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三國之寒門天下 小說作者: 天天不休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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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010203 2012-8-5 17:17:2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1 548357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8-31 02:14
第九十一章 一統江山

    鄴城真就如同郭燁下令之後那般,被外界完全阻隔。

    郭燁用的方法很簡單,把城外那條河最大限度地加寬,然後在河對岸沿著邊重新造一道牆,類似甘甯北攻樊城之時那般,不過鄴城之外的牆更高更厚更加堅固!

    在這座牆的外面,又挖了近一裏長的深坑!

    只有狹窄過道可通向那座高牆,牆上每隔十丈便有一處哨塔,上面可供十人居高臨下用強弓勁孥禦敵。

    可想而知,這樣的處境下,鄴城的人要出來,首先要繞過曹魏自己造的拒馬牆和陷馬坑等等陷阱,然後來到河邊,河寬水深,就算渡河,也會撞上一面厚實的牆壁!還要面臨牆上太平軍密集的射殺。

    早在曹魏退守河北之時,曹丕就在鄴城囤積了足夠三年的糧食,這一點太平軍那邊也猜到了,畢竟要死守,總歸要準備充足,糧食是必需品。

    不過現在太平軍不在乎,別說三年,就是鄴城能耗十年,都無所謂。

    反正已經與世隔絕。

    鄴城這裏只需要數萬軍隊就能困死敵人,郭燁便能更加從容地調兵遣將,席捲冀州和幽州。

    鄴城,皇宮

    曹丕將自己關在寢宮中,誰也不見,整日與後宮嬪妃尋歡作樂,一副完全不關心外界洪水滔天的心態。

    曹魏的老臣天天來覲見,卻都被拒之門外。

    程昱,荀攸等人都知道,曹丕已然心死。

    當初,沒有採納荀攸的建議出城決戰,現在,對方在這死守之勢上火上澆油,使得曹丕死守鄴城的計畫變成了作繭自縛。

    軍心潰散,每況愈下。

    最著急上火的便是鄴城內數不勝數的高門大戶。

    他們有原本就是河北門閥的士族,也有中原逃難而來的士族,更有抱著錢糧想在曹丕危機時投資一回賺取高位的豪族,但是,這一回,他們都陷入了恐慌。

    錢糧有用嗎?權勢有用嗎?

    能衝破鄴城外的封鎖線嗎?

    軍營大亂,嘩變驟起,鄴城只在被圍後一個月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紛亂之中。

    法治盡毀,人心喪亂。

    各處都有窮兇極惡的暴徒,每日都有沖出城逃命卻葬身半路的人。

    兩個月內,河北四州淪陷,唯獨沒有被太平軍攻下的,只剩下鄴城。

    而在一夜之間,曹丕大興土木打造的皇宮被付之一炬,鄴城瞬間大火沖天,全城頓時變成了人間煉獄。

    太平軍精銳盡出,在各地摧城拔寨,郭燁卻留在了鄴城外的軍營中,在他眼中,重中之重的地方,是鄴城,這裏不能有絲毫變故。

    當大火燃起的時候,郭燁正在熟睡,被張翼叫醒後,郭燁立即起身,穿好衣裳後走出帥帳,鄧艾一邊拍著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邊牽著郭燁的戰馬走來。

    郭燁也不墨蹟,翻身上馬帶著一隊親兵就趕赴到了鄴城外封鎖線的週邊。

    通過狹窄的道路,攀上雲梯來到城牆上的哨塔,郭燁眺望鄴城方向,火勢沖天,黑煙滾滾,把黑幕的天空映照得明亮如晝。

    “火勢最旺的地方,是何處?”

    郭燁手指鄴城,鄧艾在他身邊鋪開鄴城的地圖,回道:“稟世子,是皇宮。”

    郭燁立即下令:“傳令全軍皆備,嚴防有人趁亂逃走,這鬧不好,會是曹丕瞞天過海的奸計。”

    在週邊,郭燁也不知道為何鄴城會起火,尤其生怕是曹丕想要用這樣的騷亂金蟬脫殼。

    果不其然,轉眼之後,鄴城四面八方都有人湧向週邊,有人扛著大型木板,也有人抱著成箱的金銀珠寶。

    郭燁俯視牆下河對面逃來的人,不用他下令,但凡有人進入射程,就會被太平軍無情射殺。

    就算是人手不夠,這些人沖入河中,也無處逃命。

    身後烈焰滔天,身前是波瀾不興的死水,河對面,無岸,只有一堵森嚴的高牆。

    逃命的人富貴貧賤,三教九流不一而足,河面上漂浮著密密麻麻的屍體,河水也早已被鮮血染紅,於是,逃命的人只能退後,在太平軍射程之外,向城牆上的人乞降以求苟活。

    熙熙攘攘,喧鬧不息,眼前這幅景象讓人看著心煩意亂。

    而郭燁八風不動地站在哨塔上冷漠注視著這一切。

    忽然在他正對的前方河對岸安全地帶處,有人朝他不斷揮手高呼。

    “公子,公子!敢問公子可是統軍的燁公子?”

    郭燁凝眸望去,見那朝他招手之人身著官服,滿身儒雅之氣,身後拖家帶口,還帶上了一些簡單的行李。

    “你是何人?”

    郭燁朗聲問道。

    而那人見郭燁回應了他,忙不迭鬆開拽著身旁少年的手,上前一步,整了整衣冠,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才朗朗開口道:“公子,在下鐘繇,與郭使君有過些許薄緣,請公子網開一面,在下願向郭使君投誠。”

    鐘繇這麼一說,身旁無數人也應和起來,都說要向郭嘉投降,並且立即表達忠心,甚至有人跪地磕頭起來。

    郭燁知道鐘繇這個人,也是曹魏官場不可小覷的一人,分量不輕。

    但他無視對方要投誠的心意,反倒問:“城內大火怎麼起的?”

    鐘繇沉默,猶豫著措辭,但是身旁有人瘋狂地昂著脖子朝郭燁嘶喊起來。

    “陳王,是陳王,陳王瘋了!他燒了皇宮,還在城中四處放火,要讓所有人陪葬!”

    郭燁一聽,頓時陷入沉思。

    陳王,曹丕稱帝后除了把劉協降為王爵,同時還給自家兄弟們都封了王。

    曹植,就被封為了陳王!

    曹植瘋了?那個才高八斗滿腹詩詞的曹子建居然把曹家的皇宮燒了?

    是對曹丕的憤怒嗎?

    繼承了曹操的一切,卻又把曹操的一切都毀了。

    曹植有理由憤怒!

    郭燁眺望那濃煙滾滾的鄴城,現在鄴城被付之一炬,這裏面被燒掉的可不光是金碧輝煌的皇宮,還有數不盡的糧食!

    如此一來,鄴城顯然支撐不了多久了。

    一想到此,郭燁心情略有激動,打算轉身離去時,鐘繇在下麵見狀,急忙高呼:“公子,公子!在下願降,請公子放在下全家一條生路,竭盡此生,必為使君盡忠。”

    鐘繇身後有妻妾,有他的兒女,其中甚至還有歷史上後三國時代的大將鐘會。

    郭燁僅僅是在原地俯視了鐘繇片刻,清晰可見鐘繇絕望之中的一絲期待。

    仍舊轉身離去,郭燁沒有給他任何答復。

    下了哨塔,再通過狹窄的道路走帶外面,郭燁翻身上馬立即返回軍營中,手書一封密信,並派張翼親自送去給郭嘉。

    十日之後,大江南北各處都得知了鄴城的戰況。

    不過與真實的戰況大相徑庭。

    曹丕閉城不出,而後屠盡城中官民,最後焚城自盡!

    曹操屠城是出了名的,曹丕現在被外人得知也屠城,並不算意外。

    人到絕境之時會做出喪心病狂的舉動,這也不算反常了。

    鄴城之外,郭燁每日聆聽著情報,時而自己登上哨塔觀望一番。

    餓殍滿地,焚城後的灰燼隨風而散,被圍在內的鄴城不光是一座死城,簡直是亂葬崗!

    “公子,這外界如何得知鄴城的戰報,還傳的如此荒謬?”

    鄧艾跟在郭燁身旁,一同俯視牆內慘不忍賭的景象。

    郭燁閉目微歎,說:“因為這個罪孽,我要嫁禍給曹丕。”

    當日郭燁一封密信送去給郭嘉,便是將這個情況告知,並且建議放出流言,把鄴城湮沒的責任都推給曹家。

    郭嘉自然應允。

    又過一個半月,鄴城內外已經徹底沒有了一絲生機。

    郭燁下令,夷平鄴城,將所有屍體焚毀,但凡參與此戰的太平軍將士會得到豐厚賞賜,不過,從今往後,此戰只能埋藏心底。

    這是一個人云亦云的時代,是一個真相永遠可以被改寫的時代,當天下九成人都把曹丕的惡行掛在嘴邊時,即便有親自參與此戰的太平軍將士說出另一個事實,卻也不見得有誰會相信。

    春天出征,夏末結束,郭燁率軍北攻河北,不到半年時間,幾乎沒有損傷的前提下收服河北四州。

    自漢靈帝駕崩後各地諸侯割據稱雄的亂世,終於結束了!

    最終能夠將大纛插在江山之巔的人,姓郭。

    夷平鄴城將這座城池完全湮沒在歷史中後,郭燁帶著兵馬凱旋。

    踏在通往洛陽的道路上,郭燁滿目興奮之色,即便夏日酷熱,也令他如沐春風。

    山青水綠,心曠神怡,騎著馬的郭燁不禁想到不遠的未來,他最敬仰的父親就要君臨天下,開創一個全新的盛世,他難以抑制自己的激動。

    洛陽城外

    郭燁正要率軍入城,但在城外,他看到了一人領銜文官出城來迎。

    徐庶。

    翻身下馬,郭燁正要給徐庶行禮,卻猶如遭到晴天霹靂般呆住了。

    徐庶帶著身邊所有官員,躬身行禮,異口同聲道:“拜見主公!”

    “徐大人,你,你說錯了!父親不在這裏!”

    郭燁頓時惶恐不安,徐庶向來穩重,斷不會這般無故做出這個舉動。

    而徐庶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郭燁,平靜道:“主公看過之後,就全明白了。”

    郭燁雙手顫抖地接過信,打開一看,當即瘋了一般轉身上馬,揚起馬鞭便向東而去。



hk84888863 發表於 2012-8-31 02:20
第九十二章錦繡山河

    徐州,廣陵郡,海邊

    浪潮翻湧,驚濤拍岸,數條樓船停泊在岸邊,正有人忙碌地搬運著物品上船,看他們衣著,赫然正是太平軍。

    一身暗紅錦袍的郭嘉佇立岸邊,面前站著一眾雄武男子,各個褪去鎧甲戎裝,換上白衣錦袍。

    “諸位,這又是何苦呢?”

    郭嘉面露苦笑,他絕對想不到甘甯,許褚,典韋,高順,張燕,周泰,蔣欽都會出現在他即將告別的地點。

    而且這七人帶著家眷,顯然要與他一同隱退。

    甘寧抱著膀子,微笑道:“天下已定,某可不想老死宅邸之中,跟著主公,應還有別樣的精彩。”

    典韋咧嘴一笑,他這一臉惡相不管何時在郭嘉眼中,反倒是十分可愛。

    許褚更是一拍胸膛,粗聲粗氣道:“主公,俺當年就說過,今生追隨在你左右。”

    周泰,蔣欽,高順,張燕四人笑而不語,顯然都在表達同一個意思。

    海風掠過,衣抉飄飄,郭嘉長長一歎,走到他們面前,沉聲道:“回去吧,戎馬半生,幾經生死,是時候享清福了。”

    這幾位都是功勳卓著的元老級人物,陪著郭嘉打江山,現在開花結果,完全是時候停下腳步,享受人生。

    甘寧搖搖頭,豪氣沖天道:“良田豪宅便是享福嗎?某從不這麼看,主公意欲出海遠行,某若是不能一同前往,將會抱憾終身!”

    郭嘉表情一愣,然後仰天大笑。

    “好,好一個輕財好義的甘興霸,一晃二十餘年過去了,興霸,你還是一如當年啊!”

    曾經,錦帆賊渠帥從未將錢財富貴放在眼中,那時,或許外人看來是一種故作瀟灑之態。

    現在,高官厚祿近在眼前,但他仍舊視若浮雲,這,的確是郭嘉打從第一眼就傾心結交的錦帆渠帥,甘興霸!

    “既然如此,看來此生我等註定要同甘共苦至死方休了!”

    郭嘉笑過之後,不再勸他們回心轉意。

    走就走吧,英雄生於戰火,太平之中只會消磨掉他們的一顆雄心,與其暮氣沉沉老死,倒不如一同乘風破浪,向著新的旅程發起挑戰。

    將士們幫助甘寧等人將家眷都送上樓船,正當郭嘉要轉身上船時,遠處傳來了急切的呼聲。

    “父親!父親!”

    郭燁雙眼紅腫,血絲密佈,疾馳而來,身後有萬人輕騎保護,他縱馬賓士到岸邊,見到郭嘉立即翻身下馬,沖了過來後直接跪倒在地。

    “父親,不要走,文武官員都在等著您,天下在等著您啊!”

    鮮有失態的郭燁當即淚流滿面,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跪在地上一步一步朝郭嘉而來。

    當他到達郭嘉面前時,郭嘉伸手輕輕撫在他的頭上,柔聲道:“燁兒,你外公臨終前囑託我,要我當一個好皇帝,你知道,我和他關係表面上水火不容,他要求我做的事,我一件都做不到,但是,我希望你來幫為父完成他的心願。做一個好皇帝,能給天下百姓帶來多長時間的太平日子,力所能及去做吧。”

    郭燁不斷搖頭,泣不成聲。

    而郭嘉心意已決,仍舊開解他道:“我立你為世子,你就該明白,你終有一天要繼承我的一切,只不過,這或許比你預想中早了十年,二十年,這不要緊,相信自己,你從未讓我失望,對嗎?”

    從樓船走下一婦人,雍容大氣,正是郭燁的生母蔡琰。

    此時此刻,蔡琰面帶慈祥的微笑,俯身輕輕抱了抱郭燁,趴在他耳邊,輕柔細語道:“燁兒,你父親曾經說過不讓為娘掌權,不過他還是輸了,你是娘最驕傲的孩子,擔當起這份責任,你的爹和娘都不在身邊,這不要緊,你只要記住,你姓什麼,你身上流淌的是郭家的血,你就會克服所有的苦難。也許有天娘回來時,希望看到燁兒是一個百姓稱頌的好皇帝。”

    郭燁仍舊哭,仍舊搖頭,可郭嘉卻已經攬著蔡琰登上樓船。

    郭燁淚眼朦朧地站起身,遙望那樓船遠去,目光漸漸變得堅定。

    樓船上,蔡琰眼眶濕潤,郭嘉閉目良久才睜開雙眼,長長呼出一口氣。

    眼看岸邊景致晃過,郭嘉站在船頭,看著身後一眾妻妾,把大喬小喬一左一右攬在懷中,望向岸上遠方的青山輪廓,喃喃道:“這錦繡山河,遠觀欣賞便可。”

    五日之後,郭嘉的樓船來到了揚州,這裏,有郭嘉要帶走的五萬太平軍和準備充分的物資。

    可在揚州海邊一處新建的碼頭上,在密密麻麻的戰船之外,還有一艘新造的樓船,幡旗上的名號讓郭嘉簡直瞠目結舌。

    “爹!是姨!”

    郭煜在船頭指著對面不遠處的樓船,驚聲高呼。

    三個兒子,郭嘉就帶著年幼的郭煜去外面看看世界新奇,所以他在船上。

    而郭嘉從船艙中走出時,正揉著眼睛,看清對面那艘船時,張大嘴巴久久無語。

    “壞姐夫!”

    甄四小姐甄榮叉著腰站在船頭,在她兩側,既有宛若驚鴻出塵飄逸的甄宓,也有風姿卓越獨具魅力的祝融。

    甄榮已經是徹頭徹尾的老姑娘了,三十啊!

    甄宓也二十五六了,祝融也差不多。

    這三個老姑娘湊在一起,准沒好事!

    郭嘉還沒回過神來,甄榮便氣衝衝地帶著甄宓和祝融接舷登上了郭嘉這邊的船。

    啪

    甄榮沖過來直接就朝郭嘉身上胡亂打了起來,一邊打一邊委屈地哭。

    “要不是五妹說姐夫肯定會在臨走之前來揚州,姐夫就這麼一聲不響地消失了,打死你,打死你”

    太平軍的戰船,接管江東剩餘的戰船等等海上物資,全都在揚州,郭嘉從徐州出發,自然要來一趟揚州了。

    自甄家姐妹得知郭嘉的家眷全部從成都離去,本以為是郭嘉準備登基稱帝,自然要舉家遷到都城去,結果一直沒消息,這才讓甄家姐妹慌了神。

    現在甄宓也滿面通紅,被甄榮這麼一鬧,什麼臉面都沒了。

    郭嘉一把將甄榮攬在懷中,中年男人這會兒什麼重擔都卸下了,完全好似當年年輕時的輕佻,根本無所顧忌,一邊摟著突然安靜下來埋首在他肩頭的甄榮,一邊朝甄宓望去,甄宓純美的臉蛋紅霞似火,羞赧地垂下腦袋,郭嘉再望向祝融,問:“你也來湊熱鬧?”

    祝融手指卷著自己的發絲,眺望大海,無所謂地說道:“你要遠遊,我跟著去見見世面。”

    說完,秋波暗湧的雙眼朝郭嘉一挑眉,魅力無窮。

    既然明知是火坑,有人就是願意跳,那郭嘉就照單全收。

    絲毫不顧禮儀地過去也將甄宓摟在懷中,郭嘉頭也不回地朝船艙裏走去。

    故作無視的郭煜面朝海面,卻被郭嘉一聲叫喊給嚇了一跳。

    “兒子,去叫你娘,就說今日擺喜酒!”

    已經成為新任主公的郭燁回到洛陽後,先將郭家遷入長安,郭嘉這一走,家中留下了郭瑾,郭盈,其他人包括年幼的妹妹和孫尚香剛誕下的女兒都一併帶走了。

    天下一統,郭燁登基稱帝,國號為唐。

    選一個唐,並非偶然,而是郭燁在參觀郭嘉的書房時,時常會發現郭嘉揮毫潑墨,總會寫下一個唐字。

    其實,這個唐,是郭嘉前世的姓,他時不時寫一寫,有意無意,都是一種追憶緬懷。

    新國初建,大赦天下。

    朝野煥然一新,既有功不可沒的老一輩重臣,如戲志才,徐庶,秦宓,龐統等,也有新晉才士,諸葛亮,蔣琬,費禕,劉巴,陸遜等。

    武將中雖然走了多位虎將,但還有馬超,趙雲,龐德,嚴顏,張任,鄧芝等等太平軍中流砥柱,還有新生代典滿,許儀,張虎,張方,甘瑰,鄧艾,姜維,張翼等人作為後繼之人。

    郭燁登基之後,首先便是將秦漢遺留下混亂的官僚體系進行改革,用更加完整嚴密的三省六部制。

    從此開始,封建政治制度走向成熟,而此制度沿至封建社會滅亡。

    剛剛登基,勤修政務的郭燁便迎來了工部尚書馬鈞的上書。

    望著馬鈞呈上的幾樣東西,郭燁挨個查看後不解地問道:“這些有何用處?”

    馬鈞當即介紹起來:“這些,都是主公臨別前交給下官的,這,這是馬鐙,這是,馬掌,這是馬鞍”

    充分瞭解這些東西的用處後,郭燁怔怔出神。

    這些,都是郭嘉留下給他,為的就是天下大定後將來征伐北方遊牧異族用的!

    自郭燁登基三年以來,全國各地偶有餘孽作亂,皆被雷霆鎮壓。

    之後便進入了全新高速的發展時期。

    又過八年,老將趙雲與馬超掛帥,諸葛亮為軍師,典滿,許儀,甘瑰,張虎,張方,姜維,鄧艾等將領悉數出征,率鐵騎十萬,強弓勁弩部隊十萬,北伐!

    屠殺羌胡鮮卑氏族百萬之眾,太平軍所過之處,異族皆亡!

    此戰功成,不亞于當年漢武封狼居胥。

    又過三年,登基近十五年的郭燁攜滿朝文武前往泰山封禪!

    度過了建國初期的一些騷亂後,四海升平,國泰民安,國力蒸蒸日上,又有北擊異族的蓋世功勳,郭燁勤政愛民十數年如一日,此次前往泰山封禪,乃百官奏請,民心所望。

    年近四十的郭燁看上去總有幾分當年郭嘉儒雅倜儻的影子。

    天光明媚,通往泰山的路上,十萬太平軍夾道護衛,百官隨行,即便是和戲志才這般諸多告老還鄉的官員也都一一趕來。

    帝王儀仗隊之中,郭燁坐在鑾駕之中,雙手落在黃金打造的扶手上。

    黃金不同其他金屬,其他金屬被手觸摸後會升溫,但黃金卻一如神祗般冷酷,郭燁喜歡手中握著金器,非是因為黃金貴重耀眼,而是時刻用冰涼的觸感來提醒他冷靜。

    這永恆的法則,是他的父親教給他最重要的生存法則。

    身旁有男孩捧著書卷認真偶爾有不懂的地方便會抬頭問郭燁,這是他此次前去封禪大典唯一帶來的子嗣,姓郭名弘。

    郭燁閉目養神,腦海中一直浮現著父親的音容笑貌。

    時至今日,沒有人知道該如何稱呼郭嘉。

    是先帝嗎?

    可郭嘉究竟是生是死,無人知曉。

    郭燁下過一道聖旨,倘若在他壽終正寢之日還未有郭嘉的消息,那時再為郭嘉立碑封號。

    封禪!

    秦皇漢武,只有三人做到這一點。

    秦始皇,漢武帝,漢光武帝。

    現在第四人,是郭燁。

    對於即將到來的封禪大典,郭燁並不感到興奮,或許這天命以為王,使理群生,告太平於天,報群神之功的機會,只是郭燁站在天壇借通天意來傳遞對郭嘉的思念。

    正在出神之時,有人打擾了郭燁。

    “陛下,前方有人攔路,指名道姓要見陛下。”

    位居宰輔的諸葛亮和兵部尚書陸遜一同來到鑾駕之前,神情凝重地稟報了這個消息。

    郭燁剛要回話,卻見鑾駕一旁,有人縱馬而過,瞧那風姿卓越的身影,郭燁一臉無奈。

    是那個從小就能讓郭家雞飛狗跳的清樂公主郭盈。

    郭燁還想一問究竟時,甘瑰也出現在他眼前,一臉尷尬地請罪道:“陛下,這”

    隨意地揮揮手,郭燁知道自家妹子的脾性,風風火火,誰也管不住。

    而這個妹子如果要是個男人,恐怕要天翻地覆呢!

    她認真起來,連自己親生兒子都能逐出家門,原因就是那兒子當街調戲良家婦女,差點兒沒被郭盈當場杖斃,後來這外甥洗心革面也沒能讓郭盈回心轉意讓他重回家門,郭燁親自去說情,結果郭盈一句話把他給堵了回去。

    “我是爹的女兒,他是我兒子,如果爹知道有這樣一個外孫,你是想氣死爹,還是逼我自盡?”

    面對這樣一個妹妹,郭燁很詫異甘瑰怎能和她相敬如賓十幾年。

    “究竟前方來者何人?”

    郭燁縱然親民,也不見得誰說要見他都會如願,何況有人指名道姓,這是大不敬!

    陸遜面露難色,猶豫片刻說道:“那一行人說話的人,說他是陛下的三弟。”

    郭煜?!

    早已喜怒不形于色的郭燁先是一愣,而後面露驚容。

    “那還等什麼?快將他帶來見朕!”

    郭燁立即下令催促起來。

    諸葛亮,陸遜,甘瑰三人面面相覷。

    說句實在話,前面這倆人都沒見過郭煜,甘瑰見是見過,那也是郭煜小時候,而且這郭三公子從小不務正業,外人很少與他來往,誰也沒留下多深的印象。

    這萬一有人冒充呢?

    “鄧將軍帶兵意欲搜身,可那人不從,現在兩方僵持。”

    萬一是行刺呢?諸葛亮總不能隨意放個陌生人靠近郭燁吧?

    就在郭燁想要下令之時,鄧艾拍馬而來,來到鑾駕之前下馬稟報道:“啟稟陛下,長公主確認了來者正是陛下的三弟,武陽王。”

    郭燁聽後,一臉激動,十幾年後,終於等來了親人的消息。

    正站起身張望時,郭盈這位長公主已經左右攜手拉著幾個年輕姑娘從旁路過,還朝鑾駕上的他笑眯眯地道:“哥,這幾個可都是自家妹妹,看,這是清兒,她出生時你可是在許昌呢。”

    看著幾位俏生生的小妹,郭燁想要打個招呼,卻直接被郭盈無視,拉著她們就朝後而去。

    前方,張翼帶著已經是翩翩公子的郭煜朝這邊走來。

    郭燁遠遠望去,幾乎激動地熱淚盈眶,只不過,這又和他料想的重逢有些落差。

    這位三公子郭煜一臉不爽地左盯右瞧,尤其剛才差點和他動手的張翼,特別引來了他呲牙咧嘴的報復表情,在郭煜身邊跟著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淺笑盈盈,不斷拍著郭煜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介懷剛才的糾紛。

    兩人之後,還有一個約莫十歲的少年,手上端著一個精緻的棋盤,上面擺著奇怪的棋子,他正聚精會神地邊走邊注視棋盤,對外界絲毫不關心。

    當郭煜來到郭燁面前時,郭燁剛想要上前抱住郭煜,畢竟兄弟重逢,激動難抑。

    可是,郭煜一抬頭望見郭燁,就張口來了一句。

    “大哥,你這皇帝怎麼當的?手底下的人怎麼連自家兄弟的情報都不清楚?是我生了一張平凡的臉嗎?”

    郭燁長大的嘴巴最終一個字沒說出來,就見郭煜邁腿就上了鑾駕,左瞧右看一番後,盤腿坐下,然後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讓那女子也坐了上去,二人拉開些距離,那少年也很自覺地坐了上去,放好棋盤,繼續凝思。

    “走啊,愣著幹嘛?不是趕著去泰山封禪嗎?”

    郭煜大大咧咧說完後,周圍的人全傻了眼。

    這要換個人,十個頭,不,必須要在戶籍冊上全家死光!

    郭燁之前醞釀半天的情緒頓時煙消雲散,揮揮手,儀仗隊繼續前進。

    這一起行,郭煜才扭過頭來問郭燁:“大哥,這孩子是誰?”

    他一手指的人,就是郭燁的兒子,抱著書卷在一旁像是看到怪物一樣看著郭煜。

    郭燁剛要開口介紹,郭煜卻又說道:“唉,馬別駕還好嗎?我找他有事。”

    被連續噎了幾回的郭燁長長一歎,道:“三弟,你還是先介紹一下吧,身邊這位是?”

    郭燁的眼神是瞅向那女子。

    “你不認識?老爹給我的媳婦兒啊,小虎,你沒見過大哥嗎?”

    孫小虎皺著眉頭十分苦惱地思索一番後,搖了搖頭。

    還真沒見過,她即便住進郭家後,都一直被養在深閨,自己也不願見外人。

    郭煜輕聲一歎,伸長胳膊按著孫小虎的肩頭,對郭燁說道:“那,認清了,這是老爹從小給我訂的娃娃親,大哥你知道的,她就是那個小虎,小虎,記起來了吧?”

    郭燁很難想像在外十幾年的郭煜究竟跟誰學的這一身匪氣

    再伸手一指那對著棋盤半晌不見動彈一下的少年,郭燁問:“那這是三弟你的孩子?”

    郭煜正端著鑾駕內擺著的茶水果品吃了一口,聽到郭燁的話,當即一口噴出。

    咳咳咳

    孫小虎關切地拍拍郭煜的後背,無奈地白了郭燁一眼,道:“這是小叔!你的四弟。”

    郭燁簡直要崩潰了,閉上眼收拾好情緒,多嘴又問了一句。

    “那他的娘親是?”

    “甄五姨。”

    孫小虎的話又讓郭燁感到頭暈目眩,怎麼也想不到這一言不發透著冷酷的少年竟然是那氣若游龍超逸出塵的甄宓所出。

    “四弟,你這玩什麼呢?”

    郭燁低頭一瞧這與他兒子一般大的兄弟端著棋盤就是沒動靜,看了看那棋盤上的棋子,太古怪,有人形,有獸形。

    這位四弟緩緩扭過頭,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身著龍袍的郭燁,似乎在用一種鄙夷的口氣反問:“玩兒?”

    郭煜輕聲咳嗽幾下,湊到郭燁耳邊道:“四弟喜歡下棋,他手上的是國際象棋,老爹教他的。別打擾他,用老爹的話,他已經對棋著魔了,所以讓我帶他回來,看看有沒有別的什麼能轉移他的注意力。”

    郭燁一聽,著魔?!

    難道是絕症?

    “要不即刻宣御醫來瞧瞧?”

    郭煜搖頭道:“這也不是病,老爹的說法,類似是什麼上癮,反正不可自拔沉迷其中就對了,別看四弟現在什麼也沒做,其實在他心裏,正有兩個他在互相算計著呢。嗨,說了你也不懂。”

    聽得稀裏糊塗的郭燁更迷惑了。

    “御醫也瞧不好?那三弟你帶他回來是想讓為兄照顧他嗎?”

    郭煜撓撓頭,說:“我拖家帶口把幾個弟弟妹妹帶回來,是讓大哥你好好照顧他們,另外,再給我成立個科研院,我呢,不打仗不當官,這次回來,是研究老爹說的那個火藥。所以我才要找馬別駕,另外,老爹說如果左道長還沒飛升,應該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左慈絕對是一個怪胎,人類的身體,烏龜的壽命,現在仍舊活蹦亂跳,身體比年輕人還棒。

    郭燁當即答應下來,火藥他在郭嘉一些見過,略有所聞,自家兄弟要研究這玩意,自當鼎力支持。

    壓抑許久的激動,郭燁終於忍不住,沉聲問道:“三弟,父親,他,他”

    話到嘴邊,卻又問不出口,郭燁最怕得到的答案是郭嘉已經與世長辭。

    但是郭煜卻喝口茶,吃口點心,嘖嘖嘴後聳肩道:“大哥是問老爹吧?他好著呢,我臨行前,他和典老頭還比賽衝浪呢。誒,媳婦兒,咱們離開那地兒叫啥來著?”

    孫小虎鼓起腮幫,悶悶不悅地道:“印尼。”

    郭燁不明白為何孫小虎這一幅不開心的表情,一臉疑惑,郭煜瞧出他這表情的意思,拍拍他的肩輕鬆道:“小虎怕血,也最怕老爹,因為她眼裏,老爹就是殺人魔王,這些年,去個島,殺個精光,去個島,殺個精光,嘿嘿,等啥時候老爹在海上找不到有人居住的島了,估計他就該回來嘍。”

    時光飛逝,日月如梭。

    隨著文明推進,航海技術的發達,亞洲島嶼不斷被發現,但東亞,東南亞各個小島在現代文明科技的證實下,都有過文明痕跡,卻每每有新大陸似的登陸者上岸後,都會在島嶼岸邊發現一塊巨型石碑,上面龍飛鳳舞地刻著幾行字。

    其中包括年月日,以及郭嘉到此一遊。

    此後考古學家以及歷史學家紛紛印證,在西元二世紀初,東南亞以及東亞各個島國紛紛遭到過種族屠殺。

    而製造這一震驚古今的慘劇之人,是被現代史學家命名為“東方希特勒”的郭嘉。

    千百年來,無數人想要搜尋這位無冕帝王的皇陵,但都無功而返。

    而當亂世降臨之時,也有無數人搜尋著郭嘉或許流傳在外的一些手劄,雖然無人證明,但有傳說一直存在,能得到他的手劄,便能在亂世中一統山河。

    郭嘉究竟去了哪里?最終的歸宿又是何方?

    那些神乎其神的傳說又是否是真的?

    永遠都會是謎。

    第五卷:錦繡江山終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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