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位面審判者 作者:撞破南牆(已完結)

 
mk2258 2012-8-10 23:00:0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14 722189
georgewan 發表於 2012-12-27 15:52
第三二零章 大會
  

    四不管地帶位於天原腹地,原本只是一處簡陋的交易地點,生活在天原上的人用來以物易物的場所,逐漸發展之下才有了今天這個規模。

    四不管真正興盛起來,還是在第一帝國與鷹之皇朝放棄了爭奪這片土地之後,否則兩國大軍你打過來我打過去的,別說是小鎮,就是堅石砌成的堡壘也早被打爛了。

    斐真依望著遠處的小鎮,以及在鎮子中來來往往的人群,很是有些意外,之前她可沒想到在天原腹地還會有這樣熱鬧的一個地方。

    羅成一行共有五人,斐真依帶著飛煙,徐山自然要跟著羅成行動,再加上負責帶路的胡半城,這便組成了一個小隊伍。

    不過胡半城這個向導看上去卻是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哭喪著臉,沒精打采的站在一邊。

    飛煙看了胡半城一眼,皺了皺眉:“胡半城,你知道我們為什麽沒殺你嗎?”

    胡半城一激靈,連忙點頭哈腰的說道:“斐營主大恩大德,小人這輩子都忘不了……”

    “沒人聽你這些廢話。”飛煙淡淡的打斷了胡半城的話:“我們放過你,是因為你還有點用處,別擺著副死人臉,沒有你,我們一樣能進去。”

    胡半城一張臉都快皺到了一起,心說姑奶奶您說的倒是輕巧,問題是就他眼下這個狀況,想高興也高興不起來啊。

    “我看就別勉強他了。”羅成在一邊笑了笑:“免得他不情願,進去之後反倒會壞事。”

    斐真依想了想,點頭道:“這倒是我疏忽了,萬一他在里面亂喊亂叫一通。雖然不怕,但總歸是麻煩。”

    徐山人老成精,哪里會不清楚羅成和斐真依在做什麽,心里暗笑著走上前:“把他交給我處理好了。”

    胡半城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斐營主,別、別殺我。我改,我肯定改!”胡半城說話時的聲音都在顫抖,因為他心里的確有這個想法,進到小鎮之後立刻把斐真依的身份揭露出來,這樣自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現在卻被斐真依一語道破,他自然會心虛。

    “算了,這種人相信不得。”羅成道:“與其等他出賣我們的時候再動手,不如現在就處理掉。”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胡半城都快把羅成恨死了,偏又不敢說什麽,只在那里把頭搖得象是撥浪鼓:“我發誓。我發誓……”

    斐真依做出一副糾結的樣子:“看他也挺可憐的,大哥,要不就相信他一次吧?”

    “你就是濫好心,反正人也是你抓來的,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吧。”羅成無奈的搖搖頭。

    聽到自己不用死了。如逢大赦的胡半城爬起來,對著斐真依千恩萬謝,在鬼門關上走一遭的感覺不是誰都有機會嘗試的,至少胡半城現在是真的不敢動什麽小心思了。

    隨著羅成一行人和小鎮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路上不時便會遇到縱馬馳過的盜匪,有些人還會跟胡半城打個招呼。對羅成幾人則是掃上一眼便沒再理會,至多目光在徐山的術士袍上面多停留一會,畢竟術士的數量極其稀少。

    “看來我現在真的很醜。”斐真依不滿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出發之前拗不過狄小憐的強烈要求,她和飛煙都特意改變了妝容,飛煙還把身上的術士袍換成了普通的武士服,斐真依也是如此,總之看上去就是兩個不起眼的女人,除了身材還有些可取之處。其他地方根本就不可能引起男人註意。

    羅成忍不住笑了:“我倒是覺得現在的樣子不錯,至少不用擔心會有人來搶你。”

    斐真依瞪了羅成一眼。心里卻是有些高興,這也算是變相的在誇自己漂亮罷?

    入得小鎮,羅成等人便發現這里已經是人滿為患,粗略估計怕不是有數千人上下,隨處可見敞著衣襟,露出胸膛的大漢,言談間都是一些‘這幾日又做了一筆好買賣’或是‘近來手風不順,一只肥羊都沒遇到’之類的話。

    羅成有些驚訝的低聲問胡半城:“這些人都是依靠劫掠為生的?”

    “那倒不是,攔路打劫的只是一部分,有專門綁票的,有拐賣人口的,還有黑吃黑的……”胡半城如數家珍般一一道來。

    羅成和斐真依對視了一眼,這哪里是什麽小鎮?根本就是一個黑窩!

    很快羅成等人便找到了英雄大會的召開地點,其實就是鎮子中央的一個廣場,面積倒是不小,不過從四周的痕跡來看,原來很可能是集市的所在地,應該是臨時清理出來的。

    到場的人太多,椅子是沒有的,羅成一行人只能站著,好在大家都是這樣,所以他們也不覺得自己受了委屈,斐真依更是一臉興致勃勃,不時追問胡半城為什麽大會還不開始。

    這時一個神情彪悍的年輕人帶著五六個身材魁梧的武士從側面走過,正好經過羅成等人身前,和之前那些盜匪一樣,年輕人的目光第一眼便落在了徐山身上,然後便把目光收了回來,繼續向前走,然而就在年輕人經過斐真依面前時,腳步突然一頓,直勾勾的看著斐真依的胸口。

    斐真依神情微怒,用手掩住了胸口,粗著嗓門喝到:“看什麽看?!”

    年輕人這才醒覺,仔細看了一眼斐真依,淡淡的笑了笑:“對不起,打擾了。”說完,便帶著隨從消失在了人群里。

    斐真依倒沒有太生氣,畢竟盜匪里面什麽人都有,耳邊傳來的就幾乎全都是汙言穢語,何況對方又沒有對她做什麽,只是多看了幾眼而已,讓她意外的是,那個年輕人居然很有禮貌,這年頭懂禮貌的盜匪實在是太少見了。

    一邊的胡半城松了口氣:“幸虧他走了……”

    “你認識他?他是什麽人?”斐真依好奇的問道。

    “他叫費小白,到天原的時間不長,但絕對算是最心狠手辣的一個。”胡半城心有余悸的說道,似乎很怕那個年輕人:“別看他年紀輕輕又好像很有禮貌似的,其實動起手來比誰都狠。”

    斐真依這時才想起,方才那個年輕人走過來的時候,四周的人群似乎都有意的向兩側讓了讓,以方便那年輕人通過,看來那年輕人在盜匪里面的地位不低。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羅成幾人誰都沒有在意,把註意力放在了廣場中央的那個臺子上面,這時有一個**著上半身顯露出一塊塊健壯肌肉的漢子跳上了木臺,見到漢子出場,紛亂嘈雜的廣場逐漸寂靜了下來。

    “老少爺們們,我劉老八先謝謝大家夥捧場了!”大漢團團一拜,向四周做了個羅圈揖,這一轉身,羅成等人看得更清楚了,大漢的胸膛和後背上,至少有十幾處刀疤,縱橫交錯,看上去像是身經百戰的模樣。

    “哎呦,八爺,您跟我們有啥好客氣的?”

    “八爺,該怎麽辦您就說句話吧,我要是說半個不字,出門就讓雷劈死!”

    人群中亂紛紛的嚷了起來,話里話外充滿了以那漢子馬首是瞻的味道,羅成撇了撇嘴,事情很明顯,這些人是早就安排好了的,看來‘托’這種職業真是無處不在。

    “呵呵,既然大家擡愛,那我劉老八就有話直說了。”漢子的聲音很洪亮,至少讓羅成等人不用擔心聽不清:“這些日子咱們天原上的弟兄折了不少,至於原因,我想大家都知道。”

    劉老八的聲音猛的提高了八度:“都是天機營那些小婊子幹的!”

    斐真依的眉峰驟然一挑,目光冷了下來,站在一邊的胡半城臉色頓時有些發白,心說這位姑奶奶可千萬別把氣撒到自己頭上。

    臺上劉老八的講話還在繼續:“如果是以前,她們天機營是兵,咱們是賊,那這口氣咱們也只能受了,我還納悶呢,好好的跑到咱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做什麽?現在才知道,原來天機營那幫小娘們是叛逃過來的,弟兄們,人人得而誅之啊!”

    劉老八最後還拽了句文,臺下依舊是那些人在鼓噪煽動,大多數人都沒吭聲,始終在冷眼旁觀,誰都不傻,總不能你劉老八隨便喊兩句話,大家夥就提著腦袋跟你幹吧?天底下沒這種好事。

    劉老八當然知道沒有夠分量的價碼根本說不動所有人,繼續喊道:“第一帝國的邊軍已經按人頭開出了價碼,只要滅了天機營,咱們兄弟的下半輩子還用愁嗎?我劉老八的話就放在這,這筆錢,誰都別想獨吞!”

    “只要是跟著我劉老八去打天機營的兄弟,人人都有份!”

    轟的一聲,人群中響起了嗡嗡的議論聲,其他小股勢力的盜匪首領都沒想到劉老八會這麽大方。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劉老八大聲吼道:“只要入了夥,就得守我劉老八的規矩,誰敢不聽指揮,就是這個下場!”

    劉老八擡手一拳,把擺在腳下的一塊大青石砸了個粉碎,目露兇光,掃視著四周的人群。

    斐真依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就這麽找些烏合之眾喊兩句話,就以為能打下天機營?這夢做得未免太離譜了些。
ikk24524010 發表於 2012-12-27 20:08
本帖最後由 ikk24524010 於 2012-12-30 23:17 編輯

位面審判者 第三二一章 爭論

「說得輕鬆。」會場的東北角突然有人用不咸不淡的聲音插道,雖然距離會台比較遠,他的聲音卻毫無阻礙的傳遍全場:「也不看看天機營是誰的兵,就憑你?”

劉老八一愣,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費小白?你什麼意思?」雖然劉老八在質問,但他的口吻並不那麼強硬,似乎對那個費小白有些顧忌。

「沒什麼意思,只是看不慣有些人胡說八道。」遠處的費小白笑了笑:「劉老八,你要是想讓弟兄們給你當炮灰,你就明說。”

「我劉老八是那種人?」劉老八瞪起眼睛,吼道:「整個天原,誰不知道我劉老八的人品?”

「別扯那些沒用的。」一個五十多歲、雙鬢斑白的老者突然道:「劉老八,你告訴兄弟們,誰來對付琅山十八騎?”

聽到琅山十八騎這幾個字,會場很怪異的變得安靜了。

愣怔片刻,劉老八叫道:「琅山十八騎又怎麼樣?天原的好漢們聯合起來,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們淹死!”

「用唾沫淹死她們?真是好辦法!」那老者放聲大笑,隨後道:「老夫范一丁,有些弟兄應該知道老夫的來歷,老夫原本是鷹之皇朝選鋒營的武士,五年前參與了碩遠大決戰,有沒有人想聽一聽,碩遠大決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范老哥,說說,我們都聽著呢。”

「說啊!”

那些漢子倒是喜歡熱鬧,一疊聲的催促著。

「五年前。我鷹之皇朝由三王子掛帥,國師徐山為副帥,率領三十余萬大軍,出征第一帝國,我朝三王子英武無雙,徐大人本領高強,一路破關拔寨。攻到了第一帝國的陪都碩遠。」那老者緩緩說道:「當時,第一帝國唯一的順位繼承人斐皓天就在陪都碩遠,徐大人預料第一帝國必然拼死來救。因此定下了圍城打援之策。”

「三王子殿下與徐大人率領精銳奔赴逐浪原,準備圍殲援軍,由大將景逸。雙星神箭段隱機、段隱情兄妹,繼續率軍攻城。」那老者露出苦笑:「大策是沒錯的,但徐大人千算萬算,算漏了一個人。”

「莫非就是那斐真依?」一個漢子問道。

「沒錯。」那老者點了點頭:「當時斐真依剛滿十六歲,正在琅山修行,聽聞陪都被圍,她的兄長斐皓天危在旦夕,便破關而出,帶領她的一些姐妹星夜馳援陪都。”

「第一個被攻破的,就是我們選鋒營。不怕各位笑話,看到一群小丫頭騎著馬兒向我們衝鋒,有的弟兄還說......第一帝國要完蛋了,居然派一群小女娃上戰場......」那老者滿面唏噓,頓了良久才續道:「誰都沒想到。十六歲的斐真依,已經進入了大乘之境,她手持煌龍槍,視我大軍如無物,在選鋒營內往來衝殺,不到一盞茶的工夫。選鋒三位統領先後陣亡。”

「聽說大將景逸早就步入了大乘之境,他怎麼可能打不贏那個斐真依?”

「景大人不是被斐真依所殺,而是死在一支箭下。」那老者慢慢搖了搖頭:「事後我們才知道,射出那驚天動地一箭的,居然是一個還不滿十歲的小孩子。”

「雙星神箭段隱機、段隱情兄妹被術法所困,段隱機身負重傷,僥倖逃出大營,而段隱情則被斐真依擊殺,飛鳳弓也毀了。」那老者續道:「敗軍彙集後,段隱機當眾發下毒誓,不殺斐真依,絕不回國。”

「琅山十八騎無人可敵,只一天一夜,我朝二十二座連營全部被踏平,隨後斐真依率領陪都碩遠的大軍,向逐浪原進發。」那老者的神態變得有些枯槁:「徐大人想圍城打援,結果卻被兩面夾擊,我朝精銳將士慘敗于逐浪原,三王子殿下戰死沙場,足有十六、七萬兄弟喪骨他鄉,用他們的鮮血鑄就了琅山十八騎的赫赫威名。”

「現在,劉老八,你告訴我,用唾沫就能把琅山十八騎淹死?」那老者冷笑道:「劉老八,你再告訴我,你會不會站在最前面向她們吐唾沫?!”

劉老大呆呆的站在會臺上,說不出話來,他當然不可能跑到最前面去,那范一丁當眾杠著他,讓他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羅成倒是覺得蠻有意思的,看看斐真依,又看看徐山,斐真依臉上微有得色,和當初的失敗者站在一起,聽著別人講釋她引以為豪的經歷,還有什麼能比這更爽快嗎?而徐山的神色有些黯淡,碩遠大決戰,鷹之皇朝確實敗得很慘很慘,影響也非常深遠,一方乘勝追擊,一方國力大傷,攻守之勢互換,鷹之皇朝最出類拔萃、也是最得民心的繼承人戰死,消息傳回皇都後,全國舉喪,而他們這些大難不死的將士們遭受到了巨大的壓力與質疑,道理很簡單,連殿下都在前方死戰不退,你們這些人還有什麼臉回來?!

「大哥,看什麼?!」見羅成看個不停,斐真依嗔怪的問道。

「以前真沒看出來,你有這麼威猛。」羅成有些感歎,在他面前的斐真依,和正常的女孩沒多大不同,一樣會說會笑,只是武力值很高罷了。

「他們太誇大了。」斐真依道:「我們姐妹趕回碩遠陪都時,第一個闖的確實是選鋒營,但我哥哥馬上就把陪都所有的軍隊都派出來了,每一營的武士都差不多有五、六千人,二十二座大營,有十多萬人呢,光靠我們姐妹......嘻嘻,倒真的有可能被唾沫淹死。”

羅成笑了,斐皓天、斐真依這對兄妹之間的感情是無可挑剔的,一個聽聞哥哥有難,立即趕回來,不顧一切的往人山人海裡沖,而另一個聽說妹妹回來了,正在城外和敵人交戰,立即把所有的籌碼都拋了出來,生則同生,死則同死。

自從瞭解到斐真依被溫顏捕獲的具體經過後,羅成認為斐真依在某些方面過於軟弱了,他原本還想找機會和斐真依談談,現在突然覺悟,那是多此一舉的。

在相同的情況下,一個永遠保持清醒、冷靜的人,有可能選擇放棄,先保障自己的安危,然後再想別的辦法,這種選擇當然是明智的,但,個人魅力也會因此失分。

人都有私心,武士們選擇了向斐真依效忠,他們會想,斐真依可以放棄親哥哥,有一天,會不會放棄他們?

永遠保持清醒和冷靜,把利害得失算計得極為精准,或許,他們永遠不會做錯事,所做的每一個選擇都正確無比,可是,這樣的人會擁有很高的個人魅力麼?天下萬物,在他們的腦袋裡都成了利與害、得與失的計算單位,這讓周圍人感受到的,是冰冷與無情。

歷史上那些留下光輝篇章的領袖們,幾乎每一個都是感情豐富的人,他們經常做錯事,會發洩、會猶豫不決,很多時候都陷入非常狼狽的境地裡,但他們就是領袖。

而那些能永遠保持清醒與冷靜的人,大都以謀士的身份存在著,儘管有種種事實證明,他們的表現要比那些領袖聰明得多,可他們只是謀士。

後者無法讓人們無意識的向自己靠攏,因為太過冷靜,散發不出吸引人的光與熱,個人魅力不夠強,無法獲得人們無條件的信賴。

歷史中相關的例子有很多,成就大業的,總會被挑出一大堆的毛病,而身邊的謀士,卻顯得非常完美、睿智。

羅成突然想通了,紅月位面殘餘的抵抗者們,在經歷那麼年以後,還在懷念著紅月公主,不是因為斐真依的強大,也不是因為斐真依擁有多麼高深的智慧。

「費小白,范一丁,你們兩個今天故意拆我的台是吧?!」劉老八有些惱羞成怒了。

「劉老八,我范一丁可以聽你的,但是,你和你們聽風好的人,都得站在最前面。」那老者淡淡說道:「想用我們的命換你的富貴?做夢!打天機營?沒問題,我一直想給選鋒營的弟兄報仇雪恨,只要你不退,我范一丁絕不會後退半步。”

劉老八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他心裡是恨透了那個范一丁,但就是找不出借口反駁。

「費兄弟,你怎麼說?」那老者對費小白說道,看樣子是想找個幫手。

「范老哥,我們可不是一條道上的,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變成敵人了。」費小白的表情還是不咸不淡的。

「費兄弟?你這是什麼話?!」那老者愕然。

「各位,我費小白有幾句心裡話要說。」費小白沒理會那老者:「天原什麼情況大家都知道,今天你搶我,明天我殺你,你真以為撈得那點東西能留給子孫後代麼?呵呵......說句明白話,來到天原不是棄民就是犯人,比如說,我費小白是個孤兒,活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誰,這位范老哥呢,是個逃兵,別看他剛才口口聲聲說想為弟兄們報仇,當時他可是跑得最快的。我們不能去第一帝國,也不能去鷹之皇朝,只能在這種地方廝混,但是,誰想在這裡混一輩子?還讓自己的子子孫孫在這裡混下去?」
georgewan 發表於 2012-12-28 21:33
第三二二章 金光大道


    “所以我們才要攻打天機營,得了賞金以後,到哪里做個富家翁不行。”人群中有人喊道。

    “賞金?”費小白不屑的笑了起來:“為了點蠅頭小利,你們就心甘情願的給人當炮灰?”

    “費小白,你好大的口氣,瑯山十八騎每人的賞金至少一千兩,十八個人就是一萬八千兩……”

    “攤到每人頭上才有多少?”費小白打斷了那人的話,冷笑道:“十兩還是二十兩?雖然我費小白的命不值錢,但也不能就為了這點金子把自己賣了!”

    底下頓時議論紛紛,盜匪們在心里合計了一下,發現的確是這麽回事,一萬八千兩黃金聽上去挺多,如果一千個人分的話,每人才能分到十八兩,看看四周熙熙攘攘的人頭,還只是聚集在這里的,真的聯合起來攻打天機營,人數至少還會翻上一倍不止,這麽算下來,那點賞金還真是少得可憐。

    劉老八急了:“姓費的!你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費小白淡淡的說道:“我就是覺得咱們天原上的弟兄們,不應該下賤到這種程度,巴巴的湊上去給林博遠當炮灰?呵呵,實話告訴你,這不是賞金多少的問題,我費小白從來不給人當狗!”

    “說得好!”

    “費當家的,是個爺們!”

    人群中響起了叫好聲,聚集在這里的人,大都認為自己是條好漢。那麽所謂的豪氣,是他們唯一可以為之驕傲的東西了,所以費小白的話很容易被接受。

    劉老八眼珠一轉,嘿嘿冷笑起來:“費小白,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斐真依那娘們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你別忘了,現在她可是第一帝國的叛逆。你要保她?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重幾斤幾兩!”

    費小白看著劉老八,嘆了口氣:“無知沒什麽,但你不能拿無知當個性。誰告訴你斐真依叛出第一帝國了?”

    “告示就貼在邊軍大營的外面,還能是假的不成?”劉老八大聲說道。

    “當然是假的。”費小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劉老八:“你不會白癡到這種程度罷?叛國?斐達清才是真正是第一公民,斐真依自己也是九位最高公民之一。我想問問你,她叛的是誰的國?她自己的?”

    劉老八說不過費小白,臉孔漲得通紅:“姓費的,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今天就是沖著我來的是吧?以為我們聽風好沒人了?”

    劉老八振臂一呼,臺下頓時呼啦啦豎起一大片刀劍,一些只帶著幾個隨從前來的匪首都有些為之色變,如果劉老八這時候想對他們做什麽的話,恐怕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好狗不擋路,姓費的。你不會連這規矩都不懂吧?”劉老八陰測測的盯著費小白:“念在大家都是苦哈哈的份上,我不為難你,但你也給老子放聰明點,把你那張臭嘴給老子閉上!”

    “好大的威風。”費小白笑了:“你還真是記吃不記打,怎麽?想動手?”

    “動你又怎麽樣?!”接連被費小白冷嘲熱諷。劉老八再也按捺不住了,反正眼下數他的人手最多,就算堆也能堆死費小白,還有什麽好怕的?

    “那你快來殺我吧。”費小白笑道,把兩根手指放在嘴里吹了聲響亮的口哨,下一刻。人群中響起了一聲有些微弱的哭喊:“爹……”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劉老八突然打了一個激靈,定睛望去,正看到人群中有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年哭喪著臉看向自己,少年的脖頸上面,架著兩柄藍汪汪的刀刃,明顯是淬了毒的。

    劉老八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胸口悶得不行,幾乎一口血便噴了出來,那少年不是別人,正是他唯一的兒子。

    “姓費的,你他嗎不得好死!”劉老八暴跳如雷,看向費小白的目光仿佛要吃人一般,偏又不敢做什麽,錢沒了可以再搶,兒子沒了卻沒辦法再找回來。

    範一丁見過劉老八的兒子,忍不住皺緊了眉頭:“費兄弟,道義還是要講的,所謂禍不及家人,你這麽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過分麽?我怎麽不覺得?”費小白輕笑了一聲:“至於道義……他劉老八召開的英雄大會,布置這麽多人手想要做什麽?到底是誰不講道義?”

    範一丁眉頭皺得更緊了,但終是沒再說什麽,他能站出來說句話已經很難得了,為了劉老八得罪費小白太不值得,要知道費小白的綽號可是‘雞犬不留’,出了名的冷酷無情睚眥必報,這樣的人範一丁也不願招惹,何況費小白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劉老八布置這麽多人打的是什麽主意?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人就能猜得出來。

    場中的其他匪首表情各異,不過心里的想法卻是差不多,費小白這個家夥果然不能惹,誰家里沒有老婆孩子?古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連聽風好的龍頭劉老八的兒子費小白都能綁到手,對付他們這些人豈不是更簡單?

    劉老八好歹也算是一方霸主,很快便從憤怒中清醒過來:“姓費的,我認栽,我知道你要什麽,不就是不想讓我攻打天機營麽?沒問題,只要你放了我兒子。”

    “說得倒是挺好聽。”費小白嗤之以鼻:“你們聽風好的人是死是活,關我屁事?但我不能讓天原上的弟兄都陪著你去送死,再說你劉老八這麽賣力氣,光是為了懸賞去的?恐怕未必吧。”

    劉老八恨得牙根直癢癢:“你到底想怎麽樣?”

    “先讓你的人滾出四不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聽好了,如果再讓我發現你的人躲在這,你兒子就死定了。”

    “行。”劉老八不假思索的答應了下來,沖著臺下的部屬使了個眼色,沒過多久,一個個武士便離開人群,走向了小鎮外面,這些武士們一動,其他匪首們的臉色便有些不好看,離開人群的武士至少也有七八百,也就是說劉老八幾乎把自己的手下全都帶來了,看來這家夥果然沒抱什麽好心思。

    相對比之下,匪首們看費小白就順眼了很多,綁架劉老八的兒子,也是不得已為之嘛。

    “然後呢?你什麽時候放人?”劉老八沈著臉,心里打定了主意,今天說什麽都要殺了費小白,撤出四不管又能如何,只要自己一聲令下,麾下的武士們隨時都可以殺回來。

    “不急。”費小白不緊不慢的說道:“等大會開完了,我自然會放人。”

    “還開個屁!”劉老八怒道:“姓費的,你別得寸進尺,把老子逼急了,大家一拍兩散,老子就算死了也得拉上你墊背!”

    “你看看,連這點決心都沒有,還想要對付天機營?”費小白笑著搖搖頭:“你們聽風好想要攻打天機營,隨你們的便,我不攔著,但你也別攔著我做事。”

    “你想要做什麽?”劉老八隱隱感到有些不對。

    “我的目的正好和你相反,之前我不是說過了,我不想一輩子呆在這片荒原上面,也不想讓我的子孫重複我的老路。”費小白一邊說話,一邊舉步前行,人群自發的向兩邊散開,為他讓出了一條通道。

    走到木臺下面時,費小白擡腿一跨,也不知道怎麽的便站在了一人高的木臺上面,微笑環顧四周:“所以,我決定幫助天機營的斐營主重掌大權。”

    嘩……人群立即鼓噪起來,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各路匪首們今天趕到這里,大多是想著能不能從里面撈點好處,沒有想到竟然會聽到這個爆炸性的消息。

    劉老八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怔怔的看著費小白:“你說什麽?”

    費小白很有耐心的又重複了一遍,對臺下眾人說道:“錦上添花莫如雪中送炭,天機營的斐營主是個恩怨分明的奇女子,我等如果助她成了大事,還怕到時候沒有棲身之地麽?各位兄弟自己想想吧,我們在那些上等人眼里算什麽?一群土匪、盜賊罷了,別看在天原這個大哥、那位兄弟的,感覺自己很有面子,可我們走出去,誰會拿正眼瞧我們?各位,如果你想當一輩子土匪,可以當我什麽都沒說過,如果你想賭一次,給自己的子孫後代們留下點真正的好處,那就聽我的,只要我們能豁得出去,封侯授爵……很難麽?!”

    不少人被費小白說得有些心動了,事情是明擺著的,就算他們合眾人之力滅掉了天機營,平攤下來,分到手的金子也是寥寥無幾,今後還要擔心斐氏一族的報複,要知道斐氏一族把持第一帝國多年,勢力之龐大是他們所無法想象的,這樣的家族一旦展開報複,他們這些無根的浮萍哪里能夠抵擋得住,當然,前提是斐氏能夠恢複元氣。而費小白的提議,在他們面前鋪出了一條金光大道,他們豈不是成了護國元勛?!

    “萬一沒成呢?”有人提出了質疑,鑒於費小白之前的炮灰說法,這些盜匪們也學乖了。

    “你自己都說是萬一了,這世上又哪里有絕對的事情?”費小白淡淡一笑:“所謂富貴險中求,沒有付出,哪來的回報?”

    匪首們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著,這麽算的話,跟著費小白幹似乎更劃算一些,畢竟和劉老八比起來,同樣都是提著腦袋拼命,前者的收益未免太小了些。

    眼見眾人的態度產生了轉變,劉老八心中大急:“姓費的,你少在這妖言惑眾!斐真依已經被定為了叛逆,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未完待續)
georgewan 發表於 2012-12-29 00:35
第三二三章 仇恨
   

    “唉,好沒意思。”斐真依搖著頭,特意來到這四不管,看到的卻是無聊的鬧劇,當然,以斐真依的身份、地位與實力,能入她的眼、讓她產生興趣的人太稀少了,所以斐真依感到很失望。

    “那個費小白是小乘境界的武士,而且……看樣子似乎想為營主效忠。”徐山道。

    “等我回去之後,會派人過來找他的。”斐真依道,隨後視線落在了羅成身上:“大哥,我有些累了,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吧。”

    “這里?這里可是賊窩。”羅成道。

    “有您這位大自在上師,我還怕什麽?”斐真依一笑。

    羅成和斐真依的交談很平常,但落在胡半城耳中,卻不亞於一聲驚雷,大自在上師?!對整個紅月位面而言,大自在上師只存在於故事中,而且個個擁有上天入地、水火不侵的各種威能,胡半城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胡半城,這里有沒有比較好的客棧?”飛煙問道。

    “有,有的。”胡半城急忙應道。

    “帶我們過去,然後你馬上回來,給我們盯著點,看看這幫家夥最後會鬧出什麽結果。”飛煙道。

    “明白,小人明白。”胡半城滿臉堆笑。

    飛煙對那個費小白有些興趣,因為眼下的形勢與以往不同,難道天機營的姐妹們就要留在天原、落草為寇麽?絕不可能,姐妹們要回去。營主斐真依更是要回去,所以,爭取到每一分助力都是好的。

    幾個人離開吵吵紛紛的會場,在胡半城的引領下,向鎮子的南側走去。

    “大姐,有人在跟著我們。”飛煙突然道。

    “我知道,讓他們跟著好了。”斐真依淡淡回道。

    徐山的神色同樣淡然。他並沒把所謂天原的英雄們放在眼里,術士都有自己的看家本領,而他徐山最擅長的就是以寡欺眾。一旦布置好陣圖,來一個敵人和來一百個敵人,沒有多大區別。

    片刻。胡半城帶著羅成等四人走進一家客棧,他倒是有點眼力價,特意要了一座比較幽靜的小院,隨後又匆匆忙忙跑往會場。

    小院里有兩間正房兩間廂房,正好分給四個人住,羅成進自己的房間隨便看了看,轉身走到院子里,看到徐山坐在院中的石椅上,神色似乎有些不愉。

    “怎麽?聽到有人提起碩遠決戰,不高興了?”羅成笑道。

    徐山搖了搖頭。隨後輕嘆一口氣:“年輕的時候,我以為可以靠自己的雙手和頭腦改變一切,但年紀越大就越怯懦,我發現……有些東西是根本無法戰勝的。”

    “你指的是什麽?”羅成在另一邊坐了下來。

    “比如說,命運。”徐山苦笑道:“提起碩遠決戰……我想起了一個人。冉雄安。”

    “冉雄安?”羅成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人影,救斐真依的時候,他對那個冉雄安的印象很深刻,遠遠超過另外幾個人。

    “他是一個奇才。”徐山緩緩說道:“不世出的奇才!悟性極高,意誌堅韌,智勇兼備。他的實力在第一帝國應該排在前五之列,而斐營主的實力跟他相比,應該是差了一些,這樣一個人,如何換一個出身,或者換一個國家,必然成為中流砥柱,武者中的楷模,可惜,從他出生那一刻起,就註定是一個悲劇。”

    “哦?”羅成有些好奇了。

    “因為冉家和斐達清之間鬧出過一些事,冉家年輕一代中的翹楚,始終受到斐達清的打壓。”徐山道:“碩遠決戰,人們只看到瑯山十八騎,卻因各種各樣的壓制,刻意忽略了冉雄安,呵呵……沒有帝國天劍,困守碩遠陪都的士兵哪里有勇氣沖出來,和我朝大軍決一死戰?憑他斐皓天……”說到最後,徐山搖了搖頭,斐皓天不能修行術法,也不能練習武技,等於廢人,而且性格又軟弱,缺乏號召力,聽到自己的妹妹正在城外死戰,他倒是想拼命,但士兵們可未必聽他的,從某種角度說,第一帝國沒有了冉雄安,便不會有碩遠大勝,斐真依也早就戰死了。

    “逐浪原決戰,對他們第一帝國而言,斐營主當推首功,但冉雄安也是功不可沒的。”徐山續道:“結果到了論功行賞的時候,斐營主成了最高公民,而冉雄安卻黯然離去,回到劍廬閉關修行,不公平啊……”

    “聽起來你好像很同情他?”羅成笑道。

    “上師,您錯了。”徐山緩慢而又有力的搖了搖頭:“這個世界上,我最痛恨的人,就是冉雄安,如果有機會,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

    “為什麽?”羅成一楞。

    “我要為天讓報仇。”徐山一字一句的說道。

    “天讓是……”

    “冷天讓是我朝三王子,也是我最喜歡的學生。”徐山的眼中充滿傷感:“在逐浪原決戰中,冷天讓就死在冉雄安劍下。”

    羅成恍然,擊殺敵國領軍元帥,這份功勞確實不比斐真依差。

    “上師,我不知道您為什麽這樣重視斐營主,不過,我相信您有自己的理由。”徐山緩緩說道:“我可以回去說服皇上,放棄過去的成見,並肩作戰,我朝可以派大軍幫助斐營主複國,甚至可以把指揮權全部交給斐營主,一切……為了應對滅劫,但是,冉雄安這個人必須死!上師,這是我唯一的條件。”

    羅成說不出話來,他能感受徐山心胸中翻滾的仇恨。

    “兩國和談之後,天讓的屍身被送回來,呵……”徐山露出苦澀的笑容:“可到今天為止,天讓的屍槨一直停放在大殿前,皇上拒絕為天讓舉行葬禮。”

    “為什麽?”

    “皇上要讓自己每一天起來,都會看到最疼愛的兒子正飽受風吹日曬之苦。”徐山道:“皇上要讓自己心痛,心痛就不會忘記仇恨,不會因任何理由而妥協。”

    “這幾年來,冉雄安一直躲在劍廬里,我朝死士始終找不到機會,不過……他們冉家這三年可是死了不少人的。”徐山笑了笑:“皇上已發下毒誓,要殺盡冉家滿門,但有一人尚存,便不會為天讓舉行葬禮。”

    羅成聽懂了徐山的意思,這和他關系不大,他與冉雄安之間也沒有什麽瓜葛。

    “這麽說……你們皇上也一定非常痛恨真依了?”羅成問道。

    “不,這是戰爭,難免會有傷亡。”

    “那為什麽只痛恨冉雄安?因為他親手害了你們三王子?”

    “上師,如果我們攻陷第一帝國的陪都碩遠,會不會殺了斐皓天?”徐山反問道:“如果我們困住斐營主,又會不會殺了她?”

    “不會。”活著的人當然要比死人更有利用價值。

    “其實……天讓原本是不該死的。”徐山長嘆:“冉雄安一心要重振家族聲威,他遲遲不能攻破天讓的陣圖,又見斐營主兵鋒越來越近,生怕自己的大功被搶走,遂連下殺手,而天讓的性格又倔強,不願束手受降,以前傳他術法時他玩笑說,希望能學到一種與敵同歸於盡的陣圖,寧為玉碎而不為瓦全,沒想到啊沒想到,竟然一語成箴……”

    “聽斐營主說,冉雄安似乎又有突破?呵呵……”徐山面容轉冷:“不管世事如何變幻,他冉雄安都註定了一個下場,他表現得再出色,也不過是讓命運的悲戚更濃厚一些罷了,老夫不用術法推算也知道,既然已走出劍廬,那麽他便活不了幾天了。”

    斐真依和飛煙站在那里,她們出來得晚了一些,只聽到了後半部分交談,兩個人相顧默然。她們越來越相信羅成了,也在為未來而思考,當成千上萬個域外妖魔降臨的時候,第一帝國與鷹之皇朝必須並肩作戰,但是,往日的仇恨真的能放得下麽?徐山說鷹之皇朝的皇族只痛恨冉雄安,可這是徐山的一面之詞,別人不說,當日斐真依殺了雙星神箭中的段隱情,段隱機一直沒有回國,終日在天岸山附近遊蕩,靠著驚雷弓還有自身出神入化的箭術,也不知道襲殺了多少第一帝國的將士,顯然,段隱機已經把複仇當成了自己的唯一使命。

    直到前些日子,文秀帶著瑯山十八騎的姐妹們,費盡千辛萬苦,才算成功除掉了那條潛伏在暗處的毒蛇,當然,這是第一帝國的將士對段隱機的評價。

    “如果真的有命運這種東西……也不會象你說得那樣不可違。”羅成笑了笑:“否則,我應該找個安靜的地方,搜羅一大群美女,一邊享樂一邊等死才對。”

    “呸,大哥你好沒正經!”飛煙啐道。

    徐山默然,良久,輕聲道:“所以……您才是大自在上師。”

    “別想那麽多。”羅成站起身:“盡力就好,求一個心安而已,徐大師,聽你的口氣……近期要回去了?”

    “是啊。”徐山點了點頭:“如果我朝武士聽聞斐營主退到天原,難免會有一些動作,萬一沖撞了斐營主,那可就不太好了。”

    “你是擔心沖撞了我大哥吧?”斐真依淡淡說道,不過她把‘我大哥’這幾個字音咬得很重。(未完待續)
georgewan 發表於 2012-12-29 23:56
第三二四章 舊日的恩典


    羅成和徐山談話的功夫,外面的英雄大會已經接近了尾聲,劉老八想要借著這個機會整合各股勢力的心願變成了泡影,但費小白也沒占到太大的便宜,雖然有不少人對費小白描述的前景心動,但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是觀望的人居多,這些人就像是墻頭草,哪邊強就往哪邊倒,不過費小白已經很滿意了,他最大的目的便是把這個英雄大會攪黃,其他的只能算是意外收獲。

    如果可以的話,劉老八恨不得這便動手幹掉費小白,可他不敢,只能怨毒的瞪了費小白一眼:“姓費的,咱們後會有期。”

    “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費小白淡淡的笑了:“下次可別讓你兒子亂跑了,兵荒馬亂的,多危險。”

    劉老八的臉又沈了一分,跳下臺帶著自己的兒子揚長而去。

    費小白略帶惋惜的看了一眼劉老八的背影,其實他原本打算借著這個機會把劉老八幹掉的,事情既然已經做了,雙方之間就再沒有轉圜的余地,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不過在見到那個人之後,費小白卻改變了主意,因為他發現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殺了劉老八不是不可以,可如果他真那樣做了,恐怕人人都會視他如蛇蠍,不利於今後的大計。

    範一丁等其他匪首也沒想到費小白居然真的履行之前的承諾,把劉老八的兒子放了,不由對費小白都有些刮目相看。心里均覺得費小白這個人雖然心狠手辣了些,但至少一口唾沫一個釘,比劉老八強太多了。

    “各位。”費小白看著臺下的眾人,微笑著說道:“何去何從,相信大家都有自己的主意,我就不再多言了,不過我想要提醒大家一下。劉老八這次沒達到目的,估計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大家回去的時候要小心了。”

    匪首們皺起了眉。他們心里也有這種擔憂,只不過沒說出來而已,劉老八這次帶了七八百人。如果半路上想對哪股勢力做什麽的話,簡直是太容易不過了。

    “費兄弟,劉老八第一個對付的,應該是你才對吧?”範一丁想不通費小白為什麽還會如此鎮定,費小白在天原上的名氣雖大,但手下的人卻並不算多,起碼和劉老八是無法相比的,也就是說即使費小白把麾下的弟兄全都帶來了,正面沖突也絕不是劉老八的對手。

    “我就怕他不敢來找我。”費小白微微一笑:“當初我能把他打成豬頭,現在也是一樣。”

    下面響起了一片哄笑聲。這件事天原上的人都知道,費小白第一次來到天原,在四不管的酒樓里便和劉老八發生了沖突,當時雙方的人數差不多,結果是費小白這方完勝。聽風好的龍頭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胖揍了一頓,這絕對算是個大新聞,只是幾天時間便傳遍了整座荒原。

    劉老八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虧,回去點齊人馬就來抓費小白,但費小白滑溜得很,早就溜之大吉了。再過一段時間,費小白手下已經糾集起了兩百多人,算是一股不小的勢力了,劉老八數次帶領人馬對付費小白,卻全都鎩羽而歸,帶得人多了,費小白聽到風聲早就沒有了蹤跡,可帶的人少了,又不是費小白的對手,讓劉老八頭疼到了極點,甚至有一次還差點被費小白成功暗殺。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費小白連自己的駐地都沒有,每日就是帶著手下在荒原上遊蕩,誰也不知道他下一個落腳點是哪里,而劉老八就不同了,一面要派出人手搜尋費小白的蹤跡,另一面還要嚴加防範對方的偷襲,畢竟山寨不可能搬走,時間一長,劉老八就撐不下去了,只能認慫,放棄了對費小白的追殺。

    費小白就這樣踩著劉老八,成功打出了自己的旗號,從那以後,沒人敢小看這個臉上經常掛著笑容的年輕人。

    範一丁深深看了費小白一眼,在目前這種局勢下既然還敢這樣說,想必定是有些依仗:“既然這樣,那範某就告辭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費小白嘆了口氣,對範一丁這個人,他還是有些好感的,開口說道:“範老哥,不再考慮一下?左右你也不可能回到鷹之皇朝了,該不會是想在這荒原上過一輩子吧?”

    範一丁苦笑了一下:“範某已經錯過一次,不能一錯再錯了,我這把老骨頭就算扔在這荒原上又怎麽樣?至少我還能留些臉面去見選鋒營在地下的兄弟。”

    費小白默然無語,良久之後才開口:“再見面時,恐怕便是殺場,範老哥不必手下留情。”

    “彼此彼此。”範一丁拱手一笑,轉身大步離去,這一刻,他突然感覺身上輕松了許多,終於可以為選鋒營的兄弟們做點什麽了。

    目送著範一丁遠去,費小白對臺下眾人團團一揖:“有意共襄大舉的,盡管到悅來客棧找我。”

    胡半城回到客棧,把情形詳細稟告了一番,末了說道:“也真是巧了,那個費小白也和咱們住同一間客棧。”

    斐真依皺皺眉,想起當時費小白看她的眼神,真的只是巧合?

    飛煙走進了院子:“大姐,我聽到一個不好的消息。”

    “怎麽了?”

    “二姐那邊好像被人圍住了。”飛煙方才去前面轉了一圈,恰好聽到廳中有幾個盜匪正在閑聊,說的是一個叫占山魁的匪首帶人圍住了天機營的駐地,如果想拿賞金,就要趕緊了,否則等占山魁攻下了天機營,哪里還有其他人什麽事。

    斐真依的神色頓時一冷,在這里看所謂的英雄大會,她可以保持輕松的神心態,因為對她來說,這些盜匪們不過是些跳梁小醜而已,可聽到天機營被圍的消息時,斐真依是真的動怒了。

    “他們好大的狗膽!”斐真依一掌拍在桌面上,厚實的硬木圓桌頓時被拍得四分五裂,一邊的胡半城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心里祈禱著千萬別把怒火發泄到自己頭上,畢竟之前自己可還打算在里面摻一腳的。

    然而事與願違,下一刻,斐真依的目光便轉了過來,胡半城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畢恭畢敬的站在那里。

    “你去把那幾個人叫進來。”斐真依根本沒給胡半城拒絕的余地。

    胡半城苦著臉:“可……可人家未必聽我的啊。”

    “那是你的事。”斐真依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如果不是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早就直接沖出去擒下那幾個盜匪了,哪里還需要假手他人。

    下一刻,斐真依的神色突然一動,若有所思的向院外看了一眼,把頭轉過來時,和羅成與徐山兩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了然的神色。

    緊接著飛煙也察覺到了什麽,剛要起身,便被斐真依制止了。

    胡半城卻是對眾人的反應一無所知,無奈之下,只得舉步向院外走去,可他剛剛走到院門處時,腳步便頓住了,詫異的看著站在面前的人,這家夥跑到這里來做什麽?

    費小白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了小院外面,仿佛沒看到胡半城驚訝的眼神,很自然的從胡半城身邊走了過去,在院門外站定,靜靜的看著院內的幾人:“營主的問題,在下或許可以解答一二。”

    斐真依幾人雖然面上不動聲色,但心中卻是已經詫異到了極點,狄小憐的易容本事是頂尖的,改了妝容之後,斐真依也曾照過鏡子,連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鏡中的人是自己,並且她是第一次見到費小白這個人,這件事無論從哪方面看都顯得有些詭異。

    斐真依微微瞇起了眼睛:“你是怎麽認出我的?”

    費小白從容說道:“營主頸上的翡翠掛墜是幼年時便帶在身邊的吧?”

    斐真依冷笑:“你們調查得還挺仔細。”

    費小白單膝跪地,臉上神情一肅:“小白豈敢調查營主,看來營主是忘記了,當年全賴營主出手相救,小白才得以茍活下來,大恩無以為報,只能略盡綿力,希望沒有耽擱營主的大事。”

    斐真依怔住,她的記憶力一向很好,如果之前見過對方的話,不可能沒有印象,不過看費小白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說假話。

    看著斐真依的神情,費小白微笑了起來:“當年營主不過是十一、二歲的年紀,忘記了也很正常。”

    十一、二歲……斐真依楞怔片刻,隱隱有些明白了。

    “那年冬天,帝都連降三天三夜的風雪,如果不是營主讓善堂收容了小白,小白早就凍死街頭了。後來營主又讓善堂送小白去做木匠學徒,想讓小白學一門手藝,以後好養活自己,可惜,小白已經野慣了,學不來那個,最後偷跑出帝都,來到天原。”費小白挺直了脊背,臉上看不到半點匪氣,如果不是見到了之前會場上的那一幕,斐真依甚至會以為這是哪個世家派出來歷練的子弟:“在下知道很難取信於營主,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小白不敢奢望能在營主鞍前效力,只求於心無愧。”(未完待續)
georgewan 發表於 2012-12-30 19:05
第三二五章 戰旗


    斐真依開的,或者有些人為討好逢迎,以斐真依的名義開設的善堂有很多,至於里面有沒有費小白,是真的記不清楚了,不過自己的翡翠掛墜,的確是從小便佩戴在身邊的。

    “你說你知道天機營那邊的消息?”斐真依略過了這個話題,這件事情真實與否,關系並不大,因為從始至終斐真依也未曾想過要利用費小白做什麽,哪怕是在大會上費小白已經明確的表示了站在她這一邊。

    “占山魁的嶽猛大概聚集了兩千多人圍困天機營,不過暫時應該還沒開始動手,他們心不齊,誰都不敢先沖上去當炮灰。”

    斐真依面色稍霽,只要文秀那邊沒有危險就好,轉頭看向羅成:“大哥,我們得盡快趕過去了。”

    費小白的眉峰輕輕一挑,仔細觀察著羅成,難道這就是斐皓天?傳聞中斐皓天不通武技術法,可在費小白的眼里,卻本能的覺得羅成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這明顯和傳聞有些不符。

    “走罷,留在這里也沒什麽意思。”羅成剛剛說完話,便看到斐真依開始卸掉臉上的偽裝,不由奇怪的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斐真依的手腳很快,轉眼間便恢複了原本的樣貌,看來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笑著看向羅成:“大哥不喜歡看我本來的樣子麽?”

    羅成見慣了斐真依坐在帥案後面俏臉含威的樣子,不過這一笑。卻讓斐真依的面孔驟然變得生動起來,讓羅成也忍不住產生一種驚艷的感覺,搖頭笑道:“這是兩回事好不好?”

    斐真依嘆了口氣:“我也不想惹麻煩,可又有什麽辦法?”說到這里的時候,斐真依神色逐漸轉冷:“如果我再不做點什麽的話,恐怕這天原上的‘英雄們’還真把我天機營當成了軟弱可欺之輩。”

    羅成明白了斐真依的意思,點頭道:“這樣也好。我們可沒有那麽多精力用在他們身上,最好一次解決問題。”

    徐山看待問題則要更全面一些,看了斐真依一眼:“營主好算計。這邊的動靜越大,帝都那邊的形勢便會好過一些,當然。希望事態還沒發展到無可挽回的地步,這樣或許還來得及。”

    斐真依的臉色一暗,略帶歉意的看著羅成:“大哥,我的確有這方面的打算,你也知道,我父親一直臥病在床,我和哥哥都不在他身邊,現在還不知是怎樣一副光景……”

    斐真依眼圈發紅,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不過這樣一來。徐山反倒有些內疚了:“營主,老朽不是那個意思,其實這樣做也不錯,畢竟營主將來還是要入主帝都的。”

    “這種事有必要解釋得這麽清楚嗎?”羅成實在無法理解斐真依究竟在想什麽,不就是想在這邊把動靜鬧大。以此來讓帝都的溫顏投鼠忌器麽,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斐真依這樣做都是無可厚非的,並且也沒影響到羅成的計劃,無論怎樣,羅成都需要讓斐真依重掌大權。如果連第一帝國都無法掌控,還談什麽合並其他勢力。

    羅成這句話一出口,斐真依的神色不由為之一滯,隨即便化作了感動,看問題的角度不同,想法自然也不一樣,如果沒有羅成,斐真依也未必敢肆無忌憚的拋頭露面,畢竟帝都的溫顏一旦得知斐真依出現在天原,必會動用手中所有的力量予以圍剿,所以說,斐真依做出這樣的決定,也可以說是在利用羅成,所以被徐山一語道破時,才會現出歉疚之色,然而她卻沒想到,羅成竟然完全不在意。

    徐山在心中暗呼好險,自己險些枉做小人了,其實倒不是徐山想要刻意詆毀斐真依,只是不想看到羅成被利用而已,既然羅成根本不放在心上,徐山也不好再說什麽。

    斐真依轉身看向胡半城:“你也算幫我做了些事,所以我也不難為你,你走罷。”

    胡半城怔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這便自由了?欣喜若狂之下剛要張口答應,一眼瞥到站在一邊的羅成,斐真依說過的那句話頓時回響在他腦中,大自在上師……

    胡半城的武力值低得很,在天原上也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但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頭腦,他倒不奢望自己能夠得到上師指點一二,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跟在一位大自在上師的身邊,至少不需要擔心自己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陽,並且前程也是光明得緊。

    心念電轉之下,胡半城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小人願為斐營主效犬馬之勞!”

    斐真依有些吃驚,不過旋即便想清楚了胡半城的小算盤,好笑的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們要做什麽?我們是準備從這里一路殺出去的,沒時間照顧你。”

    一路殺出去……胡半城被斐真依的話嚇到了,張著嘴怔在那里,外面至少聚集了數千盜匪,並且從四不管一直到天機營現今的駐地,還有數百里之遙,如果真的一直殺過去,就是累也要被活生生累死!

    斐真依沒理會胡半城,和羅成幾人舉步向院外行去,正想對站在院門處的費小白說些什麽,費小白便神色平靜的長揖到地:“願為營主效犬馬之勞。”

    這次斐真依是真的驚訝了,費小白的話方才胡半城也說過,但此一時彼一時,胡半城只不過是在嘴上說說而已,但看費小白的樣子,竟是真的準備跟著自己殺出一條血路。

    “為什麽?”斐真依看著費小白:“如果只是為了幾年前的事情,你完全沒必要這樣做,我幫助過的人不計其數,並不是想要得到什麽回報,只是求一個心安而已。”

    “有些事,或許對營主來說不足掛齒,但對我,卻是時刻不敢或忘。”費小白腰背挺得筆直:“小白的命都是營主的,既然營主想要一展宏圖,小白又豈有貪生畏死的道理。”

    “你想跟著,那便跟著好了。”斐真依無奈的搖搖頭,恐怕到時候要分出一部分精力來照顧這個費小白了,總不能真讓這年輕人為自己送了性命。

    一行人剛走到客棧門口,便和幾個長相粗豪、身材魁梧的漢子走了個對面,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生著一雙銅鈴般豹眼的大漢先是掃了斐真依和飛煙一眼,不過馬上便把目光轉到了費小白身上,大大咧咧的說道:“費兄弟這是要出門?”

    費小白認識那大漢,在天原也算有點名氣,點了點頭:“真是不巧。”

    大漢立時臉色一沈,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是你讓我們到這里來找你的,結果我來了,你卻要走?怎麽?費兄弟是看不起我洪霸天?!”

    費小白也不生氣,依舊是一臉微笑:“實在是有要緊的事做,洪兄若是有空,來日小白定當登門拜訪。”

    “別跟我整那些文縐縐的屁話。”洪霸天一揮蒲扇般的大手,嗓門放得老高:“敢情你說的那些都是虛的啊,哄你洪爺爺玩呢?”

    這時洪霸天身邊有個大漢盯著斐真依看了好幾眼,臉上逐漸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偷偷在後面扯了洪霸天一把,洪霸天正口沫橫飛的說得起勁,被手下一打擾,很是不耐煩的回頭:“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偷偷摸摸的幹什麽?”

    “老……老大,那個女的好像是斐、斐營主……”大漢本來想說斐真依的名字,但話到嘴邊又臨時改口了,畢竟斐真依的威名太盛,根本不是他這種小人物可以直視的。

    洪霸天眼睛瞪得溜圓,方才他就覺得斐真依有些面熟,只是急著要找費小白,所以便沒在意,這時再仔細一看,果然和邊軍大營外面的畫像有**分相似之處。

    斐真依不耐煩了,冷冷看著洪霸天:“我就是斐真依,想殺我便動手。”

    洪霸天張大了嘴,好半天才吶吶的撓頭:“俺……俺是來追隨斐營主的。”

    斐真依被氣笑了:“我不需要!”然後也不理會尷尬的洪霸天,轉頭看向費小白:“你有沒有馬?”

    “有,營主需要多少?”

    “我們不需要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斐真依沒好氣的說道,直接和羅成幾人跳上戰馬,也難怪她生氣,雖然眼下的處境對她很不利,但還不至於淪落到與盜匪為伍的境地,看那洪霸天大刺刺的樣子,難不成以為如今不管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追隨在她身邊不成?

    洪霸天的臉色陣紅陣白,想發火卻又不敢,一時間只覺得委屈到了極點,自己明明是真心的啊,為什麽不被接受?難道只因為自家生得太醜了?

    斐真依坐在戰馬上面,並沒有急著驅馬前行,而是看了一眼飛煙,飛煙會意,從懷中掏出一桿令旗,旗桿是可以伸縮的,被拉到了一米多長,隨手一抖,一面繡著斐字的大旗便迎風招展。

    旗幟飄揚,被荒原上鼓蕩的勁風吹得獵獵作響,四周走動的行人、大聲談笑的盜匪、還有對峙在一起似乎要爆發一場戰鬥的人群,全都在這一刻變成了泥雕木塑,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旗幟上那個大大的‘斐’字上面,似乎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未完待續)
georgewan 發表於 2012-12-31 16:47
第三二六章 圍攻


    費小白看著那面旗幟,眼神先是有些遲滯,隨後逐漸變得熱烈了。大丈夫立於世,自當快意恩仇、血染沙場,前者他已經做到了,而後者,正是他準備去追求的。

    人群中突然有人反應過來,驚叫道:“那是斐真依!殺了她拿賞金啊!”

    “殺了她……”有人帶頭,自然便有人響應,人群頓時變得紛亂不堪,人頭攢動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向著斐真依所在的方向湧了過來。

    斐真依冷冷一笑,縱馬緩步前行,幾個沖在最前面的盜匪被斐真依的氣勢所迫,驚恐的停下腳步,想要向後退,可後面的人還在向前湧,他們哪里退得回去。

    “這……”洪霸天嘴張得老大,怔怔的看著馬背上的斐真依:“她瘋、瘋了?”

    “知道為什麽斐營主不收你了吧?帶著你就是個累贅。”費小白笑著拍了拍洪霸天的肩:“我現在心情好,所以就不和你計較了,以後別讓我再聽到這種話。”說完,費小白也不理洪霸天,把手指放在嘴里吹出了聲尖銳的口哨,雖然四周人聲鼎沸,但口哨聲還是清晰的傳了出去。

    人群中突然有慘叫聲響起,本就紛亂的人群變得更加混亂了,斐真依停了下來,疑惑的看著人群,內杠?

    一個身材瘦小的年輕人從西邊沖了出來,手中提著一把明晃晃的馬刀,刀鋒上面還在向下滴落鮮血,站到費小白面前:“大哥,我來了。”

    費小白看了年輕人一眼,視線又落在滴血的馬刀上:“又傷人了?”

    年輕人笑道:“本來不想殺人的,他們非擋著我,不讓我進來,沒辦法。”年輕人的笑容很陽光,就象是一個鄰家大男孩般。很難讓人相信就在方才那片刻時間里,他便接連對附近的人下了毒手,原因只是對方擋了他的路。

    費小白笑了:“殺的好,誰擋咱們的路,就殺誰。”

    轟……東側人群中有幾個倒黴的家夥突然飛上了半空,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壯漢大步沖了過來,一只手上還拎著一只油膩的雞腿。嘴里還在做著咀嚼的動作,等到跑到費小白面前時。喉頭才艱難的聳動一下,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傻呵呵的笑道:“我沒來晚吧?”

    年輕人擡手便扇了壯漢後腦勺一巴掌:“一天就知道吃。”

    壯漢撓撓頭,也不生氣,只是呵呵傻笑。

    這時南邊的人群也出現了騷動,幾個站在最前方的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毫無征兆的倒在地上。身下流淌出的鮮血很快洇紅了地面,一個雙手攏在袖中,長得有些賊眉鼠眼的中年人慢條斯理的走了出來,走到斐真依身邊時,腳步頓了一下,擡起頭看了馬上的斐真依一眼,苦著臉嘆了口氣,繼續前行,一直走到費小白身邊才停下:“真決定了?”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是你教我的。”費小白微笑道。

    中年人的臉色更苦:“我還教過你風緊就扯呼呢,你怎麽不聽?”

    這時已經有人沖到了斐真依身前不遠處,斐真依仍然端坐在戰馬上面,一邊的飛煙伸指一劃,沖在最前面的那幾個人胸腹間驀然出現了一道極細的血線,繼而他們的上半身便掉落下來,破碎的臟器混合著大股鮮血流淌了一地。

    場面有些過於血腥了,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的人驚叫著想要向後退。但後面不知情的人還在拼命的向前擠,導致前面的人被推動著繼續向斐真依靠近,看上去就象是一群亡命之徒不顧生死的沖著斐真依發起了沖鋒。

    飛煙神色一冷。手指劃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盜匪們成片栽倒在地。濃濃的血腥氣息充斥著四周的空間,在這樣的情況下,術士所能發揮出的威力太大了,因為根本無需計算敵人的走向或是落點,飛煙只需要接連催動陣法就可以了。

    羅成眉頭微微揚起,到此刻為止,他才第一次真正見識到紅月位面的戰鬥方式,與徐山交手那次不能算,因為他身在局中。

    飛煙的雙手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符文,符文成型後會散發出微光,隨後便消失在空氣中,化作一縷飛速掠動的氣流,也可以說是一種能量波動,這種波動速度非常快,而且具有切金斷玉的威力。

    斐真依、飛煙、包括費小白等人,身體也同樣散發出微光,羅成能清晰的感應到,他們所散發出氣息變得非常強烈,並且在有節奏的震蕩著,智腦曾經說過,不論哪個位面,萬千體術都是一種能量運作、以及積累、釋放的技巧,可以找到很多類似的地方。

    徐山撚須贊嘆道:“天衍宮的一線天,果然名不虛傳。”說話間便無聲無息的布下了陣法,從徐山那個方向沖過來的盜匪頓時全都變成了沒頭蒼蠅,有的在對著空氣揮拳,有的在原地轉圈,還有的甚至直接抽出刀劈向身邊的夥伴,做完這些,徐山甚至還有閑暇摸了摸被他珍而重之放在懷里的高能射電槍,他舍不得動用。

    眼見戰鬥已經爆發,費小白沖壯漢一伸手:“刀給我。”

    壯漢連忙解下背在身後的大刀,這是一柄名副其實的大刀,從形狀上看,類似於那種專門用來切割草料的鍘刀,不過還要大上一號,壯漢背在身後的時候倒是沒什麽,可費小白一拿在手里,便顯得很不協調了,如果費小白再瘦小一些,估計整個人都可以躲到這把刀的後面,讓人忍不住懷疑他究竟能不能輪得動這把大刀。

    費小白倒拖著鍘刀走向斐真依的另一側,刀背摩擦地面,濺出一溜火星,年輕人和壯漢緊跟在費小白身後,一個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另一個則是一邊摩拳擦掌一邊傻笑,也不知道他高興個什麽勁。

    “唉……”中年人看著費小白的背影又嘆了口氣,臉上的五官都快皺到了一起,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但還是慢騰騰的跟了過去。

    費小白拖著大號鍘刀的樣子落在羅成眼里,頓時有些無語,難道這個位面的人對重型兵器都有一種偏好?不過說起來費小白還算正常的,斐真依那把跟柱子差不多的煌龍槍才是真變態呢。

    最初的時候,斐真依真沒把鎮子里的這些盜匪放在眼里,一方面是實力的關系,另一方面則是盜匪們根本沒有統一的組織,過於松散,這樣的烏合之眾當然是一擊便潰的。

    然而斐真依卻忽略了物極必反這個道理,沒錯,以她這一行人所擁有的力量,鎮子中的盜匪的確都應該感到恐懼才對,眼下出手的只有飛煙和徐山,便已經輕而易舉的殺掉了近百個盜匪,讓全場變得非常好混亂,也讓四周的盜匪們絕望到了極點,對方根本沒做什麽,身邊的人就不斷在倒下,可問題在於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遠處的人還在向這邊湧來,他們根本沒辦法離開這片修羅場。

    “跟他們拼了!”有人一咬牙,聲嘶力竭的大吼著,飛身撲了上來,然而身在半空便濺出了一蓬血光。

    “草,反正也是死,跟他們拼了!”另一個盜匪被空中濺落下來的鮮血灑得滿臉都是,胡亂抹了一把,便提著刀揮舞著沖了上去,沒有任何招式可言,他此刻腦中唯一的想法便是沖過去,再砍上一刀,至於能不能砍中,他已經沒時間去關心這種旁枝末節了。

    就如星火燎原一般,很快,那些身不由己被身後的人推動著前行的盜匪們一個個絕望的揮舞起手中的刀劍,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咆哮,瘋狂的沖向斐真依幾人,如果自己註定會死在這里的話,那麽至少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這就是盜匪們的邏輯。

    斐真依飛身下馬,一拳砸爛了一張臉,順手奪過對方手中的馬刀,閃電般劈下,一道凝若白練般的勁氣破空而出,正向斐真依沖來一名盜匪躲避不及,被勁氣劈了個正著,整個身體頓時從中被分為了兩片,勁氣余力未衰,繼續向前飛射,又接連斬開兩個盜匪的身體才消失無蹤。

    費小白幾人此時也和人群短兵相接了,大號鍘刀的威力在他手中體現得淋漓盡致,一刀下去,無論是手還是腿,或者是別的什麽東西,全都是一刀兩斷,偏他又把這嚇人的大號鍘刀舞動得風車一般,根本沒人能近他的身。

    壯漢的戰鬥風格則是生猛無比,也不知道他從哪找了根足有成年人腰粗的半截石柱,看到有人沖過來,他便抱著柱子迎上去,不需要輪起來砸人,就是那麽直挺挺的一頂,便能把一串人頂趴下,最前面和石柱發生了親密接觸的盜匪最倒黴,整個胸口都塌陷了下去,七竅里面全都向外汩汩流淌著鮮血,眼見是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年輕人要靈巧得多,身形飄忽不定,手中馬刀每次揮出,都會帶起一蓬刺目的血光,絕對當得起穩準狠這三個字。(未完待續)
georgewan 發表於 2013-1-1 21:04
第三二七章 互補


    中年人的反應比較奇怪,雙手還是攏在袖子里,就那麽往費小白身後一站,也不動手,仿佛是路人一般,但湧過來的盜匪們可不管那麽多,欺軟怕硬是這幫盜匪的天性,只是看費小白手里的大號鍘刀,就知道這家夥不好惹了,於是有人把目標對準了中年人,看他瘦小枯幹的樣子應該沒什麽戰鬥力。

    開始的時候中年人只是躲,把人全都交給費小白解決,但他越躲,別人就越認為他好欺負,沒用多久,便導致沖向中年人的盜匪是最多的,當中年人被三個盜匪包圍在中間時,終於惱了,攏在袖中的雙手閃電般探出,幾道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烏光一閃而過,同時掠起的,還有沖天的血光,那三個盜匪只來得及發出幾聲驚叫,便跌倒在地,用手捂著自己的咽喉,鮮血從指縫中噴湧而出,眨眼的功夫,他們的喉管便全被中年人切斷了。

    斐真依恰好看到了這一幕,心中突然一動,想起了一件事,沈聲道:“蛇刺?你是梁上遠?!”

    中年人回過頭,沖著斐真依訕笑:“營主好眼力……”

    斐真依沒再理會中年人,而那中年人似乎也知道斐真依肯定非常厭惡自己,訕笑著把視線轉開。

    四不管一片大亂,開始的時候斐真依還出手殺過幾人,但後面根本不用她動手了,費小白不停舞動著那柄大鍘刀,沖殺在最前方,他那兩個朋友一左一右護衛在身側,一路勢如破竹,踏著遍地的屍體與血汙前行。

    事實上盜匪們的戰鬥力也不會如此不堪,其中有眼界、見識的關系,所謂一瓶子不滿、半瓶子逛,實力比較強的人。大都清楚一位大乘武士與自己之間的猶如天壤之別的差距,而那些實力比較差的人,反倒覺得名列大陸巔峰序列的武士不過是比自己強一些罷了,一個不行,哥哥弟弟們一起上,遲早會把對方放倒。

    蟻多咬死象,話倒是不假。但很多人忽略了,在大象最終倒下之前。已經有無數螞蟻被碾成了齏粉。

    在很多時候,無畏便等於無知。

    斐字大旗在四不管出現,稍微有點眼力的人早躲起來了,不想趟渾水的,在暗處看熱鬧,心懷叵測的,也在靜觀其變。如果斐真依被纏住了,而且有乏力的跡象,他們肯定會站出來,可是,看到飛煙和徐山的恐怖手段,他們徹底放棄了,斐真依身邊竟然有兩位實力高絕的術士,他們根本沒有機會。不要說別人,一心要找費小白報仇的劉老八,從始至終沒有發出任何動靜。他的手下也沒有出現,好似昨天的英雄大會與他完全無關。

    只過了十幾分鐘,斐真依等人已殺出四不管,身後留下了成片的死屍,還有一些人在血泊中哀叫著、慘號著,但這時候沒有誰敢出來管他們,街道兩邊林立的店鋪都靜悄悄的,和叫聲連天的大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費小白大笑。又大叫,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以前的日子過得太平淡了。

    而斐真依的神色卻很淡然。她眉頭忽而皺了起來,隨後轉身準備向羅成解釋一下。想在天原上立威,並吸引第一帝國叛亂者們的註意力,這點已經和羅成溝通過了,但今天的手段有些殘忍,尤其是後來,已經不需要繼續沖殺了,稍微等上一段時間,那些盜匪就會自行逃散,她沒有給那些盜匪機會,所以擔心羅成會看不慣。

    這一回頭,卻發現羅成雙眼微閉,身體隨著馬兒的腳步一晃一晃的,似乎已經睡著了。

    斐真依又氣又笑,和飛煙交換了一下眼色,叫道:“大哥,你在做什麽?!”沒這麽做大哥的,兩個妹妹正在和那些盜匪們作戰,身為大哥,就算不幫忙,總得表現出自己的關心吧?坐在馬車上睡覺……太過分了。

    其實斐真依這些人里,也存在著眼界的差距,費小白認為今天殺得痛快無比,而斐真依卻絲毫不在意,也沒有什麽值得一談的感受,至於羅成,他連數千門艦炮齊射的場面都見識過,剛才的戰鬥完全就是小兒科,他懶得去關註。

    斐真依和飛煙交換眼色,正是發現了這點,如果不是經歷過真正殺戮場的人,絕做不到如此平淡。

    “我?”羅成睜開眼:“我在想一些事。”

    “能和我說說麽?”斐真依問道。

    “飛煙,你剛才使用的術法,能不能教我?”羅成的視線落在了飛煙身上,他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把紅月位面的武技和術法帶回去,然後把自己位面的科技帶過來,能不能對大家都有好處?但,術法需要篆畫符文,他不太清楚這種方式在自己的位面是否依然有效。

    “一線天是我們天衍宮的不傳之秘……”飛煙顯得很為難,當羅成露出失望的神色後,她突然展顏一笑:“不過,既然是大哥想學,別說一線天,就算是無雙秘典,我也能給大哥偷出來。”

    “對我這麽好?真是受寵若驚了。”羅成被逗笑了:“無雙秘典?比一線天更厲害?”

    “當然了,一旦修成,便是天下無雙。”飛煙道,隨後她想起了什麽:“聽說那個賤人已經到了圓滿境界,大哥,她可就交給你了,我未必是她的對手呢。”

    “你說那個溫顏吧?”羅成點了點頭:“她的氣息確實有些古怪,放心吧,我來對付她。”

    飛煙驚喜交加,她只是這麽一說而已,沒想到羅成居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剛才羅成說他有些受寵若驚,只是笑言,而現在飛煙和斐真依都是真的受寵若驚,羅成為什麽對她們這麽好?!

    斐真依不可能困守天原,她肯定要打回去,那麽羅成剛才說的話,意味著他絕不會袖手旁觀,對斐真依而言,這是一個意義極其重大的承諾!

    “大哥,如果我真的把無雙秘典偷出來,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些獎勵?”飛煙道。

    費小白等人已經聽傻了,那到底是什麽人?竟然能讓飛煙不惜背叛天衍宮?

    “你要什麽獎勵?”羅成看著飛煙充滿期待的目光,不由苦笑起來,自從送出那兩支高能突擊射電槍之後,他都被盯上了,斐真依她們總希望他能拿出更多的好東西,問題在於,他又沒有百寶箱,審判之翼才開啟了二級,無法負重太多,只攜帶了一些雜物,遠遠無法滿足她們的胃口,現在他連電能彈匣和伸縮式太陽能充電板都保留著,準備當做後續的禮物逐步拿出來。

    “大哥,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的!”飛煙道:“一旦被宮主發現,整個大陸都沒有我容身的地方了!”她的意思很明顯,都這麽賣命了,你自己看著辦。

    “大哥,你別聽飛煙的。”斐真依實在聽不下去了,揭露道:“名道蘭阿姨應該已經聽說了,她很快會到天原找我們的。”

    “名道蘭?”羅成問道。

    “名道蘭阿姨就是天衍宮現在的宮主。”斐真依道:“也是飛煙的義母,你不知道她有多疼飛煙。”

    “大姐,你出賣我?!”飛煙顯得很吃驚:“你忘了我們在瑯山起誓時說了什麽?!”

    斐真依語塞了,臉也有些發紅,她也說不上為什麽,就看不得別人壓榨羅成,就算是瑯山姐妹也不行。

    “怪不得人都說女生外向……果然如此……”飛煙嘆道。

    “你胡說什麽?!”斐真依有些急了,她怕引起羅成的誤會,但,真的怕麽?其實她自己也說不清。

    費小白的臉色在不停變化著,後面是血染的長街,前方還隱隱看到人影在晃動,在這個地方、這個時間,斐真依等人談著一些聽起來無關緊要的話題,讓他很不理解。

    “飛煙,天衍宮宮主是你的義母?”羅成的心思卻完全不在兒女情長上:“那個溫顏也是天衍宮的?她怎麽敢……”

    “如果她不是成了皓天大哥的未婚妻,哪有資格修行無雙秘典?”提起溫顏,飛煙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大師姐?她也配?!”

    “其實我一直不太喜歡溫顏,她的心機太重了。”斐真依道:“但哥哥喜歡,我也只好……”

    “溫顏沒什麽真本事。”飛煙續道:“她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借力打力,周旋在各個家族之間,呵呵……形容小門小戶不會過日子有這樣一句話,拆了東墻補西墻,溫顏也一樣,遲早有那麽一天,她再沒有什麽好拆的了,那麽,她的日子也就走到頭了。”

    “你沒聽懂我的意思。”羅成搖了搖頭:“她不可能無視天衍宮的存在,其實察言觀色、借力打力也是一種本事,敢這麽對付真依,她肯定做好了充足的準備,飛煙,我擔心你義母那邊……會有變。”

    “不可能!”斐真依驚道:“名道蘭阿姨一直是帝國第一強者,就算是家父當年已煉通煌龍訣,進入巔峰狀態,也不是名道蘭阿姨的對手。”

    “我也希望擔心是多余的。”羅成道:“但……”(未完待續。。)
georgewan 發表於 2013-1-1 21:42
第三二八章 出手
   

    羅成沒有繼續和飛煙爭辯,這個世上哪里有什麽不可能的事情,溫顏連斐氏一族都敢算計,還有什麽是那個女人不敢做的?

    遠處,洪霸天表情呆滯的看著斐真依一行人的背影逐漸遠去,腸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斐真依兇悍到如此程度,自己方才怎麽就沒堅決一點呢?現在追上去,恐怕更不會被接納了。

    費小白又把那柄大鍘刀交給壯漢背著,沿途恰好經過他存放馬匹的客棧,費小白等人得以取回了馬匹,總算是不用再步行跟在後面了,斐真依從始至終也沒對費小白說什麽,費小白這一行人的戰鬥力其實不算弱,尤其是那中年人梁上遠,動作快得出奇,往往敵人還沒等看清他的動作,便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但也正是由於梁上遠的原因,斐真依才會一言不發,梁上遠原是第一帝國境內的一名獨行大盜,名聲委實不怎麽好。

    梁上遠自己也清楚這個事實,所以很識相的離斐真依遠遠的,不肯走在前面。

    費小白有些奇怪:“阿叔,你認識斐營主?”

    梁上遠翻了翻白眼:“要你管?”

    費小白不敢吭聲了,不過轉過頭去就偷偷撇了撇嘴,真是的,阿叔還以為自己不知道他以前都做過什麽事呢,不過說起來阿叔也的確有些過分,在梁上遠的斑斑劣跡之中,有些事是自詡為心狠手辣的費小白都做不出來的,那些事也和心狠手辣沒有半點關系,只能說是無恥。

    一行人離開四不管沒多久,剛剛走進一條小峽谷,峽谷兩側的山頭上突然響起尖銳的哨聲,一個個身影從上面冒了出來,為首的,正是召開英雄大會的劉老八。人影綽綽,至少有七八百人之多。

    “姓費的,你還真敢走這條路。”劉老八冷笑,新仇舊怨加在一起,他早就想幹掉費小白了,如今終於有了機會。

    “我說呢,剛才四不管那麽大的場面。八哥卻始終沒露面,原來是躲在這里。”費小白哈哈大笑。

    劉老八也笑了。在他看來,費小白只是在硬撐而已,正準備再奚落對方幾句,一個手下忽然目瞪口呆的指著下面:“老大!那……那是……”

    劉老八皺眉看去,方才他的註意力都放在了費小白身上,一心想要看到對方臉上絕望的表情,以至於忽略了那面飄揚在風中的旗幟。這時他才看清,旗幟上面,赫然是一個大大的斐字!

    劉老八倒吸了一口冷氣,斐字旗不是誰都有資格使用的,第一帝國只有兩面斐字旗,一面是第一公民斐達清當年征戰時所用,現今被懸掛在帝國議事廳的上方,象征著斐達清顯赫的功績,而另一面,則是天機營的斐真依專用。天機營有天機營獨有的旗幟,這也意味著,斐字旗出現的地方,斐真依必定也在。

    劉老八的目光便落在了斐真依的身上,定睛看去,果然和畫像上的斐真依有八九分相似,這一刻,劉老八的心臟忍不住劇烈的跳動起來。一方面是斐真依的威名太盛,讓他不由心生恐懼,而另一方面。卻是因為激動,一旦擒下斐真依。便是天大的功勞,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氣氛有點沈寂,這時梁上遠忽然扯著嗓子喊起來:“劉老八,你不是召開英雄大會想要對付斐營主麽?現在斐營主的人就在這里,你怎麽又變成縮頭烏龜了?”

    這一嗓子喊出去,不止是上面的劉老八等人,就連羅成和斐真依這些人的目光也全都集中在了梁上遠身上,無論從哪方面看,這似乎都有點借刀殺人的嫌疑。

    “阿叔,你在幹什麽?!”費小白是真急了,劉老八手下的聽風好比里面那些烏合之眾要強上太多了,否則也不能和匪首占山魁分庭抗禮這麽多年,費小白的本意是借斐真依的威名把對方嚇退,現在可好,但凡稍微愛惜些臉面的人都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退縮,如果現在劉老八真的退了,今後還拿什麽服眾?

    “你懂個屁?”梁上遠小聲教訓費小白:“營主要立威,里面那些小魚小蝦根本就上不了臺面,何況滅了劉老八,再整合天原上的各股勢力不是要容易得多?”說完這些,梁上遠諂笑著看向斐真依:“斐營主,我說的對吧?”

    斐真依面無表情的看了梁上遠一會,便移開了目光:“果然是損人不利己,一會你沖在最前面。”如果沒有羅成的話,單憑斐真依一個人對付劉老八麾下的七八百盜匪,並不是很容易的,當然,劉老八也不太可能留得下斐真依,但突圍與全殲是兩回事,而斐真依的目地是立威。

    煌龍槍沒在身邊,斐真依的真正實力打了些折扣,而劉老八手下的盜匪中也不乏實力強悍之輩,否則也不會在天原橫行這麽久,所以梁上遠的馬屁顯然拍錯了地方。

    梁上遠臉上的笑容僵住:“營、營主,我只是小乘境界……”

    斐真依不理會梁上遠,只是自顧自的說道:“七年前,在碩遠的一戶富家里……”

    斐真依的話還沒說完,梁上遠就忙不叠的打斷了:“我去,我去還不行麽。”

    費小白好奇的看過去,究竟是什麽事能讓梁上遠這麽緊張?梁上遠怕斐真依,對費小白就沒那麽客氣了,直接一巴掌拍過去:“看什麽看?你也得跟老子一起沖!”

    “我又沒說不去,打我做什麽?”費小白嘟囔了一句。

    山頭上面,劉老八的臉色陣青陣白,老實說,方才他的確出現了猶豫,斐真依的名頭太大了,他有些拿不準自己是不是應該冒這個險,雖然說只要能擒下斐真依,便有一場天大的富貴在等著他,但總要有命來享受才行。

    梁上遠的喊話,等於代替劉老八做出了選擇,召開英雄大會的時候他在那里講得激情澎湃,如果這時候打退堂鼓,和扇自己耳光有什麽區別?在天原上廝混,掙得不就是一份臉面?

    劉老八一咬牙,高聲喝道:“弟兄們!”

    “在!”七八百人的聲音同時響起,頗具聲勢。

    “擒下斐真依,咱們這輩子就不用愁了!”劉老八抽出厚背大砍刀,用力一揮:“給我沖!”

    嘩啦一下,山頭上的盜匪們蜂擁著向下沖去,早在這之前劉老八便已經做了許多思想工作,所以在大多數盜匪眼里,斐真依就是一塊散發著誘人香氣的蛋糕,只要能咬上一口,便能賺個盆滿缽滿。

    人馬過萬,無邊無沿,劉老八手下盡管只有七、八百個盜匪,但氣勢有些驚人,如潮水一般漫過山坡,斐真依、徐山和飛煙都是見慣了戰陣沖殺的人,羅成就更不用說了,眼下這種只能算是小場面,不過對費小白這些人來說,無疑有些驚心動魄了,他們一行只有八人,雙方的比例已經達到了一百比一,費小白向來以狠辣著稱,但現在手心中已滲出了汗水。

    但有些人天生就是愈挫愈勇、遇強則強的,費小白便是屬於這種,緊張之余心底竟然隱隱還有一些興奮。

    梁上遠苦著一張臉,磨磨蹭蹭的走到最前面,心說難道老子的命就要交待在這里了?如果費小白不在這里的話,他沒準還會轉身逃掉,但這些年相處下來,他早已把費小白當做了自己的子嗣看待,在任何人面前他都可以丟臉,唯獨在費小白面前不行。

    既然費小白想要跟隨斐真依建立一番功業,那自己這個做長輩的,除了傾其所有的支持,還能做什麽呢?深吸了一口氣,梁上遠緩緩抽出攏在袖中的雙手,兩只手上戴著一副古怪的拳套,末端一直延伸到手臂上面,也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打造的,象是野獸的爪子,通體烏黑,看上去頗為沈重。

    費小白身側的年輕人神情也逐漸變得凝重起來,與實力無關,歸根結底是他沒見過這樣的大場面。

    “這里距離天機營的駐地還有多遠?”就在氣氛接近凝結,大戰一觸即發的境地,羅成突然問了一句毫不相關的話。

    “還有四百多里地。”費小白下意識的回答道。

    羅成點點頭:“看來要快些解決了。”他一直在思考天衍宮的問題,天衍宮宮主名道蘭被譽為帝國第一高手,等到入侵戰爆發,必將發揮出巨大的戰鬥力,而且,隨著能量的匯入,紅月位面的人也會出現進化現象,而那些頂尖的武士與術士們,是不是大有機會步入他們所說的大自在境界?不能眼睜睜看著如此強大的助力,在毫無意義的內訌中隕落,那些依附於斐家,或者與斐家關系良好的武士們,都有可能成為被迫害的對象,既然已經選擇了斐真依,那麽就要讓斐真依盡快入主第一帝國。

    已經做好了拼命準備的費小白幾人全都為之愕然,這家夥以為自己是誰?還快些解決……快點去死還差不多。

    斐真依和徐山臉上全都現出了喜色,羅成這樣說,顯然是準備出手了,對他們來說,只是觀看羅成的戰鬥過程,便是不小的收獲,可以從里面學到很多東西。

    羅成抽出審判之劍,飛身從戰馬上躍起,身形仿佛一道輕煙般竄出,筆直迎向湧來的人潮,下一刻,劍光在費小白等人驚愕的目光中綻放出燦爛的光芒。

    (元旦前那幾天,家里有些事要處理,實在對不住大家了,從今天開始,一切恢複正常,哪怕是春節,我也會照例更新,每天兩章。)
ikk24524010 發表於 2013-1-2 20:21
第三二九章 承諾

兩個位面對同一種現象的稱謂存在區別,其實羅成此刻的實力已經真正踏入了自在境界,所謂自在指得就是初維法則。

下一刻,羅成已沖入人潮中,斐真依、徐山倒是能勉強看清羅成的動作,而在費小白等人眼裡,羅成已化作一溜殘影。

因境界的不同,他們所看到的,也完全不同。

在斐真依和徐山眼中,羅成以一種難以想像的速度飛掠著,劍勢兇猛而又犀利,每劃出一劍,便能如摧枯拉朽般卷起一片腥風血雨,沒有任何人能阻攔羅成的身形。

事實上羅成的短劍就那麼長,之所以殺傷力如此巨大,是因為他已經完全掌握了身劍合一的技巧。一劍劃出,羅成的身形在極限衝刺,當劍勢蕩盡時,他已經飛掠了十余米的距離,所過之處,那些懵然的盜匪們,有的被劃開了胸膛,有的被切斷了咽喉,有的失去了胳膊,有的腦袋已脫頸飛起,羅成的劍勢並沒有變化,那些盜匪們傷處各有不同,只緣于他們高矮胖瘦的區別、劍光及體時所處的位置。

這是以身馭劍,也是以劍馭身!

如果羅成僅能發出一劍之威,斐真依還可以接受,換成她自己,給她一些時間,把煌龍訣運轉到極致,也能做得差不多,但羅成卻沒有片刻停頓,身形突然轉向,又斜刺裡射了出去,速度似乎比剛才更快,劍勢也比剛才更兇猛、更犀利。

在費小白等人眼中。戰局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種樣子,他們看不清羅成的動作,只能看到一蓬蓬血花不停的綻放,殘肢斷臂四處橫飛,更恐怖的地方在於,先前的血花與殘肢斷臂尚在空中翻滾,下方又綻放出成片的血浪。血花與血花沖蕩著,殘肢與斷臂撞擊著,凝成了一道似乎永遠不會垂落的血幕。

這不是戰鬥。也不是殺戮,而是摧毀,徹徹底底的摧毀!

費小白等人已無法呼吸。呆呆的看著前方。

而斐真依等人同樣感受到了震駭,她們知道羅成很強,也受到徐山的影響,認為羅成肯定達到了大自在境界,但大自在境界到底有多厲害,她們就不清楚了,直到此刻,她們才看得真真切切。

一個長著絡腮鬍子的大漢挺槍而上,怒吼著向羅成刺出一槍,他散發出的氣息很強。至少不遜于費小白,但羅成看都沒看他,不論是身形的速度、方向,還是劍勢,都沒有變。下一刻,如一縷輕風般從那大漢身側擦過,劍光斬斷了那大漢手中的戰槍,也斬斷了他的咽喉。

羅成雙眼沒有焦距,只不停揮動著劍光,這也是無盡之傷最大的弱點。此時此刻的羅成。沒有意識,只有本能。假設斐真依、徐山等人突然插入戰局,要助羅成一臂之力,一旦擋在羅成前方,羅成極有可能會把他們當場斬殺。

羅成問過智腦,該如何彌補無盡之傷的弱點,但智腦告訴他,那是不可能的,無盡之傷是一種把速度釋放到極致的戰鬥技巧,如果保留意識,人體的神經元把外界信號傳遞回來,大腦接收信號,再依此做出判斷,這些都需要時間,只會讓無盡之傷的威力大幅降低。

「殺了他!殺了他!!」劉老八嚎叫著,眼見那團黑影沖到哪裡,哪裡就變得血肉橫飛,他的手下們成片被碾死,劉老八感到異常恐懼,也變得異常瘋狂,他知道,如果無法阻攔那團黑影,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徹底消失,包括他的生命。

可惜,不管劉老八是決意死戰,還是倉皇敗走,都無法改變什麼了,對羅成來說,小乘境界只等於進化三階、四階的寄生魔物,他可以隨意的踐踏。

羅成就像是一架最有效的收割機,切入戰場不過兩分鐘,劉老八的聽風好只剩下了一半人,另一半都化作遍地的屍骸。

「這就是大自在......」斐真依長吸了一口氣,她有一種明悟,羅成與劉老八麾下的武士們,完全是兩種層次的生命!如果換成她自己獨戰劉老八的聽風好,最後也能獲勝,但極有可能要受傷,至少也會感到異常疲憊,而羅成所展現出的,是一面倒的碾壓。

「大哥這般厲害,為什麼會放過那個賤人?!」飛煙總算是有些清醒了,隨後便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上師強行返回大陸,功力大損。」徐山輕聲道:「你忘記了?前些日子上師才恢復的。”

「大哥返回大陸?你知道大哥是哪裡人?」斐真依輕聲問道,她不關心羅成為什麼會放過溫顏,自己的麻煩當然要由自己解決,她有這份傲骨,與之相比,她非常在意羅成的來歷。

「不可說、不可說啊......」徐山露出微笑,其實他也不知道。

「不說就不說,哼!」飛煙哼了一聲:「我們不會自己去問?”

就在斐真依等人談話間,劉老八手下的武士們又栽倒了幾百個,這一次,劉老八也得赤膊上陣了,因為他身邊沒什麼人了。

「死吧......」劉老八發出嚎叫聲,同時把手中的大刀高舉過頭,奮力沖向前方。

劉老八顯得很豪勇,可眼角飛揚出的淚珠卻昭示出了真相,這一刹那,他知道自己死期將至,心中不甘,但又不得不去面對。

羅成的雙瞳依然沒有焦點,身形如閃電般從劉老闆身側掠過,劍光一閃,劉老闆的前額出現一條血痕,接著半個腦蓋陡地飛了起來,他的兩條高舉起來的胳膊也在同時被切斷。

如果羅成沒有釋放無盡之傷,他能認出劉老八,也有可能留下活口,但進入了無盡之傷狀態,他真的看不到人,周圍的一切,在他本能的感應中都是一團團波動的能量,而他要做的,就是切斷所有的能量震盪。

嗵......劉老八明顯矮了一截的屍體栽倒了,聽風好的盜匪們見劉老八陣亡,當即做鳥獸散,殘餘的武士紛紛邁開腿,向四面八方逃去,他們甩在腦後的不是敵人,而是一場恐怖的噩夢,有生之年,他們再不會直面斐字大旗了。

梁上遠和費小白都聽到了斐真依等人的交談,臉色陣青陣白,片刻,梁上遠猛地醒轉過來,向前跑了幾步,尖叫道:「上師,留幾個......留幾個啊......」

「嗯?」斐真依不悅了。

「斐營主,有上師相助,何愁大事不成?」梁上遠陪笑道:「讓聽風好的人把消息傳出去,天原群雄必然俯首,營主一統天原,光復帝國也指日可待了。”

羅成已把短劍收了起來,盜匪們已經逃散了,把路打通就行,他懶得去追殺。

眾人再次前行,氣氛突然變得詭異了,斐真依等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們還在消化剛才所看到的場面,而費小白等人更不敢亂說話。

默默的走了半個多小時,斐真依到底是忍不住了,勒住馬韁繩,等羅成走上來,兩個人並排而行,隨後斐真依輕聲問道:「大哥,為什麼要幫我們?」這個問題如鯁在喉,她必須要弄個明白,如果羅成的實力低一些,她絕對不會這樣控制不住自己,大乘境界武士,願意向斐家效忠的有不少例子,但羅成是大自在上師,她無法想像,世俗對大自在上師還有什麼約束力。

「你這丫頭......」羅成有些頭疼:「都問過多少次了?”

「大哥,你告訴我嘛!」斐真依嬌嗔的央求道:「我不信,沒有任何原因,你就要幫我!”

羅成苦笑起來,世間萬象,大都存個因果,無緣無故就一定要幫斐真依,確實無法解釋,難怪斐真依屢屢糾纏這個問題不放。

「好吧,我告訴你,我欠下了一個承諾。」羅成道。

「什麼承諾?」斐真依立即追問道。

「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羅成道。

「大哥!!」斐真依恨聲叫道。

「上師,莫非在您返回大陸之前,就知道斐營主?」徐山突然道,他記得,初識羅成時,羅成就問過他紅月公主的事情。

還是徐山厲害,一下子就問到了點子上,斐真依和飛煙豎起耳朵,等著羅成回答。

「是的。」羅成點了點頭。

「您返回大陸,不止是為了阻止滅劫,也是為斐營主而來?」徐山又問道。

羅成頓了一下,再次點頭:「是的。」徐山的話沒錯,援救斐真依也是他的任務。

斐真依露出茫然之色,羅成以前不在這個大陸?那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飛煙露出恍然之色,隨後向斐真依使了個眼色,見斐真依沒反應,還伸出手拽了拽斐真依的胳膊,姐妹倆落在後方,開始說自己的悄悄話。

「大姐,伯父告訴沒告訴過你指腹為婚的事情?」飛煙低聲道。

「什麼指腹為婚?」斐真依更糊塗了。

「哎呀,我的傻大姐,人家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大哥就是為你而來啊!」飛煙急道:「你再想想,以前那麼多人到伯父面前提婚,伯父可曾答應過誰?”

「父親說......」提起這個,斐真依有些臉紅:「第一帝國的男兒裡,沒有我的良緣......」

「對呀!」飛煙一下子找到論據了:「不在第一帝國,也不在我們大陸,而是在......」說到最後,飛煙用手指偷偷向天空指了指。

「別胡說,父親怎麼能知道大哥......」斐真依更不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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