,你的醫術是很高明的,你的診斷也完全沒有錯,說實在話,我能夠治好王大掌櫃,其實不是我的醫術有多高明,只是我恰好有我師門秘製的藥丸,如果沒有這些藥丸,我也會束手無策。而且我那天也在醫館麵,聽到柳大夫對王大掌櫃病情的診斷,所以才敢給藥丸給王大掌櫃吃。

    事實上我只會製一些藥丸藥散,但是對診病卻不太精通,要不我也不會將他們帶到這來,求柳大夫替他們診治了。”

    柳貞全一聽,心恍然大悟,原來不是他高明,而是他師門有靈藥,而且如果不是我的正確診斷,就是有藥丸也沒有用。同時也放下心口的大石,原來自己的診斷沒有錯,這樣父親就不能夠責怪自己了。

    簡凡的話,等於給他平了反,澄清了他的名聲,柳貞全頓時覺得簡凡非常可愛,他臉上那副令人有一點討厭的笑容忽然變得非常親切了。

    柳貞全說道:“請小師父放心,在下一定會好好醫治這位老人的。”

    簡凡提著果籃來找柳臨媚,剛好柳臨媚那沒有病人,簡凡才得以進入柳臨媚的診室。

    剛才在男診室發生的事情,柳臨媚已經完全知道了,她一見到簡凡就問道:“其實我大哥昨天的診斷的確是出錯了,王大掌櫃患的不是肺癆,你為什麼替他圓謊?”

    簡凡隔著桌子在柳臨媚的對面坐下,微笑說道:“我說的都是實情,我的確不會治病,而且你大哥也算是一個合格的大夫,雖然有所偏差,但是這不能夠怪他。”

    簡凡是運用了現代高新技術的先進藥物,用這個與柳貞全相比,對於柳貞全是非常不公平的,這才是簡凡要替柳貞全周全的原因。

    柳臨媚說道:“奴家才不相信,你能夠治好王大掌櫃的病,而且還會用柳樹皮治傷風、會傷口縫合之術,另外那天你跟奴家說的那些話,奴家越想越覺得高深莫測,你說你不會治病,誰相信?”

    柳臨媚左一句奴家右一句奴家的,軟語溫言讓簡凡聽了非常舒服。

    簡凡笑道解釋道:“作為一個製藥人,對於病理和病症有一些了解,那是很正常的,不過我的確不會診病,別說這些了,我給你帶來了一竹藍子的水果。很新鮮的哦!”

    簡凡把果籃放在桌子上,推到柳臨媚麵前,柳臨媚的臉上有一些古怪,眼睛眨了幾下,說道:“棗子具有補虛益氣、養血安神的功效,和尚,奴家看你還是送給你的那位女病人吧,她正好需要這些,而且這兩天她老是問起你上哪去了。”

    女病人?難道是麻姑,她不是跟著敦恪和十三走了嗎?

    “那個女病人,是不是麻姑?我能去看看好嗎?”

    柳臨媚說道:“別人不可以,但是和尚是出家人,可以例外。”

    原來出家人還有特權?簡凡心想著,其實也知道這是柳臨媚在通融,於是從水果籃子抓了兩把紅棗放在桌子上,說道:“柳大夫也應該補一下氣血!”說著提起竹藍就走了。

    柳臨媚看著桌子上紅彤彤的大棗子,自言自語地說道:“大和尚送棗子給大姑娘,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不料,簡凡又忽然返回來,柳臨媚以為被簡凡聽到剛才說的話,被看破了心事,嚇得胸口呯呯亂跳,連忙伸出玉手捂住,嗔道:“和尚,你這一驚一乍的,嚇死奴家了!”

    簡凡說道:“我忘了,我根本不知道麻姑住在哪?”

    柳臨媚才稍微心安,叫來一個丫環帶他去看麻姑,不過這個麻姑也真奇怪,簡凡不在的時候,她整天問他在哪,現在簡凡在她面前,她又愛理不理的,話也懶得說,讓簡凡很沒趣。

    簡凡在麻姑的房間給她說了幾個笑話,把丫頭都惹得咯咯大笑,但是麻姑卻繃著臉一點不笑,簡凡只好悻悻地離去,等簡凡走了,麻姑才鑽入被窩哈哈大笑起來。

    猛笑一陣之後,麻姑又變得憂慮起來,這個和尚沒有一點出家人的模樣,只怕遲早會被人看穿,恐怕會招來禍害。而且和尚油嘴滑舌,到處招蜂引蝶,總之讓人不放心。

    簡凡來到男診室,看到周鐵匠已經服了藥,而桃花還有她娘也趕了過來。

    柳貞全把周鐵匠安排在柳家莊的病房,然後叫了周家的人,當著簡凡的面說道:“周大嬸,小師父,在下雖然可以用藥穩定病人的病情,但是並不能夠斷根,如果下次複發的話,極有可能送命,在下之前也遇到過不少這樣的病例,在下實在想不明白,小師父是使了什麼手段或者給病人服用了什麼聖藥,把病人救回來的,請小師父指教。”柳貞全說著向簡凡作了一揖。

    簡凡連忙回禮,說道:“我隻是做了一個心肺複蘇手術,很簡單,等有時間我們再交流一下,不過柳大夫,首先你得免了我們的治病住院的錢。”

    柳貞全說道:“這個當然沒有問題。”

    柳貞全又向著周鐵匠一家使了一個眼色,周鐵匠一家三個人竟然齊齊向簡凡跪下,哀求道:“求師父慈悲救救俺爹(俺當家)的性命。”

    簡凡最看不得的就是別人下跪,不管是跪別人還是自己,當然跪自己更加讓他不舒服。

    特別是像桃花那樣聰明漂亮又純潔的小姑娘,簡凡怎麼忍心讓她向自己下跪呢。

    但是周鐵匠家的三個人受了柳貞全的蠱惑,柳貞全對他們說,能夠救周鐵匠只有小師父,如果小師父不答應就長跪不起。

    柳貞全也有打算,他聽了周鐵匠一家對昨的描述,對於簡凡能夠起死回生的手段暗暗吃驚,同時又想得到簡凡師門“靈藥”的配方,所以才蠱惑和利用周鐵匠家。

    簡凡說道:“你們先起來吧,和尚盡力就行了。”周鐵匠一家這才起來。

    柳貞全見自己和陰謀得逞了一半,連忙說道:“在下的藥鋪有很多藥材,小師父需要什麼盡管開口,在下一定全力支持,而且全部免費。”

    能夠用於心絞痛急性發作的藥物,只是製造並非容易,原材料的問題而是小事,最大的事情是那些設備。

    簡凡現在最需要的是燒杯、量筒、滴管、溫度計這些實驗室設備。這些東西都是這個時代沒有的,這是一個難道。

    不過既然已經來到這,這個難道始終要解決,現在有柳貞全出面,柳家莊財大勢大,人手眾多,解決起來也就快得多。

    而且製造地過程中很容易產生爆炸,簡凡沒有想到,他來到大清朝的製造的第一種藥竟然是這麼高難度的活。

    簡凡說道:“我需要一批玻璃容器,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煉製玻璃的工場?”

    柳貞全皺起來眉頭想了一下,才說道:“這就要到承德府,而且要王大掌櫃幫忙,不過既然是小師父要的東西,在下想王大掌櫃一定會幫忙的。只是小師父可有圖樣?”

    據說康熙三十五年(公元1696年),清政府的皇宮內廷就成立了玻璃廠,專門為皇家製造各種玻璃器。而且技藝還相當成熟了,只是不知道在民間有沒有這樣的作坊。

    不過既然柳貞全如此說,則無論如何也要試一下,總好過自己動手,如果什麼事都要親自動手,而也太過累人了。

    簡凡向柳貞全要了一根鵝毛、紙和墨水,呆在空房子麵整整一個下午,才把自己想要的儀器畫出來,並作了詳細的文字說明。

    好在他工作中經常跟這些容器打交道,它們的規格尺寸都已經深深地記在他的腦海,困難的是要將毫米、厘米的單位換算成現在習慣用的尺和寸,以方便工匠理解和製作。
skymost 發表於 2012-9-15 16:32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第36章 製造甘油

柳貞全在柳家莊專門拔給了一個小院給簡凡,並且讓周鐵匠一家住在一起,周大嬸給和尚洗衣做飯,周大個劈柴燒火,桃花端茶遞水。

    簡凡畫好圖紙之後,桃花就給簡凡端來了一壺茶,並且恭敬地說道:“師父請喝茶。”

    簡凡自然地端起來茶來喝了一口,問道:“桃花,你怎麼在這,還替我端茶?”

    桃花說道:“柳大夫讓俺在這服侍師父,俺覺得這是應該的,師父救了俺爹,又要替俺家爹製藥,師父辛苦了。”

    簡凡一杯茶送到嘴邊又喝不下去了,“你這不是做丫環嗎?桃花,這怎麼行,要知道,我是和尚,和尚也有丫環服侍,這世界還有天理嗎?不行,不行!”

    “何況,桃花,你是一個發明家,你的精力應該集中在改進你的紡紗機上,不是浪費在端茶遞水之中,你知道嗎?如果你發明了能夠紡十條線、二十條線的絞紗機,這對社會有多大的貢獻呀!你會因此名垂千古的。”簡凡加重語氣說道。

    簡凡已經將桃花當作了郭舒蘭的替身,想通過自己的指點和啟示,讓桃花占了這個絞紗機發明家的名譽,讓她留名青史。

    桃花說道:“俺知道師父對俺家好,可是現在俺爹生死未卜,俺實在沒有心機想那個紡紗機。”

    簡凡心一想也是,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讓桃花搞什麼發明創造呢?

    “而且,紡紗機的事情,俺已經想得差不多了,這都是師父提點的結果,只等俺爹的病好之後,俺們兄妹就把它做出來。”桃花說道,“俺是真心真意想報答師父,願意服侍師父,以報答師父的恩情。”

    “好了,好了!”簡凡見桃花這樣這麼固執,知道一時也說不服她,心想只有快點將藥做出來,然後讓她專心致意地去做她的紡紗機去吧。

    “再這樣下去,那麼和尚我就成了油漆工的徒弟了。”簡凡抱怨了一句,起步走了出去。

    桃花在後面追問道:“師父,油漆工的徒弟是什麼意思呀,是不是師父的師父做過油漆工?”

    簡凡說道:“誰知道呢?大概是吧!”

    簡凡把圖紙交給柳貞全,並且一項一項地跟柳貞全解釋了一下,柳貞全答應明天親自去一趟承德府,打造簡凡需要的玻璃器。

    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桃花依舊在琢磨“油漆工的徒弟”這句話的含義。

    一夜無話,第二天,簡凡叫周大個和桃花兩兄妹開始工作。

    其實說簡單也很簡單,說複雜也非常複雜,簡單就是說將甘油和硝酸兩種物質進行化合反應就行了。

    說複雜就是,這兩種東西在這沒得賣,要自己動手製作。

    首先製甘油,甘油可以從製造肥皂或者香皂的過程中獲得。

    不過既然已經搞開了,簡凡覺得索性就搞一個香皂的作坊,大量生產香皂賺一筆錢也好。

    吉盛堂的王相卿銷售網絡遍布整個蒙古,可以利用一下,而且就算沒有吉盛堂,像香皂這樣的日用品也不用愁賣不出去。

    製造香皂對於簡凡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作為一個有眾多紅顏知己的男人,對於diy手工香皂這麼時尚的手工藝活動,又怎麼會一點不懂呢。

    雖然作坊大量生產與手工diy的工藝有所不同,不過這也難不到簡凡,他學的是製藥專業,化學基礎紮實,將diy工藝轉化為作坊生產工藝根本難不倒他。

    做動手之前,簡凡先讓周大個先做模具,周大個心靈手巧,木工活也做得不錯,簡凡一說他就明白。

    簡凡然後趕著馬車,帶著桃花到市集是買材料,一個大和尚帶著一個大閨女,兩人有說有笑,自然引來人們的側目,但是這是塞外,多民族混居的地方,民風比較淳樸,人們看過新鮮之後,也就見怪不怪了。

    簡凡買了50斤豆油,另外買20斤堿麵,再買一口大鐵鍋,一桶熟石灰。然後就是蜂蜜,鹽、柑橘,紅葡萄酒,以及各種盆盆罐罐的東西一大車。把桃花樂得笑的,她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買過這麼多東西。

    回到小院,周大個已經將模具做好,簡凡指揮著兄妹倆人將大鐵鍋在院子中間架起來,

    首先將堿麵(純堿)溶於水,和熟石灰反應生成火堿,濾掉雜質做成火堿水,然後將大部分的火堿水倒入鐵鍋中,加入豆油,一邊加熱一邊充分攪拌,直到發現有肥皂與水分開的現象。

    這時,簡凡讓桃花拿出三個盆,將大鐵鍋麵的溶液分別加入到三個盆,分別加入葡萄酒、柑橘水和蜂蜜。並且不停地攪拌。之後倒入做好的模具。

    大鐵鍋麵還有大部分的溶液,簡凡放入食鹽攪拌進行鹽析,鹽析後靜置3-5小時,然後將上層皂液分開,這些是皂基,叫周大個用幹淨的木桶裝了。

    而下層汙水是用來提煉甘油的,簡凡也叫周大個用幹淨的木桶裝了。

    周大個問道:“師父,這些汙水有何用處,為什麼還要裝起來?”

    簡凡道:“這就是我們要用來煉藥的,不過還需要進一步的處理,只不過我們還有其它東西沒有準備好,所以暫時先儲存起來,等明天再說。”

    模具上的香皂已經開始凝固,不過,這些香皂由於堿性太過強,起碼要在陰風濕潤的地方放置一個月,讓堿性減弱才可以用。否則會灼傷人的皮膚。

    至於做肥皂,現在還缺少一種泡花堿的材料,沒有這種材料,肥皂的泡就太少,效果會大打折扣,對衣服和人的皮膚的傷害太大,不值得推出市場,而且泡花堿的生產也很簡單,到時可以將皂基與泡花堿混合就可以做成肥皂了。

    雖然這次主要是製作甘油,但是衍生出的副產品,收獲也不小。

    第二天,簡凡讓柳家莊的夥計上山采了一些石蕊,同時從柳家莊的藥房陶出了一個銅製的蒸餾器,準備用它製作蒸餾水。

    在明代,李時珍在《本草綱目》中記載了二百七十六種無機藥物的化學性質以及蒸餾、蒸發、升華、重結晶、沉澱、燒灼等技術,蒸餾器是製藥煉丹的必備工具,並不是什麼稀罕物,只不過這個蒸餾器並不怎麼符合簡凡的心意,不過暫時用一下還是可以的。

    柳臨媚剛好沒有什麼重要的病患,就把醫館交給其它弟子,她自己跑過來看簡凡製藥。

    簡凡先是將一些燒酒蒸了兩遍,然後用一個幹淨的瓷瓶裝起來,接著裝入清水開始蒸餾,但是他隻取中間的部位,雖然柳臨媚不知道簡凡在幹什麼,但是憑柳臨媚的精明也知道這沒有什麼技術含量,於是沒有開口問什麼,只是在靜靜地觀察。

    夥計將石蕊采了回來,簡凡稱了兩錢石蕊,粉碎後加入一斤剛剛蒸餾而得的水中,煮沸、靜置後過濾,裝入一個幹淨的瓷瓶之中。

    柳臨媚忍不住說道:“石蕊清熱潤燥,化痰利濕,可是奴家從來沒有聽說過可以治療心疾之症,和尚從哪來的偏方,還有,如此製作又有何用處?”

    簡凡笑道:“我又沒有說石蕊用來治病,這隻是一個輔助工具而已,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才采用的方法,現在基本上已經淘汰了,因為這種方法只能夠大概得出一個結果,太不精確。”

    “已經淘汰了?”柳臨媚疑惑地問道,“可是奴家還是第一次聽過,難道奴家真的是那麼的孤陋寡聞?”

    簡凡心道,事實上你是,不過這不怪你,因為你只是一個古人,如果你也知道,曆史就應該重寫了。

    簡凡笑道:“不是,相反您這個奴家一點也不孤陋寡聞,因為你是這個世界上第二個知道這個方法的人。第一個當然是我這個光頭和尚了。”

    “討厭啦!這樣子取笑人家。”

    簡凡叫桃花用一個瓷盆將半盆昨天製造的甘油和火堿混合液弄出來,加入食用醋,接著又滴入一滴石蕊液,每次滴入,麵的顏色都會產生不同的變化,柳臨媚雖然如墜入夢中,但是卻也看得津津有味。

    桃花在旁邊忽然說道:“難道師父的師父做油漆工,做的就是這些工作,真的好神奇哦。”

    柳臨媚不禁非常好奇,忙問道:“桃花,油漆工是什麼?”

    桃花說道:“師父說他是油漆工的徒弟,可是俺一直不明白,油漆工是幹什麼的?”

    簡凡差點把手中的瓷瓶掉到盆去,他忍住笑,說道:“桃花,我隻是作一個比喻,並不是真的說我是一個油漆工的徒弟,事實上,我從來沒有拜過一個做過油漆工的師父,因而我也就不是什麼油漆工的徒弟了,知道了沒有?”

    桃花說了一聲“哦”似乎明白了,但是隨即又問道:“可是俺真的不知道油漆工是幹什麼的?”

    簡凡看了一眼睛柳臨媚,隻見她也睜大一雙眼睛,莫名其妙地好像正在詢問,於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油漆工的徒弟--好色之徒。簡凡心想:也許這個時代還沒有出現油漆工這個工種,她們聯想不到這方面去,否則就麻煩了。

    這種玩笑以後還是不能亂開。

    簡凡繼續專心操作,滴定中和、重結晶法、分離,用生石灰除水,之後得到一些無色澄明黏稠液體。聞之無臭,有一股甜味。

    簡凡說道:“可以了!”

    柳臨媚問道:“這就是治療心疾的靈藥嗎?”

    簡凡說道:“還不是,這隻是其中的一種原料,我們還要與另外一種東西合成反應才能夠製成,不過這也是一個好東西,它能夠美容,讓臉蛋又白又嫩哦。”

    柳臨媚驚喜地說道:“是嗎,好神奇哦,開始還是髒髒的,現在多漂亮呀。”

    簡凡又從旁邊拿過一個瓷碗,用勺子挑了一勺蜂蜜,一勺甘油,二勺蒸餾水,充分混合之後,用手輕輕地抹了一點在自己的臉上,沒有感覺不適,於是說道:“剛剛好,用手輕輕塗於臉部和頸部,可以形成薄膜,小半個時辰後小心將麵膜去掉,到時皮膚就變得更加漂亮了,你們兩個要不要試試?”
skymost 發表於 2012-9-15 16:37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第37章 和尚也有管家

桃花是一個農家女孩,她現在只求吃飽穿暖,她對於這些護膚品是沒有興趣的,但是柳臨媚不同,她二十幾歲的老姑娘,非常介意自己的容貌。當下喜孜孜地把那個瓷碗拿走了。

    柳臨媚心想,這個和尚真會體貼人,自己試過沒事才給奴家用,她卻不知道,簡凡只是出於職業習慣,這些手工製作不規範的東西,如果不保證安全,他是不會隨便拿出來的。

    這個蒸餾器,簡凡需要改動一下,這要用到周大個的一雙巧手。這起碼有兩天的空檔期。

    趁著這兩天空檔期間,簡凡要把那些甘油和火堿性的混合液進行提純處理。

    第二天吃過早飯,柳臨媚就來到簡凡的院子,並且老在簡凡面前晃來晃去,簡凡不耐煩地問了:“柳大夫,你得了頸椎炎嗎?你的腦袋怎麼老在和尚麵前晃來晃去?”

    柳臨媚搖晃著腦袋說道:“和尚,難道你不覺得奴家有什麼變化嗎?”

    簡凡搖搖頭,她還是那件樸素的青衣碎花裙子,簡單的發飾,大大的杏花眼,淡淡的化妝。

    “你不覺得奴家的臉白了許多嗎?”

    簡凡恍然大悟,原來她昨天敷了甘油蜂蜜麵膜,到這顯耀來了,不過作為一個朋友,自己的確太過粗心了,沒有注意她的變化。

    簡凡空出一隻手出來,在她光滑的臉蛋捏了幾下,才點點頭,“唔”了一下,說道:“的確白嫩了許多,看來效果是很好的。”

    柳臨媚萬萬沒有想到,簡凡會摸她的臉蛋,她雖然長在塞外,禮節沒有關內的女子那麼嚴,但是始終還是一個黃花閨女,給一個男人摸,始終有一點不妥。

    柳臨媚臉上瞬間變得飛紅一片,心口呯呯亂跳,嗔怪道:“和尚,你怎麼能隨便捏奴家的臉呢?”

    簡凡動手之後也後悔了,心道怎麼把後世的壞毛病帶到這來了,捏一下女孩的滑臉在後世很正常,但是在這卻是不妥。

    簡凡隻好掩飾地笑道:“和尚是出家人,心無雜念,又有什麼關係呢,除非柳大夫心在胡思亂想。”

    柳臨媚急忙叫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簡凡說道:“那就好。”接著專心做他的甘油去了,柳臨媚心想到,對呀,和尚只是一個出家人,心無雜念,應該不是想占奴家的便宜,這樣想著,柳臨媚的心也釋然了。臉上的紅暈也很快就平息了下來。

    柳臨媚這是為自己尋找借口,她現在托著下巴在趴在桌子上津津有味地看簡凡操作。如果簡凡不是一個和尚,人們一定誤會倆人是小倆口。只是兩個當事人沒有意識到。

    柳臨媚托著腮看了一下簡凡的工作,說道:“和尚,你不覺得你這工序太過複雜了嗎?這樣就算製藥成功,也不能夠大量的生產。”

    簡凡笑道:“大量生產是不太可能的了,我只是製取一點給周鐵匠心疾發作的時候救命用。”

    開玩笑,就這樣的條件,想大量生產**?只怕一百條命也不夠浪費,簡凡已經打定主意,就算到時合成**也要一點一點的穩妥地合成,先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

    柳臨媚皺眉道:“可是這樣,我哥可不會答應,他為了你的那些玻璃器具,到處奔波,可是到頭來卻什麼也得不到。”

    “你放心吧,雖然只是小量,但是也足夠你哥滿意了。”簡凡說道,

    其實藥片中含量也非常低,每片藥片隻有不到一毫克。而一克等於一千毫克,製造合成十克就有可以製成上萬片了。

    柳臨媚又問道:“這種藥除了治療心疾之外,還能夠治什麼病症嗎?”

    簡凡微笑道:“它又不是萬金油,不能包治百病,只能夠在心絞痛發作的時候,取一片含在舌下,就能夠舒緩病痛,救人一命。僅此而已,它並不能夠根治。”

    柳臨媚說道:“能夠危急時刻救人一命,這也算不錯了,不過這萬金油是什麼藥,真能治百病嗎?能夠製嗎?”

    簡凡說道:“萬金油含有薄荷油樟腦油桂皮油、桉葉油等精油,治頭疼輕微燙傷等。什麼病都可以擦一下,應用範圍很廣,但不能治大病,可有可無。”

    “這種東西雖然簡單,但是目前我們還缺少一種叫做的桉樹的植物,這種植物要到海外才能夠有。”

    桉樹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被引進中國,要用它的樹葉蒸餾精油,除非去澳大利亞去采摘,不過這也太遠了。

    柳臨媚道:“原來如此,我們這也有從廣東來的百草油,功效也差不多。”

    一會兒,柳臨媚又說道:“和尚,除了這個什麼甘油和萬金油之外,你還有什麼藥要煉的,奴家幫你煉,奴家平時也會煉製一些丹藥。”

    簡凡隨口說道:“想偷師嗎?好呀,只要你像桃花一樣叫和尚一聲師父,我就教你煉製一種神奇的藥物,足以讓你名垂千古。”

    柳臨媚想也不想就道:“讓奴家叫你師父?休想,哼!”說著就起身怒氣衝衝地走了,不過剛剛跑出院門,又跑了回來,問道:“和尚,是什麼藥物這麼厲害,能讓人名垂千古?”

    簡凡心想,在這個時代,我隨便弄一個藥片出來都能名垂千古。

    “反正能夠讓病人一吃這種藥就能夠想起你的名字來就是了,就好像一拿到《本草綱目》就想起李時珍一樣。”簡凡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做,你不喜歡名垂千古嗎?”柳臨媚問道。

    “我只是一個和尚,要什麼名垂千古?”

    柳臨媚點頭道:“也是,你一個出家人,萬事皆空,要什麼名垂千古呀。”

    但是要叫他師父,那是無論如何都不行的,柳臨媚想到這,又怒氣衝衝地跑了,跑出門口,卻看到那個叫做麻姑的女病人正在向大門走來。

    麻姑雖然臉色有一點蒼白,但是這樣倒顯得她的肌膚更加細膩,她的鵝蛋臉形,脖子又長又白,身材雖然苗條,但是胸脯卻頗為豐滿。她腰上掛著一把短劍,步子矯健,更顯英姿颯爽。

    柳臨媚心道,這個和尚倒是非常的有女人緣,而且交往都是漂亮女人。

    柳臨媚和麻姑對面走過,彼此打了一個招呼就各自走了,柳臨媚走兩步又停下來,心想,和尚耳根子軟,還是回去求一下他,讓他把那個藥方的配方和工藝說出來。

    麻姑來到簡凡工作的小院,見簡凡正在忙碌也不打攪,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好奇地看著簡凡擺弄著。

    簡凡去探過她一次,見她對自己很是冷淡,愛理不理的,又以為她天生就是沉默寡言之人,於是向她點頭示意了一下。

    麻姑卻低下了頭,開始玩弄衣角,一點也不像殺人不眨眼的俠女。

    柳臨媚急忙走到簡凡工作的小院,遠遠就叫道:“和尚你快快把你的配方說出來,除了叫你做師父,其它的奴家都答應你。”

    麻姑卻忽然一反常態地抬起頭來,微笑著回答道:“柳姑娘,從今以後,和尚要專心修禪,他所有的俗務都由我麻姑來接手,我麻姑以後是就和尚俗務的管家。”

    簡凡大叫一驚,吃驚於這個麻姑並不是害羞也不是沉默寡言,更加吃驚於她的大膽,竟然說自己是和尚的管家,和尚是出家人,連家都沒有了,又何來的管家。再說一個女孩家,也不怕別人誤會?

    柳臨媚捂住小口,驚叫道:“和尚也有管家?奴家沒有聽錯吧?”

    麻姑說道:“有什麼奇怪的,我們鄉下那的和尚還娶好幾個老婆呢?”

    柳臨媚地笑了起來,問道:“你鄉下是哪呀,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荒唐事,和尚可以娶幾個老婆?就算真有此事,和尚也不願意,是不是,和尚?”柳臨媚問簡凡道。

    簡凡心道,我倒是非常願意,不用留辮子,又可以娶老婆,最舒服不過。只是不知道麻姑的鄉下在哪,交通方不方便?
skymost 發表於 2012-9-15 16:42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第38章 開始製阿司匹林

不過簡凡知道麻姑之所以說和尚可以娶好幾個老婆,估計是隨便亂說的,目的是想當上簡凡的管家,以達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之前的靦腆只不過是扮豬吃老虎,現在的麻姑才是那個一人勇鬥三名大漢,飛劍殺人的巾幗英雄、俠女。

    簡凡說道:“當然,柳大夫說得對,我做和尚的決心是不可動搖的,來來來,柳大夫請在這邊坐下,咱們商量一下藥方的事。”

    “桃花,快快上茶,上茶!”簡凡又對屋叫道。

    桃花答應一聲端著茶具出來,為各人倒上一杯茶。

    麻姑笑道:“柳姑娘,你看看,你看看,連丫頭都有了,有一個管家有什麼奇怪的,就這麼定了,以後我就是和尚的管家,和尚的俗務就由我說了算,柳大夫,你要藥方可以,但是製藥的收益我們要五成。”

    柳臨媚說道:“和尚一個出家人,要錢有什麼用?”

    麻姑說道:“出家人也要吃齋飯,我做管家的也要給丫環和下人發例銀,另外我家的和尚連寺廟都沒有一個,如何修行?這些都需要錢。”

    簡凡心道,我怎麼就成了你家的和尚了?

    柳臨媚幹脆地說道:“好吧,你說的沒錯,做和尚也不容易,我這就回去寫一張契約,明天來找和尚簽字。”

    柳臨媚走了之後,簡凡正想跟麻姑好好談一談,委婉地告訴她:我們不是很熟,請你不要太管和尚的閑事。

    不過看到麻姑的臉色有一種失血之後的蒼白,知道她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心就軟了下來,關切地問道:“麻姑,你的傷不妨事吧?”

    麻姑這時卻一改剛才對柳臨媚的潑辣,變得判若兩人,用像蚊子一般的聲音,怯怯地回答道:“好得多了,多謝公子關心!”

    簡凡見過的女子成千上萬,可就是沒有見過性格這樣變化莫測的女人。

    簡凡糾正道:“麻姑,我隻是一個和尚,你叫我公子是不對的,應該叫和尚或者師父,大師呀法師就不用了,因為這樣叫我壓力很大的。”

    “那麼我在別人面前稱呼你為和尚,私下稱呼你為公子。”麻姑依然小聲地說。

    簡凡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起來,搖搖頭說道:“麻姑,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我是一個和尚,叫我做公子作甚?”

    麻姑抬起頭來,微微笑了一下,“公子根本就不像和尚,你自稱自己為‘我’,很少叫自己‘貧僧’,你叫人從來不叫‘施主’,而是叫‘桃花’,‘大個’,‘柳大夫’,再加上你個性不羈,生性好動,花言巧語,各種奇思妙想層出不窮。”

    “所以我斷定,像公子這樣的人,相信沒有哪間寺廟能夠容得下你,所以你就算不被寺廟趕出來,最終也守不住寺廟的戒律,被迫還俗,麻姑遲早要叫你公子的。”

    簡凡暗暗驚心,這個麻姑倒是細心,一下子能夠看出我這麼多的破綻。

    但是簡凡同時也是一個忽悠大王,如果有需要,他能夠把人忽悠到暈倒為止,簡凡說道:“麻姑,那些深奧的佛理你是不懂的了,事實上我的修煉已經到了最高的層次,因為對於我說,隻要心中有佛,到處都是佛,我在這製藥是佛,和桃花說笑也是佛,跟周大個打鐵是佛,跟柳姑娘柳大夫談論醫理也是佛,甚至我坐在這跟在你說話也是佛的體現。”

    “道濟和尚,也就是濟公經常說‘佛在心中坐,酒肉穿腸過’被認為是佛法的最高境界,但是跟我相比,他還是差了一截。”

    麻姑微笑地問道:“哦,公子的佛法比道濟法師還要高明?”

    簡凡說道:“當然,和尚這幾十年來,不斷地入世、出世,幾經循環,已經深深領會到了佛法的最高境界,在我看來,道濟和尚還是太過著相了,既然佛已在心中,為何又特別強調酒肉穿腸過呢,原來在道濟和尚的心中,是‘萬物皆空,酒肉不空’,而我卻真的什麼都空了,唯獨心中的佛不空。那些稱呼呀什麼的,全部都是形式,只要我心中的佛心在,一切都不重要。”

    簡凡語重心長地說道:“麻姑,你明白嗎?”

    麻姑忍住笑意,依舊小聲說道:“麻姑明白,但是天下人不明白,公子你不是道濟和尚也不是六祖慧能,佛法高深又有什麼用?你這樣子下去,遲早會被人當作妖僧捉拿起來用火燒死,到時公子可就是真的什麼都空了。”

    簡凡心一激靈,心想:是呀,槍打出頭鳥,自己又沒有名師罩著,隨便一個當官的看自己不順眼都有可能把自己當作妖僧處死。

    “依麻姑看來,我應該怎麼辦?”

    “公子幹脆留長了頭發,還了俗,就沒有人覺得你奇形怪狀了。”

    “也是。”簡凡說道:“入世即出世,天堂即地獄,地獄亦天堂,還俗和出家其實沒有什麼區別,只要心中有佛,其餘一切皆是虛幻和影像!”

    “等我的頭發長了,看情況再說吧。”簡凡有一些失意地說道。

    麻姑以為自己已經成功地忽悠了和尚還俗,心中暗暗歡喜,她起身向簡凡福了一福,說要將自己的行李收拾一下,她要搬過來住。

    但是,她不知道簡凡本來就不是和尚,哪有還俗不還俗之說,現在只是暫時把她打發而已。

    麻姑走出小院,簡凡忽然追問道:“麻姑,你的鄉下在哪?那的和尚真的可以娶老婆嗎?”

    麻姑一聽,忽然步伐加快跑了起來,急忙逃離了小院。

    簡凡自言自語道:“我只是好奇地想問一下而已,用不著跑這麼快吧。”

    第二天一早,柳臨媚拿著一個契約文本過來,不過簡凡一看,就覺得太過簡單了,於是親自動口,讓柳臨媚動手寫,按後世的公司合同法樣本口述了一份合同,其中詳細程度,不是柳臨媚的契約能夠比擬的,讓這麻姑和柳臨媚都目瞪口呆了好一陣子。

    柳臨媚很快簽字畫押,把合同推到簡凡麵前,簡凡也毫不猶豫地簽字畫押,柳臨媚拿過來合同一看,用她特有的杏花眼瞟了簡凡一眼,說道:“奴家以為你會簽本燈的法名呢,沒有想到卻是簡凡兩個字,這簡凡是和尚的什麼人?”

    簡凡說道:“簡凡是我出家之前用的名字。”

    柳臨媚眼睛轉了幾下,又問道:“那麼和尚出家之前祖籍是哪?”

    簡凡答道:“是山東人吧,和尚自小出家,不太記得了。”

    ***

    簡凡想製取的是阿司匹林。阿司匹林的主要成分是乙水楊酸,是由水楊酸和乙*酸*酐合成的。

    水楊酸的製取是比較容易的,用楊樹、或者柳樹的樹皮、枝或葉為原料,粉碎後,加入生石灰,然後以水為溶劑進行提取,過濾、濃縮、重結晶就可以得到結晶的水楊酸。

    這些工作都非常簡單,三天之後,簡凡製出了第一批水楊酸白色結晶性粉末。

    簡凡對柳臨媚說道:“柳大夫,柳樹皮能夠治什麼病就不用我跟你說了吧,這些粉末叫做水楊酸,可以說柳樹皮之所以能夠治傷風、發熱、頭痛、牙痛、關節痛、風濕病等病完全是這些粉末的作用。”

    “這麼說,這是柳樹皮的精華了?”柳臨媚問道,“是不是其它藥也可以提煉成像這樣的東西?”

    簡凡說道:“道理上是可以的,但是這不是一年兩年可以完成的。”

    簡凡說道:“這些藥雖然可以用,但是它有一些副作用,人吃了之後腸胃會很不舒服。不過我們接下來可以再進一步地處理,將副作用減到最輕。”

    隻不過,要將水楊酸進一步與乙*酸*酐合成,這就有一點難度了。因為乙*酸*酐不是那麼容易製取的。

    柳臨媚說道:“也就是說,這些粉末已經可以作為藥物使用了?”

    簡凡點點頭,柳臨媚於是說道:“那就先製一些藥丸試用一下吧,最近有很多傷風頭痛的病人。”

    “還是製成藥片吧。”簡凡說道,藥丸怎麼看起來都不像那麼一回事。

    簡凡還親自設計了一套簡單的手搖藥片壓片機,讓木工打造成,同時,周大個把蒸餾器也改裝好了。

    接下來,簡凡要開始製造硝酸和硫酸了。
skymost 發表於 2012-9-15 16:48
橫掃大清的火槍兵 第39章 過氣的反清複明鬥士

製作硝酸和硫酸的材料硝石和綠礬都是藥材,柳臨媚的藥鋪都有。

    把綠礬加熱,產生的氣體通過冷卻,用剛剛製成的火堿水吸收,就能夠製成稀硫酸,稀硫酸再經過蒸餾得到濃硫酸,濃硫酸再與硝石反應就能夠得到硝酸。

    不過現在的銅製的蒸餾器不能夠用來與硫酸反應,這要等柳貞全的玻璃器。

    簡凡現在做的就是先把硝石和綠礬進行提純。

    不過第二天,柳臨媚的父親柳神醫出外遊醫回來了,他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巡視了一下他的醫館,知道他兒子和女兒都在為一個和尚瘋狂,一個親自為和尚南下去打造玻璃器,一個整天跟和尚混在一起製藥。

    同時,他對剛剛製成一些水楊酸藥片也很感興趣.

    為了正確使用這些水楊酸藥片,簡凡還特意編寫了一份使用說明書,寫明了使用的範圍,用量用法,注意事項等,非常詳細。

    柳臨媚開始對病患使用這些藥片,效果比喝柳樹湯強太多,特點就是見效快,這讓柳臨媚更加增強了和簡凡合作弄好新藥的信心。

    在院子,簡凡讓周大個支起一個鐵鍋,麵裝入水,倒入硝石,讓周大個一邊加熱一邊攪拌。

    在旁邊的一棵大樹底下的石凳和石桌子上,簡凡和柳臨媚對面坐著,兩人低聲說著話,柳臨媚不時發出一陣輕笑,桃花站在在一旁邊茶水侍候。

    水已經開了,周大個說道:“師父,已經不能再溶了!”

    簡凡喝著茶水,說道:“用紗布過濾一下,然後讓水冷卻。”

    周大個把溶液過濾之後,再用棍棒攪拌,目的是讓溶液更快地冷卻。

    這時,柳臨媚伸手碰了一下簡凡,低聲說道:“和尚,奴家的爹爹來了。”

    簡凡向門口一看,卻發現一個鶴發童顏身穿八卦道袍,頭梳著道士的發髻的道士長衣寬袖飄然而來。

    簡凡指著那個道士,奇道:“你爹是一個道士?”

    柳臨媚點頭小聲道:“是的,他是一個在家修行的火居道士,而且他這人脾氣古怪,你知道就行了,可以不用理他的。”

    簡凡說道:“早知道這樣也行的話,我為什麼做和尚呀,做道士多好,可以娶妻生子,跟一般人沒有什麼區別。”

    而且還不用結辮子,簡凡在心中補充道。

    柳臨媚笑得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好呀,奴家可以求我爹收你為弟子,允許你結婚生子,不過只能夠在關外等偏遠的地方才行喔,到了中原繁華之地是不行的,官府會找你的麻煩的。”

    “等我的頭發長了再說吧。”簡凡說道,“我要不要去打一個招呼?”

    柳臨媚搖搖頭,“不用,他要有話跟你說自會找你,沒話,你就是找他,他也不會理你的,除非你有病。”

    簡凡點點頭,說自己沒有病,也就懶得打招呼了,一個是道士一個是和尚,兩不相幹的出家人,沒有必要這麼親近,盡管簡凡正在跟他的女兒打得親熱。

    見那個道士靜靜地站在旁邊,仔細地看周大個幹活,對於簡凡和柳臨媚卻是一聞不問,連看都不看一眼。

    周大個攪拌了一下,叫道:“師傅,已經涼下來了。”

    簡凡吩咐道:“用幹淨的紗布再次過濾。”

    柳臨媚問道:“不是已經過濾了一次了嗎?”

    簡凡笑道:“溶液冷卻之後,會析出硝石的晶體,這些比當初那些更加純淨,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果然,周大個發出驚叫道:“師父,這些硝石好純淨好漂亮呀!”

    不料在一旁看著的道士卻“哼”了一聲,“雕蟲小技,這些辦法,咱們的老祖宗兩百年前就會用了!”

    柳臨媚輕聲對簡凡說道:“別理他!”

    簡凡尷尬地幹咳了一聲,這時周大個又叫道:“師父,已經過濾好了,接下來怎麼辦?”

    簡凡道:“用過濾下來的水,加入硝石再反複地提純。”

    周大個答應一聲,道士卻快步走過來,一雙混濁的目光盯著簡凡,“小和尚,你剛才說反複?”

    柳臨媚擋在簡凡前麵,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連女兒都知道,這水中含有硝石,如此倒掉豈不可惜?”

    道士對柳臨媚視而不見,“貧道只是問這個小和尚,小和尚,你剛才是不是說反複?”

    簡凡心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是的,我是說‘反複’,道長是不是應該回應一句‘清明’呢?”

    道士搖了幾下頭,然後莫名其妙地轉身走了。

    簡凡失望地搖了搖頭,對柳臨媚說道:“我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做一山還有一山高,本來我這個和尚已經夠驚世駭俗的了,但是跟你的這個當道士的爹比起來,還真是小巫見大巫。”

    柳臨媚歎了一口氣說道:“就是,他這麼大的年紀了,還要四處做遊醫,我要他帶一兩個弟子跟著,他又不答應,出去一天就讓我們這些做兒女的足足擔心了一天。這一次如果他不答應從此不去做遊醫,我就不再理睬他。”

    簡凡說道:“我看是你爹不理睬你才是吧?”

    簡凡的一句正說中了柳臨媚的痛處,柳臨媚也起身走了。

    晚上,簡凡忽然被驚醒,隻覺得有人向他的窗戶扔石子,於是起床,打開了窗戶向外麵看去,卻看到在月光之下,白天見到的那個道士正向他招手。

    簡凡覺得奇怪,從窗戶鑽了出去,不料道士一見他出來,竟然向外面荒野之中疾步而行,在月光之下,長袖飄飄,如神仙一般。

    簡凡並不是什麼好奇之人,這些裝神弄鬼的花招,他興趣不大,見道士要走,於是站著不動了,道士又停下向他招手,簡凡只得又再向前幾步,走到道士的身邊,正想說話,道士卻說道:“你這個小和尚,怎麼這般不痛快,你怕貧道會謀害了你不成?貧道白天不是跟你約好今晚三更來找你的嗎?你為什麼睡得像一條死豬一樣?”

    “白天約好的?為什麼本和尚不知道。”簡凡奇道。

    道士說道:“貧道向你眨了三下眼睛,難道你沒有看到嗎?”

    “看到?原來道長眨三下眼也有深意,聽起來比當初孫猴子拜師還要精彩呀,和尚真是佩服之至。”簡凡說道。

    “好了,這不是說話之地,和尚跟貧道來。”說著道士又向荒野中疾掠而去,簡凡隻好高一腳低一腳地跟上。

    老道士長袖飄飄,速度極快如同禦風而行,簡凡一下子被拉開了距離。

    簡凡好不容易追上去,卻發現道士站在山邊的一棵古鬆之下,背負雙手,仰望月宮。

    簡凡喘著氣道:“道長真是好興致,不過賞月也不用跑這麼遠吧,在院子喝著茶,吃著點心豈不是更好?”

    道士轉過頭來,月光下,他的兩咎白色的長須隨風飄動,很有道骨仙風的味道。

    道士說道:“小和尚,你不會武功,如何反清複明?”

    簡凡暗暗吃驚,難道這個道士真是反清誌士?上午隨便試探的‘反複’和‘清明’真的是他們之間接頭的暗號?

    道士又問道:“小和尚,你的師父是誰?”

    簡凡不知道如何回答,隻好含糊說道:“和尚我自小跟著師父雲遊天下,居無定所,但是師父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他的事情,直到師父圓寂,都不知道師父叫什麼法號。”

    道士長長歎了一聲,“你師父和貧道一樣,都是前朝的遺民,寧願出家也不願意穿戴滿清的衣冠,剃滿清的發辮。”

    “‘反複’和‘清明’兩句話,貧道已經二十年沒有聽人說過了,今天忽然聽到,又重新燃起了貧道的鬥誌,貧道決定和小和尚一起,重新投入反清複明的大業中去。”

    就我們兩個人起來反清複明?簡凡被嚇了一跳,我是白蓮教的大教主,教民滿天下,我都不敢隨意說反清複明。就憑你,一個二十年的過氣了的反清鬥士?

    簡凡說道,“道長,其實和尚只是隨便說說,當不得真的。”

    道士道:“小和尚你不是出家人,你做和尚隻不過不願意留辮子而已,從這一點看你跟貧道是同一類的人,貧道一眼就看得出來,就像你為什麼一見面就向貧道說出‘反複’和‘清明’一樣,因為我們都身上流著不屈的血液,用鼻子就能夠聞得到。”

    簡凡沉默著,心有一些話不知道從何說起,告訴道士其實大清已經坐穩了江山,複明永遠不可能成功?縱觀整個大清朝雖然起義不斷,但是所有的起義和抵抗最終都會以失敗告終,直到兩百年以後?

    簡凡最後還是決定把這事混過去算了,於是打著哈哈道:“今晚的月亮真好呀,夜涼如水,和尚月亮也看過了,應該回去休息了。”

    道士怒道:“小和尚你是信不過貧道?”

    簡凡繼續打著哈哈道:“道長,和尚我真的只是一名和尚。雖然有一點離經叛道,那是因為和尚的道行已經到了‘心中有佛處處有佛’的最高層的境界,已經將人世間的任何形式看成是虛幻的影像了,跟留不留辮子更加沒有任何關係,如果和尚可以留辮子的話,我就留一條辮子又有何妨。”

    簡凡說完急忙跑了,只剩下道士一個人在古鬆底下與月為伴,道士看著簡凡遠去的迷蒙的身影,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貧道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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