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邊緣 作者︰無限流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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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2012-8-27 09:51:2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3 116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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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三章 技工與農民工(1)

  巨艦上嚴密的警衛系統難不倒陳燃,但他卻沒能在最頂上的指揮室中找到埃德溫‧范克裡夫。雖然陳燃有著足夠的耐心並且善於等待,不過他不準備把大把的時間浪費在沒有保障的守株待兔上,陳燃找上了一個比較重要的人物,地精綠皮。

  綠皮看起來要比普通地精高大一些,有一米三、四的樣子,這讓他更容易辨認一些。另外,他的待遇要好於其他地精,住的是單人艙。其艙房分為裡外兩個屋,擺設簡單,寬敞,但遠遠談不上乾淨。像這艘船的絕大多數地方一樣,綠皮的艙房裡充斥著煤油、肉臭、汗漬、木料、油漆等等混合了多種氣味的污濁空氣,這種味道足夠讓任何一個習慣了呼吸正常空氣的人坐臥不安。

  「也許未來組織內部第一條規章就應該是清潔!」陳燃微蹙著眉想,就算他們習慣了不衛生的生活環境而不會得疫病,但處在這樣的環境裡,實在很難讓人去暢想美好的未來……

  綠皮的真名叫提歐‧菲茲莫格,陳燃找到他時,提歐正在睡覺,陳燃仁慈的讓他從睡夢中進入了另一個夢境,催眠的夢境。

  提歐是商貿聯會五大地精王子之一菲拉尼茲的一名屬下。曾經是一艘地精貿易船的船長的提歐,在一次航海中受到了魚人的劫掠,船在沉沒之前,終於駛到了西部燈塔附近,這才沒落個船毀人亡。

  損失了大批物資到在其次,關鍵是延誤了時間,使得一次重要的交易無疾而終,提歐不敢回去面對他的主人,於是和船上建立了些交情的地精工程師基爾尼格和協議,在西部幹一番事業,然後回去向主人交差。

  基爾尼格是個喜歡研究的地精工程大師,他相中了西部荒野豐富且沒人管理的礦產資源,於是兩人一拍即合,準備大幹一場。

  光有些人手是不夠的,沒有設備、沒有錢,怎麼創業?

  這時候,迪菲亞兄弟會適時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兩股人一拍即合,迪菲亞的人幫地精們從近海的沉船中將設備打撈上來,又不遺餘力的支持他們的事業。投桃報李,地精們也準備讓他們『廉價勞工』般的同盟兄弟們能有些武器工具什麼的……

  再後來,范克裡夫提出了造艦計劃,這個石匠頭子追款未遂之後,對自己兄弟的心血之作被王國貴族和王室白白佔用一直耿耿於懷,在爆破暴風城計劃失敗之後,他打算建造一個足夠強大的遠程武器,從無盡之海的某處轟擊暴風城,然後遠遁。

  不得不說,這個計劃有些白癡,陳燃雖然不清楚最適合從海上轟擊暴風城的地點,究竟在艾爾文地區西邊海上的哪個位置,但,隨便回想下遊戲中的地圖和現實世界的比例,就能大概推算出,迪菲亞兄弟會如果沒有足夠先進的加農炮,想要做到這一點無異於癡人夢話。

  范克裡夫雖然白癡,卻有提歐和基爾尼格陪著他一塊瘋。基爾尼格將這個龐大的造船計劃看成了綜合性的大型試驗研究,對他來說,在哪兒,為誰工作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一展所長,並持續不斷的進行他的研究和開發。

  至於提歐,和迪菲亞兄弟會結盟後,他開始做起了一些不切實際的夢。鼎鼎大名的地精男爵裡維加茲,熱沙集團的老闆,是著名的中立地區藏寶海灣的真正主人,他手中擁有了大量金錢後,不但讓無數各族強者甘為其效命,就連地精王國的主子貿易王子,也可以愛理不理。裡維加茲這麼牛,錢從哪裡來?海上!連通東西大陸的黃金航線,不僅僅是貿易,還有很多其他不為人知的內容,黑水海盜,正是他一手扶持的力量,腳踏黑白兩條路,廣開方便兩扇門,想不發財都有困難!

  提歐正是想成為第二個裡維加茲,他夢想著,有了這艘巨艦,超級火炮能不能射得中暴風城是其次的,無盡之海上,再無船隻可與這艘巨艦匹敵,這個才重要。強大的武力就是金幣滾滾來的最好保證,這種買賣當然要干,而且是不遺餘力的幹!

  「范克裡夫呢?」陳燃問提歐。

  「去暴風城了?」

  「幹什麼?」

  「搭救被關在地牢裡的巴吉爾‧特雷德和被抓的屬下。」

  「什麼時候的走的?」

  「四天前。」

  「現在這裡是誰主事?」

  「瑪姬??」

  「她是什麼人?」

  「范克裡夫的義女。」……

  一問一答,足足用去了兩個小時,陳燃終於對現在的迪菲亞兄弟會有了更直觀的瞭解。

  當初的迪菲亞兄弟會成員,那就是一些心存怨憤的百姓,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暴風王國的縱容和不勞而獲的美妙,已經讓很多人忘記了自己的過去,忘記了他們被掠奪、被壓迫時的痛苦。如果說,以前的迪菲亞盜匪還是講些原則,劫富濟貧的話,那麼現在,則完全淪落成了無惡不作的強盜。

  兄弟會成立到今日,吸納了不少流寇、亡命之徒,再加上沒有遠大的目標,組織成員越來越墮落,而范克裡夫,他已經被仇恨蒙蔽了心靈,只想著對暴風城的貴族們進行報復,曾經的兄弟在他眼皮地下變質,組織的日常行動都放任幾個屬下愛管理,姑息縱容,不聞不問。

  現在已是九月,又一個收穫的季節即將到來,然而,西部荒野大片的土地上,除了長滿荒草的農田和破敗的房舍,根本沒有幾處收成。在盜匪無節制的肆意破壞下,這裡成了真正的荒野。

  已經沒的搶的迪菲亞盜匪把視線轉移向了艾爾文地區。過去,他們曾在那裡失敗過,不過他們沒有吸取教訓,他們認為自己在幾年的盜匪生涯中已經成長了,殊不知暴風王國的貴族們,即使再缺乏人手,即使背後有許多貓膩交易在進行,也不會讓這些蠢賊在自己的家門口晃悠,這可不僅僅是臉面問題。

  一年前,奪占艾爾文地區的行動全面受挫,鎩羽而歸的范克裡夫,變得更為急躁易怒。為了增強實力,他開始不擇手段,一邊培植自己的精銳力量,一邊與多方勢力洽談,然而,他這樣的流匪勢力,強大的集團看不上眼,弱小的團體范克裡夫又覺得沒必要巴結,所以,實質性的進展一直不大。

  直到兩個多月前,一個神秘的組織找上范克裡夫,給錢、給糧,又教他們黑暗法術相關的知識。天上掉餡餅的事讓范克裡夫興奮異常,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報仇雪恨的日子再向他招手。

  然而,范克裡夫最信賴的手下巴吉爾‧特雷德,是個比他更瘋狂自大的人。特雷德近年來漸漸掌握了兄弟會本部的實權。法師、戰士的培訓才進行了三兩月,他便信心膨脹的率其再度進軍艾爾文地區,號稱在戰鬥中練兵,結果,栽了跟頭,死的死,抓的抓。

  不管從哪方面考慮,范克裡夫都有必要將那些盜匪救出牢籠。

  陳燃聽提歐說,這次范克裡夫前往暴風城救人,那個神秘組織出力很大,范克裡夫先期,就是要和那個組織的更高級首腦會晤……

  「會晤……哼!」陳燃嗤笑。很可能,范克裡夫是被天災的人藉機抓去洗腦了。再度回來的,恐怕將只是天災的忠狗,而在不復當初富貴不能淫的那個男人。

  「既然如此,自己有必要先一步動手了。」

  想到就做,陳燃立刻讓提歐召喚手下,去把地精技師們的總頭目基爾尼格找來。

  基爾尼格是名象提歐一樣略微高大的地精,以外族的眼光來看,兩人最大的區別就是皮膚,提歐是濃綠色的,而基爾尼格,則是青色的。陳燃的洞察力卻讓他能完全的區分兩個傢伙,不僅僅是依靠外貌細微的差異,還有迥然相異的氣質。

  「提歐,你發生什麼瘋?這種時候找我來,是揀到了藏寶圖還是怎麼的?」基爾尼格很不滿的用他那破鑼似的嗓子,操著地精語嘟囔著走了進來。

  「老朋友,來裡屋說話。奇克,去睡你的覺,這裡沒你什麼事了!」提歐斥退了傳信的屬下,至始至終,他都在裡邊的船艙裡沒有出來。

  等基爾尼格進了裡屋才發現,提歐正可憐兮兮的站在一個人類男子面前,眼神中滿是乞求。

  「如果你亂喊的話,就沒命了!」基爾尼格只見那男子用標準的地精語說話的同時,簡單的一抬手,嗤!堅硬的船艙側板便多了個拇指粗細、焦黑的洞。

  基爾尼格馬上心領神會,他露出一個自認為親切和藹的微笑。「這位尊貴的先生,我們都是文明的智慧生命,我很樂意聽聽您的來意!」

  陳燃眼中閃動著藍紫色的光芒,這種眸光讓基爾尼格僅剩的那一點點鎮定消失無蹤,不過幸好他理智尚存,基爾尼格明白,他現在沒死,顯然是因為這位強大的人類有事要它去做。

  果然,只聽陳燃道:「我是某位神的使者,我在世界各地尋找忠心的僕從,這些僕從將是一個輝煌文明的奠基人,他們將有幸得到知識的力量,從而,強大到足以和龍族甚至更強的生命抗衡。」

  如果不是那實實在在的威脅,基爾尼格真想痛斥他,是不是得了失心瘋,居然在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發明家種族——地精面前吹噓什麼知識,真是可笑。基爾尼格轉動著眼珠,心中思考著到底要怎樣才能擺脫這個人類男子的威脅,至於這個男子的言論,敷衍下就可以。

  基爾尼格的想法,陳燃猜測出了八九分,對於這些無利不起早的地精來說,除非讓他們看到實實在在的利益,否則,根本不足以打動他們的心。而要想獲得他們的效忠,同樣是用利益捆綁,或者永久的奴役契約也能達到目的。

  「無知是愚蠢和傲慢的源泉,卑微的地精,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現在,就讓你領略下知識的力量!」

  「尊貴的先生,您誤解了,我是正在思考如何更好的跟你交流……」基爾尼格以為陳燃要對他動武,而實際上,陳燃卻是拿出傳承知識的儀器,他將早已準備好的一部分科技知識和相關信息刻入了基爾尼格的記憶。

  這些知識信息是以展示為主要目的的,概述原理,簡述由此推衍出的發明應用,詳細羅列這些應用產生的效果、成品的各種參數及功用,甚至一些未來的展望,都包含在內,對於一個瘋狂的科學家,這份記憶就是世界上最具威力的毒品。

  看著眼睛漸漸亮的如同燈泡,嘴角口涎不自覺流到了胸上,身子因興奮而微微戰慄的基爾尼格,陳燃收回了儀器,「基爾尼格,現在,你知道你們掌握的科技是多麼的微不足道了吧?這艘船上的火炮,簡直就是土的掉渣的失敗品!」

  一旁的提歐見基爾尼格如同中了瘋般在那裡木然呆立,終於忍不住小聲喊:「基爾尼格,你怎麼了?說話呀?」

  噗通!基爾尼格突然就跪在了地上,把提歐嚇了一跳。只見基爾尼格張著雙臂,臉上的表情如同見到了神靈般虔誠,又如同看到了數不盡的寶藏般狂熱,他用膝蓋走路,挪到陳燃面前,捧著陳燃的右腳低頭就吻,嘴裡一個勁的說:「偉大的主人!您從此以後就是我最偉大的主人,原諒您卑微的僕人的無知吧!我願意終生追隨您的腳步,做您偉大的科技戰艦上那最不起眼的螺釘……」

  陳燃滿意的點點頭。「基爾尼格,如果你的服務能夠讓我滿意,我不介意讓你瞭解更多的知識,用不了幾年,你將成為有史以來最卓越的地精科學家,整個艾澤拉斯世界的生命,甚至遙遠的其他地域的生命都得承認這一點!」

  「主人!您就是我偉大的主人……」基爾尼格此刻除了讚美,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那些知識,實在是太震撼了,他的感覺,就如同一個只會用炭條塗鴉的畫家見識了Photoshop繪製的精彩作品,簡直有種朝聞道、夕死可也的癲狂。

  「基爾尼格,你到底學到了什麼?」提歐已經有些急不可耐,他可不是笨蛋,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這位自稱神使的人物可不是什麼善良之輩。他可以悄無聲息的潛入到如此深入的基地內部,又有著非比尋常的恐怖能力,還可以簡簡單單的讓基爾尼格甘願誓死效忠,這樣的人,恐怕是不會留沒有用的人在身邊的,他已經知道了太多的秘密,如果不能成為這個人的僕人,恐怕就再有沒有機會看到幾小時後的太陽了。

  「提歐,看在我們相交多年的面子上,我現在給你一個一生中最重要的忠告,趕快服從並效忠於我的主人,你見到的是未來整個世界的主宰者!」基爾尼格很嚴肅的說出這番肉麻的話,然後向陳燃乞求道:「主人,提歐不僅僅是一個船長,還是一名船舶設計師,他和他的手下是這艘船非動力部分和武器系統的建造者,懇求您,用您的光芒指引他的道路吧!」

  「船舶設計?」陳燃看了看臉上就差寫著:『我想活命』四字的提歐。其實,他早就在催眠的過程中,全面的瞭解了提歐的過去,不過,陳燃還是準備用一些足夠份量的學識來震撼一下這個地精。

  拿出微型電腦,一番操作,陳燃將一份船舶有關的知識用儀器刻入了提歐的大腦,「你對你設計製造的這艘船,現在有什麼感想呢?」

  在經歷了跟基爾尼格不久前類似的失心瘋狀態之後,提歐無比虔誠的回答道:「主人,我想把它拆了……我們現在才知道,以前的所作所為簡直是在浪費生命,是您為我們指引了未來……」

  陳燃適時打斷道:「好了,做我的僕人,就要瞭解我的喜好。比起讚美,我更願意看到你們的成績,我的身邊不需要廢物,如果你們想要真實的存在並走向輝煌,就要證明自己的價值。」

  「謹遵您的吩咐,主人!」兩個地精絲毫沒有賣身他人的羞恥之心,相反,他們都覺得這是神的恩賜,陳燃儼然就成了他們心目中的神,為神服務,那是榮耀。

  「你們兩個起來吧!」陳燃喚起了兩人,自己坐到了一張椅中,「一切,就從這裡開始好了。我會整合迪菲亞兄弟會,將那些魚人納為奴隸,解決哨兵嶺和遊蕩的豺狼人帶來的麻煩,整個西部荒野,都將是我的領地,港口、城塞、村鎮,它們將一一建立。而第一步,我將賜予你們倆永恆的生命,以便你們能不受歲月的限制,投身到偉大的建設發展中。」

  「哦!我的主人,請允許我們獻上最誠摯的讚美,我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激動的心情!」兩個地精幾乎是呼天搶地,指天發誓,日後將以最大的熱情,投身到陳燃賦予的任務當中。

  陳燃拿出了兩枚白鑽,「那就用實際行動來表達你們的忠心吧!」

  就這樣,陳燃用超時代的絕倫知識引誘兩個地精成為了他的僕人,散發著鐵青色光芒的鑽石中,寄宿的是代表者工匠之心的基爾尼格,青藍色光芒的鑽石,寄宿的是代表海洋和工程的提歐的靈魂。不同於葛瑞斯和艾瑞娜,兩個地精有自己的身體,現在是他們的靈魂換了棲息地,然後以映射的方式重新注入軀殼。以後,就算他們的肉體被摧毀,思想也會在無暇鑽石做的靈魂匣中甦醒,只需映射入新的身體,又可以像從前一樣做事。

  這種存在方式有兩個缺點,第一,生命完全操縱在當初制定契約、完成靈魂導出術的術者手中,沒有任何隱私可言。第二,由於靈魂在身體中存在的方式改變,特別高深的術法或戰技都別指望修習了,什麼心劍合一、天人合一,想也別想,而且,在術成的初期,靈魂需要1-3年的時間適應新的存在方式。簡單的說,就是短時間內,提歐和基爾尼格就如同全身套了一件皮甲,各種感應都相對遲鈍,手腳也不像從前那麼靈活,只有通過適應,才能恢復。假若換了新的軀體,就又需要重新適應。

  對於陳燃,使用這種魔壺術固然可以牢牢掌握屬下一舉一動,但也不是沒有代價。

  首先,每一個這樣的魔壺術完成,都會剝奪他的一部分精神力。即他的總精神力上限會因為這類的術而下降,雖然對於他海量的精神力,這部分精神力顯得有些微不足道,卻也起到了一定的限製作用。況且,誰也不曉得,在和真正的強敵作戰時,那點精神力會不會成為影響結局的、至關重要的部分。

  另外一個,要想保持靈魂匣中靈魂的狀態穩定,陳燃需要時刻支付一定的魔力消耗,假若某靈魂映射體去遠離陳燃的地方做事,比如被派去了卡利姆多,那麼,魔力消耗還會有所增多。

  對普通法師來說,這樣的消耗是非常奢侈的,也只有陳燃這種完全掌握了光與暗的力量,可以無時無刻的從宇宙中吸取空洞能量和正能量的人才能揮霍的起。

  單單看所掌握術法的多樣性,陳燃是遠遠不及這個世界的那些大法師的,畢竟這裡是一個魔法文明的世界,艾瑞達人也好、高等精靈也好、後來的人類以及其他種族也好,無不在魔法的研究和開發上淫浸多年,從生產魔法到戰鬥魔法,再到各種輔助用途,魔法的種類之繁多,讓人歎為觀止。

  不過,在能量的根源上講,陳燃卻擁有者無與倫比的優勢,除了萬神殿那些創造秩序世界的泰坦們,包括黑暗泰坦薩格拉斯都會羨慕陳燃的這種優勢。調節自身能量、吸收轉換宇宙能量,進而影響周邊的一切事物,陳燃自己就相當於這個世界初成時,泰坦們鑿下的那口永恆之井。這如何能不讓那些為了能量打生打死的風雲人物眼饞?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5:47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三章 技工與農民工(2)

  對於永恆之井的井水,很多生命都有一個錯誤的認知,他們認為那井水是能量的濃縮體,泰坦們用它來滋養艾澤拉斯世界。而事實上,永恆之井的井水不僅僅是能量濃縮體,還是一種轉換、平衡能量的物質。正是因為這樣,伊利丹才能用三瓶(一共灌了七瓶)偷來的永恆之井井水在海加爾山造出第二口永恆之井,如果儘是能量的濃縮而沒有滋生、平衡的效用,那一點點能量,又怎麼支持的住蒼穹之冠諾達希爾的消耗?

  有了這種自給自足的能力,陳燃才有了跟這個世界的強者們叫板的資格,實力可以用多種形式來體現,然而,最終衡量和較量的,仍舊是力量本身,陳燃現在,正是通過種種手段,讓這種力量變得更直接,更有效。

  讓人為之瘋狂的先進科技知識,無盡的生命,突然之間,提歐和基爾尼格就擁有了這兩種夢寐以求的東西,這足以讓他們興奮的不知東南西北,兩個傢伙甚至有向整個世界宣佈這一好消息的衝動。

  陳燃給他倆下達了命令,整合自己的人馬,開始為《科技之神》計劃做準備,這個計劃被分成了三步九個階段。陳燃將第一步三個階段的內容和具體方法傳承給了提歐和基爾尼格。依照現在擁有的技術資源和設備資源,在經過短期的修正之後,可以從第一步的第二個階段起步。兩人要做的就是挑選信賴的技師屬下,將知識分別傳承給他們,每人各負其責,最後再由它倆整合,這樣,即提高了效率,又能防止技藝的洩露。

  解決了主要技術生產力的人手問題後,陳燃不準備即可向迪菲亞兄弟會的成員下手,他要挑選一個更恰當的時機,將兄弟會的首腦一網成擒。陳燃相信,這個機會很快會到來,不管范克裡夫能否救出暴風城中被囚的屬下,也不管他是否被天災的人成功洗腦,西部荒野,月溪鎮,死亡礦井,終究是他的根基,當他再次回到這裡時,就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時機。

  陳燃離開了鐵甲灣,走的是另一條密道,這條密道的出口在匕首嶺的一處山腰上,值得一提的是,其複雜程度和隱秘程度遠不是遊戲中那條簡單的隧道和張揚的出口可比。如果不是從提歐那裡得到了地圖,在迷宮般且陷阱遍佈的狹窄廢棄礦道裡,陳燃恐怕就有的繞了。

  陳燃的新目標是葛瑞斯船長口中的魚人老瞎眼,整個長灘的魚人,都是老瞎眼的部下,被西部人稱作『頑強的斯拉克』和『疾奔的布拉克』的魚人兄弟是老瞎眼的左膀右臂。

  陳燃有志於在西部荒野延綿的海岸線上,重新建立兩處港口,也想擁有一支自己的水下力量,這方面,納迦,顯然是不錯的人選,它們完全可以充當水軍的統帥和骨幹,就像艾瑞達人在燃燒軍團中充當角色一樣。

  在特定的情況下,越是具有高智商的種族,越是容易被征服,納迦們可不僅僅是伺候燃燒軍團和伊利丹,事實上,整個艾澤拉斯到處都有它們活動的身影,僅僅從其分佈和所作所為上,陳燃就看出了不少各自為政的端倪,對於這些效忠和追隨強大的力量的變異高等精靈,陳燃有信心讓其臣服。

  可惜的是,西部荒野還沒有納迦的身影,最近的納迦恐怕也要到荊棘谷去碰,暫時,陳燃還不準備把手探過匕首嶺的另一邊。

  在這樣的情況下,陳燃才選擇了長灘的潮行魚人,作為先期的目標。

  魚人通常只說水族語,一些魚人學習其他種族的語言,通常是為了跟其他種族交易貝殼、海草等原材料。魚人很少碰鐵器,也幾乎不碰火,他們是巧手的雕刻家,能把石頭、貝殼、珊瑚和木頭雕刻成令人驚奇的工藝品,那些有些資歷的薩滿,就是在魚人中被稱為智者或大智者的傢伙們,它們手中的法杖,往往是以骨頭和貝殼,鑲嵌在陸地居民見都沒見過的各種海洋生物的鰭、牙齒和爪子上,再以莫名的魔性海草編織的細繩纏繞,是很多智慧種族願意收藏的藝術品。

  陸地上的薩滿教義崇拜天地,敬畏火,珍惜水,水中的魚人薩滿則獨獨對水有著異樣的癡迷,它們是兩棲類,卻更喜歡生活在水中,雖然在水資源缺乏的地方魚人也能存活,但這樣的實例非常罕有,除非能霸佔河流湖泊什麼的。

  陳燃知道,這些年,世界各地發生的魚人上陸傾向,實際上正是納迦在暗中驅趕它們,作為海族力量的延伸,魚人們是納迦的先鋒走卒,是其陰暗計劃的中的一項重要籌碼。

  陳燃還清楚,魚人不會屈從於陸地生物,也不會跟他們商談。他要想征服魚人,必須從魚人入手,或者,他可以施展些類似於神威的手段,其效果要遠強於那些水中強者的威能才行。

  「就以魚人治理魚人的辦法,俘獲老瞎眼,再以它和兩個助手,控制整個長灘的魚人,這些傢伙利用好了不但是廉價勞力,還可以當水軍為船隻保駕護航,價值還是很明顯的。」陳燃準備犧牲一隻寄生蟲為代價,來制服數百公里海岸線上的魚人統治者。

  從礦洞出來時,天際就已經泛白,習慣了勞碌,習慣了勤快,陳燃似乎總是在跟時間賽跑,就連趕路的時間,都被他用作放鬆和調整,當然,調整的是精神狀態。

  等陳燃進入長灘,天光已完全放亮,清晨的海風帶著絲絲涼意席捲吹拂,現在還能讓人覺得涼爽,不過用不了多少日子,恐怕就是寒冷了。進入九月的後半個月,冬季已經不遠。

  陳燃的先期目標是一個魚人智者,這不是一件有多大難度的事,但也決不是七步之內有芳草那般容易,在漫無邊際的海灘上尋找魚人的蹤影,耐心的跋涉是免不了的。

  用去了近兩個小時,陳燃終於在一處擱淺的破船附近,見到了一小撮魚人。敏銳的感知力讓他先一步感應到了魚人的存在,空洞之力開啟,隱去的不僅僅是身形,還有氣息,陳燃潛行時,十分留意細節的把握,比如在沙灘上,絕不會看到他留下的腳印。

  魚人們是集體行動的,這種時候,它們大都保持在群體的視線中而不會落單,接近了魚人後,陳燃很耐心的等待著捕獵的時機,這又花去了足足三個小時,臨近午時,一頭拿著法杖的魚人智者終於鑽進了擱淺沉船的水下部分,陳燃輕易的制服了它。

  就在沉船裡中空無水的部分,再度使用催眠術。魚人對精神類法術有著相當的抗性,據說有人將魚人變成亡靈,魚人都能保持記憶不失,而陳燃抓到這頭又是跟自然有著特別親和力的智者,所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勉強搞定。這件事讓陳燃有了些明悟,善於挖掘各種族的潛力,將其合理派遣從事相應的工作或安排適當的任務,這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其戰鬥能力。就拿這些魚人來說,每年春季,它們都會在潮塘中大量排卵,然而因種種原因,存活率並不高,當然,即使如此,魚人的繁殖速度也是名列前茅的。那麼如果有了安定的環境和有效的方法,讓魚人的成活率大大提高,用之充當對抗天災的炮灰,那些善於控制生物心神的通靈者們,恐怕有的頭疼了。

  這個新奇的想法也許會在某天被陳燃付諸行動,而現在,陳燃的目的是撬開魚人的嘴巴,探知老瞎眼的住所。

  讓魚人智者在短時間內成為溫順的僕人,陳燃仍是以最初對付月溪鎮鐘樓裡那個盜匪的方法,用精神感應提問,然後挖掘這名魚人智者的記憶。除了老瞎眼的蹤跡,還有其他諸如文化、習俗、語言等等有價值的內容。

  這個世界那些強大的生物,是不屑於瞭解低等種族的種種的,他們的時間和經歷大多用在鑽研那些高深的東西上。陳燃不同,陳燃很注重基礎的建設,很注重細節,這與他是否擁有先進的知識傳承儀器無關,而是一種心性和習慣,他的最大本錢就是一腦袋知識,他也很樂意收集任何知識,不管有無價值,都會分門別類的儲存在他的記憶中。事實也一再證明,完全無價值的知識是不存在的,就算是一句罵人的髒話,在適當的時候,也能發揮它的功效,比如說扮演某個角色時……

  魚人智者的同伴們久不見智者出現,就在水中呼喚,雖然它們在水下發出的聲音不像鯨魚的聲音那般沉渾悠遠,傳遞距離也相對有限,但功能是極為相近的。呼之不應,兩頭魚人進沉船來尋。然後這兩頭魚人也一去不返。

  又過了大約二十多分鐘,其餘的魚人感覺到了情況不對,集體結伴來尋,結果,在沉船中找到了它們的夥伴,三個魚人迷糊,它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突然的昏睡?

  此時的陳燃已經像只魚般游曳向了他新的目的地——老瞎眼的巢穴,一艘擱淺的戰船。

  這一遊,就是整整一個下午,老瞎眼的巢穴靠近長灘海岸線的中部,而且離陸地相當有距離。這處地界被稱為群礁海域,其效果堪比廣袤的非洲平原上巍然屹立的乞力馬扎羅山。就在大陸架的盡頭,海水已深至千餘米的地方,一片山嶺般的海石,突兀的構成了這裡的根基,在其上,巨大的珊瑚形成的峭壁突聳林立,才有了現在的群礁海域。

  老瞎眼的巢,也就是那艘戰船,很不幸的卡在了珊瑚礁的縫隙中,就彷彿兩指間的筆帽,斷了桅,又落了錨,更被海藻纏繞,被珊瑚盤吸,穩穩當當,前進不得,也退不出來,船身前邊昂起,後面沒於水下,既不缺乏乾燥的平台,又有良好的水下區域。能有這樣的棲身之所,不僅僅是老瞎眼的運氣,顯然也是他實力的證明。

  老瞎眼真的已經老了,它那較其他魚人巨大了近一倍的體形,已經因為表皮色澤的黯淡而顯得有些不那麼魁偉。它近幾年最值得稱道的事,就是燈塔滅門慘案,再後來,西部荒野幾乎成了不毛之地,老瞎眼也失去了大舉作惡的機會。

  很幸運的,老瞎眼沒有向范克裡夫那樣亂跑,陳燃找上門的時候,這傢伙正在自己的巢裡窩著,而且,似乎是出於首領的威嚴,又似乎是雄性動物的領地欲,雖然群礁海域有相當數量的魚人活動,老瞎眼的沉船及其附近,卻沒有一隻魚人往來。

  「這才乖!瞧瞧,多懂得配和!像范克裡夫那種,不知天高地厚,搞風搞雨,連手中的基業都不穩,還妄圖染指暴風城?」事情的進展順利讓奔波了一天、水米未進的陳燃心情大好,他決定,讓老瞎眼少受些罪。

  作為一個爺爺輩的魚人,老瞎眼是事故且狡詐的,作為一個相對原始野蠻的種族的一方領袖,老瞎眼的戰力也是毋庸置疑的,不過,得看跟誰比。碰上陳燃,可不能算是陰溝裡翻船,只能說,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跟陳燃正面對抗,老瞎眼連1%的成功幾率都沒有,如果是陳燃陰它,那連0.1%的幾率都不存在。

  制服老瞎眼的過程,完全就是一次毫無徵兆的襲擊,如果是獸人或者矮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大喊:「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公理?劍聖級的人物居然偷襲一個普通的小兵,還讓不讓人活?」

  陳燃沒打算讓老瞎眼活,或者說,它將以新的形態存活。

  趁著老瞎眼眩暈,陳燃將其靈魂活生生的抽離,這樣做的目的不是要將老瞎眼關進鑽石做的魂匣,事實上,陳燃對讓老瞎眼這樣的水族頑固份子屈服沒有太大的信心,更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溝通、說服、感化,他用的是一種更直接的方法,蟲寄生。

  三隻隨身攜帶的被陳燃稱作『僕蟲』的特殊Zerg蟲,就這樣用掉了一隻,鑽入老瞎眼的身體,僕蟲可不光是控制它的大腦,它還會依附老瞎眼的神經,產生第二神經系統,經過一定時間的成長,第二神經系統會取代原有的神經,然後開始全面的基因融合和蛻變,在未來,老瞎眼決不會是一隻軟弱的魚人,Zerg生物,可以用暴躁、殘忍這些詞彙形容,但軟弱這個字眼絕不適用,更不會缺乏頭腦。

  當僕蟲完全佔據了老瞎眼的身體,陳燃再將老瞎眼的靈魂注入其身體,這時,老瞎眼的靈魂已經主客異位,就算它的記憶、思想全部健在,也擺脫不了統御基因鏈所產生的強大束縛力了。至於將來,一個不能做自己的人,時間久了,也就因為遺忘而無法做回自己了,曾經的老瞎眼已經成為了歷史,新生的它只是完全效忠於陳燃的僕人,作為最初的僕蟲之一,它的名字叫阿爾法。

  僕蟲的寄生讓老瞎眼本就嚴重走下坡路的身體更加衰弱不堪,為了讓它更好的為自己服務,陳燃拿出了一枚拇指大小的晶亮圓珠,這圓珠是陳燃和霍野田在主宰空間中研究出的最高技術含量產物——微型仿凱達琳水晶陣列器,簡稱能珠。

  能珠的製作原理和工藝來自星際神族,他們用類似的產品研發除了最新的、兼群體傳送與領域拓建為一體的裝置,陳燃和霍野田做的,僅僅是將這項偉大發明以應用的形式展現出一部分。

  有了嵌在腦中的能珠,就如同擁有了微型的永恆之井。阿爾法將成為第二個能量自由體,也就是象陳燃一樣,可以自己製造、吸收和轉換宇宙的能量。當然,這種能量是以適應Zerg種族攝取的方式製造和吸收的,而且效能遠不是陳燃這種自然體可比。

  為了更好的應用能珠,陳燃將一些粗淺的光能和空洞知識賜予阿爾法,這些知識在星際神族來說,連入門都好好算不上,但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卻是整個陸地都不足以交換的無價之寶。

  陳燃還授予了阿爾法軍隊領導、作戰指揮、政體運作等很多知識,結合老瞎眼原有記憶的該類別實踐經驗,阿爾法一舉成為了一名優秀的魚人指揮官。不僅如此,陳燃還很注重知識和信息的反饋,同老瞎眼經驗結合後的知識理論,也被陳燃重新收錄為己用,這種經過調整的知識信息,比原來的理論及經驗更生動,更具有現場性,極適合這個世界的應用。

  術法方面,陳燃暫時沒什麼好傳承給阿爾法的,只是一些簡單實用的光能和暗能的運用,到是從阿爾法那裡,陳燃學到了不少自然之術的應用法門,雖然比較原始,且多以海中體系為主,卻也為陳燃增拓了眼見,指引了方向。

  能量的使用方法,這個世界上多的是,達拉然法師和高等精靈們的研究筆記和魔法書,那些有能力的法師修建在各處的大法師塔,比如麥迪文的卡拉贊,實在不行直接挖艾瑞達人的記憶或者跟納魯討教。

  陳燃的信心堪比毀滅了無數個世界的燃燒軍團惡魔首領,而他對知識的渴求,就是連守護魔法和知識的藍龍們知道,也會自慚形穢。然而,一切都有個過程,有阿爾塞斯那樣的榜樣先輩,陳燃絕不會讓自己陷入一種頑固的執著,而蒙蔽了心智,最終放棄了原則。

  「在未來的某一日,這個世界的很多生物會看到一個魚人身上閃爍著聖騎士才有的神聖光芒,然後推出的卻是死亡纏繞這一類再黑暗不過的魔法,那彷彿突然知曉了光跟暗其實是兩口子般跌碎一地眼鏡的場景,一定非常有趣!」陳燃惡意的想著,漸漸的笑了,是啊,知識改變一切,這世上,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能珠中本就蘊含著強大的能量,單單是這些能量,就足夠阿爾法完成第一次蛻變。未用多久,老瞎眼本來虛弱不堪的身體,不但煥發了昔日的生命力,更是有了堪稱恐怖的提高,如果現在再有人對上老瞎眼,他一定會驚訝的發現,這哪裡是18級的魚人小頭目,根本就是外域贊加沼澤英雄地下城中的精英級魚人,一刀下去,那是要秒殺的!

  另外,老瞎眼那如同白內障般的魚眼可不是真瞎,而是在魚人中都比較稀有的螢光瞳,天生具備看破幻術的特性,修煉到高深,更有看破隱形術、使用恐懼視線等瞳術的異能,這種天賦能力,可算的上海洋的一種恩賜。

  老瞎眼曾經是名半吊子的大智者,今後的阿爾法將是戰技與術法並重的魚人統領,不過,最值得稱道的顯然還是知識,有了跨時代、跨位面的知識,阿爾法已經完全超越了種族的局限,成為這世上第一流聰慧的生命之一。

  悄悄的來,悄悄的離開,陳燃離開了群礁海域。阿爾法的初期成長已經在他的目視下完全結束,統合魚人,打撈近海的沉船物資,結束魚人們閒散的遊牧和劫掠生活,為了這一域的海疆的安寧和未來良港以及海中要塞的建立做充足的準備……阿爾法知道怎麼做,作為一名僕蟲,他將通過精神波跟陳燃隨時保持聯繫,西部荒野那綿長的海岸線上讓人憂慮的狀況將從這一刻開始,發生巨大的變化。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5:48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四章 落腳哨兵嶺(1)

  又是一個天氣晴朗的早晨。

  守衛著朵拉娜帶領她的小隊接替了值夜勤的科瑞羅他們,人員剛進入比較隱蔽的那幾個觀察哨,一個隊員就跑來報告說,從三岔路口那邊來了一個人。

  「走,去看看!」朵拉娜有些興奮,她和她的小隊的工作是巡視這段路,確保暮色森林方向的來人不被迪菲亞盜匪洗劫。當然,這樣的說法比較好聽。巡路的哨點本應該是在三岔路口設立的,以防止人們誤入盜匪盤橫的月溪陣,可哨兵領的軍力太可憐了,除了迪菲亞盜匪,河爪豺狼人和兇猛的野獸同樣不好對付,實際上,他們的力量只夠對付三幾個一組的蠢賊,與其說巡邏,到更不如說是哨兵領的外圍警哨來的恰當些。

  今年以來,守護道路的工作更是名存實亡了,人們都知道西部盜匪鬧的凶,艾澤拉斯王國的貴族議會正在全力恢復燃燒入侵之後的經濟,奧特蘭克、阿拉希等地有因為跟部落的較力而無法撤出軍隊,詛咒之地的守望堡更是不能缺人,整個王國軍力不足,因此,就連實際控制疆域也全面收縮,雖然沒有聲明,但西部荒野等於是放棄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來西部的人變得越來越少,起初還有些遊走的商人,後來,也就只剩那些大膽的冒險者了。

  時至今日,哨兵領已經三個多月沒有見到外來者了,更別說這條通往暮色森林的路。朵拉娜聽說暮色森林的烏鴉嶺那邊,最近亡靈鬼怪鬧的凶,以至於嚴重影響了夜色鎮到西部的道路安全,那些亡靈鬼怪,可是比迪菲亞盜匪都要凶悍的存在。

  伏在一處土丘的後面,從灌木叢的縫隙望向荒棄生草的道路,朵拉娜看見一個男人正在悠然行來,銀髮、黃白色的皮膚,跟這個時代的大多數男人來比,身體顯得有些單薄,不過氣質很好,像是有學識的人,又像是法師或者貴族。

  「隊長,你看這小子那衣裳,明顯不知從哪個地方順來的,根本就不合身,而且又髒又破,我猜這傢伙一定是被迪菲亞洗劫了!你瞧瞧,連鞋都沒有,光著腳呢!腳到是白嫩的很……」帶朵拉娜來的隊員低聲說。

  另一個隊員道:「洗劫?我怎麼看他很悠閒從容的樣子?到像是來西部遊玩的貴族老爺。」

  「切,這你就不懂了吧!真正的貴族都講究那個……呃……哦對,儀態!」先前這個隊員好不容易把這個詞給憋出來了,「你以為是我們哨兵領的諾本胖子那樣的土蛋貴族呢?邋遢的要死,一臉假笑,像個奸商!」

  「諾本確實不討人喜歡……」

  朵拉娜不理會自己的手下,從土丘上撤下來,收拾了下自己的著裝,一手扶著劍柄,正步從丘後繞上了大道,迎著那獨自走來的男人,遠遠就問:「你,什麼人?」

  「所羅門,西部荒野未來的征服者。」那男人微笑著一邊走,一邊宏聲道。

  朵拉娜被這個男人的狂妄逗樂了,「所羅門,好奇怪的名字。您遇到了什麼情況?西部未來的征服者。」

  「哦,我被幾個毛賊打劫了。」男人說的理直氣壯。

  朵拉娜更樂了,這個男人,很有意思。他身上散發著一種很特殊的氣息,平穩、鎮定、樂觀,讓人一見面就有親切熟悉的感覺。

  「未來的征服者閣下,那麼在被毛賊打劫之後,您準備用什麼,來讓整個西部順服於您的威嚴之下呢?」朵拉娜打趣。

  「美麗的小姐,你就別再揶揄我了,最偉大的將軍也有從馬上摔下來的時候,人生總有些不如意的小小挫折,很快會過去的。」男人已經走近,白皙的面孔上,洋溢著自然的微笑,那雙象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眸裡,似乎有著無盡的寬闊和坦然。

  這時,朵拉娜的幾個屬下也從犄角旮旯跳了出來,其中一個問:「哈,你沒有被那些盜匪抓取當勞工,可真是幸運。」

  「大家好!」對於突然出現的幾個人,自稱所羅門的男子一點都不驚訝,主動揮手打招呼。「他們本是那麼做的,可是我考慮到自己的身體實在不太適合挖礦這種辛苦的工作,所以就不告而別了。」

  「那你適合幹什麼?你是魔法師嗎?」一個士兵好奇的問。

  「魔法我只會一點點,比如用來冰鎮個草莓汁什麼的。其實我是一個流浪的冒險者,或者說,遊俠。」

  「哦真是奢侈,學魔法竟然為了那種事,你是貴族吧?」

  「你是遊俠?這麼說你指揮過部隊嘍?」

  「流浪冒險者,那你去過很多地方吧?你是從暮色森林那邊過來的嗎?那邊情況怎麼樣?」

  眾人七嘴八舌,爭相詢問,太長時間沒有外來者了,現在可算逮到一個!

  「好了好了!」朵拉娜張手制止了眾人的詢問,「我想,所羅門現在更需要一碗熱湯和幾塊麵包,還是帶他去哨兵領吧!基拉,你去!」朵拉娜說著暗中給那名叫基拉的屬下使個眼色。有好感歸有好感,事情還得按規矩辦,對於外來者,哨兵嶺的人們是比較警惕的,以防止是迪菲亞兄弟會派來的奸細,尤其是那些打算留在鎮裡一段時間或長時間居住的,好在這個所羅門僅僅是一個人,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至於這人口中什麼西部未來的征服者,所有人都會把它當作一句戲言,說的難聽點就是吹牛。

  扮落魄而來的男人正是陳燃,所羅門這個名字只是他信手抓來使用,隱有自己未來將象所羅門王一樣,以各類牛鬼蛇神為班底,開創一番事業的意思。

  哨兵嶺的位置在西部荒野的中部偏東,海風上路,到這裡已經弱化了很多,西面有有山壁阻隔,附近還有溪流樹林,氣候怡人,算的上這片土地南北的一個樞紐地段,地理位置也極佳。

  現實中的哨兵嶺比陳燃想像中的更好一些,雖然規模還比不上月溪鎮,但最起碼有人氣。為了抵禦迪菲亞盜匪的騷擾,從鎮北矮石山上的守衛高塔開始,一道四米高、一米五厚的鎮牆被修砌了起來。這鎮牆長逾千米,是由巨木和石塊搭建的,不求美觀,但求堅固,其縫隙上滋生的荒草告訴陳燃,牆修築而成,已不是第一年。

  與牆在數百米處外並行的,是通往陳燃來時那個三岔路口的大道,因為經常有人踩踏行走,所以還算是那麼點路的樣子。

  鎮牆一直延伸到南邊的石山,陳燃來時正好經過這一段,石山根本算不上陡峭,普通人穿著重甲衝鋒也許有點難度,不過攀爬就不會有任何問題,哨兵嶺的住民也僅僅是豎著、斜著、凌亂的栽了削尖的木樁當作永久的拒馬、障礙,又在靠南些、坡最緩的丘上建了處石木結合的二層排屋射樓,就算完事。

  鎮的南邊有一列山,本來應該是不錯的天然屏障,可惜緩坡的一面朝外,以至於效用大減,如果匪徒從這邊站在山頂用遠程武器,那會是件很麻煩的事。

  鎮西同樣有列山,同樣的緩坡朝外,向鎮的這面陡峭,除了山上的兩個瞭望哨,這邊幾乎沒有什麼防護,鎮的主要設施、房屋,都在靠東的那一面。這邊的山腳下是開拓出來的一片墓園,除非是來偷屍,否則從這邊進攻哨兵嶺而不被發現,很有些難度。

  南山和西山環成的兩面天然障壁在西南空出了一段豁口,大約三百餘米的樣子,因為迪菲亞們肯從這個方向偷襲,這裡不但修葺了一道鎮牆,牆外根還有木樁拒馬,守衛算的上最森嚴的一處。

  鎮北是一片次森林,一直延綿至北,蒼莽一片,被人們稱作紅葉林地,哨兵嶺的木材來源就是來自這片森林。不過,目前,只砍了整個林地的一個突出的邊角,勉強算是堅壁清野,不至於鎮裡的人被從這邊殺到家門口,還一無所覺。

  北東方向的哨塔,底徑超過50米,高度20米,由方正的灰巖堆砌修築,對各類建築以龐大、敦厚、愣實著稱的艾澤拉斯世界來說,實在是平常的很,誰讓有建築系的魔法來著。然而,整個小鎮就這麼一個拿的出手的東西,鎮名也是由它而來。

  據說是第一次獸人入侵的時候,艾澤拉斯王國為了預警而修築的,當年暴風城都被摧殘了,這處哨塔卻完整無損,不少人覺得這地方兩面背山,海風吹不著,而且安全,又似乎是塊福地,所以住了下來,而成為鎮。再後來,迪菲亞盜匪全面掃蕩西部,那些不太捨得拋家捨業或者沒有能力遠走他鄉的被人驅趕著,自發聚集在了這裡,才有了今日規模。

  高塔負責整個哨兵嶺的全盤監控,同時也是這裡的自發性組織——西部人民軍的大本營、辦公點。

  除了個別幾個參加過戰爭的退役老兵,人民軍就是一幫民夫組成的武裝團體,戰力如何,只看來時朵拉娜那隻小隊的紀律和素質,陳燃就已經能猜測出一二了。

  那叫基拉的士兵是個有幾分聰靈勁兒的小伙子,他沒有放任陳燃不管,而是將陳燃直接帶到了高塔,引薦給了人民軍的最高指揮官格裡安‧斯托曼。

  格裡安是名高大的白種男人,灰白的絡腮鬍和濃眉以及臉上的皺紋讓他顯得有些蒼老,眼神沉穩而隱含風霜,不過精神頭還好,陳燃見到他時,格裡安似乎正在草擬一份文件。

  聽了基拉的敘述,格裡安很熱情的跟陳燃打了招呼,他先是對陳燃的遭遇,表示了同情。然後,婉轉的陳述,陳燃的損失,恐怕很難彌補了,人民軍所能提供的,只能是一身洗的足夠乾淨的舊衣和一頓飯,其他的,是要陳燃自己想辦法的。

  陳燃對格裡安的第一印象不錯,在他身上,陳燃看到了這個時代人類普通民眾質樸的本色。

  陳燃很清楚人民軍的情況有多糟糕。這個成員不足500人的武裝團體,試圖維護整個西部荒野的和平,士兵們都是本地人,就連幾個頭目也沒有接受過正規的軍官教育,艾澤拉斯王國的貴族議會聲稱沒有多餘的物資和人力支持他們,如果沒有對迪菲亞兄弟會的仇恨,這個團隊恐怕早就解散了。

  當然,仇恨不能當飯吃,尤其是長期作戰,更是有著各種消耗,這些消耗,也只能是自己籌措外加哨兵嶺的居民攤派一部分。

  現在整個西部,除了哨兵領周邊和靠近艾爾文地區的那一部分,全都落入了迪菲亞兄弟會的手中,人民軍的處境更是艱難。他們的戰士從事的工作往往很危險,也沒有任何保障,沮喪和疲憊在團隊中間瀰散,尤其是迪菲亞有了自己的法師之後,平定西部已經成了人民軍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宏願,這樣的一個組織,仍能向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提供幫助,已經是很難得了。

  基拉帶著陳燃去軍需倉庫,其實軍需倉庫就在高塔裡,不過是不同的房間而已。房間是由木牆簡單的隔出來的,螺旋樓梯下面的那個角落,幾十平的空間,就是人民軍的軍需倉庫。裡邊存放的是箭頭、武器等鐵製品和其他一些相對貴重的小件,這點寒酸的家底,連迪菲亞那艘巨艦上的一門差不多點口徑的火炮值錢都沒有,可見其團隊是多麼的窮困潦倒。

  軍需官路易斯是基拉從鎮裡找回來的,路易斯是個五十多歲的謝頂老頭,也是鎮上數的著的幾個能寫會算的人之一,教鎮上的孩子讀書識字,是路易斯的另一項工作。

  從路易斯那裡,陳燃得到了一身粗麻布的衣服。當初染色時候的工藝就不過關,現在更是洗的褪了色,灰黃而僵硬,儼然就是現實社會拍古墓片苦尋而不得的裹屍布原料,穿在身上,當然跟舒服無緣。鞋也很差勁,就是硬皮的底,軟皮的面,大針線角縫製而成,毫無形狀可言,十分之醜陋。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套衣服還算合身,比先前陳燃寬袍大袖的邋遢打扮是好的太多了。

  飯是在翠木旅店裡吃的,老闆娘希瑟爾,寡婦,哨兵嶺的旅店、飯店、雜貨店,都是這一家,飯菜很簡單,黑麵包沾著蘑菇碎肉羹,陳燃這還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用食,雖然談不上有多香,到也別有一番風味。

  衣也有了,飯也吃了,陳燃又被基拉帶到格裡安面前,格裡安很直接的問他,以後怎麼辦?實際上,格裡安從基拉那裡瞭解了一些情況後,有把這個名字古怪的男子留在人民軍裡的打算,別的都可以忽略,法師的名銜可是太吸引人了,人民軍裡連一個會用法術的也沒有,如果能有個法師坐鎮,那意義是長遠的。不過,一切都要慢慢來,先期,這個人還有待觀察,人民軍也窮,只能玩些雪中送炭的把戲,如果早早的把自己的心思透露給對方,人家獅子大開口,那可是無法滿足的。

  陳燃笑道:「斯托曼閣下,請借我一把弓,十支箭,一柄匕首和一些繩索,太陽落山之前,我會把物品歸還,還能以一頭成年野豬來感謝您的慷慨相助。」

  斯托曼沒想到陳燃如此自強,勸阻道:「所羅門,現在的西部,即使是捕獵都是很危險的,迪菲亞盜匪有自己的捕獵隊,除了捕捉野獸,他們也對所有外人下手,你這樣出去,太危險了!」

  「感謝閣下的關心,我意已決,賭上一個戰士的榮譽。」

  陳燃的堅決讓斯托曼無話好說,最後還是應允了陳燃的要求。斯托曼寧肯損失幾件武器,也不願意得罪一個有術法能力的戰士。至於陳燃口中的成年野豬,斯托曼早想好了,他是不會要的,就讓陳燃先欠人民軍一個人情好了。

  哨兵領的鎮子一共也就不到一千七百人,這裡邊包括人民軍的所有成員。鎮子不大,有個風吹草動的,用不了半小時就能人盡皆知。大家都知道,鎮上今天一早來了個年輕人,據說是名戰士,還會一些法術,之前被迪菲亞盜匪洗劫了,才落難到了這裡……這個不大不小的新聞對於鎮民們來說算是個好消息,有人來,說明這裡尚未完全的與世隔絕,這就好比見到了漆黑的屋子裡洩漏進來的一線天光,當然是比較搶眼的,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從一開始就偷偷打量這個外來者,然後私下品頭論足。

  對於這樣的明星待遇,陳燃坦然受之。「樸實的民眾,可憐的群體。不過我來了,一切都會改變,一切都會好起來。」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5:49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四章 落腳哨兵嶺(2)

  對於陳燃來說,狩獵兩頭野豬,那還不跟鬧著玩一樣?借來的弓箭匕首不過是個掩飾。

  未到中午,哨兵嶺的鎮民就見外來者用兩根樹桿和草繩做成的滑犁,拉著兩頭血牙野豬,回到了鎮上。

  這個季節的野豬,為了應付即將臨近的寒冬,已經一個個吃的膘肥體壯,很是兇猛,沒想到在這外來者面前竟是手到擒來的獵物,還有,那看似瘦弱的身體,竟能拉動放著超過七百斤野豬的滑犁,這麼快就從荒野中回來,很顯然,能有這樣力量和捕獵技巧的人,絕不是普通人可比的。於是很多鎮民都臆測,是迪菲亞盜匪們用卑劣的偷襲這才抓住了這個外來者,而外來者能成功的逃脫,正是因為他其實有著非比尋常的身手……

  兩頭野豬,在哨兵嶺可是值些銀子的,斯托曼說的都是實情,迪菲亞盜匪知道哨兵嶺的抵抗者們缺衣少糧,所以很有針對性的成立了捕獵隊,捕的不但是哨兵嶺周邊荒野中的動物,還有試圖出外狩獵的哨兵嶺民眾。在長期的較量中,哨兵嶺因此沒少吃虧,現在,沒有五十人以上的行動隊,或者有特別的需要,幾乎沒人會出外狩獵。畢竟吃不飽些,也比在盜匪的黑礦上累死強。事實上,這已經是一種變相的屈服,只要迪菲亞盜匪不觸動他們最後的底線——鎮外的那些田地,其他,鎮民們都忍了。

  將弓箭武器交還給人民軍,送頭野豬作為報答的初衷在斯托曼堅不肯受中作罷,以兩頭野豬,陳燃從武器商威廉‧馬克‧葛瑞格那裡換來價值48銀幣62銅幣的一把精良長弓和價值1銀幣的小箭袋以及50銅幣的200支鋒利的箭。200支箭都是堅木製成,並不是金屬頭的,否則50個銅幣是根本買不到的。

  除此之外,兩頭野豬的收入還換來了陳燃在翠木旅店食宿半個月的待遇,不但陳燃滿意,老闆娘希瑟爾也滿意,她的客房已經空了太久,鎮裡的人大都不富裕,少有來她這裡吃飯的,僅僅靠雜貨的售賣維持,這個店都有些開不下去了,通過陳燃獲得的野豬肉,最起碼夠相當長一段時間的肉食用度。

  中午,陳燃在店裡剛吃過東西,朵拉娜來了。朵拉娜沒有大多數鄉下女孩的羞澀,她有男子般的爽朗性格,更何況,斯托曼交給她一個新的任務:接近陳燃。

  「嗨!所羅門,上午過的怎麼樣?聽鎮裡的人說你出去轉了一圈,就獵回兩頭肥壯的血牙野豬,本領不錯啊!」

  「將來是要征服整個西部的,沒能力怎麼成?」陳燃微笑著說。

  「好吧,未來的征服者,在你還沒有聲名鵲起的時候,可不可以交個朋友呢?」朵拉娜伸出了手。握手,在這個時代,可是只屬於男人之間的禮節。

  「好啊!哨兵嶺不錯,我打算在這裡住一段時間,最起碼,明年開春之前,是不會走了。我想一定可以認識不少朋友,你是第一個,女性朋友。」陳燃說著也伸出了手,跟朵拉娜的手握在了一起。

  朵拉娜坐在了陳燃的對面,「只用弓箭、繩索和匕首就能獨自捕獵到成年的血牙野豬,你是獵人嗎?」

  「遊俠,會使用一些魔法的遊俠。」陳燃強調。

  「那你的愛馬是不是被盜匪給搶去了?」

  「我沒有坐騎,盜匪們搶去的,是價值不菲的武器裝備,還有一些私人物品,我遲早是要奪回來的。」陳燃煞有介事的說。

  「可你知道那些盜匪究竟是怎樣一個團伙嗎?」朵拉娜趁機進入話題。

  「如果不妨礙你做事的話,我倒是很想聽聽。」陳燃很配合的靜待下文。於是他聽到了西部荒野民眾版的迪菲亞兄弟會惡行錄。

  「他們曾經是修建暴風城的石匠?」陳燃驚異於迪菲亞兄弟會的來歷、居然根本已不是什麼秘密。

  「是的,兩年前,月溪鎮的領主請了一個能力不錯的潛行者,想要刺殺范克裡夫,結果沒能成功,不過,挖到了一些秘辛。」

  「哦!月溪鎮領主?聽起來怎麼有點矛盾,他的領地就是月溪鎮?」

  「不,領地是金海岸一線以南、包括匕首嶺的領土。」

  「西部荒野不是沒有王國的官員嗎?怎麼會出來這樣一個貴族?」

  「有的,西部一直是曼菲斯儂家族在經營,死亡礦井以前就叫曼菲斯儂礦井,包括哨兵嶺西南部同長灘接壤的金海岸礦洞,哨兵嶺西北部的詹戈洛德礦洞,都是曼菲斯儂家族勘探並開採出的。是獸人入侵導致了礦洞的廢棄,曼菲斯儂家族一夜之間死的沒剩下幾個人,遠在暴風城的分家想有朝一日霸佔這些金礦和金屬礦,這才花大錢買通了貴族議會,不承認諾本‧曼菲斯儂的繼承權。」

  「就是你們早晨說的那個胖子貴族?」

  「嗯!是他!」朵拉娜笑。

  「曼菲斯儂家的事也是眾所周知?」

  「當然,原來西部可沒有哨兵嶺,只有月溪鎮。曼菲斯儂家的影響力很大,對待屬民也還不錯,西部是很有名的養活窮人的地方。」

  「哦,聽你這麼說,曼菲斯儂本家的人似乎不錯,為什麼早上我聽你的屬下的話,對這個諾本有些厭惡呢?」

  「諾本啊,他是家主的親弟,以前就出了名的吝嗇,繼承了家業後,他手中是有一大筆錢的,可他寧肯向貴族議會那個沒有任何希望的無底深坑裡砸錢,也不願出些力幫人民軍擺脫困境,實實在在的做一些事,大家對他當然有怨言。」

  「這人倒也有些膽量。」陳燃繼續套話。

  「膽量響哨兵嶺最厲害的幾個戰士和兩個法師都是他的手下,只負責保護他和他的家人,其他什麼都不管,鎮上僅有的二十多匹馬,有一半多是他家的,那顯然是為了逃跑用的,這算什麼膽量?」

  「他就這麼甘願耗著?居然沒看出貴族議會的真實意圖,是不願意輕易放過他這顆搖錢樹?」

  「搖錢樹!?」朵拉娜咀嚼著詞中味道,「這個詞可真形象。」她讚道。

  歎了口氣,朵拉娜又道:「諾本究竟怎麼想,這就不太清楚了。雖然他不是什麼精明人物,不過也不是太笨,也許另有打算吧!傳聞他搞到了西部荒野自由總督的職位,還傳聞他正在培養一支強大的私人武裝。可這麼久了,他既沒有當眾宣佈,也沒有見那支強大的部隊開到,多半是謠言,或者是他那些暴風城裡的遠親想借此讓迪菲亞兄弟會的人對他痛下殺手也說不定。要知道,兄弟會早已把西部荒野看做自己的囊中之物,是不許任何人染指的,王國的前幾任總督不是被他們劫殺,就是被他們趕了回去,這些傢伙顯然在貴族群裡有著自己的消息渠道,他們霸佔礦井挖出的金幣,應該有不少進入了那些人的腰包,要不然貴族議會怎麼會不派部隊收復西部呢?西部產糧,又有金礦,其價值任何人都能看的出來,正是因為有更多的金幣裝進了某些貴族的私人腰包,他們這才不管民眾的死活,瞞著年輕的陛下使壞。盜匪給他們供錢,想染指西部的人買官送錢,還有諾本這樣的人給他們塞錢,這樣的好事,自然不肯輕易把手!」朵拉娜說到後來,頗有些恨恨的味道。

  陳燃讚道:「直擊要害,很精彩的言論。」

  朵拉娜很誠實的回答:「這可不是我的言論,是鎮裡的比亞倫老爹說的。他是大家最佩服的人。」

  「我也說,一個平常鄉下女子能有這番見識,原來精神領袖另有其人!」陳燃暗中揣測著,嘴上道:「我以為你們最佩服的是你們的指揮官斯托曼閣下。」

  「閣下?」朵拉娜掩嘴輕輕的笑,「你說話可一點也不像流浪冒險者,文縐縐的。我們是按聯盟的軍階稱呼的,叫中尉。比亞倫老爹是斯托曼中尉的父親,就連暴風城的人,一提哨兵嶺的老斯托曼和小斯托曼都知道。」

  「是嗎!那比亞倫老爹豈不是有六十多歲?」

  「你聽誰說的?」朵拉娜奇道:「比亞倫老爹才五十一,鎮裡的好多小伙子都沒有他力氣大呢!怎麼會有六十多歲?」

  「我是見斯托曼中尉……」

  「哦!中尉是因為肩上的擔子重,愁的,累的,實際上他才三十歲。」

  「能理解。對了,怎麼沒看到鎮子裡的獅鷲營地?」陳燃問。

  朵拉娜以奇怪的眼光看著陳燃,「怎麼可能有那種飛行獸?獅鷲可是很兇猛的,只有矮人才知道飼養的秘訣。包括暴風城裡的獅鷲,都是矮人們在一手餵養。聽說不但獅鷲不但食肉,而且對馬肉有偏好,最起碼,隔一個月,就得餵食一次馬肉。連聯盟的正規軍都視若珍寶,像人民軍這樣的自發團體,又沒有財團資助,怎麼可能養的起那種東西?你冒險遊歷,在其他地方,飼養獅鷲這種飛行獸很平常嗎?」

  「遊戲經驗害死人!」陳燃暗自埋怨自己疏忽。「我去的好幾個地方,都飼養有獅鷲,現在才發現,是人家財大氣粗!」

  「你都去過哪裡,給我講講好嗎?」朵拉娜有些興奮的問,對每一個年輕人來講,外面世界的精彩,都是讓他們無比嚮往的。

  「哦,我大概的講下好了……」陳燃開始結合遊戲中和相關的資料吹噓,藏寶海灣、鐵爐堡、總之是能模糊就模糊,能含糊就含糊,能介紹野地,絕不多扯城鎮,能說建築,絕不多談人文,就這,都把朵拉娜聽的迷的不行,眼睛裡儘是小星星,這讓陳燃頗有些拐誘幼女的罪惡感。

  通過這次接觸,陳燃和朵拉娜變得熟絡起來。朵拉娜給陳燃做嚮導,跟鎮上很多人打招呼,比如鐵匠斯邁特那裡,皮匠哈布蘭大叔,裁縫珍娜嬸嬸……總之哨兵嶺就如同一個大家庭,所有人幾乎都互有牽連,介紹甲,就會捎帶的知道乙,跟乙說話,又會很自然的扯到丙,恰恰丙呢,跟甲還是親戚或好友,陳燃感覺自己像是傻和尚闖進了五百羅漢堂,哨兵嶺一大圈繞下來,鮮有沒介紹道的,寒暄話說的都有些想吐,偏偏大多數人還都是發自內心的親切和真摯,讓人不好拒絕,不忍拉臉。以至於整個下午,都是在和諧的拜山門中度過的。

  「善良質樸的一群人,而且飽經磨難,看看西邊那座大墳園,就知道基本上這裡的每一戶人家,都承受了非正常失去親人的痛苦。用武力征服,用鞭子將這些人驅趕成奴隸,那是下下策,但,整個西部不能因為一個哨兵嶺而擋住改變和發展的步伐……」晚上,陳燃躺在床上,暗自思忖將哨兵嶺『和平演變』的辦法。

  現在,陳燃對哨兵嶺有了更直觀的認識。斯托曼父子是眾人的精神支柱,顯然是需要做工作的重點,曼菲斯儂家族的胖子諾本是個變數,有待進一步去瞭解。另外,那個自由總督的名號也似乎有點用處。陳燃統一了西部後,那是絕不會給暴風城的貴族們一個銅板的,一個自由總督,最起碼在名義上能堵住那些貴族們的嘴,不至於讓貴族議會詬病,冠冕堂皇的將大軍開到,這個自由總督由誰來擔任到不重要,無非就是個擺在檯面上的傀儡,陳燃倒是很樂意當名合格的幕後黑手……

  第二天早早的,陳燃就又出發了,鎮上一些天性自來熟的人已經開始主動跟他打招呼,「所羅門,又去捕獵?」

  「是啊!再捕幾頭獸回來,冬天不遠了,得早早的做準備……」

  「你可得小心啊!」

  「放心吧!斯邁特大哥。」陳燃拍拍手中的弓箭,「這弓很趁手……」

  出了哨兵嶺,陳燃這回是向西南邊的金海岸而去。對於陳燃來說,捕獵是次要,他在等待提歐和基爾尼格的消息,準確的說,是等待范克裡夫返回死亡礦井中的地下城塞,利用這段時間,瞭解哨兵嶺,瞭解西部,這才是他的主要目的。陳燃已經把自己看成了西部未來的設計者,要描繪一幅寫實性的美麗畫卷,不親自出去採風,怎麼能行?

  金海岸,是以礦洞得名。金海岸礦洞中,產的不是金子,而是紅銅。這個世界的人類國度,紅銅因為整體產量相對稀少,而成為了最低貨幣的鑄造原料。除了鑄幣的工藝,紅銅本身也相當值錢,銅幣和等量的精煉銅本身價值差距不大。既然紅銅就等於錢,而人們又習慣把大量的錢用『金』這個字代替,稱這個產紅銅的地方為金海岸而不是紅銅海岸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據瞭解,金海岸礦洞是被迪菲亞兄弟會霸佔的,不過,他們正在全力建造巨艦大炮,沒有精力在這裡大規模開採,所以,只是霸佔著,實際上裡邊已經荒棄了有一段時日,在西部遊蕩的河爪豺狼人會時不時偷偷進裡邊開採一些。對此,迪菲亞的人都是睜一眼,閉一眼的,豺狼人的開採相當原始,人數又少,就算放開了讓它們采,也不過是礦洞儲量的九牛半根毛,犯不著跟這些急了眼拚命的傢伙太計較。兄弟會的原則是,只要哨兵嶺的人不來采,就可以。顯然,這是一種從經濟上長期圍困的辦法,又或者,范克裡夫也想讓哨兵嶺的人們,嘗嘗當年他和手下一幫石工兄弟,手裡沒錢的艱辛滋味。

  之所以稱海岸,是因為此處是西部面對長灘的『天然大堤』上,不多的幾個大豁口之一。更重要的是,就這裡正對的長灘而言,也是個向內凹的豁口。無盡之海每年都有幾次特別狂暴的時候,據說是因為恐怖的大漩渦所致。每到這時,滔天的浪潮就會向海岸湧來,整個長灘將被海水淹沒,順著這豁口,海水可以灌到金海岸的裡邊好幾里地,荒草地裡的貝殼可以為證。基於此,又因為金海岸附近有不少樹木,曾經的西部人會在這裡修建海船,藉著潮來潮退,船便下了海,省工省時的很。

  陳燃實地勘察的結果是,這裡如果不建立一個成規模的深水港,都對不起這塊風水寶地!

  如果能俯瞰金海岸的話,就會發現,它的形狀就如同一根棒棒糖,長達七公里的豁口,實際上是典型的峽谷,峽谷兩側的巖壁陡峭而光滑,最低處也有七八十米,峽谷寬度勻稱,大約1公里左右,這要是挖成海槽,什麼樣的船進出也夠了。更絕的是,在峽谷的盡頭,也就是金海岸礦洞的所在位置,地形是轉圈高,中間低,也就是說這裡建成海港,不但在挖掘時省力省工不少,那一圈高的平台更是天然的碼頭和倉庫等設施的建造場所。比起來,藏寶海灣那種半環的地形,且又只能在峭壁上搭建懸突的貨物集散碼頭,地形地勢上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另外,從金海岸一路西行,過長灘再向西大約4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孤峰突於海面,三面陡峭,東邊是緩坡,陡峭的面超過海平面150米,峰頂還算平坦,大約有15000平方米的面積,也就是100多米乘100多米的一塊地方,上邊稀稀拉拉的有些樹木。

  這處孤峰正好在金海岸延伸出的筆直航線的南側,緊鄰航線,這裡如果設處海上要塞,外加燈塔,那簡直是太吸引人了,既可以像衛士一樣鎮守入海口的航線,又能給遠來的航船指明方向,效果不要太好!

  從整個西部的角度去觀察,金海岸恰恰在西部海岸線最向外鼓突的部分,以這裡為線,西部將被一分為南北兩個大致勻稱的等份,而且與遠處海中的群礁水域遙相守望,可以是說,一旦建成良港,佔盡了地利,陳燃站在面海的崖上,越想,越覺得心潮澎湃,恨不得馬上就開工建設。

  正心馳神往間,阿爾法傳來了訊息,魚人在近海撿到了一個有些特別的暗夜精靈。

  「嗯?撿到?特別?」陳燃有了些興趣,「說詳細點!」他估計,如果自己不表態,阿爾法就配合魚人的喜好,將這暗夜精靈獻祭給海神了。

  「可能是海船出事,這暗夜精靈伏在一塊破船板上,已經昏迷,特別的是,這名暗夜精靈並不像其他的同族那樣高大!」

  在這個世界,暗夜精靈的身高基本跟站直了身的巨魔是相仿的,男性隨隨便便就超過兩米,女性也拉出一個就有180CM以上的個頭。只有高等精靈才有大多數電影中美貌、俊逸、苗條、健康、身材輕靈適中等等精靈一族的外表。有人說暗夜精靈其實是太古時代被永恆之井井水的靈氣改變而進化的巨魔,還有人說正是因為沒有了永恆之井的魔力,又沒有諾達希爾的庇護,高等精靈們才會衰弱蛻變,失去了紫羅蘭色的皮膚,個頭也變得矮小!(缺維生素,缺鈣?)反正不管傳說如何,來了這個世界,陳燃必須接受那些高大而又紫色皮膚的,是一群比較自傲,但相對容易相處的正面精靈,而那些看著男俊女靚的精靈,則是有些不擇手段、急功近利、且大都暴躁或陰險的機會主義者這一事實。

  「將那暗夜精靈送到金海岸這邊的灘頭,我來處理!」陳燃給阿爾法下命令,他現在除了技術,什麼都缺,一個暗夜精靈,值得研究研究……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5:50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五章 月神的禮物 1

  魚人撿到的這名暗夜精靈確實夠特別的,女性,她的外貌更像是一名高等精靈,直立而尖細的耳朵,不像暗夜精靈那般,是向斜後延伸的,個頭也不是很高,大約172的樣子,站起來能到陳燃的眉的高度。可如果說她是高等精靈,也不盡然,從體態上講,這精靈女子跟普通的高等精靈又有些區別,高等精靈女子的乳房沒有豪乳型的,更關鍵的是屁股很小,就是俗稱的髖骨很窄,這個暗夜精靈的屁股也不大,但卻渾圓翹挺,而非普通精靈那種顯得有些青澀。另外一個,她的乳房也很有形,雖然不是豪乳,但至少是球形的……

  陳燃的觀察顯然有點過於細緻入微且肆無忌憚,但如果有人將之理解成『色』,那就大錯特錯了,像陳燃這樣的冒險者,已經有非常殘忍冷酷的一面,如果需要,他會毫不猶豫的殺掉一個貌若天仙的女子。當然,如果需要,他也不介意用各種方法征服這個暗夜精靈為幾所用,前提是,有辦法擺平周漪和李珂,身為女性的醋勁。

  「半精靈?沒有這淡紫色的皮膚,這個假設倒是很成立,高等精靈和人類的混血人,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但紫羅蘭色代表著月神的祝福,即使是淡紫,都很難出現在暗夜精靈跟人類的混血後裔身上,難道是暗夜精靈和高等精靈的混血?那這挺翹的小屁股和讓人眼饞的酥胸又該怎麼解釋?」陳燃左思右想不得解,不過他還是決定救這個暗夜精靈,「就算是為了敲詐一些信息和知識,也是值得的!」他這樣想。

  暗夜精靈女子的嘴唇乾裂異常,顯然,已經很久沒有飲用淡水。陳燃手中就有淡水,來自主宰空間,無論是純淨度還是礦物含量,都好的無可挑剔,估計比這個世界月神湖的湖水,也不逞多讓。給暗夜精靈餵食,牙關緊閉,飲之不能,無奈之下,陳燃只能用嘴渡水給她,這個便宜占的並不是很香艷,那乾裂的嘴唇,沒什麼好讓人遐想無限的,只是這暗夜精靈身上淡淡的體香,倒是令陳燃頗感受用,也不知道是用的哪個植物牌子的香精……

  將暗夜精靈抱到一株樹蔭下,時值中午,也該做些飯食了。先前在金海岸礦洞附近,陳燃殺了條山狗,現在正好派上用場。拾些乾柴,找幾塊岩石,一個簡單的營火架起,小鍋小灶陳燃都有,當初在主宰空間時,核心小隊所有成員的儲物環都進行了擴容,攜帶的物品也重新進行了調配,像陳燃、周漪、李珂他們幾個戰力過硬的冒險者,槍械等武器的攜帶量已經減到最小,陳燃只帶有一把強化沙鷹,一把強化狙擊槍和一把高檔版消音手槍,其餘全是生存用品和科技之神計劃相關的物品,具體的舉例,陳燃不但有直接使用的姜、八角、豆蔻等調味品,還有一小袋、一小袋的種子,玉米的、馬鈴薯的、蕃薯的、西紅柿的……這次,還真來對地方了,這些優質優產的物種,無疑是陳燃手裡另一種強悍的法寶。

  燉山狗肉,爛熟的自己吃,留下一部分繼續燉,這暗夜精靈急需營養,但不能吃太硬太膩的東西,山狗肉夠精瘦,熬成肉糜,正好食用。

  狗肉剛燉上,暗夜精靈嚶嚀一聲,醒了。

  「你醒了……」當陳燃很風輕雲淡的轉頭望向這暗夜精靈時,卻在那一剎那呆住了。

  這暗夜精靈的眼神、氣質,竟然像極了陳燃在現實中青梅竹馬的初戀情人,那種溫婉中帶著一絲精明和開朗,又有一點點嬌憨的氣質,陳燃在後來的萬千人海中,都沒有找到第二例,卻鬼使神差的在這裡重現了。

  這一刻,陳燃才發現,生命中,有些東西,是永遠也無法忘懷的,有些記憶,是永遠鮮活美麗的。

  「是你救了我?」女性暗夜精靈的聲音很虛弱,也有些沙啞,她用的是通用語。

  陳燃從震驚中恢復,又變成了一貫的淡然,一邊用木勺攪動著鍋中的肉糜,一邊應道:「勉強算是吧!」

  「勉強?」暗夜精靈有些不太明白陳燃的意思,她努力掙扎的想要做起來,還是陳燃手疾眼快,幫她坐靠到大樹下的。

  「我在沙灘上見到了你。」陳燃解釋說。

  「暴風讓海船遇難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暗夜精靈的神情有些淒然。

  「節哀順變吧!月神在佑護著你,你應該好好的活著,來回應她的賜予。」

  「月神的光輝照耀著我們每個人。」陳燃的言詞顯然十分對這名暗夜精靈的胃口,她的聲音居然有了幾分生氣。

  「唔……」陳燃不鹹不淡的應著。

  「什麼味道,這麼香?」暗夜精靈顯然是餓了。

  「山狗肉,不過你只能吃更爛糊的肉糜。你現在不適合吃硬的東西,再忍耐一下,需要些時間!」

  「哦,謝謝你!我叫艾露希婭‧永恆,你呢?」

  「所羅門。」陳燃回道:「你最好是靜靜的休息,講話也是很耗精力的。」

  「嗯,好!」暗夜精靈顯得很乖巧。

  營火旁,陳燃在琢磨她的名字。「永恆,好牛叉的姓,就算暗夜精靈真的是與天地同壽,這姓也夠天打雷劈的了!艾露希婭,看來這是個月神的忠實信徒,並且相當受月神的寵愛,這名字直譯,似乎就是艾露恩的眷顧的意思。」

  「哦,對了,你如果有些力氣,不妨把自己的濕衣服都脫了,你現在身體虛弱,受了涼會很麻煩。」陳燃說著背過身取出睡袋,拿到暗夜精靈面前,「脫完衣服躺這裡邊。」

  艾露希婭聽從了陳燃的建議,不過掙扎的動了幾下,就放棄了。「就這樣吧,這樣也挺好!」她弱弱的說。

  陳燃哼了一聲,走過去,沒有進一步徵求艾露希婭的意見,就開始剝她的衣服。

  「你幹什麼?」艾露希婭驚慌失措的用盡力氣喊。

  「別動!你的皮膚已經被海水泡的浮腫了,不覺得痛?」陳燃很小心的將艾露希婭身上的衣服一層層剝去,艾露希婭的衣服外邊是皮製的,透氣性本就不好,給水一泡,衣服裡邊就如同一個水囊。艾露希婭的皮膚泛著一層異樣的蒼白顏色,陳燃相信,如果不是海水中有鹽分,她的皮膚現在已經潰爛了。

  見情況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陳燃手掌上匯聚了神聖的光明之力,以光芒輕撫艾露希婭的皮膚。陳燃不會治療的術法,只能是用這種最簡單直接的辦法進行嘗試。

  艾露希婭掙扎無果,只能是乖乖的任由施為,不過這種情形太難為情了,她咬著下唇,蒼白的臉上泛著絲絲紅暈,緊閉著雙眼,睫毛輕輕的抖動著……

  陳燃做的很徹底,連艾露希婭的抹胸和褻褲都沒有放過。相當明顯,他這樣做是故意的,陳燃想把握住這個暗夜精靈,但他不認為用在提歐、艾瑞娜他們身上的方法,對艾露希婭也有效。所以借此機會,盡量給艾露希婭留下些較深刻的印象。希望以後可以借一種朦朧的、曖昧不明的關係,能達到他的目的。

  被人渾身上下摸一遍也是件極為尷尬的事,艾露希婭希望自己能蜷縮起身子,而實際上她只能任憑陳燃施為,甚至,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覺而呻吟出聲,畢竟,被聖光撫慰,是相當舒適的,尤其是身上碰哪哪疼的現在。

  最後,陳燃將艾露希婭豎著抱起,然後裝進了睡袋。睡袋是充了氣的,柔軟而保暖,艾露希婭用來休息,很合適。

  幫艾露希婭簡單的理了下頭髮,又將同睡袋連在一起的枕的部分捲了卷,陳燃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走開了。

  不一會兒。陳燃端過碗甜甜的薑湯,扶起艾露希婭,「來,喝了它。」

  「你這個大壞蛋!」艾露希婭喝著味道特別的薑湯,抽噎著說。

  「哦,知道了,覺得委屈,也等日後,再向我報仇吧!」陳燃淡淡的回應。

  喂完薑湯,安頓艾露希婭重新躺好,陳燃就近找了些樹枝,在營火邊支起架子,將艾露希婭的衣服都烘烤在火邊。

  狗肉已經燉熟了,陳燃沒心情吃。望著遠處的大海,他有些怔怔出神,艾露希婭勾起了他對過去的回憶,讓本來心靜無波的他內心再起波瀾,他不知道,自己剛才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時,有多少出於理智的因為功利而產生的動機,又有多少是出於對已逝去的情感的追憶而體現的另外一種私心。

  「好色?緬懷?不甘?」陳燃可以否認見色起意的心態,卻不能否認自己在剛才的那一刻確實有把艾露希婭收入房中,以寬慰自己前半生,最在意的一次失去所帶來的遺憾。陳燃知道這種行為等於是在放縱自己的情感,他感到自責,也感到驚異,他以為自己已經生人勿近,已經很堅強了,而現在才發現,這種堅強,不過是建立在陌生的基礎上。一旦觸及過去的、讓他在意的那些柔軟,他還是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會衝動,會生出佔有和挽救遺憾的心思。

  「感情,真是讓人迷惘而惆悵的東西……」陳燃將手中的一塊貝殼重重的扔了出去,彷彿是要將所有的煩惱,都附在其上,一揮而空。

  望著陳燃的背影,艾露希婭眼中閃亮著很特殊的光芒,不是懊惱,也不是感激,那是一種讓陳燃看了會感到奇怪的眼神,裡邊似乎有理解,有愛,還有其他一些莫名的元素……

  肉糜熬好了、又涼到適合的溫度,才拿給艾露希婭食用,是陳燃餵她的,如果是自己吃,怕是她會把木碗都扣掉。

  「真香!」儘管艾露希婭對陳燃的粗魯還顯得有些耿耿於懷,不過最終仍是由衷的讚了一句。她的意思很簡單,喝了一碗,還想要,可惜陳燃卻不給了。

  艾露希婭可憐巴巴的看著陳燃,「為什麼你老欺負我?」

  陳燃道:「餓的時間太久,不亦吃太多,這是為你好,乖乖睡覺。」

  艾露希婭哼哼唧唧的不知在嘟囔什麼,最終還是沉沉睡去了。這一覺,睡的很安穩,再醒來,已是黃昏,艾露希婭感覺身體狀況好多了,不過,還不適合用力,這其中包括走路。

  「拿去!」陳燃見她醒了,將烘乾的衣服遞了過去。

  悉悉索索,艾露希婭在睡袋裡費了好大力氣,才穿好了衣裳。

  「所羅門,你知道你不久前做的那些事意味著什麼?」艾露希婭輕咬著下唇質問陳燃。

  「褻瀆?你準備讓求月神來懲罰我?」

  「可你救了我的命,動作雖然粗魯,卻也是為我好……」

  陳燃正在那邊收拾行囊,聽艾露希婭這樣說,道:「你能理解,這很好。在外冒險,生命是第一位的,這些小節,不必太在意。」

  艾露希婭卻自顧自的微微歎著氣說:「唉!我也只能嫁給你了!」

  陳燃一怔,「這就要嫁給我?是我太過謹小慎微?對暗夜精靈的純情和風俗不夠瞭解?怎麼感覺有點像是陷阱呢?可這個暗夜精靈看重了自己的什麼呢?兩人才剛剛認識,根本不清楚對方的底細。動機不成立啊!」他心下暗忖。

  「你們精靈不是只相信愛情嗎?」他問。

  「我不管!」

  「摸耳朵不是才是最大的禁忌嗎?」

  「我不管!」

  「凡人的壽命,不是會成為愛情的最大障礙嗎?」

  「我不管!」

  「我已經有妻子了,而且是兩個。」

  「我不管!」

  「如果是一個歹徒扒光了你衣服,你也要嫁給他嗎?」

  「你是歹徒嗎?」

  「如果我說是呢?」

  「我不管!」

  「……你多大了?」陳燃問。

  「一千兩百歲。」

  「……都趕上DND設定中的上古龍族的壽命了,不過在這個世界動輒活了一萬多年的暗夜精靈一族中,顯然算是成年與未成年之間,難道是樹林子裡數千年如一日的生活把這孩子養傻了?也不像啊!」陳燃暗忖。

  「從哪裡來?奧達希爾?多蘭納爾?達納蘇斯,還是灰谷?」他又問。

  「多蘭納爾。」

  「第一次出來冒險?」

  「嗯。」

  艾露希婭到老實,有問必答,而且回答迅速,目光純淨,心跳平穩,陳燃看不出她有一點點撒謊的跡象。

  「你會為今日輕率的選擇後悔的。」

  「我不管,誰要你玷污了我的清白。況且,最起碼,你是個有愛心,也很細心的人。比我聽說的很多人類都強。能力應該也有些吧!如果沒有,我可以保護你。」

  「……我很怕老婆,你要是跟著我,恐怕以後會受氣。」

  「我們暗夜精靈的男子也大都怕老婆,不過他們實際上都有強過女子的實力,怕老婆是愛的體現,我會跟你的兩個妻子處理好關係的。」

  「你的決定太草率了。你根本不瞭解我。我個人建議,我們不如先做夥伴,加深彼此的瞭解……」

  艾露希婭打斷陳燃的話道:「你覺得,把一個女孩子的衣服扒光,然後跟她說,我只想跟你叫朋友,這樣合適嗎?」

  未等陳燃說話,艾露希婭又道:「是不是我的要求,讓你覺得輕浮?」

  「沒有,你比我見過的大多數女性顯得更純情率真。然而正是因為這樣,我不希望你受到進一步傷害,因為我不確定自己可以給予你什麼。我說過,我有兩個妻子,我不能放任自己的情感,而辜負她們的愛。」

  「那如果將來我可以解決好跟你的兩位妻子之間的關係呢?」

  「別這樣,艾露希婭,你的執著已經讓我顯得很冷酷。被像你這樣的一位善良女性追求,對我來說,是一種榮幸,請別再用委屈自己來縱容我的不識情趣。」

  「那你讓我怎麼辦?」艾露希婭又露出了那種讓人憐愛的可憐表情,「我此次能出來遊歷,是受月神的指引。神預言我在東部大陸見到的第一個救我性命的人類男性,是我生命中的另一半,你現在卻不要我……」

  「神的指引!?」艾露希婭的話讓陳燃一下警覺起來。心中暗忖:「早應該想到的,對艾露希婭這樣的人來講,神才是心目中永遠的第一位。」

  「偉大的月之女神艾露恩,她在我祈禱時,對我說,我的命運跟一位奇特的人類男性緊密相連,他需要我的幫助,而我,也可以從他那裡感悟生命。」

  「如此的威能?」陳燃心潮湧動,儘管自己已千般謹慎,卻還是未能逃出某些存在的監控!「真是沒什麼能瞞的過這位真神?還是,這又是主宰在背後安排的一個節目?」

  見陳燃發怔,艾露希婭道:「覺得不可思議嗎?我也有這樣的同感,似乎從沒有一個人類,能這樣受月神關注。」

  「關注?哼!主宰,現在再加個月神,算你們狠!不是誰拳頭大誰說了算嗎?好,我們慢慢走著瞧……」憤怒的火焰化作深沉的心機,在陳燃的內心深處慢慢積蓄著。這已不是第一次,恐怕也不是最後一次。陳燃深信『會咬人的狗不叫』這個道理。在沒有足夠的能力之前,他會規規矩矩做人,老老實實的當他的冒險者。至於未來,或者在沉默中死去,或者,在沉默中爆發……

  陳燃淡聲道:「如果你確信我就是月神為你指引的那個人。好吧!我們折中處理這件事。嫁娶的事不易太草率,留些餘地,你就先做我的未婚妻吧!」

  「哦!」艾露希婭點頭答應,乖巧和嬌憨再現。

  「你有沒有自己的計劃?」

  「以前有一點,打算先去藏寶海灣,然後在一路向北遊歷,現在就沒了。」

  「就是說,你打算以後跟著我?」

  「嗯。」艾露希婭有些不安的偷瞅著陳燃,生怕他不同意。

  她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帳該向誰算,陳燃還是分的清楚的,像艾露希婭這樣被利用都蒙在鼓裡的信徒,陳燃有的,更多的是憐憫,也可是說成是羨慕。無知有時候是福,簡單的思想、簡單的生活,同樣也是種幸福。

  陳燃道:「跟著我可以。不過,我剛剛在這裡的一個鎮子落腳,鎮民們對我還比較陌生。這裡匪患鬧的凶,鎮民對所有外來者都比較提防。因此,我們的關係,得換個說法解釋給大家,畢竟我們的相遇和關係的確立,有些過於離奇。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就是說謊!」

  「……呃,差不多是這樣,善意的謊言,目的不是為了掩蓋真相,而是為了讓彼此相處的更融洽。」

  「事實上還是掩蓋了真相。」

  陳燃有點鬱悶。「難道是自己這些冒險者太複雜,所以才無法理解艾澤拉斯世界的智慧生命的簡單和純真?好吧!不管真相如何,既然選做出了選擇,那就盡力處理好每一件事。」想到這兒,陳燃耐心的解釋道:「我們如果實話實說,被誤解進而猜忌的可能性非常大,還有可能因此鬧出不愉快的事。權衡利弊,我們就暫時隱瞞真相,以確保彼此能有一個良好的溝通環境。」

  「族中的長輩說,人類的世界中存在著許多虛偽和狡詐,要多去看,多去聽,多去分辨,才能辨別對錯,慢慢適應。所以,以後大的事宜,你來做主。但你必須承認,謊言就是謊言。」

  「我承認!」陳燃暗自撓頭,這小女人,還真是有點鑽牛角尖。

  艾露希婭從睡袋裡鑽出來,摸了摸,「這桶一般的被子是件寶物吧?躺在裡邊又暖和、又舒適,用的布料從來沒見過,好高超的紡織手法!」

  「嗯,是啊!從不知名遺跡中得到的寶貝……」陳燃心中暗歎:「我又在說謊……」

  「現在我們做什麼?」也許是因為單純,艾露希婭顯得隨遇而安的多。她的心願已了,無憂無慮的性子馬上回到了她身上。側曲著腿坐著,梳理自己淡金色的長髮。那模樣,就是傳說中的仕女梳妝圖真人版。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5:50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五章 月神的禮物(2)

  「現在,我們應該開誠佈公的談談,加深彼此的瞭解,就從興趣愛好開始好了。」

  「嗯!我先說!」艾露希婭表現的很是積極踴躍,有些像課堂上那些搶著答題的好學生。她的率真,也感染了陳燃,暫時拋開那些沉重的東西,陳燃很投入的開始了跟艾露希婭的交流和溝通。

  兩人一談不要緊,還真有不少共同愛好和互補的地方,陳燃竟發現,單以理論的角度去評論,性情上,兩人還真是般配,艾露希婭竟比周漪、李珂、璐娜更適合成為他的妻子。

  拋開這個不談,陳燃現在確實想要把握住艾露希婭,也為之前沒有貿然下手而感到慶幸。

  陳燃瞭解到,艾露希婭不僅僅是名高階的月神祭司,還是天賦極高的德魯伊,更因為深得月神寵愛而掌管著極深的德魯伊技巧。說白了,艾露希婭就是一個會移動的圖書館,像她這樣的人,整個暗夜精靈中也就有幾個,他們相當於高級資料的備份,以防止特殊情況,導致某些知識失傳。他們身體中有神賜的印記作為保護,除非他們自願,任何外力都無法強迫他們將這些寶貴的知識洩露。而且,理論上,艾露希婭是永遠不可以離開暗夜精靈群體的。是月神在三個月前在艾露希婭的思維中出現,指引她前往東部大陸遊歷,才有了今日的種種。

  「這樣說來,倒是月神艾露恩一上手先送了自己一個大大的人情?」陳燃思忖。

  當然,好處是不會白拿的。但最起碼事情做的漂亮,讓人覺著舒服。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陳燃性情一貫如此,事情有此一解,使得他對月神的敵意消減了不少。再者,月神本就是艾澤拉斯世界惟一的真神,作為合作對象,確實是最佳的人選。

  別人給鋪好路,自己也要上道才行。關於如何博取艾露希婭的好感和歡心,陳燃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就在同艾露希婭的交流中,陳燃祭出了一樣法寶,音樂。

  精靈一族有著很高的藝術天分,同時也極為推崇藝術。尤其是音樂,精靈們認為,音樂是靈魂的歌聲,只有靈魂高尚者,才能創造出、唱出最好聽的天籟。很多資料中都傳聞,一個好的歌唱家、音樂家,能用歌聲征服整個居住地的精靈,哪怕是個外族,也會得到精靈們的崇拜和愛慕。

  陳燃沒什麼演唱天分,不過自從有了深淵君王的血脈後,嗓音變得富有磁性且有著很強的穿透力。他唱起歌來雖然缺乏技巧,卻也不會跑調,更重要的是,陳燃的音樂鑒賞能力相當出色,而且有著豐富的音樂方面的知識,包括另一個世界的音樂發展史、音樂流派、樂器、樂曲,歌詞,歌曲等等,更有一部分是來自星際世界的,這使得他本身就是一個極其宏大的音樂博覽庫,隨便拿出一首,對這個世界喜愛音樂的精靈來說,都是震撼性的。

  談論起音樂,陳燃果然輕易的就鎮住了艾露希婭,等到用MP3放出兩首自然音樂,艾露希婭已經被完全震撼了。陳燃到沒有恬不知恥的說這些音樂都是他的作品,而只是說他對這些音樂很有研究,這是大實話,這個世界上確實找不到比他更懂這些音樂的人了。

  天不覺已經黑了下來。兩個人談的興起,都沒有回哨兵嶺的打算,就在荒野中選了處被風的地方,陳燃熟練的支起營帳,又架起營火,他手裡有米,有野炊工具,有調味品,又從海邊捕獲了頭大灘行蟹,圍坐在營火旁,熬些蟹肉粥,吃點烤山狗肉,喝些米酒,邊吃邊聊,這是非常愜意的事。

  音樂只是一個切入點,有了良好的開端,在陳燃的引導下,交談的內容開始向更廣、更深入的話題轉移。人生觀、道德觀、世界觀,甚至一些見聞風趣事,等等等等。陳燃也是有意賣弄,從自己的記憶中,精挑細選,隨便摘出來的一段都是有根源、有來由、朗朗上口卻又值得回味的內容。漸漸淪落成聽眾的艾露希婭,眼中的崇拜之色愈來愈濃,陳燃看在眼裡,心中暗暗高興。

  對於女性來講,崇拜不等於愛,但愛意往往可以從崇拜和愛慕中誕生。陳燃承認自己的行為是有些拐騙幼女的味道,但拐騙成功,未必受騙者就一定痛苦。況且暗夜精靈和人類的壽命相差懸殊,恐怕艾露希婭自己,也早有不求天長地久,但求曾經擁有的覺悟。

  如果上這世上有一門陳燃最想掌握的術,那麼,非德魯伊的自然之術莫屬。

  現在的陳燃,就彷彿一台能量製造機。他那強大的精神力,就是這台機器的動力,而從星際神族那裡獲取的方法就是製造機的框架和零件。兩者結合之後,光和暗,這兩種最衝突、最羈絆的宇宙本源之力,可以源源不斷的被他吸納,為己所用。

  自從在虛擬現實中掌握了這兩種力之後,陳燃就開始思索一條自己的成長之路。最後,這條路定位在了陰陽太極的循環不息上。再具體一點,這個循環,恰恰可以看做是自然的縮影。從生到死,經歷榮枯興衰,其過程,即自然。陳燃現在等於掌握了生與死兩個極端,他所缺少的,正是中間的這個過程。所以,陳燃覺得,瞭解自然,就等於進一步瞭解了自己的力量,一旦融會貫通,那麼生生不息的循環之力,將讓他的實力再向前大大的邁進一步。

  「艾露希婭,跟我說說自然之力吧!我對這種平和而包容的力量,心儀已久。」

  「好啊!」艾露希婭欣然同意。

  德魯伊中,好為人師者比比皆是,這出自他們對大自然的愛。德魯伊們是真心的希望每一個生命都成為運用自然之力,維護自然的一份子。艾澤拉斯王國的暴風城,就有暗夜精靈,教授那些願意學習德魯伊技藝的人以知識。

  但,光有天賦和勤奮,並不能成為一名德魯伊。想要瞭解自然之道,還需要一顆虔誠的心,融入自然,感受自然、體悟自然。德魯伊們雖然不吝賜教,但真正掌握了德魯伊技藝的人類,卻是少之又少。

  畢竟,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人類已經習慣了工具的便利,讓他們去重返山林,過如同苦修般的隱士生活,先不說吃不吃的了苦,光是這種覺悟,大多數人就不具備。況且,同樣修習十年,一個法師或許已經可以獨當一面,受人尊敬,而德魯伊,至多也就是半桶水,也只有擁有近似無限生命的暗夜精靈,才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在大自然中徜徉,以百年為單位的去感悟自然的種種奧妙。

  「所羅門,你以後可不可以多跟我說說那些音樂?還有你說的那些樂器,實在是太讓人著迷了!」艾露希婭並沒有拿德魯伊技藝的傳授作為交換條件,而是用懇求的方式來達到目的,顯然,這是她對自然之道和音樂的尊重,這兩樣,都是無價的,而不是交換的砝碼。

  「當然!」陳燃晃了晃手中的MP3。「美好的東西,我也希望能有更多人分享。我有一個宏大的願望,這其中包括讓你聽到的美妙音樂再現於世,而不僅僅是收在這小物件裡。」

  「我會讓那些奇特的樂器重新降世,我瞭解它們的用途,也有設計圖,知道怎樣去完成它。但,這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一個基礎,物質、人力、技藝綜合在一起的基礎。比如一把吉他,它的弦,是以特殊工藝處理過的鋼絲製成的,而製造這樣的鋼絲,就算時下最高明的匠人來完成,也絕不會輕鬆。」

  「為了達成願望,我們需要很多時間,需要很多人一起去努力。在完成的過程中,我們還會走很多彎路,甚至不得不使用一些手段。當然,我們的出發點,我們的動機是良好的,而最後結果,也是正確的……」陳燃開始唬騙艾露希婭,為他未來的種種卑劣和殘暴加一個提前量,找一個堂皇的理由,核心理念就一句話:其實我是為了民眾,其實我是好人!

  「族中的長老們也說過,有時候,為了達成美好的願望,不得不做出一些犧牲和讓步。我相信你,也會支持你,你放心去做吧!不過,我希望你能經常給我講解下你的用意,要不然,我怕我會誤會。」

  「好,你有什麼想法和看法,也要對我說。溝通是心與心之間的橋樑,願我們的情誼永存。」

  「嗯!情誼永存。」

  ……

  這一夜,陳燃和艾露希婭是在荒野中度過的。暗夜精靈的生活節奏比之其他種族要慢的多,就算談論的是最感興趣的話題,也極難有徹夜而談的情況,再加上艾露希婭在海上漂泊多時,精神不濟,所以,月還未上中天,艾露希婭祭拜禱告之後,便又沉沉睡去了。

  陳燃可不能容忍時間如此浪費,修煉、思索,他總是能找到很多事做。直到月已西斜,才強迫自己睡眠,三個小時,足夠讓神經得到緩解。

  第二日下午,在捕獲了些獵物後,陳燃攜艾露希婭打道回府。金海岸離哨兵嶺距離不近,用滑犁馱著幾頭山狗、一頭野豬、外加艾露希婭,明顯是個苦力活。力氣陳燃到有的是,但有了艾露希婭,放開腿狂奔是不合適的,兩人走走聽聽,邊行邊聊,倒也不覺得路長。

  迪菲亞的人最近幾日正全力營救暴風城被囚的兄弟,西部荒野中的活動不是很頻繁,陳燃至今還沒跟他們照過面。

  回來的途中,到是有一頭大碎屍鳥相中了陳燃的獵物,很是勇猛的想劫掠一把,結果,自己成了獵物,被扭斷了脖子,扔在滑犁中,一起帶回了哨兵嶺。

  「回來了!回來了!」陳燃和艾露希婭回到哨兵嶺,天已經擦黑,是崗哨上的人先看到了兩人,欣喜的大聲嚷嚷,人民軍燈籠火把的將兩人接進哨兵嶺,連斯托曼中尉都出動了。

  「以為你遭遇不幸了!」

  「以為你又被盜匪們抓取了!」

  「回來就好!」

  「這位漂亮的暗夜精靈是誰?」

  一路上,人們七嘴八舌的嚷嚷,後來還是斯托曼中尉幫忙解了圍,「好好休息,明天上午來趟高塔!」斯托曼看了一眼艾露希婭後,這樣跟陳燃說。

  斯托曼前腳一走,熱心的眾人繼續問寒問暖,其中有不少後來出來的人,是來看暗夜精靈的。在西部荒野,高等精靈的身影倒不是很缺乏,暗夜精靈可是非常少有的,畢竟暗夜精靈的聚集地在無盡之海的那一邊。

  陳燃介紹:「這是我的未婚妻,艾露希婭,我們是一起冒險認識並有了感情的,我昨天出去主要就是為了接她,暮色森林的烏鴉嶺那邊不太平,這邊也盜匪出沒,像我一樣被偷襲,那就不好了!」

  「所羅門你艷福不淺,有這樣漂亮的未婚妻!」

  「所羅門好本事,收穫蠻大的,山狗、野豬?!還有頭大碎屍鳥!」

  「有這樣的未婚妻確實得看緊點,落在盜匪手裡,那就糟了!」

  眾人繼續七嘴八舌,直到陳燃和艾露希婭進了翠木旅店這才散去。

  「這裡的人可真熱情!」陪在陳燃身邊,被人指指點點的艾露希婭小聲感歎。相比暗夜精靈群落那種優雅、寧靜的氛圍,人類的世界顯得太喧囂了點,而且大都不具備什麼知識和文化底蘊,說起話來直截了當,甚至有點粗俗,兩相一比較,艾露希婭才發現,自己的未婚夫的談吐,那真是好的有點過分!

  自從平行現實之旅後,陳燃性格中的那份淡定從容被淋漓盡致的詮釋到了完美的境界。那種掌控全局的淡淡的微笑成了他的招牌。「是啊!好久沒有人來哨兵嶺了,這裡太需要活力和變化了,我們顯然正是沾了這個光。」

  沒有自己的房子,陳燃和艾露希婭只能是繼續住店。老闆娘希瑟爾的寒暄像往常一樣質樸而殷切,她叫廚子鮑勃給兩人準備飯菜,艾露希婭卻帶著幾分撒嬌對陳燃說,還想吃昨日吃的那種肉糜。陳燃也正好想秀一把廚藝,艾露希婭的要求恰恰是個不錯的理由。

  為了將西部各種勢力綁上自己的戰車,陳燃準備了多種手段。殘暴著,給予壓力,窮困者,給以實惠,而像哨兵嶺這樣的消沉者,最需要的,則是希望。

  一塊讓人香的流口涎的熟肉背後,是人們從未見過的幾種食用香料,有了實實在在的東西,陳燃就可以為人們描繪未來美好的藍圖,而不必擔心沒有說服力。這便是一種希望,讓人們願意跟隨的希望。

  幾個小時後,這個世界上第一份全調料的滷肉誕世了,沒有任何懸念的,這種前所未有的美味肉食受到了人們的歡迎,在朵拉娜他們的推波助瀾下,陳燃今天的收穫、山狗、野豬,進入了哨兵嶺各家各戶,征服了所有人的腸胃。

  就連斯托曼中尉,也在自己的家裡,一邊細細的品味還帶著熱度的滷肉肉片,一邊感歎:「哨兵嶺太需要一些新鮮活潑的元素,來調劑死氣沉沉的氣氛了,這個所羅門,顯然很善於製造奇跡……」

  豎日,陳燃起了個大早,去了趟高塔。斯托曼本來是想詢問下艾露希婭的來歷的,普通人也許不覺得,但跟陳燃談過一次,又從朵拉娜那瞭解了不少關於陳燃的情況的斯托曼還是比較留意一些細節的,艾露希婭如果是陳燃的未婚妻,而且要來哨兵嶺,之前陳燃隻字不提,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但現在,他改變了想法,陳燃這個人顯然很不簡單,要把握住這個人,應該學會寬容,然後要有耐心,再然後,那個看起來涉世未深的女性暗夜精靈也許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所羅門,你給哨兵嶺帶來了活力,我代鎮上的所有人感謝你!哦,還有那美味的滷肉,真的非常棒!」斯托曼的讚揚像這裡的民風,質樸而直接。

  「我在這裡也感受到了家的溫暖,這種融洽親切的氣氛讓我感動!」

  「嗯,看的出來,大家都喜歡你,還有你的未婚妻,她的美貌和優雅的氣質同樣征服了所有人。我們都很歡迎你們夫婦在哨兵嶺落戶。」

  「確實有這樣的打算,事實上,我已經把西部看做了自己的家,我會用雙手,讓這裡成為世人想往的勝地。」

  對於陳燃的話,斯托曼一笑置之,年輕人,總是有些狂傲和衝動的,這完全可以理解。「所羅門,如果你想要建一所自己的房舍,跟我們說,我們一定幫忙。」

  「我先謝謝大家,這份情誼,我將銘記在心,並且在某一日用足夠的誠意來回報。」

  斯托曼點頭,拍拍陳燃的肩,鼓勵道:「好好幹,年輕人,我看好你!」

  這一刻,斯托曼並沒有想到,這位來路有些神秘,被他當作後輩來看待的小伙子,會在不久之後,成為西部、甚至整個人類世界最耀眼的明星。也沒有想到,正是因為陳燃的到來,使他、乃至整個哨兵嶺人民的命運,發生了難以想像的巨變。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5:50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六章 調教暗夜精靈(1)

  陳燃又出門狩獵了,艾露希婭則留在了哨兵嶺,她現在仍要多注意身體的恢復。

  狩獵是假,勘測是真,今天陳燃的目標是哨兵嶺西北邊的詹戈洛德礦洞及其周邊。資源,是經濟發展的原動力,尤其陳燃的『科技之神』計劃是典型的機械文明,金屬資源自然是不可或缺的重頭戲。因此陳燃第一優先勘探的,就是西部的三處已知礦藏。

  詹戈洛德山是西部荒野最顯眼的山脈。與最南邊如同天然屏障般將荊棘谷和西部荒野隔開的匕首嶺不同,詹戈洛德山的特點不在於連綿挺拔的群峰,而在於高聳入雲的突兀。一共相鄰起伏的也就是十餘座峰,座座挺拔,陡峭難攀,最高的禿鷲峰,更是有著拔地而起七百米的雄偉。在一望無際的曠野和小丘陵地帶,青灰色的詹戈洛德山就如同幾個牽手屹立著的巨人,極其醒目。

  詹戈洛德礦洞是西部荒野第一個開發的礦洞,雖然不是最大的,但開發時非常有規劃,因此,沒有死亡礦井那種凌亂如迷宮的場面,主礦道、支礦道、井然有序,主礦道中還鋪有枕木鐵軌,以方便小礦車運送礦石。

  四年前,迪菲亞兄弟會從艾爾文地區而來,第一個破壞的就是詹戈洛德。當時的兄弟會可能還沒想到自己會在未來成為西部的主人,因此對於詹戈洛德礦洞,使用的是典型的流寇手段,能搶多少搶多少,搶不到的就破壞,而且手法也相對粗糙、簡單,以至於到現在,詹戈洛德礦井中還殘存有不少採礦設施,比如象鐵軌、礦車、吊輪、簡易的礦石篩選器等等。

  為了掌握第一手資料,陳燃親自深入礦洞勘測,他有先進的微型礦物鑒定器,經過多處取樣檢測證明,詹戈洛德不僅僅像人們所說的那樣,蘊藏著鐵和錫,還有鋁和少量的其他稀有金屬。

  很有趣的是,在詹戈洛德礦洞的深處,陳燃竟然遇到了一群狗頭人。

  狗頭人是爬行類類人生物,在世人們眼中,它們被視為炮灰中的炮灰,廢柴中的廢柴,各種奇幻笑話中的死跑龍套的邊角配料,只懂得鑽在廢棄的礦道裡拾荒的怯懦生物。

  然而,陳燃卻從未忽視這種生物。艾澤拉斯世界每一個健在的種族,都有它的生存之道,有多少曾不可一世的強悍種族都被埋進了歷史的墳墓,而狗頭人卻能完好的活到今天,這不能不讓人深思。

  確實,狗頭人的的肉體比較虛弱,但這只能說明他們不能成為好的戰士,至少是傳統上是這樣的。另外,對光線的敏感,也使得它們無法在白晝戰中發揮全部實力。不過狗頭人決不是個缺乏頭腦的種族,它們的天生靈性比其他爬行類類人生物都要強那麼一點點,從沒有聽說過哪個狗頭人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正面向某某目標發動赤裸裸的進攻,這可不光是因為怯懦和厭光,這裡有狡猾的成分在內。

  狗頭人能夠像一個中等體型生物一樣移動,而且它的體型,敏捷,以及天然裝甲使得它的能力在適當的環境下,甚至強於普通的冒險者。狗頭人極少會直接對敵人發動攻擊。通過手中的十字弓,狗頭人能愉快的進行精準的遠程攻擊。它們一貫的戰略是伏擊,最好還能夠事先在戰鬥場所設下卑劣的陷阱。

  比起它們那些遠親中的遠親的豺狼人,狗頭人對工具的製作和應用要強的多的多。這可是有事實證明的,陳燃只從幾隻狗頭人身上和手裡的裝備,就能看出一些端倪。例如,那大小合腳的皮靴子,粗麻布上縫著皮補丁的衣褲,有鐵扣環的皮帶,手中的小十字鎬,還有背上的大皮背囊……至於頭頂上那盞當礦燈使用的蠟燭,如果細看會發現,狗頭人並沒有滴蠟自虐的傾向,它們帶著一個繫帶的帽子,那帽子稱之為碟似乎更恰當些,粗短耐燃的油蠟,就在鐵盤子裡穩著……

  冒險的經歷,已經然陳燃習慣了像個鬼魂般毫無聲響的來去,而且,遠遠超過一般生物的感知能力也讓他先一步意識到了那些狗頭人的存在,所以,當陳燃忽然出現在這些狗頭人面前時,狗頭人們被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

  待看清是一個人類,幾個狗頭人呼朋喚友,斷尾巴、半隻耳、黑鼻頭……各色各樣湊了近二十隻,二話不說,開打!

  結果,陳燃完全是老叟戲嬰兒,一幫狗頭人在不算很大的礦洞中圍毆了十多分鐘,楞是沒挨住陳燃的衣角,反倒被陳燃一頓拳頭腳丫子,揍了個鼻青臉腫。

  打不過就閃,狗頭人的詞典裡從來沒有勇敢這兩個字。

  陳燃當然不會讓它們如願以償,別看狗頭人人多,想要跑掉哪怕一個都是做不到的,陳燃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哪個狗頭人剛有逃竄的動作,陳燃就會閃現在它面前,一腳過去,踢出好幾米遠,半天起不來。

  終於,一群狗頭人被打明白了,這些模樣如老鼠般的傢伙,聚縮在礦室的中央,畏懼的看著眼前這個人類。

  油蠟已經在搏鬥中滅的差不多了,幽暗的礦洞中,一撮綠瑩瑩的幽火般的光芒,那就是狗頭人們的眸光。

  群體催眠!陳燃這次下手頗重,他不光要詢問下這幫狗頭人的來龍去脈,還想利用催眠術控制它們一段時間。

  狗頭人和豺狼人一樣,說狼族語,不少狗頭人也會些地精語和荊棘語(野豬人的語言)。總的來說,它們使用的語言比魚人的水族語更淺顯而詞彙貧乏,難度卻同等的大,即使是陳燃有語言學習的儀器,輪到他自己說時,都有種胡亂嘶吼的錯覺。

  不管怎麼說,一幫狗頭人算是被搞定了,這裡沒有狗頭人地卜師,純粹是一股較為強橫的流竄挖掘者,它們來自兩個狗頭人氏族,爛尾和殘斑,都是因燃燒平原的日子不好過,群體遷徙到了艾爾文森林地區的延綿大山,一支以北郡山谷中的回音礦洞為棲息所,一支以東谷伐木場西北部的玉石礦洞為根據地,因為暴風王國正在大力整治艾爾文地區的經濟和治安,兩支部族受到了打壓,在偶然的機會中,它們從一名懂些地精語的迪菲亞暴徒那裡知道了西部荒野的情況,便有了再次搬遷的心思。

  陳燃遇到的這群狗頭人,正是兩個氏族派遣的先遣隊的第二支,第一支已經帶著樣本和資料回去了。按照它們種族的規矩,三支探險隊都能安然返回,並帶回有價值的礦石的話,那麼那個地方就有作為遷徙地的潛力,狗頭人氏族會派一定數量的族人前來建設窩點,以作為備用居住地或者氏族開枝散葉的新定居點。

  陳燃不曉得催眠術能影響這些狗頭人多長時間,一個月,二十天?又或者更少,反正他給這些狗頭人下達了命令,挖礦,並利用它們修好的一些簡陋設備進行初篩選,其他一切照舊,並且,陳燃把它們採集到的礦石,劃做了自己的私有財產。

  在狗頭人的幫助下,陳燃修復了詹戈洛德礦洞外面一輛少了兩個車輪的大車,狗頭人們先前採集並經過初篩選的礦石裝了大半車。這車本來是用牛或者兩批馬做動力的,車轅很高,木製的車體也沉重高大,最關鍵的是木頭的車輪做的頗為粗糙,儘是稜角,儘管詹戈洛德有通往大路的車道,但推起來仍頗為不易,陳燃乾脆在車轅之間釘了結實的橫木,自己當了拉車伕。

  「唉!這活兒,也就圖個新鮮能幹幹,如果總是這樣,那可太無趣了!」感受著牛馬的工作心情,陳燃獨自走在回哨兵嶺的道路上,先向東上大路,然後再向南,最後從哨兵嶺的東邊鎮牆大門回去。

  這樣的走法,回哨兵嶺是需要不少時間的,好在陳燃也不急,本就計劃著天黑前趕回去,這樣,才比較正常。陳燃目前還沒打算過多的暴露自己的實力。

  蜿蜒而遍佈荒草的道路上,偶爾可以看到破敗的農莊,農莊是人類王國的最基本構成單位,有的是一戶人家僱傭了幫手在經營,有些則是三五戶人家聚在一塊共同開發。不像艾爾文地區,西部的農莊很多都是自行開發的無主之地,艾澤拉斯王國鼓勵拓荒,只要在某荒地地居住三代以上,王國便承認其土地擁有權,前提是必須先去登記註冊。當初的西部確實吸引了不少想通過自己的一雙手,創出一番家業的開拓者。可惜僅僅幾十年間,西部便經歷了荒蕪、興起、再度荒蕪的過程,很多人的創業夢,都被無情的現實碾碎了。

  下午,順路而行的陳燃被一輛從艾爾文方向行來的車攆上,拉車的是四頭大牛犢般健壯的長毛山羊,其中三頭看起來頗為老邁,大車也陳舊的可以,不比陳燃拉的這輛強多少。

  「怎麼會有矮人來西部?」心下暗忖著。

  「嘿!小伙子,礦石的成色不錯啊!」顯然,並不是所有的矮人都沉默寡言,以這種方式,充分享受心靈的隱私。為了適應地表盟友的習性,不少矮人會試圖讓自己變得外向和善於表達,甚至有的重新修訂了自己的人生觀和價值觀。

  陳燃笑,「你們好,卡茲格羅斯的後裔。」

  一句話可以惹惱一個人,一句話也可以結交一個人,有著豐富知識做後盾的陳燃顯然正是後者的典範。

  卡茲格羅斯是萬神殿中泰坦的一員,終極工匠,艾澤拉斯世界山脈和山谷的創造者,他精通多門藝術和學科,是矮人的創造者,鐵爐堡矮人居住的山脈就是他的手筆,卡茲莫丹的意思,就是『卡茲的山』。

  地表的生物,很少知道卡茲格羅斯這位創世的泰坦和他的事跡,而被稱作卡茲格羅斯的後裔,對矮人來說,是件無上榮耀的事。

  「哈!博聞的人類小伙子,重鐵一家向你致敬。」剛才打招呼的矮人翹著唇上的白鬍子說。他的家人也友好的向陳燃揮揮手。

  「讓我們來幫你吧!」重鐵又說。

  看了看矮人的大車,上邊拉的全是鍛造的設備,很沉重的樣子。「謝謝重鐵大叔,不過還是讓我自己拉吧!這是一種修煉,戰士的修煉。」矮人主動提出幫助人,一般是非常有誠意的,並且,遭到拒絕有時候會被視為輕視或侮辱,陳燃現在這樣說,就沒有任何問題了。

  「哈哈,是嗎?那我們就不妨礙你修煉了,年輕的戰士。」

  「重鐵大叔一家這是要去哪裡?西部荒野盜匪出沒,可要注意安全。」

  「不怕,我們有武器!」重鐵說著拿起坐邊的火銃拍了拍。「順著這條路一直向南就能見到哨兵嶺?」

  「是的,遠遠的就可以看到一座哨塔,很好找。我也住在哨兵嶺,在那裡見。」

  「好的,年輕人,我們先走一步。」說著,重鐵一抖韁繩,嘴裡吆喝著,四隻山羊加快了速度,漸漸消失在陳燃的視野中。

  拉著車繼續前行,不多時,只聽後邊馬蹄聲響,陳燃回頭望,塵土飛揚中,六騎踏塵而來。

  快到陳燃近前時,騎士們放緩了速度,「嘿,朋友,從這裡可以到哨兵嶺吧?」

  騎士、法師、戰士、弓箭手、人類、矮人、高等精靈……陳燃看這六人的衣著打扮,顯然是一組冒險者。

  「是的,順著路一直向南,哨兵嶺在路的西邊,遠遠就能看到哨塔。」

  「好的,謝謝!」一群人絕塵而去。

  繼續前行,大約半小時後,後邊又有車馬聲響起。

  「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跟趕集似的。」陳燃疑惑。

  兩輛很有特色的移動貨車,在十多匹騎乘的拱護下出現在了陳燃的視野中。

  這些移動的售貨篷車很大,比起現實中的房屋車也差不了多少,後邊的車輪有人高,前邊的小一些,但直徑也過了1米。豎條三角形的車頂,向兩邊擴出雨簷,車廂的一側有可開啟的大窗,還設計了突出車體一部分的窗簷,一旦售賣開始,大窗被木桿支起,窗簷有櫥櫃的作用。售貨車的窗稜、門框、車框、雨簷支柱、這些部位有雕飾,也刷了漆。比起普通的廂車,更美觀一些,醒目一些。

  售貨篷車很受那些偏遠村鎮人們的歡迎,不過,除了極富冒險精神的地精售貨篷車,其他種族的大都只在道路安全的情況下才會往來,畢竟他們的利潤不允許僱傭太多的護衛,而盜匪們卻對這些車情有獨鍾,一旦被劫,最低也是傾家蕩產,其中風險還是很大的。

  「篷車都來了,莫非西部的匪患已清除?那為什麼我卻不知道?」帶著一肚子疑惑,陳燃拉著車,快步向哨兵嶺趕去……

  可以說,陳燃這次的收穫相當可觀,畢竟那些礦石,都是狗頭人們精挑細選出來的。這些傢伙外貌、戰力一無是處,探尋礦脈方面卻有不遜於經驗豐富的矮人的本事。狗頭人那靈敏的鼻子可以讓它們輕易的將礦脈中最有價值的部分搞到手,也正因為這樣,矮人和侏儒都極不喜歡它們,因為狗頭人所過之處,礦脈會被搞的亂七八糟,成了雞肋般的存在,要消耗很大的人力物力資源,才能重新開始正常的礦石開採。

  因為來了冒險者和售貨篷車,哨兵嶺一下熱絡起來,所以陳燃可觀的收穫,也就不怎麼顯眼了。

  回到鎮裡一打聽,陳燃才知道,突然蜂擁而至的這些外來者,是老斯托曼遊說的成果。前幾日,看著哨兵嶺的民眾越來越沮喪,人民軍的士氣越來越低迷,斯托曼父子坐不住了,老斯托曼和鎮上身手最棒的幾個小伙子,騎人民軍手裡僅有的幾匹馬,趕往暴風城,到處遊說。恰逢迪菲亞兄弟會向艾爾文地區下手栽了大跟頭,一大批骨幹份子和窮凶極惡之輩鋃鐺入獄,老斯托曼的遊說變得更有了幾分說服力,這才有了今日的景況。

  老斯托曼一行是第一波趕回來的,然後是想趁西部的幾個礦坑暫時無主、撈一筆的重鐵一家,六名冒險者的野心更大,他們想要趁迪菲亞兄弟會戰力大損,進死亡礦坑一探,救人剿匪倒是次要,反過來劫掠迪菲亞盜匪恐怕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兩輛售貨篷車的主人跟那些騎士是結伴同行,而不是僱傭關係,騎士們的來頭不太清楚,他們到來後,迎接的是諾本‧曼菲斯儂,陳燃懷疑,這些軍旅氣息濃重的騎士,很可能就是諾本花錢招攬的屬下,應該是先鋒隊一類的,看來,盜匪們在艾爾文地區的失利,也讓諾本抓到了反盤的機會。

  「所羅門,希瑟爾問我能不能賣一些香料給她。你知道,辣椒、胡椒、舒心草,這些比較容易找,可你說的八角、茴香、豆蔻、桂皮等等卻是大家聽都沒聽說過的。」陳燃剛沖了一澡出來,艾露希婭就湊上來甜甜的問。

  陳燃用軟團團的棉布毛巾擦著臉上的水珠。「你怎麼說?」

  「我說,你不是之前被打劫了嘛?那些盜匪不知道香料的價值,但在翻騰時弄灑了一部分,所以,剩下的已經不多了,是否賣,要等你回來商量下再說。」

  「嗯!回答的很好!」陳燃讚了一句。「事實上也差不多,確實沒有多少,少賣一點倒是可以。」

  「還有,朵拉娜上午一直跟我在一起,知道了我是德魯伊後,問可不可以傳授自然法術給人民軍裡有天份的人,另外,還想讓我問下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幫他們鑒別下是否有魔法天賦。」

  「然後呢?」

  「我說,家裡你做主,當然要問過你嘍!」

  「非常好,以後類似的事情,就往我身上推便可以了。自然法術也好,魔法也好,傳授些基礎的,沒有問題,可任何事情都要注重方式方法,輕易得到,往往會不注意珍惜,況且魔法是門深奧的學問,對知識、學識的要求比較高,更重要的是需要學習者有嚴謹的態度和科學的方法,如果因入門太不講究,而讓學習魔法的人對術法起了輕視的心思,反到是對他們不好。」

  「科學?什麼意思?」

  「就是順應某種規律所產生的有效率的技巧。」

  「哦,那你這麼輕易的得到我,是不是也會輕視,而不注意珍惜呢?」艾露希婭有些狡黠的眨動著大眼睛。她的睫毛密長而向上彎卷,是亮銀色的,非常漂亮。

  「呃……」陳燃凝視了艾露希婭一會兒,才思忖的說道:「說起來,之前確實有些忽視了。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很鄭重的對待這個問題,不僅僅把它看做是一種責任,還要盡可能的、發自內心的去感受你的存在和種種的好。對了,我之前有說過你的眼睛很漂亮嗎?」

  「沒有!」

  「你的眼睛很漂亮,是我見過最潔淨明亮的,就像皎潔的月光。」

  「謝謝!我也會發自內心的去感受你的存在和種種的好。」

  陳燃報以暖暖的微笑,艾露希婭也笑,甜美的象森林山澗中的泉水。

  香料最終還是賣給了翠木旅店的老闆娘希瑟爾一些,這樣一來,那些滷肉湯就能維持使用好長一段時間。

  本意上,陳燃是願意跟希瑟爾這樣精明且肯吃苦、又不賺昧心錢的商家合作的,借翠木旅店,將美食的招牌打響,影響一步步擴大後,問津香料和肯種植香料的人自然就來了。不過合作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把西部真正納入囊中,種植的事宜有了眉目,再談不晚,如果有什麼差池意外,香料供應銜接不上,反倒不美。畢竟就算再多的人肯冒險,好幾味香料,在艾澤拉斯世界也是沒有的。

  朵拉娜的請求那邊,就只能暫時說抱歉了。教會了人民軍魔法,後果只能是加劇他們和兄弟會的摩擦,兩方的人都被陳燃看做是自己領地內未來的生產力,現在任何導致或促進雙方對耗的事,他都是排斥的。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5:51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六章 調教暗夜精靈(2)

  本意上,陳燃是願意跟希瑟爾這樣精明且肯吃苦、又不賺昧心錢的商家合作的,借翠木旅店,將美食的招牌打響,影響一步步擴大後,問津香料和肯種植香料的人自然就來了。不過合作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把西部真正納入囊中,種植的事宜有了眉目,再談不晚,如果有什麼差池意外,香料供應銜接不上,反倒不美。畢竟就算再多的人肯冒險,好幾味香料,在艾澤拉斯世界也是沒有的。

  朵拉娜的請求那邊,就只能暫時說抱歉了。教會了人民軍魔法,後果只能是加劇他們和兄弟會的摩擦,兩方的人都被陳燃看做是自己領地內未來的生產力,現在任何導致或促進雙方對耗的事,他都是排斥的。

  陳燃有自己的計劃和步驟。他現在關心的是重點,是德魯伊教在自己領地內的開展和西部的經濟復甦及發展。

  德魯伊的自然之道,陳燃認為,首先,他自己得精通這門學問,這不僅僅是方便傳道,也是對自身能量運用的一個提高。

  其次,人類的宗教體系比較複雜,信仰較多,而且,大多數的人類不像暗夜精靈那麼睿智而博學,他們的生命短暫,其社會體系注定了高深的學識只能被少數人掌握。對廣泛的民眾群體而言,在吃飽穿暖和安居樂業都有困難的情況下,也不可能談什麼禁止亂砍亂伐啦,禁止開黑煤窯啦之類的事情。掃盲是一定要的,經濟才是關鍵,然後,德魯伊教在人類中間推廣,那得要包裝,東西好、吹的玄,入教就有飯碗,信我就有禮包,這才行。宗教和利益掛鉤,宗教和政體掛鉤,雖然市儈了點,但符合國情,指望象暗夜精靈那麼有覺悟,自悟,幡然醒悟,估計都得先延長個4、5百年的壽命才行。所以這事不急,也不能急。

  就像陳燃後來語重心長的對艾露希婭說的那樣:「我也想讓所有智慧生命重視水土流失、環境保護,我也不願意看到美麗的艾澤拉斯世界都成了東西瘟疫或者費伍德、希利蘇斯那種樣子,但是,一切要從長計議,一切要穩紮穩打,為什麼德魯伊教義幾千年來都沒能在人類世界形成規模?為什麼高等精靈的魔法,人們明知放縱使用不但會污染環境,還會引來燃燒軍團那樣的惡魔,卻還是趨之若鶩的學習、使用?艾MM,我們得尋根溯源,我們得審慎對待。今天我們大踏步的後退,是為了明天跑步前進。我們一定要拿出完整的,具有吸引力的一整套宗教方案,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授之以利,多條腿走路的去開展。讓德魯伊教不僅僅成為一種高尚的信仰,更成為給人們帶來摸的見、看的著好處的一條希望之路。只有這樣,人民才能發自內心的去信奉,只有這樣,教派才能長久。」

  「為什麼我還是覺得,這樣的德魯伊教,是對真正自然之道的一種玷污呢?像是投機取利的商人!」艾露希婭曾這樣質問陳燃。

  「那是因為看待事情角度的不同,導致了感覺上的差異。」陳燃回答道:「不同的根源,塑造了不同的文化,不同的習俗,不同的國度,所以我們要結合事情,不能死搬教條,不論是月神她老人家,還是我們的大地母親,都希望看到這個世界風調雨順、四季如春,種族安居樂業、和睦相處,這一點不可否認吧?我們這麼做,迅速的傳播了教義,讓更多的生命加入到愛護世界、保護環境的行列中來,同時,還讓大家得到了實惠,這一點你也不能否認吧?求仁的得仁,要利的有利,皆大歡喜,你還奢求什麼呢?」

  蠱惑人心,一般就是指陳燃的這種行為,神棍,就是陳燃這樣的人。反正道理千千萬,話是人說的,避重就輕,只揀亮點,淡化壞處,只提奉獻有多大,不談索取有多高,這是陳燃蒙人的長項。

  而且,陳燃做事眼光長遠,善於埋伏筆,絕不會讓人有突兀感,一切有可能造成日後矛盾的點,都被他粉飾後,以一種很坦白的口氣反覆重申強調過,這是一種變向的洗腦。例如,向一個正義感頗強的人反覆提敘偷盜的問題,不僅僅看待事情本身,還將它當作一個社會問題去研究,為何去偷盜?動機是什麼?他偷盜者的心態,他們需要承擔的風險,等等,這樣,就在這個人的頭腦中漸漸對偷盜的行為產生一個很理智,甚至帶著幾分美化的概念,等到真遇上了偷盜的事情,換成以前,他或許會二話不說,亂棍毒打,而現在,處理手段就會緩和的多。這就是因為,在他的思想裡,正義和偷盜這種行為的衝突感,已經弱化了很多。

  陳燃之所以如此賣力的淡化艾露希婭的正義感,是因為他做事是注重實效和結果,而有些不擇手段的,暴力、暴政、謊言、獨裁,用這類字眼來形容他制動的未來統治計劃,一點都不過分。而以常人的眼光判斷,這顯然是邪惡的一部分,是應該被打倒的。陳燃想要借助艾露希婭的地方有很多,他不希望艾露希婭因為強烈的正義感而產生種種不滿,甚至站在對立的立場上,因此,洗腦的工作一定要做的象腦白金廣告一樣,鋪天蓋地,不遺餘力,什麼謊言,說了數十萬遍之後,也臉不紅心不跳、比實話都實話了。

  外來者們擁入哨兵嶺的當天,沒有任何懸念的,翠木旅店的燉肉征服了他們的胃口。為了討好遠來的客人,也是看出了香料的美好前景,諾本‧曼菲斯儂親自跑來找陳燃,希望高價收購陳燃現有的所有香料,並表示,想在未來跟陳燃做一筆交易,由陳燃帶隊找到產香料的植物,兩人合作種植銷售,或者一次性從陳燃手中買斷。

  哨兵嶺的民眾不喜歡諾本,不打算走貴族路線的陳燃也很自然的跟諾本劃清了界限,未來的合作未來再說,至於眼下,陳燃到是沒有駁諾本的面子,賣了些香料給他,不過狠狠敲了一筆,比賣給希瑟爾的價格高二十倍都不止。把個一旁看陳燃論金幣要價的希瑟爾和艾露希婭看的目瞪口呆。

  諾本連價都沒講,一則他財大氣粗,想顯示自己的闊綽,再則,為了未來的合作,也想賣陳燃個人情,另外,他的眼光也不錯,早就暗中留意陳燃,覺得這人秘密挺多,很有潛力,值得結交,一筆小財就這麼到了陳燃手裡。

  有了錢,陳燃可沒藏著掖著,取之於商,用之於民,給了艾露希婭兩個金幣,剩下的全部花掉,人民軍那裡花的是大頭,請其出人出力,蓋房子。其他,就是購置傢俱,不從遠來的售貨蓬車那裡買,而是從鎮民那裡求購,錢也給的足。雖然最後很可能有不少落入了售貨車商人的口袋,但這樣一來,大家都開心,陳燃圖的就是這個。

  好人有好報,這個時代的大多數民眾是質樸而真誠的,知道陳燃要在哨兵嶺安家落戶,大家紛紛自告奮勇,出力幫忙。

  料都是現成的,是鎮民們備著、以便進一步加強哨兵嶺防禦用的,取了一小部分,就足夠蓋一所像樣的房子了。幾十人齊上陣,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房子已經建好了,典型的小二樓,上下兩間屋,廚房加客廳都在底下,上邊是臥室兼書房,簡單的幾樣傢俱也擺進了屋,惟一的缺憾,就是細微的地方比較毛糙,還需要打磨。

  房子建在北邊小土坡上,離哨塔不遠,房後百多米之外,就是紅葉林地,這是陳燃自己要求的,用意有兩點,一是在哨塔下,人民軍能一目瞭然,以示清白,二是迪菲亞盜匪們很喜歡從林地這邊,藉著數木的掩護,摸進哨兵嶺放個火什麼的,陳燃住這裡,也有看林人的意思在裡邊。

  這樣的心思,鎮民們也許不太明白,斯托曼父子還是理解的,陳燃這麼上道,父子倆當然樂得看見,招呼手下,在木屋的外圍一圈築了高高的籬柵,說是給屋子添個的小院,其實也算是簡易的防護。

  礦石大車往屋側一停,陳燃擦了擦額上的汗漬,拍拍手,「成了,這就算有個簡單的家了。」

  「嗯!」艾露希婭顯然也對這種現實的過家家很有興趣,很有感覺。

  「不介意跟我睡一張床吧?」

  「不介意,不過你可得規矩些,還有,我換衣服時不許偷看。」

  「這個可說不準,我不是禽獸,更不是禽獸不如。」陳燃笑。

  艾露希婭當然沒聽過,禽獸和禽獸不如的笑話,就問陳燃。

  陳燃就把電影《愛情呼叫轉移》裡的那段女問男答的智力測驗告訴了艾露希婭,理解了意思的艾露希婭咯咯直笑,那嬌俏的模樣,又是讓陳燃心中一陣悸動,懷念啊!

  晚上,躺在床上,陳燃枕著自己的雙手,望著從窗口灑進來,印的地上白花花的月光,靜靜的發呆。

  「想什麼呢?」已睡了一小覺的艾露希婭無意中看到到了這一幕,輕輕的問。

  「想我的妻子和同伴呢!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情況如何。」

  「她們在哪?」

  「卡利姆多、東部王國、科贊島……很分散……」

  「怎麼會這樣?」

  聳聳肩,「命運安排,我們會重聚的,等把這裡安頓好了,我就去找他們。」

  「你和你的妻子是怎麼認識的?」艾露希婭側躺著,一隻手支著頭,望著陳燃,眼睛亮晶晶的。

  陳燃想起了初次進入冒險的世界,想起了危險潛伏的靜謐街道上那清脆的高跟鞋聲……他笑了笑,「冒險中認識的,我們患難與共,後來,我霸道的宣佈她們倆是我的女人,再後來,有一個就真的成為了我的妻子,另一個是小辣椒,我不太會哄女人開心,不過正在努力。」

  「我覺得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艾露希婭忽然說。

  側過頭,陳燃近距離注視著艾露希婭,很平淡的問:「為什麼這麼想?」

  「你說話時的樣子,你的表達方式,還有你說的那些話,你的思想……哎呀,很模糊,總之就是感覺你很不同。」

  陳燃笑,「是不是因為你喜歡上了我,才會覺得不同。」

  「不是啦。」

  「那就是說,你其實不喜歡我。」

  「喜歡啊!」

  「既然喜歡,那就是情感影響了你的判斷力。」

  「……」艾露希婭支著腮想了半天,才佯裝嗔怒道:「你在用話繞我!」

  「呵呵!」陳燃開心的笑。

  「還笑!」艾露希婭給了陳燃一粉拳。

  「好了好了,我道歉!」陳燃微笑著說:「如果,我真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怎麼辦?」

  艾露希婭想了想,「嗯……有什麼關係呢?就當你是德拉諾來的好了!」

  「我是獸人啊!有那麼粗魯嗎?」

  「在海灘上時就是個獸人,大壞蛋!」

  「哦!要不,我禽獸一把?」

  「你敢!」艾露希婭張牙舞爪的象頭小老虎。

  「那,你親我一下,這事就算了,要不然,我可真就當獸人了!」

  最後,艾露希婭妥協了,在陳燃臉上親了一口,柔軟的嘴唇涼涼的,感覺很好。

  「也許有一天,我會離開,再也無法回來。你還會覺得我們的感情值得期待嗎?」陳燃望著艾露希婭明亮的眼眸,淡淡的問。

  「那你就對我好一點,盡可能的多留下些美好的回憶,這樣,即使你不在,我也會在很長時間裡想著你,而不是立刻再找一個伴。」

  「立刻再找個伴,聽起來有些讓人傷心。」

  「吃醋?」艾露希婭用陳燃說過的這個詞回敬他。醋,在這個世界還沒有,陳燃說漏了嘴,只得解釋,醋是糧食發酵釀製的,是調味品。

  「一點點吧!自己霸佔著多少都可以,其他同類來搶奪卻不行,這也許是雄性生物的本能吧!」

  「我卻知道另一種體系,雌性為主導,雄性是要努力競爭,並盡量取悅雌性的。」很多德魯伊都是動物學家,艾露希婭在這方面的學識也同樣很豐富。

  「你們暗夜精靈一族是哪種情況?看起來,女性極為活躍,也擔當著重要的職務,男性最大的興趣,似乎就是進入翡翠夢境修煉。」

  「我們暗夜精靈是相互依賴陪伴的永恆之愛,就像大德魯伊瑪法裡奧‧暴風和月之大祭司泰蘭德‧語風。」艾露希婭帶著幾分炫耀的道。

  「英雄崇拜……」陳燃輕笑道:「這兩位英雄在事業上到無可厚非,但在愛情上,卻未必完美。」

  「泰蘭德和瑪法裡奧的的弟弟伊利丹,是最早的戀人吧?後來是因為彼此的事業理念不同,感情才無疾而終,就像人類的英雄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和原洛丹倫王國的王子阿爾薩斯‧米納希爾一樣。可問題是,吉安娜和阿爾薩斯是根本就沒什麼,將兩人看成一對金童玉女,那是民眾的一廂情願,一個一直致力於法術研究,另一個為成為優秀的國王做準備,標準的兩個事業狂,沒有多少情感交集。泰蘭德和伊利丹卻不同,暗夜精靈的壽命注定了兩人有著深厚的感情,即使是後來泰蘭德跟瑪法裡奧走在了一起,同伊利丹也仍顯得過於郎情妾意了些,伊利丹看在泰蘭德的面子上,在燃燒入侵時,可沒少幫暗夜精靈的忙,反過來,泰蘭德為了救伊利丹,帶著哨兵殺了很多暗夜精靈守衛著這也是事實。我們可以不計較泰蘭德的做法究竟是對多,還是錯多,也沒有那個資格說三道四,但,泰蘭德和瑪法裡奧恩愛的同時,跟伊利丹仍如此曖昧,卻是不值得崇拜的,一夫多妻,一妻多夫都無所謂,可如果是標榜著彼此深愛,背後卻不忘舊歡,這就有點讓人不恥了。」

  艾露希婭眼睛瞪的大大的,驚異的望著陳燃,良久才道:「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陳燃笑,「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作為一名睿智的暗夜精靈,作為月神艾露恩看重的人,要時刻保持著理智和客觀的頭腦。這是追趕、並超越前人的一個基礎。英雄身上的閃光點讓我們有了奮鬥的目標和動力,但盲目的全面崇拜是要不得的。我希望你明白,月神、以及守護龍族讓暗夜精靈一族擁有近乎永恆的生命,不單單是為了感激暗夜精靈的貢獻,也是要你們為艾澤拉斯世界的其他生命指引方向,一個為別人指引方向的智者,難道不應該比別人知道的更多,比別人更有遠見卓識和求真、求實、求是的精神嗎?」

  「你說的可真好!」艾露希婭讚歎。

  「是嗎?」陳燃壞壞的一笑,「來,再香一口,我就繼續指點迷津。」

  「討厭!」

  「這樣啊!那我們睡覺吧!不早了!」

  滋!艾露希婭親了一口。

  「這是做什麼?在向我道晚安嗎?還得來一下才行。」

  這次,艾露希婭不敢多言語了,嬌哼了一聲,乖乖的又親了陳燃一下。

  「嗯,很好,很和諧,很甜蜜。我們繼續聊聊。可是談什麼呢?」

  「談談泰蘭德放出伊利丹,是對是錯吧!」艾露希婭望著陳燃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崇拜。

  「對錯?」陳燃很鄭重的道:「假如你要苟安一隅呢,那就無所謂了。如果你的理想很遠大,用簡單的對錯看待問題,就不太妥當了。」

  「是嗎?對了,苟安一隅是什麼意思?」

  「就是像我們現在這個樣子,有屋有床,吃喝不愁,不去關心燃燒軍團是否入侵,也不關心天災是否會打過來,反正渾渾噩噩,保證自己平安、開心,就把這輩子打發了。」

  「哦!如果這個世界沒有災厄,沒有苦難,所有種族都和睦相處,那你說的這種日子倒也不錯。」

  陳燃搖頭。「這樣的想法同樣不該有,也不現實。」

  坐起來,將枕頭拉起,墊在身後,陳燃倚著床頭,斟詞酌句的道:「看待一件事,角度不同,得到的結果也不同。我們舉個實例,就拿暗夜精靈和高等精靈說事。從一個角度來看,以艾薩拉為首的高等精靈,窮奢極欲的追求力量,結果導致了一切災難的發生,即使是現在的高等精靈們,也仍有將錯就錯之嫌,固然,奧術能量對他們身體造成的影響,是他們不擇手段、吸取奧術能量的原因之一,但,不反思自己的過激行為,不在奧能使用的平衡和協調上找原因,而一味的以客觀理由來為自己的急功近利和盲目追求辯解,這是錯誤的。與之相反,暗夜精靈們接受了月神的指引,用實際行動來彌補卡多雷一族對艾澤拉斯造成的傷害,以自然之力治癒世界,自控、節制,從而也得到了各種族的尊重和認可,這一點值得稱讚。」

  「嗯嗯……」艾露希婭聽陳燃這樣贊暗夜精靈,喜笑顏開。

  陳燃心想:「看來,沒有不愛聽奉承話的。」

  話頭一轉,陳燃又道:「以反過來的角度看,一萬年過去了,一直以卡利姆多為固有家園的暗夜精靈們都做了些什麼呢?第一次燃燒入侵之後,灰谷的小樹苗都長成幾人合圍不住的參天大樹了,暗夜精靈們呢?貧瘠之地依然貧瘠,德魯伊教仍然只是高貴而睿智的暗夜精靈們才信奉的教義,哦對了,還有牛頭人,不過那僅僅是一個氏族中的某些人,而且是它們主動靠上來的,這可不能算作暗夜精靈推廣教義的功績。一萬年啊!保持萬年如一日的水平,這也是種奇跡啊!」

  陳燃揶揄的道:「連之前的第三次抗擊燃燒入侵,都是在被迫的情況下,跟為了生存不得不戰的獸人、人類等組成聯軍,這才險勝了燃燒軍團。現在好了,暗夜精靈們無力主導卡利姆多大陸的局勢,而被迫與其他種族一起分享這片歷史悠久的土地。看看灰谷中的那些森林,萬年的大樹,獸人們只用幾天就將之幹掉了。這說明什麼問題?說明生命的延續是發展,而不是故步自封,停步不前,再偉大,也會被趕超。這一點,高等精靈做的就很好,最早的卡多雷精靈們,不論是哪個階層,在價值觀上,都是十分類似的,簡單的歸納,就是發展,提高!卡多雷一族因此而興盛的,也是卡多雷取代巨魔的阿曼尼帝國和古拉巴什帝國、一躍成為艾澤拉斯世界最強大種族的主要原因。」

  「艾薩拉和她的僕從沉入大漩渦之後,高等精靈們建立了奎爾薩拉斯,奎爾多雷精靈們要跟自身的奧能涉取癮做鬥爭,一不小心,就變成了逐日島上的那種失魂者。沒有諾達希爾,沒有翡翠夢境,他們還要跟疾病和死亡做鬥爭,當年在大海上顛沛流離數月才看到陸地,無數的老人和小孩都在饑寒和病痛中死去。他們還要同阿曼尼帝國的巨魔做鬥爭,對於失去了永恆之井依仗、人數少且變得異常虛弱的高等精靈來說,跟阿曼尼巨魔的戰鬥絕不亞於暗夜精靈在希利蘇斯的流沙之戰。他們取得了勝利,活到了今天,沒有靠守護龍和月神的關照,靠的是積極的、發展壯大自己的意識,這是卡多雷曾經的傳統,也是現在的獸人、地精、侏儒、人類成為艾澤拉斯世界重要一份子的原因。」

  「呼!」艾露希婭聽的長出一口氣,那神情好像要努力記住陳燃所說的每一句話。

  陳燃笑道:「這是正反兩種看法,還有第三方看法,比如,奎爾多雷們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沒有擺脫魔力癮的問題呢?是他們看不穿所有結症的根源嗎?不見得吧!大家都不傻,我們幾年,幾十年能想到的,人家花幾百年、幾千年總能想到吧。或許,逐日王朝的領導者們,更多的是考慮國家的凝聚力,正是因為有了一樣的痛,正是因為承受著這種壓力,並有著重現當初輝煌的目標,才能抱成一團,才能奮發向上,才能保持王族的統治,才能讓一群桀驁不馴的人彼此依靠扶持,而不是分崩離析,各自為政。這是一種技巧,一種需要。」

  「以此類推,看待事情的角度還有很多,正、反和第三方是最明顯的,其他,可能就是具有傾向性而不那麼稜角分明了。所以說,沒有哪個角度是絕對正確的,執著於絕對的對錯是沒有意義的,有意義的只有一項,那就是交流,正是因為有了不同的角度看待問題,才使得交流有了意義。通過廣泛的交流探討,我們才能找到一條更好的、更適合的生存和發展之道。」陳燃道:「再一個,你說的,沒有災厄,沒有苦難,各種族都和睦相處……指望也別指望,只要有文明存在,就永遠沒有和諧的結果,而只有追尋和諧的過程和無限接近和諧的可能。萬神殿的泰坦尚有一個薩格拉斯跳出來唱反角,他們的創造物,能比他們更完美?」

  啪啪啪!艾露希婭輕輕鼓掌,讚道:「說的真精彩!」

  「我都說的口乾舌燥了,你就一句話打發了!」

  「哦,給,喝水!」艾露希婭從床頭拿過水罐給陳燃。

  「我想喝口水。」

  「大壞蛋!」

  「哦,那冰水湊合吧!」陳燃也就是占占口舌便宜,逗弄下艾露希婭,看下她嗔怒害羞的表情,調劑下枯燥的打寶練功式的生活,真要讓他當大灰狼,他未必有那個心情。

  喝了些水,陳燃小聲嚷嚷:「睡覺、睡覺!明天還有好多事要做呢!我們得先準備好足夠的生活資料,然後才能過資產階級的腐敗生活,每天唱個小曲啊,研究個術法之類。」

  「什麼叫資產階級?」

  「房子、土地、金錢等等,這些都是資產,當這些物品遠遠超過自身需要,可以相當長一段時間不事勞作後,就是資產階級了。就像貴族。」陳燃的解釋顯然有些偏離資產階級的本意,不過這樣也好,總不至於牽扯出資本主義等等一系列的話題來,那要說起來,整晚都有的談了。

  過了一會兒。

  「所羅門?」

  「嗯?」

  「我睡不著。」

  「這算是一種勾引嗎?」

  「去!想的美!」

  「嗯……」

  又過了一會兒。

  「所羅門,你睡著了嗎?」

  「如果你不問,我就睡著了。」

  「我睡不著。」

  「你剛才已經表達過這種態度了。想怎樣?」

  「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

  「因為我是把好多人、好多人的智慧抄錄下來,然後在你面前賣弄。」

  「我不信!」

  「唉!是我自己想出來的,你的未婚夫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智慧的人,這成了吧!睡吧!啊!乖!」

  「你無賴!你敷衍我!你說你要發自內心的感受我的存在的。」

  「艾MM,我敢打賭,你現在已經很存在了,真的!我能聞到你身上的香味,我們倆離的如此之近,這還不算存在嗎?」

  「那是身體,不是心。」

  「我在努力中,給些時間好嗎?」

  「不,我要現在就感受!」

  「你想怎麼樣?」

  「聽聽你的心跳!」

  「月神在上,這絕對是一種勾引!」陳燃帶著幾分悲憤的說,不過,還是很自然的轉過身,平躺下來,讓艾露希婭伏在了他的懷中。

  「感受吧!大約每小時2000下,我的心跳比較悠長有力。」陳燃為自己已經變異了的體質做了簡單的解釋。

  「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攬著陳燃的腰身,艾露希婭帶著幾分夢囈的味道說。

  「我也是!你用的什麼香精?」

  「月神木。」

  「哦,有這種植物嗎?很珍貴吧?」

  「嗯!一小段,就能永遠芳香。」

  「原來是寶貝,跟你很配,一對寶貝。」

  「所羅門?」

  「嗯?」

  「我困了!」

  「好啊!乖乖的別說話,睡吧!」

  「我要你唱歌給我聽,催眠曲,不好聽不算!」

  「敢問,我們到底誰活了一千多歲?」

  「嗯……人家就是要聽。」

  「好,怕了你了,聽我給你小聲唱。」陳燃給艾露希婭唱的是『惡魔城—月下夜想曲』中的『夜曲』,不久,艾露希婭的呼吸變得細密綿長……

  輕柔緩慢的將艾露希婭從自己身上挪開,陳燃象飄落的一頁紙般下了床,從儲物空間中拿出戰鬥服穿上,再套上早已從提歐那裡得來的黑暗迪菲亞皮甲套裝,又上上下下的檢查一遍,沒發現任何不妥的地方,這才悄無聲息的下樓而去。臨走之際,還替艾露希婭掖了掖被子、拂了拂亂髮。

  陳燃走後不久,艾露希婭撫摸著餘溫尚存的床鋪,無聲的笑了,進而,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靜靜的睡去……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5:51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七章 匪徒們的惆悵(1)

  就在陳燃給艾露希婭唱催眠曲前不久,他接到了地精提歐的訊息,范克裡夫回來了。

  從表面的跡象,很難看出范克裡夫此次前往暴風城營救屬下是成、是敗。據提歐說,幾個頭目倒是一個不落的都見到了,可那些跟隨著卻一個都沒看到。而且,看范克裡夫他們的樣子,不像是經過險死還生的打拼、將人從牢裡救出來的,到更像是通過某種渠道,使得當局把人放出來的。

  月剛西斜,清冷的月華灑滿大地,讓日趨枯黃的野草上如同凝了白色的霜,海風在荒野上溫馴了許多,只是簡單的打著呼哨,將野草和凋零的樹葉玩的瑟瑟作響。遙遠的地方,似乎有朦朧的火光閃耀,那是豺狼人們的營火或火把,它們是故意的,這些智商等同於7-9歲幼兒的哺乳科類人形生物,知道野獸怕火、卻又喜歡接近火,利用火,它們會進行類似於守株待兔式的捕獵。

  陳燃如同奔行在荒野上的黑色閃電,他的速度比西部飛的最快的白頭隼都迅疾的多的多,與其說奔跑,到不如用弩射來形容他的移動方式更恰當一些,緊貼著地面,他的每一次彈射之後,雙腿是略微曲起的,身子前傾的弧度很大,似乎有隨時摔倒的可能,那形態,就像獵豹剛剛竄起時的模樣。

  這次放開手腳奔跑的感覺不錯,只看陳燃開始放出淡淡紫色光芒的眼神就知道,他有些興奮了,而且是偏向嗜血那一面的。這夜色、這淒冷的荒野、這皎潔的月光,讓他彷彿成了一名真正的暗影聖堂武士。

  比起神族的暗影聖堂,這個世界最頂級的潛行者大師也會自愧不如,他們那恐怖的空洞之力發揮到極致,有著堪於戰艦炮媲美的威力,最著名的幾個暗影聖堂宗師,一刀下去,就算是蟲族的巨大雷獸,也照樣斃命。

  當陳燃有意讓空洞的力量,轉換成為體內的主導能量後,他的身體周圍開始有黑色的光芒湧動,那樣子不像燃燒的火焰,而更像漾動湧溢的水波,就如同從太空中看到的太陽表面,吞吐光熱的形式彷彿是在流動翻捲。

  滋滋滋!護甲、手套、腰帶、長靴、護腿,黑暗迪菲亞五件套本身就是蘊魔裝備,是范克裡夫的貼身黑衣衛們的著裝,現在,包括黑色的歹徒皮護肩和兄弟會鬥篷、以及紅色迪菲亞皮面罩,都在空洞的力量下發生著不可估測的改變。這種改變導致了周圍魔法元素的波動,而最終,化作絲絲縷縷的五彩的光,向陳燃身上匯聚,於是荒野上的黑色閃電,變成了帶著彩色尾巴的隕星,又似舞動的緞帶,奇異的一幕,引來了好多夜間捕食的野獸關注。

  一頭黃背狼獾正好在陳燃途徑的路線附近,它扭動著肥胖的身軀跑上前,去嗅那殘留飄散的光影痕跡,結果如突然被雷劈了般一陣瑟抖,然後耷拉著尾巴落荒而走,顯然,那種氣息讓它極為驚恐……

  再次進入死亡礦坑,陳燃沒有隱形。

  「喂,兄弟,有什麼事?」見陳燃推門進來,門衛站起身問。今天上邊特別關照,門戶一定要看嚴實了,因此,值勤的換成了黑衣護衛。

  陳燃沒吱聲,亮出了一個木牌,木牌上雕有兄弟會的標緻,岩石背景下緊緊相握的兩隻手。木牌是加持了識別魔法的,很難假冒。

  「哦,原來是執行特殊任務的兄弟。」問話的黑衣護衛一看木牌就要放行。

  陳燃剛走兩步,另一個黑衣護衛卻攔住道:「哎,等等。」

  陳燃停住腳,冷眼看他。

  「你的制服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怎麼有護肩和披風,為什麼皮面罩也是黑的?」

  「怎麼面罩成了黑色?」陳燃心底納悶,嘴上卻冷道:「這是出外執行極秘任務的特殊配置,我可以告訴你更多,但事後得滅口。」

  陳燃體表的黑暗氣息雖然已經消失,但那冰冷的目光還是讓黑衣護衛莫名的打了個哆嗦。

  「唉,都是兄弟,別一般見識,今天情況特殊。聽聲音有些陌生,你不經常來城堡吧?有機會一塊喝酒……」先前那個黑衣衛士上來打圓場。

  「嗯,這個機會很快就會有。」陳燃平板的答了一聲,牛叉哄哄的向內而去。留下兩個護衛在後邊面面相覷,「這是哪一路的人物,怎麼比那些黑袍術者還陰森牛氣?」

  今天的情況果然特殊,整個礦道都停工了,取代礦工的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迪菲亞兄弟會成員,而且看起來都頗為精悍的樣子,其中黑衣護衛也不少,氣氛相當肅殺。

  陳燃也不說話,持木牌一路往裡闖,偶有攔截的直接一個眼神瞪回去,匪眾都不曉得這位身上衣甲黑的邪乎,又帶著純黑皮面罩的銀髮男究竟是何許人也,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都被鎮住了,所以陳燃後來走的很是順暢。

  陳燃在鐵甲灣的岸灘營房裡見到了基爾尼格而提歐,「現在什麼情況?」他直接問。

  提歐稟告道:「范克裡夫一回來就召集兄弟會的人類頭目開會,北郡、明鏡湖、西泉要塞、北荒,外圍的頭目都到了,六親不認的重拳先生看門,我的屬下沒法探聽到會議內容,只是聽他們吵的厲害。」

  「那些黑袍術者們在不在?」

  「在,黑袍的首領維克圖斯始終跟著范克裡夫,還有一個未曾見過的人物,看起來也不簡單,來時帶著一眾手下,她也緊跟著范克裡夫。」

  「嗯,我去看看,順便將他們一網打盡。」陳燃說著,身形如同塵煙般慢慢消散不見。

  巨艦無敵號二層艙的大會議室中,瀰漫著濃重的硝煙味,迪菲亞兄弟會的幾個主要首領似乎都成了憤怒的炮筒子,他們之間的爭吵此起彼伏,甚至有的時候是混吵成一片,就如同一夥痞子在酗酒賭博。

  「首領,我們再不能這樣下去了!種種跡象都表明,王國貴族議會已經準備向我們下手,以他們慣有的卑鄙,我們的家人一定會被牽累。蒙面已經沒有意義,那些軟骨頭,那些叛徒,將很多人都出賣了,會裡的老兄弟都很擔心,畢竟,不少人的家人和親戚還在艾爾文地區生活,還有一份正當的產業,就算現在肯轉移,也有些來不及了!」說話的一名四十左右歲的魁梧男人,棕黃色的頭髮,棕黃色的短鬍鬚,都亂茬茬的,眉毛粗而濃,眼神銳利。

  「我剛才已經說了,這已經不是問題,安撫你的手下,讓他們都來西部,我們將建立自己的樂園,貴族議會那,自有辦法擺平。」埃德溫‧范克裡夫穿著一套鈷藍底子、金邊、金魔紋的符文皮甲,貴氣而華麗,連那翻捲的護肘和護腿大皮邊上都是精工細作的花紋鑲邊,淡藍色的一層薄光在衣甲外層流動著,使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套價值不菲的魔法裝備。

  陳燃就在暗中隱藏著,他來了已經有一會兒,沒有人發現他。他不知道原來的范克裡夫是什麼樣,但可以肯定,絕不會像現在這般顯得陰沉冷酷。他的皮膚已經蒼白而缺乏血色,而那雙綠色的眼眸,更是如同餓了多時的狼,閃動著慘綠的森然光芒。

  「我不贊成轉型,貴族議會裡是些什麼貨色我們早已領教,我們吃的虧已經夠多,夠大,說什麼也不為他們效命了。王國的軍隊來,就讓他們來好了,我不信偌大的西部藏不下我們兄弟會的人。我們有這個基地,有迷宮般的礦洞,在這種狹小的地方,再多的人也沒有用,王國能損耗的起寶貴的軍力?那個自由總督,只是一個稱號,首領你願意,說自己是荒野之王都可以。我們還是快快活活的有一票劫一票的好,我們有金礦、有銅礦,還有鐵礦,開採出來到哪換不成錢?無敵號也快建好了,將來,海上也是我們的天下,沒有必要受制於人。」說這番話的人,是個公鴨嗓,聲音非常的刮噪,而且口吻痞子味十足,表情更是流氣,長的細皮嫩肉的,還算俊朗,只是目光不正,老在屋裡的幾個女性成員胸上、腿上徘徊。

  「本尼,你說的輕巧!西部已經成了真正的荒野了,幾個月都沒有一隊人來,農田都毀了,海岸又有大量的魚人,近海連魚群都沒多少了,搶什麼?劫誰?西部不是艾爾文森林和暮色森林,地形複雜,樹木眾多,西部是荒野,站個高點的地方,幾十里外的景物都能看見,怎麼跟王國的軍隊周旋?而且王國有獅鷲部隊,誰拼的過那些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王佑空騎士?還有不久前剛從詛咒之地撤回來休整的王佐騎士團,他們的奔雷突擊陣,追殺荒野上的我們,還不跟攆鴨子一樣?礦坑是很好的掩體,但鐵爐堡的那些矮人的炸藥更出名,一旦出口被封死,只需一小隊人馬駐守,就能將所有人活活餓死在這裡。而且這次兄弟會的兄弟大批被捕,有不少瞭解整個地下城的構造,就算暴風城監獄的刑具撬不開他們的嘴巴,還有那些高明的、修習精神法術的法師幫忙。一旦王立艦隊從贊達拉航道駛進來,炮轟港門,我們的鐵甲灣就完了。天知道我們還有多少時間讓無敵號駛入大海。」

  「好了,瑪姬,不要危言聳聽,我說過了,只要按我帶回的方法來,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范克裡夫顯得很不高興,似乎忍耐叫瑪姬的女子把話說完,已經是最大的容忍限度。

  「要招撫我們也得拿出誠意來,仍被關押的那些兄弟算什麼?聽說國王授權貴族議會對我們的兄弟進行審理,有一批要當眾處以極刑,以警世人,這種情況下我們妥協,兄弟會的人心就散了!」

  「行了,莫加尼,還不是因為你的老相好沒被救出來?玩玩就算了,比夏爾優秀的男人太多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換男友……」

  「科貝特你放屁!」黑衣衛打扮,但有著火紅披風和腰帶的年輕女性跳著腳罵……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燃從盜匪頭目們反覆爭論的話題中,瞭解了事情的大概。

  簡單的說,西部被迪菲亞搶空了,前後兩次入侵艾爾文地區又都失敗了,迪菲亞的人也要吃飯,也要消費,而且過慣了不勞而獲日子的他們,已經不能滿足於普通的耕作生活,更受不了現在越來越沒錢的日子。第二次入侵艾爾文正是以巴吉爾‧特雷德為首的一票匪徒不滿情緒的最好表現。很明顯,他們的本事進展緩慢,信心和野心膨脹卻過於迅速。

  范克裡夫在維克圖斯的幫助下,去暴風城救人。當然,維克圖斯還沒有狂妄到帶著一票修習黑暗法術的屬下殺進暴風城,他利用的是詛咒教派在暴風城建立的人脈網來達成目的的。

  當年克爾蘇加德的成功,讓巫妖王很重視詛咒教派的發展,克爾蘇加德也非常清楚,很多時候,金錢權位比赤裸裸的殺戮更有效,因此,他反覆叮嚀詛咒教派的屬下:活著的僕從,比死了的亡靈更有價值。因此直到今日,詛咒加派中,能成為不死,都是教徒夢寐以求的願望,是為教派出了大力才能獲得的殊榮。

  為了永恆不死,為了能高高在上,為了更強大的力量,很多教派成員返回人類世界,利用一切手段發展壯大隊伍,或者,完成上邊派給的任務。他們的工作熱情堪比狂熱的血色十字軍,他們也從不在乎金錢。洛丹倫曾是艾澤拉斯最富庶的人類王國,而現在,那些財富除掉被毀的,大都落在了天災的手中。大多數亡靈不需要錢,不但如此,它們還是免費勞工,在東西瘟疫,低級亡靈們兢兢業業的為他們的主人挖礦、尋寶、積累財富,而這些財富,就是天災手中另一把征服的利器。

  維克圖斯幫忙救人的方法很簡單,將意圖下達給暴風城裡的詛咒教派成員,讓他們打點疏通,再用那些拿錢人的影響力迫使當局放人,明的不行,就暗的來。反正民眾總是被愚弄的對象,粗淺的敷衍一下,做做表面文章,就行了。

  而這時,代表著貴族議會中某勢力的神秘女子在范克裡夫眼前閃亮登場了,人可以放,我們有什麼好處?按人家的話說,西部都給了你們了,讓你們在眼皮底下鬧騰,還幫著壓制那些反抗求援的呼聲,你們交筆錢就想領人?然後一拍兩散,繼續發展壯大,繼續為非作歹?門都沒有!錢、糧,我們都要,糧沒有,就拿礦抵,讓我們滿意了,就幫著你們洗白白,當初石工協會能變成今日的迪菲亞兄弟會,就再能變成西部開拓者協會、民主救世軍什麼的,反正一直都蒙著面,能指認的人不多。如果不答應,迪菲亞兄弟會的行為已經激起了民憤,連國王都有所耳聞,只要稍稍煽風點火,那就是大軍壓境,剿匪!

  這時,范克裡夫才知道,人家貴族議會之前放任他們兄弟會折騰,不是因為他們能耐大,而是人家眼饞曼菲斯儂家族的產業,用這種手段,將西部變成貴族議會的私人金庫。一幫子沒見過市面的石匠轉型者,在跟獸人、惡魔血戰中錘煉出來的王國正規軍面前,那就是土雞瓦狗。

  人怕有錢豬怕肥。這句話彷彿就是為以范克裡夫為首的這幫人準備的,當初大家窮的只剩一條命,當然要搏命,現在都有家有產,過的有滋有味,打秋風佔便宜行,真要玩命,這幾個頭目首先就不願意了。他范克裡夫是條漢子,可以為了兄弟們不畏權貴,不貪榮華,手下卻未必有這種骨氣。尤其現在,匪盜的習性已成,隊伍中龍蛇混雜,當石工協會會長這種規矩團隊的頭目他也許游刃有餘,可當窮凶極惡的匪徒頭,事實證明,范克裡夫不是這塊料,匪徒大哥光有義氣是不行的,他現在已經指使不動手下的人。威望還是有些,但縣官不如現管,屬下拉幫結派,底層盜匪是看這些頭目臉色行事的,況且,范克裡夫自己也深陷泥潭,欲罷不能,這才有了今天的這個會議。真要是能做到令出如山,就不用這般磨菇了。

  從提歐和基爾尼格那裡,陳燃瞭解到,現在的兄弟會內部派系林立,各自為政。那個四十歲,棕黃色頭髮鬍鬚的魁偉男人,領導著艾爾文北郡兄弟會團伙,這伙是最不專業的匪徒,事實上,他們的很多成員都是盜匪的家屬出身,平日小打小鬧,沒有成什麼氣候,可以說是一幫蒙著面的村民。兄弟會內部,稱其為粗麻團,這是因他們的面巾選用粗麻布料而得名。

  那個叫莫加尼的年輕女匪,也是艾爾文地區的,她的團伙特色是兄弟會成員少,艾爾文地區和暴風城裡的不法之徒多,什麼小偷、竊賊、流氓路霸,手下竟是這些人,他們是兄弟會的耳目,重要的消息來源處,比起北郡的窮哈哈,這個團伙有點小錢,以亞麻布為面巾選料,所以叫亞麻團。

  沒事兒老盯著女人胸脯大腿看的本尼‧布蘭克,是西部的兄弟會首領,他的統轄範圍是北部,以詹戈洛德礦洞為線,都是他說了算。這傢伙做事頗有些小聰明,比起一個正經的強盜,他更像無賴,欺男霸女啊,鬥雞遛狗啊,他愛幹這個,西部平原北東還能有一些平民存在,這小子功不可沒,他壓搾百姓,但給百姓留那麼一點活路,正所謂細水長流,每次入賬不多,卻有不錯的保證,民眾們但凡有點希望,不會輕易拋家捨業,離開自己的故鄉,所以,本尼領導的半經營型盜匪日子過的最悠閒,儼然就是土皇帝,要不然不想改變呢,小日子過的滋潤,犯不著冒險。他的北荒團裡惡棍打手不少,武器配備也不錯,戰力還算可以。

  剩下的就是迪菲亞兄弟會的主體,以金海岸礦洞、死亡礦井、月溪鎮等知名產業為代表的整個廣大地區,都是兄弟會主體直接掌控的地方。但主體裡,又分為三個團伙,其一是巴吉爾‧特雷德為首的『老兄弟』,這位范克裡夫最信賴的副手,其實背地裡另有打算,他不像范克裡夫,整天渾渾噩噩,不察下情,對屬下睜一眼、閉一眼,只想著如何報復暴風城裡的某些貴族。范克裡夫老了,他特雷德還年輕,兄弟會,特雷德早已將之看做了囊中物,范克裡夫再老一老,甩手一退,那他就是首領。可當首領沒實力不成,下邊眾小鬼鬧的越來越歡特雷德也知道,於是,自己的班底那是一定要組建的,另外,匪徒們的威望是打出來的,特雷德之所以摸艾澤拉斯王國的老虎屁股,也是有這番心思在裡邊的,拿出成績,樹立威望。

  第二個團伙,是以瑪姬‧德倫科為首的團體,瑪姬的父親是范克裡夫的好朋友,當初瑪姬的父親勸范克裡夫,貴族們信不過,留個心眼,范克裡夫也是想讓手下過上好日子,貪圖貴族許諾的豐厚報酬,對失敗估計不足,結果最後落了個落草為寇的田地,瑪姬的父親也是那次事件中,受拖累,鬱鬱而終的。范克裡夫覺得心中有愧,再加上他自己膝下無女,惟一的兒子也在戰場上失蹤了。所以,拿瑪姬一直當自己的親女兒養。瑪姬所代表的,是最具石匠本色的一夥人,也就是說,相比較而言,他們這幫子人更正派些,被逼無奈舉反旗,但日子,還是踏踏實實過的,還算是良知未泯。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5:52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七章 匪徒們的惆悵(2)

  第三就是范克裡夫的直屬,以黑衣護衛為主體,還有食人魔拉克佐和牛頭人重拳先生為左膀右臂的兩個打手集團。這票人沒太多說法,都是挑上來的,算是兄弟會裡比較有戰鬥經驗,比較能打的,除了保護重要人物,他們也充當救火隊,是兄弟會裡拿的出手的一把刀。

  說是精英,裝備也精良,但黑衣衛並不是兄弟會裡最強悍的團隊,最強悍的另有其人,那就是以法師克拉文‧摩特維克為首的特戰團。摩特維克早在石工協會存在時,就是協會聘請的法師,也算是老隊員了。這位曾經的附魔法師,後來沉迷於死靈法術的研習,並且取得了不錯的成果。他的據點在寂靜河的下游,匕首嶺東邊的盡頭,順河下行,就是荊棘谷,河對面是暮色森林,河這邊的山窩子裡,有他的法師塔。特戰團核心基本都是摩特維克的學生,另外的成員,是在他的指導下,由他的副手訓練出來的一幫人。畢竟是有學識的人,懂得不少培養戰力的方法,幾年下來,特戰團的人個人素質過硬,而且裝備也最好。迪菲亞夜行者,迪菲亞附魔師,他的這些屬下在暮色森林的南線搞風搞雨,夜色鎮的戰力有些鞭長莫及,頗為頭痛。

  需要聲明的是,這裡的附魔師,可不是那個給武器裝備等加持、固化魔力,讓其具備一定附屬加成的工匠師。附魔,是奧術八大學派之一,奧術是所有跟魔法能量相關的術法的統稱,奧術能量,就是高等精靈每天哭著喊著要的那種東東,陳燃習慣稱之為魔能、魔力,叫法不同,實際是指同一種存在。

  隨便列出幾個術法,附魔師的專屬是什麼,也就清楚了,三級:鼓舞術、英勇術、狂暴術、戰吼術……五級:支配人類、弱智術、心靈迷霧……八級:束縛大法、攝魂徽記、奧圖迷舞……總的來說,這是一個以對方精神、意志為目標的學派,想像一下當年摩特維克站在暴風城下,對著幹活的石匠們,施展一通如同勞動號子的法術,大家深受鼓舞,賣力幹活……也難怪換修了死靈,都是研究生物控制,有不少借鑒的地方,但後者,明顯比前者更酷、更私有化,也更邪惡一些。

  特戰團現在跟迪菲亞兄弟會是若即若離,也許是摩特維克還念及些舊情,畢竟他的家底始於迪菲亞兄弟會,也許他不過是借迪菲亞兄弟會的名頭,方便行事,又或者,兩者都有那麼一點點,反正摩特維克是除維克圖斯和神秘女子之外最冷眼旁觀的一位,偶爾哼哼哈哈幾句,然後就如入定一般,雙目微闔,也不曉得神遊去了哪裡。

  如果再算上提歐和基爾尼格的地精一派、天災學院的正在努力拉攏的一派、神秘女子為首的監工一派,這兄弟會還真是有那麼點百家爭鳴的意思。就連一旁的陳燃都替范克裡夫愁,看把個孩子憋屈的,頭髮都花白花白的,現在轉型成綠眼狼,到也理由充分……

  陳燃不再理會這幫沒個定論的匪徒頭目,他的目光落在范克裡夫後邊、靠牆壁坐在椅子裡列席的兩個人身上。兩個人的身份很容易猜測,那個皮膚慘白、毫無人氣的是維克圖斯,另一個女人,則是此次跟范克裡夫回來的神秘人物。

  對於哄吵的局面,兩人的態度完全一致,冷眼旁觀。不過,陳燃從兩人眼中偶爾閃過的鋒寒瞭解到,他倆的內心,並不平靜,最大的可能,就是早已厭惡了眼前這種沒有定局的爭吵,正在極力克制,或者,尋找一個恰當的發飆的機會。

  以陳燃的敏銳感應,他早在潛入大會議艙之初就察覺出,在座的人中,最強悍的,正是這個維克圖斯和神秘女人。

  維克圖斯是何許人也他已經心中有數,天災軍團在瘟疫之地的達隆米爾湖上有一座學院式的機構——通靈學院。這座以研究和傳播死靈術、通靈術、黑暗法術為主的學院,是天災軍團在東部王國最具權威性的黑暗集散地。而維克圖斯,正是通靈學院的觀察室中誕生的、白骨法師中的佼佼者。

  白骨法師被看做特別危險的亡靈,他們是經由無回報的意志獨立創造出來,或是自我覺醒的。前者是指通靈法師們為了增加死靈一族的軍力或者進行某些試驗,主動去使用亡靈復活法術,讓那些強悍的靈魂依附在枯骨或屍體身上,而沒有訂製任何的契約。後者,顯然更牛叉些,能夠自己把自己從靈魂狀態弄到有軀體的,那對死靈系法術不是一般的有研究。事實上,白骨法師自己通常生前也是通靈師或者詛咒法師、死靈法師、黑暗法師。所以說,殺一個修習黑暗法術的人,尤其是在東西瘟那種地方殺時,最好做到挫骨揚灰、毀魂滅魄,以免其亡而不死,借屍還魂。

  所有艾澤拉斯世界的人類都相信在未知的某地,存在著一個死界,那些邪惡的人死後,靈魂就會到達死界,承受苦痛和折磨,而天災的出現,恰恰證明了這一點。非常有意思的是,巫妖王是一心想要人類滅族,那些瘟疫大鍋,也只對人類有奇效。其他的只能算是捎帶,而且明顯症狀有區別,像那些異變的蜘蛛、渾身腐爛的狼等等,當然,也有些智慧種族同樣變成了亡靈,但,這些是不受巫妖王控制的,奈如伯人(諾森德的類人蜘蛛,古蟲人帝國的分支)的控制則是活著的臣服者和死去的軀殼兩種,唯有人類,是有自我的意志,且由巫妖王操控。不得不說,信則有,不信則無,也許是很有道理的一種鬼神說法。

  毫無疑問,白骨法師的狀態,是該同志又向亡靈領域大踏步的前進了一步的有力證明。據說這種情況下,代表他們的靈魂已經跟死界的邪惡力量達成了契約,而一旦他們真正掌握了這種力量,將升入巫妖的境界。在此之前,他們還需要更多借助肉體,來完成一些事情。

  白骨法師不受通靈師的約束,但偶爾也會和通靈師結成盟約,或者,將通靈師當作他們的奴隸。維克圖斯恐怕正是後者,至少,他那飽滿而沒有任何腐壞的屍肉,讓陳燃清楚的知道,這位骷髏法師已經修煉有所成,一隻腳邁過了巫妖的門檻。

  很多時候,技巧可以彌補力量的不足,而某些特殊的道具,更能提升力量,或者讓技巧變得愈發魔幻莫測。不過,當某人的力量比對手大的太多,就不是技巧所能彌補的了。陳燃同維克圖斯之間的差距,便是如此鮮明。

  陳燃的體質早已超越了人類的極限太多,他的精神力更是大的讓人瞠目,而在星際和平行現實中學習並融合了光與暗的力量後,又讓他成了近乎能量永動機般的存在,因此,當他感知出維克圖斯的精神力強度後,非常有信心的確定,這位白骨法師,還遠遠不能對他構成威脅。

  從剛來艾澤拉斯世界的略顯畏縮,到現在的充滿自信,陳燃的適應過程還是比較迅捷的。遊戲中的五人副本精英怪只是這種程度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一般生物的能力成長比率,是低於他的預估的,將此比率以公式的形式換算出一個大致準確的數值,然後把遊戲中的各種怪物以代入公式計算,就能籠統的估測出每一個怪物的實力,再將地利、寶物、狀態和特殊情況算在內,相信於一般的存在來說,其實際戰力跟評估相去還是很有限的。這可是個很有用的邏輯數據,最起碼,陳燃可以很實用的重新標定艾澤拉斯世界,哪裡是危險區域,哪裡是禁區,而哪裡又是可以任他橫豎踢飛腳的。

  至於那名相貌看似柔弱的女子,有著不遜於維克圖斯的精神力,以陳燃的判斷,這倆人打起來,倒是能相當精彩。其他人的戰鬥水準,在陳燃面前都不值一提,而就算是這兩人,陳燃考慮的也只是他們有沒有跑掉的可能。

  刮噪的會議開了兩個多小時沒有定論。維克圖斯終於忍耐不住,他湊到范克裡夫身邊耳語幾句,陳燃只見范克裡夫的臉色變了變,顯然,維克圖斯是在對他施加壓力。

  「諸位,拋開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我們應該理智些看待問題。」范克裡夫聲音低沉的發了話,眾人也到給他面子,會場安靜了下來。

  「王國軍隊已經整裝待發,他們不介意在開赴戰場前,先把我們剿滅。在無敵號還未下海,我們的法師隊伍還沒有成型之前,與王國正面作對是不智的。你們甘願放棄西部去顛沛流離嗎?你們願意自己的兄弟使用簡陋的裝備去對抗王國的鐵騎嗎?正因為考慮到這些,我才委曲求全,如果是簡單的妥協,早在幾年前,就這麼幹了。諸位,今天,是一定要有個決議拿出來的。我已經跟兩位代表達成了共識,多餘的話不必說了,大家選擇吧!」

  「首領,我怕再次上貴族議會的當!」艾爾文北郡的代表帕德弗特發言,他的話,是代表了石匠家屬們心聲的。事實證明,王國的貴族議會,越來越腐敗墮落了。傳言年輕的國王安度因‧烏瑞恩,是被架空了權利的,王國的事情都是貴族議會在一手操縱。

  「我說了,不必多言,選擇跟著幹,或者離開!」范克裡夫突然粗暴的喊,配合著額前凌亂的幾縷頭髮,讓他的面孔顯得有點猙獰。

  獠牙盡露,眾人終於醒悟了,今天的這個會,表面上是范克裡夫無力控制手下,找眾人來商議,實際上,是早決定了兄弟會的去向的。范克裡夫後邊那兩位,更準確的說,是他們代表的勢力,在給范克裡夫撐腰,如果自己不答應,其他不說,能不能從地下城堡安然出去,都很成問題。

  同意!當然同意!另有打算也不必在這個時候唱反調。面面相覷的眾首領彷彿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這樣的潛台詞。

  「我支持首領!」最是能屈能伸,或是說沒皮沒臉的本尼‧布蘭克第一個表態,彷彿忘了剛才,就數他吼的最凶,什麼要偷襲貴族的親屬,放火燒他們的房子等等。

  有了開頭,其他人也相繼紛紛表態,最後,摩特維克睹了維克圖斯和神秘女子一眼,可能是暗中估測自己不是這兩位的對手,於是也服了軟。

  維克圖斯適時站了起來,冷道:「為了表示大家的決心,還是簽一份魔法協議吧?」

  神秘女子隨後也道:「首領的意思,既然以後都是王國的一份子,成為自由總督的直屬了,那大家也就不用偷偷摸摸了,把家屬都接到月溪鎮,這裡馬上就會重建,有新組的總督衛隊統一保護,各位的家人可以安心的享受安穩富足的生活。」

  一聽這,所有頭目都皺了眉,這幾年黑道上打滾,早已不復當年的憨傻。什麼魔法協議,恐怕是賣身契約吧!什麼安享富足,還不是人質扣押?

  見眾人沒個表態的,維克圖斯和神秘女子開始飆魔力,一個身上黑煙繚繞,一個身上紫炎奔騰,似乎隨時有動手的可能。

  「簽,賣身契當然要簽,人質也要送,不過不是跟他們二位,是跟我。」以優雅的聲線,陳燃微笑著從門那邊登場了,他的身形由模糊不清迅速凝聚成型,步履從容不迫,那樣子,就彷彿是領袖登場一般。

  會議廳裡的所有人都驚呆了,一個個睜著牛眼,看著摘下面罩的陳燃,彷彿他是這室上最最罕見的珍禽。

  「你是什麼人!」范克裡夫的問候語顯得有些嚴厲,更多的是蠢。也就是同一時間,門外兩米多高、黑塔般的重拳先生已經衝了過來,一對蒲扇般的大手呼嘯而下,就要擒拿陳燃。

  「彭!」沉悶的聲響,所有人都沒看清陳燃是怎麼動手的,重拳先生又是怎麼飛出去的,突然之間,體重300斤有多的大塊頭就重重的撞在了門外的廊壁上,堅實的木牆都龜裂了,可想而知重拳先生挨了多重的一下,頹然坐倒,重拳先生再沒了動靜,生死不知。

  「幾天前我來過一次,沒今天這麼熱鬧。難得今天大家都在,而我心情又不錯,除個別人之外,你們就集體宣誓效忠吧,我免你們不死。」陳燃口氣風輕雲淡,話的內容卻狂的沒了邊。

  「哼!」維克圖斯冷哼一聲,陳燃說話間的功夫,他的魔法已經準備好,手一揚,綠色光亮凝成的猙獰骷髏頭,裹著滾滾黑煙,直襲陳燃胸口,桌兩側的人彷彿聽到了那光團發出的慘烈嘶叫聲,一旁的摩特維克看的更是動容,他修習死靈法術,當然知道,這可是鼎鼎大名的死亡纏繞,就算拋開鎖定追蹤的效果不提,光是如此距離之近,就極難躲避的開,而一旦被擊中,是要承受暗能焚身的痛苦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變成施術者的傀儡,雖有刻骨仇恨卻不得解脫,是極端惡毒的一個法術。沒想到維克圖斯竟能夠達到心念施法的擬瞬發,就算他有寶物輔助,能達到這種境界也足見實力非凡。

  「中了!」不少人似乎都在等待這一刻,然後接下來,就是看幾秒鐘前還狂妄無比那張嘴臉如何痛苦哀號的求饒了。

  當法術的能量團擊在陳燃的胸上時,維克圖斯的嘴角扯動起一個殘忍的冷笑,不過,這個笑容很快就被難以置信的驚訝代替。死亡纏繞,中是中了,卻什麼效果都沒產生,就彷彿擊在陳燃身上的僅僅是個肥皂泡,波的破裂散開,再沒了多餘的反應!

  「勇氣可嘉,不過作為一個靠腦子吃飯的人,這種做法未免有些蠢。」口氣仍是那麼平淡,陳燃揮揮手,就彷彿是撣灰塵那麼隨意,咯咯!如同被一把看不見的巨錘擊中,骨碎的聲響異常刺耳,維克圖斯當時就飛了出去,撞在牆上又彈到地上,雖然沒死,卻也成了一灘爛泥。

  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這位,不是狂,是真的厲害。

  「你究竟想怎麼樣?」范克裡夫換了個問題,不過仍然顯得有些蠢,剛才陳燃已經說過了,要這裡的人效忠,追問的意義實在有限。

  搖搖晃晃,維克圖斯居然站起來了,他有一門秘術,用黑暗的能量修復肢體,這是白骨法師的好處,只要靈魂不受到傷害,肉體,不過是一件承載的道具。

  陳燃也不以為意,微笑著緩緩走到范克裡夫身旁,「去,找把椅子到下邊坐。」

  滋溜,借這空檔,本尼‧布蘭克竟然打算逃逸。

  「缺乏眼光的廢物!」陳燃冷哼,手一揚,一團純黑無比的能量以難以置信的速度飛出,這邊一動,那邊已經命中,本尼的身體彷彿是遇到火星的油棉,瞬間點燃,黑色的熊熊火焰無聲燃燒,本尼淒厲的嚎叫傳遍船艙,他就站在門口的位置,慘嚎著,燃燒著,卻又不倒,一個勁抖動不休,像是在舞蹈,真正的死亡之舞。

  「黑暗灼燒!」三個聲音同時驚呼,神秘女子、摩特維克和維克圖斯,都是識貨的人,陳燃的這一手,比死亡纏繞可霸道的多的多,就如同5公斤的普通炸藥和5公斤的硝酸甘油比威力。

  「那可是最純粹的暗能!我一年都收集的,都不如這一次釋放的一半多!」摩特維克恨不得承受這一下攻擊的是自己,他此時的心境,就如同在沙漠中渴了三天的人選擇死法,希望自己能被水淹死一樣。

  「下去!」范克裡夫喝退幾個聽到本尼慘叫而擁進來的黑衣衛,幾名維克圖斯和神秘女子的手下,也在兩人的暗許中,退了出去。

  范克裡夫給陳燃讓出了位子。雖然尷尬,但范克裡夫還沒有做好死亡的心裡準備,況且,本尼的情況實在是讓人看的心寒,痛快的死比起他的現狀那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陳燃的屁股剛剛坐穩,異變突起,一直沒有動作的神秘女子突然向顆炮彈般沖天而起,厚實的艙板竟然擋不住她的衝撞,連著破去兩層,神秘女子已經衝出了無敵號。

  「出來!」一個異常洪亮且穿透力十足的聲音在整個鐵甲灣迴響,在外邊,迪菲亞匪徒們目瞪口呆的看著空中,那裡,竟然有一頭龍!面寬達到10英尺乘20英尺的超大型黑龍。剛一登場,龍族擁有的異能~氣勢兇猛,就讓好多人驚慌失措,到處是抱頭鼠竄的盜匪和地精,而距離近的,則是陷入了長時間的呆滯狀態,嚇的連跑的意識都喪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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