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邊緣 作者︰無限流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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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2012-8-27 09:51:2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3 116365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9:56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二十一章 從黑石到濕地

  黑煙蒸騰的熔岩湖,怒焰翻騰的熔岩河,炎泉飛濺的熔岩瀑布,焦黑色的山巒大地,焦枯的草木,紅色的天空,鉛色的浮雲,金紅色的太陽,漫天飛舞的艷紅光斑……燃燒平原,像它的名字一樣,給人的感覺就是灼熱、滾燙、永不停歇的燃燒。

  很難想像,有什麼生命可以在這樣殘酷、惡劣的環境下生存,然而事實上,這裡確實有著自己獨特的生物體系:熔岩蟹、灰燼狼、火焰小鬼……它們是這片荒脊土地的主人,百年、千年的歲月之後,依然頑強的譜寫著自己種族的生存和繁衍之歌,等待著新的適應、進化,或是毀滅。

  天空中,伊瑟拉俯瞰著燃燒平原,不無感慨的道:「數千年前,紅嶺山是比艾爾文森林更美麗的綠色天堂,而現在……我能感受到的,只有這片土地被撕裂和扭曲的痛苦。」

  「失去了平衡法則的地域,確實,這裡如同一個不斷被烙鐵燙灼的傷疤,到處是扭曲和撕裂的痕跡。要想治癒這裡,必須截斷導致這一切的源頭——炎的能量流。」

  「雖然拉格納羅斯並不能像內層位面那樣發揮它的全部戰力,但,統御46億8千萬火元素的王,其強悍是絕對不容小窺的。你真的已經做好了跟它一戰的準備?畢竟,這裡能借助的自然之力非常小。」

  陳燃淡淡一笑。「閣下說的沒錯,雖然炎能也是自然偉力的一部分,但如果僅僅是借助吸收炎力作戰,我遠遠不是佔據著熔火核心的拉格納羅斯的對手。但從另一個角度看,拉格納羅斯不過是條借一處淺塘殘喘的大魚,這裡不是內層位面的熔岩海洋,它無法離開炙熱的熔岩區域,這就是它最大的弱點。」

  伊瑟拉深看了陳燃一眼,若有所悟的道:「看來你需要不少的時間來做前期的準備工作。」

  「三到五天,不過,我需要黑石獸人和黑鐵矮人的協助。」

  「你要饒恕那些邪惡的生命?不行,我不會放過任何協助黑龍褻瀆龍族的幫兇。」提起黑龍的那些惡行,伊瑟拉就怒不可遏,幾近失控的邊緣。

  「在我看來,從某種角度講,殺戮更多的是種發洩,而不是最佳的懲戒手段。當一個生物鮮血飛濺、生命迅速的從身體中流逝,事實上,它解脫了。包括那些針對肉體和靈魂製造的直接的痛,都是暫時的、短暫的、容易麻木、甚至有可能適應的。所以,真正懂得刑訊的人,持續折磨一個人不會超過15分鐘,總次數一般也不會多於三次。」

  伊瑟拉的眉頭微微蹙起,頗有深意的道:「所羅門閣下,你似乎對刑訊很有研究!」

  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陳燃道:「事實上,我對所有方面的事都很有研究。如果要讓我給自己評估,排第一的能力,只能是知識。」

  「哦?我沒有想到!也難以想像。畢竟,你很年輕,這我看的出來。」

  「你是想說,就算我從1歲開始吸收知識,二十多年,又能夠記住、熟用多少呢?」

  「呃……確實是這樣!」

  「如果將我頭腦中的知識裝訂成《卡多雷史典》那類知識含量等級的書,大概有……我算一下,嗯,7億3千萬冊左右。」

  「這不可能!」

  「確實,相比於艾澤拉斯這個體系簡單、地域狹小、發展史也沒多少年的世界,是無法生成7億3千萬冊的知識量,我懷疑,即使將所有的知識全部收錄,也不會多於5千萬冊。」

  「你不是艾澤拉斯的人類!?」伊瑟拉並不笨,陳燃這麼一說,它馬上明白了。

  「我是自然召喚來的拯救者。否則,艾澤拉斯世界又怎麼會出現我這樣沒有來由的結果呢?」陳燃不動聲色的再次發揮神棍本色。

  確實,沒有因,哪有果,憑空蹦出一個近乎全知全能的強者,而欠缺了所有的成長及過往,這不符合客觀規律。

  「閣下來自哪裡?」瞭解了關於陳燃身世的一部分真相,並沒有讓伊瑟拉輕鬆多少,相反,它現在很警惕,就好像農場主看到一個荷槍實彈的外鄉人從自己的田壟間走過一般。

  「那不重要,伊瑟拉閣下。」現在的陳燃,已經徹底做到了心靜如水、從容恣意,這世間,已經再沒有什麼事可以讓他驚詫激憤、不知所措。他的神情總是風輕雲淡,寵辱不驚,這種情緒甚至在無形之中影響了他身邊的每一個生命,進而形成一種奇特的氛圍。

  「我來了,我得到了自然的認可,我代表它的意志,我幫助艾澤拉斯擺脫危機,並且,我會勝利。我的目的,我的願望,正是這個世界和生存於這個世界中的大多數生命所希冀的,所需要的,如此,便夠了。你說呢?」

  「……」

  「我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達到目的而使用的方法,懲罰、救治、殺戮……莫不如是。」陳燃的嘴角微微翹起一些弧度。「那些生於自然,不知道感恩,甚至反過來毀滅孕育它的這塊土地的生命。必須受到懲罰,這種懲罰絕不是簡單的讓其失去性命。而是要它失去最珍視的東西,崇尚自由的,將會被囚禁;殘暴嗜殺的,將失去力量;渴望黑暗降臨的,將只能活在永久的光明之中,這才是懲罰。黑石獸人、黑鐵矮人,他們要為自己犯下的惡行贖罪,放下刀劍,拿起鋤鎬,直到將紅嶺山恢復原來的美麗。」

  「那麼龍族呢?那些低賤的生命怎麼補償對偉大龍族的褻瀆?」伊瑟拉顯然已經被陳燃說動。

  「他們活著所產生的價值,要遠遠大於死去。或者,進行一些簡單的交易,他們被西部的人類看管收押,而西部的人類為龍族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補償。比如居住上的、飲食上的……熟食、香料、衛生清潔,這些都有助於龍族的生存和繁衍,簡單的互利合作,對雙方都有好處。或者,還有進一步加深合作的機會。請想想,耐薩裡奧的那套鈦合金裝甲對他的意義及其由來,還有,對於龍族來說,假如有忠誠善戰的勇士,來保護龍的翼根不受損傷,並且給予龍以有力的戰鬥支援,發生戰鬥時,情況會怎樣?」

  「沒有什麼生命可以騎在偉大的龍族的背上!」雖然如此說,但與陳燃那淡然的眼神接觸,伊瑟拉那叫囂的種族高貴的情緒,很快就冷卻了。

  陳燃這時才道:「假如是我,任何不違背原則,又能給我的子民帶來好處的事,我都會不遺餘力的去做。我會為我的子民謀求安全和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因為一些表面的、膚淺的原因,而看著他們陷入困頓和不利,卻置之不理。」

  「你竟然指責我膚淺?」

  陳燃沒有理會伊瑟拉的不快,繼續道:「給艾澤拉斯帶來秩序的泰坦諸神是高貴的,但同樣是泰坦一份子的薩格拉斯則絕對跟高貴無緣。這說明什麼?說明高貴的不是肉體,而是靈魂。龍族為什麼被艾澤拉斯的生命所推崇,所尊敬?是因為強大嗎?也許有一些這方面的因素,但決不是主要因素,更不是絕對因素。否則,這個世界的生命應該更推崇和尊敬薩格拉斯和他的爪牙。」

  「你在教導我如何做事嗎?」雖然伊瑟拉覺得陳燃的話是有道理的,但面子上,還是覺得十分尷尬,甚至憤怒。什麼時候,偉大的守護巨龍需要一個人類來教訓了?

  「伊瑟拉閣下,我只是在說出我的一些看法,不求閣下苟同,但願能為閣下的思考提供一些靈感。在我看來,艾澤拉斯的生靈們,之所以推崇和尊敬龍族,是因為龍族是這個世界的守護者,保護神,幾萬年如一日,英勇奮戰,捍衛秩序、和平。這是創造神賦予的職責,卻也是一種高貴精神的體現,正因為靈魂高貴,才會如此守尊敬和愛戴。你覺得呢?」

  「唔……」伊瑟拉答的有些心不在焉,雖然或了幾萬年,但這類精神層次的分析和探索,伊瑟拉以及其他守護巨龍並沒有過多的涉獵。說其是相對單純也可,說其是活的渾渾噩噩也行。生命的意義等等這類抽像的、充滿哲學性的東西,在這個世界還處於簡單的萌芽狀態,也沒有多少生命有時間、有條件、有智慧去深思這些問題。而那些稍有成就的,比如瑪法裡奧,又比如安東尼達斯,再比如找到自我的預言者麥迪文,都成了精神領袖級的人物。

  笑了笑,陳燃接著道:「當然,哪裡也不缺乏孤芳自賞的人物,像薩格拉斯,這位泰坦神中最強大的戰士孜孜不倦的與扭曲虛空中的邪惡勢力戰鬥了上百萬年,最終,疑惑和失落讓他失去了信仰和理智,但他絕不肯承認自己是錯的,他認為,秩序的教條是愚蠢的,混亂和墮落,才是黑暗、寂寞的宇宙的惟一真理。毀滅秩序,還原混亂邪惡,這是它和它的邪惡軍團的成員自認為的最正確行為,他們才是最最高貴的生命。」

  「伊瑟拉閣下,你承認他們加諸在自己頭上的高貴的光環嗎?如果不被認可,高貴又何意義可言?在別人眼中,那只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傲慢和狂妄。」

  沉默了好半天,伊瑟拉才道:「聖德魯伊,你的智慧讓我感到驚歎,這些問題,確實值得花大量的時間去思考……」

  陳燃也不謙讓,只是淡淡一笑。心中暗忖:「歲月流逝,時代變遷,神話、傳說,都將成為過去,人類、獸族等普通生命譜寫新時代的篇章,像巨龍這樣的種族就應該重新定位了。當過於強大的存在都隱退到幕後,在世界上,龍族,究竟要扮演何種角色?是要孤獨清高,直至最終滅亡,還是積極的融入種族大家庭,我希望的,是後者。」……

  千多公里的飛行,幾乎都是在探討交談中度過的,這是陳燃和伊瑟拉第一次,在平等、冷靜、認真的情況下進行的交流。這次交談後來被龍族記入了史冊,它為人類和龍族的未來指引了方向,受其影響,綠龍一族首先選擇了跟人類以互惠互利的平等方式進行合作,當龍族血脈中的神賜力量隨著種族繁衍不斷被稀釋削弱,這種合作的傳統所帶來的利益逐漸凸顯,綠龍,成為龍族中最強大的一支,那時,龍族肉體上的優勢已經完全喪失,但艾澤拉斯世界種族的大家庭已經習慣了他們的存在,尤其是綠龍一族,它們已經很好的融入了以人類為主導的社會,成為了種族融合的一個經典範例。

  「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種族或哪個人是可以永久孤獨存在的,假如你關愛自己,請你嘗試著去關愛別人……」

  這句話是陳燃說的,它在若干年後,成為一種客觀規律,成為一項法則,被加諸於艾澤拉斯的秩序法則之中,那些不能順應的,終將消逝,那些不能領會的,只能品嚐苦澀。

  陳燃和伊瑟拉以及其子嗣是從露台直接進入黑翼之巢的。除了一地的動物屍骨以及腐肉和糞便散發的惡臭,露台上並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目標。正如陳燃預料的那樣,奈法利安已經拋棄了黑石山的巢穴,它甚至根本就沒有回來,只是讓屬下一頭龍傳遞了消息,就毫不猶豫的放棄了這份基業。

  「敢拚敢捨、果斷狠辣,這奈法利安,到也算個人物!」陳燃心中對奈法利安不由高看了幾分。

  對於黑翼之巢的地形結構,對《魔獸世界》各項資料都瞭然於胸的陳燃當然是知之甚詳。況且相對於黑石深淵,黑翼之巢路線簡單明瞭,即便是第一次來,也絕不至迷路。

  陪著已經人化了的伊瑟拉及其子嗣,穿過空寂宏大的殿廊道,出現在幾人眼前的第一個幽寂陰森的殿堂,就是龍血巨獸洛克瑪古斯守衛的所在。

  在這裡,綠龍們第一次見到了讓它們震撼、心碎的一幕,五條成年龍屍,如同標本一樣被粗重的鐵鏈吊在空中。只看那身上的傷勢就知道,這些龍都是被殘忍的虐殺而死,它們的生殖器官都是在活著的時候被強行切除取走的,無一例外。而在大殿的一面牆壁附近,龍骨更是堆起了一座小山,怕不由十幾頭之多。

  當伊瑟拉拉到臨殿,看到更多的龍屍如同案上的肉俎,被釘掛在滿是尖刺的鐵案上、任由蚊蠅蛆蟲啃食時,心中的悲憤再也無法壓制,尖聲淒厲嚎叫著指天發誓:「黑龍,守護巨龍跟你們不共戴天!就是追遍天涯海角,也要誅殺殆盡!」

  「艾薩克、弗爾格斯……原來你們竟慘死在了這裡,這仇,我們一定要報!」伊瑟拉的子嗣從龍屍中認出數頭同族,一個個目眥欲裂,呼天搶地,咆哮聲充斥了整個大殿。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這些鐵案上的龍是被當作肉食屠吃了的,鐵案前那本用於清洗和排泄污水的淺池,已經因大量內臟骨肉等淤積物而堵塞了口子,結果造成了眼前猩紅血水四溢、腐臭腥味刺鼻的惡景,再加上這裡光線昏黃陰暗,於是,那種淒慘森然的氣氛更是強烈了幾分。

  從這大殿下了螺旋的台階,便是簡陋的試管配配種中心了,振蕩器、育胎容器、工作案、五光十色的裝了巫藥魔藥的罈罈罐罐……一應器具都在,甚至可以從許多細微的痕跡看出,那些黑翼技師,剛撤離沒有多久,但總的來說,確實是人蹤渺渺了。

  找不到一個活人,伊瑟拉和其他綠龍把憤怒都發洩在了那些器具上,分分鐘,毀的乾淨徹底、一塌糊塗。

  一頭人化後,頗顯凶悍壯碩的綠龍咬牙切齒的恨聲道:「我們錯了時機,那些該死的傢伙都跑了!」

  「逃是一定會逃的,奈法利安不會讓它的追隨者坐以待斃,不過,是否能逃的掉,還是未知數。以這裡的情況,我推斷,奈法利安的殘黨大約會分成三個部分,第一部分,逃離黑石要塞,借黑石大軍的庇護躲過我們的誅殺。第二部分,隱匿於下層黑石深淵,借拉格納羅斯的勢力,尋求保障。第三部分,奈法利安是會留下一些反擊部隊,在這地宮的某處準備和我們硬戰一場的。拖延時間、消耗我們的戰力,這一部分炮灰恐怕就是另一種形式的死士!」

  到現在,綠龍們對陳燃的智慧已經很有幾分信服,伊瑟拉主動湊上來問:「閣下認為,我們該如何行事?」

  「首先,被殘害的那些龍族不應該再暴屍於此,我建議用龍炎淨化,收了骨灰,以便日後一一送返各族。其次,派出偵查隊,尋找離開黑石塔的那支敵部隊。這支部隊必定是以技術骨幹為主的重要人物,奈法利安自然不會將之輕易的交給拉格納羅斯控制,所以,它們必然會借黑石軍的掩護轉移。地精、侏儒、甚至精靈,能從事這般高端研究開發工作的,目前艾澤拉斯世界上也只有這幾個種族的智慧、科技水平夠。所以,偵察隊多留意這類的生命即可。在地面,他們的轉移不會很快,所以,只需找到、綴上,這些傢伙便是死路一條。最後,奈法利安準備了一批死士,想在這裡給我們一點驚喜,哼,那就先讓它們守株待兔好了,它們不過是些無法逃脫的死物,不用急於對付,我們也給奈法利安一個驚喜,直殺它們的格瑞姆巴托的基地,我就不信,它們還能來得及及時轉移!」

  聽陳燃分析的在情在理、絲絲入扣,綠龍們紛紛點頭,伊瑟拉補充道:「通過我的雙眼,守護巨龍們已經看到了這裡的罪惡,通過我的耳朵,它們也知曉了聖德魯伊的分析。巨龍們將會穿越翠綠之夢,在濕地同我們匯合,黑龍軍團的格瑞姆巴托要塞,必將被龍族的怒火焚盡!」

  「喏!」眾綠龍紛紛應諾。

  「伊塔爾、格列斯,你們倆負責收進這裡的龍屍龍骨,納斯維拉,你帶領其他後裔對逃離黑石要塞的黑翼技師展開追蹤,所羅門閣下,請與我一起前往格瑞姆巴托,住龍族一臂之力,龍族必有厚報!」

  「跟意圖毀滅這個世界的混亂力量做鬥爭,我義不容辭!」……

  從黑石山直飛濕地的格瑞姆巴托,跨灼熱峽谷、荒蕪之地、洛克莫丹,大約有兩千七百多公里的距離。就是以伊瑟拉的速度,全力趕路,也花去了盡五個小時的時間。

  著名的大瀑布離此不遠,隆隆若滾滾響雷的水聲已經可以聽聞,伊瑟拉化身人形,隨陳燃從空中落下。

  強按住欲直接衝殺的伊瑟拉,陳燃道:「以你我的力量,恐怕不能將這裡的敵人盡數殲滅,還是稍待片刻,等等正在趕來的龍族軍隊。你先歇息片刻,恢復體力,我去查探一番。」

  「龍族的部隊怕是要數個小時後才能抵達。」

  「不妨,如果需要,我們自然會跳出來牽制,」

  伊瑟拉點點頭,「多加小心。」

  陳燃微微一笑,身子一擰,人便如輕煙般消散在空氣裡,連一絲味道,都再也尋覓不得。伊瑟拉微微一怔,然後心下一陣感慨慶幸,「這聖德魯伊,幸虧是友非敵,否則,以其強悍,再配得這樣恐怖的隱蹤之術,絕對是令人寢食難安的噩夢!唉!氣候已成,此人日後,也不曉得誰有能力節制……」

  陳燃一路躡足潛蹤,攀山越崖,從依托於峭壁修築的地宮城堡窗口直潛格瑞姆巴托內部,以他此刻之能,這類隱形偵查,已能做的如行雲流水、閒庭散步般來去自如,而不予有人發現,即使那些普通的警衛魔法裝置,也絲毫不能起到作用。

  格瑞姆巴托,是矮人三大部族之一蠻錘部落所遺棄的地宮要塞。當年,強大的高山之王莫迪姆斯‧安威瑪爾過世之後,著名的三錘之戰使得統一的矮人部落徹底分裂成了三個部族,卡德羅斯‧蠻錘帶領他的部族在這處名為峭壁山的地方建立了格瑞姆巴托。後來,黑鐵橫掃了鐵爐和蠻錘兩個兄弟部族的軍隊和城堡,差一點就攻克了兩個王國,其中,黑鐵矮人之王索瑞森大帝的妻子,著名的黑暗法師莫德古德帶領大軍攻打格瑞姆巴托,卻因為索瑞森對抗瑪多蘭‧銅鬚領導的鐵爐大軍失敗而背腹受敵,最後被卡德羅斯於萬軍中斬殺陣前。

  莫德古德死了,但她臨死前,在格瑞姆巴托留下一個邪惡的詛咒。導致這裡已不適合居住,蠻錘矮人不得不離開他們心愛的家園,遠走他鄉。銅鬚部族的國王給蠻錘部族在鐵爐堡提供了一個居住地,然而,不願寄人籬下的蠻錘頑固的拒絕了兄弟部族的邀請,最後在辛特蘭定居,並建立了艾瑞匹克城,且同獅鷲成為了好友。

  後來,獸人入侵艾澤拉斯世界,在奧格瑞姆領導的獸人大軍因古爾丹的背叛而一敗千里的大背景下,一個獸人氏族躲過了聯盟偵查的視野,佔據了格瑞姆巴托,並用邪惡的神器控制了紅龍皇后和她的子嗣,這便是龍喉氏族。

  妄圖借助不屬於自己的力量重新獲得勝利的龍喉氏族最終毀滅在紅龍們噴吐的怒焰中。紅龍們自然不會在這塊充滿了悲傷回憶的土地上居住,卻也留下了一些力量已防止這裡被新的邪惡勢力佔據。

  就這一點,陳燃頗覺有些牽強附會,如果換成是他,既然擔心這裡被新的邪惡實力佔據,何不一把火毀掉?反正這裡除了恥辱,並沒有留下任何美好回憶。可惜,他不是紅龍皇后阿萊克絲塔薩,所以這裡最後成了奧妮克希亞培植自己勢力的大本營。

  格瑞姆巴托的內部同樣到處充斥著矮人一族的建築大莊嚴、凝重、宏大的風格,不過,當初龍喉獸人為了便於龍族出擊,特意在半露於峭壁上的建築上,加了通往頂層的通道或者露台,而蠻錘矮人的喜好也使得這城塞有著很多可透入天光的大窗,如此一來,城塞裡的光線比之鐵爐堡要充足的多的多,再經過後來入住的高等精靈一番收拾,明顯有種別有洞天的感覺,倒是更符合陳燃的審美口味。

  城堡中到處是忙碌的身影,他們在收拾物資行囊,做撤退的準備。顯然,黑龍兄妹在若干年的跟人類接觸中,狡猾的本領沒少學到,他們似乎很清楚黑龍一族研發的秘密一旦洩露後會帶來其他龍族怎樣的報復打擊。

  當陳燃看到幾隻極為醜陋、但也異常猙獰的龍獸之後,忽然福至靈動,為之前的疑惑找到了一個可能性很大的答案。為什麼阿萊克絲塔薩沒有毀滅格瑞姆巴托?因為她和她的子嗣,在被龍喉獸人控制的日子裡,很可能承受了育種工具的屈辱,而格瑞姆巴托,恐怕就是紅龍一族為那些不被它們所喜,也不願公開承認的後裔所準備的居所。

  這可絕非匪夷所思的事,那些數量繁多的、為龍族守護巢穴的龍人,便是很好的例證,儘管龍族對外生成龍人的起源是人形生物,而非龍族,其天賦能力只不過是龍族對其忠誠的侍奉而賜予的力量。但以陳燃的眼界,當然可以看出,龍族這樣的說法,不過是糊弄普通生物的掩耳盜鈴,龍人身上有太多的龍族的痕跡,而這些痕跡,如非是繼承了血統就能獲得,那才是怪事。

  當然,陳燃來此並不是為了意淫當年阿萊克絲塔薩以及其子嗣被控制後,以人化的狀態、在粗暴的獸人胯下如何婉轉呻吟的,而是擔心,在格瑞姆巴托要塞裡,有大型時空傳送門一類的存在,如果說黑石山的那些黑翼技師他可以毫不動容的看他們被撕成碎片的話,那麼,格瑞姆巴托的試管精靈們,陳燃是打算盡力將其俘獲的。

  陳燃不打算學奧妮克希亞,玩弄這些智商足夠高、壽命也相當長的生命,不過,經過洗腦式培訓的這些生命,如果方法得當的話,應該是批很有價值的人才資源。有阿拉瑪等人協助,陳燃相信,這些試管精靈,是有可能融入西秦,並發揮他們的價值的。

  事實上,試管精靈們也無處可去,辛多雷們因為團體的凝聚性而不會接納這些沒有魔法癮的同類,而奎爾多雷又因為血統的高貴性而不屑與之為伍,也只有西秦,才不會因他們的身份而產生歧視等牴觸情緒,也只有掌握了力量,成為陳燃口中的法多雷,試管精靈們才有可能依靠實力,在艾澤拉斯的種族之林,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並拾回自信。

  在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遊蕩後,位於格瑞姆巴托深處的隱秘空間傳送門終於被陳燃發現了。不知是消耗不起能量,還是黑龍兄妹們有兩手準備的打算,傳送門暫時還沒有開通,倒是有全副武裝的龍獸在傳送間外虎視眈眈,並有幾名傳送門技師進行最後的檢測。

  悄無聲息的在傳送門周圍種下幾粒荊棘的種子,陳燃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只要這傳送門有能量波動產生,陳燃就會感知到,然後,那些埋下的種子會立刻瘋長,借助陳燃預先凝聚的生命之力和傳送門產生的能量波動,這些瘋長的荊棘可以像網一樣將傳送門纏死,甚至將整個傳送間封住,沒人可以再利用其逃逸。

  即使在濕地這樣的地方,冬季也是異常寒冷的。晚七時有多,黑色的天幕已經落下多時,寒風送來了野獸的嚎叫聲,枯枝敗葉瑟瑟的抖,讓人更覺寒意深重。只有那大瀑布的水仍是隆隆作響,沒有絲毫的美感,刮噪的讓人煩悶。

  伊瑟拉已經靜等了兩個多小時,心中的焦慮和怒火一次次升騰,一次次被壓制,這醞釀的負面情緒終需發洩,伊瑟拉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受多久,是幾十分鐘,還是更短。

  「我回來了!」隨著話音響起,陳燃如濃霧匯聚般,在離伊瑟拉不遠的地方身形漸顯,並踱步而來。

  「情況如何?」

  「奈法利安和它的追隨者只比我們早到一個多小時,奧妮克希亞也在,我在要塞內的大型傳送門附近布了禁制,它們已經不可能借此逃脫……」陳燃先簡述一遍,然後將自己所見娓娓道來。

  「你是說,黑龍兄妹現在手中仍有百多條成年龍?」

  「正是。不知道我們的援軍還需要幾時才能抵達。軍力如何。」

  「最快的恐怕還得一個多小時,慢的,三小時後也該到了,一百五十位龍族精英,其中包括阿萊克絲塔薩和諾茲多姆。」

  「唔……諾茲多姆也來了……」陳燃眼中光芒閃動,之所以對這位永恆之王如此敏感,是因為陳燃知道,諾茲多姆所管轄的時空領域,是一個最具威脅可能的存在,救薩爾、十八波、海加爾山攻防戰,如果只是這些,陳燃倒是不怎麼害怕,他所擔心的,是其他更為嚴重的變化,甚至比擔心燃燒軍團從黑暗之門侵入更嚴重那麼一點點。

  時間悄悄的流逝,不覺間,一個小時又過去了。

  陷入沉思而靜默的陳燃,眸中突然光芒一炙,「我們需要戰鬥了!」

  伊瑟拉的感應也不差,「空中有龍飛過,方向是格瑞姆巴托!」

  「是奧妮克希亞它們派出的偵查者,估計是發現了我方龍族部隊的身影。」

  不再多話,嗖!伊瑟拉彈射而起,空中變回真身,急撲那頭報信的龍。陳燃更快,身子一擰,已化作流光,沖天而起,數次呼吸之後,已經追上那頭龍,手中裁決之鐮舞動,斬向那頭腐化青銅龍。

  腐化青銅龍顯然是參加過暴風城強襲作戰的,一見那熟悉的流光從地面急速襲來,已知自己難以倖免,早就用盡全力昂!昂!的大叫,雖然陳燃已經盡其所能在短時間內將之斬成了飛灰火星,奈何格瑞姆巴托那邊還是接受到了警訊。

  圓月剛剛爬上天空,藉著清冷的月光,伊瑟拉和陳燃只見格瑞姆巴托方向一片翅影湧動,黑龍戰力傾巢而出,迎擊而來。

  「如何?」陳燃提著黑光灼灼的死鐮,懸在空中,神色從容的問伊瑟拉。

  「一對五十,二十分鐘不敗,一對百,五分鐘不敗。」

  手中鐮刀挽個花,陳燃自信道:「若你肯配合我,並借背讓我落腳借力,五分鐘我能殺七頭孽龍。」

  「好!」無法力戰,又不遠逃,伊瑟拉很痛快的選擇了相信陳燃。

  說話間,黑龍們已經接近,帶頭的正是黑龍兄妹。

  奈法利安深深的仇視了陳燃一眼,從牙縫裡崩出一聲吼:「殺!」

  殺字剛出口,陳燃已經於伊瑟拉背上化作流光襲來,那速度於大多數龍族相比,就如同空對空導彈和螺旋槳戰鬥機的差距,面對這種極高速,黑龍們根本來閃避不開。那些試圖攔截的龍炎彈,大多數落空,只有奧妮克希亞的精算了陳燃的飛行軌跡,以提前量的方式射出,結果與陳燃手中釋放的一團冰炎相撞,爆出了燦亮的魔光,卻未能影響陳燃衝殺的速度。

  嗤!如同裂革般的聲響傳出,一頭成年黑龍胸腹間被切裂,一路飄灑著飛灰火星向地面墜去,而陳燃則以自由落體的方式直墜地面。

  陳燃先前跟奈法利安交過手,奈法利安的強大能量,是有辦法抵抗裁決之刃上那恐怖的死亡能量的,陳燃現在的目的是最大限度的消滅黑龍軍的有生力量,自然不肯輕易的跟黑龍兄妹纏鬥。

  龍炎彈呼嘯,不斷試圖攻擊著下落中的陳燃,以陳燃相對嬌小的身體和靈活的身手,要想正面命中,無疑是相當困難的,而就算偶有擊中,也在陳燃的冰炎能量下比抵消了威力,不能給陳燃造成絲毫傷害。

  伊瑟拉從低空切入,然後上升爬高,陳燃準確的落在其背上,嗖!再次化作流光竄起……

  「殺龍!」奧妮克希亞幾乎是立刻看穿了陳燃和伊瑟拉的戰術,所有龍,都開始全力向伊瑟拉發動進攻。

  一時間,伊瑟拉如同陷入大量驅逐艦、魚雷艇包圍的航母,無數光耀的能量團紛紛在它身周、身上爆裂,相當大的一片空域都被這種能量攻擊涵蓋,擴散的能量波動扭曲了空氣,這使得伊瑟拉無法得到足夠的空氣浮力,速度一再降低,於是,命中它的龍炎彈更多了。

  「領域,中和!」再度幹掉一頭腐化藍龍的陳燃連續兩次瞬移,來到伊瑟拉所在的空域,翠綠的光芒如潮般向四面擴散,光芒所過之處,所有能量都被中和,那些龍炎彈,呼吸之間便消褪成了一捧細小的殘渣。被中和掉的能量,轉化成了風,八方流轉,伊瑟拉藉機猛的加速,突破了火力網,頭也不會的向前飛去。

  陳燃此刻已經落到了伊瑟拉背上,抹掉額上滲出的細汗,沉聲道:「區域性多重交叉火力覆蓋,奧妮克希亞統帥的龍軍竟然掌握了這種遠程攻擊方式!」

  「什麼?」伊瑟拉有些聽不懂陳燃在說什麼,但剛才黑龍們的攻擊確實讓它印象深刻、心有餘悸。

  「一種相對先進的炮擊方式,以節奏性很強的攻擊對某範圍內進行不間斷轟炸,需要周密的部署和很強紀律性以及團隊合作能力!」

  追擊的龍炎彈就在四周呼嘯,伊瑟拉振翼疾飛,陳燃神態從容,偶有能夠威脅到兩人的攻擊,也被陳燃揮出的能量抵消,領域中和的力量是不能隨便使用的,剛才只是兩個瞬轉加能量中和,已經耗掉了陳燃身體能量儲備的三分之一。

  「……還是不太明白。」

  「掌握了這種技術,表示黑龍軍團已經脫離了傳統的瞄準轟擊、接近絞殺的攻擊方式,簡單的形容,你見過軍隊作戰和普通的民眾作戰的區別吧!黑龍們已經進入了軍隊的境界,而其他龍族恐怕還是民眾。」

  伊瑟拉思索了半天,「有什麼區別嗎?」

  陳燃無奈的歎口氣,「軍隊是分工明確的殺戮機器,民眾只會一擁而上,兩者在效率上有極大的差距……有空跟你細講!」

  「哦……我們的部隊到了!」伊瑟拉顯然並沒有將陳燃的話放在心上,在它想來,黑龍們剛才只是佔據了數量上的優勢,只要巨龍一族的大軍抵擋,那些褻瀆物只有被撕碎的份。

  格瑞姆巴托附近空域,黑龍們在以低速飛行,並進行空中隊列排序。

  「人類,你提供的戰術似乎還有些效用!」奧妮克希亞傲氣的道。

  「奧妮克希亞大人,如果能得到您的信賴,再給我兩年的訓練時間,我有把握讓黑龍軍的戰鬥力再提高兩倍。相比於真正的軍隊,那些只知道一擁而上的老式戰法等同於送死!」奧妮克希亞背上,一名被固定在鞍座上的三旬男人如此說。

  奧妮克希亞哼哼道:「可以,不過,你需要向我進一步證明這種戰術理念的強大。」

  「當然,偉大的主人,這正是我義不容辭的工作。」

  「凱撒,對剛才那個出手抵消了我方攻擊的人形生物,你有何看法?」

  被奧妮克希亞稱作凱撒的男人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離奧尼克希亞不遠的奈法利安,「奈法利安殿下,剛才那個人類是否就是您口中那個一路作梗,導致強襲暴風城沒有盡全功的雜碎。」男人聲音不高,卻可以異常清晰的傳到奈法利安耳中。這神奇的本事,就連黑龍兄妹也不曉得是何原理。

  「沒錯,就是那個雜碎,化成灰我都記得他!」奈法利安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叫做凱撒的男人回過頭,沉著的對奧妮克希亞道:「公主殿下,如此看來,那個人類恐怕是同我一樣,來自遙遠的世界。他的能力遠在我之上,卻還沒有達到完美,也就是說,他還是要受能量的約束,否則就不會逃逸,而是主動攻擊了。除了那強大的戰力,他的智慧也是我深以為忌的。以現有的資料來判斷,這個人,最起碼很聰明。等下的較量中,我們不妨試探一下,看他到底水準如何!」

  奧妮克希亞輕嗯了一聲,「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凱撒表現的機會很快就來了,阿萊克絲塔薩以及伊瑟拉牽頭的紅龍、綠龍部隊共四十二頭,向黑龍群浩浩蕩蕩的殺來。

  「一隊,11點方向,距離3500碼,7秒間隔射擊,二隊,1點方向,距離3200碼,5秒間隔射擊,三隊……」凱撒迅速下達了一系列命令,轟轟……十多分鐘前,針對伊瑟拉的空域範圍密集轟擊再度重現,不同的是,這次的目標是阿萊克絲塔薩。

  即使強悍的生命之王,面對如此猛烈的轟擊也只有暈頭挨炸的份,因為是一個相當大範圍的區域都遭受攻擊,所以躲避已經顯得無濟於事,只能是靠強悍的能量防禦和鱗片裝甲來抵抗。

  挨炸也就罷了,阿萊克絲塔薩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種攻擊居然有恐怖的減速效果,一旦轟炸開始,任它拚命扇動翅翼,也無法突出,那隨著它移動的火力延伸,越來越精準,威力越來越巨大,就彷彿陷入了深深的泥沼,掙扎換來的,只是更迅速的絕望。

  「哼!對空氣動力學一知半解的紅龍皇后,它那龐大的身體在此時,只能是沉重的負擔!」望著那天空中那巨大的燦亮爆炸,凱撒嘴角掛著一絲冷漠的笑。

  看到阿萊克絲塔薩處境危險,紅龍們急了眼,一窩蜂般衝向黑龍,其中更有一頭試圖為紅龍皇后擋彈,奈何以它的能力,無異於螳臂當車,在密集的爆炸中,只是堅持了兩個呼吸,變被撕成了碎塊。

  呼!綠芒蕩漾,針對阿萊克絲塔薩的攻擊被中和,借那轉換而成的風,阿萊克絲塔薩終於脫出轟擊。

  是陳燃再度出手,阿萊克絲塔薩都不能這般死去,儘管陳燃對紅龍皇后忽視他的勸告、犯下這種輕敵的錯誤非常惱火,卻不能不救。

  「公主殿下,您也看到了,那個人是很強大,不過還是有明顯的弱點,他是有顧忌的,那些重要的人物,他不得不救,我們可以用這樣的方法來消耗他的能量,我猜想中和如此猛烈的能量攻擊,他的損耗絕對不小,再一次,或者兩次,就能讓他耗盡能量,那麼,至少在這次戰鬥中,他只能成為旁觀者或被追殺者。」凱撒一邊侃侃而談,一邊下達命令,專門有角鬥組負責纏住對方的龍,而主攻擊戰陣則針對個別的目標進行集中攻擊,不得不說,這樣的攻擊相當有效率,並不比陳燃的一鐮一命慢多少。

  「死吧!死吧!嘎嘎!」看著那一個個在猛烈的爆炸光芒中被殺掉的紅龍、綠龍,奈法利安嗜血的舔動嘴唇,笑個不停。

  另一邊,陳燃對阿萊克絲塔薩和伊瑟拉道:「兩位,我們不必再用龍族那些英勇戰士的生命來鑒定對方高效率的團體殺戮戰術了,我們需要等待,藍龍、青銅龍,只有足夠數量的戰力,才能衝破對方的陣型。」

  「就這樣怯懦的撤退?」紅龍皇后大聲咆哮。

  「是戰術轉移,這場戰鬥決不是幾分鐘就可以分出結果的,閣下,您打算用多少戰士的性命來明白這一點呢?」

  「撤退!」伊瑟拉在阿萊克絲塔薩臉上出現了猶豫的神情,知道它內心已經鬆動,於是很知機的下達命令。

  看著從目前的戰鬥位置四散撤退,凱撒沉吟道:「公主殿下,我們也撤退吧!」

  「你說什麼?現在正是乘勝追擊的時候,撤退,你這個白癡!」奈法利安咆哮。

  白了奈法利安一眼,奧妮克希亞和聲道:「凱撒,說說你的理由。」

  「目前,我們的軍團僅僅是在遠程攻擊上初具模樣,追擊戰並非我們所長,我們的戰士還相對年輕,速度、力量上都有所欠缺,小組配合同樣有太多瑕疵。更重要的,我懷疑這次對方還有援軍,藍龍、青銅龍,一旦這兩支部隊抵達,我們的優勢戰力將被抵消。我們必須認識到,現在,混戰廝殺,我們的戰士還不是敵人的對手。為了保存戰力,是離開的時候了。只要有這些戰力,我們便始終掌握著戰爭的主動權,任何單個的龍族,我們都有把握給其帶來毀滅性的打擊,不必在乎這一時的得失。」

  「都是屁話!我直知道趁他病,要他命,暴風城的仇,我現在就要報!」奈法利安一聲吼哨,忠誠於他的那些黑龍已經在他的帶領下追殺而去。

  奧妮克希亞正要上前阻攔,凱撒卻道:「公主殿下,不妨讓奈法利安殿下試試,就當磨煉……」

  奧妮克希亞嗤嗤的笑了兩聲,「凱撒,好好幹,少不了你的好處!」

  「謝殿下……」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9:57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二十二章 掃盲 

  沒有了交叉密集火力的威脅,久經戰陣的綠龍、紅龍們,實力比那些剛成長起來的黑龍們要高不止一個檔次。結果,本打算痛殺一番的奈法利安,最後反被龍軍引入了陷阱,狠狠的蹂躪一頓。

  自身的機警以及相當數量的死士墊背,使得奈法利安再一次有驚無險的走脫。陳燃和巨龍們只能遠遠目送奈法利安及十多個屬下,同奧妮克希亞的龍軍合流,最後,井然有序的退回格瑞姆巴托。

  「它們竟然就這樣放棄領空,準備死守格瑞姆巴托,真是愚蠢。」說話的是紅龍皇后,它剛才已經收到了諾茲多姆的信息,再有十多分鐘,青銅龍的軍隊就能趕到,到時,就能對格瑞姆巴托發起總攻。

  一旁的伊瑟拉沒有說話,它也不明白黑龍們為何在明顯有著一定集群優勢的情況下,選擇放棄空戰。準備以城塞為依托掩護進行廝殺?這顯然是個笑話,任誰都知道,龍族的龍炎彈射程是遠超於一般的火炮的,更不用說弩弓,對付要塞,完全可以遠距離自由攻擊。假如黑龍們在這時升空攔截,那無異於放棄了最有效的空中攻擊手段,如果不出擊,則只能被動挨打。

  「莫非還有什麼依仗?」伊瑟拉心中閃過一絲驚懼。它是親身體驗過黑龍新發明的那種攻擊方式的,可以說威力絕大,而讓伊瑟拉真正害怕的,是這種攻擊方式後面所代表的含義。

  伊瑟拉知道奧妮克希亞在人類王國中呆了好多年,其中最成功的一個角色,就是女伯爵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奧妮克希亞這番處心積慮的潛伏,可絕不僅僅是為了從內部破壞艾澤拉斯王國。

  從俘虜那裡,伊瑟拉得知,奧妮克希亞對人類這個在短短幾千年的時間內就異軍突起、隱隱成為這個世界領袖種族的『發家史』很感興趣,思想模式、生活模式、社會發展等等,奧妮克希亞都投入了相當大的經歷去研究分析,並且,從中積極的吸收適合自己團隊的知識信息。

  如果沒有認識陳燃,如果不是今天的戰鬥,恐怕伊瑟拉會將對人類的藐視態度一直延續下去,一個弱小的種族,掌握些所謂的技巧,就可以彌補自身的弱小嗎?更重要的是,人類那平均50歲的年齡,再掐頭去尾,又能做的了什麼?

  然而現在,伊瑟拉已經不這樣想了,黑龍的戰陣攻擊向它證明了陳燃口中的團隊的重要性,而陳燃本身,同樣是一個相當有力的證明,以人類之軀,同樣可以創造神話傳說。進而,思維受人類影響而發生了轉變的奧妮克希亞,目前究竟已經達到了怎樣的能力水準,伊瑟拉實在沒有把握做出準確的推測。伊瑟拉也是活了幾萬年的智慧生命了,它深深的明白,智慧,是最不容忽視的一種力量。

  「聖德魯伊,黑龍退守格瑞姆巴托,你怎麼看?」經過一系列的事件,伊瑟拉已經很習慣詢問陳燃的意見。

  「我不覺得這是什麼退守,黑龍們,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奧妮克希亞,已經達成了目的,退回格瑞姆巴托,只是要離開而已。」

  「黑龍軍團損失了數十年培育的百多頭龍,這就是它們要達到的目的?」阿萊克絲塔薩不同意陳燃的看法,它說話的口吻中不僅僅有質疑,還有些蔑視的味道。

  陳燃很理解這位紅龍皇后的心態,如果說高高在上的巨龍一族普遍瞧不起非龍族的其他生命的話,那麼,阿萊克絲塔薩對其他生命,尤其人形生命,則到了厭惡、甚至憎恨的地步。就這,還是它當初承羅寧和他的夥伴將其解放的情誼,否則,以這位龍族中的王者的脾性,是根本不會同普通生命一板一眼的對話的。

  微微一笑,陳燃道:「我們不妨從黑龍的角度來分析一番,也許,很多疑惑也就有了答案。奈法利安是如何的一個性格,我想,諸位已經全都心中有數。戰力,奈法利安大概只有死亡之翼的十之三四,但狂傲和暴戾,卻是十成十的繼承了。這樣一個以自我為中心,聽不進一點勸告的奈法利安,恐怕奧妮克希亞也是很頭痛的。現在,奈法利安在我們手上損兵折將,又丟了基業,是吃了大虧,但也未嘗不可以將之看做是一種磨煉。」

  伊瑟拉插言道:「這種磨煉代價似乎大了些!」

  「有什麼關係呢?黑龍兄妹已經完全掌握了試管育種的秘密。它們也不再需要偷偷摸摸冒險襲擊龍族,從而獲得精子和卵子,花些時間,自然會有新一批的黑龍戰士誕生。更重要的是,通過不久前的一戰,奧妮克希亞已經完全瞭解了那種新穎的集團式戰鬥方法的優點,把握住這一點,它可以針對分散居住的龍族進行單一的突襲打擊,又何必明知龍族聯軍正在集合,仍決一死戰呢?」

  見阿萊克絲塔薩和伊瑟拉以及很多龍都陷入沉思,進而,眼中閃爍起憂慮的光芒,陳燃繼續道:「正因為個體的力量弱小,人類才開創了很多團體、集團作戰的方法來彌補不足。為了生存也好,嗜血好戰也好,這些年發生在人類跟其他種族的戰爭,無不證明,當團體加入了計劃、計謀、協調、紀律等諸多元素後,即使弱小者,也可以發揮出強大的戰鬥力、破壞力。奧妮克希亞顯然認識到了這一點,它比奈法利安要聰明的多,也難對付的多。最重要的是,我在它身上看到了一種精神,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的精神!說其卑劣也好,邪惡也好,但我們必須承認,一旦拋開了道德等諸多的枷鎖,那麼,它的破壞力是相當可怕的。」

  「人類中有黑龍們使用的那種交叉……」

  「交叉火力、高節奏頻率、區域密集式覆蓋轟擊模式。」陳燃補充。

  「呃……有你說的這種攻擊模式嗎?」伊瑟拉顯然並不缺乏精細的觀察力。

  「據我所知,沒有!如此一來,我不得不做一個非常不好的假設,有同我一樣的外來者在幫助奧妮克希亞,而通過這次作戰,他顯然真正得到了奧妮克希亞的認可。」

  「像你一樣強大的人類?」聽陳燃這麼說,包括阿萊克絲塔薩在內的很多龍都皺起了眉,他們剛才是親眼見過陳燃的戰鬥力的,這也是為什麼陳燃能在這裡很不客氣的侃侃而談,卻沒有遭到驅逐轟殺的原因。

  「這真是一個糟糕的消息!」伊瑟拉打內心感到惆悵和恐慌。

  「戰鬥實力上,這個人恐怕同我有著不小的差距,而知識的掌握,則根本沒有什麼可比性。然而,即使這樣,如果不謹慎對待,仍會給我們造成很多麻煩。」

  龍眾們都舒了一口氣,通過伊瑟拉而知道陳燃來自遙遠的異世界的阿萊克絲塔薩問道:「像你這樣的外來者,一共有幾個?」

  「20人,有六個是我的同伴,其餘14個情況如何,我不太清楚。」陳燃回答的很實在。

  「你的同伴,我還一個都未見過。」

  「我們分工不同,不過目標一致,他們在其他地方。」說話間,陳燃微微一頓,「黑龍兄妹啟動了空間傳送門。」

  「你的封鎖有效嗎?」伊瑟拉問。

  點點頭,陳燃道:「但我想奧妮克希亞絕不會只依賴這一個傳送門或一種方法。否則,它選擇撤回格瑞姆巴托就太蠢了。」

  「就算它們可以打開臨時空間通道,也要花去不少時間,我們現在應該進攻。」

  「嗯,我從內部進行破壞,諸位,不要衝的太猛,小心陷阱!」……

  龍族聯軍和陳燃分頭行動,陳燃再度潛入格瑞姆巴托,試圖破壞奧尼克希亞的臨時轉送門魔法,而龍族聯軍則從天空,對峭壁上的建築開始轟炸。也就在這行動展開後不久,青銅龍趕到了戰場,立刻加入而來戰團。有諾茲多姆及其子嗣60頭巨龍加入,龍族戰力大漲,短短數十次呼吸之間,就將格瑞姆巴托城塞之外的高崖陣地完全犁了一遍,死傷者數以百計。

  這樣的戰果使得龍族聯軍信心大增,尤其是紅龍,某些不難猜測的原因使得這些它們這次鐵了心要徹底毀滅格瑞姆巴托,在阿萊克絲塔薩的縱容下,它們將陳燃之前的警告置之腦後,一個個衝上前,以求對要塞的箭矢發射口和窗孔進行更精確的打擊。

  就在紅龍們攻的肆無忌憚之際,悲劇突然發生了。一種很特殊的、成片的銳嘯聲中,包括三頭綠龍、兩頭青銅龍在內有十七頭巨龍被射成了刺蝟,三十一頭龍受傷,其中十七頭無法再戰,勉強迫降,另外十多頭也在數分中之後退出了戰場。

  一下子就傷亡過半,龍族聯軍在心痛和憤怒之餘,也感到了心悸和害怕,即使當年的流沙之戰,還有更早的黑龍背叛之戰,也沒有出現過如此恐怖的瞬間傷亡率,如果不是伊瑟拉、阿萊克絲塔薩和諾茲多姆親自統帥,恐怕這一擊,就能讓龍族聯軍亂了陣腳,潰敗下來。

  「轟擊!狠狠的轟擊!」幾乎是異口同聲,三頭巨龍發出了震天的怒火。

  於是,在龍炎彈的集中強轟下,格瑞姆巴托西邊的峭壁堡壘被完全炸開,呼嘯的龍炎彈甚至直接竄射進了要塞內部,在其深處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然而,未等龍族進一步擴大戰果,伊瑟拉接到了陳燃的精神波通信,要塞內部,已經被他控制……

  不管怎麼說,這是個好消息,可惜龍族們根本沒有慶祝的心情,因為它們的同伴命在旦夕,那些被直接射程刺蝟而從天空摔落的也就罷了,讓巨龍們悲憤恐懼的是,連同受傷的巨龍,都有生命危險,其中一頭已經死去……

  「傻站著幹什麼?快去請聖德魯伊閣下!」伊瑟拉向子嗣咆哮。

  陳燃來了,精神有些不太好,不過臉上仍掛著淡定從容的笑意。

  「那些弩箭,都不許拔,也不許使用龍族特有的療傷法門自行治癒!」一上來,陳燃就以嚴厲的口吻下達了這樣的古怪命令。

  「究竟是怎麼回事?」阿萊克絲塔薩現在頗為惱怒,完全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時不待人,我之後再給諸位詳細解釋,先救人,而載著之前,我得恢復些能量,適才城塞裡的戰鬥消耗過多。」說著陳燃也不多解釋,直接進入冥思狀態,開始恢復。

  一幫巨龍急的抓耳撓腮,卻偏偏沒有一點辦法,倒是陳燃的吩咐,在伊瑟拉的支持下,被不打折口的執行下去了,總算沒再有受傷的龍死去。

  吸取永恆井井水,陳燃只花了十多分鐘,恢復了三四成的能量,便起身開始為受傷的龍治療,他採用的方法很極端,一隻手上凝出如若實質的藍色光芒,如同手術刀,一抓一剜,便將箭傷附近的整塊肉都剜去,然後以強悍的生命系法術為其治療。這樣的治療方法,一般被射中的也就罷了,那些被射中十數支弩箭以上的龍,簡直就可以用被挖的千瘡百孔來形容,好在龍族的生命力夠強悍,陳燃的聖療術也足夠牛叉,這才吊住了這些龍的一條命。

  救治完最後一頭龍,累得一身汗漬的陳燃道:「諸位都清楚,龍族的體質特殊,本身對大多數魔法免疫,包括生命系。我的術法修為只能勉強達到傳奇境界,所以,在某些方面,還不足以滿足需要,比如,這些巨龍的傷口基本處理過了,命也保住了,但要想恢復,卻仍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以及專門針對性的治療,魔法還不是萬能的,尤其碰上了現在這種特殊狀況。」

  「我想確切的知道,它們是否可以恢復如初?」阿萊克絲塔薩最是急不可耐,誰讓她的紅龍損失最嚴重。

  「理論上,可以,不過,說實話,如果只是我一個人操作,恐怕很難成功,必須有我的同伴幫忙。」

  「那麼就找你的同伴來!」

  陳燃沒有說話。

  一邊的伊瑟拉急忙道:「聖德魯伊,請理解我姐姐此刻的心情,懇請您盡力幫助我們,這份恩情,龍族一定沒齒不忘。」

  阿萊克絲塔薩這才意識到,自己意氣指使慣了,說話有點太不客氣。以陳燃的實力,完全具備跟巨龍平等對話的條件,而且人家也從不虧欠龍族什麼,剛才盡心盡力救治,這已經是一種恩情,它這麼呼來喝去,未免太過不妥。

  陳燃倒是顯得不是很在意。他仍一如平日的淡然,道:「這裡的環境不太好,事實上,受傷的巨龍們目前處在一個很微妙的危險期之中,去艾雷蘇斯吧!讓他們在那裡接受長期治療,而我的同伴,得借助翠綠世界的通道,去卡利姆多才能請來。還有格瑞姆巴托要塞內的那些黑龍殘餘,有很大一部分,我還需要他們,另一部分,那些褻瀆物,龍族應該比較願意將它們從這個世界徹底抹殺。」……

  二十小時後,格瑞姆巴托已經成為一座死城,四百多以龍和各種野獸配種而產生的怪物葬身於此,而那些陳燃需要的試管精靈,則被用兜網、箱櫃等容器空運回了西部。包括未成年的在內,大約600名試管精靈將會在深水港塞度過這個寒冬,陳燃已經事先通知了阿拉瑪,這些試管精靈將會受到半勞改式教化的待遇,至於他們的未來如何,那就要看個人的情況而定了。

  艾雷蘇斯仍然是那麼寧靜、神聖,沙拉多爾核心的大自然祭壇已經吸取了非常龐大的能量,在快速改造著西部的自然的同時,整個艾雷蘇斯的能量防禦體系已經完全啟動。

  以沙拉多爾為核心,整個被環形山巒圍繞的這片區域內,是一個完整的自然領域。此領域等同於陳燃的自然領域,卻又更加強悍。在這個區域內,操控方掌握著至高無上的法則。

  舉例說,當有一百枚龍炎彈從高空進入此區域後,通過大自然祭壇的調控,那些龍炎彈的能量會被立即中和。也就是說,對入侵者來講,這裡是禁魔區,但對防禦者來將,這裡是法力增幅區,最高可獲得5倍效果加成,用陳燃的話說:在這裡,我就是上帝。

  毫無疑問,艾雷蘇斯的美景和充溢的自然能量,已經讓這裡成為了艾澤拉斯世界最神聖美麗的所在之一。阿萊克絲塔薩和諾茲多姆之前倒是從伊瑟拉那裡聽聞了被伊瑟拉喻為『自然奇跡』的這處所在,但當親眼所見後,仍是不免為之震撼了,尤其是瀏覽了一眾建築,並最後查看了飛龍崖的綠龍某一支的生活狀況之後,更是欲心大動,沒辦法,飛龍崖的生活條件實在比其他的龍族巢穴好太多了,相比之下,就跟三星酒店同住獸穴茅屋的區別一般,除掉那些光閃閃的金幣寶物之流,飛龍崖的設施已經好到阿萊克絲塔薩想都不敢想的地步,就連好多日未來的伊瑟拉都大吃一驚,就這,陳燃還告訴它們,很多設施和服務因為技術等諸多因素,還未上馬……

  陳燃把一幫龍帶到這裡,並非是為了炫耀艾雷蘇斯多麼的神奇,而是這裡確實是最適合療傷的地方。首先,濃郁的自然能量創造了一個近乎完美的療傷環境,再則,要想治癒巨龍們的傷,鐵甲灣基地生產的一些儀器也是必不可少的,魔法對巨龍的治療無效,那麼就只能採用科學,況且,導致巨龍們受此奇傷的,正是科學的產物。

  「諸位,相信你們此刻心中有不少疑惑,想要迫切的找到答案,那麼,我在這裡一次性的解答大部分問題,並就科學這個領域進行一系列的闡述,相信這樣有助於大家瞭解真相。」在一間小放映廳般的房間裡,陳燃站在台上解說,而那邊一排排的高背籐椅中,聽講的是人化後的巨龍,其中包括後來趕到的藍龍,共計97位。

  首先是一段投影放像,這放像是陳燃鼓弄出的魔法與科學的產物,其實說白了也就是將筆記本電腦中的影像資訊反射在專門的冰幕上,雖然清晰度有所下降,但對於這個世界的生命來說,卻足夠震撼了。

  「大家看到的,這是我存在的那個世界的科技力量展示……」隨著陳燃的講解,螢幕上播放的是星際世界的宇宙戰艦行進、戰爭實拍、已經各類武器發射效果等資訊。這些資訊全部來源於冒險所得,包括神族艦隊爆破人類居住的那顆行星的一幕都被一絲不落的完全收錄。

  「這顆美麗的藍色星球曾是人類的居住地,居住人口17億五千萬左右,星球面積是艾澤拉斯的2.6倍。」……

  說實際點,這就是一堂由陳燃精心準備的掃盲課,深入淺出的為龍族講述『科技』,並對另一個以人類為核心的世界進行全面的概述。

  其中,陳燃羅列了大量數據,以便給伊瑟拉等人一個比較直觀而形象的概念。比如,一艘人類泰坦級戰艦的主炮攻擊威力是普通龍炎彈的7.1萬倍等等。

  伊瑟拉等人起初當然是匪夷所思、並且認為陳燃是在鬼扯,可當陳燃的講述進一步深入,談及科技發展史,推述到火藥武器時代、蒸汽時代,並拿出沙鷹、狙擊槍以及鐵甲灣基地新研製成功的步槍等實物,又用知識學習器掌握了一些語言、文化知識後,終於完全相信了。之後,就是驚駭,在它們看來,科技簡直就是神技,掌握了那般先進科技的人類就是神!那可是神啊!想一想就足以讓人感到敬畏的存在。

  繼而,龍族們看向陳燃的眼神就與之前大大的不同了。

  個體實力已經強悍到可以守護巨龍媲美,甚至更強大,且又掌握了所有的『神技』,這樣超然的存在,還有什麼可以與之對抗?守護巨龍們知道,陳燃給這個世界帶來了巨大的變遷,重大的轉機,卻也帶來了另一種毀滅的可能,這種毀滅正如伊瑟拉之前對陳燃這個個體擔心的那樣,讓一個嬰兒智商的生命,掌握核武般強大的能量,後果將是什麼?

  陳燃及時給出了答案:「當力量強大到超出所能承受的極限時,那麼他就應該自覺的從原有層次脫離,進入更高的層面。所以,我把艾澤拉斯現在的時代,稱之為傳說時代,也就是說,當某一日,毀滅這個世界的危機解除,艾澤拉斯將歸於寧靜,今時今日有大能者,都將成為典籍中的傳說。而不再干擾這個世界的正常運轉和衍變。由我帶來的,也必會由我毀滅。那些存在於西秦的科技,會像曾經造物主的遺跡那般被銷毀,被深埋。而在座的諸位,或者成為世界的塵埃,或者,成為更高層的存在。什麼是更高層的存在?通俗一點的講,就是神。最終的結局,毀滅就不說了,如果跟邪惡泰坦薩格拉斯的戰爭最後勝利的是我們,那我們將進行封神,即,研究出成為更高存在的方法,脫離這個主物質位面!」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9:58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二十三章 擊潰

  艾澤拉斯是個神文化相對淳樸的世界,當陳燃說出『封神』這個字眼後,巨龍們的反應並沒有過多的驚駭,它們對陳燃這種對神的定位及所謂的成神之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聖德魯伊,正如你說的,不同的文化產生了思想上和認知上的不同差異。在我們看來,『神』這個字眼,那只是艾澤拉斯世界的普通生命由於敬畏和崇拜而產生的詞彙。給這個世界帶來秩序的泰坦族,我們稱之為創造者,艾露恩、塞納留斯等生命是調節者,我們是守護者,本來就是一個層次的高貴生命,封神,又有什麼意義呢?」

  「阿萊克絲塔薩閣下,封神的主要目的不是劃分等級,而是重新制訂規則,泰坦族創造的、艾露恩等生命調節的、巨龍們守護的,也正是這種規則。經過燃燒軍團的幾次入侵,這個世界已經發生了太多的改變,為此,新的規則應該孕育而生了。諸位可以想像一下,如果規則不再適用於這個世界,那麼守護它還有什麼意義呢?」

  「這似乎是艾露恩的事……」伊瑟拉如此說。

  「這是艾澤拉斯世界每一個有能力、有資格的生命的事,就好像元老院的長老給王國制定律法一樣。這是一個需要大家來維護、遵守和推廣的事。當然,在這之前,那些腦袋裡只有破壞的生命必須被清除。」

  「確實,我們面前還有太多的危機,在將之一一解決之前,談論其他還有些為時過早。」

  少言寡語的諾茲多姆的這句話得到了很多巨龍的支持,伊瑟拉和阿萊克絲塔薩也點頭稱是。

  「嗯,我們的話題確實需要轉到眼下的問題上。就從黑龍們研製的弩床和箭矢說起好了……」

  通過陳燃的講解,巨龍們通曉了空氣動力、專門針對龍的特殊體制而研發的特異厭氧菌、黑龍一族的體外受精孵化等很多科學知識,進而,對黑龍軍團的種種戰鬥手段有了一個全面的認知。只是這樣一來,疑惑是排解了,可對自身種族的憂慮也更深了,巨龍們深刻的認識到,如果不採取些有利的措施,龍族很可能將有滅頂之災!於是,巨龍們的眼神最後凝聚在陳燃身上。

  「幫助龍族,我責無旁貸,何況,我也有借助諸位的地方……」說這句話時,陳燃笑的很和藹,可在伊瑟拉等幾個老的成了精的巨龍看來,那笑容中多了一種目的達成的狡黠味道。

  的確,這幾天,陳燃一直處心積慮想把龍族拉上自己的戰船,面對危局,個人對龍族的一些小小成見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盡可能多的保存艾澤拉斯的戰鬥力量,以便跟以燃燒為主的毀滅力量作戰。西秦現在很缺乏空中作戰單位,而龍族恰恰是最適合的人選。

  在陳燃眼中,黑龍一族並不是第一消滅目標,但黑龍一族渾水摸魚的行為,讓陳燃找到了拉攏龍族的途徑,所以才有了一系列針對性很強的戰鬥。讓陳燃始料不及的是,在奧妮克希亞的身邊,竟然發現了新人冒險者的身影。而且,通過戰鬥,陳燃瞭解到,這批新人冒險者,主宰給予了十分優厚的待遇,能力已經接近經歷兩次完美冒險能力提升後的水平,這從陳燃的襲擊失敗就能看出些端倪。

  二十多個小時以前,當陳燃第二次潛入格瑞姆巴托,主要目的就是封死奧妮克希亞勢力的退路。結果,奧妮克希亞已經先一步開啟了臨時傳送門,黑龍們一頭頭通過傳送門轉移的時候,尋找適合攻擊時間的陳燃,聽到了一些關於新式戰法、新式病菌武器的對話,馬上明白了奧妮克希亞身邊那名新人冒險者的價值,之後,一次襲殺開始醞釀。

  暴起進攻,表面上看似要刺殺奧妮克希亞,實則中途變招,真正的目標是那個自稱凱撒的新人冒險者,未曾想黑龍公主和凱撒都機敏的很,奧妮克希亞拼著自己受傷護下了凱撒,而凱撒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借傳送門逃逸而去。

  最終,在黑龍兄妹『領導先走』的授意下,大魚全部開溜,陳燃頂住惡龍們的攻擊,成功破壞了臨時傳送門,使得二十多頭惡龍喪失了逃脫的希望,那些試管精靈和各類龍獸,更是無一漏網。

  格瑞姆巴托之戰獲勝後,陳燃終於有時間來解決跟艾澤拉斯王國軍在赤脊山一線廝殺的黑石獸人以及黑鐵矮人的問題了。有巨龍們的協助,勝利已毫無懸念,惟一能讓陳燃在意的,也不過是俘虜的多寡而已。

  在艾雷蘇斯,正當陳燃同巨龍們達成了互助協議,策劃者幹掉雷德‧黑手和現今的索瑞森大帝時,青銅龍諾茲多姆單獨找上了他。

  陳燃總覺得,從一開始,諾茲多姆對待他的態度,就透著有那麼點古怪,瞭解,熟識,又有些敬畏,陳燃甚至懷疑諾茲多姆早就知道他的存在,甚至還知道些連他都不知道的東西,畢竟,諾茲多姆是時間的掌管者,這本身就讓它能以一個很客觀、卻又足夠玄妙的角度去看清一些現象、真相。

  「所羅門王,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七天,你得安排好很多事,降服黑鐵矮人和黑石獸人、抵抗來自南方和海洋的進攻,聚集重要的同伴……」諾茲多姆的聲音磁音很重,而他那娓娓道來的口吻,讓人猶如在聽故事、傳說,充滿了時間的沉澱感。

  「很早以前,我就知道,命運留給我的時間並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多,不過,當真正觸發了關鍵的那一刻到來,我仍是感到非常的措手不及。我知道你跟其他守護者是有所不同的,因為你掌握了我惟一不曾涉獵的領域——時間和空間的秘辛。」說著陳燃呵呵一笑,「聽起來有點狂妄,你不同,僅僅是因為你掌握了我所不瞭解的知識……」

  人化的諾茲多姆是位四旬的中年人,膚白,銀色的鬚髮根根透肉、修剪的很整潔,眼神中有銀光流動,有種難言的智慧感。

  「直言不諱而顯得有點刻薄,你一貫如此,我已經習慣。」陳燃點點頭,「看來,我們之間很熟悉。」

  「是的,你的命運,跟我們的命運,跟這個世界的命運,本來就是不可分割的。」

  「你是指現在和未來?」

  「你也可以將之看成過去。」諾茲多姆的話聽起來有些矛盾,又有點玄妙。

  「呃……儘管我嘗試了很多種方法去尋找答案,但得到的仍是迷惘。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的話,照你的說法,時間並不是一條直線。」

  似乎很清楚陳燃想要問什麼,諾茲多姆帶著幾絲神秘意味,笑道:「你會得到滿意的答案,但不是現在。請你相信,這跟吝嗇無關。」

  「是命運的法則,我似乎已經能感悟到它們的存在。」

  「也許!那些真理,那些奧妙,不是我速能觸摸的。另外現在,我更願意跟你探討些具體的問題,比如,你打算如何度過危局。」

  「你覺得我們做的並不夠好,黑龍的威脅仍然存在,拉格納羅斯仍然未被送回元素位面,那些偽神和其爪牙蠢蠢欲動或者已經展開了行動,安其拉的蟲牆即將衝破,而燃燒軍團的新的入侵也馬上來臨,卻在這時,我只剩七天的時間來解決現實的問題。」

  聳聳肩,諾茲多姆道:「看來,這些情況你清楚的很。」

  「嗯哼!不僅如此,我還能猜測出,七天後,我必須面對來自紊亂時空的強敵,如果失敗,現在的一切,都將成為虛妄。」

  「你似乎信心十足。」

  「是的,我必將勝利!」陳燃的口中中充盈著強大的自信……

  ◇  ◇  ◇

  清晨,赤脊山,亂石山道。

  戰鬥從拂曉打響,到這時已經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已是第四次交鋒,艾澤拉斯王國的主力是王國第一軍團的精銳刀盾步戰團兩個旗隊共2200人,敵方是獸人裂盾軍團的兩個千人隊,白兵對白兵,沒有任何技術層面的花俏,很純粹的廝殺,這使得場面異常的血腥,長寬大約是800乘600的戰場,成了標準的絞肉機,地上的屍體已經密密麻麻,雙方都殺紅了眼,怒吼和咆哮完全掩蓋了痛苦的呻吟和兵刃的碰撞聲,成為了這個清晨的主旋律。

  陰沉的天空在下著雨,那種濕寒的森冷似乎比結冰更加刺骨難熬,在亂石山的東邊山口附近,獸人的火印軍團正在集結,在雨中,它們用帶勾的斬鐵劍敲擊著手中馬蹄鐵形的鋼盾,口鼻間噴著白霧般的呵氣,發出整齊劃一的雄吼,以此來激發士氣,以此來凝聚戰意和默契。

  火印軍團是為了替下傷亡已經過半的裂盾兩個千人隊而集結的,黑石酋長雷德‧黑手下了死令,今天,黑龍大軍要突入艾爾文地區,不惜一切代價。

  「那是什麼?」火印軍團的一個千夫長指著西方天空冉冉升起的一顆翠綠光團,詢問火印軍團的將軍卡頓‧裂刀。

  卡頓也注意到了那團光芒,畢竟在如此陰霾的天空背景下,那新綠的光芒實在是有夠顯然。

  突然,千百條光線從那團光芒中釋放,綠色的、金色的,如陽光般璀璨奪目,一時間,天空都為之明亮了不少。

  兩軍廝殺的戰場上,第一軍團的官兵們被金色的光芒籠罩,疲勞恢復,傷勢迅速癒合,連那些仆倒於地的重傷者,都有很多重新站起,恢復了生機。而另一方,裂盾的獸人同樣得到了治療,不同的是,他們紛紛被破土而出的粗壯荊棘纏住,戰場上到處是飛捲的、如靈蛇般的籐蔓,彷彿這一域本身就是某種活物。

  第一軍團的刀盾戰士們很快接到了上級的命令,繳械,擒獲。雖然有些殺紅了眼的戰士置若罔聞,向身邊的獸人揮落了屠刀,但大多數,還是執行了命令,被籐蔓纏住的獸人已經等同於被繩索牢牢捆紮的俘虜,擊落他們的武器,並不是什麼難事。上級有令,不許殺戮,但沒有命令不許虐待,用武器的鈍面敲打幾下,發洩心中的恨意的,大有人在。

  在戰線後略陣的第一軍團副將苦笑:「如此一來,王國軍隊前兩日的浴血奮戰成了鬧劇……」

  鬢間飛霜的統帥深深的看了年輕的副將一眼。「我們用保家衛國的口號來堅定戰士們的信念,我們用榮耀、榮譽來激發戰士們的勇氣,我們告訴身邊的每一個人,如果需要,為了人民,為了家國,我們不惜犧牲生命。但是,身為指揮官,我希望你始終能夠牢記,榮耀有時候是最重要的,有時候也是最不重要的,你要想父母關愛孩子一樣關愛每一個士兵,不要讓他們為了那些狗屁面子而送了性命。人類現在是為了生存而戰,為此,我們不惜使用任何手段,不惜背負惡名和恥辱。」

  「是,閣下,我明白了!為了避免無謂的犧牲,我們接受除悲劇之外的任何情況。」副將恭敬的答。

  點點頭,統帥道:「聖德魯伊的目的顯而易見,為了對付燃燒的入侵,他同樣不惜使用任何手段來達到凝聚力量的目的。這些獸人即使不能參戰,也能為我們長期抗戰而出一份力,它們可以種田,可以開礦,可以製作器物,修築防線。雖然我們很多的兄弟死在了它們手中,但現在,必須懂得暫時放下仇恨,為了人類,為了我們生存的這片土地,我們需要這麼做。」

  「是,閣下,我親自去處理!」副將說著策馬帶屬下直奔戰場而去。

  與此同時,卡頓揮落了戰斧,「火印的勇士們,解救裂盾軍團的兄弟,衝鋒!」

  身著紅色戰甲的火印戰士們如同一波洶湧的紅色浪潮,向戰場衝去。

  陳燃從天空落下,向著兩千多火印戰士迎面從來,一人,卻有著不屬於一個軍團的磅礡氣勢。

  兵甲如潮,不如陳燃手中地動山搖,浩蕩的綠芒風暴裹著冰雨如能量釋放的衝擊波、呈弧形向前翻湧,大地彷彿抖動的薄毯,向前方漾起層層土浪,在如此劇烈的震盪下,每有誰可以站的穩,火印軍團的衝鋒陣型幾乎是頃刻之間就亂做了一團。

  轟隆隆!以百噸論的泥水升空,形成了二十米高的浪,彷彿轟到的土牆般向著火印軍團這邊狠狠砸下。火印軍團所在的一方區域,眨眼間成了泥沼,沒腰的淤泥使得獸人們舉步維艱,而剛才泥浪的拍擊,更使得相當一部分獸人被砸的暈頭轉向,連手中的兵刃都失落在了淤泥中。

  一個個泥猴般的獸人戰士,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形,陳燃雙臂一揮,冰冷的寒息擴散,泥沼表層立刻掛上了白霜,泥漿凝固而變得粘稠,刺骨的寒意迅速的剝奪著獸人身體中的熱量,便說是戰鬥,就連爬出這一片泥沼都成問題。

  陳燃就那樣步履輕盈且堅定的向東而行,身上的光,是棲息了數萬自然之靈的結果,他在召喚,赤脊山的自然之靈,也依然不斷的向他這裡匯聚。

  「射!」一聲令下,黑石大軍的軍營中萬矢齊發,弩矢比雨滴更密集,呼嘯著躍空而來。

  光芒閃過,一地亂矢,即使是用絞盤拉扯的強弩,也不足以破壞陳燃的防禦,就更別說普通的箭矢了。儘管鐵箭如烏雲壓頂、似豪雨瓢潑,卻無法阻得陳燃半分。

  「只要這裡是自然之地,這天地,就是我的依靠,這天地間的力量,就接受我的引導和支配。」

  正像陳燃對艾澤拉斯王國的上位者和巨龍們說的那樣,赤脊山這一域的自然,受到的毒害很少,因此陳燃可以調集相當磅礡巨大的自然之力。經過一段時間的準備和醞釀,他可以展現神跡般的大威能,像黑石獸人這樣的力量,是根本無法與之對抗的。

  「殺了他!」指揮大軍的雷德‧黑手接到報告,從營帳中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憤恨到極致的咆哮,他相當清楚陳燃想幹什麼,震懾、征服,陳燃這樣的行為,是準備從精神上徹底擊垮獸人們。

  雷德手下最精銳的近衛軍——黑手鐵衛士衝了過來,這些穿著青鐵色全身甲、肩甲外緣有著三根龍爪利刃的精壯獸人,個個都是久經沙場、凶悍絕倫的勇士,忠誠、勇氣、力量、技巧,他們都是黑石獸人中最頂尖的一群,然而,他們同樣拿陳燃無可奈何,甚至連陳燃的身邊都沖不到。

  只是揮揮手,天空中的雨便匯聚沖了一條水做的蛟龍,在陳燃的意念控制下,這水龍翻飛舞動,探爪擺尾,往往是幾個獸人被衝殺的水龍直接撞飛,甚至有那倒霉的被吞進了龍肚,以溺水的狀態被嗆個半死,然後才被甩出體外。

  火球、冰箭、黑暗能量彈、魔能彈、死亡射線……各種魔法從獸人法師的手中被紛紛祭出,然而在空中與一面又一面薄如蟬翼的冰盾相撞,冰屑翻飛,魔光四溢,偌大的一片區域變成了琉璃的世界,晶瑩璀璨的無法逼視。

  水龍化成而來冰龍,生出了無數錐形的刺,冰龍升空,抖落滿身的刺,最後,整個身體都化成了如矢飆射的冰錐,一場冰錐的豪雨落下,黑石軍中的獸人們抱頭鼠竄,轉眼間亂成了一團。

  「撤退!」雷德痛苦的嚎叫著。

  「你能退到哪裡?」雷德的耳畔,響起了陳燃的話。聲音不大,此刻卻如驚雷砸在心中般讓雷德震駭異常。

  助戰的巨龍們出現了,包括藍龍在內,一百三十多頭成年巨龍組成了豪華的陣容,從雲端飛落,四面八方,將黑石大軍圍了一個嚴實。

  雷德絕望了,絕望後的雷德只能拚命,他知道自己跟著他的主子做了什麼事,也知道巨龍們會如何對待他,所以,他現在能做的,只剩英勇的戰死,這是最後的、身為戰士的尊嚴。

  拚命的不僅僅是雷德,還有蓋斯,一頭多彩龍,雷德的坐騎,以及其他十多頭多彩龍,這些青年龍跟黑石獸人中的龍騎士相互配合,領導者黑石大軍自己的空戰團。同空戰團其他的龍蝠一樣,多彩龍們清楚自己不潔的來歷,也明白巨龍們絕不會讓它們存活,它們的真正主子,黑龍,已經拋棄了它們,甚至連個像樣的信息都沒有傳遞,不然,也不會陷入眼前這樣的絕境。很明顯,黑龍兄妹就是要它們全部戰死,以此來消耗對手的一些戰力。現在它們只能拚命,沒有任何目的,因為這世界雖大,卻已沒有收留它們的地方,它們拚命,僅僅是為了不至於坐以待斃,它們對所有生命都非常狠,包括自己。

  這是一次單方面的屠殺,黑石獸人和相當一部分黑鐵矮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曾經引以為傲的空戰團被巨龍們撕成了一天血雨碎肉、紛紛落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軍隊的指揮層被陳燃瓦解,而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這種強烈的打擊讓他們完全喪失了戰鬥的勇氣和信念,很多人丟掉了手中的武器,蹲著、跪著,就在雨地裡嗚嗚痛哭,而更多的,則變成了行屍走肉般的存在,一切都完了,他們被徹底的擊垮了,在陳燃和巨龍這樣的強大力量面前,他們深深的體會到了自身力量的渺小,渺小到沒有哪怕一點點獲勝的希望。

  「曾經,他們以為自己是這世界的主宰,曾經,他們試圖找回昔日的榮耀,曾經,他們用血腥和殘酷來發現心靈深處的自卑和軟弱。他們確實是軟弱的,因為他們從不曾真正正視自己的失敗,而是推諉、掩蓋、自我欺騙,他們可以在黑龍、拉格納羅斯的威逼下俯首稱臣,同樣也會再次卑躬屈膝。這或者是迫於生存的無奈,或者就是弱小者難以逃避的悲哀,但這種扭曲的心態卻一點都不值得同情。我希望諸位能引以為戒,希望人類不會像黑石獸人一樣,成為一個被打垮了脊樑的種族。一個屈服了的種族,是沒有美好的未來的。」

  這是陳燃對艾澤拉斯王國的上位者們講的話,就在他們接到黑石大軍被完全瓦解的訊息後,正欣喜若狂、額手稱慶的時候。

  不是用鮮血和淚水換來的勝利,就如同不是靠自己的雙手掙來的錢。陳燃在這些人高興的時候潑冷水,並不是因為他好為人師的毛病又犯了,而是在暗中警告,如此次這般出手,不會再有下次,如果艾澤拉斯王國的人類想要延續阿拉索的輝煌和尊嚴,就要靠自己的努力了。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9:58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二十四章 平黑石

  「近萬的黑石大軍就這般潰敗了,集體被俘,完全喪失鬥志,如果不是之前犧牲了很多戰士,我想我會跟很多士兵一起,為這樣的奇跡歡呼吧……」作為監查官,傑塔瑞斯在戰爭結束之後,第一時間趕回了暴風城,以上這番話,就是她在匯報戰況後的結束語。

  眼神銳利的麥克斯韋爾元帥在認真的聽完匯報後,沉吟了片刻,道:「傑塔瑞斯將軍,你似乎對聖德魯伊沒能在第一時間趕到戰場而有所怨言。」

  「屬下不敢!」

  麥克斯韋爾似乎根本沒聽到傑塔瑞斯裝出來的謙恭,「湖畔鎮徹底被毀了,這場戰爭讓超過五千的平民被殺,而王國軍隊的犧牲人數,也超過了三千人,你的不滿,是因為這個吧!犧牲如此大,卻在最後被一個人搶了榮譽……」

  傑塔瑞斯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反駁的話。她確實有這樣的想法,她覺得陳燃的做法有些本末倒置,既然知道王國的危機,那麼應該先拯救赤脊山的民眾於水深火熱,然而才是糾正王國的執政者們犯下的錯誤。並且在後來的戰鬥中,既然是位拯救者,就不應該姍姍來遲,以至於王國的軍隊出現了大量的傷亡。

  「對於別人的幫助,我們不應該有任何怨言。並且,我們不能總指望『奇跡』過日子。下去吧,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是,閣下!」傑塔瑞斯昂首敬禮,道理她明白,但感情上仍然無法釋懷。傑塔瑞斯知道,有她這樣想法的人,絕不在少數。

  陳燃確實沒能料到這個世界的人類是如此的『正直』、『有骨氣』,他的強力介入竟然直接導致了包括很多勝利者在內的『BUG』怨念。結果,當陳燃瞭解到情況的真相後,很輕易的就聯想到了堂吉訶德與騎士道……他這才發現,他那將『卑劣』和『不擇手段』看的很理所應當的思路,與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人的想法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他注定是外來者,就算拋開強大的能力,就算肯像在哨兵嶺時那樣默默的生活,也不能改變這一點,除非他一直作假,一直演戲。

  「為了讓自己的處境更好一些,為了找到存在的意義,為了自我定位,有時候,你不得不去嘗試改變。這種改變也許連你自己都不想看到,可你更無法接受不去改變的那種存在方式,於是不管這種改變是否真正成功,不管是用雙手改變了命運,還是其實就是在按命運規劃好的軌跡前進,一旦意識到這些,並且去嘗試的做了。我們便不得不承認,我們從此變得更複雜了,我們長大了,這就是成熟。」

  相比於陳燃的成熟,艾澤拉斯世界的大多數智慧生命似乎都顯得很單純。就如同背負著華夏五千年文明史的國人,但凡讀過點書且有點腦子的,談論起陰謀詭計都可以去歐美國家當BOSS一樣。當然,這樣的說法是有些誇張的,卻也很完美的證明,陳燃已經從思想上區別於一般的人類,至少對這個世界來說,是這樣的。於是陳燃忽然發現,自己謀劃著『封神』、『新規則』的做法,是很有遠見卓識的,他確實需要這個計劃來為自己定位。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徹底擺脫主宰設下的就枷鎖,但他已經在這麼做了,他討厭措手不及。

  當牧場的主人被打敗,收服其圈養的家畜自然變得沒有了懸念。赤脊山的黑石大軍如此,黑石山的獸人殘黨和黑鐵矮人亦如此。

  再次成為征服者,陳燃遠沒有赤脊山的那般顯得聲威赫赫。他已經不需要故作牛逼,一部分潰敗逃亡的獸人和矮人已經將他絕對強悍的威懾力帶回了黑色與紅色交相輝映的地淵世界。這一次,他不過是來接受勝利的果實而已。

  像一個觀光客,陳燃悠閒的踱著步,從黑石要塞的入口,直向索瑞森大帝所在的地域核心。那些被迫的、死忠的黑鐵戰士發出絕望的嘶吼,一波波的衝上來,然後像正被收割的麥田,一波波的倒下,陳燃只是揮揮手,綠色的光霧就會讓剛才還生龍活虎的戰士軟弱的彷彿一灘軟泥,那是一種毒粉所產生的霧,可以麻痺生物的中樞神經,在光的作用下,它們有著極強的滲透力,除非這裡有人穿著三百多萬美元一套的太空服,否則,沒可能倖免。

  自然界是很神奇的,就如那句古語描述的:上天有好生之德,上天有邢殺之威。自然絕不僅僅是綠意盎然、生機勃勃,它亦有可怕的一面、不可思議的一面,所以,獲得這些毒粉並開發出此類法門,絕非偶然,而是一種必然。陳燃的技藝仍在不斷的完善中,並且,速度越來越快,種類也越來越多,越來越精細且針對性十足。

  陳燃從未想過完全的奴役哪個種族,因為他不想限制任何種族的發展,不想看到他們因思想僵化而成為沒有任何創造力的傀儡,更不想讓任何一種文化在他手裡消失。

  獸人的英勇好戰、獸人的薩滿教義,那正是他們獨有的文化,薩滿的教義有很多是受野獸行為的啟迪而生,同時也有獸人這個種族的智慧結晶,那看似粗鄙的文化傳統,實則在很多地方暗合了自然界循環、平衡的法則。

  假如獸人們被圈養在固定的土地上,假如他們失去了來去如風的縱橫奔暢,假如他們再也無法用手中的刀、弓去狩獵,那麼,獸人就如同被拔掉了鋒齒的狼,他們的心將枯萎死去。沒有了鋒齒的狼只能是死,而不會成為狗。

  好在西部很廣闊,而且大地正在迅速的恢復生機,黑石獸人們需要的只是放棄仇恨,重新尋找本族在這個世界的位置,這,有一名睿智的指引者就夠了,就像當初師從薩滿祭司德雷克薩爾的英雄酋長薩爾‧杜隆坦,用薩滿的教義和自身的人格魅力,喚醒了因長期被關押囚禁而意志消沉的獸人的榮耀感、並給予了他們信仰一樣。

  這個睿智的指引者陳燃已經選好,卡頓‧裂刀!他雖然只是一名獸人指揮官,性格中卻擁有一名領袖最基本的幾點要素,更重要的是,陳燃將第二隻寄生蟲同卡頓融合,並賜予他大量的知識,其中包括改良後的薩滿教教義。知識便是智慧,卡頓從此再也不平凡,他將帶領黑石獸人,走向新生。甚至未來的結局,陳燃都替卡頓安排好了,當卡頓完成了身為引導者的任務,他將像一個英雄一樣,在戰鬥中轟轟烈烈的結束一生。

  至於黑鐵矮人,當陳燃親眼目睹了暗爐城的鬼斧神工後,便堅定了一個信念,對於這個善於創造宏偉奇跡的種族,任何思想上的打壓都是一種錯誤。黑鐵矮人,他們在建築方面的創造力無與倫比,看看這暗爐城,看看灼熱峽谷那規模宏大的大熔爐,包括薩爾多大橋,這都是黑鐵矮人的傑作。他們曾經創造了地表都城索瑞森的輝煌,他們曾以自己的強大向銅鬚部族和蠻錘部族同時發起挑戰,並且險些獲勝。這些,都足以證明黑鐵矮人的優秀,他們欠缺的,只是一個智慧的領導者。而這個領導者,完全可以在他們的祖先中誕生。

  是的,祖先,有太多的黑鐵矮人因為執念而雖然身死,卻靈魂仍在。從偉大的地下城市的設計者弗蘭克羅恩‧鑄鐵,到著名的矮人將軍塞爾德林,再到黑鐵七賢,陳燃可以讓他們重返人間,本著拉一派、打一派的原則,陳燃此番要做的,就是為黑鐵矮人的統治層重新洗牌。

  在艾澤拉斯世界,還沒有哪個地下城,有像黑石深淵那麼多的有名有姓的人物,這使得陳燃有種不虛此行的喜悅。

  首先,在黑石深淵的最初入口,外城區,也就是以開鑿的巖窟為特色的多通道囚牢區,陳燃遇到了巨型土元素洛考爾。它是在開鑿黑石深淵時被發現的,黑鐵矮人們意識到了這是一種強大的特殊生命體,黑鐵七賢在它腕上加上了束縛的魔鏈,於是洛考爾成了囚牢區的巡邏,一幹就是數百年。

  洛考爾那著名的爆巖重拳是傷不了陳燃的,而速度更是差的若干個檔次,只是幾個輕盈的躲閃跳躍,陳燃便藉機裁斷了洛考爾腕上的魔鏈,然後使用化石為泥,將洛考爾陷入特殊的軟泥坑裡,被泥沙困住的土元素,不得不說,這對洛考爾的打擊很大。

  時過境遷,但命運仍然保留了一些人的生命,以便讓後來者追憶昔日的歲月,在囚牢區,陳燃解放了包括溫德索爾、哥沙克在內的許多人。歷史已經改變,這位曾讓暴風城所有人類感動而自覺下跪的真正英雄,再不需要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取弗塔根公爵的意識恢復和王國高層的醒覺,他優秀而高貴的品質仍在,即使沒有這件事,仍然是英雄,仍然可以成為引導王國軍隊走向勝利的旗手。

  路過禁閉室,審訊官格斯塔恩和她的屬下早已不見了影蹤,很多囚徒都對這位來自暮光之錘的審訊官印象深刻,尤其是那把經過火焰附魔的匕首——謊言。在那把匕首上,無數人吃足了苦頭,還有更多的人因之喪命。就連陳燃都對那把匕首上的銘文印象深刻——你遲早會說真話的。

  暮光教徒跟黑鐵矮人之間本來就是相互利用,他們當然不會留在這裡陪黑鐵矮人等死,更何況,他們的主子,那個暮光之神,已經復活。想來,現在所有的信徒,恐怕都伺候在其身邊,策劃著征服大計呢吧!

  黑石競技場的格裡斯通是位悲劇型人物,從高山之王的時代起,這位矮人就已公正而聞名,他曾夢想自己的自己的公正無私把黑鐵矮人推上一個強盛的頂點,可三錘之戰後,黑鐵之王的愚蠢卻讓部族世代淪落成了拉格納羅斯的奴隸。格裡斯通的公正,只能發揮在競技場這彈丸之地。

  擁有殘酷技巧和兇猛外表的通靈蛛魔阿努希爾,火腹食人魔中的強大法師、破壞者奧克索爾,依靠強有力的利爪揮舞專剜別人眼睛的狼人——剜眼者,有著青灰色皮膚、像苦行僧般以修行為目的的獸人武僧高羅什,以善使左手刀出名、有著極個性的粉紅色鬍子的侏儒潛行者萊弗提,致命的毒液、快速的移動、爬行者赫杜姆,有著黑色獠牙、血紅色身體、用紋身掩飾身上的爛斑的戰鬥巨魔格裡茲爾,在競技場,陳燃和這些身經百戰的著名鬥士友好的打了招呼——將之全部撂倒。於是,這些性情樸實的,以誰拳頭硬誰就是老大為原則的鬥士們紛紛表示,以後願意跟陳燃混。

  陳燃來競技場,主要是為了格裡斯通和死在競技場牢房中的塞爾德林,高山之王麾下八將軍之一的塞爾德林,當初拒絕執行黑鐵之王向銅鬚矮人開戰的命令而被剝奪了職務,並被關在陰暗狹小的牢房中,抑鬱而終。陳燃來,就是勸他出山的,以那些索瑞森頑固派的黑鐵矮人的身體為容器,塞爾德林完全可以重新成為黑鐵矮人的掌兵者。同格裡斯通一樣,一心想著讓黑鐵矮人獲得自由並且強盛繁榮的信念就是塞爾德林的弱點,以此為誘惑,陳燃有十足的把握勸服塞爾德林。

  除了無慾無求的聖人,每個生命都是有弱點的,陳燃很善於挖掘這種內心的慾望,有著淵博的知識、強悍的實力、聰慧的頭腦和豐富的技巧,只要陳燃認為值得,就沒有他不能達成的協議和不能聯合的同盟。

  競技場的下層是動力間,這裡有位鬍鬚如火焰的黑鐵矮人首領、馴犬者格雷布瑪爾。格雷布瑪爾是位典型的矮人,沉默寡言而且倔強固執。他喜歡用手中的一對血斧說話,可他手中的雙斧玩的再好,在陳燃眼裡,也不過是幼童拿著泡沫棍子而已,再被打到了十七次,仍梗著脖子不服不忿後,陳燃一句:「也許我應該將這裡所有的血犬屠盡!」終於使其降服。而這時,索瑞森大帝能派遣的戰士基本已經派盡了,被俘,然後源源不斷的被押出暗爐城,這就是他們的命運。

  黑鐵大道上的貝爾加,三個熔岩守衛之一,本領不是三個守衛中最強的,卻有一手裂變的本事,可在總戰力不變的情況下,分裂成一千個,對陳燃又有什麼意義呢?陳燃讓貝爾加徹底變成了一堆蘇散的砂石。這些熔岩守衛,是拉格納羅斯的忠心屬下以炎力扭曲了巨型土元素而創造的混合生物,他們絕對忠誠於創造者,所以,熔岩守衛的命運在陳燃決定將拉格納羅斯趕回元素位面時就已經注定,它們只能是失敗者的陪葬品。

  穿過被喻為『暗爐之鎖』的機關通道,陳燃進入東部兵營,這裡是前往暗爐內城的必經之路。本來,原高山之王的近衛軍首領、八將軍之『磐石將軍』安格弗應該駐守在這裡,可在赤脊山,他已經和大量的黑鐵戰士成了階下囚,因此,陳燃毫無阻礙的來到了黑曜石之路的盡頭,雕鑄著巨型矮人頭像的宏偉大門——黑鐵之門前。

  這扇大門要比黑石要塞面相燃燒平原和灼熱峽谷的兩閃鐵門更加厚重雄渾,更加具有代表性,它是黑鐵矮人智慧和汗水的結晶,象徵著高不可攀和堅不可摧。似乎這世間還沒有什麼攻城武器能破開厚達七米的黑鐵之門。

  然而,這世上沒有不能攻克的要塞,門再厚,它的擁有者如果已經投降或屈服,那它也就失去了意義。

  在這裡,黑鐵炮兵用近百門火炮對陳燃進行了轟炸,隆隆的響聲、耀眼的爆炸光芒中,陳燃像只狂潮中穿梭的海燕,身姿輕靈的越過大門,綠色中透著點點金斑的光霧瀰散,黑鐵城牆上,以及城門鑄鐵樓裡的炮兵們像是被吸乾了體力般癱軟傾倒,未久,黑鐵之門內側的門栓落下,大門緩緩的開啟了。

  遠遠的,由塞繆爾帶領的西秦戰士們蜂擁而上,將那些癱軟的黑鐵矮人,拖死狗般架了出去。

  伊森迪奧斯,拉格納羅斯麾下的四大火元素之一,當然,這僅僅是以主物質位面來說的,火元素大約有46億8千萬,其中有名有姓的5600萬,從這個角度去看,伊森迪奧斯只能算是其中的佼佼者而已。

  要想殺死一個有名有姓的火元素,難度就跟徹底幹掉一頭無盡深淵的強大惡魔一樣,在肉體完全消滅的情況下,將靈魂以特殊的火焰煉化,這個過程有的需要持續上千年之久。陳燃知道自己無法真正殺死伊森迪奧斯,因為伊森迪奧斯肯定在元素位面留了一點元素印記,這裡死掉,它照樣可以在元素位面復活。這也許正是所有火元素都狂暴到肆無忌憚,敢跟任何存在叫板的原因。

  就像陳燃對伊瑟拉說的那樣,有時候,死亡決不是最有效的懲罰。陳燃自有辦法對付桀驁不馴的火元素。抽取伊森迪奧斯的炎力,讓它變得衰弱,剝奪它的元素腕輪使其無法有效的控制自身形狀,最後,傳奇冰法製造出一枚巨大的、水晶般的棺柩,這冰柩代貼了那巨大的鐵砧,成為了碑牌般的存在,冰中困著一團燃燒的火,顯得異常別緻。這是一種殘酷的囚禁,伊森迪奧斯的主意識還在那團火中,它無法在火元素位面復活,而堅冰也隔絕了它同外界元素的聯繫,這冰不斷的釋放著寒力,不斷的消磨著伊森迪奧斯的炎力,同時,也緩慢的溶解著,這個過程也許需要上百年,也許更久,如無外力解救,伊森迪奧斯最起碼有數百年的徒刑好熬,這當然稱的上殘酷。

  接下來是工匠區,這裡像是汽車組裝線,到處是戰爭傀儡的零件和其他石製品、鑄鐵製品,大量的侏儒、矮人技師現在已經被武裝了起來,他們試圖在三米高的鐵石傀儡的配合下,擊敗入侵者。儘管連他們自己都不相信己方會勝利,但仍不得不去戰鬥,因為他們如果拒絕,弗諾斯‧達克維爾和手下的監工會立即要他們人頭落地。

  弗諾斯‧達克維爾,弗蘭克羅恩的繼承者,很不幸,他被公認對藝術一竅不通,惟一的建樹就是製造了大量形態各異的黑鐵之王的雕像,並因此博得了恩寵。這位嫉妒心很強的矮人因迫害弗蘭克羅恩成功而臭名昭著,更因為總拿著弗蘭克羅恩最後的遺物、象徵著首席建造師的鐵膽之錘而成為不自量力的典型代表。

  陳燃要捧弗蘭克羅恩,當然要貶弗諾斯。陳燃沒有直接將之殺死,因為那樣顯然不能讓弗蘭克羅恩解氣,陳燃也沒打算將他交給弗蘭克羅恩處理,因為弗諾斯就是一塊典型的臭肉,經過這些年,他溜鬚拍馬、察言觀色的本事已經爐火純青,將他交給弗蘭克羅恩,很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能將老矮人侃的五迷三道,並因此重獲自由。最後,陳燃當著弗蘭克羅恩的面,施展了一個極其殘酷的魔法,植化生命。弗諾斯成了一顆人形的樹,他將被栽在某土地肥沃的地方,陽光照射、風吹雨淋可以讓他茁壯成長、身體康健,然而,他將永久失去行動的能力,永久失去知覺,他的身體成了他靈魂的牢籠,從此以後他只能通過眼神來所說心事。

  也許,若干年以後,這個完全被恨意和痛苦扭曲的靈魂會因某種機緣巧合而被釋放,並且獲得一些意想不到的力量,可是,又有什麼關係呢?當邪惡降臨,英雄也會孕育而生,如果這個世界只有鳥語花香,生命們又怎麼能明白,自己平常的生活,正是一種幸福呢?

  黑鐵寶庫,傳說存放著黑鐵矮人搜羅的奇珍異寶。奧弗加特、比塞克、佩沃爾、沃弗克、希姆雷爾、尤格爾,六名黑鐵矮人中公認的強者守衛著寶庫。他們不叫寶庫守衛著,而是被稱作黑暗守護者,因為他們是黑暗君王索瑞森最忠心的僕人。

  撇開是非對錯,單從品格的角度看,忠誠是種美德,所以陳燃沒有為難六個黑暗守護者,他們死的毫無痛苦。陳燃無法讓他們酣暢淋漓的戰死,就只能讓他們安樂死。然後,是一塊墓碑以及寥寥幾句碑文:這裡埋葬的,是六名忠誠的戰士。

  普拉格,9級酒吧老闆,2級調酒師,這位自從古格‧火鬚離開之後便承包了黑鐵酒吧的侏儒,真正的商人本色,在他說來,戰爭只是中不理智的行為。

  即使大半個暗爐城已經陷落,陳燃仍是繞到這裡來喝了兩杯水酒。酒水是其次的,關鍵是這裡有幾位妙人。雷布裡‧斯庫比格特,地精斯庫比格特家族中原本默默無聞的一位年輕人,他希望受人關注、被人認可,於是去偷了藏寶海灣的大財主裡維加茲的釀酒秘方,他果然受到了關注,不過關注的內容是他的腦袋值幾個金幣,因為裡維加茲再懸賞他,於是雷布裡逃到了暗爐城。

  羅克圖斯‧暗契,瑟銀兄弟會的骨幹之一,也是兄弟會中少有的沒有任何種族偏見的人物。羅克圖斯醉心於鍛造,他長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為了鍛造藝術,我們需要這個世界所有的智慧種族都參與進來,哪怕他厭惡鍛造,也可以提供些靈感……

  霍爾雷‧黑鬚,黑鐵酒吧的管理員,法拉克斯,普拉格買回來的鐵石傀儡保安……可以說,黑鐵酒吧是個超然的存在,在這裡喝酒的人形形色色,他們的勢力歸屬也千奇百怪,但這裡從來不談政治,不談黨派,外邊鬧翻了天,這裡的人仍能坐壁上觀。陳燃喜歡這種經營理念,因為這種置身事外的超脫感覺是他常用的一種觀察視角,陳燃準備將黑鐵酒吧這一特色保留下來,並且發揚光大。也許在若干年後,他就像現在的黑鐵酒吧這幫人一般,站在一個超然的角度,看其他生命打生打死、打紅打黑……

  「來,讓我們敬征服者一杯,索瑞森的統治要結束了,看來黑鐵矮人要開始新的生活了。」普拉格舉起了酒杯。

  「敬征服者!」酒桌旁的那些奴隸主、戰士、甚至是避難者紛紛高舉酒杯附和。

  陳燃輕輕一笑,端起杯,「敬這座偉大的城市,敬這座城市的創造者,黑鐵矮人,他們不應該被任何生命或勢力奴役。」

  「敬暗爐城,敬黑鐵矮人!」酒客們高吼,氣氛極為熱絡,似乎外界的事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走到陳燃所坐的酒桌邊,普拉格鞠躬道:「尊敬的閣下,黑鐵酒吧還可以開下去嗎?」

  「在把拉格納羅斯徹底趕回老家之前,黑鐵酒吧怕是只能開在地表了。這裡的建造者,弗蘭克羅恩,就在你的身邊。」陳燃說著指了指身旁的椅子上剛得到身體、正在努力適應的弗蘭克羅恩,繼續道:「在未來,燃燒平原和灼熱峽谷會恢復成原來紅嶺山的模樣,而這裡,或許會成為黑鐵矮人的居住地之一,或許,成為旅遊觀光的勝地,我答應你,到那時,你的黑鐵酒吧可以繼續開,不管是總店還是分店。」……

  出了黑鐵酒吧,餘下的只剩毀滅之旅。無論是傀儡統帥阿格曼奇,抑或魔法大殿的熔岩大使弗萊拉斯,再或有無敵之稱的鈦礦石傀儡潘佐爾、熔岩巨人瑪格姆斯等等,這些都是死忠於索瑞森的,他們將以死亡來襯托索瑞森政權的隕落。

  帝王之座上的達格蘭索‧瑞森並非當年的索瑞森大帝,當年的索瑞森已經為他召喚到拉格納羅斯來這個世界而付出了生命,現在的達格蘭不過是火元素之王扶持的傀儡。

  達格蘭繼承了索瑞森的妻子黑暗大法師莫德古德的陰險,他綁架了麥格尼‧銅鬚的女兒、公主茉艾拉‧銅鬚,試圖用與公主結合所誕下的後裔篡取鐵爐堡的王位,將明刀明槍衍變成了宮廷內鬥,這確實是一種智計的進步,只是達格蘭注定無法看到那一天了。

  茉艾拉確實給達格蘭生了一個健康的男孩,這男孩有著鉛灰色的肌膚和藍寶石般的眼眸,黑鐵矮人和鐵爐矮人的特點在他身上得到了優化組合。陳燃不但沒有殺他,反而給予了自然的祝福,今天的一個小小決定,可以在未來改變許多事,謂之蝴蝶效應的一種。未來,正因為充滿了太多的不可知才那麼的讓人迷戀。陳燃已經不止一次的在想:「我所做的,除了塑造自己的傳說,也是在為新的傳說而點燃火種……」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9:59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二十五章 陰沉

  陳燃從深於地表1500米的熔火之心出來,已經是第二日的下午,這趟黑石之旅,花掉了三十多個小時,燃棘巨魔、血斧獸人、黑鐵矮人都已被征服,黑翼之巢和黑上留守的那些龍獸、龍人全部被巨龍們的火焰吞噬,黑石要塞已經完全成了一座空城,惟獨拉格納羅斯和它的爪牙還在地底深處,它們已是時日無多,陳燃不但以地火荊棘封死了熔火之心的入口,還在重要的幾條岩漿暗河中動了手腳,那方法就如同將某城塞之外的護城河河水引導向其他渠道一般。十五日後,陳燃再來,就是同拉格納羅斯決戰之期。

  時不待人,諾茲多姆的警告讓陳燃意識到,他的決戰日程早已排滿,而像拉格納羅斯、哈卡,甚至是暮光之神和克蘇恩這樣的存在,都不過是次要的熱身賽,他的對手在時光的隧道裡,而且,相當於準備了十多年的時光破壞一族絕不會再搞救薩爾、十八波那類把戲,他將直接跟這個世界的最強者作戰,如果能勝,眼前的世界,將不存在任何可以對他造成威脅的存在。

  黑石要塞燃燒平原這邊山道一側的巨岩上,陳燃負手而立,在他不遠處,獸人和矮人俘虜在西秦戰士的監視下川流往來,整個黑石要塞中有價值的物資,都在集中裝車,再有兩到三個小時,這項工作就會結束,然後,大車超過500輛的車隊將經赤脊山和艾爾文地區前往西部。

  在找不到一株活著的樹木的燃燒平原,風異常猛烈,尤其是在這樣的冬季,剛勁乾燥的風捲起塵暴,使得地表上總有百多米厚的一層塵埃霧,僅僅是用眼睛,就能察覺出環境的殘酷。

  對這樣的地方,黑石獸人和黑鐵矮人是沒有多少留戀之情的,即使這裡曾一度成為他們惟一的棲息之所。

  大車上的苫布被風吹的獵獵響,「來,一起用力,一、二、拉!好,將綁繩扎嚴實了……」一個獸人拿著簡易喇叭在大風地裡吼。

  「拿去!下一個!」兩三個大木桶旁,一個老矮人負責發放濕面巾,他身旁,三個矮人婦女在那裡將收回的面巾簡單的清洗,塵埃霧的熔岩灰危害非常大,即使象黑鐵矮人和黑石獸人這樣習慣了燃燒平原惡劣環境的生命也受不了,所有人幹活都必須用雙層的濕面巾紮住口鼻,而且隔一段時間,就會因為面巾上糊滿灰燼且大量水份被風帶走而重新更換。

  陳燃傳下話,對於那些順服的獸人、矮人,直接提拔任用,在起到榜樣作用的同時,以同族來管理同族,這些俘虜的牴觸情緒也相對少些。況且,山道旁臨時做的絞架上那隨風搖擺的三十多名因不服管教而被絞殺的獸人、矮人有著相當強的震懾作用,而昨晚和今天吃過的幾頓飯也證明了,只要聽命幹活,伙食比原來都要好很多,這樣一來,鬧事反抗的情緒也就沒有多大市場了。

  西南方向,一頭獅鷲急飛而來,未等落穩,上邊的空騎士已經翻身躍下,緊走幾步,來到陳燃面前,敬禮並大聲道:「閣下,王國軍情部有新的偵查訊息!」說著,雙手遞上一份便箋。

  陳燃點點頭,接過來打開一看,大致內容:荊棘谷獸人的格羅姆高營地已經被巨魔攻陷。潰敗的獸人現在聚集於藏寶海灣,同裡維加茲的僱傭兵和大量住民一起,依靠地勢抵禦巨魔的瘋狂進攻。情況很不樂觀,不少海船已經被阿塔萊巨魔的蝙蝠騎士用火油罐炸毀擊沉,而地精和獸人的援軍由於遠隔著無盡之海,所以最快也要再過半月才能抵達。更糟糕的是,巨魔們是跟納迦協同作戰的,一從陸路、一從水路,格羅姆高的獸人潰敗的如此快也有被兩面夾擊的原因在裡邊,而藏寶海灣那峭壁上支起的大片木製碼頭和房屋,同樣不安全,現在能支持住,全賴港口南端的火炮堡壘和錨定在港內的一些還能炮擊的艦船。

  在詛咒之地,燃燒軍團的入侵已經開始,因為沒有軍隊的有限抵抗,燃燒大軍順利展開陣營,並仍在集結,整個南詛咒之地已經完全落入燃燒軍團的控制。部落已經準備放棄悲傷沼澤,有關人員正在跟艾澤拉斯王國交涉,準備借到暮色森林,去增援藏寶海灣。

  「好了,我知道了,回去告訴弗塔根,這件事我已經全權交給了西秦的艾瑞娜‧瑟林處理,王國如果打算跟西秦合作的話,可以去深水港塞找她。」

  「是,閣下!」空騎士也不多言,再次敬禮後,轉身便乘獅鷲升空而去。

  未幾,伊瑟拉、阿萊克絲塔薩、諾茲多姆聯袂而來,「聖德魯伊,我們要直接離開了,去增援希利蘇斯。安其拉蟲已經衝破蟲牆,塞納裡奧要塞失手,暗夜精靈的軍隊和龍族的前鋒現在只能退守水晶谷、勇士之墓一線,情勢岌岌可危。」說話的阿萊克絲塔薩滿面疲態、一臉愁容。陳燃征服黑石要塞的獸人和矮人的後期,巨龍們四下出擊,基本蕩平了燃燒平原和灼熱峽谷的所有黑龍勢力殘餘,不過,戰績只能說是平平,因為奈法利安已經先一步讓那些幼龍、雛龍,由龍人、龍獸保護,進行了轉移,被巨龍們殲滅的,怕僅佔總數的五分之二。

  陳燃知道,那些幼龍、雛龍僥倖逃脫,與其說是奈法利安的先知先覺,到不如說是被生計所迫,隨著越來越多的腐化龍成年,每天所需的食物量也越來越大,動物種群單一的燃燒平原和灼熱峽谷,根本不足以養育數量龐大的龍群,這也是奈法利安不是特別在意百多頭青年龍、成年龍死去的原因之一。照陳燃估計,黑龍兄妹的龍軍團培育斷層已經消失,也就是說,包括腐化龍在內的黑龍們數量基數相對來說,已達到飽和,每年,都會有一批可上戰場的龍誕生。如果想繼續擴大龍軍規模,就得佔據更多的資源和土地。

  「荒蕪之地……」陳燃心下暗忖。在荒蕪之地極西的萊瑟羅峽谷,有著相當數量的黑龍匿藏,荒蕪之地是如同杜隆塔爾一般的赤土原野,生活著諸如禿鷲、獵豹、山狗等很多野生動物,龍族很喜歡這類鮮活的血肉。

  衝破了生育限制的龍以及那些雜交的變種,其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打破生態平衡的災難,這些處於生物鏈頂級的大胃王每一個成年者都相當於百名人類男子的食量,隨著體型的增大,這個量還呈上升趨勢,並且,它們只吃鮮肉。更糟糕的是,它們是出了名的不事生產,只憑這一點,陳燃就不同讓黑龍和雜交龍們肆無忌憚的在這個世界上活著。

  「剷除萊瑟羅峽谷的黑龍,怕是不能親力親為了。」陳燃計算著時間,發覺他確實已來不及親自對付荒蕪之地匿藏的黑龍。在進入時光之穴前,他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所羅門,希利蘇斯戰事吃緊,龍族的部分後裔就拜託你照料了。」說這話的是伊瑟拉,介於奧妮克希亞的龍軍團有足夠的實力對龍族造成重大傷害,巨龍們商議決定,那些非隱秘的龍巢在巨龍軍團出征後,暫時放棄。所有未成年的龍全都遷居艾雷蘇斯,為此,陳燃不久前有在湖中建了兩座飛龍崖,相信有大自然祭壇的保護,黑龍軍團就算攻擊,艾雷蘇斯的守衛者們也可以堅守到援軍抵達。

  「你們放心,我的夥伴不久就會坐鎮艾雷蘇斯,那裡是安全的。」

  伊瑟拉微微頷首,遞給陳燃一枚綠光繞動的稜石,「有這枚夢境石,可以在艾澤拉斯的任何地方破開空間,進入翠綠世界,只是,消耗的能量異常巨大,再一個,小心噩夢。」

  「進去後我該去找誰?」

  「瑪法裡奧‧暴風,他在翠綠世界療傷,知道你的事後,一直想見你一面,他是一個不錯的嚮導。」

  「明白了。」

  諾茲多姆做過陳燃的身邊,「記得我們的約定。」

  「一定。」

  「再見了,聖德魯伊!」宏聲道別的是各色的巨龍,跟陳燃相處時間雖然不是很長,但交情已經不淺,畢竟不管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龍族跟這位神奇人物之間的合作議項,還有很多。巨龍們也很佩服陳燃的知識淵博和實力強大。

  翅翼拍打,塵風鼓蕩,巨龍們紛紛升空,阿萊克絲塔薩一聲高吟,直拔雲霄,龍群繞黑石山盤旋一周後,已形成了整齊的隊列,然後加速向南方飛去。

  望著遠去的龍群,再回首看看已經開始轔轔而行的車隊,陳燃知道,自己也該出發了。

  一聲響哨,一頭鱗甲光潔的龍從黑石山的高崖落下,這頭龍體型高貴優雅,黑曜石般潤澤燦亮的鱗片邊緣泛著水藍色光彩,正是被陳燃啟用的坐騎埃拉希絲。身為龍的兇猛威勢、埃拉希絲只恢復了六七分,搏殺作戰也許還不盡人意,但當個飛行腳力卻已綽綽有餘,陳燃遠行在即,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它。

  不得不說,以龍為騎乘,這是對守護巨龍為首的龍族的一種挑釁,在某些方面顯得思想僵化的巨龍們大都固執的認為,即使是那些雜交龍,也不應該以騎乘的面目出現在眾生的面前,畢竟無論從智慧還是戰鬥力,龍都是這個世界首屈一指的生物,被其他生物騎在胯下,是種恥辱。

  陳燃冠冕堂皇的騎著埃拉希絲出現在巨龍們面前,事實上頗有些趁火打劫的味道。龍族有太多的地方需要借助陳燃,無論是近百年來屢屢招災的紅龍還是翠綠世界開始潰爛的綠龍,以及跟四下點火的時光破壞者打的力不從心的青銅龍,乃至人口凋零、首領都被殺死的藍龍,都是如此。在這種時候,雖然不情不願,但陳燃的行為還是得到了容忍,於是,一粒種子便就此種下了,也許在將來,巨龍們會從西秦的人類和埃拉希絲的後裔的共生模式中、悟出更適合自身種族發展的道路也說不定。陳燃總覺得,一個沒有龍的魔法世界是不完美的。

  飛躍雲端,乘風翱翔,心胸似乎也隨著視野而變得異常廣闊,自由的感覺油然而生,只是,對於現在習慣了這一切的陳燃來說,飛翔已無法再讓他心情激盪。

  從黑石山向北,過灼熱峽谷,穿越白雪皚皚的丹莫羅,途經草木蕭瑟的濕地,沿著海岸線,將米奈希爾海、巴拉丁海、暗礁海一一拋於身後,陳燃遠行的第一站是希爾斯布萊德山麓南海岸的南海鎮。

  南海鎮原本只是人口三千的小鎮,它的繁榮始於庫爾提拉斯王國的興起,因為道路通暢,有緊鄰南海,這裡便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港口,斯托姆加德王國、奧特蘭克王國甚至阿拉希高地的阿拉索王國,都會借這裡進行一些貿易活動和物品集散,無他,南海鎮有著不遜於地精王國的開放的商業制度和風俗。

  獸人入侵艾澤拉斯大陸之後,阿拉索王國遭到重創,斯托姆加德王國和奧特蘭克王國亡國,南海鎮因為是港口城鎮的緣故,最先恢復了生氣,並且,這裡最終成了斯托姆加德和奧特蘭克流民為主導的大城鎮,人口超過三萬,很多人積極的準備著,想在某一天復國……

  然而,碎鰭魚人的上岸和刺脊納迦的登陸,讓這些流亡者的信心嚴重受挫,海運受到危險,南海鎮的經濟因此垮了一半。為了保證海運暢通,為了增強實力,流亡者們做了很多努力,其中包括在南海鎮西邊建立礦石開採點,在西北邊大片的平整土地上跟達拉然王國的法師們合作,建立大型農業種植場。

  然而,情況剛剛好轉了一些,部落介入了這塊土地,以不死亡靈為主,他們佔據了北方重鎮米倫塔爾,他們展開的一系列計劃讓這裡的人類不得安寧。

  如果僅僅是這樣,流亡者們依靠結盟的丹加洛克矮人,再僱傭些達拉然法師,基本還是可以掌控希爾斯布萊德的整體大局的。可不久前,強勢的納迦一族如颱風般席捲海岸,刺脊納迦和碎鰭魚人很快臣服於新來的鹽鱗納迦,並對南海鎮發動了瘋狂的進攻,達拉然派遣的法師,也被鹽鱗納迦勾結的辛迪加刺客重創,南海鎮陷落,流亡者們再次被打散,一部分人逃到了殘破的敦霍爾德城堡避難,還有一部分連同希爾斯布萊德農場都被達拉然王國以保護的借口趁機收了去,剩下的,有在丹加洛克矮人的幫助下逃去阿拉希的,還有被鹽鱗納迦俘虜的,甚至塔倫米爾的亡靈都趁機大下黑手,分了一杯羹,好好的南海鎮,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目光短淺的爭鬥,在彼此的戰爭中耗盡實力,最後被毀滅者趁虛而入!」山巔上,遙望著已經成為一片黑灰色廢墟的南海鎮,陳燃感覺自己就是擁有一幫不屑子孫的父親,無名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燒,讓他有種拿刀砍人的衝動。

  深深的呼吸了口冬日的清冷空氣,陳燃的身形漸漸消失在清晨的薄霧中,很顯然,又是使用暴力解決問題的時刻了。

  陳燃也很想像當初的麥迪文那樣,優雅的向這個世界的智慧生命的統治者們示警,然後,具備遠見卓識的英雄順應時代而生,再一次領導各族,聯手擊敗毀滅者的野心。

  可事實上,這套裝先知,當艾澤拉斯版的姜子牙,等待上鉤者的把戲他玩不起,這個世界所能凝聚的戰鬥力量已大不如前,更可怕的是,陳燃的對手是基爾加丹。

  燃燒軍團的三個排前三位的統治者中,在陳燃看來,阿克蒙德不過是個只知衝殺的匹夫,薩格拉斯的智商,也僅比小白強那麼一點點,否則就不會選擇被艾格文擊殺,然後以靈魂的姿態潛伏進艾格文精神的陰暗面中。雖然後來薩格拉斯確實獲得了成功,通過麥迪文,打開了燃燒軍團入侵這個世界的黑暗之門,然而,他自己也因麥迪文死而受到了傷害,不得不進入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沉眠期。

  在陳燃看來,薩格拉斯的這種入侵方式就好比陳燃現在放棄自身的所有力量,以魔壺術的方式將靈魂轉嫁到一個普通戰士身上,再跟強大的敵人戰鬥,這簡直就是沒事找抽型的典型特徵。寂寞了幾百萬年後,薩格拉斯精神上的扭曲,果然不是他陳燃所能臆測的。

  基爾加丹不同,陳燃認為基爾加丹是燃燒軍團三大BOSS中最難對付的。它的頭腦,它的智慧,已經完全具備了一個現實世界中、集齷齪、卑鄙、陰險、狡詐、殘忍、凶狠、惡毒、邪惡於一身的人類的水準。

  相比於另兩個只知道大打出手的蠻子,基爾加的入侵手法更陰柔狠辣,他重用納斯雷茲姆一族(恐懼魔王),善於利用智慧生命心靈中的慾望及種種陰暗面來達成目的,並且,他眼光長遠,善於扮演神棍的角色。早在阿克蒙德進軍海加爾山之前,基爾加丹就暗中在艾澤拉斯世界佈置下了黑暗的種子。如今,那些種子全部發揮了作用。

  第一個,恐懼魔王瓦裡瑪薩斯。在這位恐懼魔王面前,被遺忘者的領袖希爾瓦娜斯不過是名稚嫩的小女孩。她自以為用力量打敗了瓦裡瑪薩斯,用投名狀(恐懼魔王一族有著不准殺同類的傳統,當初希爾瓦娜斯降服瓦裡瑪薩斯,讓其當著所有人的面,殺死了同為監視巫妖王舉動的恐懼魔王德賽洛克)約束了瓦裡瑪薩斯,這個恐懼魔王便無路可走,只能一心一意的為被遺忘者服務了。

  希爾瓦娜斯不但忽略了納斯雷茲姆一族的智慧,更是小瞧了它們那精純如一的黑暗的心。是的,作為混亂邪惡的代表種族,納斯雷茲姆一族的所作所為絕對是可圈可點的,他們可以讓一個國家的人,乃至整個世界的智慧種族陷入莫名其妙的猜忌和不信任,並為之自相殘殺,通過控制智慧生命的思想,納斯雷茲姆征服而來許多世界,並將他們的敵人變成了自己的爪牙。他們最得意的一次行動,就是在自身種族被薩格拉斯打敗後,通過引誘等種種手段,加劇了其墮落的速度。可以說,如果沒有納斯雷茲姆,薩格拉斯或許還能夠以秩序守衛者的身份存在一百萬年,如果是那樣,很多歷史將被改寫,畢竟,泰坦神們建立的秩序世界,有了這一百萬年的時間,自衛的力量會強大很多。

  在瓦裡瑪薩斯的暗中運作下,希爾瓦娜斯很快成為了名副其實的軍事領袖,身為高等精靈,她那性格中的固執、激進被無限放大,幾乎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針對天災軍團的戰爭中。就這樣,被她任命為『管家』的瓦裡瑪薩斯成為了一個同時身兼內務、治安、國防等多項大權的掌權者。相比之下,女王不過是單純的軍事指揮而已。

  運用手中的權利,瓦裡瑪薩斯建立了『亡靈哨兵』部隊,這是一支專屬於他的私人部隊,人數眾多,並且掌控了很多地區。實際上,到了現在,除幽暗城和亡靈壁壘,其他地方都是亡靈哨兵的部隊,包括灰谷的亡靈部隊和阿拉希、詛咒之地的污染者(污染者是亡靈哨兵的精英部隊)。

  瓦裡瑪薩斯還跟幽暗城的另一大勢力皇家藥劑師協會關係曖昧,並通過皇家藥劑師協會,跟元素議會以及暗影議會靠的很近,與此同時,他還跟牛頭人部落中最居心叵測的野性圖騰氏族關係密切……只看看這些複雜的關係網,就明白瓦裡瑪薩斯所能釋放的影響力是多麼強大了。

  通過灰谷的亡靈部隊、塔倫米爾的亡靈部隊以及阿拉希的污染者,瓦裡瑪薩斯一手製造了三大戰場,獸人最精銳的戰歌、霜狼、戰錘三大氏族,與聯盟矮人的雷矛、暗夜精靈的哨兵、人類的阿拉索三大精英軍團混戰成一團,仇恨日深,無法動彈分毫。他又利用以瑪加薩為首野性圖騰氏族及薩滿祭司等組成的激進派,使得雷霆崖不得安寧。他還利用暗影議會,使得薩爾領導的獸人部落也陷入水深火熱的內亂,暗影議會不但到處製造事端,還顯些暗殺薩爾成功。

  元素生命,在泰坦眾神建立秩序之前,曾是艾澤拉斯的統治階層,後來因為自身的愚蠢和狂妄以及暴虐而被流放到內層位面。瓦裡瑪薩斯利用元素議會一直想要重享昔日榮光的野心,給暗夜精靈為主的德魯伊們製造了大量麻煩。

  第二個,巴納扎爾,這位恐懼魔王在艾澤拉斯世界籍籍無名,然而,他扮演的角色卻非比尋常。巴納扎爾實際上就是極端的正義組織『血色十字軍』的真正領導者。他通過血色十字軍,清洗那些有著理智和自我的生命,將麾下的所有生命都變成只知道殺戮的屠夫,他設立刑房,製造大量刑訊設備,使用令人髮指的酷刑來折虐生命,甚至,打著正義旗號的血色十字軍使者,已經出現在了艾澤拉斯王國光明大教堂的暗室中……

  巴納扎爾跟瓦裡瑪薩斯是有著非常親密的血統關係的,他通過血色十字軍打擊天災部隊的同時,加深了人類同亡靈之間的仇恨,不單是跟巫妖王,就連希爾瓦娜斯的被遺忘者,也同樣是血色十字軍的殺戮對象。可以想像的出,部落跟聯盟的同盟關係之所以在短短幾年間便蕩然無存,這對兄弟真是功不可沒啊!

  第三個,貝恩霍勒,同樣是恐懼魔王,佔據了費伍德森林中的加德納爾,建立了暗影堡,收留並發展了大量的黑暗信徒。貝恩霍勒不但是暗影議會的重要成員,更是積極的跟那些習慣了殺戮生活,道德及正邪理念淡薄的冒險者接觸,還培養了大量黑暗術士、黑暗祭司,研究污染月亮井、腐蝕土壤森林的方法和大型空間傳送陣,只要時機一到,費伍德就可以立即變成燃燒軍團入侵卡利姆多大陸的前哨站,不用乘船,不用遠渡重洋,燃燒軍團就能直接對月光林地、海加爾山、灰谷等重要地區發動進攻。

  基爾加丹布下了黑暗種子的同時,還培養了問題兒童伊利丹,又以魔癮的解決之道勾引了逐日者領導的血精靈,還通過跟納迦女王艾薩拉的聯繫,使得納迦獲得了大量適合使用的術法知識以及新的育種方法,加快了其上岸爭霸的步伐……可以說,基爾加丹已經將艾澤拉斯世界搞得風雨飄搖,這樣的論斷一點都不為過。

  跟這樣的敵人作戰,軟綿綿的說服已經失去而來效力,也為時過晚,陳燃覺得自己只有採用強硬的措施,才能聚集盡可能多的反抗力量,給這個世界保留一點元氣,為此,他可以比基爾加丹更陰險,更卑劣,而名聲,對他來說,本來就是最不重要的東西……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9:59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二十六章 南海納迦

  納迦是扭曲變異的生物,但它們活在海洋裡,活在自然的包容之下,所以,變異後的外形基本還保留著某些符合常理的特色。最艷麗的植物往往是有毒的,最艷麗的海洋生物也往往是致命的,納迦們便繼承了這一特點,它們的外形,雄性威猛凶悍,雌性優雅神秘,無論是光澤水潤的鱗片,還是枝杈縱橫的鰭翅,莫不散發著瑰麗的色澤,並且有著柔和的顏色過度,看起來就如同清澈淺海中的珊瑚群,美艷的如同夢幻。

  納迦有自己的語言,儘管聽起來就是些如同毒蛇吐芯的嘶嘶聲和野獸的吼聲,但實際上,由曾經的高等精靈創造出來的語言絕不是水族語那類簡單貧乏的語言所能比擬的,經過上萬年的時間,納迦們已經有了自己別具一格的文化和習俗,雖然陳燃還沒有真正見識過那具有文化代表性的納迦海底城市,不過,他瞭解的資料中,那些諸如潮汐神廟、產卵之地、女王神殿、珊瑚巢穴……已經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顯然,雖然當初的高等精靈在狂亂的能量釋放下扭曲了形態,甚至影響到了心性,但它們的智慧乃至文明的傳承,並沒有因之退化,而是走上了另一條道路。

  南海鎮東南的珊瑚灣,有座半天然、半人工的海底洞穴。青苔處處、翠掛如簾,滴水鐘乳,寒潭清冽,甚至有一道落差五米餘的小瀑布,流水聲如玉磬輕擊,悅耳非常。洞穴的深處的一座三百平殿堂,左右石壁上有著水精的壁燈,一個個如同鑲在壁間的半隻碗,燦亮的藍白色水晶在碗中時刻漾動,其上螢光熠熠,彷彿螢火蟲的尾燈,明滅閃爍,魔幻氣息十足,整個殿堂也被這種燈盞照成了幽藍色,又有大片片的鱗波般的光暈在壁上漾動,到真個有些海底宮殿的瑰麗。

  陳燃坐在石鐘乳的首座中,手裡把玩著一個精美的珊瑚雕飾,瞭了一眼有著粉紅色鰭翅的女性納迦,口氣淡淡的道:「塞拉莉斯,該如何選擇,是很明顯的事吧?」

  塞拉莉斯偷偷瞅了眼她左邊不遠處的艾席爾,這位可以用手中的黃金三叉戟輕鬆的劈開一座小山的納迦統帥,在眼前這個人類手中就好比一隻小水蟲,竟然在一個照面中就被擊敗,現在,熊熊的無聲火焰正在灼燒著他的身體和靈魂,雖然艾席爾已經無力發出聲音,但他那眼神卻傳遞出了足夠的信息——他現在很痛苦,生不如死。

  心中打個寒顫,塞拉莉斯斟詞酌句的道:「偉大的存在,我和我的氏族並不介意臣服於您這樣的強者。可是,向您效忠不僅僅是我們願意就行,納迦一族從出生就被教育成忠誠於女王的僕人,尤其是成年時的潮汐禮,更是由族內的女王祭司親自主持洗禮儀式,如果做出背叛女王的事而被察知,祭司只需動動手指,再強大的納迦也會立即身亡。」

  「那不是問題,我有辦法解開加諸於你們靈魂上的黑暗枷鎖,不過,那樣真的好嗎?我知道你是黑暗祭司,比那些為成年納迦洗禮的祭司更高級,從一萬多年前開始,你便已經是艾薩拉的忠實追隨者,艾薩拉對納迦各個氏族的控制,正是通過你們來達成的。一旦解開了枷鎖,你還能讓氏族的那些民眾忠心效命嗎?」

  聽陳燃將很多納迦都不知道的秘辛拋了出來,塞拉莉斯只覺得冷汗涔涔,王座上的人,對她彷彿早已瞭如指掌,在那雙深邃的黑眸的注視下,塞拉莉斯只覺得連自己的靈魂都是赤裸裸的。

  陳燃繼續道:「智慧生命跟智慧生命的溝通,有時候是件很麻煩的事。不同的背景,不同的觀念,不同的文化習俗造成了彼此的不信任,甚至是仇視。我的時間總是不夠用,所以選擇了這種粗暴的對話方式,顯得有些居高臨下。但請你相信,我的強迫是很有限的,如果不是艾席爾的粗魯和冒犯,也許,我們現在的談話會以另外一種方式證明。」

  向前探了探身子,陳燃神色一正,「我來,不是想要得到你的認可,而只是給出一些提議。我很瞭解刺脊一族,你們因為不太習慣大漩渦附近的納迦帝國的陰鬱氣氛,而自願跋涉數千公里在這裡落戶,我還知道,有很多向你一樣的智慧者,都見證了歷史,你們清楚被普通納迦敬若神明的艾薩拉的真面目到底如何,又做了怎樣的事,帶來了怎樣的後果。你們也明白一旦燃燒軍團來了,這個世界將會怎樣。你們不同於那些沒事躲在樹洞裡冬眠的暗夜精靈,高等精靈是積極的、善於思考的,一個有著經過了上萬年歲月的智者,絕不會對自由這個概念陌生。事實上,很多像你這樣的納迦都極為渴望自由,無論是身體,亦或靈魂。」

  「就如同你現在已經不再會輕視有著人類軀殼的我一樣,我也不會因為你的外表而把納迦一族看做有著愚蠢思想的低等種族。我知道你們心中的渴望,知道你們已經厭倦了恐怖統治下身不由己的生活,知道你們是因為無力反抗才選擇了順從。現在,我帶來了機會,幫你們擺脫世世代代的束服的機會。當然,一切都是有代價的。」

  「刺脊納迦只有不到兩千名,我能感覺的出來,在您的力量面前,這兩千人只需一個呼吸的時間就可以解決,我不知道,我們可以做什麼,才能獲得您的青睞,又能獲得您所說的自由。」

  「你不需要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而只需知道自己應該不做什麼!」陳燃輕輕一笑,「艾薩拉的靈魂已經徹底墮落,為了向她的主子獻媚,她不惜將整個世界的生命作為祭品。然而,我們都知道,一旦燃燒軍團征服了這個世界,除了艾薩拉,其他生命,就算對燃燒軍團表示出足夠的恭順和敬意,待遇也絕不會比一頭地獄獵犬更好。既然如此,為什麼讓這世界變成廢墟,為何要再次扭曲自己的身體乃至靈魂?只因為燃燒軍團強大而不可抗拒嗎?可事實證明,它們在這裡損兵折將。薩格拉斯死了,阿克蒙德死了,瑪諾洛斯也死了。最強盛時它們都沒有獲勝,這次,更不可能獲勝。」

  「我這次來,就是要懲戒鹽鱗納迦這樣的背叛者,這個世界,用她廣闊的海洋的胸懷養育了納迦一族,而它們卻要幫助外來者毀滅養育它們的世界,而你們,刺脊氏族,希望你們不會站錯隊。你們可以在這裡自由自在的生活,也可以遷的更遠一些,以免將來遭受人類的報復,雖然血腥的殺戮都是鹽鱗納迦一手挑起的,但人類並不能分辨哪個是鹽鱗,哪個又是刺脊。這就是我的建議,也是底線,如果你們繼續聽從艾薩拉的命令,那麼我再來時,刺脊納迦將會從這個世界徹底抹去,我代表這個世界的意志,我說到做到。」

  「您說,您代表這個世界的意志??」

  笑笑,「忘了說了,我是聖德魯伊,是這世界的力量孕育而成的存在!」說著,陳燃再度大耍神棍本事,光明之神聖,黑暗之裁決,風、土、水、火的強大力量,一一現於塞拉莉斯眼前。

  「聖德魯伊閣下,刺脊納迦願意遵從艾澤拉斯世界的意志,我們不會再幫助艾薩拉,如果您需要,我們願意為這世界的秩序盡一份力。以心中最珍貴的榮耀起誓。」塞拉莉斯恭敬而鄭重的向陳燃施禮。

  「你們是這個世界的孩子,你們愛世界,世界自然也愛你們。」一點綠色的光緩緩從陳燃的指尖飛出,沒入塞拉莉斯額頭,塞拉莉斯只覺渾身一輕,感覺身體中似乎有某種東西崩解消融了。

  「是靈魂的黑暗契印,契印解除了!束縛了萬年的契印解除了!」一個聲音在塞拉莉斯心中大喊,那瞬間的激動和喜悅,讓她忍不住渾身戰慄。

  「你的族人的契印,遠沒有像施在你身上的契印這般的束縛力,我將解印的方法傳給你,什麼時候,該給哪個族人解印,想必你更有分寸。」

  塞拉莉斯當然清楚,這等於陳燃送了一個天大的人情給她。有了解印之法,將來那些獲得了自由的納迦,誰能不記得這份恩情?「謝謝閣下成全!」塞拉莉斯說出了幾千年來最真誠的一句話。

  解印的法門是通過學習器傳給塞拉莉斯的,除此之外,還有些水系法術的運用技巧,掌握了這些術,塞拉莉斯就具備了刺脊納迦中絕對強者的基礎,如果這樣還不能很好的控制族群,那麼她的存在,也就沒有什麼價值了。

  對塞拉莉斯來說,這樣的結局絕對是匪夷所思的,就在幾分鐘前,她還以為自己以及刺脊納迦都會因為鹽鱗納迦對南海鎮的強襲,而遭受陳燃的嚴懲。結果對方不但沒有懲罰反倒了賜予了包括她在內很多納迦最夢寐以求的自由。代價僅僅是不再幫助艾薩拉以及燃燒軍團毀滅世界,這算哪門子代價,既然獲得了自由,自然要脫離黑暗女王艾薩拉的統治;就是陳燃不說,塞拉莉斯也會這麼做的。

  望著千恩萬謝退了出去的塞拉莉斯,陳燃知道,又一顆種子已經被他種下。當這粒種子生根發芽、茁壯成長,就會有越來越多的渴望自由的納迦脫離艾薩拉的黑暗鐵腕統治,直到納迦帝國徹底分崩離析。當然,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也許陳燃沒有機會看到那一天,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必然的結局已經可以期待,隨著陳燃的介入,操控海洋的最大的混亂力量已經開始走向敗亡。

  就如同獸人的部族有著強弱之分一樣,納迦的氏族也同樣有著強弱之分。作為納迦中的戰鬥一族的鹽鱗氏族,就是強悍的納迦氏族中的佼佼者。為了配合燃燒軍團的入侵,艾薩拉的軍事計劃已經從前期的偵查觀測,轉換成了現今的登陸作戰。鹽鱗氏族,奉命來到南海附近,支配刺脊納迦和碎鰭魚人,攻陷南海鎮,並對人類在此處的有生戰力予以打擊,徹底切斷米奈希爾港以及庫爾提拉斯王國的海運。這樣,不但中斷了聯盟北地同南方之間最快捷的運輸往來,同時,配合其他幾個納迦氏族,徹底使得庫爾提拉斯王國與世隔絕。納迦們的計劃的第一步,毀滅正在借助海運迅速恢復元氣的庫爾提拉斯,這樣,東部王國和卡利姆多的海上往來,就基本陷入而來癱瘓,因為離大漩渦較近的地精王國,已經被納迦們征服。

  「基爾加丹的方法確實狠毒,它這樣做,顯然是為了避免上次阿克蒙德入侵艾澤拉斯時,吉安娜和薩爾分別帶領人類、獸人的軍隊同暗夜精靈們匯合的事重演。不能凝聚起足夠的戰力,燃燒軍團就可以個個擊破,先將東部大陸徹底毀滅,然後,再去消滅沒有了任何外援的卡利姆多大陸上的生命。」

  陳燃早就料到基爾加丹會指使納迦毀掉連接東西大陸的海上航線,今番來南海鎮,正是有意阻止納迦對庫爾提拉斯以及南海鎮、米奈希爾港的破壞,誰知,還是晚了一步。

  「米奈希爾港已經告誡了守軍要嚴加防範,接下來,就用鹽鱗納迦和碎鰭魚人,來瓦解艾薩拉對庫爾提拉斯王國的毀滅計劃吧。」陳燃盤算著,目光落在了雄性納迦艾席爾身上。

  艾席爾是納迦新生代的典型代表,高大、強壯,跟由高等精靈蛻變的納迦比起來了,它們多了幾分殘暴,少了幾分理智,它們是在黑暗的統治上成長起來的一代,就算拋開對艾薩拉的忠誠,也同樣是跟這個世界大多數生物格格不入的存在。從對其他生命的蹂躪和殺戮中找到樂趣,只這一點習性,便跟燃燒軍團的惡魔有著八九分的相似。

  熄掉艾席爾身上的黑色火焰,陳燃將最後一個寄生體融進了它的身體,並消耗了大量的能量為其重塑身體。

  兩個小時之後……

  「主人!」艾席爾已經脫胎換骨,它的外表並沒有改變多少,但不經意間散發出的氣勢,卻可以讓任何之前與它接觸過的生命知道,艾席爾比原來強大了十倍不止。

  因為體能消耗劇烈而略顯疲憊的陳燃左手支著腮,悠悠的道:「你的名字叫西格瑪,我賦予了你裁決和水的力量,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麼嗎?」

  「是的,主人!」眸中燃燒著冰焰的艾席爾恭敬的道:「毀滅、粉碎、所有膽敢跟主人對抗的生命都將毀滅,所有無視主人忠告的生命都將化成冰屑。」

  陳燃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你的任務就是殺戮,鹽鱗納迦、碎鰭魚人,它們就是你手中的力量。那些可以吸納的,可以留下,其餘的,讓它們在戰鬥中死掉好了,但,它們的死應該是有價值的。」

  「明白了,我的主人!」

  陳燃點點頭,「去,做你該做的事,我會隨時跟你保持聯繫。」

  向陳燃施禮後,艾席爾默默的退了出去,陳燃將裁決德魯伊和元素德魯伊中的水系法門悉數傳授給了它,並且在它身體中建立了象阿爾法一樣的能量吸收、循環體系,作為陳燃神力大成後的作品,專門以殺戮為目的的西格瑪是三個寄生體中實力最強悍的。黑暗的入侵已經全面展開,它用蠻橫的實力和多年的籌劃制定了一條主規則——殺戮,陳燃如果想在短期內抵抗並戰勝它,那麼只有依照規則行事,用黑暗自己制定的規則去打敗它……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19:59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二十七章 銀松議事

  事實上,來南海鎮並不是陳燃的主要目的,僅僅是順路,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裡耽擱。

  西格瑪領導鹽鱗納迦和碎鰭魚人已經從海路向西,前往了潮落島,潮落島是庫爾提拉斯東北邊的一座大島,那裡之前便潛伏著一支由督軍塞拉斯領導的納迦軍隊,它們將是西格瑪打擊的第一目標。當然,在真正的戰鬥發動之前,西格瑪需要先統合自己的屬下並制定有效的戰術,而不是直接衝上去拚命。

  塞拉莉斯領導的刺脊納迦,遵從陳燃的建議,將遷往薩多爾海峽,那裡之前只有少量的納迦出沒,但作為陸路上惟一連接南北兩片大陸的薩多爾大橋的所在地,其地理位置有著重要的軍事價值。

  雖然,在陳燃的授意下,黑鐵七賢已經帶著一部分人去收攏那邊的黑鐵殘餘,而鐵爐矮人也派出了一支軍隊前往丹莫德,協同那邊的矮人一起守衛雙橋中僅餘的一座,但陳燃仍是擔心基爾加丹會指使納迦從薩多爾大橋的根部將之毀滅,這才有了指引刺脊納迦前往薩多爾海峽的事。

  亂石遍佈的南海鎮廣場上,兩千多衣衫襤褸、萎靡不振的人類瑟瑟的站在風中,他們都是之前納迦和魚人攻破南海鎮時抓到的俘虜,現在,陳燃解救了他們,但誰都清楚,獲得自由並不代表幸福。家園已毀,生存無著,這個冬天的難熬,是可想而知的。

  望著那一雙雙眼眸,陳燃感到心情沉重,因為他在那些眼眸中看到了獲救後的欣喜,但更多的,是痛苦和憂慮。現在,這些人類已經失去了太多,而且,未來毫無光明可言,在這動盪不堪的年代,似乎活著本身就是一種刑罰。

  「那些納迦,已被我驅趕,而這些物資……」陳燃指了指數垛包括糧食、衣物、器具在內的物品,那點數量,他自己都感到有些臉紅。「只有這些了,其他,得你們自己想想辦法。」

  「我代表所有南海鎮的居民感謝您的恩德,請您賜下名字,好讓我們銘記於心。」一個精瘦的五旬男人站出來,嗓音沙啞的向陳燃致謝。身後的眾人也紛紛點頭,這是對一個救命恩人的起碼尊敬。

  「你是?」

  「我是鎮議會的議員希恩‧斯耐德。」

  陳燃點點頭,「斯耐德議員,我是聖德魯伊,代表著這個世界的意志。你們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我也不需要任何報答。」說著陳燃一揮手,乳白色的神聖光芒如波擴散,圍站的所有人類都感覺到身子一輕,然後精神變得異常飽滿,飢餓、疲憊、寒冷的感覺全部消失了,沐浴在那神聖的光芒中,就如同浸泡在溫暖的水中,每個毛孔都能體會到舒暢。

  可以讓人感覺不到飢餓的光,可以治癒傷勢、解除疲勞、隔絕嚴寒的光,民眾們不傻,他們馬上發現了可救命的稻草。

  「聖德魯伊大人,請救救我們吧!」

  「聖德魯伊大人,請為我們指引方向!」……

  「聖德魯伊大人,我們願意追隨您!」

  陳燃伸手示意大家安靜,宏聲道:「我關愛這個世界的每一個生命,正因為如此,我無法在這裡滯留太久。」

  「唉……」人群中想起一片唏噓之聲。

  傍大樹、找庇護,人性中的依賴思想陳燃完全可以理解,但這個時候,眼前的這些人只能依靠自己。非是陳燃絕情,而是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

  「我能給予的,目前只能是建議和忠告。」陳燃鏗鏘有力的道:「想要徹底毀滅這個世界的燃燒軍團已經再度降臨,那些毀壞你們家園的納迦,正是它們的先鋒。在北方,白雪皚皚的奧特蘭克山的另一邊,天災的力量已經凝聚,它們同樣以殺戮活著的生命為目的。」

  人群中有人驚呼、有人哀歎、也有人因悲愴哭泣,他們中很多都體會過天災和燃燒軍團的可怕,現在聽說那些惡魔已經再度來臨,怎能不膽戰心驚。

  陳燃並未因此而終止敘述,他聲調沉重的道:「我是自然,我能知道這個世界每一寸土地上發生的事。我可以清楚的告訴大家,用不了多久,毀滅的軍團就會滾滾而來。這力量不是希爾斯布萊德的住民、達拉然的法師、阿拉索的軍隊所能抵抗的。如果你們不想像洛丹倫的人類那樣在悲慘中死去,那麼,就只有南遷,從阿拉希,過薩多爾大橋,去濕地,在丹莫羅,有人會接應你們,最終,在艾澤拉斯王國,所有的力量將匯聚,只有如此,才能抵抗毀滅者的腳步。如果你們有關愛的人,就把我的話告訴他們,不管他在達拉然,還是在敦霍爾德城堡,亦或激流堡。然後,遷徙,像當年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和她的人民那樣。留在這裡,只會被毀滅的力量各個擊破,只有向南,只有艾澤拉斯王國,才是戰勝毀滅的最後陣線!」說到最後,已是激情呼喚。

  「我將向西,去警告銀松森林的人類,我將向北,去襲殺天災的指揮,但願可以阻擋天災毀滅的步伐……」翠綠的籐蘿在陳燃背後蔓延,繼而化作蝶翼,扇動間,青綠的光芒翻捲,金色的光斑耀動,輕輕一躍,陳燃已化作流光異彩而去。空中,仍有聲音如黃鐘大呂般迴響:「只有團結,才能戰勝毀滅,向南,前往希望之地,時間已經不多……」

  不管這些人是否聽得進陳燃的忠告,陳燃都必須離開了,在銀松森林,在南流谷海岸,還有人翹首以待。

  冬天的希爾斯布萊德丘陵,入目的儘是蕭瑟,人類的文明幾經惡魔的蹂躪,在這片廣博的土地上,本就已淺薄,再經過寒風和戰亂的潤色,就更顯凋零了。一條碎石路,偶爾還能看到些荒蕪的田地或破敗的房屋、籬牆,僅僅如此。

  向西,沿著人煙杳無的道路一直向西,當群山顯現,當墨綠的松林躍入眼簾,陳燃知道,自己已進入銀松森林。

  仍向西飛,當無際的海出現在視線的盡頭,陳燃的目的地到了,焚木村、影牙城堡,一個臥於曠野,一個聳於奇峰,緊緊相鄰,城堡民宅,錯落有致,在夕陽的餘暉下,好多建築都塗抹上了一層金色,又有蒼松古樹的掩映,遠瞰,猶如宮殿群落,別有一番韻味。

  從空中落下,陳燃順著碎石路緩步而行,迎面已有一隊狼騎風馳電掣般而來,遠遠的,當先一騎上的男子便激動的高聲大叫:「頭兒,總算是把你盼來了!」那聲音、那面孔,不是霍野田是誰?

  陳燃眼中有溫情的光芒閃過,嘴角掛著向上的弧度,腳下步子不由快了一些,顯然同樣是滿心歡喜。

  用力拉動韁繩,黑色的巨型座狼嗚嗷一聲銳嘯,整個身體向後一矬,硬生生停住了前衝之勢,而霍野田卻借前衝之勢朝著陳燃凌空撲來,那架勢,顯然是想來個超級熊抱。

  陳燃只是用手中的杖在斜前方輕輕一點,勢頭威猛的霍野田就如同衝進了海綿堆裡,整個身子一陷一阻,離陳燃還有米多遠,卻無論怎麼掙扎也再不得寸進,一個魁梧的身子在空中手刨腳蹬,陳燃撤了杖,他才穩穩的落了地。

  「已經成了統御一方的指揮官,仍是這般毛躁!」陳燃老氣橫秋的道:「怎麼,被阿魯高的狼血二次感染了?一身野獸打扮。」陳燃笑著看了一眼渾身上下都裹在銀色皮毛中、就連頭上都頂著銀狼頭的皮盔的霍野田。

  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著陳燃,「頭兒,你成了神?」胡茬遍佈,一臉風霜之色的霍野田仍然是那副不夠穩重的跳脫性情,按他自己的說法,這叫樂觀活躍,對生活充滿激情。

  如今的陳燃,已經解開了靈創造的第三層排列鎖,可隨意控制的、由他創造的靈從原來的百多個一躍成為十萬個。當然,如此多的靈,是不可以像生命之靈、裁決之靈那樣屬性純粹且威力巨大的,新創造的靈被陳燃稱之為『無根之靈』,這些靈外形很像自然之靈,是嫩綠色的,不同的是,無根之靈永遠無法擁有自然之靈那樣的繞體光斑,它們的能力僅是狀態良好的自然之靈能力的56%,而它們的優勢就在於,沒有地域束縛,可永遠附著於陳燃體表。這就相當於陳燃為自己製造了一件能量戰甲外加能量放大裝置。

  為了應付日漸臨近的大戰,陳燃利用一切閒暇時光,不惜動用永恆井水,創造了9萬無根之靈,加諸於己身。

  9萬,這個數字,是一個能量消耗和吸納平衡點。也就是說,無時無刻的供養這9萬無根之靈,使其保持在能量充盈的最佳狀態,再加上供養葛瑞森、艾瑞娜等人的魂匣的能量消耗,恰恰同陳燃非冥思狀態下的能量吸納持平。

  能達到這樣的效果,是陳燃開啟一心多用的能力,24小時不停吸取外界能量的結果。並且,這也意味著,緩慢能量恢復這個特殊技能的作用被抵消了。在一成不變的情況下,陳燃體內有多少能量,就是多少,就算經過1個月或者1年,如果他不冥思,也不會恢復哪怕1個標準單位的能量。

  如此大的犧牲,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此刻的陳燃,差不多等於在西部時從斯特登湖前往匕首嶺期間的51%的強度,即,等於五萬自然之靈永久落戶他身體中並對其能力進行放大加持。雖然落下雲頭,迤邐行來、不至於再走出條聖者之道,但那舉手投足間洋溢著的自然能量之龐大,仍是可以讓包括一隻螞蟻在內的生物都感覺的出來。卻又能做到引而不發、自然恣意,於是就給人以一種如同天道大成之人的感覺,顯得虛無縹緲,但又透著似乎可以洞天徹底的威能。

  「神這個詞彙聽起來有些虛妄,不過,完成了進化到確實是真的。」說著,陳燃抬起了右腕,霍野田很快發現了異樣,忍不住驚聲道:「主宰腕輪,制約一切的主宰腕輪……」

  陳燃點點頭。「當進化完成,主宰腕輪的約束力也就失去了。不過,主宰安排了劫難作為進化後的最後試煉。突然在這世界各地爆發的災禍,便是我引發的。」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主宰怕我們過的太悠閒的緣故。」霍野田歎了一聲,「是從不久前,漫天血色的異象發生時開始的吧?」

  陳燃點點頭,「正是!」

  兩人說話間,後邊的狼騎已經趕到,一先一後,璐娜跟李蓮潔從鞍座上躍下,動作矯健婀娜。兩人半年多未見,仍是陳燃印象中那般楚楚動人,只是眼中的風霜味道濃重了很多,尤其是李蓮潔,只從她那犀利明亮的眼神,陳燃就知道,這個一直有著『正義夢想』的MM,已經完成了轉變,現在,她已經是名合格的戰士了。

  「頭兒!見到你很高興!」李蓮潔英姿颯爽的向陳燃敬個軍禮,是現實中部隊的軍禮,簡單的問候,簡單的禮儀,卻包含了濃厚的情感,讓陳燃感動,在不經意間勾起了對往事的懷念。

  「就這麼不經意間,已經是現在!現實……已遙遠的像個夢,一個不想忘卻的夢。」陳燃微微一笑,以一貫的平穩聲調道:「很高興見到你,警察同志……」

  「燃……」以一個字輕聲呼喚陳燃的是璐娜,一身冬衣法袍掩不住璐娜那充滿了誘惑力的體形,艷麗、嫵媚,一切都沒有變,只是眼中多了一份濃濃的思念,人也清減了一些。

  陳燃沒有說話,跨步上前牽住了璐娜的手,只這一個舉動,便是一種認可,一種態度。扭頭招手道:「走,回城堡敘話。」

  在場的人沒人覺得有任何不妥,陳燃本就是自信者,本就有股讓人安心、信服的氣勢,再加上歲月的磨練,他現在已經完全具備了一個上位者的威嚴和風範,時刻瀰散的自然能量又使他的生物親和力達到了難以想像的高度,很多人即使第一次見他,都有種『真正的領袖到了』、『先知、具有大智慧的人到了』這樣的感覺。

  早在百多日前,當陳燃悟得自然之道時,就已經隱隱預測到了災禍的爆發。也就在那時,他用心靈感應通知分散在艾澤拉斯世界各處的核心隊員,可以開始行動了。這個名為『蓄力』的計劃,包含的內容很多,陳燃給出的是任務目標,具體執行方案,則由個人來計劃實施。為此,東部王國的霍野田、李蓮潔、璐娜,經過之前四個月左右的適應和摸索,在瞭解熟悉了這個世界的大致情況後,終於花費10餘日的時間,在銀松森林的安伯米爾匯合。

  「要說起來啊,還是璐娜姐的功勞最大!」影牙城堡的小議會廳裡,四個人圍坐桌邊共進晚餐,霍野田眉飛色舞的給陳燃講述他們三人的冒險故事。「先是芬裡斯城堡的圖勒‧鴉爪,璐娜姐潛行進去捕獲了他,然後易容成圖勒,指揮鴉爪守衛、鴉爪苦工和腐皮豺狼人,組成了挖礦大軍,博倫礦穴、粘絲礦洞、埃利姆礦洞,為我們提供了優質的礦石。」

  端起木杯,大大的喝了一口果酒,霍野田繼續道:「然後是潛入影牙城堡,神不知、鬼不覺的擒獲了阿魯高,於是焚木村、影牙城堡、以及整個銀松森林地區徘徊的月怒狼人都成了我們的免費勞工。之後是吉爾尼斯的國王吉恩‧灰鬃,通過成功的扮演這個王者,那些個個壯的如同傳說中的狂戰士的、倔強且說話永遠粗俗不堪的吉爾尼斯人終於開啟了格雷邁恩之牆門,並且現在成功的成為了拯救吉爾尼斯這個國家的大英雄,新女王。我們付出的代價,僅僅是那些鴉爪的白骨戰士、血色食屍鬼和不聽話的狼人,它們都成為了炮灰。」

  璐娜有著典型歐美人的直爽性情,霍野田在陳燃面前讚她,讓她覺得格外歡心,坦然接受了讚譽的同時,璐娜表示,李蓮潔和霍野田同樣功不可沒,沒有李蓮潔,就不可能統一水晶湖、洛丹米爾湖的邪鰭魚人。沒了邪鰭魚人,北流谷到南流谷之間的海陸也就無法得到保障,粘絲洞出產的礦再多,也無法運送。沒了霍野田,問題更多,別說是那些大型運輸工具了,就連挖礦的鍬鎬、手中的兵器,怕也沒有著落。而那些桀驁不馴的狼人,阿魯高駕馭的很吃力,而她這個冒牌貨就更別提了,幸虧霍野田的狼人血脈發揮了作用,又從阿魯高那裡敲詐來些有用的學識,又經過了血腥的清洗,這才把握住了這支力量。

  璐娜還表示,如果沒有陳燃的遠見卓識,讓璐娜成為星際冒險之後團隊中最大的受益者,不但提升了模仿術的等級,並且學習了高深的隱身術,以及配備了,異次元兜網這種昂貴的武器,她根本不可能在嚴密的防守下一二再、再二三的使用閃擊戰術,將一個個小BOSS級的大活人偷出來。

  陳燃很有興致的聽完眾人的經歷,這才舉起杯:「你們不但完成了任務,更是取得了空前的勝利,這是我們小隊的驕傲,敬勇士!」

  「我感覺,頭兒已經完全融入了角色,感覺比國王更像國王!」霍野田打趣的舉起了手中的杯,「勇士不勇士的到沒什麼,再英勇,恐怕也比不過老大你。我們能聚在一起,卻是一定要碰一下的。」

  「野田說的對。」璐娜和李蓮潔紛紛贊同。

  陳燃道微笑:「好,那就為了我們的相聚,乾!」

  四個木製大杯用力的碰在了一起,然後紛紛爽快的飲酒入肚,末了,李蓮潔才說:「頭兒杯裡的可是吉爾尼斯人最愛的高山烈酒,咱們都是果酒,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霍野天擺擺手,「你見過被凡間的酒喝醉的神仙嘛?估計再多的酒,也不過是被頭兒用什麼功法化的不知所蹤。」

  陳燃大笑。「哪來你說的那種功法!要說,我們隊裡可沒一個是東方劍仙類的強者。對了,我記得你說過,不喝燒刀子的不是爺們……?」

  「咳咳!烈酒是穿腸毒藥,而且喝多了誤事,咱改習慣了,只喝清淡的,只喝清淡的!」霍野田竟然難得了老臉一紅。

  陳燃故意用一種若有所覺的眼神看看霍野田,再瞅瞅一旁的李蓮潔,點頭道:「嗯,你們家領導管教有方,很好!」

  這話背後的諧音誰都聽的出來,果然,李蓮潔馬上羞紅了臉,帶著幾分假裝的氣惱,道:「頭兒,一杯你就醉了!」

  「我倒是希望能永遠這麼醉著!」陳燃歎道:「珍惜眼前啊,我們這些總是恨不得把時間掰開用的人,應該多一些坦誠和直白。不是我老氣橫秋的說,霍野田這小子不錯,尤其是在你名下,那絕對是真情實意,你們如果能結成夫妻,我這隊長的別的不敢說,代表小隊送你們一套鑽石壘的新房,應該是不成問題。」

  「住起來會不會太眼暈了點?」霍野田裝傻充愣的趁機跟李蓮潔套近乎。

  「呵呵……」璐娜和陳燃笑。

  李蓮潔羞的恨不得鑽地縫裡,狠狠的白了霍野田一眼。

  霍野天哪還不明白個中厲害,急忙轉移話題:「頭兒,我從葛瑞森船長那裡得知,你在西部可了不得,移山填海、凝土為石,花崗岩的雄城說建就建起來了,簡直就是傳說中的神仙手段,你可得好好給我們講講。」

  陳燃一看李蓮潔和霍野田兩人那神色,就知道霍野田終於把李蓮潔追到手了,暗自替兩人高興。捋了捋思路,簡單的把自己來艾澤拉斯後的過往敘述了一遍。

  霍野田聽完後不滿的道:「雄城的城牆都輪公里算,在群山間開出萬頃的大湖,跟近兩百頭的巨龍空戰,這哪個不是氣勢恢宏的大場面,偏偏被你說的就跟搬了幾塊手頭、打了兩隻黃羊一般平淡乏味,謙虛成這樣可太不厚道了!」

  陳燃笑。「我這不是派船隊來接你們親眼去觀摩來了嘛!」

  「嗯!是要去看看,這裡沒得地精工程師可用,開展冶金和機械加工簡直是太困難了,到現在,主要都是靠焚木村裡的那套改良過的老設備,典型的小作坊,伸不開手腳,進展緩慢……」霍野田開始向陳燃訴苦。

  「最重要的是還是時間匱乏。而我的進化,更是使得風雲突變,在這種情形下,我們擬定的計劃等於是廢棄的。」

  璐娜開解道:「燃,你不用太自責。進化本來就是非常玄妙的,不在人力掌控範圍之內。」

  「就是,反正咱們突發事件已經遇得多了!這次,照樣過的了『火焰山』!」霍野田說著插了塊香噴噴的兔肉,放進嘴裡狠狠的嚼,彷彿那就是眾人所面對的危機,只要努力,沒有嚼不碎、消化不了的。

  陳燃點頭微笑,將盤中的肉塊切的細小均勻,然後一小口、一小口的送進嘴裡。雖然他早已不用通過進食來補充身體所需的能量,但飲食的樂趣,仍是很注意享受,這頓晚餐明顯是花了心思準備的,跟主宰空間裡提供的飲食比起來雖然差的遠,卻也是蠻有特色的,主要是野味、山珍,主灶的是李蓮潔,很平常的家常味道,但此時此地吃起來,感覺卻非常好。

  飯菜吃的差不多了,喚來僕人將盤盞撤下,換上爽口的冰鎮飲料,四人坐下,開始就行動斬獲以及任務相關進行詳細的交流。璐娜拿來了事典般敦厚的記錄本讓陳燃過目,記錄算的上簡練精要,從三人在安伯米爾匯合後開始,直到現在,所有的行動概述、以及目前包括人力資源在內的各資源匯總情況,都清晰的反應在上邊,並且,很多地方採用了非常直觀的數字統計形式。

  陳燃非常迅速的瀏覽著,一邊看,一邊肅正的點頭道:「你們的任務確實完成的相當出色。恐懼魔王梵納賽爾竟然暗中控制了吉爾尼斯的國王吉恩,幸虧行動的及時,如果是天變預兆之後行動,恐怕吉爾尼斯的人的大軍已經殺向達拉然的外圍居住地了,那些徘徊在格雷邁恩牆外及東邊山谷中的流亡者恐怕更是凶多吉少。另外值得稱讚的是,戰略戰術同樣可圈可點。除去了這個梵納賽爾和它的爪牙,死掉的僅僅是我方隊伍中的隱患,很好!尤其是那些白骨守衛和血色食屍鬼,它們確實不適合混跡在我方陣營之中。」

  陳燃翻到記錄的最後,抬起頭。「包括流民、吉爾尼斯人在內17萬民眾,這個數字太過龐大!即使目的地是庫爾提拉斯群島,光憑葛瑞森那十幾條船,想要運送這些人,恐怕也得花一年以上的時間。物資數量也同樣龐大!在這樣的季節裡,走陸路也行不通,萬里跋涉死人不說,也沒有那麼的車馬來運走物資。」

  霍野田氣哼哼的接過來道:「更可氣的是恐懼魔王梵納賽爾對吉爾尼斯國經濟的破壞,本就落後的吉爾尼斯在它的蠱惑下,經濟幾乎完全倒退到刀耕火種的年代,包括大一些的冶煉爐都被拆除了!那傢伙可真是居心叵測,明顯就是要吉爾尼斯人在未來的戰場上拿著木棒去送死,更可惡的是,其蠱惑的理由居然正是德魯伊教義的某些內容。」

  「那些被蠱惑的民眾,現在情況如何?」

  璐娜搖搖頭,語帶沉重的說:「不太好,因為梵納賽爾花了相當長的時間經營,所以蠱惑的理論已經深入人心,並且,愛護自然,回歸自然,這類的觀點本身並沒有錯,切很符合吉爾尼斯人的信仰理念,他們本就認為是大地孕育了包括人類在內的萬物,是天穹容納了所有生命的存在,生活在藍天厚土下的生命應該時刻不忘天地的恩情……我們曾嘗試以發展、經濟、物質生活水平這類理論作為切入點,對他們進行引導,作用非常不明顯,甚至有牴觸。」

  「這卻也不是什麼難事,我所掌握的,恰恰是自然的力量,並且在匕首嶺建立了新德魯伊教派,只需善加引導,這些吉爾尼斯人倒是很不錯的教眾人選。」

  「哦?頭兒你剛才談到的以宗教來收攏民心,那宗教竟然是德魯伊教?」霍野田三人聽陳燃這麼說,很有些『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觸。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20:00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二十八章 銀松議事 下

  「我在這個世界看到的,是人類文明的影子。」聽陳燃和霍野田談到德魯伊,璐娜接話道:「獸人是匈奴人、蒙古人,巨魔是瑪雅人、阿茲特克人,精靈的建築中太多希臘和斯巴達的元素……」

  霍野田同樣學識博雜、興趣廣泛,對璐娜的論調深以為是。接話道:「有同感。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建立在人類文化的基礎上的,就拿德魯伊來說,德魯伊一詞,原意便是『熟悉橡樹的人』,在歷史上,是凱爾特人的神職人員,主要特點是在森林裡居住,擅長使用草藥進行醫療。」

  「是了!」李蓮潔道:「是自然的力量!隊長,你已經完全掌握了自然的力量,這種寧靜的、讓人安心的、卻又蘊藏著無上大力的感覺,只是自然力量的體現。」

  陳燃微笑著點點頭,很愜意的抿了一口香茶。香茶是以璐娜在銀松林地界找到的一種植物的葉泡的,不是什麼大事,然而璐娜能惦記著陳燃喜飲茶的那點嗜好,這讓陳燃心裡感覺很溫暖。

  陳燃道:「讓我在感悟中進化的,確實是自然的宏偉之力。」頓了頓,又道:「說一件跟大家息息相關的事。」

  霍野田帶著些許興奮的往前湊了湊,「似乎是好事。」

  「算是吧!」陳燃說著舉起了手,一邊將神聖、裁決、元素德魯伊的力量依次釋放出來,一邊自我打趣道:「這段時間,我都感覺自己快成魔術師了,見到一批人,就來這麼一套。」

  驚歎自然之力的神奇的同時,李蓮潔眸光一亮,道:「隊長,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們也可以掌握這種力量?」

  陳燃讚賞的看了李蓮潔一眼,「不錯,我在獲取了相當精奧的德魯伊技巧後,嘗試結合統計學、邏輯學……來分析、解釋魔法的運用步驟,最後,整理出了一套有別於其他使用法門的能量運用方法。雖然,某些涉及核心的法則和秘密還沒有破解成功,但還是可以讓任何一個生長在自然環境下的智慧生命迅速掌握一些相當實用的技巧。」

  正說話間,外邊有衛兵來報,說有一年輕的黑髮紫眸的女子要見陳燃。

  「帶她直接來這裡!」陳燃吩咐了衛兵之後,對璐娜等人解釋道:「是我的坐騎,黑龍埃拉希絲,我之前派她到瘟疫之地和提瑞斯法林地偵察。」

  「巨龍當坐騎,酷!」霍野田毫不掩飾自己的羨慕。

  陳燃道:「這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事,在格瑞姆巴托,有幾頭雜交龍為了逃脫殺戮,而人化後混跡在試管精靈的隊伍中躲過了劫難。做坐騎沒問題,只是這類意志軟弱之輩如果發生真正的空戰,怕不是什麼良乘,除非是以寄生體改造之後,那時,就算是遇到伊瑟拉之類的守護巨龍,也絕對不會畏縮,且有一搏之力。」

  霍野田聽了陳燃前半截話,已經激動的眼睛發亮,可聽到後半截,馬上垂頭喪氣起來。「頭兒,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可……」

  陳燃伸手制止了霍野田進一步陳述。「等會兒再談這個話題。」說話間,腳步聲響,黑龍MM埃拉希絲走了進來。

  「主人!」埃拉希絲恭敬的向陳燃行禮。

  陳燃擺擺手,示意她不必那麼拘謹。「偵查的情況如何?」

  「冰風崗,現在成了抵抗天災入侵的重要陣線,阿拉希、希爾斯布萊德以及奧特蘭克的聯盟和部落軍,組成了抵抗陣線。在山道入口附近暫時呈膠著狀態,但抵抗軍的情形每況愈下,聯盟跟部落各自為戰,彼此不能同進共退,這使得天災有機可乘。更重要的是,天災大軍像過去一般,越殺越多,不知疲倦,還有瘟疫龍助陣,防線崩潰,恐怕就是這幾天的事。」

  陳燃不置可否的微闔上雙眼,下頜昂了昂,示意埃拉希絲繼續說。

  「另一件糟糕的事情,瘟疫之地西邊的情況恐怕被主人了中了。亡靈壁壘已經被攻陷,似乎相當多的被遺忘者重新回歸了巫妖王的統治,因為包括幽暗城在內的提瑞斯法林地完全是一派天災橫行的景象,征服的隊伍似乎正在重新集結,目標恐怕就是銀松森林。」

  「嗯!」陳燃對埃拉希絲揮了揮手,「辛苦了,下去進食、休息吧!」

  待埃拉希絲退了出去,陳燃問:「大家怎麼看?」

  「沿水晶湖進入高地,然後從斜後方夾擊抵抗軍?又或者同時分兵掃蕩銀松森林、希爾斯布萊德丘陵以及阿拉希?」霍野田插言分析天災軍團的意圖。

  「天災的目標似乎還有吉爾尼斯王國。」璐娜思索道:「我到覺得,天災這一次是完全的肆無忌憚,全面出擊,它們認為自己可以粉碎沿途的一切抵抗。」

  「既然能重新控制被遺忘者,這是不是意味著巫妖王阿爾塞斯就在大軍中坐鎮?」李蓮潔補充。

  「不是巫妖王,如果是它那樣的強者存在,在這裡,我應該可以感應的到。」陳燃很肯定的說。話題一轉,「野田,埃拉希絲進來之前,你想說什麼?」

  「哦,是這樣。我們的『科技之神』計劃,恐怕要泡湯。」

  陳燃微微蹙起了眉。「哪裡出了問題?」

  「這要從組成這個世界的最基礎的物質結構談起。」霍野田搔著腦袋解釋道:「這裡確實有鋼鐵,有橡膠等等,可構成世界的基礎卻與我們的世界有著細微的差異。這裡的物質同能量之間的轉換要比我們熟悉的世界容易4.6倍。在物質結構如此不穩定、易轉換的情況下,類似我們計劃中的終極武器之一、星際戰艦,根本不可能製造成功,尤其是那種強威力的能量炮,就算造出來,發射時造成的能量連鎖波動,最先粉碎的也將是自身。」

  陳燃長歎了一聲,心道:「事情果然沒那麼簡單!」緩慢的沉聲道:「也就是說,越是精簡技術,需要精密的那種,越是難以誕生?」

  霍野田很無奈的點點頭。「火藥武器,這已經是極限,我已經通過計算得出結論,火炮,口徑不能超過180MM,槍,六管加特林相仿的機槍到頭。」 話題一轉,他又道:「我不得不說,Zerg族真的是最有價值的殺戮機器。那些堪比機器強悍的生命,才是適合於各個宇宙的戰鬥力量。這樣的話,我們的突破口,只能是能量轉換。」

  「結果如何?」

  「之前在主宰空間,我們將電漿以特定形態輸出,再借助某些儀器,基本已能夠為凱達琳水晶充能。但這裡的電漿……即使全力以赴,我也需要兩年時間來完成穩定性的相關課題,前提是其他方面的研究全部放棄,並且有足夠的物質條件。」

  陳燃那微闔的眼睛瞬的睜開,兩道精光如釋放的閃電,讓人不敢逼視。霍野田帶著幾分愧疚聳聳肩,一臉無奈。早在三個月多月前,陳燃已經考慮到宇宙形態不一致而產生的科技不可通用問題,於是,特意傳訊給霍野田這個小隊中惟一的研究員,希望他以能量轉換的課題為主,誰知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科技之神』計劃是眾人苦思冥想、投入了大量精力和熱情搞出來的成果,為此,所有小隊成員都騰出相當一部分儲物空間來容納相關的儀器設備,並且,幾乎每個人都有與之相關的任務,還花掉了大量時間模擬演練。

  投入如此之大,卻說報廢就報廢了,這就好比一個獵人在進山捕獵之前,精心準備了一個捕獸夾,本來信心滿滿,進了山才發現,捕獸夾找不到合適的安置所在。心中的懊惱和不甘可想而知。

  眸中的精光很快殮去,又變成了平日的清澈明亮,陳燃的心態很快調整過來。他知道,研究能量轉換跟他悟懂自然之道一樣,是需要契機的,半分也強求不來。空有強大的兵種卻無法利用,這確實令人遺憾,但現在這種情況下,不知變通、死抱著研究不放,指望能出現奇跡式的突破,那就是典型的妄想了。

  「既如此,我們就從更切實可靠的切入點著手好了。」他寬慰霍野田三人道:「現在,我把一些戰鬥的技巧法門傳授給你們。」

  陳燃傳授給李蓮潔的,是元素德魯伊中水系的部分,霍野田是野性德魯伊的相關法門,璐娜則是裁決德魯伊。陳燃現在已經具備了以自然之力,幫助其他人改良體質的能力。按他的解釋說:Zerg的基因科學,現在又是自然之力的能量運用,如果兩者結合,我們完全有能力自己改進或者強化肉體。主宰踢我們出局,理由算是很充分了。

  是的,主宰已經非常明顯的向陳燃他們表明態度,那就是,出局。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陳燃他們的情況恐怕就是如此,當然,升天之前,是有所謂的『天劫』需要闖的。

  陳燃的高超手段,固然能提高璐娜幾人的自然親和力,卻也無法直接造就一個個高手出來,只能是幫三人打一個堅實的基礎,三人今後可以達到何種高度,還將因人而異,體質、悟性、習慣……能夠影響成就的後天因素實在太多。

  唰!唰!霍野田空揮了幾下手,指尖掛風,有金白的微光凝於他的指掌邊緣,有若實質。「力量,鋒銳!我已經覺得自己就是一頭野獸,耳目似乎也靈敏了數倍,這種感覺真的是很棒!」因為激動,霍野田的聲音帶著幾絲顫音。

  璐娜和李蓮潔同樣欣喜的點頭,獲得力量所帶來的愉悅感覺很快就轉變成了自信和躍躍欲試的動力,在這樣的情況下,自身可以感覺到跟週遭的環境的關係變得更緊密、更融洽了,就連頭腦也似乎變得更活躍,自己以後該如何改善,如何提高,不用陳燃提醒,也有了幾分明悟。

  讓何人學習何種形式的力量,陳燃是經過審慎考慮的。除了每個人體質因素上的諸多判斷,還涉及了心性方面的考量。拿霍野田來說,他的性格是靈動的、活躍的、奔放的,元素德魯伊中的火或者風,都有這樣的特性,但霍野田繼承的狼人的血統,雖然這血統比較低級,還有待進一步提高和強化,但這必將影響到他的戰鬥取向甚至生活習慣,乃至思維方式。這樣一來,野性德魯伊就顯得更適合霍野田的特點了,兇猛、靈巧,冥冥中又符合著某種自然的規律。

  「頭兒,以你的強悍,天災入侵,我看我們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為什麼要遷徙到西部?」通過掌握野性德魯伊的力量,霍野田更直觀的感受到了此刻的陳燃的強橫,也讓他看到了另一條通往勝利的門徑。

  「如果僅僅是天災的話,我們確實有一戰之力。然而,跟燃燒軍團比較起來,天災仍不過是癬疥之患。有更嚴重的危機需要處理,況且,理智的講,天災是不應被過早的消滅的。」

  「你是說天災和燃燒軍團的仇恨?」璐娜很快想到了其中的重點。

  陳燃點頭道:「正是!天災軍團如果過早的覆滅,最大的獲益者不是我們,而是燃燒軍團,更直白些說,任何一場戰爭,都會使得這個世界中的混亂力量濃度增加,也就更加適合燃燒軍團成員的戰力發揮。這就是那些用心險惡的恐懼魔王煽動種族不和,製造敵對立場以及種種戰爭衝突的原因。」

  「砰!」霍野田重重的一拳砸在桌上。「他媽的!每次都是束手束腳,不是這裡有問題,就是那裡有狀況。打又不能打,躲又沒地方,難道要引頸待斃?」

  「別那麼激動。」李蓮潔白了霍野田一眼,道:「你還沒聽明白嗎?不是不能打,而是在戰鬥背後有著潛在的規則。我們不能盲目的戰鬥,而是要分的清主次,燃燒軍團才是我們的頭號大敵,所有的戰鬥、計略,都要圍繞先消滅入侵惡魔這個命題。」

  璐娜有著比李蓮潔更深入的見解,她進一步解釋道:「現在我們面對的情況看似動盪凶險、彷彿是要與全世界的惡勢力為敵,而事實上,源頭只有一個,那就是燃燒軍團。打敗燃燒軍團,安其拉蟲也好,哈卡也好,又或者巫妖王,要戰勝它們將會變得容易的多,甚至可以說,沒有了懸念。」

  霍野田在陳燃的目光中得到了肯定這一說法的答覆,才明白自己定力仍是不足,搔著頭問:「那我們可以幫上什麼忙?」

  「帶領民眾,轉移。」陳燃微歎了口氣,道:「我本來計劃著同巫妖王見一面,說服他一起對付燃燒軍團。現在看來,恐怕是行不通了。不動聲色間,希爾瓦娜斯這些年來凝聚的力量便已經被瓦解,巫妖王手中的戰爭本錢顯然比我們要豐厚的多的多。不能站在同等地位,是沒有資格發出合作邀請的,更別說是主導合作議項了。」

  陳燃接著道:「發生這樣的情況,我當初也不是沒有想過。所以才安排了葛瑞森的船隊北上,就是希望能將你們這半年來凝聚的力量精銳向南轉移,第一站是庫爾提拉斯王國。那是個海患嚴重,富足卻沒有強大軍隊的國家。不久前,我已經收服了一個納迦氏族和魚人部落對那邊的海上勢力進行清剿,相信很快都收到成效。」

  陳燃又道:「我沒能想到的是,吉爾尼斯王國沒有受到大規模破壞而人口減員。你們的工作幹的非常出色,解決了西部人口不足的燃眉之急。這些人,我們必須讓他們成功轉移。否則一旦被天災鯨吞,戰力的平衡將會被完全打破。」

  「天災真的有這麼可怕?」李蓮潔問。

  「早在天災成功統治瘟疫之地初期,在通靈學院,天災就開始了瘟疫龍的培養項目。相比於普通的腐化龍,瘟疫龍有著不需要進食鮮活的血肉就可以成長的優勢。現在,那些龍恐怕已經成年,天災的軍隊強勢也就罷了,最可怕的是它們製造的瘟疫,死去的活人都可以變成它們的戰士,未完全粉碎的屍骨也可以重新組裝成白骨戰士,血肉則能縫合成憎惡……只要有足夠的能量,那些屍體就可以不停的復活,殺的越多,死氣越盛,它們需要的黑暗能量就越容易獲得,越充足。以眼下這裡人類的武器裝備以及個人素質,只是一堆數量眾多的原材料。」

  聽陳燃這麼一解釋,璐娜也變得愁眉不展,一方越殺越多,一方越殺越少,誰會獲勝,簡直就是一目瞭然。天災就如同沙漠,以殺戮的方式去制止就好比以洪水去阻止沙漠的侵蝕,洪水雖然可以讓沙漠暫時安靜襲來,可同時也破壞了植被,等到殺嵐再起,沙漠化的地方必將進一步擴大。

  「可現在這十幾萬人,要如何退?」霍野田眉頭擰成了『川』字。

  「放心,我已想到了辦法,不過是多做一次交易。」說著,陳燃站起身,從儲物腕輪中拿出龍喉引,這是用來遠距離呼喚伊瑟拉的器物。「我用這器物呼喚夢境之王伊瑟拉,十幾萬人的轉移,需要借助它的力量。」

  四下掃視,這裡顯然不夠寬敞,如果伊瑟拉是以龍形態出現在這裡,絕對是牆毀屋塌的下場。一行人邊向外走,陳燃邊分派任務,「大型傳送門會開在吉爾尼斯國土上,璐娜留在這裡,等待伊瑟拉到來後,跟她初步交涉,霍野田,李蓮潔,你們倆動員這裡的民眾和所有吉爾尼斯人,向吉爾尼斯王國中部集結,現在就開始……」

  霍野田道:「葛瑞森的船隊呢?他們現在正從北流谷那邊運送最後一批礦石。」

  「你讓工匠團攜帶冶煉設備在南流港集結,等船隊回來,匯合補給後,直接前往庫爾提拉斯,在那裡,我們新收編的納迦部隊需要武裝,礦石正好派上用場。」

  「明白了。」

  「還有,將手中最精銳的戰鬥力量及武器集中在格雷邁恩之牆附近。在天災的軍隊勢不可擋吞噬北大陸之前,我希望這裡能成為聯盟和部落戰士們一個撤退的選擇。」

  影牙城堡的中央廣場上,綠色光如煙似霧,在陳燃面前的一方空域流轉。陳燃一番施為,這光最後成了一片薄如蟬翼的透明水晶般的存在,在昏暗的夜色中,兀自流動著淡綠的光波。龍喉引在光壁的中央一插,彷彿是水做的,那片空間竟然漾起圈圈漣漪,而那龍喉引就那般穩穩的懸在了空中,且只能看到半截,另外的半截象埋入了土中般消失不見。龍喉引周圍漸漸出現霜斑似的光芒,越來越多,直到流轉凝結成了螺旋的光線,而龍喉引的核桃大的口,便成了光線最終彙集的地方,彷彿有強大的抽力,光芒不斷被吸入,同時,如飛龍長吟的聲響開始傳出,聲音不大,卻異常凝重渾厚。

  佈置好龍喉引,陳燃囑托霍野田等人,「伊瑟拉一時半刻也喚不來,我去瘟疫之地盡盡心力,殺幾個天災指揮官固然好,能勸動部落和聯盟的軍隊放棄死戰,前往南大陸,也是好的。」……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20:01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二十九章 荊棘寒風

  陳燃降落在寒風營地外圍時,已經是清晨7點有多。瘟疫之塵如晨霧般飄蕩在山地林間,使得這裡更顯鬼氣森然。空氣中聞不到泥土的清新味,有的,只是濃濃的腐臭,異常刺鼻,就彷彿有太多的落葉經過了多日雨淋和暴曬所製造產生的味道。

  他乘著埃拉希絲大大方方的來,寒風營地裡,就有人大大方方的迎接。

  「尊敬的強者,我從您身上感受到了風塵僕僕的氣息,作為這個營地的巡查官,請允許我為您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服務……」說話的是位三旬上下的男人,衣甲光鮮整潔、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動作語氣也算的上從容鎮定,只是眼神中有著難以掩飾的疲倦和憔悴。

  挺拔的身姿、和煦的微笑,還有那抑揚頓挫的語調和客套的談吐……只憑這些,就足以讓陳燃判斷出,眼前這位,是位相當有教養的貴族。或者說,在災禍連年的今時,有象眼前這個男人般氣質、儀態的人類已經屈指可數,畢竟,在朝不保夕的亂世,人們更關心的是如何活命,而不是怎樣讓自己顯得文質彬彬、有風度。

  「我是所羅門,是名德魯伊,來自遙遠的南方。」陳燃簡單的自報家門,他知道,只需要這樣,便足夠了。面對眼下的危局,留守在冰風崗一線抵抗天災大軍的聯盟和部落,早已放下了尊貴、高傲的身段,只要是能喘氣的,哪怕是一條狗,他們也歡迎加入,畢竟,炮灰的缺口太大了。更何況,任何一個有知覺的生命,都可以在見到陳燃的第一時間就知曉,他是位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存在。9萬無根之靈帶來的效果,讓他如同一團暗夜中的明火,那種舉手投足間散發的威能,便可以影響週遭的事物。對於這樣的人物,想來不論是誰遇到了,都不能做到視而不見。

  「您好,我是納薩尼爾‧杜馬,洛丹倫王國的倖存者,見到您很榮幸。」說話間,三旬男人沖數十名戰士揮了揮手,本來劍拔弩張、神色警惕的巡邏隊戰士們紛紛刀劍入鞘,有人甚至偷偷長噓了一口氣。這樣的結局最好,雖然守衛營地是他們的職責,但他們有一分奈何,也不願意和一位可以收服巨龍當坐騎的人物對抗,大家都清楚,那絕對是自尋死路。

  「你好,杜馬先生,我想見見這裡的指揮官,盡快。」陳燃開門見山,話語中有著不容拒絕的味道。

  「所羅門閣下,瓦羅菲斯特閣下正在召開一個軍事作戰會議。假如您有緊急軍務的話,我可以現在就幫您傳遞訊息。」納薩尼爾在『軍務』這個字眼上加重了口氣,很明顯,這是一種提示,假設陳燃是一名支援戰爭的志願者,又或者沒有特別緊急的、同這場戰爭息息相關的情報可傳遞的話,那麼,即使像他這樣強大的存在,也應該稍後片刻。

  陳燃想了想,道:「我還是先四處走走吧,也許可以幫的上忙。」

  「請允許我充當您的臨時嚮導。」

  「樂意之至。」

  吩咐埃拉希絲在附近等候,陳燃隨著納薩尼爾步行前往營地,副隊長帶領巡邏小隊繼續之前的任務,陪同陳燃的僅僅是納薩尼爾一人。

  「天災什麼時候發動的進攻?」

  納薩尼爾帶著幾分憂鬱道:「不太清楚,我只是知道,聖光之願禮拜堂是七天前淪陷的,而我們在冰風崗一帶抗擊天災的攻擊,已經有四個晝夜。」

  「情況似乎不太好。」

  「很不好!」納薩尼爾語氣肯定。「天災的進攻很瘋狂,我方的傷亡率很高。戰士、武器、藥物……我們缺跟戰爭相關的一切東西,已經有六個牧師累到吐血,我們不得不捨棄那些傷重的同伴,任他們死去。而那些輕傷的,只是經過最簡單的處理,就會繼續投入戰鬥,他們甚至不會被撤下來。即使如此,戰地救護仍顯得捉襟見肘。」

  「烏瑟爾之墓呢?」

  「兩天前,棺槨已經遷出,還算及時,沒有遭到亡靈的褻瀆。不過,安多哈迴廊、悔恨嶺山道,這些戰略要地都已先後落入敵手。我們現在只能死守最後的防線,冰風山谷。」

  「在前線,部落是跟聯盟在並肩抗敵嗎?」

  「部落在達隆河上游的棕巖河谷一帶佈防。部落的成員不信任我們,我們的戰士也不願意將自己的後背交給那些綠皮膚的傢伙守護。」

  「哦……」

  兩人邊說邊走,步履急促,轉眼間,營地已經在望。

  寒風營地建在冰風山谷的北端,離谷口不足千米,西邊是相對平坦的坡地,東面是萬多平米的一片窪地,沒有寨牆,只是用一些前端削尖了的木樁斜釘進土中,後邊又排了些沙包充當掩體,便算了事,木質的臨時崗樓倒是不少,轉圈繞著營地,有十二個,沒有頂子,崗樓上架著強弩,還安排了三名射手,看那架勢,想是這幾天被天災的空中部隊沒少蹂躪。

  「暴熊第三聯隊集合!」高亢嘹亮的男聲在營地中迴盪。嘩啦、嘩啦的甲葉聲響中,帳篷裡、營火邊,戰士們迅速扣好甲冑,拿起刀槍,有條不紊的向主道旁的一片空地集結。他們彼此之間幾乎沒有交談,一個個神情嚴肅、不苟言笑,當然,稱之為木然也沒有什麼錯。仗一場接一場的打,人越打越少,已經失去了太多的戰友、夥伴,而最重要的,大家都看不到勝利的希望,戰死沙場,只是時間問題。

  在這些戰士身上,陳燃感覺不到任何士氣,有的,只是那淡淡的蒼涼和悲壯。

  「或許是這一場戰鬥,或許是下一場,大家都知道,這樣下去難逃一死,但沒有辦法,自己死,總好過後方的親人被豬狗般的屠掉。」納薩尼爾嗓音低沉,甚至有些哽咽。

  陳燃淡聲安慰道:「沒有那麼糟糕,我來了,我帶來了希望。」

  在納薩尼爾帶著疑惑和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陳燃如同一片浮雲,輕飄飄的滑行向集結的戰士們。似慢實快,呼吸之間,數百米的距離已經跨越。

  陳燃的行徑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其中就有暴熊第三聯隊的指揮官阿爾比頓,作為一名高階聖殿騎士,阿爾比頓可以更清晰的感應到陳燃的強大,儘管他感覺不出陳燃那磅礡的氣息有任何惡意,仍是不免繃緊了肌肉和神經。

  「放鬆,指揮官,我來只是想為大家提供一些小小的幫助。」

  就如同那無可匹敵的力量所帶給人們的震撼,陳燃的言詞雖然簡單,卻擁有同等的震撼性。不容拒絕,讓人堅信。

  「戰士們!」陳燃的聲音不高,但可以讓週遭數百米內的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並且,沒人可以拒絕他的呼喚,在他說話的瞬間,人們的心神已經被緊緊的抓住。「我來自遙遠的南方,我帶來了選擇,帶來了希望。為了家園,為了親人,為了生存,我們拿起武器,奮力戰鬥,勇敢殺敵,流血流汗,這一切終會有所回報。所有毀滅我們賴以生存的家園的力量終會被消滅,我們終將勝利,你們中的很多人將會見證那一刻。戰士們!兄弟們!你們不必沮喪,也不需要畏懼,我們生於大地,最終的歸宿也是大地,而勇士的靈魂,將在這天地間不朽!」

  陳燃所做的,絕不僅僅是空洞的演說,大量的無根之靈從他的身體上飛出,在他的意念操控下,每一個靈都會尋上一名戰士,鎖定在他們頭頂上方,這樣做就彷彿確立了坐標一般,隨後,翠綠中閃耀著金色光斑的能量如甘霖般從天而降,灌入人們的身體,洗滌、淨化、癒合,被光芒照耀過的人馬上變得精神飽滿、充滿力量,冬日的陰冷嚴寒,已及身上的暗傷、倦乏,統統不知所蹤。

  「我以自然的名義,降下能量的守護,在光芒耗盡之前,任何黑暗的力量,都無法造成傷害!」

  一面面光波流轉的乳白色半透明能量盾將戰士們包圍,那四溢的神聖光明之力,驅散了整個營地的氤氳毒霧和濕冷陰霾。

  「我以自然的名義,賜予野性的印記,被加護者,更強壯,更結實,更迅速!」

  在空地上集結的第三聯隊的戰士們頭頂閃過黃金色的野獸蹄印光芒,所有人都覺得自己體能成倍增長,可以一拳轟碎一座山。

  「我以自然的名義,賜予淨化的火焰,在這火炎中,那些污穢、那些黑暗的邪惡,將被燒盡。」

  轟!炎浪翻捲,每個戰士的武器上都裹上了橘紅色的火焰,那炎光如水般流轉,似乎可以熔化一切。

  「我以自然的名義,賜予戰鬥意志,大自然的戰士,勇氣勢不可擋!」

  翠綠色的能量,凝成水滴的形狀,通過無根之靈,落入戰士們的身體,每一個人的眼眸都變成了金黃的顏色,如燭如炬,光亮不可逼視。

  「好了,指揮官,帶領你的勇士們去戰鬥吧。時間即是生命,前線,需要你們的力量。」

  阿爾比頓是個作風硬朗的戰士,陳燃的話讓他從巨大的震驚中恢復,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前大跨一步,宏聲大喝:「暴熊第三聯隊!」

  「兇猛!頑強!」下面六百多人齊聲大吼,聲震天地。

  「讓我們向遠方來的強者致以崇高的敬意!」

  嘩!難得一現的,六百多人齊齊向陳燃敬了軍禮。

  揚起手中騎士劍,「兄弟們,跟我一齊去砍翻那些雜碎!」

  這樣的動員令顯然不太講究,不過戰士們似乎很喜歡這個調調,哄笑聲中,士氣、自信都回來了,在阿爾比頓的帶領下,嗷嗷叫著如同一群野牛般,聲勢浩蕩的衝向前線。

  與此同時,一個披著銀色甲冑,穿著天藍色罩衣的高大男人率眾上前,操著渾厚的通用語道:「遠方來的客人,我是阿胥拉姆‧瓦羅菲斯特,這裡的指揮官。您施展的神奇術法的能量波動驚動了我們,您是我見到的最強大的人,相比之下,您的情操更值得我們尊敬。我和這裡的所有人,懷著虔誠的心,感謝您的無私幫助。」

  無根之靈這時已經被陳燃悉數收回,然而,在他的身體周圍,仍有大量的靈存在,並且越聚越多,那飛繞的無數流光,更為陳燃增添了幾分神秘氣息,使得他在眾人的視覺感官中,幾乎脫離了『人』的範疇。

  這些靈是附近的自然之靈,不需要刻意的召喚,當它們感應到陳燃的存在,便如同投火的飛蛾般奮不顧身的飛奔而來。

  陳燃身上散發著渾厚無匹的自然能量,對於此地被瘟疫的力量污染的自然之靈來說,那純正的自然能量就是治傷、淨化的神泉。更何況,陳燃本身就代表著自然,他跟自然之靈之間,已經不存在任何隔膜,對自然之靈來說,陳燃就像夥伴一樣,讓它們感到親切。

  「我是所羅門,一名德魯伊。如果諸位想要表達謝意,不如讓我們拋開所有的繁文縟節,直指核心話題,因為,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在此地逗留。」

  阿胥拉姆側頭以諮詢的目光看了看身邊的屬下、同僚,點頭道:「如您所願。」

  「非常感謝。」陳燃微笑道:「恕我無禮,在與諸位交談的同時,我會進行一些工作,目的同樣是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所以,無論發生何種事,大家儘管暢所欲言,我的工作不會影響到跟諸位的溝通。」

  一邊幹活,一邊交談,這顯然是對方的一種不尊重,但見識了陳燃能力的眾人,幾乎在第一時間就集體認可了這種溝通方式。畢竟,跟陳燃所能提供的幫助比起來,顏面遠遠不值一提。幾乎所有在場的人都相信這一點。

  手一展,綠芒如煙,金光繞動,七顆種子在陳燃手中發芽並茁壯成長,陳燃問道:「壁爐谷、提爾之手、聖光之願禮拜堂、奎爾林斯、祖瑪沙爾,我想知道這些地方的情況。」

  「聖光之願禮拜堂,奎爾林斯和祖瑪沙爾,都已經陷落,壁爐谷和提爾之手,已經被圍困數日,最新的消息,是三天前的,前日、昨日,派遣的通訊空騎沒有任何回音,估計,天災已經完成了空中封鎖。」

  說話間,陳燃手中的種子已經生長成了一捧新綠的幼苗,陳燃四下巡視,最後看中了緊鄰主通道的一處土地,走過去,左手中的木杖在地面一頓,彭!悶響聲中,一圈土波在地面擴散開來,隨後是延綿不絕的悶響,如同滾雷,轟隆隆的在地底鳴吼,大地震動,那感覺就像這一域的石盤正在甦醒。

  「這裡有沒有血色十字軍的成員?」陳燃問。

  「有,閣下,我是。」說話的是一位黑眸、黑髮、穿金甲的年輕女騎士。她的甲冑做工精湛,最特別之處是護肩,那形狀,就如同一本打開的書,並在中縫放置了鋒銳向外的劍。

  「我叫瑪爾蘭,曾在聖光之願禮拜堂同銀色黎明及聖光兄弟會的同僚們一道制定和參與消滅亡靈的任務。」女騎士銳氣十足的說。

  陳燃睹了瑪爾蘭一眼,8級聖騎士、4級審判者、1級指揮官,根據資料顯然,眼前這個年輕女騎士是典型的血色十字軍一線指揮官,陳燃只需通過氣息,就完全可以判斷的出她的戰力水準,從而推測出血色十字軍主力的戰鬥水平。

  「瑪爾蘭小姐,請問血色十字軍的最高統帥、大十字軍戰士達索漢,現在在哪裡?」說話間 ,陳燃手中的那一捧幼苗已經在濃綠光芒的包圍中緩緩飛出,落在適才木杖砸過的土地上。地底的雷鳴聲已在前一刻停止,無數被陳燃身體周圍的自然能量治癒的自然之靈在陳燃的授意下將落地後沒入土中的幼苗團團圍住,只需看它們的排列,人們就知道,一個儀式,即將展開。

  「斯塔索姆的血色十字軍堡壘,我們偉大的領袖永遠在最危險的戰鬥前沿指揮作戰。」瑪爾蘭帶著幾分傲氣說。確實,論及隊伍的純潔性,沒有哪個團隊能比的過血色十字軍,而最高領袖的身先士卒和膽色,也無人可出血色十字軍的達索漢其右,血色十字軍的成員確實有驕傲的理由。當然,論起異端審判、毀滅人性和殘酷刑罰,血色十字軍同樣遠超於其他組織,對這一點,血色十字軍的成員不是刻意迴避,就是視而不見。

  陳燃並不打算在這裡揭穿達索漢就是恐懼魔王巴納扎爾的這一真相,首先是口說無憑,而更重要的,對血色十字軍的成員談論達索漢的對錯是非,就如同當著宗教狂熱者的面鼓吹宗教信仰自由一樣,不僅是費力不討好,而且是自取其辱。

  在陳燃的操控下,由自然之靈構成的法陣已經開始有條不紊的運轉,首先是一道青色的光自法陣中心沖天而起,繼而,青光化作帶有無數細碎光斑的強勁的風,四下席捲,瘟疫之霧被這風吹的影蹤全無。最後,風在營地之外形成一個巨大的龍卷,無論瘟疫之霧如何翻湧,也再難飄進風圈內裡。

  「我想知道,為了抵抗天災的南下,都有那些組織和勢力參與?」

  「希爾斯布萊德、阿拉希、達拉然、奧特蘭克……北方所有的聯盟和部落勢力,都參與了進來。」

  陳燃的注意力幾乎都放在了魔法陣的運作上,沒有看阿胥拉姆,他淡淡的道:「我聽說幽暗城的被遺忘者有很多被天災重新奪回了思維控制權,就連亡靈壁壘也因此而被攻陷了。」

  「昨晚部落送來了最新的訊息,天災的大軍已經席捲提瑞斯法林地,血色修道院和幽暗城,正在遭受亡靈的猛烈進攻。」

  「血精靈呢?那邊有什麼消息?」

  「只有一封四天前的通訊,在塔奎林附近,阿曼尼巨魔、血精靈以及天災亡靈,正在進行三方混戰。」

  「三方混戰?」陳燃微微蹙了蹙眉,心下暗忖:「這群高等精靈,真是忘了死字怎麼寫……」

  魔法陣的中心,綠色的自然之光大盛,陳燃放出了兩萬無根之靈,以彌補進行儀式的自然之靈的不足。那些幼苗,如同膨脹的氣球般不斷瘋長,七彩的魔光在根基附近繞動,透過魔光,隱約可看到,內中有不規則的白石砌的石潭在形成。

  當那些幼苗最終成長為一顆顆一人不能抱的大樹時,在咯吱吱的聲響中,紛紛齊根處轟然倒地,這些大樹傾倒後,不再是完整的樹,而成為塵埃般細膩的粉劑,彷彿是摔成了粉身碎骨一般。這些發光的粉塵猶若滴在海綿上的墨水,迅速滲入土地,過了不久,在龍卷圍繞的風圈之內,整個大地再次陷入了震動,無數的光斑從土中浮出、上升,這是淨化的光芒,土地在這光芒中改變了顏色,那種久違的、略帶濕潤的泥土芬芳味道,再次開始充斥著人們的嗅覺。

  在魔法陣的中心,一個直徑十米的白石水潭形成,潭中的水清冽而發著藍色的螢光,就像包含著月能的月亮井的井水一般。在這水潭中,陳燃投下了荊棘的種子,自然之靈們繼續進行著祈禱儀式,荊棘通天而起,然後向四面八方延伸,繞著風圈的內圍,形成了一個半圓的罩,將寒風營地完全籠罩在了糾纏的籐蔓下。

  繁密的籐蔓之間,綠色的自然能量開始流動,外圍的龍捲風雖然消失了,但荊棘罩卻完美的將瘟疫之霧隔離在了外邊。現在,即使再笨的人明白,陳燃送給他們的,是一個集防衛與隔離於一體的前線營地。

  「這裡有德魯伊嗎?」陳燃的工作並沒有停止,他在潭中如花般分叉而生的荊棘主幹內側雕刻神秘的符文。

  「有,閣下。」一個女性暗夜精靈排眾而出。「我叫瑞恩,塞納裡奧議會的成員。」

  「你好,瑞恩!」陳燃抬頭凝視了這名充滿了熟女風韻的暗夜精靈一會兒,道:「我有一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你,是關於維持這荊棘法陣正常運轉的。」

  「那是我的榮幸,閣下。我會盡最大努力來完成這個任務,希望我的能力不至於讓大家失望。」瑞恩神色肅穆,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說實話,眼前這個人類德魯伊的技藝已經完全顛覆了瑞恩的認知,瑞恩想不出來,發生在她眼前的這一系列堪稱神跡的德魯伊術法到底源自何處,而這個叫所羅門的人類男子,又是從何處習得如此深奧的技藝的。但瑞恩知道一點,那就是,這個人類男子,確實是名德魯伊,具有大能的,比大德魯伊范盔以及瑪法裡奧更強大的德魯伊,甚至,比她見過數面的塞納留斯都要強大!

  察覺到了瑞恩的緊張,陳燃微微一笑:「無須擔心,你足以勝任。」說著,他輕輕一招手,瑞恩便飄浮而起,如一根羽毛般滑向陳燃所在的地方。

  之後,從潭中升起的魔光籠罩了荊棘的主幹,外圍的諸人在無法看到荊棘主幹之間發生的事。

  也就是盞茶功夫,魔光退散,荊棘主幹內側的符文已經全部雕成,金色的光在那些符文中閃動,在荊棘主幹環繞的核心處,一顆拳頭大小的綠色光團浮在空中,週遭有各色的流光飛繞,清澈的池水散發著瑩藍的升騰水光,將這特殊的存在襯托的愈發神秘,眾人雖然不知道那綠光的真相,但也能猜測的出,它是這荊棘營地存在的核心。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2-9-2 20:01

魔獸世界-主宰的傳說 第二十九章 習慣忙碌

  眾人皆不知短短的盞茶功夫,陳燃向女性暗夜精靈瑞恩傳授了怎樣的機宜,只能是從瑞恩從魔光環繞的荊棘祭壇中心出來後、望向陳燃那明顯帶著崇敬的神情,猜測有可能是些高深的德魯伊法門或是技巧。

  陳燃並沒有停手的意思,他仍在改造寒風營地。荊棘祭壇的作用只是一個堅固的龜殼,它的主要防禦手段是通過密佈的荊棘籐蔓,形成一種生物能能量盾,祭壇核心雖然可以不斷轉化吸收週遭的各種能量,但功效遠不及自然祭壇。所以,如果不安排什麼防禦手段的話,在天災大軍、尤其是空中部隊的猛力轟擊下,很快就會因能量枯竭,從而失去防禦作用。

  「我並不想說一些有可能動搖軍心、影響士氣的話,但諸位作為抵抗軍的指揮官,有權利知曉一些情報。我希望以下我所述的這段話,諸位能夠斟酌後,再選擇傳述。」陳燃的聲音平緩而凝重,阿胥拉姆等人面面相覷,現在的陳燃在營地的邊緣地帶,離他們少說也有300米的距離,很多眼力不佳的人甚至無從分辨陳燃的位置。他們不曉得陳燃是如何能讓自己的聲音、彷彿是在他們耳邊輕聲訴說般真切、卻又可以不讓任何非他想告知的對象聽到的,他們也沒有興趣對這種奇特的能力一探究竟,因為他們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希望通過這位強大的外來者的敘述得到答案。同時,他們也真真切切的發現,這個強大的外來者確實是很趕時間。

  「據我所知,天災在北大陸凝聚的力量,要比諸位這些日子一來見識到的、強大的多。至少,這裡沒有受到數千隻石像鬼和百頭以上成年的瘟疫龍的轟擊。當然,這不是說天災亡靈變得仁慈,又或者驕傲狂妄、不重視此地。之所以諸位沒有看到那些強勁的敵軍,是因為冰風崗一線,還算不得天災軍此次行動的第一順位打擊目標。天災亡靈目前的重心在塔奎林,在永歌森林,它們要以雷霆手段,徹底掃平這個世界上僅剩的奎爾多雷後裔。如果我是巫妖王,我也會這樣做,尤其是阿爾薩斯同巫妖王的靈魂融合之後。新生的巫妖王會很快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高等精靈通過千萬年孜孜不倦積累的知識,是一種潛在的、對天災充滿危險性的力量。」

  不顧眾指揮官在驚詫中交頭接耳,陳燃依然固我的道:「不要問我這些消息是從何處得來,我也不會讓你們來苟同我的觀點、完全相信我的敘述。我只是在做我認為對、並且應當做的事,就像當初麥迪文化身烏鴉、四處奔走,遊說包括原洛丹倫國王在內的領導者西渡無盡之海、前往卡利姆多,然後共抗燃燒大軍一樣。」

  說到這兒,陳燃呵呵的笑了幾聲,「引獸族入侵艾澤拉斯的罪魁禍首麥迪文,居然化身預言者為這個世界上的生命繼續生存費勁心力,最後功成身退。這對諸位來說,恐怕同樣是件秘辛。」

  「好了,我們不要離題太遠。」陳燃道:「巫妖王的原形是獸人最德高望重的大祭司耐奧祖,當初,當圖拉揚等人領導的大軍逆襲德拉諾世界時,這位曾經效忠惡魔、從而出賣了自己同胞的大祭司試圖通過空間之門逃離德拉諾世界。而事實上,他做的惟一成功的事就是將德拉諾撕成了碎片。耐奧祖和忠誠於他的獸人再度落入了燃燒軍團的手中,受盡折磨。後來,惡魔們將他的靈魂封在一套盔甲裡,並從扭曲虛空深處找來堅冰將他封在其中,然後投進了這個世界北方的諾森德大陸。為什麼天災亡靈如此痛恨聯盟,我想現在你們知道原因了吧?」

  咯啦啦!綠色的自然能量光芒中,寒風營地中又一座以樹木搭建的哨塔被賦予了生命的活力,並在籐蔓的纏繞下闊型,最終生成探出荊棘圓罩之外的射樓。這就是陳燃借助現有資源,為這裡增添的最簡單有效的防空塔。這些如同腫瘤般凸置的射樓同樣被荊棘遮掩,擴大後的射樓可容納八個弓弩手和兩架重弩,比起原來的哨塔,功能強了很多。當然,如果有法師願意坐鎮的話,攻擊力還能有所上升。

  「另外一個壞消息,新一輪的燃燒入侵已經開始了。在詛咒之地,黑暗之門已經開啟,惡魔們正在鞏固它們的前沿陣地,這一次,它們準備穩紮穩打,一寸一寸的,讓艾澤拉斯變成死地。相信用不了幾日,你們手中就會有艾澤拉斯王國送來的有關情報。還有,你們不必再指望什麼援軍能夠來這裡,在卡利姆多,侍奉邪神克蘇恩的安其拉蟲經過幾千年的休養生息,恢復了元氣,諸位中很多人可能不曉得這個種族,我簡單的介紹下,安其拉蟲曾經讓暗夜精靈和龍族的聯軍血染黃沙,大德魯伊范達爾‧鹿盔之子以及很多龍族精英,都在那場戰役中身死。其實,你們中的不少人曾經同那些蟲子戰鬥過,就是那些類人蜘蛛。它們是古蟲帝國的一個分支,後來連帶它們的王阿努巴拉克,全部臣服於巫妖王,納克薩瑪斯要塞,就是類人蜘蛛的傑作。」

  「面對海潮般洶湧的安其拉蟲,卡利姆多的聯盟和部落恐怕會很忙。而身在大漩渦下的艾薩拉及其納迦一族,絕對會抓住機會,向泰達希爾的暗夜精靈一族發動復仇戰爭。並且,諸位也無法指望艾澤拉斯王國和鐵爐堡出兵援助。因為在不久前,我們同黑龍大軍進行了一場殊死戰鬥,超過兩百頭成年黑龍和腐化龍被殺,這些龍是以特殊的方法培育的,同瘟疫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兩百多頭龍可以造成怎樣的殺傷力,諸位可以大致估測下。況且,不久前我們還同黑石獸人以及黑鐵矮人的聯軍進行了大戰,現在還要同噬魂者哈卡領導的巨魔軍隊以及燃燒軍團戰鬥。」

  聽到這兒,好幾個軍官已經無法繼續忍受,他們帶著幾分絕望小聲議論:「不是說帶來了希望,但直到現在為止,聽到的只有絕望……」

  確實,對這裡的人來說,陳燃所述,幾乎每一條消息都是秘辛類的壞消息,燃燒軍團、類人蜘蛛、邪惡龍軍團……幾乎個個都是夢魘般的恐怖存在,現在,這些怪物竟然如同早有默契般的一齊發動戰爭,他們實在想不出,飽經創傷、近乎分崩離析的聯盟、部落,要如何抵抗這毀滅的洪流。

  這時,陳燃忽然話題一轉,道:「有部隊從前線撤下來了,瑞恩小姐,請為歸來的勇士們打開通道。」

  有密佈的荊棘遮擋,瑞恩並不能看到前線那邊的情況,她也沒有陳燃那樣的感知能力,但她仍是毫不猶豫的快步沿大路北去。雖然跟陳燃接觸時間短暫,可瑞恩對陳燃的信賴現在超過這裡任何一個人,這種信賴從確認陳燃是名真正的德魯伊就已經開始了。

  在一節洋溢著自然活力的短魔杖的光芒下,數條荊棘如同靈蛇般翻捲遊走,最終形成一扇拱門。透過拱門上蒙著的薄薄光幕,瑞恩果然看到了從前線被第三聯隊替換下來的部隊。現在,在這些戰士的臉上,除了疲倦、苦痛,還多了難以置信,不少人甚至望著巨大的荊棘罩發起了呆。

  「土蛋們,傻站著幹什麼?前進!這裡確實是我們的寒風營地。沒見到第三聯隊的那幫人一個個就跟吃了春藥,外加得到神祐加護一般嘛?咱們的援軍到了……」粗獷嘶啞的聲音在寒風中咆哮,那是第四聯隊的指揮官,矮人瓦西諾‧鐵刃。

  同第三聯隊一齊撤下來的還有瑪希夫率領的第一聯隊,一次能撤下兩個聯隊,這全是拜不久前殺入戰場的第三聯隊所賜。經過陳燃加護後的第三聯隊戰士進入陣線後,個個如同戰神轉世,在阿爾比頓的帶領下,一舒連日來被數量眾多的亡靈壓著打的鬱悶,揮舞的一把把炎刃連成了一條橫推燃燒的火線,在近乎7倍於原戰力的凌厲攻殺下,天災亡靈如同烈日下的薄雪,一觸即化。就連以前需要7-10名精銳戰士才能抗衡的縫合憎惡,也成了一刀兩斷的『肥油塊』,好多戰士用凌空斬擊或衝鋒橫掃便將這些大塊頭斃殺於陣前,普通的諸如食屍鬼之流,在炎刃的攻擊面前只有燃燒化灰的份兒。

  有能量盾加護,天災軍黑暗法師們的術法攻擊根本無法傷害到戰士們,而經過力量、速度的強化後,原本施展起來漏洞百出的攻擊竟然可以組成凌厲無匹、甚至華麗無比的連續技,戰到中後期,很多戰士紛紛嚎叫著化作一團團被紅色火焰包圍的流光,一路衝殺進敵陣,那種隕石雨落般勢不可擋的攻擊,讓天災軍的陣線在很短時間內就被穿插的支離破碎,不能組織成有效攻防體系的後果,就是變成一塊被切開來的蛋糕,任人吞噬。到處都是一面倒的屠殺,天災軍在數十分鐘內的損失比之前數天加起來都多。

  「長官,我們是來請戰的。」瓦西諾和瑪希夫望向阿胥拉姆的眼神都很炙熱。「我們知道營地裡來了超一流的強者,請讓我們向第三聯隊的兄弟們一樣,奮勇殺敵一回吧!」

  阿胥拉姆沉吟不語,這事,不是他能做的了主的,主要還看陳燃的意思。

  「也好!發動一次大規模的反攻,將出其不意取得的戰果最大化,這樣,接下來一段時間裡,天災軍的指揮官想必會投鼠忌器。」陳燃的話在阿胥拉姆耳邊適時響起。

  阿胥拉姆聽的出來,這位強者對抵抗軍從始至終都沒抱有任何勝利的期望,聽他的意思,似乎抵抗軍能多阻止天災幾日,便算目的達成了。

  通過瓦西諾和瑪希夫的描述,阿胥拉姆已經大致瞭解了一線戰場的情況,不論從哪個方面考慮,他都認為沒有放過這次機會的理由。

  「所羅門閣下,任何語言都已不足以表達此刻我們對您的敬意,我代所有的兄弟以及後方的父老鄉親對您誠摯的說一聲:您是偉大的,我們將永遠銘記您的恩德……」

  「讚美的詞彙只會讓我感到不自在。就如同任何一個在這裡的戰士一樣,我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一種態度,誓與毀滅勢力周旋到底的態度。因為能力的高低,我所能做的也許更凸顯一些,但就精神層次而言,我和大家沒有什麼不同,不必用那種高山仰止的神態來小心翼翼的恭維,如果你們確實感激,不妨以一個值得信賴的戰友的角度來對待我敘述的,我提議的,話題、言論。」

  一位男性暗夜精靈指揮官語態恭謹的誠肯道:「您的話只能讓我們更加確信,您的品性高貴,是一位值得尊敬和信賴的強者,我們所有人都能為曾與您一同戰鬥而榮耀終生。」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我們的榮耀!」

  陳燃仍是一臉寵辱不驚的淡然相對。

  二十分鐘後,聯盟抵抗軍向前線陸續投入了大約6000人的戰鬥部隊,除了傷患和後來被撤回來原本協助第三聯隊作戰的第七、第十一聯隊,可謂兵力盡出。聽從陳燃的建議,阿胥拉姆採用了波次梯隊戰術,以聯隊為單位,根據戰士們的護身能量盾損耗情況,分成主攻、中間、掃尾三個波次。這是一次注重防守的反攻行動,以有生戰力最小消耗為前提,在祝福加護有效時間,盡可能多的消滅敵戰力。

  在消耗了巨大能量之後,陳燃仍沒有停歇的打算,營地射樓已經完工,現下還缺最後一道堅固的城牆,作為抵擋天災地面主力的屏障。

  「毀滅的力量雖然來勢兇猛,卻也並非沒有克制的方法。」在讓抵抗軍的指揮官們足夠認識到形勢嚴峻之後,陳燃終於談到了『希望』。

  「首先是毀滅勢力之間的矛盾。巫妖王背叛燃燒軍團,不論是為了報復,還是出於自身的威信問題,燃燒軍團跟巫妖王之間都已是勢同水火,另外的敵人,諸如安其拉蟲、阿曼尼巨魔、阿塔萊巨魔,這些陰鷙頑固的邪惡同樣個個保藏禍心,彼此不容,除非付出足夠的代價,否則它們絕不會臣服於對方。這些勢力之間的矛盾,是可以利用的。」

  「我們將這些邪惡勢力看做一個個旋轉的飛齒,顯然,最愚蠢的事莫過於存在於這些飛齒之間,那只會被撕的粉碎。利用它們彼此的矛盾和桀驁心理,促成這些邪惡勢力的對耗,這是我們應當清醒的意識到的一個戰略。」

  「再者,是地域和時間,利用廣闊的地域,利用時間差,將敵人調動起來並予以殲滅才是適合我們的戰士,正面硬耗這種毫無技巧可言的戰略,除了像現在這樣的無奈情況,絕對不應被採納。我們的對手並不是值得尊敬的對手,它們是毀滅、是瘋狂、甚至是沒有思想的死物、傀儡。光明正大的打贏它們也未必就能多些榮耀,我們現在是在保衛家園,保衛賴以生存的土地和親人,如果需要,我們不介意用抓扯、撕咬這種戰鬥方式,不介意用任何陰險的戰術。除非你們想看著自己的親人被剁成肉泥,被做成行屍走肉,靈魂被投入魔火中焚燒。」

  「其三,發生在不久前的歷史經驗告訴我們,團結才能凝聚出強大的力量。分散的下場只能是被個個擊破。我相信你們中不少人明白這一點。我不多贅述,而只是給出一些指引。在格雷邁恩之牆後面的吉爾尼斯,一處大型空間門會在不久後開啟,包括銀松森林的洛丹倫流民在內的十七萬吉爾尼斯人,將通過那扇們前往南方,在西部,凝聚了東部眾王國所有的戰力。那是我們最後的防線,也會是一記曲起手臂後發出的重拳。在若干時間後,那處空間門會成為連接北地和詛咒之地的通道。燃燒軍團和天災軍團的碰撞,我們樂意看到那樣的結果,達拉然、奧特蘭克、希爾斯布萊德、辛特蘭、阿拉希,滯留在這些土地上的人,是願意在兩支邪惡大軍的夾縫中生存,還是遷往西部,這都取決於你們自己。」

  「黑鐵矮人已經降服,黑石獸人成為了奴隸,黑龍軍團被擊敗,黑石要塞、格瑞姆巴托中盤踞的邪惡被擊潰。濕地、灼熱峽谷、燃燒平原、這些土地上的邪惡勢力都已被肅清。因此,薩多爾大橋同樣是條撤退路線,但在這樣的季節,我不認為選擇那條路是正確的。並且,為了阻止天災的南下,如果有需要,薩多爾大橋僅剩的橋路會被炸毀。如果天災的大軍試圖強渡,我們有決心讓它們在那裡付出及其慘痛的代價,尤其是空戰部隊。」

  「南方有最凶悍的燃燒軍團,去那裡真的安全嗎?」留在營地的官員中,有不少人對燃燒軍團有心裡陰影。

  「在這樣的季節遷徙,不論是通過吉爾尼斯王國的空間門,還是通過薩多爾大橋南下,都會付出及其慘痛的代價,根本走不快,缺乏防禦力,再說,西部有條件安置如此眾多的人嗎?」質疑的是來自阿拉希的官員,對世代生活在自己土地上的人們來說,長途遷徙不僅僅需要面對各種實際困難,還是一種情感上的考驗,有些人,是寧可死也不願意離開故土的。當然,這些留戀故土的人大都並不是勇氣可嘉,而是固執的思想在作祟,還有就是忽視了死亡的可怕。屬於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只有死到臨頭,才會懊悔的發現,原來死亡比他想像的殘酷的多的多……

  陳燃淡淡的回應道:「這個世界上似乎沒有什麼是不需要付出代價就能獲得的,越是珍貴的東西,需要付出的代價越高。為了自己或者後代可以生存下去,願意付出怎樣的代價,冒多大的風險,我想是因人而異的。我剛才就說過,我提供的只是一個指引,一條途徑,一種方法,另外,就是陳述一個事實。至於如何選擇,由大家自己決定。」

  撂下這句話,陳燃便飛縱著向前線,也就是谷口方向而去。他的離去並不是因為這裡的人沒能第一時間贊成他的提議。為了達成目的,陳燃確實需要散佈在大陸各處的力量加盟,但他絕不會強求別人上他這條船。這並不是因為陳燃變得仁慈了,而是有了某種身為主宰者的明悟。

  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是襯托,都是搭建屬於他的舞台的元素。他要面對的最大的敵人不在這裡,甚至不在這個時空。他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就如同一個屋主修繕自己後花園的籬笆牆一樣,目的,只是不至於他外出回來後,發現自己的花園已經被野獸糟蹋的面目全非。

  不管陳燃忙的手腳朝天,還是閒到喝茶聊天,最後的時刻都在分分秒秒中變得越來越迫在眉睫,陳燃是個追求完美、習慣了忙碌的人,所以他寧肯做點什麼,而不是在沉靜中沐浴、焚香、養精、蓄銳,坐等決戰之期。

  勝則君臨天下,敗則煙消雲散。聽起來很是驚心動魄,而事實上,就如陳燃所述,就外在來講,或許會因能力高低的問題,產生差異巨大的效果。但從精神的角度看,決戰紫禁之巔的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未必就比屠夫張和鐵匠李之間的菜刀對決高明多少,同樣是一種極限的挑戰,挑戰的不僅僅是敵人,還有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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