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我的民國不可能這麼萌 作者: 月面 (連載中)

e010203 2012-8-1 16:18:2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9 102312
yht 發表於 2013-8-24 00:09
第四卷 鳳凰旗飄揚 321 燃燒的馬恩河(6)

    「所以你就跑到我這裡閒晃來了?」林有德看著坐在椅子上悠然的翹著二郎腿喝茶的福煦,臉上的表情和他身後的巴一樣無奈。

    「不歡迎嗎?」福煦反問。

    「怎麼可能,只要是美女我這裡都歡迎啊。」林有德實話實說,「但是你看,你不是因為被懷疑和我有……那啥……不正當男女交往……」

    福煦一下笑出來:「不正當男女交往?雖然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這個奇怪的詞組是怎麼回事?」

    「我把中文直譯成了英文而已。」林有德聳聳肩,實際上這個時代中文裡也沒有這樣的說法,「反正你剛剛因為這個原因丟了官,不應該避下嫌嗎?」

    「如果選擇避嫌的話,別人一定會說『這麼刻意的去避嫌肯定有問題』,反而會愈演愈烈。」

    林有德挑了挑眉毛,偏頭看了眼作戰室裡的法國將軍和參謀們——雖然總司令被撤換,但法國人似乎並不想從林有德的司令部搬出去,就連最頑固的法國將軍也不得不承認,中國軍隊的通聯能力確實比法國軍隊要好太多了,和中國遠征軍組成聯合司令部對法軍的指揮有著莫大的幫助。

    而現在,卸任之後卻依然出現在林有德跟前的福煦顯然成了法國人關注的焦點。

    「我覺得,」林有德說,「你這樣不避嫌,對你的謠言也會愈演愈烈。」

    「沒錯,不管怎樣都會愈演愈烈的。我做什麼都沒用,尤其是費加羅報之類的報紙,他們總能找到理由來製造他們需要的新聞。」福煦看起來一臉坦然,「所以乾脆不理會他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你想做的事情就是到我的司令部來喝茶?」

    「當然,我還挺喜歡中國茶的。」

    這時候巴開口了:「這是抹茶,在隋唐時期興起。流行了相當一段時間,但是後來中國大陸全面轉向沖泡茶,所以抹茶的技藝由大和民族傳承。當然。現在大和也是聯邦的一份子,抹茶也回到了中華的傳統之中。」

    「欸,還有這麼一段故事啊。」福煦搖晃著手中的茶杯。看著裡面立起來的茶梗,「說起來,日本和朝鮮在併入聯邦之前都是中國的屬國吧?」

    「算是吧。」林有德點點頭。

    巴則進一步解說道:「在日本,有文化的人不一定會說中文,但一定會使用漢字,讀書人都以會閱讀和書寫漢字為榮,用漢字創作仿唐詩在日本的文化界一直都很流行,就算是那些俳句詩人也有仿唐詩傳世。」

    「這很奇怪啊,」福煦聳聳肩,「在歐洲。藩屬國的知識分子各個都恨不得永遠在自己的家鄉消滅宗主國的文化,而熱血噴張的年輕人都以丟炸彈炸死宗主國的高官為榮。難道你們東方人就這樣甘於被人統治,屈居人下嗎?」

    林有德眉頭微皺。

    而巴則笑了笑,明確的用表情表示「這已經超出我能解釋的範圍了」。

    稍微思考了一下後,林有德這樣回答福煦:「在東方。大一統的觀念深入人心。東方的文化比起個體更加強調集體的力量,放到民族、國家的層面也是一樣。幾千年來,東方人深知一個大一統帝國的力量,只有一個大一統的帝國才能比較長時間的保持和平和安寧。

    「回想一下吧,歐洲最近千年的歷史中,有哪個百年是沒有大規模戰爭的?可在東方。只要新的大一統帝國形成,就算對邊陲用兵,帝國的內地也能保持比較安穩的狀態,人民的生活安定,最多就是稅款和徭役多一點而已,卻不會顛沛流離。另外強力的帝國能夠有效的剿滅內地的盜匪,歐洲最近幾百年才達到的治安狀況,中國早在上千年前就達到了。

    「所以中國人嚮往大一統帝國,百姓作為一個群體知道只有大一統帝國才能提供他們想要的東西,才能讓杜絕兵荒馬亂的動盪。當然這也和民族性有關,你們歐洲是一群蠻子起家,早先的羅馬帝國早就斷了根,現在的歐洲人大多是法蘭克人的後裔,你們的血管裡流淌的血來自海盜、遊牧民族和各路山賊,你們靠著劫掠起家。就算羅馬教皇給你們加冕,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福煦此時的臉色相當的不好看,但她卻依然默不作聲的聽著林有德的話。

    「相反,」林有德指了指自己,「我們中國人是農耕民族,你們的祖先還在樹上摘果子吃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在種田了。比起劫掠他人,我們更喜歡靠著自己的勤勞和智慧豐衣足食。所以比起不穩定的分裂,我們更喜歡一個穩定的大一統帝國。所以就有了『中央之國』,有了現在的中華聯邦。」

    「你……把這些話都說給霞飛——說給約瑟芬聽過嗎?」

    面對福煦的問題林有德一臉坦然:「當然,我對老婆可是毫無保留的,不信你問她。」

    林有德沖房門方向努努嘴。

    福煦扭過頭,正好看見約瑟芬站在門邊。

    見眾人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約瑟芬動起來,她對巴說:「換班了,洛天依那傢伙還在賴床,只能你去了。」

    「嗯,沒問題。」巴說著向門口走去,路上順手抱走了從約瑟芬身後溜進司令部的塞拉——小傢伙在場會讓整個房間的法國人惴惴不安,所以林有德只能對小傢伙下了禁足令,不准她進入司令部,為此林有德不得不每天睡前抽時間出來陪小傢伙。

    約瑟芬來到林有德身後站定,轉身就對福煦說:「我最初也對他這番說辭不太滿意,覺得他侮辱了我的出身。」

    說著約瑟芬掃了眼司令部中的法國人。

    「但是我在中國待了那麼長時間之後發現,他說得其實有道理。不親自去一趟中國你根本無法想像那是個什麼樣的國家,廣東和福建是中國兩個挨著的省份,但兩個省份的人說的話完全不同,粵語和閩南語放到歐洲,絕對會發展為同一個語系下的不同語種,但在中國,這些都只是『方言』。像這樣的情況廣泛的存在於中國全境,來自國內不同地方的人如果只用方言交談的話,很可能互相聽不懂對方的話。

    「不但語言有著巨大的差異,文化風俗方面也完全不一樣。就算是那些全國通用的風俗,也存在這巨大的差異,比如中秋節吃月餅在中國是一項全國性的習俗,但月餅卻有著非常明顯的南北分野,南方的月餅和北方的月餅完全不一樣。再比如豆腐花,中國大多數地方都有早餐吃豆腐花的習慣,可有的地方這東西是甜的,另一些地方則是鹹的……

    「你能想像麼,福煦小姐,有著這樣巨大差異的人們,居然將自己視作同一個民族:漢族。而在歐洲,這樣的情況絕不會出現。這就是中國最神奇的地方,不親自體驗一下就無法理解他們對大一統的執著。正是這種執著,讓中國不至於落入歐洲這樣越打國家越多的境地,這種執著維繫著中華聯邦。」

    說著,約瑟芬臉上隱隱浮現出些微的自豪感,彷彿她正在讚頌的是她的祖國一般。

    「嗯,」福煦看著約瑟芬,點頭道,「看來我確實應該去實地體驗一下這個東方國家的神奇。」

    約瑟芬一聽方才臉上的自豪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警覺和戒備:「你打算來中國?」

    「不行嗎?」

    林有德來回看著互相瞪視的兩人,趕在她們之間迸射出電火花之前插了進來:「話說回來,在這種時候討論這種話題不太好吧?」

    林有德說著豎起拇指一指身後的窗戶。

    「窗外德軍的炮聲像滾雷一樣,我們卻在這裡這麼悠閒的討論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不覺得對前線奮戰的將士們很失禮嗎?」

    「可不聊這些,又能做些什麼呢?」福煦將目光從約瑟芬身上移開,看著林有德,「我已經是徹底的閒人一個了,德軍不發動大規模的神姬攻勢我就會一直閒著。而你唯一的一個師現在釘在前線上,根本動彈不得,不是嗎?」

    法國將軍搶功很順溜,卻沒有安排部隊去接替林有德的部隊,所以現在第一阿茲特克師和法軍的殘兵一起守著那一段防線,現在正面臨德軍的猛攻。

    法軍的指揮官們甚至沒有想過要重新整編一下損失了那麼多兵力的部隊,再編成一下還活著的士兵。好在有一位年輕的法國參謀正好待在前線,把這些事情都做了。得知那名法國參謀的名字時,林有德直在心裡感嘆:「戴高樂啊戴高樂,你不愧是中國人民的老朋友,這就是命啊。」

    不過總的來說,福煦說得沒錯,林有德現在又是一個無兵司令,手下除了少量精銳直屬隊之外就只剩老婆們能打仗,在戰場上確實沒啥能幹的事情。

    既然沒啥能幹的事情,那就干人吧,林有德這樣想著,就對福煦發出了邀請:「不如我們一起去醫院慰問下傷兵?」

    「嗯,這個主意倒是不錯。」福煦瞄了眼約瑟芬,欣然應允。
yht 發表於 2013-8-24 00:11
第四卷 鳳凰旗飄揚 322 燃燒的馬恩河(7)

    決定了去慰問傷員後,林有德稍微吩咐了一下留守的參謀和軍官,就起身往司令部外走。同一個司令部的法國人對此絲毫不感到驚奇,因為在一戰的時候,高級指揮官在酣戰的時候離開司令部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上個時空法軍的霞飛幹過、貝當幹過,英國遠征軍司令黑格幹過,德國的興登堡、法金漢也幹過,奧地利和俄羅斯的將領們更是把這當做家常便飯。

    整個一戰,也就魯登道夫一人身為總司令還保持著工作狂的特性,一點都不優雅。

    林有德身邊有帶著無線電的神姬,到了哪裡都能和司令部保持聯繫。

    一出司令部的門,林有德就看見塞拉坐在門邊的牆根底下百無聊賴的看著天花板,身邊站了好幾個女僕。

    一看林有德出來小傢伙似乎嚇了一跳,從地上彈起來轉身就要跑,卻被林有德叫住了。

    「塞拉!」

    小姑娘站在原地,看著林有德。

    「難道我不讓進司令部的時候,你就都這樣呆在走廊上?」

    點頭。

    林有德當即父愛爆發,他一把抱起小傢伙放在肩上,然後對待命的女僕們揮揮手,示意她們離開。

    「走,我們出去玩。」

    林有德剛說完,身後的福煦就質疑道:「出去玩?我們可是去看傷兵,那樣的場景還是不要讓小孩子看到比較好。」

    「我不是小孩子了。」塞拉的聲音裡明顯透著不高興的意思。

    「對對,我們家塞拉已經十六歲了。」說著林有德扭頭看了眼還有話要說的福煦。「傷兵們看到這麼可愛的神姬小妹妹去探望他們,也會高興的啊。身為神姬,鼓舞士氣也是本職麼。」

    於是福煦不再說什麼。

    而約瑟芬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我就知道說啥也沒用」的表情,沒有表態。

    **

    德軍第347軍團軍司令部中。比洛將軍正在會客室裡挨個打量面前的幾位部下。

    「你們說,攻不下那塊該死的渡口的原因是駐守在那裡的是中國部隊?」

    「是的,他們的火力配置實在太強了,」一名少將帶頭回答比洛的質問,「中國人一個師的機槍配置數量就比我們整個軍都多,俘虜告訴我們他們有超過三百挺機槍,每個班組都有衝鋒槍,每個連隊都有連屬重機槍排。他們在團一級的單位裝備了一種大口徑長程機關槍。能直接打穿我們的沙袋掩體。」

    「胡扯!」比洛大喝道,「總參謀部的情報指出,你們當面之敵只是中國人一個二類師!可你剛剛說的,簡直就像你們對上的是海軍陸戰隊的精銳甲種師一樣!」

    幾名德軍軍官面面相覷。顯然沒人願意直面集團軍司令的怒火。

    終於,一名少校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樣開口道:「將軍,中國人的戰術思想和我們完全不一樣,他們極端強調火力。我相信總參謀部的情報沒有錯,因為中國人沒有什麼砲兵支援。重武器明顯不足,但他們在輕武器的配置方面……我認為他們的標準和我們的標準是完全不一樣的。」

    「那照你的說法,他們的甲種師不就是每個排都有重機槍,人手一只衝鋒槍的怪物了嗎?」比洛高聲反駁道。

    這位德軍老將不知道。林有德的精銳師還真就是這樣,不但人手一只衝鋒槍。每個人背上還有一桿一次性40火。林有德的信條就是:我寧可用一萬發子彈消滅一個敵人,也不搞一命換一命——這是典型的美軍邏輯。但林有德很喜歡它。而在海軍部的系統中,林有德喜歡的原則就是最高原則。

    實際上,上個時空一戰的過程中各國漸漸的也有些明白火力的重要性了,戰爭結束時,主要參戰國每個標註師的機槍配置數量都超過三百挺,和剛開戰時的裝備數量對比異常的懸殊。

    而這個時空,德軍比較不幸,本來應該兩邊的軍隊都在戰爭中學習火力的重要性,結果德軍突然遇上了從百年後偷師來的中國軍隊,當然打得各種不適應。

    「為了拿下這段陣地,」最開始說話的那名少將開口對滿面怒容的比洛說道,「將軍您必須給予我們足夠的炮火支援,否則我們的進攻都只是徒勞的浪費兵力而已。」

    這個要求讓比洛皺起眉頭。

    「這是不可能的,」比洛張開雙手,壓住巨大桌子的兩端,身體前傾俯視著排排坐的部下,「我們的砲彈存量已經不多了,不可能為了一個幾乎就要奪下了的渡口浪費重型榴彈砲的砲彈。你們要麼用步兵的生命拿下那個該死的渡口,要麼就等著兩側的其他部隊的有所進展,使得中國人為防止被包圍而撤退。」

    比洛挨個看著部下們。

    「損失慘重的勝利,和不名譽的勝利,你們選一個吧。」

    比洛面前的德國軍官們沉默了。

    **

    自從戰爭開始,「愉悅」這種心情,似乎就永遠的從德皇的身體裡消失了。開戰後這三個月,德皇要麼是在發脾氣,要麼就是在一個人悶悶不樂的研究地圖,再不然就神經質的在他那巨大的辦公室裡走來走去,把名貴的土耳其編織地毯踩得面目全非。

    而現在,他正對著法金漢、小毛奇還有魯登道夫拍桌子。

    「什麼叫法軍的抵抗烈度超過預期?」威廉二世瞪著將軍們,便來就說不上好看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得不成樣子,「幾週前誰跟我說法軍的常規部隊會在我軍的常規攻擊面前迅速崩潰的?他們崩潰了嗎?看著我說,他們崩潰了嗎?你們還說。英國遠征軍會在我軍發動猛烈攻勢後為了自保向著海邊退卻,準備撤回英國保衛倫敦,那麼現在呢?橫在克盧克面前的那支帶著草帽一樣的鋼盔的軍隊是誰的軍隊?另外,誰跟我保證中華聯邦的地面部隊至少要等待明年春天才能加入歐洲戰局?誰?」

    一通歇斯底里之後。德皇威廉二世向後一靠,整個人倒進他那張寬大的椅子裡,他看著天花板,大口大口的深呼吸,而他面前所有德軍的高級將領全都不敢作聲。

    德意志是一個軍閥國家,不管德國的高官們對德皇威廉二世有多少不滿,威廉仍然是整個國家最強有力的軍閥,他依然手握生殺予奪的大權。

    於是一時間整個辦公室裡就剩下德皇那說不上好聽的、沉重的深呼吸聲。

    等了一會兒之後。法金漢看德皇的面色有些緩和,便開口道:「陛下,從各方面的情報看,法軍已經非常疲憊。他們的戰備物資差不多消耗完了,尤其是大砲的砲彈,綜合前線的報告,法軍各砲兵陣地的炮擊頻率已經大幅度降低,彈幕的密度和烈度都有明顯的下降。再堅持幾週,我們一定可以……」

    「你以為,不向我報告我就不會知道前線的具體狀況嗎?」威廉二世稍微坐直了身體,擺出一個側著的姿勢面對法金漢。「法軍也許真的就要被耗死了,可我們自己的情況又能好到哪裡去?你們下面的軍官已經越權將前線砲彈告急的報告直接投給了政府的軍工生產部門!要砲彈都要到貝特曼那裡去了!」

    德軍將軍們的表情說明他們都在想同一件事:媽的哪個混蛋把我們賣了……

    「關於砲彈。」魯登道夫稍微上前一步,對威廉二世說。「實際上,俄國已經同意向我們出售一批舊沙俄軍隊的庫存彈藥,我們有部分榴彈砲可以使用這些俄軍制式的彈藥……」

    「你們和俄國達成協議了?」威廉二世瞪著魯登道夫,「外交大臣齊默曼從沒跟我報告這點。」

    「呃,那是因為我們沒有通過外交部,而是直接由我軍駐莫斯科的武官出面和蘇軍總參謀部進行協商……」

    魯登道夫及時的管住自己的嘴巴——就算是一向行事死板並且毫無政治頭腦的他也看出來這個時候不適合繼續說這個話題。

    「你們竟然繞過了外交部……」不知道是不是受自己那英國母親的影響,德皇威廉二世作為普魯士容克貴族的首領,對貝特曼之類的文官的態度卻和其他容克貴族大不一樣,上個時空他一直支持被軍方詬病的貝特曼,要不然這位逐漸認識到戰爭的危害的政治家早就被軍人們趕下台了。而這個時空的德皇顯然也有同樣的傾向。

    「這一次就算了,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外交的事情就交給外交部,你們軍人就只管把勝利帶給我就好了。」

    威廉二世頓了頓,再次開口道:「那麼,得到砲彈之後你們打算怎麼做?有什麼新的計劃嗎?」

    「是的陛下,」法金漢說,「我們決定一鼓作氣,發動一次開戰以來規模最大的攻勢,在這次攻勢中,我們將會投入新組建完成的二十個步兵師,以及我們手中其他所有後備兵力。」

    「希望這次獲得的戰果能對得起你們投入的兵力和我的期待。」德皇說話的時候顯得相當的有氣無力,讓人覺得他此時最大的期待就是趕快找張床好好睡一覺。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毛奇開口了:「當然,陛下。我們認為,這次可以在聖誕節前結束戰爭。」

    顯然,小毛奇並不知道,「XX節前結束戰爭」在未來的百年中,將成為戰爭中最不可能實現的諾言之一。

    如果北歐神話中的英靈殿真的存在,小毛奇一定會在那裡遇到一個叫做麥克阿瑟的美國將軍哭著對他說,平安夜的名字是騙人的,戰爭不會因為聖誕老公公而有所改變。另外,蒙哥馬利和艾森豪威爾會在旁邊默默的點個贊。
yht 發表於 2013-8-24 00:15
第四卷 鳳凰旗飄揚 323 燃燒的馬恩河(8)

    伊莎貝拉醒來後,習慣性的伸手去摸身邊的位置,同時發出輕柔的呢喃「林~」,可她摸到的卻不是堅實的肌肉,而是軟乎乎的峰巒。

    「早上好,伊莎貝拉小姐。」薰笑著對睡眼惺忪的伊莎貝拉說。

    伊莎貝拉坐起來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美少女,過了半晌才從恍惚中醒轉過來:「啊,早上好。」

    說完,伊莎貝拉繼續呆坐著,看著薰起床開始收拾床鋪疊被子。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伊莎貝拉搖搖頭,露出自嘲的笑容。

    「我真是完蛋了,只是離開那個傢伙這點時間,就覺得彷彿已經過了一輩子,對他的思念也強烈得無以復加。」

    薰看著伊莎貝拉,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害羞:「我也一樣啊……之前我還從未有過這麼長時間和他分別的經歷呢。這樣一對比,巴小姐真的很厲害。」

    「是啊。不過這次很厲害的巴不惜哭鼻子也要跟著丈夫走呢。」伊莎貝拉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說罷她扭頭看著窗戶,卻發現窗簾依然沒有拉開。薰馬上走過去,拉開窗戶,讓冬日的陽光落入房間,照在伊莎貝拉光溜溜的美乳上。

    「法國那邊,還是夜晚……現在那傢伙,應該正在和自己的老婆雲雨吧?」伊莎貝拉輕輕按住胸口,出神的望著窗外的晴空。

    **

    而實際上,此時林有德正準備和塞拉一起洗澡。

    塞拉一臉好奇的看著林有德胯下的玩意,用充滿學術探究欲望的聲音問道:「這是什麼。為什麼我沒有?」

    「這個嘛……因為性別不一樣……」

    林有德剛打算解釋,小傢伙就直接伸出手去拽林有德那東西,而且是用「試一試能不能拔下來」的力氣拽。林有德瞬間HP歸零,慘叫一聲後捂著那玩意整個人蹲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林有德浴室的門瞬間被拆了。她兩個老婆一起衝進來,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怎麼了,刺客在哪裡?」

    兩人明顯也正準備進來和丈夫一起洗澡,身上的衣服都脫得差不多了,一瞬間就讓整個場景充滿了香豔的氣息。

    「不不,」林有德依然維持著跪姿,「沒有刺客,只是……」

    「我拉了一下他身上多出來的東西。」塞拉指著林有德。對兩人實話實說,臉上的表情巨淡定,明顯完全不知道自己幹的事情有什麼別的意味。

    林有德的老婆們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爆笑出來。

    「我們還擔心你對塞拉做什麼。看來完全沒必要嘛。」約瑟芬拍著丈夫的肩膀,笑得胸部亂顫不已。

    巴則一邊笑一邊在林有德身邊跪下來,伸出手似乎準備查看一下林有德的命根子被拉壞了沒有。

    這時候依然賴在林有德的司令部裡喝茶的福煦匆匆趕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福煦站在門口,一看浴室裡的狀況。整個人都石化了——從她的視角看,林有德全裸跪在地上,他的老婆半裸跪在身邊,正伸手握著他的命根子。另外同樣全裸的小傢伙站在不遠處,瞪大眼睛盯著林有德那個部位……

    福煦轉過臉去。一副為難的口吻說道:「雖說我作為客人不便說什麼,但是……你們這也太奔放了吧?直接給這麼小的小姑娘演示……那什麼。不太好吧?」

    「不,你誤會了……」

    林有德剛打算解釋,福煦直接走掉了。

    **

    第二天一早,在司令部見到福煦的時候林有德稍微有些尷尬。

    「呃……昨天……」林有德看了眼同處一個司令部的法國參謀們——將軍們此時都還在家裡沒到。

    這時候福煦開口了:「約瑟芬她後來跟我解釋了,抱歉,好像誤會了你。」

    「啊哈哈哈,」林有德尷尬的笑笑,「這個嘛……沒啥啦。」

    「話說,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男性那個部分……」

    福煦這下一句話把林有德嚇一跳,旁邊豎著耳朵聽這邊對話的中法兩國年輕人也紛紛hold不住向這邊投來詫異的目光。

    福煦自己對此渾然不覺,臉上是和昨天塞拉一模一樣的充滿了學術意味的表情。

    「這個……」林有德也算伶牙俐齒,此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接話,而此時他內心有種狂野的念頭在慫恿他:「直接上,霸王硬上弓,用身體教會這個老處女身為女人的快樂!」

    那邊法國人還在自言自語:「我從出生開始周圍就只有嬤嬤,成年離開修道院之後一直生活在神姬營裡……」

    「沒有試過戀愛?」林有德這時候也漸漸的恢復了淡定,「我印象中法國人和西班牙人都是比較浪漫和開放的……」

    「戀愛麼……」福煦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些無奈的意味,「這個問題你沒有和約瑟芬聊過嗎?我們是神姬,不管出身如何,血統純度怎樣,身為神姬的我們都是國家的象徵,我們的婚姻受國家支配。像約瑟芬那種出身名門貴族的尚且有人上門提親,這是因為約瑟芬的家族對她的婚姻有相當大的話語權。而像我這樣本身沒什麼背景的神姬,男人們最多在舞會上和我逢場作戲一下,吃點豆腐,並不會認真的來追求我,因為他們知道,我一定會被嫁給功勛卓著的軍人。」

    「原來如此。」

    「同樣的,因為我是神姬。」福煦說著掃了眼司令部裡的法國參謀們,這幫小夥子立刻都低下頭,做出一副醉心工作的模樣,福煦聳了聳肩,繼續剛才的話題,「因為我是神姬,就算我表現出進一步發展的意願,男人們也會嚴守最後的底線,他們害怕承擔相關的後果,沒有和我嘗禁果的膽量。」

    林有德看著福煦,沒有做聲。

    這個時空雖然有著神姬這種特殊的存在,但因為神姬的稀少以及神姬產生的不可確定性,社會仍然是男權社會,就連神姬都要受到男權社會的影響,福煦剛剛的自述充分體現了這一點。

    「這些年來,」林有德說,「難道法國政府一直都沒有試著把你嫁給什麼人嗎?」

    「有,但那個時候我還有拒絕的餘地。這場戰爭如果沒有開始的話,我估計很快就會被迫嫁給哪個我可能根本不認識的人了吧。反過來說,這場戰爭結束後,我肯定要嫁給某個戰功卓著的年輕將軍或者校官。」

    林有德仔細看著福煦的臉,發現她好像已經完全接受了這樣的未來。

    「本來,如果我在總司令的位置上表現比較好的話,我還能挑選下丈夫,但是我已經搞砸了。」

    林有德撇了撇嘴,開口說道:「其實你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嫁給我。現在如果我以加大對法國的援助力度作為交換,法國政府有很大可能同意這點。」

    「哦不,海軍部長閣下,」福煦笑著搖了搖頭,「你已經有那麼漂亮的老婆了……而且據我所知,在你的大本營荷浪牙波,還有兩位絕色的美女在等著你歸來,太貪心可不好。」

    林有德大笑三聲,然後稍微調整下坐姿,讓身體前傾更接近福煦。

    「福煦小姐你這話說的不對。男人的野心是無止境的。更何況,法蘭西第一帝國皇帝拿破崙.波拿巴閣下的近衛隊可是有十八位姬元帥,我算上塞拉也只有六人而已,這才三分之一呢。」

    福煦看著林有德,陷入暫時的失聲狀態。

    片刻之後她反問道:「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當然是認真的。」林有德用無比認真的表情答道,「不考慮下嗎?加入我這邊的話,以你的血統純度肯定會有一台專屬的RX哦。」

    福煦看著林有德,臉上的表情相當的微妙。

    這時候,有人在林有德耳邊小聲說:「她動搖了。」

    林有德一扭頭,腮幫子就撞在塞拉鼻子上。

    被撞到鼻子的小傢伙發出非常可愛的聲音。

    而福煦一看到突然出現在林有德身邊的小傢伙臉色驟然大變——她和大多數法國人一樣,以為塞拉是真正的讀心神姬。

    「我……這……」前法軍總司令語無倫次的當兒,窗外響起隆隆的炮聲。

    林有德抬頭看了看牆壁上的鐘錶。

    「今天開始得比較早啊。」林有德內心騰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站起來目光在司令部中掃視了一圈,然後毫不意外的發現法國將軍們還沒有一個抵達司令部,於是他指著目光所見的範圍內軍銜最高的法國人說道,「派人去催一下你們的將軍們,德國人今天早上可能有大動作。」

    「是。」法國人點頭應了句,扭頭對在門邊待命的傳令兵們喊出一串法語。

    這時候約瑟芬一面整理頭髮一面急匆匆的走進司令部:「今天的炮擊開始很早啊,德軍說不定有什麼行動。」

    林有德點點頭,他看著正忙著聯絡前線觀察員瞭解德軍炮擊重點地段的參謀們,用平靜的聲音對約瑟芬說:「我也這樣認為。這應該是德國人的最後一搏,馬恩河戰役就要結束了。」

    「你這樣認為有什麼根據嗎?」福煦問。

    林有德聳聳肩。
yht 發表於 2013-8-24 00:17
第四卷 鳳凰旗飄揚 324 燃燒的馬恩河(9)

    賀老六一瘸一拐的衝進指揮所,隨手抓住一個參謀的衣領就問:「怎麼回事?」

    「林大人直接向我們下達命令,要求我們撤出現在的陣地。」

    賀老六伸長脖子從指揮所邊緣往外看了看,隨後嘆了口氣。

    「我們就算想撤,也得德國人允許才行啊。」

    老頭話說完,指揮所裡所有的參謀和軍官都面露苦笑。德軍天還沒亮就試圖偷襲阿茲特克師的陣地,他們的工兵已經把進攻戰壕挖到距離中國軍隊陣線不到百米的地方,雙方光是對射就有不少的傷亡。

    德國人順利的刷新了賀老六等南洋軍老骨幹對「洋大人的少爺兵」的印象,整個師不管老兵新兵現在都再也不會小瞧敵人的戰鬥力。

    一些有文化的軍官開始管德國人叫「秦兵」,典出杜甫的《兵車行》中「況復秦兵耐苦戰」一句,由此也從一個側面看出德國兵多麼勇敢善戰。

    現在德軍已經衝入了部分戰壕,陣地上雙方正在進行極其慘烈的接近戰,而其他地段也面臨德軍攻勢的壓力。此時根本不可能後撤,後撤的結果必然是部隊陷入完全混亂,在德軍的追擊中遭受巨大的損失。

    「就算要撤,也得留人斷後。」賀老六來到指揮所前那張粗糙的陣地結構示意圖前,「但是……我們幾乎所有的部隊都和德國人接戰了……」

    「是的,」一個參謀說。「能立刻走的只有師部直屬隊和野戰醫院。」

    「那就讓他們馬上走!」賀老六一揮手,然後轉向機要員,「司令部沒有說為什麼要我們撤退?」

    機要員搖搖頭。

    就在這時候,一名印第安少尉提著槍衝進指揮所,用生硬的英文說道:「報告指揮官,西側河灣上的法軍陣地剛剛飄起了德軍的旗幟,德國人正從那裡用輕型火炮攻擊渡口的船隻!」

    這下整個指揮所裡的人臉色都變得嚴峻起來——大多數參謀都懂英文。只有賀老六需要翻譯。

    「原來是這樣。」賀老六看了這些天一直堅持和中國軍隊一起作戰的法軍代表戴高樂,「看來法國人頂不住了啊……」

    戴高樂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但他立刻說道:「你們可以現在撤退。我和我的戰士們將為你們斷後。」

    賀老六不等翻譯官把話翻完,就擺了擺手:「現在說這個沒用了,除非我們能重新控制河灣突出部。不然渡口根本就不能用,誰也走不了。可是要奪回那個突出部談何容易啊……」

    老頭掃視不大的掩體中的眾人,等待有人提出異議。可是沒人說話,因為誰都知道此時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兵力可以調用,除非他們讓傷員拿著武器重回戰場參與進攻。

    「向指揮部發報,簡單描述一下我們面臨的狀況,請求林大人指示。」

    **

    阿茲特克師的聯絡傳來後,林有德站在地圖前,沉默不語。

    一名參謀向林有德敬了個禮,說:「空中偵查報告。巴黎西北和東北方向的道路上擠滿了潰退的法軍。」

    「知道了。」林有德說。

    約瑟芬站在他身旁:「看起來,就算福煦能從法國將軍那裡要到部隊,也沒有辦法去接應阿茲特克師。現在要撤走他們,只能動用飛空艦隊了。」

    「那可是一個師。」林有德打斷妻子的話,「我們要走多少次才能把他們全運出來?而且德軍的炮火已經控制了馬恩河河面。我們連降落的地方都沒有。我們的飛空艦本來就是為了在有海和其他大型水體的地區使用而設計的,根本沒有辦法在陸地上著陸。」

    實際上,這邊的世界除了德國人的飛空戰列艦之外大型飛空艦還真就沒幾艘是能在陸地著落的。能在陸地著陸的都是小傢伙,林有德的特混遠征艦隊裡也有,但用那些小傢伙要把一個師運出來就更不可能了。

    「他們被困在敵陣中了。」林有德瞪著地圖老半天,才用疲憊的聲音說道。「我應該早一點讓他們開始撤退的。」

    約瑟芬從背後抱住林有德,絲毫不顧忌此時參謀部內閒雜人等的目光。

    「這不是你的錯,誰也沒料到法軍會崩潰得那麼快。」約瑟芬的話語裡多少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我們都相信德軍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卻忘了法軍也一樣。」

    「是啊。」

    這時候,福煦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不行了,那幫飯桶完全指望不上,他們今天給幾段陣地調配去了新組建的後備師,結果現在那些師團全部被堵在了去前線的路上。新任總司令尼韋勒已經下令放棄巴黎北面和西面的陣地,用全部兵力來維持巴黎周邊防線,以及完全突出在德軍陣線中的凡爾登要塞。」

    「這樣啊,」林有德看了看福煦,「還是要感謝你。」

    林有德又盯著地圖上那個孤零零的屹立在一片紅叉之間的藍色區域,沉思了片刻之後他深吸一口氣。

    「我們不能放棄他們。」林有德說,「告訴賀老六,要他們堅守到最後一兵一卒,我們會給他們空投武器和彈藥,並且儘可能的提供炮火支援。還告訴他們,他們的位置正好釘在德軍的死穴上,德軍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只要堅持下去,他們就一定能脫出重圍。」

    說完這話林有德的眼睛已經紅了,他知道這個命令下達之後,許多士兵的生命就要消逝在那塊渡頭,這必將成為光輝的海軍戰史裡血腥味最為濃厚的一個片段。可以的話,他多想自己也前往那塊陣地,多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讓士兵們知道自己並未放棄他們。可是他不可能這樣做,就算他下達了這樣的命令,他的老婆、他的參謀和其他軍官們也一定不會執行。

    御駕親征是一個美好的童話,就算拿破崙也是在安全絕對有保障的時候才會到前線鼓舞士氣,大多數時候他都坐在戰場上安全的地方,拿著他的望遠鏡。

    但是,林有德多麼希望能有一種方式。來向那些身陷重圍的戰士們表達他的心情……

    這時候,司令部門口方向有人大喊:「報告!」

    林有德一看,是自己的特種突擊部隊的指揮官。

    「ECOAS全員。要求前往增援阿茲特克師!」

    「不行!」林有德毫不猶豫的拒絕道,「那個師馬上就要被德國人合圍,他們只能在敵後孤軍奮戰……」

    「報告長官!我們ECOAS從建立之初。就是為了在敵後孤軍奮戰而受訓的!」指揮官昂首挺胸,「我們天生就是要深陷重圍的!」

    突然冒出來的《兄弟連》的經典台詞讓林有德一時陷入錯愕之中,這時候門邊又有人大喊「報告」。

    「陸一師特遣隊少校潘達威,代部隊要求參戰增援友軍!」

    林有德看了眼少校,然後發現他後面還站著阿茲特克僱傭兵團的酋長團長,顯然也是來請戰的,只是礙於中文不好沒開口。

    林有德想了想,說:「你們集合自己的部隊,我有話要說。」

    **

    霞飛公館那巨大的院子裡,齊刷刷的佔滿了中華聯邦的戰士。

    林有德站在公館二樓的露台上。俯瞰著自己的軍隊,南洋軍的十八星旗在他身後隨風飄揚。

    遠處密集的炮聲為整個場景增添了好幾份肅殺,和軍人們那嚴肅的臉龐倒是相得益彰。

    「士兵們!」林有德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整個庭院,「你們向我請戰,我很感動。但我必須要告訴你們。你們要去的地方是可比煉獄的絕境,在那裡,你們當中大多數人都將死去,再也看不到故鄉那熟悉的田野,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妻子、兒女、父母!

    「而且,我還要告訴你們。在這樣規模巨大的戰役中,你們這點增援簡直杯水車薪,很可能根本無法改變戰局的走向,你們的生命極有可能就這樣白白犧牲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所以,你們完全沒有必要這樣犧牲自己,選擇留下沒有人會怪你們!沒有人!

    「即使這樣,你們也要主動請纓,去助那些身陷敵陣的同袍一臂之力嗎?」

    回應林有德的是寂靜,只有遠方的炮聲依然在鳴響。

    其實這才是沒有經過事先排演的誓師大會的常態吧,林有德想,有那麼一瞬間幻想著自己一通高呼之後能換來震天戰吼的自己實在太天真了。

    林有德既沒有表示失望,更沒有露出憤怒,他只是默不作聲的轉過身……

    就在這時候,不知道哪個部隊的隊列中有人開始唱林有德從百年後的世界山寨過來的軍歌《我們會在廢墟下被找到》。

    「當房屋的殘骸被雙手托起,那轟鳴的炮聲彷彿在為我們送葬。

    「立刻會有如雪片的電報,向親人通報噩耗。

    「他們的兒子不會再回來,不會再回來。」

    下一刻整個廣場上所有戰士都跟著最初的聲音開始齊唱。

    「老媽媽在牆角哭泣,老父親滿面蹉跎,

    「愛人不會知道勇敢戰士的結局,不會知道他被埋在廢墟下

    「落滿灰塵的書架上,擺著泛黃的照片,裡面是他英武的笑容。」

    林有德重新轉過身,看著齊唱節奏緩慢彷彿哀樂的軍歌的戰士們,眼眶中擠滿了熱淚。

    一曲結束,一位軍官高呼:「我們不去,將來如何面對被我們放棄的同袍的家人?」

    林有德雙手撐著露台的欄杆,俯瞰著部隊,過了許久,才用低沉的聲音對一直等在身邊的巴說:「傳令,部隊登船,馬上出發。」
yht 發表於 2013-8-24 00:21
第四卷 鳳凰旗飄揚 325 燃燒的馬恩河(10)

    德軍士兵處於一種奇怪的狀態中。

    他們無比疲憊、野戰供給的短缺讓三分之一的人餓著肚子、而且絕大多數人都沒有冬裝,在法國那並不算太冷的冬天裡都凍得夠嗆,手都快握不住槍了。但德國人很興奮,他們馬上就要看到巴黎了,在他們看來那就意味著所有苦難的終結。

    這種興奮和樂觀支持著他們,成為促使他們向前推進的最強動力。很多地段德國軍隊根本就和潰退的法軍混在一起,但卻完全沒有交火發生,法國人沒有勇氣打了,德國人累得不想開槍。所有人都在向著巴黎進發。

    但是擔任主攻任務的第二集團軍司令比洛將軍卻高興不起來。

    「這個該死的渡口怎麼就攻不下來呢?」比洛對司令部裡所有人發出怒吼,「德國軍人的臉都快給你們丟盡了!」

    吼完比洛開始在司令部裡來回踱步,轉了有這麼五個來回之後,他下達了新的命令:「把總部剛剛送過來的兩個後備師投入到對渡頭的攻擊中,不惜代價把這個渡頭給我拿下!」

    比洛的命令讓參謀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名忍不住開口建議道:「將軍,我們應該將這兩個師投入到巴黎方向,前線的部隊已經筋疲力盡,需要後備部隊來打開局面,而現在的狀況下,那個渡頭是否在我們手中已經不重要了……」

    「法國人正在潰退!已經沒有局面需要打開了!」比洛打斷了參謀的話,「而我們要拿下這個渡頭。這樣通往前線的補給路線會更加暢通。」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我說我們要拿下這個渡頭,明白嗎?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們都必須要拿下它!」

    法國,馬賽。

    陳海輝的大皮靴踏上法國的土地後第一句話是:「火車在哪裡?」

    來迎接的馬賽市長面露難色:「閣下,現在鐵路系統已經滿負荷運作了,實在抽調不出車皮。而且。就算有車皮,北上巴黎的鐵路也不能指望……現在一切都亂套了,包括鐵路的調度系統……」

    陳海輝用力吸了一口手中的煙。然後把剩下的部分往地上一丟,一腳踩滅。

    「那我們就走路北上。」

    「長官,」年輕的副官有些疑慮。「部隊現在非常疲憊,我認為最好在岸上休整一到兩天之後再出發會比較好……」

    陸戰一師的先遣部隊為了趕時間,一路上除了在亞歷山大港補充燃料之外,就沒怎麼停下,而部隊更是連船都沒有下過,就這麼在海上漂到現在。長時間生活在狹小的空間中和沒完沒了的暈船嘔吐,讓所有人都一臉菜色。

    可是陳海輝完全不為所動。

    「你不知道前線什麼情況嗎?我們不快馬加鞭的趕過去,戰爭說不定就要輸掉了。通知部隊整理裝具,只帶輕武器和一個基數的彈藥、壓縮乾糧,其他全部留下。我們今天就出發。」

    林覺民從昏迷中醒來,然後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受傷。

    他推開駕駛艙的艙蓋,爬出已經扭曲變形的焦黑的機體,滾進戰壕裡。

    這幾天林覺民早就把陣地的狀況摸熟了:最開始陣地的大小還能讓VF在每天晚上起飛回到艦上補充彈藥,當陣地縮小到沒有足夠空曠的地段供VF起飛後。林覺民和他們就直接落到陣地上和步兵們同甘苦共患難了。

    林覺民從戰壕裡的屍體身上解下衝鋒槍和彈藥,武裝了一下自己後,回頭向著已經破得不成樣子的戰機敬了個禮,隨後貓著腰沿著戰壕飛快的移動起來。

    首先要弄清楚自己昏迷的當兒戰況的進展。林覺民記得自己被導力炮命中之前,德軍應該正在對這塊陣地進行猛攻,可是現在整個陣地都太過安靜了。既沒有德軍也沒有聯邦軍。

    林覺民決定先去師指揮部問個明白。

    可是林覺民剛開始行動不久,德軍的炮火就落下來。

    林覺民就近躲進一個貓耳洞裡。

    既然德軍的炮火還會落在這片陣地上,那就說明德國人認為這塊地方仍然由聯邦軍控制,聯邦軍肯定是在打退德國人之後,為了更好的利用剩下的兵力收縮防禦線,才主動放棄了這塊陣地。

    林覺民在貓耳洞裡等到德軍的炮火開始向後延伸,然後再一次開始行動。

    只要抵達主陣地……

    林覺民這樣想著,稍微把腦袋探出戰壕,往德軍陣地方向掃了一眼。

    德軍的散兵線正在向前推進。

    必須得快一點了,林覺民縮回腦袋,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到達主陣地的時候,林覺民發現狀況比他預料的還要糟糕。

    他看見一個機槍位上,機槍手已經沒了雙腿,他把自己綁在一個擔架上,擔架的一頭和機槍的三腳架捆在一起。他面色坦然,熟稔的調整著機槍的標尺,將正在逼近的德軍散兵線納入機槍的射界內,就等著他們進入最佳殺傷帶。

    林覺民從機槍手身旁走過,在附近的戰壕裡尋了個好位置趴下,開始檢查武器。

    這時候一名頭上幫著繃帶的軍官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飛行員?」

    「是。」林覺民點點頭。

    「去師部,師部的報務員都死光了,需要一個會擺弄那些機器的人。你們飛行員應該都會擺弄那些玩意吧?」

    林覺民再一次點點頭。

    於是那軍官把他拉起來,伸手向著戰壕深處一指:「沿著戰壕一直走,遇到往左的拐彎拐進去,再一直走就到師部了。」

    這時候,林覺民身後那名斷腿機槍手開始射擊,槍聲撕裂了到剛剛為止還統治著整個戰場的寂靜。

    「快走!」軍官抓住林覺民的肩膀,用力推了他一把,「這裡交給我們!你快去師部!」

    林覺民邁開腳步,沿著戰壕疾奔,他一邊跑,一邊回頭看著那名機槍手,看著他將一串串子彈射向林覺民視線外的敵人,最後看著他被一發子彈貫穿頭顱。

    林覺民趕到師部的時候,整個陣地已經像開了鍋一樣,到處都是槍聲和喊殺聲。師長賀老六一看林覺民進來,首先大喊一句:「沒掛綵的還不給我趕快上前線!等下,你……」

    老頭用還能動的左手一把抓住林覺民的飛行夾克。

    「你是飛行員?」

    「是!」

    林覺民的回答讓賀老六的表情整個亮了起來,他拉著林覺民來到指揮所一角那台被血跡染紅了一半的無線電前。

    「你會擺弄這玩意吧?快,跟指揮部聯繫,告訴指揮部我們還在堅守陣地,我們需要炮火增援!奶奶的,昨天和指揮部斷了聯繫,今天就一點炮火沒給了……」

    林覺民拉開擺在無線電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上去,就開始擺弄眼前的設備,可他很快發現這機器已經不能用了。

    林覺民提起槍,對賀老六說:「這機器已經不能用了,我到陣地上去逛逛,也許有其他的無線電還能用,我會把它帶回來。」

    賀老六想了想,點點頭:「好。不過,找到了就不用往回帶了。仗打到這個份上,陣地上哪兒都一樣了,你就在找到無線電的地方貓著,指揮炮火好了。」

    「是!」林覺民剛要走,卻又想起了什麼,他轉回來,從飛行夾克里掏出疊好的信紙,交給賀老六。那正是他當年第一次參加作戰行動前寫的《與妻書》,這兩年來只要參加作戰行動,他就一定會帶在身上。

    老頭接過信紙,卻又轉手還給了林覺民。

    「你自己留著吧,現在,還不定誰能活著出去呢。」說著老頭向林覺民露出大無畏的笑容,「萬一要是你活著出去了,回了荷浪牙波,記得替我去看望我那小孫女。」

    林覺民點點頭,向老頭敬了個禮,扭頭鑽出了指揮所。

    「和阿茲特克師聯繫上了!」

    通訊兵高叫著,一直等在通訊室的林有德馬上一個箭步衝去,搶過耳機和話筒。

    「這裡是遠征軍司令部,你們那裡情況怎麼樣,情況怎麼樣!」

    回答林有德的是一片靜電噪音。

    「我是林有德!」林有德不由得加大聲音,「你們那裡情況怎麼樣!報告你們的情況!」

    這一次,靜電噪音中傳來模糊嘶啞的聲音:「報告指揮部,我們這……茲茲……我們還在堅守,我們還在堅……茲茲……還在……」

    「他們還在堅守。」林有德抬頭對巴和約瑟芬露出一個笑容,隨後又低下頭,對著話筒說,「陸戰一師的先遣隊正在往你們那裡強行軍!他們會在德軍意想不到的方向展開攻擊,你們再堅守一天!再堅守一天!」

    「……明白……我們需要炮火……」

    「沒問題!我們已經集中了法軍剩下的全部遠程火炮。你們必須提供射擊坐標和校射,重複,請提供射擊坐標和校射。」

    林有德的耳機裡又是一片沙沙聲,林有德耐心的等待著,就在他的耐心快要耗盡的當兒,那把沙啞的嗓音穿過靜電噪聲。

    「沒有什麼坐標了……也沒有人能提供校射了……」

    一瞬間,林有德的神色整個沉了下來,通訊室也被一片死寂籠罩。
yht 發表於 2013-8-24 00:22
第四卷 鳳凰旗飄揚 326 凌冬將至(1)

    陳海輝騎著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馬,趕到渡口,一下馬伸手就拽住林有德的肩膀。

    「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我怎麼不能跑這裡來?」林有德甩開陳海輝的手,一隻腳踏上跳板就要上船,卻又被拽住。

    陳海輝隨便往遠處炮聲傳來的方向一指,說道:「德軍雖然在撤退,但是他們還保持著戰鬥力和組織度,甚至有能力打反衝擊。他們就在幾里外,這裡很危險!」

    「不危險我還不來了呢,這十幾年什麼大風浪沒見過,你太小瞧我了。」說完林有德再一次甩開陳海輝,走上跳板。

    陳海輝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約瑟芬和巴阻止了。

    「有我們在,放心好了。」約瑟芬這麼多陳海輝說,同時亮了亮藏在軍裝下面的便攜式裝備。

    看林有德上了船,陳海輝搖了搖頭,也跟著走上跳板。

    片刻之後,林有德來到河對岸,走下船的時候刺鼻的味道讓他不由得眉頭一皺。硝煙的味道林有德早已習慣,可是屍體腐敗的味道、燒焦的人肉的惡臭,等等這些都折磨著林有德的鼻子,讓他的胃抽動不已。

    他知道惡戰過後的戰場肯定不好聞,卻沒有想到這股惡臭會如此的恐怖。

    巴立刻誦唱了一小段言靈,用自己能力張開一個小範圍的結界,大幅度的減輕了惡臭的程度。這讓林有德鬆了口氣,用目光對妻子道謝的同時。林有德也對能在這樣的戰場上堅守的士兵們多了許多分敬意。

    林有德在妻子提供的加護下沿著剛清理出來的一條道路徒步前行,很快就來到原阿茲特克師指揮所所在地。他站在這個小小的土包上,放眼望去,整個戰場盡收眼底。

    林有德站在這裡,默不作聲的對著這片滿目瘡痍的景色看了許久。

    終於,他嘆了口氣,轉向一直站在身邊的陳海輝:「你們找到多少活著的人?他們都在哪裡?」

    「所以我就說你不該來。」陳海輝毫不客氣的說道。「找到的傷員都被第一時間轉送到我們的野戰救護所了,這裡只有死人。你要慰問戰士跑錯地方了。」

    「不,」林有德搖搖頭。「我不是來慰問戰士的,我是來最後看一眼那些戰死的英雄們。看一眼他們戰死之地。」

    林有德迎風而立,在他胸中湧動的某種情愫。推著他輕聲吟唱那首在後世紅遍大江南北的名曲。

    「烽煙滾滾唱英雄,四面青山側耳聽。」

    本就是老藝術家創作的良曲,加上林有德此時充沛的情感和外掛的加成,一出口立刻就吸引了周圍人的全部注意力。

    「晴天響雷敲金鼓,大海揚波作和聲,人民戰士驅虎豹,捨生忘死保和平。」

    這時候,有人打斷了林有德。

    「報告,這是在一名戰士懷裡找到的。」說著,那名滿含熱淚的士兵將一面破爛的十八星旗交給林有德。林有德抖開這旗幟。發現它已經被彈片削掉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部分上滿是彈孔和難看的血漬,世界上任何一塊抹布都遠比它乾淨漂亮得多。

    林有德動作緩慢的將旗幟一點點疊好,交給身後的妻子。

    「為什麼戰旗美如畫,英雄的鮮血染紅了它。」

    這時候天空開始飄下細雪。卻擋不住林有德的吟唱。

    「為什麼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開鮮花。」

    過去林有德曾經在音樂課上對老師吐槽過,說《英雄讚歌》第二段太誇張,並且在全校合唱表演的時候發揮中二特性唱這段的時候偷偷划水。長大以後他還曾經調侃說這段簡直就是龍傲天附體……

    可是現在林有德完全理解詞作者創作時的心情,也許一個人做不到歌詞中那些事情,可問題是,歌中的英雄不是一個人,他們是一整個群體,所以他們應該比龍傲天還無所不能。

    懷著這樣熾烈的感情,林有德強忍著就要奪眶而出的熱淚,吟唱出那曾經被無知的自己嘲笑過的第二段歌詞。

    「英雄猛跳出戰壕,一道電光裂長空。地陷進去獨身擋,天塌下來雙手擎,兩腳熊熊趟烈火,渾身閃閃披彩虹。」

    這一次林有德切入副歌部分的時候,一些聽了他唱第一段的戰士跟唱起來,朗朗上口的旋律在開始在陣地上擴散:「為什麼戰旗美如畫,英雄的鮮血染紅了它,為什麼大地春常在,英雄的生命開鮮花!」

    林有德不知道那位發出「向我開炮」的怒吼的戰士最後怎麼樣了,但他已經打定主意要把他塑造成這個時空的王成。

    這不是單純的政治宣傳,這是對英雄的敬意,他們的英勇值得用最徹底方式來宣傳,他們的事蹟就是應該家喻戶曉。

    「一聲虎嘯炮聲隆,翻江倒海天地崩天地崩。雙手緊握爆破筒,怒目噴火熱血湧。敵人腐爛變泥土,勇士輝煌化金星。」

    這一句一出,很多人下意識的撫摸起軍裝上微縮的十八星徽章。

    一曲結束,林有德的心情依然無法平復,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冰冷的空氣讓他好受了許多。

    又這樣呆了一會兒,他才轉過身,對陳海輝說:「走吧,去看看還活著的勇士們。」

    一進醫務所的門,林有德就和賀老六打了個照面。

    「林大人!」賀老六嚇一跳,就要站起來給林有德敬禮。

    「不不不,」林有德伸手把老頭按回位置上,「我都不知道你還活著,這是今天收到的第一個好消息。」

    「我倒是想用這老骨頭,換幾個年輕娃娃喲。」賀老六說著眼淚就下來了,他用顫抖的手,從懷裡掏出疊好的信紙,交給林有德,「這是一個飛行員,最後交給我的信。陳大人的部隊上來以後,我找了他好久,連屍首都沒找到……我不認字,林大人您搭把手,轉交給他的妻子吧。」

    林有德接過打開一看標題,當時就明白是誰留下的文字了。
yht 發表於 2013-8-24 00:26
第四卷 鳳凰旗飄揚 327 凌冬將至(2)

    林有德下令,動用自己的飛空艦將戰死將士的屍骨運送回荷浪牙波。

    起飛的當天,巴黎人民自發送別,一夜之間巴黎所有的煙囪和教堂的尖頂上都飄滿了絲帶,早上戰艦起飛的時候教堂的鐘聲長鳴,所有還留在巴黎的男女老少都走上街頭,摘下帽子,目送林有德的旗艦緩緩消失在天邊。

    巴黎人都認為是這支勇敢的中國部隊拖住了德軍的進攻,最終和趕來的另一支中國部隊一起拯救了巴黎——儘管事實並非如此。但群眾不關心事實,他們需要一個拯救巴黎的英雄,上個時空這個英雄叫約瑟夫.霞飛,這個時空她叫約瑟芬.林。

    至於為什麼不是林有德,其中的原因相當的複雜。法國政客又不傻,他們已經沒有辦法讓民眾相信是法軍趕走了德國人,那麼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讓民眾相信是法國人率領外國軍隊趕走了德國人。

    讓政客們頭疼的是,這次戰役,似乎讓法軍當中產生了一些不太妙的苗頭。

    在法軍基層軍官和士兵當中,許多人似乎一根筋的認為中國人用兩個師就徹底打垮了德國人,他們開始神話中國軍隊的戰鬥力,許多老兵聲稱他們親眼看見中國軍人使用了一種新式鎧甲,就穿在軍裝下面,這些鎧甲讓中國軍人刀槍不入,只有直接打中頭部才會斃命。

    可實際上,陳海輝的陸戰先遣隊的出現,只是按下了一個開關。讓原本就已經處於強弩之末的德軍疲態盡顯。

    而這又導致法軍中高級軍官中另一種不太妙的苗頭。

    尤其是法軍最高統帥部的年輕軍官和參謀們,他們都知道林有德早就預言德軍的攻勢維持不了多久,只要撐過十一月最初的兩週,情況就會好轉。

    現在這些參謀非常敬畏林有德,認為他是當世最傑出的戰略家。

    其實這也沒大錯,光是紙上談兵的話林有德有先天優勢,穿越男麼。反正德軍開始撤退後。林有德那些軍事著作的法語版立刻就變得非常搶手,在法國當局恨不得把所有印刷機都弄去印戰爭宣傳畫的此刻竟然有三個出版社同時開始啟動了再版計劃。

    所有這些,讓法國的將軍們開始擔心林有德對法軍的影響力。約瑟芬雖然在嫁給林有德之前就已經從法軍退役,但她畢竟曾經是法軍高級將領,現在的形勢重新歸來擔任法軍總司令並不是什麼令人奇怪的事情。

    為此法國政府不得不撤銷了剛剛下達的總司令任命。轉而任命資歷比約瑟芬老得多的加里艾尼擔任法軍總司令。

    這一舉動讓尼韋勒為首的一批法軍高級將領非常不滿,於是他們迫不及待的開始了窩裡鬥。

    **

    幾乎同時,德國首都柏林也在上演窩裡鬥。

    窩裡鬥的雙方和上個時空如出一轍:法金漢和小毛奇指責魯登道夫越權指揮,將原本要調動到右翼加入攻勢的部隊交給了威廉皇儲和巴戈利亞皇儲;而魯登道夫則在興登堡的支持下反唇相譏。

    雙方一直鬧到德皇威廉二世的御前會議上,把原本是要反思戰役失敗的經驗教訓的會議給變成了倒髒水推脫責任的大會。

    德皇威廉二世看著內訌中的將軍們,以及圍觀狀態的文官眾,心情非常沉重的中止了會議。

    回到寢宮,他看見老婆威廉明娜很少見的出現在他的書房,正坐在窗邊的椅子上安靜的讀書。一看威廉二世進門,威廉明娜馬上合上書。抬頭看著丈夫。

    「我認為,我們應該趁這個時候與協約國和談。」

    「和談?」威廉二世皺起眉頭。

    可是威廉明娜完全不為所動,繼續試圖說服丈夫:「我們已經失去了盡快贏得戰爭的機會,繼續交戰只會讓我國陷入一場漫無止境的浩劫。戰爭會拖上很久,會有無數的人死去。歐洲大地會變成一片焦土……」

    「這是那個中國人的論調!」威廉二世對著妻子大吼起來,這在之前可從未有過。

    威廉明娜一瞬間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撫丈夫的怒氣。

    威廉二世來到酒櫃前,給自己倒了杯烈酒,一舉杯一飲而盡,然後他胳臂靠在酒櫃的邊緣。轉過身來看著妻子,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們會贏得勝利的,軍事上普魯士不會輸給任何人!我們有著世界上最訓練有素的軍隊,最精良的武器!這一次只是準備不足,低估了戰爭對砲彈的消耗量,下一次我們就會有足夠的砲彈!」

    「你的對手也一樣!」威廉明娜高聲打斷丈夫,「他們也在不斷的將年輕人編入軍隊,他們的工廠也在不斷的生產大砲和砲彈!」

    「法國的工業產能有一半已經在我們手裡!」

    「可英國還有中國的工廠都毫髮無傷!」

    威廉二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瞪著妻子。

    威廉明娜站起來,來到丈夫面前,張開雙臂抱住他那因為身體缺陷而顯得瘦弱單薄的身軀。

    「停止吧,親愛的。這是一場可怕的浩劫,我們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威廉二世的身體顫抖著。他並不是一個勇敢的人,也不是一個戰爭狂,他只是竭力想要讓自己表現得像一個正統的普魯士軍閥——他一直都是這樣。

    兩人就這樣維持著擁抱在一起的姿勢,任憑房間裡的座鐘的指針走過好幾個刻度。終於,威廉二世沉重而又疲憊的嘆了口氣。

    「這是不可能的,我們已經沒有辦法停下來了。一旦我們提出和談,英法肯定要求我們全部放棄現在佔領的土地,不管是將軍們還是民眾。都無法容忍這樣的結果。如果我下達這樣的命令,我一出門就會被激進分子用炸彈炸死,就算龜縮在波茨坦宮,將軍們也會想辦法給我下毒。而我們不同意放棄這些土地,英法是肯定不會和我們和談的。除了贏得戰爭,我們已經沒有辦法停下來了。」

    威廉明娜不說話,她繼續抱著威廉二世。幾秒後才鬆開自己的雙手。

    她緩緩後退了三步,看著威廉二世的目光中包含憐憫與悲傷。

    最終,她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皇帝的書房。

    威廉二世一個人呆在書房裡。他癱坐進自己那張寬大的椅子,用骨瘦如柴的雙手摀住了自己的臉。

    **

    另一方面,德國波恩。

    「太完美了。這真是一件傑作。」保時捷博士毫不吝嗇自己的讚歎。

    在他面前,是完全解體的VF的殘骸,無數燒焦了的零件就那樣攤開來,擺滿了博士面前的整個地板。

    「有許多絕讚的想法,設計這東西的人是個天才!」說著保時捷博士轉過身,對自己唯一的聽眾同時也是他的助手繼續說道,「尤其是它的能源裝置,竟然是直接將熱能轉換成電能,一定要盡快分析出他們用來完成這種轉換的金屬的構成,如果我們能生產這種金屬的話。我們的天空戰列艦的動力系統將會得到革命性的提升。它會變得更輕,更強力!相應的我們就能往上面裝更多的武器和裝甲!」

    助手飛快的記錄著博士說的話——這是保時捷博士的助手主要的工作之一:幫博士記研究筆記。

    「這是什麼?」保時捷博士撿起一塊方形的東西,他的拇指輕輕一按,那零件的表面便蕩起一圈「波紋」,「有趣。這種材料似乎是固體,但……嗯,有趣。問題是,它是用來做什麼的呢?必須全面檢測這種材料的特性。」

    說著保時捷博士把手裡的零件丟進「立刻分析」的分類筐裡,那筐子馬上被兩個助手抬走,換上一個空的新筐子。

    保時捷博士繼續自言自語的挨個檢查攤在地上的VF零件。而他身邊,一整個實驗室都在按照他的命令全速運轉著。

    大多數實驗室的員工都意識到,1908年的聖誕節恐怕要與自己無緣了。

    **

    隨著聖誕節的鄰近,林有德的心情也漸漸平復下來。

    自從十幾年前埋葬夏家的管家時起,這還是林有德頭一次因為犧牲而如此動感情。不過,人死不能復生,還活著的人也不能總是沉浸在悲憤中。

    心情平復之後的林有德開始為未來做打算,他召集在巴黎的幾位幕僚開會。

    「法國戰場的兵力其實已經飽和。」林有德指著掛在作為會場的書房裡的大地圖,對陳海輝和兩個老婆說,「法軍、英國遠征軍還有我軍,三支軍隊擠在一個正面只有數百公里的戰場上,加上德國那一側的兵力,這種密度的兵力會使得雙方分界線上的每一寸土地都有人防守,整個歐洲戰場會變成戰壕戰。」

    「除非我們能用坦克部隊在局面變成這樣之前完成一次強力的戰略突破。」陳海輝看著林有德,「我們為什麼不試著在歐洲也來一次墨西哥那樣的勝利呢?」

    林有德心說我有二戰水平的坦克我也想啊,給我幾百輛T34或者謝爾曼那種等級的坦克,還有足夠的石油,絕對閃擊給你看。但問題是,林有德現在手裡的坦克那真是拖拉機啊,欺負下墨西哥還成,欺負德國還是有點困難。

    最開始進行突破估計會很順利,但突進去沒多久估計就沒勁了。

    好在陳海輝似乎也不打算在這方面多糾纏。

    「所以接下來我們的戰略重點將放在中東。」林有德從地圖前離開,來到放在書櫃旁的地球儀旁邊,「目標是科威特、巴士拉、巴格達。」

    約瑟芬皺著眉頭,她作為火熱出爐的保衛巴黎的英雄,顯然她仍然想要說服丈夫優先結束歐洲的戰事,但她又不得不承認,歐洲戰場正面的兵力確實已經飽和……

    「親愛的,」約瑟芬對林有德說,「那個地方確實很富有,但和歐洲戰場太遠了,基本無法影響歐洲的戰局。我認為我們應該在愛琴海附近尋找一處海灘登陸,擊敗奧匈帝國,威脅德國的側翼,迫使德軍……」

    「巴格達有石油。」林有德看著妻子,言簡意賅的說道,「巴士拉和科威特也有。那個地方是全球最大的石油產區。」
yht 發表於 2013-8-24 00:35
第四卷 鳳凰旗飄揚 328 凌冬將至(3)

    會議結束後,勤務兵告訴林有德福煦正在會客室等他。

    「好的,我就來。」林有德剛說完,陳海輝就衝他神秘的一笑,豎了個大拇指。

    林有德聳聳肩,從偏門離開了書房,剛到走廊上,約瑟芬就跟了上來。

    「你就打定了主意要把福煦抱上床?」

    林有德扭頭看了眼約瑟芬,然後手在胸前比劃了一下:「她的胸部不錯,比你的都大,人也長得挺漂亮,不是嗎?她一定能給我生一個健康的寶寶。」

    「是,沒錯。」約瑟芬很乾脆的承認道,「但是她這個人很浮誇,我不喜歡她。她現在可以因為你的聰明迅速的迷戀上你,將來也可能因為你的一個過失而覺得自己看錯了你。她就是一塊不穩定的化合物,附送名為高傲的催化劑。」

    「你這比方是跟蘇菲學的?」

    約瑟芬搖搖頭,這次她直接擋到林有德面前:「親愛的,你已經有了我、巴、薰還有伊莎貝拉,然後那個烏克蘭姑娘看起來很快也會成為你的盤中餐,你還不滿足嗎?」

    林有德撇撇嘴。

    「其實,我已經很滿足了。」最後,他決定實話實說,「說實話,現在已經沒有哪個女人能用美色來讓我驚嘆了,我有自信所有的美人計對我都沒有效果。但是,福煦是送上門來的高階神姬……」

    「她很可能會開著你的RX跑掉,」約瑟芬打斷了林有德的話,「新式的裝甲有著很長的航程,RX也一樣。」

    「但那時候我們已經採集到了她的數據。」林有德反應也很快,「凡是血統頂尖的神姬數據都是很珍貴的,而且隨著我們在這方面展現出越來越強大的力量,採集各國高階神姬數據的機會會越來越少。我們不能放走福煦,她是法國頂尖的神姬之一。」

    「就算那樣你也不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啊……」

    林有德擁抱還想繼續說服他的妻子,約瑟芬一開始想要推開他,卻很快放棄了。

    「我不喜歡這樣。」她把頭埋在林有德的臂彎裡。柔聲說道,「一點都不喜歡。」

    「我去泡別的女孩的時候你的反應,和現在差別可真大。」林有德半開玩笑的說。「你之前和福煦有什麼過節嗎?」

    約瑟芬沒答話,只是用臉輕輕蹭著林有德的肩膀。

    「好吧好吧,我答應你,儘可能忽悠福煦來接受全面的數據採集而不推倒她。」

    「……真的?」

    「我是說。儘可能……」

    約瑟芬抬起頭,在極近的距離仰視著林有德,就在她打算開口的當兒,她身後傳來咳嗽聲。

    「你們也真是的,」洛天依雙手抱胸。一副「你擋著我道了」的表情,「大白天在走廊上卿卿我我,注意下影響啊!現在可不是只有我們在使用這個公館,法國人都在看啊!」

    「好好。」林有德放開妻子,「說起來,今天霞飛家派來的法國廚子到了,你不去廚房看下有什麼好吃的嗎?」

    「休想用這種事打發我。」

    「口水流出來了哦。」

    洛天依馬上抬起手腕用袖子瘋狂擦拭嘴角,然後才發現上當了。

    林有德大笑起來。

    林有德一進會客室。福煦就站起來。

    她這天穿了一套非常華麗的新裙子。看起來著實在打扮上花了一番功夫。林有德目光在她胸前裸露的大片潔白上停留了一會兒,才上移看著福煦的臉。

    福煦驕傲的挺了挺胸脯,臉上的笑意顯而易見。

    「林,」她一面呼喚著林有德,一面張開雙臂,給了林有德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你真是太令我驚訝了,德國人真的如你所言撤退了。」

    「這只是情報上的勝利罷了。」林有德謙虛了一把。

    「可是。果真如你所料的話,歐洲的浩劫才剛剛開始。」福煦稍稍拉開和林有德的距離。換了一副認真的表情,「你不打算做點什麼來改變這點嗎?我相信你的部隊讓德國人的撤退提前到來了,所以我認為你應該也能讓未來的浩劫變得不那麼漫長……我昨天晚上想了很久,我認為如果你的海軍陸戰隊在阿爾巴尼亞或者黑山,甚至克羅地亞登陸的話,你就能迅速的擊潰奧匈軍隊開闢第二戰場,進逼維也納,逼迫德國開始和平談判……」

    林有德扭頭看了眼剛剛在幕僚會議上提出同樣方案的約瑟芬,結果約瑟芬別過臉去不表態。

    「不,我們不打算那樣做。」林有德搖搖頭。

    「為什麼?」問這話的時候,福煦扭了扭身子,於是她那道深深的溝壑就在林有德面前變得更加清晰誘人,壓在林有德胸前的那股彈性十足的觸感隨之變得更有存在感。

    林有德挑了挑眉毛,心裡暗自佩服面對這直白的**誘惑竟然依然保持淡定的自己,就如他剛剛對約瑟芬說的那樣,現在他林有德的好色進入了另一個境界,能收能發,能屈能伸。

    「福煦小姐,」林有德一副淡定的模樣,他鬆開摟著福煦的手臂,一屁股坐進沙發裡,翹起二郎腿,「在地中海發動一次兩棲登陸作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們從荷浪牙波遠道而來,補給線漫長,部隊在海上飽受風浪之苦。而另一方面,巴爾幹半島的地形不適合我軍發揮。我的軍隊擅長在平原上打仗,山地作戰我們的火力優勢發揮不出來。」

    福煦維持著站姿,看著林有德說:「所以你打算繼續把部隊運到法國來參戰?」

    「這個嘛……」林有德聳聳肩,「這是我們中華聯邦內部的軍事機密,即使對於福煦小姐您,我也無可奉告。」

    福煦笑著搖了搖頭:「不,別這樣。你知道我已經打算接受你的提議了。」

    林有德裝出一副意外的模樣:「我有提議過任何事情嗎?」

    「你當然有。」福煦說著瞄了眼表情複雜的站在林有德身後的約瑟芬,然後動手輕輕把林有德翹著的二郎腿搬下來,接著她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坐到林有德的膝蓋上,整個人靠進林有德的懷中,「你邀請我成為你的近衛神姬。」

    「近衛神姬可不等於你要把腿張開。」約瑟芬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在我們有配RX的近衛神姬中。也是有洛天依這樣和我丈夫完全沒有那種關係的女孩存在。」

    「那個很可愛的中國小姑娘?我想那一定是因為她長得太瘦了。」

    林有德抬頭看了看老婆,用目光對她說「你看肉山大魔王自己送到泉水裡來了不打白不打啊」……

    約瑟芬嘆了口氣,她把目光轉向福煦。冷冷的說道:「福煦,我才知道你這麼沒節操。」

    「住口,我保持處女的時間可比你長多了!」

    林有德咂了咂嘴,他知道這倆估計又要開始鬥嘴了。為了阻止這件事,保護自己的聽覺,他把手伸向福煦的胸部。

    那觸感,即使是撫胸無數的林有德也不得不為之讚歎。福煦發出相當誇張的驚叫,她的表情讓閱女無數的林有德瞬間確定這還是她第一次被男人有目的的主動觸摸胸部。而且看起來她的胸部相當的敏感。林有德只是用力捏了兩把她的呼吸就完全亂掉了。

    福煦的表情讓林有德異常的滿足,他決定更加徹底的享受眼前的肉山——反正她自己也說了準備答應他的邀約,還主動坐進他林有德這聲名在外的「神姬獵手」的懷裡,那可不就是「一切OK」的意思麼……

    於是林有德把福煦的洋裝的前襟整個翻下來,讓那對美乳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

    這時候林有德聽見身後約瑟芬的嘆氣聲。

    「歡迎加入中華聯邦海軍部長的近衛神姬部隊。」她用有氣無力的聲調,對新同伴如此說道。

    雖然福煦已經同意加入林有德的近衛神姬部隊,但明面上她還是法蘭西共和國的神姬戰力,要正式「過戶」恐怕得等戰爭結束了。

    不過這對林有德來說不是什麼問題。反正人他已經吃乾淨了。等過些日子讓他的寶貝女兒帶著設備過來法國收集一遍福煦的數據就差不多了,到時候就算福煦變卦或者法國政府不放人他林有德也穩賺不賠。

    當然按照蘇菲和蘇芳倆人的說法,長期監測高階神姬的數據變動對研究來說也非常重要。

    不過,林有德對法國人的天性瞭解得還不夠透徹,法國人最喜歡浪漫了,尤其是和性相關的。

    林有德頭天才把福煦攤開在茶几上幹完。第二天法蘭西兩位頂尖神姬為了林有德爭風吃醋的段子就在整個巴黎都傳開了,甚至還有人信誓旦旦的表示他晚上起來拉夜尿的時候清楚的看見約瑟芬和福煦兩人在夜空中決鬥。

    以酷愛八卦著稱的費加羅報更是用了大量的版面來報導相關的消息。他們的記者採訪了霞飛老宅的女僕和聯合司令部的法國參謀,把林有德和福煦在戰鬥當中的那些曖昧行為全都挖了出來。

    而福煦本人那完全不避嫌的態度更是起到了火上澆油的作用:她一點不避諱。不需要巡邏執勤的時候就那麼大搖大擺的往林有德這邊跑,還每次都打扮得花枝招展招搖過市。

    終於,費加羅報的編輯長親自出馬採訪了福煦,結果這妞毫不猶豫的表示:「我和約瑟芬是同僚,她作為我敬重的對手,選丈夫的眼光也相當的出色。如果當時擔任法屬印度支那軍事首長的人換成我,我也會嫁給林。所以,是的,沒錯,戰爭結束之後我會主動從法軍中退役,成為林的近衛神姬。」
yht 發表於 2013-8-24 00:39
第四卷 鳳凰旗飄揚 329 凌冬將至(4)

    十二月初,協約國首腦們在加萊舉行會晤,未來一年的行動,林有德當仁不讓的作為中華聯邦的代表參加了會議。

    抵達會場後林有德一行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

    「年輕的神姬幾乎沒有。」約瑟芬在林有德耳邊小聲說,「擔任各國領袖護衛的差不多全都是六七十歲的老傢伙,只有幾個不得不出面的神姬比較年輕一些,你這回可真是聲名在外了。」

    林有德眯縫著眼睛打量著站在明顯是政客的男人身旁擔任警戒的神姬,心中的感覺相當的微妙。那些神姬明明有著可人的外表,竟然都是老傢伙……更讓林有德不自在的是,這些「老傢伙」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林有德,目光十分的火熱——

    ——注意節操啊,各位老奶奶!

    這時候一個戴著高禮帽的中年人迎了上來,向林有德伸出手:「林先生,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您。」

    巴在林有德耳邊小聲介紹:「勞合.喬治,大英帝國……」

    「財政大臣,我知道。」眼前的中年人幾乎和林有德看過的史書上的畫像一模一樣,林有德當然認得出來。他可是一戰中大英帝國最重要的政治家,正是他調整了英國的工業體系和產能,讓老邁的大英帝國能適應工業時代的全面戰爭,在他動手之前,英國差點到了破產的邊緣。

    林有德握住這位傑出的英國紳士的手:「勞合.喬治先生,久仰久仰。」

    「我研讀了您的經濟學著作,真是一部非常有想法和有見地的作品,我真希望有機會能和您盡情的聊一聊經濟學相關的話題,不知道今天會議結束後您有沒有空閒的時間呢?」

    「難道今天會議結束後沒有舞會的安排嗎?」林有德故作驚訝的反問。

    「畢竟是戰爭中嘛,」勞合.喬治聳聳肩,「法國政府擔心舉辦舞會會讓記者們抓到口實,雖然他們加強了對報紙的監管力度,但總有那麼一些刺頭兒不好對付。」

    說話時勞合臉上一副「我什麼意思你懂的」的表情,林有德只是笑笑。

    勞合.喬治之後。是現任英國首相,名字林有德一時沒想起來——不過這不重要,反正他應該很快就會被換掉。就像上個時空那樣。

    和英國首相打完招呼之後,林有德面對的下一位身穿紅色的洋裝,肩披厚厚的貂皮坎肩——溫思麗.丘吉爾微笑著向林有德伸出手來。

    林有德握住溫思麗的手,隨口開了個玩笑:「您應該是在場的神姬中除了我的太太們之外最年輕的一位了吧?」

    「如果您之前稍微有詢問過您太太。您就會知道,我也絕對不能算年輕了。」溫思麗神色自如的應對道。

    林有德爽朗的大笑,同時鬆開溫思麗的手,張開雙臂做了個擁抱的姿勢——反正已經聲名在外,也就不需要顧忌那麼多了。

    溫思麗露出一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然後給了林有德一個熱烈的擁抱。

    藉著擁抱的機會,林有德在溫思麗耳邊小聲說:「伊莎貝拉要我給你帶個好。」

    「謝謝。」

    擁抱過後,林有德轉向大英帝國代表團的最後一位。

    有著柔順長髮的蘇格蘭神姬擺出一副戒備的態勢瞪著林有德,彷彿隨時會拔劍挫敗他的一切不良企圖。

    林有德尷尬的乾咳兩聲,然後規規矩矩的伸出手。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莫過於眼前就有一個等身大可工口的亞絲娜我卻不能擁抱……

    **

    不知道是不是戰爭的影響,會議開始之後沒多久就直入正題——政客和將軍們開始嚴肅的討論應該如何在1909年贏得戰爭。

    可是嚴肅討論開始沒多久,會議就變成了各不相讓的爭吵。

    法國政府和法軍的將軍們希望能增加在法國戰場的兵力。然後發動一次強大的攻勢。一勞永逸的把德國人從法國的土地上趕出去。這個強烈的意願體現了法國國民的要求:由於德國佔領了大片法國的國土,殺死了數量龐大的法軍軍人,現在法國全國上下都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和德國人戰個痛快。

    就連法國國內那些溫和的和平主義者這個時候也開始受到影響,實際上在現在的法國社會,和談被視作叛國。在擊敗德國人——或者被德國人徹底擊敗之前,沒有和平的可能。

    法國政府和將軍們忠實的反映了人民的這種訴求。

    而英國政府不一樣。

    在馬恩河戰役中,英國遠征軍總司令弗倫奇就一度準備全軍撤回英國,和海軍一起保衛英國本土。在弗倫奇看來法國沒救了,德國人馬上就要佔領巴黎——他的這個看法讓他在馬恩河戰役結束後乾脆的丟掉了官職,他的副手黑格將軍接替了遠征軍指揮官的職位。

    在英國人看來和談是完全有可能的,只要德國人同意放棄佔領的中立國國土,退回戰爭開始前的出發線之後,那其他一切都可以談。所以英國人的計劃是開闢一個新的戰場,打掉德國人的盟友,或者迫使德國面臨多線作戰的危險,從而使德國人坐到談判桌前來。

    英國人拿出了兩套方案:溫思麗.丘吉爾認為皇家海軍應該勇敢的突入波羅的海,和德國公海艦隊進行戰略決戰,徹底摧毀這支艦隊之後海軍陸戰隊將在德國北部沿岸登陸,直接威脅柏林。

    溫思麗的方案立刻遭到全員的反對,甚至英國人自己都不喜歡這個方案——拿皇家海軍主力艦隊去冒險是一場豪賭,尤其是在德國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飛空戰列艦艦隊的當下。所以儘管溫思麗據理力爭,但這個方案很快被束之高閣——這也是第一天會議上否決的唯一一個方案。

    而以基欽娜為首的英國陸軍將領們則認為柿子要挑軟的捏,而同盟國當中最軟的柿子毫無疑問就是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強大的皇家海軍應該突破達達尼爾海峽,衝進馬爾馬拉海,進逼伊斯坦布爾。

    伊斯坦布爾是一座整個建設在海邊的城市,馬爾馬拉海與黑海之間的狹窄航道還貫穿整座城市。世界上再沒有那一座城市如此適合海軍力量展現自己的對陸攻擊能力了,強大的皇家海軍就能讓奧斯曼帝國政府放棄這座輝煌的古都。

    基欽娜認為這已經足夠讓軟弱的奧斯曼帝國就範。

    當然,為了讓奧斯曼就範,大英帝國不介意投入一些陸上力量,比如從亞洲運送過來的澳新軍團,響應帝國徵召的澳大利亞人和新西蘭人已經通過了蘇伊士運河,正在亞歷山大港集結。

    英國有自己的算盤,他們本來的目的就是要阻止德國人擁有從柏林直達波斯灣的鐵路,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就範之後,這個目的就達成了——此時此刻的英國政府上下,沒人認為協約國能徹底的擊敗同盟國。

    實際上,與會的人裡除了林有德之外,沒人認為戰爭會打到一方亡國滅種的地步——就連叫囂著要反攻反攻再反攻的法國人也不這樣認為。

    由於林有德的計劃和歐洲戰局基本沒有關係,他選擇了保持沉默。可實際上,與會者大部分都通過這樣那樣的渠道瞭解到,中國軍隊很可能會在波斯灣沿岸登陸。

    雖然中國軍隊可以在佔領巴格達之後,沿著巴格達通往柏林的鐵路推進,但所有人都覺得那太過遙遠,等到那時候歐洲的戰爭已經結束了。

    不過,法國的將軍們似乎對中國軍隊不會過多的干預歐洲戰場這點很滿意——他們已經被一個嫁給中國人的婆娘搶走了馬恩河的榮耀,可不想再被搶走更多了。

    所以隨著會議的進行,漸漸的變成英法吵架,林有德打醬油的局面。

    **

    從會議室裡出來,約瑟芬重重的嘆了口氣。

    林有德過去摟住妻子的腰。

    「這些人,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面臨的是什麼!」約瑟芬一臉憤慨的說道,「他們還在想著榮譽,想著個人的利益,想著政治資本!他們根本不把近在眼前的浩劫當回事。明明已經有那麼多的人死去了,將軍們還在想著讓更多的人去送死。」

    「戰爭哪有不死人的。」林有德手上加力,更緊的抱住妻子,「而且從剛才的討論看,法國將軍們會在進攻中投入坦克……」

    「我不覺得他們能夠像你和你的學生們那樣運用坦克。」約瑟芬的聲音充滿了疲憊,「我還在法軍軍中的時候,就不止一次想要把那幫酒囊飯袋從軍隊裡清理出去,他們就算說要學習某種新戰術,也只能學個皮毛,除了參加舞會和喝酒,他們簡直一無是處。」

    「那樣的話,約瑟芬小姐您直接指揮法軍不就好了?」突然出現的聲音把林有德一行嚇了一跳。

    約瑟芬和巴都條件反射的手按武器擺出戒備的姿態,同時和林有德一道循聲望去。

    身穿黑色洋裝的嬌小少女在兩名隨從的陪伴下站在不遠處,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一雙泛著猩紅色光芒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林有德。

    「莫里亞蒂……」林有德小聲呢喃。

    「沒錯,終於見面了吶,統治西太平洋的王。」說著莫里亞蒂輕提裙襬,向林有德屈膝請安。
yht 發表於 2013-8-24 00:43
第四卷 鳳凰旗飄揚 330 凌冬將至(5)

    林有德看看莫里亞蒂,然後對自己的妹子們做了個「放輕鬆」的手勢。

    「真意外,」林有德一邊說一邊向莫里亞蒂伸出手,「我以為在伊莎貝拉重返倫敦之前,我們都不太可能碰面。」

    莫里亞蒂輕描淡寫的笑笑,答道:「我會在這裡,自然是因為我對能把女王陛下迷得神魂顛倒的男人感興趣。另外,我個人身為一個女人,對世界第一的花花公子也非常的好奇呢。」

    不知道為啥「世界第一花花公子」這個稱號讓林有德覺得有些無語,雖然他確實是這個時空頭號後宮王,但總覺得和花花公子沾不上邊……一提花花公子第一印象要帥得掉渣,像賈斯丁碧波那樣連男人都會忍不住上去按倒他爆他的菊花,這樣才夠格稱花花公子麼,他林有德如果沒有那些嚇死人的頭銜,也就一普通中年大叔——至少在他自己看來是這樣。

    林有德聳聳肩,決定忽略這個其實無關緊要的問題。

    「既然如此,」他對莫里亞蒂說,「要不要到我的公館小坐片刻?」

    霞飛家雖然有錢,但也沒有到是個城市就有公館的地步,所以林有德為了參加加萊的這個會議,直接在城郊買下一棟別墅。

    「嗯,當然。我想我們之間一定有不少話可以聊。」莫里亞蒂毫不猶豫的接受了林有德的邀請。

    一進新別墅的門,塞拉就迎了上來。

    林有德心說來得正好,表面上卻表現得像個工作一天回到家,面對女兒的迎接喜形於色的爸爸。他抱起塞拉,親了親小姑娘的臉蛋,隨後向莫里亞蒂介紹道:「這是塞拉,我的近衛神姬中最小的一個。」

    「哦?」莫里亞蒂的表現有些出乎林有德的意料,「這就是那個能讀心的小姑娘?」

    莫里亞蒂眯起眼睛,盯著塞拉的小臉,紅色的瞳孔閃著妖冶的反光。

    林有德感到懷中的少女在顫抖,終於,塞拉一把掙脫林有德的擁抱,跳到地上一溜煙的跑掉了,彷彿背後有什麼厲鬼在追著她一般。

    林有德看了看塞拉消失的方向,隨後轉向莫里亞蒂,表情十分的複雜。

    「啊,不好意思。」莫里亞蒂不無得意的對林有德說,「好像嚇到了你的寶貝兒呢。」

    「你讓她看了什麼?」林有德知道塞拉只能感受到一些強烈的印象,不過別人不知道這些,所以林有德也樂得將計就計攪混水。

    「沒什麼,至少向她展示了一下我的欲望。」

    莫里亞蒂說完,向林有德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

    林有德撇撇嘴,對莫里亞蒂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進了客廳分主賓坐好,林有德首先開口道:「不知道莫里亞蒂小姐對當前的戰局有什麼看法?」

    林有德選擇了一個看似要緊其實無關痠痛的話題作為切入點。

    「我的判斷基本和你一樣。我是說,『基本』和你一樣。」莫里亞蒂翹起二郎腿,她那條裙子的長度相當微妙,使得她翹腿的動作顯得性感十足,這時候林有德才注意到莫里亞蒂的裙子採用的是他林有德設計的款式。

    「您能喜歡我的設計,我深感榮幸。」

    「你不覺得你發現得有點晚嗎?」

    莫里亞蒂嘴上這麼說,卻看不出半點的怒容,所以林有德也只是聳聳肩。莫里亞蒂稍微調整了下翹腿的姿勢,看著林有德繼續說道:「林先生現在應該很高興吧?歐洲就如同你計劃的那樣陷入了浩劫之中,用你們中國人的話來說,『漁翁得利』的時機終於到來了。所以你馳援法國,阻止了德國速勝的企圖,讓戰爭進入漫長的相持階段,以便更加徹底的消耗歐洲的實力,想必這場浩劫結束之後,歐洲將再無力量和強大的亞洲爭鋒,世界的重心將從歐洲轉向環太平洋。真是精彩的計策啊。」

    說著,莫里亞蒂自己鼓起掌來,同時不懷好意的看著林有德身邊的約瑟芬。

    可是約瑟芬面不改色,這似乎讓莫里亞蒂覺得很無趣。

    「莫里亞蒂小姐,」林有德對莫里亞蒂昂起下巴,「我很失望,我以為你是個更加聰明的人。」

    「……」莫里亞蒂表現出明顯的不快。

    莫里亞蒂不快了,林有德就愉悅了,他也翹個二郎腿,擺出一副厲害哄哄的樣子面對犯罪天才:「但是很明顯,你也只是比那些穿著紳士外衣的豬強一些而已。你過分高估了德國人的實力,也高估了我的作用。沒錯,我確實挫敗了德國人的空中攻勢,並且嚇得德國人在之後的整場馬恩河戰役中不敢再使用他們的飛空戰列艦艦隊和神姬力量。但我的作用也就僅止於此了,德軍被阻擋在巴黎城下可以說是一種必然,和中國軍隊參戰並沒有什麼聯繫。甚至,我認為就算我沒有及時趕到,巴黎人民也會在德軍的轟炸之下頑強抵抗。

    「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德國就沒有速勝的可能性,雖然他們一度非常接近這個結果了,可接近並不等於到達。而我的作用,主要是大大降低了法國人的遭受的損失。」

    林有德的話,讓約瑟芬臉上浮現出些微的驕傲——不清楚她是在為自己丈夫的遠見卓識驕傲,還是在為自己祖國人民的偉力驕傲,也許兩者都有吧。

    「欸~」莫里亞蒂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紅色的目光在林有德和他夫人之間來迴游走,「真不賴,這種情況下還不忘討好自己的女人,該說果然是花花公子麼~」

    「如果你把這當做『討好女人』的行為……」

    「我知道我知道。」莫里亞蒂打斷林有德的話,「在最近幾個月中,我深入的研究了你的學說。你在馬克思和恩格斯的基礎上發展出了一套你自己的理論,試圖用自然科學那樣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方式來解讀社會現象,你試圖將社會的運作歸納為一連串簡潔明快的『定律』的組合,老實說,這個想法相當的有意思。而你的成就說明,這一套理論確實有其過人之處。但我還是不明白,為何你如此確信戰爭會持續數年以上呢?在我看來,德國只要再打一年,就會完全破產,戰爭可是燒錢的,沒錢誰也不能將戰爭繼續下去。」

    「你錯了,」林有德毫不猶豫的說道,「這場戰爭並不會因為某一方破產而結束,實際上隨著戰爭的推進,大部分參戰國都會進入破產狀態,但它們依然可以維持戰爭機器的運轉。你的錯誤,就是將和平時期的觀念套用到全面戰爭當中。這從另一個側面說明,你依然不理解什麼叫做工業時代的全面戰爭。」

    林有德一邊說一邊在心裡暗笑,莫里亞蒂應該算是這個時代最聰明的人了,她已經看得比上個時空一戰前後所有的政客思想家都遠,但遺憾的是,林有德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光比智力林有德也許比不過莫里亞蒂,但人類幾代人的智慧積累,讓林有德站在一個更高的角度,俯瞰著眼前的赤眼女孩。

    林有德的想法影響了他的表情,這讓莫里亞蒂的不快變得更加明顯。

    「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知道你我究竟誰才是正確的。」莫里亞蒂說。

    林有德兩手一攤:「要打個賭嗎?」

    「可以啊,」莫里亞蒂毫不猶豫的咬鉤,「賭什麼?」

    「賭我們手中掌握的技術如何?」林有德身體微微前傾,「我輸了,就給你全套RX的圖紙和相關說明,你輸了就向我公開你的秘密研究,如何,很公平吧?」

    「很公平。」莫里亞蒂對林有德露出一個魅惑度滿點的笑,「不過我最初以為你會和我賭人呢?」

    「很遺憾,」林有德故意皺著眉頭掃了一眼莫里亞蒂的胸部,「我對平胸沒有興趣。」

    「哼,喜歡大胸部是人類身為動物的烙印,在我看來這簡直是人類的恥辱。」莫里亞蒂頓了頓,「而且我們一族,想來都是以頭腦……」

    「我家蘇菲長得很快,雖然比不上她的媽媽們,但也有C杯了哦。」林有德說著在自己的胸前比劃著,「另外,蘇芳……哦,就是現在為我服務的那個愛因茲貝倫家的女孩,她可是有一對絕對傲人的雙峰哦!看起來,你們一族並非只有頭腦值得自豪嘛……」

    莫里亞蒂那雙紅眼瞪著林有德,顯得相當的凶悍,這一次她毫不掩飾的將敵意全都散發了出來。

    她哼了一聲,站起身來。

    「我們走著瞧。」

    「不不不,」林有德沖莫里亞蒂咧嘴一笑,「沒有什麼『走著瞧』的必要了。你看,我剛剛狠狠的擺了德國人一道,所以德國人肯定欲除我而後快,對吧?所以德國派出間諜來製造一次針對我的暗殺,這合情合理對吧?因為我身邊總有高階神姬陪伴,所以選擇爆炸襲擊,這也很合理對吧?」

    林有德的話讓莫里亞蒂臉色整個嚴峻起來。

    「我是不知道你安排了什麼殺手鐧來保證和我見面時的安全啦,」林有德站起來,張開手擺出一副反派大BOSS的經典pose,「但你這樣送上門來,我沒理由讓你這麼輕易的就回去,對吧?莫里亞蒂小姐,你最大的失誤,就是低估了我的邪惡度。」

    話音剛落,會客室的落地窗戶就被巨大的衝擊破壞,緊接著洛天依的RX解除了光學迷彩,在眾人面前顯出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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