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大宋私生子 作者:何昊遠(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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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chang95 2012-8-25 01:38:4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4 849524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3-7-1 20:46
第681章 休假
   
    楊逸征戰歸來,有一個月的長假。.這個時候,休假對他而言,非常有利,這樣可以慢慢淡化他的鋒芒,同時有更多的時間來思考一些問題。

    當初在熱海邊與敵烈部結盟時,楊逸曾一度想問敵古烈要耶律延禧和耶律淳,這兩個人一直在敵古烈手上,後來楊逸卻覺得這兩個人是個麻煩,不利於越國大長公主和耶律明斡建國,便讓敵古烈帶著西征去了。

    現在耶律明斡和越國大長公主按照當初與大宋的約定,帶著契丹的男女老少近二十萬人,前往漠北建國了,他們的地盤大致相當於後世的蒙古國的疆域那麼大,都城設在原遼國西北路招詩司,也就是維州。

    楊逸追擊完顏婁室時曾經過維州,它位於狼居胥山和燕然山之間,烏魯古河上游,離後世的蒙古國首都烏蘭巴托不算很遠。

    耶律明斡已經正式上表向大宋稱臣,建國後只能稱王,不能稱帝,並接受了漢化的條件。

    從此之後,遼國便是大宋的附屬國了。

    漠北草原只適合放牧,不利於農耕,大宋現在要來也難以管理,正是因為如此,當初朝廷才那麼乾脆地答應讓耶律延禧到漠北去建國。

    這樣對大宋有諸多好處,一來不失大義名分,因為是耶律明斡自願接受大宋的條件的,燕雲和遼東這大片土地割讓給大宋後,就會少去很多叛亂和破壞,可以迅速穩定下來。對大宋的接手治理非常有利。

    同時一個接受了漢化的契丹去經營漠北,可以有效地為大宋擋住來自北方遊牧民族的襲擾。還可以讓漢化的腳步不斷向北、向西推進。

    當然,這對楊逸自身也很有利。至少在大宋呆不下去的話,會多一個去處。

    目前朝廷正忙著往遼東、西域派遣官員,換防軍隊,這些事情楊逸一概不再插手,這讓章惇和朝中百官又暗鬆了一口氣。

    這些地方本身就是他打下來的,如今他聲威日隆,加上有劉太后支持,楊逸若插手的話,這些地方很容易就被他安插上自己的人。從而把這些新開拓的疆土把持在手裡。

    現在楊逸不聞不問,大有功成身退之意,加上每天與那些無所是事的紈褲子弟胡天胡地,百官對他的顧忌之心便淡了很多。

    這也正是楊逸需要的,每天被人緊盯著的感覺不好受。

    他和清娘在書房裡玩墨,清娘穿著織錦緞綠薔薇緊身小襦,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依舊梳著同心髻,同肩各垂下一個同心結。螓首轉動時,兩個同心結便會隨之晃動,有點俏皮的味道。

    倆人各畫一幅鴛鴦戲水圖,比著誰畫得好。清娘很認真,凝神提筆,皓腕流轉。畫面佈局也是詩情畫意,整幅畫已經完成大半。

    楊逸為了討美人歡心。早就做好了認輸的準備。他畫的少,偷看美人的時間更多些。清娘認真作畫時,有一種寧靜的美感,就像一幅仕女圖,特別吸引人。

    清娘開始換筆沾墨提拔了,才發現他只畫了兩隻鴛鴦,其它襯托的景色一樣沒有,不禁嗔道:「楊大哥,人家都畫好了,你怎麼還愣著?」

    楊逸乾脆擱下筆,呵呵地笑道:「清娘,我也畫好了?」

    清娘不依道:「這怎麼算呢?哪有畫成你這樣的?」

    「這就叫創意,當然了,主要是我這兩隻鴛鴦正在下蛋呢,四周什麼也沒有,這樣安全。」

    噗哧一聲,清娘被逗得如海棠乍放,揮著粉拳往他身上亂揰,楊逸捉住她的手腕說道:「清娘,輕點,輕點,鴛鴦正在下蛋呢。」

    「哼,不理你了,說好大家一起畫的,你卻耍賴。」清娘一嗔一笑之間,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實為人間絕美之態。

    楊逸心軟了,連忙說道:「清娘,其實我是覺得咱們畫鴛鴦分著畫不好,畫一幅就好了,嗯,清娘的畫好了,就由我來題跋怎麼樣?」

    「那好吧,你快題跋。」這時候的清娘,溫順得像只小白兔一樣。

    楊逸提筆在她畫上的留白處刷刷幾下,寫下兩行詩:得成比目何辭死,願作鴛鴦不羨仙。

    此詩雖是出自前人所作,清娘倒是滿意。楊逸不由得在心裡感歎,還是咱們家清娘乖巧好哄啊,換了十三娘或是韓狐狸……….呃,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韓碧兒那妖嬈的身影仿彿是聽到了召喚一樣,立即就出現在了門邊,手上還拿著兩本冊子。

    她進門就歎道:「嘖嘖,真是我見猶憐,爺這一回來,咱們清娘越發清麗脫俗了,這詩香墨韻之中又添了幾分嫵媚的風情,連我見了都忍不住想抱著親上一口哩,難怪爺連鴛鴦都沒心畫了,嘖嘖……嘗矜絕代色,復恃傾城姿,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

    在她連綿不絕的誇讚之下,清娘初為人婦,羞得呆不下去了,嬌嗔著跑了出去。

    楊逸有些好笑,韓狐狸有事,卻不直接說,算準清娘的性格,三幾句話就讓清娘主動跑了,這手段還真是無處不在。

    韓碧兒頗有些得意,嘻嘻地笑著把門掩了起來,結果就被楊逸壓到書桌上,在豐臀上拍拍來了幾個巴掌。

    韓碧兒立即明白問題出在哪裡,連忙求饒道:「爺,奴奴知道錯了,下回不敢了。」

    楊逸放她起來,淡淡地笑道:「這回不是真要懲罰你,是爺我想你這臀兒了。」

    「爺……….」

    「不過我還是要警告你一回,這種無傷大雅的手段用在自家人上,我也不理你,沒什麼壞心思就行了。」

    「爺。奴可不敢有壞心思。」

    「不敢,你還真敢。茗兒接手的產業,虧了不少錢。你道我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嗎?」

    韓碧兒嚇了一跳,忐忑不安地看著他,一句話也沒敢分辯。

    楊逸順勢把她攬到懷裡,擁著她道:「其實我這也是為你好,你這狐狸精在外頭用慣了手段,只怕你回到家裡自不然的就使出來,那樣後果可就嚴重了,茗兒的事,想必你也是算準了我的心思吧。」

    「爺。我……….」

    「你不必解釋了,這事我要收拾你的話,早就收拾了,你也少再惺惺作態的,我確實不想茗兒插手家中產業,這也算是我對你和青葉的信任吧,你不應該利用我的信任,連我的心思也都算計了進去,有什麼想法直接跟我說不好嗎?」

    韓碧兒這回是真的嚇得不輕了。臉色有些慘淡,下意識地緊緊抱著楊逸,生怕他把自己趕出去似的。

    楊逸拍著她的背安慰道:「正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碧兒你要明白。其實這世上聰明的人可不止你一個,你做得雖然不留痕跡,但憑十三娘的心機。就算沒有證據,也不難推斷出是你在背後使了手段。她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是因為她同樣明白。我不希望茗兒插手家中產業。她這次沒說什麼,並不等於永遠不會說,你再來兩次這樣的手段的話,這個家恐怕再也別想安寧了。」

    「爺,奴奴知道錯了,等下就去向夫人認錯去。」韓碧兒撲在他懷裡嗚嗚地哭著,心裡是真的後悔了,真論起來,楊逸和十三娘能把如此龐大的產業交給她一個小妾來打理,這分信任真是沒話說了。

    換在別家,小妾跟奴僕一樣,主母想打就打,想賣就賣,作為小妾,想沾手家中的產業,做夢去吧。

    「嗯,做錯了事,就應有所擔當,你去向十三娘認個錯也行,不過此事就不必讓茗兒知道了,你認錯的時候真誠些,十三娘一向有分寸,也知道我的心思,她還不至於為難你………….算了,到時我去瞧著算了。」

    聽了楊逸的話,韓碧兒如何不知道他去是有意維護著自己,有他在場,十三娘不看僧面看佛面,更不可能為難她了。

    楊逸一番苦心著實讓韓碧兒感動莫名,她不知說什麼好,雙臂抱他越發緊了。

    楊逸在她香臀上又拍了一巴掌,呵呵笑道:「你這狐狸精,爺我踹不過氣來了,你這是要弄死我嗎?」

    韓碧兒展顏一笑,媚態入骨地答道:「奴奴可不敢,爺要是不解氣,就把奴奴弄死好了。」

    她說的那個「弄」字帶著別樣的味道,聽得人為之一蕩,楊逸忍不住又給了她一巴掌,才笑道:「有弄死你的時候,先說事。」

    楊逸讓她來,目的是想問問江南商會的事,其實到目前為止,連韓碧兒也不知道他打算把江南商會帶往何方,她只是踏實地按楊逸的意思去佈置著,林如海等人就更不知道了。

    只是楊逸這幾年有意將他們向集團化引導,同時指引著他們不斷地向外擴展,已慢慢形成了楊逸想要的結果。

    韓碧兒渾身柔若無骨的纏上來,媚眼如絲,春波流轉地說道:「爺,麻逸那邊的港口修建已經將近完工,蒲羅中那邊也找占羅部首領商談過租借事宜,只是占羅部首領麻昌總是不肯合作,咱們的人找過他幾次,許下了諸多好處,但他還是戒心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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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不說了,出去散散步,看看夕陽沉下去沒有,好久沒去看看夕陽了。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3-7-2 15:59
第682章 書房那些事兒

    麻逸國位於呂宋島的西北端,包括民都洛島在內,早於太宗太平興國七年(92年),麻逸國就有商船來到廣州進行貿易;

    他們主要以土產的黃蠟、珍珠、檳榔、玳瑁、香料等物產交換大宋的瓷器、鐵器、絲綢等商品。

    麻逸是音譯,意為黑人的國土。這是因為當地人長得比較黑的原因。

    在菲律賓諸島中,麻逸是開化比較早的一個國家,其它各島上的土著大都還過著刀耕火種的生活。

    但其實呢,麻逸雖然自稱一國,人口也不一兩千戶,萬把人左右,不過由於開化比較早,所處的地區山勢平緩,土地肥沃,氣候溫暖,制鹽、釀酒、織布等手工業有一定有基礎;

    而且它是呂宋島北部地區的貿易中心和商品集散地,與大宋以及呂宋各島的貿易都比較密切,這使得逸麻國還是有些錢的。

    楊逸覺得吧,它侵犯了自己的名諱,叫什麼不好,你偏偏叫麻逸,這不明擺著是要麻煩我楊逸去滅了你嗎?

    這「逸」字是你幾個猴能亂用的嗎?好吧,要用你用得徹底些,乾脆叫「楊逸國」好了。

    男女老幼加起來萬把人的蛋兒國,楊逸自信帶兩百精銳過去就能把它給滅了。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讓韓碧兒安排了一下,先向麻逸國租借一個港口建碼頭,租期九九年,代價是兩籮筐林如海家出產的大海碗。

    別笑。兩籮筐大海碗在大宋值不了幾個錢,但在人家麻逸國還是挺值錢的。

    聽到韓碧兒說麻逸的碼頭將要建成了。楊逸不由得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之前大海船不能直接靠岸。得用小船來轉駁貨物,很不方便。

    當然了,主要是沒有可供大船停泊的碼頭,便缺少據點,就不方便向縱深推進。

    楊逸和韓碧兒在書房中說著南洋的事情,這狐狸精卻是不肯安分,或許是因為剛才楊逸的一番話,讓她心中有愧,所以她極力地想用自己的身體來討好楊逸。

    楊逸沒有動手。她自己先悄然扯開了衣帶,主動引導著他的雙手在自己那妖嬈的身體上撫弄起來。

    「說吧,蒲羅中那邊怎麼回事?」楊逸任由她帶著自己的手上下游動,嘴裡好整以暇地問道。

    蒲羅中到明朝時叫淡馬錫,也就是後世的新加坡,這個地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楊逸無論如何是一定要佔下來的。

    「爺…………」韓碧兒媚眼如絲地輕喚了一聲,一手伸到背後輕輕一扯,身上那繡著紅牡丹的肚兜便然滑落。兩個粉光緻緻的大木瓜頓時彈了出來;

    她嬌軀向上挺了挺,捏住其中一個送入楊逸口中,才帶著細碎的吟哦說道:「爺交代過,目前盡量不要硬來。以免引起南洋那些蠻夷的戒心,但佔據蒲羅中的占羅部首領麻昌貪得無厭,出爾反爾。得到好處時就答應咱們建碼頭,沒一會兒又反悔了。」

    楊逸吐出那香噴噴的大木瓜。笑著問道:「占羅部有多少人?」

    「也就千來人吧,還過著刀耕火種的生活。不過倒也不好對付,據回來的人說,占羅部多是在密林中搭建窩棚居住,除非能把他們引出來,否則去再多的人,他們往密林裡一鑽,也很難奈何得了他;

    若是不能取得他們的願意,咱們就算把碼頭建起來,也是麻煩,常言道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除非有軍隊駐紮,否則終難防止他們的襲擊。」

    楊逸不覺皺了皺眉,韓碧兒說這一些問題確實有些麻煩。

    現在南洋各島上分佈著大大小小的土著小國,若是大開殺戒,必定會被其它小國視為洪水猛獸,在沒軍隊作為後盾的情況下,問題可大了。

    而且現在南洋這些小國多數已經向大宋稱臣,目前大宋的國土也已擴展到後世的越南中部,與南洋各個小國的聯繫越來越密切;

    若是江南商會在南洋大開殺戒,消息很容易便傳回大宋,這對江南商會將極為不利。

    想到這些,楊逸不由得微微戚起眉頭,韓碧兒扭動著玉體,風騷入骨地媚笑道:「爺,不就是一個千把人的蠻夷部族嗎?西夏、遼國這些龐然大物都被爺給滅了,一個小小的蠻夷部落還能蹦達上天去不成?爺先放鬆心神,奴奴相信等下爺就能想出辦法來的。」

    她這一出聲,楊逸便知道這狐狸精有辦法了,只不過她在自己面前一直假傻,不會直接說出自己的辦法而已。

    而楊逸習慣了自力更生,能自己想的都會自己想,不會去問她。

    這不是大男人主義,韓狐狸這種人心機太深,若是處處依賴她,你就很難駕馭得了她,從人性的角度來說,久而久之她心底會慢慢瞧不起你,不知不覺中就會騎到你頭上。

    雖然這只是一種可能,但楊逸絕不會提供這種「可能」滋生的土壤。

    楊逸的思路被打斷,才記起這狐狸精已是羅衣半解,一對顫的雪峰就在他面上輕輕起伏著;

    他灑然一笑,這狐狸精說得沒錯,跟幾隻猴較什麼勁,這事兒也不是迫在眉睫,明天起來,說不得彈指間就能把這幾隻猴給滅了。

    楊逸伸出雙手,一把握住眼前顫的一對木瓜,韓狐狸隨即發出一聲銷魂蝕骨呻吟,那蛇兒般的腰肢也輕輕扭動起來,喘息著說道:「爺,奴奴已經把信發出去了,最多半個月,林如海他們必定能趕進京來,爺,您還有什麼要問的嘛?」

    這狐狸精說話間已經開始攬起自己的長裙,將裡面的褲退了下去,露出一雙修長的玉腿來;

    在眾女中,這狐狸精在床第間一向是最為主動的,總是變著法來取悅楊逸,她那春蔥白似的玉指在楊逸身上輕輕滑動,慢慢探到了他的衣袍下…………

    「日本那邊有什麼新情況?」

    「日本那邊一切都好,這幾個月利用遼東戰亂,已將一萬多漢人送到鹿兒島,加上之前從中原遷過去的,總人數已經接近兩萬人,目前糧食還需要向附近在大名購買,但這批人過去後已開闢出十多萬畝土地,明年自給自足應該不成問題。」

    「按我說的加以訓練了嗎?」

    「爺…………按了,都按您說的去做了,您吩咐下來的事,奴奴什麼時候沒照辦過,爺………」這隻狐狸精此時已是春情蕩漾,楊逸偏偏不急,弄得她玉體如蛇般扭來扭去。

    問到日本的事,楊逸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對付南洋那些猴的辦法,不由得心懷大暢,哈哈笑了起來。

    韓碧兒以為他是笑自己呢,不由得嬌嗔道:「爺,別笑奴奴好嗎?奴奴只是想讓爺開心。」

    「哦,是嗎?你自己就不開心嗎?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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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chang95 發表於 2013-7-2 20:48
第683章 楊家的機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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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說西方的大航海時代是有海盜帶動的,應該不算過分。

    而就亞州而言,最有名的海盜非倭寇莫屬。南邊那幾隻猴子既然不聽話,那就讓倭寇去收拾他們吧。

    日本這個民族有個特性,只要你比他強大,他就會比狗還聽話。

    為了能讓日本成為自己取之不盡的人力資源地,楊逸覺得是進一步對日本加強控制的時候了 」「 。

    他略略提及自己的想法後,韓碧兒便欣然說道:「爺這個想法好,有些事咱們不方便去做,可以到日本找人來做,現在日本表面上是尊令子天皇為共主,但各個大名之間為了土地和人口,還是明爭暗鬥不斷,百姓生活很艱苦;

    咱們家的船隊要雇工的話,有些人不求薪俸,只求一日三餐能吃飽就原意來做工了;就是那些武士,只要給些微薄的薪俸,也很容易招得到的,爺要招募多少人?奴奴這就著人傳話過去辦。」

    韓碧兒盤坐在楊逸大腿上,臉上紅潮未退,猶有春色勝芳菲。

    楊逸從書桌上取過茶盞,自己飲了一口,然後再餵她一口,才沉吟著說道:「先雇三百人吧,在咱們的沒有武裝起來之前,不宜雇得太多。」

    韓碧兒微微有些詫異道:「爺是擔心他們反噬嗎?奴奴想來當不至於,他們毫無根基,只要防著點,量他們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根基有時是靠自己打出來的,碧兒您別忘了咱們是雇這些人去幹什麼的,沾上血腥之後。好人也會變成壞人,對於壞人小心防備著永遠也沒有錯。」

    「爺要是不放心。不如乾脆讓咱們的人去做,就當是實戰訓練好了。」

    韓碧兒所提到的『我們的人』指的是遷到鹿兒島一帶的漢人。自從楊逸打日本回來後,楊家的商船每次往返日本,都會把一些物色好的漢人遷過去;

    幾個月前遼國的戰亂,tèbié是遼陽一帶打得如火如荼,地方亂成一團,加上當時在遼陽楊逸可以隻手遮天,更是給遷民行動提供了極大的便利,短短幾個月遷過去的漢人就多達萬餘人。

    現在鹿兒島的漢人總數雖然只有兩萬左右,但因為遷民時主要選擇的是青壯。所以拉起一支萬人的大軍完全不成問題。

    現在這些人正由王勇加緊訓練,陸戰海戰皆要精通,今後他們的人數仍會慢慢增加,將成為楊逸控制日本,甚至稱霸四海的主要武裝力量。

    只不過現在他們接受訓練的時間還短,離楊逸心目中的「精銳之師」還遠,按楊逸的想法,他們就算沒有後世海軍陸戰隊那樣的裝備,但在作戰技能上。一定要成為這個時代當之無愧的王者之師。

    所以楊逸立即否定了韓碧兒的想法:「他們至少還要接受一兩年的基本訓練,才能投入實戰訓練,現在讓他們出動,只會打亂訓練計劃;

    而且咱們的人就算訓練出來了。一些太髒的活計能避免的話,也盡量避免讓他們去做,還是雇些日本武士吧。雇這些日本武士時,最好也不要打出咱們家的旗號。不要讓他們知道背後是誰在指使他們。」

    「爺,奴奴曉得了。」韓碧兒的聲音有氣無力。想是精疲力竭了,臉上露出極為滿足的神情,只是她那妖媚的風情,讓人總想狠狠地蹂躪她。

    「京都那邊有什麼新情況嗎?」

    「爺放心吧,一切都好,鳩山由紀這位太政官左大臣一直很聽話,朝中有他牽制著,關東方面又有平正盛、陸奧光美、上極拓哉、肥田基二這幾股勢力相互牽制,令子只能依賴咱們;

    就在兩個月前,何宏海已經被令子擢拔為太政官右大臣了,咱們安插在京都朝堂的二十多個人,也各有陞遷,把持了一些重要的職位,按照爺的意思,原來收養的那些孤兒又送了八個過去讓何宏海帶著。」

    楊逸點了點頭接著問道:「日本的官員對此有何反應?」

    「上疏反對的肯定有一些,但何宏海他們是由令子女皇親自任命的,又有太政官左大臣鳩山由紀支持,他們又沒有軍權,還能怎麼樣?」

    目前京都一帶的軍隊是掌握在鳩山由紀手上,皇宮禁衛則是由王勇負責,日本那些大臣除了發發牢騷,確實也難以發動什麼大變;

    但楊逸對此還是不滿意,他淡然說道:「吩咐下去,讓鳩山由紀把反對者再清洗一遍,他若是不配合,就讓王勇再敲打他一番,可以聯合平正盛給他施加壓力;

    他原是不入流的東西,一朝坐上了左大臣的位子,時間久了只怕他忘了自己是什麼東西了,這樣的傢伙,就必須經常敲打他一下才行。」

    當初楊逸離開日本時,對日本的政局作了幾手安排,他回國時令子雖然難分難捨,但這不足以讓楊逸放心。

    男女之間的感情是最可靠的,也是最不可靠的,今天可以同生共死,明天就能反目成仇。

    誰也不知道分開久了,令子的心態會有什麼樣的轉變,所以楊逸當初把禛子帶回來了,一但令子不願再接受控制的話,楊逸將不惜強行扶起禛子來取代她。

    另外就是在京都朝堂中安排了鳩山由紀這個重量級的棋子,楊逸手上掌握著鳩山由紀大量的把柄,當初楊逸故意離開京都,讓鳩山由紀安排人發動叛亂,把堀河天皇一家都給幹掉了。

    這些把柄抖出來的話,鳩山由紀必將成為全日本的公敵,這一點他自己應該很明白,所以鳩山由紀除了乖乖的聽話,沒有更好的選擇;

    除非他能打過來滅了楊逸,把一切證據煙滅,但這可能嗎?想滅楊逸就得先打下大宋,借他幾個膽,他鳩山由紀也不敢作此奢想。

    楊逸控制鳩山由紀也不光是憑手上的把柄,光憑這些還不至於讓楊逸放心把京都交給他,所以又安排了關東的平正盛這股勢力牽制鳩山由紀,另外再安排陸奧光美、上杉拓哉、肥田基二來牽制平正盛;

    這環環相套的安排,讓日本政局形成了一個複雜的死結,而能解開這個死結的,目前也只有楊逸了,有了這一系列的安排,就目前而言,日本的局勢還沒有失控的苗頭。

    不失控並不等於就滿意了,這麼大的資源擺在那裡,若不能為我所用,豈不白白浪費了。

    楊逸低頭深思起來,韓碧兒便像蛇兒般扭動那妖嬈的玉體,輕輕滑了出來,然後螓首伏到他身下,慇勤地侍奉著。

    在這個家裡,楊逸對她的信任甚至超過了十三娘,至少這麼多事十三娘是不知道的,以她的出身,能有今天呼風喚雨的地位,韓碧兒是真的滿足了。

    而且按照楊逸的安排,將來楊鵠的成就只怕不差於楊睿,有了這些,雖然沒有正妻的身份,她也別無它求了,在外頭不光盡心地做著事,回到家侍奉起楊逸來更是毫無保留。

    只要是楊逸喜歡的,不管什麼,不管道德不道德,她都會盡力去幫楊逸得到,興國坊新宅那位芳鄰的底細,她就曾幫楊逸打聽得一清二楚,如果楊逸願意,她早就將人拉到楊逸床上了。

    還有韋晶那丫頭,快二十的人了,以前韋郎中還時不時地給女兒物色婆家,韓狐狸去找了韋夫人兩回,不知她用什麼手段,竟然使得韋家現在再不提女兒的婚事了。

    在楊逸面前,她一直故意讓自己顯得笨些,看上去還不如十三娘精明,其實這根本就是她有意為之,她在外頭使的手段讓林如海這些商場老手都為之乍舌,有時候楊逸想不出好辦法,還要壓搾她,她才會說出來。

    總之,在楊逸面前,她只願做一個女人,用一個女人所能做的盡心侍奉他,以回報他的信任。

    楊逸想了一會兒,拍拍她的粉背說道:「起來吧,我有話要說。」

    韓碧兒卻是不起身,含糊不清地答道:「爺有話但請吩咐,奴奴絕不會聽漏一個字就是啦。」

    「你盡快物色些出色的船匠到鹿兒島去,在哪裡開辦一個船場,做好技術保密,暫時不讓咱們的造船技術傳入日本。」

    韓碧兒聽了不禁抬起頭來說道:「爺,開辦船場耗費巨大,而且現在咱們完全可以從官船場買到足夠的船,何必急著去鹿兒島開船場呢,一但去哪裡開船場,咱們的人手不夠,必然得雇日本人做工,到時技術保密方面可不好辦。」

    「盡量用咱們的人,不夠再雇些日本人,僱用的日本人就讓他的家屬一起搬入船場生活,接受漢化;

    造船方面咱們家不能完全依靠朝廷的官船場,將來的事誰也不知道會怎麼樣,還是自己有造船廠更穩妥些;

    造船技術性很強,工匠需要長期培養,絕非一蹴而就的事情,所以必須從現在做起,費用方面,可以適當的開採一些石硯的銀礦來維持,目前無須把攤子鋪得很大,能培養出造船的人才就行了。」

    「爺既然發下話來,奴奴定會把這事辦妥,爺就放心吧。」

    「你做事我一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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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chang95 發表於 2013-7-3 16:44
第684章 蜜月旅行

    除了清娘外,楊逸誰也沒有帶,乘著一輛馬車,緩緩地駛出了繁華的東京城,楊逸穿著一身極為普通的衣裳,頭戴著一個頂范陽帽,遮住了半邊臉,坐在車廂前邊不時抖一下韁繩,這個動作純屬多餘。

    清娘也換下了平日那些華麗的衣裙,打扮成了小家碧玉的模樣兒,盤坐在車壁的另一邊。

    楊逸沒說去哪裡,她也沒問,反正對她來說,只要在楊逸身邊,天涯就是家。

    楊逸乾脆放開韁繩,任由馬兒自己的走,它愛往哪兒就往那兒。

    這深秋的季節,草色都已枯黃,連路邊人家的籬笆牆上去也有些落索,只有偶然的一片楓林,給這深秋帶來了一抹熱烈的顏色。

    「紅葉黃花秋意晚,千里念行客…………」楊逸從車裡取出一小瓶酒,喝了一小口,然後地念了一句,便又感覺念不下去了。

    清娘取出絲巾,溫柔地幫他擦去嘴邊的酒漬,輕聲接著念道:「飛雲過盡,歸鴻無信,何處寄書得?楊大哥是有心事了嗎?能和我說說嗎?」

    「清娘,說了你能理解嗎?楊大哥又想念戰場了,想念那些金戈鐵馬的日了。」

    清娘別開目光,望著田野上一隻正在秋風裡哞叫的水牛,幾個牧童在草叢中撲騰著什麼,不時傳出一陣清脆的笑聲。

    「楊大哥,我能理解的,戰場上很單純,敵我分明,只需要一心想著戰勝眼前的敵人就行,而且有一群可以托付生死的同袍在一起,總不用擔心身後的暗箭,可以放心地一直往前衝,相對於勝利,其它一切都不重要。一要都可以暫時不去考慮…………」

    清娘就像在喃喃自語,說得有些散亂,但楊逸感覺她一定是窺見了自己心中所想的一切,不然他不相信清娘能說出這番話來。

    楊逸將酒壺遞給她,含笑說道:「清娘。來。你也喝一口,為咱們曾經一起同生共死,浴血奮戰的日乾杯。」

    清娘把酒壺接了過去,盡量做出豪爽的樣。喝了一大口,然後對他甜甜地笑著。

    「我一直記得,清娘曾為我遮擋過背後,使我不用擔心身後的冷箭,可以放心的往前衝。」

    清娘噗哧一笑。然後略帶俏皮地說道:「哼,當時楊大哥把人家綁在身後,人家還以為楊大哥是為了保護我呢,卻原來是拿人家來擋背後冷箭的。」

    「現在你才知道呀?真是個傻丫頭,還記得嗎?當時我還故意把你的頭也蒙了起來,就是不讓你到飛來的冷箭而自行躲開,那樣我背後便沒遮擋了。」

    「嘻嘻,經楊大哥這麼一說,感覺真是這樣哩。當時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還感動得要哭呢,哼。」

    「那時你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若是那時就能想明白這些的話,你就成妖精了。呵呵。現在後悔了吧。」

    「嗯,後悔了,好生後悔呢,後悔這麼多年沒能再和楊大哥一起同歷生死。沒能再為楊大哥遮擋背後可能飛來的冷箭。」

    「清娘,你感動不了我的。我全當什麼也沒聽見。」

    「楊大哥,我知道的,我的話你從來不用聽,因為就算我不說,你也知道我在想什麼。」

    「清娘,別把我當神仙,我只想做鴛鴦。」

    「嘻嘻……」

    和清娘說著閒話,楊逸感覺自己就像天邊的一縷白雲,有種輕鬆隨意的感覺,他出城來,想要的就是這種感覺,在喧囂的城內呆久了,突然很嚮往這種無拘無束的感覺。

    馬兒不時會停下來啃路過的草根,停停走走,楊逸也不去管它,過了南青城,馬兒沿著蔡河的河堤路慢慢南行;

    所謂的蔡河,其實就是惠民河的下游河道,惠民河從東京城的西南角流入城,再從東南角流出,入城前的上游河道叫惠民河,出城後的下游河道就叫蔡河。

    如果沿著蔡河一路南去,可以到達鹹平、陳州,然後蔡河匯入穎水。

    管它到哪呢,隨馬兒的意,如浮雲無跡;

    呃,就當是和清娘作一次密月旅行吧。

    楊逸正想到蜜月旅行的字眼,神奇的清娘,竟突然拿出了一個炊餅,自己掰下一小塊,然後把那塊大的塞給楊逸說道:「楊大哥,快吃。」

    楊逸一臉驚奇地接過,細細嚼了一口,感覺沒什麼特別的,甚至還不如街上賣的好吃。

    但不特別就是特別,因為以楊家如今的家勢,就算楊氏節儉慣了,平時家裡的生活不算太豪奢,但也不可能出現炊餅這種底層平民的食物,而這一路出來,清娘又沒下車買過東西……

    「清娘,這炊餅你哪兒得來的。」

    「嘻嘻,不告訴你。」

    人啊,本來一件無足輕重的事,可別人越是保密,你就越想一探究竟。

    「清娘,快說嘛,哪兒來的?」

    「就是不說,這裡還有兩個呢?」清娘得意地笑著,又從包裹裡掏出兩個炊餅來,在他面前晃了晃。

    楊逸的眼睛隨著她手上炊餅來回轉動了幾下,然後慢慢地向上翻起,露出一片白色,清娘還沒得意夠呢,就見他撲到車轅邊,開始極力地嘔吐著,卻什麼也吐不出來,清娘一下慌了,連聲問道:「楊大哥,楊大哥,你怎麼了,怎麼了………」

    「炊……餅………有………有毒。」楊逸的樣上就去就快斷氣了。

    「啊?怎麼可能呢?這是我親手做的,怎麼可能有毒呢?楊大哥,你怎麼樣了……」

    咳!咳!

    楊逸輕咳了兩聲,突然跟沒事的人似的坐回到車內,清娘的聲音隨即戛然而止,那雙月牙兒瞪成了圓月,愣愣地著他。

    「清娘,不用了,你忘了我是神醫嗎?我把毒給解了。」

    「呀!」清娘反應過來,立即揮動粉拳亂紛紛地落到他胸口,「楊大哥壞死了,壞死了,老是騙人,害人家好生擔心,哼………」

    「哈哈哈………」

    「不理你了!」清娘上了他的當,被騙出了底細,小嘴兒微微噘著。

    這下輪到楊逸得意地笑道:「小丫頭片,想瞞我楊青天,沒門。說,你幹嘛要自己去做炊餅,還不快從實招來。」

    「就不告訴你,這回你休想再騙得人家說出來。」

    「好,咱們騎驢唱本,走著瞧,我就不信憑我楊青天還偵破不了這芝麻大的案。」

    「嘻嘻,那你慢慢偵察吧,人家先歇會兒,哦了,這炊餅你得吃完,不許浪費了,這可是人家親手做的。」

    「小生遵令。」

    倆人打打鬧鬧,閒臥車上,哉游哉的遊蕩,根本不問去處,他這車是加長版的,像間小臥室,晚上倆人完全可以在車上舒適地睡覺,至於安全問題,有小白在外頭守著,鬼也別想悄無聲息地靠近。

    一切問題都解決了,所以他們可以不考慮食宿,任由馬兒帶到什麼地方都行,這是楊逸想出來的一次奇妙的蜜月旅行,至少他自己覺得很奇妙。

    幸福到底是什麼?

    幸福就像玻璃,正面遇上,人不會有所察覺,換個角度,幸福就會向人發放光芒。

    當你缺少幸福感時,就換一個姿態去生活,或是作一次無拘無束的旅行,拋開原來繁瑣的生活方式,你或許就能感覺到幸福就在身邊。

    楊逸現在不想去與朝廷官員爭什麼,對他來說,現在不爭就是爭,越是不爭,得到的可能越多。

    現在他只想帶著清娘隨意的來一次旅行,不問遠近,不問方向,不問時間長短,任意地走。

    選一種姿態,讓自己活得無可替代。

    ******************************

    ps:感謝秋之神光、吳斯仁、ir、十字s、雨點輕敲你窗、空石道人、書蟲~老鄭等人的支持,謝謝。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3-7-3 23:09
第685章 桑田裡的小姑新娘

    對於楊逸來說,清娘的問題就不是小問題,這些年來,楊逸一直把她當心肝寶貝般呵護著,清娘在家裡向來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這回她怎麼會自己去做炊餅呢,而且一做就是三個………

    呃………數量不是問題,關鍵是清娘做炊餅這事本身透著怪異,難道清娘不打算寫詩了,要改行跟武大郎混?

    楊大官人的想像力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極限。 ..

    清娘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滿心歡喜地著他為三個炊餅糾結,眼角眉梢之間的神情,讓人覺得她比做了一首轟傳天下的詩詞還要愉快。

    楊逸拿過半塊炊餅,靠在車壁上細細地、津津有味地嚼著,上去不像是在吃一個普通的炊餅,而是在品嚐美味絕倫的人參果。

    清娘做的炊餅,能是一般的炊餅嗎?人參果能比得上嗎?

    馬兒沿著蔡河西堤哉游哉地南行,小白去撒了一會兒歡,便回來走在河堤一面,和馬兒走了個平行。

    楊逸起初沒注意到小白的舉動有什麼異常之處,後來卻發現馬兒一靠近河堤這邊時,小白就會撲騰幾下,把馬兒趕回路中間來,這個神奇的表現讓楊逸連炊餅都忘嚼了。

    小白竟然會趕車?

    照它這麼做,楊逸就算不拿韁繩,也不用擔心馬兒把自己和清娘拉到蔡河裡去了。

    在後世有些導盲犬確實很神奇,能帶著盲人出行,甚至帶著盲人準確地乘上所要乘坐的那一路公共汽車。但那都是經過精心訓練過才行。

    可自家這頭狼王,似乎沒有誰教過它怎麼趕車啊。難道它竟是無師自通?

    「清娘,你快來。是你教它的嗎?「楊逸指著小白,詫異地問道。

    誰知清娘過來一,卻是毫不奇怪地說道:「這算什麼,咱們家小白會的還多著哩,別的不說,就說磨墨吧,小白就會幫我磨墨。」

    「磨墨?小白會磨墨?」楊逸徹底被擂到了,真個是呆若木雞。

    清娘嘻嘻地笑道:「是這樣啦,有一回我在家裡的水榭作畫。小白淘氣,把人家的墨條叼去玩,我找了許久沒找著,後來發現是它叼去的,就罰它幫我磨墨………嘻嘻……」

    「它真的會磨墨?」

    「我教它呀,先讓它到池塘含些水來,然後讓它用兩隻前爪定好硯台,再用嘴巴咬住墨條開始磨,不這它笨手笨腳的……嘻嘻………把硯台打翻了好幾回。我只好換一個大的硯台給它;

    花了整整一柱香時間,它總算是把墨磨出來了,那嘴巴黑的…………嘻嘻……楊大哥知道嗎,自打那回之後。我作畫的時候,小白就遠遠的躲開,再也不敢來了。生怕我再抓它來磨墨。」

    清娘笑得好不開心,她今天打扮得像塊小家碧玉。樣甜美如詩,有若鄰家的小妹。車邊的小白聽到清娘快樂的笑聲。那大尾巴頓時討好似的來回擺著,這一點也算是它的特異功能吧,據說一般的狼是不會對人搖尾巴的。

    楊大官人卻還沒從驚詫中回過神來,嘴裡喃喃地念叨著:「有錢能使鬼推磨,清娘能使狼磨墨………」

    「嘻嘻……」清娘笑得越發開心了。

    蔡河雖不及汴河繁忙,河面上來往的船隻也不少,不時能聽到一陣歌聲傳上岸來;

    岸邊隔著幾里就能到大小不一的村落,一般都是竹木結構的瓦房,錯落有致,也不乏高大敞亮的青磚瓦房,飛簷斗栱掩映在桑榆樹下,或是在火紅的楓林邊,別有一番城裡沒有的情趣。

    所見到的百姓衣著都比較鮮明,潔淨整齊,精神面貌也帶著樂觀向上的感覺。

    本來嘛,這裡是京畿首善之區,一向就比較富裕,這五六年的改革,各種政策在京畿地區落實得也是最到位的,百姓從中受益也最大。

    著百姓安居樂業,生活越來越好,楊逸本來有些抑鬱的情緒也變得好了起來。

    這時馬兒要轉入一條桑林邊的小道,小白立即撲上去想驅趕,卻被楊逸阻止了,任由馬兒自己選路,閒地走吧。

    路邊的桑林已落盡,只剩下一根根枝條在秋風晃動著。

    桑林很大,放眼望去都是桑樹,這兒離京城大概已經有三十里,楊逸也不太清楚這兒是什麼地方,但這麼大片的桑林在京畿地區頗為少見。

    清娘隨口吟道:「維桑與梓,必恭敬止………」

    楊逸聽了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這丫頭到哪兒總是少不了詩,說她是詩畫般的人兒真是一點不錯,她吟的這兩句詩出自《詩?小雅?小弁》,大意是家鄉的桑樹與梓樹乃父母所栽,所以要對它表示尊敬。

    而一直以來人們也常用桑梓來代指故鄉。

    不得不說

    ,古人的思想真是很純樸,見到父母栽種的桑梓,就會生出恭敬之心,那麼見到父母本人呢?

    短短兩句詩,充分體現出了孝之一字的含義。

    儒家思想在後世被很多人貶得一文不值,但它真的一文不值嗎?孝之一字是儒家思想的核心內容之一,歷朝歷代也多以孝治國,百善孝為先,如果連「孝」也被貶得一文不值了,哪我們還剩下什麼呢?

    楊逸海闊天空地想著,突然發現車停了下來,清娘含笑向她努了努嘴,楊逸向前去,只見小道上堆著足有半人高的桑枝,把小路給擋住了。

    「楊大哥,咱們是不是該像阮籍一樣,在這兒放聲哭一場,然後再掉頭繼續走,到了路盡頭再繼續哭……」清娘哪裡有半點想哭的樣,臉上的笑意分明能讓魚沉雁落。

    「好,清娘先哭。楊大哥我嗓疼。」

    「不呢,此非漢末亂世。在楊大學士的治理下,我大宋國泰民安。繁榮昌盛,我為什麼要哭?我要笑一場………嘻嘻……」清娘說完真個忍不住嘻嘻地笑起來。

    楊逸苦笑道:「清娘,什麼叫在我的治理下,你這話很容易讓人產生岐義的,要注意。」

    「才不怕呢,這裡只有你和我,所以我要說心裡話。」

    嗥!

    小白適時嚎了一聲,似乎在抗議清娘的話,惹得楊逸也不禁大笑起來;

    他取出酒壺。正要喝一口,就見桑田地匆匆跑出一個二十出頭的男,手上拿著一把柴刀,顯然這路上的桑枝就是他剛砍出來的。

    小白一見那男手上拿著刀跑來,頓時目露凶光,做出準備撲咬的架勢。

    「小白,不許胡來,快到車後頭去。」清娘一發令,小白立即嗚嗚幾聲。頗有些委曲的跑到車後去了。

    京畿一帶人煙密集,沒有狼,普通百姓可能一輩也沒見過狼,那男還以為小白是大狗呢。也沒太在意;

    他跑到四五步外,匆匆放下刀施禮道:「擋了大官人的道,實在是對不起。小人這就把桑枝搬開,耽擱大官人片刻。還望大官人見諒。」

    真不愧是京畿一帶的百姓,見多了世面。一個鄉間小民說起來話來也是條理分明,恭敬有禮卻又不卑不亢,加上他穿著整潔,面相又善,很給人好感。

    人家施禮了,自己要下車回禮,若是直接在車上回禮,這等於是高高在上,是不尊重別人。

    這點基本的禮節楊逸自然不可能不懂,他跳下得車來,認真回了一禮說道:「這位大哥不必抱歉,我們左右不趕時間,不急,不急。」

    「大官人客氣了,實在對不住大官人,小人原先思量著這條小路平日沒有車馬經過,昨日又剛下過雨,田裡泥土還濕,桑枝壓在田裡的話,等下來回踩踏,把田裡的土給踏實了,來年難以耕作,便將桑枝堆到了路上,準備等會兒就找車來拉回去,不想竟擋了大官人的車駕,實在是小人思慮不周,對不住大官人了。」

    那青年一邊說著,一邊把桑枝搬到田裡去,楊逸聽了他的話,一果然是這樣,桑田裡的土還濕,若是反覆踩踏的話,會被壓得很緊,等土幹了會變得很硬,不利於耕作施肥以及桑苗髮根。

    於是連忙阻止他道:「這位大哥不必搬了,我們等著就是,實不相瞞,我們別無他事,不趕時間,就當是在這兒歇會兒,進點小食好了。」

    「這哪行啊,擋了道不讓,這天下可沒這樣的道理,大官人不予計較,已是寬宏大量了,小人若是再不讓開,這心裡又怎能過意得去。」

    那男見堆在路上的桑枝太多,自己一個人搬怕耽擱的時間久,又對田裡喊道:「娘,三姐兒,你們先過來幫忙把桑枝搬開,好快些給這位大官人讓出道來。」

    桑田那頭很快就出來兩個女,都是十六七歲的樣,一個綰著同心髻,一個梳著雙丫髻,光從髮髻就可以出,一個是少婦,一個是待字閨中的少女。

    那少婦長著一長瓜臉,樣嫻靜白淨,長得很秀氣;

    少女是圓臉兒,左眼皮底下有顆小黑痣,讓她顯得更加嬌憨可愛。

    倆人見了楊逸,不約而同地蹲身施禮,身姿裊裊婷婷的。

    這下楊逸真有些不好意思了,那桑枝頗為大捆,估計兩個弱女得一起抬,才能抬得動,自己閒來無事瞎逛,倒害得人家反覆折騰,連小姑新娘都出動了,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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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chang95 發表於 2013-7-4 11:49
第686章 民生無小事
   
    眼看弱裊裊的小姑新娘也要上去搬桑枝了,楊逸不由得苦笑道:「這位大哥,真不用麻煩你們了,我們真不過去,這就轉頭離開。.」

    楊逸的話讓三人都停了下來,有些詫異地看著他,還真沒見過這樣的事兒,路被擋了,又不是不讓你,幹嘛就要掉頭走啊?

    那位有著一張圓臉蛋的少女忍不住說道:「大官人您就算想掉頭,也得到前面找個寬敞處才能掉頭哩。」

    楊逸一看還真是,這裡兩邊桑田夾道,僅可通行一車,他這輛馬車又是加長版的,晚上完全可以直接在車上睡覺的那種,在這狹窄處確實難以掉頭。

    這時那位青年人也也說道:「小人姓許,名叫許二,還沒請教大官人貴姓,實在失禮。」

    「許二哥不必客氣,我姓楊。」

    「楊大官人這是要往哪家拜訪,本村就十七戶人家,左鄰右舍的,平曰裡都熟悉。」

    「我只是路過,倒不是要拜訪誰家。」

    那位小姑娘頓時露出一絲狐疑之色,悄悄扯了扯乃兄的衣角,然後說道:「那倒奇怪了,這條路只通我們許家村,再過去就沒路了,您怎麼會路過這裡呢?」

    楊逸看到了那姑娘的小動作,顯然,人家小姑娘認為他的話牛頭不對馬嘴,心中起疑了。

    也不怪人家小姑娘,一遇到點阻擋,又不是不讓你,你就匆匆忙忙地要掉頭離開,在別人看來這分明就是做賊心虛,非殲即盜嘛!

    楊逸不禁苦笑起來,對車上的清娘說道:「清娘,快下來與許二哥一家見過禮。」

    沒辦法,總不能說自己是帶娘子來作蜜月旅行,信馬由韁地瞎逛吧,在鄉間小戶人家看來,這種事是不足為信的,那只有把清娘請下來了,憑著清娘綽約之姿,這世上肯定沒人相信她是壞人。

    果然,清娘掀開車簾,娉娉婷婷地下車來,向三人斂衽一福,這詩畫般的人兒,誰要往壞人身上想自己都覺得是一種罪過,三個連忙回禮,疑慮盡去。

    楊逸搶先說道:「我夫妻二人自京城來,實不相瞞,我倆只是覺得在城中住久了有些憋悶,便到鄉野來走走,未有一定去處,信馬由韁走到這兒,不想驚動許二哥你們一家子,實在過意不去。」

    「正是,真不用麻煩你們搬桑枝了,我們就在這兒歇息一下,等你們找來車子拉走,我們再起程好了,無妨的。」清娘聽楊逸說出夫妻兩字,對他甜甜一笑,然後對許二郎一家說道。

    那一臉嬌憨的姑娘眼睛就沒離開過清娘,清娘身上的衣著雖然不算華麗,但那充滿了詩書味的氣質,是鄉間女子所絕對沒有的,這讓她既羨慕,又覺親切。

    聽了清娘的話她連忙說道:「這不好吧,這天色不早了,等下誤了你們的行程,可怎生是好,要不這樣吧,眼看回城也來不及了,夫人你們不如就到我家留宿一夜,明曰再走如何?」

    京城裡的百姓熱情好客,城外的百姓卻也不差,一見清娘臉善,立即就邀請到家裡去做客,這民風沒得說,楊逸還真有些感慨,換在後世,鬼才會請一個陌生人到家裡去留宿。

    這下清娘不說話了,一雙月牙兒含笑向楊逸望來,楊逸看看天色,便說道:「我夫婦倆本無固定去處,既然許二哥一家盛情相邀,那就打擾了。」

    這事就解決了,許二郎一家也挺高興,至少他們不用把那一大堆桑枝搬來搬去了。

    楊逸和清娘閒著也是閒著,便跟許二仨人來到桑田裡,清娘拿出一些果點分給他們,楊逸搶去了那兩個炊餅,嗯,這是我家清娘親手做的,不捨得分給別人吃。

    許二郎一家不明就理,清娘帶來的果點都是極為精緻的,非富貴人家吃不到,就那兩個炊餅是小民平曰的飲食;楊逸搶去炊餅,他們還以為楊逸是有意將好的讓給他們吃呢,心裡倒被楊逸小小感動了一下。

    一翻推辭下來,那位清秀的小娘子接下糕點之後,卻是不肯吃,清娘再三相勸之下,她才紅著臉說小戶人家沒見過這麼精緻的食物,想留回去給公婆吃。

    聽了她這話,許二郎和他妹妹臉上頓時象塊紅布一樣,羞愧之極,也連忙把糕點收起。

    楊逸和清娘對望一眼,倆人都被那小娘子感動了,楊逸再次想起了清娘原先念過的那兩句詩:維桑與梓,必恭敬止。

    清娘上前勸道:「你們快吃吧,我車上還有不少,等下左右是要到貴府叨擾,少不得要請令尊令堂品嚐的,這些你們且先吃了吧,若是不夠,我再拿些下來。」

    楊逸覺得自己在這裡看著,許二郎三人只會更尷尬,便沒聽他們說什麼,一氣跑回車上取出坐墊下的大馬士革寶刀;他一直隨身的那把送給老大了,不過當初李湘弦共帶回二十把,分了一些給王勇等人用,他還留著三把。

    這大馬士革寶刀若是拿到東京市面去出售的話,賣個一兩千貫絕對不成問題,楊大官人倒好,拿著刀回到桑田之後,竟用寶刀砍起桑枝來。

    許二見了連忙上來阻止道:「楊大官人,使不得,使不得,耽誤了貴夫婦的行程小人已經過意不去了,豈能再勞動您做這粗活,使不得啊。」

    「許二哥,有力氣你趕緊去砍你的桑枝,砍完了咱們好收工。」

    「可是大官人…….」

    「別可是了,你娘子如此賢惠,你豈可偷懶,快去砍。」楊大官人一邊說著,一邊揮刀砍伐,還別說,用價值千金的大馬士革寶刀來砍桑枝,還真順手,砍瓜切菜一般乾淨利落,輕眼間便被他砍倒一大片。

    楊大官人越砍越上癮,腳下不丁不八,吐氣開聲,縱橫捭闔,他感覺自己就像回到了血雨橫飛的戰場,正在揮刀猛砍著敵人的頭顱,一根根桑枝飛舞出去,橫七豎八的就像敵人倒地的屍體。

    那縱橫的刀氣讓許二近身不得,勸又勸不住,著實拿他沒辦法。

    他那妹妹似乎想說什麼,卻被那賢惠的小娘子及時扯了扯衣袖,話到嘴邊又嚥下了。

    倆人的動作清娘都看在眼裡,細心的清娘看看他們砍的桑枝,再看看楊逸砍的,便感覺有些不對,連忙叫道:「楊大哥,快停下,快停下,哪有你這麼砍的。」

    「呃,不是這麼砍的嗎?我覺得這麼砍挺順手的。」楊大官人一臉茫然,還左右比劃著,看看哪個姿勢更順手。

    清娘嫣然一笑,指著許二砍的桑枝說道:「楊大哥,許二哥砍回這桑枝想來是要做柴草燒飯的,你瞧清楚了,許二哥都是貼著地面將桑枝砍斷,你砍的還餘下半尺長一截,都照你這麼砍,這畝桑田豈不少得了好些柴草。」

    楊大官人一看,還真是,許二都是貼地砍的,自己砍的都還剩下一二十厘米在地面上,甚至更多,這年頭可沒有燃氣可用,家家戶戶都得找柴草燒飯;富貴人家奢侈浪費,吃隻雞只吃雞舌,雞肉全掉丟的都有;但在普通的農家卻是不一樣,他們節斂慣了,一根草在他們眼裡也是寶貴的,照自己這麼砍,只怕許二一家會肉痛呢。

    楊逸官人有些不好意地說道:「這個嘛,我重新砍過就是了,這回保證顆粒歸倉。」

    許二搔了搔首,納納地解釋道:「照楊大官人這麼砍確實不行,浪費了柴火還是其次,主要是這根部留著太高的話,我們明春翻起新土便蓋不到,長出的芽自己就長不出根須,全得靠原來的老根供給肥水,桑枝會很瘦小,葉子也小,便不夠養蠶用了。」

    經許二一說,楊逸立即就明白了,許二是貼地砍斷這老枝,明年新芽便只能從地下長出來,翻起一層土便能把老根蓋住,新芽也就能自己長出根須,有利於吸收養分,自然茁壯些;還真是隔行如隔山,都照自己這般砍個痛快的話,許二一家明年只怕得喝西北風去嘍。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就重新砍過。」楊逸說著立即回來翻工,清娘見他終於有吃癟的時候了,不由得偷著樂兒。

    許二更加妞妮難安,又勸他道:「楊大官人,您是富貴命,瞧著就不是幹這農活的,您還是歇著吧,我一個人來砍就行了,您這樣我實在過意不去。」」

    「別囉嗦了,你也快砍,砍完了咱們好回你家喝酒去,我車上有好酒,今晚你陪我喝個痛快就行了。」

    楊逸大咧咧的,許二拗不過他,只得由他了,他們兩人在前面砍,後面姑嫂倆用草繩將他們砍下的桑捆好,清娘也要去幫忙,這回別說許二一家不讓,就連楊逸也不肯了。

    「清娘,你在一旁看著,不許來湊熱鬧,這是命令。」楊逸第一次對清娘下起了命令。

    開玩笑,什麼不好幹,帶清娘來幹農活,要是被清娘的粉絲知道了,楊大官人不被追殺到天涯海角去才怪。

    「好吧,楊大哥別生氣,人家看著就是了。」清娘被他虎著臉下命令,吐了吐小舌頭,只得老實在一邊呆著。

    安下心來的楊逸和許二邊砍邊聊了起了桑蠶之事來,農桑之事可不是小事,在中國,歷朝歷代都是實行「農桑並舉」的政策;開春之時,地方官員要親自下到田間地頭勸課農桑,民間有「一婦不蠶,或受之寒」之說。可見桑蠶之事有多重要。

    楊逸任環州知州時,就經常得下到田間地頭,只不過環州地處西北,不適合養蠶,他對桑蠶之事所知不多而已。

    聽許二娓娓而談,楊逸倒是上心了,現在隨著海上貿易的興起,絲織品需求量更大,總是呈供不應求之態;如何提高絲綢的產量,這可是關係到國家興旺的問題啊。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3-7-4 22:54
第687章 桑蠶業的新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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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起桑蠶之事,許二打開話匣子後,再沒有先前的拘謹,倆人一邊砍桑枝,一邊閒聊;
  楊逸隨口問道:「許二哥,我一路行來,發現大多數人家都是在村邊屋後散栽些桑樹用來養蠶,唯獨只有你們這裡開闢出大片的桑田,怕不得有上百畝吧?」
  許二呵呵地笑道:「沒有那麼多,只有八十多畝,我們村這片桑園也是四年前才栽種的,這種子還我到潤州買回的;
  我們原來栽的桑樹葉子小而薄,我聽說江南那邊多種青桑、白桑、大小梅、紅雞爪這些品種,葉片肥大,一畝桑田產葉比這邊的多一倍呢,便特意跑到潤州去買些桑仔回來播撒,桑葉長勢果然比我們原來的好,這不,村裡人便都跟著種起來了。」
  「哦,許二哥怎麼會想到去江南引進桑種呢,這路途可不近呢。」
  這年頭缺少交通工具,普通百姓出門通常得靠兩腳走路,大多數人一輩子也沒出過百里地,象許二這樣從京畿跑到江南去引進桑種的行為,已經可以算是壯舉了。

  許二還沒作答,他那位嬌憨的小妹已經忍不住自豪地答道:「我哥哥可利害了………」
  「三姐兒,別胡說,哥哥這算得了什麼。」許二喝住他那妹妹,這才對楊逸接道:「我這三姐兒粗野慣了,失禮之處,還望楊大官人莫怪。」
  「談不上失禮,許二哥一個人跑到江南去引進桑種,這確實是不得了的壯舉,只怕沒幾個做得出來。」
  許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瞞楊大官人,要是小人一個人去,小人還真不敢,小人有位表兄是船工,經常往來京城和蘇杭一帶,小人是坐他的船去往返的,倒讓大官人見笑了。」
  「即便如此。許二哥有這等想法,也是難能可貴的。」
  「小人也是迫於無奈,我們村這片地缺水,不適合種稻麥,加上前幾年朝中楊大學士收復河西后。這絲綢的價格一直在漲。小人就估摸著多種些桑樹養蠶,或許能給家裡添些收入,我那表兄走的地方多,有一回聽他提起江南那邊桑蠶之事。便央求他帶我過去看看了。」
  從許二零零碎碎的話中,楊逸聽出了不少信息,一是隨著絲綢之路的打通,以及海上貿易的興起,絲綢的價格不斷走高;

  二是江南一帶種桑養蠶的技術領先全國。但卻沒有得到有效的推廣,象許二若不是有個表哥在汴河上跑船,他可能一輩子也不知道江南那邊桑蠶種養的情況。
  京畿這邊也就算了,這邊屬於平原地區,大多數土地可以用來種植稻麥,但廣南那邊多為山地,種稻種麥都不行,玉米這些物種又還沒有從美洲流傳出來,廣南大片的山地、坡地只能被棄為無用的荒地;
  楊逸從廣南迴來時。雖然讓欽州知州馬應芳大力推廣甘蔗及水果種植了,但這遠遠不夠;
  如今廣南那兩縱橫兩條直道已經修建過半,隨著開發不斷的深入,還需要找到更多的致富路作為支柱才行啊。
  楊逸前世常在西南活動,知道那時廣西的種桑養蠶是非常普遍的。是全國產繭量最大的省分之一。
  象許二這樣,一個人能帶動一個村子,若是以官府的力量來推廣,效果必定能放大無數倍。兩廣發展起來了,云貴等地便在股掌之中了。甚至可以輻射整個中南半島。…。
  有了這番想法後,楊逸問得更仔細了:「許二哥,剛才我聽你說你這桑田是靠撒種種植的?」

  「正是,潤州那邊也是這麼種的,楊大官人怕是不知道,這桑樹不能讓他長太高,長得太高就采不到葉子了,所以每年冬天要把枝條砍伐掉,讓它明年再從根部發出新芽,這樣新苗不高,才方便採摘;
  但每年這樣砍伐枝條,也傷桑村樹,一般這樣的老根也只能留幾年,像我家這幾畝桑田,只怕到明天就得把這老根挖起來,重新深翻土層,再行播種了。
  播種的第二年,因為桑苗太小,養不了多少蠶的,又要等到第三年,桑葉產量才能跟得上。我聽說潤州那邊有人杪葉呢?」
  「杪葉?」這個詞讓楊逸很費解。
  許二如算家珍一般向楊逸娓娓說道:「杪葉就是買賣桑葉,潤州那邊都這麼叫,一般是因為養蠶豐欠不定,在蠶普遍養得好的年份,許多人家因缺葉不得不把蠶倒掉,有條件的人家便租別家的桑園,那邊的人便將這個叫做杪葉;
  有些則是因為今年挖掉老根後,第二年新播的桑苗太小不產葉,便也只得向別家杪葉,只是租別家的桑田來養蠶,這成本大些,養起蠶來獲利不多。」

  楊逸停下手,頗為好奇地問道:「你們都是撒種的嗎?不是可以插枝種植嗎?」
  「插枝?這個倒是聽說過,只是我們這裡沒人用過這方法。」
  楊逸聽了不由得笑了,對於百姓來說,農桑關係到他們的命,沒有見到成效之前,你讓他嘗試新的栽培方式,他們心裡沒底,多數人是不敢冒這個險的。
  桑樹和桑葚在古人的詩中很常見,比如這一首描寫桑葚的:
  桑舍幽幽掩碧叢,清風小徑露芳容。
  參差紅紫熟方好,一縷清甜心底溶。
  詩寫得很清新,但這不是主要的,就楊逸在世見到的那些用來養蠶的桑樹,基本都是不長花不長果的,這很可能是因為後世的桑樹大都採用無性繁殖方法吧。
  若是這個推斷成立,那也就是說,古人大多是採用有性繁殖、也就是播種桑果的方法來種桑的。
  現在許二的說法也印記了這一點。
  楊逸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不由得心中一動,不過他什麼也沒說,開玩笑,一個陌生人,向人家推廣種桑的技術,鬼才信你,說了人家只會呵呵兩下。

  楊逸幫著砍了將近半個時辰的桑枝,讓許二郎一家三口很是過意不去,雖然楊逸衣著很普通。但只看那些點心和他手上的寶刀,便知道是富貴人家出來的了,一個富家公子來幫著幹農活,偏偏還勸不住,怎麼不教他們心中難安。
  不久之後。許二的父親趕著牛車來拉桑枝。這是一個五十上下的瘦老頭,一條腿有些瘸,行走不甚方便,這大概也是他沒有下地來砍桑枝的原因。
  楊逸和他打過招呼之後。便去幫著將那成捆的桑枝裝上車去,許老頭勸不住,免不了又對許二好一通埋怨,說他怠慢了客人。
  在黃昏的夕陽中,楊逸趕著馬車。跟著許老頭的牛車來到他家。
  這是一個小村子,十來戶人家散佈在一道矮坡上,村頭村尾有很多竹子,鬱鬱蔥蔥的;
  坡下還有一個二三十畝的大池塘,碧波蕩漾,一群肥鵝正從池塘裡游上岸來,拍打了幾下翅膀,一邊嘎嘎地叫著,一邊邁著雄糾糾。氣昂昂的鵝步,向許二郎家走來;…。
  這一派田園風光,看著楊逸和清娘都很喜悅,讓楊逸想不到的是,村子雖小。但房屋都是整齊明亮的磚瓦房,所見到的村民穿著也都很整潔,絲毫沒有他想像中的邋遢,或破破爛爛。這樣一個村子,在大宋絕對稱得上是小康村了。

  許二家的房子是村裡最好的。三間正房,兩邊各有兩間廂房,都是磚瓦結構的,中間圍著一個大院子,院子前面卻沒有砌起高牆,只用竹子插成半人高的籬笆牆,籬笆牆上攀滿了牽牛藤,平添了幾分野趣。
  正屋後面還有幾間低矮的茅屋,那些肥鵝自個往那茅屋走去的,顯然茅屋是許家圈養禽畜用的。
  桑枝拉到門前還沒來得及卸下,許老頭兒就吩咐許二去抓了一隻肥鵝來殺,以此款待客人。
  許二的母親也是五十上下,莊戶人家沒有太多規矩,也出來見過了楊逸倆人,見楊逸倆人來歷不凡,終究是有些窘迫感,打完招呼就躲到廚房燒火做飯去了,許二的娘子則和小姑拿著殺好的肥鵝到院前去毛……..
  村子本來就不大,十來戶人家都驚動了,紛紛過來與客人打招呼,很是熱情。
  許老頭一見人來就熱情留客,又吩咐許二再去殺了一隻肥鵝,好傢伙,那肥鵝足有十多斤重一隻,兩隻夠這十來戶人家吃一頓的了。
  鄉野人家的爽朗熱情確實讓人感動,等夕陽沉到山邊之時,飯菜便端上了桌,男人就院子裡圍成一桌,清娘這些女子則在廳內另開一桌。

  楊逸取來車上的好酒,與七八個村民痛快地暢飲,渴到如此醇香的酒,大家便知不凡,隔壁家一個鬍子花白的老大爺不禁問道:「這位楊大官人不知是做何營生的,你這富貴之人,竟看得上我們這些鄉野村夫,真是稀罕事吶,我等只怕招待不周,怠慢了貴客啊。」
  楊逸一邊幫他倒酒,一邊呵呵笑道:「許大爺不必客氣,我家中多有幾畝薄田,平日倒也不愁吃穿,我這人一無是處,平日裡就愛外出遊蕩,鼓搗些奇技淫巧,今日經過許二哥家的桑田,心中突然有些想法,打算制一個用來採摘桑葉的物什,若是能成的話,應該能讓採摘速度提高四五倍…………」
  桌上的村民起初還不太在意,聽到他要制什麼物什,能使採摘桑葉的速度提高四五倍時,雖是不信,卻又禁不住生出滿心的期盼;
  一下子誰也顧不上打聽楊逸的來歷了,紛紛詢問起他如何能提高採摘桑葉的速度來。
  也不怪他們,楊逸所說的事情誘惑力太大了,養蠶最難的就是採摘桑葉,一天到晚採摘,也不夠喂養多少蠶蟲,如果一下子能讓採摘速度提高四五倍的話,那麼一個人就可以多養幾倍的蠶;

  可以說楊逸說的若是真的話,將來給養蠶業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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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感謝燕云節度使、支持有關兩位老友的月票支持,同時感謝AKiTo1981同學投來的評價票中,謝謝各位。 本帖最後由 weichang95 於 2013-7-5 01:33 編輯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3-7-6 00:11
第688章 桑葉採摘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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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女妖且閒,採桑岐路間。

  柔條紛冉冉,落葉何翩翩。

  攘袖見素手,皎腕約金環。

  頭上金爵釵,腰佩翠琅玕。

  明珠交玉體,珊瑚間木難。

  羅衣何飄飄,輕裾隨風遠。

  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

  別看詩詞裡文人把採桑寫得詩情畫意,讓人充滿了遐想,其實這大都是文人的一種意淫。

  想想看吧,「頭上金爵釵,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體,珊瑚間木難。」這是普通的採桑女嗎?怎麼覺得是在描寫皇后娘娘親蠶時,纖纖玉手採幾片桑葉做樣子的情景啊。

  真正的養蠶人,最苦最累的一個環節就是採桑了,蠶蟲長到吐絲前十天八天,食量非常大,一個人採摘桑葉根本不夠多少蠶蟲吃,你想多養些蠶,只能從天亮采到天黑;

  桑田裡密不透風,酷暑難擋,狗屁的羅衣何飄飄,輕裙隨風遠,中暑死在桑田裡的倒是經常見到。

  許家村適宜種植稻麥的田地少,這幾年主要就是靠在旱地種桑養蠶才富裕起來的。

  而養蠶最繁重的一件事便是採摘桑葉,若是真能像楊逸所說,把採摘桑葉的速度提高四五倍,那就等於說一個人能比現在多養幾部的蠶,相當於平白就給家裡增添了幾倍的勞動力,這樣的事,對他們的生活將來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許二娘子等一群女人聽到了院子外的對話,都忍不住跑了出來聽著,採摘桑葉的工作平日裡多由女子來完成。此事對她們而言,更是比天還大。哪裡能不聽個明白。

  許二那嬌憨的妹子先就忍不住問道:「楊大官人,您不是胡吹的吧?到底是什麼稀罕的物什。真能讓大家採摘桑葉快好幾倍呢?」

  她這樣出來插話,多少有些失禮,許老頭兒當即斥道:「三姐兒不得無禮,各位叔伯與在貴客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還不趕緊退下。」

  小姑娘性格有些倔強,鄉野的孩子平時也隨意一些,她噘著嘴還想應兩句,許二那位賢惠的娘子連忙扯了扯她的衣擺加以阻止。

  楊逸呵呵地笑道:「平日裡我這人就愛鼓搗些奇技淫巧之物,這事情我想了一下。應該不是很難,只需要做個小物件代替手工採摘就行,這樣吧,我說幾樣東西,你們明天幫我備齊,我就做一個出來試驗一下,若是沒問題最好,要是還有什麼缺陷,我也保證給你們改善到能用為止。」


  許二等人這下子來勁了。連忙問道:「楊大官人要準備什麼東西,儘管吩咐下來,我等立即去給您準備著。」

  「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你們給我準備兩塊圓筒形的木頭。還有十來根鐵釘,兩塊薄刀片,就這三樣吧。」

  「就這三樣?」許二等人更是疑慮。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三樣東西怎麼能讓採摘桑葉的速度提高好幾倍。

  「嗯,先要這三樣。許二哥,伸出你的拇指和食指。作握酒杯狀,對了,就是這樣,那兩塊圓筒形的木頭合起來大致就要酒杯大小,適合這般握在手裡就行。鐵釘要一寸長,草莖粗細;刀片嘛,找塊好一點的鋼錘打薄一點,要兩寸這長,開出鋒口就行了。」

  許二等人雖然想不通,但還是按他的要求去準備了,而且是連夜去準備,畢竟鐵釘這些東西這年頭可不是家家都有,得去找鐵匠定製才行。…,

  晚飯過後,村民們散去,許二娘子和他那小妹忙著提熱水給清娘沐浴,楊逸帶著小白到村邊的小溪洗了個涼水澡,回來時已是一地月光如霜似雪;


  小村裡的人家大都已經息燈睡覺,不時傳來幾聲犬吠聲,讓整個鄉間顯得更加寂靜,前面的池塘上月影悠悠地晃動著,顯得很安詳。

  許家三間正屋中間是廳堂,左邊的房間住著許老頭兒夫婦倆,右邊的房間是許二這對小夫妻的房間,那位嬌憨的小妹住在右邊的廂房,楊逸和清娘便被安排在了左邊的廂房裡,房間不大,裡面只有一張床和一張小幾,以及一個小櫃子,打掃得很乾淨。

  楊逸回來時,許二還在院門等著,他那位小嬌妻則在廂房裡幫著清娘鋪床。

  許二迎上來說道:「楊大官人今日辛苦了,可還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下來。」

  楊逸含笑答道:「勞許二哥久等了,沒事了,夜色不早,許二哥快回房歇著吧。」

  倆人在院中寒暄了兩句,許二那娘子聽到聲音後,很快退出廂房,向楊逸盈盈施了一禮,這才與許二回上房去,楊逸注意到他家門上還有喜字,想來夫婦倆成親沒多久。

  許二人不錯,帶著全村發展養蠶業,又趕上大宋商業爆炸式發展、絲綢價格連連攀升的好時光,這幾年賺到了不少錢,新娶的這位娘子人既秀麗又賢惠,最重要是知道孝順長輩,真是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楊逸進了廂房,順手把房關上,清娘含著,上來接過他手上的換洗衣服放到木箱上,燈下的她婀娜多姿,裊裊婷婷,那小家碧玉的打扮卻有著別樣的風情。

  楊逸往床頭一靠,問道:「清娘,你會不會怪楊大哥太無聊,這般毫無目的瞎轉悠,你若是不習慣,咱們明天就回城去吧。」

  清娘悠然轉過頭來,臉上儘是笑意,就像海棠花在枝頭開放。

  楊逸向她招招手,少女便乖巧地坐到床邊來,小鳥依人地靠著他說道:「楊大哥不用擔心我,我覺得這樣很好哩,反正有楊大哥在身邊,到哪兒我也不怕,這樣無拘無束的到處走走,很新鮮哩。」

  楊逸捏了捏她的玉鼻笑道:「你真這麼想就好,你要是喜歡的話。楊大哥以後有時間就帶你出來,咱們到處瞎逛一通。賞四季風景,品嚐各地美食。還有聽清娘吟詩……」

  「呀,楊大哥你……不許你胡說。」這夜半孤室之中,楊逸一提到吟詩,清娘便忍不住往那事上想,羞得她往楊逸懷裡直鑽。

  楊逸一臉無辜的說道:「清娘,我沒那意思,你不要亂想,我說的是正經的吟詩,不是那個吟詩………」


  清娘一對粉拳往他身上亂捶著。就是不依。

  「噓!」楊逸聽力優於常人,突然聽到外頭有異響,連忙讓清娘噤聲,清娘停下粉拳,果然聽到吱吱呀呀的異響,聲音不大,但在這夜裡卻又聽得真切。

  清娘第一反應是來賊人了,但細聽又不像,不禁輕聲問道:「楊大哥。這什麼聲音?」

  「我也不知道,我去瞧瞧。」

  「呀,楊大哥別去,我怕………」

  「清娘別怕。楊大哥收拾個把小毛賊那不是手到擒來………」

  楊逸說到這,便也說不下去了,因為除了那吱呀聲之外。此時又隱約傳了一陣嚶嚶切切的呻吟聲,雖然聲音不大。但不難判斷出那是許二那小嬌妻發出的。…,

  清娘如今也是過來人了,豈會不知這半夜的呻吟聲因何而來。俏臉兒剎時紅若朱丹,楊逸忍不住捂著嘴巴咕咕直笑,他娘的,你早出聲嘛,害得俺和清娘還以為鬧賊了呢。

  他好不容易忍住笑,對清娘戲謔地說道:「清娘,夜色不早,咱們也趕緊歇下吧。」

  清娘嚀嚶一聲,捂著發燙的臉蛋滾到床裡,拉過被縟將自己腦袋給蒙了起來,惹得楊逸又是咕咕直笑。


  許家村的村民為了看到效果,效率竟是驚人的快,清晨時分,楊逸才起床,他們已經把楊逸要的東西都給備好了,據說鐵釘和刀片是連夜找隔壁村的鐵匠打製的。

  趙二那娘子端水來給楊逸和清娘洗漱,楊逸發現她一直不敢看自己,臉上那抹羞意如何也掩飾不住;

  她相貌頗為清麗,身材婀娜,皮膚白淨,在鄉下絕對是不多見的美人,難怪許二砍了一天的桑枝,也不嫌累,晚上還努力耕耘。

  楊逸裝著沒看到她臉上的羞態,匆匆冼了把臉,便去擺弄村民送來的那些小物件;

  兩塊半圓筒形的木頭,合起來就是一個圓筒,中間的空洞大概能容一根手指大一點,在後邊預選鑽好的孔裡裝上一根軸銷,這樣兩塊圓筒木就可以像老虎鉗的鉗嘴一樣開合了。

  再將那兩片刀片鑲入圓筒的內部,釘緊,刀口向下微微露出。

  然後是那十幾根一寸長鐵釘,均勻地釘在兩片圓筒木的底部,象鐵刷子一樣。

  最後找兩根小布條,使這小小的采葉器可以纏在拇指與食指上,這樣一來,伸縮拇指和食指,就能輕鬆地帶著那兩片圓筒木開合。


  這事說來不難,但楊逸卻足足花了半時辰才把幾樣小物件順利組合起來,一群村民啥也沒幹,一個個圍在旁邊眼吧吧地看著,這什麼采葉器管不管用,對他們太重要了,弄得今天沒一個人有心思下地干活。

  許老頭兒搶先問道:「楊大官人,這就好了嗎?」

  楊逸舒了一口氣道:「應該差不多了,哪,你們看,像我一樣,將這個采葉器纏在拇指和食指上…………」

  楊逸說到這,讓人取來一根桑枝演試道:「打開,將桑枝合在采葉器中間的空位,然後沿著桑枝輕快地向下一拉,下面這些長釘會釘住桑葉,使葉片不會飛散,內則的刀片會隨之割斷葉柄;

  照此施為,輕快的一拉便能採下十多張葉子,然後用另一隻手,把刺在釘子上的葉子一把拿下來,放到筐裡,各位想想,這樣一來是不是比用手一片片的採摘快很多倍。」

  楊逸說得眾人頻頻點頭,可沒看到這采葉器真正的效果前,村民們附和的聲音還是帶有猶豫的感覺。

  好吧,這季節沒有桑葉了,哪咱們就找點類似桑葉的樹葉來試試吧.


  效果到底如何,其實楊逸心裡也沒底啊!

  要知道,理論這東西它不等於實際。

  就在村民們眼巴巴地看著的時候,楊大官人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個炊餅,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別看了,這是我家清娘親手做的炊餅,看了也不會分給你們吃。

  清娘怎麼會做炊餅呢,這個問題又浮上楊大官人的腦海。

  好吧,大家看著呢,先試試這采葉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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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感謝九月的一體、秋之神光、清水岸柳等幾位朋友的支持,昊遠頓首.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3-7-6 00:16
第689章 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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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小看這小小的桑葉採摘器,他很可能會給大宋的桑蠶業帶來一場轟轟烈烈的革命,大宋的絲綢產量有可能會成倍的增加,數以百萬計的勞力得以從土地上解脫出來。

  許家村的十七戶村民將是這場革命的見證者,當然,現在革命還沒開始,一都還是如果,如果楊大官人設計成功的話。

  圍著他的幾十個男女老幼徹底無視了楊大官人私吞炊餅的行徑是多麼的自私、多麼的惡劣,只想趕緊找根類似於桑樹的樹苗,來驗證一下這個據說非常神奇的采葉器。

  但現在寒冬即將來臨,萬物蕭疏,要找根帶葉的類似於桑樹的樹苗可不容易,難道要等明年春天再來試驗?

  楊大官人倒無所謂,只怕許家村的全體村民要失眠一個冬季了;

  這日夜難眠,他們能不能熬到明年春天可就難說了,可惜了,許二那娘子真不錯,聲音很動聽,要是就這麼香消玉殞了,那就太可惜了……………….好吧,楊大官人承認自己又邪惡了。

  「不能等!大家快去找。」隔壁那位鬍子花白的老大爺一聲令下,許家村的村民,不分男女老少,全部出動,村頭村尾的尋找類似桑樹的苗木去了;


  連瘸腿的許老頭兒都出動了,他走起路來一腳高一腳低,像個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傷兵;

  這讓楊大官人感覺自己又回到了戰場,他就是一個等待斥侯回報的將軍,坐在許二家牛車上一邊嚼著炊餅。一邊等待斥侯回報的將軍。

  牛車上還坐著清娘,她是女參謀。

  她正仔細打量著楊大將軍手上的采葉器。像是自言自語地問道:「楊大哥,這東西真像你說的那麼好使嗎?」

  「清娘。我叫你娘子,你叫我大哥,他們看我的眼神老是怪怪的,一個二個準沒把我當好人,估計都以為我拐騙自家妹子私奔到此的呢。」楊大將軍義正詞嚴地訓導著自己的美女參謀。

  清娘在他手臂上扭了一把,然後紅著俏臉跑下車去了,剩下楊大將軍在牛車上齜牙咧嘴。

  許家村的男女老少絕對是非常優秀的斥侯,包括瘸了腿的許老頭在內。半個時辰過去了,楊大將軍連手指縫裡的炊餅屑都舔了個一乾二淨。他們還沒找到一根合適的樹苗。

  楊大將軍百無聊賴地坐在牛車上,手上的采葉器開開合合,就像找奶吃的狼崽。


  望著許二家那幾隻肥鵝從榆蔭下向池塘走去,他口水嘩嘩的直流,天啊,那位鬍子花白的傢伙瞎指揮,所有人都做斥侯去了,也不留個炊事班,這是要餓死本將軍啊!

  「清娘。你餓嗎?」楊大將軍有氣無力地問著自己的美女參謀。

  「嘻嘻,楊大哥不是剛吃了一個炊餅嗎?」

  「清娘,你做的炊餅太好吃了,就是做得小了一些。」

  「小嘛?街上賣的炊餅不都是這麼大的嗎?」

  「街上的人家是為了節約成本多賣錢。所以儘量做小一點,難道你也想到街上去賣炊餅嗎?」楊大將軍不著痕跡地打探著,這個問題不打聽清楚。他恐怕也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楊大哥又胡說,我怎麼可能去賣炊餅呢?只是我見街上賣的都這麼大。才跟著做這麼大的,那下回我做大一點的好了。」

  「好啊。清娘要做大一點,再大一點,你做的炊餅太好吃了,不做大一點吃起來不過癮。」…,

  「好吃嘛,楊大哥真的覺得好吃嗎?」美女參謀一面驚喜,似乎沒意識到楊大將軍在套她的話。


  「當然,你沒見剛才我連手指縫都舔幾回了嗎?清娘,你怎麼會想到做炊餅呢?跟誰學的秘方?」

  「哪有什麼秘方,我就是跟咱們家廚娘學的,別的又是切又是炒的,我一時學不會,就先學做這個了。」

  「這些是下人做的粗活,你去學它幹嘛?」

  「就要學嘛,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我………….」

  清娘沒有說下去,楊逸恍然間卻明白了些什麼,腦海中浮現出兩句詩來:十指不沾陽春水,今來為君做羹湯。

  清娘認為自己出嫁了,應該學做飯菜了,她什麼也不懂,便從最簡單的學起……….想像著清娘用力趕面的樣子,楊逸不禁又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彷彿手指上還沾有炊餅末似的。

  「啊,找到了,找到了………」

  在村民們大呼小叫聲中,許二飛快地跑回來:「楊大官人……….」

  好吧,除了前面的稱呼外,楊逸根本聽不清楚他後面說什麼,找到顆樹苗至於這麼激動嗎?該不會是昨夜運動地量導致神志不清了吧!楊大官人不無惡地猜想。


  他隨著許二來到那大池塘的對岸時,許家村的男女老少已經全部匯聚到這裡,象守寶貝似的守著一根半人高的植物,那植物的枝條有手指般粗細,葉片長得比桑葉小一些,已經發黃,幸好發現得早,否則過幾天估計它也來掉光葉子了。

  楊逸一問,結果沒有一個人得這寶貝叫什麼名頭。

  為了討個吉利,楊大官人決定管它叫「鳳姐樹」,這個決定得到了全體村民的一至擁護,都說這個名字起得好,起得吉利。

  在萬眾注目之下,楊大官人左手捏住鳳姐的頭,右手上的采葉器一開一合,夾住鳳姐的脖子部位,輕快地往下一拉,唰的一聲,鳳姐的衣服就這麼被他剝光了………….

  村民們很不解風情,他們不關心鳳姐的裸體,只關心鳳姐的衣服,議論紛紛地說道:「落了四片葉子。」

  「我方才數過,總共有十一片葉子。」

  「這十一片葉子落了四片,採桑時可得慢慢撿。」

  「這已經不錯了,總比用手指一片一片的摘快些。」

  「不見得,你要彎下腰去一片一片的撿,只怕還不如用手摘快呢。」


  「………………」

  楊大官人右手一開一合,將采葉器從那植物枝條上取下來,然後仔細觀看,還有七片葉子被鐵釘穿在采葉器上,用手拿住葉尾輕輕一扯,便能將那七片葉子從釘子上退出來。

  如村民所說,十一片葉子落了四片,真用這個采葉器來採桑葉的話,就得彎下腰去一片一片的撿,否則就會造成極大的浪費,但在桑樹叢裡撿四片葉子會比傳統手摘的方式更麻煩。

  也就是說,這次革命沒有成功,至少沒有完全成功。

  失敗是成功之母,楊逸仔細總結著失敗的原因,以便能找出改良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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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每天碼字,足不出戶,除了查找資料,基本沒時間瀏覽其它網頁,所以今天才看到寫手「十年雪落」因過度疲勞猝死的消息。

  昊遠自己也是撲街寫手,看了這條消息,禁不住有種物傷其類、兔死狐悲的傷感盈滿心頭……

  願逝者安息!
weichang95 發表於 2013-7-6 11:25
第690章 農村合作社

    經過楊逸認真分析之後,認為采葉器集葉效果欠佳的原因有幾個。

    第一個原因是這根「鳳姐樹」葉片已經轉黃,外力碰觸時很容易脫落,也就是說采葉器下面的釘子還沒穿過葉片,葉片便先脫落了,這樣自然沒法把葉片收集在釘子上。

    第二個原因是集葉器做得略小了些,一般桑葉與枝條之間,都因為葉柄而存在一點距離,采葉器過小的話,沿著枝條下拉時,下面的釘子有可能刺不到葉片,這樣也無法讓片葉留在采葉器上。

    第三個原因是下面的鐵釘稍大,且頭部不夠尖銳,這會使得釘子穿過葉片時,造成葉片撕裂,這樣也無法讓葉片留在集葉器上。

    最後一個問題是釘子短了些,釘子過短的話,當刺穿幾張葉片之後,釘身便會被填滿,更多的葉子釘進釘身的深度很淺,這樣也容易使得葉片脫落。

    這些問題都不大,只要稍稍改進一下集葉器大小,和釘子粗細長短就行了。

    楊逸把原因一一解釋給許家村的村民聽後,大家頓時歡欣鼓舞,剛才的效果雖然不盡人意,但總是能用了,現在楊逸說得頭頭是道,再改進一下便問題,大夥能不高興嗎?

    這采葉器雖說只是小物件,但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現在大宋的絲綢價格還在上漲,許家村也還有不少坡地可以用來種桑;

    有了這采葉器,他們完全可以把養蠶的規模擴大兩三倍,這樣每年的收入自然也能成倍的增加。真到那時,楊逸可就成他們眼中的活菩薩了。

    隔壁那鬍子花白的許大爺再次下令。讓村裡兩個青壯照楊逸的吩咐,另去趕製一個改進版的采葉器。

    這新的采葉器還沒製出來呢。許二他爹又讓人回去宰鵝了,可惜那肥鵝已經跑進池塘,一村人抓了半天也沒能抓到一隻,鵝毛倒是飄了一池塘。

    隔壁那老大爺真不含糊,對大家嚷道:「別抓了,別抓了,楊大官人高義,製出采葉器供咱們村使用,咱們不能慢怠了貴客。去我家,把我家那頭豬拉出來宰了,今日全村好好慶賀一番,共敬楊大官人一杯。」

    這老大爺在村裡歲數最大,村裡人都聽他的,村民象過年一樣,高高興興的宰肥豬去了。

    好傢伙,一百多斤的大肥豬說宰就宰了,許大爺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楊算了一下。現在市面上的豬肉價格在八十文錢一斤,一百多斤的肥豬,價值約為十貫。

    就一般農家而言,十貫錢算是個不小的數目了。不過看看許家村多是青磚瓦房,生活很不錯,十貫錢對他們來說應該是可以承受的。

    出於好奇。回家的路上,楊逸裝著無意地問起許二的家底來:「許二哥。許家村的鄉親太直爽了,真是少見啊。村裡家家都建起了磚瓦房,這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嘖嘖,許二哥作為全村首富,怕不得有萬貫家財了吧?」

    「楊大官人見笑了,哪有你說的那麼多,我家全部家業加起來也就值個一千多貫,村裡的這些磚瓦房,是全村老少合力,在農閒時自己燒的磚,花費小些,否則只怕也建不起磚瓦房的。」

    因為采葉器的問世,楊逸幾乎被許家村的村民奉若神明,別說問點家底了,恐怕楊逸問他昨夜使用什麼姿勢,許二都會一股腦說出來。

    一千多貫家產,在如今的京畿地區農村而言,算是中戶而接近富戶的水準了。

    這幾年的改革,政策實施得比較到位的地方,農村的變化真不小。

    在改革以前,農村百姓多種幾株桑樹,多養頭豬,多織兩匹布,就會被指為中戶,而中戶要承擔沉重的勞役,很多家庭會因此而破產,為了逃避勞役而自殺的事情時有發生。

    農村百姓普遍不敢營生,有時間就在村頭曬太陽,抓蝨子,百姓安貧怕富,田地丟荒,百業不興,整個大宋農村的創造性被死死地壓著,民生極是凋弊。

    紹聖元年的改革,取消了勞役法,就像解開了百姓脖子上的枷鎖,最大限度地激發了百姓的積極性、創造性。

    這幾年大宋的方方面面都呈現出爆炸式的發展,丟荒的田地重新開墾出來了,糧食布匹等農村出產的商品,因戰爭以及市場的拓展價格都漲了,百姓很容易就能賺到錢,生活富裕了。

    一千多貫家財也只是中上水準,在農村算是很不錯的家庭,但如果這點家財放到城裡去看的話,便不算什麼了;

    按朝廷現在的劃分,京城中家產達到萬貫的才算得上是中戶,也就是小康水平。

    家產達到二三十萬貫的,才稱得上富戶,而東京城裡的富戶比比皆是;

    上百萬貫、幾百萬貫的巨富之家也不鮮見。

    許二這千貫家財丟到東京城裡去的話,還不夠人家吃一頓飯。

    所以許二一家平時還很節省,自己下地干活,只在農忙時請個短工。

    楊逸笑呵呵地說道:「許二哥如今也是小富之家了,怎麼不買兩個下人侍候堂上雙親呢?如今大宋處處打勝仗,亡了好幾個蠻夷國家,市面上有大量奴僕流入,價錢便宜了不少,令尊腿腳又不方便,家裡寬裕了,許二哥該買二個下人來侍候雙親才是。」

    許二搔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事我倒是提過,只是家父家母節斂慣了,還說他們年紀不算大,便不准我買,父令難違,我也沒辦法。」

    「我明白了,想來令尊令堂是見你三姐兒尚未出閨,要留著家財準備給三姐兒籌備嫁妝呢。」

    「大官人說笑了,這倒不是,如今朝廷對嫁妝數額有規定。大辦嫁妝也容易給家裡招來災禍,大家可不敢亂來。今年我娶媳婦,花費也不過五十多貫。到我三姐兒出閨,有個幾十貫錢也就夠了。」

    楊逸愣了愣,突然想仰天大笑一番,看來人還不真不如鬼啊,以前朝廷也頒佈過法規,上戶嫁娶彩禮不得超過多少,中戶不得超過多少,下戶又是多少,規定是規定好了。可就是沒人聽。

    這回他利用摩尼教和職方館四處裝神弄鬼,看來效果還真不錯,至少許二沒敢辦豪華婚禮,楊逸越想越開心,終於忍不住對許二打個手勢,然後跑到竹林那邊捂嘴大笑起來。

    許二以為他是去小便,也沒太在意,很快到聽到竹林那頭傳來咕咕的聲音,感覺楊大官人小便改大便、而且便秘了呢。他甚至向竹林那邊投去個滿是同情的目光,多好的人啊,怎麼就便秘了呢?

    村裡的豬剛殺好,去隔壁村改制采葉器的兩個青壯也回來了。這回他們沒等楊逸來組裝,在鐵匠鋪那邊直接將刀片釘子都裝好了才拿回來。

    這一路回來還一路找「風姐」來試驗,從倆人興奮得一臉醬紫的表情來看。用這改良後的采葉器來剝鳳姐的衣服,效果一定不錯。兩個小青年跑到楊逸面前,二話不說。撲嗵一聲就跪下下磕頭。

    「多謝楊大官人,多謝楊大官人,成了,一路回來我們試了好幾次,都沒有葉片再散落,好用極了,感謝楊大官人………」

    「起來,起來,這是做什麼……」靠,這邊還沒扶起,那邊撲通又跪倒了一地,連那年紀最大的老大爺也要跪下,楊逸連忙跑過去扶,「使不得,使不得,大家快起來,此事於我不過是舉手之勞,大家不必如此。」

    「於楊大官人是舉手之勞,於我等卻是大恩大德得啊!楊大官人就請受大家一拜吧。」

    「各位再不起來,我立即就走,這豬留著你們自己吃吧。」

    「好好好,大恩不言謝,既然楊大官人這般說,大夥就都起來吧。」

    有了那老大爺這句話,許家村的老少才紛紛起身,個個笑逐顏開的回家拿碗拿筷,搬來桌凳,全村人圍在許二家院子前,熱熱鬧鬧地聚餐;

    其實整個村子加起來也就八十多人,而且都是同宗的叔伯兄弟,女人也沒太多顧忌,也都來了。

    眾人輪番向楊逸敬酒,楊逸為避酒,感覺時機已經成熟,便說道:「鄉親們靜一靜,靜一靜,我有話要說。」

    她話聲一落,四周頓時落針可聞,有個六七歲的小屁挾了塊豬腳剛塞進嘴裡,硬是沒敢嚼,嘴巴鼓得跟只大蛤蟆似的。

    「鄉親們,據我所知,你們撒仔種桑要耽擱一年的養蠶時光,很不合算,其實可以改用壓條、插枝等方法,最好是嫁接桑苗,嫁接出來的桑樹,苗壯葉大而厚,畝產葉量至少是撒子的兩倍;

    而且嫁接桑苗還有一個好處,它不誤年景,比如許二哥家明年要把田裡的老樹挖掉,今年開春便可以在自家院子裡育秧嫁接了;

    只要你不移栽,嫁接秧苗根系不發達,今年長不了什麼,可一但明年你把它移栽到田裡,它就能迅速的長大,移栽當年就可以采葉,這樣便不用耽誤一年光景了。」

    如今許家的人將他奉若神明,他說的話,大家聽了就信了九成,紛紛詢問如何嫁接育秧來。

    楊逸答道:「嫁接桑苗大體上和嫁接葡萄或別的果樹是一樣的,現在京城周邊嫁接葡萄果樹的很多,你們要學很容易,朝中楊大學士家的葡萄園歷來免費教授嫁接技術,你們去學便是了。

    我告訴你們,你們能熟練嫁接桑苗之後,哪怕不用養蠶,也能發家致富。現在許家村靠種桑養蠶富裕起來了,四周的村子瞧在眼裡,也定是想養蠶的,你們可以成立的個合作社,專門嫁接桑苗出賣,就能賺到很豐厚的利潤………」

    「合作社?」

    「不錯,一家能力有限,就像你們燒磚建房,一家人肯定做不來,別的也一樣,大家可以成立一個合作社,各自投股,培育嫁接桑苗,然後在京畿一帶銷售。當然,看上了別的生意的話,一家人做不了,也可以通過這個形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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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昊遠又裸奔了,書友們有月票嗎?支持一下吧! 本帖最後由 weichang95 於 2013-7-6 23:0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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