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邊緣 作者︰無限流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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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2012-8-27 09:51:2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3 116360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5:52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八章 機會只有一次(1)

  拉開椅子,站起身,從破裂的艙頂向上瞭了一眼,陳燃背著手笑,「奧妮克希亞很善解人意嘛!她怎麼知道我正好缺個飛行騎乘來著?」邊說,邊踱著步向外走,走到門口,對會議廳裡處於呆滯狀態的眾人道:「都出來看看,看下這頭黑龍有沒有資格被我騎。」

  陳燃剛上了甲板,迎接他的就是一股猛烈的冰焰龍息,好大一片甲板,包括艦船最上層的那所指揮室的一部分,都在冰藍色的火焰中呻吟,寒冷的霜氣擴展的範圍更大,無敵號最上層幾乎被薄冰覆蓋了個遍,然而,陳燃卻沒有絲毫的損傷。根本不需要刻意的躲避或防護,光是身體周圍無形的空洞漩渦之力,就足以抵擋這種程度攻擊。

  陳燃悠閒的打量著空中的黑龍,比起黑翼之巢的費爾墨、埃博諾克、弗萊格爾,眼前這頭要更成熟一些,體型更巨大一些,也更威武兇猛。眼前這頭黑龍的血統不純,在它身上,陳燃看到了諸多藍龍的痕跡。

  最讓陳燃中意的是,這頭黑龍的鱗片,竟然有類似於奈法利安的特點,就是鱗片的外緣有一圈色澤鮮麗的光邊,不同於奈法利安的紅色,這頭黑龍的光邊是冰藍色的,而且,這頭黑龍的外貌也遺傳了藍龍的神秘和高貴,雖然頭顱還有著青年龍和剛成年龍那種大蜥蜴頭的特色,但龍角已經初成,龍尾也是骨刺突乍,而非青年龍的『玉米棒子』。更值得慶幸的是,這頭黑龍的面部,沒有其他黑龍的那種殘暴猙獰——即眼窩深陷、眼眶過高而且長滿齒角等等,這讓它看起來少了幾分霸道,很對陳燃的胃口。

  「喂,你叫什麼?你是誰的孩子?奈法利安、奧妮克希亞,還是耐薩裡奧,又或試管出生?」陳燃似乎一點也沒有正在戰鬥中的覺悟。

  黑龍內心是異常震驚的,尤其當陳燃提到試管出生時,那可是黑翼一族的秘辛,這個人類竟然可以一口道出!但它還是強自鎮定的傲聲怒嘯:「卑微的人類,記住黑龍埃拉希絲的名諱,到地獄覺悟吧!」

  俯衝、嚙咬、不中,爪撕、翼擊,不中,碾壓、擒抱、仍不中,尾擊!在一連串目不暇給的進攻動作中,終於被黑龍得手了一記,陳燃如同流星般直飛了出去,足足百多米遠,然後跌落在鐵甲灣水中的一座突起的小山包上。

  未等埃拉希絲得意,卻發現陳燃根本無礙,拍拍手,只聽陳燃道:「只有這樣的力量,也敢向我挑戰?」

  埃拉希絲惱羞成怒,活這麼大,從來沒被一個人類如此嘲諷過,飛躍而起,狠狠的撲下,埃拉希斯鋒利的雙爪齊按,轟!陳燃站立的山包,被埃拉希斯鋒利的巨爪直接摁碎,沉入了水中,而陳燃卻以毫釐之差從容躲過,幾個起落,重新躍上了無敵號。

  埃拉希絲嘴一張,一顆冰炎彈緊跟其後射了過去。轟!又是一聲巨響,這一擊頗是威猛,被擊中的地方,整個化作崩飛的冰屑,猶如炸彈爆炸。

  陳燃縱越而起,人尚在空中,埃拉希絲的已經追至,一個空中爪拍,陳燃箭矢般直墜海灣,光!水浪高濺!

  未等埃拉希絲得意,下一秒,陳燃從水下竄射而起,雙臂環住埃拉希絲的一條前腿,一聲低叱!轟!埃拉希絲被摔進了海灣,勢頭更猛、濺起的水花高達十米。

  遠遠觀戰的迪菲亞盜匪們看的目瞪口呆,這他媽還是人嗎?兩萬多磅的龍就這麼讓他憑空砸進海灣裡了,這得多大力氣!

  然而,接下來的情形更是讓人們呆傻到不知東南西北。

  用盡手段而不能傷陳燃分毫,埃拉希絲清楚,自己根本不是這個人類的對手,陳燃將她直直砸入海灣,身體與海底碰撞的劇痛讓埃拉希絲清醒了,清醒後的她想到了逃,龍本來就十分善泳,從水底,埃拉希絲想要破開鐵甲灣的那扇大門,然後逃之夭夭。結果,空中的陳燃發現了她的意圖,只見陳燃雙手一舉,嘴中喊喝出晦澀的幾個咒文,緊接著雙手向下虛空一摁,晶藍色的光芒砰然炸裂,擴散開來後,隨著陳燃單手上引,轟隆隆,如群雷炸響,長寬論千米計的鐵甲灣內圍邊沿,稜角分明如水晶的巨大冰柱突聳而起,數個呼吸之間,如同延綿起伏、直入雲端的山巒般的冰柱已經將整個鐵甲灣完全封在堅冰之環中。

  「傳奇冰法!」無敵號上的維克圖斯幾乎是喃喃自語,這可是連神一級的存在挨上都會受傷害的傳奇法術,威力大的超乎想像,只憑這一手,陳燃就可以輕易要了埃拉希絲的命。

  退路被困,埃拉希絲試圖拚命,剛從水面竄出,又被陳燃如同扣籃般從空中砸落水下。雙手連揮,數道藍芒從陳燃手中揮落,化作米粗冰槍,將埃拉希絲囚在冰槍的牢籠之中。「喝!」一聲雄吼,陳燃單掌推下,無形的空洞之力將囚籠中的海水壓向四面八方,在這巨大的壓力下,埃拉希絲如同被巨靈的手掌強摁在了地上般動彈不得。

  寒息湧動,牢籠的底部連成一片,海水再無法湧入,浮在空中的陳燃俯視著埃拉希絲,「作我的坐騎,就饒你一命。」

  「絕不!」埃拉希絲昂頭向陳燃噴吐龍息冰焰。

  「有性格!」左手一張,空洞之力化作黑暗之雷,憑空而落,經久不衰,黑色的電弧在埃拉希絲身上流竄瀰散,整個鐵甲灣都能聽見埃拉希絲痛苦的龍吟。

  「服不服?」

  「你殺了我吧!」

  「哼!剛剛發現,你竟然有信奉黑暗本源的牧師的特徵,小小伎倆,當我看不穿嗎?嘗嘗這個!」陳燃說著揚起右手,神聖之力化作光之翼在他背後凝聚而成,一個呼扇之間,已經擴大了數十倍,光翼的聖光流動匯聚,集中於陳燃的右手,直到右手中璀璨的光芒將本就因冰藍之色變得大亮的鐵甲灣照的如同白晝,「神聖裁決!」星際中神族光明執政官最拿手的雷球閃電落下,關著埃拉希絲的囚籠如同油井出油時的噴井現象,神聖的閃電擊下,又化作藍白色的電氣反噴而出,直衝數百米高的穹頂,形成了壯觀無比的閃電之柱。

  短短的十數秒後,埃拉希絲體內的黑暗能量已經被神聖之力洗耗一空,整個體表都泛著一種膩稠如有實質的黑光,在無數藍白電弧的作用下,不久就結成了硬殼,龜裂脫落,而這時,埃拉希絲連動一動的力氣都喪失了。

  「如何?」

  「我說過,你殺了我吧!」

  陳燃眉毛一挑,「想死?我成全你!」說著拿出一顆雞蛋大小的無暇鑽石,這是他僅帶的三顆巨鑽之一,一枚就20積分,抵的上幾十顆鴿卵大小的無暇白鑽。招出魔典,黑色的炎光中,典頁翻飛,忽而定格,一串晶亮的魔文化作幾條絲帶般的光鏈凝入陳燃手中,繼而組成複雜的魔法陣圖,虛空一摁,魔法陣直罩埃拉希絲,如絲綢般覆蓋其身,然後向內凝縮,埃拉希絲在痛苦的鳴叫聲中,眼裡光彩黯淡下去,最後停止了抽搐,魔法陣化作一顆魔紋勾勒的光球緩緩飛起,最後沒入無暇巨鑽,巨鑽表面有晶瑩的粉屑掉落,化作一顆瑩亮閃爍的深藍色渾圓寶珠。

  這是龍魂之珠,只要陳燃願意,埃拉希絲的靈魂在內將備受煎熬,永無休止。

  從空中落下,陳燃散去光翼,對木雕泥塑般戳在甲板上的一幫迪菲亞首領道:「你們也想比劃比劃?」

  眾皆搖頭,非常賣力。

  「那就下去開會!」陳燃走在頭前,仍是那般平淡的說。

  一幫盜匪頭目就跟乖乖仔般跟在後邊,用看神魔的敬畏目光偷偷打量著陳燃,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再次進了會議室,本尼還在那燃燒著,不過他已經沒有力氣慘叫了,只是一個勁的抖,那情形更是讓眾人對陳燃多了幾分驚畏。「得罪了這位殺神,想痛快死都不容易啊!」

  「都坐吧!」陳燃當頭正面的坐下,對著一幫戰戰兢兢的人說。

  眾人都用屁股輕挨著椅子沿,就算是落座了。

  看了看心驚膽戰、六神無主的諸人,陳燃很滿意他們的反應。「維克圖斯,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你先表個態吧,是一心一意侍奉我,還是追隨你的克爾蘇加德,又或者說,巫妖王。」

  維克圖斯十二分恭順的道:「向冥河發誓,我願意全心全意的侍奉您,如果違背誓言,就讓我的靈魂永遠承受最殘酷的折磨!」

  陳燃笑,「冥河誓言到是夠份量,可你能探的上嗎?就你那半桶水的修為,給你個三五千年時間,也不見得能登堂入室,這種大話以後在我面前別說,不愛聽。」

  「是,是!」

  「你倒是說說,為什麼要侍奉我?」陳燃緊接著又問。

  維克圖斯艱難的吞了下口水,如果他能出汗,現在恐怕早就額頭鬢角、汗如雨下了。雙眼盯著桌面,維克圖斯連抬頭看一眼陳燃的勇氣都沒有,憋了半天,道:「您、您就像神一般的存在,同時掌握著神聖和黑暗兩種最極端的強大力量,我全心全意的侍奉您,前途值得期待。」

  「嗯,回答的還算老實,那你說,你背叛了巫妖王,這種行為,該如何解釋?」

  「呃……黑暗一族,永遠追隨強大的存在,您比巫妖王更值得效忠。」

  「如果個個都像你,有了更強大的主子,就忘了舊恩,那我該不該用你們呢?又該不該賜給你們力量呢?」

  陳燃問的問題無一不是刁鑽刻薄,直指痛處,而且他總是那麼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讓別人想揣摩他的心意都困難無比,維克圖斯內心苦不堪言,只能是豁出一頭,實話實說。「巫妖王對我們並沒有恩情,當我成為白骨法師之後才知道,他使用的方法極端惡毒,為了更好的控制屬下,那些忠心耿耿的教眾,在變成亡靈後,都會被灌輸大量的狂熱思想,泯滅自我意識,最後,完全成了失去自我的傀儡,這跟真正的死去沒有區別,甚至更殘忍。所以,我們這些不受他狂熱契約約束的白骨法師,反倒是比較幸運的一群。為了得到您的認可,我願意跟您簽署靈魂的主僕契約,永不違背。」

  這時,提歐進來了,陳燃今天顯露的神魔般的戰力,讓他驚為天人,只覺得先一步跟了陳燃,是這輩子最英明無比的決定,現在面對如同待審囚犯的迪菲亞匪首,更是優越感上湧,挺著小胸脯,以看晚輩的眼光掃視了下諸人,恭敬的對陳燃道:「主人,埃拉希絲的屬下,已經全部擒下了,有一個很是蠻橫難纏,打傷了好幾個人,現在就在外邊,等候發落呢。」

  「其他人呢?」

  「回稟主人,在您的神威震懾下,其他人倒是安分。」

  「把埃拉希絲的幾個屬下帶進來。」

  「是!」提歐下去了,不一會,一票被綁縛的埃拉希絲屬下帶到,男男女女,竟然都是高等精靈,而且看起來個個精悍,身體健壯勻稱,男的個頭都在180CM,女的差不多都是172CM,顯然,是經過精挑細選的。

  「主人,一共二十六人,都在這兒了。」提歐指了指最前邊那個臉上有傷的女性高等精靈,「就是她,不服綁,出手傷了人。」

  「什麼時候,奎爾多雷成了黑龍的爪牙了?」陳燃有些驚奇的問。

  「不勞你操心!」那臉上有傷的高等精靈冷冷的回答。

  「忠心未必就要靠抗拒表達,你的不合作根本於事無補,否則,你的其他夥伴也不會輕易束手就擒,何必這麼食古不化呢?尤其是生殺大權都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時候。」陳燃語氣平和的說。

  那女性高等精靈很傲氣的啐道:「我從不和仇敵妥協!」

  「很好,有一天我見到奧妮克希亞,會跟她提敘一聲,她有過這麼一條忠狗。」說著手一揮,女性高等精靈成了第二個本尼‧布蘭克,黑色的火焰開始焚燒她的軀體,火焰中女性高等精靈一邊嘶嚎、一邊咒罵,不過,幾秒之後,就只剩慘叫,而沒有罵人的精力了。她身邊的同伴在黑火焚燒的時候,就急忙往後退了退,內心的驚懼都顯露在了臉上,顯然,陳燃和和氣氣殺起人來不眨眼的性情,讓他們非常畏懼。

  在座的迪菲亞匪首們也是看在眼裡,寒在心中。

  「你來回答。為什麼甘願給黑龍當爪牙。」陳燃指了指站在最前排的一個高等精靈男性。

  「回稟大人,我們不是奎爾多雷,我們是在試管中出生的。」

  「哦?」這個情況出乎陳燃預料,他坐直身,問:「對出生地還有印象嗎?」

  「沒有,自打我們記事起,就在一個封閉的地下城堡中學習和成長,等藝有所成,就會服用昏睡劑,然後帶出城堡,為主人效命。」

  「那你們怎麼知道自己是試管出生?」

  「因為除了我們這些相對正常的,地下城堡中還有其他生命,其中最多的是奎爾多雷和龍族的結合產物。」

  「當初學習時,黑翼一族沒訓誡你們誓死效忠?」

  「有的,但我們這些人都是法師,在掌握了大量知識後,又在外面的世界開拓了眼見,所以明白了很多事。」

  「唔……」陳燃能理解這種情況,思想本來就是最難以控制的東西,這個世界的某些人物玩克隆、玩體外受孕、玩配種和試管育成,已經很天才了,而要研發出Zerg蟲族那般的統御基因,已不是天才就能辦的到的。所以,當這些試管生命開拓了足夠的眼界,並找到了自我,再想讓他們保持那種愚忠和狂熱就很困難了。當然,也不缺乏例外的,比如正在被折虐的那名女性高等精靈,某些原因讓她對黑翼一族忠心耿耿,那是以她為主角的故事,不過,這個故事現在結束了,同本尼一樣,她的靈魂正在灼燒中焚燬,她的軀體正在暗能中洗煉,用不了多久,這兩具軀體將會成為非常適合的靈魂容器,並且,他們會因體內雜質被焚化而更適合修習術法。

  「提歐,先把他們帶下去吧,都鬆綁,除了不准外出,其他一切按自己人對待。我抽空會再跟他們談。」

  埃拉希絲這方勢力的問題暫時告一段落,話題又轉回到原來的事項上。「維克圖斯,對迪菲亞的諸位,講講天災和你們原本來的計劃吧,相信現在很多人都是一頭霧水。」

  「是!」維克圖斯聽陳燃的話音,似乎已經答應了讓他成為僕人,心下鎮定了不少,準確的說,是暗喜。情況很明顯,這位神魔一般的存在,想要建立自己的勢力,而且缺乏人手,否則,以其能力,也不會招攬迪菲亞匪徒這樣的烏合之眾做事。像這種強大的新勢力崛起,加入當然是越早越好,如果能得到賞識,那他維克圖斯很可能就是另一個版本的克爾蘇加德。巫妖王的力量有多麼強大他還無法揣測,但眼前這位,掌握了光與暗兩種極端的力量,就沖這一點,恐怕滿艾澤拉斯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例,追隨這樣的強者,前程當然看好。

  「天災軍團是巫妖王以洛丹倫王國十數萬人類的死亡而組建的亡靈大軍……」維克圖斯盡量揀眾人不知道的、簡練的交代了下天災的過去和現在,而敘述的重點則放在了此次來西部的目的上。天災的意圖,說起來很簡單,將西部變成曲線圖謀艾澤拉斯王國的橋頭堡,培養骨幹力量,建立詛咒教分部,為以暴風城為活動中心的天災間諜們提供人力、財力上的幫助,從內部瓦解艾澤拉斯王國的體制,使其腐化墮落,甚至還有配合天災大軍的呼吸,在關鍵時刻摧毀艾王國核心體系的意圖。

  維克圖斯話不多,卻聽的迪菲亞的人冷汗涔涔,之前,他們只當維克圖斯是修習黑暗法術的大師,為了研究經費,也為了擴大自己的影響力,所以願意幫助迪菲亞兄弟會調教法師,沒想到竟然是天災的爪牙。這兩者的區別可大了去了。

  等維克圖斯講完,陳燃接茬進行精神轟炸,「眾所周知,艾澤拉斯王國現在是人類文明最後的堡壘,她一但被毀滅,人類這個種族很可能將從此退出艾澤拉斯的世界舞台。諸位,王國可以忍受你們偷竊劫掠,甚至殺人放火,但絕不會忍受你們毀滅整個種族。你們搭上了一條極度危險的戰船,成功了,也不過是成為失去自我的活死人,而一旦事情敗露,你們,以及你們的家人,則會被用最殘酷的刑法折磨致死,貴族議會會很順理成章的把你們當作所有災厄的罪魁禍首,而憤怒的民眾也會冷眼旁觀,看著你們被處死。你們罪有應得,即使死去,也會背上永久的罵名和污點,我很懷疑你們真的有覺悟去走這條路,所以才出來向諸位提出一個很嚴峻的問題:你們還當自己是人類嗎?」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9:31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八章 機會只有一次(2)

  看著諸人一個個死灰般的臉色,陳燃繼續道:「回過頭,再看看你們找到的另一位合作者,黑翼一族。它們是燃燒平原和灼熱峽谷的實際統治者,它們糾集了獸人的邪惡殘餘為其效命,並進行各種瘋狂的配種育成實驗,所為何來?毀滅。同樣,黑翼一族巴不得在王國的家裡安插和培養屬下,目的跟天災何其的相似。我想,如果讓王佐騎士團知道在西部有這麼幫人類叛徒,他們一定會破除重重阻力,將你們屠戮殆盡,以解王國的憂患,同時為那些在燃燒平原戰死戰的兄弟們出口惡氣。」

  接下來,是一段沉默時間,會議艙裡靜的呼吸可聞,陳燃悠閒的等待著,好讓這些人將恐懼和刺激在內心繼續的發酵和品味一會兒。

  「享受權利,也要承擔責任,到目前為止,迪菲亞兄弟會做了很多錯事。作為首腦,你們中有人將為此贖罪。我不想一一點名,你們自己坦白吧,做過些什麼事,都當眾說出來,我將根據情況來決定他的未來。」

  眾皆沉默,會場裡一片死寂。

  「原來你們都這麼有骨氣,都默認自己是罪有應得。很好,我想我可以換一批指揮官了。」陳燃冷哼。

  「我願意當中公佈自己的罪行,我坦白!」第一個跳出來的是巴吉爾‧特雷德,他先誠惶誠恐的向陳燃鞠了一躬,然後低頭道:「我是早年跟隨范克裡夫的兄弟會老成員,兄弟會的很多事務都是由我一手打理的……」

  先開始,特雷德的認罪態度還算好,可後來,越是到重點,越是著重描述自己的身不由己,到最後,反到成了揭發者,似乎他只一個無辜的受害人,那些圖財害命、姦淫搶奪、虐殺俘虜、平民的事都是在別人的慫恿或指使下,才幹出來的。

  眾匪首聽的這個氣呀,這種檢討,誰不會?於是第二個,亞麻團的莫加尼也是如此一番的檢討,不過技巧比特雷德高明了不少,不是那麼直白,而是暗示的成分居多,甚至還嗲聲嗲氣、故作可憐的明裡、暗裡勾引陳燃。

  「非常好!」陳燃評價道:「勇於承認自己的錯誤,並且能不遺餘力的指出他人的過錯。我看到了兩顆誠意悔改的心。」

  特雷德和莫加尼竊喜,剩餘匪首則面面相覷,「不是吧?這樣就能過關?」

  只聽陳燃繼續道:「介於你們倆的表現,我決定,讓你們倆安全的離開這裡。特雷德,收拾你的私人物品,你可以離開了,我允許你帶走10個願意跟隨你走的兄弟,莫加尼,你來時帶了幾個人?」

  「14個。」

  「好,你去問下,你的人誰願意為我效力,以接替你的位置。然後,你可以帶10個屬下離開了。」

  「提歐!」

  「主人,請吩咐。」

  「你跟著莫加尼去,以保證我的意思能公正有效傳達。」

  「是!」

  見兩人戰戰兢兢,陳燃道:「你們倆放心,我向來說話算數,以冥河的名義起誓,你們可以安全的離開這裡。」

  聽陳燃這樣說,兩人的心這才踏實了不少。雖然被剝奪了權位,但能逃出升天,特雷德和莫加尼還是有欣喜若狂的感覺,兄弟會的人馬又不是都窩在鐵甲灣,只要離開這兒,憑著自己的威望人脈,拉上一票人跟自己走,那還不是幾句話的事?只要有人手,去哪裡也能混,當個小首領,可比伺候這個喜怒無常的傢伙強多了。

  謙恭的向陳燃表達了謝意,兩人匆匆的退了出去,特雷德比較細心,臨走還詢問陳燃,現在港灣被冰封,要如何出去?陳燃說讓他先去收拾東西,一會兒,自然會打通門戶。

  前腳兩個匪首剛離開,後腳陳燃就對維克圖斯道:「我剛才聽你說,你帶來的法師,分為兩派,一系是你的直屬,另一系是詛咒教方面的人。是這樣嗎?」

  「是的!」

  「詛咒教派的被嚴重洗腦,它們是死忠於巫妖王的?」

  「不,他們只有一部分是狂信者,另一部分是被迷惑,陷的還不算很深。」

  「好吧。一會兒你把這些人整合一下,那些巫妖王的狂信者,他們的靈魂會受十年折磨,以彌補他們的錯。」陳燃輕描淡寫的說。

  「……謹遵您的吩咐!」維克圖斯垂首回應。

  下邊眾人,額頭見汗。

  「維克圖斯,你和你的屬下同樣有錯,但既然你主動向我效忠,我就給你一個機會。」陳燃拿出一粒白鑽,「靈魂囚禁一年,對此,你有沒有異議?」

  「沒有!」

  「好。那麼現在就開始儀式。」陳燃說到就做,維克圖斯甘願領罰,並跟陳燃簽訂了主僕契約。

  陳燃沒有直接囚禁維克圖斯,而是將他的靈魂又映射回身體。「囚禁會從新的團隊正式成立開始那天實施,現在我有事要你去做。」

  「是,主人!」主人兩個字,維克圖斯叫的心悅誠服。他可不傻,陳燃說是靈魂囚禁,但那異常珍貴的白鑽明明就是魂匣的最好容器。囚禁結束,他便像克爾蘇加德一般,魂匣不毀、生命不滅,而且由陳燃來保管魂匣,這天下間,有幾個人能要了他的命?這明擺著就是一種變相的恩賜。

  陳燃輕描淡寫的道:「特雷德和莫加尼以及跟隨他們的那些人,你和你的屬下負責送他們離開死亡礦井,然後殺了他們。做的漂亮些,那些屍體我還有用,靈魂嘛,你們要是有辦法就先收了,沒有,就讓他們散了好了,算便宜他們了。我只答應他們安全離開這裡,沒答應他們繼續安全的活在這個世上。」

  「明白了,主人。」

  下邊眾人,汗流浹背。

  拍了拍手,「好了各位,檢討會繼續進行,下面誰來發言?」

  這一次,眾人算是真正覺悟了,眼前這位,那根本是不拿人命當一回事的主,並且,死顯然還不是最嚴厲的懲罰,靈魂的永世折磨,恐怕才是比死更可怕的事。

  陳燃的方法還是比較有效的,接下來的幾個匪首檢討時,完全杜絕了偷奸耍滑的心理,很主動的坦白了自己盜匪生涯中的所做下的種種劣行。當他們挨個發言結束,懷著忐忑心情等著陳燃的裁決時。陳燃總結道:「我不是罪惡審判官,不是來判刑的,我只是要你們清楚的知道,我的話,是具有絕對效令的,不打任何折扣,必須努力完成。完成的好,有獎,完成的不好,有罪。輕的,我請他下課,重的,我讓他死亡,再重者,他的靈魂將會受折磨。我個人建議諸位最好不要輕易嘗試,靈魂的折磨比起來,肉體的痛苦根本不算什麼。好了,現在我給大家一個機會,發誓向我效忠,或者安全的離開這裡。」

  這時還選安全的離開的,那覺對是傻瓜,眾人紛紛表示,願意向陳燃效忠。

  唰!陳燃手一轉,數軸由魔紋紙構成的紙捲出現在他的手中,輕輕一送,紙卷飄到眾人面前,並緩緩打開。這是一份份主僕契約,上面,是早已擬好的契約說明,那些古拙的魔文一明一滅,閃動著金芒,當眾人用手觸及紙頁,一段他能理解的訊息開始在腦中出現,那是契約書的內容。陳燃又遞出一支筆,握著這支特殊的筆,心神就會完全凝聚,當在契約落款簽下自己的名字時,不論填寫的是何符號,紙上都會顯示跟那些契約內容的魔文相同的文字,那是靈魂的簽名,無法作假。

  這支筆叫『靈魂塗抹』,是陳燃在主宰空間裡,近期完成的少數幾件魔法道具之一。

  契約的內容如同一份專業的合同書,是經過精心擬定和編寫的,敘述詳盡,結構嚴謹,任何人都別想從構詞和語法上鑽空子。不得不說,以這份不平等契約來看,陳燃惟一比魔鬼強的地方,就是沒有在契約上耍任何花招,待遇如何、違背契約會怎樣,都讓當事人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不是簽了字,才發現一大堆當初未曾發現的附加條款。

  「請問,為什麼我的父親沒有契約?」問話的是瑪姬‧德倫科,輪到她的時候,她沒有簽字,因為她發現范克裡夫面前沒有契約。

  范克裡夫臉色灰白,眼神閃爍,在那裡微微的戰慄著,如同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沒有理會瑪姬,陳燃的目光投向范克裡夫,聲音低沉凝重的問:「知道你為什麼無法得到效忠契約嗎?」

  「知道,因為我得死!」范克裡夫哆嗦著說。

  點點頭,陳燃道:「我要建立一個新的團體,我要統一西部,我要讓這裡變成人類嚮往的安居樂業的勝地,我會讓人們過上想都未曾想到的好日子。為此,我準備充分,我有遠超於這個時代的先進科技,我有可以讓良田豐產的優良種子,我有無比強大的力量來保證領地的安全,我還將付出大量的精力和時間去讓很多不可思議的事變成現實。然而,在此之前,我得給西部的人民一個交代,兄弟會近幾年,罪行纍纍,作為領袖,你責無旁貸的要承擔主要責任。」

  「兄弟會裡有很多事,是我的父親無法掌控的。這樣的懲罰,不公平!」又是瑪姬跳出來維護范克裡夫。

  「瑪姬!你住嘴。沒什麼不公平!」范克裡夫出言喝止。

  瑪姬委屈的癟著嘴,眼睛裡儘是憂傷。在她的眼裡,范克裡夫更多是一個不幸的老人,為了兄弟會,范克裡夫已經犧牲了太多,不該再用死來贖罪。

  陳燃仍是不理瑪姬,繼續對范克裡夫道:「兄弟會要迎接新的時代、新的生活,這裡邊絕不會包括打家劫舍和姦淫擄掠。范克裡夫,你用自己的死,為過去歲月的落幕劃上一個句號吧。至於你的仇恨。我答應你,那些貴族,會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他們將用餘生品嚐窮困和飢寒交迫的滋味。」

  范克裡夫皺紋縱橫的臉上,泛起幾絲激動的紅暈,低沉而沙啞的道:「謝謝!」

  「我給你一個月時間安排自己的後事,一個月後,你會被當眾絞死。」說到這兒,陳燃轉過臉對瑪姬道:「如果你愛你的義父,就代替他的眼睛,看兄弟會如何走向新生,看那些為富不仁的貴族如何倒台。」

  瑪姬望向范克裡夫,得到的是贊同和期望的眼神。唰唰唰!瑪姬在契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會議艙裡的氣氛此刻異常的凝重,除了幾個主要匪首,被陳燃吩咐請來的兄弟會的一些小頭目們也都見證了這一幕,不少人情緒激動,紅著眼,努力克制著心中的澎湃,對於范克裡夫,他們到現在都存著一份崇敬的心,不為別的,就為他當初不貪圖富貴的錚錚鐵骨。當初做盜匪時,大家也都想過橫死被殺的結局。可真的輪上了,感情上仍是有些難以接受。

  陳燃目光如電,來回掃視了幾眼,沉聲道:「這裡邊,沒有人是清白的,所有人的雙手都沾滿了無辜者的血,所以,我殺起來絕不會手軟姑息,我判斷那個人是否該死的惟一標準就是價值,我的隊伍裡不需要廢物。盡量體現自己的價值之外,我的要求只有八個字,聽從命令,努力做事。西部會在未來成為富足之地,希望你們愛惜生命,這樣,才有機會看到那一天。如果聽明白了,就大聲的回答我。」

  「明白了,主人!」洪亮的聲音中似乎有著悲憤的味道,但不得不承認,這些人,在陳燃的淫威下屈服了。

  陳燃也沒指望他們一開始就能心甘情願的跟著他幹。黎明前總是最黑暗的,在沒有看到曙光之前,陳燃準備了足夠的皮鞭和棍棒。驅趕,鎮壓,這是迅速達成目的的有效手段。陳燃不介意當惡人,他只害怕沒效率。

  況且,在封建社會形態下,最底層的民眾沒有任何人權,他們的生活幸福與否,往往取決於其領主的人品和能力。雖然這些盜匪們已經嘗到了身心解放的甜頭,但思想中根深蒂固的被奴役心理,並不是在短時間內所能完全消褪的。與其搞平等互利的那套,到不如設立公正嚴明的等級制度,更容易讓人接受。這也是為什麼國王至上、領主權益、家族血統、貴族階層,大行其道的原因。

  「時間已經不早,我來佈置你們的工作內容,都認真聽一下。」陳燃道:「在這之前,介紹兩位新同僚給你們認識。」陳燃說著手一揮,仍站在那裡無聲抖動的本尼,身上的黑火漸漸熄滅,他身上的衣服此刻已焚燬,精壯的身體表面此刻泛著一層黝黑透亮的光澤,充滿了力感,他的毛髮都成了蒼白的顏色,眼睛睜著,眼神卻無比的空洞,他的靈魂已完全被焚盡,剩下的只是一副經黑暗能量異化的軀殼。

  忽然,本尼的眼中有了神采,那眼神中有著沉澱後的滄桑味道,而現在,裡邊更多的是驚喜和興奮。

  「葛瑞森,我賜予你新的身體,無盡的壽命,還會賜予你寶貴的知識。希望你好好表現,成為我們未來的艦隊領袖。」

  「感謝主人的恩賜!」葛瑞森納頭便拜,陳燃刻意的讓他和艾瑞娜的靈魂透過魂匣感知了一些發生的事,所以,對於眼前的所在和這些人,葛瑞森一點都不吃驚。

  「去找身衣服穿,順便給艾瑞娜也拿一套。」

  「是。」

  維克圖斯和摩特維克看著葛瑞森出去的背影,羨慕的暗中直流口水,多麼完美的黑暗軀體啊!簡直就是黑暗能量的天然導體,而且經過異化後,有著強大的肉體力量,還有魂匣保證靈魂的不滅,這簡直就是他們現階段對自身硬件方面的終極目標。

  陳燃同樣熄滅了那名女性高等精靈身上的黑火,不過,沒有直接讓艾瑞娜的靈魂映射入駐,而是用神聖的光明之炎再度洗煉,這次洗練使用的能量要龐大的多,時間也短暫的多,高等精靈體內的雜質本已被黑火焚盡,神聖之力需要做的就是將黑暗的成分一絲不漏的驅逐出去,並以聖力取代。經過光明之炎洗煉的軀體,散發著一層乳白光芒,那種給人以蘊藏著巨大力量的感覺,比之葛瑞森絲毫不弱,但充滿了聖潔的氣息。

  「艾瑞娜感謝主人的恩賜。」不顧身體赤裸的羞澀,狂喜的艾瑞娜有了軀體的第一件事,同樣是叩拜賜予。

  「艾瑞娜,我賜予你聖光之軀,相信你可以感覺到它的強橫。我還將賜予你遠超於這個時代的軍事知識,以方便你更好的為我服務。我對你的期望很高,希望在將來的某一天,我有機會授權你全權處理未來領地內戰爭和防衛方面的所有事宜。」

  「艾瑞娜一定努力奮發,不讓主人失望。」

  「嗯!在未來用行動證明給我看吧。」

  等待葛瑞森和艾瑞娜簡單的穿戴了衣物入座,陳燃正式開始分派任務。

  首先,就是禁言令,今天晚上發生的事,不准洩露。鐵甲灣裡的所有知情者,在短期內,都不准離開。只有契約簽訂者,可以方便行事。

  第二,整改令,所有的迪菲亞成員,全面收縮、整編,包括其家眷,都要在指定的日期內來西部報道,逾期者,視自動放棄享有第一批新領地公民權利對待。人員集齊後,按照能力、技能、天賦的排列優先度分配其歸屬和未來從事的工作。包括那些俘虜來的礦工、奴隸,也按這個標準走。新團隊將劃分新的等級。

  三,進修令,所有簽訂契約者,都將不同程度的獲得新的知識,這是在確定了各自的能力和技能之後進行的。學習知識後,眾人將被分配到不同的工作崗位,開展以管理為主、指導為輔的日常工作。

  四,建設令,目前,一切工作圍繞提歐和基爾尼格從事的『科技之神』計劃的順利實施進行。軍隊建設和法師團隊建設,則將在統計數字出台後具體安排。

  所有懸而不決的事情,可以向提歐、基爾尼格、葛瑞森和艾瑞娜任意之一請示,由他們來向陳燃匯報,然後陳燃給出決斷。

  「維克圖斯,摩特維克。」

  「在,主人。」

  「我對你們倆人的研究方向很不滿。不要將黑暗和邪惡輕易的混為一談,現階段,認真思考我說的這句話,約束自己的手下,不要一個個蠢蠢欲動,給我拿你們開刀的理由。等新組織整合結束,我會抽出時間,專門對你們的情況進行調配和輔導。」

  「是,主人!」

  正說話間,提歐將願意效忠陳燃的幾個莫加尼屬下帶來了,14人裡有6個願意留下來。

  陳燃掃了一眼,「你們誰有把握在莫加尼離開後,整合亞麻團?」

  「我!」一個身材矮小,其貌不揚的男子大聲的回答。

  「以前做什麼的?」

  「當過馬童、傭人、軍隊斥候。」

  「為什麼當盜匪?」

  「我爸死的早,我妹被貴族少爺強暴了,法官判我妹勾引那貴族少爺,我媽被氣死了。」

  話很簡單,辛酸的內容卻著實不少。

  點點頭,陳燃對摩特維克道:「從你那裡抽些忠心且有實力的手下,幫他把亞麻團控制住。」

  「是,主人。」

  轉回頭,陳燃又問這名男子,「叫什麼?」

  「庫柏。」

  「好,庫柏,你先下去,我一會兒會跟你簽訂契約,並傳授你領導團隊的知識。」

  「謝謝長官!」叫庫柏的男子倒是乾脆利索,頗有幾分軍人的爽朗勁。

  庫柏下去後,陳燃環視了一遍,抑揚頓挫的道:「我要求你們下去盡量招撫屬下,不透露太多內容,但也讓他們明白自己要做什麼,有什麼樣的未來在等著他們,凡是不願留的,全都集中一下,在我們的團隊草創之初,他們將成為被扣押的囚犯勞力,一年之後,再給他們一次機會,讓他們選擇去留。」

  頓了頓,陳燃又道:「敢於做我的敵人的,要有死亡和靈魂受折磨的覺悟,叛徒更是如此。相反,如果他表現優異,我也不會吝嗇獎賞。兩者的差距,就是天堂與地獄!」

  「維克圖斯。」

  「主人!」

  「我暫時授權你督軍的職務,黑衣衛也暫時由你領導,那些不合作的,敢於鬧事的,每人五鞭,要鞭鞭見血,然後囚禁起來,我會集中處理。」

  「謹遵您的吩咐。」

  「瑪姬,你帶些親信,將今天事件中受傷的人統一安排救治一下,把重拳抬下去,他沒有死,不過,在床上躺幾天恐怕是免不了了。」

  「好的,主人。」

  思忖了一會兒,陳燃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維克圖斯,去把你帶來的人都集中一下,我們需要一次清洗。」

  接下來,確確實實是一次清洗。陳燃只給了那些法師一次機會,向他效忠或者選擇離開,選擇效忠的,都與維克圖斯簽訂主從契約,選擇離開的,皆在最後當著所有人的面被格殺,並且囚禁了靈魂。這些靈魂就沒那種白鑽待遇了,十多人被封在一顆水晶球裡,等待他們的,是漫長的煎熬甚至更淒慘的情況。

  之後,陳燃去外邊破開了一些冰壁,恢復了出入的暢通。

  再後,特雷德和莫加尼帶著他們的人迫不及待的離開了死亡礦井,再過半小時,他們的屍體全部隨維克圖斯及其手下被帶回到陳燃面前。

  連同先前被殺死的那些人,陳燃用冰柩將他們全部封存,就如同樹樁般立在鐵甲灣的一處顯然的島礁上,以起到警示的作用。

  至於埃拉希絲,陳燃給它的身體施展了殭屍術,以減少體能消耗,然後同樣封在冰裡,等日後埃拉希絲的靈魂被折服,再讓它靈魂入體。

  跟庫柏簽了契約,並將早準備好的各類知識信息分別傳於十幾名契約者,再看時間,已是將近凌晨五點,那些試管出生的高等精靈只能留在日後詢問了。簡單的一番安頓,讓新的僕人們各行其是,陳燃匆匆離開鐵甲灣,風馳電掣一般趕向哨兵嶺。

  當晨霧瀰散的時候,陳燃終於像一片樹葉般飄進了自己的被窩,新的一天到來了,再次投入工作、生活中之前,他需要一點點時間,來恢復身體和精神上的疲倦,另外,思想模式也是需要轉換的,他現在是所羅門,一個生活在哨兵嶺、有些本事的年輕冒險者,而不是那個殺伐果斷、陰沉冷酷的一方首領。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9:31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九章 團隊初瑣事多(1)

  「斯邁特大哥,怎麼感覺鄉親們今天特別忙碌?」上午八時,從家裡出來,陳燃推著礦石車到斯邁特的鐵匠鋪,打算借用他的小熔爐熔煉礦石,見鎮裡的人熙攘往來,似乎在聚集要幹什麼事。

  斯邁特是個短粗的精壯漢子,三十多歲、胸上、臂上的肌肉高高的墳起,如同一個個小山包,他家世代打鐵為生,是哨兵嶺的原住民。「大家知道迪菲亞盜匪們在艾爾文栽了大跟頭,準備趁著這個時機,組織人手去金海岸礦洞採些礦石回來。錢、鐵器,都缺啊!」

  「哦!」陳燃明白了,鎮民們如同抗日根據地的居民,偷個空就收莊稼,被經濟封鎖的滋味確實不好受。怪不得沒見老斯邁特,應該是跟著隊伍,去指點開採了。

  「斯邁特大哥,你這裡有沒有強效助溶劑和精煤?」陳燃知道,普通鐵匠擁有的熔煉爐,溫度都不夠,熔煉礦石只能是用煉金術師製成的助溶劑以及煤炭提高爐溫。

  「自從盜匪們佔了西部,物資就一直緊缺,大家手裡又沒有錢,想買也買不起,助溶劑只有普通的,精煤也沒有,只有普通的煤塊。」

  雜質不能在鐵水狀態提煉,那只能是鍛造時想辦法。因陋就簡,這也是無奈的事。破碎礦石、熔煉、雖然陳燃還是第一次實踐操縱,但有豐富的知識,又有遠超於常人的眼力和靈敏的身手,看起來居然也有模似樣,很是老練。

  這個時代,冒險者會幾手鐵匠手藝不算什麼稀奇事,畢竟走南闖北,有時候甲冑破損,是需要自己動手修補一下的。很多過刀劍生涯的人,少年時、青年時,都有過各類學徒的經驗,其中鐵匠學徒當然是一個大類別。

  陳燃借斯邁特的設備用,是昨天就打了招呼的,斯邁特本來想要幫忙的,但見陳燃沒那意思,也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鎮裡人出去採回了礦,他的鐵匠鋪可就要熱鬧一陣子了,得早做準備。

  陳燃是個喜歡以實踐去驗證知識的人,現在既然有機會、有條件,陳燃藉機感覺一回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樂趣。

  熔煉、加工,陳燃利用冰法,將池水維持在一個極低的溫度,以百鍛法加冷凝法,來提取自己想要的鋼料。

  初時,忙自己活的斯邁特也不甚注意,可後來偶然留意了一下後,目光就再也拔不出來了。

  斯邁特湊上來,提出種種問題,陳燃也不藏私,將他那些手工作坊能做到的冶煉和加工手段詳細的給斯邁特解說,斯邁特聽了一小會兒,已經眼睛放光,嚎叫著讓陳燃一定等他,然後跑了出去。

  「毛病!如廁?」對斯邁特的反常行為,陳燃也未加留意,繼續手中的工作。他想利用手中的這些金屬,給自己做套半身鍍銀鋼甲和一把趁手的武器。原料不夠,可以再去詹戈洛德礦洞向那些狗頭人勒索些。總之,一切以一名有些能力的冒險者開拓民的行事標準為生活軌跡,解決衣食、解決住宿、製作武器裝備、出外冒險,從無到有,很簡單的一個流程。

  比起每天坐在無敵號的首領位上,意氣指使、呼號喝令,陳燃更願意邊過著平常的生活,邊操控全盤的局勢。

  「具體的事務就由別人打理就好,而我需要做的,是指導和分派,以及把團隊的幹部層人物牢牢控制在手裡。歷史一再證明,團隊的強大是群力群策的結果,放手讓優秀的專業人才去幹,要比大權獨攬、事事親為,效率高的多,也省心省力的多。」這就是陳燃的真實想法。

  拉攏、制衡、樹敵、轉移視線……等等這些帝王心術的核心目標,就是控制人才。陳燃選擇了取巧的方法來達到同樣的效果,恐怖震懾式的奴役。他沒打算一統江湖,更沒想著要千秋萬代。他想當的是一個指導團隊大方向的軍閥,獨裁、暴政,這就是他的統治計劃的核心內容。

  「變革、新體制誕生,總是伴著血腥和殘酷的。好在這只是一種陣痛,為了日後的幸福,人們應該嘗試去容忍,做不到的話,我可以幫忙!」陳燃用這樣的理由來解釋他的殘酷。

  「現在做的,就是團隊的初始搭建和各專業人才的尋覓與培養,在沒有找到更合適的人才前,在團隊還需要兄弟會的各頭目凝聚人氣和向心力的這個階段,由他們經過簡單的知識灌輸,去領導下面的組織成員,最合適,反彈也最小。」

  「現在需要的,是時間,即便我親自去看場子,整合的速度也快不了多少,反倒會因為畏懼而讓他們做起事來縮手縮腳。」

  正是因為有著這些想法,陳燃可以心安理得的在這裡當他的爐匠,過他的情趣生活。

  陳燃正在鍛鋼錠,斯邁特帶著老斯邁特和矮人重鐵家的兩位成員回來了。原來,斯邁特從陳燃的講解中聽出了很多新穎而又具有實用價值的冶煉和鍛造技術,興奮之餘,迫不及待的找到老斯邁特,跟隊伍一起準備前往金海岸礦洞的重鐵家的人也被斯邁特的話題吸引,這才一齊急急的趕回來。

  種族和勢力之分,讓那些最高級的技巧成為秘辛而掌握在少數人手中,尤其象冶煉鍛造這種可以影響一地、乃至一國生產力、軍力的技巧門類,更是被異常看重,工匠大師,那都是國家重點保護和培養的人才。像今天這樣能瞭解高超的技藝,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貴機會。

  陳燃到是無所謂,他的科技之神計劃正在實施,用不了太久,大型的鋼鐵廠就會誕生,並且,能夠生產的金屬材料,規格會越來越高,種類會越來越全,那種工業化、乃至智能工業化的生產力和科技水準,決不是這種大、小作坊所能比擬和趕超的。於是,陳燃從適合於小規模生產的炒鋼、軋鋼、小爐鐵,講到熔爐、保溫爐的搭建和原理,再講到耐火材料的選擇,以及洗煤、精選加工焦炭的方法……一整套非常完善的冶煉鍛造工藝,從陳燃口中源源不絕的流了出來,並且是圖文並茂,生動詳細,把個斯邁特父子倆和重鐵兄弟倆聽的眉飛色舞、如癡如醉。

  最後,雖然陳燃一再聲明沒有必要,斯邁特父子和重鐵兄弟,還是發重誓表示,今天陳燃所授的知識,將會以非常珍視的態度,由兩家保管,沒有陳燃的允許,核心的技藝絕不外傳。並且,為了感謝陳燃的無私授予,兩家人願意奉陳燃為主,只要陳燃召喚,隨時願意成為其家臣。這是以鍛造為業、且全身心投入並且熱愛這門技藝的工匠的心意。

  「在封建時代,依附和侍奉強者被看做是天經地義、且光耀門楣的事,這個可以理解。但這樣也能收到效忠書,看來,自己對這個世界的居民的王權意識,還是預估不足啊!」在為意外獲得家臣感到喜悅之餘,陳燃開始反思推衍。

  他想到了通靈學院巴羅夫家族的地契、想到了遊戲中,西部荒野的NPC阿法隆在重獲自己地契時的欣喜。即使那是匪徒敲詐逼迫的非法所得,阿法隆在失去了地契後,還是心虛的認為那片自己開拓的良田屋產已經非他所屬,繼而收拾傢俬,遠走異鄉。

  那麼,反過來,假設他陳燃要宣佈西部獨立,土地重新分劃,這個時代的人類,很可能會為一紙地契拼進最後一滴血,因為那不僅僅代表他們的土地,還代表他們的根。

  也就是說,如果自己堂而皇之的那麼做了,將會成為逆黨,即使經濟上有所建樹,艾澤拉斯王國的民眾也不會給予一點點同情,相反,在貴族議會的攛掇下,討逆的部隊恐怕會異常順利且迅速集結,然後開赴西部。甚至整個聯盟,恐怕也不會坐視不管,在巧妙的安排下,西部很可能將被定位為傾向於部落的和諧破壞者而被嚴懲。

  打仗陳燃不怕,可因為這個原因,跟聯盟結下死仇,進而損害了聯盟的軍力,那就非他所願了。

  通過進一步對這個世界的瞭解,陳燃知道,現在,希利蘇斯的安其拉蟲牆封印還沒有開啟,而黑暗之門的重新打開卻已迫近,世界上的很多隱患根本沒有得到有效的解決。聯盟和部落從六年前開始,為了資源和土地,衝突日漸嚴重,當初的和平協議,早已名存實亡。也就是說,這是個有危機卻沒有英雄(玩家)出現的艾澤拉斯世界,陳燃他們這些冒險者就像是耽誤了兩年才進服務器的玩家,連等同於新手的新人冒險者,滿打滿算恐怕也就20人。而這兩年中,版本一直在更新,世界的局勢按照沒有人解決問題的模式繼續向前惡化推衍,然後就是目前的艾澤拉斯。

  這樣的情況下,陳燃這些冒險者必須盡快的擔當起英雄的責任,解決隱藏的危機,以免危機同時爆發或連鎖爆發,導致文明崩潰、世界毀滅。而且,與遊戲中不同的是,在這個艾澤拉斯世界,有些未開放的地方是存在,並且發生著作用的。

  比如,庫爾提拉斯王國,魔獸世界裡根本沒有這個大島國的存在,這裡卻有,就在希爾斯布萊德丘陵海岸的西邊,即詛咒島再向西百多海裡的大海中。

  又比如閉關鎖國的吉爾尼斯,銀松森林南邊格雷邁恩之牆後邊的半島型王國,它也存在著,並且發揮著一定的影響。至少,直到現在還有很多原洛丹倫的流民擠在那裡,等待著城門的開啟,以便躲避日漸嚴重的亡靈威脅。

  再比如大漩渦附近的科贊島,那是貿易航線的中轉站,地精的王國,現在就有航船能到達那裡,並且,聽說有地精們有自己的海底航線,可以前往大漩渦底部的納茲加塔,那是由原高等精靈女王艾薩拉統治的黑暗王國,誰也無法保證它們不會有所動作。

  還有象熊貓人王國、掠奪島、破碎群島、禁忌曠野(濕地和洛克莫丹東部條狀地區)、毀滅之地(赤脊山東北、燃燒平原正東)、戴索斯山嶺(冬瘟正北偏西、幽魂之地西南)這些地方,都是真實存在的,並且可以到達,然而,對這些地區,陳燃卻一無所知。

  更可怕的是,北大陸諾森德的威脅更是真實的存在著,現實中,人家巫妖王可不管你地圖未開通、等級未開通、我們還沒準備好等等諸多借口,現在就有兩條航線去諾森德,一條在藏寶海灣的地精男爵大財主裡維佳茲掌握中,另一條據說是從遊戲中向來連個鬼船影都沒的熱沙港出發。天曉得哪天某人乘船去了諾森德,結果提前觸動引發巫妖王的侵襲動作,或者那裡的聯邦軍、部落軍支持不住,被打個落花流水,於是天災主力大軍揮師東南或西南,開始新一輪的屠殺大業。

  總之,自打陳燃他們來了,這個世界,機關引發的弦就已經被觸動了,除了固有的威脅存在並更加嚴重,沒人能預知未來的局勢會如何發展,以遊戲中的套路去臆測和算計,肯定會栽大跟頭,這就是高自由度、無主線情節冒險的難度所在,很多的已知仍是已知,還有些已知成了未知,也就是陷阱,如何判斷和把握,就看冒險者自己了。

  陳燃正是因為充分瞭解到這一點,才不遺餘力的發展擴大自己的軍力,只有建立一支能夠力挽狂瀾的強大軍隊,才能在例如黑暗之門和蟲牆大門同時開啟的情況下,讓結局盡量走上正軌,而不是艾澤拉斯再次被全面蹂躪。

  也正因為充分瞭解了這一點,所以,他現在必須要慎重對待西部獨立崛起所帶來的種種影響,不要大業草創,就影響、甚至改變了整個世界格局,進而提前觸發機關或損耗了聯盟、部落的戰力、哪怕只是因為軍力抽調和派遣的不同,都很有可能影響全局。

  「還是換種方法,曲線救國吧!勢力先暗中經營者,關於獨立的問題,再想個柔和些的策略……」陳燃思忖著。

  斯邁特父子和重鐵兄弟可沒想到陳燃正在想憂國憂民的大事。他們還沉浸在獲得技藝的喜悅之中。學到了新的、可行的冶煉和鍛造工藝,重鐵兄弟決定,自己一家不走了,就在哨兵嶺,跟斯邁特父子一道進行新工藝的試點和研發。而斯邁特父子,則在徵求了陳燃的同意之後,迅速擬定了一份可行性報告,遞給了人民軍的首領斯托曼。

  斯托曼馬上看到了這份報告的價值,一旦成功,人民軍的武器裝備質量將大大提高,同時,哨兵嶺的防護能力也會因次而得到大幅度的加強,尤其看到,假如有這樣新式的冶煉鍛造生產作坊建成,重鐵兄弟可以造出火炮,斯托曼的眼睛更亮了,這個時代的炮,威力雖然有限,但震懾力卻是非同小可的,這種重型裝備用於守城,那轟隆隆的炮聲和硝煙瀰漫的效果可以讓很多人心驚膽寒,絕對是種防禦利器。

  「建!既然斯邁特父子和重鐵兄弟有熱情,所羅門又肯擔任技術顧問,這個技術項目,一定要上馬!」斯托曼在和父親商議後決定,這幾天先大規模的採集礦石,進行初加工,然後緊接著就是秋收的日子,秋收之後,在安排人手捕獵採集、儲存醃製過冬食物的同時,搜集材料、建設新式冶煉鍛造作坊,爭取在寒冬到來之前,將作坊建起來。貓上一個冬天,訓練軍士、全面提升人民軍武器裝備的性能後,明年開春,就以全新的軍容跟迪菲亞較量一番,爭取將哨兵嶺以北的西部土地全部收復,那樣一來,己方有了詹戈洛德礦洞,又有了更穩定的農業生產和通往艾爾文地區的商路,形勢就會逐漸好轉……

  不得不說,斯托曼父子的計劃是切實可行的。可惜,現在他們的這種想法,只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兄弟會那邊經歷了昨晚的巨變,正在以更快的速度進行著整合和改組,其後,以本就遠遠雄厚於哨兵嶺的資本,配合實施科技之神計劃,那發展速度絕對可以用日新月異來形容,明年開春,這個新興勢力的坦克沒有開進哨兵嶺,恐怕也是因為暫時找不到原油而已,其差距可想而知。

  兄弟會已經覆滅,新的團隊正在全面整改,沒時間理會哨兵嶺派出的採礦隊,而野外三五成群的豺狼人也不會找人類大隊人馬的晦氣,至於野豬之流,遇到了,就算它不想惹事,人們也會將之放倒,增添成餐桌上的美味,或著換幾個小錢花花。基於此,這一天,採礦隊的行動頗為順利,等到晚上收隊的時候,人高的雙牛或四馬拉大車,足足採回了十一車銅礦,斯邁特的鐵匠鋪以及人民軍的小鐵匠鋪連夜開工,熔煉礦石,哨兵嶺熱鬧的如同過新年。

  諾本的那些客人,在天黑之前走了,諾本送行時,陳燃看到了他眼中隱藏不住的喜悅,陳燃估摸著,這些人,是某支力量的先鋒,回去之後,很可能將帶一批相當有戰鬥力的人馬來,諾本收復曼菲斯儂家產業的計劃,應該已經全面啟動了。

  那個六人冒險組,一直沒行動,他們似乎在休整,又似乎在向哨兵嶺的人瞭解兄弟會的情況,並制定作戰計劃,他們的沉穩幹練顯示出,這不是一支突然來了興致而組建的菜鳥冒險組,而是有豐富冒險和戰鬥經驗的組合。陳燃還沒有主動將他們做掉的打算,看情況吧,如果是送上門的肉,那就吃掉好了。

  陳燃在這一天,過的相當充實,除了為自己制做甲冑用去不少時間,陳燃還花了三個小時去向艾露希婭討教自然之力的知識,並加以消化。他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慾望,每次只想艾露希婭諮詢一小部分,而這一小部分,務必要做到融會貫通,完全消化,才會詢問新的內容。

  陳燃知道自己的力量得來的有些過於空中樓閣,是主宰空間的特殊性,才產生了他這樣的怪物,所以,現在如此學習自然之力,等於是一種重新自基礎扎扎實實錘煉能力的方法。當自然之力的課程學習完畢,陳燃的力量未必能提高多少,技巧的提高也不見得比從維克圖斯他們那裡挖掘黑暗之術的使用方法來的更顯著,但對力量本源的產生、變化方面的領悟,以及力量的運用、控制,將會有一個新的提高。

  即使陳燃因為有太多的事要做,而只能抽出一部分時間來學習自然之力,其進步之神速仍令艾露希婭極為驚歎。有些知識,即便是跟自然非常有親和力的精靈德魯伊都要花數年、甚至十數年才能領悟,而陳燃只是十幾分鐘,最多幾十分鐘就達到了同樣的效果。

  艾露希婭當然不知道,陳燃的思維運轉方式是相當變態的,尤其在星際冒險中,那就是一台活生生的大型智能計算機,現在因為多重人格的抹消而有所減弱,卻也遠不是普通生命所能企及的。另外,掌握了強大的力量後,倒著往回學,相對也容易不少,就好比張無忌學成了九陽神功再連乾坤大挪移,別人苦練20載不成,他也就是幾個時辰的事。

  晚上,等艾露希婭熟睡之後,陳燃不得不再次去趟鐵甲灣,其他的事情都還好說,那些試管出生的高等精靈的情況,他是務必要親自過問的。

  從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奧妮克希亞顯然並不是將全部精力都放在當艾澤拉斯王國的女領主和玩弄權術上。她顯然也十分在意實實在在的軍力提升。並且,早就和她的哥哥奈法利安進行了資源共享,兩人是分頭研究,奈法利安是龍軍團和龍獸,奧妮克希亞則是在龍和其他物種的雜交上下功夫,昨天聽那試管高等精靈說,有龍和高等精靈雜交的產物,奧妮克希亞的目的是什麼?高等精靈天生的對奧能的親和力?還是其他天賦方面的優勢?

  鐵甲灣裡,由陳燃的傳奇冰法術造成的巨大水晶般的冰壁依然存在,因之帶來的寒息肆虐整個鐵甲灣,所有在這裡的人不得不穿上厚重的棉衣以抵抗寒冷。陳燃現在也沒有什麼特別有效的辦法,來解決這些堅冰帶來的余害。能放不能收,這就是他空中樓閣式的力量的典型特徵。黑暗的能量,尚可以用聖力抵消,這傳奇性質的冰力,除非他全部將之擊碎成齏粉,然後融進大海,相信有兩三個月,這些細碎的冰屑將會因寒息散盡而消失,否則,這裡將常年累月的成為這般模樣,如果陳燃的技能熟練度再高一些,使用的力量再大一些,再凝縮一些,這裡就成了永久冰窟了。

  提歐和基爾尼格他們倒是不介意這個大冰窖的出現,在這個地區,要火容易,要冰難,有了這個冰窖,很多低溫保存或者需要冷卻的工藝,都方便解決了。就是采冰的時候需要做好防護,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被凍傷,再一個,這些堅冰硬度比花崗岩更甚,開採不是很容易。

  陳燃收納了兄弟會的力量後,無敵號的建設徹底放棄了,提歐和基爾尼格已經著手拆除那些巨炮,並將之重新回爐,熔鑄成最基本的粗糙配件,組裝製造這個世界上第一批魔動力車床,只有利用高速旋轉的離心力,才能車出更精密的配件,進而搭建科技工業的最初設備平台。暫時,科技方面的發展路線將基本按照『科技之神』計劃中的步驟進行,而不考慮融合這個世界擁有的魔能機械科技,其一是因為提歐和基爾尼格並不是掌握著尖端魔能機械科技的精英人才,第二是一但融合,整個計劃都將受影響而發生改變,反而很可能降低了整體效率,甚至出現科技斷裂現象。還是等計劃完全走上正規,再抽人力物力,以研究的態度去對待兩種科技的融合比較好。

  到目前為止,死亡礦井礦業開採的力度已經跌至有史以來的最低點,大部分人手都被提歐和基爾尼格分派到組建崗位去了。科技之神計劃,越是初期,需要的人力越大,成效卻並不明顯,沒有刌床等機械設備,很多零件只能從模具胚裡取出後手工剔刻,然後再精細打磨,在工具不趁手的情況下,這樣的工作難度很大,也最耗時間,好在有精良的測量儀器,否則,麻煩更多。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9:32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九章 團隊初瑣事多(2)

  陳燃下達了命令後,人員的安撫、選拔和重新分配等工作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同陳燃簽訂了契約的人得到的第一個好處就是管理方面的知識,雖然並不是陳燃所知曉的全部,但畢竟比他們原來掌握的高明的多,也系統全面的多,這些泥腿子出身的領導者們這才發現,以前自己的經營管理手段是多麼的拙陋可笑,現在,他們一個個可是幹勁十足,在陳燃面前表現的心思固然有,實踐新的理論知識的心思也不缺乏,人一旦有了壓力,有了目標,又明確了達成目標的手段並具備了信心,那麼熱情一般都是比較高漲的,畢竟沒有誰想被當作廢柴鄙視。況且所有契約者也都清楚,如果被他們新的首領看做廢柴,可不僅僅是受到鄙視那麼簡單,而是有生命危險的。

  各分團的頭領都回自己的地頭召集人馬去了,按照陳燃的吩咐,北荒團暫時由冒名頂替的葛瑞森領導,在新分配給他的幾名強力打手的簇擁下,他回到屬地,整頓隊伍後,會整團拉回死亡礦井基地,進行能力、技能鑒定,然後重新分派。

  粗麻團領袖帕德弗特的難度最大,主要是因為涉及到大量兄弟會家屬的轉移,好在艾爾文南邊的暗色河灘附近,有一處兄弟會控制的小碼頭,所有移民將分批次的從碼頭乘船,先向西,然後再向南進入寂靜河,最後從摩特維克的法師塔附近登岸,順著匕首嶺的山腳,一路抵達目的地。

  亞麻團新任的頭領庫柏,也是帶著一幫本領比較強的助手回屬地,他的任務是接管原莫加尼的人手的同時,挑選忠心可靠、又足夠機靈的人來總部,進行專業的人員培訓,然後返回艾爾文,成為刺探情報,傳遞暴風城各種動向資訊的骨幹力量。

  摩特維克回了他的法師塔,撤回所有在暮色森林活動的人手,配合帕德弗特,沿途保護轉移群體的安全,這是陳燃賦予他的主要任務,他的人手,也是最後一批進行整編和重新分派的兄弟會成員。

  艾瑞娜如今正準備大幹一場,陳燃給了她在除維克圖斯的人之外的所有人中挑選人手的權利。初期,艾瑞娜將組建一直五十人的小團隊,這些小團隊將會是以後訓練組織內部各類戰鬥型和輔助人員的教官團。

  陳燃將有關軍事團體組建、以及各類別科目訓練方法等等軍事有關的知識賦予了她。本來就是遊俠將軍的艾瑞娜在融合了自己原有的戰鬥經驗和帶兵經驗後,整個人開竅了。「原來,仗可以這麼大,兵種分派可以如此之細!」她私下不止一次的感歎。

  雖然現在因為科技之神計劃剛剛起步,軍隊的很多硬件設備及武器裝備還無法落實,但艾瑞娜在陳燃的建議下,未雨綢繆,及早安排,先將知識授予教官團,不斷的學習、鞏固、提高,然後再由他們分門別類的向下傳授諸如後勤、指揮、戰技等各方面的技巧,從而在將來,大大減輕她的工作壓力。

  瑪姬是協調、篩選、分派基地內部現有人員的總負責人,她的工作量和工作壓力目前是最大的,幸虧她平時就深受擁護愛戴,有了必死覺悟的范克裡夫也從旁協助、以原首領的威望和人氣鎮著大局,而且瑪姬又從陳燃那裡獲得了豐富的知識,這才幹的忙而不亂,緊湊有序。

  維克圖斯的人員分成了兩部分,包括維克圖斯在內的一部分法師們,負責黑暗法師塔的組建。他們身上的黑暗能量過勝,普通人跟他們長時間接觸,會被影響,輕則得腐化症,重的則會死亡。因此,他們需要遠離人群。並且,為了進一步提高自身能力和研習死靈法術的需要,一個法師塔是必不可少的。陳燃已經給他們劃好了地方,就是這個鐵甲灣,等無敵號完全被拆之後,黑暗法師塔和其他的一系列研究設施將在這裡落成,建築材料都已經初步敲定了,提歐和基爾尼格那裡提煉完剩餘的金屬礦渣,在經過重力壓縮等處理、輔助某些煉金溶劑之後,將會變成一塊塊沉重堅固的礦渣石,這些礦渣石在製作的過程中,將會融進鉛的成分,將來法師塔等設施建成後,可以有效的隔絕黑暗能量的洩漏,這不管是對塔裡的人還是塔外的人,都是件好事。

  另一部分法師,他們和他們的原兄弟會學徒,充當憲兵,那些敢於鬧事搗蛋,不服安排、不配合工作的,他們將給予嚴懲。陳燃說了,團隊正在過度轉型,這個過程進行的順暢、快捷,能夠讓他滿意,他們這些憲兵就是大功一件,否則,島礁上冰柩裡的活屍,就是他們的榜樣。所以,現在這些人一個個紅著眼,不眠不休的充當監工,完全一副誰幹鬧事,生吞活剝的架勢,頗是有震懾力。

  總的來說,兄弟會覆滅,新團隊誕生,一系列舉措進行的比較順利,沒有陳燃預估中那樣嚴重的底層反彈。最底層的幫眾,團隊意識並不強,他們更像是一群逆來順受的民眾,對外,欺壓擄掠,那是工作需要,對內,都拉家帶口,誰也是想過個好日子,因此,服從性還是比較好的。而那些礦民,一部分是跟底層幫眾有千絲萬縷聯繫的,他們也基本樂意接受新的指派,幹什麼都是幹,指苦過活,有什麼好怕的?另一幫俘虜來的礦民更是無所謂,以前就是待遇最差的一幫人,新政策給他們平了反,以後待遇大大提高,他們只有高興的份,鬧事是萬萬不會的。

  只有那些原來混的不錯的小頭目,頗有些怨言,他們以前是劫掠組的具體帶隊人,掠來東西,他們能從中抽不少好處,等於是被一票小弟供養著。重新整合分派後,再沒了原來那種機會,而且工作也不像以前那般舒適清閒,所以牢騷滿腹,對於此,陳燃的指導思想只有四個字,殺雞儆猴!於是,有一些典型被維克圖斯的手下折磨的慘不忍睹,生不如死,於是更多人明白了,新的首領可不像范克裡夫那麼心慈手軟,不好好伺候著,是要出大問題的。

  陳燃發下話,團隊是一個整體,現在雖然仍有各團之分,以後也會有類別不同的職能部門,但,絕不希望看到為了自己的小團隊哄搶資源,拉幫結伙或相互仇視的事情發生。競爭可以,但只能是在團隊內部,哪個部門要是為了突出自己、強化自己而影響了整個團隊的和諧和前進步伐,將嚴懲不貸。

  這話,現在主要是說給充當憲兵又要籌建法師塔的維克圖斯和他的屬下聽的,也是警告所有人,別以為自己的部門人多勢眾、戰力出眾就不將其他部門放在眼裡,任意呼來喝去。一切,僅僅是分工不同,任何一個環節衰弱,都將影響全局的發展,部門之間,只能配合,不許拆台。

  到各個點巡視了一番,又詢問了下工作進度並做了一些簡單的抽查提問後,陳燃在無敵號上召見了埃拉希絲的那些屬下。

  那名上次大膽發言的高等精靈叫阿拉瑪,名字是他自己根據精靈語起的,他們這幫人,本來是只有編號而沒有名字的。顯然,這也是自我覺醒的一種具體表現。

  阿拉瑪告訴陳燃,他們已經超過30歲,雖然算是先期試管產品,但決不是最早,他見過的最大歲數的試管高等精靈,是40多歲。這讓陳燃非常吃驚,因為這意味著,試管育成和配種等相關的違禁生命魔法科學研究,黑龍兄妹已經研究了四十年以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黑翼一族手中現在至少應該已經擁有一批青少年龍,也就是2000磅左右的生物,其個頭比老水牛還要大一些,雖然這個階段,它們的飛行技巧還有待鍛煉,但就算在地面,憑藉著強力天賦和高於人類的智商,也絕對是難纏的角色。再讓其這般發展下去,十幾年後,恐怕源源不斷的龍軍團生產線就會完全成型,那絕對是一股橫掃天下的可怕力量。

  「奧妮克希亞跑到人類王國當女議員,恐怕也有籌措物資的嫌疑吧?她和奈法利安從事的育種工程,就算不付人工工資,也是相當燒錢的營生,以它們的不思生產,包括食物、物資等方面的問題,就只能通過搶奪來解決。這種不穩定的收穫自然對勢力的發展有影響。反過來說,如果不是這類問題限制了它們的發展規模,恐怕情況會更加嚴峻!」陳燃蹙著眉,細細的思索著黑龍兄妹的種種,黑翼一族,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強悍,照這架勢,恐怕有著不弱於安其拉蟲族多少的軍力,這可是個大問題。

  「你這一批的試管高等精靈有多少?有沒有試管暗夜精靈?」陳燃問阿拉瑪。

  「高等精靈大約一百多一些,暗夜精靈很少,只有十多個,他們的天賦是叢林守護型的,敏銳、親近自然、遁入陰影,他們被培養成了刺客。」

  「你們的後輩呢?有沒有見過?數量如何?年齡間隔如何?」

  「有,數量比我們要少一些,年齡間隔一般是3歲,不過到我們下邊的第六代,似乎中斷了。」阿拉瑪回憶的說。

  「你們在學習期間,伙食如何?」

  「非常差,我們甚至吃不飽!還經常挨鞭子!」阿拉瑪說著重重皺起了眉,他的同伴們也露出了憤恨的神色,顯然,那是段不堪回首的歲月。

  陳燃大致明白了,照阿拉瑪說的情況來看,奧妮克希亞應該是先期好大喜功,對保持人員正常物資消耗的預算量估計不足,這才導致試管育成中斷、屬下吃不飽的情況發生。而且其體系裡,恐怕有不少是大胃王級別的存在。

  「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女伯爵手下服務的?」

  阿拉瑪帶著幾分匪夷所思的神情看著陳燃,就連他們也是從後來一件件執行的任務的蛛絲馬跡中,慢慢理出自己這群人是在為誰服務的,眼前這個男人竟可以一語道破!跟強大的戰力比起來,這顯然是另外一種讓人震撼的能力,預知?還是神般的洞察力?

  「不用表現的那麼驚訝,我是一位偉大神明的使者,沒有什麼能瞞過神的洞察。」

  「原來是神使大人!」阿拉瑪雖然心中疑惑,究竟是哪位神明有如此強大的神使,但他還是表顯出了足夠的謙恭。

  「不必拘禮!」陳燃揮揮手,「你們都坐吧,說說你們的事,我對此很有興趣!」

  阿拉瑪和他的同伴們略顯拘謹,直到陳燃讓神聖柔和的光明之力在身上縈繞、並擴散至整個會議艙,這些試管高等精靈們的緊張和畏懼才漸漸消褪,一個接一個的敘述他們自己的故事。

  陳燃很用心的聽著這些敘述,時不時的會提出一些小問題,他的意圖很簡單,就是通過這些故事的蛛絲馬跡,去瞭解奧妮克希亞這個軍力育成設施的種種數據,從而判斷其部署構成和戰力水準。而從諸如食物的特點、衣服的用料等等細微之處,還能大致判斷出這個巢穴是在什麼樣的地方建立的,畢竟以奧妮克希亞的實力,就近取材、取食是很合理,也很正常的行為,若果是捨近求遠,那麼功耗加大、效率下降倒是其次,暴露自身的可能才是最不容忽視的。

  花掉整整三個小時聽這些高等精靈講故事,陳燃對這些高等精靈的重視,讓一貫為奴為僕、待遇低下的他們受寵若驚,傾訴欲被充分的激發,最後不僅僅是一場故事會,更成了一次對黑龍暴行的控訴會和心中壓抑情緒的發洩會。

  神聖之光有安撫和洗滌靈魂的作用,沐浴在這種聖光中,高等精靈們只覺得自己的心情在一番發洩之後,有種解除了桎梏枷鎖的豁然感覺,這是在暴風城聖光大教堂中都無法比擬的純淨的神聖之力,於是,對眼前這位神使大人的威能更是敬畏了幾分。

  「埃拉希絲已經被我禁錮,你們自由了,我不會像強迫其他人那樣再將鎖鏈施加在你們身上。假設你們想加入我所創立的新團體,我非常歡迎,如果你們打算離開,那麼要等到我這裡走上正軌才可以,恐怕這個冬天,要在這裡度過了。」

  阿拉瑪和他的同伴交換了下眼神,由阿拉瑪作為代表,離座向陳燃行跪理道:「尊貴的神使大人,我和我的同胞願意終生侍奉您的主人,那位偉大的神明,聆聽他的聖言,將神的教義遍傳世間。」

  陳燃微微一愣,阿拉瑪的意思是他們想要當陳燃口中神明的牧師,可鬼才曉得這位神明到底在什麼地方!再虔誠,也沒得神術供他們使用,這豈不要露餡兒?

  「我的神主是異位面的神祇,他的神力還未能澤及這個世界。」阿拉瑪等人眼中都露出了遺憾的神色,陳燃及時轉口道:「不過,我願意代你們向神主傳達願望,一切靜候主的聖裁。」

  「感謝神使大人的恩德!」一幫高等精靈齊聲稱謝。

  「嗯!」陳燃神色肅穆,又開始玩起裝神弄鬼的本事。只見一道神聖的光束猛烈的從陳燃身上向上激射而出,無匹的聖力衝破了層層阻擋,貫穿了山巖,直透天際,陳燃的身體完全被這神聖的光芒籠罩,他今番穿了一身白布的袍衣,是艾露希婭用他給的金幣買了布料偷偷做的,說是袍衣更能襯出他的儒雅和學者氣質。現在,這白袍在聖力的作用下無風舞動,就連他銀色的頭髮也崩開了束縛,如絲飄散,到真有些讓人想要膜拜的莊嚴寶相。

  哨兵嶺的小屋中,艾露希婭站在窗邊,看著南邊衝破天際的那道聖光,本來如同碧玉般的瞳孔漸漸泛起了銀色的光華,那是只有侍奉月神的高等祭司才會出現的月光瞳,在這一刻,天上的月華也似乎變得更加燦亮如水。

  另一邊,月之力融入了沖天的聖光柱,繼而倒灌而回,讓陳燃忽有種失去控制的錯覺,同時,他只覺得一股清冽的能量湧進了他的身體,身上說出不的涼爽舒適。

  而在阿拉瑪等人眼裡,陳燃此刻不但被金白色的聖光完全包裹,內中更有星芒似的晶瑩銀斑飛舞飄升,繼而,絕大無匹的威壓之勢從他身上瀰散開來,在這力量面前,跪拜臣服似乎已成了高等精靈們惟一的選擇。

  呼!聖光最後化作一絲游離的銀線光斑,繼而飄散無蹤。陳燃知道,這種事小小玩一下就算了,可不能由的他折騰,別說是大半夜,這就是白天,也過於顯眼了,被有心人看到,以為是有寶物出土,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現在,一種難以名狀的感覺在心中升騰,彷彿體內多了點什麼東西,可具體是什麼,陳燃又說不清楚,好像是能量,但根本把握不住,就是覺得如同三伏天吃了冰鎮鮮荷般,渾身透著那麼股舒爽。

  「不去管他,繼續裝神棍!」

  陳燃對阿拉瑪等人肅穆的道:「我已將你等的願望向神主稟告,神主的意思,缺乏袍澤之情的生命是沒有資格成為他的信徒的。你等想要成為主在這世界的僕人,先要經受考驗,那就是解救和你們一樣的高等精靈。等圓滿的完成了這個考驗,你們將被賜予法多雷的名號(朝聖精靈),那時,我會按照神主的授權,建一個聖壇,以便你們能感受神主帶給你們的聖力。

  「讚美神主的恩賜,感謝神使大人的恩德!」高等精靈們唱諾。

  換上平常的神態,陳燃微笑著淡聲道:「好了,既然是這樣,你們就先留在這裡吧!我會分派一些簡單的工作給你們,黑翼一族本就是我要對付的勢力,等團隊壯大,探到了確切的消息,我們爭取充分準備、一攻而下,將你們的那些同胞救出來。」

  「是,神使大人。」

  擺平了這些高等精靈,陳燃跟巨鑽中埃拉希絲的意志交流,「埃拉希絲,是屈服,還是繼續受苦?」

  在陳燃的法術下,對於巨鑽中的埃拉希絲來說,世間的每一秒都如同一年那麼漫長,折磨到現在,她的意志經歷了反覆的崩潰,對黑翼一族的忠誠和自身的那點傲氣,早就消磨的沒了影蹤。

  「我願意成為您的僕人!」與其說投降,到不如說現在的埃拉希絲已經完全麻木不仁,估計只要別再受罪,就是讓她跟螞蟻簽賣身契,她都肯幹。

  很多精神法術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施展的條件必須是當事人心甘情願,所以那些高貴的、有著堅韌不屈意志的靈魂,最是讓法師們,尤其是黑暗法師們撓頭,而一旦征服,也必將成為手中可用的一張王牌。

  陳燃有點太看得起埃拉希絲的堅強了,又或者說,他對自己法術的威力有些估計不足,主要是自己沒嘗試過箇中滋味,不知道那種折磨多麼可怕,所以,在征服埃拉希絲這事上,做的有點過。臣服是必要的,但連一點野性和銳利的感覺都沒有,那就不太好了,就好像把狼馴成了羊,就算它頂著最兇猛的狼的外皮,也是柔弱不堪的。

  陳燃也感覺到了埃拉希絲的不妥,他是想當龍騎士的,可不是空羊騎士。但現在就算後悔也晚了,只能是一點點補救了。「先用聖光撫慰,彌補它的靈魂創傷、洗煉那雜交的不潔之軀吧!」

  簽署了契約的封龍珠從原來的深藍變成了灰藍,灰色代表靈魂狀態不佳,灰色再重點,這個靈魂就可以放棄了,所謂心灰意冷、萬念皆空就是那個狀態,活著也成了行屍走肉。

  命令埃拉希絲靈魂映射入她的身體,然後變成人形態,找了副棺木,讓埃拉希絲躺進去,陳燃施法在棺木內設下結界空間,然後在空間內充滿神聖能量,棺材板一蓋、大釘子釘上,封條一貼,上標貴重物品,扔庫房裡封存。至於埃拉希絲的龍魂,陳燃準備帶在身邊,盡量保持她可感知狀態。這樣,就如同那些真正的騎士訓練他們的坐騎一樣,白天晚上的廝守在一起,加深彼此的瞭解和默契度,增進雙方的情誼。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從鐵甲灣出來,天上群星閃耀,月已西斜,時間又已不早。被銀色的月光一照,陳燃才心生感應,明白了體內那股力,竟是月華之力。

  趕忙沖月亮拜了拜,叨叨幾句:「月神艾露尼在上,小的知道你是這個世界惟一的真神,神力無邊、明鑒萬里,我和同伴是外地來的,不管行事手段多麼乖張狠辣,用心是良好的,都是希望這個世界能和平、和諧,天藍草綠、山清水秀。您有一個信徒,現在正在跟我搭伴,我在跟她學習自然之力的法門,目的是提高自己的同時,將這法門傳給更多的人知曉,讓大家一起愛護這個世界。我知道您是個無私的神祇,您用寧靜的影響力,避免了許多種族的衝突,但是我覺得,您的信徒多了,您的力量大了,不是更能澤富於這個世界嗎?所以,將來一天借您的威名推廣變了形式的德魯伊教義,還請多多擔待,至於不久前的表現,那是我裝神弄鬼,只想讓一些人體悟神聖之力,這也是為了能有些自己的牧師,將來戰場上少死人……」

  絮絮叨叨說了半天,陳燃也不知道自己的話艾露尼聽到沒,反正神是有大神通的人,但凡有人提到他的名諱,都會知曉,最起碼也能做到電話鈴響了,沒接,但是留言系統開啟的效果,有朝一日興師問罪,自己就可以說,我以前就跟您通稟了,不信您查,估計就算責罰,也能輕點,誰讓天大地大神最大呢!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撲騰,還是誠信做人好些。況且從目前情況來看,月神對他還是比較關照的,這個情他得領,這種狀態,更要小心維持。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9:33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十章悠閒的統治者(1)

  做賊般的回到家中,偷偷摸摸的鑽進被窩,給睡夢中蹬開被子、露出誘人身材的艾露希婭將被子輕輕蓋好,陳燃準備再靠冥想打發天亮前的這段時間。當然,嚴格的說,冥想不能代替睡覺,他這練的不是上古神功,身體的一些機能性疲憊,是無法通過冥思調整的。理論上,能量雖然可以解決一切問題,但他暫時還沒有修到那個水準,也許完全悟通了自然之道,能達到那種效果,現在卻還需要睡覺、呼吸、吃飯、喝水。

  不知是什麼原因,這次,陳燃竟然在冥思中睡著了。「我身體有那麼困乏嗎?」第二天醒來,陳燃還納悶這件事,不過感覺神清氣爽,連日來的疲憊都一掃而空,精神空前的好,體力也是充沛的很,「不會是月神給我的小小獎勵吧?」陳燃百思不解,只好將原因歸功於不可知的第三方。

  「說,你昨晚偷偷摸摸去哪兒了?是不是幽會情人了?要睡到10點才起床?」艾露希婭一條腿跪在床上,叉著蠻腰質問陳燃。

  「你發現了……」

  「哼,我夜裡起來,發現你不見了,被子裡都是涼的,等了好一會兒,你都不回來!」

  「你不是挺貪睡的嗎?夜裡起來做什麼?」

  「要你管?」

  「我是你未婚夫嘛,關心下也是應該的,是不是有心事睡不著?」

  「不是,只是、只是小解……」艾露希婭忸怩的說,突然醒悟,又厲害起來,「所羅門,你別想岔開話題!說,昨晚到底幹什麼去了。」

  「其實,我是去做很重要的工作。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我要征服西部,讓這裡的人們安居樂業了嗎?昨晚,我就是為這件大事做準備去了。」

  「這樣的事,要晚上偷偷摸摸的做嗎?」

  「特殊情況,給點信任好不好,你看我像宵小之輩嗎?機會成熟,帶你去看成果。」

  「那你又不信任我?什麼都瞞著我?」

  「不是不信任,是不忍心讓你跟著我奔波,女人要注意保養的,尤其是睡眠,不然容易老,皮膚容易失去光澤,容易起皺紋。」

  「我老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不會!我們有感情的嘛,如果是只圖漂亮,那我不是抱著畫像過日子更好?像我給你的零用錢,你不捨的花,卻偷偷給我做了件袍服,我是很感激的,外人怎麼會這麼細心,對我這麼好呢?」

  「算你會說,以後出去可不許瞞我,免得我擔心。」

  「一定一定,對了,昨天我還向月神禱告了,她老人家賜福給我,今天一覺睡醒,渾身舒泰呢。」

  「她老人家……」艾露希婭笑:「又你這麼稱呼神明的嗎?」

  「這不是顯得親切嘛!艾澤拉斯就她一位神明,估計是比較的寂寞,平時她對這個世界那麼關照,我這麼說,估計她愛聽。」

  「哼!就是嘴甜。」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咯咯!」艾露希婭笑:「那第二和第一是誰?」

  「第二是泰蘭德‧語風啊,大祭司的位子都坐的天荒地老了,可見她有多得月神的寵。第一是雄鹿帥哥瑪洛恩,月神都給她騙去當了老婆,能不會說好聽話嗎?」

  艾露希婭沒有贊同陳燃的說法,而是輕歎了口氣,「其實,瑪洛恩不是月神的丈夫,暗夜精靈一族中的秘典中有不同的記載。」

  「確實,我也對這種傳說表示疑惑,艾露恩是艾澤拉斯世界最強大的不朽者和惟一的真神,她如果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強大的力量恐怕會給世界帶來無法想像的災難,據說她從未以物質形態出現過,而總是以幽靈的方式出現在生物的夢中,或直接呈像在信徒的意識中。那麼,既然是這樣,她又如何跟瑪洛恩生下塞納留斯呢?」

  「你知道的很多嘛!」

  「只是有一點點研究,純屬個人猜測,上古的傳說,不去計較它了。對我們這些凡人來講,那些都太遙遠了,我們的生命只是神眼中的一個瞬間,除非這個瞬間能夠等同永恆……」

  「瞬間永恆……」艾露希婭咀嚼著這個詞。

  「好了好了,都是些華麗的辭藻,不必去執著的研究,或者等過上了你說的那種天下太平的好日子後,我再陪你慢慢研究。」見艾露希婭想的有些癡,陳燃出言開解。

  「哦!」艾露希婭沖陳燃笑了笑,「起來吃些東西吧,青菜蘑菇湯還熱著,麵包也是現烤的。」

  「你烤的?」

  「嗯!我跟珍娜嬸嬸學的。」

  「你用什麼賄賂珍娜嬸嬸了,嬸嬸又是教做裁縫手藝,又是教你烤麵包方法?」

  「哪有嘛!人家就是給珍娜嬸嬸使用了自然賜福和回春術……」

  「好嘛,讓珍娜嬸嬸恢復青春活力,還說沒有賄賂?」

  「只是精神更好了,皮膚也好了些,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艾露希婭笑。「對了,你的袍衣怕是不能穿了。」

  「怎麼了?」

  艾露希婭從衣架上拿過袍衣,遞給陳燃,「你看。」

  陳燃細細一看,只見原來普通的白布質地竟然完全發生了改變,就如同布繩被打毛,一層絲般的線絨毛均勻的密佈布的表面,而布本身,再也看不出編織的細紋理,就如同塑料般的成了一整塊。更加引人矚目的是,整個袍子成了月白的顏色,光滑如稠,上面一層水樣的銀光、聖光跟衣料有機的融合在了一起。這要穿出去,估計立刻會跳出兩三個人大喊:「祭司大人,請幫我復活個人吧!」

  「怎麼一夜之間,就蛻變成天然附魔產品了呢?恐怕是自己昨天扮演神棍時發生的改變,那身黑皮衣,就發生了類似的變化,不過顯然不如這個強烈。」陳燃心中暗忖,嘴上道:「這可能是月神的恩賜吧!我不是說了嗎?我昨天對誠心祈禱來著。」

  「月神的祭司們,也沒獲得過這樣的恩賜。」艾露希婭嘟著嘴。

  「怎麼,妒忌了?」陳燃笑著戲問。

  「才不是,你不說實話,這袍子怎麼變這樣的?」

  「哎呀,我沒有撒謊,確實是特殊事件,引發了月神的恩賜。」

  「什麼特殊事件?」

  陳燃總算領教了女人的打破砂鍋問到底。

  「征服事件!昨天我把長灘魚人的首領收編了,有空帶你看。」

  「真的帶我去。」

  「真的……」

  艾露希婭這才作罷。

  陳燃仰身倒在床上,「好累!比跟埃拉希絲打一場都累!」

  十五分鐘後,陳燃在餐桌前享用麵包和湯。「嗯!好味道,為了獎勵艾露希婭小姐的傑出貢獻,本廚師決定,今天中午露一手,做一道魚香肉柳!」

  桌對面雙手托腮,看陳燃吃飯的艾露希婭拍小手歡迎,陳燃做的菜是正宗的川魯風味,做過兩次,兩道菜艾露希婭均十分愛吃。

  陳燃瞇著眼睛笑,「女孩子都是有些饞嘴的,這個世界上,瓜果到是豐富,什麼五香牛肉乾啊,糖炒栗子啊……這些卻是沒有的,有空想想辦法,給小妮子整點零食,將來周漪、李珂她們來了,也一定會開心……」

  這一天,陳燃過的很悠閒,上午跟艾露希婭學習德魯伊的知識,下午拿著弓箭繩索出去繞了一圈,捕了兩頭灰皮山狗,一頭巨型血牙野豬,順便踩了踩哨兵嶺東南邊的盤子。

  回來後,肉拿去一部分換了錢,自己醃了一部分,另選出一部分切成片掛在簷下風乾,西部的空氣清新濕潤,風乾的鮮肉有紅似白,天然無污染,生吃也美味的緊。山狗皮和野豬皮拿去皮匠哈布蘭那裡加工,這些皮子將成為製作鎧甲的原料之一。

  哈布蘭是位性情有些古怪的老頭,平時沉默寡言,似乎因為上了年歲,所以很少動手,皮匠店的生意主要是由一個學徒打理的。哈布蘭也是哨兵嶺原住戶之一,住的房子雖然不大,家底似乎還算殷實,從來沒見缺錢花過,當然,家裡就他跟老伴還有一個十多歲的孫子,也沒什麼花銷。

  艾澤拉斯世界,制皮手藝第一的當屬牛頭人一族,人類的制皮技藝也頗為精湛。而鎮裡的老人都說,哈布蘭其實就是位非常出色的皮匠,他的兩個兒子,一個在暴風城,一個在塞拉摩,也都是非常有名氣的皮匠師。

  而哈布蘭自己卻說:「年輕人太浮躁,總想去外面闖蕩,嘗試新鮮的東西,根本靜不下心來,手藝未必就有多高明。」

  陳燃的記憶中有不少跟皮革加工工藝有關的知識,但是論手工作坊的產品,兩個世界的技藝可以說是各有千秋,所以,談論起來,也只能是在理念上給哈布蘭一些新穎的提示,雖然未造成冶煉鍛造方面的那種震撼,卻也讓哈布蘭另眼相看,因此打開了話匣子。

  一個是有真本事,一個是博學多聞,見識不凡,一老一少談起來頗為投機,就連晚飯,都是在哈布蘭家吃的,之後兩人秉燭夜談。按哈布蘭的說法:「感覺你跟我一樣,也是個老傢伙!」

  哈布蘭的老伴見哈布蘭拍桌子瞪眼睛,嗓門宏大,有時竊語,有時大笑,對跟她作伴的艾露希婭道:「這樣的情形,可是有好多年沒見了,就是跟我們那兩個兒子,哈布蘭都沒這般真情盡露過!」

  晚上11點多,陳燃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哈布蘭家,哈布蘭將他直送出門口。路上,陳燃對艾露希婭說:「今天可是長學問了,哈布蘭大叔的制皮技藝真的是高明,返璞歸真,平凡中見真功,就好比將一盤素皮豆腐,做的讓人口涎直垂一樣。我已經決定跟哈布蘭大叔好好深造一下!」

  「豆腐?」

  「就是一種以豆為加工原料的食品,我有種子,明年種了製成豆腐做給你吃。」

  「好啊!好啊!」艾露希婭立即拍手迎合。

  陳燃一愣之後,笑著刮了下艾露希婭的鼻子,「小饞貓,除了對吃的有興趣,什麼都聽不進去。」

  「人家哪有!」艾露希婭吐吐舌頭,笑的象只小狐狸。

  ……

  豎日,同樣是風平浪靜的一天,陳燃一大早就跑去哈布蘭那裡,爺倆嘀嘀咕咕、比手畫腳,說的竟是旁人聽不懂的術語,還時不時的爭論幾下,不知道,還以為有什麼矛盾糾紛,實際上是老怪物遇上了小狂人。

  斯邁特的鐵匠鋪這幾天白天晚上的人聲鼎沸,父子倆都忙的四腳朝天了。矮人重鐵一家子,九口人,兄弟父子三人是出了師的老鐵匠,兩個女人、一個老母親,外加三孩子,孩子裡有兩個是鐵匠學徒,另外一個女兒跟著祖母打理家務,而重鐵兄弟的老婆則是不輸於任何男子的好礦工。為了安頓這一家,斯托曼調派人民軍,建了所新宅子,結果,重鐵一家不住,而是用新宅子跟斯邁特的鄰居調換了一下,於是,兩個以鐵匠手藝為生的人家合併成了一個大鐵匠鋪,這很大程度的減輕了斯邁特父子的壓力。當然,這一切都是暫時的,兩家現在合在一處磨合提高,就是為了在不久後的新式冶煉鍛造作坊落成後大顯身手。

  哨兵嶺的鎮民們挖礦熱情不減,天剛亮就趕著牲口出門,天大黑才能從金海岸礦洞趕回來,就這,還是挖礦的人手大都已經在礦上住下了,鎮民的牲口車隊只是去裝,然後拉回來,就得走十幾個小時,他們可沒有陳燃那越野賽車的速度和耐力,西部23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第三日的下午,陳燃正在領悟艾露希婭新傳授的自然知識的奧義,就聽外邊蹄聲隆隆,車聲轔轔、由遠及近,最後成了轟然一片。

  陳燃出了家門,只見哨兵嶺東邊鎮牆上的高大木門左右洞開,一隊批堅掛銳的騎士乘馬而入,後邊,大車、步兵,刀劍林立、盔甲放光,是一支大隊伍。

  艾露希婭也出了屋,邊看隊伍進鎮,邊很自然的問陳燃:「哪裡來的軍隊!?」

  「恐怕是曼菲斯儂家請的僱傭軍到了。」

  不止陳燃和艾露希婭,鎮上但凡在家的,幾乎都出來觀瞧了,大多數人臉上喜色濃重,更有些孩子一邊繞圈跑,一邊哦哦的歡呼,大人們急忙把他們拉在自己身邊,責罵:「小心碰到!」

  鎮子的東邊是哨兵嶺鎮民們的房屋,建的相對緊湊,沒有地方供這些傭兵紮營,於是隊伍一路向西,最後選在鎮內的西北角上,半面靠山,半面靠林,停車、卸貨、打馬樁、紮營帳、派人就近伐木,建臨時柵牆……整支隊伍的人忙碌而井然有序,口號命令此起彼伏,軍隊氣氛極為濃重。

  「一千二百人左右,騎兵三百、步兵六百,車馬伕、工程兵、火頭兵兩百,還有一支主要由法師和牧師組成的五~七十人術法隊伍,沒有火炮和發石車,有運貨的大車數部,疑似未組裝的巨弩車和火箭車……」陳燃一邊觀察統計,一邊已經將訊息發給了鐵甲灣中的眾人,以便他們及早安排。

  換作是以前,兄弟會雖然雜七雜八有一萬多人,但實際能上戰陣搏殺的也就三千多人,而且紀律性還差、武裝也相對屬於輕裝備,跟這些一看就是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傭兵戰士們在正面戰場遭遇,還真是不夠人家踩的。

  現在就不同了,有了維克圖斯和摩特維克的法師團隊,還有其他各類法師不下兩百名,正面應戰,隊伍的攻擊力還是非常強悍的。不過,陳燃沒打算讓好不容易連誆帶嚇唬掙來的人力,在這類戰鬥中消耗。

  連同所有的家屬,各分團算上,陳燃目前手裡擁有一共不到三萬的人口,這其中,還有超過半數以上是老人、婦女、小孩,並且六成以上還在彙集和準備彙集的途中,這樣的人口基數,對於堪比現實中朝鮮半島的西部來說,真的是少的可憐。

  「屬民是未來領地繁榮的希望,就算有再高明的科技,也需要有人去完成和享用才可以。少一個,都是莫大的損失!」

  千數多人馬的入駐,讓鎮子的人氣高了不少,等到晚飯時間,傭兵們的營地已經基本修建完畢,諾本從自家拿出酒肉款待遠來的傭兵,傭兵的首領一聲令下,今天只管吃飽喝好,休息一晚,明天上陣殺敵。累了一天的眾傭兵轟諾稱是,高高興興的圍坐營火,享受有大塊肉、大碗酒的晚餐,邊吃喝邊大聲聊天打趣,很是喧嘩熱鬧。

  法師們是團隊的寶貴力量,他們享受的待遇明顯要比普通人好一些,營帳中的條形長桌上,一溜燭台油蠟將營帳內照的通亮,牛奶、暴風城乳酪、草莓醬、果汁、鮮果、甜而清淡的蜜酒、山狗肉排、野豬火腿、黃油麵包……擺的滿滿當當,異常豐盛,這些也都是諾本專門準備的,法師們在桌兩側進餐,有時候會娓娓而談,後邊還有幾個學徒伺候著,這景象,已經很有些貴族人家餐飯時的味道了。

  傭兵的正副首領,法師團的正副首領,這些都是在諾本家中由諾本和家人親自款待的。他們享受的飯菜當然更豐盛,更重要的是,在飯後,雙方會就未來的收復行動進行一番具體的溝通和洽談,這才是真正的肉戲。

  「老闆娘,你知道這是哪的隊伍嗎?」陳燃跟翠木旅店的主人希瑟爾熟識後,總是這麼稱呼她。他是來送肉的,這些天旅店的生意好,各種食品需求量大了很多,連鎮裡的人也因為有了些小錢,會來買一些滷肉回去解解饞,而兩輛售貨篷車的主人,更是一直住在旅店裡,已經私下詢問了多次香料的秘密。

  「我知道!」店門口響起清脆的聲音。

  陳燃轉頭一看,是朵拉娜,「礦石車隊回來了?」

  「嗯!我給希瑟爾姐姐送肉來了。來,抬進來。」朵拉娜向後邊的人招呼,幾個士兵扛著數頭山狗走了進來,跟希瑟爾打個招呼,直奔後邊廚房而去。

  「收穫不錯嘛!」

  「當然,艾露希婭妹妹教我的箭術可是很厲害的,這幾隻山狗,有三頭是我射死的。」朵拉娜得意的說。

  希瑟爾笑著打趣道:「人民軍的小刺梅又長本事啦!」

  「希瑟爾姐姐……」朵拉娜過去拉著希瑟爾的手撒嬌。

  「對了,你剛回來,怎麼知道這個戰團的身份?」陳燃問朵拉娜。

  「鐵十字傭兵團,在整個艾澤拉斯王國都很有名,你卻沒聽說過?真是奇怪。」

  「聽說過他們的名銜,但沒有詳細瞭解,看起來戰鬥力不錯,有什麼驕人戰績,講講。」

  「鐵十字傭兵團,很多戰士都參加過第二次獸人入侵戰爭。」

  「那普遍年齡偏高啊。」

  「正是因為他們的青春都獻給了保家衛國的事業,而沒有其他一技之長,退役後又不願國家養著,這才組織起來,充當各地的保安團和剿匪組,很受歡迎。」

  陳燃又聽朵拉娜講了一些鐵十字軍的事跡,一番分析,捋出了一個大概的頭緒。鐵十字傭兵團是個老兵團,大都過了35歲。其中,在戰爭中家破人亡、無牽無掛的單身漢居多,還有些人有那麼點小小的殘疾。這些有職業軍人風範的戰士們,依靠的是他們豐富的作戰經驗和戰死沙場為最終歸宿的覺悟,在一次次作戰中贏得勝利。團長亞努斯‧哈默納克,曾擔任過詛咒之地守望堡軍團副指揮,法師首領丹尼爾教士是哈默納克的好友,是聖光教會中比較有名的低階高能力牧師。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9:33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十章 悠閒的統治者(2)

  這些人經過一段時間的培訓和學習,是完全可以撐起一支軍隊的骨架的專業人才。他們的價值,有大量成熟軍隊的艾澤拉斯王國可以不在意,但只有一幫烏合之眾人手的陳燃,卻不能不重視。

  宛如獵人看到了一頭馴鹿,陳燃頗有些見獵心喜,他正愁如何培養一支部隊的作戰精神,正愁自己的軍隊要經過怎樣的流血犧牲才能真正磨合成型、堪當大任,結果,一支有著強烈戰意和榮耀感的部隊就送到嘴邊了,這要是不吃掉,簡直都對不起自己。

  鐵十字傭兵團的到來,讓哨兵嶺的鎮民深受鼓舞,人民軍也不失時機的分出一支隊伍,希望讓鐵十字軍帶一帶,磨練一番。另外,斯托曼還請十字軍的官兵來到高塔做客,指點戰士們的作戰技藝和各階指揮官的帶兵之道。這些,都是第二日發生的事了,這日,西部很多地方都下了大雨,即使如此,鐵十字軍仍是派出了自己的偵查騎去偵查月溪鎮的情報,那裡是他們的第一打擊目標。

  也許是跟僱主提出的要求有關,反正以陳燃看來,鐵十字軍的戰略眼光不怎麼高明,攻克城鎮是對敵人的一種有力震懾,不過,對付迪菲亞兄弟會,這樣做卻正好促使了他們的分散和轉明為暗,以陳燃授給艾瑞娜的游擊戰學術為指導思想,到時,就算曼菲斯儂拿下月溪鎮並恢復農莊的生產和礦洞的開採,西部也仍不能算作是他的,反倒是鐵十字軍這千多人,將深陷到處救火的泥潭而不能自拔,光是西部遼闊的土地,就能讓官兵們累死。

  第三日,鐵十字傭兵團早早的整裝已畢,攜帶著僅有的重武器出發了。月溪鎮沒有高牆壁壘,巨弩的竄射和火箭彈(類似煙花中的大竄天吼)的暴擊,足夠撕開敵人的防禦陣線,他們對此信心十足。

  這次出戰,除了鐵十字傭兵團,還有人民軍的200人,諾本‧曼菲斯儂也親自隨隊前往,他對一鼓作氣收復月溪鎮很有信心。

  將迪菲亞兄弟會趕出西部那是以後的事,先期,諾本的目標是拿下月溪鎮,奪回不遠處的死亡礦井,然後佔領金海岸礦洞,這兩處礦業開工,金幣就會源源不斷的流進腰包,他已經跟鐵十字傭兵團簽了協議,鐵十字傭兵團將在月溪鎮駐紮一年。諾本相信,誰有了錢,誰的拳頭就能更硬,一年的時間,只要肯花錢,足夠他整練出一支自己的隊伍。他的要求不高,只要西部象艾爾文地區一樣,包括匪患在內的各種麻煩有,但成不了氣候,這就可以了。

  既然迪菲亞要全力面對鐵十字傭兵團的挑戰,那麼他們肯定無暇他故。本著這個思想,哨兵嶺發起了秋日大收割運動,昨日的雨已經提醒了人們,西部持續不斷的雨季即將到來,趁著這幾日太陽還好,收割、晾曬、打穀……很多人都有的忙了。

  此時的陳燃,仍呆在哨兵嶺,潛心學習他的自然之道、皮匠之道,或者陪艾露希婭出去走走,又或者花些時間在他的甲冑上或者房子上,比如,在胸甲的領口部分,轉圈雕一些美觀的花紋,並在紋理的部分和胸甲邊緣、鑲嵌熔鑄一種用煉金藥劑加工過的亮銅,使胸甲看起來美觀,穿起來也因為邊緣有包邊而更舒適。又比如,用磨石細細打磨傢俬,用從售貨篷車那裡買來的亮漆粉刷,使傢俬更為耐用……陳燃是從容淡定的,星際中上百萬人馬的大陣仗他都見了,這麼一支小隊伍,還不至於讓他緊張起來。

  豎日下午,人民軍的一隊人從前線傳回了好消息,月溪鎮已經被鐵十字傭兵團佔領,還抓到了上百名俘虜,據那些俘虜講,兄弟會的大隊人馬都去艾爾文地區,準備營救牢裡的囚犯了,這裡沒剩下多少人。看到鐵十字傭兵團軍容鼎盛,都嚇跑了。鐵十字傭兵團進鎮時,鎮裡一片狼藉,許多物品都沒來得及拿,飯鍋還在火上架著,兄弟會的一部分人向東邊的暮色森林地區逃了,一部分人鑽進了死亡礦井。鐵十字傭兵團現在正修葺房屋,建立簡單的防禦陣地,並派人尋找死亡礦井的其他出入口,準備把逃礦洞裡的一幫人,長期堵死在裡邊……

  這個消息讓哨兵嶺的所有人額手稱慶,到了晚上,一場盛大的慶祝活動在鎮子裡舉行,而諾本的大兒子趁機向眾人發出邀請,請那些月溪鎮的原住民重回家園,歡迎有意在月溪鎮附近的荒廢田地的人也隨他前往,同時,也將鐵十字傭兵團將在月溪鎮駐紮一年以上,保護周邊的安危的消息放了出來。

  很顯然,這是諾本一家早就安排好的戲碼。斯托曼父子看在眼中,卻也無可奈何。最早的哨兵嶺只是十多戶人家的小聚落,盜匪鬧的凶,又搬走幾戶。後來是因為有這哨塔和不錯的地勢,這才慢慢聚集了四鄰八鄉的人,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來自月溪鎮的。當初嚴峻的生存課題以及對迪菲亞盜匪的懼怕和恨意讓眾人凝聚在了一起,現在情況好轉,人們的心就算沒散,也鬆動了。

  鐵十字傭兵團和人民軍,誰能更好的保護住民的生命安全,這是一眼就能看出的事。況且,按照正常的邏輯推理,迪菲亞兄弟會大隊人馬去營救他們的兄弟,不管成功與否,都會回來,倒時發現老巢被佔,十有八九會先挑力量薄弱的人民軍下手,奪占哨兵嶺。以便先有個落腳點,再跟鐵十字傭兵團對抗,畢竟,盜匪們也不能忽略糧草物資和雨季和寒冬即將到來的問題。誰都知道盜匪們的財產在死亡礦井的深處藏著一大部分,鐵十字傭兵團佔領月溪鎮並封鎖死亡礦井,顯然有斷絕迪菲亞的糧草物資,讓外邊的人無以為繼的意圖在裡邊。

  「哨兵嶺在未來的日子裡如何自處?」斯托曼父子這一對農民將領看著議論紛紛的民眾,心中連一點頭緒都沒有。

  注視著這一切的還有陳燃和艾露希婭。陳燃輕聲道:「你看,這就是民眾,他們要求不高,一處棲身之所,一片安全的生存之地,這就夠了。如果這一點都無法保證,那麼其他什麼都指望不上。什麼大義、感恩,都沒有生存來的更重要,他們象迷茫的羔羊,容易被驅趕、容易被蠱惑。勇敢、榮耀、無畏,這些美德是需要特定條件和培養的,只要有希望、有活路,他們就不會輕易拿起武器去反抗,是人類的文化造就了這樣的傳統思想和人文特性,這也是上位統治者者非常願意看到的情形,所以那些拿著刀劍的,在人類的國度,永遠比只知道寬和仁慈的更具說服力。」

  「仁慈者受人尊崇愛戴,使用暴力者帶給人的只有傷害和死亡,是遭人唾棄的。」艾露希婭是虔誠的月神信徒,對於陳燃偏向於宣揚暴力的說法,無法妥協。

  「你又犯了簡單判斷是非對錯的錯誤。你說的沒錯,暴力確實帶給生命、乃至世界傷害。可暴力有時候也是解決問題的有力手段。像瑪法裡奧領導的暗夜精靈平民和艾薩拉領導的高等精靈之間的鬥爭,不同樣是暴力?很多高等精靈,只是生存、生活的理念跟暗夜精靈不同,他們就真的都該死嗎?那些孩子,他們懂什麼?在災難中,不也照樣死了很多?難道,我們能因此說,抵抗燃燒入侵的做法是錯誤的嗎?近的來說,西部,你覺得是像現在這樣盜匪橫行,千里無人煙好,還是整個西部被強大的力量一統,然後迅速走向新的復甦和發展之路好?」不失時機的蠱惑,陳燃調教艾露希婭還是比較下功夫的。

  艾露希婭辯不過陳燃,賭氣道:「照你這樣說,哨兵嶺倒是成了不適合存在的絆腳石,阻礙了整個西部的發展,這裡完完全全被迪菲亞盜匪統治反到更好?」

  陳燃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笑著問艾露希婭,「假如你是個養殖戶,你會不會每天不給你的雞、羊、牛吃東西,看著它們餓死呢?」

  「當然不會,沒了這些牛羊,那我還算什麼養殖戶?」

  「對啊!那盜匪只要不是太蠢,是不是也應該像對待牛羊那樣對待俘虜呢?一個被活活累死的俘虜,難道比每天給他開採金子的礦工更有價值?」

  「俘虜礦工的日子過的太苦了,吃不飽,還要挨鞭子,根本就是奴隸。再說,人怎麼能跟牛羊比呢?」

  「這話可不該你說。」陳燃抓住了艾露希婭情急之下的語病,「牛羊為什麼不能跟人比?你們德魯伊不是跟自然界的很多動物都是好朋友嗎?學習它們的本領,學習它們的狩獵方式。變身的本領,不也正是領悟了動物之心才能做到的嗎?況且,人類蓄養的家禽家畜最早是哪裡來的?捕來的!搶來的!從動物的角度看,這跟匪徒有什麼區別呢?」

  「哎呀,反正我說不過你……」艾露希婭開始不講理,這是她最近摸索出來的,對付陳燃的最有力武器。

  陳燃也不以為意,他的目的並不是要跟艾露希婭辯出個是非,而是淡化她的正義感。陳燃笑道:「假設,迪菲亞盜匪對外是劫掠,對內卻寬和,鼓勵耕種,積極解決手下人的衣食住行等問題,而且處理事物公正講法,你說,和現在既要收你的稅,又對你的死活不管不顧的王國比起來,民眾會選擇哪一邊呢?」

  「你那是假設,盜匪如果那樣,還是盜匪嗎?」

  「那你說,王國的部隊開往巨魔的領地,搶奪他們手中包括黃金在內的各種物資,把他們趕出家園,把那裡開墾成人類的居住地,他們的行為算什麼呢?巨魔侵犯人類的家園就是邪惡,可這土地原來是人家的呀?就像現在的西部,是百姓的、是曼菲斯儂家的,結果被迪菲亞兄弟會搶了去,可再早呢?莫非土地上早就刻好了牌子,標明這是誰誰誰的?西部的開拓者們是從豺狼人、野豬、山狗手裡搶來的吧?我們現在吃它們的肉,喝它們的血,然後斥責豺狼人不注意個人衛生,又臭又蠢又懶散,這便是正義的行為嗎?」

  「……你不會是迪菲亞兄弟會的成員吧?」陳燃做了這麼一大篇文章,艾露希婭說不過他,機靈勁上湧,憋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真聰明!」陳燃說。

  「啊?你是盜匪?」

  「當然不是。」

  「那你剛才承認自己是迪菲亞兄弟會的一員?」

  「我是兄弟會的首領,但我從不打家劫舍。我幹的是征服的事業,比起來,打家劫舍只是小孩子們的把戲。」

  「你是范克裡夫?」

  「我有那麼老嗎?范克裡夫是昔日的首領,現在的首領是我。」

  「你怎麼突然肯對我說實話了?」艾露希婭歪著小腦袋問。

  「遲早要說的嘛,鐵十字來了,我又得半夜三更的出去做事了。」

  「你要對付他們。」

  「當然,現在兄弟會已經解散,新團隊正在整合,準備以西部主人的身份開發西部,建設西部,怎麼能讓他們來攪局?」

  「你要怎麼做?殺了他們?」艾露希婭緊張的問。

  陳燃歎氣,「剛才的一番話又白講了,我這個養殖戶又怎麼會殺掉可以擠奶的牛和產毛產絨的羊呢?」

  艾露希婭恍然大悟,彷彿做賊般左顧右盼,然後細聲細氣的問:「你要把他們變成奴隸?」

  「沒錯!」

  「大壞蛋!」

  陳燃笑,艾露希婭罵人的話,說來說去就這一句,「壞?我怕他們當奴隸當的上了癮,以後請他們走,他們還不願意呢!」

  「瞎吹!」這個詞也是跟陳燃學的,艾露希婭用的很專業。

  「那有沒有興趣聽聽詳細的內容呢?」

  「好,你說。」

  「走,回屋慢慢說。」

  回了屋,陳燃就把自己為西部未來繪製的美好藍圖一點點的展現在了艾露希婭面前。艾露希婭先是不相信,架不住陳燃計劃龐大而又嚴謹周密,幾乎每一個操作步驟,每一個可能發生的問題和對應解決的辦法,都詳細的羅列了出來,滔滔不絕的直說了三個多小時,艾露希婭聽的後來眼睛都直了,末了問:「這都是你想出來的?」

  「啊,咱就是腦子好點,別的沒什麼!」

  艾露希婭突然問:「說,我當初獲救,是不是你的魚人小弟幫忙?」

  陳燃實在很佩服艾露希婭的跳躍性思維,適才就問自己是不是強盜,現在忽然提起了這種在他看來跟所談內容沒有太多關聯的小事,女人關心的問題內容,看來男人是永遠別指望能搞懂了。

  「是啊,魚人在海上發現了你,我怕它們把你獻祭給它們的海神,就救你嘍!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巧,西部的海岸線可是有幾百公里長的。」

  「那你騙我說是你救了我?」

  「想想我當時是怎麼說的?」

  「我問你,是你救了我,你說、說,勉強算是吧!我追問為什麼用勉強這個詞,你說是在海灘上見到的我……」艾露希婭聲音越說越低,突然扭動身體撒嬌道:「原來你早就都預謀好了,騙我的話都說的滴水不漏,說!你還有什麼瞞著我?」

  「沒了,這不都跟你坦白了嗎?」

  「不,一定有!」

  「真的沒了!」

  「一定有!」

  「哎呀,好了,我還以為你會關心未來哨兵嶺的人會怎樣,鐵十字傭兵團我又準備如何俘獲等等事情呢?怎麼像個孩子似的,在這類問題上賭氣?」

  「外面怎麼樣,那是你們男人的事,但你不信任我,有事瞞著我,就是不行!」

  「這口吻聽起來好熟悉。跟誰學的?」

  「維拉嬸嬸。」

  聽艾露希婭這麼說,陳燃馬上心領神會,「怎麼做個嫻淑的妻子,又如何把握住丈夫的心。我和哈布蘭大叔鼓弄皮子的時候,你向維拉嬸嬸請教這些問題了。」

  艾露希婭羞紅了臉,低下頭玩弄衣角,偷瞅了陳燃一眼,終是點了點頭。

  陳燃輕輕一歎,相比艾露希婭設身處地的用實際行動來促進兩人的情誼、表達自己的情意,他做的,就差的太遠了,可以說,只有享受,而缺乏付出,就連付出的誠意也欠妥。

  「跟著我這種總是想著要幹點什麼自以為是的大事的人,會不會覺得很辛苦?」陳燃柔聲問。

  艾露希婭搖了搖頭。

  「我往往忽視了你的感受,這可不是一個好男人應該做的。」

  「維拉嬸嬸說,男人,就應該闖蕩,就應該有遠大的志向,哈布蘭大叔年輕的時候,也曾是個冒險家呢?他的皮匠手藝,就是跟一個巨魔學的呢!野蠻的巨魔也可以教人類制皮手藝,這是多麼神奇的事。」

  陳燃笑,「你是希望你的丈夫做一番事業和成績,還是跟他時時刻刻的廝守在一起呢?我知道,對很多暗夜精靈來說,生命的意義就在於慢慢發現美好的地方,並且充分享受這一過程。」

  「我希望你能經歷了起落成敗,榮辱興衰之後,再和我永遠廝守在一起。」

  「是嫌我現在還太過浮躁,缺乏沉澱的淡定,不能全心全意的去珍惜,去愛嗎?」

  「我更希望你能完成你的心願。陪著你完成這個心願,是我能給你的一種愛。」艾露希婭大膽的說。

  陳燃愣了愣,繼而帶著幾分幸福意味的舒了口氣,「越和你接觸,越讓我覺得,如果未來沒有你,我的生活,是不是會寂寞很多呢?」

  「那就對我好一點,尤其是要誠實。」艾露希婭黠智的笑。

  陳燃也笑,「我覺得你比我聰明。」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9:34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十一章 解析自然之道(1)

  陳燃早早的跟艾露希婭坦白,不僅僅是出於尊重,還是出於一種需要。

  陳燃需要艾露希婭的協助,因為他已經開始著手策劃關於未來領地內宗教設立的種種事宜了。

  不論是人民,還是軍隊,他都需要有向心力,才有凝聚力,有動力。

  當然,吃好穿暖,過上好日子,這類生活目標也能讓人們幹勁十足,讓人們熱愛自己的工作,甚至用生命去捍衛勞動的成果、自己的家園。但陳燃需要的是一種更積極主動,更有影響力、號召力的方法。

  宗教信仰,這是陳燃所能想到的最具實效的一種凝聚屬民信念和向心力的方法。現實世界,人類的歷史證明,政教一體,以教輔政,這是一個很好的保持民族特性,思想統一的辦法。

  陳燃也承認,宗教在某些時候,是一種變相的洗腦的,是一種方便上位者控制民眾的手段,但事情仍是具備兩面性的,勸人向善,勸人互助友愛,這是好事,授人以堅定的信念,授人以學識,讓人們注重自己的行為,關愛身邊的人,動物、花草魚蟲,保護生態平衡,這也是好事。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不去做呢?為什麼一定要把是非分得陣壘分明不可呢?

  善就是純粹的善,惡就是完全的惡,那樣的存在,未必就好,就像洛丹倫的組織血色十字軍,他們就是標榜著至善,結果走上了極端,被恐懼魔王巴納扎爾利用。看看修道院的那些殘酷刑具,稍有人提出異議,就被視作邪惡的傾向天災的叛徒,而被處以極刑,這種行為,跟當年報仇心切的阿爾塞斯何其相似!他們已經在所謂的正義之路上迷失,跟完全的邪惡,也不過是一線之隔,隨時都有可能過界。

  創立這個宗教,或者說改良德魯伊宗教,制定教義、規範,以及推銷的手段,這些陳燃能策劃實現,但他還需要一個門面,一個真正的德魯伊,而且水平不能低,得能拿出些真東西才行,這方面,艾露希婭顯然非常適合。隨著陳燃學習自然之道的時日漸長,他對艾露希婭的能力也有了一個越來越清晰完整的認知,不得不說,艾露希婭是大自然的寵兒,德魯伊三大路線,除了野性,艾露希婭在平衡和生命這兩個領域有著極高的天分,並且水準相當高。艾露希婭深得月神艾露恩寵愛,像月亮井這樣的神賜產物,顯然正需要這方面的優勢,才能淋漓盡致的發揮性能。而月亮井水對於農作物的成長,好處是不言而喻的,可以說是真正的強效天然無污染化肥。

  有了艾露希婭坐鎮,有了月亮井這種實實在在的東西,再加上陳燃那裡的優良種子,然後配合腦白金廣告式的宣傳造勢、精神轟炸,陳燃就不信,艾澤拉斯樸實憨厚的人類民眾不上這個當!上當說的有些難聽,應該說是利人利己。

  賦有侵略性的強化型宗教信仰,這是陳燃給他改革後的德魯伊教歸納的核心思想。

  陳燃認為,在吸引信徒上,月神的祭司們一直做的不好,倒是信仰哈卡、克蘇恩、暮光之神的自發性組織,做的都比他們到位的多。這說明什麼問題?是德魯伊教義講究和諧、寧靜、柔緩、無爭的原因?不是,是缺乏競爭意識!

  艾露恩本身就缺乏一個像樣的對手,她居然親手扶植起另一個宗教體系,信奉自然之道的塞納裡奧議會,而她自己的信徒組織是艾露恩姐妹會。這不是沒事找事嗎?別人不清楚,以旁觀者入局的陳燃可是曉得的,暗夜精靈內部並不平靜,以泰蘭德‧語風為首的艾露恩姐妹會同大德魯伊范達爾‧鹿盔為首的塞納裡奧議會,裂痕越來越大,達納蘇斯的火藥味也越來越濃。

  上邊治下不嚴,下面的信徒更是鬆散一片,看看那些德魯伊,艾澤拉斯都這般模樣了,還有心思去翡翠夢境遊歷,真是本末倒置。再看看由這種鬆散制度建立的神權政治體系,社會經濟停滯不前,甚至不及萬年前高等精靈體系時的輝煌,其形態幾乎符合老子提倡的那種簡單單純的原始社會了。在危機處處的這個世界,這樣做不是自取滅亡是什麼?

  陳燃取道德魯伊,一是自然之道很適合他,再一個,也有取巧的意思在裡邊。誰也有點夢想,陳燃自從虛幻現實中在紐約盡情殺戮,感悟天心之後,成為更高存在的想法已經在內心深處覺醒。Zerg主宰、掌握了光和暗的真諦,擁有無可比擬的知識,陳燃琢磨著,自己現在的力量可能還不及那些半神蠻橫,但總體實力評估,應該是半斤八兩了吧,創建這個德魯伊教,那個神座空虛無人,說不定自己還真能風雲際會的坐上去,借點信仰力來用用。再一個,也就這德魯伊教相對適用,月神的親定信仰團體,教義和傳教形式,他可不敢改動,那等於是直接挑戰神的權威。而讓他自創信教,那可不是短時間內能搞定的時,陳燃已經習慣了拿來主義,況且目前的世界形勢也不允許他那樣做。

  「艾露希婭,我們需要看的見、摸的著,能讓民眾切身體會到的自然之力,具體點說,我們得有月亮之井,以及一片蔥鬱繁茂的林地,以作為未來教派的教院所在地,可是我不知道要如何完成它,我甚至不清楚如何去做,又怎樣做起……」在跟艾露希婭透露的許多實情後,陳燃這樣對她說。

  「月亮之井?單從名字就應該知曉,它是月神的恩賜吧?」艾露希婭眼珠靈動,打算為難下陳燃,誰讓他之前不誠實來著!

  「確實,但我聽說仁慈的月神把這項法術傳授給了德魯伊,以便他們能更好的調節奧術能量,治癒大地的創傷。當然,如果有一個月神的祭司在,月亮井的功效可以大幅度的提升。」

  「又是聽說!」艾露希婭嘟囔道:「為什麼你聽說的消息,不是秘辛就是連我們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內容呢?你跟某個全知全能的神有聯繫?」

  「事實上,我正是以這個名目,向盜匪們施加壓力的,你知道的,他們很多都是亡命之徒,而且已經墮落,簡單的威脅並不足以震懾他們,讓他們本分的過日子。」

  「你對他們說謊,冒充神使?」艾露希婭真的是服了陳燃了,她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是這個男人所不敢做的。

  陳燃笑,「你越來越聰明了。我想,跟我在一起時間久一些,你的聰明才智可以完全的被激發出來,你之前度過的那一千多年,說實話,質量上真是不怎麼樣。」

  「壞蛋!謊言還說的這麼心安理得!」艾露希婭白他一眼。

  「假如謊言可以讓一幫無惡不作的盜匪改過自新,重新做人。那麼,我願意說謊,並且毫無愧疚。」

  「哼!再加一條過錯,自我吹噓,把自己說的那麼偉大!」

  「那你到底要不要幫我?」

  「唉!就算你是個騙子,我仍然深愛著你,我似乎在墮落,這可怎麼辦呢?」

  「繼續愛下去,用你的愛去改變一些事情,比如說,在你面前,我是誠實的,這難道不是一種良好的開始?」

  「聽起來像一個圈套!」艾露希婭蹙起眉頭。

  陳燃一把將她拉在懷裡,「就算是圈套,也是愛的圈套……」不得不承認,在說這句話時,陳燃自己都覺得有點肉麻。

  可艾露希婭覺得很好,難得陳燃能這樣表白,暈紅爬上了臉頰,她如同喝了酒,有點暈乎乎。

  「嗯……」艾露希婭在經過一番象徵性的掙扎後,就跟陳燃吻在了一起,從生澀到熱烈,又到深長,看的出,她很享受。

  「我想月亮井和一片繁茂樹林的事,由你來操辦。」陳燃趁機想把事情敲定下來。

  「不,這項工作更適合由你來完成。」

  「哦?是嗎?」

  「是的。月亮井是由一項術法生成,但完成這項術法需要自然之靈們的幫助。自然之靈們最喜歡棲息在生機盎然、有山泉溪水的森林裡,它們會很樂意幫你創建一片這樣的森林,但這之前,你必須召喚這些靈,並通過它們聆聽自然的聲音,瞭解這片土地的過去和所承受的種種苦難,這樣,才能治癒這片土地,至於自然之靈們是否願意接受你,這是作為一名德魯伊的入門考驗。而它們跟你的親密與否,將直接影響你身為德魯伊的能力高低。沒有自然之靈的幫助,德魯伊能做的事情很有限。」

  艾露希婭的話一下提醒了陳燃,「對啊!自己怎麼突然不開竅了?魔獸爭霸中,那些發著光的自然之靈不正是暗夜精靈一族建築生成的最基本單位嗎?」想到這兒,陳燃問:「自然之靈,這些具有靈性的存在,是如何產生的呢?」

  「大地是它們的母親,不過,自然之靈更容易從生命古樹上產生,或者說,生命古樹是那些無意識的自然之力精華,凝縮成有著質樸靈魂存在的自然之靈的一個媒介。」

  「那麼,生命古樹又是由何而來?」

  「有些自然之靈是自己形成的,在特定的條件下,它們會跟樹木結合,成為生命古樹。生命古樹是自然的象徵,普通人可以感覺到它的不凡,卻無法與之溝通。」

  「假如我們現在有自然之靈,經過特定的方法,可不可以將之培養成生命古樹。」

  「理論上,可以。」

  「一系列的方法,你會不會?」

  「會!」

  「非常好,我們將擁有生命古樹,就在西部這片荒野中,讓這裡的自然之靈有片美麗的棲息之所,也讓更多的自然之靈出現,然後,借助它們的力量,改變這片土地。」陳燃一臉憧憬。

  艾露希婭道:「雖然我不願意打消你的積極性,但我還是不得不說,這是件非常有難度的工作。」

  「我們需要什麼?」

  「首先,是樹種,楓樹、鐵木、角木、灰樹、甚至荊棘都可以作為生命之樹的樹種。樹種的不同,誕生的自然之靈擁有的能力也不盡相同,最簡單的,假設生命之樹是以楓樹為樹種的,那麼此後,這片土地上楓樹就比其他樹種更容易繁茂。重要的是,樹種必須是受過自然祝福的。」

  「樹種如何才能受到自然祝福?」

  「分為兩種方法,第一種是自然等待,最早的生命之樹都是這樣形成的。」

  「自然等待?幾百年?」

  「說不好,有時候短一些,大概幾十年,有的時候也許幾千年!」

  陳燃真有暈過去的衝動,別說就是幾千年,就是幾年,他都等不起。「另一種方法呢?」

  「早知道你沒耐心!」

  「艾MM,不是我沒耐心,是我的壽命沒耐心。」

  「嗯……另一種方法,在自然祭壇使用祈禱術,成與不成,就看自然的意願了。」

  「自然的意願?它是有思想的存在?哦,我知道了,自然的意願就是一種規則,自然循環的規則。」

  「你這樣說也沒有錯,不過,大多數德魯伊仍是願意把自然看做是有思想、有靈魂的存在,因為大家都能感覺到它的存在,並常收到它的指示。」

  「我們先不討論理解上的分歧,祈禱術我知道你會,先說說這個自然祭壇吧,如何搭建?」

  「自然之靈的協助。」

  「又是自然之靈?嗯,我算看出來了,沒有自然之靈,德魯伊什麼都不是。」

  「雖然不全對,也差不多,至少,平衡和生命兩系的德魯伊,最依賴自然之靈。」

  「那有沒有主客場之說?」

  「什麼意思?」艾露希婭不解。

  「就是說,某德魯伊,因為常年在某地,所以跟這裡的自然之靈相處的更融洽和諧,當他有所需要時,大多數靈都願意出力幫忙。而在其他地方,雖然友好,但自然之靈對其信任度比不過某地,所以效果會差一些。」

  「嗯,有吧!能同自然之靈溝通的未必就是德魯伊,並且,有些動機是壞的,所以自然之靈們會有所提防。於是,也就有了親疏的不同,很微妙的事,自然親和力,正是說這一點。」

  「假設,某地根本沒有自然之靈呢?比如荒脊而沒有任何生命的地方。」

  「同樣有自然之靈,只不過稀少,而且獲得它們的信賴非常難。」

  「那麼象瘟疫之地那樣的地方呢?」

  「自然之靈在承受痛苦,或者被扭曲,成為邪靈的存在。」

  「在這樣的情況下,生命德魯伊和平衡德魯伊是否就無法使用那些需要借助自然之靈的技藝了?」

  「也不全是這樣,否則的話,大德魯伊瑪法裡奧當初如何在腐敗的土地上同惡魔作戰呢?」

  「對啊!我也正是為此而問。」

  「當一個德魯伊技藝有成時,他的身體中就吸納有自然的力量,這些力量可以通過特定的方法產生靈,我們把這種靈稱為守衛之靈,它可以代替自然之靈的職能,也可以通過儀式解放,成為自然之靈的一份子!」

  「這就是為什麼泰達希爾沒有受到自然的祝福,卻仍能生成的原因吧?」

  「你是怎麼知道泰達希爾沒有受到自然的祝福的?」

  「瑪法裡奧說過:自然是不會祝福這樣自私的行為的。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

  「你認識大德魯伊瑪法裡奧?」艾露希婭追問。

  「在夢裡認識。」陳燃笑。

  「翡翠夢境?」

  陳燃知道艾露希婭誤會了他的意思,但他並不準備就此給出真正的解釋。他追問道:「就是說,只要有足夠的力量,自己也可以創造自然之靈,而這種靈在未通過某解放儀式前,相當於這名德魯伊的助手或僕從?」

  「是吧!這些靈不論是在創造之初,還是後來的維持,都是德魯伊自己提供能量,只有那些能力高深、可以更好的從大自然涉取自然之力的德魯伊,才能勉強負擔的起。」

  「這力量如果被用來為非作歹呢?就是說如果那名德魯伊因墮落而變得邪惡,而他有異常強大,自然怎麼辦?中斷聯繫?」

  「聽說那些墮落的德魯伊無法再傾聽到自然的聲音。我想這便是自然做出的回應吧!」

  一番思忖之後,陳燃道:「從生到死,大自然是包容一切的,這種包容中,有包括地火水風在內的一切現象和力量,簡單的理解,生,即是光明,死,就是黑暗,這說明自然之力跟混沌之力非常相似,惟一的,也是最大的不同,就是規則。自然之力有它的基本規則,這個規則就是循環、平衡,而混沌沒有,所以它是各種力量混亂的包容在一起的。那些賽特斯和它們的墮落生命之樹、墮落之靈或其他墮落的存在,就是違反了規律中的平衡,單獨的把黑暗的力量提升到主導位置,所以就出現了腐化的自然力量。你覺得,我這樣的解釋理論上是否通暢?」

  「我們從沒有這樣想過。」艾露希婭吃驚的看著陳燃,「德魯伊們一直在致力於研究那些腐化的自然之靈和各種古樹存在的原因,以及解救它們的辦法。你的這種假設很新穎,也似乎很有道理!你是如何想到的?」

  「這又回到了自然的問題上,正像剛才我們說過的,你們將之看做生命體的自然,在我看來是一種按照規則運轉的能量,它沒有思想,而是在特定的舞台中生生不息的循環著。這個舞台就是艾澤拉斯這顆生命星球,而舞台的搭建者,是創造世界的泰坦眾神。他們給出了秩序和規則,這個秩序和規則的最基本體現,就是自然。

  然後,所有在其上的生命,都將依照這個規則,枯榮有度,生死有數。

  為了加強這種規則和秩序的束縛性,眾神在太古創造了永恆之井,就是要自然的力量更加強大。而它的意外毀滅,提前終止了這個過程,自然之力仍在按照自己的規則運行,但它明顯的脆弱了很多,這也是為什麼自然包容了黑暗和死亡,卻又無法及時平衡象貧瘠之地、淒涼之地這類所在的生態的原因。

  我們都知道,現在艾澤拉斯的傷痕——無盡之海中的大漩渦,其實正是混亂的混沌之力的扭曲現象。這恰恰從一個側面證明了,泰坦眾神們,擁有一個非常強力的技能,那就是將混亂變成秩序,永恆之井就是秩序的象徵,它的毀滅,代表著力從秩序回到了混亂。

  德魯伊同傳說中維護海洋和陸地生態秩序的海巨人、山嶺巨人一樣,都是自然的助手,其實也就是維護秩序世界基本規則的衛士,他們的方法更主動、更有針對性、更具時效性。這也是月神創德魯伊教的用意。」

  艾露希婭睜大雙眼凝視著陳燃,良久,才發自內心的讚歎道:「天,你的理論……這太神奇了!如果是真的,你現在就已經是跟瑪法裡奧一個等級的大德魯伊了。」

  「泰坦諸神來艾澤拉斯建設秩序的世界,這個秩序的基本規則就是循環,這就是自然之心,現在,我覺悟到了這一點。確實如你所言,我已經是大德魯伊。」陳燃眼中燃燒著自信的光芒,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從他的身上散發而出。

  「力量的本源,混沌和秩序,這一刻,我真正的理解了。」陳燃說著輕輕的一揮手,他用的術是德魯伊技藝中的『生命綻放』,這是生命德魯伊所使用的中級法術的一種。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9:34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十一章 解析自然之道(2)

  從陳燃揮手間瀰散的,是晶瑩閃亮、細如粉塵迷煙的光霧,那種絕強的生機之力讓艾露希婭驚呼出聲,隨著光霧的散播,整個房間都在吱吱咯咯的聲響中活性化,生命的力量讓那些已死去的樹木再度復活,並且有機的融合在了一起,扎根,生長,房屋拔地而起,那根須如同數根巨籐,扭曲盤結,成為一顆跟房子等粗的奇特大樹的樹幹,房屋的外層生出了樹皮,房頂散出了蓬開的枝葉,儼然就是一顆古老的楓樹。

  艾露希婭還沒有從震撼中恢復,她捂著小嘴,幾乎是囈語的道:「這是傳奇法術的力量!你真的領悟了自然之心!」

  「是的,艾露希婭,我擁護秩序,所以我是自然的一部分,將所有古老的德魯伊技藝告訴我吧!讓我來使西部變成另一個灰樹山谷(灰谷)」

  「所羅門,艾露希婭,你們在家嗎?這神奇的樹屋,是你們的傑作?」外面傳來哈布蘭的聲音。

  推開屋門向下一看,鎮裡的好多人都在,都是被這神奇的事情引來的。

  「抱歉啊大家!艾露希婭研究法術失控了。看來我們需要一個專門的研究室。」陳燃歉意的笑笑。

  「你們倆沒事就好!說起來,這法術還真是神奇,這樹屋可真棒,看來你們還需要一架旋轉的樓梯……」

  「嗯……確實如此!」陳燃向下望了望,六米有餘,除非他打算整日縱上縱下,否則確實得有架梯子。

  人們看了一陣,嘖嘖稱歎著去了,鎮裡的很多人都知道艾露希婭是位年輕的德魯伊,但不知道她能力如何,現在看來,在德魯伊中,恐怕也是很強的那一種了。

  鐵十字傭兵團的營地中,幾小時前率隊回來的副團長伊根‧派特斯金納眺望著生機盎然、枝繁葉茂的楓樹樹屋,問旁邊的咒術師梅麗薩‧斯蒂維爾:「梅麗薩,你怎麼看?」

  「我對德魯伊的技藝和能力不是很瞭解,不過最起碼,暴風城中的那些暗夜精靈德魯伊,恐怕沒有一個能達到這樣的水準。」

  「就是說,那個叫艾露希婭的暗夜精靈,是名很強的女性德魯伊?」

  「從她的名字來看,應該不僅僅如此,這位身材矮小的暗夜精靈還很得月神艾露恩的寵愛。」梅麗薩一副琢磨深思的表情。

  「一名強大的德魯伊旅行者,並不算太稀奇,他們總是用自己方法來瞭解世界,跟自然溝通,親近那些動物,以學會些變化之術。你有什麼想不通的呢?」

  梅麗薩思忖道:「我在想,這樣一位強大的德魯伊,她的人類未婚夫是靠什麼贏得她的芳心的呢?你知道,很多女孩子愛上一個男人,是從崇拜開始的。聽說這個所羅門也是位冒險者,現在看來,他應該不是位普通的冒險者,或者,不像我們當初想的那麼普通。」

  「也許。不過我不認為這會影響到我們,聽說這位所羅門最擅長的是打獵,並且有一手不錯的廚藝,故事講的也不錯。僅僅是故事,我聽過一段,跟事實有不小的差距,顯然並不是什麼親身經歷。」

  「但願他不會給未來西部的一統帶來麻煩。我們不能讓某幾個人成為西部復興的絆腳石。」

  「這塊絆腳石不是哨兵嶺嗎?」

  「現在應該說,有一位強大德魯伊和一位很可能同樣強大的冒險者保護的哨兵嶺。」

  「我覺得我們沒必要太擔心。那個人應該可以解決這個難題。在效忠之前,難道他不應該拿出些實力向我們證明他的強大嗎?」

  「這是你們戰士評論強大的標準,實際上,一個實例能很好的證明這種判斷方法的錯誤之處。安度因‧洛薩,他的武力並不出眾,他的指揮才能也不是出類拔萃,但他是一名偉大的統帥,這一點沒有任何人可以否認,他代表著人類的尊嚴和驕傲。如果是需要一個勇敢的戰士,你不覺得我們的隊伍中已經有太多了嗎?」

  派特斯金納聳聳肩,「你是對的!我很期待……」

  「我也是……」

  與此同時,在自己的屋子裡,艾露希婭不滿道:「你的謊言怎麼張嘴就來?」

  「難道你要我去告訴大家,我其實是盜匪們的新首領?」

  「你當然不用這樣說。」

  「但如果大家知道我的強大後,請求我幫助哨兵嶺的人民或者鐵十字傭兵團,對付迪菲亞,我該怎麼做呢?讓大家傷心?還是去打我自己的屬下?」

  「那他們央求我去怎麼辦?」

  陳燃輕笑道:「人類的國度,按照習俗,非自願或情不得以,人們不會懇請一位年輕的女性去戰場,那是男人最後的一點點體面。」

  艾露希婭跺著小腳道:「我覺得你的說法和做法有問題,卻總是辯不過你!真氣人!」

  「那不知道我能從其他什麼地方彌補一下呢?比如,一道你還沒有吃過的菜餚?」

  艾露希婭近來已經被養刁了胃口,一聽陳燃這麼說,眉開眼笑的歎口氣,「也只能是這樣了!」

  「那我們之前說的,傳授我你知道的德魯伊技藝……」陳燃再度提起他關心的話題。

  就算得到的是最稀有的元素,不會使用也等於白費,所以陳燃最需要的,是運用自然之力的技巧。

  自己開發技藝不是不行,但那除了各項先決條件,最主要的是,需要大量的時間。陳燃現在缺的恰恰就是時間。事實上,他的時間從來沒夠用過。因此他決定,再次依靠拿來主義,獲取自然之力的運用法門。

  用腳都能想的出,達納蘇斯的那些德魯伊是不會將高深的技藝告訴他一個人類的,在大多數暗夜精靈眼中,人類始終是目光短淺、立場不堅定、狡猾的、需要提防的一個種族。那麼現在有艾露希婭提供的這個機會,當然不能放過。

  「我怎麼能拒絕一位體悟了自然之心的德魯伊想要拯救這片土地的願望呢?不過,你知道,我記憶中的的很多技巧,是連我也無法施展、並且絕大多數德魯伊不曾瞭解的。是月神的恩寵,讓我有了閱覽和保有這些知識的機會,也讓你有了機會,你準備如何感謝我,又如何感謝月神呢?」

  「感謝……呃……十道菜餚?二十道?月神那邊就不曉得了,月神喜歡什麼樣的供奉?水晶?寶石?金幣?」

  「真俗氣,怎麼把月神的愛好說的跟那些貪婪的龍一樣?」艾露希婭不滿的道。

  「女性嘛!不就喜歡這些閃閃發光的東西。更主要的,她是神,能看的上眼凡人的物品嗎?我實在不曉得要用什麼,才能證明自己的誠意。」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我得向月神祈禱,詢問她的意思。」艾露希婭說著抱拳做祈禱狀,樣子神態到跟現實的那些修女祈禱時相同。

  「月神有了答覆。」

  「這麼快?」

  「如果神願意,她可以瞭解發生在她的信徒身上的每一件事。事實上,你領悟自然之心的過程,神是知曉的,神要我告訴你,你很了不起……」艾露希婭帶著幾分複雜難明的情緒道:「據我所知,月神從未這樣讚譽過一個凡人。所羅門,瞭解你越多,我便覺得離你越遠……」

  摸了摸艾露希婭的臉蛋,「你走到一個池水清冽的灘邊,很奇怪為什麼這裡的水要涼爽許多,於是你潛入潭中,向下游,這才發現,原來,這水潭的深度遠遠的超過了你的預知。你繼續向下游,但好久,仍沒有看到盡頭,於是你開始擔心,它到底有多深呢?我有沒有機會見到底呢?事實上,潭再深,也是有盡頭的,並且,它始終在那裡,也許你的樂趣,並不是急急的探知它到底有多深,而是嘗試,一次次向深層接近。明白我的意思嗎?」

  「嗯!」經過陳燃比喻式的安撫,艾露希婭的心情寧靜淡定了下來,她微笑著環著陳燃的腰,仰著小臉道:「你就是那潭水!」

  「那麼,祝願你是個善於潛水的人。」

  「我會嘗試,從中獲得樂趣。」

  「很好!那麼,現在可以談談,月神對於我的請求的回應如何了嗎?神的讚譽真的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神說,你必須答應做一件事。」

  「什麼事?」

  「沒有說。」

  「好吧!只要不違反我做人的基本原則,我願意接受這個條件。」

  「什麼原則?」

  「對妻子不利,對親人不利,對忠誠且沒有犯錯的的屬下不利。還有就是自殺……」

  「好了,我說了,這是很嚴肅的事,月神會要你做這些事嗎?」艾露希婭不悅的打斷道。

  陳燃正色道:「我也是很嚴肅的,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需要一些極端的手段,神也一樣。除了這類我用性命維護的,假設她讓我除掉的是瑪法裡奧那樣的人物,我也會去做。」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回,艾露希婭不是不悅了,而是異常吃驚。

  「就像自然有其生的慈悲和死的殘酷。艾露希婭,我不是正義的化身,有時候,我也會代表毀滅,只不過,我不想讓你看到。而且,有時候,在光鮮的背後,是有著許多骯髒的,髒活誰都不願意去幹,卻又必須得有人去幹。」

  「但你如果因此而是非不分,豈不是等於墮落?」

  「這一點我不知道該如何說,拋開事情的兩面性,有時候對錯是需要時間來評價的,就如同我現在做的事,我欺騙哨兵嶺的鄉親們顯然不對,可如果不拿出實際的成果,你說,他們會相信我是兄弟會的新首領,並且正在努力把西部變成富饒之地嗎?而當港口建成,海船下水,良田遍地,穀物豐產,那時講,是不是更有說服力呢?我不敢保證我們之間日後沒有更嚴重的分歧,我只能請求你多給我些信任,相信我,不會墮落。」

  「那你也答應我一件事。」

  「好,你說。」

  「就算我有一天犯了不堅定的錯,你也要原諒我一次。」

  「當然,你的付出,我永遠不會忘記,我不會因為我的家人犯了錯,就拋棄他,除非他始終不願意悔改,並不再把自己看做這個家的一員。」

  「還有二十道菜餚,你不能賴哦?」

  「好的!」艾露希婭的話讓陳燃突然有種不著力的感覺。「又是跳躍性思維,怎麼突然又扯回飯菜這樣的問題上了!」他心中暗忖。

  「好了,現在可以將那些古老而強大的知識傳授給你了。將來就算塞納裡奧議會因此責問,也有月神為我做主。」

  艾露希婭這樣說,陳燃才意識到,要求她傳授全部的德魯伊技藝是件多麼了不得的事。「之前很抱歉,我忽略了傳授這些知識的影響,一廂情願的以為德魯伊的技藝傳授是沒有任何保留的。」

  「因為這些知識非常重要,如果落在邪惡之人的手中,後果會很嚴重。我在旅行之前,曾去月神殿發誓,有一部分技藝,在沒有神的同意前,是不能以任何形式洩露的。

  「我明白,你做的對,這是對信任的一種回報。跟對方是否是神無關。不過說實話,我有點吃醋。」

  艾露希婭咯咯的笑,「這是否說明,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比以前又向前排了排?」

  「呃……是吧!雖然回答起來有點難為情。」

  艾露希婭很滿意的點點頭,她能感覺的到陳燃的誠意。有時候,誠實就是最動人的情話。

  「月神,關於那個要我做的事,沒有進一步的交代?」陳燃還有點忐忑。說實話,從最初知道艾露希婭是奉月神的指引來東部大陸,這才與他相逢開始,陳燃就已經預見了這一天,這個套,他必須跳下去,這不僅是月神很給面子,事未辦,就送了諸多好處,還有表明陣營的意思在裡邊,不是同伴就是敵人,月神不會容忍一個有足夠影響力的存在飛速壯大、發展的同時,陣營卻搖擺不定。此時表明心跡,是有必要的。況且,陳燃也找不出比月神更據資格的合作者。

  「神說不會讓你做違背原則的事,而這件事是什麼,時機到了,才會告訴你。」

  「讓我開著星際戰艦去進攻燃燒軍團的老巢?」陳燃心中惡意的想了想,最終還是作罷。

  暗夜精靈千萬年積累的自然之力運用法門,只用了一晚上,便被陳燃囫圇吞棗的都印在了腦子裡。徹底的掌握這些技巧,對已經明悟了自然之心的陳燃來說,不會費很多時間和精力,關鍵是如何將這些技巧融合運用到戰鬥、工作、生活中去,這就需要積極的思考策劃並通過大量的實踐來獲取經驗了。

  睏倦的艾露希婭在凌晨兩點左右,終於完成了任務,躺在床上睡去了。暗夜精靈習慣了過悠閒的日子,千多年的習慣,可是不容易改的。

  陳燃則站在窗邊,望著月色中的哨兵嶺,靜靜的站到天光放亮。

  等到第二天艾露希婭起床,她發現陳燃的身體周圍有綠色的半透明光帶螺旋飛繞,數十團金色的大光斑在光帶周圍雀躍閃耀,一股自然而神聖的氣息從陳燃的身上瀰散,給艾露希婭的感覺,就彷彿看到了灰谷深處有著神奇治癒能力的生命之泉。

  「你真的很善於製造奇跡,一個晚上,已經成了頂級的生命德魯伊,不,看起來似乎更強一些,這些金色的光斑是什麼?如此神聖而歡快。」

  「生命之靈,純粹的生之力創造的靈。」陳燃回道。

  「你、你竟然創造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靈?」

  陳燃笑,「想聽下我進一步的對自然的感悟嗎?」

  「嗯!」艾露希婭不自覺的點點頭。

  「那麼,我就用我所理解的方式,來闡述自然。」陳燃思忖的道:「自然是從生到死的一個反覆循環過程,假設把這個過程展開,最簡單的一種排列方式是光、水、風、火、地、暗。光代表生命的開始,水是滋潤復甦,風是靈動生長,火是熱情活力,地是入暮沉寂,暗是死亡終結。而當暗經過沉澱和積累,達到極致,它會從一個極端轉換成另一個極端,變成光,然後新的循環開始。

  當然,這是一個很典型的,很初始的運動循環過程,事實上,這個循環過程的每一個環節裡,又包含了這六種元素,並且,排列的順序不同,產生的效果和發展趨勢也不同。我試圖去瞭解那些德魯伊技巧的特性,以尋求技巧的本質和某種有可能存在的規律。但結果卻是,再向下的環節裡,還有更多的包容和排列方式。即使我使用了非常強大的儀器幫助計算,現在只是深入到第三層,生命之靈,正是在這種探索過程中創出的。」

  「你在試圖用一種別人從未使用過的方式來探索自然力量運用的奧秘?」艾露希婭雖然有些不明白陳燃的解釋,但她明白了陳燃在做什麼。

  「事實證明,這種方法是可行的!」隨著陳燃話,他身上的力量形式發生了明顯的轉變,那半透明的綠色光帶漸漸變成了水般光亮的銀色,就連那些生命之靈也安靜而沉穩,散發出銀星般耀目的光芒,陳燃身上的氣息,變的清冷而威嚴。

  「星月光華!平衡大德魯伊的特徵!你竟然可以自由改變靈的狀態!」艾露希婭的震撼已經無以復加。

  沒等艾露希婭的話說完,陳燃身上的氣息再變,一股蒼莽洪荒的氣勢澎湃而出,銀色的光帶變成了明黃的顏色,那些紅了的靈則如火焰般,充滿了躍躍欲試的躁動。「野性方面,我還需要跟動物交流,懂得動物之心,才可以變化,並且釋放出具有其特點的野性氣息。」陳燃解釋說。

  「你已經擁有了傳說中那些半神般的原始洪荒氣息,這已經比任何野性德魯伊都強大了。」接連的不可思議已經讓艾露希婭的神經有些麻木,一夜成為三項分支都是頂級的大德魯伊,甚至有超越的跡象,這種事說出去,有誰會相信?!

  然而,陳燃似乎並不打算收手,「還有一種變化,月神可能因為這種變化離真正的黑暗太接近,所以沒有傳授。」說著,陳燃身上的氣息再度產生轉變,變的死寂而幽深,彷彿是在夜色中進入古鎮的大墓地,又彷彿陰冷和森然比之更甚,像是死亡的世界,但卻沒有那種狂亂和罪惡,有的是深沉、寂滅,甚至有一點點肅穆和莊嚴。那些靈,也變的黑亮透光,顏色深的彷彿是在空中鑽了一個個通往幽穴的孔洞,卻又有種讓人心悸的鋒利感覺。

  「這是什麼?」艾露希婭驚叫。

  「死力!」陳燃解釋道:「我說過,自然包含了從生到死,從光到暗的所有元素。生命德魯伊的本質,正是將生的一面強化體現的結果。而我現在展示的,是死的一面,也就是說,還應該有四個面。風、火、水、地。」

  陳燃又道:「我將這六種面稱之為本質分支,或者循環分支。它們都納於自然的基本規則循環之內。而平衡和野性,我將之看做是另外兩種規則。我認為,它們是後來加上去的。平衡中有太多星月的元素,我猜測,這是月神在理解泰坦眾神創造秩序後的心得。因為月神在最初解決艾澤拉斯世界各種族爭端的手法,就是用寧靜和平衡達到目的。所以,德魯伊的平衡,很可能是月神的賜予和後來加諸在自然法則中的規則力量。艾澤拉斯惟一的真神,給這裡的秩序加了一條新的規則,這並不奇怪。」

  「至於野性,我覺得,是以雄鹿半神瑪洛恩為首,野豬半神阿迦瑪戈、烏鴉半神艾文娜、熊怪半神烏索爾和烏索克為成員的半神團體的賜予。也許,在一萬年前的上古燃燒入侵戰役之前,睿智的半神們便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優勝劣汰的法則,是達成自然循環的一個重要環節。進化,半神們給了艾澤拉斯的自然以存在的意義,或許,是他們領悟了泰坦們創造之初的另一意圖也說不定。

  這種激烈的手段,有時候也恰恰可以完成寧靜無法完成的目的。像那些被腐化的生命,讓他們去思考,去反省從而變得平和,這顯然不現實,它們已經出軌,已經因為某種扭曲的原因,打破了自然規律、擺脫了自然之力的束縛。那麼,用武力解決,讓他們真正死亡,進而重新踏上循環之路,這顯然正是野性的目的。因為半神並不具備月神那樣的神力,因此,它們加諸於自然規則中的野性不夠完整,有一半不得不靠體悟各種動物的心,才能完成。

  又或者,這也是一種意義深遠的舉動,通過此,半神們保護了自己的後代。世界並不是只是智慧生命的樂園,而應該是所有生命的。當野生的動物們因各種災難而消亡,野性的自然法則也就永遠的失去了,對於還想繼續存在的生靈來說,就等於一個戰士,失去了他的武器。」

  「這樣的解釋,真的是別開生面,但這死亡的形態,真的是太接近黑暗了!這讓我感到擔心。所羅門,如果說一些人是因為對力量的渴求而最終走向黑暗和墮落,那麼現在的你,與其有著很類似的執著,對技巧探索的執著。你確定這樣只爭朝夕的研習,不會讓你陷入某種瘋狂?」從震撼中冷靜下來的艾露希婭,在驚歎陳燃的才智之餘,不得不為他的執著而感到憂慮。

  「不是接近黑暗,而是本身就是黑暗。」陳燃糾正道:「這是黑暗的一種,秩序的黑暗。」

  他又自信道:「艾露希婭,不必為我憂慮。我在以前的某段時間裡,曾陷入比現在激烈一百倍的瘋狂之中,那時,我的精神力極度充盈,不得不分裂出多種人格,去一起時刻不停的消耗這些能量,以免思維崩潰。那時,我的身體萎縮的如同枯屍般乾癟,眼睛卻比啟明星的光芒更加閃亮。後來,我的主人格曾一度沉睡,而絕對的光與絕對的暗,每日分別佔據這個身體若干時間,過著兩種完全不同的生活。但最終,我都挺過來了,我勝利了。相信我,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那種極端情緒所帶來的感受,也沒有多少人會比我更有能力守衛自己的本心。」

  讓那些黑暗的靈全部匯聚於指掌之間,陳燃輕輕的一揮手,靈蛻變成最普通自然之靈,然後化作細碎的光粒,被吹散無蹤。「與惡魔和死靈的黑暗不同,這種黑暗是秩序的、充滿歸宿感的,而它們的黑暗是混亂的、充滿毀滅感的。艾露希婭,我和那些惡魔們之間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它們要的是混亂,我要的是秩序。而且,我向來是謹慎小心的,這些特殊的靈,它們的自由會給這世界帶來怎樣的變化,我還不清楚,因此,在現階段,它們只能是用於實驗,而不會被釋放。我既然要維護這個自然,就要對每一個由我引起的細節付責任。自我調節和自我克制,這是理智與瘋狂之間的一道重要的門戶,我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我可以做的很好。」

  艾露希婭不說話,只是用一種彷彿可以穿透人心的眼神凝視著陳燃。

  陳燃還是那般平靜,無喜,也無憂,事實上,有時候連他自己也很詫異,自己的心境到究是怎麼的一回事,為什麼那些本應該以巨大的喜悅或者歡呼來表達的成績,他會覺得很平淡,就如同只是做了道好菜,聽到艾露希婭的讚美那般。而按理說,假如一個人有這樣的淡泊心境的話,應該不會那麼迫切的去追求勝利、成功,可他,對這些,顯然興趣很足……

  人性是矛盾的,就像這個宇宙所呈現出的狀態。有人把人的思想比作宇宙,有著無窮盡的變幻可能,也許這樣比喻很正確,至少陳燃在自我之心的探索上,還沒有取得像解悟自然這樣的輝煌成績……

  「我忽然有種預感。」良久以後,艾露希婭似乎感受到了陳燃的那種超凡入聖的特質,她緩緩的說:「月神要你做的事,絕不會簡單。」

  陳燃呵呵一笑,傲然道:「我答應過要做的事,就等於已經有了勝利的結局。」……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9:35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十二章 分化後的試點

  吃過早飯,在啾啾的鳥鳴聲中,陳燃踱著步,從荊棘籐編織的螺旋樓梯下來,退遠幾步,然後仰頭觀看自己的樹屋。枝繁葉茂、樹身挺拔,屋頂傘蓋般的枝葉,恰恰將籬柵之內的一片天地都籠罩在了樹蔭下。在當初不包含任何塑形技巧的自然之力運用下,樹屋能有現在的樣子,已經很讓他滿意了。

  「很強大,很和諧!」相比於站在純粹的黑暗中看外邊,這種深色的樹蔭之地現在似乎更對他的胃口。此刻,陳燃的思想,在感悟了自然之心後,已經有了諸多改變。那種感覺,就如同在艱難跋涉而來很多年後,終於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安居的土地一樣。

  扶籬遙望鎮裡,準備向月溪鎮遷徙的鎮民們正在忙碌的收拾行囊,他們將隨昨天下午回來的鐵十字傭兵團的四百人前往月溪鎮。

  由副團長伊根‧派特斯金納帶隊的鐵十字傭兵團的這四百人,是來護送諾本一家回月溪鎮的。順便,留在哨兵嶺的一部分十字軍帶來的糧草和諾本家籌措的物資,也要隨之起運。

  今天一大早,諾本的大兒子再次呼籲,想要回月溪鎮的,收拾收拾午後出發了,盜匪還未被完全消滅,以後想去月溪鎮,可未必有今次這般安全……

  雖然不能說從者如雲,但確實有近百戶人家動了心、願意去月溪鎮。這樣一來,不但哨兵嶺的鎮民人數減少,就連人民軍裡,也有不少因為家人的關係,而選擇了一齊前往。這些人說是去組建人民軍月溪鎮分隊,可誰都能看出,這一走,是肉包子打狗的結局。

  鎮子裡因大量住戶的遷徙而雞飛狗跳,但更多的是依依惜別的情形,人非草木,豈能無情,那些祝福的話,正是為這樣的時刻準備的。

  踱步下了小丘,陳燃向往常一些跟鎮裡的大伙問候寒暄。

  「老闆娘,你要要走?」陳燃看到了正在指揮夥計和廚子將行李裝車的希瑟爾。

  「我經營的是旅店、飯館、雜貨,哨兵嶺再待下去,恐怕會無以為繼……」希瑟爾面帶澀然。

  「這裡的店呢?」

  「只剩下房子和床架子、以及一些搬不走的大物件了,誰會要?好在曼菲斯儂家答應,月溪鎮有家旅店,他們派人幫著收拾出來,使用權和一份新地契,都作為我遷徙的獎勵。」

  點點頭,陳燃從腰際取過錢袋,遞給希瑟爾,「老闆娘,這裡有三十個金幣,把翠木旅店賣給我吧。」

  希瑟爾直擺手,「這怎麼使得,我們走後,鎮裡的空屋子多的是,又怎麼會缺房子,況且,要房子你沒用場,而翠木旅店,也根本不值這麼多錢……」

  「好了老闆娘!」陳燃拉過她的手,將錢袋塞進她的手中,「店舖搬遷,用錢的地方很多,哪方面都少不了打點,不要委屈自己,做旅店的真正主人。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第一天來哨兵嶺,那碗肉羹和麵包,價值遠遠超過這些金幣。」

  希瑟爾眼中有水汽閃動,她當然明白陳燃的意思。作為一個寡婦,拋頭露面是有很多不便的,有人會想著偷腥佔便宜,也有人背後戳脊樑骨,而她卻得應著頭皮去應酬,陳燃顯然理解他,也明白她的苦衷。

  「好了,老闆娘!」陳燃暢快的笑,不讓希瑟爾有進一步醞釀感情的機會。「下次你在月溪鎮的店門口見我進鎮,記得要喊:所羅門,午飯的時間要到了,趕快回來吃飯……」

  看陳燃學自己說話的樣子,希瑟爾撲哧笑出了聲。「記得有空來月溪鎮捧姐姐的場。」

  「沒問題!」陳燃爽快的答應,跟希瑟爾揮手告別,臨走之際,繞過大貨車,拍了拍捆貨的廚子鮑勃,「胖哥,照顧好老闆娘,主動點,你行的!」

  鮑勃是個略顯憨粗的漢子,很壯實,體毛很重,像個屠夫多過象廚子。但人卻是頂好的,幾年前死了老婆,連個子女都沒有,一直對希瑟爾有意思,處處維護,卻又不敢表達。現在見陳燃的所作所為,又聽他這麼說,感激的向陳燃點點頭,「兄弟,保重!」

  保重!萬千言語都濃縮成了這兩個字,幾小時後,化成了長長的車隊和長長的一列送行的人,帶著各自對未來的希冀和憧憬,帶著濃濃的情誼,演繹一出曲終席罷人散場,這一幕,變成了一副永恆的畫卷,珍藏在了陳燃的心中。

  去者去矣,留下的人,還要繼續過日子。這些人中,有很多都是在哨兵嶺一帶有土地的,跟北邊迪菲亞北荒團控制地區的那些民眾不同,他們都是外邊有田產,哨兵嶺裡有房屋。農忙下地幹活時,在地邊搭建的簡易棚屋裡休息或吃午飯,到了晚上回到哨兵嶺來住。

  還有一部分不走的人,是處於謹慎和小心,或者說有些怯懦。他們對月溪鎮那邊的情況信不過,那邊離盜匪的老巢太近了。就算有鐵十字傭兵團,可缺乏有效的防禦設施,地勢也不好,緊鄰著匕首嶺,盜匪們襲擾一番,然後跑進山裡,依仗著對地頭的熟悉,恐怕傭兵團也很難將他們怎麼樣……懷著這樣的想法,他們打算安於現狀,這是一種生活態度,消極了一些,可真真實實的存在著。

  怎麼辦?留下來的人聚在一起開會,人民軍,鎮臨時議會的幾位代表,以及更多的鎮民,都是參與者,現在已不用再分彼此,他們的力量已經弱的不足以維持護衛領土的最低標準,如果盜匪們再一次集中大量人手,從楓林那邊掩殺進來,哨兵嶺就完了。

  一幫子沒什麼文化、見識也一般的民眾各抒己見,會場更像菜市場,鬧轟轟的開了一個下午,最終也沒拿出個章程或方案來。

  許多人都急,這樣拖下去可不是辦法,地裡糧還沒收完,過冬的一應用品也沒有準備妥當,盜匪們更是有隨時殺到的可能,浪費時間,簡直就是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急也沒辦法,情勢很明顯,鎮裡一共剩下千多人,包括人民軍的三百來苗,連守城都不夠,拿什麼跟盜匪周旋?

  「拼了!拼了!」一些人這樣喊,

  「唉!唉……」另一些人在歎氣。

  「也許盜匪們不會來……」還有人抱著僥倖心理。

  斯托曼父子愁眉不展,難度太大,他們也不敢放狼言說狠話,再說,現在需要的是辦法,光鼓舞士氣沒什麼用。

  朵拉娜也愁,她家的情況就是留下的人家的典型,鎮外有薄田,有時再出去打些獵物回來,日子到也過的去,可現在,出去打獵就沒了守家的,守住家那就沒人去幹活了,這可怎麼活?偶然,她抬頭看到了人群中的陳燃,便湊過去道:「老聽艾露希婭姐姐誇你才智出眾,要不,你說兩句?」

  「現在這個樣子,大家能聽的進去嗎?」陳燃倒是和煦的很,沒擺隔水看火的架子。

  「說的在理,當然能聽的進去。」

  「是嗎?那你讓大家安靜安靜,我說幾句。」

  「大家安靜了!讓所羅門來說說看法。」朵拉娜有幾分潑辣勁,嗓門也清脆,嗡嗡的議論聲漸漸低了下來,人們都看向了這邊,有人附和:「對,所羅門見識比咱們廣,也許有辦法也說不定!」。

  十幾萬人的目光中尚且來去自如,陳燃自不會因這千把民眾的注視而怯場,他從人群中走到當地,簡單的寒暄兩句,便直入話題道:「事實上,我們有兩條路可走。」

  眾人一聽,啥!大家愁的快上吊了,他這兒還是雙向選擇,真的假的?

  一句話,最後一部分議論聲消失了,人們的注意力變得集中起來,都想聽聽陳燃的兩條路,是怎麼個意思。

  「第一條路,是依附。」陳燃說:「以前,正統的,我們依附王國、依附領主。事實證明,他們靠不住,如果他們負責人,那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局面。那麼,再簡單點,我們依附有實力的,可以保證我們安全的。比如,現在的鐵十字傭兵團,又比如,迪菲亞盜匪。」

  如同捅了馬蜂窩,陳燃的話一下激起了無數駁斥的聲音,這算什麼路?這要是路,還用在這裡磨嘴皮子?

  陳燃始終保持著淡定的微笑,他張著雙手,示意大家安靜,聽他把話說完。好不容易,吵鬧聲低了下去。陳燃繼續道:「跟著鐵十字,有兩點讓人無法取捨,第一,我們在這裡有田產,如果是跑路,鐵十字那邊未必比艾爾文地區更有吸引力。」

  「就是!」「對啊!」人群裡有人喊。

  陳燃頓了頓,繼續道:「第二,就算我們肯拋家捨業,求份安穩,前景也未必樂觀。盜匪們在西部經營多年,他們斷不會只有死亡礦井那一個根據地。陷入拉鋸戰,仗可有的打。這樣的例子不是沒有,以前,第二任總督,維斯萊德,不就是帶著一千多私家軍隊嗎?而且也是裝備精良,不少還是上過戰場的。最後走時,連三百都不足,就是被盜匪們活活拖垮的。我們有地,有產業,盜匪沒有,主動權都在他們那邊,不說別的,就是多來幾趟,踩壞了莊稼,虧的都是我們。就算鐵十字軍厲害,能保證平安,一年後呢?鐵十字合約滿,走人了。我們呢?難道是為了去月給溪鎮那邊翻地?再者,軍隊是需要物資和金錢供養的,這個錢,諾本當然不會全部自己出,為了維持鐵十字這樣一支部隊,大家負擔恐怕會更重。」

  眾人紛紛點頭,就是這麼個理。

  「依附盜匪,這聽起來挺荒唐,不過,卻也是有例子可舉的。」陳燃道:「北荒那邊,有十多個聚落吧!七百人,還是八百人,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他們其實等於向盜匪屈服了。稅是不向王國交的,盜匪在他們名下就相當於那些惡霸和無德的領主老爺,一年下來,辛辛苦苦的勞動才所得,被掠去不少,自己只能混個半飽,還得提心吊膽的過日子,說不準什麼時候,自己就被打了,老婆、女兒就被糟蹋了。不過,他們仍舊活著,為什麼不逃呢?聽說王國在恢復戰爭的創傷、用錢的地方很多,艾爾文地區也稅很重,而且底層的民眾都是給貴族們打工,土地都不是自己的,一來一去,就是日子好一些,也非常有限。」

  人們歎氣,誰說不是呢!如果艾爾文真是天堂樂土,人們還幹嘛來西部?還不是被逼的活不下去了?艾爾文、暮色森林、赤脊山,這些地區的土地都是有主的,你耕種,等於是租借領主的土地,稅重的很。當初來西部,就是為西部有個奔頭……

  「另一條大路,就是靠自己。」陳燃繼續說:「我們哨兵嶺之前就是這麼做的,自己種,自己收,假如早看穿了貴族們的嘴臉,不積錢向他們請求支援,今年下來,到也能攢幾個小錢。最起碼大家都能吃飽,偶爾還能改善一下。可這樣風險也很大,沒人來幫我們,誰都指望不上,跟盜匪的仇是越結越深,不但平日要防著騷擾,一旦發起狠來,還要硬拚,鎮西的墳園埋著的,不少便是死於非命。這種時刻提心吊膽、隨時可能喪失親人的日子,也不好過。」

  人群中氣氛壓抑,陳燃的話讓大家想起了那些慘死的家人,不少人還落了淚。「我們的日子,過的怎麼就這麼苦呢?!」

  過了一會兒,終於有人醒過味兒來,大聲問:「哎?所羅門!你不是說有兩條路嗎?就這樣的兩條路?這不都是死路嗎?」

  陳燃點頭,「路確實是路,也確實是死路。我跟大家繞了這麼半天,核心的思想其實只有一點,沒有什麼,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他的聲音突然轉高,變得鏗鏘有力。「當初,來西部拓荒,這裡豺狼人、山狗、野豬,到處都是,我們有什麼?有這高大的鎮牆嗎?有這眺望的哨塔嗎?有這擋風雨的房屋嗎?沒有!有的就是手中的棍棒,一頂帳篷,幾件隨身的物品,幾天的口糧。但我們有一樣值得稱道的東西,那就是勇氣!逼上絕路的勇氣,打不到獵,我就得餓死,砍不倒豺狼人,我就得反被砍死。這是什麼?這就是搶!跟天搶!跟地搶!跟所有敢於威脅我們生存的搶!不管他是狼人、狗人還是其他什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們難道沒有發現,現在的情況跟當初是那麼相似?眼前有路,但都是死路,那就等於沒路,沒路,就要淌條路走走!」

  直到現在,人們才明白陳燃究竟想說什麼,不少年輕人已經被他的氣勢和語言所蠱惑,高舉著拳頭,狀似幡然醒悟的吼:「對!我們已經沒有路!沒有路,就淌條路出來,就像父輩的開拓者!」

  陳燃眼中閃爍著鋒利的光芒,昂聲道:「我知道一句俗語,叫窮的怕橫的,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盜匪當初有什麼?他們是什麼?一無所有,一幫石匠。窮的就剩一條命,於是拿命搏,贏了就逍遙,輸了,也算個痛快。他們敢搏,我們為什麼不敢?捨不得手裡這點產業?可這點產業被搶、被糟蹋了,我們不照樣得死?照樣斷了活路?既然沒活路,我們就索性拿命搏!地不讓種,我們不種了!房子不讓住,我們也不住了!我們也流動,我們也劫掠,我們也可以打獵為生、我們也吃的下苦,受的了罪!盜匪搶我們,我們就搶回去,盜匪殺我們,我們就殺回去。比的就一個,為了生存,看誰能付出更大的代價!……」

  此刻的陳燃彷彿是只極具攻擊性的頭狼,他的『嚎叫』,喚起的是人們的血性,很多人的腦子裡已經儘是『被逼上絕路,我們要拚命!』這一類的想法,那些年輕人,更是激動的恨不得現在就提著武器跟盜匪們干,有死頂著,誰怕誰?反正對方也不會給自己留活路。

  「嘶!」斯托曼父子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驚歎。蠱惑人心的本身先放在一邊不談,他們父子,跟陳燃的本質區別就是缺乏主動意識。以前光想著如何能較少損失,保全大家,光想著己方實力不足,應該借助高牆厚壘,來抵禦強敵。從沒想過,也沒敢想以暴制暴,聽聽陳燃這話,地都不種了,房都不要了,破釜沉舟,以牙還牙,以血換血!如果確實是命都不要了,還真就是沒什麼可怕的了。

  「我們跟他們拼了!」「拼出一條活路!」不少人又開始嚷嚷,而且比例明顯增多。

  陳燃揚了揚手,宏聲道:「拼,當然要拼!不拼我們就得死。被蹂躪致死,被慢慢耗死,被堵在哨兵嶺圍困而死。但拚命也要講求方式方法,我們不能拿著木棍硬往對方的大斧子上碰。舉個例子,既然我們可以捨棄現有的一切,那麼,農田、還有這鎮子,就再也不是我們的累贅,反是我們挖好的陷阱。盜匪來了,我們請他們住,然後,讓他們嘗嘗被火燒,被襲殺,睡不安穩的日子。西部天大地大,容的下他們亂跑,也藏的住我們這千多人。盜匪們到了明處,我們在暗處,看誰算計誰。」

  「對啊!」有人拍大腿,「媽的,不就是間房子嗎?老子不要了!老子花個十幾天,又能起座新的!讓他們住,燒不死他們!」

  「我們挖陷阱,我們在鎮牆上動手腳,關鍵時刻,鎮牆塌了,摔死他們,砸死他們!」

  「我們建新的秘密居住地,我們有材料,幾天就能完工,將家屬安頓好,我們也搞狩獵隊,我們狩獵匪徒!」

  ……你一言,我一語,一旦開了竅,集體的智慧馬上體現了出來,一條條計策紛紛湧現,剛才還一籌莫展,現在彷彿隨便拉出個人都能想個三五種辦法。

  陳燃看鼓動的差不多了,默默鑽出了人群,拉著艾露希婭的手,踱著小步奔自己的家,晚飯的時間到了……

  「所羅門,你這樣做,不是等於給自己找麻煩嗎?」對陳燃的行為,艾露希婭百思不得其解,終是忍不住問。

  陳燃望了一眼鎮中心又開始轟嚷的鎮民。「比起死氣沉沉的情形,我到寧願他們能更多些野性。我不喜歡牧羊,那是無能之輩才會選擇的安穩道路。我要的是狼,是狼群!這個紛亂的世界,只有勇敢者才能存活。這一點,獸人已經遠遠走在了我們的前邊,作戰英勇,崇尚榮耀,如果不是技術、裝備落後,腦瓜子也不是那麼太開竅,形勢早不是現在這般。我的領民,必須要養成野性、尚武的傳統,而且,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狼的團隊精神。哨兵嶺的民眾捨得放棄自家的財產嗎?能夠統一分配物資嗎?明白一體共存的道理嗎?需要考慮和做出決斷的,還有很多,不是活躍了思路,喊幾句口號就能頂事。」

  還有一點陳燃沒說,那就是,他想借此機會,看看這個時代的人對新的社會形態,到底能適應到什麼程度。至於這些人跟兄弟會之間的仇恨,兄弟會現在都不存在了,恨從何起?

  再者,經過多次的實地勘察,陳燃對西部荒野的面積有了一個很直觀的概念。簡單的說,哨兵嶺的這千多點人對西部荒野來說,就如同連綿的次森林裡放一頭狼,生存的空間太大了,如果不是特別針對的話,兩個組織的人想要碰面,都很有難度。

  果然,事情按陳燃說的來了。

  鎮民們為之努力的方向是有了,可具體如何辦呢?吵了一頓,還是沒個頭緒。而且切實的涉及到了個人利益,這一次更亂。

  以前的哨兵嶺屬於半原始村落、半議會的管理模式,主要靠大家的自我約束力,有問題推幾個德高望重的協調解決。現在,一旦按照陳燃說的去做的話,一個強有力的首領是必須的,否則那就是一盤散沙。還得有份適合的計劃,亂干一通,那可不行。這個大家都明白。正是因為明白,才不能草率的拍板,於是,一邊,領袖推選懸而不決,一邊形勢緊迫、時不待人。而且,這裡誰也沒有經驗,規則、章程都不曉得如何搞,連個說法都沒有,又如何取信眾人?

  再次陷入困頓之後,有人問話:「哎?所羅門呢?他那麼會分析,是不是有辦法?」

  人們四下一看,陳燃早不在了,再看,樹屋燈亮著,才知道人家見不得他們吵,回去了。天色也晚了,看見燈火,一個個肚子都咕咕叫,會散了,都回家張羅著吃飯,而推選的幾個人,則來請教陳燃,看他是不是真有辦法。

  「我確實可以提供包括細節在內的整套方案,不過在這之前,請諸位想清楚,當你們做出選擇,從某些方面講,已經成了一個獨立的武裝團體。體制的改變和生活方式的改變,將導致這個團體徹底脫離了艾澤拉斯王國的體系……」

  「自從王國對我們的求援置之不理開始,我們實際上已經脫離了王國的體系。」一位長者歎氣。

  「至少是一條確實可行的活下去的路,比坐以待斃好的多。」另一位長者這樣說。

  「為什麼是『你們』,所羅門,你和你的妻子,不準備加入這個行列嗎?」老斯托曼注意到了陳燃用詞的細節。

  「因為一些瑣事,我和妻子可能要離開哨兵嶺一段時間,大概要等到冬季到來才會回轉。」

  斯托曼失望的道:「原本,我還希望你能出任一個重要的職務,大家都說,你的實力是一流的,更重要的是非常智慧。」

  「那是大家的讚譽。」陳燃淡淡的笑道:「不瞞諸位,我是要去一趟暴風城,去那裡做幾筆交易。本來計劃是年後的,可現在必須提前了。」

  聽陳燃這樣說,斯托曼幾人自然清楚,陳燃沒有就他離開的事繼續深談下去的打算,也就不好在深問。話題轉回他們的本來目的上。

  諸人圍坐於桌旁,陳燃讓艾露希婭找來羊皮紙和筆墨,一邊敘述體制,一邊將重要的環節記錄下來,以方便斯托曼他們下去查詢。

  關於體制方案,陳燃那裡都是整套整套現成的,今次拿出來的,是一套投票選舉制度。哨兵嶺現在並沒有那種統合各種力量、讓人依賴信服的傑出領袖,而且,以往也是走萌芽狀態的民主路線,投票選舉,最適合現在的民情,相對的,遇到的阻力會小很多,便於團隊迅速轉型。

  具體方案,議會依舊保留,並且職能進一步加深和擴大,由民眾選舉代表若干。而首領,則如同現實中的總統競選,有競選意圖的,拿出自己的計劃,說服民眾,競爭上崗,人選最後通過投票誕生。再由首領自己組建領導班子,然後施政。

  至於物資,除細小的如首飾、衣物等等個人財產,其餘的都按積分換算,換算標準,可以以大多數人認可為準,首領和其班組以借貸的形式將物資都收上來,然後進行運作。民眾以工作換積分,以積分換物資。在這方面,家中資產豐厚的那些人,自然積分優厚,這些積分顯然允許他們坐吃山空一段時間,但組織絕不鼓勵這種行為,現在是同舟共濟的時刻,大家一起努力,使得團隊的經濟儲備最大化增高,這才是良性循環。

  領導層工作的開展,要具備透明度,明細收支,也積極配合民眾的監督,為了更好的系統化和條理化,並做到公正嚴明,部門要分門別類的健全起來,基本的律法也是要有的,而限於目前組織的人數和規模,以及實際情況,有些地方可以縮減,有些職能可以一人多職,但這種做法的不足之處必須指出,並給予足夠的認識……

  俗話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一個團隊一旦要自立,為了以後的良性發展,為了長治久安,根基就一定要打好。一套體系制度,深入淺出、舉例說明,足足講了近四個小時,斯托曼等人終於知道陳燃為什麼要用紙筆羅列了,這套體系的龐大和複雜,涉及的知識面及理論的深廣程度,根本不是他們這些農民領袖和學識有限的人、一時半會兒所能吃透的。只聽了一小半,斯托曼便不得已招來鎮裡僅有的四個識文斷字的人,陳燃這裡講,那邊如同寫作業般唰唰的記,一字不漏,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放過,看那架勢,是準備將之當傳世寶典了。

  經過這件事,斯托曼他們對陳燃的才學頗有些高山仰止的感覺。尤其是老斯托曼,他是這些人裡,最能體會陳燃所授的這套制度的精妙之處的,陳燃送眾人出門時,老斯托曼一再表達了感激之情,不過看那眼神表情,似乎更像是見到一尊純金的寶山即將從眼前溜走……

  艾露希婭像個刻苦學習在做有難度的習題般,蹙著眉,咬著筆頭,時不時的用精靈文字在糙紙上記著什麼,連斯托曼他們走時打招呼,都應付的心不在焉。

  「小傻瓜,很晚了,該休息了,用功記什麼呢?」

  「你說的那些東西嘍,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我知道,這一定是最寶貴的知識的一種。」

  「嗯,眼光不錯,但你為什麼要記這些呢?僅僅因為自己是背負著『知識掌管著』使命的精靈?」

  「我覺得這體制積極、有活力而且又符合精靈們崇尚自由的特點。你知道,暗夜精靈一族對人類和高等精靈那套君王、貴族的等級制度不感興趣,而月神又不願意過多干涉族群的生活,我想,這套體制將來說不定也能適用到我們一族。」

  「沒想到,你還有著勇於嘗試新鮮事物的改革精神,真是不簡單。」陳燃先是很中肯的稱讚了一番,然後道:「不過,這些思想,最好還是留在自己的腦子裡,而不要試圖去實施。不說體制的改變對於一個種群是件帶來諸多影響的大事,單單是牽扯到許多人的利益,就足以讓體制的實施舉步維艱,甚至跟族群帶來大的動盪。」

  「嗯!你說過,進化的變遷,總是伴隨著陣痛和種種未知的阻礙的,我有心裡準備。」艾露希婭表現的很懂的樣子。

  「艾露希婭,決不是那樣簡單。就算你想到了因此流血,因此有生命消亡,甚至發生衝突等等,仍是預估不足。因為你並不清楚,這個體系的誕生,是經過怎樣的變遷,才一步步達到我所述說的那種水平的。這樣的做法太激烈了,如果直接實施,其劇烈程度不亞於讓聖光的牧師全部去修習黑暗法術,這是每一個公民都必須承受的洗禮,非是水到渠成,推行這種制度只是異想天開。」

  「難度真的像你說的那般大?」

  陳燃輕歎著氣,搖搖頭,「為了不讓你這個小傻瓜突然在某一天成為同族眼中的異端論者,我就把相關的知識都傳授給你吧!不過,你要答應我,這是秘密,不准對任何人洩漏。」

  「我很想知道那些知識,但我不會對我的神主有任何隱瞞。」艾露希婭的眼神中既有堅定、又不缺乏可憐兮兮,就好像努力忍著不去吃糖的小孩。

  「你的神是有大能的,她想知道,我也未必瞞的住。老實說,她有所瞭解後,也許是件好事,或許,她就可以從中發現,選擇泰蘭德和瑪法裡奧當執政官是怎樣的一個敗筆了。」

  「神怎會有錯?所謂的錯,不過是凡人不理解神的深意……」

  「哦,好了,是我口誤!」陳燃馬上認錯,與虔誠的信徒爭辯神主的不是,就如同跟後世的五星級粉絲說他的偶像壞話一般不智。「那麼,至少你要保證,我下面所述的內容,永不向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提起。」

  「又是不能分享的知識?」

  陳燃毫不妥協,「那你到底想不想知道?」

  「好吧,我答應你,大不了,我祈求神主,讓神將知識傳授於我的族人。」

  陳燃半真半假的笑道:「如果你真的有那麼大的面子,我可以考慮以後努力的巴結你一下。讓神做事,這個難度還真不是一般高!」

  「是祈求!」艾露希婭撅著嘴。

  「就像你對謊言下的定義一樣,基本上,兩者之間沒有本質的分別,如果你的目的達到的話。」用艾露希婭的執著,陳燃將了她一軍。

  像往常一樣,艾露希婭依然辯不過陳燃,只能是一句大壞蛋!小小發洩一下。

  傳授知識的儀器,在陳燃看來,其價值跟這個世界上的意志石板有的一拼,黑鐵矮人用意志石板為石頭賦予生命,陳燃的儀器,則能讓傻蛋變成先知,都是化腐朽為神奇的寶貝。

  陳燃傳授給艾露希婭的,不僅僅是各種體制的知識,還有另外兩個文明的通史及現狀。一個文明是現實,另一個是星際中的三族文明。如果體制是一個骨架,那麼歷史就是血肉,沒有血肉的襯托,是體現不出豐滿的,只有在瞭解了歷史後,才能對各種體制有一個客觀的、形象生動的認知。進而,才能讓艾露希婭明白,原始的氏族體制跟民主體制的差距到底在哪裡,有又多大。

  毫無懸念的,艾露希婭在瞭解了這些知識後,驚異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天!掌握了那種叫科技的技藝,每一個都有神的威能!人類竟然這麼強大!」

  「現在,你知道暗夜精靈一族的停滯不前是多麼危險的情況了吧?侏儒、地精、人類,甚至是獸人,都有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達到類似的水準。生命在進化,那些無法適應的,終將退出歷史舞台。」

  「可你竟然不讓我將這些寶貴的經驗和知識傳授給我的族人!」艾露希婭委屈的說。

  「就算你想當這個世界的科學先驅,我也不會允許你被視做魔女而活活燒死。如果你打算拯救你的族人,或者像你說的,祈求月神幫忙,或者跟著我,幫我建設一個新領地,然後用事實去影響你的族人的思想,這比你一個人的鼓吹,更具信服力。」

  「或許這個神奇的寶貝也能達到目的!」艾露希婭不死心,指著傳授知識的儀器說。

  陳燃笑:「巫妖王的洗腦,在形式上,給這個很類似,你認為所有人對這些東西的接受力,都和你一樣嗎?」

  艾露希婭不吱聲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悠悠的道:「我幫你……」

  「OK!」陳燃心中低喝一聲,一直以來,等的就是這句話。從現在開始,他才算真正掌握了艾露希婭。

  陳燃緩緩站起身,走到艾露希婭身邊,向她伸出手,正色道:「信任我,協助我,讓我們來一起創造艾澤拉斯的奇跡!」

  站起身,將自己的手放在陳燃手中,並緊緊相握,艾露希婭注視著陳燃的目光,鄭重道:「信任你,協助你,拯救艾澤拉斯,以月神的名義。」

  「拯救艾澤拉斯!呵,這個目標遠大了點!」望著窗外如洗的月色,陳燃自信的道:「還是讓我們來先拯救鐵十字傭兵團吧!我的仁慈絕不允許自己看著這樣一支榮耀之師連個溫暖的家都沒有……」

  確實,鐵十字傭兵團的成員們現在住的房子離溫暖還有些差距。興許是礦物影響了植物繁茂,匕首嶺的確禿了點,青灰色的岩石山脈,連上邊生長的草都硬蓬蓬的帶著短刺,頂著細碎的、不黃不綠的葉子,露著大量荊棘般的枝條,緊貼著岩石表面,一點都不可愛。

  基於此,短時間內,鐵十字傭兵團還沒有足夠的木材去將月溪鎮的房屋全部修繕,清冷的月輝從屋頂或牆側的窟窿中灑進屋裡,地板被銀白一照,如同掛了霜,更讓本就冰涼如水的夜多了幾分寒意。士兵們就睡在這樣的房子裡,屋子裡沒有火盆,賴之取暖的,僅僅是覆在身上的那張薄毯。

  數個營房,陳燃只是略略的掃了幾眼,便無聲飄過。相比對付這些普通的兵士,他現在有更重要的目標,那就是鐵十字傭兵團的法師。

  陳燃的空洞力量運轉的法門非常特殊,這使得法師們的偵測隱形魔法失去了應有的效能,然而,如果他試圖對兵士大範圍的使用昏迷術或催眠一類的精神控制術時,魔力的波動卻瞞不過那些感知力高強的法師,所以,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傭兵團的人馬在睡夢中成為俘虜,陳燃必須先解決掉這些法師。

  陳燃並不知道鐵十字傭兵團最強的施法者是誰,也不清楚傭兵團的人員部署情況,但不要緊,他有自然之力。雖然範圍還有限,但他確實已經掌握了同自然融為一體的本事。只要他願意,身周半徑100米,一粒灰塵落地的變化,都可以被他知曉,這個區域,陳燃稱之為不完全領域。在此範圍內,他的自然之術的威力異常強悍、施放模式,已非常接近神術,意念動處,效果已然生成。形象點說,這一百米,就如同一個與濃度超高的瓦斯氣體空間,陳燃就是火源和氧氣提供者,他讓哪裡著火,哪裡便烈焰滔天。

  自身半徑100-300米,這一段區域被陳燃稱之為次領域,在這個區域內,陳燃同自然的聯繫仍極為緊密,他的自然術法在此範圍內仍有50%的加成,且沒有射程局限。從這個區域開始,許多外在因素的限制開始加強,比如,西部的自然受到了創傷,靈並不活躍,所以,加成就不及灰谷、荊棘谷那樣的地方。如果陳燃捨得不停的魔力輸出,也可以讓這個區域的加成提高並穩定在相當的水準,其過程類似於法師維持能量護盾。即使對陳燃這樣的『魔能核電站』來說,這樣的消耗也是相當可觀的。

  自然半徑300-700米,陳燃稱之為警覺區域,自然術力威力增幅10%,射程增加5%,人走馬過、甚至樹葉飄落,都瞞不過陳燃的感應,高級武者的感應和高級術者的感知,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效果。

  正如陳燃當初預料的那樣,悟通了自然之道後,他的力量強度並沒有增加,但精度卻提高了數個層次。從前,他也有這般感應範圍內異動的本領,但現在,就不僅僅是感應,而且是掌控。因此,陳燃只需要在鎮上簡單的轉轉,鐵十字傭兵團的成員分部便已經瞭然於胸。

  「從最強悍的成員開始吧!純淨而神聖的能量,看來是名牧師,或許,就是法師團的首領丹尼爾教士。」陳燃心中想著,人已無聲的躍上了月溪鎮的鎮議事廳,還是那處木製的小鍾塔,只不過警衛的換成了鐵十字傭兵團的哨兵。

  神情肅穆認真、一絲不苟,儘管這名哨兵稱得上恪盡職守,但他還是不能察覺陳燃這樣的潛行者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甚至連一陣小風都沒有帶起,陳燃已從容的躍入了廊室之內。

  議事廳的內部沒有多餘的門阻隔,這使得陳燃省了不少力氣,很快的,陳燃已經可以直接目視他的第一目標,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

  老者穿著一件青白顏色的厚布法袍,袍有些陳舊、有些褪色,不過很乾淨,且領邊、袍底、袖口等處的那些精美的魔法絲線織繡,仍明滅著淡淡的魔力光芒,。映襯著那張面白而紅潤的臉,根根透肉的銀髮銀髯,清亮而深邃的眼神,頗有幾分清風秀骨、知性而神秘的味道。

  「對於一個牧師來講,扮相很不錯。」陳燃淡淡扯了扯嘴角。正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老者制服時,一直秉燭看書的老者卻先一步放下手中的書,非常客氣的向門洞這邊和聲道:「閣下,我已經等您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跟您面對面的談談呢?」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9:36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十三章 僕人和靈

  被人一語道破行藏,陳燃內心還是有些驚訝的。不過,他仍有足夠的自信來讓自己保有一貫的從容。

  「我本來以為會是一次很有侵略性的襲擊。」陳燃從黑暗中走出來,從表情到聲音,風輕雲淡,彷彿此次來,本就是友好的拜會。

  老者的雙眸突然暴起乳白色的光芒,灼灼如火焰。陳燃毫不相讓的與其對視,繼而笑問:「聖光本源的信仰者,丹尼爾教士?」

  點點頭,丹尼爾眸中的熾炎漸漸隱去,恢復成了平時的睿智和深邃,「閣下,我等期盼這個時刻已經很久了。」

  「你是指我的出現?」陳燃走到了桌邊,自顧自的坐在了一張椅上。

  丹尼爾卻以一種小心伺候的神態表情站立在那裡,恭謹的回道:「是的,閣下。」

  「請坐吧,丹尼爾教士,不必那麼拘束。」陳燃已經是在反客為主。

  「說實話,你給了我一些小小的意外。在此之前,還沒有任何一個生命能在我刻意隱去身形的情況下發現我的行蹤。」陳燃對陰溝翻船顯得有點耿耿於懷。

  丹尼爾頗顯誠懇的道:「閣下,您的到來,我一無所覺,我只是預知了與您的這次會晤。」

  「哦?」陳燃挑了挑眉毛,「你修習的是奧術中的預言系?」

  「是的,閣下,相比聖光一系,預言法系才是我主修的方向。在兩年前,我以十年的壽命為代價,預見了您的到來。」

  「你了不起的能力。」陳燃由衷的讚歎。

  「那是因為閣下在預防精神窺測、探視方面還有一點點漏洞,而以您的實力,只要掌握了個種技巧,整個艾澤拉斯,恐怕也不會再有什麼生命能夠通過術法知道與您相關的任何信息。」

  「唔……」陳燃暗自警惕,魔法的世界,可以偵測的除了實物,還有思想,自己在這方面的防禦明顯不足,空有能力但缺乏技巧,必須盡快彌補這個漏洞。

  「丹尼爾教士,這麼說,你已經瞭解了我的來意?」

  「是的閣下,我預見了輝煌!鐵十字傭兵團這次來西部的真正意義,也正是追隨您,在這裡建立自己的家園。」

  帶著幾分不可思議,陳燃歎道:「我以為會是一次征服,而事實,似乎比我預期的簡單了許多。」

  「追隨偉大的強者,這是每一個鐵十字軍人都有的信念和默契。」

  陳燃用手指輕擊著木紋清晰的桌子,「嗯,既然你們已經為這一刻準備了很久,並且對跟隨我之後的未來充滿信心。那麼就把團裡主要的負責人都喚來吧。」

  「是,閣下!」丹尼爾腳步輕快的退了出去,眼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喜悅。

  不多時,鐵十字傭兵團的骨幹聚到了鎮議事廳。團長亞努斯‧哈默納克,體魄強健的四旬男人,唇上、頜下都留有短鬚,修剪的整齊妥帖,眼中風霜之色很濃,開闔之間,精芒閃動。

  五個隊長,薩繆爾、萊尼、德爾莫特、維裡和高德瑞克。他們分別管理著百多名到兩百多名傭兵,是傭兵團的中級指揮官。還有法師團的另一位重要人物,幻術師丹恩‧溫斯洛。

  副團長伊根‧派特斯金納和咒術師梅麗薩‧斯蒂維爾以及隊長尼爾斯,還未回到月溪鎮。以車隊的行進速度,從哨兵嶺至此快行也得20個小時以上,在野外露宿一宿是必然的,這也是鐵十字傭兵團派大隊保護的原因之一。

  「諸位請坐。」議事廳正廳裡本就不缺桌椅,圍坐之下,到確實有了幾分議事的味道,只不過氣氛有些尷尬。

  陳燃首先自我介紹道:「我不知道大家是否對我有些印象,在哨兵嶺,我倒是一睹了諸位的風采。我叫所羅門,以冒險者的身份在哨兵嶺暫住。」

  「我是亞努斯‧哈默納克……」由傭兵團的團長開始,幾個骨幹異議進行了簡短的介紹。

  「認識諸位是一種必然,自從鐵十字傭兵團踏上西部的土地後,就已經是這樣了。只不過,因為丹尼爾教士的出現,讓接觸的過程變得緩和了很多。」陳燃目光淡定,從一張臉,滑落到另一張臉。「在我們進入正式話題之前,我想確認一下,你們都像丹尼爾教士一樣,期待這次會晤?」

  眾人紛紛點頭,哈默納克站起來道:「是的,所羅門閣下,我們信任丹尼爾教士,也對他的能力非常有信心。」

  「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陳燃又問。

  「向您效忠!」哈默納克回答的很乾脆。

  陳燃點點頭,沉吟了片刻,問:「這個過程顯得有些匪夷所思,或者說有點兒戲。自己的隊伍,千多人的性命和未來,就這樣交到一個陌生人手上?」

  與丹尼爾對視了一眼,哈默納克回道:「丹尼爾教士曾預言,您會給出遠遠超出我們期待的答案。」

  陳燃笑,「你們有位很優秀的引路人。」

  丹尼爾站起身,單手撫胸致敬,「謝謝您的讚譽。」

  「好了,我們開門見山的談談吧!」陳燃口吻嚴正了起來,「起初,我打算是將鐵十字傭兵團的所有人俘獲,然後通過強迫的手段使所有人臣服。」陳燃一邊說,一邊觀察幾個傭兵團骨幹的神情。大多數人都如同服了定心丸,對陳燃的狂言,沒有任何激烈的反應。隊長中的高德瑞克和幻術師溫斯洛眼中有不服的神色一閃而沒,不過皆沒有發作。

  「這位丹尼爾教士的威信,在鐵十字傭兵團,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啊!」陳燃心下暗忖。

  「我想,丹尼爾教士已經不止一次的給你們描繪了他所預見的未來是多麼美好,而我又是多麼的強大。所以,諸位才能容忍我的狂妄表現,沒有任何異動。」見諸人仍是一聲不吭、只知凝神聆聽,陳燃繼續道:「那麼,我就繼續以這種狂妄來敘述一些情況。」

  「我來自一個遙遠的地方,我擁有改變這個世界的力量,我需要足夠的人手來完成宏願,其中包括一支可以保衛家園的力量。說實話,西部沒有讓我滿意的戰力,包括鐵十字傭兵團在內,你們的戰力太渺小。」雖然幾次語言挑逗,都沒有人蹦出來讓陳燃殺雞儆猴,但陳燃還是決定展示下自己的力量。

  於無聲無息之中,整個會議廳發生了驚人的改變。人,仍在椅上坐,桌也在,桌上的燭火變成了蒼白的炎,而周圍,那些牆壁、地板全部消失不見,只餘下比夜更黑的幽深,森冷到讓人窒息的寒意從四面八方湧來,彷彿進入了空寂的宇宙。哈默納克等人發現自己如同被束縛在無形的冰中,根本無法動彈分毫,連眨眼都不可能。

  「這是黑暗的力量!」陳燃的聲音在諸人的耳畔轟響,彷彿是穿過無數個窮於而到達般悠遠,又彷彿神的喊喝般威嚴。眾人從沒有感受過這樣的黑暗之力,寂滅、幽深,卻又帶著莊嚴和神聖,黑暗也可以讓人敬畏如斯,也可以讓人感覺到神聖?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哈默納克等人就感覺無法用肉眼辨別的黑暗之力迅速滲進自己的皮膚、侵蝕全身,然後,每一分皮肉都在產生痛苦,彷彿全身都在被撕裂,偏偏在這種劇痛下,無法暈厥,於是每一秒,都像一年那麼難熬。

  忽然,黑暗轉換成了光明,變化之快,就好像有人進入漆黑的屋室,然後按下了控制著螢光燈的電門。不同的是,明亮的不是一個點或一個方向,而是整個空間。乳白色的、柔和的光充斥著所有地方,包括哈默納克幾人的身體中,無法言喻的舒適感讓人們情願融化,他們想要呻吟,卻做不到,因為這種舒適似乎搾乾了他們所有的氣力。

  瞬的,光明的力量消逝無蹤,諸人又回到了那間議事廳。但所有人的都知道,剛才的一切不是幻術,因為這個房間裡的一切,都已被改變。那些桌椅擺設,就彷彿經歷了千百年的歲月並且再度煥發了活力,古樸而沉澱的氣息中,透著大教堂的祭案才有的神聖光芒。他們的身體,彷彿每一分、每一寸都被洗煉,充滿了活力,如同回到了十八就歲時的狀態,甚至比那時更棒!

  「感謝閣下的恩賜!」哈默納克等人站起來向陳燃鄭重行禮,一種對強者的恭敬,發自內心的從他們的神情中流露出來。

  擺擺手,示意他們坐下。「這些力量本來用於征服,現在改為賜福,是你們自己贏來的。」陳燃繼續道:「正像我前邊所說的,對於我來說,你們的戰力還太渺小,當然,在這個世界,單論戰力,最強大的種族本就不是人類。不過,我很欣賞你們勇敢、堅韌以及崇尚榮耀的團隊精神。因此,在未來,你們中的一些人會成為新成立的戰隊的指揮官,而另一些人,會成為軍隊的教官,讓鐵十字軍的精神,在新的團隊中發揚光大。一個新的政權,已經在西部誕生,在這個政權的帶領下,西部將在未來成為人類嚮往的居住勝地,而為了捍衛政權的獨立和家園的安寧,職業軍人,將會轟轟烈烈的走上歷史的舞台。」

  「職業軍人?」隊長德爾莫特問。

  「是的,職業軍人,以軍事作戰為職業,除軍事之外,不從事任何其他類別的工作,通過系統的訓練和學習,掌握單兵和團隊作戰的技巧,通過演習和實戰的磨練,成為有著堅強意志、堅定信念和強大作戰能力的戰鬥人員。這就是職業軍人。」

  「以軍事作戰為職業……」哈默納克幾人紛紛品味。

  畫餅,這是陳燃相當擅長的一種能力,憑藉著淵博的知識和嚴謹的思維,他所描繪出的事物,總是異常真實而生動,由不得人不信。通過一個多小時的交談,鐵十字傭兵團的幾個骨幹,已經完全被陳燃描繪的未來所折服,其美好,確實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估。

  「所羅門閣下,我等願意侍奉您為主人,延續戰士的榮耀,為西部早日成為富饒的國度而努力!」哈默納爾帶頭表態,其餘幾個骨幹也紛紛附和。

  陳燃欣然接受。

  與迪菲亞盜匪不同,跟哈默納爾他們,陳燃簽署的是主從契約,雖然同樣是聽命行事,但哈默納爾等人要比維克圖斯他們有人權的多。

  契約成立,有些之前不便相詢的話,也可以平鋪直述了。陳燃詢問了哈默納爾等人對屬下的控制能力。傭兵團不同於軍隊,是個以利益為基點的、相對鬆散的組織。如果向陳燃投誠、僅僅是哈默納爾等人的一廂情願,那麼,很多事情波及基層時,難免起一些風波,這些,當然還是先知先覺、未雨綢繆的好。

  而事實的結果,好於陳燃的估測,鐵十字跟其他傭兵團不同,組建之初,大多數成員就是懷著一腔熱誠和身為戰士的榮譽感而加入的。後來,丹尼爾預言了『與偉大的領袖相逢』之後,哈默納爾等人便展開了有針對性的各種工作,那些純粹以利益為目標的成員,陸陸續續的從團隊中消失,而那些忠誠的、願意跟著哈默納爾等人上刀山、下火海的,鐵十字一個不落的加以收納和照拂,即使因戰致殘,也決不放棄。

  決不放棄,以一個自給自足的傭兵團,要做到這一點,其付出之巨可以想像。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了無可比擬的凝聚力和鐵十字的赫赫威名。

  收編鐵十字傭兵團的當晚,陳燃便帶著哈默納爾等人從匕首嶺深處的一條隱秘礦道進入而來死亡礦坑。

  此時的死亡礦坑,人數比之陳燃初來之時多了近一倍,都是遷徙而來的兄弟會成員的家屬。原有的屋室無法容納這麼多的人,於是,那些開採的礦室、礦廳也被利用了起來,到處是臨時支起的臨時營帳。好在管理工作做的到位,安排得當,衛生、通風情況良好,糧食存儲也足夠,一切看起來秩序井然,還算讓人放心。

  雖然陳燃沒有通知,但接到警衛的快報,維克圖斯等人還是迎了初來,陳燃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哈默納爾等人這才知道,迪菲亞盜匪已經被陳燃完全收編。

  一路向裡,前往鐵甲灣。而路上,則由基爾尼格和提歐陪同,參觀了新的船桅大廳和鍛造廠。

  短短的十多天,船桅大廳和地精鍛造廠已經有了巨大的變化。

  首先是船桅廳,現在已更名加工車間,並且,向前闊出另一個更大的車間。原來那個U形的、連接鍛造廠和船桅廳的寬闊走廊已經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新的車間叫組裝車間,這裡的工作量和規模都相當巨大,千多人同時工作,打磨部件,組裝車床,24小時三班倒工作。而加工車間,則整齊的碼著一台台車床,這些車床同樣是24小時工作,由地精技工負責操作。動力,一半是由地精們原有的科技——魔能電能裝置提供,另一半是由新投入使用的蒸汽發電機組提供。

  基爾尼格還欣喜的拿出幾件車床加工的軸套和軸管給陳燃看,以前,要做一件這樣的產品,那得一個月左右才能完成,現在,幾分鐘、十幾分鐘,就可以加工好,並且,更精緻,誤差更小。由原始車床加工出的零件組裝的次級精密車床已經誕生,基爾尼格給陳燃看的,就是這種車床的車出的產品,下一步,就是精密車床的製造與組裝,同時,其他的機床也將陸續組裝完畢。

  其次,鍛造熔煉廠,利用新技術也有諸多的改良。最直觀的,就是一系列滑輪組的應用。而更先進、更符合需要的熔煉廠和鍛造車間正在原鍛造廠的隔壁加緊施工,出入口就在熔煉廠螺旋樓梯靠近尾部一段的下邊。這個方向,正好跟原來由食人魔拉克佐守衛的、大型動力機房出來後的一條主礦脈通道交匯,且又高低落差不同,於是一個在上邊挖,一個在下邊闊,非常天然的兩層樓將很快形成。為了新熔爐的建設,所有會工程魔法的法師都被召集了起來,在這裡輪流施法,進行施工改造。這也是為何這個時代生產力落後、人力、物力皆不足,卻仍可以修築出一個又一個讓世人驚歎的宏大建築群的原因。

  鐵甲灣裡,雖然巨艦無敵號的一門主炮和一個巨大的輪式排水器已經被拆除,但仍是給了哈默納爾等人以相當強烈的震撼,提歐卻告訴他們,在不久的未來,排水量達數萬噸的航母將會在大海中馳騁,其巨大,足足是眼前這艘巨艦的五倍有多,載萬人和近萬噸的貨物,輕輕鬆鬆在海上航行500天而不用靠岸……

  基爾尼格則告訴哈默納爾等人,他的主人擁有全的最強大的力量不是戰力,而是知識,可以讓世界發生天翻地覆變化的知識……

  上了無敵號,在陳燃的授意下,艾瑞娜和葛瑞森又陪著哈默納爾等人參觀了新建的作戰指揮室,在這裡,哈默納爾等人第一次見到了融入了魔法技藝的西部沙盤,山川河流、林地平原、在沙盤上盡顯無疑,在魔法的幫助下,這個沙盤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微縮的西部,甚至天上的雲朵,都可以模擬生成。

  更讓哈默納爾等人震撼的是艾瑞娜借助沙盤推演而述說的一套套先進的作戰理念,相比之下,鐵十字傭兵團以前的作戰理念簡陋的都不好意思往出擺,隊長維裡、萊尼更是徹底的迷上了沙盤推演,恨不得就住在這裡,不眠不食的學習研究。

  艾瑞娜告訴他們,先進的作戰知識是她的主人賜予的,只要他們努力做事,同樣會獲得使他們一生收益的種種好處。

  發生在迪菲亞盜匪們身上實實在在的改變讓哈默納爾等人對未來充滿信心並且幹勁十足,在船會議廳見到陳燃後,主動請纓,希望陳燃能賦予任務,讓他們有所作為。

  陳燃對哈默納爾等人的狀態很滿意,他安排了具體的任務給鐵十字傭兵團。第一,整改,艾瑞娜將會帶著她的人,配合整改工作,整改之後,鐵十字傭兵團的人員將進行有針對性的學習和訓練,為更好的適應未來的工作崗位而努力。

  第二,保護民眾的遷徙,那些從艾爾文地區遷徙來的兄弟會成員及其家屬,將會以鐵十字傭兵團家屬的名義被暫時安置在月溪鎮。鐵十字傭兵團要配合摩特維克的手下,沿途保護,並守衛月溪鎮,保障所有人的安全。

  第三,鐵十字抓獲的那些迪菲亞俘虜,將以押解至暴風城的名義而被釋放。實質上,這些俘虜是艾瑞娜和維克圖斯安排的內應,全部是忠誠可靠的精英,本來是準備配合陳燃襲營的,結果鐵十字傭兵團和平演變了,這些人也就沒了用武之地。

  第四,鐵十字傭兵團在名義上將繼續扮演月溪鎮的守護者,等到諾本的家人都到後,陳燃將配合他們制服諾本身邊的那些高手,然後將諾本一家秘密軟禁。在先期的一段時間內,曼菲斯儂還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幌子,有利用價值。

  所有的被收編人員,都在任務和命令的約束下,嘗試著融入新的生活、適應新的角色。而這一切,又都是一個龐大計劃的具體表現。這個計劃,是陳燃經過深思熟慮制定並根據現實情況不斷調整改進生成的,是為一個目的服務的:盡快形成勢力,在西部站穩腳跟,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做準備。

  第二日,白天,哨兵嶺的居民們在經過整整一天的民主協商後,終於誕生了以斯托曼中尉為首的軍政一體的組織,新人民軍。事實上,新人民軍已經是一個氏族般的社會實體,當然,比起落後的氏族制度,新成立的這個實體政體開明的多、體系也完善的多、機構也健全的多。

  第三日,從哨兵嶺出發的遷徙車隊平安抵達了月溪鎮。凌晨時分,在陳燃強大戰力的突襲下,諾本的強力護衛被全員擒獲,諾本一家則在催眠術的作用下,交代了所有陳燃感興趣的消息後,開始過秘密軟禁的囚徒生活。

  第四日,新人民軍開始了積極的行動。他們在哨兵嶺北東方向的巨樹林地中,選了處山窩子作為秘密據點。由於靠近寂靜河,巨樹林地的樹木繁密而茂盛,而作為據點的那處山窩其實是個近萬平米的山谷,出入是困難了點,但隱蔽性絕對一流。

  在巨樹林地開闢隱秘的道路、砍伐那處山谷中的林木,平整土地,修建房屋……哨兵嶺幾乎一半的人去了那裡。而剩下的,又分出一大部分收割莊稼,另一部分則收拾清算新人民軍的各種物資,準備近期內運往新據點。

  毫無疑問,現在的哨兵嶺是最缺乏防禦力的,不過這也是無奈的事,哨兵嶺的人只能祈禱,迪菲亞盜匪的主力三五日內,不會回來。他們當然不會想到,想像中的盜匪主力,永遠也不可能再光臨哨兵嶺了。

  第五日、第六日,第七日,對西部的所有人來說,都是在緊張忙碌而又平靜平淡中度過的,新人民軍已經開始向秘密據點運送物資。鐵十字傭兵團的整改在第五日結束,在月溪鎮的新住民們忙著修繕自家的房屋的時候,他們沒有發現,有近一半原傭兵團的成員,已經被一批原兄弟會成員代替。這些兄弟會的成員都是挑選出來的戰士,採取一帶一的方法,他們將融入傭兵團,同傭兵團的那些人一起,接受新的軍隊職業化訓練,進而成為未來的鐵十字騎士團的基礎班底。

  兄弟會家屬及其成員的遷徙工作仍在繼續,到現在,西部地區已經完成了集結,而艾爾文地區,大約還需要一星期,才能完成遷徙工作。如此多的住戶搬遷,已經引起了艾爾文地區和暴風城有關部門的注意,這個時候,鐵十字傭兵團和曼菲斯儂家族的幌子被打了出去,然後又以金錢封口,這才暫時將這件事壓下,不過,鐵十字傭兵團和諾本已經接到了信函,稱十日後,王國會派調查團來月溪鎮核查情況。

  奧妮克希亞一方和天災一方也都在第六日以密函詢問埃拉希絲和維克圖斯這邊的進展。陳燃授意,讓兩人以鐵十字傭兵團介入,目前雙方多次火拚,僵持不下為由敷衍,並請求增援。依著陳燃的想法,這些增援不來也就罷了,如果真來了,他絕不介意將其吞掉,或為己所有,或除之。

  陳燃這幾天窩在樹屋裡,家門都沒怎麼出過。在通過計算機的協助下,陳燃正在進行異常複雜和繁瑣的解析工作。自然之力相關的元素排列方式已經深入到第九層,以幾何倍數遞增的龐大運算量,讓陳燃暫時放棄了進一步的深入,而將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已知自然之力運用法門的規律查找和新技能的演化生成上。

  到目前為止,陳燃已經拆開了四十七個運用法門,將其運用過程中的每一個細節和相對應的效果都記錄並分析,然後從中找出相似的細節、結合已探知的排列方式,進行多種試驗。經過反覆求證,陳燃已經基本掌握了十一個關鍵點,這些關鍵點,可以看做是英文的26個字母,掌握了它們,千變萬化的組合,便是各種效用不同的自然之力運用法門,這種花樣組合,被陳燃定位為寬度的研究。

  至於威力和能耗,則需要深入剖析其結構及其合理性上做文章,這方面的研究,即是深度的研究,雖然陳燃知道一旦成功,就能使該技藝達到傳奇境界,但他同樣清楚需要付出怎樣的精力和精密運算才能達成效果。在將星際世界中的超級智能運算系統重現於這個世界之前,想要完成這類深度的研究,就算花去十年時間,也不可能實現。

  時間過的似慢時快,轉眼,陳燃來西部已經將近一個月,十月的西部,天氣變化莫測,尤其是從後半月開始,雨一場接一場的下,下一次,天氣就就涼幾分,單從人們加厚了的衣著就可以看出,寒冬,已經悄悄的逼近了。

  經過這些天的努力,哨兵嶺的第二據點已經基本草創完畢,重要的糧食、物資也已搬進了巨樹林地,在陳燃的指點下,新式的鍛造工房在據點建立,再有三五日,就能正式運轉了。

  在斯托曼的授意下,新人民軍現在分成了三個工作部分,第一部分是狩獵隊,狩獵隊全是新人民軍中的好手,野獸、盜匪都是他們的目標,只不過到目前為止,獵物捕獲倒是還算豐富,盜匪卻一個都沒抓到。第二部分是以手藝精巧的人為主的工程隊,他們主要負責將哨兵嶺變成一個到處是陷阱的戰場,這方面,陳燃同樣出了不少力,不需多說,光是地道戰、地雷戰的那些理論和花樣,就夠這些人研究好一陣子了。第三部分是護衛隊,他們在保護新據點的同時,也負責協助剩餘的人,將新據點建設的更適宜居住。

  王國調查團數日前去了月溪鎮,住了三天後返回。在丹尼爾等人軟硬兼施下,被軟禁的諾本倒是沒露出什麼破綻。不過,陳燃分析,這也僅僅是拖延一時,貴族議會的人並不傻,有王國軍情七處做他們的耳目,遷徙的人是什麼身份,想必就算不完全清楚,也有了一個估測,也就是說貴族議會已經想到兄弟會跟鐵十字傭兵團合流的可能,之所以容忍,怕是想觀察下西部的這些人識相與否,他們的目的是求財,如果在這點上不能讓他們滿意,大軍壓境是很有可能的事。

  陳燃選擇了天氣晴朗的今天正式跟哨兵嶺的諸人告別,同艾露希婭一起,踏上了前往艾爾文地區的路。而事實上,離開哨兵嶺後,兩人的第一站是詹戈洛德礦洞。

  就在十多天前,狗頭人的第三支探險隊開到了,足足有五十多隻,其中,還有四個狗頭人地卜師。地卜師可以看做是精通地系魔法的一個分支,相比與普通法師的魔法攻擊,地卜師更偏重於生活魔法和輔助魔法的修習,有這些傢伙在,礦脈探查及開採變得容易了許多。

  這支數量近百的狗頭人隊伍,現在已經完全被陳燃所奴役。礦坑中本來就潮濕而多水,陳燃讓這些狗頭人利用地勢,將幾個價值不大的礦道開鑿成水穴,然後令阿爾法派遣一票強悍的魚人來此做監工。陳燃這次來,就是視察這種做法的實效的。

  現實情況基本被陳燃料中了,那些狗頭人,表面上,兢兢業業的按照要求開礦、篩選礦料,而背後,利用拼湊的簡陋設備,它們在製作武器,準備策劃一次暴動。魚人雖然有著不下於狗頭人的智慧,但它們討厭火,也不喜歡渾身異味的醜陋狗頭人,狗頭人正是利用這一點,才小小的得逞了一把。

  對付這些不聽話的小傢伙,陳燃有的是辦法。首先,他以優厚的待遇,誘惑狗頭人,使其中幾個成為叛徒,然後,讓這幾個狗頭人立下投名狀,當著一票狗頭人的面,親手處死了兩個策劃暴動的狗頭人主謀,最後,提升這幾個狗頭做監工,教會他們簡單的水族語,達到以狗頭人監管狗頭人的目的。

  至於那二十多個魚人,它們都是阿爾法在一個月的洗腦教育中取得的成果。忠誠於阿爾法,領頭的是一個叫魯克的魚人智者。陳燃通過阿爾法向魯克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後,又在詹戈洛德礦洞中盤橫了一會兒,這才同艾露希婭離開。

  「那些狗頭人,太弱小,也太醜陋了!」直到出了礦洞,艾露希婭仍皺著鼻子,彷彿狗頭人身上的異味還在四周飄蕩。

  「弱小不要緊,關鍵是有智慧。比起它們那些只懂得蠻幹的表親,我倒是更喜歡這些有幾分狡猾心性的傢伙。不久的將來,西部的荒野中,將不會再有到處亂跑的河爪豺狼人,它們同樣將被統治。這些低等公民,會在皮鞭下用勞動換取生存的物資。它們雖然因此而失去了自由,但是,日子卻要比現在好過的多,最起碼,它們不用再吃半生不熟的食物、不必再住陰冷潮濕的洞穴、有些災災病病的,我也不會坐視它們死去。」

  艾露希婭道:「聽起來還算不錯,聽鎮裡的人說,王國其他領地的人類,也不過就是類似的待遇。」

  陳燃點點頭,繼續道:「狗頭人、尤其是豺狼人,它們可不比人類,這些野性難馴的傢伙是典型的記吃不記打,必須嚴厲的督促,才能慢慢養成勤快的習慣。當然,我是不會像那些愚蠢的人類領主學習的,他們只知道壓搾、盤剝,對待領地的臣民近乎對待牲畜。我更注重臣民的感受,我會給他們希望,以及實實在在的好處,獎勵那些任勞任怨、勤勤懇懇的人,懲罰些偷奸耍滑的懶惰份子,待遇上的巨大差距,會讓人們很自然的明曉,怎樣做才是正確的選擇。」

  「人類是聰慧的種族,難道就不能像暗夜精靈的社會那樣,多一些和諧,少一份統治與被統治之間的猙獰嗎?」

  陳燃望著遠方,毫不猶豫的搖搖頭,「不能,至少現在不能,這個時代的人類,思想和覺悟遠遠達不到自律、自治的高度。再者,人類的慾望是把雙刃劍,它是發展的動力,也是墮落的根源,因此,約束是必須的。」

  「那至少應該像開明的制度和社會模式發展吧?」

  陳燃笑,「哨兵嶺不就是一個小小的試點?我們不妨看看,他們的社會模式是否可以良性的運轉。」

  「你的算計可真是無孔不入!」

  「我就比別人都這麼點優勢。」

  艾露希婭嗔了陳燃一眼,「現在,我們去哪?」

  「斯特登池塘。」

  斯特登池塘位於哨兵嶺的西南方向50公里處,如果將延綿的匕首嶺全部算在西部荒野的範圍內的話,斯特登池塘恰恰是西部的核心點。說是水塘,佔地超過一百公頃,稱之為湖,也並不過分。

  斯特登湖是西部惟一的一處淡水湖,數條小河在這裡交匯,其中之一更是連接著寬闊的寂靜河。斯特登湖的湖水沒有流向西邊的無盡之海,而是通過數條暗河,轉入了地下。沒有人清楚那些迷宮般的地下河道最後通向了哪裡。數日前,陳燃在勘測了斯特登湖後,還命阿爾法派遣了一隊魚人去繪製地下水道,遺憾的是,直到現在,這批魚人仍是音信杳無,恐怕,十有八九是在暗河水道中迷失或是遇上了什麼不測。

  陳燃來斯特登湖,到不是為了探險。而是要在這裡召集西部的自然之靈。為了在西部建立自己的德魯伊教派,陳燃需要這些自然之靈的幫助,而在這之前,他必須先幫助這裡的自然之靈,幫它們找到並解決西部土地荒蕪的原因。

  通過這些日的推演和測試,陳燃已經初步掌握了風、火、水、地這四種元素的應用法門,當然,這種元素力量是通過自然之力的運用手段來施展的,陳燃稱之為元素德魯伊,其方式和技藝有別於元素法師的法術施展,到有些像是術士或是薩滿的施法過程,對純淨的意志力以及悟性的要求很高。

  施展輕羽術,陳燃和艾露希婭踏波而行。

  對於陳燃在自然之力運用方面的成就,現在的艾露希婭已經不僅僅是羨慕和驚歎,還有著深深的敬畏之情,在她的眼裡,陳燃現在已經遠遠的超過了大德魯伊的級別,稱之為一代宗師,都有輕視的嫌疑。一個在短短的十幾天裡,開創出新的德魯伊分支,並研發成功超過兩百項德魯伊技能,這樣的成績,絕對是一個奇跡。

  就拿眼下的輕羽術來講,這個技巧就包含了風的輕靈和水的柔緩,法師的羽落術或風之輕靈比之效果大大的不如,更重要的是,陳燃施展起這些術,根本不需要事先準備或者唸咒。他可以是光、是風、是水,他已跟自然完美的融在一起,他就是自然。而他使用的德魯伊技藝,也是信手拈來,就如呼吸般簡單,威能,卻達到了准傳奇的境界。輕羽術在艾露希婭身上生效後,湖水踩在腳下,就如同走在了水囊上,有柔韌的感覺,卻又絕不會深陷,那種感覺怪異極了。

  斯特登湖的中央有塊二十餘平的礁巖,一株需兩人合圍才能抱得住的蔥鬱楓樹挺立於岩石上,裸露的根須虯結起伏,深入巖縫或是直探水中,在這些根須的縫隙間,野草小花生長盛開,即使已是這般時節,仍綠意盎然。

  陳燃可以清晰的感應到這顆楓樹的不尋常之處,甚至可以察覺出肉眼不可辨的自然之力圍繞著這樹螺旋流動。「這裡是自然之靈的一個居住地。」雖然陳燃從未跟真正的自然之靈接觸過,更沒有見過所謂的自然之靈居住地,但身為領悟了自然之心的德魯伊,一種類似於明悟的感知,讓他輕易的就瞭解了眼前這一切所代表的真相。

  在這片區域生活的自然之靈們似乎也感應到了陳燃和艾露希婭的存在,不過它們並沒有急著露面,而是隱藏在暗中繼續窺視。這是因為陳燃已經掌握了控制力量和氣息的法門,單從他現在流露出的氣息判斷,比之艾露希婭,都要低數個檔次,就如同一個剛入門的德魯伊。而作為一名有天賦的德魯伊,艾露希婭的等級其實並不高,在未使用相關的德魯伊術時,對外來者有一定戒備之心的自然之靈們是不會主動靠上來的。

  「現在就開始召喚自然之靈嗎?」艾露希婭問陳燃。

  陳燃微笑這搖搖頭,他輕輕一縱,像片落葉般飄到楓樹下,一手抵住楓樹,身體中蘊藏的能量以最純淨的自然生命之能的形式向楓樹輸出。

  咯啦啦!楓樹如同一個開始伸展肢體的老人,以肉眼可辨的速度生長。原有的樹皮、樹葉紛紛脫落,新的帶著晶瑩光澤的樹皮和嫩綠的新葉生成,本來枯朽的幾處枝幹,也恢復了生命力,樹下的根須,如同靈蛇般扭曲、舞動、延伸,並且變得粗壯。

  短短的十幾秒後,楓樹已經足足粗了兩圈,並且,在陳燃的生命之力輸送下,繼續瘋長。

  一部分大膽的自然之靈首先跳了出來,它們的顏色就如同大多數西部的樹木的樹葉,綠中泛著枯黃,狀態不是很好。它們雀躍著匯聚在楓樹的周圍和陳燃的身旁,在陳燃磅礡的生命能量的滋潤下,迅速褪去了枯黃,成為了有著明亮而艷麗綠色的光團。

  在這些恢復了生機的自然之靈的幫助下,陳燃釋放的生命能量變成了看的見的淡綠色光芒,綠色的光芒籠罩了大樹,像一道燃燒柔和火焰的炎柱,直上天空。

  更多的自然之靈出現了,它們感受到了陳燃那純正無匹的自然生命之能,也明白了陳燃的心意,圍繞著陳燃和仍在持續生長的楓樹,自然之靈們歡呼歌唱,自由起舞。而最早出現的那些靈,身體周圍已經有拇指蓋大小的光斑開始旋轉繞動,這是活力的證明,艾露希婭只在灰谷的聖泉邊、達納蘇斯的月神殿等少數幾個地方見到過這樣充盈著活力的自然之靈。

  陳燃一聲輕叱,更加磅礡的生命之能從他身上湧出,綠色的光柱比先前宏大了數倍,直衝雲霄,金色的光斑在光柱中孕育而生,繼而化作一隻隻金蝶,舞翅翩躚,飛繞盤旋。

  如此一來,無數的自然之靈被驚動,它們從四面八方蹣跚而來,有的枯黃,有的連光芒都已變得黯淡,幾近消失,但擴散開來的生命能量迅速的讓它們恢復了活力,繼而興高采烈的加入了歡呼的行列。

  每一個自然之靈,都彷彿是自然之力的擴大器和精調器,在它們的幫助下,陳燃的純生命能量的效果以幾何倍數增長著。在一邊的艾露希婭已經目瞪口呆,她從未想到,陳燃竟然強大如斯,他身體中所蘊藏的力量,便是暗夜精靈中最強大的德魯伊,恐怕也遠遠不及!

  「呵……」一聲雄吼,宛如塞納留斯的號角吹響般悠長而渾厚,來到這個世界後,陳燃第一次以全力催動技能,能量洶湧澎湃,如同無盡之海的巨潮狂湧,礁巖上的楓樹,直徑已經超過了土地的面積,粗壯的樹根如同靈動的巨蚺,將礁巖水下的部分層層纏繞,並繼續深入,直達湖底的泥土之下,而樹冠的高度,已經直逼三十米,蓬開的樹蔭,將半徑五十米內全部籠罩。

  斯特登湖的湖水都開始以此處為中心向外擴散巨大的漣漪,經過生命能量的淨化,湖水將更加清澈甘甜,堪比山澗泉水。

  不需要刻意的呼喚,光是壯觀的奇景,已經是數十里外,肉眼可辨。那些對自然之力感知敏銳的靈,更是在數百里外都可以感受到這股力量,並收到一些好處,如同百川納海般,它們紛紛湧來,在短短的十餘分中後,數量已經過萬。

  直到消耗了體內七成的能量,陳燃這才停手,時間,已經過去半小時有多,此時的楓樹,已經大到站在斯特登湖畔就能清晰的看到其雄偉的身影,即使灰谷中那些生長了萬年以上的巨樹,怕也難以與之比肩。

  「啊!真是疲倦啊!得好好歇歇!」躺在楓樹的一根米多粗的枝幹上,陳燃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艾露希婭在一邊好奇的掰弄陳燃的四肢,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你是擁有某種神器,還是身體中連接著整個穹宇,怎麼會有如此龐大的能量蘊藏?」

  「這是機遇,再加上刻苦修煉的成功。這個世界上,擁有這般力量的生命,數量雖不多,卻也過了兩位數。如果我不夠強大,又怎麼和他們分庭抗禮?」

  「真有那麼多的強者?」

  「當然,我可不是危言聳聽,從整體實力的角度講,強大者比比皆是,有雄厚戰力的同樣比比皆是,巨魔的阿曼尼帝國、希利蘇斯的蟲牆之後、諾森德的冰冠冰川中、卡拉讚的高塔上、大漩渦的下面……我說的這些地方,無一不是強者如林的所在,他們都在醞釀著自己的計劃,一旦計劃展開,其勢力都有席捲整個艾澤拉斯的實力。」

  「他們都是你的敵人?」

  「除非我打算同流合污,以毀滅艾澤拉斯的其他生命為己任,否則,跟這些傢伙開戰,直怕是遲早的事。」

  「這就是你建設和發展西部的原因?」

  「正是,沒有富足的經濟,怎能培養出一支強大的軍隊?」

  「我支持你!」

  「謝謝。」

  ……

  這一天,陳燃和艾露希婭都是在斯特登湖度過的。午夜之後,當匕首嶺和極北荒石山的自然之靈都趕到了這裡之後,陳燃知道,西部的自然之靈已經聚集的差不多了。數量超過了八萬,整個斯特登湖的湖心都被螢火蟲般的光芒照的明亮無比。

  陳燃用實際行動贏得了西部自然之靈們的好感,當他表示要在西部建立擁有生命之樹的林間聖地時,所有靈都歡呼雀躍,表示願意支持他。

  自然之靈們告訴陳燃,西部的荒蕪,始於萬年前的永恆之井大爆炸,一塊蘊含有永恆之井井水的井壁碎片就落在現在的死亡農場附近,混沌的力量慢慢的洩漏腐蝕,造成了今日的西部景況。任何敢於接近那片區域的靈都被摧毀或扭曲,而附近的生物,也受到了影響。

  「太陽之井的碎片?」這意外的消息讓陳燃相當開心,他的本領,正是將混沌的力量吸收並為己所用。如果自然之靈們說的是真的,那麼無異於讓陳燃發現了一處優質的凱達琳水晶礦,有了這些能量,他的林間聖地建造計劃無疑會大大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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