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邊緣 作者︰無限流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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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2012-8-27 09:51:2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3 116357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5:34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回到現實-光與暗的掌控者 第十四章 接觸

  「梟,請回答!」對講機中忽然傳來布魯斯的呼叫。

  梟從肢體糾纏中探出胳膊,拿過對講機,「什麼事?」

  「衛星發回的照片,有身份不明的人類從西南邊接近巴羅鎮,三輛雪橇車,六人,全副武裝。」

  「哦?」梟來了興趣,鑽在被窩裡的身體向上聳了聳,半靠在墊著厚厚棉枕和毛皮的臨時床榻靠背上,連帶著已經退燒、睡的正沉的克莉絲汀的腦袋從被子裡露了出來,旁邊睡夢中的塞拉嚶嚀了一聲,不自覺的向這邊靠了靠,一對滑膩而彈性十足的腿將梟的一條腿夾的更緊了。

  進化體本身對人類有著難以抗拒的吸引力,其本身的氣機可以帶動普通人的體內分泌和循環,抱著睡那休息效果不是一般的好。隨著三女心中的戒心和恐懼漸漸退去,她們迅速發現了這個男人的好處,這讓她們進一步開始向命運妥協,除了共享一夫有些麻煩外,當初心中那絲被要挾強暴的感覺已悄然消逝,並對肉體纏綿的樂趣開始有了嚮往。

  「在這樣的天候下出現在這裡,我個人認為他們不是普通的人類。」對講機那裡又傳來布魯斯的聲音。

  「另一個天人小組?」

  「極有可能!」

  「你擔心他們的到來會破壞這裡的形勢?」梟想了想,問。

  「那要看他們的力量如何了,也許是件好事也說不定,如果他們的到來,能讓鎮民和菲奈斯及他的爪牙之間形成一種新的戰力平衡,或者稍遜一線,這反到減少我們暴露的可能,又能達到拯救更多鎮民的目的。」

  關於布魯斯嘴裡的拯救鎮民,梟不知道有幾分可信度。通過言行舉動的細微之處迅速瞭解一個人,這是燃的專長,梟不是很拿手。布魯斯到底是一個老謀深算的演戲高手,還是有那麼點人性、被當局利用的一顆棋子,這些梟一點都不關心,不過眼下這些外來者到確實有必要去看看。

  「知道了,我會去查探下情況,就這樣。」梟說著將對講機扔到一邊,像條蛇般從肢體糾纏中退出身體,悄無聲息的去穿衣服。

  「什麼時候回來?」瑪姬還是醒了。

  梟回頭,瑪姬正迷戀的看著梟完美的身體,「你今天還沒給人家!」瑪姬輕聲道。

  瑪姬這點簡單的心思梟還是明白的,除了喜歡跟梟歡愛的感覺,瑪姬這是在固寵,她的樣貌是三女中最差的一個,年紀最大,出身也不怎麼好,受工作環境和成長經歷影響,社會閱歷卻最豐富,尤其在英和梟顯露了異能後,越發明白,真要成了梟的女人,絕不委屈她,怕就怕人家只是隨便玩玩。現在自然要充分利用自己最大的本錢——充滿青春氣息的魔鬼身材了。

  「很快!」梟沖瑪姬神秘的一笑,只簡單的穿了衣服,也不帶武器,使用片影離開了閣樓。

  他去的地方並不是外來者來的方向,那些人還在數英里之外,在暴風雪中行進可以說舉步維艱,要到巴羅還需要些時間。梟要去的是存放吸血鬼裡德身體的那個房間。

  梟琢磨著,如果這些人跟吸血鬼是敵對的,那麼,自己和英最好退居幕後,暗中幫助某一方,直到菲奈斯露面。如果是跟菲奈斯一夥的,也不是壞事,有了這幾個天人的加入,菲奈斯不用再當縮頭烏龜了吧?趁早將他拿下,免得夜長夢多,因為梟推算著,按現在的情形發展下去,英會在十日後進入第二階段,到時候,不僅是英,就是梟的戰力也會下滑至少5個百分點,實力是一切的保證,梟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自己慢慢衰弱,卻又無能為力。

  將裡德的身體從床底下拉出來,梟伸出攥成拳的右手,嘴中念動咒言,先展食指,上邊漸漸亮起水質的青色光芒,再展中指,上邊同樣漸漸亮起水質的光芒,不過是銀色的,兩指相並,然後輕輕從眼皮上劃過,當梟再睜開眼,眸中瞳孔中已成了一雙青朦朦的亮。妖邪之眼,是用來探查人體內部經脈結構及魔力蘊藏情況等特殊指數的黑魔術,只對普通身體和暗黑體質的身體有效,其他元素體或特殊體質無能為力。

  看了下裡德的情況,梟皺著眉搖搖頭,作為黑暗一族的生命體,這傢伙的體質不是一般的差,首先,血統不純,被感染者本身就雜質較多,而它又是低級感染者,黑暗之血只是給身體帶來了非常粗糙的異化,就如同一小勺顏色不夠純的染料融進一杯水,然後潑在布上也叫染布一般,不但散佈不夠均勻,深度效果也不是普通的差。再者,這身體跟裡德的精血融合時間太短,不少地方存在深層次的排斥現象,駕馭這樣的身體,就算比普通人強,也是個三流貨色。

  之前梟留這身體只是為了關鍵時刻打探情況用,一次性投入報廢拉倒,現在既然他準備退居幕後,不再拋頭露面,就值當著費一把力氣,扶一個差不多點的在前台活躍了。畢竟天人的能力往往稀奇古怪,難免有哪個擁有詭異的探測技能,一下子看出他的深淺,那就不好了。

  「算了!先將就煉一個吧!」梟打定主意,從儲物腕輪中拿出六顆鴿卵大小的晶亮圓珠,捏在手中,用特殊的手法一擲,分為上下左右前後六方,讓其懸浮在空中,圓珠漸亮,內中有魔光閃亮,繼而釋放出薄而淡的黑色光幕,以六珠為點,形成一個立體的菱形空間。

  這些珠子是陳燃在《星際爭霸》中研究凱達琳水晶作為魔法材料的用途這個項目,到目前所取得的最大成果。現在由它們來形成一個魔封空間,為的是在使用魔法時,不至於發生空間性魔力紊亂、洩漏、污染。簡單的說就是用了強力魔法,其他法師或有魔力感應異能的人來了不會察覺。

  吸血邪印之術,十三種黑暗生命改造印記術之一,梟現在勉強可以使用強度為4的改造,但受術者的條件以及此時的施法環境,最多只適合使用三級的。

  祭出魔典,隨著梟的咒言詠誦,懸浮於梟身前的魔典,表面亮過一層幽光,然後無聲開啟,自動翻到某頁,「穆拉……蘇納……穆蘇法紗……」這是一段亢長的禱文,通過魔音的釋化,梟的聲音變的遙遠空洞而幽深滄桑,讓人聽後極易產生漫漫黃沙掠過刻著古拙神秘符號的石雕神廟的異像。

  隨著咒言的詠誦,梟的手中執著一根筷子粗細長短、看起來像是一截焦黑根莖的魔杖,從身體中湧出的龐大魔力通過魔杖在空中劃下一個個如煙般飄忽,卻又凝而不散的符號,每完成一個,魔典上的文字就會有一個發出柔亮光芒,待到禱文念完,空中最起碼已經漂浮了近千個詭異的符號,飄飄蕩蕩,如同千隻氫氣球,互相擠擦碰撞,卻又始終保持著獨立。

  拿出一粒雞蛋大小的紅寶石,梟念動著另一段咒文,同時用前端亮起血紅光芒的魔杖敲打手中的紅寶石,動作舒緩,彷彿是在水下作業。嗒!嗒!聲音並不高,速度和力道用的也不大,但每一下敲打,都有燦亮的魔光四射,敲打到第六下時,紅寶石突然碎成一手的粉塵。

  拈住紅寶石粉塵一揚一灑,懸浮在空中、赤裸著身體的吸血鬼周圍空中,便多了一個粉塵組成的罩。

  梟想了想,最終還是從儲物腕輪裡拿出塊拇指肚大小的凱達琳水晶,轉化使用凱達琳水晶的能源,不僅可以節省梟自己精神力的大量損耗,更有可能賦予受術者一些隨機的特殊屬性。這是陳燃的研究成果,梟還是第一次試,他想看看這種陳燃無法解釋的不可知力量,究竟可以給吸血鬼帶來些怎樣的變化。

  嗤!凱達琳水晶的能量在梟的手中釋放,那瞬間的亮度讓梟的手變成了透明,然後如同一顆小太陽般耀眼。如果不是有魔封空間的抑制隔離效果,就這一下的亮度,站在200英里外的布魯克斯山脈上都能看到。

  隨著龐大魔力的分流轉化,空中漂浮的煙霧般的符號色澤變的如鮮血般艷紅,而超出梟的正常理解之外的是,那些艷紅上有稀少的細碎金芒。梟猜測,這些金芒,可能就是凱達琳帶來的變數。

  這些金芒陳燃當初做魔法實驗時不止一次的見到過,他也聯想到了那些薩爾那加人為什麼對金黃的顏色那麼偏愛,但陳燃始終找不到辦法提煉出這些物質。

  細緻、耐心、大膽、高邏輯思維、豐富的想像力,陳燃有成為一流魔法研究者的潛質,卻因不具備另一個必備條件而只能做魔法研究大門附近的徘徊者,這個必備條件就是系統而全面的魔法知識,尤其是跟瓶瓶罐罐、奇花異草、元素礦石這些相關的科目。而鼓搗這些正是煉金術士的主領域。

  梟再一編念動咒言,這一次,他是用那根不入流魔杖遙指著魔典上的文字符號在念。空中,那些燃著艷光的魔法符號開始一個個墜落向寶石粉塵,並消散在其中,每一個符號的消散,都會讓寶石粉塵亮起一層流光,然後,向吸血鬼身體的那個面耀出萬千道顏色各異的細光,射進吸血鬼的身體。

  符號墜落的越來越急,寶石粉濾出的光線也連成了片,那效果就像微縮了千萬倍的一場星際大戰,交錯的光線、閃亮的光斑絢爛的讓人迷醉。

  當最後一個符號轉換成光進入吸血鬼的身體,寶石粉成了完全的灰燼,簌簌落下,而吸血鬼的身體表面,則完全成了一片焦黑,就如同過火的皮子上抹了油,皺巴巴又亮漬漬。

  收起道具,梟又將這次等傀儡體塞回到床下,還需要大約10分鐘的時間,表殼才會自動褪落,而這段時間,他正好回閣樓。

  回到閣樓,梟脫光衣服躺進被窩,拒絕了瑪姬的親熱要求,他現在急著控制新製成的玩偶,哪有時間陪瑪姬玩那種活塞遊戲。

  「先老老實實的躺著睡覺,我還有事要做!」梟嚴聲道。他現在是單人格狀態,不捨得為了做愛開啟一心多用這種極耗靈魂力量的能力。

  瑪姬噘了噘嘴,最後還是乖乖的攬著梟的一隻胳膊睡了覺。

  「傀儡進駐!」呼!梟的意志成功進入吸血鬼的身體,他睜開了眼。

  從床底下鑽出來,他身體表面的焦殼正在變酥變脆,隨著走動,咯咯的裂開、掉落,未等落地就化成了黑灰色的齏粉飄散無蹤。

  新的皮膚並非像嬰兒般的粉嫩,而是如同岩石般粗糙無光,並泛著鑄鐵的青黑色澤。

  吸血鬼良好的夜視能力被保留了下來,視物效果就如同沒有太陽的白天,一切都很看的很清楚。聽覺也保留了下來,一百米的範圍內,有個草糰子被風吹的在地上滾,都可以清晰的聽到。嗅覺也不錯,梟現在可以聞到這屋子裡殘留的人的體味,混合著玫瑰香,可能是這房間的女主人的。

  走到穿衣鏡前,梟看了看鏡中,沒有自己的影像。「很好,吸血鬼的特質看來是基本繼承了下來。」梟一邊想著,一邊揮動了下手,還空踢了幾腳,力量、速度大約只有本體的八分之一,差不多是白宮天人衛士刺客7號瑞貝卡的水準。

  「垃圾!這比吸血鬼裡德原來的狀態強不了多少,費了半天勁,就這麼點效果?」梟憤憤的想。

  「咦?不對!」梟摸向耳朵,竟發現耳朵的位置被一簇百葉窗般的肉膜取代,而他的真正耳朵像雞的一樣,是肉膜附近的一個細小圓孔。「這是什麼?腮?位置高了點吧?成兩棲類了?」梟想了想,忽然有了某種明悟,彷彿是本能意識的甦醒。意念動處,百葉窗般的肉膜突然乍開,有些特殊的物質通過這些『小窗戶』被吸進了體內,然後就覺得體能暴增,再揮拳踢腿,快如閃電,力量也變的驚人。

  「非持久性魔力轉換?有意思!看來這便是凱達琳水晶能量賦予的古怪特性。不過,這次改造後,一些身體指數應該探到了高等血族的標準,會多一項天賦技能才對。」梟頭腦中又是靈光一現,他集中意志,呼!化成了一團迅速消散的黑煙,然後在屋門口憑空出現。

  「就像《X戰警》裡那個長的不人不鬼傢伙的瞬移?!」這下梟滿意了,「沒想到裡德的天賦技能竟然是限制類相對瞬移術,菲奈斯沒有把裡德變成高級血族,是他的損失啊!這種天賦可是比較稀有的!」

  梟又隨手拿起一把梳子,呼!煙霧散去,他已經到了室外,再看手中,梳子沒有任何變化。「沒錯!可攜帶物品做瞬移,好玩!」像一只幽靈,梟頻頻的消失、閃現著移動,並嘗試著做出各種動作,那效果就彷彿這世界是由兩個空間組成,他從這個空間翻到另一個空間就消失,再翻回來就出現。

  「媽的!黑暗生物,尤其是血族,就是受暗黑神寵愛,如果是人類,要這樣瞬移,得費多大的魔力,況且哪有這般便宜且沒限制?如果不是傳送距離有限,簡直就是完美了!」梟這回是真的穿屋過室,一路衝進超市,給自己挑了些合身的棉衣,還從貨架上隨意拿了個現今總統的誇張表情的膠皮面具。穿戴整齊,又去了一趟巴羅鎮兩個武器店的其中一個。這裡因為比較靠近小鎮邊緣,此時已是人去樓空,好東西和重傢伙都搬走了,只剩幾把最普通的九毫米手槍。梟挑了兩把,抓了些子彈,拿了幾個彈夾,一路風馳電掣,向小鎮西南趕去。

  等趕到地頭,發現外來者已經跟吸血鬼們交了火。有意思的是,雙方竟然玩的是槍戰。很快,梟就知道了原因,外來者是有備而來,使用的子彈可能是經過加工的紫外線螢光彈或硝酸銀子彈,他們還可能有仿日光電筒之類的武器,從雪地上那十幾堆融化的黑色痕跡就能猜測出來,那是吸血鬼死時燃燒造成的,而這種燃燒,必須是具有相當聖力的傷害或者日光照射才能做到的。

  這一天多以來,梟一直認為菲奈斯和他的爪牙是群不知變通的蠢貨,現在看來也並非如此,吸血鬼們不但有槍械武器,而且還是重武器,火箭筒、六管Microgun,榴彈發射器,跟外來者們火拚的吸血鬼們竟然用的是這些武器。

  啾啾啾啾!Microgun的子彈掃在牆上,泥屑紛飛,一鑽一個透明窟窿,轟!榴彈發射器和火箭筒的威力更強,往往膨起大片火光後,就是牆毀屋塌的局面。

  與吸血鬼的重火力壓制比起來,外來者看起來有些狼狽,需要不停的更換掩體,還擊也顯得相對不夠份量。但是,梟卻看出優勢一方在外來者這邊。

  吸血鬼幾乎是不能露頭,露頭必死。有一個吸血鬼可能是殺的興起,拎著Microgun剛上了街,啾!一道亮線就從鎮外的風雪迷濛中射了過來,直接打穿吸血鬼的腦殼,嗤!彷彿是點燃了一堆受過潮的白火藥,吸血鬼從頭部開始向下燃燒,風雪將它燃燒的身體吹散成一堆迅速飄遠的火星,槍光當掉在地上,一個人最後些燒的半焦的衣褲。

  轟!三名吸血鬼用作當掩體的房屋牆壁被炸出一個大洞,噹啷啷……第二顆手雷緊跟著進了屋,吱的一聲電子聲響,那顆特製的雷外殼撐裂,萬道白芒綻放,屋子裡瞬間白的如同一百個電弧槍在焊接。

  啊……吸血鬼們在慘號中開始燃燒,有一個沒了半邊頭和一條胳膊,居然還能神奇的從屋子裡跑取來,結果另半邊頭被一顆銀彈擊中,這下,再也不用跑了。

  一隻吸血鬼選擇了狼化,竄跳著想從房頂逃離,結果一名穿著緊身模塊裝甲的女性外來者飛簷走壁,幾個縱躍追上吸血鬼,雙腕從腰間一探,用的竟是兩把散發著聖潔氣息的銀製雁翎刀,吸血鬼走投無路,跟女性外來者廝打起來,結果沒幾個照面,就被連續砍中要害,化灰而死。

  梟雖然看不出這外來者使用的是什麼刀法,但看那招式動作,儼然就是中國的武術,「公孫大娘現代版?」梟惡意的想。

  最後一個活著的吸血鬼是個跟裡德一樣的二級貨,主動放棄身體,化成蝙蝠,想藉著風雪逃逸,可惜還是沒能躲過一張飛來的電網,未擺脫被燒成焦炭的命運。

  「好了!清除完畢!」拿雁翎刀的外來者從房上輕盈的縱下,對正在聚攏的同伴們說。由於這些人都帶著防寒面巾和風鏡或夜視儀,梟看不清他們的樣貌,只是聽那女性外來者說話雖然用的是英語,但明顯有著漢語的痕跡,才知道,這個母貨還是國產的。

  「不,還有一個!」另一個母貨這樣回答。她的身材高挑,胸大、腰細、臀豐,有著歐美女性的典型特徵,再加上她的口音,梟發現,這是個Russia。「中俄反恐小組?」

  情勢已不容梟多想,自己當初的憂慮被兌現,這些外來者中,果然有個『活雷達』,自己的行藏被發現了。剛想著是要跳出來說點什麼,還是迅速溜走,只聽得咻咻的有別於風聲的破空聲響從正北而來,速度快的驚人,伏在一處房頂煙囪後的梟偷眼一看,是四條黑色的幽影,在房屋之間縱掠如飛,呼吸之間,已經趕到戰場。

  玩雁翎刀的母貨看見來者後,聲音一沉,有些驚道:「血將!」

  梟定睛觀瞧,只見來的四人清一色將自己裹在油布般黑亮的兜帽袍裙中,體型上正好是高矮胖瘦四樣,面貌隱在兜帽裡,又是側面,他看不太清。不過看剛才來時的動作速度,實力確實是比普通吸血鬼高出了許多。「血將?我看也只是些『肉醬』!」梟不屑的暗哼了一聲。

  瘦高的血將嗤聲道:「天機組,你們的鼻子比狗靈啊!」他的身子本來就乾瘦的如同竹竿兒,偏偏又站在煙囪上,感覺就像根避雷針,也不怕被雷劈死。

  「你們上次嚇的屁滾尿流,我們是跟著騷味兒來的!」天機組這邊,一個中等個頭的男子回罵。梟聽他口音,確定又是一個國產的。

  「既然來了,就不用走了!」胖的跟個球似的血將,聲道裡如同被肥油塞滿,聽著特別膩,如同太監的聲音,讓人不舒服。

  胖子血將剛想動,砰!一道白光閃過,擊在它的衣袍上,溜溜的滑開。一個高大的漢子從鎮外的方向緩步走來,收起狙擊槍,從儲物戒指中拿出把鍘草刀和殺豬刀的結合品,刀寬、背厚、把長,寒光四溢,「你的對手是我!」

  一聽這場面話,梟就知道,這兩票人可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原來是老對手狹路相逢!嗯嗯!很好,很強大!繼續看戲。」

  哪知那個瘦的血將竟是個女性,她用柔媚的如同夜鶯歌唱般的聲音對著梟藏身的地方道:「小弟弟,你又是哪一邊的呢?」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5:34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回到現實-光與暗的掌控者 第十五章 期待殺戮

  『實力是牛叉的本錢。』梟再一次對這句話深有所感。

  「換了個身體,不就黑暗氣息濃一點嗎?又不是男人穿了比基尼在街上秀,怎麼是個人就能發現?」梟對現在的狀況有些氣惱,本來是看戲的,在不情願下被揪出來表演,兩邊都得罪,這可不是好現象。

  「嗨……」梟從煙囪後邊轉出來,看了看十幾米外另一房頂上、穿的如同給他老爹守孝的四個黑衣人,又看了看地面一個個扮相如同從科幻片中走出來的未來戰士,向眾人擺擺手,透過那張面部表情眉飛色舞的面具,道:「我是魯頓.盧卡斯,歡迎大家來到M國阿拉斯加巴羅鎮,今天天氣不錯,風和日麗。」

  「呵呵!」發現了梟的女性血將笑聲柔而嫵媚,並且嫵媚的有些過,梟清晰的感覺到,她笑聲中有著濃郁的攝魂魔音味道。這一點梟並不驚訝,他知道,血族祖先本來就跟夜魔以及魔女有著非同一般的血緣關係,真正血統純正的血族都是男俊女靚,聲音自帶惑人心智的能力,這是它們的種族固化天賦之一。這女人身為一個感染體能達到這樣的水準,只能說明,菲奈斯在她身上投入不少本錢,或者,她另有際遇。

  「原來是M國總統!」女性血將的聲音不高,風雪卻無法將之淹沒,在場的人都能聽的真切。「這麼說,你是本地人了?」

  「啊!因偷了教堂養的羊,背井離鄉,覺得白宮房子裝修挺合心思,就住了兩年,忽然有點想家,趁天黑回來看看。」梟明顯的滿嘴跑火車。

  血將中那個一直沒說話的低矮矬子衣袍飛舞,就要動手,結果被女性血將攔住,不過她也懶得再裝腔作勢跟梟磨牙,冷聲道:「我知道你同樣是夜之一族,你要幫哪一邊?」

  「當然是幫我自己這邊!」梟哼聲回答。通過觀察,他發現,只以外來者到目前所表現出的戰鬥水準,他們六人要比四血將要略遜一籌。表面看起來單對單是勢均力敵的樣子,但血將這樣程度的一級吸血鬼恐怕都已經覺醒了各自的天賦技能。如果六個外來者沒有什麼看家本領,反倒是人少的血將一方強對方不少。

  梟的想法是,外來者既然跟吸血鬼是敵對的,那麼從總體戰鬥實力而言,他們得比吸血鬼們強那麼一點點,而強的那一點點,就是自己。這樣,戰鬥的主動權在這邊,有兩個好處,第一,可以起到些威懾作用,逼迫吸血鬼不敢輕易對鎮裡的倖存者下狠手。梟本人對鎮民是沒感覺的,但他深深知道英的弱點,吸血鬼如果全面屠殺鎮民,英萬無坐視不管之理,那樣很可能就暴露了自己。尤其是今天他發現吸血鬼們竟然一反平日只當野獸的風俗,手裡都有重武器後,愈發明白,鎮民賴以堅守的那些宅所是經不起轟擊的。

  第二,戰鬥的主動權在這邊,吸血鬼想要繼續安穩的在教堂挖它們的洞,就得增派高手,預防外來者的打擊,也許,就能見到菲奈斯。

  「只要菲奈斯一露面,哼哼……」梟心中獰笑。

  講排場、講情調的路易並不知道,就因為它遲遲不肯跳出來跟大家見面,已經被某人恨之入骨,暗自發誓,一旦擒住它,要來些比挫骨揚灰更極端的折磨手段。

  就在幾人說話的當,血將的追隨者們到了。這個梟幾人都能接受,既然是將,手下無兵豈不成了笑話?不過,四將手下的吸血鬼加起來竟有百頭之多,且大多是二級貨和三級貨,這個陣容可就對外來者們很不利了。

  「向鎮中心突入,那裡有鎮民防守!」梟大吼著向吸血鬼的嘍囉衝去,雙槍在手,砰砰砰砰!一顆顆『花生米』射出,威力低的像是點綴。

  血將加百多吸血鬼,對方一見面就送上的這份大禮,外來者們還真有點消受不起。幾人也不是第一次配合作戰了,一個眼神,便明瞭了同伴的意圖,梟在房上一吼,幾人便已開著槍猛衝。不管梟說的是否是真話,現在向鎮內沖都是正確的,巴羅鎮四下都是荒野,他們的動作快不過會飛的吸血蝙蝠,被圍在野地裡打可不如藉著建築掩護來場巷戰划算。

  知道吸血鬼人多勢眾,外來者們一上手就玩了個絕的,一人一枚耀光雷,同時升空,轟!熾白的光芒在風雪暗夜中綻放,如同空中乍現了一顆太陽,雖然這種人造陽光如果距離過遠,對吸血鬼的殺傷效果會大打折扣,但還是有不少皮膚直接暴露在光芒下的吸血鬼被灼燒的嗷嗷直叫,那效果被潑了硫酸還好使,腐爛、冒煙、焦黑的樣子不一而足。

  「幹!」梟心中暗罵,他現在也是黑暗體質,也會受到這種光芒的傷害,梟現在恨當初選衣服為什麼沒想到選身消防服?普通的衣物對光的格擋效果並不好,儘管他的手腳頭臉沒有暴露在外的,仍是廢了大量黑暗能量才抗住,要知道,這可是他老半天通過腮式器官收集的黑暗元素總量的一半。

  地球的元素高分子本來就稀少,黑暗元素在各元素佔有比例又低,他的這個新器官又缺乏將大面積內的黑暗元素彙集的能力,就如同是用泵拚命往水裡打氣,至於多少氧分子能融進水裡,就只能聽天由命了,他這正好相反,人走到哪裡抽到哪裡,抽到多少算多少。

  血將不怕耀光彈,它們把自己搞的跟屎殼郎一個色兒,那是有回報的,那身黑亮的皮,就是魔法加科學的研究成果,可以讓它們根本無視這樣強度的光芒,況且它們都有各自的保護方法,什麼螢光彈、硝酸銀、假日光,這些是可以用黑暗物質格擋的,不過是一種變相的能量比大小而已。

  紛紛展開身形,血將們向著外來者衝殺過來。

  血將中的瘦竹竿,整個身體就像根膠皮棍子,似乎沒有它不能彎曲的地方,光是一個上身,梟就親眼所見彎成了S形,就更別說四肢了。射向它的子彈,都是很無奈的走空,不是子彈打的歪,而是對方像《變相怪傑》中的躲子彈,襠都能提的比胸脯高,能打住才是怪事。

  除非槍技特別專精,否則同等高手戰鬥,槍是打遠不打近,距離一近,再用槍往往會產生很大的漏洞,於是,迎上這位膠皮人的外來者是那個梟眼中的國產母貨,兩把雁翎刀,刀光燦亮勝雪,護住週身上下,舞動的潑水難入,而瘦竹竿的四條趾爪,揮動的如同飛索九節鞭,時硬時軟,可惜,任是它的攻擊角度如何刁鑽古怪,卻只是在刀光的外圈閃動起簇簇火星和叮叮噹噹的金鐵交鳴之聲,攻的無孔不入,防的滴水不漏,一時間鬥了個勢均力敵。

  胖的如同皮球的血將,真就把自己變成了球,飛速旋轉的球,看的見的強大暗能圍繞在它身體周圍,射向它的子彈竟然如同投在陀螺上的小石粒般,被彈了開來。胖血將的來勢是四人中最兇猛的,它所過之處,不但積雪被捲飛,就連屋瓦宅牆也不能倖免,可謂飛沙走石,一往無前,頗有些保齡球瘋狂而來,不把前邊的小棍棍們光當倒、誓不罷休的氣魄。

  「嗷!」那個用鍘草殺豬刀的Russia壯漢虎吼一聲,雙臂的肌肉猛然間粗大了幾分,正面迎上,掄圓了大刀當棒球棍使,轟!居然生生頂住了胖血將的撞擊,胖血將還彈性十足,斜著朝路邊的一所宅子就衝了過去,轟隆!又是一聲驚天巨響,牆被撞出一個大洞,然後就聽屋裡繼續響起一陣木碎石裂的聲響,一直遠去,顯然,胖血將的餘勢未竭之前,破壞是縱深的。

  死氣掰咧、硬是拿小手槍將一個三級半狼化吸血鬼打爆頭的梟偷眼看到了這一幕,暗自冷哼,「開礦的跟打鐵的比力氣,野豬之間的較量!」

  矮個子的血將不是野豬,而是箭豬,自從它展開身形,手中的螺旋錐就開扔,直到現在都沒停過,其速度手法,比神槍手速射都不逞多讓。而它的對手恰恰就是個神槍手,那個在風雪中狙擊吸血鬼的國產男人,他的特殊本領就是玩槍,大槍、小槍、雙手槍,射速快、命中率高,兩人純粹是在高速移動中比眼力、比技巧、比意識,都是以快打快,互相對射、互相躲避,時有子彈和螺旋錐在空中碰撞的例子發生,戰的最是緊張激烈。

  剩下那個女性血將,戰鬥方式恢宏大氣,已有些BOSS氣象,它有著操縱地獄荊棘的天賦異能,數百條黝黑發亮、佈滿毒刺的粗大荊棘如同靈蛇巨蟒,環伺圍繞著它,護擋、進攻,各司其職,柔韌時,可以像流入彎曲折疊,剛硬時,又如同石矛戰槍,破土裂冰,嗆嗆有聲。連移動,都由這些觸鬚般的荊棘代勞,而它則像個乘輦而來的女王,需要的只是操縱一切。

  女性血將的主要對手,就是那個發現了梟的Russia女,這女人手中持著一個水晶制的奇特魔方,她的主要攻防手段就是擰動那個魔方,每一次擰動,都會有不同顏色的光束從魔方中釋放,綠色,會形成光幕,保護她不被荊棘傷害,紅色,可以在荊棘上射出一個個洞孔,使其慢慢變的笨拙僵直,白色,能形成小片的光幕,雲霧般飄散,凡在其範圍內的荊棘,像蠟遇到火,迅速消融。這兩位同樣是棋逢對手,比誰的算計好,誰的控制力強。

  剩下的兩個天機組成員,高一點的那個以速度見長,行動如風,手中拿著兩面邊緣鋒利的刀盾,讓人極易聯想到武俠小說中西藏拿著銅鈸當武器的喇嘛,又如同傳說中的河蚌姑娘,明晃晃的刀盾舞的風生水起,封搪格擋,被好幾個二級吸血鬼圍住也是怡然無懼。

  低一些的那個背著個多口袋的大行囊,手中一把短槍,樣子像是舊式的火銃,但用的竟然是魔能,射出的是一束束短短的藍光,打到哪,哪便是一團水藍色的光爆,威力十分驚人。另外一隻手裡常備著小瓶子,時不時扔一個,有的是傷敵,有的是效果陷阱,有的是自護,看起來相當有意思。

  他的形像讓梟想起一個十分稀有的職業——道具師,有一些遊戲上會出現他們的身影,向同伴丟瓶子,補血,補魔力,解除石化、麻痺、魅惑等效果,如果有鳳凰的尾羽,還可以復活。道具師就是團隊奶媽,跟牧師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道具師沒有神明的信仰,不需要唸咒,也沒有魔力限制,他是一名博聞的、懂得藥理的草藥師,當然一個好的道具師還會是個好的策劃和統籌學專家,否則背一包無用的瓶瓶罐罐,藥到用時方恨少,那就大條了。

  高個子和低個子是相互配合的一對搭檔,兩人偏重於防禦,不過,一旦吸血鬼被他們的道具陷阱套住,致命率非常高。

  圍攻梟的吸血鬼也不少,不過梟鬼魅般的短距離瞬移讓他幾乎沒有任何陷入死局的危險,再加上將吸入的暗能轉化成巨大的身體動能,梟過一段時間就能瘋狂的飆一小會兒,每當這種時候,他就有一級吸血鬼的戰鬥力,再配以隨心所欲的瞬移,殺傷力相當可怕,就憑一雙鋒利的爪,切碎了一個又一個吸血鬼的腦袋。

  梟的出現,成了戰場中最大的變數,他的打法靈活多變,時而狂如瘋虎,時而一味遊走,滿戰場亂竄,有時候還會去襲擊下血將,吸血鬼們也搞不清他的意圖到底何在,放任不管去圍攻外來者,往往會遭到他的致命打擊,分出大量人手圍堵又困不住他,真個是氣的要死。

  血將們也相當憤怒,卻又無可奈何,他們跟天機組是老對手了,從歐洲打到亞洲,現在越過北冰洋有打了阿拉斯加,之前在其他低級吸血鬼的配合下總能讓對方掛點小彩,有一次還幹掉了對方一人,後來對方增加了針對矮血將的快槍手,才將劣勢稍稍扳回一些。可這一次,突然冒出這麼一個詭異而強大的絲毫不遜於它們的戰士,明明是黑暗一族,卻幫助對方,不但手下頻頻被殺,自己四人還要預防他的殺招而不能全力對付天機組的人,使得對方明顯處於優勢狀態,實在可恨可惱。

  眼看著已緊接鎮中心,女性血將當機立斷,一聲尖亮銳嘯,吸血鬼們聞之迅速撤離,消失在茫茫風雪中,作為血將中的NO.1,女性血將明顯要比其他三人強上幾分,光是那不停滋生的地獄荊棘,就讓她很有些立於不敗之地的強者味道。獨自斷後,天機眾仍是沒能傷其一絲一毫,只能看其從容退去。

  「當機立斷,保存實力,擇日再戰!到也是個人物!」梟暗自點頭。

  嗤嗤!砰砰砰!女性血將是個人物,天機組中卻有人暗自下黑手,光線加快槍,這就是梟得到的回報。

  梟不是沒有想過天機的人有可能向他下黑手,而是沒有想過來的如此之快,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卸磨殺驢!

  結果,右肩上被燙出個好大的一個洞,如非梟用黑暗能量拚命壓制,又仗著瞬移,衝入建築中,然後再逃竄,險一險就把次等傀儡體的命丟了。

  「索菲亞、山嵐,你們在做什麼?!」持雁翎刀的女子將雙刀交於一手,擄下面罩,露出一張嗔怒的嬌容,走上來質問Russia女和狙擊手。

  「如果你們配合一下,我們剛才應該能擊殺那只吸血鬼!」名叫索菲亞的女人收起魔方,拉下御寒面罩,臉上沒有絲毫的愧疚,又道:「你們應該都注意到那雙爪子了,他是吸血鬼,跟那些野獸一樣。」

  「可他幫助我們……」

  「黎美美,那說明不了什麼問題。」狙擊手山嵐打斷道:「他是吸血鬼,這一點就足以構成敵對的理由。沒有哪個吸血鬼可以抗拒鮮血的誘惑。你知道的,很多吸血鬼剛開始也有人性,也會在生存和傷害別人的選擇中痛苦掙扎,可是,最終他們沒有誰脫離了瘋狂嗜血的命運。」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他剛才的的確確是在幫我們!」黎美美神色激動。

  索菲亞沉聲道:「他早就到了,卻一直看我們戰鬥不出手,如果不是血將艾婕卡揭破,他會一直隱藏下去吧!他的動機本就有問題。況且,他是高級吸血鬼,就算他跟菲奈斯不是一夥,選擇極夜出現在這裡是什麼意思?你認為血庫中那些陳舊的血液和人造血漿能夠滿足他的需要?」

  「好了,停止這個問題的討論,美美,索菲亞和山嵐說的是有道理的。我們不能因為那個吸血鬼的一次幫助就對他另眼相看,我們的任務是消滅吸血鬼,任何有可能使這種惡性變異傳播的可能都要遏制。」說話的是道具師,他是小隊的隊長,中國人,叫羅瑞棟。「索菲亞、山嵐,剛才的擅自行動,我要給於批評,太操之過急,太毛躁了,尤其是現在的形勢情況下,應該善於利用資源,控制的好,那個吸血鬼就可以暫時成為一條兇猛聽話的狗。」

  「隊長!鎮上的人似乎在跟我們打招呼。」玩刀盾的組員看到了鎮辦公樓前的廣場上,有人在衝他們揮手,那裡有堆熊熊的篝火,在風雪中特別顯眼。

  「嗯!我們過去!」羅瑞棟一揮手,小隊向辦公樓那邊行去。

  「Fuck!」梟罵了句粗口,次等傀儡體已經藏好,肩上的傷嚴重但不致命,體內有特殊的邪植神經系統,可以利用耳旁特殊器官吸收的暗能修復傷患,只是速度不會很快,也許吸食些人血能夠加快恢復的速度?梟不知道,他駕馭那身體後,沒有感到有嗜血的慾望,也沒有飢餓感,不吸血的吸血鬼?梟現在沒心情考慮這些,他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讓百姓點燈的性格,他怎麼算計別人都是有道理的,別人,想剛才這樣背叛他,就會義憤填膺,恨不得馬上主持正義、還自己一個公道。

  「怎麼了?」瑪姬被梟的怒罵驚醒,見他一臉怒容,輕聲的問。

  一肚子邪火的梟看了她一眼,哼哼道:「想幹你了!」說著翻身撲上,開始大力發洩。不一會兒,瑪姬難以自抑的呻吟便將塞拉和克莉絲汀都吵醒了,她們倆也很快成為了梟發洩的工具,另一種激烈的戰鬥就這樣在被窩里拉開了帷幕……

  隨著天機小組的到來,巴羅鎮的局勢迅速的發生了轉變,就在當天夜裡,吸血鬼把除鎮中心兩個人類大聚集點之外的所有零散鎮民全部抓捕擒獲,素質好的,就轉化成同類,補充兵源上的損失,素質差的,就圈養起來,當作食物。

  並且,吸血鬼們為了掩護鎮北教堂裡進行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主動向鎮中心的人類聚集點發動進攻,使用重武器,遠遠的轟擊,以驚嚇躲在房子裡意志力薄弱的婦孺老幼為主,天機組的人一出現,吸血鬼也不糾纏,迅速撤離。

  天機組的人想要追擊,四血將就出現,還多了一個雷諾,就是菲奈斯的那個黑塔般的保鑣,該後生的力氣可比胖血將大的多,不開眼的Russia又去跟人家拚力氣,結果鍘草殺豬刀被一拳擊飛,人也差些被砸成肉餅。這時候,他們開始想念那個被打殺後一直沒再露面的吸血鬼了。

  「他死了?肩上那個傷確實很嚴重,如果沒有足夠的控制能力,聖力還會侵蝕擴散,那就真的致命了!」

  「鎮上的人類除了中心轄區的,都被吸血鬼們抓完了。那傢伙不用吸血?他靠什麼活?麵包薯條、黃油奶酪?」

  「都過去十多天了,也許他真的死了,傷勢嚴重,再加上沒的吸血補充。」

  「當初那麼做實在是有欠考慮,不但四血將都在,連雷諾竟然也在,如果再加上菲奈斯,那幾方還真是危險!」

  天機小組的成員各懷心思,他們想念的梟和英,這幾日也過的頗不痛快。

  天機小組背後下黑手的事英是知道的,所以他對這些人缺乏好感,再加上鎮上散佈的鎮民已被吸血鬼抓捕一空,而集中的兩大群體又有天機小組保護,英變的無事可做,每次除了觀察下吸血鬼的動靜,就是去跟布魯斯那幫子人聊聊天。而最近,除了因為時間的拖延使得他靈魂力量衰弱以外,英還面臨著另一個困擾,就是人情關係。

  斑,賈斯汀,這些個人,雖然是百姓,但並不傻,他們慢慢的發現了英不是沒能力,而是不肯出力,再加上相處的時間一久,漸漸摸清了英的脾性,這要求就來了,全是聲淚俱下的感情戲,也全是在情在理的小要求,什麼確認下某某某是否活著啦,他是我的侄子,什麼幫傳個口信,如何如何,全是人之常情,並不過份。可英真的很難辦,他倒是不怕當信差,也有能力去偶爾的虎口拔牙,去吸血鬼的『牛羊欄』裡救個人回來或確定下有沒有某某某,但是,這樣做會出問題!

  「哦,全鎮散戶都被抓了,你們沒事,還這麼活躍,這是怎麼個意思?」別人也許不會這麼問,但絕對會這麼想。想的深了,便都是誤解。

  再有,就是救人,你去救這位,另一位能不管嗎?他生死一發,見旁人被救走能不喊嗎?能不折騰嗎?別說這,就是露個面,恐怕也會引來一片哀求,撕心裂肺的喊著叔叔大爺讓你救他,英怕,怕自己受不了那場面,一個忍不住,這些天就白熬了,而結果就是,砰!核爆!

  英很想對斑他們說,我不能答應你們的要求,是為了能讓更多的人活下來!但這話他沒法說,說了別人也未必信,只能是頂著被誤解,被悄聲埋怨,裝沒聽見。

  梟的麻煩在於,除了不得不每天控制身體21小時,以減緩英的消耗,使得自己的靈魂力量也在衰弱外,就是他嚴重忽略了這裡的氣溫對地面造成的永久性凍土的挖掘難度。地下一百米,他有一定信心在這個深度,在負傷的情況下,躲避當量在千萬頓以下、非地爆的核彈攻擊。可是在這裡掏洞不是一般的難,就算用魔火融化冰凍層,效果也不明顯,這就好像在一整塊冰磚上,試圖用一根火柴融孔一樣,融化的雖是一個洞,面對的卻是整個冰塊的寒氣,梟要面對的不是一塊冰,而是處於冰凍層狀態的整個阿拉斯加北部,前腳融化,後腳寒息就上凍,一直燃,現在的精神力恢復速度可不必當初7人格,一心多用高大17份,梟得留著應付突發事件,並且,一心多用消耗靈魂力量嚴重,在燃沒甦醒,本身靈魂又不完全且衰弱狀態下,這種行為太奢侈。

  挖掘最大的問題就是缺乏工具,就是長了一對金剛鑽的手,人力也遠不及機械力持續、強悍。所以後來梟也放棄了,吸血鬼們不是在挖洞嗎?將來利用那個洞好了。

  還有些麻煩是來自女人們的,梟一天21小時『在線』,沒事窩在閣樓裡總不能沒白沒黑的睡,也不可能沒時沒晌的Sex,總是要吃吃喝喝,說說話的,其結果就是三女漸漸從侷促到適應,從適應到習慣,再從習慣到感覺良好,雖不能說十多天就都成了蕩婦淫娃,但對他確實特別依賴癡纏。一旦不見外,個性就開始慢慢彰顯了,首先是不願意共享一夫,M國人的心,自由的很,女人也一樣,肉體關係隨便點這行,一旦上升到有了感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梟成了搶手貨,女人之間的競爭也就開始了,明的暗的,各種小動作……真個是三個女人一台戲!

  再一個,她們同樣開始提出這樣那樣的小要求,塞拉用對講機跟家人通話不過癮,想去對面見見父母和弟弟,不遠,就隔著一條街,可這條街上經常有吸血鬼走動。她不理解,她也沒見吸血鬼殺人,除了看見怪嚇人的,對其凶殘和可能帶來的一系列麻煩並沒有直觀的認知。

  瑪姬擔心舅舅,這位舅舅雖然不怎麼親切,可她在巴羅鎮就是住在舅舅家的,幫她找尋失散的舅舅,這是她的若干個小要求中的一個。

  克莉絲汀要報仇,並且想手刃仇人,她只能描述出殺害她雙親的吸血鬼的大概樣貌,梟去哪找,吸血鬼又不是牢房裡的犯人,能拿著照片一個一個的對,誰知那吸血鬼是不是已經戰死了?這個要求只能是敷衍,或者解釋,根源才是她的真正仇人,最後殺菲奈斯吧……

  總之,人有了本事,也就有了事,各種各樣的事,去做,是應該的,不去做,便是你矯情、不上心、不重視,牛起來了,等等等等。

  於是梟越來越恨菲奈斯,也越來越急躁,他感覺自己有點壓不住了,他想殺人,大殺,通殺……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5:35
回到現實-光與暗的掌控者 第十六章 天兆

  當極夜過去二十天,梟意識到,自己跟英很可能中計了,壓根就沒有菲奈斯這個人,或者菲奈斯早就已經出現,只是他沒有察覺。

  在或明或暗的三方勢力拉鋸較量中,他和英是損耗最嚴重的,英現在基本上每天只能控制身體一小時,而他也因分擔控制身體的時間越來越多,靈魂力量一再衰弱。到現在,他的控制能力已不足正常時的75%,英更是跌破了60%,如果低於50%,就會神經反應遲鈍,嚴重影響戰鬥力甚至正常的行動力。

  損耗第二嚴重的是鎮中心的人類。吸血鬼們三不五時來開幾槍、放兩炮,再堅固的房子也禁不住這樣的折騰,於是,在第十六天,辦公樓塌了三分之一。

  房一塌,人自然沒法呆,就要跑,一跑,婦孺老幼,又是槍林彈雨,又是匪夷所思的怪物,就要亂,一亂,就有太多的空隙讓吸血鬼下手,死的多,死的慘。

  要是死了到也沒煩惱了,痛苦的永遠是沒死、不想死的這些個人。沒了房子,沒了食物,沒了取暖的傢伙,沒了發電機、螢光燈,挨過這個極夜變的更加艱難。並且,第十八天又開始下雪,下下停停,停停下下,不下雪就刮北風,像最近的吸血鬼一樣猖狂的北風,嚎叫著,試圖帶走人身體上最後的那點溫度,吹癟人們已經很癟的肚皮。

  現在第二十天了,這場雪還沒有停的意思。鎮民們只能是擠,跟林奇領導的那一部擠在一塊,也不用分什麼堅守派,突圍派了,全鎮人只剩400來口,擠在以警察局為中心的三幢房子裡,雖然後來又拼著命從辦公樓那邊掏騰出點吃喝用品,但食物還是遠遠不夠,無論大人小孩,每天只能吃一頓飯,量還少的可憐。

  沒飯就沒力氣,沒力氣就打不動仗,個個昏昏欲睡,放哨的人穿的再厚也凍的受不了,前幾天,已經凍死了一個。

  天機組的六位也好不到哪兒,一個個減肥成功,面容憔悴。鎮民們戰力越低下,他們肩上的擔子就越重。來時的那些特殊彈藥已經消耗盡,現在用的是普通子彈,索菲亞的神奇魔方倒是能加持類似聖力的光系魔力,但除了山嵐的狙擊槍子彈,其他的能免則免,就算要加持也是首選近戰兵器,畢竟索菲亞使用魔方也是要消耗精神力的,一天多了不用,兩場仗打下來,她都吃不消。

  總的來說,吸血鬼是目前最大的受益方,但它們也不是毫無損傷。那些三級以下的,也就是最普通的、長的人不人、狼不狼那種,都已經死絕了,吸血鬼陣營也不在出產這類低級兵種,可見,它們也捨不得隨便浪費了。相比當初來巴羅鎮時的人多勢眾,吸血鬼們在大大小小的頻繁戰事中,人數凋零了四成有多,這也是到目前為止,人類陣營仍建在的原因之一。

  還有一個對吸血鬼們來說比較嚴重的損失,就是矮個子血將,那個螺旋錐扔的特別帥的,死了!被梟駕馭次等生命所殺,就是那次吸血鬼轟塌辦公樓的大戰中,一直再未出現的梟,偷襲矮血將得手,又拼著受傷,將精血蝙蝠擒住,生吞活咽,給吸血鬼們生動了上了一課,題為:忍耐後的必殺一擊。

  梟是睚眥必報的,最初見面,四個血將中,矮個子最先忍不住要跳出來殺他,所以就得先死。至於索菲亞和山嵐,死對他們來說,太輕鬆了,梟要折磨他倆,一點一點,慢慢的……

  不過,令梟遺憾的是,矮血將的精血,次等生命體並不能吸收。

  黑暗種族之間不禁互相殘殺,但同族之間卻是禁止的。這種禁止不僅體現在一種傳統的規則上,而且體現在實際當中,同樣是血,而且是高能量的精血,對另一個吸血鬼卻沒有任何意義。當然,這種情況也非絕對,吸血鬼各家族都有專門誅殺叛徒的血刃獵人,通過特殊的儀式,他們獲取了從同類的血液中吸去能量的恩賜,但也背負了很多桎梏。

  光是吸收黑暗能量,對血族來說,是不夠的,次等生命體因沒有血喝而能力衰弱,後來被梟停用,到不是梟不捨得咬鎮民,而主要是因為傀儡術算的上意志轉移類的術,是消耗靈魂能量的,這再後來是種奢侈。

  「英,決定吧!是死在這裡,還是另外尋找喚醒燃的方法。」梟從瞭望空中看著冷清的已經連個吸血鬼腳印都看不到的街道,面容出奇的平靜。

  「你什麼意思?」

  「我不準備再忍下去了,我要去教堂,不管吸血鬼們挖什麼,這麼些天來,它們挖的也足夠深了,足夠防禦核爆。」

  「我們已經等了二十天!」

  「我知道你想說,黎明之前,總會有個結果。可等到黎明之前,你將根本沒有戰力,而我也只能發揮60%的控制力,你要拿什麼贏得勝利,拿什麼活命?」

  「也許菲奈斯近期就會出現……」英的聲音已經不那麼理直氣壯。

  「沒有也許了,英!」梟很冷靜,「我們不能再等一個無法確定的未來,那樣做太危險了。我們要控制局面,要採取主動,我們是最強的,不能像豬狗一樣任人指使,任人宰割。」

  「你要去殺?」

  「是的!我要從這裡走過去,走到教堂那邊,一路上,不管是誰,阻攔的都要死。我還要殺光教堂裡的所有人,如果菲奈斯在,是他的不幸,如果他不再,除非他離開這個世界,否則就是把地球翻過來,我也會把它挖出來!」梟語氣猙獰。

  「你就知道殺!殺戮能解決一切問題嗎?」

  「好了!」梟粗暴的打斷英的話,「我受夠了跟你無休止的爭論。我已下定決心。」

  「那鎮民們怎麼辦?你這樣做,一定會被天上的衛星發現,他們會提前引爆核彈,吸血鬼挖的洞,可能容下那麼多人嗎?就算能,也來不及。你又讓他們如何抵抗後期的輻射?再說,你的女人怎麼辦?」

  「女人?她們只是玩物。鎮民?他們本來就不可能活著,因為核彈遲早要炸。建防核工事不是挖墳,整個坑,把自己一埋就行。再說,我為什麼要管他們的死活?是他們的國家,他們的政府拋棄了他們,謀殺他們,為什麼要我們來負責拯救?就因為我他媽的有能力?簡直是屁話,你難道不清楚燃是如何九死一生換來了這一身本領?他們付出了什麼?憑什麼索取回報?」

  「因為這一切都是我們引起的!這裡本來是個安寧的自然村,住著與世無爭的淳樸鎮民,是我們來了,帶來一切厄運!」英激動的說。

  「是你,不要說什麼我們,我不會那麼蠢,蠢到為政府效力,蠢到認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梟也開始吼。

  「我告訴你,英!鄭重的告訴你,我們的存在,對這個世界來說,就他媽的是個Bug!別說是M國政府,就是Z國政府,哪一國的政府,沒有不想我們死的!你他媽還不明白?這世界不需要超人,不需要能活動的、受人膜拜的神!因為那個位置是政府的目標!況且,你也救不了這裡的鎮民,就算你成功完成任務,得到了M國當局想從菲奈斯手裡搶奪的那個東西也不行,因為他們要滅口,他們要得到東西然後連你我和菲奈斯一起滅口,甚至只要確定了那東西的位置,就會引爆核彈。東西只要在,就能再派人來挖,而我們活著離開這裡,他們絕不想看到。」

  「不!只要堅持,就有可能,只要我們能夠抓住菲奈斯,喚醒燃,所有的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你不相信我,但你要相信燃,他一定行,尤其是這次跟蟲族主宰、深淵君王的靈魂結合了以後,這世界上已沒有比他更聰明的生物!」英在做最後的努力,他說服不了梟,拉出燃這個比較有份量的存在。

  「我不是不相信燃,而是不願意孤注一擲的去賭,賭菲奈斯一定能喚醒燃。」

  「我不會妥協的,對面的房子裡,有我的朋友,鎮中心,有無辜的百姓,我讓他們捲入可怕的災難,就要盡自己所能保護他們。」

  「你想怎麼樣?」

  「如果你執意要去,先要殺死我。」

  「為了那些不相干的賤人,不惜一死?」

  「不相干的賤人?如果是不相干的賤人,那麼冒險小隊的也是不相干的賤人,周漪同樣是不相干的賤人!我不能違背信仰,否則,就是苟活,也將不再是自己,那等於死去。」

  「你他媽的簡直就是個宗教偏執狂!」

  「隨你怎麼說,如果一味的妥協,燃甦醒,也遲早會被你徹底黑暗化,與其看到那樣的結局,還不如一起毀滅!」英語氣堅定。

  「好!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大不了我去跳海,賭這身體即使在完全沉眠狀態下十年不吃不喝,生機也不會全滅,我就不信我的靈魂度不過這道難關!」

  兩個人格被逼入死角,終於在這樣不合時宜的時間、地點爆發了靈魂間的大戰!世事就是如此,生死之鬥往往一點都不浪漫,是狼狽而逼不得已的,是要求生存的意志最後的一次咆哮和爆發,是最醜陋的一次驚心動魄、光輝燦爛。而像紫禁之巔那類附庸風雅、俠氣凜然的瀟灑赴死,只能是發生在江湖的一場秀,現在不是做秀,不為了給任何人看,只為了自我本色不失的活著,所以你死我活。

  三女正在玩牌,被關在這閣樓裡二十多天,骨頭都睡酥了,後來她們央求梟,能讓這裡有點光亮。梟不能滿足她們救人啊什麼的大條件,這小小要求,也就順了她們的意。燒油的小發電機,供一盞幾十瓦的燈,點一天也費不了多少油。

  至於防止光亮洩漏,不過是將魔法陣再加的複雜一些,再多耗些魔力和魔法材料。反正是虱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梟也不在乎浪費點低級魔法材料。

  坐梟對面的塞拉先發現了梟的反常,剛才見他從瞭望空向外望,然後安靜的躺下,像是睡著了,這本沒什麼奇怪的,但現在梟的身體突然開始慢慢漂浮,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克莉絲汀和瑪姬隨後也發現了異像,她們雖然驚訝,但還是很快接受了這一事實,發生在梟身上的異常已經太多,這也讓她們的心理承受力大大加強,或者說,自從知道真的有吸血鬼存在,她們被科學完全『洗腦』的思維已經發生了不小的轉變。

  但過了一會兒,情況就變得難以忍受了,梟的身體開始釋放出一種磅礡的壓力,那是英和梟戰鬥時牽動了身體的氣機所致,這種壓力彷彿是有形的物質,將周圍的一切都推散開來,甚至將梟的身體推到了閣樓的中間,這是力量釋放均衡所至,只有在這個點上,向四面八方擴張的力,然後同反作用力達到一個最合適的平衡。

  三女已經被壓到了閣樓的角落,感覺就如同有一扇巨大的、看不到的門板在使勁而全面的向她們推擠,她們的身體不但已貼到了牆上,並且開始產生痛感。

  壓力仍在增強,就如同有個傻子在吹氣球,1毛錢的氣球非要吹出1塊錢那個的效果,吹,我使勁吹,壓,我用力壓……

  咯吱吱……整個閣樓都在呻吟,如果不是梟的魔法陣中有固化結構和吸收力量的效果,現在這裡已經像一個膨脹的氣球般暴掉,而三女也不是劇痛,而是炸飛,或致死。

  三女本來已經氣息奄奄,呼吸艱難,忽然,梟的右指抽動了一下,一團聖光加持到了三女身上,壓力馬上減輕,雖然還被源源不斷的力壓的不能動,但最起碼在承受範圍之內了。

  三女都知道,這是英,只有英才能使用這種令人舒適、安定的力量,梟的力量永遠是狂躁、陰冷的。她們卻不知道,英在決戰時做出這樣的一個舉動,付出了多麼巨大的犧牲……

  力量上帶給三女的痛苦緩和了,但這不代表就沒事了,接下來是精神上的壓力,那是一種無形的、難以言述的、比光波信號更奇妙的釋放,三女是在不知不覺中被侵蝕的。其表現在於不由自主的盯著梟的身體,然後就覺得越看越覺得震撼,如同山嶽,並且是直接從海裡高聳8848米的珠穆朗瑪,震撼到戰慄,戰慄到不自覺的痛哭流涕、想要膜拜、想要掏心挖肺向其表達敬意,如果再深一個層次,就是失禁、精神崩潰了,不過幸好這時,情況又有了變化。

  英和梟的戰鬥已經進入最後的白熱化階段,外溢的精神力不再呈放射性擴散,而是在眉心正中凝成了線,非常細的線,穿透屋頂,直達天際。

  強大的精神力最簡單直接的表現形勢,就是像光明聖堂心靈能量釋放一樣的電!這引發了外層空間高達1萬電子伏以上的帶電高能粒子流的運動,而帶電高能粒子流使高層大氣分子或原子,產生激發現象和電離現象,於是,奇異的景象出現了。

  黑沉沉無星光的天空,突然閃爍起一團漾動的火焰般的光芒,整個天空都被其映亮,可惜時間極短,如同節日的焰火,稍縱即逝。當光芒再次出現,猶如一道青絲,清清淡淡,橫於天穹,突然又變成了一彎弧光,顏色從淡藍,漸漸變成了微紅。緊接著,弧光變成了拋向天際的彩綢,飛舞、翻動、色澤艷麗繽紛、眩目異常。再變,成了柔軟的、隨風飄飛的紗巾,一片火紅,如朝陽中的山茶花開,光亮的讓整個蒼穹的黑暗都變淺、變淡,然後光芒的顏色慢慢轉深,酡紅、絳紫……紗巾般的光幕猛的再度轉亮、變幻,呈銀白色、如棉絮、白雲,凝成團、懸掛在那裡、不動、不散。猛然間,萬道光芒射出,宛如孔雀開屏,蝶翼飛舞,漫空綻放,像節日禮花最後、最壯麗絢爛的那一刻,但這光,要更高,更絢爛,更清冷,更神秘,透著靜謐的美。最後,這些光芒化作了綠色幔帳紗簾般的模樣,綠,是氧原子釋放的璀璨,天空的四個方向都被其佔滿,靜靜的停止了變幻,將光芒之下的這塊土地,映照成了夢幻般的所在。

  如果某位修真的大大路過這裡,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悚然動容,「天兆!無瑞彩千條、霞光萬道,也不是黑雲滾滾、狂沙千里,七彩冷光,天紗垂簾,這麼的特別,是個什麼東東降世?」

  「是極光!真美!」女性血將站在教堂大殿屋脊正面那個巨型十字架的頂端,看著這一幕,感歎。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壯闊華美的極光,幾乎把所有的可能都演繹了個遍!我的天,四邊天空都有,彷彿是上天給我們這裡降下的紗簾,如果不是有吸血鬼,我發誓這輩子不會離開這裡一分鐘,這裡絕對是神選中的淨土!」一個站崗的鎮民心情激動的說。

  「這裡是淨土,確實是受上天鐘愛,所以,在最後一刻,它親自拉下帷幕,不忍看這裡的慘劇……」天機組的索菲亞望著天空眼神閃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倚在殘垣上,羅瑞棟從乾癟的背囊中拿出一個螢光小瓶,晃了晃,又跟天空的光芒比了比,「還是極光亮,真想將它收入瓶中,帶回去給女兒看……」

  「該死!是極光,衛星信號受到嚴重干擾,根本無法接收!」布魯斯敲打著屏幕一片雪花的信號接收器,這招電影中百試百靈、帶有M國諷刺幽默式的電器修復法,這回也不靈了。又抓起對講機,「喂!喂!我是布魯斯,梟!能聽到嗎?Shit!無線電訊號也干擾了!」布魯斯心情十分煩躁,他怕,怕那些人『堅持』不住。

  隨著時間的推移,所有跟這次事件相關的人都變得十分敏感,他怕極光影響衛星的監控能力,尤其是梟所說的那個魔法中繼器,那個要是受到影響,變得不好使了,上邊一激動,很有可能立即啟用核彈。

  布魯斯不愧是NSA出身的老特工,非常瞭解他的上司們,現在一些重要人物確實在商討提前啟用核彈的問題。最後結論,「2小時內,如果極光放電現象不能停止,啟動C計劃。」

  閣樓內,呼!一切壓力驀然消失,突發的讓三女非常不適應,砰!她們衣衫不整、狼狽萬端的摔在地板上。

  閣樓裡完好的東西實在已經不多,畢竟很多東西都經不起擠壓,比如袋裝食物、比如燈泡、礦泉水……

  砰!梟也摔了下來,仰面朝天,身上唯一的一件褲頭也早碎了,赤裸的身體靜靜的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

  「他,他不會是死了吧?」塞拉艱難的爬起來,首先關心的是梟的情況。

  「應該不會,他的強大早已超出了我們的想像,不知道他又在搞什麼!你們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克莉絲汀對梟總是缺乏信任,梟太神秘,太難把握,也太冷酷。

  「克莉絲汀是對的!他沒事!如果不是為了某個未知的目的,我們現在早就在南加州或某個溫度適宜、環境優美的海灘,而不是這裡!你們沒發現他很愛享受嗎?當然,包括我們的肉體。」瑪姬在一邊整理著自己凌亂的發和衣衫,一邊摸索著找,看還有沒有完好的燈泡。讓這裡重新亮起來,這很重要,因為她需要光線,需要看到自己是不是在把最美的一面示之以眾,她得讓自己時刻具備吸引梟目光的魅力。

  「哦!萬幸,還有一個能用!」

  吱吱吱!燈泡擰上,閣樓裡再度亮堂起來。

  「糟糕!簡直慘不忍睹!我的衣服!」瑪姬跑去拿衣服,礦泉水瓶裡的水灑了,弄濕了她最好的衣服。

  克莉絲汀則無力的靠在一邊,她還沒有從剛才的痛苦中緩過來,「也只有瑪姬這樣的胸大無腦,才會認為不足200美元的衣服比命更重要!」她這樣想。

  「梟?梟?」塞拉呼喚宛如熟睡的男人,體溫正常,心跳強健有力,塞拉不知道梟出了什麼問題,用盡力氣將梟拉進臨時床鋪,給他蓋上被子,這裡還是有些冷的,況且,直到現在,梟赤裸的身體,塞拉一看仍會感到臉紅心跳。

  「謝謝你!塞拉!」

  塞拉剛坐到梟的旁邊,正在用手背擦拭額上的汗,就聽身邊的男人說話,她有些驚喜的轉過頭,對上的是一雙明亮、柔和、清澈而深邃的眼眸,「梟?你醒來?咦,不對,你是英?」

  那雙讓塞拉一望之下,便深深迷醉的眼神的擁有者、淡淡的笑了一下,不像梟那麼桀驁,也不像英那麼陽光,很淡,但很有味道,就像幽香,越品味,越印象深刻。「我是燃,陳燃!」男人這樣說。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5:35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回到現實-光與暗的掌控者 第十七章 我,是S級

  陳燃就這樣醒了,在英消亡之前的最後關頭,他和梟強烈的靈魂力量如同釋放的正負電壓,強烈的刺激了陳燃的意識。然後,就是融合,此刻的梟和英,在靈魂茁壯成長的燃面前,已是不堪一擊,陳燃收回了他的分身,徹底解決了人格分裂的隱患,他只做自己,不再自慰,不再封閉,不再逃避。為此,損失多重人格,十七重一心多用的諸多好處也在所不惜。

  這一段時間發生在英和梟身上的事,全部如電影般在陳燃的腦中閃現,他瞭解了兩個極端人格的過往經歷。

  「難怪!」陳燃心中暗忖:「這兩種人格,只是以行為認知角度講,就不適合在這個社會生存,賦予他們強大的能力就如同兩個頑皮的孩子去開公交汽車。」

  「英和梟其實有一個他們倆都沒有發現的共同點,就是不甘寂寞。或者說,急於向公眾證明自己的價值,急於被認可。」陳燃進一步陷入總結思考之中:「「結果是糟糕的,梟,極端的恐怖主義者,肆意妄為,一切秩序在他面前都如廢止無異,他帶給這個世界的,只能是混亂;英,極端個人英雄主義者,雖然是無心,但行為上是最好的證據。一個強大的超人,一種以該超人為核心的體制,這就是他成功後給這個世界帶來的改變。而這種改變,比封建君主制度更極端,這是在拉文明發展的後腿,是妄圖用一根柱子撐起整個世界,並且,這種體制的脆弱之處和弊病簡直難以計數,是典型的好人使好心,辦壞事,最後人也毀了,事也砸了……」

  「燃?」克莉絲汀和瑪姬也都聚了過來,她倆的呼喚將陳燃拉回了現實。

  三女用驚奇的眼神打量著這個被英多次提起,最本源,最強大,最聰明,總之一堆最的人格。

  「是與以往不太一樣!」克莉絲汀注意到了陳燃的眼神和氣質,怎麼說,很安靜的男人,不瀟灑、不張揚、不笨拙,也不精明,非常普通,但又似乎非常特別,特別的讓人感覺這人普通的有點不真實,一個如此樣貌、如此身材的男人,怎麼會讓人感覺到的只是普通呢?

  「你就是燃?你們可真有意思!你的出現時間又是怎樣的?每天幾小時?」瑪姬只是感到驚奇,她對陳燃並不太感興趣,就像比起涼白開她更愛喝蘇打水一樣,她需要刺激點的,拉風點的,有激情點的,這些,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沒有,英也略遜一籌,只有梟,不管去哪,絕對沒人會不注意他的存在,除非那人沒長眼睛。

  陳燃沒有說什麼,只是笑笑,還是很淡的那種,他坐起身,為旁邊的塞拉順了順凌亂的頭髮,「你很好!」這個評價的來由不是因為塞拉乖巧柔順,而是因為她的付出,三女中,只有她會在第一時間去關心別人,克莉絲汀發燒時是這樣,梟出問題時也是這樣。一個懂得付出的人,值得別人尊敬和厚待,尤其是當這種付出是出於本性,而不是有所求,這就更難能可貴了。

  至於塞拉的心地,陳燃認為,她對一個和自己發生了、帶有濃重要挾強暴色彩第一次性關係的男人,能夠給於發自內心的關注呵護,這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

  陳燃轉頭又看了看克莉絲汀和瑪姬,年輕、漂亮,但他沒什麼感覺,主宰空間裡,比她倆更好的一抓一把,隨便偷吃,不用擔心找後賬。陳燃道:「我會補償你們,但不是感情。」

  克莉絲汀和瑪姬對視一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問陳燃。陳燃所說話的含義並不難理解,這是在擺明車馬說價格,就如同嫖客同妓女完成了肉體交易,要付錢一樣。不同的是,這個老闆顯然比普通嫖客大方一些,他的話裡明顯透出了,所給報酬,一定會令兩女滿意的意思。

  滴!一聲輕響,陳燃抬手腕看了下主宰腕輪,上面有了信息:回歸倒計時 24:00:00

  陳燃探過衣服,一邊穿,一邊對三女道:「不再有英,也不再有梟,我就是英,我也是梟!」又道:「收拾一下,我們要離開這裡了,已經住的太久。」

  「不是說多重人格嗎?怎麼突然就沒了?」雖然對陳燃的『繞口令』感覺有點迷糊,三女還是默默的開始收拾行裝,女性敏銳的直覺,讓她們清晰的感覺到了陳燃對她們的疏遠之意。並且,陳燃的言詞口吻都沒什麼特別之處,但就是隱隱有種讓人不由自主服從的威勢。

  「姐妹們,我在想,大概,我們和這位神秘人物的結局,只是一場春夢。」看著當先下懸梯而去的陳燃的背影,克莉絲汀有些唏噓的對塞拉和瑪姬說。

  「我認識到了!」瑪姬聳聳肩,「我喜歡特別的,充滿野性味道的男人。但這個男人,明顯,即使我們三人,都無法把握的住,也許,我們將這段經歷看成噩夢裡的情慾燃燒,更恰當一些。作為他拯救我們性命的報答?又或者是從女孩變成真正女人的必然成長經歷?」

  克莉絲汀沒想到瑪姬會說出這麼有見地的話,兩人頗默契的對拍一掌,同時笑道:「你是自由的!」

  「你呢?我的姐妹?」克莉絲汀轉頭問塞拉。

  「我習慣了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尤其是燃,我想我喜歡他!」塞拉回憶起了陳燃幫她理順頭髮時的樣子,感覺很溫馨,很親暱。

  克莉絲汀和瑪姬無語,她倆又何嘗不是習慣了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她倆也知道,那種擁抱時的、激情時的感覺,是除那個男人之外的任何男人都給不了的,但,她們的理智警告自己,必須看清一個事實,甦醒後的燃,跟她們是陌生的,之前這些天建立起來的感情並不算什麼,而最重要的,陳燃有甩掉她們的意思……

  數分鐘後,餐館閣樓。

  「哎,你們看,他們都出來了!」從瞭望空看極光的賈斯汀無意中看到了從斜對面房間裡出來、已經走到街上的陳燃和三女。

  「我看看!」斑一聽賈斯汀這麼說,跑過去想看看女兒。

  結果,布魯斯一把推開他,又推開賈斯汀,瞅了一眼,喘著粗氣道:「出來了!瘋了,他這是瘋了!」

  周圍的人心道:「我們看你才更像瘋了!」他們當然不明白,布魯斯指的是梟的這個舉動,只有一個意思:放手一戰!而這樣做,無疑是逼布魯斯的老闆們提前摁下核摁鈕。

  「哇!好美的極光!」塞拉小聲的歡呼,又心驚膽顫的看看周圍。

  陳燃拉過她的手,握了握,「沒事,以後也不會有事。」

  克莉絲汀有些嫉妒的瞅了一眼,她已經看出來了,乖巧純情的塞拉很得陳燃寵愛,陳燃對待她跟自己和瑪姬明顯不一樣。

  瑪姬倒是想的很開,無力挽回,就算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如果想感覺愉快,需要你情我願,離開燃,天也不會塌,倒是陳燃會給她怎樣的報酬,她更關心一些,而眼下,極光實在太美了,她現在眼裡只有極光。

  「梟,你在想什麼?已經忍了這麼久,難道就不能再堅持一下?你這樣做明顯是讓之前的一切付出都前功盡棄……」布魯斯衝出餐館,快步向這邊行來,嘴裡就沒停過,神色非常激動,等近了,才用力眨了眨眼睛,「英?你這個時間出現……不對!」

  「我是陳燃,我甦醒了!」

  「完!」布魯斯怔在那裡,心中冒出這麼一個字,最強大的燃醒了,這代表所有束縛全部消失,當局、自己、所有人,努力營造的天秤突然翻盤,沒有法則,不再存在平衡,一切,要看這個男人的決定了……

  「我的小甜心!」叫的如此親切,正是餐館老闆斑,他和眾人是緊隨著布魯斯出來的,他現在覺得有種激情在心中蔓延,不僅僅是因為見到了女兒,更因為終於從閣樓上下來了,他想:「犯人從牢房裡被放出時,是不是就是這般暢快感覺?」

  「爸!媽!賈斯汀叔叔……」塞拉也歡快的叫,親人見面,一番擁抱親吻是免不了的。其他人也和克莉絲汀和瑪姬打著招呼,都是一個鎮上的,現在更顯親切。

  嗤!嗤!在寂靜的夜,陳燃他們這一撮十幾個人的聲音,還是驚動了四隻吸血鬼,現在由於戰力缺乏,這邊已沒有駐守的吸血鬼,這四個是巡邏的。

  「這裡怎麼會突然多了十幾個人類,而且神色鎮定,衣衫整潔,保養的也不錯!」攀屋掠脊,縱躍如飛,吸血鬼們迅速接近了目標,陳燃他們的情形讓吸血鬼們很納悶。

  下一刻,噗噗噗噗!連著四聲響,四個吸血鬼連個慘叫聲都沒發出就爆體身亡。是陳燃幹的,布魯斯只是見他用手指遙遙的點了那麼幾下,輕描淡寫,結果吸血鬼就都死了,死的很徹底,連變蝙蝠的機會都沒有。

  暗自嚥了嚥口水,「這就是燃的力量?」布魯斯感覺有些恍惚。

  陳燃使用的是空洞的力量,薩爾那加人的假黑洞其實就是空洞力量的一種表現。這是一種隱晦的卻又無處不在的力量,很難用語言描述,只能比喻,怎麼說呢,如果我們看到的世界是一張由光組成的畫,那麼畫的背面的物質,就是空洞力量的源。它很像魔幻理論中的負能,但又不完全是,因為它沒有負能的局限性,沒有屬性。

  四個吸血鬼的死,而且死的那麼慘,鮮血染紅了新雪,斷骨碎肉骨碌的到處都是,這讓人們的談興大減,他們可沒有像其他鎮民那樣經受血腥死亡的洗禮,看到這樣的情形沒有嘔吐出來已經很給面子了。同時,他們也充分的意識到,那些怪物根本不是他們能對付的了的,他們能否活到黎明到來,得仰仗眼前這個會異能的男人。

  陳燃褪下靈魂戒指,輕輕一拋,戒指劃著弧線落進了布魯斯的上衣口袋,「極光干擾了信息傳送,也影響了衛星的正常工作,包括靈魂鎖定。我覺得,你的老闆會用核彈,很快。」

  「你要怎麼做?」布魯斯有些緊張的問。

  「跟著來就知道了!」陳燃當先向鎮中心行去。

  「走了,走了!」斑等人相互提醒著緊緊跟在陳燃後面,這種時候,絕對不適合掉隊。

  一路上,十室九空,完好的屋子已經沒幾間,不少地方還能看到戰鬥的痕跡和凝固的血跡,這些,都是在近些天才留下的。為了活下去,鎮民們不得不冒險在周邊的住所尋找各種能吃的東西,吸血鬼們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倖存者組織了十幾次食物搜索行動,鮮有能全身而退的,但為了活下去,至少,能讓自己的孩子活下去,還是有一個個男人、女人義無反顧,挺身而出;人類的韌性,在這樣的時刻,淋漓盡致的體現了出來。

  「有人過來!」警局斜對街角的商舖二樓,負責放哨的鎮民大聲喊。叮呤呤,警局的鈴聲響起,正抱著散彈鎗縮在牆角打盹的林奇一下睜開了眼睛,略帶緊張的向旁邊的人問:「吸血鬼又來了?」

  「不是,好像是人。」

  登登登!一個小伙子喘著氣衝進了屋裡,「是人,餐館老闆斑一家,還有賈斯汀一家,還有……」

  「是嗎?真的嗎?他們沒有死?」人們疑惑、驚訝、高興,現在,還有人活著,這是個好消息,他們已經很多天沒有聽到這麼好的消息了,不少人跑了出去,去親眼確認事實,警局裡死氣沉沉的氣氛漸漸變得活躍起來。

  林奇也衝了出去,果然看到了斑一家等十幾個人,個個臉色紅潤,似乎還胖了一圈。林奇還見到了那兩個國家安全局的特工,他倆好長時間沒露面,林奇以為兩人早成了吸血鬼的點心,現在看來,人家比自己這些人活的好多了。

  天機組的六人也出來了,兩個特工他們聽林奇說過,現在這兩個特工和十幾個鎮民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裡,他們覺得很好奇,是什麼樣的特工,能帶著十個大活人,藏在吸血鬼的眼皮底下二十餘天,愣是沒讓發現呢?當他們看到陳燃後,答案找到了。

  「這是一個天人!」組長羅瑞棟感應到了陳燃的不凡,他的手狀似隨意的伸進了衣兜裡。那裡面有一個寶貝,是當初從主宰空間買到的小儀器,戰力估測儀。雖然因為是低等貨,只能簡單的測出指定目標的大概等級,但還是很有幫助的。

  「到底是真老虎,還是紙老虎?」羅瑞棟衝著陳燃摁,稍待片刻,嘟!一聲輕響,羅瑞棟偷眼一看,手一緊,險些把估測儀給捏碎,「鮮紅!相當於B劇情Boss!」羅瑞棟感覺身上忽然多了層蜘蛛精吐出的絲網,腰有些彎了,腿也伸不直了,一雙手更是感覺不知道該擱哪好……

  羅瑞棟的小動作,陳燃怎會不知?能從主宰的劇情中被踢到這個世界的冒險者,恐怕哪個也有些小聰明。陳燃故作未見,清澈的眸光從幾人身上一一掃過,「我也是冒險者,叫陳燃。」

  幾個天人反應不一,陳燃唯獨對面色微變的索菲亞和山嵐,露出了一個很有些玩味的笑,笑的索菲亞和山嵐有些恍惚。

  沒有正常的相互問候寒暄,陳燃甚至不想知道這幾人的名字。只是簡單的說了句:「我要去見見那些吸血鬼,你們要來,就來吧。」然後就那樣不緊不慢的向鎮北教堂走去。

  「喂!鎮北教堂,那裡可能是吸血鬼的老窩,你去送死嗎?」用雁翎刀的美美好意出言提醒。

  陳燃回身衝她笑笑,「讓你們組長告訴你原因。」

  幾個天人都轉頭看著羅瑞棟。「哈哈,還是被發現了!」羅瑞棟微顯赫然的搔搔後腦勺,對組員亮出估測儀晃了晃,「S級天人,沒有懸念的戰鬥……」

  「……」所有組員動容。

  「確定不是儀器壞了?」使刀盾的組員一把奪過估測儀,對著自己一摁,嘟!馬上驗明正身,綠色偏黃,按這個世界的天人等級分類,C級中位。

  「喂!」又是美美在沖陳燃喊,聲音很大,怒氣沖沖的樣子。

  已在數米外的陳燃停下腳步,緩緩回身。

  「既然是S級天人,早幹什麼去了?你知不知道鎮上死了多少人?」美美氣呼呼的吼,一張俏麗的小臉繃的緊緊的。邁開大步就向陳燃走去,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美美,別去!美美……」羅瑞棟拉美美,卻被大力甩開,「倔勁兒又上來了!」羅瑞棟還想上去拉,忽然從陳燃那邊傳來一股巨力,將他推著倒飛了出去。

  「組長!」「美美!」組員們發現,美美如同掉進了水中,緩緩漂浮向陳燃,她拚命掙扎,但空中似乎有無形的黏稠液態阻力,那動作極為緩慢。

  「放開美美!」「你對我們組長做了什麼!?」其他幾個組員咋呼,可連他們自己都能聽出底氣不足,跟S級的天人玩橫的,就相當於嬰兒要跟舉重冠軍比力氣,人家一個手指頭,能讓你玩單槓!

  陳燃伸出手,捏了捏慢慢飄到他面前的美美的臉蛋,笑道:「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嗯?就這種性格和腦子。」

  美美想說話,卻發現自己張不開嘴,只能睜大一雙漂亮的眼睛,使勁瞪陳燃。

  呼!美美的身體飛退,噗通!在幾個天人的身旁摔了個屁墩兒,路上的雪挺厚,不怎麼疼,但還是很羞人的。

  美美還要上,結果幾個組員七手八腳,捂嘴的捂嘴,抱胳膊的抱胳膊,「算了,算了!美美!咱寧跟明白人打一架,不跟那啥多說一句話,啊!」用刀盾的組員拉勸。

  「好了,美美,你要做什麼?替這裡的鎮民伸冤?你忘了你的身份了?無組織無紀律!」羅瑞棟拿出了領導派頭,這招好使,黎美美雖然仍是噘著嘴,但好歹不鬧騰了。

  「有問題,現在也不是解決的時候。馬上行動起來,讓鎮民都收拾收拾,也許用不了多長時間,吸血鬼引發的噩夢就結束了。」平時好好先生的羅瑞棟,拉起臉來還是很有威嚴的。

  「就會對自己人凶!」黎美美用蚊吶般的聲音嘟囔一句,還是服從了命令。

  「我們呢?不用跟去一個嗎?」山嵐問。

  「不用急,監視我們沒資格,當累贅倒是夠資格。」

  「哦!」山嵐應答一聲,眸光卻與索菲亞暗暗一對,兩人會心的微微頷首……

  越是接近教堂,越能清晰的感覺到一股殘虐血腥的氣息,數十隻吸血鬼魍魎鬼魅般在四面的屋脊上、路上,屋宅間游竄著,也不招惹陳燃,只是用一雙雙不懷好意的幽冷綠眸,死死的盯著。

  陳燃嘴角翹了翹,「喝!」他突然雙臂大張,吐氣開聲,強大的念力、水藍色的魔力狂湧而出,以他為中心,半徑150米內,無數的積雪如被颶風捲起的浪潮,全部飛昇到了空中,受水藍色魔力的侵襲,結成了無數彈珠大小的冰珠,而同時,念力和寒息也讓範圍內的吸血鬼動作變的遲緩僵硬。

  嗤!心靈能量轉變的聖光從陳燃的身體中綻放,叮叮叮叮……激射的光芒敲響、並連接了一個又一個冰珠,霎那間,一張璀璨的光芒之網在空中凝結。

  嗷……光網中,吸血鬼的身上被射出無數孔洞,紛紛燃燒,化成了火星飛灰。

  手一揮,冰珠飛向教堂,然後將教堂團團圍住,如遍佈的星羅。

  陳燃從儲物腕輪中拿出天空之珠,將強大的魔力輸入其中,整個珠子散發出燦亮的藍色光芒,緩緩升空,直到教堂上空的最高點,猛的放射出帶著白色聖芒的閃電,將所有冰珠串聯,形成一個籠罩整個教堂的網。

  匡!教堂的大門在念力下被推飛了出去,陳燃昂首闊步,向內行去。

  教堂正殿,近千根蠟燭將殿內照的一片雪亮,血腥味濃和屍臭味濃的讓人聞之欲嘔,牆上、地板上,排列的條椅上,甚至穹頂上,到處就是已經發了黑的斑駁血跡。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這裡彷彿是地獄的刑房,繞著大殿的內圈,一根根黝黑的荊棘之柱上,掛著一具具慘遭蹂躪而死的赤裸屍體,有的被掏出了心臟,有的被切開了頭顱,有的被削去了四肢,有的下體整個被挖去……而在那些條椅上,同樣有著各種姿勢的裸屍、癟屍,其狀態大多是交媾時的樣子,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們無一例外都面帶歡愉而死,就是那種極度歡愉興奮的表情。

  據說,為了讓血液甘美而易於吸取,吸血鬼在吸血時,會注射一種毒素,這種毒素可以讓人產生無比的快感,如果恰恰是交媾瀉身之時,那一刻,確實稱的上天堂般美妙,但下一秒,就是直墜地獄了。

  大殿正中原是講台的位置,現在已經成了一個血池,碎肉、殘骨、內臟、鮮血,這裡簡直就像屠宰場臨時堆放牲畜下水的地方,當然,現在所有的這些下水、骨頭、碎肉,都來自人類。

  黑色的荊棘纏住了雕刻有受難耶穌的巨大十字架,大頭朝下放著,耶穌的下巴上,一個年輕的女子被毒荊棘呈『土』字拉扯的綁縛坐掛在上面,面露痛苦、迷茫、歡愉,呻吟著,被一個吸血鬼一邊嘿咻,一邊吸血……

  「我等你很久了!」吸血鬼頭也不回的說,「你終於忍不住了,梟!哼哼哼哼……」

  隨著那吸血鬼的獰笑,大殿的門被粗壯的荊棘封死,且黑塔般的雷諾守在了那裡。

  「你搞這麼個所在,是個什麼名堂?污穢之地?墮落之地?」陳燃以一種欣賞作品的眼光看著這個骯髒的大殿,沒什麼創意,如果是自己,一定會搞的莊嚴無比,神聖非常,但是,是黑暗的。

  陳燃的態度讓那個吸血鬼很不滿意,他使勁聳動下身,在那個女子尖叫中扭斷了她的脖子,斗篷向後一甩,在身前一遮,猛的回過頭,道:「你以為你能殺的了我?那些老狗臨來時難道沒有告訴你,我的最強本領就是吞噬靈魂嗎?」

  「菲奈斯!哼!」陳燃輕笑,「方舟內部有人給你通風報信,你還不捨得走,你很貪心啊!」

  「不完整的靈魂!我沒有理由輸給你,梟!」菲奈斯獰笑。

  「嗯!試試吧!」說著,大殿過道上,突然失去了陳燃的身影。

  與此同時,鎮辦公樓的某房間裡,桌子被推開,地磚被撬開,一個密封性非常好的儀器被打開,托架上升起帶液晶顯示條的輸入盤,索菲亞對山嵐道:「你那一半密碼!」

  滴滴滴、滴滴滴,山嵐按動密碼,然後,索菲亞也輸入了密碼,並在最後階段突然加快了速度,等山嵐反應過來,時間已經設置完畢,30分倒計時。

  「你瘋了!你想被核彈炸死?」山嵐壓著嗓子怒吼。

  索菲亞已經站起身,用桌子擋住了倒計時的儀器。「把感慨的時間用在跑路上吧!爆炸之前乘雪橇車趕到小型潛艇那裡。」說話間人離弦之箭般衝出了房間。

  「婊子!」山嵐咬牙切齒的暗罵一聲,終還是敵不過核彈的威懾力,飛也似的追著索菲亞向西南方奔去……

  非常巧的是,菲奈斯現在也在罵這句髒話,不過不是罵陳燃,而是罵當局高層那個跟他『穿一條褲衩』的傢伙,「怎麼不告訴我,這傢伙會隱形!」菲奈斯恨恨的想。

  陳燃消失了,空洞的力量讓他成功的融在了空氣中,任是菲奈斯和他的幾個屬下準備了完全之策,現在也有點傻眼。

  陳燃消失了,可念力卻比任何時候都來的磅礡強悍,菲奈斯發現自己如同陷身於泥沼之中,做每一個動作都無比艱難。它艱難的一縮手,一顆鴿卵大小、青黑發亮的圓珠從袖管中滾入手中,「血祭,噬魂!」菲奈斯狂吼一聲,運用起它的異能天賦,再借助寶珠的威力,試圖收取陳燃的靈魂。

  億萬道黑色的豪光從圓珠中猛烈的綻放,嘶嘶聲不絕於耳,猶如厲鬼在呼嘯,整個大殿都籠罩期內,只見一團團各色的靈魂之光,從大殿中那些受難者的屍體中像圓珠聚集,然後變成七彩的能量,一波波匯入菲奈斯的身體,就連幾個能力略低的吸血鬼,也被抽去了血紅的靈魂,屍體一下變的灰敗枯萎,毫無光澤。離的很遠的菲奈斯心腹,都在精神,苦苦抵抗,才不至於靈魂離體而去。

  「嘿嘿嘿嘿!不完整的靈魂,受過傷害未恢復的靈魂,在加上這些天的消耗,我不信吸不動你!然後,佔據完全進化體!嘿嘿,哈哈!」菲奈斯彷彿看見了整個世界都在他的腳下戰慄,一個新的政權,新的時代,已經到來……

  「想什麼呢?口水都流出來了!」空中傳來陳燃的聲音,平平淡淡,空空落落,不知是哪個方向。

  菲奈斯猛的一震,他以為對手不出現,也不出聲,是在苦苦支撐,抗拒自己的靈魂吸噬之力,沒想到人家根本是游刃有餘!就在他一驚的同時,手上的寶珠呼的一下沒了蹤影,然後就聽陳燃又說:「自然神杖上的幽深之珠?這見面禮蠻合我心意的,我就笑納了。」

  「我的寶貝……」菲奈斯氣的想吐血,奈何手刨腳蹬,就是寸步難行,如豬在游泳。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輸,但菲奈斯還是明白它現在處境的,寶珠都丟了,面對S級天人,已沒有任何僥倖可言。「我散!」菲奈斯用了它的拿手絕技,化成薄霧,它要溜。

  可惜,陳燃的念力現在已經將菲奈斯附近的空間變成了一砣水晶凍,莫說是霧,就是粒灰塵,要出去,也得經過陳燃的審核批准。

  嗤!空中突然多了一粒拇指肚大小的白鑽,以白鑽為中心,五色的魔光起舞,繪成一個神秘的魔法陣,魔法陣旋轉啟動的同時,菲奈斯所化的薄霧被源源不斷的吸入陣中心的寶石之內,功夫不大,點滴不剩,而那顆白鑽,待魔光消散之後,已經成了血紅顏色。

  陳燃顯出了身形,將血鑽收入儲物腕輪,這傢伙不急著殺,很多跟主宰,主宰空間有關的信息,陳燃還指望從他嘴裡挖。

  陳燃念力一動,轟!教堂大殿牆上以及穹頂上的彩繪玻璃宙噴發而出,化作一天碎屑,露出了外邊的冰珠電網。「服從我,還是死亡,你們選!」他的聲音如同暮鼓晨鐘,迴響在整個大殿。

  「啊!……」正門那邊,菲奈斯的近衛雷諾如火車般衝撞了過來,它的腦袋實在有點憨,當反應過來菲奈斯已經被這個清瘦的黃種人給捕獲或害死了的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

  「哼!」陳燃冷笑,喀喇!一道光明執政官的聖雷裁決隨手而出,雷諾在刺眼的白芒中化成了飛舞的白色火星和飛灰,噹啷!最後剩下的,只是衣服上的金屬部分和那雙軍靴的底子。

  「我,艾婕卡.杜拉斯,願意服從您,侍奉您為新的王!」第一個改投門庭的是女性血將,她從大殿山牆的觀禮台上飛身而下,恭順的向陳燃單膝跪地行禮。

  隨後,剩餘的兩名血將,以及其他人也陸續倒戈。很明顯,他們以前的自戀狂老闆跟新主子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新主子給了機會,不投降是傻子!

  也不看跪倒宣誓的吸血鬼,陳燃大步向外走去,頭也不回的招了招手,「把所有血族都集中一下,還有一場宴會要參加!」陳燃說著看了看主宰腕輪上的時間,還有23個小時多一些,還能做很多事……

  紐約時間11月26日中午13時21分,克拉克.艾修弗德、方舟的總負責人也是M國中央安全局的局長尼德.阿弗萊克,還有總統魯頓.盧卡斯同時接到一份報告,阿拉斯加極北小鎮巴羅,兩分鐘前發生核爆,當量大約九百萬噸級,地爆,損失正在計算中……

  總統給阿弗萊克打電話,問怎麼回事,這明顯不是C計劃,它比C計劃的實行時間提前了1個小時17分。

  阿弗萊克致電問克里克,這個事情,克里克應該清楚,因為他方舟負責所有對外事務和外遣人員的安排,既然不是阿弗萊克的直屬,那麼就只能是克里克的部下。

  「是『鳶尾』!」克里克很有把握的告訴阿弗萊克,「她啟動核彈,只有兩種可能,事態已危急,另外一個,成功完成任務。現在核爆脈衝波正在擴散,12小時之內,就能得到準確的消息。」

  阿弗萊克致電總統:「總統閣下,那個巨大的威脅已經被扼殺,不再有不能控制的超人,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您或者可以喝點紅酒什麼的,好消息明天一早就會出現在您的辦公桌上。」

  然後,阿弗萊克又給克里克回電,「老夥計,你辦事總是讓人放心,我已準備好香檳,我想今晚吃夜宵的時候,會用的著。」

  克里克自信滿滿的道「尼德,放心,這世界,還是我們的!」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5:35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回到現實-光與暗的掌控者 第十八章 這裡沒有我故鄉

  「親愛的,這是畫的誰啊?」康妮走到桌邊,摸摸了女兒的金黃色的柔軟頭髮問。

  小莎拉正跪在椅子上、伏身用彩筆塗鴉,很專心,她在畫一個人,幾乎把所有顏色都用盡了。「這是……英哥哥……」莎拉頭也不抬的說。

  康妮微微一怔,腦海中湧現出那個在聖地亞哥野生動物園偶遇的男人,那個身體健美的沒有任何瑕疵,眼神清亮深情,總是面帶真誠的微笑,給人舒適親切感覺的銀髮男子。

  「已經有差不多一個月沒有見到他了……」康妮輕輕歎口氣。她感到非常遺憾,為那次相逢,為人生奇妙的『緣分』。

  「為什麼要遇見他?為什麼他要一下子走進我的心裡,卻又匆匆的消失?為什麼連一點再見的希望都沒有留下?」康妮很後悔,她應該問一下的,他要去哪裡,會在哪落腳……女性的矜持讓那一次邂逅只能成為難忘的擦肩而過!

  「媽媽,媽媽,你也在想英哥哥嗎?」小莎拉在搖康妮的手。康妮這才醒覺,自己已經呆站了有一會兒。

  在女兒面前失態,讓康妮略感尷尬的笑了笑,「啊……有一點,寶貝,是不是又想看魔術了?媽媽給你變一個好不好?」

  「變魔術,還有香噴噴的烤肉,媽媽,我們再去動物園吧!去那裡就能見到英哥哥啦!」小莎拉撲扇著長長的睫毛、身子來回擰著向康妮撒嬌

  康妮心下發澀,「如果還能在那裡見到他,我願意現在就搭飛機回去……」抬頭看看外面冬的蕭瑟景象,康妮知道,能再見到英的可能性已渺茫的可以忽略不計。「我的小甜心!」康妮蹲下身撫摸著小莎拉的頭髮,安慰道:「再過兩天,等媽媽這邊的工作結束了,我們就回洛城好不好?」

  「回洛城可不可以去那個英哥哥在的動物園?」莎拉有著所有孩子的固執一面。

  「……當然可以!」

  「耶!媽媽你真好!」小莎拉興奮的抱住康妮,吻了吻她的臉頰。

  就在這時,小莎拉脖子上帶著的那塊凱達琳水晶忽然發出柔和的晶藍色光芒和悅耳清脆的鳴叫聲。

  「媽媽,看!石頭在唱歌,石頭在發光!它都知道我們要再去見英哥哥了,它在高興呢!」小莎拉捻起水晶雀躍的炫耀。

  乒!的一聲輕響,用來卡住凱達琳水晶的銀製小托架突然在莎拉手指間碎裂,凱達琳水晶緩緩的漂浮到了空中,光芒越來越亮,同時,一股磅礡的力量將水晶周圍的東西向四面八方推。

  緊緊的摟過莎拉,母女倆縮到沙發的一角,注視著這奇異的現象,驚異不已。

  抖動,那凱達琳水晶突然以極高的頻率輕顫了幾秒,如果不是康妮目不轉睛的盯著看,很可能就忽略了這個細小的變化。

  彷彿是在分裂,那塊水晶抖動之後,從它所在的位置兩側竟慢慢又生出兩塊同樣的水晶。然後,兩塊水晶向下飄落,與之前這塊一起,在空中形成了一個立起來的平面正三角,正三角的邊線就是由水晶發出的、凝而不散的藍色光芒構成,像是激光,璀璨奪目。

  緊接著,在三角形背面的虛空中,康妮隱隱看到了一個倒置的同樣的三角形在形成,那種模糊的感覺,就彷彿隔了塊毛玻璃在觀看,在沒有任何憑持的空氣中,這種現象給人的感官非常玄妙難述。彷彿空中多了一個橫置的水潭,水潭的盡頭,是另一個世界。

  當那倒三角完全形成,便開始轉動,正時針,整整一周,像是在擰保險櫃的密碼鎖,康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她就是覺得這麼比喻最貼切。

  之後,彷彿是有一個無形的手,在將背面那個三角形向這邊推,倒三角形的邊、角,光芒愈來愈亮,愈來愈清晰,直到與正的三角形重疊,成一個完美的六芒星。

  呼!呼!呼!呼!一個個神秘的符號在六芒星的外圍出現,如同點亮了一根根火把,發出燃燒的聲音,那金色的光芒,也似火焰在燃燒。十二個符號,成環形均勻佈局在六芒外圍,然後是一個亮麗的綠色光圈,然後又是另一種風格的符號形成的環,外邊再套一個白色的光圈。

  就像舞姿動作是一種肢體語言,所有的光芒符號,也都有著非比尋常的含義,比如最外的白色光圈,它代表著正能量,內中的符號就是運轉這種能量的鎖匙,綠色的光圈代表著生命體通過許可,最內圈的黃金文字,更是代表了為達成生命通過,而付出的鄭重程度,生命,是宇宙中最高貴的存在,所以有關它的力量運轉,規格相對也最高。至於六芒星,它的含義遠非猶太人或是某某系魔法的標誌那麼簡單,這就像某國國旗中畫了個圓,就說那時太陽,是我們的專屬一樣。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在康妮母女眼中,眼前的時空門陣列不過是一堆神秘華麗的光,至多,她們能感受到的僅僅是那份凝重的磅礡力量。

  正時針,反時針,兩圈光彩熠熠的符號開始轉動,光芒流動,如夢似幻,可隱隱的,康妮感覺,還是保險櫃,中間的六芒是指針,外圍的符號是刻度,古猶太人的保險櫃?……

  隨著符號的轉動,六芒內形成了一個由紅色光圈構成的圓,圓內,本來虛無透明的空闊,開始扭曲旋轉,像漩渦那樣,直至轉化成水銀般帶有液態感覺的面。

  下一刻,能照出人影的銀光閃亮的面,如同被投入了石子般開始泛起漣漪,接著是漾動,最後是沸騰,一個穿著雪地靴、御寒服的年輕男子從內走了出來。

  「英哥哥!」小莎拉一聲歡呼,從康妮的懷抱中脫離出來飛撲了過去。

  陳燃半蹲下身,張開雙臂接住莎拉,然後將她高高舉起,繼而抱在懷裡,笑道:「喜歡哥哥的這個魔術嗎?」

  「嗯!」小莎拉用力的點點頭,緊緊的摟著陳燃的脖子,在他臉上香了一口,「莎拉早就想哥哥了!」

  「哥哥也想你!」陳燃說著,目光轉向沙發上還在發怔的金髮美女。「康妮,你好,希望我的突兀到來,沒有嚇到你!」

  站起身,「沒,沒有!」康妮有些不自然的聳聳肩,「只是,太有些匪夷所思了!」

  康妮此刻的心情很複雜,欣喜?震驚?還有一點不可思議?都是有一些的。不光是因為見到了想念的英,也不光是因為這個神奇的、可以憑空鑽出個大活人的光圈,還有陳燃給她的感覺。

  人,是那個人,一眼就能認的出來,但氣質似乎有些很根本的改變。對康妮來說,那純粹是一種抽象的感覺,如果說第一次見到的英,完美的像是天使,完美的有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話,眼前這個男人,是非常真實的,貼近生活的,能讓人被吸引,被感染,怦然心動的那種真實。

  「這裡是你的家?」陳燃四下看掃視了一下,房間很大,現在所處的是客廳,傢俬、牆壁,基本用的都是暖色調,讓人感覺溫暖、溫馨。

  「哦……是的,每年都要有幾場時裝秀在這裡舉辦,所以,就買了一間房子。」陳燃的突兀出現,康妮一時還是有些不能適應。

  「似乎不是洛杉磯。」陳燃抱著莎拉,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邊的天氣、街景。

  「這裡是紐約!」莎拉用稚氣的童聲說。

  「是嘛?莎拉喜歡這裡嗎?」

  莎拉搖搖頭,「米奇他們都在洛城,這裡沒有好朋友,冬天冷!」

  陳燃笑,心道:「紐約,富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我也不喜歡,該讓這裡換個稱謂了……」

  「嗯……你想喝些東西嗎?」康妮感覺有些手足無措。她心下氣惱,自己這是怎麼了,一見到這個男人,就彷彿得了健忘症,什麼詞也想不起來了!

  陳燃察覺到了康妮的尷尬,他笑著走回到康妮身邊,很自然的牽住她的手,「跟我來!」

  彷彿是有某種魔力,看著陳燃的笑顏,康妮心神一陣恍惚,身不由己的就選擇了順從。

  陳燃一手抱著莎拉,一手牽著康妮,很快來到室外。這裡是別墅區,這個季節的這個時間,顯得清幽而蕭瑟。

  「莎拉,讓媽媽抱,看哥哥再變一個魔術。」

  莎拉乖巧的投入康妮的懷抱,康妮驚異的發現,自己和莎拉的身體周圍竟有一層朦朦的白光,這光的存在讓只穿著線衣的她感覺不到一點寒冷和風吹。

  陳燃仰頭向天,大張雙臂,微闔的眼神突然睜開,眸子已經變成了閃電般的藍紫色,身體周圍也開始有藍白色的魔焰熊熊燃燒。

  一顆珠子從陳燃的手中飄起,最終懸停於大張的雙臂之間,漸漸亮起藍紫色柔光,如煙似霧,電氣隱隱。

  陳燃在大聲念誦一些聽起來相當古老的詞句,一段一段,如同詩歌,流暢押韻,抑揚頓挫。每一段詞句,通過魔音的迴盪,可直達天際後,然後化成隆隆的冬雷。

  隨著冬雷震響,四方雲動,八面來風,彷彿天空有無數神靈在趕著天馬來這裡相會,而那些天馬,就是飛湧的流雲。

  流雲越聚越多,越聚越厚,直到遮天蔽日,直到天光暗淡,直到漆黑低沉。那種速度,就彷彿將天上數小時、甚至數十小時的變幻,都凝縮在數分鐘內發生,只要有些常識的人便能看出,這絕不是純粹的自然之力所能達到的效果。

  隨著陳燃最後的一聲雄吼,一道紫色的閃電從東而西,貫穿整個雲層天際,未隔多久,一聲驚天的炸雷響起,天地都為之震動,鵝毛般的雪片,開始紛紛揚揚的從天空灑落。

  這下,別說是康妮了,連小莎拉都目瞪口呆。變魔術沒有這麼個變法,這叫什麼?呼風喚雨!下一句是什麼?移山倒海!這已經不是變魔術了,這比《神鬼傳奇》中的古埃及祭祀伊墨頓的召喚沙嵐、水瀑都玄百倍、千倍。

  沒有陳燃的幫助,母女倆是挪不動步了,已經蒙了,徹底被嚇住了。

  不過,陳燃可沒時間等母女倆慢慢恢復,抱一個、摻一個,穿過屋內的空間之門,轉瞬來到了萬里之外的另一個世界。

  漆黑的世界,呼嘯的北風,盈尺厚的積雪,天上的極光美輪美奐,地下的小鎮靜謐非常,康妮不自覺的環著陳燃的腰,偎依在他懷中,枕著他的肩,望著這世界,望著天空的極光,聲音也變的如同在夢中般飄忽,「這裡……是哪裡?」

  「阿拉斯加最北邊的小鎮,巴羅。現在是極夜第二十二天,看那天上的極光,有生之年,很難再來這裡看美景了!」陳燃輕聲的說。攬著康妮的腰,托著纏著他脖子的莎拉的小屁股,宛如溫馨的三口之家,只是,這地點,這時節,有些不合時宜,還有打擾他們的人,不,應該說,獸。

  「主人,已經結束了!」一身黑袍的艾婕卡躬身向陳燃稟報。烏髮、黑眸,白皙的臉龐……艾婕卡很美,如同夜的精靈,跟現實中年輕人臆測的,濃妝艷抹黑眼圈、如同SM女郎般妖艷放蕩、又帶著頹廢和糜爛味道的女吸血鬼完全是兩個概念。當然,人都是有兩面,或若乾麵的,艾婕卡現在的扮相,除了自身喜好外,還有迎合陳燃品味的意思。察言觀色、見微知著,艾婕卡的這項能力,顯然要比任何天賦異能都好用的多,只要還是群體生物,只要面對的是智慧生物,交際應酬,就永遠都是一門不會褪色的重要學問。

  「那就出發吧,三天,那邊不會有日光,紐約,那裡是誰的天堂,誰的地獄,我想你們知道該如何做。」

  點頭,鞠躬,艾婕卡默默的退了下去。

  「莎拉,這裡的天空美不美?」陳燃嗅了嗅莎拉細軟的金髮,問。

  「嗯!」莎拉還是第一次見極光,她的全部心神都被天空中清冷的瑰麗所吸引。

  揚起頭,康妮終於忍不住問道:「英,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什麼人,剛才的又是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 整個事件已經充滿了太多疑問,多到康妮根本沒有心情看任何美景。

  「康妮,真相往往並不能讓我們感到快樂,並且,沒有一點益處。不過有一個真相適合告訴你,英喜歡你和莎拉,他送莎拉的小石頭,僅僅是為了留個紀念……」陳燃說著,眼中光芒一閃,他已經用了催眠術。要過正常的生活,那些奇異的、不能理解的事,就應該是一場夢。之所以費這般周折才用催眠術,是因為陳燃知道,人的思想是像宇宙般神奇而充滿未知的東西,任何與精神有關術只能是相對的,而非絕對。他不想康妮或莎拉在某一日催眠術失效後,去面對一個噩夢般的經歷。

  「對我善者,得善報。」陳燃希望康妮和莎拉能過正常的生活,因為那是一種幸福。陳燃能報答這對母女的,就是暗中保護,讓她們在幸福的基礎上,感到快樂。

  需要保護的還有斑一家,當然,這是為了塞拉能夠快樂。陳燃給三個血將都使用了『靈魂咒誓』,這是比當初用在璐娜身上的咒誓更高級的黑暗術法,為了自己能平安康健,三個血將未來不得不負責起各自幕後監護人的職責,艾婕卡負責康妮母女,瘦竹竿負責塞拉一家,胖子負責餘下的瑪姬、克莉絲汀、奈奈子母女、佳美子和織子,當然,差別待遇還是存在的,瑪姬等女只是照拂,而康妮、塞拉就要強制的多,是不能有差錯閃失的。

  當巴羅亮起一顆毀滅一切的太陽時,巴羅鎮的倖存者們,已經全部來到了紐約。不過,說他們是倖存者已經不太合適,應該稱之為,新一代的毀滅者。沒錯,他們幾乎全部變成了吸血鬼。從教堂回到鎮中心,陳燃帶回了剩餘的所有吸血鬼,然後,使用念力,讓人他們動彈不得、無處可逃,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改變,從此與日光無緣。

  當這個國家的掌權者們通電交流核爆感想的時候,還有兩個人不得不提一下,索菲亞,也就是代號鳶尾的特工,還有另一特工山嵐,這兩個潛入跟菲奈斯和其爪牙打交道的天機組間諜,正在罐頭盒般窄小的潛艇中開始他們與眾不同的新生活。

  在陳燃的面前,兩個人的表現太稚嫩了。當陳燃吸收了英和梟的記憶後,對這兩個人向次等傀儡體下手的事就產生了懷疑,他們不知道次等傀儡體是什麼人,為什麼急不可耐的下殺手呢?僅僅是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崇高理由?陳燃不這麼想。他想到的是另一個可能,那就是排除非計劃內的不安定因素。次等傀儡體,是預料之外的產物,它的出現會讓未來變得更撲朔迷離,充滿玄機,這是索菲亞不能忍受的。

  進一步推測,計劃又是什麼呢?陳燃想到了一種極高的可能,這計劃就是跟英或梟接觸。沒有次等傀儡體搗亂,小鎮的勢力派別更一目瞭然,英或梟和天機組接觸的機會更大。那麼索菲亞和山嵐的身份已不言而喻,他們是M國政府派來的『保險栓』。

  陳燃也不是沒有考慮整個天機小組都有問題,但索菲亞和山嵐射殺次等傀儡體時的情況,讓他減輕了這方面的顧慮,如果是六人同時出手,有心算無心,次等傀儡體應該沒有逃脫的可能。

  於是,帶著這個懷疑,陳燃在鎮中心,跟天機小組的人見面了。他不說自己是英,也不說自己是梟,而直接說是燃。索菲亞和山嵐的神色雖然正常,但心臟瞬間快跳和毛孔收縮還是讓陳燃明白了一點,這兩個人,之前就聽說過燃,他們知道燃是何許人,所以乍一聽竟然是燃甦醒了,才會感到震驚。

  當索菲亞和山嵐於陳燃目光對視的時候,曾感到不到一秒的恍惚,那時陳燃埋下了術的伏筆。陳燃給了他們最後的機會,如果他們能沉的住氣,如果他們不是陳燃想的那樣,那麼結局會大不相同。可惜,作為一名精英特工,索菲亞深深的意識到燃甦醒的嚴重性,也知道什麼叫當機立斷,她不以為自己已經引起了陳燃的極大懷疑,她選擇了完成『保險栓』的任務——當事態不可控,毀滅主要目標。

  索菲亞設定了核彈半小時後爆炸,自己也冒了極大風險,她估算著吸血鬼們能多少纏住陳燃一段時間,然後,鎮民們也能纏住陳燃一段時間。可她還是低估了陳燃的強大,菲奈斯跟他比,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而那些吸血鬼,更是連伸手稱量的資格都沒有。

  陳燃回到鎮中心,索菲亞和山嵐已經失蹤,陳燃確認了自己的推理,順理成章的發動了當初施在二人身上的魔法的後半部分。然後,不給任何人,任何發言的機會,直接意念封鎖,然後手一揮,吸血鬼們張牙舞爪撲上……

  索菲亞和山嵐成功進入早先準備的逃生工具,被潛入足夠的深度。但陳燃的魔法是可怕的精神幻覺,這讓他倆眼中的事物都發生了改變,所有的擔憂都變成了某種真實的景象出現,越是反抗,越是痛苦,兩個人互掐、自掐,就跟瘋子,不停的折磨著自己,而在他們眼中,這種折磨來自於敵人,實際上根本不存在的敵人。就這樣一小時、一小時的時間流逝,小型潛艇內部被他們破壞的一塌糊塗,而他們自己最後也意志完全崩潰,漆黑的海溝中,小小潛艇最終成了埋葬真相的鐵棺材……

  2007年11月26日,是一個讓這個世界的人類無法忘記的日子,尤其是M國人。潔白的雪沒能帶來潔淨,而是帶來了惡魔的降臨。

  就如同N年前好萊塢拍片子總是恐怖襲擊啊!紐約被炸啊!結果,恐怖事件真的發生了,世貿雙子座毀了。這在中國民間怎麼說?一說人言可畏,一說眾口鑠金,又或者說,當N多人總是咒啊咒的,就會形成一種無形的意念波集合體?然後,噩夢成真。

  近些年,好萊塢又拍殭屍片,全民殭屍,M國毀滅。結果,今天又來報應了,數百吸血鬼突然出現,並且傳染一種非常可怕的致命病毒,這種病毒能讓普通人在半小時之內變成半狼化野獸(最低級的吸血鬼),被這些野獸襲擊的人有80%的幾率成為同樣的野獸。

  它們可不比殭屍,喜歡慢悠悠的哼哼著走來走去,它們是高來高去,可以直接從外側爬摩天大樓的那種,並且智商並不低於普通人,當它們吸食了一定數量的人血後,還有可能變成更高一級的存在,它們完全就是一個新的金字塔式的物種,它們叫吸血鬼。

  鮮血、死屍、硝煙、戰火、斷壁殘垣、驚恐哀嚎……無數的監控錄像、衛星拍攝,都記錄下了真實的一幕,世界最繁華的大都市之一,開始被毀滅的浪潮淹沒。陳燃之前問艾婕卡的話,現在有了明確的答案,曾經,這裡是富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現在,這裡是吸血鬼的天堂,人類的地獄……

  總統看到了拍攝影像,摘下眼鏡,軟倒在座椅中。他知道,他完了,M國也完了。

  尼德.阿弗萊克看到了影像,手中的香檳酒杯落地,摔成了粉碎。

  克里克.艾修弗德也看到了影像,彷彿在剎那間老了十歲,臉色灰敗,眼神也如得了老年癡呆症般變的空洞呆板。

  所有媒體都在驚叫,整個世界一片嘩然,紛紛驚呼:「新黑暗時代來臨了!」

  曼哈頓第五大街350號,陳燃負手站在448米的帝國大廈塔尖上,半徑一百公里內的景色盡收眼底。這座建於1930年的大廈,是M國經濟復甦的象徵,陳燃告訴艾婕卡等人,當全紐約淪陷,這座大廈要被被推倒,同樣是一種象徵,經濟崩盤的象徵。

  耳中是狂風的呼嘯,腳下是動亂沸騰的都市,再淒厲的嘶喊也無法改變命運的方向,再大的雪也蓋不住殘酷的現實。

  槍聲、警笛聲、爆炸聲、慘叫聲……陳燃聽的見,聽的真。「螻蟻!主宰!主宰眼中的冒險者,大概就像我現在眼中看到的下邊那些苦苦掙扎的人吧!」

  「這裡的一切有意義嗎?一個拷貝的世界,一個可以還原的世界,像遊戲中的無限復活,只要願意,重來多少次都無所謂!」陳燃問自己,然後給出答案。「可能有吧!讓我看清一些東西,捨棄一些東西,相信一些東西……」

  「是不是,對主宰了說,整個宇宙,所有位面,也不過是個遊戲?玩遊戲,看遊戲,裡邊發生怎樣的事,它根本不關心,包括我現在所做的一切。」

  「現實世界崩潰後,又會如何?如果需要,主宰也會系統格式化,拿盤重裝嗎?那麼它觀察的那只螻蟻的人生呢?只是一個寫了不足一句話的Word文檔,壞了,都不值得恢復嗎?……」

  陳燃在思索,在尋找答案,在以自己臆測的主宰的角度看世界,看發生的事……

  陳燃覺得自己現在的情況,就像站在這102層之外又200尺高的圓塔之頂上一般,高於普通的存在,高於處於所謂金字塔型社會結構頂端的那些上位者的存在,可離天,還差的很遠、很遠。

  陳燃能看近半徑100公里的一切,卻不能像站在天上的主宰那般,看盡的是天下。

  陳燃不知道自己現在算什麼,人?恐怕只是一廂情願,來到這個世界,發生的種種,雖然大多是英和梟的極端旅行,但這不影響陳燃看出一些必然。

  有天人組織的這裡尚且如此,那麼現實呢?回去當地球之王?沒人能夠容忍他,或者說,他們,他們這些冒險者。在人們的眼中,冒險者就跟下邊長的人不人、狼不狼的吸血鬼一樣,是怪物。

  「在弱小群體中扮高大,扮威猛,扮全能……然後聽弱小群體的恭維:你好帥,好強大,好了不起……背後卻說,不公平、變態、Bug,這,是否就是回歸現實的命運?這就是強者?」陳燃自嘲的笑笑,「對於冒險者,現實世界,就如同一個人的初戀,只適合懷念,不適合相見!」 仰頭望天,「超前走,向上爬,人生,真的是無回頭,我的人生目標,已不再是回家,而是在萬千的位面中,找到屬於自己的家……」

  陳燃在這世界上停留的時間已然不多,但他還是在時限內處理妥了絕大部分事。

  克里克,這個坐在輪椅中的被梟恨之入骨的煉金術士,陳燃剝奪他的相關知識印記,風燭殘年的老人,就去享受應該享受的生活去吧。

  露西,給英留下美好回憶的女人,她得到的是一塊來自《星際爭霸》世界的寶石,名字叫『美好時光』,至於它只是成為露西用來回憶跟英在一起度過的美好時光的紀念物,還是送到某研究室被切割、被解體,那就是露西自己的事了。

  奈奈子,讓陳燃很容易聯想到璐娜的強勢女人,陳燃兌現了梟當初的一些諾言,賜予了她釋放魔法的精神力和一組有利於延緩衰老的基因鏈,奈奈子學會了一個魔法,限制傀儡術,會瞬移的次等傀儡體,陳燃留給了她。並且,陳燃提了一個要求,善待美佳子和織子,知道他遠行結束,再次回來,奈奈子當然不會知道,根本已沒有再次……

  天機組是中俄合作的避免吸血鬼為害世界的天人小組,他們除了知道了一些事件真相,見證了世界秩序的重新洗牌外,沒從陳燃那裡獲得任何好處。當然,在核爆中保住一條命,這實際上已經是天大的好處,雖然像黎美美這樣的人不會領情,但陳燃根本不在意。

  布魯斯在陳燃眼裡,是一個屬於政府的不完全工具,活在良心的譴責中,活在命令與道德的掙扎中,陳燃給他的是解脫。這個解脫不是讓他過另一種生活,像他這樣打了烙印的人,不可能脫離組織,組織也不可能讓他脫離,只要他還在這個世界上,只要組織還存在。陳燃給他的是一個希望,記憶中的頹廢被扭轉,布魯斯會期望一個新的春天,一個美麗善良的女人,一個美好的、值得去努力的未來。陳燃總覺得,他跟這個有些像他的男人之間的緣份,遠遠還沒有結束,也許會在未來某個世界再次相逢,再次延續新的故事。

  一海相隔,陳燃終是沒踏上故鄉的土地。望著大海極西的盡頭,聽著潮汐的聲響,感受著從故鄉那邊吹來的海風,陳燃眼中漸漸閃爍起堅毅的光芒:「我會回去看看你,我的故鄉……」

  嗤!一道極亮的白光筆直的貫穿天地,彷彿是科幻作品中的鐳射能量武器在轟擊,即使在午後,仍那麼顯眼。陳燃在光芒中化成五光十色的光斑,冉冉而去,沙灘上,最後的腳印也被潮水漸漸撫平,然而,那些因為他的到來而改變的,又需要多少年的歲月才能撫平?這也許只有善於『重裝系統』的主宰才知道。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5:36
星河彼岸-愛的守望者 第一章 另一個女王

  希格瑪外灘,這個曾經在電影《星河戰隊》中出現的地名,這個世界也有,並且,還沒有被人類的核彈毀滅。

  這裡的風景秀麗,有湛藍的天空、潔白的雲朵,還有漂浮的土地,或大或小,底部都是稜角凸起的晶石,頂端大都平坦,像一座座倒置的山,星羅棋布在廣闊無邊的天際中。

  說這裡是個島嶼的世界也不為過,因為現在NT軍基地所在的位置,就是一片較大的,同樣懸浮於無盡蒼茫之中的土地。

  遠眺天際盡頭,可以看到破碎殘缺了近半的希格瑪星,朦朦朧朧,那白色的身影,像是在地球上、天空格外晴朗時,所能見到的月球的樣子,不過,要大的多。

  這些懸浮的土地,曾經是行星希格瑪的一部分,因為一些玄妙的原因,現在它們懸浮在一個更廣闊的氣團中,土地上面有植被、有生物、有湖泊,還有優質的凱達琳水晶礦,不計其數的此種土地,像是土星的眾多衛星般,形成一個環形的帶,靜靜的圍繞在希格瑪星的周圍,這就是『外灘』的由來。

  三個月前,NT軍選在此地駐紮發展,那時,風絨草才剛剛發芽,一地嫩綠新意,而現在,已經熱的需要遮陽傘或搖著蒲扇,才能在外行走。

  周漪清晰的記得,今天,已經是陳燃離開這個世界的第一百六十七天,臨別時的那一幕,仍像發生在昨日般清晰。

  從相識到相知,從相知到相戀,從相戀到成為愛侶,周漪想念陳燃,想念曾在一起的每一個生活點滴,那笑容、那專注的神情、那生死一發時的淡定,還有陳燃的那些話語,那些在最黑暗日子裡支撐周漪活下去的靈魂信息……

  那些過往,是美好的記憶,是她愛陳燃的理由,是她的財富、她的幸福,是她現在勇敢面對各種挑戰、堅強的活下去的動力源泉。

  『陳燃沒死,他就在這個大千宇宙的某個角落,並且,必會在某個時間回到自己的身邊!』周漪堅信這一點,一直。

  如流水般悄然逝去的時間,沒有磨滅周漪心中的這點信念,只是讓思念變的更有味道,讓她變的更加堅強。

  「我很堅強,我會更堅強!」周漪常常這樣告誡自己。她將自己看成一個大家庭的女主人,丈夫遠行,這個家,就要靠她支撐。這不僅僅是種責任,也是對丈夫的愛的體現。她要打理好這個家,盡力做好每一件事,讓丈夫放心、安心。

  當初,就是陳燃剛走那會兒,周漪等人的境況很糟糕。面對強大的薩爾那加人,別說躲在研究船中,就是躲在切爾特星的星核裡,也沒有任何意義。整個切爾特已被金字塔戰艦圍的水洩不通,就連深淵主宰和它的鐵桿部下,都是通過早就準備好的一架神族空間傳送門脫離的,那些腦蟲以下的戰鬥單位和非戰鬥單位,幾乎被完全屠戮殆盡。周漪她們想要突圍,那是癡人夢話。更何況,作為原蟲族主宰脫離監控的過度身體,周漪體內仍攜帶著薩爾那加人監視基因源,跑到世界的盡頭,人家也能找到她。

  冒險者跟薩爾那加人沒有不可扭轉的矛盾。薩爾那加人對陳燃的敵視,完全是因為陳燃這個特殊的個體,因為他強大的精神力,和特殊的、不屬於這個宇宙的、來自深淵君王的基因,因為他恰恰印證了薩爾那加人祖先留下的預言。

  相比於自己的祖先,現在的薩爾那加人擁有了更強大的護衛部隊,更先進完善的科技水平。它們不在於曾經那支任人宰割的弱小種族,而最最關鍵的是,同毫無邏輯性的預言相比,薩爾那加人還是更相信科學的結論。

  雖然薩爾那加人未能成功抓捕陳燃,卻也得到了深淵君王的基因結構圖,這是一種稀有而價值巨大的基因元素。有了它,假以時日,新的物種,更強大的物種就會誕生。薩爾那加人不但又有了新的實驗項目、不用再枯等物種的自然進化,而且它們也通過收集陳燃的身體數據計算出了一系列可能,最後的結果是,自己杞人憂天了,沒有誰可以威脅到它們在這個宇宙中的統治地位,祖先留下的、預言的後半段跟現實也完全走了樣,那個一個生物就可以在瞬息之間毀滅上千金字塔戰艦的神人沒出現,陳燃不是,新的深淵主宰也不是。

  在這樣的大前提下,薩爾那加人同意了周漪等冒險者提出的和平相處提議,並且化敵為友,因為它們意外的得到了另兩種基因,日光血族和第二十四對染色體。

  薩爾那加人不是氣量狹窄的物種,它們並不在意普通物種之間的地盤佔有或資源掠奪。當然,它們會在適當的時間,干預或介入,不讓一個種族制霸的範圍過於廣大。這個宇宙是它們的生態園、試驗田,維持總的物種體系平衡是它們的工作。啃草的羊多了,就宰幾頭羊,食肉的狼多了,就殺幾頭狼,而像蟲族這類變異品種,該遏制時,就由它們自己的打手部隊親自動手……

  薩爾那加人也不是戰爭瘋子,但戰爭,是不可或缺的。它就像一種催化劑,只要運用的好,可以大大加快物種的自然進化速度。薩爾那加人很早就知道這一點,所以,它們又希望這個宇宙不要太安靜,不要一片祥和。它們樂於看到種族間的戰爭,並且,偶爾會暗地裡推波助瀾……

  薩爾那加人有時候也會因其他原因,而出手控制物種的數量。比如說,宇宙的資源是有限的,資源的再生是緩慢的,它們不願意看到一群早已失去了研究興趣的『兔子』去啃光『試驗田』裡的『草』。就像現在的蟲族,太肆虐了,繁殖快、消耗也快,最關鍵的是它們太統一,就像一支以蟻后為核心的軍蟻部隊,幾乎不存在天敵,這可不好。薩爾那加人覺得,失去主研究價值的蟲子們也應該像神族和人類那樣,成為一個有內部矛盾的種族,它們應該進入一個相對緩慢的自由進化期,而不是繼續消耗大量星球資源。

  周漪、璐娜在和薩爾那加人的接觸中,看出了這一點,於是冒險者向薩爾那加人報告,開始了《星際爭霸》難度最高的主線任務。就是那個主宰給的,模稜兩可的:向上級報告,並完成其賦予的三個任務。

  第一,第二,相對簡單,不過是薩爾那加人想要瞭解手中所擁有的新基因的出處和詳細信息。

  第三,薩爾那加人要求周漪幹掉蟲族主宰Kerrigan,以達成蟲族四分五裂的目的。現在,NT軍就是在為這個任務而努力備戰。

  關於向薩爾那加人妥協,冒險者內部曾有過一番爭論。李珂、霍野田、李蓮傑、張振,都認為不應該選擇薩爾那加人作為主線任務中的上級。他們的理論依據主要有三,第一,薩爾那加人是造成陳燃離開的罪魁禍首,為它們工作簡直是替仇敵賣命。第二,任務難度過大。切爾特星域一戰,所有人都對戰爭有了一個全面的認識,個人的力量太渺小了,NT軍要想形成足以撼動蟲族的軍力,非短期所能做到。第三,薩爾那加人的出現,讓人、神、蟲見識了種族威脅的另一大敵,現在三方關係相當玄妙,NT軍跳出來對蟲打開殺戒,極有可能成為被打擊的對象,這是在惹火燒身。

  璐娜和周漪的觀點是一致的。她倆是這樣跟眾人解釋的:

  生存法則一,永遠不要向處於絕對強者挑戰,妄圖通過某種策略或僥倖獲取最大利益。

  選薩爾那加人作為主線任務中的上級,避免了一個最可怕的任務可能,那就是與薩爾那加人為敵。B以上的劇情冒險,存在著無法戰勝的死局。就拿《星際爭霸》來說,一目瞭然,幹掉薩爾那加人,這絕對算是超隱藏劇情。可這種相當於A+的隱藏劇情其實就如同裝甲列車內的金條,打劫銀行、押款車或許能九死一生,打劫國家運送硬通貨的裝甲列車,那就是十死無生。

  主宰在這個開放式劇情中,設置了如此高自由度的任務,又給了近乎無限制的時間,絕不會那麼平白無故。

  束縛越大,可供選擇的路線越少,結果往往越容易猜測預料,就如同擲銅板,要麼是字,要麼是人頭,最多是中間。

  反過來,越是自由度高,情況越是撲朔迷離,存在的可能越多,隱藏的貓膩也就越多。這就好像走迷宮逃生,同樣是20個岔路,簡單劇情,每個岔道口分左右兩條,每條5公里。難度劇情,每條路也是5公里,每個岔道口20條路……

  生存法則二,永遠不要意氣用事。

  選擇薩爾那加人作為上級,周漪和璐娜都是充分考慮了大局才做出決定的。大家到任何一個冒險世界,不是為了挑戰極限,而是為了活下去。

  之所以總感覺在極限中突破,才得以存活,那是因為挑戰極限往往和活下去這兩個定義相互重合。就如同英勇和嗜血是兩碼事,儘管它們在戰場上表現出來的往往很相似。所以,寧折不彎之類的傻話根本不必說出口,如果那麼有骨氣,當初被抓到主宰空間,就應該拿著武器去直接跟主宰算帳,因為它才是造成所有不幸的罪魁禍首。

  生存法則三,沒有永遠的朋友和敵人,要懂得隨機應變。

  現在人、神、蟲三種族之間是敵是友,形勢不明,選擇跟任何一方合作都未必明智,如果給出的任務是消滅薩爾那加人呢?豈不是死局?就周漪現在那主宰版刀鋒女王形象,跟誰報告合適?原始部落的村長?璐娜早就試過,根本無法啟動任務。作弊也分個程度,主宰又不是傻子。

  主宰一點都不傻,它就像個角鬥場場主,將勢均力敵的角鬥士放進場裡對決,為的就是精彩。冒險者們強大,但總是遇到更強大的存在,況且,強大不僅僅是力量的專有代名詞,它代表的是一個綜合的數值,受諸多因素的制約。

  周漪和璐娜最後說服了其他冒險隊員,選擇了最高規格的任務上級,悄悄拉開了蟲族女王對女王的戰幕。

  薩爾那加人給NT軍完成最後任務的時限為1吞,吞是薩爾那加人的時間計算單位,是人類時間的360天。

  「我從原蟲族主宰那裡,知道了很多秘辛,並且從薩爾那加人那裡,得到了印證。粗略估計,7個月後,蟲族在冒險者到來後,所經歷的一系列事件中的戰力損失,就能完全補足、恢復。在這之前,Kerrigan蟲族是最軟弱的。」周漪這樣跟張振他們說。

  周漪還說:「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是我同樣是主宰,Kerrigan必須親自跟我決戰,否則,沒有她在場,包括腦蟲在內的蟲族都可以轉化成我們的戰力。最多,不過是將最不穩定的腦蟲斬殺,重新換上我們的將領。第二個優勢,我們要充分利用薩爾那加人這張牌,就算它是個幌子,也能發揮想像不到的作用。第三,我們的優勢,人、神、蟲還不知道,很多事情我們可以暗中操作。」

  原來那個周美人在經歷了巨大磨難之後,少了三分嫵媚,多了七分堅毅,尤其配合她現在的外觀形象,威勢十足,行走坐臥,都多了一種氣度,上位者的氣度。

  以周漪的三大優勢為基礎點,冒險者們擬定了一個計劃,計劃分為發展和作戰兩個部分,形像點描述就是攥緊拳頭蓄力,然後奮力一擊。

  發展又分為內、外和施工三個方面,內,由周漪來主持,就是NT軍的精銳蟲族部隊生產和開發。

  經過第一次三族全面戰爭,人、神、蟲在戰後總結經驗教訓,提高科技,改良兵種武器,都相繼推出了更強悍、更實用、更具作戰力的兵種。長期潛伏Kerrigan蟲族內部、又有研究船這樣的生物基因實驗基地的原主宰侍衛,當然不會落於人後,相對應的,作為更高統治階層的原主宰,同樣擁有新兵種的基因鏈和相關信息。

  周漪完整的繼承了這些後繼兵種的開發成果,並且她還有其他蟲族沒有的特殊兵種,陳燃開發的『隱刀』。

  另外一個值得一提的產業,就是薩爾那加人的金字塔戰艦,周漪向薩爾那加人討要,薩爾那加人沒給,不過給了NT軍另外一種金字塔,二級城塞。這種城塞很有意思,它分為兩個部分,光子艦和核心港灣。

  光子艦的外形,是底部向外突出半個巨大球體的正三角,這半個球體的面如同蜂巢般多孔,其中正中那個格外巨大。像其他薩爾那加人的器物顏色一樣,光子艦也是耀眼的金黃色,材質為不知名金屬,表面刻有神秘符號圖畫,比畢加索的畫還抽象,不知所云。

  光子艦有四艘,無人操作,就是一台台精密的金屬塊。

  核心港灣像是宇宙船塢,除了有特別顯眼的四跟能量發射管道外,就是各種各樣的宇宙船泊位。核心港灣就像一個金色的枝枝叉叉的大架子,主體是圓柱形,有多大不太好描述,反正NT軍的基地艦、還有原蟲族主宰的那艘城塞型研究船有泊位可以將其鎖死停靠。

  光看核心港,就是一個牛叉點的宇宙空間站,當然規模是超級的。跟光子艦結合後,情況就大不一樣了。光子艦,就是一個大的正三角體的四個角,核心港灣伸出的能量柱,所發射的能量,恰好跟光子艦尾部的能量接口對應、吻合,當能量接通,可以在太空中形成一個大的難以想像的金字塔。中心點就是核心港,四個頂點是光子艦,四個面是由光子艦產生的光幕。這種光幕,不但看上去跟金字塔戰艦的外殼質地一樣,就連挨觸的手感,也完全一樣。這是一種奇特的、能量均勻分散、重新排列分子結構的技術。這就是薩爾那加人那麼多大大小小的金字塔戰艦的真面目。如果個個都是挖礦冶金煉成金屬甲,再造出來的,估計光工人就得雇一億億人。

  核心港和光子艦形成的這種金字塔空間內部,是巨大空曠的相對靜止空間。如果需要,核心港灣可以通過控制光子艦尾端半圓球上的蜂窩裝能量發射孔,在靜止空間構築各種型號的停泊位。只要有能量,就可以形成一個巨大的實體金字塔,裡面放五穀雜糧、機械零件,隨你高興。

  就這一手技術,目前這個宇宙的其他種族全部望塵莫及。更絕的是,巨大的核心港灣,同樣是由分子排列技術構成的,它的實體是一個擁有四個三角口的十字形能源艦,四艘光子艦的艦首正好往口裡一穩,半圓形的蜂巢能量口就是動力推進器的噴口,上下左右,向哪邊移動都方便的很,還可以空間跳躍,是薩爾那加人諸多神奇道具中的一個典型代表。

  有了這個東東,NT軍到哪兒都不愁有個牛叉的『家』。不但防禦性好,還是個活招牌,這個招牌,就是經過周漪和璐娜的不懈努力從薩爾那加人那裡借來的幌子,幌子一搖,牛鬼蛇神統統的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才好表態。

  外,是由璐娜主持,李蓮傑負責保護她的安全。各勢力的動態,以及為決戰時刻的外交對話做鋪墊,這些,就是外的主要內容。

  施工,李珂、張振,各帶一支部隊完成,主要項目是建立隱秘的遠距離時空門,技術是從薩爾那加人那裡討要的,不過發明者是Protoss,薩爾那加人是不會把無限制空間傳送的技術傳授給任何人的,就像它們給NT軍二級城塞型金字塔的成品而不是告知生產方法一樣。

  霍野田負責的是技術開發這一塊,主要是人類科技,他的任務是為NT軍自己的鎖定式核轟炸戰術提供保障。

  這個時代的戰爭,能源是一切的保障。NT軍選擇邊緣星域盤德林的希格瑪外灘,就是沖這裡蘊藏量巨大的優質凱達琳水晶礦來的。當然,任何有臭肉的地方,都不會缺少蒼蠅,敞開胸懷低頭專心猛挖的好事並不多見,NT軍在這裡就有一個相當有地方特色的對手,艾斯特拉蟲。

  艾斯特拉蟲是野蠻的、有智慧的、鞘翅生命體。它們崇拜『聖甲蟲』,它們認為自己生活的星球的形狀,就是聖甲蟲所滾的糞球的形狀,事實也確實如此。很多被『聖甲蟲』這個光芒名詞所迷惑的人,現在可能已經猜到了一些真相,確實,聖甲蟲就是蜣螂,俗稱『屎殼郎』。

  艾斯特拉蟲跟它們崇拜的生物有著很多相似點,比如那鞘翅殼,同樣油亮反光,又比如它們的腹部,跟那些食糞蟲一樣,都閃耀著磨光的、金屬般的光澤,而且色澤各不相同,有的像糞金龜,是紫晶色,有的像上埃及駱駝糞下的聖甲蟲,其綠色可與祖母綠媲美,還有的像巴西、圭亞那、塞內加爾的蜣螂,呈金屬的紅色,像黃銅那麼富麗堂皇,像紅寶石那麼光彩照人。

  艾斯特拉蟲也有著蜣螂般的粗壯的尖角、犁鏵般的前臂。不過它們不滾糞蛋兒,也許是因為沒有那麼多便便讓它們滾,畢竟它們的個頭大都被成年大像要魁梧壯碩,就是住著一群泰坦巨人,糞便也不夠它們吃的。所以,很遺憾的是,不滾糞蛋兒就沒有相應的天賦補償,艾斯特拉蟲不像它們崇拜的幹髒活的聖甲蟲那樣,往往散發著麝香般的香味,它們相反,很臭,惡臭,可以沉澱的惡臭。

  艾斯特拉蟲直接從凱達琳水晶中攝取身體所需能量。它們跟凱達琳水晶的關係就像農夫跟土豆,以土豆為生,自己的排泄物和勤勞工作可以讓凱達琳水晶迅速的、大面積的生長,且優質品居多。

  所以,這些蟲子對NT軍搶它們種的『土豆』這件事相當的不滿意。它們的前臂、尖角和巨顎既然能切碎比鑽石還堅硬的凱達琳水晶,自然也可以粉碎其他任何生物的肢體,並且,它們的體型給它們的蠻力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噸位保障,就跟汽車底盤重,跑快了拐急彎它也不容易翻一個道理。

  對付這些成群結隊,如黑雲般般發出轟炸機群聲響而來的土著生物,周漪只派一種蟲子,自殺蝙蝠。往死裡炸,一片片炸,也只有自殺蝙蝠的速度,才能衝進艾斯特拉蟲的生物電擊炮組成的火力網、而又不用擔心被這些重型粉碎機幹掉。

  不過,即使如此,NT軍的挖礦部隊每次也如同火線救援一般緊張,瘋狂的挖那麼一陣子,就馬上撤,躲到宇宙空間中,換個時間,換個地方再挖,仗著艾斯特拉蟲飛不出大氣層,東挖一下,西挖一下,就跟打游擊。如果正面跟艾斯特拉蟲的驅逐大軍硬悍,那得調集納耶拉什的深紅色噩夢那樣的精銳軍團,恐怕才有些勝算。

  對於不偷東西的外來者,艾斯特拉蟲還是比較友好的,就像NT軍的基地,一艘基地艦,以及相關一些設施,就在一塊沒有水晶礦、但風景格外迷人的外灘浮土上,艾斯特拉蟲從來不騷擾,就是偶有空中路過的,也僅僅是瞭兩眼。這可能也與NT軍的形像有關,偷狂的永遠是蟲族,基地駐紮的則是人類及設施。

  雖然是堂堂的NT蟲主宰,周漪仍對滑膩、溫熱、潮濕的腔體世界沒什麼好感,她還像從前一樣,喜歡藍天、陽光、綠樹、青山、湖泊。

  現在,周漪又坐在了無名湖畔,看著波光粼粼的湖水靜靜的發呆。

  已是第二十二次在相同的時間,相同的地點,做相同的事了。對周漪來說,這就像是午休,繁忙的工作之餘,她總會在這裡坐一會兒,靠著那株主幹筆直,頂端的枝葉如同一捧圓球的樹,思念陳燃,回憶兩人在主宰空間時,湖畔釣魚的情形。

  「漪姐!」清脆的喊聲從基地那邊傳來,一條嬌俏的白影縱掠如飛,呼吸之間,已經到了周漪切近。

  「小珂?!」周漪看到來人,展顏一笑,站起身,拉過李珂的手,「提前了五天,看來任務進行的很順利!」

  「嗯!」一身白色幽靈戰鬥服的李珂點點頭,她的目光全部投在周漪身上,一個多月沒見了,怎能不想念。

  幫李珂拂了拂額前幾根凌亂的頭髮,「看你,風風火火的樣子,像個男孩子,要是讓陳燃看到了,又該撇嘴了。」

  「姐,你又在想陳燃了?!」聽到陳燃這兩個字,李珂的臉色微微一黯,陳燃被薩爾那加人的空間物質炮擊中,像風中的沙般消逝的情形,在無數個午夜夢迴中將她驚醒,就那樣看著生命中重要的人離開,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痛苦,彷彿自己的心,也隨著陳燃的離去,被帶走了一般。

  「怎麼能不想呢?」周漪輕輕的說,臉上、眼中卻綻放著笑意,有思念,還有愛意,不僅僅是對陳燃的,還有對眼前李珂的。「來,陪姐姐坐一會兒。」

  兩人肩並肩坐下,周漪親暱的攬著李珂,「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結束這裡的一切,回到主宰空間,也許陳燃已經回去了,然後,給他一個驚喜,A隊核心隊員,全體歸還!」

  李珂轉頭看了看周漪,囁喏了幾下,一些話終是沒有說出口。

  周漪卻彷彿猜到了她的心思,微笑道:「漪姐可不是在說傻話哦!而是因為漪姐相信他的能力。陳燃還活著,陳燃走後,我們當即查了主宰腕輪信息,並沒有人員死亡報告,這便足以說明問題。只要他還活著,我們就終會團聚!」

  「可是,時間和空間的奧秘,實在不是我們所能臆測的,我擔心的是,需要多久,我們才能跟陳燃再次相見!」李珂有些黯然神傷的說。

  「不知道,也許是明天?明年?十年後?又或者此生之後?」周漪望著湖水,眼神漸漸有些遙遠。

  「那……」李珂有些迷惑的望著周漪。

  轉頭看了一眼李珂,周漪輕笑了一下,眼神再度看向遠方,那裡是湖水的盡頭,是漂浮著土地的蒼茫天際,是殘缺的希格瑪星。「小珂,來到這個奇異的世界,我們經歷了這麼多,我們也都不是小孩子,有些事,又怎麼會想不到?燃,也許,今生再也見不到了。大家都沒說,可大家心裡都知道。」

  頓了頓,周漪又道:「也許你會問,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抱著幻想不放?為什麼不去面對現實呢?」

  周漪伸出自己的左手,那已不能稱之為手,它更像是一把無可匹敵的鋒利武器,就如同其他蟲族的那樣,天然生成的、讓人看著心寒的爪刃。「小珂,你說,什麼才是現實呢?我們眼睛中看到的?耳朵中聽到的?這隻手?我現在的樣貌?還是這個世界?」

  「……」這個問題,李珂無法回答。

  望著白雲下一頭匆匆飛過的艾斯特拉蟲,周漪有些緬懷的道:「來到這個世界,經歷了兩次冒險,看著同伴一個個死去,看著只存在於故事和電影中的恐怖怪物向自己撲來,我曾認為,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是真的。我們都是受了詛咒的人,直到死亡,只能過著夢境般的日子,在殘酷中死裡逃生,在港灣孤獨的舔舐傷口,然後再一次死裡逃生,直到摔倒,無法再爬起。」

  李珂環著周漪的腰,枕著她的肩,緊緊的偎依著,彷彿只有這樣,心才可以互相拉近距離,才可以互相溫暖。

  「後來,漸漸的,我發現,有一樣東西是真的,那就是感情,我們的姐妹之情是真的,陳燃對我們的愛是真的,和其他核心隊員的友情也是真的。土都被風吹走了,沙也隨水流走了,只有金子還在閃光。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是假的,又怎麼樣?我不怕,因為我有愛,知道有人愛我,我也愛著那人。」

  「陳燃愛我,可以犧牲自己的性命。我愛陳燃,也可以堅強的活下去、等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周漪眼神堅毅的繼續道:「這就是燃說的信念和希望,他如果在,一定會舉例說:就好比一套價值千萬的別墅,一個人窮其一生,也可能無法賺夠買它的錢,但是當他在行將就木時回首這一生時,可以自豪的說:『我的一生,都在奮鬥,為了信念和希望。』如果說,燃的信念和希望是帶著我們所有人一起回家,那麼,我的信念和希望就是守望僅存的真實,守望我的愛,用一生!」

  「漪姐……」李珂眼睛有些濕潤,萬語千言,無從說起。

  周漪撫摸著李珂烏黑的長髮,微笑著看了李珂一眼。「小珂,我們這是在以怨婦的口吻敘說一個孟姜女、望夫崖式的悲劇嗎?我覺得不是。愛,未必就要用哀婉淒絕來表達,陳燃絕不會想看到我們悲悲切切、痛不欲生的樣子。況且,我們還有希望,陳燃可不是只會開山挑石的苦工,能讓他修城防到把自己累死的人物,恐怕還沒有出生。」

  李珂有些赫然的低聲道:「聽你說,我就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他的樣子,心裡難過……」

  「小珂,你長大了,不能總是把過去當作自我逃避的藉口和理由,該想想,自己的信念和希望是什麼。有想過向我對燃坦白愛意時那樣,敞開自己的心扉,讓彼此的靈魂貼的更近嗎?知道嗎?我有一個願望,就是我們是真正的一家人,而不是親如一家……」

  「我的信念……敞開心扉……」李珂望著波光漾動的湖水,反覆咀嚼著這幾個字,心湖也漾動起波瀾……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5:37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星河彼岸-愛的守望者 第二章 NT軍在發展

  張振的最後一個施工地點是Protoss文明的搖籃Aiur。曾經仙境一般的Aiur現在是蟲族領土,清亮的天光、翠綠的森林、清澈的瀑布、茵茵的草地,中間卻夾雜著蟲族醜陋猙獰的建築和黏滑脈動的蟲土,就彷彿一幅意境高深的水彩畫卷被幾點墨跡所污,確實有礙觀瞻。

  難怪有位人族著名美學家說:「這世界的美是多種多樣的,聖潔的、高貴的、冷酷的、殘缺的……蟲族的美,適合用在毒雲飛捲、荒石嶙峋、岩漿流溢、地氣噴薄的場景來凸顯,殘酷的世界,殘酷的種族,殘酷的美!」

  Aiur星的凱達琳水晶礦和可提煉出Terrazine氣體的瓦斯氣礦並不豐富,蟲族佔領此地、並部署重兵的理由,同佔領人族曾經的繁華行星Omega一樣,是一種標誌,標誌著蟲族,是第一次三族戰爭中的優勝者。

  儘管實際上的情況,也許並非如此,現在的蟲族遠非原主宰統治時那麼上下一心,空前強大,但,蟲族的新主宰Sarah Kerrigan,還是執意擺出一副隨時可以再次向人族和神族同時發動進攻的架勢。這就好像某些『成功』人士,有錢之後第一消費選擇不是一所佔用大量Money的宅子,而是一部上道的轎車和一身讓人艷羨的行頭。既然是『成功』的,就要有與之相匹配的形象,最起碼,讓外人看起來,確實是成功人士。

  這是Kerrigan的一個策略,雖然有裝B的嫌疑,但為了生存,該裝的時候,即使我行我素的蟲子,也得裝。蟲族在第一次三族戰爭結束後其實也很虛弱。原主宰死了,納耶拉什和其他三個主宰侍衛把持著戰鬥力量中最精銳的部分,不肯示人,各轄區腦蟲不聽調遣,甚至出現了大量蟲族因為指揮系統癱瘓、而轉化成野生生物的現象。

  當時正在Omega戰役中督戰的Kerrigan,利用原主宰的死,故意向人族示弱,蟲族彷彿是因為最高首腦陣亡而變得軍心渙散、戰鬥力低下、指揮力大降……人族以為一舉拿下蟲族,解放Omega的時機就在此刻,發動大規模、全戰線反撲,結果先被蟲族利用兵團之間運動時的漏洞、強襲穿插突入,將後方本部摧毀,後圍困殲滅,在一百三十三個局部戰場上,盡屠人族部隊370萬,當時的慘狀,幾乎Omega星的北半球成了垃圾星,各種器械、屍體、被損毀的建築鋪的到處都是,所有人類都市全毀,爆炸、焚燒的黑煙讓天空整整兩個月都是灰朦朦的,見不到太陽。

  雷霆之勢拿下Omega星,Kerrigan開始帶領它的主力軍團,改稱皇族的原戰牙蟲部,收編其他腦蟲部隊,殲滅不歸順者。

  那是一連串殘酷的以血換血的戰役,風格強悍戰鬥種族之間的互殺,沒不是以流盡其中一方的最後一滴血為終止。Kerrigan和它的部隊再佔優勢,再軍到制勝、刀過人亡,也不得不承認,對整個Zerg來說,這是種嚴重的內耗。

  那段歷時,被稱作『Zerg新王登基百日血』事件,無數鮮血和屍體鋪就了王座之路,Kerrigan的新主宰地位最後名副其實、八方皆知、皆承認。該事件的影響在兩月之後顯現了出來,Kerrigan蟲族無法再以強有力的姿態控制大面積佔領區,並發動進一步的戰爭,於是三方暗自達成一種默契,這就有了後來的戰爭喘息期。

  Kerrigan是希望這次『喘息』的時間長一點的,因為,Zerg族給神族和人族都帶來了太深的傷害,它極擔心人、神再一次全面聯合,上一次幹掉了原主宰,這一次就可能幹掉它。但只要給它多些時間,以蟲族的繁衍速度,很快就能真正做到以一敵二、屹然無懼。說白了,Kerrigan想把握住第二次三族戰爭的主動權,什麼時候全面開戰,最後由它說了算。

  佔領Aiur和Omega,就是要擺出強勢姿態,讓神族和人族不敢輕舉妄動,而Kerrigan則帶領本部在原神族統御星域的最邊緣星域莫沙的Char,建立新的母星,培育Zerg未來的主力軍。

  克哈星北半球雅德裡亞地區的蟲族荒涼山基地,是向Aiur和Omega兩個主要戰區和其他一些蟲屬礦產星輸送兵源的重要基地。該基地發生叛亂事件後,蟲族不但耗損了大量軍力,更因為無力支撐局部小區域的戰鬥損耗,而不得不收縮陣線。

  當時的情形就跟1939年中國,針對日軍的反攻失利後,越來越多的抗日根據地、游擊隊誕生,今天殺幾個鬼子,明天炸一個炮樓,就是零零星星的損失,如果從全局的角度算大帳,數目也是非常可觀的。

  隨著小區域戰鬥取得的成果越來越豐厚,神族和人族嘗到了甜頭,不但更加縱容前線部隊玩游擊的把戲,更是有計劃、有步驟的安排擴充後的新軍化整為零,去搞局部戰役,既收復了失地,又練了兵。同時,神族和人族也漸漸發現意識到了Kerrigan玩的把戲,原來蟲族現在是外強中乾啊!是不是該趁他病,要他命呢?這就是當初陳燃的NT軍在諾尼蘇塔發展時,三族間發生的最值得表一表的大事件。

  神族和人族的蠢蠢欲動,Kerrigan很及時的洞察到了,就在它考慮是要從Char本部抽調戰力,繼續裝B,還是採用其他戰略來應付窘境的時候,陳燃幫了它一把。熔岩星域切爾特星外層空間發生的薩爾加人和Zerg精銳軍團大戰的一幕,如同大劑量的鎮靜劑,三族勢力看完後,消停的有點過,都迷糊了。

  它們紛紛排除距該星域最近的偵查部隊核實真相,雖然趕到時,薩爾加人已經打完收工,金字塔戰艦放出的戰機群,被擊毀幹掉的,也已很環保的自動分解成宇宙塵埃,但無數蟲屍和還未完全消散的武器能量波動,還是讓偵查部隊有足夠的依據推算除了當時的盛況。

  當時陳燃這麼做的目的,其實已經是在為冒險隊的主線任務鋪路,薩爾那加人很強大,陳燃還得讓三族勢力充分的認識到這一點,然後選擇最高規格的主線任務,就可以狐假虎威,拿薩爾那加人這張牌來說事。當初陳燃想著,蟲族原主宰對薩爾那加人來說就是一頭不太聽話的寵物,那麼自己去營救周漪,其實,變相的也可以理解成幫薩爾加人的小忙,讓它們的寵物聽話一點。他沒想主宰在設定這個B劇情時,安排了狗屁倒灶預言事件,結果,本來理論上沒有沒有任何矛盾值的薩爾那加人,一見到他就直接血紅怒氣槽滿,上手就是終結技。這不能說陳燃算計的不好,只能說,再會算,也分誰在玩誰……

  璐娜之所以全力支持周漪的投靠薩爾那加人計劃,就是苦思冥想之後,猜出了陳燃當時的用意,也看除了薩爾那加人這張牌的優勢,才做的。

  說陳燃幫了Kerrigan一把,就是因為薩爾那加人這一勢力的浮出水面,讓神族和人族開始重新審視勢力格局,從而延緩了聯手向Zerg開戰的方案。

  將近半年時間,蟲族總算緩過了這口氣,不但新生的主力軍已經初具規模,大量的優質兵源注入,使得外圍佔領星的有效控制區持續萎靡現象也基本停止,同神族和人族的疆界新戰力平衡點形成。而Aiur和Omega,因為其地理位置和星球本身的重要意義,成為了蟲族疆土的兩個重要支點,兩顆行星上的蟲族軍力漸漸復甦,開始越來越頻繁的出動的掃蕩部隊、殲滅星球上殘存的小股敵游擊勢力。

  在這樣的時局背景下,張振帶部隊修築大型時空門時,意外的遇到了一支神族的游擊部隊、『紅色領袖』。

  那是一次小規模的戰鬥,紅色領袖方面有百十多人,十個龍騎士,近百名狂熱者,由一名光明執政官領導,還有兩個暗影聖堂負責該執政官的安全,以及一個『芭芭拉』,也就是Protoss探隱形的無人偵查器。

  這支部隊在偷襲一個蟲族巢穴的時候,中了埋伏,幸虧險情發現的早,才沒有全栽進去。由幾頭王蟲領導的數百獵犬和刺蛇,還有三頭雷獸,以及二十多頭飛龍組成的追擊部隊對它們窮追不捨。結果,該神族游擊隊預定的撤退路線,其中某個點很接近NT軍的施工現場,張振擔心暴露,所以挺身相救。

  張振指揮的NT軍機動部隊,是搭乘一艘由大型武裝貨運艦改裝的戰艦來的。

  從三族戰爭中期開始,人族各大軍火商就大發橫財,直至戰爭結束,軍火生意仍算的上是方興未艾,有錢,沒有買不到的武器,像各類改裝艦更是只要長著人腦袋,拿上錢,就能買的到。

  在第一次三族戰爭的中後期,由於武器消耗極大,各軍火製造公司有雪片兒一樣的訂單,卻沒有足夠的時間製造。於是,很多改裝項目紛紛上馬,各類民用艦,以及曾經的軍轉民型艦艇,又全都武裝起來,一下子光是戰艦型號就增添了三百多個,而且很多還非常有創意,用起來也順手,為軍火製造公司積累了大量實用戰鬥數據,為未來專業軍事用途的戰艦的更新換代的步伐大大加快提供了有力的設計保障。就像某評論家讚歎的那樣:「人類是很懂得生存的種族,他們的頭腦用在求生上時,其創意就連神都會驚歎。如果需要,即使是家裡煮粥的小鍋,明天也可以改成士兵的鋼盔……」

  幸虧戰爭的開始或停止是不以軍火商們的意志為轉移的,所以,當第一次三族戰爭結束時,還有不少改裝艦已經出港,有更多的改裝艦停在生產線上。這些東西戰時是緊俏貨,不打仗的時候呢?它們可不是地下賽車市場的改裝車,有時候一輛好的,比正經的跑車都要牛,都要貴!它們是為了應付戰爭臨時趕工趕出來的替代品。同樣停在宇宙港灣裡,就光是看外型,也只有腦袋進入的人才會選改裝艦而不是正規戰艦。

  當然,也有不是腦袋進水的,那就是窮鬼。窮鬼的錢也是錢,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再說,改裝艦幾乎是等於用等面積的鈔票貼出來的,放在那裡落價,不如轉變成Money輸在賭桌上。於是,不少改裝艦被私人或小團體買走了。至於購買者拿那些改裝艦當太空別墅,還是組織星際海盜團,軍火商們不管,武器就是用來戰鬥的,你們不鬥,我們賺誰的錢?

  於是乎,以璐娜的手腕,買幾艘改裝艦自然是點不驚塵的沒有讓任何勢力注意到。

  至於錢從哪裡來,那當然是各種渠道,比如說出售物種基因,切爾特星的那艘城塞型研究船薩爾那加人是看不上眼的,可窮的叮噹響的NT軍自然沒有嫌棄的道理,那裡邊稀的且具有不可估量價值的基因樣本達兩千種以上,隨便拿出一個,就能在人類的生物研究領域引起8級地震,價格嘛,你們標……

  賺錢的途徑,又比如說,黑吃黑!這個調調璐娜喜歡,她可不是善男信女,綁架、勒索、暗殺、這些不是沒試過,況且NT軍現在什麼都缺,拉壯丁、練兵、戰鬥,拉更多的壯丁、練更多的兵、打更大的仗,這樣的良性循環不是挺好嗎?

  就這樣,NT軍的軍力得到了一種畸形的增長,當然,這樣的出身,將來要想建國正式成軍,那得使勁往白了洗,但只是抓來充當炮灰,那就是另一個概念了。為了形成有效的軍力,NT軍是真不拿人當人,抓來的俘虜,不管曾經是海盜、罪犯還是安善良民,先進行一次大篩選,分出戰鬥、後勤、技術三個大類,然後,統統塞進研究船,那可是個生物加工工廠,成熟的改造方案有的是,想讓士兵個個變的跟生化中的綠大個兒那麼牛叉並不是什麼高難度問題。

  就這麼著,一大堆基因突變者誕生了,腦袋裡都被安裝了蟲族的受控基因,想叛變?看我的緊箍咒……

  為了達到目的,NT軍不擇手段,按趙麗蓉老太太健在時說的話:黑!那可是真黑呀!

  你說就這麼幫黑人,一般人哪是他們的對手?更何況各隊的指揮官,那可都是聯邦、帝國、精銳中的精銳出身,高級指揮官又是比他們還變態的冒險者,這樣的武裝力量,那絕對是指到哪兒,殺到哪兒,殺到哪兒,哪兒就得遭殃。

  張振帶領的就是這麼一支部隊,不算技術兵種和後勤兵,戰鬥人數就有一千多號,空戰部隊只有兩隊24架隱形戰機,主要的對空力量是五十多台機器巨人。對地除了一隊12輛新型懸浮式佈雷偵查車和五輛猛虎,就是持盾機槍兵,和一種新兵種,收割者。

  收割者本是Terran聯邦開發的一個兵種,第一次三族戰爭中期開始研究,理念跟民用艦該軍艦一樣,不是無兵可用嗎?囚犯們,上!結果,『收割者研發計劃』96%的開發度時,戰爭結束了。

  戰爭讓聯邦政府經濟預算赤字大增,尤其是軍隊方面,沒有一個地方不需要錢。最後聯邦議會通過第445號《削減非主戰鬥種類兵種武器開發計劃》草案,受該決議影響,『收割者研發計劃』再得不到一毛錢的經費資助。

  Terran針對蟲控領土的游擊戰轟轟烈烈的展開的時候,『收割者研發計劃』的第二春到來了。因為該兵種的戰鬥理念,就是騷擾、打了就跑,機動性強,非常適合游擊戰戰術的運用。於是該計劃重新啟動。

  那些號稱Terran中最重的、最危險的罪犯,被集中在Tours星系的『冰窖』Ice星進行訓練。至於他們是不是真的個個如《空中監獄》中那一飛機『極品』那麼罪大惡極,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據說那一段時間,聯邦轄區重刑犯和極度危險人物突增,有很多看起來就是吸過毒一副萎靡不振樣的大孩子,看犯罪履歷竟然也是殺過百多人、炸過某某船的大盜、悍匪。這些不去管他,反正是有這麼一批倒霉蛋,被推進科研室,進行了一種新型改造。

  Specters,它源自Terrazine氣體,就是從某些有凱達琳水晶礦在附近的優質瓦斯礦中提煉的那種氣體。該物質曾是《影刃計劃》的主要改造元素,《影刃計劃》是聯邦早期的《幽靈計劃》的後續拓展型,理念是將早期的幽靈特種兵培育計劃引申為個體精英的開發。而《收割者研發計劃》是《幽靈計劃》的一個後續分支,它繼續走量產路線,並且,更加平民化,也就是放低門檻,使更多的普通人可以改造成此類兵種。

  那些重刑犯們完成了訓練、成為了合格的收割者後,獲得了榮譽和自由,但作為代價,他們必須為聯邦政府服役5年。

  收割者們在諸如米倫蘇達、沃爾塔瓦、查兒、沙蘇拉、乃至Omega星的游擊戰中,其表現皆可圈可點,其在燒建築、殺農民方面的價值讓上位者們很感興趣,可是,當《收割者研發計劃》的負責人藉機要求續撥經費,完成剩下的4%時,上位者們卻以各種堂皇的理由拒絕了投入,『已經很好,安全性差一些是可以理解的,戰場嘛,本就是個危險的地方』這是某位高官的原話。

  當負責NT軍外部事務的璐娜得到這一情報後,敏銳的發現了收割者的價值,她找代理,以私有財團的名義,提供該計劃開發的剩餘經費,並且追加1億聯邦幣給那個負責人,代價很簡單,完整的收割者調製技術。

  這麼做在當時看,似乎很傻。因為該技術的保密程度並不高,不但帝國有同類的研究計劃,就連幾個其他人類組織,也通過各渠道獲得了開發度不等的該兵種調製技術。而最關鍵的是,光有技術不成,得有軍工生產線提供武器裝備,還得有人願意接受這種化學損益身體改造,並進行嚴格的操作訓練。真要算下來,有投資研發的錢,還不如透過特殊渠道,買成品來的經濟實惠。不過有冤大頭肯砸錢,當然是好事,於是交易成功,皆大歡喜。

  NT軍最後拿到了完整版的收割者調製技術,並且進行了改良。NT軍有自己的兵工廠,由於規模上不去,如果生產機器巨人、猛虎戰車、新型懸浮佈雷車這類兵器單位,很難在短期形成規模,但如果改裝成單兵武器生產線,倒是足以為新組建的部隊提供武器保障。

  另外,有了牛叉的生物基因技術,NT軍完全可以為了配合收割者獨有的武器裝備,量身定做一批兵源。這叫優勢發揮,牛就牛在這裡,人家都是裝備跟著人走,我們是人跟著裝備走,明兒個要是有100馬赫巡航速度的戰機出現,咱就開發調製出抗70個標準大氣壓、且反射神經超牛的飛行員坐進去。

  於是乎,NT軍的收割者可比聯邦的癟仔收割者強悍多了,從武器裝備到戰力,都高出一大截。

  至於機槍兵持盾,這也是NT軍的改進技術。因為有了受控基因,士兵們的受指揮和協作能力大大加強,這就為『陣』提供了基礎。此種盾可以彼此組合,形成臨時的簡易地堡,使步兵的生存能力大大加強。

  有了強悍的戰力,張振的機動部隊給Aiur星某蟲族追擊部隊一個意外的驚喜也就不奇怪了。

  蟲族部隊正追趕落荒而逃的神族,突然從某山崖的密林裡竄出百多個後背噴著火的收割者,都是跳崖而來,人還未落地,先在高空灑魚食般扔一票D-8炸彈,轟轟轟!血肉橫飛之際,收割者們落地了,突突突!P45高斯手槍開了火,專殺被炸了的,沒炸死的,還有身跟前的,距離短,但威力大、火力猛,就跟CS中的B34『水槍』,射擊頻率極快。

  嗖嗖嗖!又是一票炸彈扔出,就跟魔獸爭霸的暗夜英雄馬維的『甩裙子』,之後借助後背的推進器飛縱翻越的迅速閃人,留下後邊第二次轟轟的連續爆炸。

  收割者的行動敏捷,仗著推進器,可以快速的翻山越嶺、跨溝過河,非常適合Aiur多原始林、多山、多河流瀑布的地形,蟲族的地面部隊追他們,很有困難。

  飛龍倒是沒問題,收割者的速度跟飛龍比,就如同直升機跟戰鬥機比,但收割者並不是空戰部隊,他們在高空的續飛能力和速度十分有限,其行動方式就跟跳蚤和水蛇的結合體,有時候蹦來蹦去,有時候貼地遊走急飛,善於利用地形障礙掩護自己,三繞兩拐,數量越來越少,最後一部分還把飛龍引進了機器巨人的火力射程。

  機器巨人可是絕對的空軍殺手,那蜂窩式的地對空導彈,就跟導彈都是白來的一般,成捆成捆的射,除非《太空堡壘》裡的王牌飛行員,一般飛行單位還真躲不開那種蜂群式的追殺。

  當機器巨人一舉設伏殺死十多頭飛龍時,持盾機槍兵大隊借助山林和巖體等有力地形開始跟追擊蟲族的主力交火。

  NT軍對敵的主力是五台猛虎戰車,它們充當加農炮,由幽靈特種兵充當精確制導的瞄準鏡,專門負責瓦解蟲子的進攻團隊集結群和雷獸,蟲族戰鬥的最大特色就是不怕死的往前衝,直接在對方陣線廝殺,一旦最具威脅的集群被打散,機槍兵的火力就足以在它們形成強有力的殺傷前,將其殲滅。

  至於雷獸,被士兵們稱為高速推土機,體形巨大的跟傳說中的猛瑪有的一拼的它們,奔跑衝撞起來,連猛虎坦克都能掀翻,而那對強有力的巨鐮前臂,更是可以輕鬆將佈雷車切成兩半。對付這種大傢伙,除了利用相對靈活的運動戰與其周旋,不停的消耗外,沒有什麼地面戰力可與其正面對抗。

  好在張振選擇的戰場是丘陵地帶,多樹、多小山、多河流,不適合雷獸的發揮,又有特種兵專門引導加農炮轟擊,三頭雷獸,除一頭衝進了NT軍的陣地外,其他兩頭都死在了衝鋒的路上,其中一頭是側肢被炸斷無法行動,最後戰鬥結束被幹掉的。

  紅色領袖的神族見突然殺出的NT軍打的有聲有色,也翻回頭痛打落水狗,從另一個方向對蟲族的追擊部隊展開進攻。

  趁著亂,NT軍的收割者們又來了,還是,扔票炸彈就走人,機器巨人也趕來助陣,它們的八管轉輪航炮,射擊效果類似現實中戰鬥機的航炮,比機槍兵手裡的武器凶狠多了,尤其是組成戰鬥陣線後,傾瀉起子彈如同暴雨狂風、強大的火力壓的蟲子衝鋒連連失利,後來選擇了借助山林迂迴,效果才好了一些。

  身為指揮官的張振看著技癢,拎出了霍野田給他專門開發的武器,小型脈衝軌道炮,其模樣比例就跟《五星物語》中黃金MH的破壞炮一般,是可折疊、需要側著抱的重型武器,霍野田在研製時有惡搞嫌疑,生猛有餘,但發射時的反作用力也相當可怕,也只有張振這樣的非人類才可以應付。

  稱該武器為鐳射狙擊炮也不為過,最佳射程1-3000米,最遠有效射程超過5000米,張振用其轟擊蟲族的王蟲,一炮下去就要其多半條命,打的王蟲拚命迴避,並調集最後的幾隻飛龍尋找攻擊的源頭並發動進攻,結果被護衛的幾台機械巨人用導彈幹掉。

  蟲族的兵雖然不怕死,但腦蟲之流的指揮官不會坐視戰力白白浪費,在扔下了近半屍體後,蟲子們選擇了撤退。NT軍並沒有追擊,紅色領袖的神族游擊隊則是無力追擊,遭遇戰就這樣匆匆結束了。

  這支神族游擊隊的首領,那個光明執政官Silendas,是名女性,她對這支在Aiur星上出現的人族部隊很好奇。她知道,人族可沒這麼好心,放著自己的被佔領星球不去解放,來無條件幫助神族收復Aiur,他們來肯定是有秘密任務的。

  細心的Silendas還發現,這支人族部隊並不屬於她所熟知的任何一個人族陣營,並且,那些士兵身上有蟲族的身影。這純粹是一種精神感應,是超出了視覺、聽覺等五感之外的一種奇特本領。等到她見到張振後,馬上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位面冒險者!

  Silendas能這麼快認出張振的身份,還要從幾個月前說起。

  有一天,一個人類搭乘神族的移民搜救船來到神族的第二家園Shakuras,找到Artanis,說是有重要的秘辛稟告。

  那個人類用自己的腕輪證明了他來自另一個位面,確實,連神族也無法查明該腕輪的材料性質,只知道該材料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同時,製作技術也遠非神族科技所能及。

  那個人類向Artanis透露了『荒涼山蟲族反叛事件』的始末,以及所有他知道的關於『載體』,及其同伴的情報,而作為交換條件,Artanis給了他一些叫做『暝石』的稀有礦產,這種純觀賞性的礦產在人族世界價值連城,而那個自稱叫李克亮的人族,歷盡萬難,大老遠的跑來,就是求財。

  通過李克亮的描述和確認,神族有了陳燃、周漪、李珂、張振、璐娜這五個核心隊員的畫像,並在後來,跟切爾特星發生的大事件聯繫在了一起,Artanis知道,這幾個位面冒險者,掌握著許多真相。而未來三族勢力的格局和走勢,已和這幾個人緊緊的聯繫在了一起。

  Silendas是Artanis的助手及神族部隊的新一代司令官之一,當然,她這個司令官後邊還要打上一個括號,內寫『見習』二字。Silendas出現在神族母星的游擊隊中,是Artanis希望實戰能將她錘煉成一名優秀的戰役指揮官。神族的每位高級指揮官,都是經過這種『下放』鍛煉的。

  神族的高層,都知道位面冒險者的事情,Silendas能夠得知,更多的是源於Artanis對她信任和欣賞。這種信任已經有了120年的基礎,而欣賞如果再持續幾年的話,則很可能導致Silendas最終成為Artanis的生命伴侶。

  如果說,處事謹慎的Silendas對李克亮的說詞始終不能盡信的話,當她見到張振後,最後一點疑慮也消除了。

  張振還不能像李珂和陳燃那樣,達到力量收發隨心,鋒芒畢露的氣勢讓Silendas很容易的就感應到了他的強大。遠遠超過人類,甚至超過神族的任何一名偉大戰士。最關鍵的是,這種力量非常自然,彷彿是他天生就擁有的,而且沒有一絲蟲族的狠厲氣息,Silendas知道,這樣的完美強化水準,是她所熟知的任何一個智慧生命的生物科技,都無法做到的。

  既然遇到了被各勢力廣泛關注的、神秘的冒險者一員,Silendas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在向張振表達了對NT軍援手的感激之情後,提出見見NT軍首領的要求。

  張振詢問了Silendas的勢力所屬,他是NT軍最新作戰計劃的重要參與者之一,他知道計劃裡的其中一項,就是跟神族主要派系達成協議,如果Silendas是屬於該派系的,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結果,雙方一拍即合。

  就這樣,當張振晚李珂四天回到希格瑪外灘時,給NT軍帶來了第一批訪客,代表神族新統領Artanis的光明執政官Silendas一行。

  在風景迷人的希格瑪外灘,Silendas見到了讓她感覺極其危險的冒險者李珂,和做夢都沒想到變成了新主宰的冒險者周漪。周漪陪著Silendas參觀了NT軍的蟲族建築群和薩爾那加人送的次等金字塔城塞,然後告訴Silendas,神族,她只跟Artanis談。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5:37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星河彼岸-愛的守望者 第三章 搞定Protoss

  Protoss的建築,是充分糅合了傳統古典與現代科技的獨特產物,給人的感覺,就彷彿將渾厚凝重的神廟以摩天大樓的方式呈現於眼前,巍峨聳立、高不可攀。

  在暗影聖堂的家園Shakuras,也有這樣的建築群,但與神民的母星Aiur不同的是,這裡還能看到另一種很古樸的純手工石製建築,暗影聖堂們稱其為『Minthar』,意思為:體現本性的物品。每個暗影聖堂都有自己的Minthar,其修建的過程,是由一人純手工獨立完成,以石為原料,沒有任何規格要求,完全靠心的指引來建造。

  暗影聖堂相信『性格決定命運』,而Minthar,就是性格的一個透視,即代表著一個暗影聖堂的命運。

  當一個神民完成了所有學業,即將成為正式的暗影聖堂時,他的畢業作品就是Minthar,導師們借此判斷該暗影聖堂的心性修為和對空洞力量的掌握程度,以及他的行事風格、未來的成長方向。

  Minthar也是暗影聖堂們最終埋骨的地方,暗影聖堂也用這種虔誠的儀式來表達自己對使用空洞能量或者稱幽能的覺悟,未言勝、先修墳,有那麼點中國那句『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味道。

  石柱林立的環形廊道,柱渾圓而高,地平整但澀,廊道沒有出口,沒有入口,也可以說有很多出口和入口,這是他的Minthar,此時,他在廊道裡緩慢的走著,一圈、又一圈,他在思考,每當思考時,他就會來這裡,像現在這般獨自的走,不停歇。至於原因,也許是他前半生坐的時間過長,所以要盡力把站和走的樂趣補回來。哦,忘了說了,他是Artanis,神族執政派系的領袖,曾經是一名高速戰機飛行員。

  在神族內部,一個開飛機在前線巡邏或玩命的能成為種族領袖,並不算稀罕,上一任執政統領Aidaris之前還是每天跟植物跟各類肥料為伍的植物學家呢。更何況,Artanis並不平凡,他是Tassadar最得意的弟子,也是Protoss第二個可以同時使用光明和黑暗兩種聖堂力量的執政官。

  Tassadar是一名偉大的戰士,他尊重那些在Chau Sara上同Zerg浴血奮戰的Terran,所以他交下了在最後關頭都不離不棄的人類摯友Jim Raynor。他始終堅守自己的信念,為此不惜反抗議會,不惜頂著叛徒的罪名,不惜一死,所以原神族的執政統領Aidaris在一切誤解解開後,親口告訴他,他是最偉大的戰士,Protoss所有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他熱愛自己的種族,Zerg主宰降臨Aiur神廟,是他,把黑暗和光明的聖堂力量集中起來,充滿了受到重創的Gantrithor號,然後撞向主宰,引發了大爆炸,跟主宰同歸於盡,所以,Protoss致敬的口號『En Taro Adun』改成了他的名字『En Taro Tassadar』。

  而Artanis,是Tassadar的追隨者,並且被公認為是完全繼承了Tassadar智慧與勇氣的偉大戰士,Protoss神民們崇敬Tassadar,信任Tassadar,愛屋及烏,也信任Artanis,認為他是帶領神民們走出黑暗的不二人選,而事實呢?不去討論飛行員和從政之間風馬牛不相及的懸殊問題,不去討論要想成長位一名合格的領袖需要多少磨練,就說擺在Artanis面前的路,很實事求是的說,當好他這任執政首領之難度,絕不遜於當初創出『昇華之道』的Khas當時所面臨的嚴峻問題。

  「力量之間,總是會相互影響的,你要注意那些細微的改變,因為它往往是一種徵兆,一種方向,代表著未來。」這句話是導師Tassadar說的,作為弟子的Artanis始終沒有忘記。

  Protoss目前的情況很艱難,彷彿是印證Tassadar的話,自從同Terran和Zerg深入接觸,Protoss種族受到了難以估量的影響。受影響的是神民們的思想,傳承了了幾萬年的社會格局因此而發生了重大改變,不再只有光明和暗影兩個部分,現在,神民內部的派系,大致羅列,就有有主和、主戰、回歸、定居、傾黑暗、保守、還有自由一黨,各派系之間,政見不一、各行其是,可以說,Protoss在受到來自蟲族的重創之後,現在又面臨著種族分裂的危機。

  「徵兆是什麼?方向是什麼?未來是什麼?分裂嗎?又或者說,Tassadar的意思是,要順應這種改變,Protoss的社會體系,最終可能像人族那樣,多黨共存,競選執政?」這個問題已經在Artanis腦海裡盤圜了多日,苦思冥想,不得要領。但有一點,他卻是知道的,收復失土、帶領神民重新回到故鄉Aiur,是改變目前神族內部窘困格局的最好辦法。

  安享數萬年和平、一直以其他生命的監護者自居的神族,在三族戰爭中,受到最嚴重的傷害不是家園淪喪,不是痛失親人,而是意志受挫。只有巨大的勝利,才能撫慰他們悸動的心,才能讓神民重拾信念,才能讓Protoss族重新綻放昔日輝煌。

  當然,這只是理論,腳踏實地才是處事根本。目前的種族形勢讓Artanis清楚的認識到,光是神族現在擁有的戰力,還不足以對抗Zerg,聯合人類已是一種必然。在三族大戰期間,神族犯了一個戰略上的錯誤,就是低估人族的作戰能力,這種錯誤必須被糾正,人族,是贏取最後勝利的重要力量。

  然而,事情遠沒有想的那麼簡單,神族議會很多議員都反對跟狡詐反覆的人類合作,Artanis明白,這些反對者,有的是無法對人類產生信任感,有的則是抱著舊有的傳統思想,認為神民是至高無上的,同低等的種族平等合作,是對種族的褻瀆。當然,也有一部分是他的政敵,還有一部分在觀望,看他表演,看他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總的來說,失敗的陰影不斷腐蝕著活著的神民們的信念,他們已不再上從前那些虔誠一心的群體,而是走上了黨派分化之路。要想遏制這種分化,還得從最根本的信念上,尋找解決之道。

  神民需要勝利來重拾信心,他Artanis又何嘗不需要成績來奠定讓人信服的領袖威望?勝利,即是目標,也是課題,他需要勝利來擺脫困境,卻又因為身處困境而無法取得勝利,這,怎能不讓他惆悵?

  困頓中掙扎,Artanis一直期待著一次機會,一次向議會證明他自己的價值,帶領神民走出低谷的機會。這個機會,他曾以為自己抓住了。

  因為受到Tassadar的影響,對人類有著足夠尊重的Artanis,抽出寶貴時間、以認真的態度、去聽一個貪婪的人類講述匪夷所思的、關於位面冒險者的種種事情,發現了一系列大事件背後的關聯,找到了核心和關鍵,冒險者!他以為,這就是一次機會,為了尋找這些冒險者,Artanis遣盡人手,四下打探,足跡遍佈三族轄區,甚至蟲族Char星域都派過偵察艦。

  可是,自切爾特星事件之後,冒險者如石沉大海,音信杳無,一晃,時間已過去半年,投入的大量人力物力,沒有半分回報。就在Artanis快要絕望的時候, Silendas傳來了見到冒險者的信息,當時那種驚喜,其喜悅程度彷彿看到了老師Tassadar再度復活,Artanis有種明悟,Protoss的機會來了!他自己的機會來了!能不能給種族帶來轉機,也許就看這一次。

  Artanis繼續走著,在想著他的心事,在用這種方式舒緩焦急。Silendas已經走了十四天,Artanis的迫不及待在與日俱增,他感覺度日如年。沒有人能真正體會他的壓力,沒有人能真正明白他對這次跟冒險者的接觸是多麼的重視……

  「閣下,我回來了!」

  Artanis停下了腳步,是Silendas,她在用心靈感應交流,這說明Silendas已經進入了行星Shakuras所在的星域。

  「怎麼樣?」Artanis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顫動。

  「情況非常出人預料!」Silendas原原本本的將她這一行的所見所聞道出,沒有一點誇大,也沒有任何刪減。

  Artanis聽完後,詢問道:「這麼說,那位新的主宰要我去見她?」他問這句話時,已經準備親身涉險,雖然他已高為執政統領,但為了Protoss,值得冒險,他從未缺乏過勇氣,他像他的導師一樣,是名勇敢的戰士。

  「不,主宰周已經來了,她說時間是非常寶貴的,沒有必要浪費在來回跑路上,也沒有必要擺出某種姿態來故作高貴。」

  「哦?」Artanis 聽了一怔,這明顯是個暗示,『我親自來了,簡簡單單,你要不要擺譜,務實點!』就這意思!

  「這麼說,這位主宰的膽色倒是比Kerrigan還要大幾分!」Artanis問。

  「我到是感覺說她更坦誠親切一點才對。主宰周沒有像Kerrigan那樣連思想也受到了污染,並且,她的性情也不像Kerrigan那樣,從憤世嫉俗,被出賣而轉變成偏激。閣下,也許當面見了周,您的感覺會更深刻一些。」

  確實,當Artanis見到周漪,才發現,這位主宰像Shakuras描述的一樣,並沒有蟲族那種凶厲殘酷的氣質。靈魂的模樣做不了假,周漪的精神狀態,Artanis還是能感覺的出來的,神民以此判斷一個智慧生物的大概品性,從未失誤過。

  周漪不光是氣質給Artanis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還有勇氣,同樣令他欽佩,同周漪隨行的僅僅是NT軍一個小隊,不足20人,身為一族、一軍的最高首領,在情況不明下就敢如此跑到對方核心勢力區域拋頭露面,放眼整個三族星團,恐怕也找不到第二個。

  因為這是一次秘密會見,所以地點並未在行星Shakuras,也沒有會見領袖級人物的迎接禮。在Silendas的引薦下,兩位首領只是很簡單的相互問候了一下,就進入Artanis所搭乘的母艦的會議室,通過心靈感應,開始了交流。

  周漪的開場白坦誠而直接:「Artanis閣下,我很早以前就有見您的打算,是Silendas的出現,消除了種種障礙,讓這次會見變的簡單。」

  Artanis 同樣以坦誠回報,「我們也一直在尋找您和您的同伴,我不知道這樣稱呼是否恰當,半年前的克哈星蟲族叛亂事件,以及後來的切爾特外層空域事件,您們是直接的參與者吧?」

  「是的,克哈的納耶拉什蟲族叛亂,最直接的起因就是我,這是我成為主宰級刀鋒女王的起因。」

  「納耶拉什,原來這才是那只腦蟲的真名,讓三族聯軍無功而返,那支蟲族是我們見過最強悍的。Kerrigan始終不肯告知它的真名。」

  「刃離、銀火、里里德和納耶拉什,這是原主宰座前四大精銳軍團的首領,也是『主宰永恆』計劃的執行者。納耶拉什蟲族是Zerg第一強軍,當初Zerg脫出它們的母星烙異斯,就是它率領戰鬥部隊摧毀了薩爾那加人的研究船和觀察船。」

  「果然,Zerg族也是神創造的物種!」Artanis感歎。

  當初Tassadar受命於最高議會,率艦隊前往行星Chau Sara調查Zerg孢子散佈事件時,Artanis是高速戰機隊的隊長,他親眼看到那些奇異的有機體在凱達琳水晶的能量下發生反應,這表明它們可能也源自薩爾那加的手筆。當時他還感應到了那些有機體含糊不清的思維:「尋找人類……吸收……學習……進化!」這也是導致神族最高議會在得知了整個行星Chau Sara都被此類孢子感染後,向Tassadar所率艦隊下達了星球毀滅命令的最重要原因。

  「神!我很想知道,在親眼目睹了切爾特星外層空間那場大戰後,神民們對創造者的態度。」周漪問。

  「不知道閣下這麼問,是什麼意思?」Artanis有些警覺的反問,他不清楚周漪現在到底代表哪方勢力,是自成體系,還是他所推測的——神的代言人。

  「我想說的是,Protoss的神,就是一個有數窩品種不同螞蟻的小孩。明白我的意思嗎?」

  「意思我明白,可是……」

  周漪接話道:「閣下不明白的是我為什麼能從這樣的角度看待問題,並且如此肯定?」

  「是……」

  「因為我們本就不屬於這個宇宙,出於某種原因,我們早就知道Xel’Naga、知道Protoss、Zerg、Terran、知道所有的起因和根源、以及過往。當然,我們還無法預測未來。」

  周漪這樣的說詞,遠遠超出了Artanis的想像,他在想,如果周漪所說的是事實,那豈不是代表著他們比薩爾那加人所處的生命等級還要高?他之前聽李克亮所言,只以為冒險者是來自另一個宇宙的智慧生命體,就像當初的蟲族一樣,冒險者不過是來自更遙遠的地方而已。但現在聽來,根本不是這麼回事,論生命等級,這些冒險者不是同級,而是從上往下看的關係,至少也是斜上的位置!「這……」情況震驚的,讓Artanis都不曉得該說點什麼才好。

  周漪知道,要想讓Artanis信服,必須拿出一些曝料。這些並不難,不過是《星際爭霸》的歷時設定,陳燃早在克哈時就系統的對核心成員們說過,璐娜除了記錄,周漪在查閱她被俘期間,NT軍的過往事件時認真的聽過。

  「Zerg源地形跟切爾特非常相似的熔岩星烙異斯、並且成功反抗薩爾那加人才脫離了那個星球,我想這些你們不知道吧?」周漪問。

  Artanis點頭。

  「Terran來自不屬於這個宇宙的一個遙遠文明,一個叫做太陽系的星域中的行星地球。我想這你們不知道吧?」周漪又問。

  Artanis點頭。

  「薩爾那加人的歷時,以及創造神民和蟲族的目的,你們也不知道吧?」

  Artanis繼續點頭。

  「那麼,我就來簡單的說一下,包括你們神族的昇華之道和它誕生的原因,以及發生在遠古時代的種族內部戰爭。這些都是你們的種族秘聞,我知道,有些內容,連你也是在成為執政統領後才知曉的。」周漪先從薩爾那加人創造神民開始,神族經歷了怎樣的變遷,才形成了後來的社會體系,又說到蟲族的誕生起因,以及為什麼薩爾那加人會對完美生命的研究如此孜孜不倦,再說到人類的歷時,以及其獨有的特質。

  歷時40多分鐘,讓Artanis聽的差點口水都流了出來,「哦,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他心中感歎。周漪的敘述讓Artanis對各種族關係和當今形勢有了一個非常完整而全面的認識,以前一直搞不明白的一些環節也融會貫通,這對領導神民走向復興,助益簡直是不可估量的。

  「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法來表達我對閣下的感激之情,但我還是要說,我個人,以及全體神民,都要對閣下今天的義舉表示感謝。閣下將是神民永遠的尊貴客人。」Artanis適時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他此時心中,已完全確定了冒險者的價值和與其合作的決心。

  周漪當然不會被這樣的場面話唬到飄飄然不知東南西北,什麼神民永遠的尊客,現在她要是出現在Shakuras,保管能讓神民們炸了窩,神民們能不對她動刀子那已經是天大的意外了。要知道她可是新生的主宰,有一個Kerrigan已經很讓神民們鬧心了,再蹦出一個,萬一兩個主宰不先二虎相爭,而是一致對外呢?那神族還怎麼混?

  周漪道:「坦白的說,對閣下說這些過往,就是為了表明我們的立場。我們,不屬於這個世界,並且會很快離開,不管表現出怎樣的強勢作風、甚至包括我變成新主宰,都是偶然的,都是受一些來這裡的目的約束的,還有就是因不可測的突發事件而導致的。我們的到來,已經對各方勢力格局產生影響,並且在不久的將來會這種影響會更大。但從我們的本意講,希望這個影響是良性的,這也是我們最終同薩爾那加人合作的原因。」

  Artanis 點頭表示明白,他問道:「從納耶拉什蟲族叛亂開始的一系列大事件,我們都不太瞭解,我想除了當事人,三族中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能不能告知,真相到底是怎樣的?」

  「事情要從人類帝國雅德裡亞地區KY-4基地秘密研發的能量發射器說起,那是我們被傳送到這個宇宙的初始位置……」周漪基本上沒有隱瞞,將事實真相大概的敘述了一遍。

  周漪提及陳燃,雖然只是寥寥數言,Artanis還是對周漪口中所說的她的丈夫陳燃印象深刻,能在那樣的情況下組建軍隊、排除萬難,救出周漪,可以說,陳燃所做的事,沒有一件不是高難度,偏偏屢屢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最後連薩爾那加人都被驚動,這人的強大已經達到恐怖存在的級別,也幸虧他不在,否則,恐怕今天的對話,將是在另外一種形勢背景下進行,甚至,是否需要這次對話都是個未知數!

  另一個讓Artanis鬧心的就是深淵主宰,原來整個三族戰爭背後隱藏著這麼匪夷所思的真相,蟲族主宰的死,可以說是它自己設的局,現在,它終於如願以償,不但徹底脫離了薩爾那加人的控制,還變得更加強大完美。Artanis估摸著,如果周漪所說完全屬實的話,這個宇宙,除了薩爾那加人,恐怕已沒有什麼力量可以再殺死原主宰,這意味著有朝一日主宰捲土重來,它將立於不敗之地!

  還有一個讓Artanis驚異的情況,就是在林德星域阻截NT軍的神族。他們很可能是神族內部另一個極端派系自由一黨暗中組建的部隊。Artanis知道該黨派極端,一直認為薩爾那加人,是阻礙神族真正做到自由獨立的最大威脅。沒想到,為了擺脫他們口中所謂的『薩爾那加人的靈魂束縛』,竟然不惜與Zerg為伍,幫助原主宰復活,其行為簡直完全違背了神民慣有信仰,近乎站在了與自己種族對立的立場,實在是可怕。

  「那,您的丈夫有沒有查明林德星域出現的那支神族部隊的番號?」Artanis問。他知道,自己和民眾們必須對自由黨那幫瘋子有所警覺了。這樣的極端存在,很可能會把整個種族引上毀滅之路。事實上,他們已經這麼幹了。他們就不想想,以原主宰的品性,有可能跟神族攜手一起去對付薩爾那加人嗎?就算能,就算勝,事後呢?

  「昆尼達。」周漪想了想,很快記了起來,雖然一些資料當時她只看了一眼。自從成為主宰後,她的記憶力大大加強,過目不忘,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就達成了。

  「果然是他們!」

  「他們跟原主宰侍衛合作,看來是反薩爾那加的激進一派的?」

  Artanis稱是,又道:「昆尼達,這支隊伍在三族戰爭時的一次星域戰役中遭到蟲族伏擊,被成建制的抹殺,現在看來,顯然是一個謊言,昆尼達兵團的直屬上級,是自由一黨的忠實擁護者。」

  周漪點點頭,「這也是我這次要求秘密會面的原因。神族現在面臨的困境,我是能夠體會的。而我此次來的目的,是想跟貴方合作。我們NT軍的目標是殺死Kerrigan,瓦解蟲族的中央集權式統治,這也是薩爾那加人希望看到的結果,蟲族太具侵略性,就算是薩爾那加人,也不願意看到一個以星球毀滅為己任的種族在宇宙中四處肆虐。」

  Artanis早就在等周漪的這句話,不管從哪個角度分析,將NT軍拉進對抗蟲族的陣營都是非常有利的,Silendas已經在報告中詳細的描述了她的所見所聞和個人分析,NT軍是一支新銳強軍,而且有著『武神』級指揮官,並且有薩爾那加人做後盾,其力量絕不容小窺。「消滅蟲族,是每個熱愛生命、熱愛家園的神民的神聖使命,我們歡迎每一位有志加入到這場捍衛生命之戰中的勇士。不知道NT軍有怎樣的打算?」

  「我們指定了一個計劃,計劃並不是特別複雜。」周漪解釋道:「實不相瞞,NT軍的部隊出現在Aiur,是為了架設隱藏的大型空間門。同樣的空間門在Omega星也有,當時機成熟,我會使用主宰的統御之力,以迅雷之勢,控制並收編Aiur星最大的幾個蟲族軍團。而貴方可以配合NT軍的戰鬥節奏,採取『襲首』行動,也就是以腦蟲、王蟲、皇后這三種蟲族指揮單位為主要攻擊目標,向該星球駐紮的那些一級以下蟲基地發動攻擊。」

  「NT軍有KY-4的基地的秘密研究成果。」周漪說著從儲物腕輪裡拿出一張數據光盤,交給Artanis,繼續道:「以神民的科技,短期內開發出適合自己的能量發射器,我想這並不困難,而且,光明聖堂和執政官強大的精神力應該可以讓該武器發揮更大的威能。只要不是遇到蟲族的尖峰悍將級腦蟲,完全可以做到干擾蟲族部隊行動,甚至收編的效果。這樣,我們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代價,迅速解放Aiur。然後,我會在Omega星故計重施,只要不是Kerrigan直控區域,沒有哪個腦蟲可以違抗我的意志。當蟲族在星團中的兩個重要支點被終結,被逼入死角的Kerrigan必定會趁NT還未完全發展成形,率主力軍與我軍決戰,那時,我希望神民能夠站在NT軍這一邊,消滅Kerrigan,完成與薩爾那加人的協議,那時,也就是我們正式離開這個宇宙的時候。」

  聽周漪說完計劃概要,Artanis好半天都沒未能從呆立中恢復,他是高興的,周漪的計劃簡直是太具有實施價值了。尤其是對神族來說,第一,光復的目標中有神族母星Aiur,第二,NT軍根本沒有佔領的意思,大型的空間門,正是為了迅速集結收編的蟲族戰力,同Kerrigan進行決戰用的。第三,神族部隊只需要對付二流蟲族,最強悍的NT軍的新主宰承包了。第四,有了能量發射器,戰爭損耗再一次大大下降,神族完全可以控制蟲子去殺蟲子。就沖這四條,Artanis就沒有拒絕的理由,這簡直就是白送神族一個巨大的勝利果實。

  「閣下,我此刻的喜悅心情已經無法用語言表達,如果您能幫助神民收復Aiur,就是神民一族的恩人,您的恩情……」Artanis實在不是個會說恭維話的領袖,他的措詞明顯是老掉牙的。

  周漪在微笑,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這個外貌差異跟人類相當巨大的智慧生物此刻的心情,不得不說,心靈力量確實是一種奇妙的能力,心靈溝通可以略去所有繁文縟節、可以跨越種族文化之間的巨大鴻溝、可以避免任何誤會和表達上的困擾,直接體會對方的心意,真的是非常方便,溝通的雙方也很難作假。

  「Artanis閣下,我希望我對您、以及您領導的執政派系的信任是正確的。」周漪道:「這個計劃的關鍵點就在於突然性,如果信息走漏,當我達到Aiur的時候,等待我的很可能是Kerrigan親率的蟲族精英大軍。所以,我的存在以及今天我們的會談,在行動開始之前,我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

  「閣下放心,這裡的部署,都是最忠誠的戰士,並且,專有的能量場已經屏蔽了他們登錄心靈網絡的可能,在計劃實施之前,他們不會和任何人接觸。」

  「嗯,時間不會太久,至多二十天。計劃就會付諸實施。」

  「冒昧的問,人族那邊已經談妥?」

  周漪搖頭,「人族帝國方面,跟Kerrigan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交易,而聯邦方面,高層又過於腐敗,成份相當複雜,我對兩方都缺乏足夠的信心。所以,Omega星,我的打算是時限內盡量收編,殘餘的戰鬥力量,由人族事後自行處理,駐守的蟲族主力軍團覆滅後,剩餘的蟲族戰力無力阻擋人族的進攻,光復只是時間的問題。」

  Artanis點頭,周漪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為了自身利益,帝國或聯邦確實很有可能做出向Kerrigan通風報信這樣的損公肥私、因小失大的蠢事。「那麼,神民在光復Aiur之後,能幫NT軍做些什麼呢?」他問。

  聽Artanis這麼說,周漪頗感欣慰,行星Aiur所在的星域及其周邊,盡數被蟲族佔領,即使拿下Aiur,神族也有大量的清除掃蕩之仗要打,如果能夠趁其不備、一鼓作氣出擊,明顯對盡快光復全境大有助益,在這種情況下,Artanis能夠提出神族軍力先幫助NT軍,實屬不易。

  「我擔心的局面是:人類聯邦消極怠工、態度曖昧,不肯使全力,帝國則站在Kerrigan一邊。我粗粗計算過,即使收編順利,我新收編的蟲族部隊,在軍隊戰力上仍低於Kerrigan的主力軍,帝國方雖然不是神族的對手,但神族內部有其他派系扯後腿,戰力如果不能全部發揮,一時也奈何不得帝國。這樣一來,會大致形成一個二對二的平局,時間拖的久,未必是利,那時恐怕聯邦會充分認識到自身戰力的價值,從而漫天要價,兩邊得利,我們的雷霆一擊,也就失去了意義。」

  Artanis沉吟不語,周漪說的情況是有可能發生的,Omega星對於人類來說,遠非Aiur於神民心目中的地位可比,它更多的只是一顆有星域間航運中樞價值的大都市型行星,而現在,那裡的人類城市也毀的差不多了。人類聯邦會不會為光復這樣的行星出死力、站在NT和神族聯軍這方,還未曾可知。令其搖擺不決的關鍵點很可能就在於,NT軍隨強悍,但相對於一族之力來,戰力還遠不是一個檔次,它並不能代表一方勢力。

  「那麼,閣下要怎麼做呢?對計劃實施階段神族軍隊的戰略戰術,又有什麼建議?」Artanis問。

  「NT軍已經在Terran內部開始了一系列有針對性的行動。對帝國,我們利用能量發射器,加深他們與蟲族之間的矛盾。對聯邦,與其將Omega這個勝利果實送給當局,還不如尋找有實力、有野心的個體,光復Omega的功勳有助於這些人成就事業,而我們需要的是聯邦軍隊動起來,進而迫使其當局表明態度。但為了防止最壞的可能出現,貴方先期還是穩紮穩打比較好,乘勝追擊,掃蕩附近星域的蟲族殘餘,盡量避免它們死灰復燃。如此,在穩定大後方的同時,也能收編更多的蟲族。分部於Aiur附近星域的蟲族力量雖然相對薄弱,但總數還是可觀的。」

  「雖然最好是能雷霆奏效,但還是做好持續戰爭的準備,嗯,這樣確實最為穩妥。」Artanis感覺周漪與自己的思路不謀而合。

  確定了計劃綱要,接下來就是擬定合作的細節,但這種問題已經不是一個人兩個人就能商量的出、就能拍板的事了。因為這不但涉及到具體的軍力部署和諸如補給、運輸等方方面面的細節,還要考慮計劃的時效性、變化性。計劃改不上變化,更何況這絕對算的上一次兵力盡出的大戰役、大動作,又豈是兩個人片片嘴就能搞定的?

  周漪和Artanis都明白,領袖之間確定的只是主要方針,其餘的是要靠軍隊的參謀部來搞定的。

  Artanis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當即就下命令,秘密調他的幾員心腹將領前來開會,而周漪也回歸NT軍本部,兩人約定好,不久,雙方的參謀團就在某地碰頭,具體商議制定NT、神族之間的龐大統戰計劃。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5:38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第四章 攪屎棍行動 上

  已經是深夜兩點,寬敞的房間裡,燈光依舊雪亮,一身戎裝的璐娜從光網信息庫中退出、摘下頭盔式的腦波控制儀,鬆開髮夾,輕輕一抖,柔順如絲的金色長髮自然垂落。微闔雙眼,手指揉了揉睛明穴,然後是五分鐘的靜態放鬆。

  NT軍同蟲族的決戰之日一天天臨近,壓在璐娜的事務也與日俱增,很多或長期或短期進行的秘密活動,都到了收網捕魚的時候,這些行動往往環環相扣,是不允許出一丁點差錯的,璐娜不得不親力親為,到現在,她已經連續三十多個小時未休息了,就算體質遠超於常人,仍是感到陣陣精神透支的倦意。

  滴……清脆的一聲長鳴,是通訊器的提示音,璐娜抬手摁下了信息鈕。

  「萊茵閣下,代統領閣下已經於十分鐘前返回希格瑪外灘本部基地。」AI的聲音聽起來柔和甜美,內容同樣令璐娜感覺心裡輕鬆了不少,周漪親身前往Protoss領去同神族的Artanis秘密會面,核心小隊的冒險者都比較關注,並且有些擔心。大家也都知道,這樣做也是無奈之舉,自從制定了龐大的作戰計劃,每一個冒險者都有著自己明確的任務和職責,冒險者,確實是在冒險,以小小的一軍之力,要對抗三族勢力中最強大的蟲族,這簡直就是最瘋狂的冒險。

  瘋狂的冒險,當然不是懦弱的人所能勝任的,就拿連橫Protoss來說,也只有周漪親自前往,才最有震撼力和說服力,才能讓神族的Artanis相信,NT軍有實力同蟲族分庭抗禮,有實力實現一個匪夷所思的計劃,斬首、奪權、收編,成為統御Aiur和Omega星蟲族的新蟲族勢力領袖。

  「向特戰隊隊長李珂發送信息:代統領閣下已安全返回本部。還有,幫我接本部,如果代統領閣下還未休息,傳達要求通訊信息。」

  「指令接收,指令執行完畢,等待本部回訊時間,5分40秒。」在任何有指揮設施的地方,AI秘書系統都是首選的事務處理助手。現在,璐娜已經非常習慣使用這種永不知疲倦的智能系統,幫助處理大小事務。

  大約十分鐘後……

  「女王陛下,您似乎比上次通訊時,又迷人了幾分!」璐娜所處位置與本部隔著十五個星域,她在利用全息傳真在跟周漪聯絡。這種技術來自薩爾那加人,使用了最先進的通訊信號空間折疊技術,要比光速傳遞還快。也只有這樣,才能做到隔著數十、甚至數百光年,仍可以即時通訊。

  「璐娜姐姐,你又來取笑我了!」周漪臉紅,在璐娜名下,她似乎永遠是個有些害羞的妹妹,儘管她也聰明,也不缺乏管理才能,但論起對外事務的處理,周漪自知不如璐娜很多。她缺少上位者的狠辣,缺少對人性卑劣的足夠認知,而這些,正是璐娜的過人之處。

  璐娜眼中流露著羨慕的光芒,「漪,你微微害羞時的樣子,真的很美,以後可要多在燃面前顯露一下,最好迷的他神魂顛倒!」璐娜說著咯咯笑了起來,「嗯,稱呼女王陛下確實有些不夠親切,那麼叫大婦吧!誰讓我們都喜歡上了同一個男人,而你又是最名正言順的正妻!」

  「璐娜姐……」

  「好了,好了,不鬧了,那個ET的新Boss,見到你時什麼反應?」璐娜對神族沒什麼好感,主要是因為在林德星域受到神族部隊襲擊,讓她頗有些耿耿於懷。她一直稱呼神族為ET或網民,一是諷刺神民長的醜陋,再一個是揶揄神族的心靈之網。

  周漪一邊回想,一邊輕笑,「當時Artanis停震驚的,我能感覺的出來。他是個年輕的領袖,有些故作沉穩,我覺得這很好,比那些佛陀一般的神族長老應該好相處多了,想想神族的平均自然壽命是4500歲就感到可怕。嗯……總的來說,Artanis確實像我們當初預想的那樣,他承襲了Tassadar的胸襟氣度,沒有什麼種族偏見,比較務實,是一個顧全大局,懂得變通的領袖。」

  璐娜認真的點點頭「確實是個好消息,這麼說,合作協議已經達成了?」

  「初步議項已經擬定,Artanis對我們提出的計劃充滿信心。」

  「Artanis還是有不少困難要面對的,根據情報評估,在取得輝煌的勝利之前,他能調動的神族軍隊還是相當有限的。但願他能對付的了神族議會的那些傳說中老頑固,那對Protoss、對NT軍,都是件好事。」璐娜所指的是,Protoss內部勢力紛爭情況同樣非常嚴峻,雖然不像Terran聯邦高層那樣混濁而發臭,但也絕不清澈,因此,NT軍同神族合作的重要一條,就是在戰鬥的帷幕真正開啟之前,Artanis不能將周漪擁有主宰資格這一秘密公諸於眾,那麼,Artanis要如何說服那些頑固的長老,給他盡量多的調遣軍隊的權利,就是件很費神的事情了。

  「確實如此!」周漪點頭道:「當我把要求說出時,Artanis也表示,沒有足夠的把握就冒然出兵,從而引起新一輪的種族全面戰爭,這一定會受到議會的強烈反對。所以,在軍力方面,先期他只能盡力籌調。也只有在Aiur光復之後,才能真正做到集全族之力,支持NT軍誅殺Kerrigan的雷霆行動。」

  「說簡單點,還是得有足夠的利益,才能驅動那幫ET戰獸。」璐娜一針見血的指出其中的利害關係,什麼高等智慧生命,在種族利益面前,一樣該齷齪的齷齪,該卑劣的卑劣。

  「具體的合作事宜呢?「璐娜又問。

  「具體的作戰計劃,我們的參謀團將和Artanis信任的幾個司令官共同制定。目前參謀團已經到達指定的匯合地點,神族方面的人也基本就位,工作正在展開中,我想,48小時之內,一份完整的作戰計劃會出現在任務審核頻道。」

  「蟲族那邊有沒有Aiur星域,蟲族部署的更詳細情報?」

  「有一些,作戰涉及11顆行星,蟲族一級以上的軍團41個,其中包括4個尖峰悍將級腦蟲統帥的精銳兵團。蟲族的總數預估大約677萬,這個數字還在以每天4-6千的數字增加。」

  「比我們都預估還要多兩成,大戰役啊!」璐娜感歎,「關於神族的作戰行動方面,你有什麼看法?」

  周漪想了想,道:「即使神族部隊的執行效力極高,十三天內就完成軍力部署,時間上恐怕仍顯不足。並且,大規模的軍隊調動,肯定瞞不過蟲族的偵查。」

  「不愧是陳太太,耳濡目染,考慮事情果然同樣周密!」璐娜讚了一句。「那麼,你是怎麼打算的?」

  『陳太太』這個稱謂對周漪來說,顯然比什麼美女、靚女、女王都要來的受用,看周漪那眼中閃過的幸福之色就能體會一二。周漪道:「既然瞞不住,索性不隱瞞,我向Artanis建議,神族可以做出大規模出動、收復母星Aiur的架勢,只要能嚴守『斬首、奪權、收編』的核心計劃,蟲族的兵力是否嚴陣以待,對作戰的順利進行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我同意你的說法。」璐娜補充道:「要想隱瞞非常困難,但也不能不瞞,如果一點保密工作都不做,反到過猶不及。表面上,神族準備遣大軍對Aiur及附近星域的蟲族軍隊發動強襲,保密措施,該怎麼做還怎麼做,蟲子自然有它們的探查途徑,應該不用我們操心。」

  「嗯,還是姐姐想的更周全一些。」

  璐娜笑,「我啊,是硬要擠進陳家家門的,燃不太喜歡我這樣性情的人做妻妾,那我就只好多花點心思做秘書嘍!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啦,可惜能力專長似乎只適合在陳燃不在的時候當狗頭軍師……」

  「是女諸葛,姐姐!」周漪抿嘴笑,「還有,這個家需要你啊,有你在,我們才會不被燃欺負,他太能算計了。說起來,除了你和小珂,我很難再接受其他女人進門……」周漪知道,璐娜最擔心的就是跟她和小珂的關係,她已經不止一次的探聽口風,想知道周漪對她的看法。璐娜能這樣重視周漪的態度,完全是因為陳燃,陳燃用行動宣告了一個信息:周漪在他心中的地位,舉足輕重。

  雖然嘴上謙遜,但心底,周漪確實是以大婦的標準自處的,她自認陳燃的關係是眾人中最親密的,尤其是經歷這次磨難後,兩人的心恐怕已經探的上水乳交融的境界了。陳燃不在,她覺得自己應該維護好這個家,照顧好內定的家庭成員,未來的姐妹。

  周漪認為,不管從哪方面考慮,璐娜的存在對這個家都已是一個很有份量的存在。今天終於鬆口,給『小怨婦』璐娜一顆『定心丸』吃,也算是一種攏絡,璐娜可是實幹派,如果一味經歷風雨,不讓見彩虹,時間一久,周漪怕她出問題,尤其是現在陳燃不在,周漪可是清楚的記得當初璐娜選擇追隨陳燃時是怎樣一副現實的態度。

  似乎沒聽說哪個女人願意跟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在遇到陳燃之前,周漪也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以古時大婦的心態處理這類妻妾問題。周漪覺得,能讓她有這樣轉變的,還是因為感情,因為感動,因為愛,因為她對愛的理解,那就是,奉獻!就像蘇芮的那首歌,長路奉獻給遠方,白雲奉獻給草場,我拿什麼奉獻給你,我的愛人……

  「謝謝你,漪,謝謝!」聽周漪婉轉的表達了對自己『進門』的認可,璐娜開心之色溢於言表。

  駕駛母艦衝向切爾特星前,陳燃鬆了口,現在周漪也表了態,璐娜名正言順的成為陳燃的女人那就80%了,一直以來的付出,不就是為了這一刻?

  「好姐姐,我們一起努力,等燃回來,給他一個驚喜!」

  「嗯!給這次冒險,劃上一個漂亮的句號。我能感覺的到,燃快要回來了。」

  周漪笑著點頭,她跟陳燃是有靈魂感應的,身體被改造後,她的精神力大增,因此,感應能力從理論上講,已經變得更加強大了。周漪確信,只要陳燃回到這個冒險世界,第一個知曉的,一定是她。

  就在NT與神族的『斬首』行動計劃擬定之際,由璐娜全權負責的,針對Terran聯邦和帝國的軍事行動已經悄悄展開。

  軍事行動之所以提前展開,就是為了營造一種錯覺,讓蟲族以為,Terran和Protoss都開始蠢蠢欲動,有遙相呼應、聯合挑起新一輪的種族戰爭之意。

  星航要衝塔屈希亞星域的第四行星迪納爾,是Terran帝國與Zerg兩軍對壘的最前線,兩方控制星際航路的比例3:2,星球陸地面積也同樣如此,都是蟲族佔優。迪納爾有雨星之稱,尤其是西半球,一年能見到太陽的放晴日絕不超過50日。

  卡赫拉曼馬拉什蟲族基地,西半球第二大中樞基地,地理位置極為重要。

  正值入冬,暗夜,無風,冷雨綿綿,氣溫極低,泥濘的狂野中,一對五百人的人類武裝部隊在冒雨挺進,方向正是卡赫拉曼馬拉什。

  呼嚕嚕……低沉的嘶吼響起一聲、兩聲、無數聲,黑暗中,一雙雙幽紅的眸晃動,像是招魂的鬼燈,隱綽綽,一頭頭猙獰健碩的身影在雨中顯現,那時刺蛇和獵犬,依照人類神話傳說中地獄惡魔的形態重現於現實的生物。

  「噗!」武裝部隊的首領最後狠吸了一口,然後將雪茄的煙屁用力吐了出去。「我們似乎被包圍了!」

  「是的,少校!迎接禮很隆重,超過七百的蟲子。」副官看了看被雨水打的有些模糊的螢光顯示儀,上面代表己方部隊的紅點周圍,密密麻麻的佈滿了藍點,並且在迅速接近。

  「作戰開始!」

  隨著這名少校的命令,人類武裝部隊隊伍中最顯眼的兩輛懸浮裝甲車上的警報燈開始閃爍,官兵們看到後,紛紛關上頭盔面罩,這類頭盔都是加了料的,有良好的能量波隔絕效果,懸浮裝甲車搭載著NT軍研製的大功率能量發射器,這種能量波在近距離對生命體的大腦有相當強的刺激作用,防護措施是必不可少的。

  裝甲車中,操縱能量發射器的可不是擁有精神異能的人類特種兵,而是NT蟲族的新兵種,IV型腦蟲。該腦蟲的統御控制力跟NT軍培養的將領型腦蟲『霸蟲』是一個等級的,不同的地方就在於,IV型腦蟲是摒棄了除統御控制力之外所有能力的極端存在,說難聽點,它就是一大堆有思想的肉,連營養供給都是額外的附件蟲體提供。

  IV型腦蟲+大功率能量發射器能達到多強的統御效果,今夜這是第一次實戰測試,隨行的武裝部隊除了護衛的任務,還有在危機時刻完全毀滅IV型腦蟲的職責。

  無形的能量波擴散開來,包圍NT軍特戰隊的蟲子們只是略一抽搐,眼睛的顏色馬上變成了鬼火般的幽綠,而體表顏色也變成了灰、白、褐混雜的迷彩色。強制收編成功……

  隊伍一下子壯大了近一倍,不但有了新戰力,還有了兩隻王蟲,反隱能力開啟。

  繼續向前,一處酥巖裸露的寬闊U型山道,兩邊的入口都有赫拉曼馬拉什蟲的潛地伏兵。能量波過後,轟隆隆!伏兵一齊挖土翻上,轟隆隆!再齊齊挖土鑽下,強制收編成功……

  『強度4,單體完成,受敵抗力335標準單位,無視……』裝甲車裡的觀測儀中,所有信息都轉化成數據被儲存了起來,這些就是實戰數據,在這場目前還看不到硝煙和鮮血的戰鬥中,較量的方式是詭異的統御力之爭。

  『具可靠消息證實,赫拉曼馬拉什是名一級腦蟲,以目前數據估算,IV型腦蟲+大功率能量發射,即使對上尖峰悍將,在距其本體5公里範圍外,也有分庭抗禮的資格,如果再有一隻IV型腦蟲從旁協助,效果可能會更好一些。』一名蟲人,在裝甲車內寫下了這樣的估測筆記。

  這裡的蟲人,是原主宰切爾特星城塞科研船上的蟲人經過二次調製生成的,它們的任務是協助開發NT蟲的新兵種,並具體操作各類次級實驗和相關研究。說白了,它們就是專業領域的研究員,研究項目是非核心研究項目的所有生命開發領域。

  兩支外圍部隊突然完全失去聯絡,腦蟲卡赫拉曼馬拉什迅速派出了包括五隻雷獸、近百頭飛龍在內的千蟲隊,這一次,它的意志緊緊鎖定在一頭王蟲上,它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二十餘分後,看到了!「一隻小規模的人族武裝,帝國番號?」感到迷惑的赫拉曼馬拉什向飛龍隊下達了進攻命令,因為天候原因,飛龍無法在高空施行懸停轟擊,於是紛紛成隊列俯衝而下,進行俯掠式轟擊。

  彷彿是過水面,那些飛龍俯衝的前半段還熱情滿滿,但一到了某一區域就戰意迅速冷卻,並開始在空中整列,於是,詭異的一幕在天空發生,飛龍們成隊列一排排向NT軍地面部隊俯衝進攻,但沒有一隻進入理想射擊距離時發射『饅頭』彈,只是劃出一個猶如對號的飛行軌跡,然後就全部投敵。

  『可控向、集束式、光幕式制御能量試發成功……』裝甲車裡的蟲人繼續寫著筆記。

  卡赫拉曼馬拉什已經預感到了什麼,為了確認,它的精神力凝於隨後趕到戰場的地面部隊中,一頭雷獸的身上,五頭雷獸同時向敵軍突進,巨踢踏地的聲響猶如天上的雷聲,在暗夜中震吼。然後,赫拉曼馬拉什眼睜睜的看著衝在前面的雷獸變了色、改了道,從敵軍兩側拐繞而去,再然後,只覺一股磅礡的精神力襲來,直接奪去凝結了它精神力的那頭雷獸的統治權。

  「高位腦蟲的統御剝奪!」卡赫拉曼馬拉什驚覺了,它想起了主宰Kerrigan曾向各腦蟲下發分享的軍情信息:人類帝國開發出了控制蟲族腦蟲以下戰鬥單位的新式武器,第一次控制實例來自克哈星雅德裡亞地區的荒涼山……

  為了對付這種武器,不少腦蟲被秘密調回蟲族新母星Char,進行制御力增幅調試。成效當然是有,但也不是多麼明顯,關鍵在於蟲族森嚴的等級制度,主宰>尖峰悍將>一級腦蟲>二級腦蟲>王蟲、皇后>其他蟲族。最關鍵的點在於主宰Kerrigan,它自己是無法為自己調製增幅的,除非有類似原主宰那樣的特殊奇遇。

  也就是說,Kerrigan的能力基本不可能爆發式增長,而最多只能是自然增長,事實上,由於當初主宰在調製刀鋒女王時留了手,而Kerrigan資質也並非出類拔萃,更何況她成為刀鋒女王,其中試驗的味道極重,所以綜合的來說,它是有拔苗助長嫌疑的損益體,能穩定住目前的狀態就不錯了,自然成長都是一種奢侈的夢想。

  最後的結果是,蟲族最高的領導者能力是封頂恆定的,那麼各級腦蟲的統御力只能說無限接近Kerrigan,而不可能超越。腦蟲的統御力的提升,對於Kerrigan是危險的,因為這意味著它必須花更多的精神力,才能讓腦蟲們惟命是從,這是在變向消弱自己的統控駕馭之力。

  半年後的今天,統御權剝奪的險情在它的地域上演,並且似乎比情報提到的更為可怕。卡赫拉曼馬拉什在第一時間內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它在向附近其他腦蟲求援的同時,開始通過蟲族專有的精神通訊渠道向所有腦蟲和主宰Kerrigan通報這一事件,並且是持續的分析報導。

  NT軍的部隊繼續挺進,速度有所加快,建在雙半環小盆地中的卡赫拉曼馬拉什蟲族基地漸漸在雨夜中顯露出它猙獰的身影。

  卡赫拉曼馬拉什統御力全開,試圖在基地附近組織大軍抵抗,NT軍的統御權剝奪突然全開,兩個IV型腦蟲,以烈陽消冰融雪之勢,將包括卡赫拉曼馬拉什基地在內的大量蟲族戰力收編,如同軍隊嘯營,蟲族基地突然爆發了極為猛烈的蟲蟲對抗,變了迷彩色的NT蟲迅速向周圍的卡赫拉曼馬拉什蟲發動致命攻擊。

  哇!剛才還在一個陣列的同伴轉眼間露出了猙獰,刀刺捅進了旁邊蟲子的身體。

  呼呼!潛伏著翻上再潛下,數十道地刺串將一隊刺蛇絞殺成血肉模糊。

  吱吱!自殺蝙蝠嘯叫著衝向附近的王蟲、守衛者,轟轟!熾亮的熒綠光芒在空中爆氣,血肉隨雨灑落。

  嗷嗷!一隻懸空的吞噬者們突然發飆,骨刺劃開旁邊吞噬者的身體,大嘴中噴射強腐蝕毒液,直接消融了另一頭吞噬者的半邊腦袋……

  一時間,天上、地下到處都是慘烈血腥的廝殺,整個區域內都在沸騰。

  NT蟲攻擊的目標還有它們周圍的所有蟲族設施,防空塔、地矛穴、孵化池、刺蛇窩……這些設施只有在中央主孵化基地被統御和腦蟲被殺的情況下才可能被轉化收編。

  卡赫拉曼馬拉什拼進全力收縮防線,一邊對抗強悍的統御權剝奪能量,一邊迅速召回部隊。終於,敵人的統御權剝奪在以卡赫拉曼馬拉什為核心不到三公里的距離上失去了效用。

  「能力全開,IV型腦蟲疊加1,增幅效果2%,增幅效果低下……」蟲人還在作筆記。

  卡赫拉曼馬拉什外圍基地在戰火中呻吟,眼中閃爍著幽火的NT蟲開始集結成小隊模式掃蕩,未死的敵蟲,補一下,未毀的建築,徹底噴倒……

  嘩嘩……淌著鮮血和落雨混合而成的積水,NT特戰隊的人類仍在前進,「戰鬥統計!」少校詢問。

  「歷時18分44秒,卡赫拉曼馬拉什蟲傷亡,近兩萬餘,我方收編戰力3萬餘,分別由兩頭IV型腦蟲控馭,統領上限值47%,理論上,我們還能收編更多的蟲族戰力,但卡赫拉曼馬拉什蟲剩餘戰力已收縮進入『平衡』區域。」

  「嗯!該我們動手了!」少校沉聲道:「傳我命令,幽靈4開始估測鎖定,向『死神』發報,黑色土耳其支隊紅色1號任務結束,鎖定5分鐘後可以進入倒計時狀態。」

  離這裡遠隔4億多公里的屈希亞星域第五星昌克勒,帝國軍駐屈希亞星域軍司令官喬魯姆侯爵的宅邸。

  年逾五旬,有些發福的喬魯姆侯爵正微微抖動著他的身體,一臉憤怒、屈辱,還有無奈,桌上、一個特殊的儀器裡,通過全息通訊頻道,他能看到自己的妻子、兒子、女兒,在幾個全副武裝的恐怖分子槍口下顫慄著、哭泣著,他們的生命危在旦夕。

  一把燃燒著黑色火焰的劍,此刻離喬魯姆的咽喉,尚有一尺遠的距離,但是那恐怖的溫度,已經將他臉上的汗水和油花都炙烤了出來,喬魯姆已經在十分鐘前領教了這個穿著幽靈作戰服的嬌小人類的厲害,連厚達3英吋的超合金門都在此劍下被豆腐般的切開,還有什麼能擋得住她?那些以一敵十的軍衛,在她面前連手都伸不上、槍都拔不出、聲都發不了,就直接被打倒,生死不知。四十七個啊!就是木頭,要撲勒倒也得點時間吧,結果,十一秒,他連警鈴都沒來得及摁下,就完全被制。喬魯姆都懷疑那套作戰服裡到底是個人還是怪物?!

  當喬魯姆侯爵看到自己的家人的慘況,他明白了,這是一次早有預謀的行動。

  「你是誰?你們到底想怎麼樣?」喬魯姆氣急敗壞。

  「可以稱呼我死神,我們給你和你的部下一次立功的機會。」說話的是女聲,似乎年輕還很輕,但冷冽程度卻是喬魯姆生平僅見。

  然後,不管喬魯姆再問什麼,那人始終沉默不答。直到……滴!喬魯姆看到那人腕上佩帶的儀器亮起了小綠燈,那是聯邦研發的最新式的通訊器。

  「嗯!明白了。我要實地攝影信息。通過專屬頻道445A66BH1799傳輸。」代號死神的嬌小身影結束通訊後,閃倒儀器旁,一番操縱,全息投影的景象切換到了卡赫拉曼馬拉什蟲基地附近,滿地的蟲屍,燃燒的外圍基地,雖然是場景比較混亂,但喬魯姆還是很快就認出了,那裡好像是迪納爾星西半球卡赫拉曼馬拉什蟲族基地,帝國已經在那裡流了太多血,身為司令官,喬魯姆夢中都不止一次的見到那裡的情形。

  「司令官閣下,現在,你需要致電給迪納爾星西半球044帝國軍團的最高指揮官,命令他按照等會兒我給你的頻道信號,接受幽靈特種兵的估測鎖定,發射4號核彈,然後,指揮兵團向卡赫拉曼馬拉什蟲族基地挺進,將那裡佔領。」死神冷冷的說。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剛才的全息景象是卡赫拉曼馬拉什蟲族基地嗎?那裡發生了什麼……」

  「按我說的去做,或者從你的家人開始死起!」

  「我是帝國軍人,我不能隨便……」

  死神已經切換了頻道,全息信息中再度顯示出喬魯姆的家人。「殺掉喬魯姆的兒子。」

  「別,別!我聽你的……」喬魯姆急忙嘶聲叫喊阻攔。

  於是,迪納爾星西半球044帝國軍團的最高指揮官阿納穆爾,突然接到了他的直屬上司喬魯姆侯爵的進攻命令,當時阿納穆爾也是剛穿上外衣,原因是具偵測,卡赫拉曼馬拉什蟲族可能發生了內部叛亂,整個基地都鬧翻了天,動靜非常大。

  等待接受了NT軍的精確制導鎖定,阿納穆爾才感到真正的驚訝,「卡赫拉曼馬拉什蟲族基地核心區域?這是他媽什麼特種兵,那裡也能到達,難道他的身體結構是空氣?」

  「閣下,我們應該執行喬魯姆司令官的命令,這是次機會啊!」阿納穆爾的副官將他從震驚中拉回了現實。

  「嗯!傳我命令,37、38、39師團迅速集結待命,131偵查團即可趕往卡赫拉曼馬拉什蟲族基地實地偵查。4號核彈,按制導坐標發射!」……

  五分鐘後,轟!一顆人造太陽冉冉升起,強大的衝擊波吹散滿天烏雲,奪目的人造太陽繼而化成牛叉的菜花雲,4號核爆!第一傷害半徑2公里,第二傷害半徑5公里,腦蟲卡赫拉曼馬拉什剛剛將蟲族聚集在了安全統御範圍之內,那些蟲子們氣還沒喘勻,便都在爆炸中化成了飛灰,直接部隊損失高達9萬餘……

  點起一根雪茄,NT軍的少校哼了一聲,「這樣炸起來,果然爽……」

  核爆的光芒是NT軍撤離的背景,他們還有任務,一系列的行動,這才剛剛開始……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5:38

《邊緣》 無限流的頂峰之作

星河彼岸-愛的守望者 第五章 攪屎棍行動 中

  凌晨,迪納爾星西半球北瑪尼薩高原地區,帝國032兵團前沿防衛部隊駐地20公里外。

  只是一夜,地上的雪厚已盈尺,天上的雪卻仍沒個停的意思,洋洋灑灑的飄,似乎打算將這世界整個淹沒在飛白中。

  17號哨站的少尉托卡特,靠著牆,伸雙臂展了展身子,抬手拉下厚實的裝甲板,透過窗玻璃看了看外邊的情形。因為雪的緣故,天地比以往這個時候亮的顯得亮堂些,不過空中儘是雪片,景物並不算清晰,一片迷濛。

  抽抽鼻子都彷彿能嗅到外邊寒意,「這天可是夠冷的!」托卡特嘀咕著抬腕看了看表,6:34,還有20多分鐘換崗。「啊……」他打了個哈欠,值崗一宿,這個時候是最困的,眼睛發澀,眼皮發沉,似乎隨便找個地方一倒,都能立刻睡去。

  「唉!」托卡特蹬了一腳抱著手臂、窩在軟椅裡的一級軍士傑伊,「你小子倒會偷懶,值一夜,你他娘睡半夜!」

  托卡特和傑伊,兩人分工不同,雖然都是警戒,不過一個是守瞭望台,另一個守儀器。

  雙腿擔在儀器台上的傑伊睜開睡眼惺忪的眸子,瞭了一眼,咕噥道:「拜託,托卡特,又不是整新丁,現在是休戰期,哪有什麼敵情,我們這也就是走個形勢……」說著側身換了個姿勢,繼續開睡。

  嘟嘟……嘟嘟……儀器台上報警裝置突然發聲,聲音雖然不大,卻足以讓傑伊睡意全無。

  「Shit!」托卡特咒罵一聲,一把推開手忙腳亂,想要起身的傑伊,雙手扶著操作台,死死盯著生物雷達的顯示屏。只見無數亮點在屏幕邊緣出現,快速向這邊接近。

  摁下牆上的摁鈕,托卡特對著傳聲器聲嘶力竭的喊:「蟲襲……」

  每個哨站駐紮人數為12,一個標準班,平時會出去,沿臨時疆界巡邏。卡托特的呼聲可不是讓被警報聲驚醒的士兵們拿起武器戰鬥,而是準備車輛撤退,要知道蟲族侵襲隊的最低數量也是過百,他們這點人,都不夠人家撕的,就算想精忠報國也沒必要拿雞蛋往一座山上扔。

  傑伊終於坐了一起來,他雙手飛快的操作著鍵盤,儀器上不斷顯示著各種鑒定數據「獵犬、刺蛇、王蟲、飛龍、吞噬者……天!全兵種出動!這他媽是戰爭!大戰!」傑伊說話的聲音都有點抖。

  托卡特此時已三步並作兩步進入了升降式瞭望台,也是辟里啪啦一陣儀器操作,哨站頂部甲板開啟,瞭望台迅速升高,操作視窗同大型微光遠視儀接軌,托卡特定目一看,只見東北方向,天空、地面,一眼望不到邊的蟲軍密密麻麻,就像起伏奔騰的浪潮,洶湧而來,隔著數公里之遙,都能感受到那恐怖瘋狂到讓人窒息的氣勢。

  喀!托卡特一拳擊碎儀器台上的塑料罩,狠狠摁下了那觸目驚心的紅色按鈕……這是在緊急情況確認後,向前沿陣地發送預警信號的摁鈕,錯發了是要拉出去槍斃的。不過,現在托卡特並不擔心發錯,他擔心自己能否活著逃回去!

  未等升降式瞭望台完全落下,托卡特便一貓腰躥了出來,「別看了,傑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托卡特推了一把傑伊,然後撲到屋角,順著光滑珵亮的鋼管直滑哨站地下一層,那裡有軍用懸浮車,如果蟲族飛行單位不追的話,應該是能夠逃脫。

  傑伊也慌張的向屋角跑,跑出兩步又探回身,「嗯喔!我愛你寶貝兒!」傑伊狠狠吻了下自己的手,然後摁下了儀器抬上的某摁鈕,AI的溫婉女聲開始響徹哨站,「警告,警告,自毀程序已經啟動,請人員迅速離開……」

  嘟!嘟!032兵團前沿駐地,淒厲短促的警報聲響徹軍營,所有的官兵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一級戰鬥警報!從警報拉響到戰鬥發生,時間不會多於30分鐘。

  「起床,穿衣!緊急集合!快!快!」各連隊的基層指揮官在用自己的皮帶驅趕著那些還沒醒過味兒來的士兵,掀飛他們的被子,踢飛他們的漱口缸子,或者直接一個耳光「我的命令是緊急集合!」

  有的還傻不楞瞪的問:「怎麼了?」

  「這星球上除了蟲子就是我們,你說怎麼了?」

  一隊又一隊士兵衝出房間,一邊扣衣扣、提鞋子、繫褲帶,一邊奔向兵營,那裡有成列的盔甲組裝線,他們的裝甲作戰服都在那裡,沒有裝甲服,連使用P332單兵用大型機槍都有問題。

  還有的軍人是奔地下格納庫和機場去的,他們是操縱殺戮武器的駕駛員,在坐近駕艙裡之前,對於這個世界的戰爭,他們軟弱的如同羔羊。

  戰車,在隆隆中紛紛啟動,開出了掩體;機器巨人,從伏臥狀態昂然起身,邁動步伐,搭乘大型運輸平台,升上地表;壕溝裡、地堡中,一隊隊機槍兵、火焰兵開始駐紮;基層指揮官們在吼:「堅守陣地,聽從命令……」通訊兵們也在吼:「這裡是前防陣地第四連隊,我們已進入指定作戰位置……」

  所有前沿軍事建築都在嗡嗡聲中關閉艙門、放下裝甲,或者降至地下艙位中。佈雷車早已飆入陣地最前方,一路播種,一枚枚追蹤式智能地雷、固定雷、跳雷、蜘蛛雷……被隨機布下,臨時雷區,敵人要想通過,必須付出巨大的代價。

  光!光!一箱箱子彈、手雷從懸浮車上遞下被碼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卡噠噠……這是可移動電控火神機炮展開時特殊的聲響,一台火神機炮,頂的上20個機槍兵的火力總和。

  「挺槍……上彈……」隨著命令下達,戰壕裡,士兵們整齊的斜前舉槍,喀喇!拉動槍栓,射完彈夾裡的全部300發子彈前,他們只拉動這一次槍栓。

  陣地上從喧囂的雜亂又回到了肅冷,緊張、凝重的戰鬥氣氛隨著雪花飄落到陣地的每一處,不少士兵往自己嘴裡塞一塊口香糖,使勁的嚼,以緩解緊繃的神經。

  視線的盡頭,仍是一片白雪茫茫,但大地已經開始震顫,人們知道,能製造出這樣效果,數量絕對過萬!陣地上的很多人都是參加過三族戰爭的老兵,他們知道蟲族上萬後是個什麼景象,就如同《木乃伊歸來》中阿努比斯的軍隊,那是死亡的浪潮,不可阻擋的洪流。

  呼呼呼!空中,帝國的戰機隊、瓦格雷隊已經趕到,從陣地上空飛過,它們是最先與敵人交戰的兵種。

  「上帝保佑你們能活著!」不少戰士望著戰機的身影,默默的為天上的兄弟們祝福,也為自己祈禱。

  十分鐘後,前沿陣地向後30公里,032兵團指揮部駐地。該兵團的指揮中心為最新改進型,擁有厚重裝甲和自衛武力,稱之為行星要塞。行星要塞犧牲了附件設施掃瞄站功能,最顯眼的就是在要塞頂部有大型360度可旋轉要塞炮台,三管能量炮,比雷神級戰艦的Yamato炮都不逞多讓。

  032兵團的指揮官卡爾斯.喬巴頓少將就住在這座行星要塞專門為其改裝的房間裡,總統套般豪華,並且,有專門的親衛保護。

  「閣下,希爾上校已經是第三次敦促您……」

  一隻紅酒杯飛到了通訊器上,啪!碎裂開來,紅酒四濺,AI的電子合成音開始扭曲,噗!黑煙加火星,這個世界終於安靜了。

  「希爾這個老傢伙,越來越不會做人了!都告訴他就起了,還一個勁的催,催、催、催他媽的咪咪!」卡爾斯撐起上身,向後靠坐在床上,從旁邊的床櫃上摸過煙火,點了一顆,狠狠吸了一口。「一級警報!切!一定是哪個下賤兵摁錯了鈕。這個垃圾地區、這麼冷的垃圾天,戰鬥?能好好把胳膊腿伸直就不錯了!」

  一陣波浪翻滾,一個酒紅色頭髮的嬌媚女人露出了一雙藕臂纏上卡爾斯的脖子,同時,豐腴的上身一個勁的蹭,「親愛的!你說髒話時好性感哦!」

  卡爾斯嘿笑著沖女人噴了口煙,伸手在她的酥胸上捏了一把,「小騷貨,又餓了?這次是哪張嘴啊?」

  「討厭!」那嬌媚女人嗲聲嗲氣的哼了一聲。

  「去,自己下去吃!」卡爾斯哼哼著又狠狠的吸了一口煙,「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已經快一年了,再熬幾個月,回繁華的帝都,好好享幾天福!」

  而此時,那嬌媚女人已扭動著身子,蛇一般退進了被子裡,然後被子開始一聳一聳、動了起來。卡爾斯一臉愜意表情的深吸了一口氣,「早晨運動,有利於身體啊,嘿嘿……」

  就在這位背景深厚的年輕少將在餵他的隨軍秘密『小野貓』吃早餐的時候,50公里外的前線陣地,帝國軍032兵團的戰士們在喂蟲子吃子彈。

  敵人是迷彩色的花蟲子,它們凶悍、不畏死,這也就罷了,反正蟲子都是這一個屌相,問題是,這些花蟲子賊的很,進攻方式與帝國軍人們熟知的大不相同。具體的說,它們的戰術非常的人性化,地面部隊停在人類地面火力覆蓋範圍之外,先由飛龍、吞噬者,懸浮噴吐,轟擊陣地灘頭,在地面上掃出兩條寬闊的進攻帶,進攻帶內所布下的地雷,幾次轟擊下來,便被引爆的七七八八。

  帝國的戰機上去糾纏,花蟲子應付的方法非常奇特,它們有著某種陣列般的默契配合,戰鬥位置不停切換,總是能傷而不死,頂在最前邊的永遠看起來戰鬥狀態極佳,彷彿是平均了敵人的進攻火力。一旦有帝國戰機忍不住,想要乘勝追擊,幹掉某撤離的蟲,很快就會顯現,他被包圍了。

  帝國方沒看到的是,在花蟲子的後陣,有十多頭王蟲被拱衛在戰鬥單位中,沒有受傷的飛蟲,就會臨近這些王蟲,然後一陣陣的乳白色光芒閃過,受傷的飛蟲傷勢迅速的癒合……人類的醫療兵,他們的醫療波能力被運用在蟲子貴重兵種身上,還是非常划算的。

  地面,巨大的雷獸隊在前衝鋒,在淌雷,蠍蟲就龜縮在雷獸的肚皮地下一同前進,同時放下一片又一片混亂煙霧,後面緊跟著的,是刺蛇等其他地面作戰部隊,那模式就彷彿是步兵借助坦克的掩護發動集群衝鋒一般。並且,花蟲子很懂得利用同伴的屍體,它們用鋒利如鐮的前肢叉起那些蟲屍,擋在自己前面,就像捧著一塊塊大叉燒,雖然看起來有些滑稽,但而有效的降低了帝國軍彈雨和爆炸對它們身體的傷害,就連死掉的雷獸,都有其他雷獸推著向前,如同鏟土機開路,又是雪、又是泥、又是蟲屍,在那可以斬開坦克的驚人的蠻力下,一個個掩體很就形成了,這為後面花蟲子迅速推進,提供了良好的保護。

  空中,當帝國空軍的彈藥攜帶量迅速下降,戰果卻寥寥時,花蟲子派出了所有吞噬者和自殺蝙蝠跟他們糾纏,然後,飛龍、守護者、王蟲、皇后抱成了惡團,以混合集群的模式,像一大片烏雲般發動了集體衝鋒。

  嗡嗡嗡!突突突!某地堡已經在花蟲子的能量彈下岌岌可危,內中的機槍兵們仍忘我的在機槍台上操作著。噗!一抹鮮血從其中一個機槍兵的後心標出,那機槍兵慘嘶半聲倒地身亡,喀!另一個機槍兵的頭盔碎裂,連帶著頭上也被戳出一個碩大的洞,血和腦漿噴溢了一臉,摔倒後身體還在抽搐。

  「有東西!啊……」

  「在哪裡?」

  「會隱形!」

  噗!「啊!」

  隱形的惡魔在無情的殺戮著,幾分鐘之內,二十多人斃命,地堡成了停屍間,成了屠宰場,屍體、鮮血遍佈,觸目驚心。

  嗡……通往防禦工事地下通道的升降機啟動,上邊搭乘的是一團團略顯扭曲的光。隱形刀蟲,混亂中最可怕的殺手,數量雖少,卻往往給對手造成難以估量的損失。

  地表,從『安全通道』衝過雷區的蟲子如江河流入大海,四下散開,再形成一波波浪潮般的攻勢。天空,蟲群如展開的包袱皮,無數搭載的獵犬從王蟲體內空降,然後如倉鼠般開始狠磕周圍所有的敵目標,花蟲子實在太多了,人族的防線,開始全面崩潰……

  嗡嗡,手機震動,「喂?好!我明白了!」接電話的是希爾上校,體型魁梧的四旬男人。「可以開始了!」他向跟在他身旁,一身長袍兜帽、打扮的就跟邪惡宗教成員的隨從這樣說。

  嗤!嗤!鐮光閃過,兩名自認為很能打的私人衛兵在難以置信中身首異處,他們剛才還在暗自納悶,這個黑袍僧侶打扮的人是幹什麼的?莫非是他們荒唐的主子請來表演魔術的?他們是隨主子一起來這裡鍍金的,是真正的私兵,除了卡爾斯的命令,天王老子的話在這也不好使。主子多大,奴才就多大,希爾雖然是032兵團的二把手,衛兵們卻從沒把他放在眼裡。

  屍體栽倒,合金的牆上,綻放兩朵觸目驚心的紅花,染血的蟲鐮,收回那黑袍人寬大的袖管中。

  通道旁的衛所裡,一名衛兵聽到聲音不對,剛從門上探出頭,噗!一把隱形的蟲鐮捅串了他的頸,然後,彷彿一陣風旋入衛所,幾聲短促的慘叫,所有衛兵都成了屍體。

  與此同時,要塞核心機房,所有工作人員被殺,AI系統被毀。要塞裡裝有太多或明或暗的監控器,有些圖像,希爾當然不希望被後來者看到。

  隨著希爾一路向內行去,黑袍人一刀劈開卡爾斯房間的金屬門,希爾挺胸闊步而入。

  突然的破門而入,讓卡爾斯驚吼一聲,提前洩了身,一看是希爾,正要出言斥責,不經意間看到了黑袍人袖管中一滴滴、滴落的鮮血,「居然是……殺進來的?」卡爾斯暗中吸氣,他終於發現了氣氛的不同尋常。

  希爾將瞅了一眼桌上焦糊的通訊器,將自己的電話扔給卡爾斯,「傳令,21、24師團呈梯形部署678、692防禦工事,抗擊蟲族進攻,新命令下達之前,死戰到最後一人,全體駐地官兵做好戰鬥準備,憲兵隊入列,擅離職守、臨陣脫逃者,殺!」

  「啊?真的有蟲族,已經打過來了?這裡不是著名的無價值地區嗎?怎麼會有蟲族在這個時候,向這裡發動進攻?我……」

  卡爾斯還想多說,希爾已經掏出了佩槍,瞄準了他,稜角分明的臉上彷彿被石化般沒有一點表情。

  嚥了下口水,「好,我傳命令!」卡爾斯有些慌亂的拿起電話,另一隻手捋了捋額前凌亂的頭髮,「喂!喂?」

  「直撥各師團指揮官!」

  「哦哦!好的,喂!我是卡爾斯.喬巴頓,你部……」

  一口氣打了N個電話,卡爾斯向希爾微笑一下,那意思彷彿是說,你看,你怎麼說,我怎麼做,該消氣了吧?

  希爾面無表情的收起了槍。

  卡爾斯以為這是可以通融的表現,拿出從來都沒有過的和善態度道:「希爾上校,現在情況是不是很危急?嗯……你知道,我老頭子什麼身份,如果能保護我的安全……」

  「我知道,你老頭子是迪爾納帝國軍司令官。」希爾上校打斷卡爾斯的話。「我還知道,你們喬巴頓家族世代顯赫,你是獨子,注定成為下任家主,繼承爵位,來032兵團不過是鍍鍍金。」

  「哈!希爾上校,果然是消息靈通!」卡爾斯暗自躊躇,他發現希爾的口氣不太對頭,他心底已經咒死了這個男人,臉上卻表現的更加謙遜可親,腦中飛快的算計著,要用什麼才能打動這個男人的心。

  「呵呵!」希爾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不過,是譏笑!「在想著用什麼收買我吧?官位?爵位?金錢?」希爾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著,眼神裡閃過一絲悲哀,為卡爾斯,也為他自己。

  「一個人,一個苦苦掙扎多年,仍覺壓力太重、回報太少的人,一個被名利、情感所羈絆的人,始終是囚徒!」希爾感歎的不是卡爾斯的醜態,而是自己的無奈,他的無奈就在於,有些事,他也不是很想,但形勢所迫,必須去做。

  終於,希爾緩緩道:「我要的東西你能給!」說著輕輕一招手。

  黑袍人凌空而起,像飛臨的死神在卡爾斯眼中迅速擴大,袍袖中,染血的蟲鐮露出猙獰的鋒芒!嗤!咕嚕!卡爾斯人頭落地,鮮血沙沙的從頸間噴出。

  黑袍人反手再一鐮,「啊!」淒厲的嚎叫剛響起、便嘎然而止,是一直縮臥在卡爾斯胯間動也不敢動一下的女人所發,一灘殷紅在床上慢慢擴散。

  從卡爾斯手中取過電話,闊步離開,希爾一邊走一邊向他的直屬部隊,第22師團的副師團長下達命令。

  22師團駐地,集結待命已十分鐘的官兵們登上反重力懸浮運兵車,又或者登上運輸機,浩浩蕩蕩的開往希爾命令中所述的指定地點。

  希爾則同黑袍人乘小型運輸機從兵團指揮部駐地直接趕往匯合點,隨他離開的還有032兵團參謀部的十一名參謀。他們這一撤,該軍團的最高指揮層基本就瓦解了。

  21、24師團接到在縱深防禦線死守的命令,這就好像將本來可以攔住潮水的泥壩分成若干個小壩,在潮水力竭之前,將有不知多少道小壩被沖毀。23師團則是工程和飛行聯隊組成的混合師團,飛行聯隊在戰鬥開始就已經投入,工程部則因在某地施工,而逃過了一劫。

  不計代價、發動瘋狂攻勢的花蟲子,正是NT特戰隊正是在卡赫拉曼馬什拉收編了的數萬之眾,趕了一夜路,為的就是這一仗。

  沒有退路,沒有補給,也沒有搭載這支被收編的龐大蟲軍離開迪爾納的運輸艦,它們是必須死在這裡的,它們的是計劃中的消耗品。

  不過,還是有大約兩百隻蟲會隨NT特戰隊的撤離而離開迪爾納星,它們將成為NT軍重要的研究對象。這些『精銳蟲』,並非是進行過強化改造,所以才成為精銳的,而是因為長期在一線作戰,積累了豐富的殺戮經驗,在威勢上、凶悍和狡詐上明顯高於其他蟲子,所以成為精銳。

  精銳蟲理論是霍野田提出的,他當年接觸過《星際爭霸》這款遊戲,屬於那種追求爽快效果而忽視任何戰術的玩家,往往就是做個簡單地圖,高山坡,一個入口,無限水晶礦,三氣礦,然後選人類、特種兵地堡加重炮死守,1對7電腦,那到了中後期,戰鬥就不帶停的,門前、坡下永遠是血肉模糊、屍橫遍野。在這種情況下,每個單位的Kill值就充分的顯現出了價值,高Kill值的,就拿坦克來說,放下大架,平炮威力,都比新生坦克支大架轟來的狠。

  霍野田說,既然這個世界是遊戲《星際爭霸》的世界,那麼,是否也存在Kill值呢?這個值能不能通過研究提煉,變成一種可強化技能呢?很多動物的遺傳基因中就有這種特性,它們的後代天生就具備某種捕獵本能,蟲族是不是也可以這樣,一出生,不但在進化室的強化科目以及兵種孵化池的強化科目已經全部滿值,連殺戮技能也達到一個恐怖的高度,這豈不就意味著戰鬥實力的再提高?

  理論雖然提出了,但NT軍一直沒有明目張膽捕捉精英蟲機會,這次抓住了,自然不能錯過。雖然,跟蟲族的決戰在即,可能有些不趕趟,但是冒險者們還是一致支持這個計劃的實施,畢竟未來無法預料,誰知道跟蟲族的決戰是一錘定音,還是要一拖再拖?計劃長遠些總沒有錯。

  當迷彩色的NT蟲絞殺在帝國678、692防禦工事陣線上,並有一隊迂迴穿越本該由22師團堅守的684防禦陣線、奇襲032兵團指揮部時,NT特戰隊、兩百精銳蟲,以及突破第一道帝國防線後,便及時撤出的百多隱刀,已經搭艦,並跟希爾的22師團匯合一處。

  三艘戰艦,護衛者兩艘運輸艦,從032兵團轄區的後方空域,升空離開迪爾納星。在星域航行中,22師團的官兵都在加了料的冬眠箱中成為了NT軍的俘虜。

  軍人是國家機器,不問為什麼,只以嚴格執行命令為天職,從告知要調動換防、到莫名其妙離開迪爾納,22師團的軍人始終蒙在鼓裡,這就是沒有思想的軍隊的弊端,也是頗為無奈的地方,他們不能有思想,有了思想,再有了武器,那就不是軍隊,而是江湖幫派……

  不過,比起那些十有八九會死在678、692防禦工事中的21、24師團的帝國官兵,22師團的運氣好一些,當然,只是相對而言,他們將被改造,成為NT軍的生化戰士,如果還能活到戰爭結束,也許在未來,他們的後代會成為新的智慧種族也說不定……

  至於希爾,他登艦後就直接進了手術室,所為無他,整容!

  18小時候,希爾從NT軍少校手中得到了新的身份及一切合法相關證明,他已通過網絡確認,他在聯邦的新開的秘密戶頭上,有1億三千萬的存款,他是名合法的聯邦公民,跑運輸的,他的家人正在聯邦首都某別墅中熱切的等待著他的回歸。

  「載滿貨的小型運輸船已經準備好,我想該跟你說再見了,費爾南德先生,我們以後恐怕沒機會再見面了。」NT軍少校向他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希爾壓抑著自己想要還軍禮的衝動,伸手跟NT軍少校握了握,「在外邊已經太久,我是該回家了。」

  二十分鐘後,小型運輸船離開了NT軍的運輸艦,改名為費爾南德的希爾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是我,石斛蘭!交易成功!值得信賴!祝你好運!」……

  7小時後,迪爾納星帝國軍總司令伊茲米特.喬巴頓接到了一個讓他崩潰的電話,蟲族奇襲了西半球瑪尼薩地區的帝國032兵團,導致該師團失蹤、陣亡總人數高達97%,從前沿到兵團指揮部駐地,蟲屍鋪了50公里,該兵團指揮部被襲,致使求援信號在戰鬥開始後2小時才發出,等到最近的救援部隊趕到,蟲族已經在指揮部駐地肆虐,在付出了極大代價後,蟲族被全殲,統計總數超過4萬。032兵團指揮官卡爾斯.喬巴頓在奇襲中被殺死,副指揮官瑪格尼特.希爾,失蹤……

  砰!伊茲米特當時就摔了電話,然後如同一隻受傷的野豬般嚎叫:「蟲族!我要活撕了你們……」

  砰砰!敲門聲。

  「進來!」伊茲米特咬牙切齒。

  進來的是伊茲米特妹妹的丈夫的弟弟的……反正是親戚,三十多歲,看起來挺斯文,辦事也俐落。伊茲米特見到他更加心痛,「當然也許把卡爾斯留到自己身邊就好了……」

  「閣下!我剛收到消息,阿納穆爾的044兵團昨天深夜突襲卡赫拉曼馬拉什蟲族成功,使用了核彈,直接摧毀了蟲子的核心基地,卡赫拉曼馬拉什蟲幾乎被屠戮一空,重要戰略位置也已奪下,表哥出事,是不是蟲族的報復……」

  伊茲米特臉色猙獰的跳過去,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消息可靠不可靠?」

  「送消息的是我的妻弟,他在044兵團任職,昨天夜裡突然接到上峰命令,向卡赫拉曼馬拉什蟲族基地進發並佔領,不久前才得空通了個電話。」

  「他媽的!擅自行動,擅自行動!這麼大的事,我這個總司令竟然不知道!」 伊茲米特在房間裡來回踱著步,瞭了一眼神態恭謹的遠房親戚,「你做的很好,做的很好!」

  伊茲米特繼續來回踱著步,眼睛裡已充滿了血,喘著粗氣,像頭發情的公牛,嘴裡念叨著:「我的兒子沒了!我就這麼一個一個兒子!」他猛的撲到辦公桌邊,抓起電話,「給我接044兵團的阿納穆爾,馬上!」

  電話接通,伊茲米特狂吼:「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他媽給你下了命令,讓你攻打卡赫拉曼馬拉什蟲族基地的?說不出個所以然,老子斃了你!」

  「是喬魯姆閣下突然下的緊急命令,有一隻秘密部隊執行了前期任務,屬下只是受命按鎖定坐標發射4號核彈一枚,然後就是按指示帶軍攻佔蟲族基地,目前,初步的清理工作還未結束,我以為您知道……」

  阿納穆爾的回答,彷彿是塊巨大的膠皮,塞進了伊茲米特的喉嚨裡,將他生生咽在了那裡。喬魯姆下的令,這件事顯然不是一般的麻煩!

  砰!伊茲米特重重的一拳砸在辦公桌上,「我兒子死了!留著再大的家業,還不是帝國沒收?這仇不能不報!喬魯姆能執行秘密行動,我也能,給我下達命令,尋找戰機,向迪爾納星蟲族全面開戰……」

  短短一星期,迪爾納星上發生的人、蟲兩軍互襲事件在六個星球上演了十幾齣,不是帝國方滅了蟲族的基地,就是蟲族毀了帝國兵團的駐地。而事件的最大風暴點,就是能量發射器的運用。該武器是帝國先行研製成功的,聯邦知道、神族知道、蟲族也知道,並且,蟲族還通過一些聯邦叛徒得知,帝國一直在不斷改進能量發射器,並向聯邦以及其他人類組織秘密兜售……

  雖然蟲族跟帝國的暗中往來,一向是最密切的,但Kerrigan卻絕不信任帝國皇帝Arcturus。它當初效力Arcturus,結果卻落了個在最後時刻被背棄,死在敵軍的重重包圍之下的結局。Kerrigan始終耿耿於懷。「Arcturus這種薄情寡意的人,活該死全家!」這就是Kerrigan的對Arcturus的個人態度。

  當然,作為一族的領袖,私人恩怨是要放一放的,蟲族之所以跟帝國往來密切,從Kerrigan的目的來講,是要通過帝國來平衡種族勢力。

  被打到一蹶不振的神族+昏庸糜爛的聯邦,受到重創、正在恢復的蟲族+不太聽話的、愛搞小動作的帝國,這就是個大體的平衡。用不了太久,只要再給蟲族些時間,種族格局就會在它手中重新改寫,Kerrigan有這個信心。

  所以,當Kerrigan聽到,近日來蟲族跟帝國邊境發生的摩擦不斷升級,能量發射器竟然以兵團為單位的開始實驗時,雖然極為震怒,但它還是盡量讓自己克制一些。

  「帳是一定要算的,但第一目標仍是神族,只要再摧毀Protoss的第二家園Shakuras,剩下一些流亡者和亂轟轟的人類,還不是隨自己,想捏圓就圓,想踩扁就扁?」想到這裡,Kerrigan詢問神族方面的軍情。

  它的首席腦蟲正要稟告,聽Kerrigan問下來,便詳細的說明了神族最近的動向。

  「異常?」Kerrigan不由自主的將帝國和神民最近的軍事動作聯繫了起來。「難道?是他們發現了什麼苗頭,所以提前動手,想扳回一些劣勢?」

  「聯邦那邊呢?有什麼動作?」Kerrigan問屬下。

  「目前還沒有探到任何異常。」

  「神族和帝國都行動了起來,聯邦還能這麼安靜,這裡有什麼玄虛呢?」Kerrigan用她那利爪敲擊著王座的扶手,發出空空的響聲,「查,給我加大力度查,潛伏的探子,不惜暴露的查!至於帝國,我親自來處理,神族方面,提醒Aiur星周邊駐軍提高警戒即可。那些榆木腦袋,無非是想得回Aiur那塊破地方而已,那有那麼容易!哼哼!」

  「是,我王陛下!」

  「對了,有沒有位面冒險者的消息?」

  「沒有,陛下!」

  「去逼下那個叫袁偉的人類,讓他想辦法。告訴他,做不到,他現在在聯邦的地位,我們將統統收回。」

  「屬下馬上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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