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我的民國不可能這麼萌 作者: 月面 (連載中)

e010203 2012-8-1 16:18:2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9 102278
yht 發表於 2013-8-23 22:43
第四卷 鳳凰旗飄揚 301 燃燒的巴黎(10)

    林有德正陪著約瑟芬在甲板上看地中海的落日,這時候巴走上甲板。

    林有德回頭一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有重要的事情要說,便鬆開摟著約瑟芬的手,轉身面對巴問道:「怎麼了?」

    「法德兩國神姬昨晚爆發大規模夜間戰鬥,雙方都有相當死傷,法軍統帥福煦損失自身裝備,但勉強生還,似乎是德國人手下留情了。」

    約瑟芬猛的轉身,看著巴。

    「福煦被打敗了?」她看起來不太能接受這個結果,「誰幹的?被德國人圍攻了嗎?」

    「不,詳細的情況不太清楚,但『鼴鼠』從法軍低級神姬那邊套的口風看,可能是單挑中被擊落。」

    約瑟芬眉頭緊皺,看起來她相當的擔心法國前線的狀況。

    林有德不由得開口安慰妻子道:「這不是生還了嗎?雖然敗了但沒被俘虜,法軍的士氣不至於因此受到太大的打擊……」

    「不,」約瑟芬搖搖頭,「我不是在擔心法軍的士氣。福煦她比較喜歡鑽牛角尖,有時候需要有人狠狠的抽她幾個巴掌她才能轉過彎來,我是怕她不在狀態貽誤戰機,甚至葬送掉整個法軍……」

    林有德盯著老婆看了兩秒,決定幽上一默,便笑著說道:「需要人狠狠的抽她幾個巴掌?這個我在行,當年就是這麼修正伊莎貝拉的……」

    「然後你還要跟她上床對不對?」約瑟芬擺出生氣的模樣瞪了林有德一眼,但誰都看得出來這是在做樣子。

    所以林有德也擺出嚴肅的模樣。問約瑟芬:「你跟我說實話,福煦漂亮嗎?」

    這樣問的同時,林有德還用手在胸前比劃著。

    巴輕咳兩聲,林有德趕忙停手。約瑟芬搖搖頭。嘆了口氣,又扭頭將目光投向法國海岸所在的方向。她的側臉看起來如此的憂心忡忡,讓林有德不由得心生愛憐。

    他上前抱住妻子,小聲安慰道:「沒事的,親愛的,沒事的。我們一定趕得及。」

    **

    菲娜.阿修萊特.貝當衝進法軍總指揮部。

    聚集在指揮部裡的將軍和參謀們從地圖上抬起頭,詫異的看著年輕的神姬姑娘。

    「福煦小姐呢?」菲娜掃視了一圈,隨即質問離自己最近的參謀。「在這樣的時候她跑去哪兒了?」

    參謀指了指指揮部大地圖室通往裡間的門。

    「昨天晚上出擊歸來後,福煦小姐就把自己關在裡面不見人,問她軍事相關的事宜她一律回答『你們看著辦不要來問我』。」

    菲娜又掃了眼指揮部大地圖室內部的眾人,隨後目光落到那張外行人看上去都能感覺到情況不樂觀的大地圖上。

    菲娜嘆了口氣。

    「你們繼續組織部隊做該做的事情。我來說服她。」

    說著菲娜邁開大步穿過地圖室,走到通往裡間的門前。一直等在門邊的侍女趕忙表示:「門從裡面上鎖了,福煦小姐說她會把打攪她的人給轟飛……」

    侍女話還沒說完,菲娜就一抬腳一個漂亮的迴旋踢踹在門上,把厚厚的、包著皮革的橡木門給踹變形了。向裡面轟然倒下。

    裡面正蹲在牆角的福煦顯然嚇了一跳,她猛的站起來,一臉驚慌的回頭看著站在門口的銀髮少女。

    「給我振作一點!」菲娜對著不管資歷還是軍階都遠比自己高得多的神姬一通怒吼,「我不知道昨晚在天上發生了什麼。但現在不是你消沉的時候!法軍的士兵正在浴血奮戰,小夥子們正在用血肉和德國人爭奪每一寸土地!他們需要你的指揮!」

    「需要我的指揮?」福煦搖了搖頭。「像我這種無能的指揮官……」

    菲娜猛的衝進房中,兩手緊緊的拉過福煦的衣領:「老爸他啊。可是親口對我說過,說福煦小姐你是個出色的值得信賴的指揮官!你打算連我父親的名譽都玷污嗎!還有我爺爺的名譽!昨晚不管打成怎樣,你還活著,你回來了!如果你現在不去指揮部隊的話,昨晚你就應該自己在地上撞死!這樣今天指揮權就會由別的有才華的人來接任,法軍還會有統一指揮!你現在這樣算什麼?你看清楚,屋外那些將軍們誰也說服不了誰,誰來統一他們的意見?最後弄得各自為戰,只有德國人會高興!」

    「那你來指揮不就好了,你不是總分第一的高材生嗎?」福煦在擔任總司令之前,是法國巴黎軍事學院的總監,菲娜.阿修萊特.貝當是她的學生之一。

    「我階級不夠!外面這些人每一個從軍的年齡都比我長,我能指揮得動誰?」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菲娜完全不給福煦說話的機會,「昨天晚上受到的屈辱,就在戰場上加倍的討回來,讓那個放過你的德國人追悔莫及!這才是最好的做法。亦或者你可以現在就去神姬營的駐地,再弄一台新式裝甲飛上天,和那個德國人再打一架,拚個你死我活,怎麼樣都比你現在一個人待在這裡消沉要來得好。」

    菲娜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終於停下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福煦盯著她的臉,漸漸的,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沉穩起來。

    「誰派你來說這些的?」再次開口的時候,福煦的聲音稍微恢復了一點往常的氣場,「貝當還是加里艾尼?」

    「我自己來的,不可以嗎?」

    「這是嚴重的越權行為,不過,這一次我不追究你。」說完福煦深吸一口氣,豐滿的胸部鼓起又縮回,然後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臉色這才恢復到昨晚以前的狀態。「你說得對,不管我再怎麼失落,再怎麼沉浸在屈辱之中,都不能逃避肩上的責任。」

    福煦走過菲娜身邊。進入指揮部那特大號的地圖室,環視自己的將軍和參謀們。

    「誰能告訴我現在的狀況怎麼樣了?」

    大家一輪面面相覷之後,一位年老的參謀代表所有人回答道:「昨晚德軍在兩個主要的地段突破了我們的防線,但是我們仍然掌握著阿爾薩斯和洛林邊境附近的大多數陣地,德軍似乎沒有足夠的後備部隊來擴大他們的突破口,我們已經穩定了突破口周圍的陣地。」

    「果然,」福煦說,「他們在戰線這一側的兵力確實不足。這是機會,我們應該立刻制定一個作戰計劃,將突破我軍陣線的德軍部隊包圍殲滅!」

    **

    巴戈利亞王儲魯普雷希特在發動攻擊這天下午驅車趕到了威廉皇儲的司令部。

    「我們的後備部隊在哪裡?」魯普雷希特一進門就對威廉皇儲喊道——他和威廉是好朋友,互相之間沒有什麼禁忌。都這麼直來直去。

    威廉皇儲一臉苦悶,他身邊的符騰堡皇儲馬克思也差不多一個表情。

    「法金漢和小毛奇不同意我們的進攻計劃,他們要我們把部隊撤回來。除非我們按照他們最初的計劃誘敵深入,創造在阿爾薩斯和洛林的土地上圍殲法軍主力的機會,不然我們不會得到後備部隊的支援。」

    威廉說完魯普雷希特就不耐煩的咒罵起來:「該死。司令部在想什麼?右翼已經有那麼多的部隊了,足夠徹底碾碎法國人的抵抗包圍巴黎,而我們現在正面臨一個擊潰當面法軍主力然後和右翼克盧克、比洛集群夾擊法國人的機會!」

    魯普雷希特抬起雙手做了個鉗子合攏的動作,然後一拳敲在桌子上。

    「現在叫我們撤退?」魯普雷希特看起來確實氣壞了。他像所有年輕的王族一樣渴望得到戰功,讓他放棄就在眼前的功勛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我想。」這時候符騰堡皇儲馬克思開口了,「威廉你應該給你父親發個電報?讓他給法金漢和小毛奇施壓?」

    「不。」威廉連連搖頭,「我不會給我父親發電報的,這樣越級報告不符合普魯士的傳統。」

    「那麼我給我父親發電報。」魯普雷希特賭氣的說道。

    現在的德意志是個聯邦制的帝國,巴戈利亞公國的國王在帝國內部還是相當有影響力的。

    威廉皺了皺眉頭,可最終他沒有出言勸阻朋友。

    「機要員!」魯普雷希特呼喚道,「來,寫一份給巴戈利亞公國的……」

    這時候,一個參謀打斷了魯普雷希特的話:「總參謀部來的電話,是個叫魯登道夫的少將參謀。」

    三名皇儲對視了一眼,符騰堡皇儲馬克思說:「我聽說過他,他是軍校歷史總分最高的高材生,據說經常在兵棋演練中使用一些匪夷所思的作戰方案。」

    於是威廉伸出手,對參謀說:「電話給我。」

    拿過電話後,威廉說:「我是威廉皇儲,魯登道夫先生……」

    「皇儲閣下,」電話那邊魯登道夫迫不及待的打斷了威廉的話,「你們確信能夠繼續突破法軍的防線嗎?」

    「不是確信。」威廉皇儲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他並不是會在禮節之類的東西上過於較真的人,「我們的前鋒現在就嵌入了法軍的防區之中,而且還在往前推進,但是我們已經沒有後續部隊了。」

    「很好,我會想辦法從更東邊的集團軍抽調兵力給你們,你們要用兇狠的攻擊,保證法軍不能對變得虛弱的我軍最左翼發動攻擊!」

    「是,魯登道夫先生,」威廉皇儲不由得喜上眉梢,「法國人不會有那個餘裕的,我保證。」

    「那麼今天晚上你會得到第一批增援。」魯登道夫說,「繼續進攻,總參謀部這邊我來頂著!」
yht 發表於 2013-8-23 22:43
第四卷 鳳凰旗飄揚 302 燃燒的巴黎(11)

    德軍的炮聲讓戴高樂抬起頭。

    他放下手中的日記本和鉛筆,努力驅動痠痛的胳臂,支撐起身子,伸長脖子向外觀望,發現德軍正用炮火清理法軍剛剛撤離的戰壕。

    「還好跑得快。」戴高樂喃喃自語道,德軍昨天那敷衍了事的攻勢,讓戴高樂意識到德軍肯定會有大動作,所以連夜讓部隊退出了原本的防線,現在他的這個決定顯然拯救了無數法軍士兵的生命。

    可是沒人有餘裕去感謝他,此時他們所在的後備陣地上,到處都是睡死過去的法軍士兵,就算德軍洶湧的炮火也不能打攪他們的睡眠。

    戴高樂坐回戰壕裡,這時候一發砲彈不知道怎麼回事落到他們戰壕的後方,掀起的沙石糊了戴高樂一臉。

    在戴高樂用袖子擦臉的當兒,坐在他身邊的一名年輕士兵開口了:「長官,這場戰爭,我們能打贏嗎?」

    「能贏的。」戴高樂非常堅定的回答道,「只要還有一個法國人沒有放棄,我們就不會被擊敗。」

    士兵沒有答話,戴高樂看了他一眼,不由得在內心嘆了口氣。

    大多數情況下,士氣並不是靠指揮官幾句話就能積累起來,士氣的維持是一門複雜的藝術,這個世界上沒有哪一個指揮官能自信滿滿的說自己已經掌握了控制部隊士氣的訣竅。不過,很明顯的,勝仗不斷的部隊會士氣高昂,而不斷被人趕出陣地。被敵人追在屁股後面攆著走的部隊,哪怕傷亡比率要低於敵人,士氣也會在敵人之前崩潰。

    而現在戰線西側的法軍就處在這樣的狀況中。

    他們不斷的抵抗、撤退,然後再次組織起抵抗。雖然成功的減緩了德軍推進的速度,卻也付出了高昂的代價。

    戴高樂知道,如果戰場上再不發生些什麼的話,朗勒扎克集團軍的潰敗只是時間問題。

    戴高樂搖搖頭,揮去腦海中不詳的想法,他重新拿起日記本攤開,用鉛筆在上面寫下此時的感想:「經過這些天,我終於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勇氣永遠戰勝不了炮火。」

    而在戰線的東側,戰鬥呈現出另外的狀況。

    德國人在一天的休整後,並且得到魯登道夫調動過來的部隊的支援後。開始繼續向著以凡爾登要塞為核心的法軍堡壘線推進,而他們對面的法軍在福煦的指揮下一面投入力量抵擋德軍的鋒芒,一面試圖在德軍突破口兩側發動,將嵌入法軍陣線的德軍部隊反包圍。

    激烈的對攻的結果就是雙方都在以驚人的速度損失部隊,每天雙方傷亡人數都數以萬計。屍體堆滿了田野。

    雖然付出了巨大的傷亡,可德國人依然在向法軍背後的堡壘線推進,終於,福煦下令中止進攻。法軍部隊開始全面轉為守勢。

    法軍放棄了那些因為德軍的突破而變得突出在外的陣地,收縮防禦圈。同時福煦工兵部隊,開始爭分奪秒的加固凡爾登、圖勒、埃皮納勒等超級要塞。

    過去那半個世紀中。法國人對德國人日益增長的軍事力量的恐懼完美的體現在這四座超級要塞身上,在攻勢理論全面佔領法軍高層的大腦之前,這些要塞被法國人視為戰勝德國人的關鍵。

    現在,它們再一次得到重視,福煦決心利用這些要塞擋住德軍的攻勢。

    實際上這個時候福煦的判斷再次發生了失誤,她認為既然東線的力如此強大,那德軍在西線的部隊就不會像朗勒扎克和英國人報告的那樣強大,她根本沒有想到為了讓威廉皇儲有足夠的部隊發動攻擊,魯登道夫非常冒險的把戰線最東段緊貼瑞士的那些陣地全都放棄了。

    這段並不算短的戰線上,魯登道夫只留下三個騎兵師的力量用作警戒和狀況通報,只要有一個法國指揮官腦袋一熱,就有可能發現前方德軍的防線根本就是一塊奶酪,一觸即潰。

    魯登道夫是個冒險家,上個時空他和德軍的另一位戰術家馬克斯.霍夫曼中校一起制定了坦南堡戰役的計劃,這個計劃就是賭萊寧坎普的第一集團軍不會去救援薩姆索諾夫的第二集團軍,因為德國軍官曾經親眼看到這兩位俄國指揮官在日俄戰爭中當眾打架。所以魯登道夫非常冒險的只留下一支騎兵部隊警戒俄國第一集團軍的動向,把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到第二集團軍一側進行了一次絕佳的包圍戰。

    上個時空魯登道夫靠著坦南堡大捷一舉奠定自己在德軍當中的影響力,最後終於以非容克貴族出身的身份,獲得了德軍總參謀長的位置。

    這個時空魯登道夫故技重施,而福煦毫不猶豫的一腳踩進了魯登道夫挖的坑。

    福煦確實應該選擇進攻,只不過攻擊點應該選在更東面,法軍就可以長驅直入,越過德軍那奶酪一樣的防線之後整個德國都會暴露在他們的刺刀之下。

    那樣的話,戰場就會變成一個中心對稱的鏡像,絕對會演變成戰爭史上最奇怪的景象。

    可是福煦沒有那樣做。

    之前她瘋狂的鼓吹進攻,現在卻又一味的強調防守。

    也許,之前敗給那位德國王牌神姬的經歷,在她心中種下了恐懼的種子也說不定。

    小毛奇坐在新司令部裡,悶著臉看著互不相讓的法金漢和魯登道夫。

    擔任顧問的興登堡元帥悠閒的坐在小毛奇對面,老頭那氣定神閒的模樣讓小毛奇一度以為他可能睡著了。

    德軍的節節勝利,使得小毛奇和法金漢不得不兩次將德軍的總參謀部向前移動。原先他們遠在柏林,打算像康拉德那樣隔著數百英里來指揮部隊行動。可很快德國人發現自己的通訊水平不足以讓指揮部在如此遙遠的距離上掌握戰場的狀況,於是他們移動到了科布倫茨,可是克盧克的推進過於迅速,所以他們不得不再次移動到盧森堡。

    這其實是一個相當危險的舉動。雖然德軍為了保護在盧森堡的鐵路樞紐,在這裡保留了相當有實力的部隊,但將總參謀部放在離前線這麼近的地方依然是一個很有勇氣的舉動。要知道他們現在和法國人的軍隊只隔著一個阿登森林,萬一法軍中哪個莽將發了狠,那德軍的最高指揮機關就會處於危險之中。

    毛奇和法金漢這樣做,一方面是為了讓自己隨時能準確的掌握戰場的勢態,另一方面則是為了保證自己對戰局的控制力,他們擔心麾下的將領的「臨場發揮」打亂整個戰役部署。

    可是,都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小毛奇和法金漢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而且剛好就發生在他們第二次遷移指揮部的過程中。

    魯登道夫趁著德軍總參謀部在遷移時留下的指揮真空,向德軍左翼的部隊下達調動的命令。

    這讓法金漢大為光火。

    法金漢是個典型的容克貴族。和出身市井的魯登道夫從本質上就完全不同。

    法金漢出生在東普魯士一個中等富裕程度的容克莊園,家裡的族譜可以上溯到十二世紀,那時候他的祖先是條頓騎士團的一員。而在腓特烈大帝的時代,法金漢的家族還出了一位將軍。正是這樣的背景,讓他在擔任德皇威廉的警衛團團長後沒多久。就得到霍亨索倫家族的賞識,扶搖直上平步青雲。

    法金漢的長相完全符合他的背景:高大,孔武有力,並且處處透著傲慢。他和市井出身,靠著才華和個人奮鬥一路成長為少將的魯登道夫有著太多太多的不同了,這兩人的對立根本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從某種意義上講。發生在這兩位高級軍官之間的矛盾,正是德意志踏入帝國主義階段之後國內新興市民階層和傳統普魯士容克貴族之間的矛盾的縮影——這個看法無論在上個時空還是這個時空都是適用的。

    小毛奇早就看出來這點。並且想辦法讓德皇把魯登道夫調走。

    但是,德高望重的興登堡元帥欣賞魯登道夫的才華。

    如果沒有興登堡的支持,恐怕就算是魯登道夫,也不敢如此僭越,下達在左翼繼續攻勢的命令。

    小毛奇敢打賭,興登堡此時要不在場,場面絕對不止於如此僵化。

    「戰爭大臣閣下,」魯登道夫說,「我們必須把總預備隊中的大部分,用到東線的攻勢當中去,他們傷亡慘重,沒有補充就無法繼續攻勢。」

    「胡扯!」法金漢立刻厲聲反駁道,「東線的任務只是牽制住法軍的主力,只要讓法軍隨時處在交戰狀態就行了!當然,本來他們有徹底圍殲法軍的機會,可是我們誘敵深入的命令沒有得到執行!現在再投入總預備隊只是徒勞的浪費德軍士兵的生命!告訴威廉和魯普雷希特,就用現有的兵力維持進攻,或者讓法國人以為我們要繼續進攻!他們之前做得很好,所以我相信他們之後也會做得很好!」

    「如果不進攻的話!」魯登道夫提高聲音,「如果不繼續投入部隊維持甚至加快現在的攻擊速度,一旦等法軍退到他們那些要塞後面,他們就會獲得重整防線的機會,然後他們可以用少量的兵力來防禦那些堅固的堡壘,而把主力轉向西線!到那時候別說巴黎,我們甚至都別想渡過馬恩河!」

    「夠了!」小毛奇終於開口了,由於此時施立芬計劃進展順利,小毛奇的在德軍內部的聲望也扶搖直上,沒有人能無視他的話語,「你們說的都有道理,所以我決定,將後備力量平分,一半給克盧克和比洛,另一半到東線去支援威廉皇子。這樣就行了,今後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了!」

    於是,雖然動因不同,但這個時空的毛奇,華麗麗的犯下了和上個時空幾乎一模一樣的錯誤。
yht 發表於 2013-8-23 22:46
第四卷 鳳凰旗飄揚 303 燃燒的巴黎(12)

    戴高樂知道,今天或許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士兵們,」戴高樂緩步走在小樹林前方那簡陋的戰壕中,對衣衫襤褸的部下們發表演說,「法國雖然大,可是我們已經無路可退,我們背後就是偉大的巴黎!士兵們,同胞們,巴黎,是整個歐洲唯一的共和政府的所在地,是自由在這片大陸上最後的堡壘!專制蠻橫的普魯士想要佔領它,我們絕不讓他們得逞!如果今天我們失去了巴黎,過去那麼多天的浴血奮戰將變得毫無意義,已經付出的那麼多犧牲,都將化作泡影!士兵們!我知道,你們還有太多太多的牽掛,對這個世界還要太多太多的留戀,我也一樣!但是今天,我和你們一起,在這裡堅守到最後一刻!」

    戴高樂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的目光依次掃過士兵們的臉頰,卻沒有看到他期待中的反應。士兵們的臉上,除了疲憊還是疲憊,既沒有奮戰到底的決絕,也沒有慷慨赴死的肅穆。

    戴高樂不由得感到一陣絕望,他忽然想要高聲質問:過去那支讓歐洲聞風喪膽的軍隊哪裡去了,難道都隨著老近衛軍一起,消弭在滑鐵盧的烽煙中了嗎?

    就在這時候,他突然發現部分士兵的臉上顯出異樣的神色,這神色飛快的擴散,士兵們都看著戴高樂身後,方才的死寂被竊竊私語所取代。

    戴高樂皺著眉頭,他轉過身,看見十幾名戴著頭巾穿著粗布長裙的女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陣地後方她們手上的籃子裡裝滿了長長的法式面包。

    女孩子們的裙子和鞋子都沾滿了泥點看得出來她們為了來到位於最前線的這裡著實經歷了一番跋涉,可她們的衣裙和士兵們那襤褸的衣衫比起來,仍然顯得那樣的乾淨整潔。

    看起來像是領隊的女孩子梳著兩條粗大的麻花辮辮子越過肩膀,順著她的胸部的曲線垂在身前。她站在挖戰壕時堆起的土堆上,前方就是拉聳著腦袋的馬克辛重機槍。

    戴高樂看著女孩的臉,突然意識到她可能聽了自己之前的演說。

    女孩俯瞰著戰壕中消沉的人們,臉上的表情悲傷又溫柔。

    她開口了,卻沒有說話。

    「出發吧,祖國的兒女們!那光榮的一天已經到來!染血的旗幟已經升起!」

    起初士兵們只是用木然的表情面對女孩的歌聲少女纖弱的聲音在籠罩著戰場的寂靜中顯得那樣的孱弱無力。

    可是少女並沒有放棄的意思,她執著的站在土堆上,一邊唱著這首在整個法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歌曲,一邊用飽含期待和溫柔的目光掃視著士兵們。

    這時候,站在少女身後一個一眼看起來就比較橫比較有大媽味道的女孩扯開嗓子,加入了高唱的行列。姑娘們互相看了看,隨即一個個張開嘴高唱這首己經激勵了法國人一個世紀的名曲。

    姑娘們唱完第一遍之後,馬不停蹄立刻從頭開始唱第二遍,這個時候,部隊裡的旗手、一個馬賽小夥子站了起來,將隨便插在戰壕邊上的旗杆扶正。

    已經被燒掉差不多一半的三色旗隨即再一次迎著充滿硝煙味的風展開好不羞澀的展示著它身上的彈孔和血跡。

    有人開始跟唱:「我們對抗獨裁和暴政!血染的旗幟已經揚起!曠野上,兇殘的敵兵在咆哮,他們的鐵蹄踏進我家園!他們的刺刀屠殺我妻兒!」

    越來越多的戰士加入合唱,很快,整個陣地上都是激昂的歌聲:「武裝起來,公民!團結起來法蘭西的戰士!敵人的髒血將灌溉我們的田地!法蘭西的人民,崇高的戰士,我們無所畏懼!嗜血的暴君必將後悔與我們為敵!」

    《馬賽曲》的旋律中,三色旗飄揚。

    戴高樂忘情的投入其中他感到全身的血液沸騰不止,巨大的勇氣和滾滾的熱淚一同湧出。他忽然產生了一個新的想法,一種堅決的、無可動搖的確信:只要這首歌仍在,法蘭西就永遠是自由的!誰也無法讓法蘭西屈服!

    歌聲像瘟疫一樣向著其他法軍部隊的陣地擴散,如果沒有意外發生,他們說不定就會這樣一直唱到天黑,唱到嗓子嘶啞口乾舌燥。

    可就在這時候,一發砲彈落在他們身後塞納河支流的河面上,激起衝天的水柱。

    比洛的集團軍,終於抵達巴黎外圍防禦圈,這個時空的馬恩河戰役的大幕正式拉開了。

    巴黎在燃燒。

    德軍從1908年11月1日開始,就在使用一種超級大砲炮擊巴黎,炮擊的密度並不大,每個小時大概只會落下兩到三發砲彈,但是砲彈的爆炸威力著實巨大,而且從早到晚不眠不休,讓所有巴黎人的神經時刻處在一種緊張狀存。

    11月3日,德軍裝備的其他重炮開始造訪巴黎市區。

    4日清晨,雨點般的砲彈毫無預兆的就落在塞納河北岸,大火隨即熊熊燃燒起來,把整個天空都染成了紅色。

    到4日晚上,就連聖母院中也能聽見城郊那密集的槍聲。

    這個時候,巴黎的市民們才意識到,自己被政府的欺騙性宣傳坑了,之前加里艾尼和貝當的備戰行為並不是「防患於未然」而是要對抗貨真價實的威脅。

    中產階級和小貴族們以瘋狂的速度收拾起大包小包,衝出巴黎城,打算逃向北海岸邊或者地中海岸邊,卻碰上了克盧克將軍的包抄部隊,全都做了德國人的俘虜。

    而巴黎的平民們、工人和小生產者們則湧向貝當和加里艾尼的民兵營,半個世紀前巴黎公社就和普魯士干涉軍英勇作戰過,巴黎的人民發誓不會讓前人贏得的名聲蒙羞。

    整個城市都武裝起來,勇敢的人們團結在三色旗下,高唱著馬賽曲,發誓要保衛自己的首都,保衛共和,保衛自由的法國。

    巴黎在燃燒!

    燃燒的是戰火,也是保家衛國的熱情!不管之前的戰鬥中表現如何,在這個德國人兵臨城下的時刻,法國人露出了自己錚錚的脊粱骨。

    他們發誓要把燃燒的巴黎,變成德國人的煉獄。
yht 發表於 2013-8-23 22:59
第四卷 鳳凰旗飄揚 304 巴黎上空的流星

    艾莉西亞從地上爬起來,她的大腦仍然處於恍惚的狀態,砲彈爆炸造成的耳鳴將她和整個世界隔絕開來。

    她以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茫然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她看見手上綁著白繃帶的兩個大叔抬著擔架飛奔,她看見被砲彈掀翻在地的馬車旁邊一匹棗紅馬正努力的試圖站起來,這可憐的牲口似乎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肚子上裂了一道恐怖的口子,內臟正在一點一點的流出來。

    最後,艾莉西亞的目光落到倒在自己不遠處的同齡女孩身上,她這才想起來自己的任務,低下頭,努力的把散落一地的子彈和手榴彈裝進原本用來裝面包的籃子裡。

    耳鳴仍然在繼續,才認識一天的同伴那無神的雙眼在艾莉西亞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她拎起籃子,開始奔跑,接二連三的落在她周圍的砲彈絲毫不能減慢她的腳步。

    艾莉西亞的哥哥是軍校的學生,她知道這種彈幕射擊叫做徐進彈幕,是中國人開創的新式步兵攻擊戰術的主體,這意味著德軍的散兵線可能已經推進到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了。

    也許艾莉西亞預定前往的後備陣地已經和敵人接火了。

    這種可能性催促著艾莉西亞,讓少女加快速度,在已經變成瓦礫的街道上飛奔。

    終於,艾莉西亞抵達了指定位置的街壘,她剛把裝滿彈藥的籃子放在地上,遠處的街角就出現了身穿法軍正規軍制服的人。

    那些人絲毫不顧德軍的炮火。瘋狂的向著街壘的方向跑來。

    「那些人是怎麼回事?」艾莉西亞奇怪的問。

    回答她的是機槍掃射的聲音——街壘內民兵打扮的人操作機槍對著向這邊跑來的正規軍瘋狂的掃射著。

    「你們在幹什麼?」艾莉西亞驚叫道,她撲向機槍手,「快停下,那些是自己人!」

    「那些是逃兵!」機槍手用粗壯的胳臂一把推開艾莉西亞。「貝當將軍下的死命令,那個街口就是督戰線,退過那個街口的正規軍都是臨陣脫逃,就地正法!」

    機槍掃射還在繼續,法軍士兵們被割麥子一樣割倒。

    艾莉西亞再次撲向機槍手:「這太奇怪了!難道你們嫌德國人殺的還不夠多嗎!就算不用機槍,一定還有別的方法讓這些士兵們重新鼓起勇氣回到陣地上去!」

    「這是戰爭,小姐!」機槍手再一次把艾莉西亞推開,他還想說些什麼。就在這時候,一發砲彈落進了街壘。

    艾莉西亞整個人飛了出去,隨後陷入了昏迷中,不過她只昏迷了一分鐘不到。又醒轉過來。

    她爬起來,發現街壘整個不見了,機槍手倒在機槍上,流出的血在槍管上發出吱吱的聲音。在她身邊,法軍的士兵們瘋狂的向著後方巴黎的街道逃去。

    艾莉西亞看見地上有一面三色旗。士兵們滿是泥濘的皮靴不斷的踩在旗子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黑印子。

    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艾莉西亞手腳並用爬到那面旗子旁邊,她拿起旗杆。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艾莉西亞張開嘴高喊著,可是聲音已經傳不到她自己的耳中——血水正從她的耳朵裡源源不斷的向外流出。

    但這並不重要。艾莉西亞高舉著三色旗,高喊著。逆著法軍士兵們潰退的方向奔跑。

    滿臉驚慌的士兵們驚訝的看著這名勇敢的女孩,許多人因此放慢了腳步。

    就在這時候,原本隱藏在街壘兩側箱子中,面對此情此景不知如何是好的民兵們衝了出來,高舉著手裡陳舊的武器,跟著艾莉西亞的三色旗大步奔跑起來。

    工人和手工業者發出了震天的戰吼。

    士兵們開始調轉方向,原本撤退的狂潮被不知名的力量逆轉,督戰隊的機槍子彈沒有做到的事情,一位面包房少女憑著滿腔的勇氣做到了。

    艾莉西亞引領著這股潮流,引領著巴黎的軍民,一路衝過街角,衝過被砲彈炸得一片狼藉的街區,最終沖上了城外的小丘。

    然後艾莉西亞突然怔住了,眼前的景像一瞬間抽掉了支撐她的力量,讓她一頭跪在小丘上,靠著旗杆的支撐才沒有倒下。

    艾莉西亞眼前是漫山遍野的德軍士兵,黑色的散兵線像波浪一樣從馬恩河的岸邊一路排到艾莉西亞眼前,而在他們後方,德軍的飛空戰列艦群盤踞在藍色的碧空中,成百上千的德軍神姬圍繞在戰列艦身邊,佔據了大半個蒼穹。

    隨後,法軍的士兵和巴黎市民自衛團的人也衝到了艾莉西亞身邊,他們同樣被眼前的景象震住,都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德軍最前方的散兵線被突然出現的人牆震住,推進速度驟然慢了下來,最終停在距離法國人一百碼左右的地方。

    不知道是基於騎士的禮節還是單純的不知所措,德國人沒有開槍,而法國人——法國人的槍裡很多只有五發子彈,要不就乾脆沒有子彈,所以法國人也沒有開槍。

    詭異的一幕就這樣在戰場的這個角落上演:雙方士兵就像上百年前拿破崙時代那樣面對面站著,似乎在等待開戰的命令。

    就在這時候,法國人的隊伍中爆發出歡呼。

    他們看見法軍的神姬姑娘們的身影劃破天空,向著龐大的德軍天空戰列艦群衝殺過去。

    這似乎是個信號,下一刻,人群高呼著「法蘭西萬歲」衝下小山丘。

    德國人開火了,衝鋒槍的掃射和步槍精準的點射聲混為一談,卻完全無法阻擋法國人的腳步。

    菲娜.阿修萊特.貝當一馬當先衝向德軍天空艦隊。

    「地面部隊的兄弟們浴血奮戰,逼得德國人不得不派出他們的王牌!」菲娜的聲音通過無線電傳遍整個天空。「接下來該看我們了!都說我們是法蘭西的驕傲,今天,便是展現這驕傲之時!」

    菲娜剛說完,無線電中就傳來淒厲的哀嚎:「我中彈了!我中彈了!是紅色的魔……」

    聲音被靜電噪聲取代的同時。菲娜那經過特化的雙眼捕捉到一朵橘紅色的禮花——看起來是發動機直接被打爆了。

    緊接著,菲娜看見那個紅色的魅影衝破爆炸的火焰,向著她和她的部下襲來,她像一直紅色的蝴蝶,翩然穿行在法國妹子發射的彈雨之中。

    「那個速度!到底是怎麼回事……」無線電裡有妹子驚呼,「她……」

    「交給我來對付她!」菲娜不顧一切的大喊,「你們都退下!那是連福煦小姐都對付不了魔物!」

    菲娜加速衝向紅色的魅影。

    顯然對方也發現了她。

    菲娜看見對方調轉了槍口,她屏氣凝神。一面維持現在的飛行狀態,一面將特化的視力鎖定在對手扣著扳機的手指上。

    紅色戰姬開火的瞬間,菲娜猛的向下一沉,子彈的彈道穿過她那因為慣性而向上揚起的銀發。切斷的髮絲飛散在陽光中,反射著絲絲光芒。

    那一瞬間菲娜看見對手臉上掠過一絲讚賞的笑意,她毫不猶豫的向著那笑臉打出一梭子彈藥。

    紅色的對手繼續像方才那樣翩然起舞,躲閃彈雨似乎被她變成了某種藝術。

    第二發子彈飛來,從菲娜張開的兩腿之間穿過。滾燙的氣息灼燒著菲娜的大腿。

    菲娜不知道自己還能閃躲多少發,這短短的一瞬間她就已經充分的理解了對手的強大,如果不是她自己剛好能特化視力,可以藉此判斷敵人的開槍時機。恐怕她已經步了福煦的後塵吧!一想到這,大量的腎上腺素就分泌出來。讓菲娜的心臟狂跳著,她的額頭也因為緊張而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必須進行接近戰——做出這個判斷的剎那。菲娜的眼睛捕捉到德國人第三次扣動了扳機!由於精神不如之前兩次集中,這次子彈打中了她的肩膀,雖然在最後一刻堪堪避開了神經和主要筋腱,但劇烈的疼痛還是讓菲娜不由自主的發出悲鳴。

    這時候無線電中傳來福煦的聲音:「雖然二對一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但是,為了勝利,菲娜小姐,讓我們並肩作戰吧!」

    說時遲那時快,福煦領著大批神姬加入戰陣,她自己則直撲紅色的敵姬。

    菲娜也同時開始行動!

    她們兩人曾經在神姬競技大會上組隊參加雙人對抗,對於這種配合攻擊相當的有默契,竟然能逼得德國人幾分鐘內找不到開槍的機會!

    這時候,一波新的神姬從戰場的西面登場!

    為首的神姬的裝甲採用紅白相間的塗裝,紅色的長條配上大片的白色區域,簡直就像把蘇格蘭王國國旗塗在身上一般。稍微有些偏紅色調的金髮也清楚的昭示著她的蘇格蘭血統。她以驚人的速度將自己的部下們拋在身後,如白色的流星一般殺入戰場!

    菲娜和福煦幾乎同時認出了這位來自英國的友軍——她便是整個歐洲唯一能只靠傳統導力翼和新式裝甲比拚機動性的神姬、蘇格蘭民族英雄威廉.華萊士的後裔亞絲娜.華萊士,綽號「閃光的亞絲娜」。

    蘇格蘭人直衝紅色的戰姬,眼看就要形成三英戰呂布的局面,就在這個剎那,德國飛空戰列艦隊開火了。

    在保時捷博士設計的同步裝置的驅動下,德軍艦隊的炮火構成了一張密集的火力網,將戰場上廝殺做一團的雙方神姬完全籠罩。

    德國的神姬們顯然受過相應的訓練,她們迅速集結起來,在炮火專門預留出來的「通道」之中機動,向被炮火逼得四處亂竄的法國妹子們開火。

    紅色的戰姬也毫不猶豫的躲進炮火之中。

    不管是法國人還是英國人都從未見過這種艦隊炮火和神姬協同作戰的戰法,說到底他們的思維仍然沒有完全擺脫舊時代的烙印,沒有意識到密集的常規炮火對新式裝甲的發動機的威脅。

    這一次,刻板的德國人在戰術創新方面走在了傳統對手的前面。

    裝備定時引信的空爆破片彈對弱化防禦的新式裝甲效果顯著,加上德國神姬們抓住機會發起的精準突擊,法國和英國的姑娘們接二連三的被擊落。

    一時間,空中戰鬥的天平向著德國的方向傾斜。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光閃電般的掠過天空,命中德國天空戰列艦艦隊的先導艦。

    先導艦被命中的側面當即炸開了花,安裝在艦體表面的符文裝甲全部變得通紅,突然產生的巨量熱量讓符文裝甲內側的艙室發生閃燃,緊接著引發彈藥大爆炸。

    裝在艦體底部的炮塔整個脫落,在大地上砸出一朵巨大的塵雲!

    連鎖的爆炸還在繼續,巨大的艦體在鞭炮般的爆炸聲的陪伴下,拖著濃煙衝向地面。

    所有人都呆住了,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德國人的炮火依然在繼續,但德國的神姬卻因為這突然的變故而暫時停止了對狼狽不堪的英法神姬的攻擊。

    菲娜一邊躲避德國人的炮擊,一邊將頭轉向那道光射來的方向。

    她將自己的視力強化到極限,於是她看見一位陌生的神姬正懸浮在遠離戰場的天空中,她身穿紅白相間的奇特服裝,黑色的長髮紮成在腦後紮成一束。她的裝甲也採用紅白相間的配色,菲娜從未見過那樣子的神姬裝甲,但那兼具力量感與優雅的設計馬上贏得了少女的好感。黑髮的神姬手持一把造型非常奇特的長弓,弓上流動的光芒讓菲娜確信,剛才那超遠距離的威力強勁的一擊正是由那把弓發出!

    突然,天空中同時炸開十八個醒目的小太陽,人造的光點在藍色的幕布上排列出醒目的圖案。

    緊接著,某個物體以難以置信的速度,闖進了戰場上所有神姬的感知中。

    白色的流星闖入巴黎的蒼穹。

    「你們這幫強盜!」凜然的聲音剎那間佔據了戰場上所有的無線電頻段,「從我的家園滾出去!」
yht 發表於 2013-8-23 23:06
第四卷 鳳凰旗飄揚 305 紅與白

    德軍天空艦隊所有的火炮都轉向了突入戰場的白色戰姬,定時引信高爆彈形成的爆炸火光一度淹沒了白色機體留下的軌跡。

    白色的戰姬衝破火網,鎧甲上的符文全都亮著暗紅色的光芒,散熱系統噴出滾滾水蒸氣,在空中留下幾道長長的白煙。

    德軍的神姬一擁而上,卻被輕而易舉的甩開,白色的流星直衝德軍飛空戰列艦。

    第一波火箭從她背後的火箭巢中噴出,呼嘯著衝向打頭的德艦,爆炸的光芒隨即吞沒了飛空戰列艦的側甲板,剛剛還在拚命噴射火力的火炮一時間啞火了一半,緊接著大股的濃煙夾雜著火舌從爆炸撕開的豁口和各個艙門中噴出。

    德國戰艦開始向上拉起,並且緩緩的向後轉向。

    白色戰姬並沒有理會這艘受傷的德艦,而是從它艦體下方高速掠過,然後對著後面一艘戰列艦發射了另一串火箭彈。

    接著她拋棄了已經打空了的火箭巢,衝向第三艘德艦,在撞上的前一刻拋下背後的助推火箭,火箭發動機和剩下的燃料一起按著慣性衝向德國飛空戰列艦那粗壯的腰部。

    從旁射來的一發子彈準確的命中了燃料罐,使得這枚特大號的「火箭彈」在命中德艦的前一刻爆炸,燃燒的燃料在德國飛空戰列艦的下甲板上噴出一大塊跳動著赤紅色的區域。

    紅色的德國神姬接連不斷的向著繼續高速機動的白色戰姬射擊,槍彈在她的裝甲上打出一塊又一塊猩紅的傷痕。

    可白色的惡魔完全無視了這種程度的攻擊。她繞著第三艘德國飛空戰列艦旋轉,用裝在右臂上的武器瘋狂的掃射。

    第三艘開始轉向,艦體的一些部分開始冒出濃煙,時不時有小規模的爆炸發生。

    白色的戰姬拋下打空了的彈夾。向著第四艘德國飛空戰列艦撲去,卻被殺上前來的紅色魅影擋住。

    無線電中響起德國口音極重的英語:「讓我來告訴你,機體的性能不能決定戰爭的勝負!」

    白色戰姬舉槍就射,卻被德國人靈巧的躲開——她彷彿能預測白色對手槍口的移動一般,總能在千鈞一髮之際讓過彈道。

    白色戰姬似乎不打算和她糾纏,打算拉開距離再利用速度繞過她,可她總能在恰到好處的時機擋在白色戰姬預定要突破的方向上。

    終於,白色戰姬厭倦了這種糾纏。在紅色身影再一次擋住她去路的時候並未減速,而是直接挺著盾牌向她撞了過去。

    紅白兩色就這樣撞在一起。

    德國人左手抽出自己的佩劍架住盾牌,煉金術和導力技術聯袂打造的劍鋒深深的沒入盾牌之中,右手則把長槍架在盾牌上方。對著白色戰姬的頭盔開了一槍。

    子彈打碎了頭盔的面罩,隨後彈在氧氣罐上,把罐子打了個對穿,裡面高壓縮狀態的氧氣洩露發出的尖銳聲響同時撕扯著兩人的鼓膜。

    與此同時,白色騎士旋轉機體——德國人這才發現自己失策了。白戰姬的盾牌並不是裝在手上,而是固定在單獨的機械臂上,這個時候機械臂在賽可謬骨架的驅動下伸展翻轉,反而將她暴露在白戰姬的槍口下。

    紅戰姬果斷放棄步槍和刀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備用的短劍,將電磁炮大半個導軌斬斷。

    白色戰姬也丟開自己的射擊兵器。一段圓柱形的劍柄狀的東西從她手腕的裝甲裡彈出,被她握在手中。

    精純化的神姬力量凝結成刀刃。散發出耀眼的幽藍色光芒。

    德國人反應很快,她躲開了削過來的光刃,但卻犧牲了引擎——兩台引擎都被光刃削蘿蔔一樣齊刷刷的削斷。

    德國人被爆炸向旁邊推去,發動機的碎片在她腰部留下一大塊傷痕,但她仍然掙紮著拋棄了新式裝甲剩下的累贅,啟動了備用的導力翼。

    白色戰姬殺得興起,調轉發動機正要向她追殺過去,從旁邊德國飛空戰列艦上射出的砲彈準確的命中了她。

    這一次德國人沒有使用定時引信,德國炮手將帶著觸發引信的砲彈準確的打在了白色戰姬的身上,爆炸的光團隨即吞沒了那白色的機體。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的紅色戰姬在遠處看著這一幕,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爆炸產生的煙霧散去,白色的機體仍然懸浮在天空中,它全身的符文都處於亮紅色的狀態,很多地方正在吱吱的冒著煙。

    面罩半碎的偷窺下,那張有著明顯法國血統的臉上笑容因為殺氣而略顯猙獰。

    德國人瞪大了眼睛,她看了眼機體上中華聯邦海軍的軍徽,呢喃了一句:「聯邦的戰姬都是怪物嗎?」

    德國的姑娘們衝上來圍住己方的王牌。

    不過,顯然也受到相當損傷的聯邦機體選擇了撤退,它像來時那樣,毫不在乎的穿過德國飛空艦隊的彈幕,消失在蒼穹的盡頭。

    但是德國人的噩夢還沒有結束。

    第二發超遠距離的攻擊在這個當兒劃破硝煙滾滾的天空,命中了另一艘德國飛空戰列艦。這一次它似乎沒有打中要害,只是讓這艘倒霉的德國飛空戰列艦拖著濃煙緩緩轉向。

    這時候,英法兩國的神姬部隊終於回過神來,一鼓作氣的向著陣腳大亂的德國人掩殺上來。

    於是,從德國艦隊的旗艦上升起三發不同顏色的信號彈,原本目標巴黎的德國天空戰列艦艦隊開始撤退。

    **

    林有德聽到無線電中傳來「機體的性能不能決定戰爭的勝負」這句經典台詞的瞬間,一口茶噴了老遠。

    他不由得在心裡吐槽:讓夏亞的原型說夏亞的台詞沒問題嗎?

    就在這時候,巴報告:「約瑟芬好像有麻煩了……我要再射一箭。」

    「我沒事。」無線電裡幾乎立刻就傳來約瑟芬的聲音,「不過裝甲已經快到極限了,武裝也差不多都損耗光了。」

    「那就回來補給。巴,再射一箭。」林有德毫不猶豫的下令道,「差不多了,我覺得德國指揮官除非是個瘋子,不然肯定會選擇撤退的,我們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明白。」他的兩個妹子同時應道。

    這時候洛天依的聲音闖了進來:「欸,這就完了?我還沒出擊呢!」

    「以後有的是機會,你急什麼。」林有德說完用手摸了摸一直坐在他懷裡的塞拉的頭,對小姑娘說,「你說是不是啊,塞拉。」

    「我不知道。」塞拉非常不給林有德面子,「這些我不懂。」

    林有德聳聳肩,然後繼續撫摸塞拉的腦袋。

    本來林有德對塞拉總喜歡坐自己膝蓋這事挺不適應,你說別人上戰場要麼就帶個鸚鵡,要麼就帶個兇狠的狼狗什麼的,就連那格格巫都有個面相兇殘的阿滋貓作伴。他林有德上戰場倒好,懷中抱個小蘿莉,這叫什麼事啊。

    託了塞拉的福,不管林有德在指揮座上下達什麼命令,都給人一種不正經的感覺。由於林有德平時一點架子沒有,所以白色木馬號的士兵們私底下都叫開了,叫林有德「抱妹將軍」。雖說因為林有德聲望高所以士兵們都認為這「表現了林大人對敵人的蔑視和成竹在胸」,可還是讓人覺得怪怪的。

    這時候,約瑟芬的機體進入肉眼視距,林有德拿起望遠鏡。

    塞拉動起來,她麻利的跳下林有德的膝蓋的同時,林有德站了起來。

    「我去甲板上看看。」林有德臉上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這時候,巴發射了第二發光之箭。

    **

    林有德來到整備甲板上的時候,機械師們正在向RX那通紅的裝甲上倒水降溫,白色的水蒸氣遮住了林有德三分之一的視野。

    約瑟芬正坐在距離機體不遠處,兩名戴著紅十字袖章的醫生正在為她包紮傷口。

    「傷勢怎麼樣?」林有德關切的問。

    約瑟芬抬起頭,對上丈夫的目光後立刻露出笑容:「沒事,皮肉傷而已。」

    「腿部的扭傷很痛。」跟在林有德身邊的塞拉突然開口。

    「是這樣嗎?」林有德問約瑟芬。

    約瑟芬猶豫了一下,才點點頭,可隨後又立刻補充道:「沒事的,這不會影響戰鬥的,只要RX的維修和補充結束,我就可以繼續作戰……不,就算補充沒有結束,我也可以用通常裝甲作戰!」

    林有德伸出手,按住似乎想站起來的老婆。

    「好啦好啦,別那麼緊張,除了你之外我們還有很充沛的戰力。既然我們已經趕到了,那巴黎就不會有事了,相信我。」

    約瑟芬看著林有德,沉默了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答道:「是的,我知道。我相信。」

    她抬起唯一沒有負傷的左手,輕輕的撫摸著林有德放在她肩膀上的手。

    這時候巴的聲音在擴音器中響起:「德國艦隊開始撤退,我認為已經不需要第三箭了。」

    約瑟芬的肩膀明顯的鬆弛下來。

    「能趕上真是太好了。」

    「打起精神來,」林有德對妻子說,「擋住德軍攻勢之後,還有許多別的場合要你出面呢。別的不說,在故鄉久違的亮相總不能讓人看到一副挫樣吧?」

    「當然。」約瑟芬點點頭,再一次露出笑意。
yht 發表於 2013-8-23 23:20
第四卷 鳳凰旗飄揚 306 靜靜的馬恩河(1)

    林有德剛打算離開機庫甲板返回艦橋,擴音器裡就響起瞭望哨的報告:「有不帶敵我識別的神姬向本艦飛來!」

    「別緊張。」約瑟芬說,「是福煦,我的老冤家。」

    高階神姬在互相熟悉了之後似乎都能直接通過她們的「感知」來辨認出闖入的人的身份,像林有德身邊這些在一起滾過床單的妹子們都能在視距外辨別對方,洛天依的識別能力差一點,但也沒差到哪裡去。

    所以約瑟芬這麼說那肯定就沒錯了,於是林有德扭頭對背著船內用無線電跟著自己的勤務兵說:「那是友軍,別緊張。」

    勤務兵趕忙轉述林有德的話,片刻之後擴音器再次響起:「靠近友軍用燈光信號請求著艦。」

    這次林有德只是沖早就待命的甲板官點了點頭,下一刻口令聲響徹整個整備甲板,技師們飛快的將還停在著陸區的RX推開,清理出著陸空間。

    然後甲板入口處的燈光信號變換成「允許著陸」的狀態,隨即一名神姬衝入艦內,一個急剎車後穩住身形,翩然落地。

    技師們立刻圍上去拆卸她身上的內燃機,法國的新式神姬裝甲採用與荷浪牙波相似的設計,所以拆卸的過程異常的順利,不到一分鐘後福煦就完全解除了身上的裝甲,只穿著一身貼身軍裝站在甲板上。

    她一甩自己的金髮,隨即轉動腦袋掃視整個甲板,最後目光落在正在進行包紮處理的約瑟芬身上。

    「哼,」福煦昂起頭,「真是難看,用著那麼規格外的裝備,卻如此的狼狽。」

    約瑟芬聳聳肩一副「老娘是結過婚的女人不和你一般見識」的表情,淡然的反擊道:「你頭上那引以為傲的面包捲呢?」

    福煦臉色隨即一變,可馬上又恢復了剛剛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她一甩紮成辮子的齊腰長髮,看起來正打算反唇相譏,這時候,程咬金殺了出來。

    「這個阿姨,」塞拉一手拉著林有德的袖子,另一手指著福煦的鼻子,「她被德國人嚇尿了。」

    「什……」福煦方寸大亂。

    另一邊一直套在RX裡待在發射架上的洛天依露骨的大笑起來:「啊哈哈哈,嚇尿了!這真是一個絕佳的形容!」

    「塞拉,」林有德強忍著笑意,伸手把塞拉指著福煦的那隻手拉回來,「不可以這樣沒禮貌。」

    看起來林有德和其他人一樣把「嚇尿了」當做一種形容。

    而這個時候,福煦終於注意到一直站在約瑟芬面前的林有德。

    「這、這一位難道是……」

    「這是我的丈夫,」約瑟芬站到林有德身邊,用完全符合法國上流社會交往禮儀的口吻和姿勢對福煦介紹到,「中華聯邦海軍部部長林記的最高領導人林有德林大人。」

    福煦眯眼睛來,上下打量著林有德——以及剛剛出言不遜的塞拉,隨後伸出手來:「幸會幸會,我是法軍總司令福煦,感謝你們及時的增援。」

    這邊林有德也在打量著福煦,他對法軍總司令的評價直白的反映在他的表情上:小姐滾床單麼?滾的話我也送你一個RX啊!

    約瑟芬假咳了兩聲提醒丈夫林有德這才板起臉,用手握住福煦的手。

    「這是身為盟國應該做的,巴黎是我妻子的故鄉也是婁一直心馳神往的歐洲城市之一,我們不能放任德國人的鐵蹄踐踏這座美麗的城市,香榭麗舍大街的美景決不能被普魯士的灰軍裝玷污。」

    林有德一番冠冕堂皇的場面話,立刻把方才他臉上那露骨表情帶來的影響給沖得一乾二淨。

    裝腔作勢這可是林有德的強項。

    握手之後,福煦選擇直奔主題:「今天我們靠著貴軍的幫助得以挫敗德軍速勝的圖謀,但是情況依然嚴峻。德軍常規部隊兵力雄厚戰鬥力高,士氣也正旺,就算他們得不到神姬和天空戰列艦的威脅,巴黎也處在危險中。」

    林有德本以為這福煦就是專門來看自己老婆的狼狽樣的,所以他也準備好好的視奸一下福煦姬的NICEBODY作為「回禮」。沒想到人家竟然開始談正事,一時有些晃神,還好約瑟芬悄悄掐了他一下。

    「啊,呃,是這樣嗎?」林有德清了清嗓子,趁著這個機會找了下思路,「據我們所知,東線的形式其實並不算太危急不是嗎?凡爾登的堡壘群能給巴黎提供不錯的掩護,退到凡爾登之後,就可以抽出部隊來增援西線……」

    「我正是這樣打算,但是德軍部隊一直在後方緊追不捨,我的部隊撤退的速度很慢。」福煦深吸一口氣,「所以,我希望您能使用您的新式武器,迫使德軍停止前進。」

    林有德皺了皺眉頭,反問道:「你是說溫壓彈?你要在法國的土地上使用溫壓彈?你確定?」

    「我反對這樣。」約瑟芬插了進來,她雙手叉腰,瞪圓了雙眼逼視著福煦,「俄國人當年抵抗偉大的拿破崙陛下時使用過堅壁清野的手段,我承認那確實很有效,但這種用己方同胞的痛苦換取勝利的方法不到必要的時候卻不能使用!」

    「現在就是必要的時候!」福煦毫不退讓,她上前一步,直接站到約瑟芬跟前,兩人那挺得老高的胸脯都快頂到一起去了。

    福煦用同樣堅決的目光回應約瑟芬的瞪視,口氣裡半點妥協的意思都沒有:「你根本不瞭解戰場的情況!德國人馬上就要打穿我們的左翼了,克盧克已經突破到了巴黎的西面,馬上就能完成他的大包抄,弗倫奇的英國遠征軍已經開始向著加萊撤退,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的危急!必須馬上使用溫壓彈阻止德軍的行動為法軍爭取重整戰線的時間!」

    「真的危急到了這種程度嗎?」約瑟芬又上前一步這回兩人的胸部就真的頂到一起去了,兩坨大小互不相讓的媚肉就那樣擠成一團,像旺仔QQ糖一樣變形,盡情的展現著它們的柔軟和彈性。

    「如果真的危急到這種程度,」約瑟芬繼續說,「英國人肯定已經落跑了!賣隊友這種事他們最擅長了!可是你看,蘇格蘭的神姬們不是前來助戰了嗎!我看是你被德國人嚇破了膽,錯誤的判斷了局勢!」

    「你說我被嚇破了膽?」看福煦的表情她的怒槽已經接近臨界值,馬上就能放無雙亂舞了,可這時候塞拉一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福煦頭上。

    「她是被嚇尿了。」

    本來在欣賞兩個法國大妞鬥乳的林有德趕忙摀住小姑娘的嘴。

    「噓,聽話,待會給你喝牛奶喝到飽。」小姑娘點點頭。

    而這時候,正在鬥氣的兩人突然都想起來最終決定權在誰手上,便不約而同的轉過身來面對林有德,異口同聲的問道:「林部長/親愛的,您/你覺得怎麼樣呢?」

    「我?」林有德撇撇嘴然後看了眼約瑟芬,「我們艦隊確實攜帶了一定數量的溫壓彈,但是我認為現在還不是使用它們的時候。就像我妻子說的那樣,這些是最後的選擇,在那之前我們應該做一些別的努力。」

    福煦看起來非常不高興,和約瑟芬的表情形成鮮明的對照。

    這時候林有德繼續說:「比如說,我們可以故意將艦隊攜帶溫壓彈的情報洩露出去,這樣應該能對德國人形成一定的震懾,至少他們在部隊推進的時候都會帶上神姬進行掩護。我認為這樣能有效的拖延德國人的進攻。他們右翼的克盧克集團軍距離條頓騎士團的駐地已經很遠了,德軍統帥部應該會命令克盧克暫時停止前進等待統帥部的神姬戰力增援吧。」

    林有德一番話說完,福煦的表情也變得和約瑟芬差不多。

    「你這傢伙……」福煦再一次上下打量林有德,「看來,那些對你的讚譽並非空穴來風啊……東方人的狡詐我算是見識到了。」

    塞拉指著福煦仰著脖子看著林有德說:「她在稱讚你。」

    「我知道。」林有德對塞拉說。

    「誰稱讚你了!」福煦看起來非常不高興。

    這時候擴音器中再次傳來瞭望手的聲音:「德國神姬基本撤出戰鬥,英法兩國神姬也已經停止追擊,又有兩姬正在向本艦靠近,為首的發出了著艦請求。」

    「一個是貝當家的姑娘,」約瑟芬歪著頭,很快辨認出其中一個,「另外一個……」

    「是英國佬。」福煦皺著眉頭說道,「大張旗鼓的衝過來幫忙,結果到最後什麼忙也沒幫上,反而和我們一起被德軍的炮火打得夠嗆。」

    這時候第一姬從入口滑進的艦內,用和福煦那有些粗暴的動作判若兩人的動作翩然落地。

    雖然林有德之前就掌握了法國所有高階神姬的相關情報所以早有準備,但一看這姑娘的外貌還是被驚到了。

    而身材高挑、渾身縈繞著不輸給約瑟芬和福煦的高貴氣場的銀髮戰姬也迅速將目光鎖定在林有德身上,兩人就這樣互相打量著。

    就在這時候蘇格蘭的神姬進入艦內。

    林有德眼睛一斜一看另一位的面容直接就噴了。

    之前伊莎貝拉跟他介紹英國高階神姬的時候,只用了姓,根本沒說名字和綽號,所以林有德這次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也好,林有德心想,這下說不定老子也能體驗下勞模級的服務了……

    P.S.:你們老要手辦神姬召喚,可實際上那個是我當年沒確定書的走向的時候隨手留的接口而已,現在明顯不適合再召喚了,一來解釋起來費勁,難以處理,二來容易破壞書裡已經夠脆弱的平衡。*)

    所以作為補償,作者我讓一些角色亂入了,這其實和召喚手辦參戰也沒什麼區別嘛,大家將就一下啦。*)

    另外,前天下午接了個短篇小說的活兒,到現在還沒完成,所以今天就只有保底的一更張了。我向大家保證,除非我直接給累倒下進醫院了,不然我都會保證每天至少一更。*)

    對了,可能有人會問什麼短篇小說,就順便回答一下:是和正經同人社團合作的東方同人本上的小說,網絡版應該本週內會放出,實體本下半年吧。*)

    最後,這個PS很長,但使用的是**的章節感言功能,是不算在正文字數內的,正文依然是足量的3k字。*」

    以上。
yht 發表於 2013-8-23 23:24
第四卷 鳳凰旗飄揚 307 靜靜的馬恩河(2)

    自從頭一天晚上籤署批准動用飛空戰列艦艦隊攻擊巴黎以加快攻城進度的命令後,德皇威廉就處於坐立不安的狀態。

    上個時空德皇就把自己辛苦建立的公海艦隊當做心頭肉,日德蘭一戰其實德國海軍表現極佳交換比相當不錯,而且根本沒有傷筋動骨完全可以再戰,但德皇威廉卻下令禁止海軍艦隊再次出擊,以保存實力。

    最後德國海軍大艦隊只能憋屈的在港內迎來戰敗--這個過程是不是很眼熟?沒錯,上個時空北洋艦隊也是這麼走向覆滅的,而德國海軍更憋屈--北洋艦隊至少是戰鬥到最後一刻才被日本海陸軍聯合擊敗,而德國人甚至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

    而這個時空,德皇威廉也體現出完全相同的精神特質,在攻克烈日之後,比利時其實還有一個不那麼重要的要塞那慕爾,這座要塞有九個配置完全不輸給烈日要塞的堡壘,數量只比烈日少三座。可是德皇威廉拒絕再次動用空中戰列艦編隊攻擊這座要塞,理由是「敵人已經有了準備,再次出動艦隊可能導致大規模神姬戰鬥提前爆發」。

    德皇威廉的這個決定給協約國軍隊爭取了異常寶貴的時間,那慕爾雖然不像烈日那樣能把德軍的進攻步伐整個擋住,但有六條鐵路樞紐在它這裡交匯,如果不能摧毀這座要塞,德軍將無法從原荷蘭王國的領土獲得直接補給。

    德軍不得不從奧地利借來305毫米斯柯達突擊迫擊炮,把那慕爾周圍的堡壘一個接一個的拔除掉,這才徹底佔領了這座城市。

    正因為這樣德軍的推進速度比毛奇的要求要慢了整整五天,如果克盧克和比洛的軍團能按照毛奇要求的速度推進,恐怕朗勒扎克和英國的遠征軍都來不及形成新的防線來抵擋他們的改擊。

    巴黎恐怕現在已經是德軍的囊中之物了。

    可惜,德皇威廉沒有讓飛空戰列艦艦隊再次出戰,他頑固的拒絕一切要求動用這支部隊的提案,寧可每天閱讀數量驚人的傷亡報告也要讓艦隊的官兵們在魯爾區的駐地無所事事。

    小毛奇和法金漢曾經希望皇后威廉明娜出面說服皇帝,但威廉明娜對此顯然缺乏興趣。

    而威廉明娜從中國歸來後的變化,也影響到了德皇威廉。

    威廉其實不傻,他當然知道威廉明娜當初嫁給自己是為了什麼,也看得出來年輕的妻子身上發生的變化,於是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在他心底裡已經形成,這個結論無時無刻不折磨著他,讓他變得更加神經質。

    有傳言說威廉明娜和德皇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當然這種傳言一般都找不到源頭也抓不到任何證據,但很奇怪的是,大家似乎都願意相信這種傳言,並且都不自覺的為傳言的傳播多添一把柴火。

    而這讓德皇更加光火。

    也許正是因為承受不了越來越大的精神壓力,德皇威廉才一反常態的在幾天前毫不猶豫的同意調動飛空戰列艦艦隊,把將軍們都給嚇到了。

    而現在,德皇威廉正在等候將軍們向他報告動用飛空戰列艦艦隊所取得的戰果。

    德皇並沒有等很久,法金漢、小毛奇和魯登道夫就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威廉二世一看到自己的將軍們,張嘴就直截了當的問道:「巴黎在燃燒嗎?」

    「是的陛下。」法金漢立刻回答,「可是我們還沒有攻下它。」

    「沒有攻下它?」威廉二世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起自己桌上的那份文件,「損失一艘飛空戰列艦,被重創數艘,其他各艦也不同程度受損,還陣亡和被俘了兩打以上的神姬,付出了這樣的損失竟然還是沒有攻克那座該死的城市?」

    將軍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顯然在應對德皇這件事上,魯登道夫和兩位對手處於同一戰線。

    「陛下。」魯登道夫用他那刻板的聲音說道,「我們的彈幕戰法被證明是有效的,新式的神姬裝甲無法有效的突破飛空戰列艦的防空火力,保時捷博士的設想完全可行。」

    「那為什麼我現在還不能啟程前往巴黎?」德皇氣沖沖的反問。

    「因為,中國人的援軍在關鍵的時候加入了戰鬥。我軍的損失基本都是中國人的兵器造成的。」

    「中國人!」威廉二世猛的把手中的文件摔在書桌上,「準確的說是那個林有德!自從他蹦出來以後,這個世界就變成了一團亂麻!他現在又來壞我的好事!而你們!幾個月前你們才告訴我中國人參戰後會進攻巴格達!幾天前你們還信誓旦旦的說土耳其人的報告子虛烏有,中國人的飛空艦隊不可能出現在地中海上!現在呢?現在情況怎麼樣?我看就算找七萬個騷婦人當情報參謀都比你們這群飯桶管用!」

    大吼大叫一輪後,威廉二世一屁股坐下,大口大口的喘氣。片刻之後,他用虛弱的聲音問將軍們:「那麼,接下來呢?我想你們肯定有一個完美無缺的應對方案了,對嗎?」

    將軍們再一次面面相覷。

    這一回,是小毛奇開口了--顯然將軍們之前就商量好了輪番上陣分擔德皇的DPS……

    「陛下,由於中國人的加入,戰場多了許多不確定的因素。英國人手中的溫壓彈數量不多威力也有限,但中國人手中……為了避免前線部隊遭到溫壓彈的打擊,我們必須將神姬部隊的配置地點前移,以便為克盧克的集團軍提供空中掩護。剛好,克盧克的集團軍也遭受了相當的傷亡,部隊一直在推進所以處於極度的疲勞狀態,他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原地休整重整旗鼓……」

    「所以我們要停止進攻,啊?」

    「不,」小毛奇搖了搖頭,「我們要發動更大規模的進改,但我們需要短暫的準備時間。」

    「哼。」威廉二世用這個簡單的擬聲詞表達自己的心情,沒有再說話。

    於是小毛棄繼續道:「另外,為了對抗協約國在神姬數量上的優勢,和RX帶來的質量優勢,我認為我們必須採取兩大措施。」

    「說。」

    「第一,從奧匈帝國和土耳其奧斯曼帝國抽調神姬部隊加入法國戰場。這兩國在巴爾幹吃虧都吃在常規部隊身上,神姬部隊都處於優勢,尤其是奧匈帝國,他們面對的主要敵人塞爾維亞已經失去了拉多米尼這個王牌,一旦康拉德恢復完畢,就能繼續保持神姬力量上的壓倒性優勢,我們完全可以從維也納那裡獲得神姬戰力增援,相應的,我們必須抽調一些精銳的德軍部隊,去幫助奧匈帝國擊敗塞爾維亞。」

    「嗯……」威廉二世想了想,點點頭,「這沒問題。」

    「第二,必須讓飛空戰列艦艦隊盡快再次投入作戰。」

    「你們還想投入飛空戰列艦艦隊?」德皇不等小毛奇說完就嚷嚷起來,那模樣像極了正在阻止大人搶走他珍藏的玩具的小孩。

    「陛下!」這次輪到魯登道夫說話,魯登道夫雖然出身市井之家,但性格方面比真正的容克還要容克,實際上,在上個時空的歷史中,他除了政治和外交方面能力基本為零之外,其他方面都像極了德國曾經的那位鐵血宰相。

    「保時捷博士的想法已經被證明是有效的!所以我們必須要充分的加以利用!保時捷博士使得我們在戰術上取得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領先優勢,在敵人想到辦法消弭這種優勢之前,每一次運用這種優勢的機會都非常的寶貴!」

    德皇不知道是被魯登道夫的氣勢鎮住了還是氣蒙了,總之他瞪著眼睛和魯登道夫深情對視了好一會兒,終於做出了讓步。

    「好吧,你們拿去吧!但是,如果付出了巨大的損失還不能拿下巴黎的話!」德皇威廉二世指著將軍們的鼻子,憋了半天還是沒能把最後的威脅說出口。

    不得不說,這是威廉二世這人的悲哀,他足夠聰明所以知道支撐自己統治的其實就是這些大大小小的軍閥們,而他有沒有足夠的魄力和膽識去驅使這些軍閥們完全聽命於自己。

    「還有什麼事嗎?」

    將軍們搖搖頭。

    於是威廉二世摘下眼鏡,右手開始按摩自己的睛明穴,同時用左手做了個手勢,示意將軍們離開。

    **

    「他們真的停止了前進。」福煦站在林有德旗艦的指揮室裡,看著地圖說道,「老實說我根本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林有德心想廢話我可是玩SLG的高手好不好,嘴上卻在謙虛:「這是因為德國人做事刻板,行為規律比較好掌握。」

    「誒,」福煦轉過頭,笑著看著林有德,「照你這麼說你在面對同樣的情形時,不會讓部隊停止攻擊咯?」

    林有德聳聳肩,沒有作答。

    這時候,一直站在舷窗旁欣賞塞納河的落日的約瑟芬轉過身來,看著丈夫:「雖然獲得了寶貴的喘息時間,但是形式依然嚴峻,還不到鬆口氣的時候。」

    「沒錯,」林有德贊同道,他站起來,走到福煦身邊,拿起鉛筆開始在牆上的地圖上比劃,「雖然德軍的左翼被凡爾登等堡壘群擋住,暫時無法與他們的右翼匯合,但是已經抵達巴黎城外的比洛集團軍的實力仍然強大到不可忽視。而克盧克的集團軍現在也處於一個非常有威脅的位置,而他們後面,作為德軍右翼攻擊集群總預備隊的第三集團軍尚未投入作戰,光看兵力對比的話,巴黎仍然處在危險之中。」

    「那麼,」福煦耐心聽完林有德的話之後,用帶著期待的聲音問林有德,「來自東方的戰略家先生,又有什麼妙計呢?」

    「暫時還沒有,不過如果福煦小姐您給我一個擁抱的話……」

    在旁邊的約瑟芬和巴都開始搖頭,福煦則笑著張開雙手,給了林有德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

    林有德肆無忌憚的大吃一輪豆腐之後,重新轉向地圖。

    「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法國的戰場太狹小了,雙方投入的部隊又太多了,積極防禦那一套比較難施展開,但也不是全無對策。」
yht 發表於 2013-8-23 23:26
第四卷 鳳凰旗飄揚 308 靜靜的馬恩河(3)

    月黑風高的夜晚,林有德站在錨泊在塞納河中的白色木馬號的甲板上,檢閱即將出發的朗德貝爾精銳ECOAS。

    在他身邊除了他的老婆們,還有法軍總司令福煦,在一群大波妹的簇擁下林有德覺得自己不是在檢閱部隊而是在炫耀水晶宮。

    尤其是塞拉,這小姑娘固執的佔據了林有德側邊的位置,牽著林有德的手,像極了女兒在領著爸爸遛街--好像有哪裡不對……

    但這個時空的土著們卻好像對此習以為常。林有德仔細一想覺得也對,這個時空自古以來豪傑們就都是靠後宮打天下的,在這個時空,你要不能一次過領著三五個忠心耿耿死心塌地超級美女走紅毯檢閱部隊,你都不好意思說你是一方豪強。

    這就是所謂的「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啊,他林有德也樂得「入鄉隨俗」。

    林有德想著這些無所謂的東西時,其他人在關心其他事情。

    「這支部隊……」福煦的日光在精神抖擻的朗德貝爾士兵臉上來回轉,表情看起來有些擔心,「士兵們的士氣很高,但看起來都沒有什麼經驗,他們知道實戰是什麼嗎?」

    林有德聳聳肩,然後抬起空著的右手隨便指了個士兵說:「你,說一下實戰是什麼?」

    「是!」那個掛著三級軍士銜的士兵啪的一下立正,高聲報告道,「實戰就是滲透過荷槍實彈經驗豐富的敵軍部隊的陣線炸燬後方關鍵橋粱鐵路彈藥庫最後全身而退!報告完畢!」

    「看來我的戰士很清楚什麼叫實戰嘛。」林有德得意的對福煦說。

    「可是……」福煦看起來還是有些疑慮,最終她嘆了口氣,「我本來還期望你拿出一些天才般的恢弘計劃。靠著這樣的小部隊,真能粉碎德軍的計劃嗎?」

    「不是粉碎德軍的計劃,而是拖延。」林有德擺出一副認真的模樣,對福煦說,「德軍的戰略物資儲備有限,不可能長時間維持這樣的攻勢,別的不說,現在氣溫已經開始下降了,雖然法國的冬天不如俄國的冬天那麼兇猛,但是德國人依然要給部隊配備冬裝,除此之外、砲彈和彈藥的消耗也很成問題,只要撐過1908年最後的兩個月,德軍勢必會停止攻勢,等待補充戰略物資。」

    「你怎麼知道德國人戰略物資儲備不足?」福煦好奇的問。

    「我的情報機關可是非常出色的。」林有德不無得意的說。

    實際上,林有德的這個判斷,還得益於上個時空的「經驗」,上個時空德國--不,不只是德國,整個歐洲都錯估的全面戰爭的物資消耗量,一來他們都認為戰爭最多打個一年,二來他們根本沒想到戰爭的強度會如此恐怖,上個時空俄軍開戰一個月儲備的砲彈就全打完了,俄軍總司令尼古拉大公絕望的向沙皇報告為了維持戰爭俄軍每個月至少需要300萬發砲彈,這個數字把沙皇內閣的所有人都嚇屎了。

    上個時空的第一次馬恩河戰役,霞飛只是擋住了德國人,卻沒能擊敗德國人,所以當德國人從馬恩河畔撤退的時候法國人自己都非常驚訝--而德國人撤退的原因麼,就是他們沒有足夠的砲彈維持攻勢了……後來德國人經過差不多半年的調整,終於將國內砲彈產量提升到每月400萬發,這才開始發動新的攻勢,而這時候已經到了1915年。

    林有德根據歐洲局的情報,認為本時空差不多也是這個劇本,然後果斷決定用這個來表現自己的戰略眼光--簡單來說就是裝逼。

    福煦看起來依然將信將疑,她試探著問:「你的意思是,只要撐過了這幾個月,我軍就可以轉入反攻進而獲得勝到?」

    林有德真想嘆氣,穿越前他看戰史的時候,總覺得一戰各國將領那種互相賣萌的節奏很奇怪--一戰開戰後頭兩年,那簡直是雙方將領在比天然呆的程度,德國人表現稍微好一點,但也沒好到哪裡去,一戰最初一年多,表現最亮眼的將領竟然是塞爾維亞的那位老元帥……

    現在林有德到了這個時空,好麼,協約國這邊那些賣萌的天然呆將領竟然真的變成了萌妹子……

    你還別說,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還挺帶感的嘛。

    林有德這麼想著,就下意識的又掃了眼福煦那誘人的胸脯。說起來,按他老婆的說法,這福煦還是個大齡純情少女啊……

    約瑟芬咳嗽了一聲,提醒林有德。

    「不不,」林有德猛的反應過來」「福煦小姐,我想您有一個巨大的誤區。」

    「什麼?」福煦歪著頭,那好學少女一樣的表情著實惹人憐愛。

    「這場戰爭,並不是可以迅速獲得勝利的戰爭。這場戰爭和諸位過去經歷過的戰爭完全不一樣,它將會異常的漫長。沒有人能依靠戰術上的優勢迅速的獲得勝利,而最後決定戰爭勝負的也不是各國的軍隊的實力和指揮官的聰明才智,而是參戰國的戰爭潛力。



    「哦?」福煦的興致看起來更高了,看來之前林有德對德軍動向的成功預測確實大大提高了她對林有德的信任度。

    於是林有德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這裡不是詳談的好地方,我們還是先結束檢閱,回到指揮室在說,好嗎?」

    說這話的時候林有德心裡有個小惡魔在高叫著:「不如一步到位讓我在床上好好的教導下你把福煦小姐!」

    陪伴在林有德左右的約瑟芬和巴都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樣,她們對視了一眼沒說話。

    福煦則對此渾然不覺,欣然應允道:「好啊,勤務兵,通知司令部,我今晚會晚一點回去。」

    **

    「福煦小姐,」回到指揮室後,林有德就拿出了在荷浪牙波的學校裡給精選出來的學生講課的調子,給法軍總司令上起了課,「我認為,工業時代的全面戰爭有個基本的特點。那就是誰也無法輕易的擊敗誰。以現在正在進行的這場戰爭為例,德軍光是在西線的克盧克、比洛兩個集團軍就有75萬人的兵力,而將近一百年前惠靈頓在滑鐵盧擊敗拿破崙皇帝的時候不過才六萬人。整個法國前線,雙方投入的兵力都突破的兩百五十萬。

    「在這樣的情況下,殲滅幾萬、十幾萬甚至幾十萬人都沒有辦法改變戰局,傳統的依靠一兩次漂亮的戰術上的勝利從而獲得戰略上的勝利的思路,在這種大規模的戰爭中已經行不通了。在這樣的戰爭中,沒有哪一方能保證自己總是傷敵一萬自損三千,交戰雙方付出的代價將無限接近,甚至會出現勝利一方傷亡遠遠高於失敗方的狀況。」

    林有德差一點脫口而出「例如蘇聯的衛國戰爭」,還好臨時把嘴巴的拉鏈拉上了。

    他頓了頓,看了看福煦的表情,發現法國妞正一臉專注的聽著自己的話,顯然之前一個多月的戰鬥讓法國妞多少感受到了林有德這話中蘊含的「正確性」。

    確認自己的意思確實傳達到之後,林有德繼續說:「因此在這種規模的戰爭中,決定戰爭勝負的不再是戰術上的勝利與失敗,或者說,戰術上的勝利與失敗只能影響雙方的戰損比,而勝負將由雙方的戰爭潛力來決定。而所謂的戰爭潛力是一個很廣泛的概念,它涵蓋了交戰雙方的人口、工業生產能力,掌握的自然資源等方方面面。所以我現在可以明確的斷言,德國為首的同盟國的失敗是必然的結局。因為同盟國在人口總數、工業生產能力和最關鍵的自然資源控制量方面,都居於絕對的劣勢。

    「從現在得到的情報看,就算有蘇俄提供糧食和其他消費品,同盟國也必將在開戰半年後實施生活資料配額制,開戰一年後同盟國將連居民的取暖用的煤和柴火都不能保障。如果我們對蘇俄施加一定的壓力,迫使他們將穀物出售給協約國而不是同盟國,開戰第二年德軍只能吃樹皮和野菜了。」

    這並不是林有德的危言聳聽,上個時空開戰第二年德國還真就落到這麼悽慘的地步,多虧了一種叫做「甘藍」的野菜他們才能把戰爭維持到1918年。

    「所以,」福煦接過林有德的話茬」「我們需要做的就是拖?」

    「不。」林有德搖搖頭,「以上的結論,是建立在雙方的部隊都沒有被迅速擊潰的基礎上,實際上在開戰最初的階段,戰爭潛力較弱但軍事實力較強的一方還是比較有可能依靠短時間的優勢迅速的達到目的結束戰爭。這也是導致戰爭潛力較弱但軍事實力較強的一方先發動攻擊的主要原因。因此,只要挫敗了他們速勝的企圖,我們就已經贏得了戰爭。

    「所以,我把現代的全面戰爭分為『戰略防禦』『戰略相持』『戰略反擊』三個部份。」

    林有德毫不猶豫的盜用著上個時空偉人們的學說。

    「只要撐過了1908年最後這兩個月,就會進入戰略相持。同盟國和協約國雙方沒有人能迅速的獲得勝利,但在經歷慘烈的戰略相持階段之後,戰爭潛力較強的協約國必將轉入戰略反擊,勝利之星將照耀著我們。」

    林有德說完後,他的老婆們都習慣性的接了一句:「勝利之星將照耀著我們。」

    這話在海軍部的部隊中地位類似星戰中「原力與你同在」。

    而福煦則用讚賞的目光看著林有德,來了句:「看來你能在東方叱咤風雲,並不只是靠運氣。」

    「當然。」林有德毫不猶豫的接下了福煦的讚譽。
yht 發表於 2013-8-23 23:29
第四卷 鳳凰旗飄揚 309 靜靜的馬恩河(4)

    為了維持大軍的行動,德軍總參謀部有一份詳細的補給計劃,根據這份計劃,這份計劃中大多數物資都需要依靠鐵路來運輸。

    那慕爾便是這條補給線上最重要的轉運站之一,六條鐵路在這裡交匯,而且這裡還設有火車頭維修廠,每天進出車場進行檢修的車頭就超過兩位數,而調度場站裡更是常年停著幾百節等待編組的車皮。

    可以說,那慕爾就是整個德國戰爭機器中最重要的部件之一,一旦出問題很可能導致連鎖反應,甚至使整個戰爭機器停擺。

    正因為這樣,德軍總參謀部把右翼作為預備隊的第三集團軍的總部放在那慕爾,集團軍的部隊很多也駐紮在那慕爾周圍,時刻防備靠著英國海軍艦炮支持據守海岸城市的比利時殘兵的突襲。

    1908年11月初的一個晚上,一列裝滿傷員的列車駛近那慕爾,停在距離城市只有十分鐘距離的一個小站上等待那慕爾車站的調度室空出站台。

    小站上只有寥寥幾個德國兵在站崗,燈火通明的車站主屋裡時不時有粗魯的大笑傳出來。

    此時德軍上下都認為勝利在望,運氣好甚至可以在巴黎過聖誕節。

    士兵們都在想著進入巴黎之後去嘗一嘗傳說中的法國美女的滋味,軍官們則在幻想即將戴在自己胸前的勛章。

    沒人認為法國人還能翻出什麼大浪,而中國人--哦,那些黃皮小矮子有什麼可怕的?高大的日耳曼戰士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打仗!

    當然,就算勝利在望,德軍依然是那個紀律嚴明的德軍,驕兵會犯的那些事,德軍可不太會犯。此時車站警備這麼薄弱,並不是德國人的疏忽,而是他們根本就沒有特種作戰的概念。德軍不管是最底層的士兵還是最高級的將軍們,都從沒想過後方設施有可能遭到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小股部隊的攻擊。

    這和歐洲乃至整個西方世界的軍事傳統有關。在十九世紀以前,歐洲列強的戰爭規模都有限,部隊的供給問題沒有那麼突出,就算後勤補給被切斷也可以通過就地徵糧來解決,直到法國人打俄國的時候,俄國人才用出了堅壁清野的絕招,然後在冬將軍的配合下擊敗了拿破崙。在那之前,歐洲的軍事家們很少在後勤補給方面動腦筋。

    當然這和戰爭的形式也有關,冷兵器時代補給就是糧食,相對比較好解決,也就中國這個奇葩幾千年前就動輒點兵十萬,所以才生出了「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的軍事準則,相比之下歐洲人這方面的觀念就薄弱得很。

    進入熱兵器時代,開始有了彈藥消耗這條,但排隊槍斃的時代步兵自己背的彈藥就差不多能打滿整場戰役了,直到一戰之前歐洲的軍事家們都沒幾個人預見到未來的戰爭中彈藥消耗會呈幾何級數增長。

    簡單來說,福煦也好小毛奇法金漢也罷,就連魯登道夫此時都沒意識到打擊後勤系統對戰爭的影響有多大。

    這其實並不奇怪,大多數時候人類都那麼短視,林有德要不是從未來穿回來的外掛男,估計也沒有辦法在完全沒有可以參考的經驗之前就未卜先知。

    但問題是,林有德就是個穿越回來的外掛男,特種作戰的理念已經深入他的內心,精銳小部隊四兩拔千斤可是他最愛的橋段。

    他早就建立了一系列旨在進行特種作戰的單位,並且開發了各種昂貴的導力裝備配發給他們。

    比如被士兵們稱為「鬼衣」的光學迷彩。

    正是這種迷彩,讓幾個魅影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了站台上那幾個孤零零的德軍巡邏兵。

    悄無聲息的殺戮之後,魅影解除了隱身,對身後的灌木叢做了幾下手勢--由於德軍也裝備了一定的無線電裝備,滲透進來的ECOAS部隊採取無線電靜默以防萬一。

    下一刻,樹叢中鑽出來一排鬼影,他們以敏捷的身手跳上列車,三兩下就爬到車頂上隱蔽起來,完全沒有驚動車廂裡的傷員和護士們。

    就在這時候,列車似乎接到了那慕爾運兵司令部的命令,車頭噴出一鼓蒸汽,拉著車廂緩緩的向前移動。

    沒有一個德國人發現列車上已經多了一批不速之客。

    十分鐘後,列車駛入那慕爾車站。

    大批德國兵和抓來的比利時勞工衝上來,開始轉運列車上的傷員。

    而靠著光學迷彩潛伏在車頂上的鬼魅們也開始了行動。

    一個小隊跳下鐵軌,藉著列車車體的掩護摸向站台盡頭的補給物資堆棧,另一個小隊則直接爬上了橫跨鐵道的天橋,以利落的動作摸掉了天橋上的巡邏哨,隨後向著設置在車站上的這兵司令部摸過去。

    而第三支小隊一直在車頂上趴著,等到德國人把傷員運完再次啟動列車,這個小隊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了那慕爾的列車調度場,停在調度場內等待編組的車皮和車頭便是這個小隊的目標。

    德國人拿著水管上來開始沖洗傷員們留在車皮上的血和其他污漬的時候,這個小隊展開了行動。

    不過,意外也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一名德國軍官聽到動靜,拔出手槍對著黑暗大喊:「誰在哪裡!」

    光學迷彩的表現其實相當出色,這名德國軍官明顯自己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聽到什麼動靜,他只是發揮德國人死板的特性決定喊一嗓子。

    但這時候,福煦擔心的缺乏經驗的問題就暴露出來了。

    第三小隊一名下士沒沉住氣開槍了,雖然搶上帶著消聲器,雖然子彈準確的命中了德國軍官的心臟,雖然其他隊員見狀立刻開火擊斃了其他洗車的德國兵,但是德軍軍官倒地的同時,他的手部肌肉的自然收縮,還是扣動了毛瑟軍用手槍的扳機。

    槍聲在夜色中格外的響亮。

    德軍展現出自己極高的紀律性,場站上幾個探照燈馬上就同時往這邊打了過來。突如其來的強光讓光學迷彩的效果出現暫時性的波動,探照燈旁的一名德軍中士發現了問題。

    他用德語高喊起來,隨即被射來的子彈掃倒在地。

    消聲衝鋒槍精準的射擊瞬間滅掉所有的探照燈,第三小隊小隊長首次打破無線電靜默:「我們被發現了,所以我們會儘可能的鬧大,把德國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這邊來。」話音剛落,他的小隊的戰士就丟出了手雷,爆炸聲徹底驚動了整個車站。

    「拿掉消聲器,」小隊長關上無線電,對自己的士兵們大喊,「利用夜色各自為戰,第一目標是破壞各種車頭!」

    **

    警報聲響徹夜空的當兒,第二小隊已經到了距離德國運兵司令部只有一幢建築物的位置。

    「沒時間了,」隊長對部下說,「直接滑過去。」

    於是十來根飛矛被射到運兵司令部所在的建築物的窗戶上方。

    隊長率先解除光學迷彩--這是為了防止突擊過程中誤傷--然後將鉤子往纜繩上一掛,一蹬腿就滑了過去。

    隊長破窗而入的瞬間司令部裡的德國人張大了嘴愣在原地,所以隊長選了個看起來官最大的就扣動了扳機。

    緊接著戰士們紛紛破窗而入,消聲武器的啾啾聲不絕於耳。

    子彈掃倒德國人、打爛了電話機還把堆滿每張辦公桌的運輸調度計畫打成一片白色的天女散花。

    這時候德國人才想起來要臥倒隱蔽。

    一名上校一邊掏槍一邊掀翻桌子當掩體,動作充滿了上個時空黑幫片的范兒——可惜的是,木質的桌子顯然擋不住衝鋒槍的子彈。

    何況ECOAS的突擊隊員還有槍榴彈,林有德把上個時空玩遊戲得來的室內戰經驗傳授給了ECOAS的士兵:對著天花板打槍榴彈。

    自上而下幾乎垂直的破片雨瞬間奪去了司令部裡最後的幾名德國參謀的生命,這時候衛兵才反應過來,撞開司令部那兩扇厚厚的橡木大門衝進來。

    剛好這時候ECOAS的士兵都打完了彈夾,離門最近的戰士眼疾手快掏出手槍幾個點射,把德國人放倒在地。

    「燃燒彈!」隊長大吼。

    於是幾發燃燒彈被丟在屋裡最大的幾堆文件上,衝天的火光騰空而起,舔著天花板的吊燈。

    「撤!」隊長一聲令下,戰士們原路翻出窗外,啟動了光學迷彩。

    早在林有德的艦隊在開羅補給的時候,情報機關就送來了那慕爾的平面圖,參加襲擊的部隊早就研究好了撤退的路徑,所以他們迅速化整為零沒入夜色的掩護中。

    幾乎同時,彈藥庫方向傳來恐怖的爆炸聲,巨大的火球衝向天空,將大半個夜空照得如同白晝。

    而調度場方向也有爆炸聲接連傳來,激烈的射擊聲彷彿春節的鞭炮。

    **

    那慕爾的大火一直燒了三天,德國人後來清理火場的時候翻出來不下一千具屍體,而當晚停在那慕爾的幾十個火車頭全部報銷,幾百節車皮也被燒得差不多了。

    更要命的是,運兵司令部被殲滅,德國人突然發現他們找不到一個瞭解完整調度計劃的參謀了。
yht 發表於 2013-8-23 23:32
第四卷 鳳凰旗飄揚 310 靜靜的馬恩河(5)

    巴金斯懷著忐忑的心情,坐在街心公園的長椅上。

    多特蒙德作為魯爾區重要的工業中心之一,比德國的其他城鎮更早感受到戰爭的影響。德國的11月已經相當的寒冷,但城市的取暖用煤和柴火卻陷入了供應短缺,因為通往城市的運力需要優先滿足軍用物資生產和轉運的需求。

    街上的人們行色匆匆,戰時工作制導致的疲憊就那樣明晃晃的掛在人們的臉上。

    「戰爭,」巴金斯搖搖頭,「戰爭從未改變。」

    巴金斯不由得又想起幾天前那一幕。

    巴金斯18歲的小孫子弗羅多不顧老頭的勸阻,最終決定響應總參謀部的徵召令,加入德軍奔赴戰場。那一天出發前,弗羅多穿著嶄新的軍裝站在走廊的穿衣鏡前,美滋滋的打量著鏡中帥氣的自己,而老巴金斯則和掛在走廊牆壁上的大衛之星一起看著孫子,心中百感交集。

    德皇威廉二世發佈總動員令時,一同發佈的還有一條特許猶太人參軍以及擔任軍官的諭令,像巴金斯這種老奸巨猾的老猶太人立刻就意識到德皇這是要富有的猶太商人踴躍購買未來肯定會發行的戰爭債卷,可猶太的年輕人們卻不這麼想。

    年輕人們以為猶太人這些年來為融入德意志社會做出的努力終於得到了回報,把這紙諭令看做德國社會對猶太人的肯定。大量的猶太青年因此走向徵兵站,志願加入德軍,誓死報效國家。

    巴金斯對此感到十分的擔憂。

    自打小孫子決意要參軍那時候起,過去遭受迫害的慘痛回憶頻繁的造訪巴金斯的腦海,讓他夜不能寐。

    正是這種擔憂,促使巴金斯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而現在,這個決定和街頭上那因為戰爭而變得肅殺的氣氛一起,讓巴金斯十分的忐忑不安。

    他兩手交握在一起,右手的食指婆娑著左手中指上的戒指,用肌膚感受著刻在戒指表面的希伯來文。

    巴金斯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否正確,也許那個東方政權放出來的許諾又是一張空頭支票--就如同歷史上歐洲政權在需要猶太人時做出的承諾。

    不過,林有德開出來的承諾太誘人了,而中華聯邦在墨西哥幫助印第安人光復阿茲特克的做法更是點燃了巴金斯內心的希望,如果中國人能夠像幫助印第安人那樣幫助猶太人建立一個獨立的國家,巴金斯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來報答中國人。

    不管如何,值得一試,總比眼睜睜的看著德國政府榨乾猶太人血肉要好。

    「巴金斯先生?」突然鑽入老人耳畔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

    老人循聲望去,猛然發現一名陌生的男子不知道何時坐到自己身邊。

    「你是……」

    「我去年買了塊表。」

    聽見接頭暗語的時候,巴金斯面露驚訝,他用懷疑的目光反覆打量坐在自己身邊的年輕人,然後他臉上的疑惑變得更重了。

    「我以為和我接頭的會是個中國人……」

    「那樣太引人注目了。」陌生人說,「但我確實是中國人,你看到的外表是易容術的傑作。」

    「易容術?」巴金斯相當的驚訝,不過他那麼多年也不是白活的,所以他迅速控制住自己,開始單刀直入談正事。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挺厚的大信封,剛要交給陌生人,卻被陌生人制止了。

    「別直接給我,放在椅子上。然後隨便塞給我一點別的東西。」

    巴金斯一愣,隨後乖乖的照做。

    易容後的中國人接過巴金斯遞過來的報紙後,壓低聲音對老人說:「你被跟蹤了,不過沒關係,我們會負責保護你的安全。等我說你可以走的時候,請你站起來,用正常的步速沿著街道一路向西走,別停下,第一個十字路口有人接應你。」

    巴金斯用力嚥口口水。

    「你說我被跟蹤了,這……」

    「德皇的秘密警察,你的兒孫們中出了一個叛徒。」

    巴金斯做了兩次深呼吸,讓自己狂跳的心臟平復下來--對他這個年紀的人來說,這麼刺激的展開多少有點承受不住。

    「我會怎樣?」他問陌生人。

    「不知道。」陌生人很坦白的回答,「能不能活下來全看造化,不光是你,我也一樣。別急,還沒行。」

    巴金斯再次大口深呼吸,短暫的沉默之後,他實在有些坐立不安,便再次開口試圖緩解內心的緊張:「你們……拿到了我家工廠的平面配置圖之後準備做什麼?」

    「我們會徹底癱瘓這個工廠。」

    「你們瘋了,工廠已經交給戰爭部和總參謀部共管,就連我都不能自由進出。」

    聽了巴金斯的話,陌生人搖搖頭笑了。

    「只要有充分的準備和詳細的計劃,有時候一個人就能代替一支軍隊。好了,巴金斯先生,請您現在出發,站起來。開步走!」

    巴金斯立刻像彈簧一樣站起來,他好不容易才抑制住自己拔腿狂奔的欲望,按著剛才陌生人的吩咐,盡力裝作正常的樣子離開了街心公園。

    早就等在街對面的密探馬上丟掉手裡的煙頭,開始追蹤巴金斯。

    留在原地的陌生人看巴金斯走遠了,才站起來,向著另一個方向離開。

    另一名密探馬上跟了上去。

    兩撥人都離開後,一隻狗跑過來,叼走了留在長椅上的信封。

    當天晚上,設在多特蒙德的大型猶太人煉金工坊發生大火,這間工坊生產的煉金產品是德軍生產天空戰列艦外裝甲的關鍵成分。

    **

    獲得蓋世太保行動成功的消息時,林有德正在前線實地講解自己的新防禦體系。

    「像這樣,整個防禦正面只有一系列能夠形成互相掩護的機槍堡壘。防線這個部分的目的不是擋住敵人的攻勢,而是儘可能的殺傷敵人的攻擊部隊,削弱敵軍的力量。這樣當敵人抵達我軍部隊主力駐守的第二道防線時,將成為強弩之末。」

    林有德本人並不喜歡陣地戰,對陣地戰也沒有什麼太深入的研究,所以此時他說的這套防禦體系完全沒有加入他個人的想法,百分百照搬上個時空德軍在戰爭中後期總結出來的彈性防禦的原則。

    不過,既然是刻板認真的德國人總結出來的防禦原則,那肯定會有效果,實際上,德國人這套新防禦原則在戰爭中後期有效的減輕了他們的防禦壓力。

    林有德的講解,福煦聽得異常的認真,可當林有德一停下,她立刻就用高亢的聲音發問道:「這樣的話,不就等於放棄了駐守在第一道堡壘帶中的士兵嗎?」

    「嗯,差不多就是這樣。」林有德很乾脆的回答,「但是他們的犧牲將換來防禦戰的勝利,從結果上講防禦方的傷亡率將得到大幅度的降低,戰損比會向著有利於防禦方的方向傾斜。」

    「所以,每當我們命令某支部隊駐守在第一線,就等於命令他們去死?」福煦稍微提高了聲音,雙手叉腰大小姐架子全開,「這樣我們這些下命令的指揮官不就成了殺人兇手了嗎?」

    林有德挑了挑眉毛。

    他小有興致的看著福煦,本來他覺得上次故意洩露自己有溫壓彈的情報那一招,已經成功的震住了法軍總司令,將她弄上床指日可待。

    但最近林有德發現,好像不是那麼回事。福煦對林有德的認可似乎集中在戰略方面,一提到戰術面,這大小姐便又恢復了高傲的派頭,處處跟林有德較勁。

    這樣也好,林有德想,要知道登山運動的魅力,一大半要來自它的挑戰性啊!

    「福煦小姐,」林有德頓了頓,環視雲集這小小的前線砲兵觀察哨的法軍高級軍官,才慢條斯理的對福煦說道,「同樣的事情,你們不是早就做過了嗎?」

    「哈?」福煦眉頭一皺,胸脯不由得又往上挺了幾分,「林先生何出此言?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命令士兵迎著敵人的機槍衝鋒,徒勞的浪費士兵生命的指揮官,就不要再說什麼命令士兵去死就等同於殺人兇手了。按您的說法,福煦小姐,您和在座的諸位早就是惡貫滿盈兩手鮮血的殺人兇手了。」

    「這……」福煦的眼睛登得老大,怒不可遏,可林有德看出來了,她有些詞窮了,只是在用怒氣虛張聲勢。

    於是林有德乘勝追擊。

    「說到底,這可是戰爭。指揮官的任務,不就是決定誰去死,然後讓這些士兵死得更有價值,能換來更多士兵的生存嗎?而對於士兵來說,誰會不想活著,誰不怕死啊?但這是戰爭,戰爭不是請客吃飯,一定有人會死,攤上誰就是誰。如果士兵們攤上了馬上就怕死了,就慫了,那這個國家就沒救了。」

    林有德頓了頓,繼續說道:「不抵抗就不會死,這個道理誰都明白。可是,諸位願意向德國人舉手投降嗎?」

    沒有人回答,因為這個問題不需要回答。

    福煦雙手交叉在胸前,本來就很大的胸部被手臂托起來,顯得更大了,但她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動作有多麼嬌媚多麼性感,而是一門心思的注視著林有德。

    「你……」終於,她說,「果然是個演說家,你說服我了。那就按照你的彈性防禦原則,重新布設陣地。可是,德國人會給我們足夠的時間嗎?」

    「他們會的。」林有德自信滿滿的對福煦保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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